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修真界敗類 作者:躍千愁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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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2010-10-18 21:50:4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35 5915490
par6822 發表於 2011-10-12 23:46
第一零五一章 頭顱

    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其中的張狂昭然若揭。梅和恭敬的道了聲:“是!”心中卻是興奮又震撼,師尊話裡的含義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憑師尊如今的修為,整個仙宮只有仙帝金太才有那個資格和他一戰,至於其他人根本就擋不住他,無須放在眼裡。

    忘情伸出一隻寬大的手掌朝裂縫中虛凝成爪微微一提,一道埋藏在深淵之底的雪藍光芒“咻”悍然射出,在山頂上凌空翻動,“鏘”的一聲,果斷的矗在了他身後不遠的地方。

    儘管差不多有半截劍身深入石頭地面,但露在外面的部分仍有大大的一截,那流轉的雪藍寶光已經內斂消失,在陽光的照射下,山巔有一亮點熠熠生輝。

    這把“六龍雪藍”劍就這樣靜靜的矗在了山巔,忘情從頭到尾都沒有用手觸碰它一下,後面幾個月的時間也依然沒有觸碰它一下,甚至都很少看它。一人一劍就這樣遙遙相對,只有外人看不見的心意在相互溝通。直到幾個月後的忘情下山,“六龍雪藍”劍才被拔離了山巔……

    “沒甚麼事就退下吧!”忘情淡然道。

    梅和這才想起甚麼似的,拿出了一隻小小的紅匣子,雙手捧上道:“火肖子要我把這個給師尊!”

    忘情沒問是甚麼東西,接過了紅匣子,托在掌中微微沈吟不語,待到梅和告退後,才緩緩打開了。匣子裡面裝滿了雪白的銀沙,將匣子微微傾斜,細膩的銀沙如流水般淅淅流出,隨風飄盪向遠方,漸漸一枚埋藏在銀沙中的雪藍色的戒指露了出來。

    伸出兩指捏起那枚戒指,紅匣子被放棄後,翻滾著倒出銀沙落入了他腳下的裂縫中。這是一枚比普通戒指要寬上一些的戒指,材質很顯然和煉製“六龍雪藍”劍的材質一樣,都是三界罕有的藍海金精。戒指裡面有一個單獨的巨大空間,比起一般儲物鐲裡面的十個空間加在一起還要大上數倍。

    但這些並沒不能引起忘情的注意,忘情的目光落在了戒指的內環表面,上面鎸刻著“若雲”兩個字,讓他的目光久久不能挪開。良久後,忘情罕見的自言自語的微微嘆息道:“火老兒,你這是想提醒我記得甚麼嗎?”

    知道“若雲”這兩個字含義的人不多,這是一個人的名字,而且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忘情結妻子的名字。還有不為人知的是,他妻子姓火名若雲,和離火宮掌門火鈞是兄妹關係,火若雲是火鈞火肖子的親妹妹。當年是兄妹三人,老大火烈火空子,老二火鈞火肖子,老三是妹妹火蝶火若雲,不過在離火宮創建之前,老三火蝶就嫁給了忘情,這事除了當事人沒外人知道,大家也都絕口不提,不想讓他人猜忌是重要原因之一……

    拿著這枚雪藍色的戒指默默看了會兒,忘情最終還是將其套在了左手的食指上……

    極樂仙境,仙宮外務大統領府邸後花園內,衣冠楚楚的穆天嬌坐在亭子內默默的流淚不止,金袍的質量很好,過水不濕,眼淚滴在上面徑直滑落。她擱在石桌上的右手上握著一塊玉牒……

    烏雄不知道甚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旁,她神情恍惚竟然沒現。烏雄同樣默默看著她,臉色晦明晦暗,他想不到這麼多人聯動都沒能把躍千愁給殺了,他設想中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暗殺竟然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

    那邊的人不應該會鬧出這麼大紕漏啊!否則大家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他不止一次的如此自問。

    這都不是他最擔心的,最讓他擔心的是,躍千愁手上竟然有冥皇令牌,毫無疑問事情一下就鬧大了。冥皇令牌一出,只怕想不惹起仙帝的關注都不行了。

    幸好那邊傳來消息說,事情都抹平了,深查不下去。不過那邊也在催他盡快離開仙宮,否則很可能有危險,但是烏雄知道,如果真有危險的話,他現在已經被人給盯上了,想離開也沒辦法離開。

    左右是如此,於是他壯著膽子到仙宮找仙帝金太請罪,說自己的岳丈打著自己的旗號勾結一些人到冥界找躍千愁私下尋仇,自己有失察之罪請求仙帝降罰。結果仙帝金太說,不知不罪,區區一個躍千愁比不上自己的外務大統領的命金貴,不過不想再有第二次。

    烏雄千恩萬謝的松了口氣,雖然暫時看似安全了,不過心中依然繃緊了弦,準備找到合適的機會立刻就離開。

    這才剛剛從仙宮回來便見到了這一幕,目光落在穆天嬌手上的玉牒上,微微嘆息道:“早知如此,就不該讓人每天給你送外面傳來的消息。”

    穆天嬌淚流滿面的抬起頭來,看著他哽咽道:“你早就知道了?”

    “冥界的消息傳遞不如仙界這麼迅速,等到消息在仙界擴散開……”烏雄走近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仙宮的消息比你早幾天,我一直在考慮該如何像你開口……岳丈大人出了事,我也很難過,但是逝已逝,生還要向前看,夫人節哀!”

    “他果然還是去找躍千愁了,我一直擔心著,我就說過他不是躍千愁的對手,可他不聽……”穆天嬌忽然站了起來,雙手抓住烏雄的一隻手,情緒失控道:“誰乾的?是誰殺了我父親?那些人和我父親無冤無仇,他們為甚麼要殺我父親?是不是躍千愁乾的?”

    烏雄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好,暮光之城公開的消息是另一批冥界中人殺了穆兵,可他心裡清楚,自己正是怕穆兵沒經歷過大場面,怕把事鬧大了連累到自己,於是找了些可靠的人來配合穆兵,那些人根本不可能去殺穆兵。其實參與這事的人心知肚明,當時蒼雲信在地牢外面,地牢裡面會殺穆兵的人除了躍千愁沒有第二個。

    可這樣的話他現在不好說出口,他現在只是深深的後悔當初怎麼會鬼迷心竅的答應了穆兵!烏雄看著穆天嬌心中微微嘆息一聲,之所以會吃醋,其實是因為自己的心裡真的在乎這個女人,否則也不可能讓自己的頭腦熱做出如此衝動的事來。

    “據那邊傳來的消息,應該不是躍千愁,躍千愁當時正單獨關在一間地牢內,不太可能有機會對岳丈大人下毒手,這個黑冥大軍的人已經證實了。”烏雄無奈道。

    “可我看到消息說,躍千愁是提著我父親的人頭闖出來的。”穆天嬌一針見血的斷斷續續哭泣道:“他既然能闖出地牢,那就說明地牢困不住他,說明他有機會對我父親下手。何況他手上還有冥皇令牌,能夠號令黑冥大軍,誰知道是不是黑冥大軍在配合他作秀。”

    這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一下就看出了疑點!烏雄心中喟嘆,實在不知道該說些甚麼好,只能反抓住她的手掌安慰道:“放心!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本來還想說些嚴懲兇手的話,但想到現在的躍千愁身後竟然站著冥皇那麼恐怖的人物,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找躍千愁算賬。

    傷心了一段時間後,穆天嬌抹了把眼淚,又露出了只有在當年支撐著四通商會的時候才有的堅強神情來,對著烏雄就直接跪了下來。烏雄一愣,趕緊扶起她道:“夫人!你這是幹甚麼?”

    穆天嬌見無法再跪下,果斷的說道:“我能力實在有限,對冥界的事情實在是無能為力,求大統領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情份上,幫我到冥界把我父親的屍體找回來安葬!”

    “這……”烏雄顯得有些為難。穆天嬌咬了咬唇道:“如果真的為難那就算了。”

    “哎!”烏雄一聲長嘆,從儲物鐲裡摸出了一隻玉石打造的箱子輕輕放在了石桌上,無奈道:“岳丈大人的屍,黑冥大軍的人倒是尋找過,不過已經找不到了,反倒是……躍千愁托絕情宮的人把岳丈大人的級給送來了,就…就在這裡面。”

    他這話倒不是假話,當時黑冥大軍的鹿林考慮到穆兵是仙宮外務大統領烏雄的岳丈,還真是派人到坍塌的地下尋找過穆兵的屍體,結果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事實上大家誰都不知道,穆兵是被躍千愁給拖到地下幾百米的深處給宰了,被劍削成了一段一段的無頭屍深埋地底,差了幾百米的地層找自然找不到。

    穆天嬌顫抖著雙手打開了玉石箱子,穆兵神情扭曲的頭顱悍然歪倒在裡面,顯然臨死前遭受了不小的折磨。幸好的是,鑄就仙體的人屍體短期內不太容易腐爛,否則此時哪還能看清是誰。

    穆天嬌的眼淚再次無聲的落了滑了下來,把嘴唇咬出了血來才強行控制住了情緒,盯著穆兵頭顱上血糊糊而空洞的雙眼道:“我父親和那些人沒那麼大的仇恨,他們犯不著殺了人、砍下了頭顱還要剜去他的雙眼,不是有深仇大恨的人根本沒必要乾出這樣的事來……”
par6822 發表於 2011-10-12 23:46
第一零五二章 夢裡不知身何處

    穆天嬌顫抖的手伸進了箱子內,撫摸著幫乓的臉頰,手指掠過血跡斑斑的空洞右眼眶時,語音顫慄道:“這是劍傷,那人用劍剜去父親右眼時,一定在說…………目中無人……”手指滑到血跡斑斑的空洞左眼眶時,呢喃道:“他一定在說…………狗眼看人的……”

    她心中已經德隱約約有一個殺他父親的兇手的輪廓,憑著對那人的瞭解,猜測著說出的話竟然真的和兇手本人動刑的時候說出的話大致相同。

    她緩緩將穆兵的頭顱抱了起來,正想擁入自己的懷中,忽然現穆兵的嘴唇上有傷痕,若不是無意中現還真看不出來,被嘴唇上的血跡覆蓋了。她顫抖著手捏開了穆兵的嘴巴,當即聞到了一股濃鬱的略帶腐臭的血腥味,只見空洞的嘴巴裡,舌頭已經被攪爛了,牙齒也找不出一顆完整的來,囊在口腔中一團,分明是有人用劍插堊進了嘴巴折磨出來的。

    一旁的穆兵亦是微微有些心驚,沒想到嘴巴裡還內有乾坤。也不知道這穆兵說過些甚麼東西,竟然惹得躍千愁下如此毒手,砍下頭顱、挖了雙眼還攪爛了其舌頭。

    “啊…………”穆天嬌突然失聲痛呼,當場向後昏倒過去。烏雄一驚,迅速托住了她,一隻手掌按在了她的頭顱上,給她驅散鬱結之氣,不一會兒終於讓她幽幽醒了過來,急聲道:“夫人請節哀!這個仇我們遲早是要報的,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穆天嬌躺在他懷中,流著眼淚慘笑道:“我早就說過此人不簡單,又和我們無冤無仇,讓你不要和他對著乾,可你為甚麼就不聽我的呢!你若是不追殺到冥界去,焉能遭此毒手”

    鳥雄一把將穆兵的人頭從她懷裡抓了過來,順手放進了玉石箱子裡蓋上,眉頭皺起道:“聽夫人這話的意思,莫非肯定是躍千愁乾的?”

    “這分明是有深仇大恨才能下此毒手,父親的背後有你撐腰,他以前就算有仇人,一般人現在也不敢對他怎麼樣,更不要說跑到冥界去痛下殺手了。既有仇,又有此能力在冥界行凶的人,父親的仇人中有這資格的也只有躍千愁了,躍千愁是個睚眥必報的真小人,不是他還能是誰?”穆天嬌推斷著鎖定了真凶。

    原來躍千愁在她心目中是個小人,看來是我誤會她了!鳥雄看著她一陣無語,默了默沈聲道:“你放心,岳丈大人的這個仇,我遲早會給他報的。,

    穆天嬌既沒贊同,也沒有反對,掙扎著站了起來,將玉石箱子收進了儲物鐲中,看著鳥雄慘然笑道:“我想把父親的頭顱帶回四通商會去,和母親合葬在一起。如今父親死了,四通商會沒了人坐鎮,我想回去接手四通商會,把四通商會繼續經營下去……”

    冥界幽木林中的鬧樓上,書生正提筆在書案的絹布上時不時的寫上幾個字,白布黑字,寫上幾個字嘴裡又會忍不住念叨幾句。只見字跡零零散散的分布在上面,大多是“命運”或“天道”二字,看他皺眉的樣子,貌似挺讓他費神的。

    一道銀光從窗外鑽進,銀甲千軍現身,生這個樣子微微一愣,走到邊上看清內容後,哂然一笑也不打擾。書生卻是嘆了一聲道:“笑甚麼?”

    “呃…………沒笑甚麼。,銀甲千軍拱手轉移話題道:“我查到了一些有關躍豐愁的消息,有人看到他和蒼雲信一起藏在了一個叫蜃尤的河蚌的身體堊內走了水路,順著冥河流域逆流直上了,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去哪。於是我又傳訊聯絡上冥河水族內的一些朋友,讓他們幫我打探,結果還真的現了那個河蚌水族在冥河中狀若逃命似的一路不停的趕路,估摸著躍千愁和蒼雲信還在其體堊內。,

    “狀若逃命?難道冥河水族中有人在追殺他們?”書生提筆下意識的說道。

    “現他們的人只是說像在逃命,我估計不是,應該是有甚麼急事趕路。,銀甲千軍分析道:“如果真的是有冥河水族在追殺他們,那他們更不應該在冥河中趕路了,而是在陸地上逃命。如果是陸地上有人追殺他們,他們大可不怕,躍千愁手上有冥皇令牌,隨時可以調動沿途的黑冥大軍保護,一般沒人敢動他們,又何必要逃命?”

    “令牌?”書生微微一怔,說到令牌,他不由想起冥界聖女的話,躍千愁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冥皇令牌,會不會是因為拿出了冥皇令牌結果自己把自己給嚇到了?

    想到這裡,倒是覺得可能性不小,不由淡淡笑了笑道:“沒查出他們有跡象要去哪?”

    “他們在冥河中一路小心,盡量避開有人或人多的地方,一直逆流而上,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來之前剛接到黑冥河水族朋友的傳訊說,估計要不了幾天他們就要順著冥河流域闖入無盡黑涯境內了。,銀甲千軍說道。

    “無盡黑涯?他們去那幹甚麼?”書生愕然道。

    銀甲千軍無奈的攤了攤手道:“鬼鬼祟祟的,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甚麼。,一時間兩位在冥界威名赫赫的大人物,都有些想不通他們在搞甚麼。

    書生思忖著放下了手中的筆,繞著桌子在閣樓裡面走了幾圈,忽然停在窗口看著窗外道:“千軍,讓你那些冥河水族中的朋友盯緊一點,隨時傳訊和我保持聯繫,我出去一趟!”說完化作白光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漆黑的夜空一閃而過,迅速消失在遠方的天際。

    銀甲千軍愣了愣,遵命的“是”憋在嘴裡還沒說出來,看了看桌案上寫的字,捏著下巴疑雲重重道:“命運、天道,看樣子不像是有感而,為甚麼把冥皇令牌送給了躍千愁又追查著不放?他到底想幹甚麼?”搖了搖頭想不通,隨後也閃身出去了。

    誠如冥皇宮內的兩位大人物所說,冥河中的確有一隻逃命的河蚌,而且是一隻活了上百萬年的大河蚌。

    蜃尤肚子裡裝著兩人,那是一刻不停的在冥河中躲躲閃閃地趕路,從得知躍千愁手上的冥皇令牌是假冒的後,他比躍千愁和蒼雲信更害怕,冥皇那是甚麼樣的人物?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致他於死地,百萬年的經驗告訴他,卑微懦弱並不可恥,能活下去才是最好的。

    在他光潤玉潔的肚子裡面,躍千愁拿他肚子裡的肉團當枕頭,彈性十足睡得稀裡嘩啦的。開始的時候還是故作鎮定在假寐,到最後他也想開了,反正該生的還是會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擔心也沒用,從容應對方是真。

    緊繃著的神經一放鬆,還真的睡著了,還不時打著小呼嚕。這一睡就睡得昏天黑地,好久沒有這樣放鬆睡過,夢裡不知身在何處,時而做夢自己被冥皇的手下給抓住了,可關進牢籠裡後,卻現在前世的監獄裡面,還有穿制服的**在眼前走來走去,於是自己大大咧咧的叫對方搞根煙來抽。

    明明扣著一頂大蓋帽,卻出蒼雲信的聲音道:“要不要我用煙嗆死你?”

    自己當即破口大罵,罵著罵著忽然又被押出了監獄,結果卻現自己被警堊察押進了一座宏偉的宮殿裡,書生模樣的冥皇高高在上,正對著自己桀桀的陰笑,露出猙獰的獠牙,要生吞活錄自己。

    自己努力的想看清對方的臉,卻又朦朦脆脆的始終看不清楚。最後不管了,直接瞬移回鳥托邦了,卻現自己在高速公路上開著跑車兜風,載著衣著性感的姬舞在兜風,並很牛逼的告訴姬舞:“留在瑞士銀堊行的錢,咱取出來了,這輩子可以過舒服日子了。”

    突然天空出現旋轉的鳥雲,蒼雲信的那張老臉陡然浮現在空中,盯著高速公路上車裡的他們冷哼道:“你要錢還是要命?”完全是一付攔路打劫的模樣。最可怕的是,姬舞突然也回過頭來看著他,一張美女的臉,卻出和蒼雲信一樣的聲音道:“你要錢還是要命?”

    結果一下就把他給驚醒了過來,要然坐起,看了看周邊的場景,頓時吁了口氣重新倒了下來,對盯著自己神情抽搐的蒼雲信搖搖手道:“老蒼!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裡哪哪都有你在說話,可把我給嚇了一跳!”

    “噩夢?又是笑著要甚麼煙的,又是瑞士甚麼的取了錢出來過舒服日子的,這也叫噩夢?”蒼雲信一臉譏諷道,他剛才就忍不住和說夢話的躍千愁對了幾句。

    “呃……”躍千愁當即像彈簧一樣蹦了起來,瞪目結舌的指著蒼雲信驚叫道:“你怎麼知道?你還知道瑞士?靠!你也是穿來的?”

    “穿來的?我飛來的行不行?”蒼雲信冷笑連連道:“嘰裡呱啦的夢話一大堆,我想不知道都難。我說你還真夠心寬的,都這樣了,你還能睡著做美夢?”

    躍千愁一愣,感情是自己說了夢話,自己還會說夢話?心中當即微微一驚,沒說出甚麼不能曝光的秘密來吧!看來以後不能當著陌生人的面睡覺了,簡直太危險了。

    他正想問問蒼雲信自己還說了甚麼,突然傳來蜃尤的聲音道:,“大家小心了,馬上就要進入無盡黑涯境內的冥河水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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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三章 紅甲戰軍

    鬥嘴的兩人耳朵同時竪起傾聽外面的動靜,又面面相覷的看了眼,雙方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緊張,都不說話了,生怕鬧出甚麼意外來。但緊張中又顯得有些茫然……這麼順利就到無盡黑涯了?

    據蜃尤的說法,冥河之中同陸地上一樣,也到處是豪強割據,漫漫長路中遍布危險,隨時都可能出意外,兩人也做好了以防萬一的心理準備。然而讓兩人奇怪的是,就這樣一路順順利利無驚無險的到了無盡黑涯,某人甚至是一路上睡過來的,對比蜃尤的說法,兩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其實別說是他們兩個,連蜃尤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麼長的冥河流域,甚麼時候變得這麼安寧了?那些攔路搶劫打打殺殺恃強凌弱無惡不作的傢伙都死哪去了?

    凡事自然有因果,能順順利利的走到這裡,實際上蜃尤的謹小慎微或說是膽小和對這條行走路線的熟悉也是客觀原因。最重要的是,由於冥皇近衛銀甲千軍的插手,銀甲千軍在冥河中的朋友的勢力也弱不到哪裡去,有這些強的勢力在暗中一路監視他們一行,途中欲圖謀不軌現後都打消了歪念頭,等於變相的給他們提供了保護,這才是真正的內因。

    躍千愁和蒼雲信屏氣凝神的聽著外面的動靜,說不想出去看看是假的,冥界中的刑罰之地連冥界修士都不敢輕易踏足,更別說是仙界中人了,兩人想一睹無盡黑涯的真容,有了這份經歷以後拿出來炫耀也算是一種讓人羡慕的資歷,奈何誰也沒膽量跑出去看看。

    無盡黑涯,初聽到這個名字的人恐怕會把他和黑暗聯繫在一起,事實上在冥界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恐怕沒哪裡會比它更光明,絕無虛言!

    地域寬廣的無盡黑涯,差不多有一半的面積都融合在鮮亮蠕動的紅光裡,並且熱氣騰騰。來到這裡,你會現自己好比是那新鮮出爐的包子……

    冥河一段狹隘的河面上,紅光鎖江,將整個河面都渲染成了紅色。就在這段冥河的兩岸,各站了一排紅甲軍士,鮮衣怒甲一色的鮮紅,個個身上都隱隱有一股戾氣,仿佛從血與火之中衝殺而出的一般。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有炙熱的紅霧升騰向迷茫夜空,他們靜靜站在河邊,似乎在等待著甚麼……

    其中有一人,無論是形象還是氣質都顯得迥異於其他紅甲軍士,雖然他也是紅甲,但一身的甲胄猶如甲蟲的外殻一般,格外貼身之余又顯得棱角分明。身材魁梧雄壯,一層貼著頭皮的短,面容厚達雙眼如銅鈴般圓睜,有虎獅獸王的氣勢。兩肩及整個上半截身軀上纏滿了拇指粗細的紅色鐵鏈子,猶如加厚的甲胄,緊繃在健碩的胸肌上,仿佛只要他胸口凸起的那兩塊肌肉一用力,就能把鐵鏈子給“咔嚓”崩斷!

    夜空中忽然傳來一陣外人無法察覺的波動,身上纏著紅色鐵鏈子的魁梧壯漢眉頭微皺,接著大手一揮,冥河兩岸的紅甲軍士中立刻有百來人竄入了冥河,迅速消失在水面。

    幾乎是在貼著冥河水底潛行的巨大河蚌忽然急速停下,蜃尤現前方水底的去路已經被百來名紅甲軍士給攔腰截斷了。

    “不好!是執掌無盡黑涯的煉獄大軍!他們攔截了我們的去路。”蜃尤驚慌失措的告訴身體內的兩個人,躍千愁和蒼雲信迅速站了起來,蒼雲信盯著躍千愁冷笑道:“該來的還是來了,都是你乾的好事,這下算是陪你掉進坑裡了。”

    “媽的!急甚麼?蜃尤,掉頭!先避避風頭再不定不是針對我們。”躍千愁揮手喊道。

    蜃尤正有此意,毫不猶豫的迅速掉頭,結果現不遠處不知道甚麼時候也出現了百來名紅甲軍士攔腰截斷了退路。蜃尤膽顫心驚的前後觀望,結果現前後紅甲軍士的修為沒一個是他能夠看穿的,現在唯一的退路就是從水面離開,但外面的無盡黑涯乃是煉獄大軍的大本營,離開了冥河更危險,不可能逃脫。

    “怎麼辦!怎麼辦!前路後路都被煉獄大軍給截斷了,我們無路可逃了。”蜃尤徹底慌了。

    “慌甚麼?你是冥河水族,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小心應付,他們不會為難你!”躍千愁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和,拍著蚌殻裡的豐滿肉身笑道:“蜃尤!這次能不能過關就看你的了。”

    聽他這麼蜃尤想想也是,自己是冥河水族,煉獄大軍應該不會把自己給怎麼樣。可當他慢慢朝前方阻攔的軍士接近時,肚子裡依然是心驚肉跳,遂強自穩住心神過去陪笑著詢問道:“我乃冥河水族,不知道諸位能不能把路給讓一讓,讓我通過。”

    居中懸浮在水裡的一名紅甲軍士緩緩向前飄出,推掌阻止道:“我們正在追查逃犯,無論是天上天下還是水裡的,一律都要接受檢查,若無事,自然會放你過去!”

    “呃……”蜃尤愣了愣,壯著膽子問道:“你們是陸地上的,甚麼時候有權利到冥河中設卡檢查我們冥河水族?”

    “這不是你該心的事情,我們自然和這一方水域的領主打過了招呼。”那紅甲軍士伸手指著蜃尤懸在水中的碩大身軀道:“我觀你這一身蚌殻的體積龐大,裡面足夠藏上幾個人,還請打開讓我們搜查,查完無事立刻放你過去。”

    蜃尤當即無話可說了,可是也不敢打開蚌殻讓他們檢查,正惶恐猶豫中,那紅甲軍士陡然厲聲喝道:“速速配合!否則別怪我等用強!”

    躲在貝殻裡面的兩人面面相覷,外面的動靜他們聽得一清二楚,外面搜查的人雖然沒說要抓捕的逃犯到底是誰,但是兩人怎麼聽都覺得好像要抓的就是他們。

    “老蒼!你是高手,你說怎麼辦?”躍千愁虛心的傳音請教道。

    現在尊敬我是高手了?蒼雲信小翻了個白眼,然而現在不是針鋒相對的時候,傳音回道:“憑蜃尤的修為,一但生甚麼意外,根本無法突圍,外面躲在裡面也不是辦法。”

    “那一但生甚麼意外,你有把握帶我和蜃尤突圍不?”躍千愁很慎重的傳音問道。

    蒼雲信略微思量了一下,緩緩回道:“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想必煉獄中不乏高手,加之無盡黑涯地域之寬廣,就算我能做一時之突圍,恐怕也耐不住大批高手的攔截追殺!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也許突圍不是甚麼難事。”

    “也許並不是抓我們,老蒼!做好萬一的準備吧!”躍千愁扔下一句話,忽然果決的拍了拍蜃尤,朗聲道:“蜃尤,打開,讓我們兩個出去!”

    正左右為難的蜃尤聽到這話,當場張開了龐大的貝殻,裡面的兩人前後閃了出來,蜃尤也化作了人形,三人並排而立。躍千愁前後看了看,朝那名出了列陣的紅甲軍士拱手笑道:“不知道生了甚麼事情,竟然鬧得煉獄大軍如此的大張旗鼓?”

    那人目光在蒼雲信和躍千愁的臉上掃視了一遍,道:“無盡黑涯中有兩名犯人逃跑了,我等正在搜查。”說著指了指兩人道:“我看你們兩個就很可疑,就麻煩你們兩個暫時跟我們回去核對一下,沒事自然會放你們離去。”

    原來是無盡黑涯裡面的犯人逃跑了!聽到這話,三人相視一眼,都松了口氣,跟咱們沒關係。躍千愁當即呵呵笑道:“這位將軍,我想你是搞錯了,我們兩個乃是仙界中人,不可能是無盡黑涯裡逃跑的犯人,你再仔細看看。”

    那紅甲軍士幾乎是想都不想的隨後堵住自己話裡的漏洞道:“無盡黑涯中的犯人也一樣有仙界中人,那兩名逃跑的犯人正是仙界中人。”

    “呃……這麼巧?”躍千愁愣住,隨後苦笑道:“這位將軍,我們可以配合你們去核對,但不知道要多長時間?”

    “問那麼多幹甚麼?去了自然就知道。”那紅甲軍士冷哼道:“莫要讓我們動強!”

    三人相視一眼,躍千愁也沒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遂對蜃尤道:“這不關你的事,你就在冥河中等我們吧!”

    蜃尤點了點頭,目睹兩人跟著那些紅甲軍士一起離去。突然,蜃尤前後看了看,立馬現有些不大對勁了,那些前後攔截的紅甲軍士竟然全部離開了,他完全可以隨時離開……

    別說是他,同那些紅甲軍士一起掠出水面的蒼雲信和躍千愁相視一眼,也現了不對,沒道理逃犯沒抓著設下的搜查關卡就因為碰到他們兩個就撤了吧?兩人立刻警惕了起來。

    鋪面而來的熱浪,幾乎被映紅了的黑暗夜空,兩岸迷茫升騰的紅色熱霧,還有遠處不時傳來的淒厲慘叫聲,更是看得兩人暗暗心驚。一個身材魁梧上身纏著紅色鐵鏈子、渾身充滿了戾氣的壯男正如山岳般站在冥河岸邊看著他們,兩人的目光齊齊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此人不可輕視,有著冥皇中期的修為,看樣子恐怕是個極為難纏的角色。”蒼雲信在暗中傳音道。

    不用他說,躍千愁一看到那身上纏著紅色鐵鏈子的男人,兩隻眼睛便挪不開了,隱隱有些吃驚,腦中立刻浮現出了當初在東極聖土初遇冥界聖女時看到的地宮壁雕。除了居中雕刻的書生打扮的冥皇背影外,記得兩邊牆壁上還有冥界十二大冥將的雕像,其中一人的形象和此人一模一樣,連相貌神態都如此相似。

    聯想到蒼雲信剛才的話,躍千愁當即呲了口涼氣,暗中傳音道:“你猜對了,此人的確難纏,我如果沒猜錯的話,此人正威震冥界的十二大冥將之一。老蒼!我怎麼感覺不對,他出現在這裡,會不會就是專門派來對付你的?”

    十二大冥界之一?蒼雲信震驚,這十二位人物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早有耳聞,乃是冥界久負盛名的老牌高手,十多萬年前便已經是冥皇中期的高手了。其顯赫戰功更是震懾冥界群雄,是冥皇白啓最得力的十二位乾將,想當年更是追隨著冥皇白啓鏖戰赫赫凶名的萬劍魔君,那一戰中沒死的活著逃回來的更是非同一般,一身的能耐絕對不是一般冥皇中期的高手能比的。

    “你怎麼知道他是十二大冥將之一?難道你以前見過?”蒼雲信暗中傳音問道,目光卻是沒離開過那人,那人猶如實質般的目光迅速迎著他的目光逼來,久經殺戮的凶悍氣勢逼得蒼雲信有些不敢直視,迅速挪開了自己的目光。

    躍千愁傳音回道:“我以前見過冥界十二大冥將的畫像,其中就有這人。”

    蒼雲信左右看了看已經全部從冥河中出來的紅甲軍士,傳音道:“竟然派出冥將來搜查,這事恐怕真的有蹊蹺。”

    兩人尚站在這邊暗中嘀咕,那位之前和躍千愁在水中對話的人已經閃到那上身纏著紅色鐵鏈子的凶悍男人身邊稟報了些甚麼,後聲音渾厚道:“帶過來!”

    躍千愁和蒼雲信當即被裹挾著他們的一群紅甲軍士給驅趕了過去那凶悍男人的跟前,只見他的目光放過了蒼雲信,反而盯著躍千愁上下不停的打量,鬧得躍千愁小心肝怦怦,肚子裡嘀咕,在心裡問候他祖宗。

    邊上的蒼雲信眉頭微微一皺,猶豫過後抱拳道:“在下仙界絕情宮大供奉蒼雲信,敢問閣下可是冥皇座下十二大冥將之一的紅甲戰軍?”

    凶悍男子稍微怔了一下,目光轉到他身上顯得有些意外,貌似沒想到對方能認識自己。只聽他出渾厚大氣的嗓音喝道:“我戰軍久居蠻荒之地,當年只和絕情宮的忘情打過照面,沒聽說過甚麼大供奉小供奉的,你們為何闖到我無盡黑涯來,莫非有甚麼不軌企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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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四章 無盡黒涯

    媽的!這不是冤枉人麼?鬼才想闖到你無盡黑涯來,明明是你們把我們從冥河裡逼上來的,現在倒成了我們圖謀不軌了……躍千愁一陣無語,奈何摸不清對方這個傳奇人物的脾氣,不敢太過放肆。

    兩個心懷忐忑的傢伙互相看了一眼,對方已經承認了自己是冥皇座下的冥將紅甲戰軍。不過讓二人奇怪的是,對方竟然不知道蒼雲信是誰,那豈不是說,對方也不知道暮光之城生的事情,看來對方在此設卡並非針對他們……

    躍千愁當即起了試探之心,抱拳行禮道:“在下仙界天下商會掌門躍千愁,我二人乃是游歷冥河途徑此地,絕對沒有任何不軌的企圖,還請將軍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他想看看對方有沒有聽說過自己,如果沒有聽說過,那就好辦了。

    紅甲戰軍冷哼道:“連仙界的無名小輩也敢跑到這裡來廝雜,還說不是圖謀不軌,來人!把他們押下去審問!”

    包圍著兩人的紅甲軍士立馬哄然遵命,躍千愁大手一揮道:“慢著!”對方不認識他,他倒是不怕了,伸手摸出了一塊黑色牌子,對著紅甲戰軍亮出道:“誰敢動我!給我睜大眼睛看清了這是甚麼!”

    見他又整出了假冒的冥皇令牌,蒼雲信嘴角不經意的抽了一下,不過他自然不會揭穿。

    “冥皇令牌……”看清他手上東西的紅甲軍士們都是一臉的動容,就要大禮參拜。誰知紅甲戰軍揮手阻止了眾人,盯著躍千愁手上的令牌仔細看了看,不以為然道:“我跟隨冥皇這麼多年,從未聽說他把令牌賜給過外人,更不用說是你這個小小的仙界修士。這塊冥皇令牌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越看越像是假冒的。”

    蒼雲信聞言心中立即咯噔一下,整個人好比直接掉進了冰窟裡。心中連道糟糕,這紅甲戰軍不愧是冥皇的親信手下,一下就看出了這冥皇令牌是假冒的,這下要出大問題了,對方豈能放過假冒冥皇令牌的人……蒼雲信的右手已經摸上了左手腕上的儲物鐲做以防萬一的準備。

    放屁!躍千愁差點急了,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說。他雖然糊弄蒼雲信和蜃尤說這冥皇令牌是假的,只是想避免二人刨根問底的懷疑,但是他心裡去清楚,這冥皇令牌乃是冥界聖女親手送給虞姬的,斷然不會是假冒的。

    “將軍!話不能亂說,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冥皇令牌,豈能假冒,你最好看清楚了再說,否則就是對冥皇的大不敬!”躍千愁色厲內茬的喝道。蒼雲信此時只想送他五個字──死鴨子嘴硬!

    “是真是假無須爭辯,我這裡有一個人一看便知你手上的冥皇令牌是真還是假。”紅甲戰軍一臉不屑的看著他,冷笑道:“把他們兩個帶走!”

    “慢著!”躍千愁一聲大喝。

    “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莫非到了這裡你還想反抗?”紅甲戰軍目光變冷。

    “我們可以跟你去驗證真假,若是真的又該如何?”躍千愁可謂是信心十足,手裡的貨是真的自然不用怕。

    “敢跟我講條件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如果你手上是真的冥皇令牌,誰也不敢把你們怎麼樣,無盡黑涯可以任你們橫行無忌,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按紅甲戰軍本來的脾氣,他是不可能這樣耐心實足的,早就先把兩人抓走了嚴刑審問再說,但是他這次是奉命前來演戲的,也由不得他。

    “好!”躍千愁喝道:“我就跟你們去,我倒要看看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顛倒黑白說我手中的冥皇令牌是假的。”

    “帶走!”紅甲戰軍喝道。

    “慢著!”躍千愁再次拖延。這次紅甲戰軍的臉色真的有些不好看了,在這裡還沒人敢三番兩次的忤逆自己,當即沈聲道:“又想怎麼樣?”

    “冥河中還有我一位朋友,我必須一起帶上。”躍千愁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轉身對著冥河水面喝道:“蜃尤出來!”蜃尤在下面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一臉死灰色的從冥河中閃了出來。沒辦法,身上有禁制不想跟上也得跟上。

    其實躍千愁也不想蜃尤跟來冒險,但是在蜃尤體內中下了青火珠,一但雙放隔開的距離太遠了,短時間內沒問題,可時間一長,立馬就會失去控制,蜃尤必死無疑。他現在也不知道這紅甲戰軍到底會把他們帶到哪裡去驗證冥皇令牌的真假,想想為了穩當還是把蜃尤帶上。

    就這樣,三人又被煉獄大軍給包圍著一起向冥河兩岸的深處飛去。途中,蒼雲信忍不住傳音問道:“躍千愁,你手上的冥皇令牌明明是假的,你還敢跟著他們走,一但事情敗露,我們被困在無盡黑涯的深處,就更加難以脫困,你到底想搞甚麼東西?”

    “你放心,這冥皇令牌仿制的質量極高,除非是冥皇本人,否則外人別想分出真假來。我就不相信誰敢在不明真假的情況下,敢對手持冥皇令牌的人怎麼樣,你大可以把心給放在肚子裡。”躍千愁自信滿滿的傳音說道。

    “希望吧!”蒼雲信只能一聲嘆息,他現在是有一種陷入泥潭而無法自拔的感覺了。不過他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一但死到臨頭逃無可逃了,一定要先把躍千愁給宰了為自己的孫子報仇,也順便當是給自己報仇了,否則自己一定會死不瞑目……

    來到冥界後,久聞無盡黑涯的大名,可惜一直無緣得見,就連蜃尤當年也只是敢在冥河中偷偷的觀望而已,像如今一樣在空中堂而皇之的俯視無盡黑涯,還是給了三人一種震撼和心悸的感覺……原來這就是無盡黑涯的真面目!

    炙熱紅滾的熔漿不斷汩汩從地底下如泉水般呢喃湧出,緩緩的在茫茫大地徘徊四流,是如此的震撼人心。如海一般寬廣的熔漿原野上,渲染成了紅色的霧氣升騰了不知道多少年,紅霧下的熔漿原野上有猶如田野間縱橫的條條阡陌。

    “嗬喲…嗬喲……”男男女女悲涼淒苦的聲音雜雜在一起回盪不息。

    數不清的男男女女渾身赤祼不著片縷,猶如奴隸一般光著腳踩在滾燙的阡陌上,齊心協力肩扛手拉拉著一條條碩大的鐵鏈。鐵鏈的另一頭拖著好像篩子樣的東西,在滾燙的熔漿中過濾著從地底隨著熔漿一起湧出的甚麼東西。

    四周有許多煉獄大軍的軍士手提著長滿刺的蒺藜長鞭,一但現有偷懶,便是“呼”的一下直接抽出,隨著皮開肉綻響起的是淒厲慘叫。受到鞭刑加上體力不支的奴隸當即被蒺藜長鞭抽進了滾燙的熔漿中,在熔漿中哭天喊地的悲號不絕,身體冒著陣陣黑煙的沈入熔漿中,又見執法的軍士拿出一面五菱鏡子朝沈入熔漿中的屍體照射出一道白光,立刻會見到一縷綠芒攝入鏡中。

    這種場面飛行的途中隨時可見,看得躍千愁三人有些毛骨悚然。

    在茫茫的熔漿原野中,也有丘陵山地,飛過時可看到數不清的祼體男女一身臟兮兮的在山地中進行露天的採礦。同樣不時能看到手提蒺藜長鞭的軍士毫不手軟的行刑,慘叫聲依然不絕於耳。

    更讓他們大開眼界的是,偶爾能看到衣衫整齊的女人被煉獄大軍押來扔進山地中就是犯了甚麼事剛被抓來的。一但有這樣的女人被扔下,周圍忙碌的男奴隸們立刻扔下手中的活,蜂擁而去,女人的驚叫聲中衣衫襤褸的碎片紛飛,眨眼就被剝了個精光。

    一群臟兮兮的男人和禽獸無異,按住相對於他們來說體態白皙的女子,紛紛搶著撲上去輪暴,一個接一個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奇怪的是,那些本該嚴厲執法的煉獄軍士卻置若罔聞,任由這些男人施暴,不免讓人覺得這個時候才是這些男奴隸們休息的時候。

    途中看到的匪夷所思的一幕幕讓三人簡直不寒而慄,那些煉獄大軍的軍士根本就不把這裡的囚犯當人看,估計在他們眼裡就是豬狗不如和禽獸無異,在永無止境的折磨那些囚犯,手段千奇百怪,讓這裡成了活生生慘不忍睹的煉獄。

    有一點是顯而易見的,那些不著片縷的男男女女的奴隸們,要麼就是被封了修為,要麼就是直接被廢了一身的修為,以肉身的純體力乾著各種重活苦活。還有那些地底冒出來的熔漿地火本就對冥修有著壓制,在這種環境下乾活,所受的煎熬可想而知,從蜃尤在空中飛行受到炙熱高溫烘烤而有些不舒服的神情便可知一斑。

    不過讓三人覺得奇怪的是,那些煉獄軍士同樣是冥修,卻似乎一點都不會受到熔漿地火的影響,三人很容易懷疑到了他們身上所穿的紅色盔甲,估計是這盔甲能幫他們抵御地火的煎熬。

    經過小半天的飛行,遠處熔漿渲染的紅色光影中,一座巍峨的大山猶如猙獰巨獸般矗立。飛近大山腳下勞作的苦力猶如螞蟻般密集,叮叮噹當的聲音不絕於耳,似乎在鍛造著甚麼東西,其間耳熟能詳的蒺藜鞭子揮舞的聲音亦是不絕於耳,慘叫聲此起彼落。

    山上有些數不清的洞窟,有紅甲軍士在裡面進進出出,整座山猶如紅螞蟻的巢穴一般。三人端詳間,紅甲戰軍已經率先飛到了山頂上,那上面有一座宏偉宮殿。

    眾人緊隨其後落在了宮殿前的廣場上山頂上靜靜環顧四周,看到的是紅光盪漾的海洋,紅色升騰的霧氣喧囂升天,氣勢恢宏。山下不斷傳來的淒厲慘叫聲,讓三人體會到了這無盡黑涯的意義,明白了這冥界刑罰之地為甚麼讓冥界修士們噤若寒蟬,想必沒人願意被送到這裡來。

    紅甲戰軍掃了三人一眼,隨後看向了宮殿屋宇的屋頂上,三人不由跟著看去,只見一名書生打扮的白衣男子負手赤足靜靜的站在屋脊上,背對著廣場上的眾人,面朝著茫茫紅色熔漿世界,一動不動!紅光漫天中一身白衣隨風微微飄盪

    三人立刻瞠目結舌的呆住了,他們雖然都沒有親眼見到過冥皇,但是對於冥皇喜歡一身白衣書生打扮的裝束卻是久有耳聞。此時此刻在無盡黑涯的某個宮殿屋頂上見到了一個如此悠然而立白衣書生,意味著甚麼不言而喻……

    難道此人就是傳說中那個深居簡出的冥界至尊──冥皇?

    三人有種氣息短促的感覺,感覺有些不真實,也不知道是有幸還是不幸。躍千愁現自己此時看到的這個白衣書生背影,完全和在東極聖土初見冥界聖女的那個地宮壁雕中見到的書生背影完全吻合,同樣是背影,仿佛壁雕中的那個書生突然從腦海中走了出來。

    此情此景,三人沒有任何懷疑的肯定,這個背對著他們的白衣書生就是那個威震三界的冥界帝王──冥皇白啓!

    蒼雲信和躍千愁突然想起之前紅甲戰軍說過的話……我這裡有一個人一看便知道你手上的冥皇令牌是真還是假!

    兩人回味起來頓時滿嘴的苦澀,原來他說的這個人就是冥皇白啓,還真是找對人了!

    蒼雲信和蜃尤緩緩回頭看向躍千愁,眼神近乎絕望,前更是暗中無限怨念的傳音道:“躍千愁!你玩啊!怎麼不玩了?這下玩不下去了吧!冥皇法駕在此,這次誰都別想跑了,老夫算是被你給坑慘了!”

    “你又沒見過冥皇!也許只是和冥皇長得像而已!”躍千愁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道。

    “放屁!”蒼雲信立馬送了這兩個字給他。

    紅甲戰軍閃身到了宮殿的屋脊上,對著白衣書生行禮稟報了些甚麼,下面的人一個字都聽不到。這一幕無疑將躍千愁的最後一絲希望給湮滅了,能讓紅甲戰軍恭敬行禮的人,這無盡黑涯能找出第二個來嗎?

    屋脊上負手赤足而立的白衣書生微微點了點頭,紅甲戰軍立刻閃回了躍千愁對面,一臉戲謔道:“我給你找了個能辨別冥皇令牌真假的人,拿上去給他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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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五章 初見冥皇

    “我……”躍千愁凝噎無語。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以此來形容那些潑皮無賴,可要是知道前面明明是顆堅硬且鋒利的釘子,哪位潑皮無賴還敢踩上去,那才真的叫有種。

    蜃尤難過的低下了頭,一輩子小心翼翼啊!一次小小的失誤就讓自己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欲哭無淚!

    蒼雲信欲言又止的閉嘴了,知道自己再插手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冥皇白啓法駕在此,自己根本就沒有一絲希望保下躍千愁。當年掌門的三劍合一拔劍式對付不了仙帝金太,而冥皇白啓的能耐絕對不會弱於仙帝金太,又豈是自己能對付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真的是陷入了絕境,只有拼命一博了,逃得了就逃,逃不了也沒辦法,畢竟已經到了這一步,退無可退!

    紅甲戰軍雙臂抱於胸前,身上纏著的紅色鐵鏈子發出刺耳的磨響,冷笑連連道:“怎麼?不敢了?”

    “算你狠……”躍千愁扔下一句狠話,摸出冥皇令牌朝宮殿屋頂上飛去。他本想直接溜回烏托邦閃人,可轉念想到這冥皇令牌是冥界聖女送的貨真價實的東西,未嘗不能博上一博,那冥皇總不可能一句話都不說就把自己給殺了吧!發現不對再立馬閃人也不遲,不見棺材就掉淚不是自己的作風!

    “仙界後輩躍千愁,拜見冥皇!”躍千愁飛上屋頂,站在書生的背後,雙手托著冥皇令牌恭敬行禮。趁著空閒,他還瞄了眼山下,發現從這角度看山下的風景還真有股君臨天下的感覺。

    低頭微垂的目光看到站在屋脊上的白皙赤足不沾塵埃的緩緩轉了過來,當即明白這冥界的至尊正在打量自己,心臟立刻怦怦跳個不停,腦海中想起了許多許多的往事……

    燕子城遇見仙風道骨的青光宗掌門劉長清,加入了青光宗成了一名受盡嘲諷的小弟子,後來拜的師傅死了,自己隨後也遭到打擊陷害,經歷一系列事情逃了一條命出來。在外面躲了許久,經歷了一些事情後又加入了修真界第一大派扶仙島,又被逐出師門,遭到各派的四處追殺,再後來……自己又拜了天下第一高手畢長春為師,一直到自己執掌妖鬼域,成了人間的天下第一高手,最後又在仙界創立了天下商會,就這樣一路磕磕絆絆的走到了今天,期間可謂經歷了數不清的生死風波……

    自己以前只怕做夢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和三界傳說中的冥皇面對面站在一起。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是自己一步步走過來的,生生死死經歷了這麼多次,還有甚麼好怕的……

    他咬了咬牙,緩緩抬起了頭,迎著盯向自己的目光看去,入眼是一張儒雅而帶著微微笑意的俊逸面容,和自己做夢時夢見的那個猙獰奸笑的冥皇判若兩人,不由微微一愣,這人真的是那個能讓三界顫慄的冥皇?

    書生也在細細的打量躍千愁,他倒要看看冥界聖女嘴中的這個亂七八糟命運的人到底是個甚麼樣的人,看到對方抬頭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竟然沒有一絲害怕,不由心下暗自微微點頭,果然是非常之人有非常之處,區區一個小仙修為的修士見到自己不害怕也算是少有了。

    他哪知道躍千愁開始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內心經過一番煎熬才硬抬起了頭。如果他露出一付殺伐之意看著他,躍千愁不怕才怪了,說不定現在已經看不到躍千愁的人影了。關鍵是他此來是帶著善意來的,那一臉的笑容是多麼的無害,長得又儒雅帥氣,女人看見了會撲上去親一口,誰會怕?

    “躍千愁!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了。”書生率先開口微微笑道。

    蒼雲信和蜃尤都是第一次見到冥皇,沒想到是個如此俊雅年輕的男子,還如此的笑容可親,實在是出乎兩人的意料,下意識的心裡竟然踏實了不少。見到冥皇開口說話了,奈何一個字都聽不清楚,估摸著那屋頂上可能布下了隔音結界之類的東西。

    一旁的紅甲戰軍也是一愣,從未見冥皇對一個陌生修士如此和藹可親過,尤其是還是一名仙修,一般情況下冥皇在外人面前都會保持起碼的威嚴,不至於如此。當然,憑他對冥皇的瞭解,如果是見到美女的話,可以另當別論!

    “呃……”躍千愁迅速腦筋急轉彎,然而一臉茫然了許久,愣是沒想到自己甚麼時候見過這位威震三界的冥皇。想得頭疼欲裂也沒想起來,掂量著自己的記性還不至於這麼差吧!連冥皇白啓這樣的人物自己見過了都會忘記?

    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人家冥皇都說大家以前見過了,難道自己說你記錯了吧?

    “那個……後輩愚昧,實在想不起以前甚麼時候見過您。”躍千愁有些牙疼道,跟著亂忽悠又怕人家是在考驗自己,又不知道這位冥皇的脾氣如何,是不是那種笑面虎之類的?只能硬著脖子看情況來了。

    書生淡淡笑道:“也是!化龍門前我能看到你,憑你的修為還看不到我。”

    “呃……”躍千愁無語,原來說的是那個時候,忽然發現手中一輕,雙手捧著的冥皇令牌已經飄到了冥皇的手上,當即心驚肉跳起來,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下面的蒼雲信和蜃尤也是臉色大變,估計這下大家都要完蛋了……

    書生拿著令牌翻來覆去的看了下,淡然道:“我親手雕刻的冥皇令牌只有兩面,一面在我自己身上,預備隨時傳令用的,另一面則給了冥界聖女護身。當冥界聖女告訴我說,她把冥界令牌送給了你,我還有些頗感意外。”

    “唔……”躍千愁訝然道:“冥界聖女跟你說過把冥界令牌給我了?”他怎麼聽都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冥界聖女明明是把令牌送給虞姬了,和自己根本就沒關係,高手說話怎麼讓人聽不懂?

    書生微微點頭道:“她在人間被困了許久,說是一回到冥界發現和你有緣便送了這塊令牌給你,不過並沒有告訴你給你的是冥界令牌。”

    躍千愁凝噎無語,緩緩偏頭看向迷茫升騰的紅霧,一臉的迷惑不解。他相信冥皇根本就沒必要和自己說謊,可冥界聖女為甚麼要說這顛倒黑白的話?聽這話的意思,冥界聖女似乎刻意隱瞞了自己乃是來自人間的真相,莫非是在有意保護自己?可又是為甚麼呢?難道是對老子一見傾心,可老子目前的樣貌好像還很難達到讓女人一見鐘情的地步吧?

    “就在冥界聖女告訴我這個不久,金太突然闖到我冥皇宮,問我為甚麼會把冥界令牌賜給你……”書生當即把當日忽悠金太的話告訴了躍千愁,這也就是他不顧堂堂冥皇之尊,拐著彎的讓人把躍千愁給矇來見面的原因,主要就是想讓躍千愁知道自己曾經幫過他的忙,讓躍千愁記住這個天大的人情。

    都在搞甚麼鬼?躍千愁一萬個想不通的撓了撓頭,此時也不緊張了,苦笑道:“冥皇!晚輩實在是想不通,您為甚麼要這樣幫我?貌似憑晚輩這點能耐,還不值得您如此開恩吧!”

    你想不通就對了,想得通那我堂堂冥皇之尊跑來賣好也未免太下賤了!書生當即爽朗的哈哈笑起,一身單薄的白衣在風中裹緊了他的身軀,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顯得格外瀟灑脫俗。這讓下面的蒼雲信、蜃尤還有紅甲戰軍都有些驚訝,不知道冥皇為何如此的高興。

    只見他不以為然的擺擺手道:“言重了!談不上甚麼開恩,既然冥界聖女如此看好你,我又豈能拆她的台,自然要鼎力相助。否則別說幫你擋過金太,就憑你一仙修敢擅用我的冥皇令牌在外面招搖,你真以為你躲在冥河中就能避過我的耳目?我一聲令下,冥界水族又焉能不賣我面子?我如果想要收拾你,隨時能讓你在冥河中寸步難行,要抓你不過手到擒來的事情,你還能躲到今天?”

    說著又冷冷笑道:“其實你在冥河的行蹤一直在我的掌握之中,要抓住你們不過是隨時隨地的事情,否則你以為為何如此湊巧剛好有煉獄大軍的人在冥河中攔住你們?莫非你還真以為是在抓捕無盡黒涯中的逃犯?那是因為我恰好有事到這裡來,想到冥界聖女如此看重你,忍不住想看看你到底為何讓冥界聖女如此器重,這才順便讓戰軍把你們幾個給截了過來,你以為我是隨便甚麼人都能見到的?”

    一番話雖然是半真半假,但是冥界至尊的霸氣在這一番話裡面畢露無疑,帝王做派信手拈來,真正的恩威並濟!在躍千愁不知情的情況下,忽悠他也足夠了,躍千愁也不會想到冥皇是故意為了自己而特意趕到這裡來的。

    於是躍千愁聞言一陣汗顏,才發現自己三人的確有些想得太簡單了,以為躲在水中就能避開冥皇的抓捕。試想冥皇能執掌冥界這麼多年,和冥河水族的關係自然差不到哪裡去,他冥皇如果向冥河水族開了口,冥河水族焉會為了自己這麼一個小仙修而不給冥皇面子?保證一大堆人圍追堵截。

    “我就覺得之前在冥河中被截住的事情有些蹊蹺,原來是這麼回事!”躍千愁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拱手道:“不知冥皇現在準備怎麼處置我們?”

    “真要處置你,我就不會和你在這裡見面了,戰軍早就把你們給宰了。憑戰軍的能耐,絕情宮的三劍合一拔劍式還擋不住他,除非讓忘情親自來施展還差不多,那個甚麼蒼雲信還差了點。”

    書生說著隨手一甩,冥皇令牌又落在了躍千愁的手上,他淡淡笑道:“既然聖女已經把它送給了你,我也沒有收回來的道理。聖女給了你好處,我自然也不能太小氣了……你以後可以憑此令牌隨時到冥皇宮來見我,我允許你在冥界碰到困難的時候,隨時利用冥皇令牌解決麻煩,怎麼樣?我給的好處不會比聖女的差吧?”

    “啊……”躍千愁目瞪口呆的愣住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結局,他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難道世上真有天上白掉肉包子的事情?他迅速冷靜了下來,他壓根就不相信有這樣的好事,遂拱手道:“謝冥皇垂青!不知冥皇需要晚輩做甚麼?”

    憑書生的眼光和閱歷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微微冷笑道:“莫非你以為我在和你做jiāo易?三界之內我想做甚麼只需開口便有人去做,我想要甚麼自然有人會送來,你覺得憑你目前的能力,夠資格讓我驅使嗎?我幫你只因為我高興,你別自以為是想多了。”

    媽的!話也不用說的這麼直接多少給點面子吧!躍千愁一臉尷尬的杵在了那,想想覺得的也是,人家要甚麼沒有,手下更是高手如雲,還有數不清的手下,幹甚麼事情還不是一句話擺平,自己還真沒資格讓人家驅使,看來的確是自己想多了。

    書生見對方已經被自己給震服,心中好笑,表面上卻波瀾不驚的問道:“我問你,你不好好修行提高自己的修為,跑到這裡來幹甚麼?”

    躍千愁當即苦笑道:“其實晚輩也是被逼無奈,誠如冥界聖女所說,晚輩之前並不知道這是冥界令牌,結果拿出來後自己都把自己給嚇了一跳,以為惹上了麻煩……不瞞冥皇!晚輩幾人是逃命逃到這邊來的。”他想說自己是來采風的,但是估摸著不見得能糊弄得了對方,乾脆還是承認自己膽小算了。

    “哼!你一無知小輩,我沒時間跟你啰嗦。”書生不假顏色的揮手收了隔音結界,對著下面淡淡說道:“戰軍!放他們走吧!”說完這話便見他消失在了屋脊上,一道白色流光快過閃電眨眼消失在遠方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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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六章 蜃尤的來歷


    看著飛走的冥皇,躍千愁一陣鬱悶,本還想趁熱打鐵和冥皇套套關係,哪知說走就走了,連點徵兆都沒有。殊不知冥皇能厚顏無恥的跑到這裡來示好,對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他來說已經是非常彆扭了,雖然表面上依然維持了自己的風度,但是心裡那叫一個臊得慌,實在是沒臉再呆下去了。

    聽到冥皇說放他們走,蒼雲信和蜃尤一臉的喜出望外,不知道躍千愁到底和冥皇說了些什麼,竟然讓大家安然過關了。

    紅甲戰軍同樣一臉疑huo的盯著躍千愁,他也想知道冥皇和躍千愁之間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是冥皇的事情他也不方便打聽,只能一聲冷哼道:「今天算你們走運,滾吧!」

    躍千愁站在屋頂上看著下面的紅甲戰軍,依然有種雲裡霧裡做夢的感覺,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了冥皇白啟,更沒想到白啟還賞賜了些好處給他,實在是太意外了。

    聽到戰軍讓他們滾,躍千愁目光投向彌天紅光的遠方,隨手祭出了飛行梭,自己先跳了上去,蒼雲信和蜃尤領會了他的意圖,齊齊閃了上去。三人齊齊對著下方的紅甲戰軍行了一禮,隨後蒼雲信任勞任怨的接手了飛行梭,駕馭著迅速遠去……

    矗立在熔漿火海上空的廣場上,紅甲戰軍看著他們所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疑huo,自言自語的呢喃道:「竟然是去那裡,莫非冥皇給了他們什麼任務?」

    飛行梭橫行於空中,下方依然是熔漿火海,那不時響起的淒厲慘叫聲已經無法再引起上面三人的注意。蒼雲信筆直的站在飛行梭的前端,憋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道:「躍千愁,難道你手上的冥皇令牌是真的?」

    「自然是假的,不過冥皇說它是真的,那麼它就是真的。」躍千愁一臉輕鬆的吁出口氣道:「現在好了,我們可以借道無盡?涯直接chā到神秘禁地,此行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

    這不是蒼雲信想聽的話,此次碰到冥皇安然無恙給了他太多的震撼,他默了默再次問道:「冥皇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

    「老蒼!事關冥皇,實在是不方便洩lu,你多擔待。」躍千愁呵呵笑著敷衍,蒼雲信神情chōu了chōu閉嘴了。

    蜃尤獨自窩在了飛行梭的後端,臉se不太好看,jīng神顯得有些萎靡,看來冥修的確是不太適合呆在無盡?涯,儘管幾人是在空中飛行遠離地面,但是那火爐般的溫度仍然讓他有些夠嗆。

    然而這傢伙沒人權,只能硬抗著,幸好躍千愁及時現了,讓蒼雲信改變了原有飛行路線,橫向chā到了冥河流域的上空,順著冥河流域繼續快速前行,這樣總算讓蜃尤好過了些。

    時間就在漫無止境的飛行中一天天過去了,躍千愁閒著無聊,手中玩耍的銀球偶爾會漏掉一個到下方的冥河流域中……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下方時而寬闊,時而狹窄的冥河兩岸漸漸趨於靠攏,再也看不到了寬闊無邊的冥河水面。直到有一天,冥河兩邊紅光通天的熔漿火海突然被甩到了身後,涼風襲面而來,躍千愁站在飛行梭上朝著後面揮手歡呼道:「終於飛出無盡?涯了!」

    蒼雲信略微顯得有些疲憊的面龐上也終於lu出一絲鬆了口氣的神情,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一直保持著高速飛行的狀態,沒有停歇一下,任他修為高深,也感覺有些吃不消了。同時他也不得不感歎,冥界之寬廣還是超出了自己的所料!

    「你別高興的太早了,頂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仙帝大婚的日期就到了。就算我們現在立馬返回,也趕不上了。」蒼雲信冷冷的看著躍千愁提醒道,事實上這一路上他已經不知道提醒了多少次,然而躍千愁卻矢志不渝的要繼續前行,讓他不要多管閒事,說自己有辦法及時趕回去。

    蒼雲信想他也不會拿自己的xiǎo命不當回事,將信將疑的等著看他怎麼及時趕回去。

    聽到他的話,躍千愁正要老調重彈,卻見蜃尤失魂落魄的一步步走到飛行梭前端ā到了眉頭皺起的蒼雲信前面,緩緩跪了下來,迎著清涼的夜風嗚嗚哭泣起來,那叫一個老淚縱橫!

    躍千愁走上前來,和蒼雲信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隨後聽到蜃尤哽咽中出蚊蠅般低微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回來了…十五萬年…我終於又回來了……」

    聲音雖xiǎo,但是這麼近的距離下,兩人是聽得清清楚楚,驚訝之際,不由都向四周看了看,冥河兩岸是空dangdang猶如戈壁的平原,幾乎連點起伏都看不到,而下方的冥河也頂多只有百米寬的樣子。

    「蜃尤!你以前就在這裡修行?」躍千愁狐疑問道。

    蜃尤聞言一震,這才現自己有些失態過頭了,有些慌luan之際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忽的站了起來朝兩人喊道:「減速!快把速度減慢,這裡很危險!」

    豈止是減速,聽到這話蒼雲信直接就將飛行梭給停在了空中,瞇眼沉聲道:「蜃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段地界是冥界和神秘禁地的隔離地帶,你們不要看這裡安靜無恙,實則處處佈滿了危機,空氣中隨時都可能會出現能將一切給撕碎的無影無形的神秘力量,非常強悍,哪怕就算是仙界的仙帝和冥界的冥皇也不敢擅闖此地。」蜃尤指了指前方和下面的冥河道:「這段隔離帶內,不管是陸上還是水中,哪怕是地底下,也沒有任何的生物,就是因為無法在無影無形的神秘力量下存活下來。」

    躍千愁和蒼雲信面面相覷,怪不得沒人敢擅闖冥界禁地,原來是這個緣故。不過兩人眼中隨即又都顯lu出了狐疑之se,躍千愁mō著下巴冷笑道:「蜃尤!你莫非當我們兩個是傻子白癡不成?既然這裡沒有任何的生物能存活下來,那你以前為什麼能在這裡修行?」

    「其心可誅!」蒼雲信盯著蜃尤冷喝道:「看來是不能再留他了,否則還不知道前面有什麼陷阱在等著我們,畢竟我們兩個對這裡一點都不熟悉。」躍千愁眉頭一挑的審視著蜃尤,沒表示反對……

    黑瘦黑瘦的蜃尤看著兩人苦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了,其實是你們誤會了,這裡並非是我當年的修行之地。」說著抬手順著冥河朝前方指去,歎道:「順著這條冥河一直向前,憑蒼供奉的飛行速度要不了一天的時間便可以看到一道從高山上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我當年便是從那瀑布上下來的,只要跨過了那座橫斷的高山,那邊便是傳說中的冥界禁地,而我…正是來自你們所謂的神秘禁地!」

    躍千愁和蒼雲信愣住了,兩人以前就懷疑這傢伙身上藏著什麼秘密,可誰也沒想到這傢伙來頭這麼詭譎,竟然是來自神秘的冥界禁地,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蒼雲信喉結聳動了一下,有些艱難的帶著威脅的語氣道:「你不會是騙我們兩個吧?」

    「沒必要!因為我想活著回去,所以沒有必要騙你們。」蜃尤落寞的神情中藏著一絲懷念,看著前方幽幽歎道:「一百多萬年前,我就誕生在那裡的一塊湖泊中,懵懵懂懂無憂無慮的過了五十萬年方靈智初顯,又五十萬年才僥倖mō到了修行的men徑,只用了區區五萬年的時間我便修煉到了冥尊初期。」

    「就在我突破到冥尊初期的時候,也就是十五萬年前,突然鬼mi心竅,想到外面來看看。於是順著連接湖泊的xiǎo河一路潛行,最後站在了那瀑布上看著下面猶豫了許久,可最終還是忍不住順流而下了,結果來到了你們所謂的冥河中。誰知外面的世界凶險萬分,初次遇見冥河中的水族一言不合,他們便要取我的xing命,嚇得我倉皇逃竄,跑了好遠才擺脫了危險。」

    「經歷那事後,我便不想在外面呆了,想回到我離開的地方,可我的命運實在是多舛,每每要原路返回的時候,總能遇見一些驚險萬分的歹事,老天彷彿在和我開玩笑一般,百試不爽!鬧得回來不成不說,反而離我想回去的地方越來越遠了。我就這樣無處可依的在冥河中渡過了十五萬年,我本以為這輩子也無法再回來了……離開家這麼遠,經歷了許多的凶險,我也沒有勇氣再回來了,因為我實在是被嚇怕了,不敢再嘗試了。」

    「直到遇見你們兩個…我當時是第一次鼓起勇氣想嘗嘗仙界人rou的味道,誰知還是一如既往的倒霉,後面生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這輩子還能回到這裡來……」

    這世上還有這麼倒霉的傢伙?躍千愁和蒼雲信相視一眼,覺得匪夷所思之際又為蜃尤的命運唏噓感慨。蒼雲信目光投向mi茫的前方,皺眉問道:「這冥界禁地也不知道神秘在何處,蜃尤!禁地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這……」蜃尤一陣猶豫後,苦笑道:「我之前本不覺得那裡有多神秘,但是出來接觸過外面後,方明白那裡是一片離三界很遙遠的地方。那裡零零散散的有不少的墳墓,如果要問是誰的墳墓,用三界的話來理解的話,那些墳墓都是神的墳墓,埋葬的都是死去的神。所謂的冥界禁地,其實就是一片廣袤的神墓陵園!」
par6822 發表於 2011-10-12 23:47
第一零五七章 好大的月亮


    「神墓……」躍千愁和蒼雲信齊齊驚呼,兩眼圓睜突出,驚得舌頭都差點吐了出來。他們曾經對冥界禁地有過種種的猜測,可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所謂的神秘禁地居然是神墓陵園,死去的神所安寢的地方。

    「不用驚訝!的的確確是神墓,我沒有騙你們。」蜃尤再次保證道。

    兩人倒不覺得蜃尤在騙他們,只是覺得實在有些過於匪夷所思。對這驚人消息一陣消化後,躍千愁目光閃爍的盯著他沉聲問道:「聽你這話裡的意思,你似乎有辦法通過這片危險的隔離帶回到禁地裡面?」

    「是的!」蜃尤點頭承認。

    「蜃尤!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讓我解除你體內的禁制,放你回家。」躍千愁目光堅定道:「我可以解除你體內的禁制,但前提是你帶我們兩個進去。」

    「什麼?」蜃尤還未答話,蒼雲信反而一聲驚呼,厲聲道:「躍千愁!你活得不耐煩了,如果那裡面真的是神墓陵園的話,豈是我等修為能擅闖的?」

    躍千愁眉頭一挑道:「你可以不進去,留在這裡等我。不過我既然來了這裡,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我豈能不進去長長見識。」

    「瘋了!真是徹底瘋了,你就是個瘋子!」蒼雲信神情chōu搐不已。躍千愁自己有自己的目的懶得和他辯解什麼,轉而繼續問蜃尤道:「蜃尤!怎麼樣?」

    「這……」蜃尤頗為躊躇,不知道該不該把外人帶到裡面去,可由得自己麼?一番盤量後,咬牙道:「好!只要你解除我體內的禁制,我就帶你進去。」

    「就這麼說定了,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現在不可能把你體內的禁止給解除掉,要等我安然到了裡面再說。」躍千愁直言不諱道。

    一旁的蒼雲信再次咬牙道:「躍千愁,別怪我沒提醒你,那裡面是個什麼情況你我一點都不知情,你要掂量清楚值不值得冒這個險!」

    躍千愁眉頭皺了皺,蒼雲信的話也沒錯,自己雖然憂慮畢長chūn的生死,但是盲目去冒險是不明智的行為,頓了頓道:「蜃尤!你老實告訴我,禁地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若敢騙我,後果自負,我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你想清楚了再說。」

    蜃尤微微歎道:「若說一點危險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那些死去的神,生前大多都有忠心的手下,大多也都會有個把人在神死後為其守陵。他們固守著自己忠於的神的陵墓,一般不會理會旁人,只要我們安分守己不擅自闖入他們固守的範圍內,一般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原來是這樣!」躍千愁微微點頭,看了四週一眼又問道:「你說憑金太和白啟的修為都不敢擅闖這片隔離帶,而你區區的冥尊修為卻能隨意進出這裡,莫非這裡還有什麼秘密通道不成?」

    「秘密通道倒沒有。」蜃尤沉yin著搖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別人在這裡都會被那神秘力量給扯碾成碎粉,可我一遇那神秘力量後,它總是會化磅礡為輕柔,如微風拂面和我擦身而過,我至今也想不清楚是為什麼,也許和我出生在裡面,是裡面的人有關係。」

    還有這樣的怪事?邊上兩人聞言面面相覷,將信將疑的重新上下審視蜃尤,似乎都想從他身上看出點迥異於常人的地方來,然而兩人還未法眼如炬到那個地步。一陣沉默後,躍千愁對蜃尤揮手道:「帶我進去!」

    「慢著!」蒼雲信一聲厲喝,盯著躍千愁冷哼道:「你一但在裡面解開了他身上的禁制,就再也無法約束他了,就算到時候在裡面沒有危險,可你想過你回來的時候怎麼通過這片隔離地帶嗎?只怕到時候就永遠別想回來了。」

    這事由不得他不xiǎo心謹慎,如今躍千愁的命不但關係到他的xing命,更有可能讓仙宮找到借口對絕情宮難。就算他自己可以躲在冥界不回去,無視絕情宮的存亡,可真要是絕情宮滅亡了,他蒼雲信就沒了能威懾別人的靠山,想獨自一人在冥界生存下去只怕很難,同樣仙宮也不會讓他躲在冥界過舒服日子。

    躍千愁一愣,他壓根就沒有往這上面去想,因為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成問題,想走隨時都可以走。蜃尤苦笑道:「那蒼供奉想要如何?」

    「把我們從裡面安然送出來後,再讓他解除你身上的禁制。」蒼雲信瞇眼道。

    「我們?」躍千愁又是一愣道:「你不是不進去嗎?」蒼雲信環顧四週一眼,隨後瞥向他道:「既然裡面沒有什麼危險,難得有見識神墓陵園的機會,為何不去看看?」

    他這話說得有些違心,其實他壓根就不想進去,可他根本就沒有勇氣一個人呆在這鬼地方,那個什麼神秘力量鬼知道會不會被自己給碰上,而且還不知道躍千愁什麼時候回來,須知呆的時間越久就越有可能碰上。

    等不到躍千愁出來,他也不敢一個人回去,三人能一路走到這裡來,他都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至少他一個人沒把握能安然原路返回。一路走來,躍千愁屢屢化險為夷,讓他感覺還是跟在躍千愁身邊更安全點,總之說到底,是一個他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事實……他怕了!

    「那萬一我送你們出來後,你們不幫我解除體內的禁制怎麼辦?」蜃尤苦著一張臉擔憂道。由不得他不擔心,萬一這倆傢伙看到自己能隨意進出禁地,想把自己當成禁臠怎麼辦?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蒼雲信當即嘿嘿冷笑道:「你沒得選擇,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否則我現在就讓你永遠也回不去。」

    躍千愁牙疼的看了他一眼,這擺明了就是威脅蜃尤,如果不答應就宰了你。蜃尤的臉上掛著無奈,他的確沒得選擇,只能聽天由命了,黯然道:「我答應!」

    目的達到了,蒼雲信冷哼一聲不說話了。躍千愁拍拍蜃尤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躍千愁說話算話,在我出來離開這裡之前,一定幫你解除身上的禁制,讓你平平安安的回去。現在怎麼nong?」

    其實這對別人來說比登天還難進去的地方,在蜃尤這裡卻不成問題,他讓躍千愁收了飛行梭,再次現出原形張開了蚌殼把兩人包裹在了裡面,直接栽進下方的冥河中,順著冥河流域繼續迅速前行。

    還不到半個時辰,水中飛速前行的蜃尤便不斷感覺到了那神秘並且可怕的力量朝他碾壓撕扯而來,只見他碩大的河蚌軀殼上不時閃耀出華麗的淡淡霞光,那神秘的可怕力量一遇見那霞光立刻化為繞指柔從他身旁滑過。

    越前行,那神秘力量出現的概率就越勤,遭遇頻繁之際,蜃尤軀殼上的淡淡霞光幾乎閃爍個不停。到了最後,軀殼上的霞光猶如一盞點亮的明燈長亮不熄,可見那神秘力量已經完全充斥在這片空間內,想偷空鑽過去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天,憑蒼雲信的修為駕馭飛行梭不需要超過一天的路程,蜃尤足足用了三天的時間。前方一座高達千米的高山出現,整座高山的左右無邊無際的延伸,猶如一堵橫貫在眼前的高高長城一般。

    高山正對冥河的方向,有一道巨大的瀑布疑是銀河落九天,從山巔上飛流直下,遠遠就能聽到轟隆隆的巨大落水聲,冥河之水就是來自於它。

    迅速接近的蜃尤從瀑布在山腳下砸出的巨大深潭內爆she而出,直接在飛流直下的瀑布內逆流而行,不一會兒便到了瀑布的上方。從下面看上面是一座高山,到了上面才會現是片平原,一條河流流淌在平原上……

    「到了!你們可以出來了。」蜃尤的聲音顯得非常jī動,他從河流中緩緩浮出了水面,張開了巨大的貝殼。兩道人影從裡面閃到岸上後,他也化作人形到了岸上。

    「轟隆隆」的流水聲在三人身旁響起,飛流直下的瀑布就在三人腳下不遠的地方,蜃尤不知道什麼時候跪在了地上,雙手捂面嗚咽道:「我真的回來了……」

    躍千愁和蒼雲信卻是瞠目結舌的環顧四周,瀑布流逝的方向猶如一塊齊天落下的黑幕一般,隱隱約約能看到下面的山川河流,正是他們來的那個冥界。而山上,他們的身後,河流的上游,以山的邊緣為界限,出現了與山下涇渭分明的奇觀。

    山上和山下雖然看起來都像是夜晚,但卻像是兩個世界一般,山下的夜永遠沉淪在無盡的黑暗中,而山上的夜卻是繁星滿天一閃一閃亮晶晶,還有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在夜空,潔白的月光如水銀一般鋪灑在大地上,讓一切都那麼清晰可見。

    躍千愁和蒼雲信張大了嘴巴昂個腦袋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這輪明月不比兩人在人間和仙界看到的月亮,比他們以前見過的月亮足足大出了幾十上百倍,巨大一顆掛在天上嚇人……
par6822 發表於 2011-10-12 23:48
第一零五八章 守墓人


    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現大月亮上的溝壑深谷似乎隱約可見。如此大的一輪月亮掛在空中,給人一種隨時會砸下來的感覺。

    瀑布嘩嘩的流水聲,還有蜃尤回歸後喜極而泣的哭聲交雜在一起,再加上滿天繁星和巨大嚇人的月亮,讓兩人有種說不清的怪異感。

    好一會兒蜃尤才從激動中恢復了過來,緩緩站了起來抹了把臉上的老淚。躍千愁咳嗽一聲,指著空中那顆大月亮問道:「蜃尤!這天上的真的是月亮嗎?」

    「自然是月亮!」蜃尤抬頭看著久違的月亮感歎道:「十五萬年前,我從這裡下山後,看不到了天上的月亮有些不習慣,於是就在初次遇見冥河水族的時候,問他們天上的月亮到哪裡去了,結果他們以為我耍他們,這才追著我打殺!」

    蒼雲信聞言回過頭來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躍千愁也忍不住翻個白眼道:「冥界根本就沒有日月星辰,更不用說這麼大的月亮,你問他們天上的月亮到哪裡去了,他們不認為你耍他們才怪了,你活該要被人打殺。」

    「是啊!」蜃尤唏噓感慨道:「可我之前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哪裡知道冥界是沒有月亮的。現在想想,也許之所以落得如此地步,都是因為當時問月亮而引起的,否則可能早就回來了。」

    躍千愁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恍然間似乎隱約想起前世有句話叫做「都是月亮惹的禍」,用在這倒霉鬼的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遂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這事不能怪你,都是月亮惹的禍,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現在你總算回來了,就權當是到外面見了見世面吧!倘若你不是到外面遊逛了十五萬年,哪能知道冥界是沒有月亮的?」

    「嗤…」蒼雲信忍不住嗤了聲,沒見過這麼安慰人的,這和刺激人有什麼區別。

    果然,蜃尤神情抽搐道:「如果花十五萬年的時間只是為了知道冥界有沒有月亮,那我寧願不知道冥界有沒有月亮。如果我能在這裡安心修煉十五萬年,說不定我現在的修為早就突破到了冥皇期。」

    「媽的!那你慢慢後悔去吧!關老子屁事。」躍千愁有種好心被當做了驢肝肺的感覺,指了指平原深處沒好氣道:「下面我們該往哪裡去?」

    蜃尤望著流淌的河流,呢喃道:「我自然是要去我來的地方,也就是這條河流的源頭……」

    躍千愁看了眼腳下的瀑布,眼睛一亮道:「也就是說,你當年居住的地方就是橫貫冥界的冥河源頭?」蒼雲信聞言也有些好奇的看向蜃尤。

    「唔…可以這麼說吧!」蜃尤看向二人道:「你們要到我哪裡去嗎?」

    「能有機會看到孕育了整個冥河水族的冥河源頭,那是我的榮幸,就是不知道到你哪裡要多長時間?」躍千愁問道。

    「我當年是順著這條河流一路下來的,用的時間沒有超過一個月。」蜃尤看了眼蒼雲信道:「憑蒼供奉的速度應該不會超過十天。」

    「十天?」躍千愁略一思索,微微搖頭道:「時間太長了,我之所以來這裡是來找人的,如果找不到的話,我還要盡快趕回仙界去參加仙帝的大婚慶典。」

    「找人?」蒼雲信和蜃尤一齊失聲,前更是冷笑連連道:「躍千愁!你開什麼玩笑,你到這裡來找人?你別告訴我說你在這裡還有熟人?」

    躍千愁沉yin著說道:「聽說當初有一高手和冥皇大戰一場,結果在冥皇的追殺下逃入了這裡,我此行就是來找他的。」

    他本不想把這事告訴他們兩個,因為之前沒想過自己真的能闖進冥界禁地,然而現在要尋找畢長春就要靠蜃尤來幫忙,畢竟自己對這裡人生地不熟,所以總要把尋找的對象告訴蜃尤吧!不可能讓蜃猶帶著自己漫步目的的去尋找。

    「他?是那個挑戰冥皇的人間高手畢長春?」蜃尤吃了一驚道。蒼雲信亦是疑雲重重的說道:「你找他幹什麼?」

    「我找他自然有要找他的原因,至於找他幹什麼,如果找到了,你們自然會知道。」躍千愁擺了擺手道,真相目前是肯定不方便告訴這兩個傢伙的。

    蒼雲信頓時冷笑道:「早就懷疑你那個什麼采風有問題,果然是另有企圖,枉我陪著你一路歷險到這裡。」

    「老蒼!你這樣說就不夠意思了,如果不是跟著我一路歷險,你能有機會到冥界禁地來?多少人想進來都沒那個福份。」躍千愁隨手又指向天上的大月亮道:「如果不是跟著我一路歷險,你能有機會到冥界禁地來看這麼大的月亮?連仙帝金太和冥皇白啟都沒見識過的東西卻被你給見識過了,三界之內你能找出幾個這樣的人來?只怕除了在場的我們三個,其他的一個都沒有吧!所以說你應該感謝我帶你來一飽眼福才對!」

    「謬論!」蒼雲信甩袖偏過了頭,冷笑道:「人家蜃尤是因為離開了這裡沒看到大月亮而倒霉,希望你我不要因為來到這裡因為看到了大月亮而倒霉。」

    「你放心!我萬歲萬歲萬萬歲,不會倒霉,要倒霉的也是你。」躍千愁針鋒相對道。蒼雲信哼了一聲沒說話了,時間相處久了,知道這傢伙牙尖嘴利,理論下去到最後肯定是自己理虧,所以乾脆不說了。

    見兩人不吵了,蜃尤方撓了撓頭道:「那個畢長春雖然修為不錯,但比起白啟和金太的修為還差得遠,連他們兩個都不能闖進來的地方,那個畢長春也是萬萬闖不進來的,何況據聞他當時還被冥皇打成了重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畢長春應該已經死在了隔離地帶內,所以完全沒有找他的必要。」

    「放屁!」躍千愁一聲怒喝,戳指厲聲道:「你最好祈禱他活著,否則你也別想活!」

    「呃……」蜃尤一愣,和莫名其妙的蒼雲信互相看了眼,不知道這傢伙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蒼雲信冷哼道:「別跟他一般計較,這傢伙純粹就是個瘋子。」

    「別在老子面前說風涼話!」躍千愁又指到了他頭上,面目猙獰道:「蜃尤死了,你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裡給那些死去的神守陵吧!」

    「你吃錯yao了吧!」蒼雲信面se泛冷,漠然道:「蜃尤死了你也照樣出不去,我警告你,在我們離開這裡之前你最好不要動他,否則斷了我的出路,反正左右出不去,我第一個就先把你給宰了為我孫子報仇。」

    「你試試看!」躍千愁厲聲道。蒼雲信當即反擊道:「那你試試我敢不敢宰了你!」

    兩人又針鋒相對了起來,蜃尤苦著個臉站那無語,總之他是最倒霉的一個,就算蒼雲信殺了躍千愁,自己也一樣要跟著倒霉,遂歎了口氣道:「那就盡量找找看吧!如果實在找不到,我也沒有辦法。」

    這話總算讓躍千愁舒服了點,冷哼道:「這麼大的地方,從哪裡下手,怎麼個找法?」

    「不知道那個畢長春是從哪個方位往裡面闖的,總之都要躍過這道山崖,我們就順著這山崖尋找,順便找人問問吧!」蜃尤無奈道。

    躍千愁看了看四周,狐疑道:「找誰問?」

    「墓中的死人肯定是不會說話的,自然是找守墓的活人。」蜃尤目光投向前方閃爍道:「我記得離這邊不到半天時間的地方有兩座毗鄰的神墓,守墓的人我倒是認識,就是不知道守墓的閻婆婆還在不在,畢竟已經過去十五萬年了。」

    「也好!」躍千愁隨手祭出了飛行法器,三人齊齊閃了上去,只見躍千愁咳嗽一聲道:「老蒼!你修為高點,還是你來駕馭吧!好節省點時間。」

    這剛跟人家翻臉了,立馬又要求人家幫忙,還真要捨得下臉來,臉皮薄的人是做不到的。幸好蒼雲信也不想在情況不明之下浪費時間,冷哼了一聲外加鄙視的眼神送給了躍千愁,最後還是接手了。順著蜃尤手指的方向,飛行梭急速駛去……

    蜃尤嘴裡不到半天的時間,在蒼雲信手上就更加用不了多長時間,不到兩個時辰,前方水銀se的月光下開始出現了連綿起伏的山脈。在蜃尤的指引下,蒼雲信放慢了飛行速度,慢慢朝一座猶如怪獸腦袋的山頭飛去。

    靠近後,能看到那像極了兩隻怪獸眼睛的地方赫然是兩座鼓起的墳包,兩座墳包由不知名的暗紅se晶體結成,在月光下竟然絲毫都不反光,各自佔地近百平米的樣子,高不到十米。而在怪獸山頭的腦門位置,有座就地取材用石頭搭建而成的小小獨戶莊院。

    躍千愁和蒼雲信有些忐忑的互相看了眼,收了飛行梭後,蜃尤飛到前方拱手朗聲道:「閻婆婆在嗎?小蜃看你來了!」

    沉默中,死寂的石頭莊院內忽然傳來「哦」的一聲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小蜃啊!你可是許多年沒來過了,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記了呢!」
par6822 發表於 2011-10-12 23:48
第一零五九章 盜墓狂人



    是個老婦人的聲音,平和淡然。緊接著屋子裡緩緩走出一個灰衣老婆婆來,一頭雪白的銀盤在腦後,臉上爬滿了皺紋,不過精神卻很好,腰板挺得直直的走到了小院子裡,目光略微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空中的躍千愁和蒼雲信。

    「這老婦人的修為很高,我看不穿他的修為。」蒼雲信暗中對躍千愁傳音道,聽得出來有些緊張。

    「廢話!人家是神界下來給神守墓的,修為能低才怪了。」躍千愁暗中回道。兩人都看出了這婦人不是冥修。

    在蜃尤的引導下,三人一起降落在了院子外面,沒有直接落在裡面是表示尊敬的意思。三人一走進院子裡面,蜃尤便快步上前,躬身行禮道:「小蜃拜見閻婆婆!」

    躍千愁不遑多讓的緊跟著行禮道:「躍千愁拜見閻婆婆!」他這人還是比較講禮貌的,偷偷打量了一下院子裡的環境,現實在是過於簡單樸素,有此心境的人,他估摸著人不會壞,登時放鬆了不少。

    蒼雲信嘴角微抽,瞥了躍千愁一眼,獨自一人站在這不動好像有些不太像話,遂跟著行禮道:「蒼雲信拜見閻婆婆!」

    閻婆婆只是淡淡掃了兩人一眼,並沒有過多的關注什麼,只是看著蜃尤感歎道:「時光荏苒,我孤居在此也沒有計算過時間,小蜃,我們至少有十萬年沒有見過面了吧?怎麼今天來還帶了兩個生人來,可是有什麼事來找我?我事先聲明,就算你我是舊識,我也不會出去幫你辦任何事情,這點你應該是知道的。」

    蜃尤苦笑道:「我記得婆婆的話,你當年曾說過,以前和你居住在一起的另一個守墓人替你卜算過,讓你不要再出去沾染任何因果,否則會墓毀人亡。」

    「記得就好!」閻婆婆臉上這時才露出了笑容,重新審視了蜃尤一眼,笑道:「這麼多年修為都沒什麼進步,看來是偷懶了,不過也好,修為低一點方能自在一點,不會給自己招惹什麼大麻煩,像躺在這裡長眠不醒的人就是前車之鑒!」

    蜃尤當即哭笑不得道:「倒不是偷懶,而是因為這些年實在沒什麼機會修行,一直在東躲西藏的逃命,所以修為才沒什麼長進。」躍千愁和蒼雲信站在他的身後不語,事實上也沒兩人插話的餘地。

    「逃命?」閻婆婆微微一驚,詫異道:「你幹什麼了?能甘心在這裡守墓的人,大多都是斷了雜念的人,甚少有人會再興起打打殺殺的念頭……莫非你犯了大忌動了誰的陵寢?」

    「小蜃還不至於連這點忌諱都不知道,實在是一言難盡……」蜃尤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因為一時衝動,忍不住順著那條河流跑出去了,結果惹得災禍不斷,一直沒找到機會回來,其實我才剛剛由外面回來。」

    「你竟然能穿過諸天結界?這怎麼可能!」閻婆婆呲了口涼氣,隨後又好像不關自己事一樣,恢復了平靜,不過卻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嘗試著問道:「小蜃,你既然到過外面,那你可曾在外面聽說過一個叫太叔宣的丫頭?」

    「叫太叔宣的丫頭?」蜃尤愣了愣,思忖了一會兒後,搖頭道:「沒有聽過,她是誰?」一旁的躍千愁也在腦子裡轉了一圈,萬妖之祖太叔正倒是聽過,不過是個男的,至於什麼太叔宣的nv人就沒聽過了。想著偏頭看向了蒼雲信,恰好他也露出詢問的眼神看來,兩人當即明白大家都沒聽說過。

    「就是當年和我住在一起結伴守墓的丫頭……算了!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閻婆婆擺了擺手,瞥了另兩人一眼道:「小蜃,你為何帶兩個生人來我這?」

    蜃尤怕引起什麼誤會,當即拱手道:「他們兩個是我的朋友,我們正在找一個人,此來就是想向婆婆打聽這個人的。」

    「那你可找錯人了。」閻婆婆搖頭道:「我甚少離開這個山頭,幾乎是足不出戶,斷絕了和外面的任何聯繫,怎麼可能會知道你要找的人。」

    此話一出,躍千愁的臉色微微一黯,蜃尤瞥了他一眼,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問道:「我們要找的人也是從外面闖進來的,闖進來的時間應該沒有過去太久,憑婆婆的修為如果有人經過這裡的話,婆婆應該能察覺到,難道……」

    「知道的話我自然會告訴你。」閻婆婆抬手打斷道:「好久沒有說這麼多話了,都有些不習慣了……」她忽然一頓,皺眉道:「不久前從外面闖進來的人?」似乎想起了什麼。

    躍千愁當即就激動了起來,卻被蒼雲信暗中傳音喝止道:「躍千愁!休要亂插話,這閻婆婆修為高深莫測,好像對我們不太感冒,別惹惱了人家,讓蜃尤慢慢來,不急在一時!」躍千愁想想也忍住了。

    「不錯!」蜃尤興奮道:「婆婆想起來了嗎?」

    「時間久了不想事情,腦子有點不好使了,不過小蜃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閻婆婆思索著緩緩說道:「前不久的時候,南邊守墓的孟老兒突來怒氣沖沖的來到我這裡,問我有沒有看到一個穿青袍的老傢伙。我問他是怎麼一回事,他說前不久遇見了一個穿青袍的老傢伙,途徑他那裡問他這是什麼地方,他實言相告後,誰知那人竟然恩將仇報,打起了他主人墳墓的主意,說是想看看墳墓裡埋的神到底和一般人有什麼不同。結果惹得孟老兒勃然大怒,兩人大打出手,那人不過才仙帝中期的修為,而孟老兒已經有了小神初期的修為,那人自然不是孟老兒的對手,但是逃命的本事卻是相當的了得,在孟老兒的一路追殺下竟然又逃進了諸天結界裡面。」

    躍千愁聽得心肝怦怦直跳,心道一定是那老傢伙,除了畢老頭那狂人,還有誰敢去挖神墓看看死去的神長什麼樣,再加上一身青袍,更有逃命的本事了得,定是畢老頭無疑。

    他居然還活著!我就說他沒那麼容易死……躍千愁激動了起來。

    蒼雲信在仙界也聽說過那挑戰冥皇之人的形象,正是一個穿青袍的老傢伙,此時聽到閻婆婆的話,大概也猜到了正是躍千愁要找的那個畢長春。心中實在是感到萬分震驚,沒想到那被冥皇打成了重傷的傢伙居然還活著,而且是一如既往的狂妄,狂妄得沒邊了,竟然在明知道是神墓的情況下,當著明顯修為高過他的守墓人的面要挖開神墓這不是找打嗎?瘋子!那傢伙絕對是個十足的瘋子!

    蜃尤自然也聽說過那個在冥界鬧得轟轟烈烈的畢長春的形象,明白就是要找的那個人,獲悉沒死當即追問道:「婆婆!你的意思是說,那人進了諸天結界又回外面的世界去了?」

    閻婆婆微微搖頭道:「孟老兒本也以為那傢伙曉得不是自己的對手而逃走了,誰知就在孟老兒一次外出回來的時候,突然現那青袍人又回來了,而且看他站在墓邊的情形,正是要動手掘開墳墓的樣子。差點沒把孟老兒給氣死,於是衝上去,兩人又是一通打鬥,結果還是沒能制住那青袍人,又給他逃進了諸天結界,氣得一向溫和的孟老兒站在諸天結界前破口大罵。」

    「那青袍人似乎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掘開墳墓看看裡面的神是什麼樣的,一次不行又來第二次第三次……連孟老兒自己都記不清兩人到底打了多少次,結果孟老兒突然現那青袍人似乎和他打上癮了,有點拿他練手磨煉自己的味道。後來孟老兒摸出了那人每次來的規律,便用計埋伏偷襲那青袍人,那次沒讓他再有機會逃回諸天結界,可是最終追殺的時候還是把人給追丟了。」

    「孟老兒好不容易逼得那人沒機會逃回諸天結界,自然不會輕易罷手,否則以後煩也煩死了,於是追著那人可能逃竄的方向不放,一直到了我這裡和我見面後,估計沒希望再追上了,才回去了。說來那人雖然可惡,但是有能耐隨意進出諸天結界,也確實有些本事……你們要找的人不會就是他吧?」

    三人面面相覷無語,這畢長春獨自闖上冥皇宮挑戰冥皇,怎麼說也是號威震三界的人物吧!可沒想到竟然無聊到了這種地步,沒事老是想著挖人家的墳幹什麼?難道墳裡面有什麼寶貝?最無語的當屬躍千愁了,他都有點不好意思承認這是自己引以為傲的師傅。

    閻婆婆看了看三人的神態,淡然道:「看來是了,那人應該就是你們要找的人,我不管你們找他幹什麼,如果真的想找他,可以到孟老頭那邊碰碰運氣,我估計你們要找的那人不會那麼容易放棄孟老頭那邊。好啦!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好久沒說過這麼多話,都有些不習慣了,小蜃,我就不留你了,以後不要再帶不相干的人來了。」這是下了逐客令了,看來的確是對兩名生人有些不太感冒……
par6822 發表於 2011-10-13 22:56
第一零六零章 太叔正之墓



    人家話都說得這麼直接了,二人自然不好再留下來問什麼,以蜃尤為紛紛告辭。三人老老實實步行著走出了小院子,躍千愁重新祭出飛行法器,三人登上去後依然是蒼雲信駕馭。

    臨行前,三人再次朝站在院子裡的閻婆婆行禮告辭,就在飛行稜徐徐飛離之際,躍千愁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目光無意中掃過了山上左側的墳墓,似乎在那墓碑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那個名字在他腦海中驚鴻一現,猶如閃電般戈小過,卻被他迅速捕捉到了,當即刺激得他驚叫一聲道:「等等!老蒼停一下!」,剛要加速的飛行稜猛的一頓,停在了空中,蒼雲信回過頭來,沒好氣的沉聲道:「你又想幹什麼?別再亂瘋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那院子剛要轉身回屋的閻婆婆亦聞聲扭轉了身子,目光閃爍的盯著飛行稜上的幾人。蜃尤尷尬的對著其拱了拱手錶上抱歉,遂又輕輕拉了拉躍千愁低聲道:「有什麼話等離開了這裡再說吧!萬勿在此大聲喧嘩,驚擾了安息的死,閻婆婆會不高興的。」

    躍千愁手一抬,揮開了他拉自己的手,充滿了疑惑的目光不停在那猶如怪獸眼睛的兩堆墳包上來回掃動,左邊墳墓的墓碑上寫著「父,太叔正之墓!女,太叔宣叩立!」;右邊的墓碑上則寫著「夫,月神之墓!未亡妻,閻,立!」

    「太叔正……,太叔宣……這裡埋葬的不都是神嗎?太叔正的墓怎麼會在這裡?」,躍千愁的目光微凝,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搖頭自言自語道:「也許是恰好同名同姓吧!」,遂醒了醒神朝蒼雲信揮手道:「沒事了,我沒走吧!」

    兩人站得這麼近,蒼雲信自然聽清了他說的是什麼,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太叔正的墓碑」準備等下再問個究竟,剛駐動飛行稜」卻又聽下方傳來閻婆婆的聲音喝道:「慢走!」

    三人陡然一驚,皆以為是躍千愁剛才的大聲喧嘩惹惱了她,蜃尤當即苦笑著朝其拱手道:「閻婆婆息怒!他初來咋到不懂這裡的規矩,還請閻婆婆高抬貴手放過他。」,沒辦法,躍千愁一旦有事」他也要跟著倒霉,只能賣力解圍。

    「我沒你想的那麼不近人情!」,閻婆婆目光變得炯炯有神起來,抬手指向躍千愁說道:「你竟然知道太叔正和太叔宣,老婆子倒是有些驚訝,不妨下來陪我這老婆子好好聊聊。」,「說了讓你不要胡言亂語,你卻偏偏不聽,這下好了吧!」蒼雲信暗中憤怒的傳音。

    「呃…………」,躍千愁無語的看向蜃尤,貌似在問不會有事吧?蜃尤也正揣摩著閻婆婆的用意」那閻婆婆已經瞬移出現在了左邊的墳墓前,朝著空中的躍千愁招了招手道:「不用多慮,我若還有那打打殺殺的火爆脾氣就不會在這裡守墓了,下來陪我老婆子聊算,我有些話問你。」,躍千愁頓了頓,爽朗的拱手笑道:,「恭敬不如從命!」一個閃身到了左邊的墳墓前,在七八米高的墓碑前顯得異常的矮小,墓碑上的暗紅大字則像是張開的一張張血盆大口彷彿要將他給吞噬」讓他有些渾身不自在。

    「不知道閻婆婆要問晚輩些什麼東西?」,躍千愁恭敬問道。

    閻婆婆走到墓碑近前,抬手摸上了「太叔宣」,那三個相對較小的字體,一陣撫摸後,手掌落在了那個「宣」,字上,偏頭看著躍千愁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好像自稱叫做躍千愁吧?」,「婆婆果然是好記性,晚輩才隨口說了一次的名字」婆婆就記住了。」躍千愁無比驚歎的拱手道:「不錯!晚輩正是叫做躍千愁。」飛行稜上的兩人同時露出噁心的樣子。

    「油嘴滑舌的後生,老婆子還沒老到連剛聽到的話就能忘記的地步。

    」,閻婆婆摸在墓碑上的手收了回來,仔細打量躍千愁一陣後道:「才小仙初期的修為,不知道你修行了多少年方有如今的成就?」,見對方能一眼看穿自己的修為,躍千愁微微有些心驚」老老實實的回道:「,修行歲月猶如白駒過隙,晚輩踏入修行一途,不知不覺已經四十餘載了」碌碌無為了這麼多年實在慚愧!」,本想胡謅個幾百上千年,但摸不清對方的眼力到底有多厲害」只能老實回答。

    「四十來年就有了小仙初期的修為?」,閻婆婆顯得非常驚訝的再次打量他,道:「怎麼會快到如此地步?看你根骨資質也並非上乘,莫非服用了什麼靈丹妙藥?」*尤和蒼雲信同樣顯得異常驚訝,能在短短幾十年從一凡人踏入小仙修為,的確快得有些不可思議。

    「婆婆明鑒!」,躍千愁趕緊順著對方的話憨笑道:「晚輩一身的修為正是靠靈丹妙藥強行提升的,什麼大破禁丹、洗糙丹和升仙丹的都吃了,這才勉強有了小仙初期的修為。

    閻婆婆露出一付原來如此的神情,隨後有些惋惜的說道:「這樣修為提升固然很快,但是卻拔苗助長傷了身體的根本,將來的成就有限,除非你將來能有機會到神界獲得一些機緣,否則……算了!想從仙界飛昇神界談何容易,說也是白說。」,正了正神色轉回了正題皺眉道:「你踏入修行一途不過才彈指一揮間的短短數十年,怎麼會聽說過太叔正和太叔宣?據我所知,太叔正當年雖然威名赫赫,但是自從死在魔神手上後,在魔道的極力打壓掩飾下,下三界已經很少有人知道太叔正這個人了。就算你是偶然從別人嘴裡聽說過太叔正,但是太叔正的女兒太叔宣根本就不走出生在下三界,你一下三界的人怎麼會知道太叔宣的?」,下三界?躍千愁怔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以前所謂的三界指的是魔界、仙界和冥界,不過後來魔界被封印後,大家都叫順了。,便由人間頂替了之前的魔界,成了現在所謂的三界。總之不管是以前的三界還是現在的三界,只怕在這些來自神界的人的眼裡都是叫做下三界,因為他們的神界高高在上嘛!

    「太叔宣?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只是剛才看到墓碑上的名字忍不住有些疑惑罷了,呃…………」躍千愁一怔,指著那暗紅結晶構造的墳墓愕然道:「這麼說,這墳裡面埋葬的真的是當年和魔神齊名的萬妖之祖太叔正?」

    和魔神齊名的萬妖之祖…………蒼雲信和蜃尤相視一眼,都顯得非常震驚,他們自然聽說過遙遠的從前稱霸三界的絕代天驕魔神,但是卻從來沒聽說過三界還有個和魔神齊名的萬妖之祖,能和魔神齊名那該是個多麼強悍的人物啊!可為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聯繫到閻婆婆之前的話,兩人頓時若有所思起來,這萬妖之祖死在了魔神的手上,也許兩人之間有什麼魔神不想讓外人知道的,所以後來的魔道才極力打壓,讓這段往事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中。不過讓兩人覺得奇怪的是,這躍千愁又是怎麼知道萬妖之祖太叔正的?

    閻婆婆點了點頭道:「看來你真的還知道一些事情,也算有些閱歷,不錯安息在這座墳墓裡的正是和魔神齊名的那個萬妖之祖太叔正。」,「不對呀!」躍千愁撓了撓頭道:「我聽說萬妖之祖死在魔神手裡的時候並沒有成神,可他的屍體怎麼會埋葬在這裡?此地不是埋葬神到地責嗎?」

    「這件事情牽連到神界,經過極其複雜,對你來說太過遙遠了,告訴你也沒有任何意義。」,閻婆婆微微歎息一聲道:「我本還想向你打聽一下宣丫頭的,你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做你們該做的事情去吧!」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但躍千愁卻不幹了,白素貞如今修煉的正是太叔正遺留下來的萬妖心經,萬一其中有什麼不好的隱患怎麼辦?既然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自然要問個清楚,當即有些急切的高聲道:「閻婆婆請留步!」

    見他又大聲喧嘩起來,蜃尤和蒼雲信微微有些小怕,生怕這傢伙真的會把這閻婆婆給惹怒了。果然,閻婆婆轉身蹙眉道:「都說了告訴你也無益,何必要強求,這不是你一個下三界小修士該知道的事情,快快離去,莫要擾了死的清靜惹惱了我!」,媽的!你想問就叫老子留下,我想問就擾了死的清靜,什麼道理!躍千愁心中一陣膩味,表面上卻誠懇拱手道:「婆婆所打聽的那個太叔宣可是通過了諸天結界去了外面?」,已經走到小院門口的閻婆婆當即停步轉過了身子來,目光微微有些泛冷道:「如此說來你是聽說過宣丫頭的,剛才卻是有意對我隱瞞?」

    此話一出,再觀其眉宇間泛起的怒意,蜃尤和蒼雲信立刻提心吊膽了起來,後更是在心裡暗罵躍千愁是吃飽了撐得沒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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