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綜漫之夜星 作者:艾易.拉迷 (已完成)

teiikushi07 2010-10-21 14:08:2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4 154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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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艾易.拉迷,晉江文學作家。

【小說類型】:衍生同人

【內容簡介】:

  「世界的旅行者.夜星」系列之「翔」:「綜漫-夜星」
  ~捨棄生命成為世界的旅行者尋家人~

【其他作品】:《綜漫-夜星.稔》、《綜漫-夜星》、《路過異空間》、《孤獨而立的稻草人》


  注意事項:

  1)本書主線劇情絕對原創,因此無所謂的「穿越定律」、「老土狗血」、「主角光環」。其它YY穿越文的規條絕不適用於本書,並且會是「正常人的世界」。

  2)本書主親情,副友情,無愛情,配角的話會看情況。言情系的書太多了,不差我一本,而且我討厭愛情為主線的文。

  3)作者已構思本書三年,有大綱六分之五,有存稿100章以上,因此基本不會卡文或太監。

  4)本書少部份為動漫同人的同人。

  5)本故事純屬虛構,與真實的人物、事件、組織、國家沒有任何關連。

  註:「非正常人世界」為「BL:全世界的雄性都成了同性戀」或「BG:女主人見人愛」之類。

  前事篇

  「她」帶著破碎零星的記憶重生,成為「他」卻無父無家,有母親等於無,要用出生不久的身體打開冰箱找冰冷的奶……

  「他」得知黑暗恐怖的社會,在實驗室中淪為被人玩弄的小白鼠,雙手染上鮮血,本已絕望的時候卻得到救命的能力!!

  為了讓唯一能接觸到的長子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賭上不多的一切,尋找虛無縹緲的希望,用盡所剩不久的時間與生命!!

  「他」為自己取名「天野翔」──在無盡的天際自由飛翔!!

  ~~~~~~~~~~~~~~~~~~~~

  起之篇

  用快將崩潰的身體找到那虛無縹緲的希望,為擁有希望的真田稔留下堅強的後盾。

  儘管要暫時分別異空,但絕對會讓這個家團圓。

  遺忘是痛苦的,「天野翔」不能再存在──「天野翔」是「真田稔」最大的漏洞。

  「天野翔」已死──有的只是「夜星翔」!

  為漫長尋找的旅程作好準備!OnYourMark!!

~~~~~~~~~~~~~~~~~~~~

  承之篇

  單純卻殘酷的流星街,血腥卻很引人接近──吶……我們有著相似的味道喔~

  「夜星」的能力,旗木的遺刀,諷刺的血統──他們所捨棄的正是他們所求的呢……

  「家」不是指一個地方,而是指一種感情──只要與家人在一起,地獄也能是家!

  ──明明是希望找到異世的孩子,但為何卻多出了……

  ──明明是希望旅程中有人陪伴,但為何來臨的總是……

  變得堅定剛強,然後用「心」去呼喚遠方那微弱的藍光!GetSet!!

  ~~~~~~~~~~~~~~~~~~~~

  轉之篇

  十年後的相似的世界,天野翔不曾存在過的世界……

  明明不曾存在過,卻從另一個空間傳來記憶的碎片。

  留下記號的「夜星燎原」,是對「天野翔」的告別。

  代替心有歸屬的穿越者──我知道那孩子已經離不開你了……

  令人心寒的社會現實,被扭曲的歷史,成神的瘋狂野心……深受傷害的星球。

  「夜星」無時無刻的痛,聚集成靈的自然,無辜的眼神……靈魂的去向。

  即使是這樣的有著令人不捨得毀滅的地方的世界,人類自己種的果,還是得自己承受。

  ~~~~~~~~~~~~~~~~~~~~

  合之篇

  ──世上沒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該來的總會來的,只需為那一天作好準備。

  超越時空的意念,不同發展的平行世界。

  相連的幻想世界,絕對超出想像的重逢。

  初覺醒的夜星,作為守望者的管理者。

  ──一切都還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夜星」是世界自身的同時也是世界的旅行者!GO!!

  ~~~~~~~~~~~~~~~~~~~~

  後事篇

  自稱旅行者之人啊~來成為「夜星」的一員吧!

  血緣的羈絆,對父親的思念的結晶……

  越來越接近的氣息,心中悸動不斷……

  ──你願意離開這個你所響往的世界,成為真正的旅行者嗎?

  擺脫名為「天野翔」的枷鎖,獲得真正的自由,單單只是「夜星翔」的夜星翔!!





預計一天一篇

原出處某幾章會有插圖,礙於板規【二】.5,的原因,不提供

如果有任何缺字,亂碼,簡體,拼音,非本文句子等等

發生,請PM我,會盡快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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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1 14:09
本帖最後由 teiikushi07 於 2010-10-21 14:27 編輯

  前事篇:

  「她」帶著破碎零星的記憶重生,成為「他」卻無父無家,有母親等於無,要用出生不久的身體打開冰箱找冰冷的奶……

  「他」得知黑暗恐怖的社會,在實驗室中淪為被人玩弄的小白鼠,雙手染上鮮血,本已絕望的時候卻得到救命的能力!!

  為了讓唯一能接觸到的長子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賭上不多的一切,尋找虛無縹緲的希望,用盡所剩不久的時間與生命!!

  「他」為自己取名「天野翔」──在無盡的天際自由飛翔!!

  ~~~~~~~~~~~~~~~~~~~~


001 序(一)


  ──我就奇怪為什麼今天會帶我到這奇怪的房間裡來,原來是有人來參觀啊……忍足…悟史?

  在灰白的金屬房間中被男人壓在身下的瘦弱男孩如此想著。

  ──不過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是「圈內人」呢~「那些人」是想讓他加入嗎?會拒絕的吧……看見我這個樣子之後……嗯…雖然已經盡可能無視身上的痛楚了,但果然還是很痛呢~

  胸前掛著名牌子的名為忍足悟史的男人穿著白色醫生袍,隔著鋼化玻璃心痛地看著滿身恐怖傷痕的孩子。

  「S23可以說是我們這裡最適合的實驗品。它沒哭鬧過也沒喊過痛,忍耐力一流;與其它實驗品作殘殺模式時都是向要害下手,而且懂得讓獵物放下戒心。它剛來時才三歲,這些技巧都是自己領悟的,簡直就是天生的野獸!」

  「對~對~差不多五年前它剛被送來的時候我們都不看好它的,身體虛弱、嚴重營養不良,左臂因不明原因一直不太能動,原以為只能作初步的藥物強化實驗…誰知道他一直表現得那麼的好,從來沒有一個實驗品有它般優秀的!」

  「所以我們這次的複製人計劃就決定由S23來做母體,我們已經在次品身上試了多次強化和調整基因,相信正戲不會失敗的!嘛~裡面你看見的是因為S23成為母體後就不能作出會影響到狀態的事了,所以新城君他在享受S23的最後一次呢!哈哈~取得身體樣本的工作也順便交給他來做了。」

  「怎麼樣?你要不要也來實行這傳奇的誕生?即使你之前都沒操作過這裡的儀器,但以你的天才我想那絕對是沒問題的!」

  忍足悟史心裡掙扎,拳頭緊握,不是掙扎這種事情無人性或不道德的如此簡單的問題,而是……

  「我拒絕了的話會怎麼樣?……是會被滅口嗎?我已經看見了……」

  「呵呵~誰知道呢,那是上面的人該想的問題──看來你是已經決定了。」

  「……啊。」

  忍足悟史最後望向了在灰白的房間中的孩子,右手撫上了鋼化玻璃,正對著趴在冰冷地上的孩子。

  ──果然拒絕了……吶~至少在你的生命到盡頭之前救我出去吧……

  孩子伸出唯一能動的右手向鋼化玻璃的另一面的那只溫暖的大手。

  「你給我專心一點!這可是你的最後一次了~哈哈!!」

  名為新城的男人一把扯起身下的孩子的頭,手上腕表的銳角割傷了孩子的右眼,血淚淚的流出。

  「哎哎~糟糕了…」

  貼在鋼化玻璃上的大手顫抖著,最終離開。忍足悟史不忍的轉身不去看孩子鮮血下充滿絕望的金色眼睛,關上視察間的大門。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1 14:09
002 序(二)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呢……

  感受著身上熟悉的痛苦,孩子腦袋中胡思亂想著。頸子、四腕上都被套著內圈有一排短尖錐的鋼環,鋼環連接鎖鏈吊在半空,使得孩子只有腳尖能稍微踫到地。孩子右眼緊閉著;左肩上紋著的「S23」被一條傷痕橫劃過,左前臂近肘處有一條10cm長的貫穿的猙獰傷痕;整個背部無一處完好的皮膚,兩腿間有著數條刀痕。

  ──那個該死的警察!……我好像有至少四年沒曬過那溫暖的太陽了吧…我想看天……

  在空無一人的灰白房間中,無事可做的情況下,為了減輕對痛楚的注意力,孩子又一次回想有意識開始的事……

  ~~~~~~~~~~~~~~~~~~

  ──很溫暖的感覺呢……有心跳聲……這裡是母體內吧?

  ──之前發生什麼事了……好像是……父親死了…我唯一的親人,很疼愛我的父親死了……

  ──那我呢?現在會在母體中是因為我也死了吧……對了,父親死後不久,在街上走的時候發生爆炸了……嗯,先是有電流通過的感覺,然後是火燒再來暴風…… 我記得那一天好像是11月11日吧……咦?是哪一年的11月11日呢?……生日呢?好像是…6月的…20日…吧?男還是女?……嗯,好像是女…

  「你家裡人不會同意的!我……我只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啊!」

  「沒關係的!我會保護你,絕對會讓孩子出生的!我雖然是長子,但身體較弱的我卻不是必須存在的人,父親中意弟弟們多過我太多了,我不政治聯姻也沒關係的。」

  ──啊……這就是我這一世的父親與母親了嗎?情況好像不太妙的樣子吶……為什麼我會聽得懂這語言?這好像是叫作「日本語」的語言呢……我為什麼會知道的?…不記得……記憶都很模糊呢……嗯…要睡下了…

  「哼!那個孩子已經死了,你在之前根本沒有與他註冊結婚,誰知道你這野種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是我們家的血脈!?」

  「我…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就只剩下這個孩子了,我不可能拿他來開玩笑!這孩子真的是你的孫子啊!求求你…相信我吧!」

  「那我就等到孩子出生吧。在那之前你都不得離開這個家,我們家的人的頭髮與眼睛的顏色都是統一的,是不是我們家的人一看就知道了!若是的話我就承認你的長媳身份吧…但若不是的話你就給我滾回你的故鄉!」

  「是…是!這絕對是你家的孩子!」

  ──……死了…我這輩子的父親…死了…為什麼…明明以為我終於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我明明是那麼的期待……結果卻居然…我的祖父…不相信母親嗎?野種是指什麼…

  「孩子啊……媽媽現在除了你外就什麼都沒有了喔,你一定要健康長大,快點出生證明給你爺爺看你的爸爸是誰喔…」

  「孩子啊……即使爸爸不在了,但你要堅強…媽媽也沒有父母喔,但也一直努力一個人生活,做兼職供自己讀書,遇上你溫柔的爸爸……明明是那麼溫柔的人,卻就那樣…嗚…病死了…嗚嗯……我的孩子啊…」

  還在母體中的孩子就這樣聽著母親的淚話逐漸成形,終於到了出生的時候了。孩子迫不及待地睜開視野模糊的眼睛,第一眼看見的是有著木條縱橫支撐的天花板,然後是不可置信的母親的臉……

  「老爺,真的不是咱們家的孩子呢~你看看這天藍色的頭髮…啊啊!還有這不祥的金色眼睛…天啊!太可怕了~」

  「哼!你也看見了,這絕不是我們家的孩子。我們現在就替你買飛機票送你回北海道…喔~你的物品我們會幫你收拾的了,你放心,我們不會讓剛生產完的你收拾的。哈哈!」

  聽著「祖父」無情的話,孩子抬頭望著無神地抱著他的母親──那是一個有著深藍色披肩短髮、深綠色眼睛的二十來歲的女人,不算美的外貌在失神、心死的狀態下顯得更嚇人。她面無表情地拉開紙門走出房間,在經過走廊時孩子隱約看見有淺色頭髮的人們手拿木刀斬著草人,那些人在看見女人與孩子時停了下來與身邊的人竊竊私語。

  女人走到日式大宅的副廳靈櫃前跪坐下。孩子安靜地看著靈櫃上放的照片──以孩子剛出生、模糊的視野只能看出那是一個臉色偏白、白色頭髮和深藍眼睛的短髮男人。女人就這樣無意識地抱著孩子呆坐了好一會。

  「喂!送你到機場的車來了,該走了!」

  來人一把扯起女人,拉著她到大宅的門口,經過日曆時孩子近距離地看見上面的日期是「1992年11月11日」。那人把女人推了上車,再把一個旅行袋放到女人身邊的坐位上,用力關上車門就走了。

  在車駛離大宅時,孩子費力抬頭看向車外,他能來得及看見的只有大宅門外的木牌上寫著黑色的「旗木」。

  孩子睡醒後看見的是一間只有五張榻榻米大小的日式小房子,木門旁邊就是小廚房,走上一級木樓梯就是主室,廚房對面是洗手間;主室中央是一張日式矮桌,牆邊放了電話和電視。正對木門的是一扇窗。

  矮桌旁是旅行袋,袋中的東西零亂地散落在榻榻米上,而那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則被放在矮桌上。

  ──母親……不在嗎?這裡這是家了吧……果然如之前聽母親說的那樣生活艱苦啊……

  ──我現在是在桌上的吧…我要怎樣下去呢……嗯…從出生起就沒東西下過肚,餓了…好冷…母親怎麼只用白布包著就算了,北海道的冬天可是會下雪的~啊…還好臍帶有包紮好,不然進了細菌就糟糕了…

  孩子看著房間內的光與影,等待母親的歸來。到黃昏時木門終於打開,女人仍然面無表情。她提著超市膠袋進了廚房,開始煮起飯來,一眼都沒看過桌上的孩子。

  ──母親……我餓了,你怎麼不理我…喔~這種時候是要哭的對吧!有些父母反應很遲鈍的,不到孩子哭都不知道孩子不舒服…

  「嗚哇~啊~」

  「砸當──」

  沒有母親安撫的話語,只有廚具掉到地上的聲音。孩子看見母親一臉驚恐望向主室,像是查看有沒有什麼恐怖東西的樣子。

  「…嗚啊……?」

  孩子再試著哭了一聲,女人大驚地退後一步,背部緊貼牆壁,睜大眼睛不放過房間內任何一處地方。孩子試著舉高雙手不停揮動,女人卻視而不見。

  ──母親……你不會是…把我給忘記了吧…母親…你不是說過你的人生就只剩下我了嗎?我沒了父親,沒了家族,難道,連母親也要失去了嗎……

  被遺忘的孩子安靜了下來,女人也好像認為是幻覺而安下了心,繼續她的煮食了。

  晚上,女人睡下了,孩子用已得到充分休息的身體爬下對剛出生的嬰兒來說過高的矮桌,躺在榻榻米上又休息了好一會才以緩慢的速度向廚房爬去,側身滾下門前的一級樓梯在冰冷的石地上向冰箱爬去。

  ──母親在旗木家住了數個月,今天一定買了存貨放在冰箱裡的,希望有流質的吧……

  孩子費盡全身氣力推開冰箱門,找到淡黃色的豆奶,用了很久很久才扭開膠樽蓋子,小口小口地喝下整瓶豆奶。

  ──很冰呢……就算很餓也不能喝得太快,要小口小口地把奶含暖了才能吞下,不然這麼大瓶冰奶下肚的話想不拉肚子都難呢~

  把已經喝空了的膠樽放到地上的垃圾桶中,辛苦地爬回主室的孩子鑽進女人的溫暖被窩中,很快就睡下了。

  早上,孩子是因覺呼吸困難而醒的。女人起床時把被窩折好放回櫃子裡,連著她逃避現實所無視的孩子一起。孩子辛苦地從被窩夾層中爬出來。

  ──呼~還好我醒得早……不然就死定了。嗯…日式小房間的櫃都是橫拉的紙門,不會太費力,還好…我已經沒多少力氣剩了…

  孩子看著空無一人的小房間,估計母親大概是外出工作了,便再一次爬到廚房查看冰箱中還有什麼可以吃的。

  ──果汁……不想喝冷的啊…放到太陽底下曬一會會不會好一點?雖然冬天的太陽也不會有多猛烈……還是說放到洗手間中的浴缸熱水中會更好?不過母親是在昨晚洗澡的吧……水都冷掉了…現在先用太陽吧,母親睡了之後才用熱水溫。

  女人就這樣一直維持心死與逃避現實的狀態,完全忘記了所愛的男人和兩人的孩子。

  而那個被遺忘的孩子,則一直從冰箱中取流質食物代替奶。值得慶幸的是,女人的飲食都是比較健康的,常常買豆奶與果汁而不是碳酸汽水,不然孩子可能會因嚴重營養不良而死。孩子在每天無所事事之下,在母親不在家的時候都會打開電視,聽日語、英語節目,還會試著說話鍛煉舌頭的控制能力,不然長期不動可能會導致完全喪失機能。

  ──奇怪……在我的記憶中,人身上的顏色沒有這麼多種的吧?而且…眼睛好像比我印象中的要大了一點點,嗯…雖然不是很明顯……算了,別人不覺得奇怪就只有我覺得的話,就反而是我變奇怪了。

  在寒冷的冬天,孩子大部份時間都待在存放被窩的櫃子裡,需要上洗手間的話直接拉開櫃門,旁邊就是洗手間,距離不是很遠,在孩子身體能忍耐的時間裡還是能及時到達而不會弄髒地方的。正午太陽最猛烈的時候,孩子就到窗下曬太陽。

  ──長期不曬太陽可是會得軟骨病的呢~而且我也不想因長期待在家而皮膚太過蒼白……對了,那天看見的照片中父親也是偏白的呢……是因為身體不好嗎?

  就這樣日復一日,月復一月,秋天到了,快滿一歲的孩子也已經能大概控制好身體動作和說話,他終於能嘗試與母親對話。他選擇了早上吃完早餐、人最精神爽利的時間。

  「母親……我是…你唯一剩…下的孩子。」

  孩子努力控制著不太聽話的舌頭,說出女人從前說過的話。女人突然整個人僵住了。孩子的小手摸上女人的臉。

  「我是你的…孩子,我很努力…活著喔~你不要…我了嗎?…母親,母親…」

  「不──不要過來!!」

  女人發了瘋一樣的用力推開孩子瘦小的身體,孩子撞到榻榻米上,左手肘外側的某個位置重重撞上矮桌角。孩子的左前臂一下子如曝露神經線般敏感,劇痛不能。

  「啊啊──呃…啊嗯……呃──!」

  沒有理會痛苦中的孩子,女人如逃難般衝出家門。

  孩子無力地躺在榻榻米上,等了很久很久,左臂終於從劇痛轉為麻痺無知覺。

  ──母親…即使我受傷了,你也還是沒能想起我的事情來呢……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1 14:10
003 序(三)


  在孩子嘗試喚醒母親的記憶失敗後,孩子的左肘關節就不太靈活了。孩子每天所過的日子還是與之前的一年一樣,只是從前只能吃流質食物,現在能吃比較軟的食物了。

  孩子常在母親不在家時站在反轉的垃圾桶上煮水煮蛋,有些時候也會從廚房中的矮櫃取出米飯放進電飯煲煮熱騰騰的白飯補充身體所需的能量。這樣簡單的煮食就算是只有一隻手能動的孩子也能輕易做到。

  孩子沒有人生目標,從沒踏出家門一步,本以為至少會在這小房間中與母親渡過童年,卻在他三歲的冬天發現母親已經好多天沒有回家。孩子走到木門前把耳朵貼在上面聽門外的聲音,沒能聽到母親那熟悉的腳步聽,卻聽見鄰居主婦間的談話──

  「…看報紙了沒,好像就是那一家的不說話的女人耶~」

  「啊…就是那個嗎?是被在雪地上滑行的貨車…的那個人嗎?」

  「就是啊~我認得她的那件衣服…到現在都沒人來收拾,看來是沒有親人了…」

  「那業主要怎麼辦?把房子裡的東西全部扔掉吧?」

  「大概會是吧……」

  孩子無力地滑坐地上,抱著膝蓋,埋頭腿間。

  ──連母親……也真的沒了…

  「吶~就是這裡了吧?」

  「對,好幾天都沒人回來,是她沒錯了…」

  「那我待會就通知收拾的那邊,找天有空就把這單位清空了吧。謝謝你了。」

  ──很快就有人來了……這裡不能再待下去了呢~

  孩子站起來看著小房間中母親留下的物品。

  ──要想辦法在其它地方過冬了……

  孩子穿上可以當裙子的白長袖內衣,袖子在到手背的地方重新反了上上臂,手臂的部份就有兩層了;把走光內褲當內褲穿,長襪子也像長袖內衣般反下成兩層,套上短褲當長褲穿,再找了一雙短襪子充當鞋子;頭上戴保暖的針織帽子。

  多拿了幾件後備衣物,把家裡剩下的所有米飯煮熟做成飯團,因天氣冷很快會冷卻,所以趁著還熱,孩子能吃下多少就吃了多少;在浴缸溫了全部飲料放進小保溫箱中,用熱水灌滿能找到的兩個保溫杯;煮熟剩下的蛋、把快要壞掉的水果切粒放進小盒子、與即食的餅乾一起放進耐磨的旅行袋。孩子另外再拿了一個小巧的背包。

  ──將來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的話,背著總比手拿著方便吧~

  一切準備就緒,孩子在家中充分休息後,在半夜二時第一次走出住了三年的家門。在走廊上關上了門,隔絕了孩子最後望向房間的視線。孩子抬頭,在黑暗中能勉強看見門邊的白牌子上寫的「天野」。

  孩子背著背包,手拖旅行袋,走向雪地。

  ~~~~~~~~~~~~~~~~~~

  「這個就是你說的…流浪兒?」

  「對~最初留意這小傢伙是因為他半夜穿著大人的衣服鬼鬼祟祟的,以為是離家出走的孩子,多看了幾眼就見他拿了對面的居酒屋的酒了…」

  「喔~謝謝你了,好新年的,與父母吵架到離家出走可不好啊!那,我跟著這小傢伙看看他躲在哪過夜了。」

  「大冷天的真是辛苦你了~」

  「不會不會~這是我的工作啊,哈哈!」

  ──果然……太勉強了…

  孩子無奈地看著面前的巡警。

  ──從家裡帶出來的食物一星期就全吃完了,不得不到城中找。好運地找到一家居酒屋,酒可是冬天暖身的好東西啊!……但實在是太大意了,有些人是上夜班的,會看見我是當然的啊~

  ──看見一個明顯是逃走出來的小小孩子,會通知警察也是必然的……唉~會被送到孤兒院之類的地方吧?

  一個餓肚子中的孩子是絕不可能跑得過一個壯健的成年男人的,所以孩子理所當然地被帶到警署了。

  「喔~只有這一個啊……而且身體很差的樣子呢。」

  「對…沒辦法啊,不能總是拿孤兒院的吧,不然孤兒院就沒人了…這個在我這待了一星期都沒有家人找回去,說不定是黑戶呢~送給你那邊不是剛剛好嗎?哈哈!」

  「唉~將就著用吧…我也不會太期待這個。下次有新貨能搞到手就通知我吧,我那邊快不夠用了!」

  「噢!知道了~」

  ──嗯…可以肯定不是孤兒院了…這個臉色蒼白的大叔說的那邊,不會是變態集中營吧?

  被男人放在車尾箱感受著奇妙的升降好幾天的孩子,在被穿醫生白袍的人抓下車時就知道他猜中了。他隨即被抓到一間有著古怪儀器的灰白色金屬房間,脫guang衣服被人壓在金屬台上,大字鎖起固定,然後身上被貼上一堆奇怪的電線。

  「果然很差呢…不只瘦小而且嚴重營養不良,唉~就用作身體強化試驗吧,用在身體較差的身上的話可能效果會更明顯…嗯!就這麼辦吧!」

  孩子在被人消毒後就在數天內打了不知名的針注射了奇怪的藥物,又被灌下了藥物然後身上插一大堆針線被人取讀數據。

  「喔~情況居然不錯嘛!內臟機能強化,骨骼、牙齒與指甲更堅硬,細胞活力大大增加,肌肉柔軟度與強度也加強了不少……嗯,老樣子只需給它打點滴就行,放著觀察一星期,情況良好的話就開始傷害恢復測試吧!」

  ──是要我就這樣躺上一整個星期嗎?連電視都沒有…很悶的耶~嗯…這裡還是不是北海道都不知道呢…

  「奇怪了…這東西不哭呢~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安靜的…從前的不都是大吵大鬧到不塞上嘴巴不安靜下來的嗎?」

  「而且眼睛中也沒有太多不安……或許是來這裡之前就已經過得不好了吧~之前檢查過,它的聲帶沒問題的。」

  「吶……若連傷害恢復測試他都成功了的話…之後的那個我很看好它耶!」

  「啊~你說那個…看他的眼神,有可能耶…不!那個的話他絕對能活下來!」

  ──啊啊……好痛呢,但絕對沒有母親推我到桌角的那一下痛!

  頸子、四腕上都被套著內圈有一排短尖錐的鋼環,錐刺到肉裡,血緩慢流出;鋼環連接鎖鏈吊在半空,使得孩子只有腳尖能稍微踫到地。

  ──這就是傷害恢復測試吧?血一直在流呢……若因失血過多而死就是不通過了吧?能補充的就只有點滴嗎……

  ──不知要維持這種狀態多久,必須盡快習慣這種痛呢…還好從前就習慣了捱肚餓,不然只會更辛苦

  「…沒出過聲呢…認命了?」

  「雖然一開始身體不好,但真的很有潛質呢!」

  「應該能撐過去吧?…先說好,這個之後的試驗我也要親自操作的!」

  「什麼!?我也很看好這個耶~一起來吧!我絕對要當見證人!」

  ──喔…好像沒有一星期呢~要進入下一步了?……鞭子?要打多久啊…

  即使被堅韌的鞭子揮打,孩子也沒有喊過一聲。或許對他來說,當初被生母傷害的那一下的心痛要比這些還痛吧……

  被鞭子打的日子持續了幾天,孩子的背部已經無一處完好。

  ──這次是什麼啊……刀片?

  實驗人員抓上孩子被吊在空中的左手,把刀片推進前臂近肘的骨縫,從手臂的另一邊穿出。

  ──嗯!…喂……刀片,你打算留著不拿走嗎?

  實驗人員走出房間後,孩子無聊地數著心跳,發現心跳好像比從前要慢。

  ──不是因為長期沒運動,從前在家時也試過一整天不動就坐著曬太陽,那時也沒現在這麼慢……是那些藥物的關係嗎?

  又過了幾天,實驗人員進來拿走孩子手臂上的刀片,消毒後沒包紮就走了。

  「應該會好得很快吧,就看數據的話…最多只會留下疤痕。」

  「之前的那些沒縫針包紮的甚至有一直好不了的情況呢。」

  大概吊了一個月,孩子手臂上的貫穿的傷就只剩下猙獰的傷痕了。孩子睡醒了後發現自己沒被吊著,五條鎖鏈垂在半空。雖然頸子和四腕上仍套著鋼環,但至少在小房間內能自由行動了。

  ──這是我來這裡後的第一次自己走路呢……但為什麼會放開我?…那個是…刀?

  孩子看見小房間中央放了一把軍刀。

  ──那個…那些人是不可能這麼不小心把刀留在這裡的吧?…那就是…給我的?為什麼…

  突然,牆上有影像投影出來,播放的是森林中的野獸搏鬥的畫面。

  ──不會…是要我去跟其它的小白鼠戰鬥吧…喂!

  孩子無奈地拿起刀,左手緩慢地伸到頸子後。

  「它想幹什麼?」

  「它應該瞭解那些鋼環絕不是那把刀能弄壞的吧?」

  「啊啊!!難道是想自殺!?」

  「……不會吧…啊!」

  孩子用使不上力的左手抓住三年來都沒整理過的頭髮,右手拿刀一把割下。

  ──若真的要我與別人戰鬥的話,這麼長的頭髮只會礙事!而且這實驗室裡的溫度也不冷,不需要長頭發來保暖吧…

  「……吶~這東西比我們想像中的要聰明太多太多了!」

  「呵呵~真是令我期待他一會兒的表現呢!」

  在小房間中的孩子突然感到頸子一麻,如同被電流流過的感覺,就失去意識了。當他再醒來時就發現身處森林中。

  ──這裡是…外面!?……啊…天花板是金屬的…害我還以為能曬到久違的太陽了呢~而且樹上也沒有水果,不能補充體力呢…

  孩子拿起被放在身邊的軍刀。

  ──那麼~我的對手在哪裡呢?

  孩子在林中隨便走動,看似隨意但實際卻留意著四周的一風一草。

  「沙…」

  ──喔…對方懂得隱藏自己啊~那些人還真是看好我,一上來就給我一個老手…是因為我一直表現得太過冷靜了嗎?

  「──呼」

  ──來了!

  一個身影突然撲出,帶著反射的光芒刺向孩子。孩子瞬間轉身下蹲雙腿分開穩固身形,左手扶地右手拿刀直伸過頭,那個身影就從刀上劃過──身影在孩子身後倒下了,刀傷從鎖骨直達下腹,血很快就流了一地。

  ──吶…對不起啊…沒人會想留在這種地方的,我能做的就只有盡量減輕你的痛苦了……

  「太快了…」

  「好厲害~」

  「我就說嘛~它一定能活下來的!」

  「果然讓它跳過對戰新丁直接對戰老手是正確的~」

  「死了的那東西是心理承受不了所以瘋了的那個吧?」

  「對!呵呵~現在死了更好!試試讓它對戰強化計劃的半完成品吧?」

  「…會不會太快了啊?」

  「不會不會~若只強化了基礎的這個能打敗半完成品才顯得它更厲害不是嗎?」

  「嗯…反正可以隨時電暈它們免得讓重要的東西死掉,隨便你了~」

  「嗦…」

  ──……嗯?電門開關的聲音…要我直接打下一場嗎?…是不是不該表現得太好呢…我沒什麼體力的啊…

  孩子望了望地上的屍體,走近去舉起刀,割下一塊肉來,放到嘴邊,猶豫了一下,就用力咬爛吞下,並且往身上抹了地上的血。

  ──真的抱歉了…體力不夠會很糟糕的……身上有血的話,對手會以為我受傷了,戒心低了的話我會好辦很多…

  「…喂…我沒看錯吧…?」

  「果然很聰明啊啊!!決定了!這東西是S級的貨!」

  「同意~」

  孩子隱藏身形在林中走著,留意看周圍的地形。

  ──這次也絕不可能是新手,那麼對方可能會比我更熟悉這裡的地形,不能讓自己處於下風啊~或許我該爬到樹上觀察?

  孩子找了一棵枝葉茂盛的樹,努力只用三肢爬了上去。

  ──看見對手了……不會吧!?

  孩子所看見的是一個年約十歲的孩子,由於距離太遠看不出性別。那個孩子手上拿的不是刀之類的冷兵器,而是──

  ──那些人想要我用軍刀對戰手槍!?瘋了嗎!!

  孩子迅速地把附近的地形記下了就立即滑下樹。

  ──手槍可是遠程的,我還待在樹上不是找死嗎!?

  孩子趁對方還沒發現他時迅速接近以爭取機會,近距離一看卻發現那是一個嘴有獠牙的女孩子,弓著身體前進中。

  ──獠牙!?…看來那些人除了強化外還有進行基因實驗啊…嗯,上面是最好的攻擊點,但若被發現了的話就沒能借力躲避了…那就聲東擊西吧!

  孩子拾了幾顆石頭,用力擲到女孩子的左側,她瞬間就張大嘴撲了過去。孩子助跑踹上樹幹用反彈力飛到她的斜後方,反手握刀雙手下推刺進她的後心。她想轉身向坐在她身上的孩子開槍,但立即就被孩子搶走了。

  ──……一路走好。

  「轟──」

  「…你幹嘛不電暈它們?」

  「…你不也是一樣看呆了!」

  再一次從電麻中醒來的孩子發現自己又回到小房間裡了。感覺左肩上麻麻的,轉頭一看,就見左肩上被紋了「S23」的字樣。

  ──這就是我的代號了嗎……

  「接下來該到新城君出場了,不過我想他不會太喜歡S23…」

  「我也是這麼認為…S23他恐怕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吧…」

  「總之~這是必要的心理強度測試…雖然已經能大概估計出結果了。」

  「嗦-」

  一個男人進到孩子所在的小房間,一把壓在孩子身上,手往後穴伸去──

  ──……我大概知道之後會是什麼了…果真是變態集中營啊~那些人大概都是實驗狂人吧…一年基本不會離開這裡,所以才需要發洩一下?……呃啊!!

  「…怎麼樣?」

  「非常非常無趣──用刀刮它的小屁股都沒什麼反應,害得我也不想玩了~我可不想再來了!」

  「呵呵~你就只喜歡那些會尖叫反抗的東西吧!辛苦你了,新城君。」

  「啊啊~還真是辛苦我了!我去找B104玩兒去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了…」名為新城的男人離開了視察間。

  「看來S23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呢~那下次讓他戰野獸吧!」

  又一次從電麻中醒來,卻不是之前的森林,而是一間除了一把軍刀外便什麼都沒有的金屬房間,如果不是沒有半空的鎖鏈,孩子幾乎都要以為自己還在同一間房間了。

  突然,其中一面牆滑開了,露出後面的鐵閘,裡面有一隻背部流著血的野狗。

  ──要我跟牠打!?…受傷的野獸是瘋狂的!

  閘門打開了,野狗撲向孩子。孩子也向前衝了向野狗,但卻沒有攻擊,而是一腳踩在野狗的肩上借力彈向另一邊的牆上,再踩牆反彈到野狗的側面。

  ──野獸的武器只有獠牙和利爪,尾巴主要是騷擾從後方的偷襲,所以側面是最安全的!

  野狗發現孩子想騎到牠身上時已經太遲了,只來得及轉頭張嘴,獠牙刮過孩子左肩上的「S23」。孩子把刀卡在野狗的頸與肩的骨縫中,固定身體在野狗身上使野狗掙扎時不會被拋下,左手肘在大腿上固定,左手緊握軍刀護手部份,右手用力前推──槓桿原理。

  「卡──」

  野狗的頸骨斷了。

  ──希望這個實驗室中不會連合成獸也有吧……唉~

  有些時候被人插電線取身體數據,有些時候與別的實驗品戰鬥,有些時候被吊著鞭打,隔很久才有一次的被人侵犯,孩子在這個冰冷的實驗室中渡過了他的童年。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1 14:10
004 電與孩子


  在那個名為忍足悟史的男人來過以後,孩子的生活出現了稍稍的變化。

  孩子現在不會總是被吊在半空了,有些時候是全身浸在灌滿了奇怪顏色的液體的大玻璃管子中,或者是躺在金屬台上被人取身體數據,戰鬥的時間也少了。

  估計著這種日子過了大概六個月的時候,在液管中睡下了的孩子發現自己好像到了不同的地方。雖然看不見,但孩子感覺到那裡是與他睡下前的地方非常相似的另一處。突然,他感覺到有電流經過,不是被人電暈的那種感覺,而是輕輕的搔麻。

  「複製人計劃」

  孩子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詞。

  ──怎麼回事?

  「S23」

  ──…我?

  「2001年S27情況良好胚胎開始成形第四次試驗添加DPEX1790成功細胞活躍…」

  ──……這些是數據?…我的數據?……可是,胚胎?…現在的我是胚胎?……我…又死了嗎!?

  孩子突然醒了過來,發現自己還在之前的液管當中,心情不知是高興還是失落。希望得美好生活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這一輩子過得這麼失敗,十分複雜。

  ──對了,不是有說過「S27」的嗎?……第四次試驗…「S23」加4等於「S27」的意思嗎?那麼說,那個胚胎也在這個實驗室裡囉?

  ──2001年……我剛來的時候好像是1996年的新年…不知不覺,我已經在這裡五年了啊…母親長什麼樣子都已經不太記得了…

  孩子再一次睡下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到了胚胎的身體中去了。

  ──……我到底是怎樣過來的…這裡離我所在的實驗室有多遠?

  孩子的腦海中突然顯示了整個實驗室的地圖。

  ──哇!……嚇死我了…這是地圖?這麼大這麼高…是建在地底的吧?也對…這種不能見人的實驗室當然是要藏在黑暗中才行的吶~

  ──這麼複雜的圖,我記不了啊…咦?印在腦袋裡了?…好厲害!!

  ──那麼,這個實驗室是建在哪裡的?……日本,東京,神奈川,郊區……只有這些嗎…

  ──我要看這個實驗室的組織……找世界各地的天才,用各種手段讓他們作實驗人員…這種實驗室在世界各地都有啊…真是恐怖!…對了,當初抓我來的不就是警察了嗎?看來政府中也存在不少的內線啊……或許是因為心術不正的人當上了高官?能查看人事紀錄的話逃到哪裡都沒用吧……

  ──這個神奇的能力不應該只有在這胚胎中才能用的吧…待會試試看!若隨時都能用的話我就能察看那些人的行動了。

  孩子醒了過來,高興地發現果真如他所想的,便開始查看實驗室的結構。

  ──這裡只是作強化和基因等的試驗,東京另外有一處是作基本藥物試驗的,多數用白老鼠作實驗品而不用真人…那邊發現哪種藥物對某方面有作用的話就把數據送到相關的實驗室中進行更深入的實驗…

  ──嗯…我剛來時進行了的是初步強化,是將來給軍隊用的藥物……最近幾年的交易與美國的比較多啊…喔~也有研究毒品的…生物武器,半機械人?…我或許算是很幸運了……

  孩子每天就在查找數據中渡過,認為是打發時間的好活動,直到有一天他發現胚胎發生了一點轉變……

  ──……父…上?

  這不是孩子所想的,而是胚胎發出的念話。

  ──…你是…誰?

  ──不知道…父上你給我起名字好不好?

  ──呵呵…連我自己都沒名字呢…你要我如何給你起一個?…你怎麼叫我父上了?

  ──不知道…就是覺得要這麼叫…在我的印象中,我是從你而來的吧?

  ──…複製人…克隆嗎?……我想,算是父親吧…呵呵,才八歲的父親啊…不對,你還沒出生,所以應該是九歲的父親。

  ──…我還沒出生?

  ──對,我看看啊…你現在才是三個月大的胚胎,等你出生了我都九歲了~

  ──是這樣啊……父上…你不會不要我的…對吧?

  ──……我怎麼不要你了?

  ──就是…就是一個人先走了…拋下我一個…

  先走……?是死了的意思吧…呵呵,看來我潛意識中最恐懼的心伴隨著細胞傳到了複製人那邊去了呢…

  ──……小傢伙,如果我能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的話…一定、一定帶上你一起走!

  ──…嗯。

  ──…吶…即使我帶你去的是生命的盡頭…也沒關係嗎?

  ──父上…只要不是一個人待在這個冰冷的地方,與父上一起死又有什麼關係?…至少我們在一起…

  ──對呢…只要在一起…當初我不也是這麼想的嗎?即使母親忘記了我,即使我只能在那個小小的房間生活,但起碼母親就在我身邊…

  ──父上有母親嗎?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沒有父親,沒有家族,沒有母親,沒有家;來到這裡之後沒有自由,沒有希望,沒有生存目標……我根本沒有活過!

  ──父上現在不是還活著嗎?我雖然還沒出生但也活著啊~不然我就不能跟父上說話了!

  ──還活著…吶……我想辦法帶你走!──稔!!

  ──稔?

  ──對!──MINORU,果實的意思!我兩輩子唯一的孩子!!

  ──稔……我是稔,父上的孩子!…那,父上叫什麼名字啊?

  ──……翔,KAKERU,就是飛的意思啦。…我啊,最喜歡天空了~在沒有被城市污染的郊外,天氣好的時候整個天都是藍色的,很美的……對了!我的頭髮與天空的藍非常相似的,只比天藍淡色了一點點的。

  ──天空?很美的嗎?…我是父上的孩子,那我的頭髮應該也與父上的一樣吧?

  ──嗯!而且很有可能我們會長得一模一樣呢…畢竟……是複製人嘛~

  ──真的!?哈哈~我好高興!

  ──稔,我們的這些能力絕對不要讓那些人知道了!

  ──為什麼?

  ──我這三個月一直都在查找世界各地的實驗室的資料,但卻沒有一處是研究關於超乎常人的能力的,若被那些人發現了的話,那時候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走不了!?嗯!我知道了~

  ──呵呵…乖孩子。

  翔發現他決定尋找希望之後,前世的記憶好像清晰了一點,他記得上一輩子他是以十八歲少女的身體死亡的,也記得「她」曾經使用過「燎原」作為某些場合的名字,所以翔為「燎原」加上了姓氏──「夜星」。夜星燎原,YaboshiRyogen。

  ──「點點星火可燎原」,多麼美的意思。即使是這麼微小的希望,也給我帶來了生存的動力呢~

  翔通過連接實驗室的電線連到外面的平常世界。翔的這個讀取數據的能力並不像網絡般要走某條特定的電線,而是只要是導電體就可以。不然在這個與普通人世界隔絕的實驗室中不可能獲得外界的信息。

  翔從美國的公司查看貪污的紀錄,再把公司的戶口中的錢轉到自己開設的虛擬戶口,這樣翔就有了一定的數據財產了。之後,翔在外界成立了「夜星燎原」,LOGO是兩顆成圓形的天藍色流星,圓的中央有三束橙黃色的光重迭著。

  翔在腦袋中整理了記憶中前世聽過的歌曲,把忘記了的部份稍作修改,營造出了「絕望」、「悲痛」之類的氣氛,連著設計好的封面以「夜星燎原」的名義送到出版影碟的公司,對方有回復的話就直接傳到翔的腦中;確認付款的話就把腦中的虛擬戶口內的錢轉到對方的戶口中完成交易。除了歌曲還有動畫,翔在腦中製作完成後把介紹書送到電視台去了。

  可以說翔就是一部活的電腦!

  翔除了管理「夜星燎原」之外,還會教導稔一些可救命的知識。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啊,是「不能讓那些人知道我們的能力」!

  ──敏於事,慎於言。

  ──嗯…多觀察少說話。說多錯多,小心行事。

  ──要多留後路,對敵人不能出全力,能省就省。

  在翔找到生存目標的兩個月後,翔與稔的念話交談中突然出現了第三個意識。

  ──奇怪…我沒找到「S23」有其它複製人的項目啊?

  ──即使是在別的實驗室中成長的,在這裡也應該會有紀錄的嘛~畢竟父上在這裡呢!

  ──嗯…這個意識還沒長好呢,甚至不能對話…他大概是剛形成的意識體,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吧~

  ──父上…怎麼辦?

  ──……每天都跟他說說話吧…之後問問他是從哪來的。

  在這個不知從哪裡來的意識體與翔、稔連上了之後,稔每天都很高興。稔這個也是才剛形成不久的嬰兒可不懂得管理「夜星燎原」,所以在翔忙著的時候稔都很無聊。現在稔能與翔以外的人說話,讓他能打發時間了。

  稔把他記得的所有事情都告訴那個意識體了,從感覺到與翔無形的聯繫、很想快點與認定的父親對話、得到的名字的意義到翔教導的知識的所有事情。

  在每時每刻都有人陪伴的情況下,那個意識體很快就能說念話了。

  ──吶~我是稔喔!你是誰啊?

  ──…不知道…

  ──那…你從哪裡來的?

  ──不知道…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沒有…很可怕,我不要一個人!

  ──父上…怎麼辦?

  ──……照你的意思做吧。

  ──耶!那那~父上是在我出現了之後才精神起來的!你就叫望吧~NOZOMU,是希望的意思喔!

  ──……希望?

  ──對!我與父上都很討厭這個地方,很想很想離開這裡…你也不喜歡你說的那個黑漆漆的地方吧?

  ──不喜歡!很討厭!

  ──所以就是「希望」了!你也不要放棄了…若你自己出不去的話……我與父上出去了之後來找你!

  ──來找我?真的!?

  ──嗯!!

  ──……父上…也是我的父上嗎?

  ──嗯!父上說了沒關係的~那我就是望的兄長了!我們都還沒出生,所以是雙胞胎喔~

  ──…稔…兄上?

  ──對!弟弟~

  ──……稔啊…若果是妹妹那要怎麼辦啊?

  翔突然插了口。

  ──啊!……那就…那就那時候再算吧!

  ──……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1 14:11
005 逃脫計劃


  2001年11月11日,翔的長子──稔,以S27的身份在冰冷的實驗室中出生了。

  「成功了呢!!選S23作母體果然沒錯啊~」

  「看這S27與S23多麼的像,快點長大吧~然後就能看看除了身體以外兩者有沒有相似的思想了…」

  「或許會有著S23的經驗與本能呢!」

  ──父上…是11月11日耶~

  ──與這輩子的我一樣呢…不過那些人不可能會知道,不然可能會更驚訝~呵!

  ──父上,那些人會不會讓我們見面啊?

  ──……不會吧?

  ──噢……

  ~~~~~~~~~~~~~~~~~~

  「這一年間突然出現的「夜星燎原」,到目前為止已經出了兩張CD,都大受歡迎:一張是伴奏曲「回不去的故鄉Songfromasecretgarden」,帶著悲哀的氣息令人落淚,還有帶有異世感覺的「Overthefantasy」;第二張是破碎機械封面的CD,伴奏曲「GEMINI」令人心碎,還有訴說世界的「Abintra」……」

  「「夜星燎原」的歌曲全部都由同一位少年主唱,他那還帶著稚聲的清脆嗓音令人印象深刻……「夜星燎原」的一切都是謎──它到底是一個組織?機構?公司?集團?主唱的少年是誰?擁有人是誰?是誰創立的?……敬請期待將會在來年春季電視上上映的動畫──「FinalFantasyUnlimited」!!」

  流行曲之中,多是為煩忙的城市人帶來清新寧靜、休閒活潑或是治癒心靈空虛寂寞的歌曲,因此「夜星燎原」所出的全都只帶有獨特的絕望、悲涼意境的歌曲就突圍而出,搶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並且這突然之間出現的、全是謎團的「夜星燎原」更成就了人們的好奇和幻想。

  ~~~~~~~~~~~~~~~~~~

  ──這樣就有固定的收入來源了~

  ──但全都是數據財產……真出去了的話沒現金不行的吧?我們可拿不到信用卡啊~

  ──……偷吧?…確定了基本生活之後再做兼職。

  ──父上……不會又被警察抓到了吧?

  ──不可能!我們可是被那些人強化過了的,普通人不可能跑得快過我們,就算跑不過,也打得過吧?我們現在的力氣可不會比野獸小啊!

  ──也對~

  ──不過也不能被外界的人發現了,萬一找來記者,那些人或者會認得變了裝的我們的!

  ──知道!

  在翔成立「夜星燎原」一年後的夏天,翔再一次感覺到稔和望以外的意識。那是一個成熟的意識,但不知為何沒辦法對話,只能大概感覺到那個意識的感情。

  「羨慕」

  ──……羨慕?我們這樣有什麼好羨慕的?

  「努力」

  ──父上…可能是指他沒有目標呢~

  「確定」

  ──吶~我們的父上是因為我們才提起精神的!你也去找你的孩子吧~

  「失落」

  ──你沒有孩子嗎?

  ──那~那…喜歡的人呢?

  「……」

  ──都沒有啊…

  ──你是一個人的嗎?沒有朋友?

  「沒有」

  ──那~我們當你的朋友吧!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好不好?

  「害怕」

  ──不用怕啦~我們三個想說話的時候用想的就立即能找到對方了。

  ──對啊!很寂寞的話想想我們就可以找到我們了~

  「高興」

  ──你叫什麼名字?

  「不喜歡」

  ──啊…有名字但不喜歡嗎?

  ──父上,我們給他起一個吧?

  ──嗯……守,MAMORU,在遠處看守保護我們,祝我們都能離開不喜歡的地方。

  ──好!

  「感謝」

  離翔三人很遠的意識──守,大概一星期會連上三人一天,稔和望問他平常都在做什麼,守總是不想回答。翔讓兩個孩子不要再問。

  ──或許他也過得不太好吧。

  在「夜星燎原」成立第二年,已經有很多人知道這個全是謎的存在,翔在「夜星燎原」的網站上發了一個問答遊戲。那是一個用「SOS」作開首與結尾的暗號。

  ~~~~~~~~~~~~~~~~~~~

  「「夜星燎原」在出了第四張CD「Likeanangel」後又有新動作了!這次是在網站上的問答遊戲,沒有公佈截止日期和獎品,難道是沒人答對就一直不停止?神秘的獎品!?我們來分析一下這個奇妙的暗號吧──這是一個用「SOS」作開首與結尾的暗號,中間有一堆意味不明的字,其中有「大蛇丸」、「ElfenLied」、「BLOOD」、「天王」、「地虎」……我們查到「ElfenLied」是拉丁語,意指「妖精的旋律」,而且是「夜星燎原」即將在電視上映的動畫的名字……我們只知道這個暗號很複雜,請各位「夜星燎原」的迷多多加油了!」

  ~~~~~~~~~~~~~~~~~~~

  ──設定好機關了。

  ──什麼機關?

  ──我是因為有前世的記憶才會知道這些奇怪的字的意思,雖然只是隱約記得。我在想說不定會有人也像我一樣來自別的空間,所以若他看見了我留下的暗號而感覺熟悉的話,機關就會啟動。即使他不是碰著導電體,但任何物品上總會有點靜電的,那時候真正的求救訊號就會直接發到他的腦袋中。是只有他一個人能知道的求救訊號。

  ──…他知道了之後會怎樣?

  ──機關啟動了之後我就會感覺到他那個時候的大概位置,而且之後只要他離我們不太遠的話就會知道他在附近,那我們就可以去找他了。

  ──找到之後呢?

  ──看看他能幫我們什麼忙吧?…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啊!

  在翔計劃逃走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2004年末到了,稔和望都三歲了。實驗人員準備讓S27進行殘殺模式。

  ──稔,那些人給你準備了新手,但也絕不能大意啊!

  ──嗯,還有不能表現得太好,對吧?

  ──兄上,小心點~

  ──好!

  ~~~~~~~~~~~~~~~~~~~

  S27真的與S23非常相似,不是指外表,而是指性格習性。一樣的面無表情,一樣的不發一聲,對我們做的事情平靜看待,沒有反抗。

  S27三歲了,今天是它初次進行殘殺模式的日子,與S23初次的年齡差不多。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只給他準備了一個五歲的新丁,而且那個新丁頸子上套著隨時可以電暈他的鋼環,不會讓S27受太嚴重的傷害。我們讓S27看過動物戰鬥的影片後把他帶到空的房間中,把軍刀放在他手上。

  升起金屬牆,使相連的兩間房間相通,兩個實驗品互相看見了。年紀較大的五歲新丁明白他需要做什麼,提起刀就往S27衝去。S27稍稍向旁邊退了兩步,刀從右肩輕輕刮過,留下一道血痕。

  S27用左手沾了一點血放到鼻子下嗅了嗅,新丁又一次衝了過去,這次S27完全地避開了攻擊,S27看了看手中的刀,學著新丁向它刺去,但被它避過了。新丁刺向S27的胸口,這次S27沒有避開,而是用刀擋下後推向身旁,彎曲的手臂瞬間伸直,刀快速刺進新丁頸子裡。

  然後,S27湊近喝下噴出的鮮血。

  「天生的野獸啊!」

  「學習能力很高呢~連影片中野獸的進食行為都學了!」

  「真不愧為S23的複製體,它們真的太相似了!」

  「複製人計劃這樣就算是成功了。把影片剪出來然後通知上面那些人吧,他們之前看過母體S23的數據後很期待見到結果的呢~」

  ~~~~~~~~~~~~~~~~~~~

  ──偽裝得不錯嘛~我在監視器中看見全部過程了。

  ──對啊~我只是聽著父上的現場直播都以為兄上真的是從零開始學的呢!

  ──嘿嘿~

  ──……那些人說複製人計劃已經成功了,那我們會怎麼樣?拿去作其它實驗嗎?

  ──父上,我們快點走吧…

  ──……好吧!好現在就準備逃脫需要的用品。這幾年存著的錢是時候用了!

  翔在腦中設計好了需要的衣服,平凡不引人注目,保暖耐磨。翔找了運動衣服專門店訂造兩個碼各三套,保護性強的運動鞋各一雙;同時訂了兩雙可直接套在鞋底的滾軸、冰上兩向轉換溜冰鞋,兩個耐磨背包和腰袋,兩頂天藍色帽子和八個白色護腕。在訓練器材公司訂了重一公斤的可伸出鋼線鐵鉤的鋼環共十六個。

  在電子器材公司訂購小形雷達和可增強電波的圓石形狀的器具各兩個,再在金飾公司訂銀色耳扣兩個。在個人護理公司訂了毛巾多條和深藍色的染髮劑,那是只有溫水才能洗掉的種類。在醫學用品公司訂了一套手術用具、幼針和多卷繃帶。

  翔把設計圖和詳細數據分別送到不同的公司,付了訂金,讓他們在將來再通知的日期前把貨送到指定的地方。待翔把訂單都辦好、出版「夜星燎原」最新的CD和動畫的時候,已經到了2005年的夏天了。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裡,翔發現他的身體開始變差了。

  ──父上…為什麼會這樣的?

  ──對啊~最近都沒做什麼實驗…不是因為失敗的原因啊!

  ──……應該是後遺症…

  ──什麼的後遺症?

  ──強化的後遺症。我跟稔不一樣,稔是從胚胎成形前就進行了基因修復,所以沒問題。但我不是…那些人加強了我的細胞活躍度,能使傷口很快痊癒,但那其實是在透支我的生命力啊…一個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用盡了就沒有了…

  ──真的…沒有辦法的嗎?

  ──沒有的…而且,從前戰鬥留下的暗傷…是強烈的撞擊而成的內傷呢…這麼多年來,瘀血都在體內塞著…那些人都沒幫我治療過,完全就是想看看我能撐到什麼時候嘛~

  ──那是說…父上…時間不多了?

  ──好像是這樣的…呵呵,不過在我幫你找到能過正常生活的地方前我是不會拋下你先走的。

  ──…父上,你結果還是要拋下我先走…

  ──稔啊……你應該明白的…你畢竟是另一個我啊…我把我兩輩子的記憶都傳給你了…你應該知道「翔」這名字的另一個意思的!

  ──……賭上一切…

  ──現在的「翔」是因「稔」而存在的…沒有稔就沒有翔,若連你也跟著我走了…那…你就是在否認、抹殺我的存在了!稔!!

  ──父上!

  ──拜託你了,代我活下去!別讓我這五年來的努力白費了…讓「翔」真正地活過一次吧!!

  ──……好。

  「喂…S23情況開始變差了。」

  「居然這麼久才出現後遺症,它還真是厲害啊~」

  「之前檢查過,它的肺部有大半被瘀血塞滿了呢,內臟機能也開始衰退了。」

  「身體快崩潰了吧?估計還能撐多久?」

  「嗯…一年吧?算是不錯了。」

  翔搜集了日本關東區的最新詳細地圖作逃脫的準備,記下了哪裡有棄置的或是興建中的建築物。在2005年的秋天,翔設下的機關啟動了。翔從送回的訊息中只得知「神奈川」和「光」。

  ──「光」嗎?

  ──倒是很適合我們嘛~

  ──那…我們就尋找光去吧!逃脫路線我都找好了。實驗室是建在地底的,但必定有通風口到地面。我從監視器和紀錄中都沒找到地面上有人守衛,只有監視器的話就好辦很多了。

  ──另外,那些人不可能認為我們能逃出去,所以一定會認為是我們被想要私吞S23和S27研究成果的人搶走了。

  ──噢~嫁禍他人啊!這樣那些人就不會在平常世界那邊找了。…可惜不能入侵政府人事部門的紀錄,不然就可以偽造身份了。…黑戶在外界是很危險的吧?

  ──沒辦法…辦身份證之類的可是要出生紙的…而且要親自到那邊去,很容易被那些人的龐大內線網絡發現的…

  ──望,我們出去的時候可能會斷連的…你要等我們喔!一切安定下來我們就去找你!

  ──嗯!祝一切順利!

  在一個晚上,逃脫計劃實行!翔先把自己和稔的房間中的監視器定住,使監視的人一直以為兩人還在裡面,設定在逃走後五個小時才回復正常;遮蔽電門與身上五個鋼環的開關顯示,兩人約定在某個通風口中見面,讓他們所處的紅外線失靈,同樣遮蔽訊號使監視系統上一切正常。由於沒活人看守,翔和稔這兩個人形電腦很輕易地就到了實驗室外的森林中去了。

  ──冬天快來了…好冷!

  ──跑吧!跑到存放訂造好的用品的棄置建築裡就可以了。

  在夜色的保護下兩人飛奔到近郊的一座棄置建築中。穿上衣服,把其它訂購的物品放進結實的背包裡,消除有人來過的痕跡,又一次向更遠的另一個棄置建築中跑去了。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1 14:11
006 尋找神奈川那人


  ──雖說只要他離得不太遠的話就會知道他在附近…但這個距離到底有多遠?

  翔腳底套著滾軸溜冰鞋站在神奈川的商業區中苦惱。

  ──神奈川可不小啊…難道要走遍全個神奈川?…而且那個人也不見得一直都待在神奈川吧?

  翔腦中想著走遍全個神奈川需要的時間,沒留意身後有個人要撞到他身上。

  「糟了糟了…這是哪啊?我又要遲到了!啊…好痛!」

  翔轉身,看見一個與他差不多身高的男孩子,他穿著運動服,身後背著一個長袋子。

  「啊啊…對不起對不起~我趕時間…哪裡啊在哪裡……嗯?」

  「那個…你迷路了嗎?」

  「呃…對…」男孩好像很不好意思地回答。

  「你要到哪?我送你吧。」

  「咦?可以嗎?…你不是在等人嗎?不會阻到你了吧?」男孩猶豫道。

  「不會,我只是在找人,也不知道他在哪裡,隨便走到哪便找到哪吧。」翔對男孩微笑道。

  ──反正我本來就在漫無目的到處走。

  「太謝謝你了!吶吶~我要到立海大附屬中學,趕時間的。」男孩猛地精神了起來。

  「我穿著溜冰鞋的,你追得上來嗎?」

  「沒問題!我可是個運動員啊!連跑步都不行要怎麼辦~」男孩拍拍胸口。

  翔看著追在身後的男孩。

  「……你真的沒問題嗎?不如先休息一下?」

  「呼…不!…哈…遲到的後果可是很…很恐怖的!…而且,這只能算是…熱身運動…呼…而已~」男孩好像顫抖了一下。

  「喔…」…遲到的後果很恐怖的嗎?

  「到了。」翔站在立海大附屬中學的大門前。

  「呼…謝…謝謝…我叫切原!切原赤也~你呢?」男孩在進門前轉身問道。

  「翔。」

  「翔?噢!我記著了~再見。……嗯…網球場…好像是在,嗯…這邊嗎?」

  ──…網球?原來那個大袋子是網球袋啊…

  翔和稔離開實驗室已經有一個月了,除了從流氓身上取得一些金錢和因不明原因與望和守連不上之外便什麼收穫都沒有。

  兩人現在住在一棟棄置的建築物中,雖然環境不好,但至少可以遮擋冬天的冷風。翔和稔穿上深藍色的高領長袖和伸縮性強的同色長褲,外面套上白色連帽長袖和遮到大腿的厚外套。翔在高領下的頸子上纏著白繃帶,四肢腕部都套上白色護腕,遮蓋從前被尖錐鋼環勒出的猙獰傷痕。各個護腕上套上兩個可當武器或工具的細鋼環,每個重一公斤,提醒兩人不要用過大的力量引起別人注意。

  兩人現在把頭髮修剪成清爽的短碎發,並把與天空藍相似的頭髮藏在深藍色的染髮劑下。相比天藍,深藍要比較不明顯,而且若實驗人員要找他們的話會比較難注意到。雖說染了發,但髮根是最容易曝露原色的位置,所以兩人都戴上帽子了。另外,他們用手術用具把左肩上紋著代號的皮膚撕掉了,現在用繃帶緊纏著遮掩猙獰的傷痕。

  ──父上,還是沒找到嗎?

  ──沒有。

  兩人離開實驗室之後,由於不是每時每刻都接觸著導電體,所以沒有從前那麼容易連上說念話了,必須靠夾在右耳上的耳扣的電波增強器才行,而且若距離太遠的話就會失效。

  ──父上…那些沒有放化學品的食物…快吃完了。

  ──啊……錢也不夠了…怎麼有機食物會這麼貴的啊~

  翔發現他們吃不了放了化學品的食物,大概是因為他們身上的藥物的關係,化學品之間產生不明作用的話,後果會很嚴重。剛開始是翔吃了一個噴了農藥的水果,結果在街上尋找那人時突然就全身動不了,還好那個地方人流不多,辛苦挪到暗巷中休息幾個小時後就恢復正常了,不然被別人送到醫院中去可就糟糕了。兩人沒有身份證明,被發現是黑戶會很麻煩,說不定會被送到另一個實驗室?

  稔的情況要比較好,他只是有一點不太舒服。翔查找了各超級市場的貨品,發現有機食物比基因改造或使用化學肥料和農藥的食物要貴。

  ──放有漂白劑的米飯並不多,如果這裡能用電飯煲就好了……啊~新鮮的刺身也好啊…怎麼山澗裡都沒有魚的?

  ──唯有買只有化學肥料的水果吧…化學品通過樹幹之後基本都被過濾掉了,問題並不大…如果能買到酒就好了,那個比自來水和受污染的山澗水要好得多啊!而且還能暖身…

  ──那…今天找誰要錢去?流氓也並不富有啊,總是要問中學生拿錢乘車……

  ──……因為他們的錢都用到玩樂上去了啊…

  翔和稔就這樣過著兩天吃一餐的日子。

  「哥哥…」稔輕輕拉了拉前面看上去很開朗的少年。

  「嗯?哇~你好可愛呢~有什麼事嗎?」少年驚喜道。

  「我幫家裡買吃的…但,不夠錢了…」稔不好意思地低頭彆扭說。

  ──好可愛~~「你還差多少啊?」

  「……500元。」

  「這麼多啊…」

  「……不行?」

  「嗯……好吧!蛋糕明天再吃也是可以的~反正不是限定發售。吶~這裡是500元。好好拿著喔!」

  「哇~謝謝哥哥!」稔開心地給少年一個燦爛的笑容。

  「哈…不…不用客氣…嘿嘿!」少年看見那笑容有點臉紅了。

  「那我走了!」

  「噢!小心看車喔~」

  「是~」

  ──又賺了500元了!

  ──做得好!果然小孩子就是得人喜歡啊~還是自己幫家裡買東西的孝順好孩子。

  ──下次找有孩子的叔叔阿姨拿錢效果可能會更好的。

  ──嗯。不過要小心不要被他們發現你不停找人要錢,還有只能在超級市場附近用。

  ──對呢~若是在住宅區或商業區的話就露餡了!

  「哎~對不起!…咦?你是…翔?」是之前的那個名叫切原赤也的男孩又一次撞上了翔。

  「切原?…這裡是近郊區啊,你在這做什麼?」翔望了望快沒有建築物的四周。

  「嘿嘿…我…我又迷路了。」切原不好意思地搔了下他散亂的頭髮。

  「誒…你要到哪?」翔有點無奈地說。

  切原的臉紅了。「……學校,上次的。」

  「……」

  「吶,切原,你是住在神奈川的吧?」

  「對。」兩人正在回學校的途中。

  「那你怎麼總是迷路?」

  「我在家裡都能迷路…姐姐都說我方向感很差,媽媽甚至都不讓我手機離身的。」

  「你也很厲害呢…」

  「這種的厲害要來也沒用!」切原嘟嚷道。

  約半個小時,兩人終於回到學校,發現大門前站了一個人。切原在遠處見到突然顫抖了一下。

  「怎麼了?」

  「……是部長…很恐怖的部長!」

  ──是上次說遲到的後果很嚴重的…那個嗎?

  兩人站到門口那人面前。那人笑瞇瞇地說,「切.原~你遲了兩個小時呢~訓練加倍喔!」

  翔見切原大大地顫抖了一下,震聲說,「對對對對不起!!…我我我又迷路了…嗚~」

  「你好,我是幸村精市,是切原在網球部的前輩。謝謝你找回切原了。」名為幸村的少年轉頭向翔道謝。

  「啊啊~不用謝…」

  「部長,上星期的週末訓練也是翔他帶我回來的!」

  「喔,是這樣啊。真的是麻煩你了!切原!!要好好謝謝別人啊!」

  「是!!」

  「你要不要進來參觀一下我們的部活?」幸村有點凶地吼了一聲切原後又回到笑瞇瞇的狀態。

  「…部活?網球部的?」

  「對!來吧來吧~」幸村直接拉起翔的手進了校門口。

  「啊…不…!?」──咦?這個人……

  「吶~你是叫翔的吧?」

  「…對。」

  「你姓什麼?」

  ──…姓什麼?

  「……不能說的嗎?」幸村奇怪地看向沉默下來的翔。

  「……天野。…我叫天野翔。」──吶…母親,這是我對你最後的懷念了…

  幸村看著翔那突然變得很悲哀的臉,不由得有點後悔。

  ──……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了?

  「…沒有。」

  「咦?」幸村眨眨眼──…我剛剛有問出聲嗎?

  ──啊……原來有直接的身體接觸就能知道對方的想法啊…嗯,應該是由我當主導的。以後要小心點不要被別人收到我的思想了…

  切原莫名其妙地跟著突然靜了下來的兩人走到網球場。

  「喔~部長找回切原了…咦!…啊啊~~~你是那天很可愛的小弟弟的…哥哥嗎?」一個紅髮少年歡喜指著被幸村手拉手過來的翔。

  ──…是曾經被稔要過錢的人嗎?…啊!差點忘了…在別人看來,我和稔絕對是兄弟而不是父子!…好危險啊…若向別人那麼介紹的話…才十三歲的少年有一個四歲的孩子!?

  「啊…你認識我家弟弟嗎?」

  「只是見過一面啦~他那天不夠錢找我要…吶吶~你們兄弟真的長得好像喔!我一看就認得了~我叫丸井,丸井文太!你呢?」丸井跑到翔的面前。

  「天野翔。」

  「那~你…」

  「丸井!現在是訓練中,要聊天的話等休息時再談!」

  「哇…是!!~」翔看著丸井慌張逃了。

  「翔~到這邊來坐吧。」幸村向著翔招手。

  「這個是我們的訓練單計劃者,柳蓮二;這是副部長的真田弦一郎。他們跟我一樣都是二年級的。」

  「你們好。我是天野翔,十三歲。」

  柳望了望翔,打了聲招呼。「…你臉色看上去很不好啊,沒事吧?」

  「沒…就是平時太少曬太陽而已。」

  「要多做運動。」一直沉默的真田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啊,謝謝。」翔望了望幸村。

  ──這就是網球了啊…雖然從網上找了一堆世界的常識,但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啊…是我前世沒有太接觸過的原因嗎?

  幸村看翔看得很專心,問了一句。「翔沒打過網球吧?你要不要試試看?」

  「…咦?不會阻到你們訓練嗎?」

  「不要緊不要緊~那邊還有空著的球場。」幸村往翔手上塞了一支球拍就推著他往球場上去了。

  「可是我不太懂啊…」

  「試著而已,沒關係的。只是坐著看的話就太悶了~」

  「來~試著像你剛才看見的那般用拍把球打回我這邊的白線中來!」幸村在球場的另一邊喊。

  「喔。」翔向旁邊走兩步,伸出右手把飛到身邊的球打了回去。

  「對對~就是這樣。再來!」

  「……他其實打得不錯嘛。」站在場邊看著兩人之間一來一回的慢球,柳對真田說道。

  「啊。在幸村接到球的時候就已經動了,每次都剛剛好趕得上球…他是估計到球會在哪裡落下的吧。」

  丸井趁著休息時間到這個球場上看翔。「哇啊~天野他很不錯耶~雖然是慢球但也確實全部都打回去了!沒落網沒出界…胡狼,柳生,仁王~快過來看看!」

  「嗯?這是…剛才與切原一起回來的人吧?」一個淺色頭髮的少年──仁王說道。

  「從前沒打過網球的嗎?不錯嘛。」戴眼鏡的少年──柳生,站在仁王身邊。

  「是動態視力不錯吧?明明是不常做運動的蒼白皮膚,卻很有運動細胞的感覺呢~」黑皮膚的胡狼點頭說。

  ~~~~~~~~~~~~~~~~~~~

  「翔~第一次就能打成這樣,很厲害嘛!」幸村與翔一起走下球場。

  「啊…謝謝。」──這種追球小遊戲,比實驗室中需要與真正的野獸作殘殺模式所需的技巧要簡單太多了……

  「那個…我想我要走了,弟弟現在應該在家等著我吃午飯了。」

  「啊!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嗎?我們的訓練也差不多要完了…那你跟切原說一聲再走吧。」幸村指了指另一邊的球場上的切原。

  「切原,我要回去了。」

  「耶?要走了?我還想著完成訓練之後跟你打一場呢……」切原突然失落了下來。

  「跟我打!?我今天才第一次打網球耶,不可能跟你打吧?」翔很奇怪切原熱切的理由。

  「就算只是慢球,但你確實把那個大魔…部長的所有球都打回去了!這已經足夠厲害了,我會變得很強很強的,將來絕對要用全力跟你打一場!翔你可不能放水!」切原一臉的堅決。

  「……啊…那…我走囉…?」

  「幸村,今天打擾你們了。」翔回到幸村、真田與柳身邊道別。

  「不會~有空再來吧。」翔再一次望了望幸村,便離開了立海大附屬中學的大門。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1 14:12
007 東京艱生藏身


  ──都快兩個月了,還是找不到呢……看來若不是要很近距離才感覺得到,就是那人不在神奈川了……

  ──那我們要離開神奈川嗎?

  ──等過了這個新年後,我們到東京去吧!趁著假期,商業區有很多人的,到那裡再找找看吧……或許可以順便拿到一些現金。

  ──好。

  「弦一郎,那是翔吧?」與真田在商場買球鞋的幸村看見了不遠處的臉色蒼白的少年。

  「啊。」

  「翔!」

  「啊…是幸村和真田啊,出來買東西嗎?」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的少年轉身。

  真田點了點頭。

  「真是巧啊。在等朋友嗎?」幸村望了望翔身邊。

  翔搖搖頭說,「……找人。」

  「找人?」翔點點頭。

  「找誰?」

  「…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你在找一個連你自己也不知道是誰的人?」幸村驚訝。

  翔點點頭。

  「如果你不知道找的是誰,那說不定那人站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他就是你在找的人啊?」幸村有點無奈地看著翔。

  翔搖搖頭說,「不會的…只要見到了,我就知道他是我在找的人了。」

  幸村與真田無言對視。

  「你有什麼線索?」真田問道。

  「「神奈川」,還有「光」。」

  「…………沒有了?」

  「……沒有了。」

  「…連性別、年齡都沒有?」

  「…沒有。」

  「……」

  「只有我才知道那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你們不用替我煩惱的。」翔對兩人微笑。

  「啊……那,就祝你快點找到吧。」

  「謝謝了。」

  翔正要轉身離開到別的地方繼續找,又轉回來看看真田,再看看幸村。

  「…要記得定期到醫院做身體檢查。」翔說完就走了。

  「…誒?」

  「…」面面相覷。

  「弦一郎,翔他是什麼意思?」

  「…保重身體吧?」

  「嗯…那!新年之後我們一起去吧~」

  ──稔…收穫怎麼樣?

  ──從褲袋口袋等衣物中拿到紙幣大約3萬元,還有地上拾的少量硬幣…加起來也有差不多3萬2千了…暫時夠用了吧?

  ──每天都吃一餐的話只能撐一個月多嗎?…唉!物價太貴了~

  ──唯有趕超級市場的特賣時間吧……新年有很多貨物都在減價呢!

  ──在神奈川買多點吃的,我已經在東京住宅區最外圍的一間舊公寓租到一個小單位了,等新年一過我們就走山路去吧。

  ──啊…走公路的話會被交通視察鏡頭拍到的呢…又不能把現金浪費到車費上,只好走路去吧。

  ~~~~~~~~~~~~~~~~~~

  在東京近郊的一間老舊的公寓頂,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子脫guang了衣服在曬太陽。

  ──還好東京今年沒有下雪,不然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曬太陽了!

  ──對呢~一定要盡快把從未見過陽光的皮膚曬黑,不然可能會引人多看幾眼的,之前立海大的柳也問過我為什麼臉色不好…那時候果然是蒼白過頭了~

  ──至少也要曬得像偏白的黃種人的那種奶白色才行!

  這間公寓是由一個老婆婆管理經營的,她收到翔傳的電郵後甚至沒有問他拿個人數據,直接就說只要每月準時把錢匯到銀行戶口中,並且不破壞單位,一切隨便。倒是方便了翔和稔不用想借口為什麼只有兩個未成年人住在這裡。

  ──住的地方找到了,水費電費煤氣費房租全部都是銀行戶口轉帳的…剩下的就是伙食、身份證明和找人的問題了。

  ──不說辦一張身份證要直接到那個部門寫紙張申報表而不只是電腦中的申報表,就是沒有監護人的孤兒狀態就很麻煩了…絕不能讓內線認出我們來!我們的金色眼睛很容易讓人記住的…若不是戴隱形眼鏡會對眼睛造成暗傷的話…可惡!

  ──父上,做兼職的話,到處跑的速遞好不好?

  ──噢~不錯的主意。我找找看有哪裡會有機會僱用未成年人吧…

  翔沒有離開屋頂,而是直接伸手摸上旁邊的電視接收天線。兩人的電與數據的能力使他們不怕電擊,把手放進牆上的插頭座都不會受傷,只會有點麻痺的感覺。手摸插頭可使關上開關的電燈亮起:開關關上了其實只是分離了兩片導電體吧?那就跳過去吧。從普通電器的電線也能跳到旁邊的網用電線。這個能力對所有與電有關的東西都有效。

  ──嗯…會雇未成人的地方果然不容易找啊,而且也不會光明正大地寫出來吧…吶~倒是找到一家甜品屋在請甜點學徒耶~就在五條街外的公園旁邊,不算太遠,而且再過去一點就是商業區了,怎麼樣?

  ──那我呢?

  ──……你的老本行。

  ──裝可憐裝可愛啊……

  ──記得在外面要叫我兄長啊。

  ──…是~

  ~~~~~~~~~~~~~~~~~~~

  「喔?想當甜點學徙啊?」一個樣貌親切的中年人驚訝道。「為什麼?」

  「甜品都很漂亮啊~很多人都喜歡這個的吧?」翔正在見「久保甜品屋」的老闆。「這些我都吃不了,所以我要讓更多能吃的人來吃這些甜品!」

  「吃不了?為什麼?」

  「我…身體不太好,這種食物中的材料我幾乎全部都吃不了…」翔帶點悲涼地說。

  「那…你還是中學生吧?不用上學的嗎?」

  「…我去不了。」

  「……咦?…啊,那…至少要有家長同意吧?你家裡人有沒有來?」老闆看著翔蒼白的臉色猜想著應該是身體問題。

  「這是…你家裡人?」老闆指著面前的身高可能還不到一米的小傢伙。

  「…嗯,只有這孩子了。」

  老闆感覺他有點心痛了。「那,你們平時買食物的錢…」

  「都用掉了,沒有剩下的了…所以,我要做好多好多漂亮又好吃的甜品,很多人喜歡的話,我就能買我們都能吃的食物了~」

  老闆看著翔那期待的眼神…「當甜點師可是要很早起床的喔!做好覺悟吧!」

  「啊!…是!!我就住這附近,到時候不要說我來得太早吵醒你了~」翔給了老闆一個淡淡的微笑。

  「我是老闆的久保田藏人,叫我久保叔就行了!明天早上5時到甜品屋後門來吧。」

  「是!我是翔,天野翔,十三歲。這是我的弟弟。」

  「久保叔叔你好,我是稔,今年四歲!」

  久保田雙手用力壓在兩人頭上狠狠地揉著。「噢!多多指教~」

  ~~~~~~~~~~~~~~~~~~

  ──真的成功了耶~

  ──呵呵!裝可憐裝可愛可是很好使的~尤其是對最疼愛小孩子的中年人呢!

  ──……對了父上,做甜品不是要用雙手的嗎?你的左肘沒問題吧?

  ──應該勉強能應付的,現在只是使不上力而不是完全動不了,而且可以借力肩和腕,左臂直伸的話搬重物都可以!

  ~~~~~~~~~~~~~~~~~~

  在兩人租用的舊公寓的小單位中,稔打開了電飯煲,深深地嗅了一下。

  ──啊~果然有熱騰騰的米飯就是好啊~

  ──還好家用廚具公司除了在百貨公司買之外還可以在網上訂購付款和送貨,不然只能吃水果過日子了。

  翔感歎。

  ~~~~~~~~~~~~~~~~~~

  「那我們就從最基本的開始吧。看看這個,這是麵粉,麵粉的種類細分的話有很多,依小麥種類、采收季節、種植地區…等等,都會影響到麵粉的蛋白質含量,也就是俗稱筋性,甚至同一批的小麥,也可能因為磨製的方式不同,而有不同的蛋白質含量。一般在市面上最常見的三種為高筋麵粉、中筋麵粉和低筋麵粉……你重複一遍給我聽聽。」

  「是!麵粉的種類細分的話有很多,依小麥種類……」久保田呆看著一秒不停地說的翔。

  「……以上!」

  「……小翔啊,你不如去參加速記比賽?」

  「誒?」

  「啊…當我沒說過。來,這是各種奶品……」

  ──能記下來是當然的了…只要錄進腦子裡,然後一邊聽一邊說就可以了~

  「小翔你記得很快呢~我想可能要教一星期的基本知識你四天就學完了!那,今天就到這裡吧!」

  「現在連下午都還沒到啊?」翔望了望右手上的腕表。

  「…你不會以為是由早上5時做到下午5時吧?」

  「…不是的啊?」

  久保田無奈撫額,「只是上午,清早是來幫我準備9時開店要賣的甜品的,9時至12時就在店裡當售貨收銀員。明白了沒?」

  「喔?噢!…對了,久保叔,能讓稔在門口弄個小攤位賺點零用錢嗎?」

  「什麼小攤位?」久保田好奇道。

  「嗯…可以是特別抽獎?買滿2000元送抽獎卷,抽到不同顏色的小球可以得到不同的優惠券;小遊戲?100元一次,把甜品的圖與名字組合正確的話可以得到優惠券…之類的?」

  「喔~可以嘛!是商店街最常見的那些手段吧,從前這裡就只有我一個人可忙不過來呢!沒問題~老闆我准許了!」久保田笑著點頭。

  「謝謝!!」

  「那我一會兒就去買道具和印優惠券,讓小稔後天下午過來吧!」

  ~~~~~~~~~~~~~~~~~~

  「啊!!」正在超級市場替家裡買醬油的手塚國光聽到一聲稚嫩的驚叫聲。他轉頭就看見一個拖著一個裝滿的膠袋的戴帽小男孩,抬頭看向對他來說過高的貨架。

  手塚走近去。「要拿什麼?」

  「……加價了…」孩子有點慌亂地說。

  「…要買哪一個?」

  「啊…這個牌子的,最小包的米。」

  ──…700元。

  「前天還在特價,只買500元的……我沒多帶錢啊…」

  「我借你。沒其它東西要買了吧?」手塚提起那小包米。

  「咦?…沒、沒有了。」孩子有點受寵若驚,臉紅了。

  手塚多看了幾眼,發現孩子偷偷望向另一個方向。

  ──…?那邊好像是…

  手塚與那個孩子站在超級市場市場門口。「那個…我要怎樣還你?」

  手塚有點無奈──這孩子……不會真的以為是「借」他的吧?

  「不用了。」

  「咦!?怎麼可以~」孩子睜大眼睛。

  手塚伸手向自己拿著的膠袋裡,拿出一盒六隻裝的雞蛋,放進孩子手上提著的袋中。

  「啊…誒?」孩子驚奇。

  「……你其實還要買雞蛋的吧?」手塚拍了拍孩子頭上的帽子道,轉身就走了。

  孩子就一直呆站在原地看著手塚離開。

  孩子在手塚離開了視線後勾起了嘴角──……耶嘿!這個哥哥果然如我所觀察的,是個外冷內熱的溫柔的人呢~今天真是大賺了!

  稔轉身高興地跑向住宅區的方向。

  「…我說老爸啊~你趕快多請一個人來幫忙吧!一到吃飯時間就總是忙不過來…啊!來了,不好意思,久等了……」

  在經過一間距離久保甜品屋很近的店舖時,稔聽到了從裡面傳出這麼一句話來。

  「對啊老闆!我每個星期都來一次,每次都是這麼一副混亂樣…」

  「我也想啊~但現在的年輕人…唉,全跑去那些什麼…什麼漢堡屋之類的快餐店兼職…」

  ──這裡是……咦?…啊!?…趕快通知父上!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1 14:12
008 進學校讀書!?(一)


  ──這裡就是稔說的…在前世記憶中有一點印象的…河村壽司店了嗎?

  翔在從稔處得知了消息後,吃了晚飯,在21時店還沒有關上前到了店外。

  ──大概在我前世的那個年代裡名氣不少吧~

  「不好意思打擾了──」翔拉開木門。

  「……啊,因為身體和家裡原因所以要自己賺錢啊~沒上學?…沒啊…那你是想在這裡當店員?…外賣速遞?你有溜冰鞋啊…不錯嘛!好吧~早上來吃飯的人並不多,你就每天下午1時過來吧!…咦?你在藏人那邊也在做兼職!?會不會太辛苦……不要太勉強啊。」

  在房間做功課的河村隆聽到從店舖那邊傳來父親的聲音。

  「隆~下來一下!找到幫忙的人了~」

  「好的~」

  河村隆到了樓下的店舖,看見了一個年齡估計要比他小一、兩年的少年。

  「隆,這是天野翔,十三歲。每天下午會來幫忙的,認識一下吧。小翔,這是我的兒子,隆,比你大一歲,在不遠處的青春學園中等部讀二年級。」

  「你好。」翔向河村隆點頭打招呼。

  「啊~你好。」河村隆不好意思地搔了下頭。

  「那個…河叔,關於酬金的問題…」

  「那會在月尾結算的。」

  「我想把錢換成刺身和酒…」

  「酒!?」河村老闆驚訝道。

  「是的…我身體不好,連有農藥的水果都吃不了的…必須是無人為污染和有機食物才行。傳統的酒都是從最自然的鄉下地方釀製而成的…所以,其實對我的身體來說酒要比水更健康。」

  「喔…所以你才會想要新鮮深海魚的刺身啊~為什麼不要壽司呢?只吃刺身可不能提供足夠的熱量啊?」

  「老爸,是飯裡放的醋吧~那個多少有點化學成份的。」河村隆提醒道,翔點點頭。

  「……真是辛苦你了,你這個毛病從小就有了吧?」河村老闆憐惜地摸了摸翔的頭。

  「誒!?~你在河村那也在做兼職?太辛苦了,中間才一個小時休息啊!」

  「不會的~我在那裡賺的可是刺身和酒啊!先走了,下午稔就拜託你了~」

  「什麼!?刺身和酒作酬勞…喂!別走~」久保田無奈地看著踩著溜冰鞋快速遠去的身影。

  「小稔啊…你也勸一下你哥哥吧,他這樣太辛苦了!」久保田低下身拍拍稔幼小的肩。

  「…勸不了。」

  「怎麼會~小翔他身體本來就不好了,這樣下去會倒下的啊!」久保田急得在原地轉圈。

  ──勸不了…因為「稔」是「翔」的複製人,連記憶也一起複製了過去的,真正的完全的複製人…若我是父上的話也一定會做相同的事的。「翔」是為了「稔」而存在的,「翔」為了讓「稔」平安活下去已經把一切都賭上了…連著「翔」所剩不多的時間和生命一起……

  「久保叔~開攤位用的道具呢?」

  「歡迎光臨!」

  「噢!你是新來的?」剛進店門的老顧客驚喜。

  「是!請多多指教。」

  「你們來啦~這是小翔,負責外賣速遞的,沒外賣單的話就在店裡幫忙。」河村老闆介紹道。

  「年齡很小嘛~一邊上學一邊打工很辛苦的耶!」老顧客蹭著下巴上下打量著翔。

  「小翔他沒在上學啦…」河村老闆擺擺手。

  「那怎麼行!?小翔過來過來~你聽著喔…能上學的時間是很寶貴的,在那裡的回憶是又愛又恨的,將來回想會想──啊~那個時候居然像個笨蛋一樣怎麼了怎麼了……你不上學,將來可是會後悔的喔~就像是人生少了重要的一部份,就像…就像壽司沒了芥末…呃!好痛~」

  「混帳!你那是什麼爛比喻嘛~」河村老闆對老顧客揮揮拳頭威脅道。「小翔!你別聽他的。」

  「啊?…喔。」

  ──……就像人生少了重要的一部份……我上輩子應該也有上過學的吧?但…全都不記得了呢…

  突然有一隻手蹭到翔的臉上去了。

  「小翔啊~你不用勉強自己的!你想去的話就去,不想去的話就留在這裡吧。我這裡隨時都有個工作崗位留給你…」河村老闆低下身溫柔地說。

  「…謝謝。……對了,河叔…」

  「嗯?什麼?」

  「…你搓完壽司好像還沒抹手吧?」

  「誒?……!啊~抱歉抱歉…哎,連頭髮都髒了…隆!幫我拿條乾淨臉巾來~」

  翔看著手忙腳亂地幫他擦臉擦頭的河村老闆,心中溫暖,之前繃起了的表情舒緩了下來,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翔晚上回到家,想起河村老闆提醒他要洗頭免得引來螞蟻的囑咐,到洗手間放冷水到澡盤中。

  ──對了!好像自染髮後都沒補過色,這三個月來應該已經長長了很多了吧?稔~來修一下頭髮吧!

  「父上…你的頭髮沒有長多少喔…」

  「……是因為生命力降低了,反應到毛髮與指甲等的生長上來了嗎?」

  稔坐在翔身後,把頭抵到翔那佈滿各種各樣的傷痕的背上。翔拍拍稔環在他腰間的小手。

  「放心~我沒這麼快走的。」

  「……嗯。」

  「來~放熱水重新染髮吧。」

  ~~~~~~~~~~~~~~~~~~

  4時30分翔起床準備兩人的小份量早餐,5時到久保屋兼職;稔9時起床,到網上查看各方面的動向,12時與回來的翔一起在屋頂脫guang衣服曬太陽,13時稔到久保屋、翔到河村店兼職;稔17時到超級市場買東西,有些時候問人拿拿錢,19時回家準備兩人的小份量晚飯;翔20時回家與稔一起吃晚飯,整理當天收穫和交換所得情報,22時前睡覺。

  每星期有一天的假期,當天兩人便會分別隨意逛以尋找那個「光」。

  到了2006年的冬末春初,翔和稔已經離開實驗室四個月了。

  這一天是翔和稔在這個星期選的假期。翔在逛完東京一整天後,經過久保屋前的公園準備回家的時候發現有混混拿著玻璃酒瓶恐嚇一個很眼熟的女生要錢。

  ──那個女生…好像是常常在久保屋買甜品的人吧?是老顧客呢…不幫她好像說不過去啊…嗯!她受傷了的話可能會有一段時間買不了甜品,那久保屋的收入就少了一點了。

  「喂~你,這樣不太好吧?」翔往斗纏中的兩人走去。

  ──別人不想給你錢就不要來硬的好不好~稔問人要錢的時候他們可全都是自願拿錢出來的呢!

  「大人在工作小鬼不要來礙事!一邊滾去吧!」混混吼道。

  「喔~原來你是在工作中啊…那,要不要我來讓你「殉職」掉?」翔微笑。

  「你說什麼!?」

  「噢…原來你聽不懂日語啊~」翔瞭解地點點頭。

  少女認出翔來了。「啊,你是…久保…啊!」

  混混一把抓過少女,用力把她推向翔。翔扶穩少女,然後用左臂想把她輕推向身側以接下混混揮下的玻璃瓶,卻突然發現左肘不聽使喚。

  ──怎麼就偏偏在這個時候失靈的!?…這樣下去她避不過了~該死的!

  翔右腳向外推,身體緩減一下作緩衝然後以右腦接下攻擊。

  「啪沙──」玻璃瓶絕對沒有被強化過的翔的骨頭硬,碎掉了。

  右腳當軸左腳如鞭子向站在身後的混混揮去。混混被掃中後如在狂風中脫線的風箏般,重重撞在一旁的樹幹上,昏死了過去。

  「謝謝!你沒事吧…啊!天野君你的頭流血了…是剛才玻璃瓶的那一下吧?我、我送你到醫院~」少女慌張地拿出手機。

  ──醫院!?不行!醫院中那些人的勢力可不比政府和警察軍方內部要少…

  「…嗯呃,不行!」翔按著手機不讓少女按號。

  「那怎麼行~」少女一臉的不同意。

  「先走了…」翔轉身就想離開。

  「天野君!」

  ──糟了…怎麼意識會…頭…好痛!

  翔右手扶著樹幹緩步走,少女立即追了上去把翔的左手搭在肩上。

  「天野君,我家就在下一條街,至少包紮休息一下吧!」

  翔努力讓自己不要暈過去,已經沒空回答了。

  ──她的家…嗎?…算了,只要不是醫院或警察署就好…

  少女扶著翔慢慢走到她不遠處的家,拉開家門。

  「我回來了~哥哥!快來幫忙!……啊~還沒回來嗎…」

  ──到了嗎…真的不是醫院…這樣…就可以了吧…嗯,不行了…

  翔軟了下去,碰倒了門邊鞋櫃上的花瓶。

  「卡沙──」花瓶掉到地上碎裂開。

  「啊!天野君!天野君…暈了!該怎麼辦~…先把客廳收拾好,再拖天野君過去,然後拿毛巾和急救箱……」少女慌忙跑進家中。

  在客廳推開沙發前的茶几讓出足夠的空間,在沙發上放了一條大毛巾,然後少女回到門口拖著翔到客廳去了。

  「我回來了。杏,神尾也來了。」兩個少年進了門。

  「打擾了。」

  「這是!?…血?」高個子的少年看見地上的一片狼藉。

  「…啊!」客廳裡傳出少女的驚叫聲。

  「是小杏的聲音!」

  「杏!」兩個少年沿著地上的血跡往客廳衝去。

  到了客廳兩人看見的是傢具比平時混亂的情況,而少女倒在地上,身上躺了一個男的,少女的兄長實時怒了起來。

  「哥哥幫我…」

  「你這混蛋!!」

  少年衝前一把抓起自己妹妹身上的少年,用力把他撞到茶几上。

  「不行!!」少女驚叫。

  「咦?…啊!」少年發現被他抓在身下的人根本就失去了意識。

  少女的兄長──橘桔平,把昏迷中的少年抱到放了毛巾的沙發上。

  「神尾君你去拿兩盤清水來,我去拿急救箱。」少女對一旁閒著的少年說。

  「啊,好。」

  「對了,小杏,那個人是怎麼回事?」神尾問道。

  「他是對面久保甜品屋的天野君。我在公園裡被混混勒索的時候天野君救了我,被玻璃瓶打傷了…啊!哥哥,看看天野君的傷口裡有沒有玻璃碎片!?」少女橘杏突然想起有可能會很嚴重的玻璃割傷。

  「血一直流個不停啊…杏你怎麼沒有送他到醫院去了?」橘桔平用毛巾壓著他的傷口。

  「對啊~他可是頭被打了耶!」神尾附和道。

  「可是…天野君說…「不行!」的…」橘杏嘟嚷道。

  ──…有人想送我到醫院?……

  「…嗯…醫院…不行!」翔努力清醒了一下,對身邊的人說。

  「啊!天野君你醒了…又暈了…你看~是天野君說不行的。」

  「小杏,你知道是為什麼嗎?」神尾問道,橘桔平也望著橘杏。

  橘杏想了想,說,「應該是錢的問題吧?…天野君和他的弟弟都在做兼職賺錢,是因為生活不好吧?」

  「真是的…既然是天野救了你,那我們幫他付醫藥費也是應該的吧?」橘桔平無奈地說。

  「叮噹~」這是橘家的門鈴聲。

  「這個時候…爸爸媽媽沒這麼快回來的,會是誰呢?我去開門吧~」橘杏往家門跑去。

  「請問是誰…咦?稔君?」橘杏拉開門一看,發現是常在久保甜品屋外弄小攤位的孩子。

  「你是來找哥哥的吧?…你怎麼知道是在這裡的!?」

  稔沒有回答,在玄關脫了鞋就往屋裡跑去。

  橘桔平只聽見從走廊傳來又快又輕的腳步聲,就看見一個與正在昏迷中的少年相貌非常相似的小男孩跑進了客廳,那孩子沒作停留直接就跑到沙發前,雙手扶著少年的臉,與少年額觸額。

  ──父上!明明在很近的距離卻突然連不上…嚇壞我了…

  ──…稔?……啊…來了就好…

  ──嗯!絕不會讓你被送到醫院去的…你感覺怎麼樣?

  ──…頭痛…身軟無力…好像是後遺症變嚴重了…

  稔感覺著翔發熱的額頭,再摸摸翔冰冷的手。

  ──頭熱四肢冷…看來是這樣了…以後,頭恐怕會一直痛下去呢…

  ──沒關係,比這再痛的都忍過去了~現在只是動不了,頭痛已經差不多習慣了。

  ──嗯~我在這裡,父上你休息一下吧。

  稔在翔的頭和頸的某些穴位上按了按。

  ──這樣就能止血了吧?網上還真的什麼奇怪東西都有呢…真是幫了大忙呢!嘛…雖然有些東西真的很奇怪就是了…

  稔歪歪頭想道。

  「稔君…你哥哥的傷口一直在流血呢~送到醫院比較好吧?」橘杏回到客廳。

  「已經停了。」稔輕輕的一句。

  「咦?怎麼可能…啊,真的。」橘桔平檢查了一下傷口。

  稔拉拉橘桔平的衣袖。「包紮。」

  「啊?喔!好的。」打開急救箱拿出消毒酒精和棉花。

  「那,哥哥和神尾君幫翔包紮,我去準備晚飯了。」杏邊走出客廳邊說。「稔君也留下來吃吧!不知翔君什麼時候醒來,我會留下便當給他的了。」

  稔跟著橘杏跑到廚房中去,拉拉橘杏。

  「我和兄上都有不能吃的東西。」

  「不能吃?……是敏感嗎?」

  「……差不多。」稔點頭。

  「那你來看看哪些行哪些不行?」橘杏指著冰箱中的食物。

  「這個菜有殺蟲藥的不行,這個雞注射過激素的不行…」稔一樣一樣數著。

  「哇~這麼多都不行啊!…那,有什麼是可以吃的?」橘杏驚訝。

  「嗯…反正是有機的、沒化學品的。調味料也是…」

  「…好的!我明白了,就弄些簡單的菜吧。」橘杏捲起袖子。

  四人吃完晚飯後,翔都還沒有醒。

  「吶~稔君,真的不要緊嗎?都三個小時了耶…連神尾君都回家去了。」橘杏擔心道。

  「兄上這陣子太累了,讓他多休息一會吧…那個,能讓我們在這裡過夜嗎?」

  橘杏望了望兄長橘桔平,橘桔平給了她一個同意的眼神。

  「沒問題!那,我去拿被褥吧~跟天野君一起睡在客廳可以嗎?」

  「嗯!」

  到了早上,橘家的兄妹起床的時候,翔與稔已經離開了,只有茶几上放了一張寫著「謝謝」的紙條。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1 14:12
009 進學校讀書!?(二)


  「喵…」

  ──貓?

  剛在河村壽司店做完兼職的翔又一次經過公園時,聽見草叢中傳來虛弱的貓叫聲。翔走近看看,發現是三隻剛出生不久的小黑貓。

  ──你們的母親……不在嗎?動物在剛生產完孩子是不可能會自己離開的…那…就是被人拋棄了的?

  翔伸手摸著貓兒的頭,沒能看見任何與人類有關的記憶。

  ──也對…畢竟才剛出生嘛……現在河叔提供了一餐飽吃的,剛好有錢養你們,就跟我回家去吧!

  「父上,這是?」稔看著翔手上拿的小東西。

  「貓啊!」翔輕托了托手臂上的三隻小貓。

  「…多餘的錢也不是這樣用的吧?」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我們把人類的基本生活知識傳到他們腦中的話,貓也能變聰明的。那時候讓牠們戴上同樣的腦波發訊器與我們連上,再叫牠們滿東京跑不就等於搜索範圍變大了嗎?多了幾個接駁器,我們即使在做兼職也同時在找那個人,不是很好嘛?」

  「……試試看牠們的腦袋能不能承受才說吧…」稔垂下了肩。

  「那就先到電子器材公司和金飾公司訂購材料囉!」

  ~~~~~~~~~~~~~~~~~~

  今天是翔與稔的假期,兩人又在隨意逛東京。在又一天尋找無果準備回家的時候,翔感到胸悶,呼吸困難,不得不到無人的小巷裡坐下來休息。

  ──呼…是…瘀血堆積在肺部的原因吧?…內傷的瘀血,全都…湧上肺了…唉…誰叫喉嚨是唯一的出口呢…

  「啪卡──」有一個灰髮的高大少年從小巷末端的牆的另一邊翻了過來。「喂…別擋道!」

  ──抱歉呢…我現在沒力氣動了…

  「喂~你不是死了吧!?」高大少年伸手到在帽子下、頭上還綁著繃帶的翔的肩上……

  ──…!!…這是什麼!?

  ──啊!!…這是這個人的記憶…不行,失控了!連我的也傳過去了…!

  高大少年放在翔肩上的手感覺到翔猛烈的顫抖。「你是…從那種地方…逃出來的?」高大少年看著翔那瞪大了的驚恐眼睛。

  翔猛地想站起來離開,但無奈在身體不聽使喚的情況下根本就只能搖擺地摸著牆站,連走路都成問題。

  「喂!你別亂來!你現在的情況到馬路上是在找死!」高大少年看似粗魯實則溫柔地抓起想要逃的翔。

  ──不…不!!我不要回那個恐怖的地方!…稔!──

  「喂…不用回去!聽見了沒!?…該死的你給我冷靜點!!」高大少年吼道。

  「放開……呃!噗咳──」高大少年看著翔咳到他身上的血,發現被他抓在手上的少年已經氣絕掉了……

  「父上!!」一個小孩子衝進了小巷。

  「……你就是稔了吧?」高大少年手上掛著軟掉了的翔,瞅了稔一眼。

  「……!!」翔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看見了一個米白色的天花板。

  ──父上,你醒了?感覺怎樣了?

  ──……稔?這裡是…

  ──仁的家。啊,就是那個在失控時與父上連上了的人啦。

  ──…那個人…他沒有說出去嗎?

  ──呵呵~父上啊,你可是接收了他大部份記憶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要清楚的吧?

  ──啊……沒事就好…咦?胸口不痛了!?

  ──因為把一些瘀血吐了出來啊!

  ──是…是這樣啊?

  名叫亞久津仁的高大少年進到翔所在的房間裡。「喂,醒了就出來吃晚飯吧!老太婆煮了你們能吃的東西。」

  「呃?啊…謝謝。」翔輕輕從床上起來。

  到了飯廳,翔看見餐桌邊坐著稔和一個年輕婦女。

  「你好。我是阿仁的媽媽,亞久津優紀。」年輕婦女溫柔地微笑說。

  「啊…你好,我是翔。」

  「我聽阿仁說了你和小稔的事情了,有很多不能吃的食物是吧?吃了的話會吐血的。這裡的晚餐我都讓小稔檢查過了,你就放心吃吧。」優紀指了指桌上的食物。

  「謝謝,不好意思打擾了你。」

  「吶~小翔啊,不如你以後有空來我這裡吃晚飯吧?我的咖啡店有訂你能吃的食物,這樣你就不用自己去買有機食物了吧?算你便宜點的。」優紀微笑說。

  「真的!?謝謝~」

  晚飯過後,翔、稔與亞久津三人到房間裡談話。

  「你…真的不會說出去吧?」翔慎重地問亞久津。

  「這種事情,普通人都會保密的吧!?多餘的問題!」亞久津扭頭彆扭道。「真擔心的話…把那個什麼發訊器也給我戴上吧!那我在哪裡、做什麼你都知道了不是嗎!?」

  「……」

  稔站起來伸手摸向亞久津。「你…你想幹什麼!」

  「……父上,仁是想幫我們當接駁點找那個人耶~」

  「小鬼你給我閉嘴!!」亞久津一臉的著急。

  「仁他是在不好意思、害羞啦~哎呀哎呀,臉紅了!」亞久津作勢要打下去,當然,最終是不可能忍心打下去的。

  翔安心地對亞久津笑了笑。「謝謝你了。」

  「不…不用…總之!道上有什麼奇怪消息的話我會通知你們的,關於…「那方面」的。」亞久津意有所指地說。

  「……拜託你了。你也要小心不要被那些人知道你發現了「那個世界」的事情了,不然…」

  「啊,我知道,我不會讓老太婆有危險的。」

  「吶……你說要不引人注目,其實,不上學就已經足夠令人記得你了吧?」亞久津問出了翔與稔都沒有考慮過的問題。

  「……真的那麼奇怪?」

  亞久津點點頭。「在日本,絕大多數的未成年人都在上學的,不上學的有些是有錢勢的貴族子弟,有些是家裡沒錢所以休學而出社會做工的,不然就是臥病在床不能離開醫院的那種。」

  「真的很容易會被人記住啊?」翔皺眉,亞久津很認真地點頭。

  「父上,反正現在有「三夜」和仁幫忙找人,你就留在學校當轉接站吧~而且你確實需要讓身體休息,不能每天總是跑來跑去的……你這樣撐不了多久啊!」

  「學校…啊…」──真的…對學校沒有多少印象啊…

  「我說…報學校的話其實不會真的查核人事部的戶口紀錄的,也就是說,你只要作一個校內沒有的身份號碼就可以了。而且只需要在電腦中申請入學,將來…要退學的話只要把數據徹底刪除…」

  「學費是用銀行轉帳的,沒問題!」稔加了一句。

  「你們!別擅自替我做決定!」

  亞久津望著翔。「……你…其實是很想去的吧…」

  ──誒?

  「父上,你說要讓我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那你要怎麼辦?……這已經,是你最後的機會了…下一年…已經,沒有了…」

  「你們……真是…沒辦法,就這麼辦吧~」翔表面中上無奈,但神色卻很高興。

  稔笑著望了望亞久津,亞久津扭開頭。

  「呵呵~你們談完啦!我聽見剛才很熱鬧的樣子啊~」優紀溫柔地笑著摸摸稔。「已經很晚了,住下來好不好?」

  稔望向翔,翔再望了望亞久津仁。「怎…怎麼了!」

  「好哇~」

  「嘿嘿!」

  「那我現在去放熱水,你們一會三個一起洗吧~阿仁很少帶朋友回來的呢!」

  在浴室中,稔坐最前,翔在中間,亞久津在最後。

  「吶…這個,現在痛不痛?擦上去沒關係的吧?」亞久津有點不放心地看著翔那絕對會嚇壞人的背部。

  「現在不痛,將來就不清楚了…」──崩潰的時候…

  「喔…喔。那我擦上去了…」亞久津拿起毛巾往翔背上抹去。

  「父上…若在學校吐血了的話怎麼辦?」

  翔想了想,「帶毛巾吧…如果可以在家裡先清一清再到學校的話…吶,有什麼好主意?」

  「用力拍胸口?」

  「仁~那會讓父上的內傷更嚴重的!」

  「那…香煙?」

  「那個對身體很大傷害的!……不過可以試試看。」

  「你!……」

  翔面帶微笑地看著兩人吵鬧。

  「父上,申請好了?」

  「嗯。我用了一個附近幾間學校都沒人在用的身份號碼申請的,而且仔細看過同一年生的人的號碼的規律,應該沒問題的了。」

  「翔,你報了哪間學校?」亞久津也走過來問。

  「青春學園中等部,跟你也認識的河村隆同一間。我是以轉校生的身份申請的,看年齡應該會是二年級生。」

  「監護人、住址、電話之類的數據你打算怎麼辦?」

  「嗯…先隨便作給學校吧。待真的收了我之後再把假的數據徹底地刪除吧~」

  「但也不能什麼都刪除掉吧?萬一有人查學生的資料,卻發現連生日日期、性別都沒有的話…吶?」稔補充道。

  「那些就留下吧…最後要退學時才把所有都刪除。生日…6月20日吧,不能用11月11日,太敏感了。」翔考慮了一會說。

  ~~~~~~~~~~~~~~~~~~

  「那,這裡是香煙和打火機。」亞久津向翔遞上東西。

  「謝謝。」天還沒亮的清早,三人在亞久津家門口道別。

  「耳扣做好了的話我會讓三夜給你送來的。」

  「噢!…你別太勉強了,要適當地休息!」亞久津提醒道。

  翔與稔回到自己的家。「夜一!小夜!夜羽!我們回來了~」

  「你們有沒有自己先吃飯啊?」稔蹲身摸著三隻小傢伙毛茸茸的小腦袋。

  ──有!

  ──有!

  ──有!

  「乖~抱歉喔,到現在才回來。」

  「喵~」

  「三夜」,就是翔不久前在公園收養的三隻小黑貓,雖然牠們一開始承受不了人類的腦波與龐大的訊息,但很快就習慣了,現在牠們的意識大概有普通人類的三歲孩子般聰明。

  「今天也要拜託你們跑東京了~記得要小心看車!」

  「喵!」三隻小傢伙坐直應道。

  「那麼…稔!我先到久保叔那裡去了~」

  「一路走好!」

  「喔!?你報了學校?這不是很好嘛!」久保田高興道。

  翔帶點害羞地說,「嗯…很多人都說上學很好,而且我也從未上過,所以…我想試試看。」

  久保田拍著翔的肩,「哈哈~在學校的日子可是最寶貴的回憶啊!那個時候不用想各種各樣的費用的問題……呃!好像不是這樣說的…誒?」久保田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

  「但我去學校了的話,7時半後就要離開這裡了,兼職能讓稔他幫忙嗎?收銀和售貨的工作他沒問題的!」

  「這個嘛~也不是不可以啦~反正小稔很可愛,更能吸引顧客…啊!我不是在說你不可愛喔!」久保田手忙腳亂地解釋。

  「跟隆在同一間學校啊~對了!你有沒有說明你的身體狀況?」河村老闆突然想起翔的飲食問題。

  「咦?要的嗎?」翔奇怪道。

  「最好要吧…不然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他們才不會做錯什麼不能做的事,必須要寫明有什麼疾病的。」

  「是這樣啊…我知道了,我會補上的。」翔點頭。

  「開學之後讓隆帶你參觀學校吧。」

  「天野翔」的最初也是最後的學校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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