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修仙] 重生之無悔人生 作者: 冷冰寒 (已完成)

   關閉
duck_t1 2010-10-2 22:45:3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2 875159
duck_t1 發表於 2011-2-26 15:55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五百九十四章 惹回來的麻煩

“小寒,你這次還是太衝動了!”

    說這話的是國安七局的局長郟華正。1

    這裏是郟華正的書房,裝修淡雅,不顯山不顯水,卻無處不彰顯著主人的品味和氣度。冷冰寒和郟華正圍桌而坐,桌面上擺著一瓶茅臺和幾個家常小菜,看樣子,兩個人正在對飲小酌,好不愜意。

    自從上次親自飛往成都和剛剛傷癒急著出院的冷冰寒面談之後,郟華正和冷冰寒的關係就有了幾分特別。平日裏也不怎麼聯繫,但冷冰寒每每回到首都,郟華正這裏是一定要來探望一下的。而向來很少會客的郟華正,卻也是一反常態,不論是辦公室,還是家裏,對冷冰寒都一點也不設防,可謂是來去自由,更是用不著預約。\

    這讓好些人都大跌眼鏡,委實想不通,一向冷冰冰,讓人難以接近的郟華正,怎麼就那麼喜歡這個冷冰寒呢?要是不知情的話,說不定還會以為他們是爺孫倆呢!

    其實冷冰寒和郟華正之間,既像是忘年交,又像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也沒有摻雜絲毫的功利。郟華正一直都沒有成家,從來都是一個人生活,無兒無女,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所以每次冷冰寒前來,他都會親自下廚,準備上幾個下酒小菜,冷冰寒也不空手而來,總會帶上兩瓶好酒,兩個人小飲一番,談天說地,道古論今,卻從來也不談論時政。1

    這次郟華正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還實屬首次。

    冷冰寒瞳孔驀地收縮了一下。\

    他知道,以郟華正超然的身份,倘若不是事關重大,他是絕對不會輕易開尊口的。

    “鄭安?”冷冰寒雙眉一揚,頗為詫異地問道。

    郟華正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冷冰寒倒不是怕郟華正,他知道郟華之所以會告訴自己,那是對自己的關切和愛護。他只是一時之間想不明白,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市局處長,怎麼還能引得郟華正這尊大神的關注?

    要知道,郟華正在權力中央絕對是地位超然的存在。看起來他只掌管著國安七局一個機構,但這個機構,完全淩駕於法律和政府機關之上,權力大得不得了。可郟華正和國安七局,又絲毫都不涉足於政治鬥爭和官場浮沉之中。\或許也正因為如此,他的一言一行,才倍受關注,乃至於登頂權力巔峰的九巨頭,也不敢無視他的存在。

    換而言之,郟華正和國安七局,並不屬於,也不親近於哪一個權力派系,而是盡忠職守地守護著華夏大地的安寧。或許對他們而言,誰登頂,誰敗亡,都全然不重要,重要的是華夏大地安寧祥和。

    這也是郟華正向來不和外人過多接觸,更是從來也不對政局發表意見和討論的原因。

    郟華正輕輕的一句話,已然令得冷冰寒的腦海裏翻江倒海起來。難得這個鄭安,還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重要性?

    郟華正的性子,一貫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儘管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讓冷冰寒是困擾不已,卻也並不再多說一句。\

    這個小傢夥,年紀輕輕,居然就有如此超凡的能力,當初剛見面的時候,在自己的威壓之下,氣勢上竟然絲毫不落下風,假以時日,超越自己是指日可待。這樣的人,年歲再輕,郟華正也不會當真將他當作是一個小字輩來看待了。

    更難能可貴的是,頂著衙內光環的冷冰寒身上,絲毫沒有其他**的那種紈絝作風,倨傲中不乏謙遜,懶散中不乏幹練,更有一顆忱摯的愛國之心。這些都是郟華正對他另眼相看的原因之一。

    “哼,他自己要找死,也怨不得我。要不是怕把事情鬧大了,我還真不想就在他這裏打住!”冷冰寒並不著急,只是端起酒杯,一口一口抿著芬芳香辣的茅臺美酒,神色十分坦然。\

    在郟華正面前,冷冰寒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也沒有必要掩飾。以郟華正和國安七局的能量,想要調查這麼一件事情,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確如他所言,冷冰寒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再將鄭安背後的那個推手給掀出來,但幾經斟酌,最終還是放棄了那個想法。

    畢竟目前王系一家獨大,已然是引起了其他派系的顧忌,倘若自己真要借這件事情大做文章,不論鄭安的背後是不是丁家,最終都極有可能引發一場新的震盪和博弈。

    顯而易見,這種情況,不論是首長,還是王老爺子,甚至是丁家所願意看到的。\

    因此,冷冰寒才會對鄭安痛下殺手,既是一解自己心頭之恨,同時也是為了殺雞儆猴,警告那些蠢蠢欲動之輩,那就是:少來惹我!

    “那也用不著這麼極端吧?”郟華正深深看了冷冰寒一眼,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倒是出氣了,給國安工作帶來了多大的損失?”

    “國安?”冷冰寒有些糊塗了。一個市局的處長,怎麼還跟國安扯上關係啦?

    當然,這也不怪冷冰寒,即便連市局的局長田東浩也是一頭霧水。

    富都會所原本就是夜生活的繁華之地,雖然鄭安從十九樓上墜下時,已經是午夜時分,卻也驚動了不少人。雖然消息經過政府機關再三封鎖,不過最終還是不脛而走。\民間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有說他是畏罪自殺的,也有說他得罪了黑道大亨,還有說是不小心勾搭了大人物的女人,從而招來殺身之禍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這件事情讓首都市局是大為惱火,但更讓他們惱火的是,整個事件的調查居然不讓他們接手,反倒是全部被國安局給接管了。這他媽的算怎麼回事嘛?

    “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你身邊的王全中,差點就被國安請去喝茶了!”

    “啊?那麼嚴重?”饒是冷冰寒見慣了大風大浪,此刻也掩飾不住驚訝之色。

    國安能夠查出來,當晚去將鄭安從十九樓扔下去的就是王全中,這並不困難。\原本冷冰寒也就沒想過要在這件事情上藏頭露尾。但知道是王全中幹的,還敢真來抓他,這其中確實就有許多待思考的地方了。

    “鄭安也勉強算得上是國安的人,何況,最近國安正好有個大行動,他是其中的關鍵人物!”郟華正依舊不徐不疾地說道,但是毫無疑問,這絕對是個令人十足震驚的消息。

    原來鄭安並不只是一個單純的市局的處長,早在幾年前就被境外諜報分子**拉攏,成為了一個可恥的間諜,多次為境外提供了不少重要情報。他的罪行被國安局掌握後,曾被國安秘密抓捕,後來由於有立功表現,被特批成為雙料間諜,前後也算是為國安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最近,鄭安正在負責聯繫一樁大案子,如果順利的話,不僅可以將這個國家潛伏在國內的間諜一舉抓獲,更能從中得到一個國家所急需的技術圖紙。\因此,這次國安是精銳盡出,布下了天羅地網。

    為了確保行動的順利和鄭安的安全,他的一舉一動,全都處於國安的監控之中。只是沒想到,這個鄭安,居然會被人從富都會所十九樓高的房間裏扔出來,當場斃命。

    可以想像得到,鄭安這麼一死,不僅所有的線索全都中斷了,而且還極有可能會打草驚蛇,造成對方的警覺,從而讓國安幾年的精心佈置化為泡影,這又如何不讓國安對於鄭安的死大為震驚和重視?

    雖然沒能當場抓住兇手,但經過事後的細密偵查分析,冷冰寒身邊的王全中,嫌疑最大,因為在案發當晚,有他曾經在富都會所附近出現過的記錄。\會所裏的監控設備雖然都沒能拍到疑犯的正面,不過從背影進行分析,也和王全中極為相似。

    這下可讓國安有些為難了。王全中跟在冷冰寒身邊那麼多年,他們又怎麼不知道他是冷冰寒身邊的人呢?對付鄭安,是他自己的私人恩怨,還是冷冰寒的授意?冷冰寒,又會不會也牽扯到了這起案子中來?

    正當國安還在思忖要不要先將王全中抓回來審訊之時,行動卻突然被上面叫停。

    一時之間,房間裏陷入了沉默,冷冰寒和郟華正默默地喝著酒,不置一詞。

    “究竟是些什麼東西?把相關資料給我,我負責把東西給你們拿來!”沉默半晌之後,冷冰寒沉聲問道。

    既然是自己的無心之失,給國安的工作帶來如此大的困擾,冷冰寒自然是認為,彌補過失,責無旁貸。

    “呵呵,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郟華正嘴角浮現起一絲笑紋,緩緩說道:“可沒有人逼你!”

    冷冰寒心中一動,隨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微一笑,淡然說道:“這不正是你們所期盼的嗎?”

    郟華正便是一陣哈哈大笑。

    國安七局,看起來是國安的一部分,其實和國安局半點關係也沒有。就是郟華正這個國安七局的局長,也比國安局的局長級別高出不少。不過好歹前面也有著國安兩個字,一般來說,郟華正也不吝於在可以的情況下,出手幫一下國安。

    這次國安倒楣,好不容易籌謀的行動,就因為鄭安惹上了冷冰寒,就要陷入困局,他當然要出頭來幫襯一把。一來是讓整個行動計畫不至於夭折失敗,其次也是想要以此來緩和冷冰寒和國安局之間的關係。雖然國安局奈何不了冷冰寒,但要是有這麼一根刺在中間橫著,對於冷冰寒以後的發展,是必定沒有什麼好處的。
duck_t1 發表於 2011-2-26 15:56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五百九十五章 二哥出事了

就在冷冰寒積極準備接手國安局的那件案子時,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卻徹底打亂了他的計畫。

    “請問你是小寒嗎?”電話那頭是一個怯生生的女聲,聲音聽起來很動聽,卻又有一種掩飾不住的焦慮,而周圍很吵,似乎有不少人在說話,聽起來紛雜不已,不仔細聽,還真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些什麼。

    冷冰寒愣了一下,任憑他記憶力超群,也實在想不起什麼時候聽過這樣的一個聲音。可自己的這個電話號碼,不是親近之人是根本不知道的。

    “我是,請問你是?”冷冰寒有些客氣地問道。

    “小寒,我……我是你……你哥冷正林的朋友……他……他……”對方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二哥?他怎麼樣啦?”冷冰寒心頭驀地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貌似二哥還從來沒有讓其他人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

    “他……他被員警抓走了……”對方帶著哭腔,雖然沒有見到面,也能想像得到她淚水在眼裏直打轉的表情。

    冷冰寒的腦袋嗡的一聲,急忙問道:“什麼?被哪里的員警抓走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話語未落,電話那邊就傳來了一陣激烈地吵鬧聲,不多時就嘟嘟地掛了線,冷冰寒再回撥過去,卻怎麼也撥不通。

    “寒少,怎麼啦?”一旁的王全中見冷冰寒突然臉色大變,不停撥號的手竟然都在顫抖,王全中怔了下,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

    跟在冷冰寒身邊那麼多年,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冷冰寒如此緊張事態。不論是當初乘坐的飛機發生了恐怖分子武裝劫機,還是在中華家園裏遇襲,冷冰寒都表現地極為篤實淡定,仿佛一切全都在他的掌握中一般。可這一次,他的表情卻如此難看,甚至有幾分緊張和擔憂,難得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嗎?

    “王哥,立刻給我定去廣州的機票,要最快的。”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抑了一下起伏澎湃的心潮,冷靜地說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趕到廣州去,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再沒有弄清楚事情之前,還是先不要驚動了父母,免得他們擔心。

    冷正林當初還在西南財大讀書的時候,曾經喜歡上一個學妹。這位女孩兒愛說愛笑、愛唱愛跳,更是美若天仙,是校花級的大美女。兩個人卿卿我我,郎才女貌,很是傾心。可臨近畢業了,冷正林才知道,雖然冷家家風嚴厲,冷雲翳也從來不准子女打著自己的招牌,冷正林每個月的零花錢都受到了嚴格的控制,免得他變得驕奢橫行。但這位神通廣大的學妹還是早就處心居慮地瞭解了他的情況,這才來接近他。

    這次的感情經歷給冷正林留下了深刻的陰影,因此,畢業之後,他不顧家人的反對,沒有選擇留在成都,而是遠去了廣州發展。\因為這裏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不願意活在家庭的光環和陰影之下,只想靠自己的雙手來打拼。

    見冷冰寒臉色鐵青,神色異常嚴肅,王全中哪里還敢問什麼,立刻走到一邊打起了電話。以冷冰寒的身份,別說機票沒有售完,即便真的售盡,航空公司自然也會調整出頭等艙的機票出來。

    冷冰寒也沒閑著,一個電話就打給了郟華正,電話才剛接通,就怒氣衝衝地追問道:“郟局,你是怎麼保護我的家人的?”

    郟華正愣了一下,又把電話放在眼前看了一眼,確認是冷冰寒的電話後,才滿是迷糊:這個冷冰寒到底是怎麼啦?吃槍藥了不成?

    “怎麼啦,小寒?”

    冷冰寒是氣不打一處來,絲毫沒有半點風度地嚷嚷道,“你知不知道,我二哥被抓走啦?”

    “什麼?你二哥?冷正林?”郟華正聞言也是不由得拍了拍腦袋,大感不妙。\

    當初,冷冰寒搗毀弑神在成都郊區的底下基地,卻不慎放跑了其中一個異能者之後,為了防止對方的報復,郟華正曾經下令各分局嚴厲保護冷冰寒的各系親屬的安全。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卻一直都沒有事情發生,漸漸地,各地的國安七局也就不自禁地放鬆了警惕。畢竟國安七局的資源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浪費在這上面。\

    這點郟華正多少也知道,只是沒想到,居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郟華正連忙說道:“小寒,你先別急。我馬上調查瞭解這件事情,保證你二哥不會有絲毫的損失。”

    “哼,我二哥的事情哪里還敢勞煩郟局您的大駕,我自己處理就好了!”冷冰寒冷冷地哼了一句,也不顧是在和郟華正打電話,毫不客氣地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郟華正聽著電話裏嘟嘟地聲音不由愣了,這傢夥居然敢掛我電話?他已經多少年沒有遇到過這麼鬱悶的事情了。貌似從他執掌國安七局以來,從來只有自己掛別人電話的,這還從來沒有人敢掛過自己的電話。\

    不過這件事情委實是自己理虧,他也只好啞巴吃黃連,苦笑了笑,又給冷冰寒撥了回去,卻不料冷冰寒的電話就一直占線。

    郟華正不由有些著急了,他對冷冰寒的脾氣多少還是有些瞭解。平日裏別看他溫文爾雅,可真要是觸及到了他的逆鱗,那事情可就麻煩了。他身份非凡,實力超群,真要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就沒什麼不敢幹的。

    而他最大的逆鱗,就是他的家人和朋友。

    原本冷冰寒已經快要接手國安局的那件案子了,可目前看來,在沒有平息他的怒氣之前,還是別抱這種幻想了。

    麻痹的,到底是那個不開眼的傢夥,居然會這麼大膽子?給自己找那麼大的麻煩?

    原本郟華正一邊暗罵道,一邊卻是急忙通過電話佈置了起來。\其中就包括了如何阻止冷冰寒去到廣州去。然後再吩咐人馬上去廣州,先確保冷正林的安全再說,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該如何善後,還是下一步再說。

    真要讓他這麼怒氣衝衝的過去了,郟華正完全不敢想像,冷冰寒會在廣州那邊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寒少,最快去廣州的飛機要兩個小時以後才能起飛。”這時,王全中已經辦妥了機票的事情。為了穩妥起見,他讓各個航空公司把今天所有區廣州的航班的頭等艙的機票全都預留了幾張,就看冷冰寒如何選擇了。\

    “兩個小時?”冷冰寒眉頭皺了皺,他此時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廣州去,哪里還等得了兩個小時以後?

    冷冰寒索性給王培華打了一個電話,要求替自己準備一輛立刻飛往廣州的軍機。

    王培華接到冷冰寒的電話也有些納悶,不過什麼也沒問,就立刻安排了。他知道,如果不是萬分著急的事情,冷冰寒是不會向自己開這個口的。至於緣由,如果冷冰寒願意說,自然會說,不願意說,即便是王老爺子來了他也會守口如瓶,自己就不去討這個沒趣了。

    “馬上去南苑機場!”冷冰寒也顧不得收拾什麼,立刻轉身就朝樓下走去。\見冷冰寒如此著急,王全中則是一路小跑,以最快的速度將車子開了上來。

    “就王哥和項軍和我去,其他人留守。”冷冰寒簡單交代了一句之後,轉身上了車子,其他人也不多問,在項軍以最快的速度坐上副駕的位置後,車子飛馳而去。

    上了車子之後,冷冰寒依然沒有閑著,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撥打了出去。這時,一直都滿腹驚疑的王全中和項軍才多少聽出了原委,兩個人更是不由得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驚和不解。

    這個世上,還真有不怕死的?寒少的二哥也敢動?

    兩個人已經可以預見,廣州這次又有人要倒大黴了。

    車子剛到南苑機場,一名中校參謀就迎了上來。這名參謀見了冷冰寒,明顯怔愣了下。許是冷冰寒太過年輕,讓他深感感意外吧。出動到軍用專機來接的,在大多數人心目中,當然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該當年高勳,威嚴厚重才對。

    不過這名參謀也知道軍隊紀律,不該自己問的絕計不問,稍微愣了下,馬上就回復了常態,只是十分嚴肅認真地問清楚冷冰寒的姓名,又仔細檢查了冷冰寒的證件,與自己筆記本上記錄的資訊反復核對清楚之後,朝冷冰寒敬了個軍禮,帶著他們進入機場。

    車子直接駛進停機坪,一家巨大的軍用運輸機已經等候在那裏了。

    見冷冰寒望了一眼這架運輸飛機,中校參謀就低聲說道:“這架運輸飛機是國內自行研發生產的,為中型四發渦輪螺槳中程多用途運輸機,該機可用於空投、空降、運輸、救生及海上作業等多種用途。今天沒有飛行任務,接到上級指令後便派來執行此次任務。飛行員也是飛過三千小時以上的老牌飛行員,冷上校請放心。”
duck_t1 發表於 2011-2-26 15:56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五百九十六章 誰見義勇為?

他並不知道這次的飛行任務是什麼,但既然是司令員親自交代的,而且見到現場的冷冰寒又是如此年輕的一名上校,不由得暗自猜測起來,莫非這次也是為特殊部門執行的極為機密的飛行任務?

    以前這種情況也曾經有過,乘客們都是行色匆匆,具體肩負了怎樣的使命,迫於紀律他不敢問,不過心裏的那份好奇和羡慕,卻也與日俱增。

    此時的冷冰寒哪里還有心情聽他講解著架飛機的情況,和他握了下手,帶著王全中和項軍昂首登上了飛機。

    幾分鐘後,運輸機帶著一陣巨大的轟鳴聲滑過跑道,很快飛上了藍天,朝著千里之外的廣州飛去。

    軍用運輸機就這點不好,雜訊比較大,不過現在的冷冰寒已經全然顧不得這些了,他靜靜地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面色如常,神情也非常平靜,包括王全中在內,誰也無法看出,他此時內心的想法。\

    冷冰寒越是這樣平靜,王全中就越是覺得心驚肉跳。

    飛機上的氣氛很是壓抑,即便是平日裏話最多的項軍,此時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閉上嘴巴,不敢多言半句。

    “寒少,你不用太擔心了,林少一定會沒事的。”

    由於冷冰寒在家人面前都向來很是低調,尤其是在兩個哥哥面前,從來就不擺什麼譜,兩個哥哥也只知道他在讀軍校,其他的則是一概不知。王全中也只是在暗中見過他們,平日裏和冷冰寒提及,也是以祥少、林少來尊稱。\

    “希望吧!”冷冰寒輕歎了一聲,淡淡地說道,那英俊無雙,如同刀削斧琢一樣棱角分明的面頰上,一絲淡淡的,不易察覺的怒氣,自他的身上流出,只讓王全中一陣悸動。


    “說,冷正林為什麼會在公眾場合蓄意傷害他人,而且還暴力襲警拘捕?他是不是早就有預謀啦?”一名滿臉凶相的男子大力地拍著桌子,怒氣衝衝地厲聲問道,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戴珊是渾身一顫,心裏也是惶惶不已。

    這裏是派出所二樓的審訊室。\房間很小,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木桌對面,是兩位面向很凶的員警,一位穿了警服,聽說是陳警官,另一位沒有穿,而且衣服就這麼敞著,露出了滿是胸毛的胸口,看起來就好似大狗熊一般的,姓王。

    看著兩個員警滿臉的凶相,似乎那蒲扇大的巴掌隨時都會扇在自己單薄柔弱的身上,戴珊很是害怕,可一想到被員警們抓走的冷正林,心頭不由得又有幾分擔憂,鼓起勇氣說道:“不是的,明明是那個人想要非禮我,冷正林是為了保護我才和他發生衝突的,這本來就是一個意外!”

    她委實有些想不通,明明是別人意圖對自己不軌,一名男子見義勇為,過來阻止,這才和對方發生了衝突,繼而失手傷人,可員警到場後,不僅抓走了那名男子,更是一直將自己這個受害者扣留在此,非要逼問那名男子傷人之事,卻對非禮之事不聞不問?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她才得知了,原來自己的恩人,名字叫做冷正林。\

    “嘿嘿,你說張少非禮你?”王警官盯著戴珊,臉上突然湧出了幾分怪異的笑容。

    “張少?”戴珊聽到這個稱呼後,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說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什麼張少,不過就是那個穿著花格衣服,戴一副蛤蟆鏡的人……”

    “啪!”王警官突然拿起記錄本照著戴珊臉上狠狠來了一下,戴珊頓時被打得愣住了,臉上的疼痛卻不及心裏的驚愕:這員警怎麼還打人呢?

    只見王警官陰沉著臉,“再問你一句,冷正林持械傷害張少,是不是早有預謀的?”說著拿起筆,盯著戴珊的眼睛裏滿是威脅。\

    戴珊的眼睛裏滿是淚水,不過卻使勁兒忍著,不讓它們掉下來。到了這個時候她哪里還會不知道,傷了的這個員警口中所謂的張少,是個大有來頭的傢夥。員警們之所以會這樣問,無外乎是想逼供,要是自己屈服了,那冷正林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戴珊搖搖頭,咬緊牙關不說話。

    王警官的眼神更加冷了起來,拿起記錄本又朝戴珊抽去。

    這次戴珊有了防備,向後一躲閃開了。

    “麻痹的,我叫你躲!”見自己那一下落了空,王警官更加惱羞成怒,站起身,大步繞過桌子,一腳就踹在戴珊的身上,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戴珊和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紅色的外套上,多了一隻腳印。

    戴珊摔得痛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身上又挨了重重兩下,隨即頭髮一陣劇痛,卻是被兇神惡煞的王警官揪著頭髮拽了起來。

    “麻痹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老子坐好!”王警官厲聲訓斥著:“再不給老子好好交代,老子可饒不了你!”

    從頭到尾,那名穿警服的陳警官都仿佛沒有看到似的,只是悠閒地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茶,好像對這樣的事情是見慣不驚了。\

    “你們刑訊逼供,歪曲事實,我要告你們,我要見你們領導!”戴珊俏臉嚇得煞白,不過仍然昂起頭顱,不屈地大聲叫道。

    “啪!”又是一記耳光扇過來,戴珊臉上火辣辣地一片,耳朵嗡嗡作響,半個玉面浮起清晰的手印,差點摔倒在一旁。

    “哈……還嘴硬?麻痹的,老子實話告訴你,被你們打傷的那個,可是張省長的公子,聽說現在還在搶救中,生死未蔔。你去告誰?誰又敢管?不管你招不招,你那個姘夫可都是死定了。識相的你還是乖乖按照我們問的說,脫了幹係,嘿嘿,要不然,你也等著受死吧!”

    “張省長的公子?”戴珊聞言一陣頭暈目眩,渾身更是瑟瑟發抖。\

    雖然剛從大學畢業沒多久,社會的陰暗面接觸和瞭解也不算多,可她也知道,一個省長公子,那是怎樣的一種存在?正林真要傷了他,那還有好?

    “張省長的公子又如何?這是GCD的天下,是**律和事實的……”

    “嘿,還真他媽的嘴硬,老子……”王警官站起身來,就想要繼續動手。

    戴珊縮在牆角渾身抖著,眼睛裏全是駭色,不過卻咬緊牙關,她知道,只要自己屈服了,冷正林就真的完了,自己就是死,也不能說出對他不利的證言。別人可是為了自己才惹下這種禍事的,自己可不能昧了良心。

    “嗨,老王,幹什麼這麼火大?別人可是一個女娃兒,要懂得憐香惜玉!”那個穿警服的陳警官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將火冒三丈、不依不饒的王警官拉回了座位,然後細言和色地走到戴珊面前,和聲說道:“這位小妹妹,我們也不想難為你們,不過奉命行事,也沒有辦法。\打傷張公子的,可是那個冷正林,又不是你,你又何必自討苦吃?讓我們為難呢?其實沒有你的證詞,冷正林也死定了,你要是聰明的話,就知道該怎麼辦,何況也把自己陷進去?要知道,有了案底,以後你的前途可就完了。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值得嗎?”

    聽到這名員警的一番勸慰,戴珊眼裏不由也閃過一絲迷茫之色。

    報恩固然可貴,但真的值得用自己的一生去交換嗎?何況,這次傷的並非別人,而是張省長的公子,即便張省長口中不說,下麵的人恐怕也會自作主張,冷正林這個罪魁禍首,那豈能有好?即便自己堅持,恐怕對大勢也沒有絲毫的影響。\

    “我要是說了,你們真的放我走?”戴珊看著這位面容和色地員警,期期艾艾地問道。

    陳警官心頭大喜,不過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變化,笑著說道:“那是當然。你也是受害者嘛!冷正林意圖對你不軌,張公子見到了挺身而出,和他進行搏鬥,卻不慎被他刺傷。員警趕到後,冷正林又拘捕襲警,最終被員警制服,這些都是你親身經歷的,不是嗎?”

    戴珊一聽,心裏不由就是一顫。這和事實完全相反的說辭,真要是落到了冷正林的頭上,那他這一生可就真的毀了。她本想搖頭拒絕,可抬頭一見到那名員警眼中閃過的一絲淩厲,卻又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很好!”陳警官微微一笑,走回到了座位上,就開始唰唰地寫了起來。沒過多久,就將一份詢問記錄放到了戴珊面前,敲了敲桌子,說道:“簽字吧!”

    戴珊掃了一眼,基本上寫的都和這名員警剛剛所說的無異,包括許多細節都沒有落下,口吻也都是以自己的口吻寫的。戴珊的心裏有些發冷,握筆的手也一陣陣顫抖。

    “怎麼?還不趕緊簽?”陳警官臉上的和煦之色不見了,語氣也變得冷冷的。

    戴珊腦袋嗡嗡直響,拿筆的手動了動,可最終還是將筆一扔,驚聲尖叫道:“這個我是不會簽的。要我做忘恩負義的人,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說罷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起來。

    兩名員警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那一抹濃重的苦澀。

    這種斷子絕孫的缺德事他們也不願意幹,可上面有令,他們這種做事的又有什麼辦法呢?
duck_t1 發表於 2011-2-26 15:57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五百九十七章 駐軍衝擊

“,老子就不相信還收拾不了你這個臭娘們!”王警官有些惱羞成怒地站起身來,一手揪住戴珊的頭髮,朝桌子那邊拉過去,非要逼她在審訊筆錄上按手印,戴珊疼的哀叫起來,眼淚直淌,拼命掙紮著,卻是怎麼也不摁這個手印。

    陳警官還是像剛才一樣,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就好像對發生在眼前的事情視若無睹一般。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而又淩亂的腳步聲。然後,就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房間的大門被人從外邊一腳踹開了,幾條高大的人影直撲進來。

    王警官吃了一驚,大聲問:“你們什麼人?”定睛看去,卻是五六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滿臉嚴峻地看著自己,手裏都有槍械,雖然槍口沖地,但從他們充滿警惕性地目光可以看得出,只要自己和陳警官有什麼異動,他們是絕對會馬上將黑洞洞地槍口對準自己兩人。

    “都不許動,手抱著頭,蹲地上去。\”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上尉軍官,他拔出的是手槍,臉色鐵一樣的冷,看著兩人,刀子般銳利的目光,看得兩人心就不由跳了幾下。

    “你們幹什麼?這裏是派出所!”陳警官經過剛才的驚愕之後,也回過神來,跳起身來大聲斥責道。

    員警和駐軍發生衝突的事情,並不是第一起,但像他們這樣衝擊警局,直接扣人的情況,還實屬少見。

    “誰敢動,老子就嘣了他!”上尉軍官冷冰冰喝道,不待陳警官有甚言語,一拳搗在他小腹之上,腳下快如閃電地一點,陳警官站立不穩,“哎呀”聲中,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

    “雙手抱頭,面向牆壁蹲下!”少校軍官這才轉過頭來對王警官喝令道。

    王警官雖然滿臉的憤意,可見了陳警官的下場之後,又看了看對方手中那黑洞洞的槍口,還是怏怏地雙手抱頭,面向牆壁蹲了下去。\

    的,從來都只有自己這樣折騰別人的,今天真的給調個頭。

    陳警官幾曾受過這等屈辱?掙紮著要往起站,上尉軍官的槍管在他腦袋上敲了敲,淡淡地說道:“別亂動,老子的槍可是開了保險,當心走火!”

    陳警官一聽,果然不敢再動,臉色也是一片慘白。對於部隊的強悍,他沒有領教過,但是最起碼是聽說過。真要是被槍走火打死,估計連個因公殉職躲不上。

    戴珊完全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

    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

    只見那名上尉軍官走了過來,拿起桌子上的筆錄翻看了看,冷冷一笑,又朝戴珊問道:“這些都是你說的?”

    戴珊猶豫了一下,她不知道事情會朝什麼方向發展,也不知道這些軍人是幹什麼來了,不過還是連聲否認道:“不是的,是他們自己編造,還強迫我承認……”

    這名上尉軍官就冷冷一笑,將手中的審訊記錄收好,對手下吩咐道:“把這兩個傢夥押上去一起看管好,所有的資料全部都給我保管好,不得有半點遺漏。\”

    說罷,他又對戴珊說道:“你受委屈了,不過不要害怕,事情很快就會得到解決,這些害群之馬也會得到懲罰。”

    戴珊拘束地看著他,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並不笨,雖然並不知道這些士兵是什麼來路,但也能夠覺察到,他們是偏向自己的。

    難得那名叫冷正林的男子,真的大有來頭?

    想到這裏,戴珊不由得聯想起,當初冷正林被員警抓捕的時候,拼命塞給自己一個紙條,讓自己打上面的電話。當初自己心慌不已,打通了還沒說到幾句,就被這些員警給帶回來了,手機也給沒收了。難得就因為那個電話,就柳暗花明又一村啦?

    想通了這些,戴珊不由心頭一松,看到剛才還神氣活現的王警官耷拉著腦袋朝門口走去,戴珊突然猛得轉回身,揚起腳朝他踹過去,頭一腳就踹在了胯下,大狗熊一般的王警官頓時就捂著胯下癱倒在地上,滿臉冷汗。\

    可戴珊卻不依不饒地,一頓猛踹,踹的王警官滾進了牆角裏,蜷成了一團,臉上也是血流如注。

    幾名士兵剛想上前勸阻,卻見上尉對他們搖了搖頭,便轉過身去,就當沒有看見。

    陳警官看到這一幕,心裏咯噔一聲,升起一股涼意,豆大的汗滴直淌下來。更是慶倖自己剛才沒有對這個娘們兒動手。真最毒婦人心啊,這是想要老王斷子絕孫。

    好半天上尉才上前拉開戴珊,讓人將兩個人押上去。不過此時的王警官,有出氣沒進氣,半條命都沒了,只能被人抬上去了。

    陳警官被全副武裝的士兵押送著,也不敢有半點的反抗,乖乖地起身朝外走去。\出去了審訊室,他才發現,整個派出所全都被這些持槍的士兵控制了,個個手持微型衝鋒槍,佔據了所有有利地形。所裏所有的員警,不論男女,全都解械被押解到了三樓的大會議室裏。會議室裏燈火通明,門外一左一右站著兩名持槍的士兵,神色嚴肅無比。

    進到了會議室裏,只見會議室裏煞是熱鬧,七八名士兵持槍站立,槍口所指的,卻是十幾名所裏的幹警,有穿著制服的,也有穿著便衣的。所長洪陽也赫然在目,只是神情十分狼狽,一個眼眶青了,嘴角高高腫起,身上的警服也是七零八落,在那裏輕輕發抖,看起來好不狼狽。

    見到所長的慘樣,陳警官更是老老實實地走了過去,和所裏其他員警一道蹲在那裏,不敢有半點不軌的舉動。連所長都挨了打,看來這次真的撞上大鐵板了。

    不過,這次又是招惹上了哪一尊大神?

    洪陽看著自己手下一個一個被押進來,心裏也是異常尷尬和難受。\大家平日裏都人模狗樣的,在普通百姓眼裏威風顯赫,如今卻像他們平日裏抓捕的小混混一樣,被槍口指著,乖乖地靠牆蹲下,心裏的那份屈辱,卻是無法排解。

    這幫子士兵太不講道理,呼啦啦就沖進所裏,見人就扁,他上前去,剛扯著嗓子吆喝了兩聲,臉上就吃了一記**辣的大耳光子,打得他眼前金星亂舞。慌忙報出自己的職務,哪知這些大兵們卻是根本不予理睬。老實還罷,稍有異動,拳腳槍托便如雨點般落下,這番遭遇,他還從來都不曾碰到過,但好漢不吃眼前虧,心頭將對方的十八代都罵了無數遍,卻也只得老老實實地聽從對方的指示。

    所裏所有的員警都被集中押在三樓會議室裏,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一個人知道。而這些大兵們也只是將他們控制住,並沒有下一步的行動,更沒有人出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讓他們每一個人都大感不解,殺人不過頭點地,要打要殺,知會一聲啊!

    就在大家惶恐不安的等待中,沒過多久,一個四十好幾,威嚴的男子在幾個士兵的帶領下,走進了會議室。\

    “趙局長……”

    一見到這名男子,洪陽和一大撥員警就宛如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見到了娘家人一般,忙不迭地站起,眼淚汪汪的。

    這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洪陽他們的頂頭上司,市公安局的局長趙志剛。得到消息後,也是大吃一驚。地方政法機關與駐軍發生衝突,也不是沒有過先例,但很少有規模這麼大,衝突如此激烈地。上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荷槍實彈衝擊派出所,將所有民警繳械扣押,這簡直要趕上大動亂初期的武鬥形式了。

    趙志剛哪里敢有半點懈怠,匆忙向市領導彙報後,立馬從局裏風風火火地趕來。

    “老實點,蹲下!”還不待趙志剛有何答復,一名士兵就上前一步,微沖槍管重重地洪陽腰間戳了一下,大聲呵斥道。\

    洪陽頓時痛得呲牙裂嘴的,也顧不得趙志剛就在面前,立即乖乖地蹲了下來,揉著腰間,不敢吱嗚半句。

    見到所長都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收拾了,其他員警更是不敢亂動,不過眼睛卻在趙志剛身上打轉,都希望自己這個頂頭上司,能夠解開這個危局,讓這些當兵的都把自己給放了。

    “高團長,這是怎麼回事?”

    趙志剛見到這種場面,眉頭不由一蹙,然後又揚了起來,轉過身對身邊一名少校軍官沉聲問道。

    廣州是副省級城市,趙志剛這名公安局局長,雖然沒能入常,可也是實打實的副廳級幹部。換著是平時,一個少校軍官,還入不得他的法眼。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首長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立即和我們上級聯繫。\”高團長臉色冷峻地回答道,似乎絲毫沒有把趙志剛放在眼裏。

    不過趙志剛能夠坐上局長這個位置,也非泛泛之輩,並沒有因此而不悅,只是沉聲道:“不論如何,你們武裝衝擊公安機關,都是十分嚴重的錯誤行為。這次事出有因,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不過請立刻釋放我們的同志。”

    趙志剛此言一出,包括洪陽在內的所有員警都吃了一驚,又有些心有不甘。他們白白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當然希望趙局能夠為他們主持公道。可聽趙局這意思,這事就這麼就算了?他們當然心生不滿。不過目下的情況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們也沒有辦法,還是想著趕緊將這些煞神全都打發走再說。

    這筆賬,以後再算。

    高團長則是冷冷道:“對不起,我接到的指令是解救被你們胡亂抓捕的冷正林同志,然後扣押所有人員和物品,直到接到新的指令。”

    “冷正林?”洪陽和陳警官聞言倒抽一口涼氣,腦門上冷汗直冒,相互對望了一眼,都和對方眼裏看到了驚恐。\

    原來這些事情全都是因為這個冷正林引起的?完了,能夠讓這些蠻不講理的大兵們如此勞師動眾,公然衝擊派出所,這個冷正林的來頭還不是一般的強悍啊,看來今天真給說不定踢到鐵板了。

    聽到高團長提及冷正林,趙志剛也是臉色一變。

    今天這事,他原本根本就不知情,即時知情也不會有過多的表示。雖然他並不是張省長的人,但張省長的公子被人刺傷,生命垂危,下頭的人這樣做,也無可厚非。總得給張省長一個交代不是?直到首都一位元好友打來電話,他才得知,這位冷正林,可不是泛泛之輩,而是冷雲翳的二公子。

    冷雲翳是誰,如果還在幾年前,他根本就不會去關注。可隨著冷雲翳一步一步的崛起,更是成為中央政治局委員,已然躋身國家領導人行列中,他又如何會不知?

    可以這樣說,冷雲翳完全就是一個新興崛起的領導人物,他從鄉鎮一步一步走到中央的歷程,已然成為了不少人研究和學習的典範。他高超的執政能力、敏銳的政治覺悟,都讓他前進的每一步政績斐然。

    如果只是這樣,還不至於讓他大驚失色,畢竟冷雲翳再厲害,也管不到廣州這一畝三分地來。但關鍵的是,冷正林還有一個弟弟,那可是上可通天的傢夥。聽說不光是王老爺子對他是寵愛備至,就連首長對他也是青睞有加,得罪了這個傢夥,那還有得好?

    當務之急,是先把冷正林放出來。

    趙志剛也是從基層幹起,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下面的一些方式手段,他是最清楚不過的。真要是傷了冷正林,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他才準備給下麵人打電話,壞消息就傳了過來。

    趙志剛臉色微微一變,可隨即又問道:“高團長,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一定會進行調查處理。我現在想見見冷正林,不知道可否?”

    整件事情的關鍵人物,就是這個冷正林。只要說服了他,後面的一切可就好辦了。在他看來,冷正林也不過就是一個愣頭青的小夥子,只要放低姿態,給足面子,想必他也不會窮追猛打吧?

    趙志剛並不想要牽扯到冷雲翳和張省長之間的鬥爭中去,對他而言,只要能夠置身事外,明哲保身就足以了。

    不過高團長的一句話,卻讓他的心頓時就涼了一半:“我們趕到時,冷正林被刑訊逼供,渾身是傷,已經緊急送往軍區醫院治療……”
duck_t1 發表於 2011-2-26 15:57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五百九十八章 張旭源省長

    “冷上校,國安局秦瑤向你報到!”
    剛下飛機,一名身材高挑,眉目如畫的女孩兒走到冷冰寒的面前,敬了一個禮,大聲地說道。整齊的栗色頭髮在腦後束成馬尾,身穿黑色緊身背心,下穿黑色皮褲,鼻樑高挺,和微微抿起的唇角組合在一起,透出一股冷傲和倔強。舉止中流露出不同於尋常女性的幹練。語氣雖然平和,不過打量著冷冰寒的眼神裏,卻透出一種驚奇。
    冷冰寒對於這種眼神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略微打量了對方一眼,點了點頭,也沒有和對方客氣,沉聲說道:“請馬上送我去協和醫院!”
    從接到電話,到踏上廣州的土地,冷冰寒總共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而在飛行的過程中,他已經對事情的大體情況有了比較詳盡的瞭解。
    故事情節相當狗血。冷正林下班後和幾個同事一起去KTV唱歌,上完廁所回來的路上,聽到一個包廂內傳來女孩兒的呼救聲,破門而入,看到一名男子正要對一名女孩兒意圖不軌,頭腦一熱,沖上來就把那名男子痛毆一頓。
    但還沒等他走出包廂,呼啦啦就沖進來十好幾號人,圍著他就是一陣群毆。冷正林雖然厲害,卻也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打翻在地,只能抱住腦袋蜷曲在地上,護住身體要害。
    這個時候,那名男子晃晃悠悠走過來,不僅罵罵咧咧地踢了冷正林幾腳,還想要在他身上撒尿。年輕氣盛的冷正林哪里受得了這個屈辱?爬起來一陣瘋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抓起一把包廂裏的水果刀亂捅,當即就將那名男子捅傷,現在仍然在醫院搶救,生死未蔔。
    接下來警方到場,冷正林又和員警發生了衝突,將一名員警的手刺傷後才被員警制服帶走。
    郟華正也告訴冷冰寒,冷正林已經被部隊上的人接走,目前正在軍區醫院接受治療,傷勢並不嚴重,頭上被開了一個口子,縫了幾針,左手有輕微骨裂,身上都是一些拳腳上,沒有腦震盪和內臟傷。讓他不要太擔心了。同時為了他在廣州辦事的方便,國安局特地派出一名人員,作為他在廣州期間的全程陪同人員。
    冷冰寒知道,這名人員除了能夠為自己提供便利之外,可能更多的還是方便他們隨時掌握自己的動向和情況,免得自己做出一些不可控制的事情來。不過也懶得和他們計較。
    在他看來,冷正林既然已經沒事了,那遲點早點去看他都沒什麼區別。現在最重要的是那個叫做張凱的人的情況。這個張凱可不簡單,是張旭源省長的獨生子。冷正林將他刺傷,已經和張家結下了仇,但只要沒有大礙,還有彌補的可能。可真要再有過三長兩短,那張旭源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而冷正林再怎麼有理,也難逃一個防衛過當。
    秦瑤看起來秀秀氣氣的,不過開得車卻是一輛動力十足的越野車,從外觀看起來,異常的彪悍,讓人真難以把車和人聯繫到一起。而且秦瑤開起車來也相當地狂野,在她的駕馭下,越野車就好似一隻野性十足的獵豹一般,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疾馳而過,留下眾多瞠目結舌的司機。
    也就十多分鐘,車子已經穩穩停在了協和醫院的門口。
    張凱被冷正林連捅了兩刀,全都傷在腹部,造成肝脾破裂,出現了大出血,情況很是危急。協和醫院已經調集了所有專家,正在進行搶救。冷冰寒到達的時候,手術還沒有結束。
    張凱的家人也來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大群,全都在手術室門前焦急地等待著,不時還能聽到女眷的啜泣聲。
    冷冰寒讓項軍在醫院門口買上了一束鮮花和一籃子水果,項軍和王全中分別提著,在秦瑤的帶領下,走了過去。
    一行人還沒有靠近,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就擋住了去路,帶著警覺的目光問道:“請問有什麼事?”
    “我們是來探望張凱的!”秦瑤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她後面的冷冰寒就淡淡的說道。
    “不知道先生貴姓?”
    “冷冰寒。”冷冰寒說了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冷正林的弟弟。”
    這名男子聞言臉色大變,一把就把秦瑤推開,大步朝冷冰寒走來,情緒十分激動:“你還敢來?是不是以為我們張家好欺負?”
    這名男子的聲音驚動了張家的其他人,幾個人頓時就圍了上來,王全中和項軍也立即上前,將冷冰寒護在身後。
    “誤會,都是誤會!你們別激動啊……”人群中秦瑤大聲說道,不過她的聲音早就被其他人那群起激湧的聲音給掩蓋了。秦瑤臉上滿是緊張著急的表情,可唇角處卻飛快閃過一抹異樣的笑意。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幾個男子上前來,磨拳擦掌地,看樣子就要動手。
    “王哥,開路!”冷冰寒眉頭皺了皺,淡淡地說道。
    “好叻!”王全中大步走上前,一名男子試圖一把將他推開,王全中並沒有明顯的閃避動作,當對方的手搭在他的肩頭的時候才微微一沉,然後不著痕跡的向前頂了一下,一股巨大的潛力傳到了對方的手臂上。對方立足不穩,踉踉蹌蹌向後退了數步,還是另一名男子即時扶住了他,這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此時,另一名男子一拳朝冷冰寒揮來,沒等冷冰寒出手,一旁的項軍已經閃電般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擰一錯,那名男子的手臂頓時脫臼,痛得他慘叫起來。
    剛才那名被王全中頂回去的男子盛怒之下完全失去了理智,突然抓起一旁的凳子,就朝王全中砸來。
    王全中不慌不忙,手輕輕一晃,就夾住了他的手臂,輕輕一擰,對方再也拿捏不住凳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然後王全中輕輕一推,對方的身體騰空向後飛出。
    就在他眼看就要重重跌落在地上之際,一名黑衣男子揮手搭在他的腰間,貼在他的身體上,一股順時針的按壓,卸去他身上的力量,止住他向後飛出的勢頭,讓他平穩地落在地面上。
    王全中臉色未變,不過卻都露出驚奇的目光。雖然剛才並沒有用太大的勁兒,但這名黑衣男子能夠如此輕描淡寫的化解,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托,卻要把力量和角度都掌握地極為精准,絕對是一個此中高手,心裏也是微微一緊,再也沒有剛才的那種輕視的心理。
    不過驚奇歸驚奇,王全中卻並沒有停下自己前進的步伐。這名男子的雙目變得極為凝重,死死地盯著王人也站了出來,擋住了前進的路上。
    王全中走得很慢,每一步似乎都經過精確地測量,三步就走到了對方面前,微笑著說道:“麻煩請讓一讓。”
    黑衣男子右手一動,想要抓住王全中的手臂。王全中並沒有躲閃,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臂膀,然後順勢一個牽拉,男子順著他的力量一個向前送力,身體前探,肩頭擠壓著王全中的左肩,然後腰胯發力,就想要將王全中撞開。
    王全中識破了對方的用意,這次卻沒有採用化解對方力量的打算,而是運足了氣勁兒,硬碰硬受了對方的一次推擠。
    黑衣男子突然爆發的力量足以推開一輛汽車,然而他的力量爆發在王全中身上,卻如同推在了一座大山上,王全中的兩條腿鐵鑄般生根在地上,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
    黑衣男子的目光中充滿了驚奇和錯愕。在他的力量達到巔峰的時候,忽然感到身邊一空,王全中突然收回了抵抗力,反手抓住對方的手臂,試圖利用慣性將對方甩出去。
    黑衣男子的反應也是極為身體微微前傾,手臂一個順時針的晃動,硬生生從王全中的手掌中掙脫開來。王全中的後手接踵而至,單掌重重推在對方的肩上。男子只覺得一陣氣血翻騰,身子連退幾步,這才穩住身形。
    而此時,王全中得理不饒人,前跨一步,很快就逼近對方,右掌一道斜劈,直取對方男子的頸部。他這一招樸實無華,沒有太多的華麗招式,可其中卻蘊含了巨大的力量,快的便如天外飛來的流星。那一瞬間地光芒和速度,沒有任何人任何物體能夠阻擋。
    男子向後騰躍,躲過了王全中這一擊,然後冷哼一聲,借著剛才的反彈之力,形如遊龍,疾若飄風,踢出了一腳,橫橫掃向王全中的腰畔。
    鐵腿如鞭,詭異而凶戾,宛如陡起狂飆一般,帶著撕空銳嘯,撞擊而至,其勢威猛強橫,似乎連空間都能撕裂一般。而這足可碎石為粉、撼動山嶽的鐵腿橫掃之下,周遭那隨腿風捲動的風聲,悲鳴嘶嘶,似乎也帶上了無盡地殺機。
    王全中不閃不避,似乎也根本無從閃避,卻是一拳擊出,招式大拙不工,似緩實急,後發先至,朝著黑衣男子的胸口擊去。
    黑衣男子如果不變招,在他那一腿踢中王全中之前,自己就要先挨上一拳,委實不划算。於是也學著王右臂微屈,右手握拳,劃出一道弧線,朝著王全中的一拳迎擊而出。
    兩隻鐵拳撞擊在一起,就聽“砰”的一聲巨響,王全中的身子微微一晃,男子的身形卻是宛如斷線風箏倒飛而出,兩股巨大的氣勁兒衝撞,讓周圍的空氣排浪般被壓向四面八方,四周的燈也是一陣忽閃。
    黑衣男子踉蹌著後退穩住身形,眼中迸射出驚詫莫名的光華。他想不到王全中擁有這樣的實力,硬碰硬比拼之下,自己根本就占不到半分便宜。
    兩人的身形重新分開,王全中雙臂揮舞,身軀宛如騰龍,強大的氣勢從他的周身彌散開來。男子感受到周圍的空間突然向他壓榨而來,他有種即將窒息的感覺,雙目中迸射出冷酷的光芒。
    王全中清朗的雙目中夜迸射出狂熱的光芒,這是一種對酣暢淋漓大戰的渴望。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若有實質地碰撞著,不時激起一片火花。
    周圍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兩人,從兩人身上流露出的氣勢,壓得大家喘不過起來。一旁的秦瑤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兩人,生怕自己錯過了任何一個場面。
    眼看兩人之間又要展開一場龍爭虎鬥,冷冰寒卻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了他們對峙的空間之中。他的眼眸平靜無波,步伐輕盈,宛如一陣細微的和風飄進了狂風暴雨之中。王全中和對方用強大的氣機交織而成了一面無形的大網,冷冰寒那淡然自若,宛如涓涓細流般滲入凜冽的殺機之中,瞬間沖淡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讓他們進來!”
    冷冰寒微微一笑,抬頭望去,只見手術室的門口,一個高大而寬厚的背影背朝他們坐著,聲音就是從他這裏發出。
    那名黑衣男子聞言後緊退兩步,讓開到了一邊,不過那炯炯的目光還是警惕地望著自己。
    秦瑤輕輕咬了咬下唇,低聲對冷冰寒說道:“冷上校,這位就是張省長。”
    冷冰寒微微笑了笑,並沒有感到有半點意外。廣東是國內大省,在中央領導心目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張旭源作為廣東省省長,正部級大員,也是中央委員,身邊有高手貼身保護,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張省長你好!”冷冰寒走上前去,客氣地問好。王全中他們則是見機地留在原地。
    “你就是冷冰寒?”張旭源轉過頭來看了冷冰寒一眼,問道。
    冷冰寒此時才看清楚,張旭源個子不是很高,帶個眼鏡,很有些儒雅。只不過此時臉色不好,看起來比較陰鶩。
    “我是冷冰寒,今天是特地來向張省長賠禮道歉的。”冷冰寒淡淡地說道。
    張旭源輕輕歎了一聲,說道:“真是羡慕冷書記,能有你這樣的兒子。要是張凱能有你一半能幹,我就省心多了。”
duck_t1 發表於 2011-2-26 15:57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五百九十九章 蹊蹺

張旭源說這話的時候,心情頗為沉重。他一直都知道兒子在外面的行為不檢,和一群狐朋狗友們到處惹是生非,可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平日裏有些驕縱,但萬萬沒有想到,張凱會被人給刺傷,生死未蔔。

    當得知這個消息時,張旭源正在開常委會。他大感痛心,更是憤怒不已,可作為一個一省之長,他保持著極大的冷靜和克制,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表情古井不波。他從政以來經歷無數風浪,早已修煉出風波不驚的心態,事態越是嚴重,他的內心越是冷靜。

    常委會散會之後,張旭源這才匆忙趕到了醫院,然後就像一個普通的病人家屬一般,坐在手術室門口,靜靜地等待著最後的結果。\不過許多事情都用不著他開口,下面善於揣摩上意的人,自然會去做他們認為正確的事情。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張旭源並不想知道,也不想去管。對他而言,現在唯一關心的是兒子的傷情。何況,殺人償命,對方既然傷了人,自然也應當承擔相應的後果。

    不過很快,部隊衝擊派出所,扣押所有民警,將冷正林救走的事情第一時間傳到了他的耳裏,他也因此得知了冷正林的身份。雖然有些震驚,但充斥在心頭的更多的則是憤怒:冷雲翳的二兒子就能夠草菅人命,還不接受法律的制裁嗎?

    雖然並不屬於同一派系,張旭源和冷雲翳也沒有過多的交集,但他對於冷雲翳這個異軍突起的政壇新星並不陌生。十年前,當冷雲翳還是一個鄉鎮幹部的時候,張旭源就已經是某市的市長了。他官運亨通,十年裏擔任上了廣東省省長一職,可這個冷雲翳,卻似乎更加厲害,已然走在了他的前面,領先一步邁入了國家級領導人的系列,這不能不認他對於冷雲翳給予更多的關注。

    其實不光是他,隨著冷雲翳級別的越來越高,位置越來越重要,他也逐漸走進了更多人的眼中,他的一言一行,每一個前進的腳步,都會有若干人來進行深入細緻的研究。

    不過即便如此,張旭源也沒有就此甘休的想法。\冷雲翳固然厲害,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能夠坐上這個位子,背後的力量,就比冷雲翳也差不了什麼。何況這次是他的獨子是受害者,于公於私,他都必須要有自己的態度。

    他一直在等,等冷雲翳的電話,但卻沒有想到,等來的居然會是冷冰寒。

    對於冷冰寒這個風頭正勁兒的年輕俊彥,張旭源也沒少聽說。1別的不說,就說連老丁家都在他手上吃了大虧,就不能不讓人刮目相看。以至於很多時候,冷冰寒的名頭甚至比他老爸冷雲翳都還要響亮,提起冷雲翳的公子,所有人都只會想到冷冰寒,而根本就沒人知道冷正祥和冷正林兩個哥哥。

    冷冰寒微微一笑,也不等張旭源邀請,便在他身旁坐了下來,說道:“張省長過譽了。\小寒這次是代表二哥前來向張省長和張公子致歉的。”

    張旭源面無表情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半晌才說道:“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何況,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再說這些話也沒有任何意義。”

    張旭源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是在告訴冷冰寒,自己不會接受冷正林的道歉。自己兒子受了這麼大的傷,這件事情哪能這麼容易就算了?要不也讓張凱捅冷正林兩刀,看你會不會就這麼算了?

    冷冰寒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沒有想過,光憑自己這麼兩句,張旭源就會願意握手言和。\他笑了笑,說道:“張省長說得對,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些確實沒什麼意義。我們大家都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可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就得面對現實,想想怎樣解決才對!”

    張旭源淡然地說道:“怎樣解決?我們誰說了都不算,國家有法律,我們作為國家幹部,更應該遵守法律。”

    張旭源的態度已經相當明確,這件事情既然牽扯到的是冷雲翳的二兒子,自然不適合以前的那種方式。那麼就走法律程式,不死也要冷正林脫一層皮。冷冰寒你妄想動動嘴皮子就把事情給了了,沒門!

    “張省長高義,小寒佩服!不過……”冷冰寒嘴角便浮現起一絲淡淡的嘲諷,說道:“既然要走法律程式,為什麼辦案民警還要不惜各種手段,威逼當事人歪曲事實?”

    “有這樣的事情嗎?”張旭源望著手術室外亮著的紅燈,想著裏面的兒子,內心中沒來由一陣酸楚,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輕描淡寫地說道:“整個派出所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中,你想要怎麼說都可以!”

    言語之中,透露著些許不滿和憤意。\他知道,以老王家在部隊上的影響力和掌控力來說,調動駐軍直接控制派出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種方式最為直接最為有效,可同時也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很容易被別人拿捏到把柄。畢竟武裝衝擊政法機關,這種事情影響實在太壞,不僅容易落人口實,而且更易引起高層的忌憚。\

    軍隊有軍隊的特殊性,很多事情,不是地方可以隨意去干涉的,但張旭源此時適當的表示出不滿和憤意,更是從側面顯示,在軍隊的強勢面前,地方是受害者,他張旭源也是無奈的受害者。1

    冷冰寒似乎沒有想到張旭源會推得一乾二淨,反倒是將事情全都歸咎到了軍隊此次“攻佔”派出所上來,臉上露出了訝異的神色,更是不由驚歎,這個張旭源不愧是省長,話說的滴水不漏。

    “張省長還是看看這個再說吧!”冷冰寒沉吟稍頃,又從身上摸出一個不是很大的牛皮信封,遞給張旭源,緩緩地說道。

    這個殺手鐧,他原本是不準備拿出來的,不過到了此時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張旭源有些遲疑地接過這個信封,打開一看,刹那之間臉色大變,抬起頭來盯著冷冰寒,語氣十分不悅道:“這是怎麼回事?”

    冷冰寒微微一笑,說道:“張省長不是想走法律程式嗎?不知道這些東西交給公安機關,令公子會不會被判有罪?”

    “你威脅我?”張旭源眼中戾色一閃,低聲說道,嘶啞沉悶的聲音便如草原狂狼在瀕死之前的哀嚎一般的滲人。

    “呵呵,怎麼會?”冷冰寒俊逸無雙的面上有一種閒庭信步般的優雅從容,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我知道張省長愛子心切,同樣我也不希望我二哥出任何事情,否則,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話語詼諧,有著淡淡的冷幽默,可語調卻是肅殺一片,毫無半點玩笑的口吻。

    張旭源面皮微微抽搐了幾下。他從來都不知道兒子會在那件事情中牽扯那麼深,更不知道冷冰寒是從哪里搞到的這些東西。但他知道,這些東西如果都是真的,被冷冰寒宣揚出來,兒子即便保住這條命,恐怕這輩子也只能在大牢裏度過了,而且自己說不定也會受到牽連。

    張旭源將這些東西還給冷冰寒,冷冷一笑,說道:“我兒子現在還生死未蔔,你認為這些對他有用嗎?”

    是的,要是兒子真有個什麼意外,即便他有再多的罪孽又如何?而自己也勢必要讓冷正林為兒子賠命,不論上頭有再大的壓力。\張旭源咬牙切齒地想到。

    “要是他能平安無事呢?”冷冰寒淡淡地說道。

    張旭源胸腔驀的一緊,一顆心高高提了起來,深邃的目光望著冷冰寒。他不知道冷冰寒為什麼那麼有信心,可兒子真能平安無事的話,自己又還有什麼好追究的呢?

    張旭源猶豫了片刻,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凱兒能夠安然無恙,相信法律會作出公正的裁決。”

    雖然張旭源並沒有說什麼,不過冷冰寒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知道,想要張旭源作出明確的承諾,那是不可能的事。多年的宦海浮沉,他們說話做事,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說好聽點,就是領導藝術。何況自己手裏有從國安,還有飛遠暗中收集的張凱的罪證,冷冰寒也不怕張旭源會出爾反爾。

    這件事情,遠遠不同於一般其他的事情,是可以從上而下按下來的,畢竟冷正林不論出於什麼原因,都刺了張凱兩刀。真要硬碰硬起來,充其量為冷正林爭取到一個防衛過度,冷正林也難逃牢獄之災。冷冰寒是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我還有一點要求。”冷冰寒突然說道:“凡是碰過我二哥的人,要全部交給我。”

    張旭源有些憤怒了:“你還有完沒完?這個你想都別想,我是不會同意的!”

    真要把這些人給交給冷冰寒,那自己的臉面可就真的丟盡了,以後還有誰敢為自己辦事?無論如何,他也是不會同意的。

    冷冰寒面色一沉,正色道:“張省長,你難道不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麼?”
duck_t1 發表於 2011-2-26 15:57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六百章 起疑

“蹊蹺?”張旭源冷冷道:“你二哥連捅我兒子兩刀,刀刀致命,這是明擺的事情,還有什麼蹊蹺的?”

在張旭源想來,冷冰寒就是想要為冷正林脫罪。冷冰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到那些資料,讓他不得不選擇息事寧人,可肚子裏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說話自然也就不客氣了。

“你不覺得很巧麼?”冷冰寒絲毫不顧及張旭源那陰沉地就快要擰出水的表情,繼續說道:“廣州城那麼大,深藍之夜KTV也算不得高檔,張凱和我哥怎麼就去了同一個KTV?又那麼巧,發生事情時正好被我哥碰上?”

“這有什麼?巧合麼,原本就是說不準的事情。”張旭源很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如果不是顧忌冷冰寒手裏的那些東西,他根本就不想再和冷冰寒說下去。

冷冰寒也不和張旭源爭辯,只是說道:“據我瞭解,當時發生衝突的時候,雖然只有短短幾分鐘,可始終都不見KTV方面的負責人和保安前來勸阻,直到員警到場了也沒見他們出現,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而且當天和張凱在一起的,還有好幾個人,事發時他們又去了哪里?KTV包廂裏原本是沒有水果刀的,果盤都是做好了才送進去的。那麼那把捅傷張凱的水果刀又是誰拿進去的?包廂裏那麼多人,但為什麼就沒有刺傷其他人,偏偏就捅傷了張凱?……”

張旭源有些震驚了,剛開始他還對冷冰寒所說的嗤之以鼻,尤其是當聽到冷冰寒說到發生衝突之時,嘴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事情發生之後,張旭源一直都以為是張凱和冷正林發生衝突後,被冷正林失手刺傷。可現在聽冷冰寒這麼一說,其中似乎確有不少疑點。

莫非這一切的背後,真有什麼陰謀?可對方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難道是想要挑起自己和冷雲翳之間的鬥爭?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張旭源不由得有些後怕。真的要是兒子有個不測,那自己是決計不會和冷雲翳善罷甘休的,到時候,由此引發的導火索極有可能造成國內兩大派系之間的碰撞,所造成的後果,那是遠遠超乎他的想像,更非他所能承受。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實在太可怕了。

不過即便心裏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張旭源臉上依舊是古井不波,淡淡地說道:“你的想像力也實在太豐富了吧!”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這些究竟是事實,還是我的推想,等張凱醒了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張旭源也是微微一笑,心裏其實已經決定了,下來一定要找人好生調查一下這件事情,看看其中是不是真如冷冰寒所說的那樣,其中有太多的蹊蹺和問題。如果背後真有人居心叵測,想要利用自己來達到他們的目的,更是不惜讓自己的兒子險些喪命,到現在還生死未蔔,這是張旭源所萬萬不能接受的。

這倒不是說他就完全相信了冷冰寒,不過冷冰寒能夠在事情發生短短三個小時內就趕到這裏,而且似乎還掌握了許多資料,看出這麼多可疑之處,這就不由得他不對冷冰寒另眼相看了。

由於還隔著一段不近的距離,冷冰寒和張旭源兩人之間究竟說了些什麼,其他人無從得知,但他們見到冷冰寒和張旭源並排而坐,侃侃而談,神態儼然,氣度不凡,氣勢上,竟然絲毫不落下風,都不由得是大感驚詫莫名。

張旭源雖然為人儒雅,可威嚴厚重,不苟言笑是大家都熟知的,連張凱和親戚小輩們在他面前,都是緊張惶恐,連大氣都不敢出。可冷冰寒這個年輕人,看年紀比他們好些都還要小,可怎麼就那麼了得?

秦瑤看得更是眼裏閃過一抹驚異的神色,眼珠子骨碌碌直轉,也不知道是在打著什麼主意。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手術室裏傳來一陣嘈雜聲,然後不多久一名身穿淺藍色手術服的醫生就匆忙從裏面走了出來,雖然帶著口罩,可也難掩那惶然的表情。

“病人怎麼樣啦?”張旭源心裏一驚,慌忙站起身來,一把抓住醫生的手臂,急切地問道。雖強行保持鎮定,但是語調中卻仍然是不可避免的帶上了一抹顫音。

“病人傷勢很重,血壓突然下降,現在情況很是危急。”或許是知道張旭源的身份,醫生心中叫苦不迭,神情陰沉中有著一絲遲疑,可抿了抿嘴唇,終於還是艱難地說道。

“什麼?”張旭源面上陡然變得死灰一片,大急之下,一把將醫生重重推開,轉身就要朝著手術室走去。只是那本堅毅一片的臉龐佈滿了惴惴之意,本該沉穩有力的步履也是踉蹌不已。

醫生在猝不及防下,身子撞在牆上,撞了個七葷八素,卻也不敢聲張,只能自認倒楣。都說患者家屬怕得罪醫生,可也要分是哪種人。像張旭源這種大人物,到了醫院裏,院長也得在一旁小心伺候著,就更別說他們這些醫生了。

或許是心裏著急的緣故,張旭源走得很快,三兩步下已經來到了緊掩的手術室門口,正待一把推開,突然間一個人影一閃,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

“滾開,都給我滾開!”張旭源紅著眼睛大吼道。

此時,他一心只有自己的兒子,也顧不得風度和官聲了,凡是阻擋他見到兒子的,都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了。

一直關注著這邊動靜的張家人聽到了張旭源的怒吼聲,還以為是和冷冰寒一言不合,一窩蜂地就要衝過來。

“你進去有用嗎?你會救人嗎?”冷冰寒也毫不示弱地大聲喊道,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正部級的封疆大吏,廣東省的父母官。

張旭源愣了一愣,拳頭捏的嘎嘣作響,神情惱恨異常,喘著粗氣,冷冷地看著冷冰寒,突又吼道:“我會不會救人管你屁事。”

冷冰寒冷冷地給他瞪了回去,說道:“你想兒子平安無事,就別進來添亂!”說罷轉身就走進了手術室。

張旭源呆呆地看著冷冰寒的背影,又望著手術室頂端亮著的“正在手術”的紅燈,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媽的,太欺負人了,我去把這個小子給扔出去!”一名男子很是忿然地沖了上來,大聲地叫囂著。

“都他媽的給我閉嘴!”張旭源突然大聲罵道,臉色鐵青,心中不由得有些煩亂。

這名男子激靈了一下,呆呆地望著張旭源,滿臉的惶恐,仿佛末日來臨一般的愁苦不堪,忙灰溜溜地躲到了一旁。

其他人見張旭源發了火,也不敢湊上前去自找沒趣。

張旭源重新坐了回去,看著手術室的那道大門,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冷冰寒走進手術室的時候,只見裏面是一片雜亂的景象,所有人的臉色都極不好看,手忙腳亂地忙著什麼,卻又顯得很是茫然無措。

“病人怎麼樣啦?”冷冰寒湊上前,輕聲問道。

他這才第一次見到了這個被二哥冷正林刺傷的倒楣蛋。

張凱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躺在手術臺上,不知道是打了麻藥還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已經進入了昏迷狀態,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可身體仍然有些微微抽搐著,衣服上也沾滿了鮮血,傷口雖然已經進行過處理,可仍然汩汩不斷地向外滲著血,看起來很是令人觸目驚心。

“血止不住,血壓急速下降,生命體征很弱……”主刀醫生臉色慘白,有些失落地說道,可話還沒說完,卻好似感覺不對,轉過身來對著冷冰寒厲聲問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看向冷冰寒的目光極其不善。

外科手術中,為了確保傷者的傷口不被細菌感染,整個手術必須按照無菌操作原則進行。不僅手術室裏要除菌,醫生護士也必須要在消毒之後換上無菌手術衣,帶上手套。可冷冰寒就這麼大大咧咧地闖進來,怎能不讓他心驚膽寒?

病人可是張省長的公子,真要出了什麼問題,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尤其手術室裏還出現了這種問題,那就更說不清楚了。

冷冰寒目不轉睛地看著手術臺上的張凱,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救他的命!”話還沒說完,冷冰寒就握住了張凱的手。

“你……”主刀醫生大怒,正想讓人將這個瘋子趕出去,可就在此時,令他驚奇的一幕發生了。當冷冰寒握住張凱的手掌之後,張凱那急速下跌的血壓不僅是穩住了跌勢,而且還奇跡般地緩緩上升。

“我的天呐!”

“Oh my GOD!”

“這……這怎麼可能?”

……

手術室內所有人全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監護儀上那不斷變幻的讀書,不由得都覺得是不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好半晌才恍如夢醒一般地喧嘩出聲,目光齊刷刷的落在神色從容的冷冰寒面上。男人的目光是驚懼中帶著崇拜。女子則是清一色的愛慕與欣賞,先不說冷冰寒的俊雅無雙自有吸引人的本錢,但是這一番石破天驚地神奇變化,也足以震撼人心。

手術室裏的全都是經驗豐富的醫務工作者,每一個都受過高等教育,都是唯物主義者。他們不清楚冷冰寒是怎麼進來手術室的,更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麼,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情況得到了大逆轉。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繼續手術?”見所有人都好像是看見外星人似的看著自己,冷冰寒眉頭微微一蹙,不悅地說道。

“噢,好的,開始繼續手術,繼續手術!”主刀醫生這才恍如大夢初醒般,連聲說道。其他人也好似被按過暫停鍵後又復原,重新開始有條不紊地忙了起來。不過有意無意間,目光總會不經意地落在冷冰寒身上。

有了冷冰寒的幫助,手術很成功。可令所有醫護人員遺憾不解的是,自從冷冰寒握住了張凱的手之後,張凱不僅傷口不再流血,而且生命體征明顯好轉了不少,維持了旺盛的生命力,才讓一場原本困難重重地手術變成了極其普通的手術,腹腔血液清理、受創內臟擴容治療、傷口縫合等,這些對於他們這些專家來說,就算是閉上眼睛也能完成。

可他是怎樣做到的?

要是這種技能要是能夠普遍應用到外科手術中,那麼要挽救多少生命啊?

手術還沒有結束,冷冰寒就悄然走了出去,一名護士原本想要攔住他,可在他那犀利的目光掃視下,心頭不由一顫,腳步也滯住了,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冷冰寒消失在了門後。

“小凱怎麼樣啦?”冷冰寒才剛剛走出手術室的門口,早就等在門口,就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的張旭源就迎了上來,焦急地問道。

“不辱使命!”冷冰寒微微一笑。

“真的?”張旭源臉色一舒,慶倖地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手術雖然完成了,而且冷冰寒還在暗地裏為張凱修復了大量受創的內臟組織,不過張凱渡過了危險期,但狀況仍然很差,需要長時間的修養。

其實以冷冰寒的能耐,完全可以將他受創的機體完全修復,即便達不到絲毫痕跡不留,但恢復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沒有多大問題的。不過一來張凱這個紈絝子弟不值得他去這麼做,二來他也不想太過於驚世駭俗。

見到手術室裏的燈滅了,冷冰寒也適時向張旭源提出了辭行。張旭源也沒有多加挽留。現在只是冷冰寒的一面之詞,再沒有得到院方的主刀醫生的證實前,他還是不能確認兒子是否真的平安無事了。

“舅舅,就這樣讓他走啦?”剛才差點被王全中摔飛出去的那名男子這時湊了過來,恨恨地看著冷冰寒的背影,很有些不甘地忿然道。

“不讓他走難得還留他請吃飯?”張旭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可警告你阿牛,少給我去招惹他。”

阿牛迭聲應承道,可眸子中更是露出了刀鋒般的肅殺寒意,心裏更是早已下定決心,一定要冷冰寒這個二五仔厲害看看,讓他曉得,這廣州究竟是誰的地盤。
duck_t1 發表於 2011-2-26 16:03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六百零一章 斷線

手術沒有結束之前,誰也不清楚張凱的情況到底是死是活。1等待是痛苦而煎熬的,尤其是在期間,張旭源牽掛兒子安危的同時,還和冷冰寒進行了一場艱苦的博弈。

    冷冰寒前腳剛離開,在所有人的期待中,主刀醫生這才從手術室內走了出來,渾身都是疲憊的樣子。幾個小時的緊張手術,其中還險些發生了意外導致手術失敗,要說不精疲力盡那是不可能的。

    “餘醫生,情況怎麼樣了?”主刀醫生連口罩都還沒來及取下來,張旭源就亟不可待地迎了上去。

    餘醫生是廣州城內最富盛名的外科專家,有著“餘一刀”之稱,技藝精湛,聲名遠播。他看著張旭源,充滿慶倖地說道:“幸虧搶救及時,又有貴人相助,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應該沒什麼大礙了。不過要在醫院好好呆上一段時間。”

    張旭源聞言那顆高高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不過他還是很仔細地詢問了手術的過程,當聽說冷冰寒握住張凱的手後所發生的神奇的狀況,也是驚疑滿腹。如果不是餘醫生信誓旦旦,他根本就不會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到了此時,聯想起當初冷冰寒說能讓張凱平安無事時那篤實淡定的表情,張旭源已經把冷冰寒定性為一個身懷絕技的高手,在為兒子平安無事感到高興地同時,又不禁有幾分失落。這冷雲翳的兒子,怎麼就比自己那不成器的東西強那麼多呢?

    餘醫生並不知道張旭源的心思,反倒是期期艾艾地向他打聽起冷冰寒的情況和下落來。1\手術過程中那神奇的一幕是他親身經歷了的,對於冷冰寒能夠扭轉乾坤,輕而易舉就解決這麼多專家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是百思不得其解,更是驚歎佩服不已。

    在他想來,冷冰寒一定是張旭源不放心醫院的能力,從外面請來的能人異士。餘醫生雖然是從國外學成歸來的,但對於國內流傳千年的中醫裏面那些湯頭、針灸、經脈、火罐之類的東西,還是很是敬仰和好奇。不過歸國之後,他所見到的這些東西,大多都是言過其實不可大用。沒想到,今天還真的讓他見識到了神乎其技的東西。

    他不管冷冰寒是什麼來路,卻是極其希望能夠說服冷冰寒來醫院任職。這樣不僅有利於自己學習冷冰寒那神奇的技藝,同時,對於提升醫院的實力和知名度都是大有裨益。\

    搞了一半天,張旭源終於搞清楚了主刀醫生的算盤,淡淡說道:“我跟他也不熟。”心裏倒是腹誹道:“人家堂堂冷公子,又豈會來你這個醫院幹一個小小的醫生?”

    主刀醫生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面對高高在上的張旭源,也不敢表現得過於咄咄逼人,只得下來再想辦法。

    雖然剛做完手術,張凱身體很是虛弱。不過由於之前冷冰寒就已經對他受損的組織機能進行了一定程度的修復,因此,手術之後不到兩個小時,張凱就已經醒了,精神還比較萎靡,但已經能夠說話了。1

    張旭源在第一時間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張凱身上還輸著液,手背上冰冷的針管反光刺痛了張旭源的眼睛,他抿起嘴唇,面龐上浮現出堅毅的曲線。\

    張凱的視野中張旭源的輪廓有些模糊,但他卻清楚地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自己的父親。腹部隱隱還傳來一陣陣疼痛,這讓他感覺自己還真實地活著。

    張凱從小就失去了母親,是張旭源一個人將他拉扯長大的,又當爹又當媽的,自覺在母愛上讓兒子有了缺憾,因此,對於張凱便難免有些嬌慣縱容,這也才會養成張凱這種自私紈絝的性格。

    “好些了嗎?”張旭源輕聲問道,眼眶不由有些泛紅。

    張凱點了點頭,他的臉上已經恢復了一些血色,身體也有了一些力氣。剛開始醒過來的時候神智還有些迷糊,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記憶也一點點湧上了心頭,一想到那冰冷堅硬的水果刀貫穿了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力量也隨之漸漸渙散,意識逐漸模糊,他便不由後怕不已。\

    張凱依稀記得,在自己即將放棄生命的時候,有一隻手握住了他,幫助他從生死邊緣爬了回來。這只手好溫暖,溫暖地就好像是父親的手一般。他聲音沙啞道:“爸……你一定要……要為我報仇啊!”

    看到兒子的慘樣,張旭源有些心痛,握著張凱的手,沉聲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過水落石出。1”

    張凱喘了兩口氣,有些虛弱,又有些憤怒道:“這還有什麼……什麼好查的?那個臭小子捅了我……我兩刀,還要查什麼?他根本就是……想要殺我……”

    張旭源輕輕拍了拍張凱的手,輕聲問道:“當時你有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不對頭?”張凱眉毛擰在了一起。\他雖然紈絝,卻一點也不笨,很快就理會到了張旭源的意思。貌似自己被人刺傷,還另有玄機?他低聲問道:“爸,你是不是聽說……聽說了什麼?”

    張旭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將實情告訴兒子。不論冷冰寒所說的是否屬實,至少也讓兒子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聽到張旭源將冷冰寒當初曾經提出過的疑惑也一一提了出來,並對事發當時的各種細節進行了詳盡地詢問。經過張旭源的引導,張凱也漸漸回想起了一些當初完全不覺得的疑點。\

    “蔡學東這個王八蛋,我一定饒不了他!”張凱咬牙切齒地說道。

    蔡學東是省委宣傳部副部長,省電視臺台長蔡仲陽的二兒子,平日裏就和張凱他們混在一起,算得上是狐朋狗友。今天也是受蔡學東邀約,張凱這才會去深藍KTV,也才會有之後的這個事端。1

    張凱之所以會懷疑蔡學東,也是有原因的。當初,蔡學東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說在深藍為他準備了一個大美女,還是省電視臺的見習主持人。張凱急忙趕去一看,果然是長得閉月羞花、禍國殃民。當然是大喜,還誇獎蔡學東夠哥們。

    酒過三巡,蔡學東他們都找藉口溜之大吉之後,張凱酒喝得不少,醉意熏熏之際,看著眼前如花似玉的戴珊,就有些按耐不住了,當下便動手動腳起來。\哪知道這個美女卻是一個未經馴服的野馬一般,剛才還羞答答的,不著痕跡地躲避著他的鹹豬手,可他一用強,立馬就招到了激烈的反抗。

    剛開始張凱也是愣了一下,可隨即又以為這是女孩欲蓋彌彰、欲擒故縱的手段,當即就更是興奮狂野了。正當他興奮之際,卻半路殺出一個冷正林來破壞了他的好事。

    而張凱現在也隱隱想起,最後群毆冷正林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推了自己一把,自己踉踉蹌蹌撞了上去,這才會被冷正林連刺了兩刀。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不論最終是不是這樣,這個蔡學東也有不可推卸的嫌疑。至少到了現在為止,也沒見他來醫院看望一下受傷的張凱。\

    張旭源立馬一個電話招來了省公安廳刑事偵查局的黃局長,要他帶人去查這個蔡學東,當然,只是私下來的行動。沒有證據之前,他不想驚動任何人。

    黃局長是張旭源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早在得知張凱被刺,就曾經主動請纓,想要接手冷正林傷人一案,不過張旭源為了避嫌,沒有應承。現在接到了張旭源的指示,自然是拍著胸口保證一定沒問題。

    蔡學東依仗著老子的關係,在廣州城裏混得也不錯,光是居所就有三處。刑偵局的幹警兵分三路,分別前往三處地方布控。黃局長親自帶隊去了蔡學東經常去的一處居所。佈置好之後,來到門外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應聲,黃局長覺得有些不對,讓人強行破壞了房門進入室內,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

    黃局長和手下對望了一眼,匆忙沖了進去,推開臥室的房門,卻見床上躺著一具男子的屍體,床上流滿了鮮血,早已凝結。

    經過辨認,這名死者正是蔡學東,死因是被人用利器連刺七刀,失血過多而死。

    蔡學東的死等於這條線被從中掐斷,事情變得越發撲所迷離了。

    黃局長不敢擅自作為,慌忙給張旭源打了電話。

    “知道了!”張旭源接完了電話之後,沉默了半晌之後,才沉聲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出乎了張旭源的預期。為什麼事情才剛剛有了點眉目,卻又功虧一簣?蔡學東的死,是冷冰寒為了為冷正林脫罪而故意設下的局,還是真有人為了掩蓋事實和真相而殺人滅口?

    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張旭源的目光卻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迷惘,腦海中一片空白。

    “爸,發生什麼事啦?”張凱問道。

    他剛進了一些流食,感覺精神又好了許多。

    張旭源沒有回頭,低聲說道:“蔡學東死了,被人殺死在自己家裏,身中七刀。”

    “什麼?”張凱臉色大變,心裏更是不由升騰起一股寒意。

    雖然剛才他口口聲聲稱要蔡學東好看,可真的得知了蔡學東被人殺死的消息之後,心裏除了害怕,還是害怕,完全沒有一點快意。

    “爸,真有人對付我?”張凱的情緒明顯地激動了起來,面如人色,身軀也不斷顫抖起來。

    “放心吧,沒事的。”張旭源細語寬慰著兒子,心裏卻是異常沉重。蔡學東確實算不得什麼,真要是他的設計陷害才導致兒子被刺兩刀,險些喪命,那就真的死有餘辜,張旭源一點也不為他而感到難過。可真正讓張旭源擔心的是,這個隱藏在背後的人究竟是誰?他又有怎樣的企圖?
duck_t1 發表於 2011-2-26 16:03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六百零二章 關於武裝力量的想法

抬起頭來,望著窗外空中悠悠飄過的白雲,張旭源心中驀然湧起無限的感慨,這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語的空虛和疲倦!

    從協和醫院出來之後,冷冰寒又馬不停蹄地趕往了軍區醫院,看望受傷的二哥冷正林。雖然聽郟華正說冷正林的傷勢並無大礙,可一奶兄弟,冷冰寒還是很擔心,一路上急促地催促著秦瑤開快一些。秦瑤那輛惹眼的越野車,就差在路上飛起來了。要不是國安局的車子,恐怕早就被交警給攔截下來了。

    冷冰寒是急得不行,冷正林在醫院裏卻是樂不思蜀。冷冰寒抵達醫院的時候,他正在病房裏和戴珊是談笑風生。

    由於冷正林是因為自己才受的傷,因此戴珊主動請纓,來這裏照顧他。細心地給他削水果、測量體溫,照顧得是無微不至,樂得冷正林都快要找不著北了。

    “怎麼,我來的不是時候?”冷冰寒也沒敲門,徑直走了進去。

    “小寒?”冷正林愣了一下,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冷冰寒,滿臉的驚喜。

    “你們先聊,我去打開水!”見來了客人,戴珊臉上一紅,低著頭走出了病房。

    看著冷正林的目光追逐著戴珊的身影,直至完全消失在門外,冷冰寒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人家都走遠了,還看?”

    冷正林的臉沒由來地一紅,連忙問道:“小寒,你怎麼來啦?”

    “接到你出事的電話,我敢不來嗎?”冷冰寒看到冷正林頭上纏著紗布罩,著石膏夾板,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狼狽到了極點,原本想要挪揄他兩句,可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樣子,就是又好氣又好笑,搖了搖頭道:“英雄救美救成你這麼慘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一個單挑他們十七八個,容易嘛我?”冷正林一臉的不屑,說道:“換你去試試看?保管比我還慘!”

    冷冰寒忍不住笑了起來,“呵呵,十七八個?怎麼我知道的,加上那個張凱,最多也就七個人?”

    “啊,你……你……怎麼知道?”見自己的牛皮被冷冰寒揭穿,冷正林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滿臉漲地通紅,憤憤道:“我說你不糟踐我能憋死?下次再讓我碰上他們,一定打得他們滿地找牙!哼,人多欺負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

    “還打?你還嫌這次惹的麻煩不夠大?”冷冰寒搖了搖頭,自己這個二哥,什麼都好,就是一根筋,一條路走到黑。前世就因為這種性格,吃了不少虧。沒想到這一世,成長經歷完全不一樣了,可還是死性不改。

    從二哥這次出事,冷冰寒也突然萌生了組建一支只屬於飛遠的武裝力量的想法。

    其實在剛從俄羅斯手中買下北方四島的時候,冷冰寒就曾經有過類似的想法。可迫於多方面的考慮,更擔心這樣會刺激日本和其他國家的神經,因此,是高薪雇用了多支雇傭兵來負責北方四島的安全。

    而這支武裝力量,可以先假借飛遠保全公司的名義操作,可以在非洲、天堂島組建基地,訓練人員。畢竟以目前飛遠公司的實力和規模來說,有一隻護衛隊也實屬正常。而武器裝備,憑藉飛遠的經濟實力,恐怕就是想要買核彈,也有人搞得出來,何況只是一些常規的武器裝備?

    這一隻武裝隊伍組建起來之後,除了專門保護全球的飛遠公司的產業之外,還可以抽調最精英的人員來保護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

    前一世裏,自己和家人朋友都是庸庸碌碌之人,可這一世不同了,仇家也多,難保不會有人心生歹念。而如果是因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了他們的損傷,這種痛苦是冷冰寒所萬萬不能接受的。

    而將家人和朋友的安全都託付給其他人也不把穩,這次二哥出事就是一個最鮮明的例子。畢竟國安七局也不可能什麼事都不幹,就專門給他冷冰寒當保鏢了,還是靠自己來得穩當。

    不過在此之前,冷冰寒決定,先物色幾個人在暗中把冷正林保護起來再說。大哥冷正祥還好一些,他畢竟是在成都。乾爹王培元雖然已經調任中央,擔任中央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紀委書記,不過四川省還是牢牢把持在王系的手中。接替王培元擔任四川省省委書記的萬雲成,也是王系幹將,和冷雲翳關係匪淺。冷正祥在成都暗中所受到的照顧,絕不亞於以前,只不過很多時候他並不知情罷了。

    冷正林就撓撓後腦勺,訕訕問道:“小寒,這次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聲調沉悶而壓抑,他雖竭力做出一副鎮定的神色。但是眸子中卻閃過一絲清晰可變得焦灼之意。

    冷正林雖然膽子大,從小就逞強好鬥,可真正用刀子刺傷人這還是第一次,要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何況,在派出所的時候,他也隱隱聽說這次刺傷的,可是廣東省張省長的獨生子。

    省長公子這種衙內,要是拿到藏龍臥虎的首都去,或許算不得什麼。可在地方,那卻是高得不能再高的存在了。像張凱這種背景極其硬紮的衙內,很多時候足以左右案情的發展。總之一句話,別看冷正林剛才和戴珊是談笑風生,可心裏卻是慌亂不已,一個勁兒地告訴自己闖禍了。

    “放心吧,沒事了,我剛從協和醫院回來!那個被你刺傷的張凱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張省長也同意,不再追究你的責任。你就放心好了。”冷冰寒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告訴老爸啦?”冷正林急忙問道,語調是倉皇一片。

    冷冰寒搖了搖頭,說道:“沒,你放心吧。我可沒那麼傻!”

    冷正林這才舒了一口氣。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冷雲翳失望的眼神,還有母親黎媛芬傷心的淚水。因此,出了事情之後,他第一反應就是給冷冰寒打電話,而不是打電話回家,讓二老擔心受怕。

    至於為什麼會打給冷冰寒,誰叫他從小就是近乎“妖孽”的存在呢?貌似在冷正林印象中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因此,久而久之,冷正林也養成了習慣,不論是出了什麼事,總是第一時間告訴冷冰寒,而冷冰寒也總有辦法能為自己搞定。這次也不例外。

    可即便如此,冷正林還是有些驚疑,既然老爸沒有出面,那這個張省長又怎麼會賣冷冰寒的面子?這麼大的事情,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呢?冷正林雖然沒有進入仕途,但冷雲翳宦海浮沉那麼多年,而且越走越高,越走越遠,他作為一個實打實的公子哥,多少也目染耳濡,比別人可懂得更多。

    這件事情真要追究起來,即便冷雲翳出面恐怕都無濟於事。畢竟這個地方是廣州,不是成都,更不是重慶,張旭源真要不給面子,冷雲翳雖然級別比張旭源高一級,也是鞭長莫及。即便最終能夠將自己救出來,皮肉之苦也是少不了的。

    冷正林當然不知道,為了自己的事情,冷冰寒還沒有上飛機,就開始佈局了。不僅是通過郟華正動用了國安七局華南局的人馬,還讓朱建軍動用了飛遠的一切資源和能量,在短短兩個小時以內,就收集到了大量的資料和證據,逼得張旭源不得不投鼠忌器。然後再抽絲剝繭般引出各種疑點,成功的將張旭源對於冷正林的仇恨轉嫁到了其他人身上。要不然,冷正林即便被部隊從派出所裏搶了出來,事情卻難以善罷甘休。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只是治標不治本,反倒是讓事態更加嚴重和擴大,更不好收拾。

    兩人又閒聊了一陣,期間戴珊只進來過一次,很是細心地照顧冷正林吃了藥,又見機地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了兩兄弟。

    從冷正林看戴珊的眼神,冷冰寒隱約看出二哥對這個戴珊多少有了些意思,不過卻沒有說破。

    冷正林自從大學遭遇過那次戀情的打擊之後,這些年來一直都不願意去交往談戀愛,甚至連工作都刻意到廣州來工作,儘量離老爸工作過的地方遠遠的。眼看都快27歲的人了,可還形單影孤,冷雲翳和黎媛芬可沒少為此操心,好幾次甚至還讓冷冰寒給他留意,搞得冷冰寒也是頭痛不已。要是真能和這個戴珊對上眼,那又何嘗不是一件美事?

    戴珊在派出所裏的表現,冷冰寒多少也有所耳聞,對於這個堅強的女孩兒,還是蠻欽佩的。不過既然要考慮進家門,冷冰寒就不得不多長幾個心眼兒,下來派人去好好摸摸她的底,只要家世清白,沒什麼問題,冷冰寒倒是不介意促成這件好事。

    冷冰寒心裏正盤算著,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什麼?項軍受傷了?”冷冰寒聽到電話裏傳來沉悶中微帶著幾分慌怯的聲音,不由得一下子從病床前面的座椅上站了起來,臉上也掛滿了惶急之色。

    病床上的冷正林見冷冰寒臉色大變,自然是急切一片,忙不迭地問道:“小寒,怎麼啦?發生什麼事啦?”
duck_t1 發表於 2011-2-26 16:04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六百零三章 項軍受傷

冷冰寒顧不得和冷正林多說,掛斷電話之後匆匆忙忙就離開了,走到門口正好和洗了水果正準備給他們哥倆送過來的戴珊,匆匆點了個頭,連腳步都沒有停一下。

    “他這是怎麼啦?走得這麼急?也不多坐一會兒?”看到冷冰寒那行色匆匆的背影,戴珊不由得有些驚疑地向冷正林問道。

    通過冷正林剛才簡單的介紹,她已經知道,這個俊朗無雙的年輕人,就是自己曾經打過電話的冷冰寒,也是冷正林的弟弟。看起來年齡比冷正林小了不少,可待人接物,舉止有度,雖親和,卻不失威嚴,和煦之中有著長者之風,給人的感覺似乎比起冷正林來還要沉穩大氣,就仿佛他才是冷正林的哥哥一般。

    更讓她驚訝的是,和冷冰寒一起來的那一男一女,看起來都很是不一般,尤其那犀利的目光,就好像能將人看透一般,被他們掃上一眼,渾身都感覺不自在。雖然冷冰寒稱他們都是自己的朋友,可戴珊總感覺,看他們之間的關係根本就不像是朋友,反倒像是手下或者是保鏢一般。雖然沒有太表現出來,不過那有意無意中表現出來的恭謹,都讓她不得不生出這樣的感覺來。

    再聯繫到自己匆匆給冷冰寒打了那個電話之後,不久之後,那些荷槍實彈的士兵便衝擊派出所,將所有民警全部繳械扣押,也把自己和冷正林救出苦海的情景,戴珊不得不相信,這個冷冰寒真是太有來頭,要不又怎麼可能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戴珊雖然不太懂,但也知道,軍隊衝擊執法機關,可不是一件小事,不是大角色,是搞不出這種事情來的。

    可同時戴珊又有些迷茫了,無論她橫看豎看,這個冷正林,怎麼也不像是會有什麼來頭的角色。

    聽到戴珊的驚疑,冷正林臉上就浮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輕輕搖搖頭罵道:“這個臭小子,從小就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搞什麼,我從小就習慣了。”

    “他真是你的親弟弟?”戴珊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那是當然,如假包換!”冷正林一聽有些急了,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可隨即又有些喪氣地說道:“要不是親眼見到他出生、長大,我有時也真懷疑,他是不是我的親弟弟?”

    也實在怪不得他會生出這樣的念頭來,實在是冷冰寒太過於“妖孽”了,做的事情即便冷正林只是知曉一鱗半爪的,也讓他這個做哥哥的不由生出不真實的想法來。

    冷冰寒離開之後,冷正林的病房並沒有冷清,反倒是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探望,個個都很客氣地和冷正林還有戴珊握手,說著安心養病之類的話,然後留下東西又匆匆離開了。

    冷正林還好,雖然多少有些迷糊,不過從小養成的習慣和家教,待人接物上也很是得體,不卑不亢,很有幾分世家子弟的風範。戴珊卻是宛如做夢似的,聽著這些氣度不凡的大人物前呼後擁的跟班們介紹,這是某局長、某廳長、某市長、某書記之類的,是昏頭昏腦,一時間又哪里記得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這些絡繹不絕的探望者陸續離開之後,戴珊看著眼前堆得像小山一般的各式禮品和鮮花,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完全被眼前的場面給驚呆了。

    這是真的嗎?貌似她隱約記得,自己居然還和高高在上的廣州市的市長握了手的。一想到這裏,她興奮地差點沒暈過去。

    不提冷正林這邊的熱鬧勁兒,冷冰寒今天就好似和醫院有緣似的,從他飛抵廣州以來,一直都奔波於幾個醫院之間,因為受傷的項軍,已經就近被送往了市一醫院。

    市一醫院是一家有105年歷史的大型現代化綜合醫院,位於廣州市越秀區,毗鄰流花湖畔,越秀山下,風景優美,環境優雅,醫療樓之間栽種著一排排的蒼松翠柏,綠意盈然。不過冷冰寒此時卻沒有一點心思去欣賞這美麗的風景。

    剛下車,臺階上一名三十多歲的大漢就迎了上來,見到冷冰寒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安心。

    “究竟是怎麼回事?”見這名大漢臉上掛滿了惶急之色,冷冰寒心中不由得對項軍的傷勢增多了幾分忐忑,並沒有停下急促的步伐,而是一邊走一邊急切地問道。

    這名大漢也是國安局的,叫蔣鵬,他面色沉重地說道:“今天我送項上尉去長寧社區調查,他讓我在車上等他,自己去摸摸底。可一直就不見他出來。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聽有人說社區後門的巷子裏面發現一人倒臥在地,渾身是血,昏迷不醒,已經驚動了當地警方。我慌忙趕過去,卻發現這個人正是項上尉,連忙將他送到這裏。醫生正在為其治療,但項上尉至今都昏迷不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冷冰寒聞言心情有些沉重。

    項軍跟隨自己身邊,也有好幾個年頭了,不僅身手不凡,而且為人機警,心思細膩,性格也好,很是為自己辦了不少事,卻從來也不居功自傲,自己也一直都喜歡將他帶在身旁。其他幾名同為首都軍區保衛處出來的人都隱隱以其馬首是瞻。

    項軍的本事雖然算不上出神入化、登峰造極,可卻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真要動起手來,即便王全中也不是他的對手。這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他傷得如此之重?

    來不及細細琢磨,冷冰寒在蔣鵬的帶領下,匆匆進入到了急救室裏。只見項軍臉色蒼白到極點,有如從來沒有見過天日,正悄無聲息地躺在病床上,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生機。幾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周圍手忙腳亂,其中一名醫生見這群人不由分說就闖進急救室來,不由得眉頭一皺,大聲斥責道:“你們怎麼回事?不知道這裏是急救室嗎?都給我出去!”

    冷冰寒還沒來得及說話,蔣鵬就摸出一本證件在對方眼前晃了一晃,這名醫生頓時臉色大變,神情僵硬,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不過仍然色厲內荏地說道:“我不管你們是誰,但請不要打擾我們救人!”

    國安局可不同於警察局,在許多人心目中,貌似和明朝時候的東西廠估計也差不多,事關國家安全,又有幾個人敢叫板?

    冷冰寒開口問道:“他傷勢如何?”

    這名醫生眼神也尖,見這一行四人中,其中兩男一女氣度儼然,一看就知道是大有來頭的人物,偏偏這三位,卻是簇擁著這位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很明顯,這名問話的年輕人來頭更大,更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

    雖然有幾分知識份子的清高自傲,不過這名醫生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超凡隱士,撐了撐那厚厚的眼睛,說道:“這個年輕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零身上零碎碎竟有數十道傷痕,那還並不怎樣,只是胸口和腰際那兩處傷非常嚴重,尤其是胸口似乎受到了重擊,胸腔骨塌陷,五臟六腑幾乎有移位的跡象,a級神經損傷,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你他媽的要是救不好我兄弟,我砸了你們這家破醫院!”王全中向來和項軍關係不錯,親如兄弟,一聽到項軍傷得如此之重,情急之下,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惡狠狠地罵道。

    “你……你……要幹……幹什麼?”醫生哪里經歷過這種場面,頓時被嚇得是臉色慘白,渾身顫慄,聲音也是顫悠悠的。

    “喂,你們幹什麼?”見到醫生被人威逼恐嚇,其他醫護人員紛紛出言喝止,不過見到王全中那橫眉冷對,好像要吃人的樣子,個個也不敢上前。

    “王哥,放開他!”冷冰寒突然歎了一口氣,以一種讓人聽了感覺有些冰冷的語調道。

    怒火中燒的王全中立覺得一股似清晰又模糊的感覺從耳畔流入,直通向他的腦海,瘋狂的眼眸中顯出一絲迷茫,清澈的眸子射出兩道清冷的厲芒,又冷冷哼了一聲,將醫生放了下來,不過那幾乎要擇人而噬的樣子卻是沒有半點改變,讓人看了是心驚膽寒。

    醫生有些驚魂未定地站在地上,或許是由於剛才呼吸不順的緣故,重重地咳嗽起來,滿臉都是驚恐的表情。

    “對不起,他剛才有些激動了。”冷冰寒輕輕拍了拍這名醫生的肩膀,細語寬慰道。

    這名醫生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瞥了一眼一旁的王全中,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連退了幾步,看來剛才受到的驚嚇還沒有消除。

    冷冰寒有些歉意地朝他笑了笑,人卻快步朝著病床上的項軍走了過去。

    所有醫護人員都怔住了,一名醫生本想上前阻擋,可見其他人沖他搖了搖頭,他也停住了腳步,只是呆呆地看著冷冰寒,不知道這個人想要幹什麼。

    冷冰寒也不管他們那充滿了恐懼和驚疑的目光,伸手掐探項軍的右腕脈,片刻後將項軍側翻伸手在他腰脊上不停的按摸,似乎已有了悟後,突然出指眨眼之間在他身上連點數下,手法之快,令人歎為觀止,隨即開始伸手在項軍腰肋兩例緩緩撫動。

    周圍眾人正不懂冷冰寒此舉含義,躺臥在軟塌正中的項軍卻慢慢地開始有了改變,隨著冷冰寒雙手的移動,就仿佛有一種氣流在他身上流轉。

    沒過多久,項軍的手腳開始慢慢地動起來,起先是無意識地彈動,接著就是開始了一抓一握的動作。隨後,項軍的眼睛也慢慢睜開,頓時一雙星目中寒芒外射。

    “啊,醒了醒了!”王全中是一陣大喜,而其他人,包括國安局的秦瑤和蔣鵬在內的所有人則是目瞪口呆望著冷冰寒,怎麼也想不通他做了些什麼,居然能讓傷得如此之重的項軍這麼快就醒了過來。

    秦瑤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再聯想起在協和醫院時,冷冰寒也曾經進過手術室,莫非……看著冷冰寒的眼神也越發的亮起來。

    秦瑤當初還為自己被派來給這個叫冷冰寒的傢夥跑腿很有些憤憤不平。即便冷冰寒的軍銜是上校,可在她看來,這也不過是二世祖靠著家裏的庇蔭,要不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又怎麼可能當上上校?就算是上尉也有些讓人驚駭了。看他那帶著保鏢招搖過市的樣子,不是名副其實的二世祖又是什麼?

    可就這麼才短短不到半天時間的接觸中,她似乎才覺得,這個冷冰寒根本就不想自己當初想的那麼簡單。

    項軍一睜開眼睛,臉色平靜,眼眸中卻掩飾不住擔慮的冷冰寒首先便出現在眼前,頓時心潮澎湃,叫道:“寒少……”說著便欲起身。

    冷冰寒伸手按住項軍,柔聲道:“你重傷未愈,不可妄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項軍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切道:“快,有人殺人滅口……”

    所有人全都聞言都是不由一驚,尤其是那些醫護人員,更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皆疑:這怎麼還牽扯到命案啦?

    冷冰寒心裏也是一緊,似乎隱約猜到了幾分,將無關人員,包括秦瑤和蔣鵬都請出去之後,才淡然一笑,道:“不用著急,慢慢說。”

    或許是冷冰寒的鎮定自若感染了項軍,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淩亂的思緒,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道個明白。

    原來剛從協和醫院出來時,國安局方面就傳來了消息,他們按照冷冰寒的思路進行了細緻周密的調查,很快發現了疑點,並最終將嫌疑人鎖定在了蔡學東身上。冷冰寒當即便請秦瑤送項軍去調查這個蔡學東。不過秦瑤經過了協和醫院那一幕後,似乎對冷冰寒更感興趣,乾脆另外招來了局裏的蔣鵬為項軍提供幫助。

    項軍在蔣鵬的幫助下,很快來到了蔡學東藏身的長寧社區,可當他施展絕技,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七樓蔡學東的陽臺進入房間之後,卻看到了令人驚駭的一幕……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duck_t1

LV:6 爵士

追蹤
  • 2

    主題

  • 2373

    回文

  • 0

    粉絲

書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