[星際文明] 步甲 作者︰冬熊夏草 (連載中)

 
燁嶽 2010-8-17 20:29:2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5 65897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8 16:30
第四百五十一章山寨和正版
    “打”

    弗雷得力克的聲音有些憤怒,這些甲替有點太煩了。這些甲替好像比之前他遇到的更難搞,而且越來越難搞,他不得不再次放慢了度,專心的把面前的甲替都消滅掉。

    “學習?”

    在弗雷得力克和甲替糾纏的空隙裡,圖坦在楚鳴的手心上寫了一個詞。這次,楚鳴有點奇怪,然後圖坦又寫了一個詞——禮物

    “禮物?”楚鳴搖搖頭:“兄弟,這又不是元宵節,你給我猜燈謎啊?”

    圖坦搖搖頭,指著前方讓楚鳴看,揮手間,兩台甲替再次出現了。這兩台甲替有點不同,是蠕蟲研究所為楚鳴定做的,就二十台,現在,這二十台三態甲替都出現了。但依舊是兩個兩個的上,等待著被分解的命運。

    楚鳴定睛看著,他看了一會兒,才若有所悟的感嘆了一句:“圖坦,你這個怪物,你要幹什麼?你要造一個怪物嗎?”

    圖坦眼眶的魂珠轉了一下,然後在楚鳴手上寫了兩個字——牙疼。

    “哈哈哈哈,牙疼——”楚鳴大笑了起來:“連你這個怪物都會牙疼,精神力透支的後遺症吧?我還以為就我會有。我還真期待,你這個怪物到底會造成什麼怪物出來。”

    在楚鳴的笑聲,那二十台昂貴的三態甲替被弗雷得力克消滅乾淨了,然後,第和台出現了。這可不是新的,從它們破破爛爛的外形看,這兩台是自我修復的。

    “殺”

    弗雷得力克聲音的惱怒越來越明顯了,這層出不窮的甲替不算什麼,但越來越強就讓他受不了了,他搞不清楚這些甲替是怎麼出現的,混亂的戰場上很少有人注意到這些細節。但是,弗雷得力克知道,幹掉這兩台甲替他使出了他的招式,也就是說,他不得不用正式的格鬥技巧對付這些甲替,這情況讓他都難以置信。

    楚鳴悠閒的看著,他想做到的就是讓這些甲替變得聰明一點,他能做到的很有限,而圖坦在催生這個過程,這也只有圖坦這個莫名其妙的怪物能做到。

    又有兩台破破爛爛的甲替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它們的樣子已經不完全像蝶蟲了,因為它們畢竟不是蝶蟲,它們需要更適合自己的戰鬥形態。

    “殺”

    弗雷得力克長槍依舊有力,但是這次,他想摧毀的東西沒有被完全摧毀,兩柄古怪的足鐮護住了甲替的要害,所以,弗雷得力克只能再次力才達成了目標。

    “殺”

    另外一台甲替也倒下了,倒在弗雷得力克的組合技上。一台甲替被一個資深“普藍”如此重視,它“死”得不冤。況且——它沒有死。

    楚鳴有點緊張,他不是因為戰爭而緊張,而是因為震驚。楚鳴知道圖坦很強,很古怪的強,但是,楚鳴沒有想到圖坦居然可以強到這個地步,現在看來,圖坦是可以擊敗一名“普藍”的,這結論讓向來淡定的楚鳴都驚訝的看著旁邊的圖坦,不知道該說什麼。

    牙疼——圖坦再次在楚鳴手上寫了兩個字。然後他揮揮手,附近將近有一百台甲替蜂擁了過來,看來圖坦想結束了。

    一百台三態甲替,蟲子一般。剎那間,弗雷得力克被包圍了。不過沒有人擔心他,一千台三態甲替才有可能讓一個“普藍”疲憊,而且僅僅是疲憊,如果他們願意,在這些甲替裡殺幾個來回都可以。他們只是不願意自降身法,所以,不要去幫他們,這只會讓這些高手生氣的。

    弗雷得力克的朋友西萊斯特也沒有動,他牢牢的盯著楚鳴,他認為只有這台機甲才是最大的威脅,要幫弗雷得力克,就只需要盯住這個機甲就行。

    忽然間,西萊斯特聽見了一陣不同尋常的響動,一陣密集的叮叮聲傳了出來,就好像某個人在快節奏的搖晃一個鈴鐺。西萊斯特驚訝的看著那一小股甲替,他很清楚,他的朋友弗雷得力克已經用出了他的絕技,也只有“點絳唇”這個弗雷得力克的家族絕技才有如此的聲音。

    “難道,弗雷得力克有危險?”

    就在轉念間,西萊斯特又放下心來,因為他看見那一百台甲替正以飛快的度分解著。西萊斯特心想,這不過是弗雷得力克為了在眾人面前展示他的勇武,弗雷得力克從來就不是一個淡泊明志的人,他來這裡就是為了獲得一個很高的社會地位,所以必須要表現。

    西萊斯特不知道,他的朋友現在急需救援,只有弗雷得力克知道他面對的是什麼。

    一百台甲替不算什麼,要命的是一百零二台。那多出來的兩台甲替一直沒有出手,其一台好像是負責調度那些普通甲替,一直保持著蝶蟲的形態,而另外一台一直是一種若有所思的樣子。

    若有所思——弗雷得力克覺得自己的活見鬼了,一台機器居然還“若有所思”,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而且,最讓弗雷得力克忌憚的就是這一台“若有所思”的甲替,這台甲替變成了人形,兩柄足鐮摺疊在後背上,就像兩塊奇形怪狀的肩胛骨。它一共出了次手,每次都一擊而退,而每次都比上一次更加犀利。這讓弗雷得力克真正的感覺到了威脅,所以,他沒有猶豫,使出了家族秘技“點絳唇”。

    如萬千雪片紛紛揚揚;如一樹梨花落英繽紛,長槍已經失去了蹤影,只看得見致命的槍花,這槍花可不是華而不實的擺設,任何遇到這朵嬌豔鮮花的東西都會被粉碎掉,那種密集的叮叮聲其實不是碰撞出來的,而是槍尖顫動攪動空氣的高頻氣爆的聲音。

    一百台甲替以驚人的度減少著,只需要再等上幾十秒,這些普通的三態甲替就該壽終正寢了。這個時候,那台“若有所思”的甲替出手了。

    叮——

    這次,聲音是來自於碰撞。一柄足鐮和槍尖碰了一下,然後一滑一送,順著槍身切向弗雷得力克握槍的雙手。

    “開”

    暴吼一聲,弗雷得力克一抖長槍,那柄足鐮被彈開了。弗雷得力克是個高手,所以他不會顧此失彼的,這台“若有所思”的甲替才是他關注的對象。

    彈開的足鐮在空摺疊了一下,拉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在這美麗弧線,有一道暗淡的影子射了出去,另外一柄足鐮才是殺著。

    一片如黃昏湖面上的雲影,淡色的、朦朧的、恍惚的,淌過被鋼鐵和鮮血浸潤過的土地,轉眼間便來到了弗雷得力克乾淨的鞋面上。

    “好”

    突然之間,彷彿恍無知覺的弗雷得力克叫了聲好,在聲音,他足轉如飛,身形也同樣的飄忽如影子,他手的長槍卻抖得筆直,直指襲來的足鐮,威勢銳不可當。這便是“點絳唇”的必殺技——“絳唇點”。

    弗雷得力克要一舉摧毀眼前的威脅,因為他真正的感覺到了威脅。但是——

    叮——

    清脆的一聲響。一柄足鐮和長槍撞擊了一下。剎那間,弗雷得力克汗流浹背。

    足鐮收了回去,無功而返,弗雷得力克也回過了頭。在剛剛生死攸關的剎那,他忽然現,自己的目標錯了,那個指揮其它甲替戰鬥的三態甲替才是真正的威脅,而那個看起來在“若有所思”的甲替其實才是一個指揮者。只不過這兩台甲替太詭異了,給弗雷得力克造成了一種古怪的錯覺。

    “點”

    沒有時間思考太多東西,弗雷得力克再次出手,“點絳唇”的“絳唇點”再次施展出來,他的目標是那台蟲形的甲替,他之前的判斷錯了。

    弗雷得力克再次錯了,當他的絕技使到一半時,就被打斷了,人形甲替出手了,這次,規規矩矩的一式“絳唇點”,雖然使得有些生疏,但也有了五六分精神。

    弗雷得力克真的怕了,他覺得自己遇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古怪的事情,兩台甲替居然逼得他這個“普藍”手忙腳亂,而且還屢屢出錯,這不該是這個世界上該生的事情——,弗雷得力克的心亂了。

    “絳唇點”“點絳唇”——一個家族秘技在三個地方同時施展著,其一個是正版,另外兩個是山寨貨,這點毋庸置疑。連那台蟲形甲替居然也在學習這一式,情形便古怪得令人指了。

    點——

    沒有人在喊,在紛亂的戰場上,即使喊,也不會有人聽見。這已經是很多次了,在很多次以後,兩台甲替的“絳唇點”有了七八分的神似,七八分——這好像夠了。

    弗雷得力克此刻已經明白了,這兩台甲替根本就沒有主攻和助攻的區別,這兩台甲替就如同一個人的左右手,有驚人的默契,而且它們還很聰明。兩台甲替的形態也變了,都變成了人形。那些富足被收到了胸前,象肋骨一樣,富足的關節比較巨大,突出隆起到了後背上,象某種鯨魚的龍骨。而兩柄攻擊武器——足鐮,被改造得更加的長,當足鐮收攏時,幾乎能拖到地面上。配上隆起的後背,讓這兩台甲替看起來像某種正欲直立而起的怪獸。當足鐮彈出時—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8 16:30
第四百五十二章貪吃蛇
    弗雷得力克永遠也無法搞清楚足鐮是如何彈出的,原本,弗雷得力克以為是摺疊般的彈出,但他忽然現居然變成了刺,就像跳刀一樣,然後,他又現自己錯了,足鐮其實也是彈,不過是可以脫手的,就像飛刀一樣,然後他再次現,和飛刀不同,其實是“鉤”,是“剪”,最後卻是他的成名絕技“絳唇點”。

    最後一柄沒有被弗雷得力克摧毀的足鐮完成了最後一擊。這柄足鐮在弗雷得力克機甲的咽喉部位輕輕一點,然後就聽見了“噗”的一聲。“絳唇點”產生的高頻振盪透過機甲的金屬,作用在人體上。於是,就像打蛋器的罐子,罐子裡的雞蛋根本無法遏制被攪拌的命運,所以,弗雷得力克——碎了。。。。。。

    “碎了?”

    透過紋陣觀察的楚鳴驚駭的看著眼前的情景,紋陣是他設計的,在這個紋陣裡,他無所不知。楚鳴這次是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什麼叫低調?楚鳴其實已經算低調的了,可是現在他才現,圖坦才是一個真正的低調到極點的傢伙。原本楚鳴以為,圖坦會依靠距控制的優勢,用蟲潮戰術將弗雷得力克幹掉。但是,圖坦居然製造了兩個這樣的怪物,這樣的殺人機器。這是真的萬萬沒有想到啊

    “一個禮物。”

    圖坦好像有些累,他在楚鳴的手上鄭重的寫了四個字。楚鳴驚愕的看著他,象見了鬼一樣的打量著圖坦。半晌才回過神來,細聲細氣的說道

    “我說兄弟,你搞什麼搞?不要大白天的嚇人好不好我以前還說要罩著你,現在看來是要你罩著我了。你這一把火就能點燃的傢伙到底是干什麼的?我真該把你切開來看看,你這傢伙是不是由大字報粘貼出來的怪物,動不動就給人以**性的顛覆”

    圖坦沒有說話,但是嘴咧開了。他的這個表情可能代表兩種含義——笑或者是牙疼,或者兩種都有。

    楚鳴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嘀嘀咕咕的

    “圖坦兄弟,你這是幫了大忙了。‘毛絨軍團’是需要改進,單純模仿蝶蟲是不夠的。不過,不可能都像這兩個怪物吧?我看你也累得慌。禮物我收了,兄弟間謝謝就免了。”

    圖坦還是咧著嘴,單薄的紙質身體在硝煙弱不禁風。而此時,那兩台奇怪的甲替已經走了過來,一左一右的站到了楚鳴身邊。

    沒有多餘的手續,剎那間,楚鳴就接收了控制權。不過,這次楚鳴沒有達到完全的級融合模式,這兩台甲替是有些古怪,某些地方連楚鳴都無法窺探到。不過,楚鳴猜測這些是圖坦賦予的戰鬥本能,所以,楚鳴也放心的不再深究。

    “說實話,我真的很滿意,這麼快就把自己修好了,這絕對是級戰鬥機器。”

    楚鳴樂呵呵的,打了那麼久的仗,很少有武器讓他樂呵呵的。但是,這兩台甲替值得楚鳴這麼高的評價。因為這和楚鳴的戰鬥本能非常接近,圖坦這兄弟是想的周到。

    “我是明白了,‘一個禮物’——這其實是一個戰鬥平台的兩個部分,那個‘普藍’死得可真冤。好吧,取個霸道的名字”

    楚鳴意氣風。他琢磨了一下,取了兩個是很霸道的名字

    “你——”楚鳴指著自己左邊的那台甲替說道“你就叫‘左邊’吧,然後,他叫‘右邊’,哈哈哈哈,我太有才了,這名字空前絕後的霸道。你們有意見嗎?”

    沒有人反對,關鍵是“沒有人”,這裡只有一個自戀狂和三個怪物,所以,全票通過,涼風嗖嗖。

    左邊一個“左邊”,右邊一個“右邊”,間一個楚鳴,後面一個圖坦。硝煙飄散的空隙裡,這幾個怪物被人看見了。弗雷得力克的朋友西萊斯特突然現,自己的朋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死了,死得血肉模糊。西萊斯特根本不相信這是事實,雖然他沒有看見生了什麼,但是,他絕對不會相信弗雷得力克這個“普藍”會死在一百台甲替手裡,誰也不信

    但是,正是由於這古怪,打過些仗的西萊斯特沒有衝動的出手,正是由於他沒有出手,他保全了自己的性命。當西萊斯特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決定離開了。他要先回家,先向弗雷得力克的家裡報喪,然後再找一支真正的軍隊,在裡面學點真正有用的東西。意識到差距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假以時日,西萊斯特也許也能成為一名優秀的戰士。

    西萊斯特的離開以及弗雷得力克的死照理說應該引起一些人的重視,但是,混亂的局面讓信息極度的不流暢。在第9縱隊的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眼裡,“機械膝蓋”戰術無懈可擊。在普通士兵眼裡,這裡比條匣子還要亂。第9縱隊空有大量的力量,但許多人卻是茫然的。就像“圍城”一樣,某些不知道情況的小隊還在按照既定計畫前進,他們甚至無法擠進戰鬥圈,更何況擠在戰場央的士兵。他們多麼想擠出去啊

    而相對於第第77集群的“毛絨軍團”就打得很有章法。從未看見獨立作戰的單體,也從未失去彼此間的聯繫,他們相互策應,穿插組合,將自己的優勢揮到了極致。

    “從未見過。”

    在地底深處,情報校艾奇遜表示自己對這種戰術完全看不懂,不過,他這次沒有驚訝,而是認認真真的拿著光筆,小心的標示出他現的東西。

    參謀少校霍爾和艾奇遜的配合在經歷無數次戰役以後愈的密切,所以,在艾奇遜每次標示的同時,他便會把自己的計算結果附在旁邊,好讓旁邊觀戰的同學更加的瞭解。

    當然,這些東西不是每個人都瞭解的,所以,黛麗會把這些數值做一次簡極運算,得出一個相對易懂的數據,而後,就是每個同學表自己看法的時間。

    “我指出一點。”裡瓦馬抱著他心愛的科寧狙擊步槍,半晌說了一段長句子“板換式狙擊戰術延伸表現為二維平面的相對優勢和三維立面的劣勢以及動態均衡的相互補充。”

    “完全不懂”吉格斯傻呵呵的看著裡瓦,他可不是軍校畢業生,對戰爭的理解還不夠。尤其在理論上更加的缺乏。

    內格雷多皺了皺眉,他在確定自己的展方向以後再軍事學上下了一番功夫,於是,小心翼翼的說道:“我理解裡瓦的意思是說,‘毛絨軍團’放棄了空優勢,以地面的絕對優勢來彌補其的不足。裡瓦,我說得對不對?”

    裡瓦點點頭:“是這樣的,但是,你沒有必要理解我的意思,因為我無法理解班長要做什麼?拋開戰果來說,‘毛絨軍團’的運動軌跡太古怪了,彷彿水銀瀉地,又彷彿縮手縮腳。就現在來說,他們的隊形拉得太長,這其實是非常危險的。”

    “等等——”一直冷眼旁觀的雯雯小姐忽然插了一句話“班長走前曾經說過一句話——貪吃蛇遊戲是一個很歡樂的遊戲。我認為他意有所指,所以我記住了,這句話有什麼含義嗎?”

    “有肯定有。”菲兒戈恩說道,然後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緩慢的、字斟句酌的說道:“我猜測,並假設——僅僅是假設。如果要,完全的消滅第9縱隊,那麼,該怎麼做?”

    “完全?”亞當驚叫一聲,縮了縮他那肥短的脖子,然後撓撓頭:“不是吧?班長這是來真的,這有點太不可能了吧?”

    “不”在亞當說話的時候,菲兒戈恩已經理清了某些頭緒,他指著視頻上一條主要的運動路線說道:“如果這不是假設,那麼,這條線就很好解釋了。就像一條蛇,在它前進的時候,它會考慮到自己的軀體有多長,所以,現在他們戰鬥重點並不是殺傷多少對手,而是為自己留出足夠的空間。”

    “還是不懂。”吉格斯慚愧的低聲說了一句,然後期待的看著菲兒戈恩,這種學習的機會並不多,吉格斯是真的想學到東西。

    菲兒戈恩搖搖頭,然後看向了艾奇遜。艾奇遜和霍爾同時停下了手的工作,然後艾奇遜先說話了:

    “是的,你們的分析很有道理,我們的優勢是信息的暢通和指揮的一致。所以,這個優勢必須無限的放大,要消滅敵人先就是要保全自己,這點上班長一直都做得很好,他曾經無數次的說過——不顧一切的活下來。這句話相信大家都能明白的。”

    艾奇遜停頓的瞬間霍爾接過了話頭

    “對,記住蛇的形狀,這很重要。蛇的身體不僅僅的身體,還可以起到遮斷的作用。而且,如果‘貪吃蛇’這句話真的是班長的戰術,那麼,我可以理解為用蛇的方式‘吃’。蛇頭裡的毒牙當然是很厲害的武器,但是,據我所知,有些蛇更擅長的是‘絞殺’。呵呵,我想我可能猜對了。”

    “哦我想我可能也明白一點點了。”

    兩位資深參謀的話讓同學們豁然開朗,楚鳴的戰術在討論也漸漸的清晰起來。“貪吃蛇”戰術——這隨心而的獨創戰術開始被人認識,並由兩位勤勉的參謀正式的記錄下來。這也成為今後法德替修學院揚名立萬的最經典戰術之一。

    是的,毒牙便是楚鳴和他控制的幾個核心甲替。“左手”和“右手”在他兩旁,用純粹的殺人技巧殺人,而圖坦在楚鳴身後,控制著其它的核心甲替。“毛絨軍團”就像一條繩子一樣,一步步的勒緊,再勒緊。第9縱隊這個龐然大物在一次次的收縮漸漸的失去了活動了空間。這次戰鬥,最重要的就是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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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堡壘和永恆
    不可遏止的內耗產生了,楚鳴期待的“平仄效應”也出現了,按照鐵獄星上的詩人肖恩說的話:平仄效應——既然戰爭能量是守恆的,那麼,就不可能出現太多的波峰。作為一個優秀的指揮官,重要的就是把握住對手的波峰和波谷。如果對手太強大,那麼就讓他更強大。一個大力士可以舉起了一千公斤的槓鈴,就讓他舉起兩千公斤,當他放下的時候——盡情的蹂躪他吧

    楚鳴還記得這個老詩人說這句話時唾沫橫飛的樣子,當時的楚鳴帶著一臉口水,茫然的看著眼前稀稀拉拉的牙齒,然後被這位詩人狠狠的敲了個爆栗。最後,在飽受苦難以後,楚鳴終於算是明白了這個複雜理論的實際意義。

    第9縱隊從最開始就被法德挑起了怒火,然後由於迦勒底耶議員“道義制高點”的原因,他們的怒火一直被壓制著,扭曲著。所以,當戰鬥開始以後,第9縱隊的戰爭能量一直保持著極高的水平,從那些瘋狂的憲兵就可以看出來。這也讓頭一批三態甲替損失慘重。但是,每個人都會累的,一支部隊也是如此。當一只部隊累了,如果他們得不到休息,那麼,他們只會按計畫的運作。

    可是,這就是第9縱隊的士兵可悲的地方。他們的戰術太複雜了,複雜到每個士兵都無法理解整個計畫目標(阿布德爾哈爾登將認為沒有人配理解),所以,當情勢生變化時,這些士兵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行事,只能依照計畫慣性運動。所以,就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情況——

    在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眼裡,“機械膝蓋”戰術執行得非常好。而事實上,。慣性運動的士兵比慣性替紋控制的甲替更加的愚蠢,他們正在被成批次、有計畫的屠殺掉。

    仗打到這個份上,誰都可以看出來,第9縱隊完了,他們連撤退的機會都在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的錯覺失去了。這就是戰爭,生命在這裡比瓷器還脆弱,凋零的時候都來不及嘆息。

    “可能差不多了。”

    站在因鮮血和金屬而泥濘咯腳的地面上,楚鳴微微的喘了一口氣。這次戰役他第一次使用了複雜的戰術,楚鳴也在自我學習和提高。他對戰術的理解在這次戰役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他開始嘗試大兵團作戰的戰術,使自己向一個集團軍指揮官的角色靠攏。雖然他依舊喜歡自己上,喜歡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戰鬥。但是,他已經可以擺脫掉這個習慣了,事實上,擺脫掉這個習慣並不容易,也相當重要。當然,有些習慣還是不能擺脫的。

    點上一支菸,楚鳴深深的吸了一口。在呼出一團煙霧以後,他抬起頭,望向不遠的移動堡壘。最後,還是要用自己喜歡的方式解決,這讓楚鳴期待而滿意。

    “左手”走了過來,遞給楚鳴一柄長刀。“右手”也走了過來,幾個三態甲替跟在它身後,背上都扛著一個大傢伙。這是被分解開了的地殼震波武器的戰鬥部。

    楚鳴接過長刀,然後回頭向圖坦說道:“兄弟,這裡就交給你了。我要去找個樂子。”

    圖坦揮舞了一下手明晃晃的鋼管,表示自己沒有問題。戰場局面已經定型了,只要不犯低級錯誤,這場戰爭是沒有懸念的。

    楚鳴蹲了下來,小心的繫緊自己的鞋帶,然後一步步的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裝備。這是老兵的習慣。做完這些,楚鳴將菸頭扔到地上的血水裡,雖然已經滅了,還是習慣的碾了一腳。然後,低聲喊了一句

    “走——”

    戰場上,血腥和硝煙愈的濃烈,在這粘稠的空氣,一支古怪的小隊脫離了大部隊,混入了戰場的混亂。遠方,移動堡壘的輪廓有些模糊,只有尖尖的頂部在陽光金燦燦的,像個守財奴的城堡一樣。那裡面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呢?

    。。。。。。

    “說到我們博爾格蒂族盟,那先就要說族盟府所在的霜玉聚星圈,那裡才是上等人呆的地方,那也是蟲潮無法侵入的地方,是真正的化和經濟核心。那裡的乞丐都比這個地方的紳士更優雅,美麗的女孩比比皆是。那才是我們該去的地方。。。。。。”

    在“王國”級移動堡壘的核心,迦勒底耶議員正在侃侃而談。在他的腿上坐著一個妖嬈的**,這是某位高管的夫人,她很榮幸的得到了迦勒底耶議員的欣賞。在迦勒底耶議員靈巧的手裡,她已經濕了,所以,她扭動著,不停的將自己的裙子往下拉。

    迦勒底耶議員的對面是第9縱隊的指揮官阿布德爾哈爾登將,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過迦勒底耶議員的鼻樑,微微前傾的身體表示他正在專心的傾聽。

    這就是上流社會,即使有一百位**在阿布德爾哈爾登將面前自*,那麼,阿布德爾哈爾登將也會將這些當做是一百個塑膠製品在做潤滑處理。

    “是的,議長大人,你是睿智的。”

    適當的時候,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會插上一句話,這種恰到好處的恭維讓迦勒底耶議員談性正濃,於是,他騰出一隻手,拿起一根雪茄。他腿上的**乖巧的為他點上。

    吐了一口淡淡的煙,迦勒底耶議員仰望著天花板上比特尼奧式的吊燈,鎏紫金的捲曲燈杯反射著柔和的香檳色澤。

    “是的,看得更遠才是對的,如果失去了夢想,我們就和那些小兵小卒一樣。而且,這還不夠,永遠不能滿足於現狀,我有更高是目標。因為有了目標,所以命運才會親睞我,所以,我才會興師動眾的要抹去法德。親愛的將,你會知道這是有用的,你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多麼的有力,他們是宇宙規則的制定者,左右著大多數人的生命。如果想要拂逆他,那麼,結局會和法德替修學院一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迦勒底耶議員眯著眼,語氣有些唏噓和神往,而阿布德爾哈爾登將也知趣的沒有打斷議員的慨嘆之情。

    安靜了幾秒鐘,迦勒底耶議員低下頭,悠悠的說道:“情報裡好像提到一個人,法德替修學院替造系一年級的學生,也是第77集群事實上的指揮官。注意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把屍體保存好,有位無聊的大人想看到實際結果。”

    “這個——”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有些為難“可能不敢保證,按我的計畫,法德替修學院可能連一個完整的東西都找不到了,部隊之所以還沒有停止,是因為我們還需要將戲演完,把那些對我們不利的證據都抹去。”

    “哦,這可不太好。”迦勒底耶議員微微皺了皺眉,然後看著神色有些緊張的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寬慰的說道:“算了,這也不是必須的,這也怪我,沒有早點說。在你天才的‘機械膝蓋’戰術,是很難留下什麼東西,這也是我們想要的。還是大局為重吧。”

    說完這句話,迦勒底耶議員將手伸向金絲楠木桌上的紅酒杯,思考著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討好那位神秘的大人。

    忽然,就在迦勒底耶議員的手指即將碰到杯子的時候,杯的紅酒微微蕩漾了一下,激起一圈年輪般的漣漪。

    “咦外面怎麼了?”

    迦勒底耶議員停下了手,奇怪的觀察著四周。要知道,“王國”級移動堡壘的核心用了聲名顯赫的“碳果”公司設計的“永恆”減震系統。在這個系統的保護下,即使移動堡壘象雪球一樣滾動,核心房間也會古井無波,四平八穩。這一點點的漣漪是有點古怪。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可能是‘永恆’系統生故障了,不是什麼大事。議長大人請放心,這是你尊貴的女婿送給你的禮物,是不會生大事故的,你的安全絕對沒有問題。”

    “好吧,去看看吧。”

    聽了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的話,迦勒底耶議員放下心來。他此刻的注意力轉移到膝蓋上的**身上,所以也希望單獨呆一會兒。而他懷裡的**感覺到議員的熱力,又開始扭動起來。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轉過了身,有些東西是不該看的。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才打開了自己手腕上的個人智腦。因為自信,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把智腦完全關閉了,他這種運籌帷幄的態度也讓迦勒底耶議員高看了一眼。

    剛剛打開智腦的一瞬間,阿布德爾哈爾登將被蜂擁而來的信息搞得很困惑,因為機器壞了,所以,他甩了甩手腕,把智腦貼到耳朵旁聽了一下。

    嘭——

    一聲巨響,把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嚇了一大跳,在他還在愣的時候,他面前的大門被撞開了,一名親衛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頭把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撞倒在地。

    “混蛋幹什麼”被壓在地上的將狼狽不堪,他大罵著,用力踢打著上面的親衛。

    那名親衛終於反應過來,忙不迭的爬起來,然後慌亂的把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拉了起來。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一臉的怒火,他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咆哮著吼道:“蠢貨你到底是要幹什麼?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那麼親衛唯唯諾諾,想為將整理,但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傻傻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親愛的阿布德爾哈爾登,請等等,應該是生什麼事了。”

    迦勒底耶議員也被嚇了一跳,但是他隱隱有種不太美妙的感覺,於是,將**推開,正襟危坐,朗聲的詢問了一句。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的咒罵停止了,那麼親衛也意識到有更急迫的事情需要做,於是挺直了身體,大聲的說道:

    “報告,有一小股敵人滲透進了我們的堡壘,引爆了一顆威力強勁的炸彈。現在我們正在全力圍剿。所以,請兩位大人務必注意自身的安全。”

    “敵人?哪裡來的敵人?是內訌嗎?”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楞在了那裡,他猜不到對手是誰,這很出乎他的意料。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8 16:30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中將和議員的默契

    事實上,“王國”堡壘乃至第9縱隊的情況都比親衛說的要糟糕得多。當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仔細的將智腦上的信息看完,剎那間,他臉色白了,汗流浹背。因為cháo濕的脖子搞得他很不舒服,所以,他狠狠的拉開了衣領,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說實話,外面到底怎麼樣了?!”

    “這個,這個——”親衛支支吾吾,不知道是不是該說。

    “說!照實說!!!”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緊緊握著拳頭,關節都白了。

    “這個我其實也不知道,我們只能依靠中央智腦的程序行動。”

    “不!決不能依靠中央智腦,參謀部的計畫呢?”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粗暴的打斷了親衛的話,讀書讀得多,他也知道一些道理。

    “這個,這個——”親衛的臉漲得通紅,猶豫半天,才低聲說道“謝瓦利艾參謀長已經上戰場了,現在參謀部的參謀們都不知道該做什麼?”

    親衛其實是沒有說實話,剩下的參謀不是不知道該做什麼,而且不敢做。謝瓦利艾參謀長做了應該做的事,結果是這樣的下場,所以,還是明哲保身、無為為大是最好的辦法。

    “一群該死的hún蛋!我要殺了他們!”

    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咆哮起來。他揮舞著拳頭,宣洩著自己的怒氣。親衛在旁邊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因為他才知道,還有一件消息還沒有被中將知道。這條消息能讓他馬上被中將幹掉。這條消息就是——“王國”堡壘中的中央智腦已經被入侵者毀壞了,現在第9縱隊已經失去所有的指揮系統。而且,據那些傷兵說,前線的軍官也死得差不多了,所以,不要再用集團軍來稱呼第9縱隊,它現在比流寇還不如。

    “傳令。”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很快的冷靜下來,沉聲說道“現在,由我來接管全部指揮權。我命令,部隊全體後撤,重新集結,並清點損失。另外,盡快中和法德替修學院區域的戰場遮蔽效應。參謀部人員直接由我指揮,和作戰指揮部合併為參指部,並進行信息收集和計畫編制。此後,各二級參謀部做數據比對,並根據總參指部的大計畫隨機編制子計畫。。。。。。”

    一場串的命令,如果不是記憶力過人,是誰也記不住的。不過親衛也沒有必要記住,他現在想的是快點離開這裡,然後跑得遠遠的。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的所有命令都是對的,但都是無法執行的。這個時候傻子都知道,第9縱隊完蛋了。而且,侵入堡壘的那夥人還沒抓到,看樣子很不妙,早走早好。

    “議長大人,稍安勿躁,我處理一下就好。”親衛離開了,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語氣溫和的說了一句,抬步就往外走,迦勒底耶議員沒有叫住他,而是假裝鎮靜的端坐在椅子上。等到中將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他騰的跳了起來,向堡壘的逃生艙跑去。

    不過,可笑的事情也發生了,當迦勒底耶議員帶著他的女人剛剛跑到逃生甬道的門口時,和同樣氣喘吁吁的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照上了面。兩個人的臉色那是一個豐富多彩,又尷尬又仇視,吭哧吭哧了半天,誰也沒說出一句話。最後,還是迦勒底耶議員把心一橫,自顧自的向逃生艙跑去。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停留了一會兒,也厚著臉皮的跟了上去。

    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別的不行,但逃跑絕對是一流的。當初蟲cháo剛剛到來的時候,他就很準確的預測到自己部隊的失敗,在這點上,他這個高材生不知道是師從了哪位章魚大師,造詣在這顆星球上絕對是一流的。

    楚鳴呢,現在的楚鳴正在納悶,他不大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因為沒有一位指揮官會在剛剛呈現一點敗象的時候就逃走。走在昂貴的“王國”級移動堡壘裡,這個第9縱隊的核心應該是戒備森嚴的,但是。楚鳴走了很遠,居然都沒有人來攔截他。遇到幾個人都是和他匆匆的擦肩而過,讓楚鳴白白的緊張了好幾次。

    反覆的推敲了一下,楚鳴肯定了自己的判斷,第9縱隊的高層逃走了,逃得乾淨利索。所以,現在的第9縱隊算是真正的全面崩潰了。

    得到這個結論以後,楚鳴站在華麗的甬道里,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預料中的血戰沒有出現,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遇到。楚鳴握著長刀,不知道是該轉身回去還是在這裡幹點什麼。

    “還是干點什麼吧。”

    楚鳴覺得這柄長刀像水果刀一樣,這太不像話了。打仗可不是這樣打的,一點jī情都沒有。

    懷著不早洩的心思,楚鳴在移動堡壘裡轉悠起來,試圖找個可以打發精力的東西。途中,遇到一些士兵,可是看見這些士兵倉皇失措的樣子,楚鳴就沒有興趣動手,任由這些人逃竄而去。

    忽然,楚鳴注意到甬道內的一盞燈亮了,一盞很不起眼的xiǎo燈珠,但就是這盞燈卻讓楚鳴感到詫異。楚鳴接觸過的武器數不勝數,對武器的瞭解也算是個大內行。這盞燈應該是堡壘門禁系統的弱電監控器。一個不值十塊錢的東西。但是,如果這盞燈亮了,那就表示門禁弱電系統被強切進入了強電系統。這很不正常。

    “真的有電?!”

    楚鳴好奇的開啟了鱗格複眼的能力,他能清楚的看見能量充盈時的光芒。隨後,各道隔離門鬥突然的強行關閉了,這讓楚鳴更加的疑huò。因為從之前的情勢判斷,這肯定不是針對他的。

    “難道還有大人物沒有離開?”

    思考了一會兒,楚鳴判斷出了一個結論,這讓他興奮起來。全殲第第9縱隊的高層一舉殲滅,這場戰役才不會有後顧之憂。楚鳴沒有想到,這個太渺茫的目標居然還有實現的可能。所以,他振作起精神,一路穿牆破壁,開始在堡壘中尋找開來。。。。。。

    移動堡壘的頂層,這裡人去樓空。在一個瞭望台上,楚鳴扒開一個雷達的整流罩,看見一隻膽子很大的鳥飛走了。

    “夏雀還是止歌鳥?”

    楚鳴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然後確定是夏雀,只有這種灰羽máo的傢伙才膽大包天,而且好奇心十足。估計是這個造型誇張的雷達把這隻鳥引來的。

    順著夏雀飛走的方向,楚鳴看見了一簇尾焰,是淡粉色的尾焰。

    “強噴hún合動力衰變引擎,高純度二次聚變能源。”

    楚鳴又閃過一個念頭。來源於廣博涉獵和專注研究的知識告訴他,有一艘非常高級的飛船剛剛離開。

    楚鳴微微有點沮喪,這應該就是第9縱隊的大人物,他到底來晚了一步。

    有點無所事事了,剩下的戰鬥不用他cào心。楚鳴凝望著天際,希望那隻大膽的夏雀再飛回來。然後,楚鳴的希望得到了滿足。

    一個影子從遠到近,楚鳴眯縫著眼,有點驚訝那隻夏雀的膽量。然後等了一會兒,他猛跳了起來。

    跳到雷達整流罩的上面,楚鳴開啟了鱗格複眼中的疊瞳術能力。視力達到了極致,楚鳴可以清楚的看見,越來越近的那個影子並不是一隻夏雀,而是一艘漂亮的飛船,噴著淡粉色尾焰的xiǎo型飛船。

    驚訝的同時,楚鳴在思考兩件事。第一,為什麼這艘飛船還會回來?第二,有多大把握幹掉這艘飛船?

    第一個問題楚鳴想不出答案,但是第二個問題讓楚鳴躍躍yù試。

    在內緣星系裡,翔替師是無法飛行的,要想飛行只有達到藍替師的境界才可以。但是,即使是藍替師也不經常飛行,因為這很消耗身體能量。所以,大多數的藍替師在不是特別需要的情況下,都是借助機甲飛行。如果沒有機甲的輔助,要想自由的在天空翱翔,除非是那種超過藍替師境界的深藍替師。

    楚鳴知道這個道理,他是一個剛剛入行的“淺藍”,謹慎的他甚至都沒有太多的嘗試過高空飛行。不過,如果為了某種目的,楚鳴未嘗不可以挑戰一下自己的極限。

    “如果在高空脫力了,成為一個自由luǒ體,再臉部著地,就悲劇了。”

    楚鳴在告誡自己。不過他口是心非,一邊告誡自己的同時,他已經收拾好了武器,他的興趣來了,而且很有興趣。

    。。。。。。

    一台升空的機甲引起了第第9縱隊還未崩潰(起碼大部分的人都沒有看出來)。第9縱隊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指揮官已經逃跑了,所以,他們還在按計畫行事。

    雖然大規模的戰場遮蔽了,但機甲具有的主動敵我辨識系統還是很強大的。這台剛剛升空的機甲身份不明,可能是損壞了。因為有兩台三態甲替以飛行姿態在追擊這台機甲。

    第9縱隊的人認為這可能就是一起戰鬥,許多看見的人還試圖幫助這台機甲內的替修。但是,“機械膝蓋”戰術需要不折不扣的執行計畫,所以,這些人在思考了一下之後作罷了。認為一名替修解決兩台甲替並不是太困難的事,這種逃跑應該只是一種戰術。

    三個身影越來越快,越來越高,很快就離開了戰鬥最jī烈的地表範圍,向高空飛去,也很快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7-18 16:31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8 16:31
第四百五十五章 射頻破甲彈

    “時光”級豪華速艦內,迦勒底耶議員摟著他的女人,怨恨的看著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而後者硬著頭皮在那裡擺nòng著控制台。

    “中將,如果你說‘不會’,我是不會怪你的,應為我見識過你的‘聰明才智’了。”

    迦勒底耶議員挖苦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嘲諷的看著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的背影,眼神憤怒而憎惡。

    “哦,議長大人,這個很簡單的。我保證——”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沒有回頭,但回答的聲音很謙卑。

    “不用保證,如果你連投彈都不會,那我也不會讓你上來。不過你不要以為這就算完了,你必須用行動洗清你身上的恥辱。”

    “是的,議長,我知道。射頻破盾彈絕對是違禁武器,正反物質的作用威力巨大。只要投下去,我們就有理由了——‘法德替修學院使用了霜藍大憲法明令禁止的武器,這導致我們人員的大量傷亡。所以,我們的失敗是有原因的。’”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很認真的說著,希望得到迦勒底耶議員的諒解。

    “中校,這是你的主意,和我無關。我只是一個見證者,見證了射頻破盾彈的爆炸場面。如果有人質疑這件事,那我只能說我毫不知情。”迦勒底耶議員的聲音依舊輕蔑,但語氣沒有先前嚴厲了。

    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很誠懇的點點頭說道:“是的,議長大人,這是我個人的決定,我會有辦法讓議會的人相信的,如果再有你的作證,我保證可以讓這件事成為事實。那個時候,我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再次對法德進行清剿。再次組建一個真正的集團軍,而不是這些烏合之眾。”

    “哼!是的,但那個時候,指揮官不會是你了。”

    “是的,議長大人,一切都聽您的安排。我永遠是你忠實的隨從。”

    滴滴——

    正在為自己黯淡前途努力的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忽然聽到一聲報警聲,他警惕以來,此刻已經不允許犯錯了。

    “什麼事?”迦勒底耶議員也有點緊張,雖然他對這艘速艦很有信心,但是他不把生命寄託在沒有絕對把握得東西身上。他關心的問道,並站了起來,看向控制台的雷達屏幕。

    “好像是我們縱隊的人,被兩台甲替追趕,逃到我們這邊來了。”

    “怎麼辦?”迦勒底耶議員對這種事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所以不得不再次詢問。

    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思考了一會兒,咬咬牙說道:“不用管他們,投下炸彈我們就走。”

    “但是如果他們再靠近呢?”迦勒底耶議員還是不太放心。

    “沒關係,我們可以發出警告,如果他們都還靠近,那麼我們就發動攻擊,同時離開。這艘速艦的火力非常強大,我們沒有必要怕他們。”

    “好吧,你最好快點。”

    迦勒底耶議員微微有點忐忑,不過他的確需要一個理由為自己開頭,這就是政治,雖然可以顛倒黑白,但起碼需要一個藉口。況且,迦勒底耶議員對“道義制高點”這個東西,他還是戀戀不捨的。

    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同時,也密切監視著雷達上的三個目標,他決不能再搞砸了。

    雷達上的影像越來越清晰了,兩台甲替和一台機甲都是破破爛爛的,他們之間的搏鬥很勉強,看樣子都是強弩之末。漸漸的,已經接近速艦的安全警戒範圍了。

    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抬起手,但馬上又放下了,因為他發現剛剛還在搏鬥的機甲和甲替來了一次同歸於盡的爆炸,在劇烈的爆炸中,甲替被毀壞了,直直的向地面墜落下去。而那台機甲也被炸開了,碎片四散,看樣子不可能再是完整的了。

    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和迦勒底耶議員都放鬆下來,看樣子,這只是一次意外,一個xiǎochā曲。速艦還是應該再靠近戰場一點,射頻破盾彈最好是投在法德的主戰場上。

    機甲的碎片還在飛,速艦的自動規避系統發揮了作用,那些較大的碎片都被避開了。

    滴滴——

    速艦的警報器再次響了起來。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驚訝的看著警報器上的數值,疑huò的說道

    “議長大人,這速艦居然如此敏感,一個剛剛死亡的人居然也被判定為生物!”

    “不,是精確。這是最好的速艦,是我女婿精心為我挑選的。”迦勒底耶議員微微有點驕傲。他現在能驕傲的東西並不多。

    “是的,議長大人,你尊貴的血統和家族將會是無與倫比的,將世代繁盛,延續萬代。”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的恭維已經到了無恥的地步了。

    “中將,這於事無補。”迦勒底耶議員雖然這樣說,但臉色好看了許多。他在想,身邊多一個擅於溜鬚拍馬的人未必不是好事,至少有助於保持愉快的心情。

    迦勒底耶議員的愉快表情被女人的尖叫聲打斷了。他懷裡的女人還沒有從恐懼中恢復,所以一直緊張的注視著外面的異常。此刻,這位貴fù忽然發現了一個人,一個從機甲殘骸中飛過來的人,所以她尖叫了一聲。

    “屍體?”

    “活人?”

    迦勒底耶議員和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的腦子裡同時出現了這兩個猜測。

    倘若有時間的話——

    哦,不!

    一個控制流的武者最重要的就是對時機的把握,作為控制流的佼佼者,楚鳴絕不會給對手時間思考。這種低級的錯誤在很早以前他就不犯了。此刻,他就像上帝一樣,張開雙手,要用博愛的xiōng懷去擁抱一切。

    “刺啦啦”

    強烈的電弧光在楚鳴指尖閃爍了一下,證明這艘昂貴的速艦不太友善。

    “還好我是半導體。”

    嘀咕了一句,楚鳴放棄了直接接觸速艦的打算。他握住了一根複合材料的天線,讓自己的身體保持了平衡。無機甲的高空飛行真的很耗體力。然後,楚鳴看見一隻浮游窺鏡對準了他。

    對著窺鏡揮了揮右手,楚鳴咧開嘴笑了笑:“迦勒底耶議員,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下午好,不介意我搭個順風車吧?”

    窺鏡移開了,一門浮游炮升了起來,充盈的能量逸散開來。

    “介意就早說嘛,你們確定我給不起車錢?”

    撇撇嘴,楚鳴一個單臂大迴環dàng了開去。

    從艦首到艦尾,楚鳴圍繞著速艦轉了好幾圈。甚至還和兩位大人物面對面的打了個招呼。但除了被一門光子炮燒焦了衣服外,楚鳴一無所獲。這艘昂貴的“時光”級豪華速艦昂貴得很有價值,就像一個烏龜殼子一樣,讓楚鳴無法下手。

    不過速艦裡的兩位大人和一位女人不知道,他們看見的只是一個替修在津津有味的玩nòng他的獵物,好像樂此不疲的樣子。所以在控制室裡,男人的咆哮和女人的尖叫聲一直呱噪著金屬的牆壁。讓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的恐懼一點點的變成了恐慌。

    “投彈!投彈!”

    這是迦勒底耶議員的聲音。

    “叮——”

    這是投彈艙打開的聲音。

    在兩個聲音之間,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沒有思考的執行了。

    “可能比生孩子還疼。

    這是楚鳴的聲音,是他在思考過後的發出的感慨。他一直控制著局面,控制著對手的心理,現在他得到了回報,不過這個回報不算是好的,只能算是現在最好的。這就是楚鳴的評價和決定。

    射頻破甲彈很大,幾乎和速艦的彈倉一樣大。如果沒有高科技高精密的引導部,這個彈倉甚至可能裝不下這枚違禁武器。

    楚鳴的打算可不在彈倉,“時光”級豪華速艦可不僅僅有表面的高壓電。這艘速艦的外殼和內殼間還有一層超絕緣層。裡面充滿了極其穩定的中和能量。這讓楚鳴的瓊面紋沒有了用武之地。所以,楚鳴的選擇只有一個。

    “砰砰砰——”

    巨大的聲音震耳yù聾。這是楚鳴用盡全力在擊打射頻破甲彈的某個部位。當他擊打了幾秒鐘以後,“時光”級豪華速艦內的大人物幡然醒悟。

    “快跑!快跑!他要同歸於盡!!!”

    迦勒底耶議員的聲音和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的動作一樣快。炸彈可不是坦克,炸彈就是用來爆炸的,所以絕對不會非常結實。楚鳴的行為顯而易見。

    強噴hún合動力衰變引擎的閃光變成了緋紅色,這是高純度二次聚變能源不完全燃燒的特徵,而另外一個特徵就是溫度高得嚇人。

    “時光”級豪華速艦在加速,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它就可以脫離這個危險區域。

    “快跑!”

    此刻,楚鳴也在這樣喊,他甚至沒有時間抒發一下自己的感情,他可不是真的想同歸於盡。被破壞了引導部的射頻破甲彈正被強噴hún合動力衰變引擎的高溫炙烤著。高溫——這足以讓大多數的炸彈爆炸。

    轉身,加速,燃燒生命力。

    楚鳴在極端的時間內完成了這一切。同時他還希望“時光”級豪華速艦真的是堅固無比的。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7-18 16:32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8 16:31
第四百五十六章 第九縱隊的覆滅

    一道閃光——

    然後又是一道——

    然後是一道水bōlàng一般的東西擾動了四周的空氣。

    楚鳴感到皮膚裂開了,這是身體和空氣高速摩擦時產生的高溫所致。楚鳴毫不猶豫的關閉了自己的觸覺。

    一股熱làng推了楚鳴一把,但楚鳴沒有失去平衡。在這股推力下,他超過了速艦。此刻,他、速艦、射頻破甲彈處在了三點一線的位置。然後,楚鳴關閉了自己所有的感知,剩下的就是祈禱了。。。。。。

    巨大的能量在爆發,在爆點中心,能量肆虐的撕扯著一切。空氣中充滿了殘忍的味道,時間在這一刻都彷彿為之驚訝的停滯了。

    單單是空氣還不夠這股力量發洩,所以,最近的目標成為了被蹂躪的對象。

    “咯吱咯吱——”

    這種聲音或許是不存在的,但是如果看見一件堅固的金屬物品被扭曲,誰都會聯想到這個讓人牙酸的象聲詞。

    “嘭——”巨大的聲音

    “時光”級豪華速艦的引擎爆炸了。

    對速艦本身來說,這不是一個好消息。但對楚鳴來說,爆炸的能量多少抵消了一些射頻破甲彈的能量,這是他算計好的。

    “3、2、1”

    沒有任何知覺的楚鳴倒數了三個數。和他預計的一樣,從引擎爆炸開始,僅僅三秒鐘的時間,“時光”級豪華速艦就解體了,那裡面的ròu體不會比金屬結實,楚鳴的第一目標也就達成了,他的第二目標開始了。被射出去的感覺這次是應該是最不爽的。

    。。。。。。

    法德替修學院的地表,第9縱隊戰鬥中的士兵抬起了頭。

    “那是什麼?”有人問了一句。

    “射頻破甲彈!!!”回答的人喊破了喉嚨。

    戰鬥停止了,所有的生命都在逃,絲毫不在意依舊在屠殺的甲替軍團。

    “兩萬米以上?!”

    “確認。”

    “兩萬米以上?!”

    “再次確認!”

    “確認?”

    “確認!”

    法德替修學院的地下,一條信息被確認了很多次。於此同時,那個巨大的紋陣也在老師們的努力下全力運轉起來。一道溢彩紛呈的護盾如féi皂泡一樣,冉冉的在法德替修學院的上空升起。升起的剎那,就與射頻破甲彈暴虐的能量碰到了一起。

    中和,中和,再中和。

    護盾中的士兵看見了一幕畢生難忘的情景。在違禁武器的恐怖威力下,一道詭異的能量護盾頑強的對抗著,雖然搖搖yù墜,但依舊搖搖不墜。中和效應產生的過量靜電燒燬了大多數的電子器材,但護盾內的人依舊還活著。對這些人來說,這是離死亡最近的幾秒鐘,比一萬年還長的幾秒鐘。此刻,唯一證明你還活著的就是——你還在看,還在等。等死還是等劫後餘生,誰也不知道。

    白光淡了一點點。或許是眼huā了。

    白光真的淡了一點點,居然能看見一點色彩的。或許是幻覺。

    是色彩,是那個古怪護盾的色彩,中和效應在減弱。

    “完了?”

    “完了!”

    “真的完了!結束了!!!”

    比來的時候還快,眨眼間,藍色的天空再次顯現出來。那個古怪的護盾彷彿耗盡了能量,極快的收了起來。

    歡呼還是投降?

    第9縱隊的士兵面臨兩個選擇。大多數的人都選擇了後者。這場該死的、倒霉的、莫名其妙的戰爭該結束了。無論結果多糟糕,都不會比繼續戰鬥更糟糕。

    還有少數,不過他們也不想再戰鬥了,他們之所以不投降,是不知道該如何對一隻甲替投降。好在很快,法德替修學院的替修出現了,這讓這些提心吊膽的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會被金屬bī得走投無路。第9縱隊已經不存在了,這和他們也沒有了關係,無論下一刻是被槍決還是釋放。總歸比眼前這場沒有希望的戰爭強很多。

    法德替修學院的學員們忙碌著,他們往往要看押比他們多得多,厲害得多的俘虜。這讓這些學生仔們沒什麼底氣。而且最沒底氣的原因是——他們的主心骨還沒找到。那個吊兒郎當的瘋子,雖然不怎麼著調,但總是給人一種很踏實的感覺。

    “班長!”

    在戰場上,xiǎo胖子亞當的聲音顯得有點單薄,他跳到一輛被毀掉了的自走炮車頂,過程中還還踩著了一個傷兵。

    “看見了嗎?”

    吉格斯的機甲落了下來,他打開艙門,裡面還坐在黛麗。

    “笨蛋!別呆在這裡,你再飛上去找找!”

    亞當氣咻咻的罵了一句,然後又踮起了腳尖向四周張望。

    “上面什麼都看不見,都是第9縱隊的人。”

    亞當xiǎo聲的頂了一句,然後抬起頭看了看天空。然後他發現自己可能說錯了。因為一個黑黢黢的東西正掠過藍天,形狀有點眼熟。吉格斯撓撓頭,思考了十秒鐘,然後摀住了黛麗的眼睛。

    。。。。。。

    楚鳴是被抬回來的,最先找到他的居然是“左邊”和“右邊”,這兩位已經把自己重新拼湊好了,而且拼湊得很有創意。

    “反重力行動部,想法不錯,很穩當。”

    赤身luǒ體的,焦黑焦黑的楚鳴躺在擔架上,他一邊嘶嘶的叫疼,一邊表揚著圖坦的禮物。這份禮物算是楚鳴至今為止收到的最為滿意的禮物了,除了能力外。楚鳴最喜歡的就是這兩台甲替的聰明勁。就像曾經的他一樣,總是有辦法在戰場上生存下來,還活得有滋有味。

    “醫生!醫生!我找到班長了!!!”

    最先到來的是和楚鳴一起參加過比賽的克里沃,他離得最近。克里沃在通訊器了大喊了幾句後,皺起了眉頭。

    “很糟糕嗎?”楚鳴不能動彈,也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他也有點擔心,所以問了一句。

    “有點,我想你最需要的不是醫生,而是一條毯子。”克里沃眉頭皺得更深了。

    “為什麼?”楚鳴努力的想直起腰,但是沒有成功,只能一臉痛苦的繼續問道。

    “沒什麼,不好形容。”

    “到底為什麼?!克里沃,你別遮遮掩掩的,大膽說吧,我受的了的。”

    “這個——”克里沃撓撓頭,還是有點猶豫。

    “說!”楚鳴有點急了。

    “這個——”克里沃的髮型被撓得很luàn。不過他還是決心含蓄的實話實說:“其實也沒關係。今天是難忘的一天,尤其是最後的精彩。對男同學來說,他們平生第一次看見用luǒ體製造的日全食,而對女同學來說——一隻大鳥飛過天空的風景可能會擾luàn他們的生理週期。你知道的,‘蠕蟲之眼’真的是非常bāng的窺球。疊加使用可以看很遠。”

    聽完這話楚鳴楞了一下,然後絕望的咆哮起來:“毯子!我要毯子!!!”

    “是的班長,你需要毯子。沒máo的大鳥也需要。”

    “毯子!!!克里沃,毯子!!!然後說我死了。”

    “好的,沒問題班長,你死了。同時,大鳥也瀕臨滅絕。女同學們會絕望的,我該如何慰藉這些寂寞的心靈啊!!!”

    “‘左邊’‘右邊’,幹掉他!哎呦——”

    在‘左邊’‘右邊’動手的同時,楚鳴從擔架上跌了下來,趴到了地上。大鳥把腦袋伸進了泥巴裡,這是多麼偉大的鴕鳥精神啊!

    。。。。。。

    克爾拉蘭星有史以來最短命的集團軍覆滅了,第9縱隊這支印堂發黑的部隊僅僅成立了一個星期就取消了編制,連最高指揮官都沒有倖存下來。只剩下大批大批的俘虜需要克爾拉蘭星的軍方高層傷腦筋。一邊,《關於取消第77獨立集群編制,並徹查法德替修學院》的議案剛剛通過表決;而另一邊,所有對議案投過贊成票的人都企圖反悔,政治雖然是可以玩的,但也不是這樣玩的。這比打左臉還是打右臉的問題還更難以決斷。對那些習慣將簡單問題複雜化的政客們來說,法德一役讓本來就很複雜的局勢更加的複雜了。法德替修學院的人沒有按牌理出牌,而是簡單粗暴的直接將牌桌掀翻了,這爛攤子誰願意去收拾呢?

    不過有些陰謀家還是過得很滋潤的,比如曾經的紈褲子弟內格雷多同學。在所有人都驚慌失措時,他適時的站了出來,遊走在政客中間,安撫那些惴惴不安的心靈,他的禮儀和虛偽贏得了許多人的好感,這讓動dàng的局面暫時的平靜了下來,對克爾拉蘭星的民眾們來說——平靜,即使是潛藏著陰謀的平靜那也是好的,他們無法再承受額外的災難了。

    “政治上的事情我不管。”

    剛剛恢復了一點的楚鳴躺在紋陣的核心替池內,聽著內格雷多字斟句酌的敘述,然後百無聊賴的回了一句。

    “格倫雅xiǎo姐,你還在嗎?”內格雷多彷彿絲毫不介意,而是扭頭對著外面喊了一聲。

    “等等,內格雷多同學,你請繼續,局面的確太複雜了。我的意思是請你在說詳細點。”楚鳴彷彿也沒有聽見,而是突然鄭重起來,他縮了縮身體,讓池水淹到了他的下巴,說話的呼氣在水面上jī起了一個很xiǎo的漩渦。

    內格雷多咧咧嘴,但終究沒有笑出來。頓了一下,他嘆了一口氣,然後在池邊坐了下來。

    “chōu煙嗎?”內格雷多問了一句,問話的同時已經點上了兩隻煙,其中一支遞給了楚鳴。

    “上等雪茄。不錯不錯,看樣子官場還是有點意思的。”楚鳴叼著煙,依舊只lù個頭出來,鼻孔內噴出的煙霧讓池面有種飄渺的仙味。

    “是的,政治雖然充滿的骯髒的陰謀,但其中同樣有樂趣所在,起碼我很喜歡。”內格雷多並不避諱,而是直接的說道:“其實你我都是不介意手段的人,如果目的是正確的,那我們應該比偽君子更狡詐,比歹徒更歹毒。這樣才能讓我們生存下來。”

    楚鳴噴了一口煙,接過了內格雷多的話頭:“這點我同意,其實現在的局面我很清楚。迦勒底耶議員的身後應該還有些大人物——比如他的女婿,比如‘河黨’,而最近的威脅就是剛剛離開的第507近衛軍,他們太強大了。而且,由於種種的關係,他們很有可能對我們不利,他們畢竟只聽命於雷歐大公爵。”

    內格雷多也點點頭說道:“是的,從種種跡象表明,雷歐大公爵對我們可能沒有惡感,但同樣也沒有好感,所以,某些人的一句話就有可能決定我們的命運。這非常不妙。我們法德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難關,但好像總是有更大的困難在等著我們。況且,我一直覺得蟲子們有點奇怪。”

    “停!”楚鳴忽然打斷了內格雷多的話,他微笑起來:“呵呵呵呵,你也感覺到了。事實上我一直有這種感覺,我們眼前最大的難題應該不是那些人為的陰謀,而是好像被擊潰了蟲子,第507近衛軍雖然強大,但蟲cháo的潰敗太快了,這很不正常。”

    “是的,其實克爾拉蘭星總參已經有這樣的顧慮了,不過為了避免sāoluàn,現在這個推測還僅限於幾個人知道。吉格斯的父親斯維斯頓執政官知道,加里亞洛司令官知道,法瑟林校長和沃爾夫斯老師也知道。我參與了討論,但大家都沒什麼辦法,所以我才想和你談談,希望你給個建議。而且好像你有,是不是?

    楚鳴笑容更濃了,他伸出一隻手,xiǎo心的把雪茄拿離嘴邊。吹了吹菸灰,上等雪茄的菸灰雪白雪白的,漂浮在替液池上像榆錢似地。楚鳴盯著那幾片菸灰,緩緩的說道:“其實只是一種感覺,但是我覺得可能xìng很大。內格雷多,你覺得在我們現在的法德,最悠閒的人是誰?”

    “誰?”內格雷多皺了皺眉,想開口,又搖搖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楚鳴點點頭:“是的,其實你猜對了,不過你不敢肯定他對現在的局勢有用。其實我開始也沒有想到他,他的做派太另類了,根本不像一個做正事的人。如果他沒有女兒,他可能什麼都不是。可是——”楚鳴說道這裡停住了,他盯著內格雷多,話題忽然一轉,問道:“你相信感覺嗎?”

    內格雷多沒有太驚訝的樣子,經歷了許多事,他愈發的成熟了,他也盯著楚鳴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作為一個陰謀家,決不能相信沒有根據和邏輯的感覺。但是——我相信你。”

    聽了這句話,楚鳴收斂起了笑容。信任就是責任,楚鳴也慎重起來:“好吧,其實你知道該怎麼做的,但是,還是由我來吧。我想這件事還是我去溝通比較好。你知道怎麼找到他嗎?”

    “當然,美女最多的地方就是他的天堂。據說他贈送了許多情趣內衣給我們的女同學們,價格昂貴得讓那些女生沒辦法拒絕。我們的校長好像也正為這件事傷腦筋。”內格雷多說完笑了笑,沒有再囉嗦,轉身離開了,出去的時候步履輕鬆了許多。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7-18 16:3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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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樂貝侯爵的建議

    楚鳴和內格雷多討論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格倫雅xiǎo姐和菲莉爾xiǎo姐的父親,以猥瑣著稱的樂貝侯爵,酷愛流連在女人裙裾之間。不過,楚鳴並沒有等太久,很快,他就和樂貝侯爵見面了,而且方式很奇特。

    “樂貝侯爵,這是核心替池,是我們學院的最高機密,我想你應該莊重點。”

    楚鳴依舊泡在核心替池內,這個替池可以很好的恢復他的體力,經過幾天的修養,楚鳴看起來已經不是那麼蒼老了,燃燒後的生命力通過能量形式補充了回來。在楚鳴對面,樂貝侯爵白huāhuā的肚子一起一浮,他眯著眼,一幅很愜意的樣子。聽到楚鳴婉轉的勸告,樂貝侯爵晃了晃手中的máo巾,很愉快的說道

    “當然,我準備相當充分,這個地方我聽說過很多次了,讓我非常的嚮往,為了這次友善的會面,我甚至拒絕了十多個女同學的邀請,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拒絕女人的,尤其是處女。我這算是第一次違背了我的原則。”

    楚鳴嘆了一口氣:“侯爵,我說的不是這個。這是核心替池,不是澡堂子,即使你當它是澡堂子,也麻煩你不要在這裡修指甲和磨腳後跟的死皮,這絕對算得上噁心。”

    “好的,沒問題。”樂貝侯爵樂呵呵的,一點也不生氣,他舉起手,看著手指上已經被泡皺了皮膚說道:“其實已經好了,指甲精緻得不帶一絲倒刺,我的自信心又回來了。”

    楚鳴又嘆了一口氣,他拿這位侯爵是沒什麼辦法了,索xìng直奔主題:“侯爵,說了這麼多,其實我只是需要一點建議。如果你願意說,那麼最好直接說,要嘛就是我找錯人了。”

    “年輕人,要有耐心。未來就像女人一樣,如果你沒有耐心,你等不到它脫光的時候。”樂貝侯爵就好像沒有聽見似的,繼續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好吧,我在聽。”楚鳴倒是聽出了一點意味,所以反倒冷靜了下來。

    “這就對了嘛?”樂貝侯爵滿意的點點頭:“有時候,事情複雜得難以承受,那並不意味著事情本身太複雜了,而且處理這件事的人沒有找到正確的辦法。快刀斬luàn麻固然是好,但是同樣需要一把快刀。”

    “那你認為要到哪裡去找這樣的一把快刀才能解決眼前複雜的局面?”楚鳴反問了一句。

    “錯!”樂貝侯爵搖搖頭:“眼前的事情並不算什麼大不了的。如果你要我來解決這些事情,我還不如去逛逛女xìng內衣店。而且,並不是只有你才需要一把快刀。”

    “你指的是——”楚鳴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沒有往下猜,因為他覺得現在應該是攤派的時間了。

    果然,樂貝侯爵已經決定不再繞圈子了,他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在回答你問題前我先問個問題?”樂貝侯爵的眼神中出現了少有的銳利,他盯著楚鳴的眼睛,瞳孔穩定得就像一個已經死亡了人。

    楚鳴沒有避讓,他同樣的凝視著樂貝侯爵的眼睛,希望通過自己的特殊能力發現點什麼。但是楚鳴發覺自己無法看透對方,樂貝侯爵的神情以及精神力bō動都沒有一點異常。這說明樂貝侯爵即使不是一個高手也是一個意志力堅定的人。

    “我可以信任你嗎?或者說你憑什麼值得我信任?”沒有等楚鳴的回答,樂貝侯爵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此刻的樂貝侯爵絲毫沒有玩世不恭的神情,反倒像一個辦事乾淨利索,一點不拖泥帶水的人。或許,這才是樂貝侯爵真實的一面。

    “沒有。”楚鳴同樣也沒有猶豫,他很肯定的說道,但語氣中並沒有放棄的意思,因為楚鳴覺得還有下文。

    樂貝侯爵點點點頭:“是的,無論從哪一點說,你都沒有取信於我的證明。但是——”說到這裡樂貝侯爵用手指在水面上畫了一個圈,看著漣漪漸漸平靜,樂貝侯爵用很慢的語速說道:“但是我們需要你這種人。尤其在這個時候,我們更需要你這樣的人。”

    “你們?”楚鳴聽出了這句話裡面關鍵的一個詞。

    “是的,我們。”

    “你們是誰?”楚鳴反問了一句,他的心裡已經將許多團體過濾的一遍,包括那神秘的“謎團、無罪、河黨、徒”。楚鳴甚至有最壞的打算,他在想,即使與自己的死對頭合作也未嘗不可。就像內格雷多說的那樣——正確的目的,卑鄙的手段。但是,楚鳴沒有想到,樂貝侯爵的回答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我們是誰?”樂貝侯爵好像是在問自己,他抬頭仰望,好像在思考什麼,同時緩緩的說道:“我們什麼都不是,我們都是不存在的人。我們做事,但目的永遠不是表面的那樣。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身份,知道的人也不會承認。我們平時都過著自己的生活,時間長得都忘記了自己本來的名字。只有在接到任務時,我們才會醒悟,原來我們的生活都是別人安排好的了,我們有一個主人,這個主人強大而純潔。所以,它需要我們維護他的純潔,維護它名字後面的聖潔的光環,這個名字就是——博冠堂。”

    “博冠堂!”這個名字太出乎楚鳴的意料了,他雖然不相信什麼真正的純潔,但是楚鳴一直以為博冠堂本身應該是干淨的,替聯應該有專門的一個影子部門處理那些不乾淨的事情。而不是由博冠堂自己來做,這不合邏輯。

    “奇怪嗎?”樂貝侯爵應該早就料到楚鳴的反應了,他搖搖頭,很遺憾的說道:“你還是不太瞭解航道文明,蠻荒比這裡單純太多了。博冠堂本來不是這樣的,但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替聯內部出現了分歧。所以,博冠堂以某種形式獨立了出來,所以,失去替聯暗中力量的庇護,博冠堂必須自己解決一些問題,所以就有了我們。當然,即使是博冠堂的人也不會相信我的話,但是我們存在就是證明。從表面上看,博冠堂是替聯密不可分的一部分,連資源都是共享的。但是,在某些沒有人知道的利害關係上,博冠堂就是博冠堂,和替聯沒有關係。”

    說完這句話,樂貝侯爵重新凝視著楚鳴,依舊問了相同的一個問題:

    “我們可以信任你嗎?你憑什麼值得我們信任?”

    “談條件吧。”楚鳴沒有正面回答,此刻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知道了這件事,那就意味著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樂貝侯爵在賭,楚鳴同樣也在賭。

    “其實我們已經考核你很久了,如果沒有蟲cháo,我們的考核應該還會用很久的時間。但是,我們現在沒有時間了,所以,我們給了你‘蠕蟲研究所’,給了你‘a級權限’。以及幫助你解決了一些你不能解決的麻煩。你以為第507近衛軍是那麼好說話的嗎?雷歐大公爵從來就不是一個愛民如子的人。這是我們的誠意,因為還是那句話——我們需要你。我們的人裡面從來就不缺陰謀家,但是,當一件事真正要實現,就需要一個真正有執行力的人。恰好,你就是。而且,你背景夠單純,不是嗎?”

    樂貝侯爵的眼神又犀利起來,彷彿看透了楚鳴的過去。

    “呵呵”楚鳴笑了,論心理素質,他可從不輸給誰“我明白了,其實你們完全可以把那個迦勒底耶議員一併解決的,但是,你們需要我主動。是不是這個意思?”

    “是的,你很聰明,這也是我們看重你的原因。從你來到內緣星系,你就四處招惹是非,這可能是你所處的蠻荒的風格。但是——就是這種風格才讓我們更加確定你就是最佳的人選。我們需要一個可以站在陽光下的人,一個可以不怕明槍暗箭的人,恰好你就是。其實我們一直覺得你不太可能度過這些難關,都打算在最後時刻出手幫助你。但是,你做得很好,好得都出乎我們的意料。所以,我們很珍惜這次你來求我們的機會。所以,我才會一次xìng的給你說這麼多。”

    聽完這話,楚鳴笑了:“呵呵,侯爵大人,你這麼說是要我抬高價碼嗎?你可不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

    樂貝侯爵也笑了:“是的,我不是。但是,這不是生意。我們之間一旦達成一致,那我們就是自己人。我們這種人是不能計較得失的,我們最在意的還是誠實。是誠實不是忠誠,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當然明白。”

    “明白就好,然後呢?”

    “然後——難道需要抵押什麼東西嗎?”楚鳴環顧四周。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不勝榮幸。”

    “合作愉快。”

    這幾句話說完,樂貝侯爵忽然的鬆弛下來,楚鳴也輕鬆的點上了一支菸。最關鍵的問題解決了,解決的方式也很奇怪。樂貝侯爵雖然口口聲聲的說信任,但是最終楚鳴沒有給出任何信任的形式。楚鳴很清楚,樂貝侯爵其實並不在乎什麼信任,博冠堂太強大了,強大到可以承受背叛,而背叛的人則無法承受背叛的代價。這就是力量,力量的懸殊決定了合作的可靠xìng。只不過樂貝侯爵他們還是希望有一個和睦的合作關係,所以才有這番曲折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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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蠕蟲特別實驗室

    當楚楚xiǎo姐歡天喜地的騎在楚鳴脖子上的時候,已經是一個禮拜後的事情了。泡了半個月的澡,楚鳴顯得有點白胖,楚楚xiǎo姐的鞋子不客氣的在楚鳴乾淨的制服前xiōng留下了許多的泥,雯雯xiǎo姐想把xiǎo丫頭抱開,但被楚鳴拒絕了。他依舊扛著xiǎo丫頭,專找樹枝低矮的地方走,xiǎo丫頭咯咯咯的笑聲不時的傳出來。

    特拉斯也在楚鳴的身後,他身材高大,所以不時的躲避著掃到他的樹枝,同時津津有味的在朗讀著一頁文件:

    “經審核,克爾拉蘭星‘蠕蟲研究所’正式升級為克爾拉蘭星‘蠕蟲特別項目模擬及效能測試實驗室’,簡稱‘蠕蟲特別實驗室’。此決議立時生效,於此相關手續已按特別程序通報相關單位,其它事宜也遵照特別程序的相關章程從速解決。”

    特拉斯彈了一下那頁紙,得意洋洋的說道:“知道什麼是特別程序嗎?特別程序就是不用討論,不用表決,不用層層審核,直接由博冠堂高層決定的程序。我猜這個決議甚至沒有通過霍耐那個老傢伙,那個又老又囉嗦的老頭子,偏偏314航道里他最大,他就是到這個窮鄉僻壤來養老的。”

    “那你猜是誰下發的命令?”聽了這句話,楚鳴有點興趣。對博冠堂還是知之甚少。

    特拉斯撇撇嘴:“我想除了保喬伊斯長老,應該沒有人能繞過霍耐那個老頑固。或許雯雯xiǎo姐的父親也可以,但是絕不可能這麼快,科裡圖先生畢竟只掛了個檢視武官,這個不在他管轄的範圍。”

    “科裡圖先生?”楚鳴扭頭看向旁邊的雯雯,然後好奇的問道“雯雯,什麼叫檢視武官?是大官嗎?”

    雯雯xiǎo姐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聲說道:“別聽特拉斯胡說,不是什麼大官,就是為博冠堂的替修提供一些建議,嚴格來說還不算博冠堂的人。”

    “是嗎?”楚鳴隨口問了一下,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雯雯,最近你怎麼斯文了許多,是不是戀愛了?”

    “呸!才不要luàn說呢!”雯雯xiǎo姐撅起了嘴:“其實我一直都是很斯文的。第一次見你是想試試你的身手,所以那次不算。”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你還不知道啊,一直在打仗,怎麼斯文啊?!”

    “哦,原來我看走眼了,我原以為你充滿了陽剛之氣,沒想到居然是xiǎo家碧yù。”楚鳴笑著打趣的說道。

    “呸呸呸!”雯雯xiǎo姐連著啐了好幾口,然後有些嗔怒的跺跺腳,向楚楚xiǎo姐伸開手“xiǎo乖乖,跟我來,我帶你去看上次那個發條地精,剛剛修好了,比以前還有趣。跟著你哥哥學不到什麼好的!”

    楚楚xiǎo姐有點不願意,但是雯雯xiǎo姐執拗的直接抱過xiǎo丫頭,不由分說的走了。

    看著楚楚xiǎo姐有點依戀的眼神遠去,楚鳴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說道:“雯雯說得對,xiǎo丫頭是需要一些母愛的。沒媽的孩子就是可憐。”

    說完這句話,楚鳴看向特拉斯,表情嚴肅起來:“好吧,特拉斯,說說吧。你對樂貝侯爵還知道多少。”

    特拉斯搖搖頭:“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這個消息是我的老師讓我轉告的,我也沒有想到是樂貝侯爵。但我的老師提醒我,不要和樂貝侯爵走得太近。我想我老師的意思是——樂貝侯爵是一個危險人物。我記得我也提醒過你的。”

    “當然,謝謝。”楚鳴基本可以肯定特拉斯是真的不知道,但楚鳴也並不是真的想把樂貝侯爵的老底翻出來。楚鳴覺得這次合作應該是一個不壞的開始,所以他指了指地下說道:“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你手裡只是一頁紙,對我們的研究所來說,這有什麼實際意義嗎?”

    “錯!是特別實驗室。”特拉斯很正式的糾正了一下,他晃了晃食指:“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麼是特別實驗室,博冠堂很少搞那些聽起來很嚇人的頭銜。但是,據我所知,在博爾格蒂族盟內,加上我們現在一共只有四個特別實驗室,我知道地方的只有一個,就是在博爾格蒂族盟首府所在的霜yù聚星圈。名叫郝菲爾特別實驗室。那裡可是赫赫有名的地方,他們在大型替修裝備的研發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你看507近衛軍的‘穹頂’型航母,就是他們研發的。”

    “哦,那麼說我們還是保密單位啊。”

    “廢話,當然是!你以為誰都知道啊,你一定要聽清楚,除了我們實驗室的人,其他的人都是不能告訴的,甚至包括法瑟林那個老頭子。不然會很麻煩的,比在你們學院扔一顆核彈還麻煩。”特拉斯沒好氣的說道。

    “知道了,最強大的特拉斯,還是看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吧。”楚鳴拍了拍特拉斯的肩膀,大踏步的向前走去,眼前的luàn局還沒有顯lù出頭緒,楚鳴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

    楚鳴意料中的危機並沒有很快的來到,在這段時間裡,動dàng的克爾拉蘭星得到了難得的修生養息的機會,飽受滄桑的法德替修學院在大家的努力下,居然顯現出戰前的熱鬧景象。而且,離開去逃避蟲cháo的同學還返回了一些,因為在整個314航道里,克爾拉蘭星的法德替修學院已經xiǎo有名氣。能抵擋住蟲cháo,還對抗過違禁武器,法德替修學院用事實證明了它的安全xìng。對於蟲cháo氾濫的當前局面,其實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的永遠安全的,反倒是經歷過考驗的法德替修學院更讓人覺得可靠。

    夜晚的法德是最mí人的,各種社團活動又搞了起來,而且還愈發的生機勃勃。因為許多非法德的人參與了進來,這些都是和法德的學生們並肩戰鬥多的戰友,所以他們是受歡迎的。

    楚鳴走在通往修繕堂的路上,旁邊是“左邊”和 “右邊”。楚楚xiǎo姐騎在“左邊”的脖子上,專心的在玩“左邊”頭頂上的一個“魔方陀螺”。這陀螺什麼用的沒有,“左邊”這樣改造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楚楚xiǎo姐玩的。

    “兄弟,居然有一種柔軟的感覺,你的禮物真是特別,連金屬都能出現一種柔軟的錯覺,或者說是人的感覺。兄弟,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楚鳴在和旁邊的圖坦說話,因為他發覺這兩台甲替真的是愈發的不一般。在樂貝侯爵的幫助下,“蠕蟲特別實驗室”得到了一批珍貴的材料,而這批材料主要就是給這兩台甲替用了。楚鳴仔細分析過這兩台甲替,發現這兩台甲替唯一的特殊之處就是各多了一顆“智慧齒”,當然這不是圖坦的,圖坦只給過楚鳴一顆。這兩顆“智慧齒”應該是圖坦複製的。即使這樣,也超過了楚鳴現有知識理解的範疇。

    不過楚鳴不在意這個,他沒有動最核心的東西,那是圖坦的禮物,楚鳴也不會去動。楚鳴只是儘可能的為兩台甲替製作更多更好的替紋和替脈結構,而且,楚鳴第一次將紋陣用了上面。這個紋陣已經被證明多了,就是法德替修學院的地下那個紋陣的縮xiǎo版。現在,這個紋陣有一個很優雅的名字——“寂靜”。當楚鳴做完這些,發現“左邊”和“右邊”居然能無師自通的運行,這事情還讓楚鳴高興的好幾天。

    圖坦一貫的寡言少語,即使是用寫的,他也不願意寫太多。所以,圖坦僅僅是點點頭,眼眶中的魂珠閃爍了一下,傳達出楚鳴才看得懂的意思。

    楚鳴點點頭:“是的,兄弟,我很喜歡。而且我知道,這件事不能和別人說太多,你放心吧,我們都是有秘密的人。”

    圖坦咧開嘴,表示笑了一下。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楚鳴才會真正的把圖坦當做一個人。

    “走吧,靈魂jiāo流社團的聚會還是有點意思的。這次居然又到齊了,美麗同學和她的nǎinǎi一塊回來了。對我們‘蠕蟲特別實驗室’來說,這是一次商機。內格雷多已經期待這件事很久了,我到底還是欠他父親一次,我應該幫幫他。你說呢?”

    楚鳴說完拍了拍圖坦的肩膀,紙質的肩膀窸窸窣窣的。圖坦聳了一下肩,眼神黯淡了下來,他又恢復成一個普通的紙替了。

    修繕堂的地下,核心替池的上一層,這裡已經被改造得面目全非。除了必要的加固外,還有一條秘密通道直接通往“蠕蟲特別實驗室”。當然,“靈魂jiāo流社團”的人是不會用的,他們都是歷經世事的人,懂得有些秘密還是不知道更好。

    法瑟林校長還在坐在第一位,楚鳴依舊坐在最末一位。唯一不同的是大家都沒有帶面具,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jiāo流了一會兒修煉上的心得,然後話題切入到商業運作上。楚鳴和3號費琳的商談很成功,費氏家族同樣需要機會恢復元氣,所以雙方很快達成了一個初步的協議。協議的核心內容就是“蠕蟲特別實驗室”的產品代理權,內格雷多作為癸威家族代表,被“蠕蟲特別實驗室”授權執行此次合作。“三態甲替”和“蠕蟲之眼”也作為第一批代理產品被確定了下來,算是真正的落到了實處。

    這些事情都商量完畢,楚鳴鬆了一口氣,從“左邊”的懷裡把睡著了的楚楚xiǎo姐抱了起來,xiǎo丫頭習慣的蹭了蹭楚鳴的臉頰,然後又懵懵懂懂的睡著了。

    “我們最好早點結束。”法瑟林校長xiǎo聲的提醒了一句。

    “是的,說完最後一件事就散。”7號也這麼說,7號居然就是吉格斯的父親,曾經的斯維斯頓議員,現在的斯維斯頓臨時執政官,這是楚鳴唯一沒有猜到的人。可能至今為止,吉格斯也不知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8 16:33
第四百五十九章 新的任務

    “好吧,最後一件事。”6號,克爾拉蘭星司令官加里亞洛很嚴肅。他看了看沃爾夫斯老師,然後對楚鳴說道:“只有一件事是當務之急。第507近衛軍和我們聯繫了,希望我們為他們提供一些補給。我看過清單,沒有太過分的要求。而且還是按軍方標準採購程序執行的,我們不賠本。但是,他們額外需要我們提供一些後勤人員。”

    “什麼意思?”楚鳴沒有說話,他怕吵醒楚楚xiǎo姐。問話的人是沃爾夫斯老師。

    “他們應該沒什麼意思。我們這顆星球對他們來說是荒涼的。我的意思是我們該怎麼做?”加里亞洛從來就不苟言笑,此刻的表情更加刻板。

    斯維斯頓笑了笑,補充說道:“其實加里亞洛的意思是——我們是不是該探一探507近衛軍的底細。他們的存在對我們下一步的計畫影響太大,我們太被動了。我和加里亞洛商量過,希望能派個信得過、能力強的人去。你們覺得怎麼樣?”

    說完這句話,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楚鳴。加里亞洛和斯維斯頓的提議絕對沒有錯,507近衛軍的一個xiǎo舉動都可能給克爾拉蘭星帶來不可預計的災難。所以,即使是楚鳴,也在密切注意著507近衛軍的動向,而且還苦於信息太少。現在應該是一次好機會,但是在這裡,唯一能完成這件事的人也只有楚鳴。

    “我考慮一下。”

    楚鳴沒有馬上答應,也沒有直接拒絕。他思考了一會兒,做了一個延後的回答。說完這話,大家寒暄了幾句就散了。或許包括最信任楚鳴的沃爾夫斯老師在內,都以為楚鳴是不會去的,不是因為危險,而是在取捨上。從邏輯上講,楚鳴留在法德會發揮更大的作用。

    楚鳴沒有思考太久,他只是去問了一個人。而那個人的回答是肯定的:

    “去,必須去。雷歐大公爵的態度一直很奇怪,我們很關心這個問題。第507近衛軍的行動或者能說明問題。明白這些這對我們組織有很大的好處。”

    樂貝侯爵很堅決的回答了楚鳴。這個隱藏得極深的人不是一個不知變通的老頑固。在經過簡單分析以後就完全推翻了之前對楚鳴的安排。並且乾淨利索的拿出了一個粗略的草案。在這點上楚鳴是很欣賞的,做大事的人就應該是這樣子的。

    “我只需要草案。”楚鳴拿過草案看一眼,然後扔到了一邊。他不喜歡那種死板的計畫,這不是他的風格。

    “我知道。”樂貝侯爵並不驚訝,他對楚鳴的關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對楚鳴的xìng格有所瞭解。樂貝侯爵重新把草案拿起來,指著最後一條說道:“唯一提醒你的——除了我,不要信任任何人,甚至包括我的大女兒。她雖然不是我們的敵人,但也不是我們的朋友。所以,只能靠你自己了。要知道,我們曾經費了很大的功夫想滲透進第507近衛軍核心,但是都沒有成功,這次是最好的機會。”

    “然後呢?”

    “沒有了,這種事沒有計畫比有計畫更好,你看著辦吧。”

    “好吧,就這樣,我接受了。”楚鳴點了點頭

    “然後呢?”樂貝侯爵反過來問了一句。

    “什麼然後?”

    “難道你沒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

    “好吧。”樂貝侯爵點點頭,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合作對象,基本不提要求。所以我希望你還是去見一見我的二女兒格倫雅吧,她好像一直想見你。”

    “好吧,如果聯姻會獲得你們信任,那我很願意去。”楚鳴開了句xiǎoxiǎo的玩笑,轉身走了。出門的瞬間,楚鳴突然發現自己很久沒開過這樣的玩笑了,自從梅吉死了以後,楚鳴很少提及愛情,即使這類的玩笑也很少,楚鳴突然發現,這種感覺怪怪的。甩了甩頭,楚鳴遲疑了一下,還是往格倫雅xiǎo姐的住處走去。。。。。。

    格倫雅xiǎo姐住在學院老師樓的一棟裡。那裡很好找,因為總是有絡繹不絕的青年和少年在附近徘徊。路邊甚至可以看到被遺棄的鮮huā,猶如凋謝的愛情一樣,在那裡慢慢腐爛成泥。

    看著眾多是帥哥和紳士,楚鳴忍不住扒拉了一下頭髮。楚楚xiǎo姐在旁邊xiǎo大人似的命令了一句:“過來。”

    “遵命,美麗的女士。”楚鳴把頭伸了過去,任由xiǎo丫頭用那把斷掉過的梳子幫他梳理。

    “如果有一點點水——”楚楚xiǎo姐說了半句話

    “我剛剛洗過澡,洗了半個月。”楚鳴立刻否決了。只有一點點水,xiǎo丫頭就可以製造出一屋子的水,楚鳴知道楚楚xiǎo姐的這種能力,但沒有追問過。因為他自己的秘密都多得數不勝數了。

    “好了。”xiǎo丫頭沒有勉強,很快梳完了。對她來說,梳頭的意思就是梳過了,結果如何不在她考慮的範圍。

    “謝謝,美麗的女士。我這樣非常好,那些人都不會把我當做情敵的。我的敵人已經夠多了,我可不想像普希金一樣,死於暈輪效應。”

    楚鳴站在一棟獨棟xiǎo樓前,對著無數帥氣的後腦勺說了一句。他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走門的好。

    “哥哥,你想進去嗎?”楚楚xiǎo姐這次懂了,她從“左邊”的肩膀上爬下來。然後從人堆裡鑽了進去。

    “丫頭。”楚鳴喊了一聲,在聲音中,他看見xiǎo丫頭靈巧的身影已經鑽過了鐵柵欄門,於是搖搖頭,呆在了原地。

    幾分鐘以後,楚楚xiǎo姐出現了,又鑽過那只有她的身材才能鑽過的鐵柵欄門,蹦蹦跳跳的跑到楚鳴的身邊。

    xiǎo丫頭神氣活現的:“哥哥,低頭。”

    “遵命,無所不能的女士。”

    “圖書館,十分鐘以後。這是漂亮姐姐說的。”楚楚xiǎo姐的聲音很細,哈氣讓楚鳴的耳朵癢癢的。

    “謝謝,戰無不勝的女士。麻煩你再往這邊耳朵吹口氣,我體內的大氣壓有點異常。”

    “哥哥,你是在和我開玩笑?是吧?”楚楚xiǎo姐問了一句,然後咯咯咯的笑了。每次楚鳴和她開玩笑,如果xiǎo丫頭知道了,即使聽不懂,也會這樣很開心笑的。

    憐愛的撫摩了一下楚楚xiǎo姐的腦袋,楚鳴也高興的笑了。兩個人說說笑笑,一路往圖書館走去。

    法德替修學院的圖書館很大,而且是一座地下建築,所以在戰火中倖存了下來。一條煙梧桐茂盛的大道盡頭,是一條長長的又寬又大的木質台階,一些同學就坐在這條台階上看書。

    “丫頭,輕點,而且我們要遲到了。”楚鳴xiǎo聲的提醒了一下,楚楚xiǎo姐把這大台階當成跳房子的遊戲了。

    楚楚xiǎo姐羞愧的吐了一下舌頭,這是她剛剛學會的xiǎo動作,做起來又假又可愛。

    “口水。”楚鳴再次提醒了一句,並且用袖子在楚楚xiǎo姐臉上抹了一把。

    “哥哥,扣子!”楚楚xiǎo姐抱怨起來,楚鳴制服上的扣子把xiǎo丫頭嬌嫩的臉刮疼了。

    “xiǎo女孩不該這樣帶的。”一個聲音在楚鳴身後響了起來,那平淡而溫婉的音調,一聽就是格倫雅xiǎo姐的聲音。

    “哦,格倫雅xiǎo姐,你好。”楚鳴轉過身,而楚楚xiǎo姐則是直接撲到了格倫雅xiǎo姐的懷裡並且開始翻檢起格倫雅xiǎo姐其中的一個衣兜。

    楚鳴歉意的笑了笑,而格倫雅xiǎo姐毫不介意,微笑著把楚楚xiǎo姐抱起來說道:“我有衣兜的裙子不多,不過糖果倒是蠻多的。”

    “裙子很好看。”楚鳴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還有呢?”格倫雅xiǎo姐側了一下身,把臉從楚楚xiǎo姐的腦袋後面lù了出來。眼神中有一絲的俏皮。

    “我該怎麼回答,會怎麼回答?”楚鳴笑了起來,格倫雅xiǎo姐可以看到過去,但卻看不到未來。

    “不知道,也許只有梅吉xiǎo姐知道。”格倫雅xiǎo姐搖搖頭,然後繼續說道:“其實沒有人真的可以預知未來,就好像現在,即使事情在我們身邊發生,我們同樣無法瞭解真相。我和梅吉xiǎo姐一樣,只能捕捉到時間節點上的一些碎片。這些東西根本無法解釋所有的東西,或許,只有追溯到宇宙開始和結束的時刻,我們才知道什麼真正的真相。可是,那有什麼意義呢?”

    “是的,梅吉也是這麼認為的。”楚鳴點點頭,說到梅吉這個名字時,楚鳴感到一陣莫名的傷感。那道傷痕雖然被埋得很深,但是翻出來的時候永遠是血淋淋的。

    “我猜不到梅吉xiǎo姐是怎麼想的,在時間軸這條直線上,我和她一個往後,一個往前。同樣都猜不到命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能延長生命的長度就拓展它的寬度。”楚鳴引用了一句有哲理的話。

    “是的,你正在這樣做,而我無所事事,可能梅吉xiǎo姐也是這樣覺得的。”格倫雅xiǎo姐神情微微有一點沮喪。

    “這是你不快樂的原因嗎?”楚鳴問了一句。

    “不是。”格倫雅xiǎo姐搖搖頭“我只是覺得沒意思,覺得生命就像一本書一樣,看過很多遍了,就沒意思了。但是,我覺得梅吉xiǎo姐更有這種感覺,我一直覺得梅吉xiǎo姐的感覺是絕望。是的,絕望。”

    “是的。”楚鳴嘆了一口氣。他想起梅吉第一次“死去”的時候,在孤獨的速艦上,飛往茫茫的不知終點的宇宙深處。生命之火如流星在萎滅在永恆的黑暗中,只剩下沒有時間和空間的頑固的無法擊破的虛無。

    “你應該去,我父親雖然是一個複雜的人,但他倒是真心與你合作。楚楚xiǎo姐就jiāo給我帶吧,你看,都被你帶成野丫頭了。”格倫雅xiǎo姐恢復了一下情緒,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說完還拍了拍楚楚xiǎo姐的後背。

    xiǎo丫頭聽明白了一點點,轉過頭來,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楚鳴,思考一會兒,張開了雙臂。

    楚鳴接過了楚楚xiǎo姐,然後點點頭:“謝謝,其實這樣最好。實驗室的事情有圖坦在,應該沒有問題。學院裡有了‘寂靜’紋陣,應該也不用擔心。我想如果有事情,你父親應該可以聯繫到我的,他很有辦法。”

    “當然,如果你有明確的目標,就去做吧,如果沒有,那就找個目標。”格倫雅xiǎo姐說著,輕輕的將鬢角的長發攏到耳後,她的耳垂白皙得近乎透明,一時間有萬種風情。她微笑著,指著圖書館的台階說道:

    “那麼今天你應該給自己放個假,我記得市裡的後場huā園很漂亮,而且人很少,我們可以去走走。”

    “好提議,而且我建議帶上午餐,我好像很久沒野餐過了,特別是沒有彈片夾在其中的野餐。”

    楚鳴高興打個響指,他懷裡的楚楚xiǎo姐想學這個樣子,但是手裡的糖果太多了,撲簌簌的掉了下來,想下去撿,但是看見了格倫雅xiǎo姐鼓鼓的衣兜,於是咧開嘴,重新向格倫雅xiǎo姐張開了雙臂。這次,楚鳴和格倫雅xiǎo姐都哈哈大笑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8 16:34
第四百六十章  塞納留斯參謀長的憂慮

    314航道的x-15174節點上,一艘宇宙背景塗裝的運輸艦剛剛從通道里摺疊出來,強大的能量作用讓這艘運輸艦顯得很扭曲。幾秒鐘過去,扭曲的空間的恢復了,但運輸艦還是顯得扭曲。如果再近一點,還可以發現一些殘破的斑駁。

    又是一艘運輸艦摺疊了出來,這艘的情況更糟糕,剛剛出來就發生了一次xiǎo規模的爆炸,艦身被炸出了一個dòng口,一些luàn七八糟的東西飛了出來,運輸艦也無法控制的向左側偏移了出去。

    “笨蛋,把它轟掉!後面的運輸艦還要過來的。”

    第一艘運輸艦的控制室裡,一個胖乎乎的軍官踢了一個士兵一腳,後者忙不迭的cào控起了一門300藍刻的光子炮。很快,一束白光,然後又是接二連三的幾束。那艘偏移了的運輸艦被擊中了反應堆,在一次劇烈爆炸以後分崩離析了,碎片中,更多的運輸艦從通道里摺疊了出來。

    “該死的蟲子!”

    胖乎乎的軍官咒罵了一句,氣喘吁吁的坐回到椅子上。喘了一會兒氣,才想起應該清點一下損失,所以再次開口罵人。罵聲中,一名下級軍官緊張的跑了過來

    “報告瑞基馬魯少校,艦隊損失了26艘運輸艦,護衛的驅逐艦有5艘被摧毀,另外還有兩艘損壞嚴重,已近下達自毀的指令了。這次和蟲cháo遭遇,我們的損失超過艦隊總和的33%。”

    “該死!該死的蟲子!”瑞基馬魯狠狠的吐了一口痰在地上,然後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在控制室裡走來走去。半晌,忽然想到了什麼,追問了一句:“那些克爾拉蘭星的後勤人員呢?都死了嗎?”

    “好像是的,他們的運輸艦在外圍,最早受到蝶蟲的攻擊。”軍官說到這裡,側了一下下巴“哦,好像還有幾個倖存者,他們的運輸艦不知道為什麼偏離了航線,結果剛好躲開了。有點可惜的是那艘運輸艦上我們的人、包括艦長都死了。在húnluàn中他們撞到了另外一艘戰艦,控制室的前半截全部被擠扁了。”

    “廢話!鄉巴佬也有運氣好的時候。”瑞基馬魯少校翻了個白眼,氣咻咻的說道:“克爾拉蘭星這個倒霉的地方,我發誓,我再也不來這裡了。”

    “可是,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那麼下級軍官心裡想的是別的事情,所以還是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笨蛋!還不是要快點離開,那些可以扔掉的就扔掉。這路上還不一定會遇到什麼東西呢!”

    “是,上校。”下級軍官敬了個軍禮,剛剛轉身要走,又回頭問了一句:“那幾個克爾拉蘭星的倖存者呢?”

    “讓他們自己選,回去或者是跟上。我們可不是慈善機構,顧不了這些鄉巴佬了。”

    瑞基馬魯揮了揮衣袖,轉眼間把自己的這句話也忘記了。他只想早點回到第507近衛軍,那裡的力量才能讓他感到安全。

    來自克爾拉蘭星運送補給的艦隊重新起航了,過程中伴隨著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那是運輸艦自毀發出的聲音。凡是殘破的運輸艦都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可是,有一艘殘破得不像話的運輸艦沒有自毀,因為這艘戰艦上有人。

    “楚鳴同學,你確定可以嗎?”

    在這艘運輸艦的動力艙裡,一名年輕的替修xiǎo心翼翼的問了一個問題。

    “當然,其實控制室裡的所有指令都是要傳達到每個末端的,所以,即使沒有控制室,我們照樣可以開動它。”

    楚鳴在一塊抹布上擦了擦油膩膩的雙手,然後認真的觀察著一個電子屏幕上的數值。

    “可是——”那名年輕的替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問了出來:“我們的運輸艦不是不xiǎo心和別人撞上的吧?”

    “你猜呢?”楚鳴頭也沒回的反問了一句。

    “我猜不是,因為我看見你擺nòng了一下這些東西。而且你現在還可以讓它動起來,這才讓我肯定的。”

    “繼續猜。”楚鳴依舊沒回頭,只是低頭看了看表,核對了一下數據的時間。

    “我不猜了。”半晌,那名年輕的替修才重新開始說話:“其實我早就聽說過你,法德替修學院最近變得很神秘,而且很強大,星球上關於你的傳聞很多,我都聽說過一些。所以我覺得我不應該猜了,我應該忘掉我看到的東西。”

    “隨便,前提是如果你活著,那麼你才有機會選擇遺忘或者是記住。”

    楚鳴再次看了看表,反應堆的聲音還是有一點點異常。

    “你的意思是?!”那麼替修緊張起來,他以為楚鳴要殺人滅口。

    楚鳴感覺到了背後緊張的情緒,回過頭,笑了笑:“別想歪了,其實即使你說了什麼,也沒有人會相信的。難道你沒有看出來,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在意我們。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猜了,那麼請幫幫忙,即使是去反應堆那裡踹上一腳,也是對世界和平的一分貢獻。”

    “你說的是真的?”那麼年輕的替修將信將疑。

    “真的,如果我們再不啟動,那麼我們將永遠留在這片星域了。這不是開玩笑。”

    “哦,明白了,我馬上去。”

    “而且——”楚鳴補充道:“我有三成的把握,我們的酸聚變反應堆洩lù了,所以你最好xiǎo心點。”

    “哦——知道了——哦——該死!——嗨,你別這樣看我,我會去的,我還是有七成的把握活著回來的。”咬牙切齒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謝謝,你是個幽默的人。我最喜歡和命運開玩笑的人了,如果你還活著,我們或許可以成為朋友。”

    “你問過我嗎?我一定不會願意的!”

    憤怒的聲音漸漸的遠去了,楚鳴回過頭,繼續注視著屏幕上的數值,大約一分鐘以後,那上面的讀數飛快的滾動起來。楚鳴鬆了一口氣,他點上一支菸,狠巴巴的幾口吸完,然後捲上的自己的袖子,再次鑽進那些儀表和機器中去了,隆隆的聲音傳了出來。。。。。。

    作為一個達到了s級水平的戰艦指揮官、外緣星系第四星域著名機械學導師傑西。景隆得意弟子,還和神奇的機械學大師“青蛙”合作過的人,要把一艘動力部完好的運輸艦開動起來只需要一點點的運氣。但是在別人眼裡,這就是百分之百的運氣了。當這艘失去了控制室的破爛運輸艦再次完成了一次空間摺疊後,附近的一艘驅逐艦主動的過來拖曳住了它,在這艘驅逐艦的艦長看來,運氣這麼好的艦船是有神秘力量庇護的,對星際旅行的人來說,這種東西都會信上一點兒。由於這個原因,也讓楚鳴接下來的旅程輕鬆了許多,他又可以繼續進行自己喜歡的修煉和研究了,第507近衛軍離他也越來越近了。

    26天以後,宛如逃命一般的旅程結束了,在苛刻而不惜代價的命令下,這支所剩無幾的運輸艦隊終於抵達了第507近衛軍所在的vg——451714節點,處於博爾格蒂族盟西北面,須木星附近的姍德瑞拉隕石帶。依託著姍德瑞拉隕石帶的天然隱蔽,龐大的第507近衛軍正進行著例行的休整,而且好像已經休整完畢了。下一個目的地一般人不得而知,不過他們無所謂,反正都是沒完沒了的蟲子,除此以外還會有什麼呢?

    507近衛軍的核心,泰坦級旗艦上,普若斯將軍和他的參謀長塞納留斯並排站在舷窗前,在他們倆身後,副參謀長菲莉爾xiǎo姐合上了份任務書,正打算離開。普若斯將軍叫住了她。

    “菲莉爾,你喜歡隕石帶嗎?”

    菲莉爾xiǎo姐並不驚訝她的上司這樣問,普若斯將軍有時候是一個非常感xìng的人,所以菲莉爾xiǎo姐看了一眼舷窗,很認真的回答:“遠看很美,近看很醜陋。”

    “是的,尤其是這些冰質隕石,連貪吃的蟲子都不願意來這裡,可是我們卻要習慣看這些東西。”

    “將軍,你的意思是我們還會呆很久?”菲莉爾xiǎo姐聽出了普若斯將軍的畫外音,於是反問了一句。

    “不是我想,這是塞納留斯的建議。”普若斯將軍努了努嘴,旁邊的塞納留斯一臉的愁容。

    菲莉爾xiǎo姐將頭轉向塞納留斯參謀長,質詢的問道:“可是為什麼呢?我們剛剛有了一個完整的計畫。我們的任務是剿滅蝶蟲、拯救人類,呆在這裡不會有任何的建樹。難倒是計畫出了問題?”

    塞納留斯依舊憂愁的樣子,而且好像並不想說話。於是,普若斯將軍代替他做了回答:

    “是的,菲莉爾,你的計畫很好,沒有一點問題。可是,軍事聯席會不同意這樣做,你也知道,在目的上,他們和我們完全是不一樣的。但是,我們還必須尊重他們的意見。”

    “將軍,是墨斐琳聯席主席的意見吧?你不說我也知道。可是,我們為什麼非要聽他的?”

    “這個問題不用討論了。”普若斯將軍直接打斷了菲莉爾xiǎo姐的話,他重新將目光投向舷窗,喃喃自語般的說道:“作為一個軍人,應該遠離政治,但是我們不得不面對這些。這次任務意義重大,我們既要面對蟲子,而且許多有背景的人還需要戰績來鍍金,另外,我們還需要獲取足夠多的蝶黃,然後——”

    說到這裡,普若斯將軍沉默了下來。一次任務被賦予了這麼多的意義,這讓他感到疲憊。而且,就像塞納留斯參謀長擔心的那樣,如果任由這些人來指揮,第507近衛軍遲早會遭遇到麻煩,這個隕石帶雖然安全,但是,除此以外的地方都是不安全的,如果第507近衛軍不主動去拓寬自己的活動空間,那麼將成為蟲子們圍攻的對象。

    “從附近星球調集的補給到了,還有一些後勤人員。這是現在唯一的好消息了,菲莉爾,你去安排一下吧。”

    塞納留斯參謀長終於說話了,他的這位副參謀能力很強,但是就是太直率,所以,塞納留斯不得不支開菲莉爾xiǎo姐,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普若斯將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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