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綜漫之夜星 作者:艾易.拉迷 (已完成)

teiikushi07 2010-10-21 14:08:2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4 154184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5 21:17
156 「拒絕」


  常世中有著十二個國家,每一個國家都會有一隻麒麟,而麒麟的使命就是為自己的生國選出一個王。

  麒麟,是世間跑得最快的生物。其中,麒,是指雄性的麒麟;麟,就是指雌性的麒麟。

  麒麟會在前面加上自己生國的國氐,戴國的麒麟就會叫作泰麒,巧國的麒麟就會叫作塙麟。所以,這一隻出生於十二隻麒麟都健在的時候、雌性的、比黑麒麟都還要罕有的純白麒麟,單名就叫作麟。

  麟,她出生之前,沒有女怪出生,並且被蝕帶走了的泰麒的女怪,白汕子也還活得好好的,足以證明麟並不是戴國的新麒麟。所以,碧霞玄君玉葉只能認定麟是第十三隻麒麟。

  沒有生國的麒麟。

  不用選王的麒麟。

  沒有用處的麒麟。

  無須負起一國的麒麟。

  沒有存在理由的麒麟。

  沒有生存意義的麒麟。

  這一奇怪詭異的事情,理所當然地被蓬山封鎖了。

  失去了泰麒,白汕子把對泰麒的一切關愛都放在了麟身上,當麟的乳母,隨時隨地陪伴在麟身邊,陪著麟在石林中玩耍,一起分擔著痛苦與孤獨。

  即使有著如此身世,但在白汕子無微不至的關懷下,麟過得還是幸福的。

  然而,一切都在麟七歲的時候改變了。在延麒和廉麟的幫助下,泰麒被從蓬萊找回來了。理所當然地,白汕子回到了泰麒身邊,麟孤身一人。

  雖然三人經常都能在石林中見到面,也會一起玩耍,但始終,是不一樣的。

  當知道那樣年幼而天真的泰麒成功地選到了王,麟沒有嫉妒和仇恨,有的只是衷心的祝福、深深的羨慕和喜悅,還有淡淡的失落。

  看著天空上的瑞雲,麟真正地變得孤單了。蓬山裡,只有她一個蓬山公了,除了碧霞玄君玉葉和女仙們,就只剩下她一個了。

  不喜歡待在沒有人氣的自己的房間,麟每天每天就是往石林裡跑。嫌身上的那身代表麒麟身份的服裝太過繁瑣礙事,讓自己不能在石林中盡興,又或者只是發洩得不夠,麟總是在女仙們幫她更衣時轉變成麒麟直接飛了出窗外,乾脆地光著身子跑到石林中,賭氣地泡在由雲海的海水形成的水池中。

  能夠理解麟的心情,寵愛著麟的女仙們都由著麟的任性,順著她的意思,製作了一套輕便、易穿戴、方便活動的衣服。所造成的結果,就是除了吃飯和睡覺,麟都獨自一人待在石林中,沒有人陪伴著玩耍,沒有人陪她說話,就這樣一整天一個人,在石林裡,在水池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渾渾噩噩的獨自渡過了一年的時光,麟從女仙處知道了泰麒的消息。

  泰王失蹤。

  泰麒失蹤。

  戴國一片荒涼。

  對告訴她這一消息的女仙,麟只是沉默了好久,輕輕的「嗯」了一聲表示她聽到了。看著幾乎整整一年都是面無表情的麟,女仙們完全感受不了麟心中的悲痛。

  不久後的一天,麟來到了碧霞玄君玉葉居住的地方。

  「我到底要在這裡做些什麼?」如此問的麟眼中平淡,面上無神。「我生於此,也將要死於此嗎?我的出生,難道就只是為了迎接死亡嗎?」

  「……我沒有身為「我」而存在的意義嗎?」

  面對麟一連串的問題,玉葉微微一笑,向麟走近,溫柔地把這個無助的孩子抱進懷裡,一下一下的掃著麟那順滑的純白鬃毛。

  「很抱歉啊,蓬山公……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了。」

  「即使是仙人,也只不過是成了仙的人……始終,只是個人而已。而這個世界,不是人所能夠猜測並理解的。」

  「既然麟誕生了,那就一定會有麟存在的價值。所以……蓬山公你不要自己先放棄了。」

  日子,仍然是那樣子的過。每天每天,麟就往石林裡跑,往水池中泡。時時刻刻抬頭望著清澈的天空,一直一直的祈求著答案的來臨。

  終於有一天,心中悸動不斷。麟知道,那個答案,來了。

  用著一生之中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引起心悸的源頭,甚至都沒有留意到女仙的阻止,沒有注意到自己闖進的地方是碧霞玄君的居住地。

  眼中,只有那個身影。

  與自己每天凝視的天空一樣顏色的頭髮,純粹的金色眼睛,與自己的鬃毛同樣純白的斗蓬,還有與麒麟衣著的玄藍相近的深藍褲子。

  與自己年齡相當的稚嫩臉孔上,那淡淡的微笑中帶著的悲哀,讓麟心中震撼。

  知道麟的存在的,除了生活在蓬山中的人之外,就只有時不時到蓬山來的犬狼真君更夜、總是滿世界亂跑的延麒、回到蓬山來幫助泰麒回到常世的廉麟還有教導泰麒的景麒而已。曾經,麟問過延麒和景麒選王時的感覺。

  他們的回答,都是激動、悸動.但奇怪的是,居然還有著深深的恐懼。

  「因為我知道,這個人能夠讓我的國家興盛,卻也能夠讓我的國家衰落。」

  「所以,我恐懼。」

  「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不離御前,不違詔命,以此誓約,盡獻忠誠。」俯伏在那人的腳下,麟口中如此說,心臟「咚咚」的緊張地跳個不停,心中深深的恐懼。

  ──是的,我在恐懼。

  ──我在恐懼……這個人,會把我丟下,讓我再一次孤獨一人。

  好久好久,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俯伏在了那人腳下多久了,耳中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只是在等待著那人的答覆。

  ~~~~~~~~~~~~~~~~~~~

  「我拒絕。」翔回答得很是堅決,讓眾人都是一陣的愕然。

  麟不敢置信的渾身一顫,就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似的,絕望非常,連什麼時候被翔扶了起來都不知道。

  「那個……翔,這是為什麼?」玉葉走近,臉上滿是不解,眼神複雜的望著翔。

  「麒麟的使命是選王吧?」翔平淡的回望。「夜星不是王,從來都不是。」

  玉葉動了動嘴巴,沒有再說什麼。的確,她對夜星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瞭解、什麼都不清楚。

  「可是啊,她沒有生國喔。」更夜倒是向翔解釋道。「就是說,即使她選了王,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呢。」

  「是這樣啊……沒有國家的麒麟。」翔輕喃,轉頭直視著麟那呆滯沒有神氣的深邃幽藍色眼睛。「吶,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向我下跪,到底是為了什麼?」

  「說出來。」

  眼前浮動著一片純粹的金色,麟稍稍的回過神來。「…想……一起……一個人……不要……」斷斷續續的說著,麟臉上滑下兩道淚痕。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翔輕輕的勾起了嘴角,伸手在麟頭上摸著。「從一開始就這樣說不就好了?」

  「……誒?」麟一愣,不太能理解翔的意思。

  「這麼說,你是接受了?」玉葉驚喜道。

  「不。」翔肯定的回答道。「夜星不是王,不是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的王。」

  「從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

  「那……」玉葉指了指呆呆地站在翔面前的麟。「你打算怎麼辦?你要是不理她,她恐怕會以這樣的狀態活到三十歲,然後死掉喔。」

  翔把放在麟頭上的手收了回來。「吶~我不是王,所以也不需要麒麟。」

  麟抿緊了嘴,低下了頭。

  「不過啊~」翔揚起了一個微笑。「我正在到處旅行尋找我的家人呢~所以,你要不要成為我的同伴、我的家人、跟我一起去找我們其他的家人呢?」

  麟怔了怔,猛地抬頭望著翔,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願意成為夜星的一員嗎?」翔伸出右手食指,指腹下凝聚了一滴天藍色的水滴,從水滴中傳來了無比純淨的氣息,讓麟感覺非常舒服。

  「你願意成為我的家人嗎?」

  慢慢的,麟臉上露出了多年來唯一的一個純真的笑容。沒有言語,麟張嘴就把翔食指上的那滴夜星之血含進了口裡。

  瞬間,麟身上藍光大發,懸浮在離地數吋的空中,身上的衣物和鬃毛無風自動。麟的額心上麟角的位置,燦爛地閃爍著麒麟的金光。

  遠在黃海東邊某處的D伯爵抬起頭望向西方。那個方向,是黃海中央的五座高山,而最東面的那座就是蓬山。感受著從蓬山上傳來的波動,D伯爵臉上揚起了一個很有深意的笑容。

  ──一切都是必然啊。

  看著眼前的現象,玉葉有點擔憂地望了望神色自若的翔和從麟出現後就一直不動聲色的夜帝。「這是怎麼回事?蓬山公剛剛吃下的到底是什麼……能稍微說明一下嗎?」

  「不用擔心。」翔淡淡道。「那滴是夜星之血,是世間最為純粹的結晶。麒麟本來就是純淨的生物,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吸收掉了。」

  翔話音剛落,麟身上的藍光便漸漸消退,麟也平穩地落到了地面,睜開了麒麟所特有的深邃幽藍色眼睛,滿懷期望地望著面前的翔。

  翔微微一笑,然後伸手在麟的右耳上一抹,耳骨上便扣上了一隻耳扣。「歡迎加入夜星家。」

  麟興奮得臉上泛起了紅光。

  「從今天開始你就姓夜星了,要記著喔。」

  「是!」麟笑著大點頭。「我不會忘記的!絕對!!」

  翔滿意的輕輕點頭。「……說起來,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站在門邊看熱鬧的女仙們無語,倒是玉葉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狠狠地趴到地上。更夜更是被口水嗆到了,掩嘴咳個不停。

  「麟,就一個名。」麟愣了愣,回答說。「因為我沒有自己的國家,所以只能這樣叫了……」

  「麟啊……那好,你現在姓夜星了,就是夜星家的麟了。」翔伸手在麟的額心上麟角的位置輕輕撫mo著。「因為是夜星家的麟,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叫作夜麟了。」

  麒麟的角是靈力的泉源,也是絕對不能被觸碰的地方,即使是自己的王也不行。但是被翔撫mo著麟角,麟卻是異常的享受,這讓眾人無比驚愕。

  「夜星夜麟。」

  「……我有名字了。」夜麟心中第一次如此的溫暖,如此的感動,如此的幸福。

  「啊,你有名字了。」看著夜麟臉上那似曾相識的找到了存在意義的表情,翔真心的微笑著。「對了,你現在多大了?」

  「嗯?十三…啊!」夜麟愣了愣。「……剛剛好,今天就到十四歲了。」

  「今天十四……呵呵~」翔不由失笑,右手捂上了臉。「果然……一切都是必然啊~」

  「……主上你怎麼了?」夜麟疑惑的眨眨眼。

  聽見了那聲稱呼,翔愣了愣,放下了右手。「我叫翔,夜星翔,跟你一樣……剛剛好十四歲。你就別叫我主上了,我說過我並不是王的。」

  「不要。」夜麟直接拒絕。

  「……我不是王。」

  「我知道。」夜麟明確道。

  「……知道你還這麼叫我?」翔無奈。

  夜麟的目光很是堅定。「我沒有王,我沒有國家,我沒有任何身為麒麟而存在的理由。所以,只有這一聲「主上」我不會放棄。」

  翔撇撇嘴。「……隨你喜歡吧……」

  「是!主上~」夜麟笑得很滿足。

  翔向定定的站在一邊的夜帝招招手,夜帝立即走向翔,站定在翔的右後方一步遠。

  「你們認識一下吧。這是夜帝,我的侍從,夜帝的真身是黑豹。」翔向夜麟介紹道。

  夜帝向好奇地盯著自己看的夜麟揚起了一個笑容。

  「……主上,黑豹是什麼?妖獸的一種嗎?」夜麟眨眨眼。「可是明明就沒有一點妖氣啊。」

  「豹子是蓬萊那邊的世界的一種動物,黑豹就是指黑色的豹子。」翔解釋道,然後向夜帝示意了一下。

  夜帝了悟,在一陣微風中變回了黑豹,向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夜麟甩了甩尾巴,然後待夜麟瞭解什麼是豹子之後又化回了人形。

  「主上,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夜麟期待道,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芒。從小都被女仙們看管著,甚至不被允許離開蓬山到黃海去找使令的夜麟迫不及待的想要踏足外面自由的世界。

  「嘛~別這麼心急嘛~」翔拍拍夜麟的腦袋。「我可是才剛剛到來沒有多久啊~你總得讓我好好的參觀一下麒麟出生的地方吧?而且夜帝恐怕非常的想要休息呢~」

  一旁的夜帝猛地點著頭,快得都出現腦袋的殘影了。

  「啊!也對呢~」夜麟笑瞇瞇的點點頭。「那麼,明天就由我來帶主上參觀蓬山吧!蓬山裡幾乎任何地方我都走了個遍的喔~」

  「好,那麼現在請帶我和夜帝到飯廳去吧~先讓我們嘗嘗麒麟吃的菜式。」翔笑道。「夜帝恐怕等不及了。」

  「是!請跟我來吧~」夜麟大點頭,便走在前面帶著翔和夜帝繞過人牆,向飯廳走去了,背後留下了一堆被完全遺忘了的人。

  「哎呀~我們好像被無視了呢~」更夜笑道。

  玉葉苦笑。「不過蓬山公……哎,不對!現在該叫她為夜麟了。」玉葉轉身望著三人離去的方向。「夜麟能夠找到最重要的那個存在,不是很好嗎?」

  女仙們相視一笑,向玉葉和更夜行了一禮,便都小跑著去為三人準備食物了。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5 21:18
157 隨行


  花了三天把一切麒麟吃的菜式嘗了幾遍,被夜麟帶著在蓬山內把一切能去的地方走了一遍,向更夜、碧霞玄君玉葉和眾女仙們道過了別,翔、夜帝和夜麟離開了蓬山,走進了黃海。

  「吶吶~主上我們現在在去哪裡?」在翔身邊蹦蹦跳跳的走了大半天,夜麟這才終於想起這個問題來。

  「給你找玩伴,也可以說是你的隨行吧。」翔道。

  「誒?」夜麟眨眨眼。「是指使令嗎?」

  「……差不多吧。不過我可不喜歡妖魔,所以我打算給你找妖獸。」翔指了指前面不遠的樹林。「我之前見過一種名叫駒虞的妖獸,給我的感覺不錯,所以我打算找駒虞。」

  「駒、駒虞!?」夜麟張大了嘴。「那可是傳說中最強大的妖獸啊!!」

  「喔,是這樣的嗎?」翔歪歪頭。「嘛,既然有點實力的話,那就更好了。」

  夜麟臉上有點擔憂。「可是,駒虞是很高傲的……牠會願意成為我的使令嗎?」

  「為什麼一定要成為使令?」翔挑了挑眉。「直接問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不就好了?」

  夜麟愣了愣,「嘿嘿」的傻笑了起來。

  在樹林裡走了沒多久,在大概是樹林中央的位置裡,窩著兩大兩小共四隻駒虞。小駒虞們還很小,才剛剛能歪歪斜斜地走路。

  「啊!真的有呢~」夜麟驚喜的叫了一聲。「主上好厲害!居然知道這裡有駒虞!」

  聽見了聲音,兩隻大駒虞警戒的把小駒虞擋到身後,緊張的盯著翔等人所在的地方。

  「因為我是夜星啊。」翔毫無防備的直接走了出去,站到駒虞面前。

  「呃!主上~危險啊……」夜麟一臉的緊張,雙手緊緊的扯著旁邊的夜帝的衣袖。「夜帝!怎麼辦!?你不用去保護主上的嗎!?會不會有事的……」

  「沒事的……你別扯這麼緊。」夜帝眼睛不離前面的翔,無奈的伸手把快要被扯開的衣領拉好。

  看著光明正大地、沒有一絲惡意的翔,兩隻大駒虞眨眨眼,都是沒有對翔發動攻擊。

  互相對峙了好一會,翔輕輕走到擋在了最前面的那只駒虞面前,抬手就要往駒虞頭上摸去。

  「!!」夜麟被嚇了一大跳,就想要大叫著撲出去把翔拉回來,卻被夜帝眼捷手快地緊緊按住嘴巴和身體,結果只能緊張地揮動著手臂。

  「呼嚕呼嚕……」

  「……誒?」看著駒虞很是享受翔的撫mo的樣子,夜麟的一切動作一下子僵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夜帝輕輕把夜麟放開。「因為翔大人是夜星啊。」

  夜麟愣愣的看著面前一副很是溫馨的景象。「……可是那是妖獸啊!牠們不會對主上……」

  夜帝在夜麟的腦袋上拍了拍。「嘛~妖獸跟妖魔始終是不一樣的,所以妖獸會喜歡翔大人也是當然的。」

  「哈啊……」

  「夜麟,夜帝。」翔轉過頭向待在一邊的兩人叫道。「可以了,你們過來吧。」

  緊緊黏在夜帝身邊,夜麟小心翼翼的走近,然後睜大眼睛盯著面前只聽說過、沒真正見過的傳說中最厲害最強大的妖獸駒虞。

  看著夜麟一副想要摸摸看卻又不敢的模樣,翔笑道。「想摸就摸吧,這麼怕幹什麼?」

  夜麟不安的瞅了一眼身邊的翔。「……不會咬我?」

  翔伸手在夜麟額上彈了一下。「別忘了,你現在可也是夜星的一員喔。」

  「……對呢。」恍然大悟的,夜麟小心地把手放上面前這只駒虞的腦袋上,駒虞沒有動的乖乖任由夜麟摸,雖然沒有顯示很舒服的樣子,但也足夠讓夜麟高興好久了。

  「翔大人。」夜麟摸駒虞摸得高興,夜帝走到翔身邊。「這裡有只四駒虞……你打算把牠們都帶走嗎?」

  「嗯……對呢。」翔蹭蹭下巴。「若是只有三隻的話,我可以很肯定的說我會把牠們都帶走。但四隻的話,就顯得太多了呢……」

  翔豎起右手食指,上面滑動著一滴天藍色的水滴。「而且還有兩隻是已經成年了的,比較麻煩啊。」

  「……那麼,難道只帶走那兩個孩子嗎?」夜帝微微皺起了眉。

  「可以的話,我也不想讓牠們親子分別啊。」看著黏在另一隻駒虞身後的兩隻小駒虞,翔微微黯下了眼睛。

  一時之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啊啦啊啦~你們好像很苦惱的樣子吶~」

  翔和夜帝身後的樹林裡傳來了一把聲音。瞬間,翔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D!」

  「嗨~」草叢被撥開,D伯爵帶著阿天和阿澈從後面走了出來。

  翔高興的迎了上去。「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感覺到翔大人離開了蓬山落到黃海裡來了,所以就過來了。」甩甩尾巴,阿天回答說。「反正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目的地的,只是在黃海裡亂走一通而已。」

  「喔。」翔點點頭。「那麼你們收穫如何?」

  「不太好呢~」D伯爵聳聳肩。「這裡的妖魔都好凶啊~結果阿澈一個不爽就把牠們都狠狠揍了好幾頓了!而且還吃下了不少奇怪的東西呢~」

  「……哼。」阿澈一個扭頭,蹭到翔的腳邊。

  「不過阿澈倒是順手從妖魔的口中救下了兩隻小東西喔~」D伯爵雙手一揮,便拎住了兩隻小白虎。「你要不要收留牠們?」

  「啊!是駒虞呢!」夜帝歡喜地湊近看了看。「真好啊~這樣子那一家就不用分開了。」

  「對呢。」翔伸手把兩隻小傢伙抱到懷裡。「謝謝你們了,真是幫了大忙呢。」

  蹭在翔腳邊的阿澈邀功似的再蹭了蹭,結果被阿天嘲笑了好一會。

  「主上~他們是?」終於脫離了對駒虞的陶醉狀態,發現了不認識的人和奇怪的生物,夜麟好奇的走了過來,卻在離翔五步遠時突然臉色大變,一臉痛苦地捂著鼻子軟蹲在地上。

  「夜麟!」夜帝擔心的走了過去。「你怎麼了?」

  想到D伯爵剛剛說的話,翔看了看腳邊的阿澈,心中瞭然。「是因為阿澈身上有血的味道吧。」

  「而且還是妖魔的血。」D伯爵點點頭。「這對麒麟的影響很大的呢~」

  翔把手中抱著的兩隻小駒虞交到D伯爵手裡,然後在腳邊的阿澈身上一拍,阿澈身上的血腥氣便瞬間被去除。接著,翔向仍然一臉蒼白地蹲在地上的夜麟走去,在她額心的麟角上摸了摸,夜麟的臉色隨之好轉了起來。

  翔把手收了回來。「怎麼樣?好點了吧?」

  「啊……是的,謝謝主上。」夜麟點點頭,在夜帝的扶持下站了起來,抬頭就看見翔托著下巴上下打量著自己的樣子。「……抱歉,我給主上添麻煩了…痛!」

  翔收回了在夜麟額上給了一記彈指的手。「家人之間不需要這種話。」

  夜麟有點委屈又有點歡喜的揉了揉被彈了的額頭。「是。」

  「不過一旦與血有接觸就幾乎失去一切行動能力也不行呢……」說著,翔把右手貼到夜麟的胸口上。一陣藍光閃過,夜麟頸子上被戴上了一條由一連串細小的白羽毛而成的鏈子,垂在胸口上的吊墜是一個大姆指大小的散發著淡淡藍光的結晶,那裡面有著夜星的家徽。

  待翔收回了手,夜麟把翔為她特別造的項鏈拎到眼前,從鏈子傳來的氣息就跟翔一樣的純淨,讓她感覺非常舒服。

  「這項鏈能保護你,在你身邊形成一個隔絕一切污物的小型結界,也能夠擋下一定程度的攻擊。」翔解釋說。「這樣你以後就不用再怕血的味道,或是不小心沾上血了。不過當然,你仍然不能吃肉。」

  夜麟臉上是欣喜的笑容,雙手握著項鏈的吊墜,愛不釋手。「謝謝主上!」

  翔轉身向仍然站在原地的D伯爵、阿天和阿澈招招手。「已經可以了,你們過來吧。」

  阿天邁著優雅的腳步走到夜麟面前。「真是抱歉啊~因為那個笨蛋的魯莽疏忽讓你感覺噁心了。」

  「誒?啊、不會……」夜麟微笑著回道。

  「你這傢伙!!」阿澈猛的撲了上去,把阿天狠狠的撞到一邊去,「哼」的一扭頭,然後心虛的走到翔面前低下腦袋,一臉的愧疚。

  翔「呵呵」的笑了聲,把阿澈抱到懷裡,然後對夜麟說。「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阿澈,是饕餮喔。」

  「……饕餮!?」愣了一會,夜麟尖聲驚叫。「饕餮怎麼可能會是這麼小的一隻!?而且看起來不怎麼厲害啊!!」

  「……我本來怎麼可能會是這種樣子!?」阿澈向夜麟吼道。「從前的我可威猛了!!」

  「……咦?」翔不解的眨眨眼。「饕餮原來不是長這樣的嗎?」

  「……當然不可能。」D伯爵扯了扯嘴角。「現在你看到的,是從前的阿澈把自己的心臟吃掉了之後的新形態,現在的阿澈比那時候要可愛多了~呵呵!」

  「……被你說可愛真讓我噁心!」阿澈狠狠的給了D伯爵一記瞪眼。

  「可是阿澈是很可愛嘛~」翔笑道。然後理所當然地,阿澈害羞地低下腦袋。「阿天也很可愛。」

  在一邊梳理好沾上了塵土的純白毛髮,走回來的阿天笑得好高興。「謝謝翔大人的讚美。」

  阿澈一副啃住了的表情。

  「夜麟,這是阿天。」翔對夜麟說。「是一隻九尾白狐。」

  「哈、哈啊……」夜麟仍然處於震驚狀態。

  「然後,這是D,D伯爵。他開了一間寵物店,跟我們一樣可以穿越時空。」翔指著D伯爵道。「雖然D有著人的外形,但我不認為D是人類。」

  「不是人類,沒有妖氣……」夜麟愣愣的看著D伯爵,然後瞅了瞅身邊的夜帝。「難道跟夜帝一樣?這不叫人妖吧……是人~獸嗎?」

  「……」

  「……」

  「……噗!!哈哈哈哈~」阿天和阿澈很不客氣的指著再一次石化的D伯爵大笑。

  「……夜麟。」翔把笑得喘不過氣來的阿澈放到地上,讓他跟阿天一起在地上打滾。「雖然我不知道D是什麼,但我肯定他不會是人~獸,也不是獸人。」

  「喔…」夜麟歪歪腦袋。「那麼D伯爵是人妖囉?」

  夜帝別過了頭,從他微微顫抖的肩膀能夠知道他忍笑忍得很辛苦。

  翔扯了扯嘴角。「……不,D肯定不是你現在在想的那種人妖。」

  「還有另一種人妖的嗎?是什麼人妖?」夜麟用無比純淨的眼睛好奇地望著翔。

  對望好久,翔一臉嚴肅慎重地把手搭到夜麟肩上。「……夜麟。」

  被翔臉上的表情感染,夜麟很是認真地聽著。

  「夜麟……相信我,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是。」

  另一邊,阿天和阿澈笑得更厲害了。夜帝一臉同情的望著D伯爵,可是眼睛裡卻是充滿了幸災樂禍的神色。

  從石化了的D伯爵手上抱過了被硌得滿身不舒服的兩隻小駒虞,翔把牠們遞到夜麟面前。「牠們是阿澈從妖魔那裡救下來的,想來父母都身亡了,就讓牠們當你的隨行吧。這樣那一家駒虞就不用分開了。」

  「好的。」夜麟歡喜地接過,兩隻小傢伙倒也乖巧,順從地被夜麟抱在懷裡,而且看樣子也蠻享受夜麟的撫mo。

  「給牠們改個名字吧。」翔向夜麟道。

  「誒?我來嗎?」夜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嗯!」翔笑著點點頭。「牠們是夜麟的隨行,當然是由你來給牠們取名字了。」

  「這樣啊……」夜麟低頭看著兩隻小傢伙。

  感受到了夜麟的視線,牠們都是抬起頭,與夜麟對視。

  看著四隻有著流光的淡金色眼睛好一會,夜麟抬頭。「主上,牠們是雄的還是雌的?不知道的話很難決定牠們的名字啊。」

  「嗯,對呢。」翔看了看兩隻小傢伙。「是一雄一雌的。」

  「真的?那就好了!」夜麟歡喜道。「我決定了!雄的叫琥珀,雌的叫琉璃!」

  「琥珀和琉璃嗎?真是個好名字!」夜帝笑著點頭。

  「那就定了喔。」翔伸手把兩隻小駒虞抱到懷裡,在指尖凝聚了兩小滴稍稍稀釋過的夜星之血,分別送進了兩隻小駒虞的嘴裡。一切如常,兩隻小傢伙仍然平靜的窩在翔的懷裡。

  突然的,兩隻小駒虞面目變得非常猙獰,本來清晰的淡金眼睛泛起血紅,在翔的懷裡不斷拄動著身體掙扎,張牙舞爪的。

  「怎、怎麼了!?」夜麟被嚇了一跳,伸手就想要湊過去,卻被夜帝抓住了手。

  「不要碰。」夜帝一臉的平靜。「對於要跟隨夜星,這是牠們一定要經過的。」

  「可是,明明我那個時候都不是這樣的…這樣的痛苦的!」身為大慈大悲的麒麟,看著兩只可愛的小傢伙痛苦的翻滾,而自己卻什麼都做不到,夜麟的心很痛。

  「夜麟,你要明白,你是麒麟。」夜帝正色道。「麒麟是純淨的生物,但妖獸不是。要跟隨夜星,就得將不淨之物去除掉。還好牠們才剛剛出生沒多久,已經是比成年了的要容易的了。」

  「若是成年了的……會更痛苦嗎?」夜麟雙手緊緊交握在胸前,有點不敢看痛得不能發聲的兩隻小駒虞。

  「……啊,因為越長大,孩子的那種純粹就會漸漸消失。」夜帝的幽藍色眼睛黯了下來。「不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是一樣的。」

  「那……夜帝你是?」夜麟抬頭,看見了夜帝略顯痛苦的神色,有點為剛剛的話後悔。

  「……我是在成年了之後才遇見翔大人的。」夜帝安慰的向夜麟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沒有事。「若不是在一開始發生了一點誤會,很可能……我並不會跟隨翔大人去旅行呢。」

  「!!」夜麟滿臉的驚愕。

  夜帝在夜麟腦袋上拍了拍。「雖然那個時候真的是很痛很痛,而且我也確實是不捨得雲錦的……但是我更不願意看見翔大人孤身一人踏上無盡尋找的旅途。」

  「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一點也不。」

  看著夜帝臉上溫柔的微笑,夜麟明白的點點頭。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什麼都不用說,只需要聽著就可以了。

  「能夠陪伴在翔大人身邊永遠地守護著他,真的太好了。」

  不用多久,兩隻小駒虞都平靜了下來,疲累地睡了過去了。

  「夜麟,在琥珀和琉璃習慣了空間的拉扯之前,先讓牠們留在我這裡吧。」翔向與夜帝一起站在離自己五步遠的夜麟道。

  「啊,好的。」夜麟點點頭,然後看著翔在揮手間把兩隻小駒虞收到了他的空間裡去。

  「好了嗎?」另一邊,D伯爵已經恢復過來了,阿天和阿澈也笑夠了。

  「啊,已經好了。」翔向D伯爵走去,指了指一直都待在一旁看著他們的互動的駒虞一家。「你有興趣嗎?要帶走的話記得要把一家都帶走喔。」

  「嗯!我就是這麼打算的~」D伯爵非常高興地在自個兒轉圈,望向駒虞一家的眼睛裡閃著奇妙的光芒。「難得遇上了,而且多虧了翔,牠們對我沒有一點敵意呢~我怎麼可能會放過?嗯喔呵呵~」

  「……是嗎?幫上了你的忙真是好了。」翔聳聳肩。

  另一邊的阿澈在嘟嚷著「笑得真是有夠噁心的」之類的話。

  D伯爵走到駒虞一家那裡跟牠們一陣的交流,靠著夜星的餘威順利地邀請牠們住到自己的店裡去。

  「那麼,我們該回店裡去了~」D伯爵一手一隻抱住了兩隻小駒虞,趴在大駒虞背上,把臉埋在駒虞後頸上柔軟又溫暖的皮毛裡。「翔你要不要跟我們回去方舟?」

  「不了,我想我該離開這裡了。」翔微笑著搖搖頭,看了看身邊的夜麟。「我想,我在這裡要做的事已經做完。」

  「是這樣啊……那你們一路走好。」D伯爵點點頭。「路上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被傷害到了……我會心痛的。」

  翔走上前,緊緊的抱住了D伯爵,心中溫暖。「D你們也是。」

  目送騎在駒虞背上離開的D伯爵一行,翔拉起了夜帝和夜麟的手。「夜麟你曾經自己穿越過蝕嗎?」

  「沒有,我從小就被女仙們看緊,一直只能在蓬山裡活動呢。」夜麟搖搖頭。「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夠到哪裡去啊,也就沒有想過發動蝕離開了。怎麼了嗎?」

  「夜麟沒有經驗的話,還是到我的空間裡去經歷一次會比較安全。」翔謹慎道。「夜帝也去吧,畢竟在時空裂縫裡的空間和力量都不一定是穩定的,一不小心……我就又得跟你們分開了。」

  聽到了翔話語裡的痛苦,夜帝用沒被握住的手狠狠的在翔頭上揉了揉。「我知道了,到了再叫我們出來吧。」

  「…嗯。」翔點點頭,握著兩人的手緊了緊。

  夜帝與夜麟腳下浮現了波動著的夜星家徽,兩人向下一沉便失去了蹤影。

  左手在一直掛在腰間的白牙上摸了摸,翔意念一動,便化成了光點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

  一陣隱約的奇妙波動,讓一個有著淡金色頭髮的女子停下了腳步,左右張望著想要尋找那波動傳來的方向。

  與女子一起的三個孩子也是停下了腳步。「老師,怎麼了嗎?」

  女子輕輕的皺起了眉。「吶……你們有感覺到什麼嗎?」

  三個孩子對視一眼,都是搖搖頭。

  「是嗎……」女子臉上略顯疑惑。「但是應該……不是錯覺吧?」

  「老師,是有敵人嗎?」孩子們緊張的圍在女子身邊,眼睛盯著周圍想要尋找敵人的身影。

  「不……算了,反正沒有感覺到惡意。」女子扯了扯腦後的馬尾辮子,拍拍處於戒備狀態的三個孩子。「好啦~我們還是快走吧,不然就趕不及在天黑前回去了。」

  「是!」

  ──綜漫-夜星.合之篇.完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8 20:12
  後事篇

  自稱旅行者之人啊~來成為「夜星」的一員吧!

  血緣的羈絆,對父親的思念的結晶……

  越來越接近的氣息,心中悸動不斷……

  ──你願意離開這個你所響往的世界,成為真正的旅行者嗎?

  擺脫名為「天野翔」的枷鎖,獲得真正的自由,單單只是「夜星翔」的夜星翔!!

~~~~~~~~~~~~~~~~~~~~
158 自稱旅行者之人


  「悠悠!!」耳邊突然聽見了男子那熟悉的聲音,可是叫喚聲中包含著的不安與焦慮的情愫卻是讓被叫喚的女子猛地緊張起來,條件反射般地在心中低喊一聲「寒冰屏障」,女子立即便被一座小型冰山覆蓋。

  身處安全的冰山中,名叫悠悠的女子戒備地四處張望著,並且打開了雷達,尋找起了敵人的身影來。尋找未果,身邊沒有任何人型生物,女子奇怪地轉頭,向身邊的男子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卻是發現了男子那即使是被面罩遮著也很是明顯的鬱悶無奈的表情。

  女子終於反應了過來,是自己走神了。寒冰屏障的時效已到,冰山解除後,女子尷尬不已的發現身前三步遠就是一棵小樹。想來要是沒有身邊的面罩男子的叫喚,自己必定會直直撞上去吧?

  「悠悠……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面罩男子語氣中帶著的擔憂非常明顯。「總是魂不守舍的……你不會又在做什麼危險的實驗吧?」

  「誒?沒有啦!」悠悠立即回道,卻是看見了面罩男子微微挑起了眉,那明顯就是在懷疑她的話的可信度。「……真的沒有。」

  「……是這樣啊。」面罩男子仍舊是不怎麼相信。

  悠悠撇了撇嘴,心中不由感歎。

  ──看來之前在忍者會所研究魔法元素的混合所造成的那個順便把自己也一拼炸掉一半的大爆炸讓他記憶猶深啊……

  看著女子那不聚焦的眼睛,面罩男子瞭解女子又再一次神遊去了,無奈地伸手在女子肩上拍了下,把她喚了回來。面對女子不好意思的笑容,面罩男子指了指差點被她撞上的小樹。「悠悠,在這休息一會吧。」

  「呃,嗯……」雖然明白自己身體上沒有什麼不妥,但女子還是順從的坐到了小樹下。「抱歉啊~實在是不知怎的,精神上總覺得有點不對。」

  看見悠悠乖乖的坐下休息,面罩男子滿意的點點頭,也坐到小樹下。「喔?說說看。」

  悠悠搔了搔腦袋後的淡金色馬尾。「我身體沒事,就是感覺精神上受了不知是什麼東西的影響……」

  面罩男子微微的挑起了眉。「這麼說,並不是你自身的問題了?」

  「嗯。」悠悠緩緩的點了下頭。「大概從十天前開始的,那個時候我是覺得從不知哪裡傳來了一陣很奇妙的感覺……不過並不是很明顯,而且我也沒有感到惡意和不舒服,也就沒有在意了。」

  「不過我現在發現我有點受那個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影響了,思緒總是不能集中……也不知道這種狀況會維持到什麼時候啊。」悠悠沮喪地抱膝,把額頭枕在膝蓋上,一副很是頭痛的模樣。

  「那個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啊……」面罩男子低喃了聲。「能不能從根本上去解決?」

  「根本上……」悠悠微微抬起了頭。

  「對啊。」面罩男子眨眨眼。「你不是能夠感覺到那東西嗎?遁著那種感覺找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不就可以了?總比現在這樣要好啊。」

  「可是……」「啪」的一聲,悠悠的額頭重重地再次抵上膝蓋。「我只能感覺到那東西的存在,卻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啊……」

  「呃……這可真是個問題。」面罩男子抬手搔了搔面罩,訕訕的別過頭去。

  低下腦袋,閉著眼睛,緊緊的抱著自己,身上被陽光照射的地方傳來了淡淡的溫暖,淡得如同虛幻一般抓不住。

  ──即使已經來到這裡快三年了,可是……仍然像是在發夢啊。

  從一種現在看來可以說是極為舒適、安逸的生活中陷入到火影的世界,徹底切斷與過去的聯繫,轉而要面對殺戮與死亡,這樣的轉變……

  ──真的……仍然像是在做夢一樣。

  ──如果這也是真實的世界,那麼,大概是在不同的維度麼?我與過去,也許只有一紙的距離。但,隔開的,卻是永恆。

  來到了夢想中的火影世界,卻沒有T病房的病人那樣擁有為這個世界制定規則的權力,只能為自己創造一項能力:能夠使用魔獸世界中所擁有的一切人物,包括其裝備、技能,還有她的寵物,一隻名為「刺」的花斑豹。

  女子的本名叫周遊,外號悠悠,於是她給自己取了「艾澤」作姓氏。艾澤,是艾澤拉斯大陸的簡稱。

  艾澤悠悠,給自己套上了一個「旅行者」的身份。

  「旅行者」,人生的目的,就是旅行。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未知的美景。而旅行者的職責,就在於去探索和發現。

  「旅行者」為旅行而生,也為旅行而活著。

  以著這樣的「旅行者」的身份到達了火影世界中火之國的木葉隱村,很不可思議地在進入木葉隱村的第一晚遇到了吸血鬼的入侵,在那之後接受了木葉隱村的聘請成為了木葉忍者學校的特別教師,給孩子們上自然課,講講名山大川瑰麗壯觀的景色,並且從源頭上解釋自然現象的形成。

  後來,由於身體裡三種力量:法力、能量、怒氣的使用不平衡,細胞受到侵蝕,不得已的只有修煉忍者的查克拉,正式加入了木葉隱村成為其中的一員,並且打破了由下忍晉陞到上忍的時間紀錄。

  可是在木葉隱村中,也不是沒有人懷疑過這個來歷不明的人的。關於悠悠的來歷和目的,始終是一個謎。不僅僅在木葉是這樣,在其他國家也一樣,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旅行者」的存在。在日本的歷史上,也沒有相關的傳說。

  而悠悠給出的解釋,是「旅行者從來都不涉足世事」。

  「旅行者致力於發掘大自然的美景,因此她的前輩們都是在山水之間徜徉,也因此不被人所知。」

  這一個解釋,讓某些蠢蠢欲動的人勉勉強強的接受了。而被身邊的面罩男子問及「旅行者」的師父的事情時,悠悠以「周遊」身邊的某一個人作原型,給自己創造出了一個「師父」。

  「自己在「師父」的生活裡,是很容易被忽略的對象。為了博得「師父」的注意,自己拚命的聽「師父」的每一句話,服從「師父」的每一個要求,努力修煉,強迫自己用心記住「師父」要自己記住的一切,掩飾所有的委屈與不快。」

  「但是,即便如此,卻從未得到過「師父」的讚賞。」

  「在「師父」的眼裡,自己的失誤隨處可見,「師父」和自己相處的時間,幾乎都用來糾正自己的錯誤。自己感覺「師父」非常嚴厲,刻薄到近乎專制。自己曾經多麼渴望得到「師父」的愛,但是直到他離開,也沒有。」

  被這樣的一個「師父」教出來的「艾澤悠悠」,在三年裡由一個從沒接觸過忍者的「普通人」晉陞為木葉隱村出色的上忍,並在忍界得到了「木葉的冰火旋風」的美稱。

  在前陣子的草之國天地橋事件過了之後,悠悠與身邊之人一起作了個現在正在等待結果的實驗──把一個經過查克拉封印的影分.身用萬花筒寫輪眼拋到另外一個空間中去。

  這個實驗的目的,是想要瞭解那個空間到底是什麼樣的。但是,即使那個影分.身在裡面安然無恙,影分.身解除掉的話也未必能接收到那部分信息。

  所以很有可能,悠悠到最後是什麼都不知道,實驗的目的完全地沒能達到。

  「悠悠,你怎樣了?」

  耳邊傳來了面罩男子關心的問候,悠悠把臉從膝蓋上抬起。「沒啊。」

  面罩男子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我看你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問問看而已……你休息得可以吧?我們該繼續走了,不然天黑了我們就得在這裡過夜了。」

  「嗯。」悠悠點頭,站了起來拍拍沾在屁股上的草屑。「走吧!」

  面罩男子也是跟著悠悠站起來,正要向目的地邁步的瞬間卻是一愣,一跨步就站在了悠悠面前,一手還按上了右大腿上的忍具包,一副很是戒備的樣子。

  「怎麼了?」被站在身前的面罩男子擋住了視線,悠悠不解道,向旁邊探出頭來向前方望去,看見了前方不遠處正慢慢走來了一個身穿深藍色和服的少年。

  悠悠一怔,也是像面罩男子一樣立即戒備了起來。

  ──兩個上忍,居然沒能夠感覺到身邊有陌生人,而且居然被近身到如此的距離。若這個只能被他們用肉眼發現的少年是敵人的話……

  心裡如此想著,面罩男子忍不住的微微顫了顫。

  雙眼緊緊的盯著一副輕鬆模樣地向兩人走來的少年,悠悠本來的戒備漸漸的變為驚愕。在這一個距離,悠悠清晰的感覺得到,這十天來一直影響著她的那陣奇妙的氣息波動,竟然是從這個少年身上傳來的!

  看見了少年那炫目的純金色眼睛,悠悠腦中非常莫名其妙地閃過一堆斷斷續續的畫面和訊息,讓悠悠感到一陣的暈眩。正要完全地昏過去時,腦中閃過的一條訊息讓悠悠不由自主的驚叫出聲。

  「……師父!!??」

  面罩男子一陣的呆愣,正想開口向悠悠詢問時卻聽見了身後傳來了身體撞擊在地上的聲響。定睛看了看仍然以著不變的速度走來的少年,確實地沒有感覺到少年對他們的任何惡意,再加上悠悠驚叫的那一聲「師父」,面罩男子稍稍放下戒備,終於轉過頭向身後望去……發現女子果然是嚇暈在地上了。

  ──呃~這可怎麼辦吶?

  面罩男子一副的鬱悶,瞅了瞅已經走到兩人身邊來的疑似是悠悠的師父的有著少年外貌卻不知實際年齡到底是多少個十的人。

  「呃…那個。」面罩男子在少年走過身邊時叫住了他。

  少年停下了腳步,微微抬頭淡淡的看了面罩男子一眼,投去了一個「我聽著,快說」的眼神。

  「……請問您是悠悠的「旅行者」的師父嗎?」心中感歎著這個師父果然跟悠悠所講述過的一樣冷淡,面罩男子禮貌問道。

  少年仍然是一副淡漠的模樣,只是輕輕的向面罩男子點了點頭。

  「……那麼,請問。」面罩男子指了指倒在兩人腳邊的女子。「請問一下,悠悠她到底是怎麼了?」

  少年直接扭頭,向地上的女子走前兩步,彎身扯著女子的深藍色高領領子,向小樹下走去。

  面罩男子搔搔他的一頭白髮,正想跟著走的時候卻聽見從前方傳來了一句淡淡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讓他感到哭笑不得。

  一邊感歎著這個師父果然是很嚴厲,面罩男子看了看前面被用著粗魯的方式在地上拖著走的悠悠,低下腦袋,心中不住低喃著。

  ──抱歉啊悠悠,我什麼都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

  自我催眠了好一會,面罩男子抬頭向小樹下走去。

  ──結果還是得在這裡過夜啊……嗯?

  小樹下,那個有著漂亮的天藍色頭髮的少年正在安置著昏過去了的女子的身體。面罩男子稍稍驚訝的發現,那個微微低著腦袋的少年的嘴角正以一個非常微妙的角度往上勾著,他的眼睛那尖銳的純金色中隱約的帶著一絲欣喜和期盼。

  狠狠的眨了眨唯一露在外面的右眼,確認自己並沒有眼花看錯了,面罩男子欣慰的微微一笑。

  ──悠悠啊悠悠……旁觀者清啊。

  懷著輕鬆歡快的心情,面罩男子坐到小樹的另一邊,準備點起營火。

  ※艾澤悠悠與刺出自「火影之夢想異世」,作者:風吟夢迴。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8 20:13
159 傳說中的師父(一)


  昏昏沉沉的睜開了眼睛,看見的是樹葉間的漆黑夜空,悠悠愣了愣,猛地坐了起身,原本蓋在身上的某樣東西向下滑去。悠悠低頭一看,靠著火光看清了自己身上的是一件白色的斗蓬。

  「嗨,你醒啦?」

  悠悠順著聲音轉頭望去,看見了營火的另一邊的面罩男子。

  面罩男子瞇著眼睛微笑,向仍然有點迷糊的悠悠揮揮手。「感覺怎麼樣?」

  「感覺……」悠悠喉頭一陣的翻滾,小心翼翼的向營火的另一個方向望去,那個窩在樹下的少年的身影證實了她不是在發夢的事實。

  回頭瞅了瞅面罩男子,悠悠投去了一個意味不明的類近求救的訊息,對方只是回了一個無辜的眼神。輕呼一口氣,悠悠向少年開口。「那個……「師父」。你怎麼來了?」

  悠悠的這一聲「師父」,除了當事的兩人之外,恐怕沒有人能夠聽出那裡面包含的警告和不甘的意味了。

  「我在旅行的路上遇見了你放出去的意識體了。」少年輕輕抬頭。

  悠悠一陣的愣神。「……我放出去的意識體?」

  少年抬眼瞥了瞥坐在另一邊的面罩男子。「用這裡的忍者的話來說的話,就是影分.身。」

  「啊!?」

  面罩男子也是一副意外的樣子。

  「我從那個意識體那裡瞭解到你現在的狀況……你已經在開始接觸「空間」的事情了吧。」少年正眼望著悠悠那跟她的頭髮同色的淡金色眼睛。

  「啊……」悠悠悄悄的跟面罩男子對視一眼。「…對。」

  「這是這樣了。」窩在樹下的少年微微的直起身來。「我在想,既然已經到了這個階段,也該讓你完成成為真正的旅行者的最後步驟了。」

  「……哈?」悠悠瞪大雙眼,心中不由抱怨。

  ──你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傢伙!誰想要當「旅行者」啦!?我現在很難得才成為木葉的忍者啊!!我才不要離開這裡啦!

  「真正的…旅行者?」面罩男子很感興趣的樣子。「悠悠現在,還不是嗎?明明已經那麼的厲害了……」

  「當然不是。」少年再次把整個人都窩到樹下,瞥了瞥在他眼裡明顯在不高興的悠悠一眼。「她啊……還差得遠啊。」

  面罩男子不由苦笑著冒出冷汗。

  少年輕輕的閉上眼睛。「她現在……只能算是個外來者而已。」

  ──外來者!!

  少年微乎其微的聲音沒能逃過面罩男子的耳朵。

  ──這個稱呼……之前悠悠在大蛇丸的基地被佐助攻擊時,佐助就是用這個「外來者」來稱呼悠悠的。

  面罩男子不由皺起了眉,面露疑惑。

  另一邊的悠悠也想到了同樣的事情。那個時候,有著寫輪眼的佐助窺視到了她的內心所隱藏起來的東西。

  看到了她的過去,那也許沒什麼,但寫輪眼最大的秘密,卻是能夠看到未來。

  ──我的未來……

  悠悠垂著腦袋,偷偷的望了望樹下那看似熟睡了的少年,然後黯起了眼睛。

  ──我的未來……真的會在這裡嗎?

  第二天的早上,最有精神的就是無憂地一睡天光的旅行者師父大人了。跟在兩個心事重重的木葉忍者後面,少年三人在當天的下午抵達了木葉隱村。

  村子的大門邊那兩個當值的中忍一臉奇怪的望著比平常還要頹廢上幾分的面罩男子,看了看跟在面罩男子後面的悠悠,更是驚奇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木葉的第一大麻煩悠悠大人怎麼出去一趟任務就搞得跟卡卡西大人一個模樣了!?

  兩個中忍的其中一人實在是看不過眼兩個木葉的上忍以這副衰樣在自家大門口出現在眾任務發佈人和商人面前,小跑著湊了上去。

  「卡卡西大人!悠悠大人!」

  被喚作卡卡西大人的面罩男子懶散的抬了抬眼皮,看清了來人後又垂下了眼睛。「啊……是出雲啊,早上好。」

  「早、早上好……」神月出雲抽了抽嘴角。「卡卡西大人,現在都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了。」

  「喔,是這樣嗎?那種事情怎麼樣都沒所謂啦~」卡卡西隨便的聳聳肩,非常緩慢地向村子裡蹭去。

  卡卡西越過了神月出雲身邊,後面的悠悠就直接對上了他。

  「啊……是出雲啊,守門口辛苦了。」悠悠無力的抬了抬手,向神月出雲打了聲比較正常的招呼,然後又向另一邊門口的那個中忍叫了聲。「子鐵你也辛苦了……」

  神月出雲和鋼子鐵無奈對視一眼。

  「怎麼一趟任務你們倆都成了這副……模樣啊?」神月出雲上下打量了悠悠一陣,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好的形容詞。「很不順利嗎?」

  「啊?不是任務的原因啦……」悠悠眨眨眼,然後完全的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總不能直接跟他們說「我「師父」想要帶我離開」吧!?

  「悠悠~別站在門口啦,快走吧。」慢慢地走在前方不遠處的卡卡西回頭喊道,可是那懶散的語氣怎麼也讓人快不起來。

  「喔,來了……」悠悠以同樣的語氣回道,然後以同樣的速度向村子裡蹭去。

  實在是看不過眼的神月出雲乾脆扭頭不去看他們兩人,繼續起他守門的工作,欄下了面無表情地跟在悠悠身後向村子裡走去的少年。「不好意思打擾你一下,請出示你的通行證。」

  被擋住去路的少年抬起頭,平淡地望著面前的神月出雲,然後緩緩地抬手指著走在前面的悠悠的背影。

  「……誒?」神月出雲不解少年的意思,但卻是已經稍稍地提起了戒備心。

  「哎!出雲,他……呃,不要緊的。」聽見了身後神月出雲的話,悠悠轉身走了回來。「他是跟著我和卡卡西來的……現在大概就要直接去見綱手大人了。」

  「啊!是這樣啊,我明白了。」有兩個上忍跟著,也不怕會出什麼事,神月出雲點點頭,便放了少年進村。

  向神月出雲感謝的點點頭,悠悠拉著少年的手臂便走了。

  「叩叩!」

  門內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回應,卡卡西推開了火影辦公室的門。「綱手大人,我和悠悠回來了。」

  「喔!回來了就好。」綱手點點頭,順便向關上門的悠悠笑了笑,然後把手上的文件交到一邊的靜音手上。「那麼,血隱村那邊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卡卡西不怎麼擔心的說。「看來那些吸血鬼是完全地撤離了那個地方了。」

  「嗯。上次你們倆去大鬧血隱村的時候也消滅了他們不少的低級吸血鬼,看來他們想要回復實力也要一段不短的時間了……」綱手點點頭。「這倒是個好消息,不然大蛇丸、曉還有血隱村的事情一次過來的話……我們可是完全地應付不過來的啊~」

  靜音深感同意的大點頭。

  「那麼,卡卡西你待會寫一份報告來……嗯?話說你們是怎麼回事?」綱手突然上下打量起剛出任務回來的兩個上忍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啊…」卡卡西搔了搔面罩。「就是,我們昨晚睡得不太好。」

  「哈啊?」靜音瞪大了眼睛。

  綱手挑起了眉。「……給我說實話。」

  感覺脾氣火爆的五代目火影大人有生氣的跡象,卡卡西,回頭望了望身後一臉糾結的悠悠一眼。

  「怎麼?」綱手不耐煩問道,手指已經「戳戳戳」的在桌子上敲著。

  「嗯……」卡卡西眨眨眼,直望著綱手。「悠悠的師父來了。」

  綱手和靜音都是一呆,沒能立即反應過來卡卡西的意思。三秒後,火影辦公室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兩把女聲。

  「呯!!」站起來了的綱手緊張地雙手重重拍上身前的桌子,可憐的桌子差點就整個粉碎掉了。

  「你說真的嗎!?卡卡西!!悠悠!!」

  卡卡西一臉痛苦地放下摀住耳朵的雙手,輕輕的點頭。「師父先生現在就在下面的任務交接處等著。」

  沒能顧上悠悠的響應,綱手立即向身邊的靜音吩咐道。「靜音,立即把接待室清理一下,還有茶!」

  「是!!」靜音慌張地點頭,連掉落在地上的文件都來不及收拾,便橫衝直撞的向火影辦公室外衝去。

  片刻後,一個火影、一個火影助理、一個上忍、一個旅行者上忍和一個看似平凡的少年就坐在了火影辦公室旁邊的接待室裡。

  要不是在悠悠去把人請來的時候,卡卡西已經對兩位女仕說明了木葉眾人所久仰的「師父大人」居然有著絕對不會比鳴人和小櫻更大的少年的外貌的話,兩人恐怕會當場失禮吧。

  「真是久仰了,師父先生。本人是火之國木葉隱村的五代目火影,綱手。」開場當然是由身為火影的綱手來。「能請問一下師父先生怎麼稱呼嗎?」

  「突然打擾你們真是不好意思。我名為翔,姓夜星。」少年向綱手點點頭。「悠受你們照顧了。」

  「哪裡哪裡~沒有的事!」綱手哈哈笑了一聲。「反倒是我們受了悠悠很多的幫助呢~夜星先生您真是有一個非常出色的徒弟啊!」

  ──「夜星」啊……果然是沒有聽說過的姓氏呢。

  「啊。悠雖然某些時候很是胡來,有時腦子也不太好使,但總的來說,在普通人當中已經是很不錯了。」翔大方的點頭承認。「不然我也不會選她作我的徒弟,讓她成為真正的旅行者。」

  心中悄悄的感歎著這個師父的嚴厲,綱手臉上露出了疑惑。「真正的旅行者?難道悠悠現在還不是……」

  「不是。」

  翔肯定的回答讓綱手和靜音驚訝的對視一眼。

  翔看了看靜靜地坐在一邊很是不自在的悠悠一眼。「旅行者最重要的一個能力,悠她還沒有學會。」

  愣了愣,綱手沒有就這個「最重要的一個能力」再說什麼。事關旅行者重要的秘密,這不是她們應問的事情。

  ──既然悠悠的師父出現了,那麼也該讓那些一直對她的來歷作調查的人取消一切行動了……

  內心深處,綱手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的。

  「吶,這是誰?」

  綱手回過神來,順著翔的手指抬頭,看見了接待室的牆上掛著的歷代火影的照片。「他們是木葉的歷代火影,那個金髮的男人就是四代目。」

  不自在地坐在一邊的悠悠看了看翔那帶著疑惑的表情,不由奇怪。「師、師父……四代目火影他怎麼了嗎?」

  「不太清楚……就是,有種認識他的感覺。」定睛看著四代目火影的照片,翔微微的皺起眉。

  「!!」接待室中的幾人都是驚訝的對望一眼。

  「夜星先生,您曾經來到過木葉嗎?」卡卡西問道。

  「……或許吧,但我都不記得了。」看著四代目火影的照片,翔微微的黯下眼睛。「明明……夜星是不可能會失憶的啊……」

  ──夜星不會失憶,而我唯一模糊的記憶,就只有「燎原」的,還有……

  翔的左手在左腰間的白刀上摸了摸。

  ──是與那隻小白狐分別之後,那一個月的日子。對不對,白牙?

  ──……是的,主人。

  翔的腦中響起了白牙那悶悶的聲音。

  ──可是,我到底是為什麼會?

  ──……既然再次到這個世界來是必然的事,那就是說主人您總會知道的。

  白牙興致不怎麼高的回答說。

  翔眨眨眼,勾了勾嘴角。

  ──對呢……那我就等著一切明瞭的那一刻吧。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8 20:14
160 傳說中的師父(二)


  「……師父?」看著翔好久不動完全是在發呆的樣子,悠悠受不了接待室中的沉默,喚了聲。

  被叫醒的翔瞅了瞅悠悠,伸手拿起面前矮桌上的茶杯,嗅了嗅,然後一口氣把滾熱的茶喝完。「…好茶。」

  「哈哈!這可是木葉特產的上好茶葉喔~」綱手笑道。「夜星先生您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一些。」

  另一邊,靜音立即為翔添滿了茶杯。

  「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翔感謝的向綱手點點頭。

  倒是悠悠在沒人看見的方向撇了撇嘴。

  ──你這傢伙從來都沒有客氣過吧?

  「不還禮不太好呢……我從悠那裡瞭解到綱手你喜歡喝酒沒錯吧?」翔的話讓綱手的眼睛「噌」的亮了起來,倒是卡卡西和靜音滿臉的尷尬,甚至冒起了冷汗。

  翔伸手在矮桌上輕輕一揮,上面便出現了三瓶酒,對悠悠隨便就能變出一堆的肉桂麵包和水已經非常習慣的幾人完全沒有一點的驚訝。

  隔著酒瓶都能嗅到酒香的綱手高興萬分,歡笑著讓靜音把酒放好。

  「那麼,夜星先生這次來的目的既然是要讓悠悠完成成為真正的旅行者的修行,就是說悠悠需要離開木葉了?」看著酒被收好,綱手正色道。

  「是的,不過不會現在立即就離開。既然難得來到了,我當然不會就這樣喝一杯茶就離開。」翔解釋說。「而且……「這裡」,有著我所失去的東西存在呢~」

  「是這樣啊……那麼,有什麼是需要木葉的忍者幫忙的嗎?」綱手問。

  「不,不用了。我要找的,是必須由我親身尋著的存在。」翔搖搖頭。「只有我能幫助自己。」

  「這麼說,夜星先生是要在木葉逗留一段時間了?我立即去命人安排您的住處吧。」綱手道。

  「不用太麻煩了,我跟悠住一起就可以了。」翔指了指坐在一邊的悠悠。「而且比起建築物來,我果然還是要更喜歡睡在林子裡。我在走來的時候看見了不少林子呢,不介意的話就借我睡吧。」

  「哈…好的。」

  ──真不愧是旅行者啊……

  接過了靜音遞上的包好了的茶葉,翔便跟在悠悠身後向木葉分配給她的教師宿舍走去。

  「啪!」悠悠關上了門,打開雷達確定附近沒有疑似監視者的存在,臉上糾結的情緒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狠狠的瞪著自顧自地坐下來的翔。

  「好了,現在沒人了,快給我說清楚你的目的!」

  被狠盯著的翔神色自若。「你不是已經看過我傳給你的訊息了嗎?我已經表達得很明白了。」

  回想著那一堆的影像和訊息中所包含的深切期盼,悠悠抿緊了嘴。

  在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存活中,稔出現了。然後,接觸到了望和守。可是在離開了那個實驗室之後,翔就完完全全的聯繫不上望和守。翔身邊,只剩下對他最重要的稔。

  與稔的分離,是必須的。讓稔能夠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在自由的天空之下,就是翔存在的目的。負擔著那些痛苦不堪的過去的翔,注定只能獨自一人踏上漫長尋找的旅程。

  在無意之中,初和步出生在實驗室中。儘管那是不怎麼讓翔高興的過程,但身邊有著家人的陪伴,還是讓翔心生溫暖。本以為終於不用孤獨上路了,卻一次又一次的與自己的孩子分隔異空。

  這樣的痛苦,翔再也承受不起了。

  ──一個、兩個的話,他們都離開了我。但若是很多很多的話……總不會一個不剩吧?

  於是,除了原本就擁有的家人,翔開始尋找起了新的家人。

  籐田雲錦,那個與光,真田玄夜一樣來自異空的女子,本是一個很好的人選。但是她已經擁有了不能分割的羈絆,讓她捨棄她自己的家人,翔不可能做到。

  雖然很遺憾,但在剛剛抵達那個世界時的小小意外,讓翔確實地有了一個一同踏上旅程的同伴。

  夜帝,籐田雲錦的黑豹寵物。

  之後,在時空裂縫中第一次遇上了除自己以外的存在,從那個意識那裡得知這個人居然給來自異空的自己套上了一個「旅行者」的身份,讓翔驚喜非常。

  立即,翔做了決定。即使這個人不一定會成為「夜星」的一員,至少也得讓她成為真正的能夠自由穿越時空的旅行者。

  若是與自己相似的存在也多起來的話,旅行中遇上的機率會更大吧?這樣,旅程也不會那麼的寂寞了吧?單單只是知道除了自己,還有著「同類」的存在,已經足夠讓人高興了。

  知道了這個人自發的接觸起了空間的規則,翔對她,已經是絕對不會放手了。

  「就因為這樣,就把我這個本不相關的人扯進去嗎?」緊握著拳頭,悠悠很是不甘的說。

  「不是不相關的喔。從我在時空裂縫中遇上你的意識體的瞬間,我們之間就產生了連繫了。」翔抬頭平淡地望著悠悠。「我會再次來到木葉來尋找因不知明原因而失去的記憶是必然的。」

  「而正因為我們之間產生了連繫,所以我才來到了有著「艾澤悠悠」的存在的這個木葉。這是必然的。」

  聽著翔的話,悠悠苦惱的搔了搔頭。「這種的話……我怎麼感覺好像曾經聽到過的樣子?」

  翔歪歪腦袋。「…那也不出奇。」

  「必然啊……那你怎麼冒認我師父啦?」悠悠看樣子是認命了。「說是從前一起旅行過的同伴不行嗎?」

  「反正我都要讓你成為真正的旅行者了,那也勉強算是你的師父了。」翔聳聳肩。「現在提早一點讓你認我作師父不也可以嗎?而且你都已經給你自己創造了一個師父了,那我就讓假的成為真的吧。」

  「我從來沒想過要成為「真」的啊……」悠悠撇撇嘴,小聲嘀咕道。「現在你成了我的師父,那我就得矮你一頭了……」

  「嗯?什麼?」翔轉頭。

  「沒什麼!對了,好像你在成為「翔」之前的記憶都沒剩下多少?」悠悠扯開了話題。

  「嗯,差不多是少得不能再少了。」翔點點頭。「怎麼了?」

  「因為火影……哎!我是指記錄這個世界的那套漫畫中,是完全的沒有吸血鬼的存在的。」悠悠坐到了翔的對面去。「可是在我來到木葉的第一晚就正正遇上了吸血鬼的入侵……想問問你對這件事怎麼看而已。不過既然你沒有一點劇情的記憶,那就算了吧……」

  「你所知道的所謂劇情從來都不是絕對的。」翔冷冷的瞥了悠悠一眼。

  「……誒?」

  「首先,並不是因為那套漫畫才有了這個世界的,一個世界絕不可能被一個人靠著一套漫畫就創造出來。第二,那套漫畫的作者可能沒有完全地感知到這個世界的一切事情,而且也沒有任何人規定了不能在感知到的事情上再作修改吧?」

  對面的悠悠呆了。

  「也就是說,這裡所發生的事情不可能跟你所知道的一樣。」

  「也、也對呢……」悠悠眨眨眼。「誰知道岸本到底修改了些什麼啊……」

  「別太在意那些事情了。」翔淡淡道。「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不就足夠了?」

  「喔、喔噢……」

  「不過嘛……那些吸血鬼會跟你在同一天來到木葉,這個可就是必然了。」

  「……唉~」

  兩人的一番談話結束時,天色已經泛紅了。

  「哎!」悠悠一拍額頭,站起來就往廚房走去。「我該準備晚飯了。我可不想再吃肉桂麵包了……」

  翔看了一眼悠悠從冰箱中取出的食材,估計著那是一人份的,便開口道。「別忘了我的那份。」

  「呃……」悠悠抽了抽嘴角。「……夜星好像沒有進食的必要吧?」

  翔無辜的眨眨眼。「可是我想吃你煮的菜。」

  「……」

  「……不行嗎?」稍稍有點失望的語氣。

  本來就喜歡孩子的悠悠大大的歎了口氣,對這個恐懼孤獨與寂寞的孩子實在是討厭不起來。「我知道了,就讓你嘗嘗我的廚藝吧!」

  看著在廚房中忙活的悠悠的背影,翔不由勾起了一個溫馨的微笑。

  ~~~~~~~~~~~~~~~~~~~

  「這裡就是木葉忍者學校了。」悠悠向翔示意了一下前方的建築物。操場上,一堆孩子在一個中忍老師的帶領下在跑步。

  其中一個眼尖的孩子看到了站在學校圍牆外的悠悠,歡叫一聲就往兩人的方向跑去。「悠悠老師!你來了啊?今天有課嗎?有課吧!」

  「嗯!有課喔!」悠悠笑著拍拍孩子的頭。「不過不是現在,是下午的課。」

  「真的?太好了!!」孩子高興的跳了起來,就往隊伍中跑去,同時大聲宣佈起這個好消息來了。

  立即,跑步的隊伍沸騰了起來。帶隊的中忍老師手忙腳亂的讓他們冷靜下來,但仍然抽空向悠悠笑了一下。悠悠向那個中忍老師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便扯著翔走了。

  「你還蠻受歡迎的嘛。」翔感歎道。

  「因為比起其他的「忍者國家之間的形勢」、「忍者守則」之類的,我的自然課實在是太有趣了嘛~」悠悠聳聳肩。

  「…原來如此。」

  「悠悠?你回來了啊。」

  身後傳來了女子歡喜的聲音,悠悠轉頭一看,發現原來是猿飛阿斯瑪趁著早上帶著妻子夕日紅出來散步了。「喔!回來了!」

  眼睛掃過紅那微微隆起的肚子,悠悠微不可察的黯著眼睛望了面帶喜色的阿斯瑪一眼。

  「喔?這個孩子是誰啊?」難得沒有叼著煙的阿斯瑪好奇的指了指跟在悠悠身邊的少年。

  「啊……他啊。」悠悠苦惱的扯了扯她的淡金色馬尾。

  悠悠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兩個上忍都是一陣的奇怪。

  「他……就是我的師父。」

  話落的瞬間,一切都定格了。

  漫長的時間過去了,兩個上忍齊齊把視線投到少年的身上,眼神很是狂熱。

  「你……您、您好!師父大人!」阿斯瑪顯得很是激動,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擺了。

  翔友善的向兩人點點頭。「你們好,我叫夜星翔。」

  「您好,夜星先生。」有了丈夫的先場,紅冷靜了不少,至少說話不會口吃。

  看著紅的肚子,翔高興的笑了起來,眼神很是溫柔。「有了孩子啊……真好呢。」

  明顯地看見了翔的眼神,紅很是受寵若驚。「是、是啊……真是太好了……」

  翔淡淡的一句話,讓夫婦倆像是孩子得到了什麼大人物的祝福一般,欣喜若狂。

  告別了傻笑不止的阿斯瑪和紅,悠悠帶著翔繼續走在木葉隱村裡。「接下來我帶你去看看忍者訓練場還有無回澗吧,那裡是大多數忍者修煉體術和大型忍術的地方。訓練場中還擺放著慰靈碑,那上面刻了為木葉而犧牲的忍者的名字……翔、師父?你在聽嗎?」

  走著走著,悠悠莫名其妙地發現身邊的翔一手正在胸口上輕輕撫mo著,動作輕柔得就像是在撫mo剛出生的嬌嫩孩子。

  ──祈。

  帶著翔參觀了木葉內一部份的風光,很快就到了午飯的時間了。

  「來!來到了木葉可不能不嘗嘗有名的一樂拉麵呢~」回頭向翔介紹著,悠悠拉開了一樂拉麵店的簾幕。「手內大叔!菖蒲!我給你們帶了客人喔~來兩碗招牌拉麵吧~」

  「喔呵!」一樂拉麵店裡,戴著白色小帽子的手內大叔大笑著抬頭,擦了擦額上的汗。「是悠悠啊~有一陣子沒見了呢!」

  「任務還順利嗎?」一個長髮女子湊了上來。「沒有受傷吧?」

  「沒有~我好得很呢!」悠悠剛剛帶著翔在店裡坐下,面前就被擺了兩碗份量十足的拉麵。看著那滿滿的大碗,悠悠不由大感頭痛。「呃……手內大叔啊~下次不用給我盛這麼多啦!我吃不完的話可就是浪費了。」

  「哎?也對呢~一個高興起來就沒了分寸了。」手內大叔不好意思的搔著腦袋。

  翔低頭嗅了嗅面前新鮮滾熱的拉麵,店裡的氣氛讓他不由生起了懷念的情緒。「沒關係,你吃不完的話給我。」

  悠悠抽了抽嘴角──你還真是自來熟啊……

  「對了!你是誰啊?是悠悠的什麼人啊?」菖蒲的眼中燃起了名為「八卦」的火焰。「看你們關係很不一般嘛~」

  「這個……」被不是忍者的普通木葉村民問起不該被他們知道的與旅行者有關的事情,悠悠一陣的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是夜星翔。」就在菖蒲要感到奇怪的時候,已經開始吃拉麵了的翔打破了沉默。「這些面的口感很不錯。做得很用心吧?」

  「誒?真的嗎?」菖蒲很是高興,之前的八卦問題立即就忘得一乾二淨了。「這些面是我拉的呢~好吃就好!」

  另一邊,悠悠大大地鬆了口氣,也開始吃起香噴噴的拉麵來。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8 20:14
161 傳說中的師父(三)


  之前被各種各樣重要的任務纏繞,悠悠在忍者學校的自然課的課程已經落下了不少,這一天下午的自然課是絕對不能再取消了。於是,翔便被悠悠一個人地丟在木葉村裡了。

  「隨便你自己到哪裡去都行,但是木葉的重要機密設施可不要隨便的接近!」悠悠像面對一個無知的孩子一般叮囑道。「晚飯的時候記著要回我家去,就算你想要睡在外面也要回來通知我一聲。懂了沒?」

  就這樣地,翔一個人孤伶伶的站在人來人往的木葉大街上。

  ──真吵啊。

  眨眨眼,翔轉身往木葉隱村比較外圍的方向走去,那裡有著不少的林子。

  ──那邊會靜一點吧……

  林子裡,翔休哉悠哉的走著,不知不覺間穿越了林子,來到了一處林中的空地。那中間站著一個有著一頭燦爛金髮的少年,正在認真地耍著拳法。不想騷擾到少年,翔沒有走出林子,待少年收回雙手長呼出氣,才走了出去。

  少年抬頭就見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人,很是意外。

  「你剛剛的拳法,是太極吧?」翔走近道。

  「喔、喔噢!你知道啊?」少年愣愣的點頭,然後望著翔的臉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隱隱的露出疑惑。「吶……我們之前曾經見過嗎?」

  「……應該是沒有的。」翔想了想,道。

  ──倒是你,跟那個四代目火影有點相像。

  「喔…」少年可愛地瞇著天藍色的眼睛,歪歪腦袋。「可是看著你,不知怎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耶。」

  認真的看著少年那帶著純真的臉,翔眨眨眼。「……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

  「……」

  「……」

  對視了好一會,兩人都是笑了起來。

  「你好!我是漩渦鳴人,十五歲。目標是要成為火影!」名叫鳴人的少年面露燦爛的笑容道。

  「你好。我是夜星翔,十四歲。正在尋找家人的旅途上。」翔微笑著自我介紹道。

  「啪!」

  兩人不遠處傳來了東西掉落的聲音,轉頭看清了來人是誰,鳴人驚訝的叫了起來。「卡卡西老師!你什麼時候來的?」

  「……嘛,剛剛到。」眨眨唯一露在外面的右眼,卡卡西把眼中的愕然收起來。卡卡西彎身拾起狠狠地掉落在地上的「親熱戰術」,卡卡西向翔點點頭,打了聲招呼。「夜星先生。」

  「夜星先生?」鳴人滿臉的疑惑。「卡卡西老師你怎麼用這樣的稱呼叫翔啊?難道翔是什麼大人物嗎?」

  「……喔!是非常厲害的大人物喔!」卡卡西非常肯定的說,讓鳴人露出了好奇的目光。「夜星大人就是你的悠悠老師那位傳說中的師父!」

  「……」

  「……」

  另一邊的翔心中感覺莫名其妙。

  ──哪裡是傳說中的啦……明明就只有悠悠一個人提過這個「師父」的存在不是嗎?

  「……翔明明才十四歲,怎麼可能!?」對卡卡西的話,鳴人一臉的否定與不信。

  「鳴人,綱手大人多少歲了?」卡卡西帶有深意的道。「你若是問她年齡的話,你說她會怎樣回答你?」

  鳴人不嘲的撇撇嘴。「嘖!綱手老太婆一定會說她才二十歲……可她明明就是個五十多的老太婆!卡卡西老師你問這個幹什麼?」

  卡卡西眨眨眼,手指向翔指去。

  鳴人一臉疑惑地順著那個方向看去,突然一愣,恍然大悟。「啊!」

  被指著的翔無辜的抬頭。「我真的只有十四歲。」

  卡卡西無聲的笑著──綱手大人面對陌生人人時也是這樣說的。啊……不過夜星大人不是女人呢~不應該會執著到這個程度吧……那,這是為什麼?

  鳴人瞇起了天藍色的眼睛,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可是……以我男人的直覺,我認為翔他是說真的耶。」

  卡卡西一愣,用著看似非常認真的眼神望著鳴人。「不是野獸的直覺嗎?」

  「卡卡西老師!!」被說成是野獸,鳴人怒吼著向壞笑著的卡卡西撲去。

  揉著鳴人的腦袋的卡卡西發現了一邊的翔臉上突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不由奇怪。「夜星先生,怎麼了嗎?」

  翔向卡卡西笑了笑。「我的隨行醒了。」

  在卡卡西疑惑的瞬間,就看見翔身邊的空中浮現了一個一人高的波動著的徽紋,然後一個白髮少女從中跳了出來,直接就往翔身上撲去。

  那動作,那氣勢,怎麼看怎麼像剛剛的鳴人。

  「主上主上主上~~~我好想你!!」夜麟緊緊的抱著翔,臉在翔的頸窩中猛地蹭著。

  穩穩的抱著夜麟抵消了衝力,翔拍著她的背安撫著。「怎麼好想我了?對你來說不是才三天沒見嗎?」

  「不要說三天,就是一分鐘不見主上我也好捨不得!!」夜麟猛地抬頭直望著翔,眼裡是明明白白的想念。

  「……是~是~我知道了……差不多該從我身上下來了吧?這裡還有別人在呢。」翔指了指一邊目瞪口呆的卡卡西和鳴人。

  「嗯?是~」一點也不害羞不尷尬,夜麟大方地放開了翔,站到了兩人面前。

  卡卡西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師父大人的隨行」,又看了看一旁像是走神了的翔。

  ──「主上」……吶。

  ──夜帝~你也要出來透透氣嗎?

  翔向空間內的黑豹道。

  ──之前要跟悠接觸,不太好讓你們露面,現在的話已經沒有關係了。

  夜帝歡叫一聲,便如同夜麟一樣出現在翔身邊。

  「啊!是黑豹耶~」鳴人驚喜叫道。

  卡卡西瞭然的點點頭。

  ──夜星先生的黑豹,悠悠的金色花斑豹……果然是師徒啊~

  鳴人好奇的湊近了黑豹夜帝,夜帝也是友善的在鳴人身上嗅了嗅。鳴人身上那明顯的濃烈不詳氣息讓夜帝不由擔憂鳴人會不會對翔造成傷害,可是隨即又因為隱隱約約的熟悉味道而疑惑不己。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夜星夜麟和夜帝,我的隨行和侍從。」翔向兩人介紹道。

  「侍從?」鳴人眨眨眼。「那就是說這只豹子很厲害囉?」

  「還可以吧?」翔歪歪頭。「不過夜帝對自己的能力還不是太熟悉,未能完全的掌握。」

  卡卡西拍拍鳴人的肩。「怎麼了?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想要跟夜帝打打看嗎?」

  「咦?」鳴人的眼睛亮了亮,轉頭望著翔。「可以嗎?」

  翔看看身邊的夜帝沒有不滿,便點點頭。「那就當是幫夜帝作訓練吧。」

  幾人身邊一陣輕柔的風吹拂而過,意外地發現眼中已無黑豹的身影,卻多出了一個黑髮男子。

  「你是叫鳴人沒錯吧?請多多指教囉!」黑髮男子爽朗的笑著向鳴人揮揮手。

  「……豹、豹子變成人了!!」鳴人指著夜帝驚叫。

  卡卡西轉頭望著翔。「該不會……刺也能變成人吧?」

  「可以的啊,不過現在還不行。」翔聳聳肩道。「沒有我的血的幫助的話,刺恐怕得花好久才能到達夜帝的程度呢。畢竟,刺的原身,其實……只是……」

  ──其實只是一堆數據而已。

  聽見翔的話說到一半便沒了,卡卡西也不再問了,觀看起了訓練場中鳴人對戰夜帝的第一個回合。

  夜帝一個揮爪,鳴人臉上便被看不見的風刃割傷了臉頰,鮮紅的血順著臉頰流到了下巴,滴落在土地上,然後瞬間便被泥土吸收掉了。

  「呃…主上,我想我還是先回去了。」看見了那抹顯眼的血紅,即使有著夜星羽毛鏈子的保護而什麼都嗅不了的夜麟還是感覺渾身不自在。

  在翔瞭解的點點頭後,夜麟腳下浮現波動著的夜星的家徽,瞬間便沉了進去。

  看著夜麟憑空消失,卡卡西眨眨眼。「那個……夜星先生,夜帝使用的是風沒錯吧?」

  「嗯。」翔點點頭,肯定了卡卡西的猜測。

  「說起來,夜帝、悠還有鳴人都是風的使用者呢~」卡卡西感歎道。

  「那大概是因為風是自由的吧。」翔淡淡的一句話讓卡卡西再次沉默。

  夜帝的戰鬥經驗和對自己能力的瞭解和熟悉程度都要比鳴人差上不少,卻勝在比鳴人這個完全的人類更有對風的親和力。鳴人的一切動作夜帝都從風傳來的訊息中早一步知道,所以能跟鳴人打得不分上下。

  兩人對打的時間久了,夜帝甚至隱隱的壓過了鳴人,稍稍的佔了上風,讓鳴人即使靠著悠悠教給他的太極也有點擋駕不住。

  突然,一陣狂暴的熾熱氣息撲面而來,讓卡卡西大為緊張,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緊緊盯著訓練場中身上冒起了一絲紅霧的鳴人。正正站在鳴人對面的夜帝也是一副緊張與戒備的模樣,準備隨時擋下一切會對翔造成傷害的東西。

  就在緊張萬分的卡卡西有所動作之前,鳴人便突然的回復了正常,讓渾身繃緊的卡卡西和夜帝一愣,然後大大地吁了一口氣。

  「抱歉啊~夜帝。」鳴人滿臉的不好意思。「剛剛打得太入神了,一個不小心就失控了。沒嚇到你吧?」

  「沒…」夜帝緩慢的向鳴人走近。「總之,沒事就好。」

  眼睛望著鳴人,翔微微的向卡卡西擺了擺腦袋。「吶,鳴人裡面的那個,是什麼?」

  「……是尾獸,九尾妖狐。」短短的回了翔一句,卡卡西也是向鳴人走去。「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而且時間也不早了呢。」

  鳴人抬頭看了看天色。「啊!對呢,居然都已經快黃昏了……」

  卡卡西伸手在鳴人金色的腦袋上揉了揉。「回到村子我請你吃燒肉怎麼樣?剛剛好能趕上晚飯時間。」

  「真的?」鳴人天藍色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讓向他點著頭的卡卡西感覺一陣的炫目。「太好了!!可以大吃一頓了~」

  「……夜星先生和夜帝也一起怎麼樣?」卡卡西轉頭向翔邀請道。「那家店的燒肉在木葉可是跟一樂拉麵一樣很受好評的喔!」

  翔看了看身邊的夜帝那閃亮的眼睛,點點頭。「讓你破費了。」

  同樣看見了夜帝的眼神的卡卡西心中隱隱的有了不詳的預感。

  ──這頓飯的錢應該能向村子報銷的吧?

  吃飽了飲足了,並且複製了一堆好吃料理的卡片,翔把吃飽了後開始犯困的夜帝收回了空間裡去,與卡卡西和鳴人分別,向著悠悠的教師宿舍慢慢的散著步走去了。

  剛剛關上了宿舍的門,翔抬頭就看見了悠悠皺著的那一張臉。「……悠,你怎麼了?」

  「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悠悠突然就向翔吼道。「我不是叫你在晚飯的時候回來的嗎!?你看看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

  翔眨眨眼,想了想。「……十時左右。」

  「啪!」悠悠雙手狠狠的拍上身前的桌子上。「晚飯時間早就過了!!你到底都跑哪去了啊!?」

  「我跟卡卡西還有鳴人在訓練場裡……晚飯也是跟他倆一起吃的。」翔淡淡道。「卡卡西請的客,我們吃燒肉去了。」

  「燒肉……」悠悠雙拳緊握,猛的一揮指著廚房中的幾隻盛著早已涼了的飯菜。「那我給你煮的那份要怎麼辦!?」

  「吃掉啊。」翔眨眨眼,理所當然的道。

  「……你還吃得下啊?」

  「當然。」

  「……」悠悠完全被翔打敗了,渾身無力地軟趴在桌子上。「拜託你了,下次有什麼事早點通知我一聲……」

  「喔。」翔走近頹喪不已的悠悠身邊,伸手在她的右耳上摸了摸,耳骨上便被扣上了一隻耳扣。「這樣你有事要找我時就方便多了。」

  「咦?」耳上突然傳來了冰涼的觸感,悠悠從桌子上直起身來,伸手撫上右耳。「這個是?」

  ──你就當這是夜星之間的通話器吧。

  腦中突然響起的翔的聲音讓悠悠嚇了一跳。

  ──對了,要讓刺也戴上嗎?

  翔突然想起了刺的存在,向悠悠問道。

  「呃……」悠悠扯了扯嘴角,有點不習慣這樣的交談方式。

  ──可以的話,那就也戴上吧……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8 20:14
162 回不去的故鄉


  第二天早上給翔做好了早飯,正想再小睡一會的悠悠被不緊不慢的敲門聲給狠狠打擾了。很是不爽地打開了門,悠悠看見的就是懶散的卡卡西的那張臭臉。「……喲!這麼「早」是有什麼事嗎?卡卡西。」

  「……早上好,悠悠。」完全不知道悠悠在生氣些什麼的卡卡西感覺自己很是無辜。「是綱手大人讓我來找你和夜星先生的……」

  「誒?找……師父?綱手大人她?」悠悠意外的眨眨眼,想著綱手在這個時候找她和翔的原因。

  「呃……我想,正確來說,不是綱手大人。」卡卡西搔了搔他的白髮,在看見了悠悠的右耳上多出來了的小東西時微微的愣了愣。「應該是自來也大人才對……」

  「啊。」悠悠恍然大悟。

  「畢竟那可是你那傳說中的師父啊~沒能親自跟夜星先生見面,自來也大人會感覺很遺憾的吧……」卡卡西嘴上如此說著,心中想的卻是從前自來也大人曾經跟他說過的那些關於調查悠悠這個「旅行者」的來歷和目的的那些事情。

  ──這下子,正在搞小動作的「根」的那些人應該能消停下來了吧……

  於是,翔跟著悠悠和卡卡西再一次來到了火影辦公樓中的接待室。接待室裡,除了前天已經見過了的綱手和靜音,還有一個白色長髮的中年男子。

  「喔呵~想必您就是悠悠的師父了吧!」中年男子豪爽的大笑幾聲,很是歡喜的直直對上了翔的純金色眼睛。「真是久仰了啊!終於能夠見上教出悠悠這樣出色的徒弟的師父大人了呢~您好,我是妙木山的蛤蟆仙人,自來也。」

  「你好,我是夜星翔。」歪歪腦袋,翔把夜麟和夜帝都叫了出來。「這是夜星夜麟和夜帝,我的隨行和侍從……卡卡西在昨天已經見過了的。」

  卡卡西向綱手和自來也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便被夜麟懷裡的那兩隻白色的可愛小傢伙吸引了視線。

  「這是……白虎嗎?」靜音眼冒著可疑的光芒湊近去。

  翔轉頭一看,發現夜麟把剛剛睡醒了的琥珀和琉璃也帶出來了,現在正窩在夜麟的懷裡,用有著流光的淡金色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人類世界。「不……牠們只是有著白虎外形的動物而已。牠們其實是駒虞,名字叫琥珀,還有琉璃。」

  「駒虞啊……」低喃了聲,悠悠也是好奇的跟靜音一起湊近去看,女生對可愛的事物最沒有辦法了。

  綱手倒是對夜帝更感興趣。「這只黑豹,是你的侍從嗎?跟悠悠的召喚獸,刺不一樣的嗎?」

  「……嗯,而且我們的身份也不一樣。」翔想了想,道。「這影響了夜帝和刺對我們的態度。」

  另一邊的自來也眼睛一亮。

  「對刺來說,悠悠更像是她的好朋友。」翔解釋道。「但對夜帝來說,我是他必須保護的存在。雖說夜帝是我的侍從,但我並不會有「我是夜帝的主人」之類的想法,我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家主與家人。」

  蹲坐在翔身邊的夜帝眼神很是溫柔的注視著翔,而感覺到了夜帝的視線的翔也轉過了頭,向夜帝溫馨的微微一笑。

  「甚至,或許……有些時候夜帝更像是我的監護人吧?」想到了之前在慶國的時候,與化身成人的夜帝一起走在城市裡的時候總是被認為是兄弟的事情,翔笑了起來。「畢竟我可只有十四歲啊。」

  除了夜帝和夜麟,所有人都是呆呆的望著自顧自陶醉在往事中的翔,完全的說不出話來。

  「……那個,綱手大人,夜帝可以變成人的。」最終,是由曾經見過人形的夜帝的卡卡西打破了沉默。「夜星大人昨天說過,時間足夠久的話,連刺也能做到的。」

  「咦?真的?」綱手好奇的上下打量著黑豹。「夜帝,不介意的話,能變成人給我看看嗎?」

  被稍稍盯得不自在了的夜帝連望也沒望一下翔,直接就自己化成人形了。「你好,我是夜帝。」說完,直接就站到了翔身後,一副「我只是個侍從,你只找我的家主大人就好了,別來騷擾我」的模樣,讓翔和夜麟一陣的好笑。

  因為卡卡西提起了刺的事情,所以刺就因著悠悠的心思而從寵物空間中出來了。看到了刺的瞬間,夜帝的雙眼閃了閃,「咻」的變回了黑豹的形態,喉間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表示友好的聲音,試探著的向著這只美麗的花斑豹走了兩步。

  刺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矯健的黑豹,眼神柔和的也是回了幾聲呼嚕,主動的湊近了一步,一副想要跟這個難得一見的同類親近一翻的樣子。然後,理所當然地,兩隻豹子在接待室中的眾人面前親熱地蹭在了一起。

  「這、這是……」靜音很是驚訝。

  翔捧起茶杯一喝而空。「畢竟很難得才能見面嘛~會想親熱一翻是很正常的啦。」

  然後,悠悠的臉色非常的難看。

  ──誰要我家的刺跟你的豹子親熱啦!!

  卡卡西蹭了蹭下巴。「也對呢~想來夜帝跟刺也有很久沒見啦,牠們從前的感情一定很好。」

  翔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再把視線投到兩隻豹子身上時,牠們已經親暱的在用舌頭互相的梳理著毛髮了。

  「刺,來一下。」翔向刺招了招手,然後把手貼到了刺的額頭上。雖然刺的原身其實只是一堆數據,但因著牠曾經喝過了不少悠悠的血,所以牠已經不再是完全的由無情的數據所組成的存在了。

  現在,翔在刺身上埋下了一滴夜星之血。這樣,刺就成了由數據、人之血和夜星之血所形成的活物,能算是自然的一部份了。若果悠悠真的有了穿越各個世界的能力的話,與她和夜星相連繫的刺也能以活物的身份而非數據的存在跟著她一起旅行了。

  翔拍了拍刺的腦袋,然後把刺向夜帝的方向推了推。「好啦!你們倆自己出去玩吧~不跑太遠就好了。」

  「吼嗚~」刺歡喜地叫了聲,在翔的腳邊蹭了蹭,才與夜帝並身跳出了接待室的窗子。

  「……誒~刺怎麼也跟你一樣喜歡走窗子?」卡卡西轉頭望著顯得很是糾結的悠悠。

  心情實在是不怎麼好的悠悠狠狠的瞪了卡卡西一眼。「你真認為你這個幾乎不走正門的傢伙有資格說我?」

  「主上,我也能帶琥珀和琉璃出去散步嗎?」夜麟扯了扯翔的和服衣擺,道。

  看了看夜麟懷裡東張西望的兩隻小白虎,翔微笑著點點頭。「啊,你們去吧,注意別惹麻煩了。」

  夜麟扁扁嘴。「我才不會惹麻煩~」

  「那個……師父。」悠悠顫著手指指著翔,臉上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她……夜麟她叫你……主上!?」

  綱手和自來也的眼睛都是閃了閃。

  「嗯,我有叫她改,但她不願意。」翔點點頭道。

  「……夜麟,夜麟,麟……」悠悠看了看夜麟,又看了看翔。「師父你……難道,是「王」嗎?是「十二國」的「王」嗎!?」

  ──十二國!!

  綱手等四人驚愕的對視了一眼。

  ──悠悠的師父居然是十二個國家的王嗎!?這該是個什麼樣的身份!

  「怎麼可能~」翔肯定的回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了的,夜星絕對不會是「王」的啊。」

  「對、對呢……不對!」悠悠手一揮就指著夜麟。「那這個「麟」是從哪裡來的!?不會是你從別的國家搶來當你的家人的吧!?」

  翔瞥了悠悠一眼。「我會做出那種事情來的嗎?夜麟她本來就沒有生國,所以她現在是夜星家的夜麟了。」

  「咦?」悠悠眨眨眼。「是這樣嗎?居然是第十三……」

  「就是這樣了!」夜麟燦爛地笑著向悠悠點點頭。

  目送夜麟蹦蹦跳跳的抱著琥珀和琉璃離開了接待室,靜音湊到悠悠身邊,一臉的好奇。「吶~悠悠,十二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你的師父到底是……」

  「誒?十二國,這個啊……」悠悠強忍著不轉頭向翔求救,免得露出馬腳。「十二國,顧名思義,那是一個由十二個國家組成的地方。那裡的每一個國家很不可思議地,都是差不多大小的。」

  「誒~居然還有著這樣的一個地方啊?」卡卡西感歎道。

  「不過還真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呢~」自來也蹭蹭下巴道。「難道這十二個國家都是小國嗎?」

  「不,不是的喔。」悠悠估計了一會。「十二國中的一個國家,至少有七個日本那麼大吧?」

  「……」

  「……七個日本!!??」接待室中驚叫連翻。「一個國家就已經有七個日本那麼大……那個叫十二國的地方該是多麼的大啊!?」

  「這世界中真的有那樣的地方存在嗎?」自來也疑惑道。「可是我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啊!」

  「世界是很大的。」翔自顧自的拿起茶壺,給自己已經空掉了的茶杯添滿。「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可多著呢。」

  「十二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靜音很是好奇的道。「到底都是在哪裡啊?」

  「那裡啊~那可是個跟中華大陸很有淵源的地方呢!不過十二國的實際地理位置我也不是太確實……」悠悠想了想。「不過,大概就是在中華大陸和日本之間的某處吧?」

  綱手很是驚訝的眨眨眼睛。「可是,中華大陸和日本之間有那麼大的空間,能夠放得下有著那樣的面積的十二國嗎?」

  「呃……這個,其實我也只是聽說過十二國的事情,我自己是沒有到過那裡去的。所以嘛……師父?」悠悠終於轉頭向翔求救了。

  翔放下再次空掉了的茶杯。「十二國,那是一個幻想的世界,並不是說你想去就能到達的地方。就算你們現在到中華大陸和日本之間的大海上去找,也是絕對找不著的。」

  「幻想的世界啊……」四人面面相覷。

  看了看還想再問什麼的幾人,翔問口打斷了他們的問話。「不該你們知道的事情就別問太多,對你們沒有好處的。」

  「呃……那麼。」自來也訕訕的搔了搔他的白色長髮。「夜星先生,您之前與悠悠分別了之後,並不是如悠悠估計的那樣去了中華大陸,而是去了那個十二國嗎?」

  「嗯,我確實是到了十二國去了。不過並不是因為我想去,完全是走到哪就到哪去的。」翔點點頭。「不過有機會的話,到中華大陸去看看也不錯。就是不知道那個契機什麼時候會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直問吧,不過我不一定會告訴你就是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被說破了目的的自來也也不怎麼的尷尬,大方的向翔笑了笑。「實話實說,我們曾經調查過關於旅行者的事情,但發現不論任何地方任何國家,都沒有一點點類似旅行者般的存在或是傳說。」

  「也正因為如此……」自來也瞅了瞅悠悠。「我們對悠悠有著不少的猜疑,關於她的來歷和目的,始終是一個謎。」

  悠悠瞥瞥嘴──你們對我要是沒有一點的懷疑的話,就該是我懷疑你們了……

  「這是正常的,你們能找到才讓我意外呢。」聽著自來也的話,翔輕輕的點頭。「而且我或是悠也沒有特地去給自己偽造一個身份。悠的理由我不清楚,但我的情況嘛……「夜星」有著人世的戶口,這該是多麼荒謬的事情。」

  卡卡西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偽造身份!?居然在火影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人世的戶口……

  自來也一手蹭了蹭下巴,輕輕的掩住了嘴巴。

  看著心思不一的四人,翔扯了扯嘴角。「算了,跟你們解釋了你們也不會明白……」

  「……夜星,就是你們旅行者的勢力嗎?」放棄了關於偽造身份的事情,自來也問出了他最在意的問題。

  「勢力?」翔一副愕然的樣子。「我是夜星家的家主,夜星是我的家啊!才不是什麼勢力!」

  另一邊的悠悠眼角不由抽了抽──整個世界就是你自己,完全可以說是最大的勢力了啦!

  「家啊……」綱手低喃了聲。

  「這麼說,夜星家,就是你們的「根」了?」說完這話,自來也緊盯著翔和悠悠一切的反應。

  然後接待室的四人都發現,兩個旅行者都明顯地走神了。

  看悠悠的反應,她只是單純的在懷念著什麼而已。可是看師父大人,卻能夠看出,他是在痛。

  四人面面相覷地,都是在想著下一步的動作。但是才不過一瞬間,悠悠就已經率先回過神來了。於是,趕在悠悠開口說話之前,卡卡西向她示意了一下仍然陷於不知什麼樣的回憶中的翔。

  「……師父?你還好吧?」悠悠輕輕的伸手搭上翔的肩,心中卻是充滿了緊張與不安地叫著。

  ──翔!快醒過來,不然就該露餡啦!

  悠悠的叫聲把翔從稔的畫面中拉了回來。呆呆的看了看一旁顯得有點擔心的四人,翔抱歉的點點頭。「啊……抱歉,我走神了。剛剛是說到了旅行者的「根」的事情了吧?」

  「啊…若是不方便的話,不說也沒關係的!」綱手不好意思地擺手道。

  翔感謝的向綱手微微一笑,輕輕的開口。「「根」,對不論是不是真正的旅行者的人來說,都可以說是「禁忌」。」

  悠悠微微的垂下了腦袋,給翔添滿了茶杯。

  「旅行者,當然就是要到處旅行了。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離開我們的「根」,我們的家。」翔淡淡道。「而若是成為了真正的旅行者,就絕對沒有回去的可能了。況且,即使是半旅行者非常幸運地找到了回去的路,他真的……還能夠過回從前那樣的生活嗎?」

  「額外的告訴你們成為旅行者的最基本的條件……」

  「死亡。」

  「你們認為,已死之人還能夠如同生前一般地生活嗎?」

  「真正的旅行者,又有多少能夠維持完完全全的人類之身?」

  「所以,旅行者沒有「根」。」

  「這是……「禁忌」。」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8 20:14
163 心中的枷鎖(一)


  一翻的談話中,時間過得很快。下午將近,悠悠不得不離開,去忍者學校給孩子們上自然課了。於是,這一次的聚會就這樣完結了。

  離開了接待室,綱手、自來也和卡卡西三人很有默契的再次聚在了旁邊的火影辦公室中。

  「你們怎麼看?」自來也倚在牆邊,淡淡道。「那個師父大人說的,你們相信嗎?」

  「為什麼不?」綱手揉揉額頭,好消化剛剛在接待室中聽見的話。「悠悠的反應你們都看見了吧。悠悠是個怎樣率直的人,你們不會不知道。」

  「……嘛,雖然聽著很難讓人相信,但他們沒有騙我們的必要吧?」卡卡西如此說。

  沉默了一會,自來也長歎一聲。

  「沒有「根」……嗎?」

  「不止有那個。還有「死亡」的事情……」身為醫療忍者的綱手在意的事情跟自來也不一樣。「夜星先生的意思是指,要成為旅行者的首要條件,就是死亡嗎?」

  「……難道是因為本就已經「死」了……」卡卡西手托下巴思考著。「所以,悠悠才能在死了之後靠著那塊「靈魂石」再次活過來嗎?嗯……好像跟悠悠的解釋不一樣啊。」

  「……」自來也苦惱地把自己的白色搔得亂七八糟。「……旅行者到底都是什麼人啊!?」

  「聽夜星先生說的……就好像,他自己不是人類似的。」綱手低聲喃道。

  聽到了綱手的話,自來也和卡卡西都是驚訝的對視一眼。「的確啊!」

  「啪」的一聲,綱手疲累地趴在了桌子上。「夜星先生是不是人類那又怎麼了,總之他不會對我們木葉怎麼樣,那不就可以了……」

  「嘛……從悠悠那邊看,隨和到略顯軟弱,散漫到近乎懶惰的性格……至少表面上確實是沒有對木葉有著什麼機心。」自來也撇撇嘴道。

  卡卡西同意的點點頭。「夜星先生說他是家主……而我也感覺他不是位居別的勢力之下的樣子,所以他們,應該……沒問題了吧?」卡卡西帶著一點點的期盼,向綱手和自來也道。

  綱手從桌子上爬起來,雙手抵住下巴。「卡卡西說的對……夜星先生自身就已經是悠悠背後的勢力了。而從夜星先生說的關於夜星家的事情來看,他也並不是居於別人之下。」

  自來也低吟了聲,沒有說話。

  「說到底……」綱手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很是微妙的笑容。「他們又沒有跟別的忍者村有著什麼關係,他們也沒有在圖我們的什麼吧?」

  自來也突然失笑。「呵呵~真是的……「不涉足世事」嗎?那個師父大人眼中,我們大概什麼都不是吧!我們居然還在這裡瞎擔心個勁……」

  聽到了兩人的話,卡卡西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

  「喲!這下子卡卡西你該安心囉!哈哈~」談完了正經事,自來也瞬間就回復了本來面貌,大手狠狠地在卡卡西肩上猛拍不停。

  綱手沒眼看的搖搖頭。「那麼,卡卡西!」

  「是!」卡卡西趁著這個時候踏前一步站直了身,避開了自來也的掌擊。

  「木葉裡就你跟悠悠最熟了,接下來也要跟悠悠保持友好的關係喔。」綱手笑道。

  卡卡西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是,這是當然的。」

  綱手笑著瞇起了眼睛。「……可以的話,師父大人那邊也是。」

  「……我盡量吧……」

  另一邊的自來也高舉雙手伸著懶腰,向火影辦公室門外走去。「哎!終於完了~接下來我可得去取材了……哎呀哎呀~真是忙碌啊!」

  「……自來也!!」果不其然,綱手的怒吼隨即響起。

  「啊啊!!」這一聲,卻是卡卡西的驚叫聲。

  綱手和自來也都是奇怪的望著站定在火影辦公室中一副驚愕模樣的卡卡西。「你怎麼啦?」

  卡卡西眨眨眼,稍稍的平伏了一下心情,然後不可思議的望著兩人。「我突然才想起來……夜星先生的和服上的徽章,應該是夜星家的家徽沒錯吧?」

  綱手和自來也對視一眼。「應該是了。那又怎樣?」

  卡卡西的喉頭上下滾了滾。「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家徽,我們好像在很久之前曾經在不知哪裡見過?」

  「……」綱手瞪大了雙眼。「……哈啊?」

  「卡卡西這麼一說……」自來也深深的皺起眉頭。「的確,是有點眼熟啊……」

  綱手很是驚訝的望著兩人。「你們說真的啊!?可是我一點印象也……咦?不對喔。」綱手本來肯定的語氣變得猶豫了起來。「……好像真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印象呢。」

  「可是,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在哪裡?還有,為什麼?」卡卡西一連誰出了好幾個問題來。

  「……」

  「……」

  「……」

  三人對視好久,卻是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

  悠悠去忍者學校給孩子們上課了,於是這個下午,翔再一次獨自的走在了木葉的訓練場裡。沒有怎麼的留意前進的方向,翔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昨天悠悠曾經帶他參觀過的慰靈碑來了。

  想著本來也沒有什麼目的地的翔就順著自己的意思走近去,伸手摸著大理石上的凹凸痕跡,感受著依附在上面或新鮮或即將消散、或無悔或深感遺憾的各種靈魂殘留的意念,還有人們對死者的思念的情緒。

  ──時間足夠久的話……

  微微的勾起了嘴角,翔轉身向訓練場的另一邊走去。

  ──這個慰靈碑,應該會有守護靈誕生吧?

  順著隱隱約約聽見了的鳴人的聲音,翔來到了昨天第一次遇見鳴人的那塊空地。這個下午,鳴人沒有在耍拳法練太極,而是在閉著眼睛,集中精神的在控制著自己的力量。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翔的到來的影響,鳴人如同昨天跟夜帝對打時一樣突然失控暴走了。鳴人的表情變得猙獰,雙眼變紅,牙齒和指甲變得尖銳,身上不斷的冒著不詳的紅霧。

  翔皺了皺眉,一個閃身就來到了鳴人面前,伸手按在了他的額頭上。瞬間,紅霧不斷的向鳴人體內收縮,鳴人身上的野獸的特徵也消失不見了。

  翔收回了手,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恢復正常的鳴人大大的鬆了口氣,然後向翔笑了一下。「真是謝謝你啦!翔!剛剛真的差點就要控制不住了~」

  「不用謝。對了,你剛剛是在做什麼?」翔好奇問。

  「這個嘛……翔你是悠悠老師的師父,那應該知道我身體裡面封面著九尾妖狐吧?」鳴人搔搔頭。「我現在就是在練習用自己的查克拉去克制和控制九尾的查克拉。悠悠老師說過了,若果我不學會控制自己的力量的話……我最終只能成為九尾的傀儡。」

  聽見了鳴人的話,翔理解的點點頭。然後,在猶豫了一會之後,順從自己內心的意思,伸出雙手扶住了鳴人的腦袋,拉起了鳴人的護額,把自己的額頭貼了上去。

  在反應過來之前,鳴人就已經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來到了體內的那個有著九尾妖狐的空間。可是,在進入了這個空間之後卻是如此不清醒的狀態,這卻是第一次。

  鳴人只知道,翔,也進來了。

  回過神來,翔已然帶著鳴人來到了鳴人的意識空間裡。抬頭,是一個散發著黑色的光芒的大球,那裡面,是一隻巨大的有著火紅色毛髮的九尾狐狸。

  ──果然……

  翔的眼睛微微了黯了下來。

  ──即使是這麼濃烈的憎恨怨恨的意念,也遮蔽不住那來自於「夜星」的氣息。

  一步一步的,翔走到了黑色的大球前,雙手在上面輕輕撫mo著。翔的手接觸到的那個位置,冒起了絲絲的黑煙。

  ──好久不見了……小傢伙。

  「吼啊啊啊啊───」黑球裡的巨獸突然發惡,吼叫著向翔撞去,可是去勢卻被黑球的內壁完全的擋住了。「是你……是你!!我要吃掉你啊啊啊!!!───」

  ──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不過沒關係……

  翔閉上眼睛,把精神集中在與黑球緊貼的雙手上,加大了純淨的氣息的輸出。頓時,巨獸痛苦的吼叫得更加的厲害,在黑球內猛烈地撞擊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從這種分解靈魂一般的痛苦中解脫。

  ──很快,很快……一切都會好了。

  對巨獸來說可能是「永遠」,但對翔來說,只是一小會的時間,鳴人的意識空間裡,那個巨大的黑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微微散發著藍光的小白球,還有白球外軟趴著的九尾小白狐。

  翔收回了完好的雙手,然後向小球走近,輕輕的把那隻小白狐抱在懷裡,如同從前的那個時候一般。

  感受到了心裡一直想念的那一陣有著家的味道的氣息,小白狐蹬了蹬小爪子,輕輕的睜開了眼睛,果然看見了久違的那個人。小白狐大大地瞪著他的金色眼睛,一副驚喜、不敢置信的模樣。

  「嗨。」翔柔柔的向小白狐笑了笑。「清醒了吧。」

  「……翔大人。」頓時,小白狐的金色眼睛裡冒起了水汽,小爪子緊緊的抓著翔胸前的衣服不放。「我想你了。」

  「你這小傢伙啊……」翔無奈的拍拍小白狐的背。「這裡好像不是你本來所在的世界吧?你怎麼就這麼執著於我呢……」

  小白狐沒有說話,只是把翔抓得更緊表達著自己的意願。

  「……真是沒你辦法呢。」寵溺的望著小白狐的舉動,翔伸手在牠的右耳上一抹,為牠扣上了一隻耳扣。「這樣子,你就不會再被那種東西侵蝕控制了吧。」

  抖了抖耳朵,小白狐很是高興,一甩尾巴就死命的往翔懷裡蹭去。

  任由小白狐在自己胸口上胡鬧,翔把視線放到了另一邊的那個白球上。感覺著白球的氣息,翔微微瞇了瞇眼睛。

  ──這是……夜星的力量。是在保護著裡面的東西,不讓它受到妖狐的執念影響侵蝕嗎?

  翔伸手貼上了白球,那個由夜星的力量形成的保護罩便解除了。然後,在翔看清楚裡面的到底是什麼之前,便被一個身影緊緊的抱在懷裡,被狠狠地夾在中間的小白狐很是痛苦的哀叫著。

  「翔哥哥!!好久不見了!!」緊緊抱著翔的那人歡喜的叫道。「你在那之後沒事吧?那個時候真的嚇壞我了,臉色白得好恐怖……對了,翔哥哥你怎麼都沒有長大的樣子?」

  「呃……你等等。」翔推開身上的那人,讓小白狐活過來,然後抬頭望著那個有著一頭金髮和天藍色眼睛、與鳴人有著七分相像的男子。

  「是?」男子笑著眨眨眼。

  「……你是誰啊?」

  男子臉上的燦爛笑容瞬間僵住了。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8 20:15
164 心中的枷鎖(二)


  看著男子變得很是傷心的樣子,翔不由疑惑。「我們曾經在木葉見過嗎?」

  男子大大地點點頭。

  「是這樣啊……老實說,我丟失了一部份的記憶,正是在木葉的一段日子,大概有一個月那麼長的時間。」翔歪歪頭說。「那麼,原來就是跟你有關係嗎?」

  男子再次點頭,還舉起右手把上面的一條羽毛手鏈亮給翔看。「你看,這是你送我的。我是在十一歲的時候認識你的,那一個月的時間裡,翔哥哥你都在幫我改進瞬身術。倒是你怎麼失憶啦?」

  「……我還以為你會知道呢。」掃了掃那條手鏈一眼,翔心中明白那個保護罩就是從那裡面的夜星的力量而來的。「說起來,你跟鳴人是什麼關係啊?你怎麼會跟這小傢伙一起被關在這裡?」

  「啊~鳴人是我兒子啦!」男子笑著搔搔他的金髮。「十五年前,這隻狐狸不知道是被人引導來了木葉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大肆破壞,我沒有辦法之下就只有用禁術打算跟牠同歸於盡了。」

  「然後,我就跟牠一起來到了被送來給我見最後一面的我的兒子的身體裡面了。」男子感覺很是莫名其妙地指了指腳下。「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被關在那個白球裡面,雖說九尾碰不到我是很好啦~可是我也完全地出不去呢,也不能跟我兒子見面,他有危險的時候我也幫不上忙……」

  稍稍有點失落的男子很快又打起精神來。「不過,現在應該沒問題了吧!翔哥哥來了,把九尾收服了,又把我放出來了。我也終於能夠親手抱抱鳴人了吧!」

  翔歪歪腦袋。「在這裡當然沒問題,不過你若是離開了鳴人的話,恐怕不用多久就會消散掉了喔。」

  「呃……也對喔。」男子愣了愣。「畢竟我在二十四歲時就已經死了嘛……這麼說,我不就要一直待在這裡不能出去了?」

  翔定睛望著男子,眼裡閃爍著期盼。「我可以幫你。」

  「真的?」男子雙眼猛地一亮。「翔哥哥果然好厲害啊~」

  「不過,你願意離開木葉,成為我的家人,跟隨我去旅行嗎?」

  翔的邀請讓男子一愣,笑容稍稍的黯了下來。低頭沉思了片刻,男子向翔露出了一個微微帶著苦澀的微笑了。「對呢~反正,我本來就已經死了……不應該再執著於此、干涉他們所在的那個世界了。」

  翔欣慰的微微一笑。「你能這麼想就好。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啊!對了,翔哥哥你失憶了喔……」男子一拍額頭。「我叫波風皆人,二十四歲,是木葉的四代目火影!」

  「波風皆人……這一次,我不會再忘記了。」翔慎重地向皆人道。

  皆人愣了愣,認真的點點頭。「我相信你。」

  「那麼,在幫你形成實體之前,先幫鳴人處理一下因為這隻小傢伙的原因而嚴重受損的身體吧。」翔把窩在他懷裡的小白狐丟給皆人,便開始治療起鳴人的身體在多年來逐漸形成的損傷來了。

  一翻治療過後,翔便在皆人身上埋下了夜星之血。吸收掉那小滴的結晶,皆人陷入沉睡好消化夜星純淨的力量,然後翔退出了鳴人的意識空間。

  由於小白狐已經跟皆人和鳴人在一起很久了,他們三者之間的力量也互相牽連著,所以在兩人的狀態都還沒有穩定下來的現在,小白狐還是跟他們在一起比較好。

  睜開眼睛,翔看見的就是正在夜星的力量的幫助下,調理著身體的沉睡著的鳴人。看了看周圍,翔發現這一片樹林幾乎可以說是變成了廢墟了。腳下的泥土乾涸龜裂,而離他和鳴人最近的樹木已經化為粉末,比較遠的則是還在焚燒著。

  翔愣了愣,一巴掌拍在額頭上。「哎……應該要事先設下結界才對啊。待會得把這裡修復原狀才行呢……」

  正在翔想要扶鳴人到比較乾淨的一塊土地去休息時,幾個人影出現在了不遠處。

  「夜星先生!!」來的正是綱手、自來也還有卡卡西,當然少不了暗處的一堆暗部。

  看見了沒有知覺的鳴人,綱手緊張地立即湊近去,在掌上集中了查克拉,放到鳴人胸口上去查看他的身體狀況。才不過幾秒的時間,綱手便驚叫出聲來。

  「怎麼?很糟糕嗎?」自來也趕緊問。

  「……不。」綱手的喉頭上下滾了幾下,吐出這麼一隻字來。

  「那到底是怎麼了?你快說啊!」自來擔憂的催促道。

  綱手驚訝的望著扶著鳴人的翔。「……鳴人身體好了,那些被九尾的查克拉侵蝕的痕跡,全都……沒了。」

  消化掉了綱手的話,自來也和卡卡西對視一眼,都是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夜星先生,剛剛……鳴人是暴走了嗎?」綱手向翔道。「我們感覺到了很強烈的九尾的狂暴氣息,立即就趕來了。是您,制止了鳴人的失控嗎?還有,鳴人的身體……是您治療的嗎?」

  對於綱手一連串的問題,翔點點頭沒有說話。確認了這個事實,三人都是歡喜非常,安下心來。

  「總之,這一切,非常感謝您!!」綱手慎重的向翔道謝。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鳴人身體裡面的那隻狐狸,也不能說跟我完全沒有關係。」翔歪歪腦袋。

  「…咦?」

  「這只九尾狐狸,是因為想要尋找我才會變成這樣的。他的心,被不好的東西侵佔了。」翔語氣平淡的解釋道。「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我把九尾妖狐淨化了。」

  「……什麼!!??」三人都是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

  「夜、夜星先生……」卡卡西大瞪著眼睛。「這樣子真的沒關係的嗎?會對鳴人有壞影響嗎?那個封印現在是什麼狀況?」

  翔向擔心不已的三人安撫的笑了笑。「放心吧,九尾已經不再是妖狐了。現在的九尾狐是個好孩子,不會再大肆破壞的。鳴人也不會再使用妖狐的那種富有侵略性的查克拉,屬於妖狐的部份已經被我完全的去除掉了。」

  「是、是這樣……」翔的話讓三人一驚一乍的。

  「把你們的訓練場破壞成這樣子實在是很抱歉,我待會會把這裡還原的。」翔不好意思的向綱手道。

  「誒?不、不用了。」綱手猛的搖頭。「夜星先生您幫了我們大忙,這種小事就不用太在意了!交給我們來做就好了。」

  「沒關係,我很樂意親手讓這裡再次充滿著生機的。」翔微微笑道。「對了,先讓鳴人好好睡一覺吧。」

  「啊,是的!」在綱手從翔手中接過熟睡著的鳴人的瞬間,翔便渾身一軟,閉著眼睛向後倒去了。

  「夜星先生!」卡卡西趕緊上前一步穩穩的把翔扶在手裡。「您沒事吧?夜星先…生?」

  綱手把鳴人交到自來也手裡,上前去想要查看時也是跟卡卡西一樣愣住了。

  「看來還是多少受到妖狐身上的那些東西的傷害了啊……」吃力地半睜著泛藍的眼睛,翔勉強維持著清醒向三人抱歉的道。「你們不用太擔心,我好好的睡一覺就好了……」

  然後,卡卡西手中之人便完完全全地沒了聲息。沒有心跳,沒有呼吸,就如同死去了一般的死寂。

  卡卡西眼中所見的那一抹天藍徹底的消失不見。微微的顫著手,卡卡西輕輕的撫上了翔合上了的眼睛,然後,上移到翔那由天藍色變成了純白的頭髮。「為什麼……居然會到現在才發現了呢?」

  「……卡卡西?」聲著卡卡西如同歎息般的輕喃,綱手擔心的喚了聲。

  卡卡西輕輕的搖頭,向綱手表達著「我沒事」的意思。

  「喂!到底是怎麼了……」被綱手的背影擋住了視線的自來也抱著鳴人好奇的走來。「……怎麼悠悠的師父跟小時候的卡卡西這麼像樣啦!?」

  「……或許,不是夜星先生像卡卡西,而是卡卡西像夜星先生啊。」綱手輕聲道。

  「你是說……」自來也吞了一口。「悠悠的師父,是旗木家的祖先!?」

  「…是我的……」看著面前那與小時候的自己有著六分相像的臉孔,卡卡西抱著翔的手不由緊了緊。「…血親?」

  非常突然地,本沒動靜的翔猛的睜開了天藍色的眼睛,直直的盯住抱著自己的卡卡西,把卡卡西大大的嚇了一跳。「呃……夜星先生?您醒了……」

  沒有理會卡卡西的問話,翔張口就吐出了一句「旗木」。「旗木……你,是旗木?」

  「誒…是的。」卡卡西愣愣的回答。「我是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話音落下的瞬間,他臉上的面罩化為粉末,露出了下面的那張蒼白的臉孔。

  白色的短髮,深藍色的眼睛,還有蒼白的臉色。

  一陣微風吹過,綱手和自來也眼中再無卡卡西和翔的身影。

  從突如其來的奇妙感覺中回過神來,卡卡西抬頭一看,驚愕的看見了久未返回的旗木本家。

  「怎、怎麼突然到這裡來了!?難道……可是,不是幻術啊!」就在卡卡西想要拉起遮住左眼的護額露出寫輪眼時,被他抱在懷裡的翔輕輕掙脫了他,落到地上。

  翔顫抖著冰冷的手牽住了卡卡西,就往面前的掛著「旗木」的木牌子的日式大宅裡走去。

  推開大門,是明顯久久沒人打理過的園子,翔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向主屋走去。拉開木門,一層薄薄的灰塵被震了下來。前方,是似曾相識的佈滿灰塵的走廊。沒有任何猶豫地,翔牽著卡卡西的手,直接就向副廳中走去。

  與走廊一樣佈滿灰塵的黑木造的靈櫃好好的被擺放在副廳中,那上面,擺放著一個裝著照片的相框。玻璃上的薄灰讓照片顯得很是模糊不清,勉強地只能看出照片中的人是一個臉色偏白、白色頭髮和深藍眼睛的短髮男人。

  翔緩緩的轉過頭來,愣愣的望著外觀跟照片中人一模一樣的卡卡西。「……父親。」

  面對翔那清澈的天藍色中的蘊含著的強烈痛苦、渴求、尋著的眼睛,卡卡西感覺自己喉嚨發乾。「我……」

  ──不是。

  完全的說不出口。

  ──為什麼?

  「……父親。」

  「……啊,我在。」

  「……父親,我終於見到你了。」

  「……啊,見到了。」

  「……父親,你還不知道吧?我叫翔喔。」

  「……啊,我現在知道了。」

  「……父親,你的父親不要我,他說我的頭髮和眼睛都跟旗木家的人不一樣。」

  「……沒關係,我不在意的。你的頭髮和眼睛就跟天空一樣的美,我很喜歡。」

  「……父親,母親把我給忘記了。」

  「……沒關係,我不會忘記的。」

  「……父親,你不會把我丟下不管吧?」

  「……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父親,你怎麼就丟下我一個人了呢?

  「……父親,你不會突然不見了的吧?」

  「……我就在這裡。」

  ──父親,旗木的刀法,我是想由你親自教我,而不是我一個人看卷軸學會的啊。

  「……父親,我好想你。」

  「……啊,我也好想你。」

  ──父親,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天野翔」哭了。

  就在「父親」溫暖、安全的懷抱中,失聲痛哭。

  被母親忘記並狠狠傷害,在實驗室中渡過沒有天空的十年,孤身忍受著撕裂靈魂一般的痛楚,與自己所憐愛的孩子分別異空……

  「天野翔」都沒有落下過哪怕是一滴淚。

  這一次,是「天野翔」的第一次,也是最後的一次哭泣。

  從這一刻開始,不論是「燎原」還是「天野翔」對於「父親」這個情愫所形成的束縛被解開。現在,夜星翔的「父母」所留下的,大概就只剩下對家人的那種執著了。

  但若是沒有了這個執著,「夜星翔」也就不再是「夜星翔」了。

  被荒廢已久的旗木本家中,孩子淒厲的哭聲漸漸的低了下去,然後隱隱約約的響起了男子哽咽的抽泣聲。

  灰塵滿佈的副廳裡,卡卡西跪倒在榻榻米上,雙臂卻是緊緊的環抱著翔那再一次了無聲息的冰冷身軀,翔那埋著卡卡西的臉的頸窩濕了一大片。

  自父親離去後的多年來所獨自承受著的感情負擔,終於化為了淚水。

  淚流不止。
teiikushi07 發表於 2010-10-28 20:15
165 心中的枷鎖(三)


  旗木家的大門外,站著了前往忍者學校找來悠悠幫忙找到卡卡西所在位置的綱手和自來也共三人。

  「那個……悠悠啊。」自來也愣愣的輕喚。「你的這個師父,到底跟旗木家有著什麼樣的關係啊?」

  綱手也是一副疑惑的樣子,望著最有可能知道的悠悠。

  「誒?這個啊……你們先等等,我得好好的想一下……」抱著腦袋,悠悠很是努力的去回放翔曾經傳給她的那一大堆訊息。

  她遇上翔然後昏迷的那一次,只是讓她快速並大概地瞭解、消化一下翔的來歷和目的而已,小細節根本就沒能留意得到。而現在,她得在一大堆的訊息中把那個只有稍稍印象的小片段撈起來。

  「旗木,旗木……啊,找、想起來了。」良久,悠悠終於在綱手和自來也期待的目光中放下了死死摀住腦袋的雙手。「翔、師父他,沒有錯的話,可能,就是……旗木家當代家主的長子的獨生子。」

  悠悠眼神複雜的對上了兩人的視線。「……不被旗木家所承認的、在出生的那天就被驅逐於寒冬、卻居然被白牙之刃擇為主人的棄子。」

  ~~~~~~~~~~~~~~~~~~~

  「翔哥哥!」

  翔拉起眼簾向樹下望去,不出所料的看見了一個有著一頭燦爛金髮和天藍色眼睛的十一歲孩子。「皆人,你又來了啊。」

  「怎麼?翔哥哥你很不願意看見我嗎?」樹下,皆人雙手叉著腰,嘟著嘴巴抬頭望著總愛窩在上面的翔。

  「……沒有,若是不喜歡你的話我就不會送你那條羽毛手鏈了。」翔略帶無奈的道,便向樹下跳去。「只是很奇怪你怎麼都愛往我這裡跑而已。」

  「嘿嘿~因為翔哥哥的空間忍術很厲害嘛!」皆人討好的湊到翔身邊,扯著他的手臂搖了搖。「居然從一個沒有人聽說過火之國甚至忍界的地方瞬間來到木葉!」

  「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那不是忍術。」翔歎息道,卻是對皆人會改口不抱期望。

  「是什麼也沒所謂啦!只要我能學會不就行了~」果然,皆人一點也不在乎的撇撇嘴道。「翔哥哥,我現在已經能從十步遠的距離感覺到自己的查克拉波動了!」

  翔點點頭。「那麼,你有試過以那個波動為坐標去施展瞬身術嗎?」

  「當然試過了。」皆人搔搔腦袋。「不過誤差不少呢……我把注滿了查克拉的苦無放在床邊的櫃子上,但結果我卻瞬身到了床邊窗外的陽台上,差點就掉下去了!」

  聽著皆人的話,翔笑了笑。「熟悉度還不夠呢。而且要做到你想要的事,可得要有非常好的立體感和空間感啊。」

  「我也知道……」

  「你試試看這樣練習吧。」翔隨手從地上拾了塊石子就往皆人身後拋去,然後石子就「啪」地跌落在草堆裡。「即使你不回頭,你也能夠從聲音知道石子掉落的位置不是嗎?」

  皆人點點頭。「身為忍者,若連這都不行那可就死定了。」

  「那麼,你就把你自己的查克拉波動當成是聲音,不就行了?」翔拍拍皆人的腦袋。「瞬間在腦中生成準確的位置,然後瞬身。」

  「……啊,原來是這樣啊!」皆人恍然大悟。「這麼一說,我就覺得簡單多了!翔哥哥果然好厲害!」

  「不過首要的是,你得能夠快速並清晰地感覺到那個波動才行呢。」翔提醒道。

  「是!我會努力的!!」

  這一天,皆人來到這個與翔第一次見面的林子時,翔難得地不是待在樹上,而是樹下的一塊大石上。「翔哥哥!」

  「來了啊。」翔輕輕的從石上滑下。「今天比平時晚了一點呢。在忙什麼嗎?」

  皆人看上去很是高興。「我今天跟著自來也老師到朔茂老師家裡去看朔茂老師的兒子去了!才剛剛出生的呢~小小的軟軟的,真的好可愛的喔!」

  「剛出生的孩子嗎?」翔面露柔柔的笑容。「真好呢。」

  「對喔!」皆人大大的點頭。「已經取了名字了,叫卡卡西!旗木卡卡西!」

  瞬間,翔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旗木?」

  「卡卡西跟朔茂老師長得好像的喔~真不愧是父子呢!」一點沒有留意到翔的異狀,皆人仍然是興奮的說著。「卡卡西一定也能成為像他父親一樣了不起的忍者的!不知道我會不會成為他的老師呢?真的好期待喔~」

  「……皆人。」翔微微顫抖著輕輕喚了聲。「你說的這個……旗木家,是用刀的那個旗木家嗎?」

  「咦?對啊!旗木家的刀法可是很厲害的呢~」皆人驚訝道。「翔哥哥你不是說完全沒聽說過忍界的事情的嗎?你怎麼知道的?翔哥…哥……翔哥哥?你怎麼了?」

  看著翔蒼白著臉緊抱自己的動作,皆人擔憂的湊近輕輕的扶住了好像想要倒下的翔的身體。「翔哥哥你到底怎麼了……是生病了嗎?還是說是受傷了?你臉色好恐怖!」

  ──旗木。

  ──……他們還活著。

  ──我該怎麼辦?要去見他們嗎?可是……

  ──為什麼?有什麼理由我非得去見他們嗎!?

  ──「我」跟旗木早已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是嗎?

  ──但是為什麼……

  無力地低垂著腦袋,翔雙手狠狠的抓著左胸口,像是要把心臟捏在手裡一般。

  ──好痛!

  ──為什麼我會這麼的痛!?

  ──旗木什麼的,與「夜星翔」沒有一點關係!他們的事情什麼的,忘記掉就好了!

  ──對!忘記了就會好了。

  ──只要忘記了的話……

  「翔哥哥!翔哥哥……我、我去找綱手老師過來給你看…看……」感覺到翔甚至連撐起自己的身體的力量都失去了,皆人想要把翔放到大石邊上然後去找人來幫忙,卻驚覺翔身上亮起了淡淡的藍光。「怎、怎麼了!?」

  被藍光愣住,皆人沒能留意到翔那被雙手摀住了的左胸口緩緩的向裡凹陷。

  然後,在皆人從藍光中反應過來之前,翔身上的光變得更為耀眼。在皆人感覺稍稍有點眩目而看起翔來好像有點透明了的時候,翔的身影化成了淡藍色的小光點,消散在空中去了。

  如此景象,讓皆人完完全全的呆住了。不可置信地伸手想要抓住那光點,卻是連一點觸感都沒有。不消片刻,這一個皆人與翔相處了一個多月的林子裡再無一點光點,再無那一抹溫馨的天藍,再無那溫暖的金色。

  只剩下整個人都黯然失色的波風皆人。

  「……翔…哥哥?」

  「翔哥哥!」

  「翔哥哥!!!───」

  ~~~~~~~~~~~~~~~~~~~

  翔突然的睜開了金色的眼睛,讓卡卡西那正在輕輕撫mo翔的臉的動作瞬間僵住了。

  「呃……你、您醒了?早上好啊……」尷尬的縮回了手,卡卡西習慣性的想要搔搔面罩,卻想起來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戴著。

  翔稍稍不清醒的瞇了瞇眼。「……卡卡西?」

  「……啊。」看著翔那已經回復了天藍色的頭髮,卡卡西微微的黯了黯眼睛。

  輕輕的動了動,翔從卡卡西的懷抱裡坐起身來,莫名的眨了眨眼,抬手往頸子上的白領巾探去,摸到了一片的濕潤。

  「呃……抱歉。」卡卡西尷尬的扭過頭。「我有點失控了。」

  沒有理會卡卡西的話,翔直接就把那滿是淚水的白領巾解下。露出的,是一片光滑沒有一點傷痕的皮膚。

  「……他走了。」長呼一口氣,翔輕聲道。

  卡卡西不解的望著翔那把白領巾還有手腳上的四個護腕毀掉的舉動。

  「「天野」真的走了。」轉頭,翔向卡卡西露出了一個深感安慰的燦爛笑容。「謝謝你,卡卡西。真的非常感謝你!」

  「誒?啊,不……我才要謝謝您。」卡卡西受寵若驚,很是不好意思的搔了搔他的白髮。

  「不用跟我說敬語啦。」翔從榻榻米上站起來。

  卡卡西一愣,安慰的微笑了起來。「……好的,翔。」

  翔扯了扯身上的和服。「……嗯,都沾滿了灰塵了呢。」

  「呃……」卡卡西低頭,果然看見自己身上的忍者服也是一副狼藉混亂的模樣。「抱歉啊~我很久沒來本家打掃了……」

  「沒關係。來,你先站起來吧。」翔伸手在自己和卡卡西身上輕輕一拍,一陣微風過後,兩人身上的衣服都煥然一新,全身上下連一點灰塵都沒有,看起來也清醒多了。

  「這、這是……」卡卡西在自己身上左摸右拍,很是驚喜。「……好厲害!」

  「衣服我幫你清理乾淨了,不過這個旗木家就得你自己動手了喔~」翔笑道。

  「誒?這個當然!我會的!」卡卡西大點頭。

  「那麼,我們也該出去了。」翔指了指外面。「他們應該已經等了好久了。」

  「…他們?」卡卡西沒有反應過來。

  被翔拉著來到了旗木本家的大門外,卡卡西看見了在晨光下臉帶疲色的綱手和自來也,還有,悠悠。看見了在過了大半天後終於出來了的兩人,他們都是一臉的歡喜,那真心的歡喜就連疲憊也掩蓋不了。

  如此平淡卻溫馨的畫面,讓卡卡西的眼角再一次微微的濕潤了起來。

  「卡卡西!夜星先生……你們還好吧?」只是稍稍驚訝於卡卡西居然沒有戴回面罩,綱手擔憂的快步走近來,在看見兩人神色都很不錯的樣子,立時安下了心。

  掃過了兩人自然地牽著的手,自來也神色稍稍有點異樣,然而在留意到了卡卡西臉上多年未見的輕鬆笑容的下一個瞬間,自來也就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口中低喃。「這樣……就好了,這樣就好。」

  「師父……」悠悠上下打量了一下翔,對於翔臉上的柔柔笑容有點奇怪。「你沒事吧?」

  「沒事,我很好。」翔笑道。「已經沒事了,你放心吧。」

  悠悠點點頭,然後對上了卡卡西的視線。「……那個,卡卡西啊~」

  「嗯?」

  悠悠伸手一指。「你的面罩怎麼啦?」

  卡卡西眨眨眼。「啊~這個啊……」

  「啊!對了。」翔轉頭望著卡卡西那久不曬太陽而顯得很是蒼白的臉孔。「你的面罩被我毀掉了呢~抱歉,我現在就給你做一個吧。」

  就在卡卡西開口之前,翔已經遞上了一個跟他從前的一模一樣的面罩。伸手接過,卡卡西猶豫了一陣,最終沒有戴上,只是慎重的收進了左後腰的忍具包中。

  看見了卡卡西的動作,悠悠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對了,鳴人現在還好嗎?」收好了面罩,卡卡西向綱手道。

  「那小子正好好的睡在醫院的特別病房裡呢!」自來也撇撇嘴道。

  綱手雙手抱胸一臉的無奈,沒有一點的不安。「按靜音說的,他都已經從下午睡到早上了!」

  「啊,是這樣嗎?我去看看他吧。」卡卡西望了望翔。「翔你也要一起來嗎?」

  「嗯?現在不了,我有個地方想去。」翔歪歪腦袋,說。「而且現在去了醫院也沒用,鳴人大概要到下午才會醒來呢~」

  「下午啊……那麼,我們下午在醫院會合吧。」低吟一聲,綱手向幾人說完就伸著懶腰轉身走了。「啊~啊~肚子好餓喔……我想喝酒。哎!不過這個時候居酒屋都已經關門了吧……」

  「綱手!空肚喝酒傷身啊!」向翔點點頭,自來也便跟在綱手後面小跑著走了。「我請你吃燒肉怎麼樣?」

  看著先走掉了的這對歡喜冤家,悠悠跟身邊的卡卡西對視一眼。「那麼,你也該餓了吧?我給你煮一餐怎麼樣?」

  「啊~好啊!」卡卡西看上去很是期待,想到了悠悠的手藝,他的肚子更餓了。

  「師父,你要不要吃完了再走?」悠悠向翔問道。

  翔搖搖頭,便向與綱手和自來也離去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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