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神怪] 租鬼公司 作者:侃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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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2010-10-25 13:35:1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5 1423076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46
第七章 偷偷摸摸

艾莉芸打了個哈欠,從沙上站起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回頭瞧了瞧牆上掛的壁鐘,指針已經指向了後半夜兩點,不禁皺了皺眉頭,坐回到沙上,隨手拿起身旁的手機,按下一號快捷鍵,低沉柔和的女聲響起,“對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戶已經出服務區,請稍後再播……”

她略有些惱火地拋下手機,抱起沙坐墊,心里感到有些不安。

這是雍博文的住所,自從父母過世後,他一直獨居,收拾房間之類的事情向來是由艾莉芸包辦,但艾莉芸卻從來沒不在他家里過夜。當然了,當事人雙方對這件事情應該是巴不得的,這里面的根本原因是艾家爸爸和艾家媽媽的保守觀**所至,兩人把寶貝女兒看得死緊,生怕養了二十多年的乖女兒一不留神就被雍家的壞小子給吃了。

但今天是雍博文公司新開的第一天,艾莉芸估計肯定會有很多事情要忙,但特意向父母請了特旨,跑到雍家來給他褒雞湯喝。不過,她可沒告訴雍博文,原想著是要給他一個驚喜,哪曾想這家伙居然有夜不歸寢的趨勢,真是讓她說不出的惱火。

看到艾莉芸心情不爽,原本懶洋洋趴在沙上眯著眼楮看電視的黑貓棉花立刻跳起來,一溜煙地鑽到沙底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一副膽顫心驚的樣子。

艾莉芸正扯著沙坐墊泄,忽听門外傳來一陣響動,她略一凝神,便听門外有個清脆的女聲在低低問︰“是哪把鑰匙?”

“寬的那把。”熟悉的男聲一傳入耳中,艾莉芸不禁怒火升騰。

這男人有錢就變壞果然不假,大半夜的居然把個女人弄回家里來了!

艾莉芸騰地從沙上跳起來,翹著傷腿,連蹦帶跳地來到門後。

房門剛好打開,還沒等她看清楚門外情形,就听那個女聲叫道︰“你好重啊……”跟著兩個抱在一起的人影便栽進門內,倒在地上摔做一團。

艾莉芸定楮一看,便見戴著機車頭盔的雍博文身下壓抱著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女生,那小女生似乎有些不太情願,正努力掙扎著想要從他身底下逃出來。

“這也太急色了吧,門還沒進呢,就先摟上了。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急過?”艾莉芸這叫一個火大啊,伸手就把雍博文從地上拎了起來,咬著牙笑問道︰“雍老板,您回來了?”

“小芸姐?你怎麼來了?”雍博文萬沒想到都後半夜了,還能在家里看到艾莉芸,不禁大吃一驚。

“真不好意思,我來得不巧了,打擾你的好事兒了是不是啊。”艾莉芸臉色已經沉了下來,不過她還是顧忌到面子,沒有大聲,看到那小女生站了起來,便順手把門關好。

“什麼,什麼好事兒?”雍博文大感莫明其妙,回頭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魚純冰,立刻醒悟,連忙解釋道,“小芸姐,你別誤會……”

沒等他說出口,魚純冰已經先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不是吧,死色狼,你結婚了?怎麼都沒告訴我!”

艾莉芸便從鼻子里擠出一連串冷笑,嚇得雍博文冷汗都下來了,陪著笑道︰“小芸姐,你別火,你听我解釋……”

魚純冰又蹦過來,打斷了他的話,主動伸出手,“你好,雍夫人,我叫魚純冰,是死……雍老板新雇的副總經理。”

“你就是魚純冰?”艾莉芸听到這個名字,便是微微一愣。她從雍博文那里听過他和這個小丫頭接觸的經歷,知道兩人的關系有點緊張。

“是啊,你知道我?”魚純冰神經大條到了極點,一點也沒感覺出面前這對男女之間的緊張氣氛。

“是,小文提起過你。”艾莉芸心里犯疑,語氣放緩,松開雍博文,想問個明白,沒想到她這一松手,雍博文整個人便好像抽了筋骨一般,軟軟趴在她身上。

艾莉芸這才注意到雍博文衣衫不整,身上帶著股油鹽醬醋味不說,而且臉色慘白,汗水如小溪般不住流下,順手一摸,便感覺到他身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栗,明顯是脫力的征狀,一時也顧不上再追究他拈花惹草的嫌疑,趕緊著扶住他,連聲追問︰“小文,這是怎麼搞的?生什麼事情了?”就算是在外邊偷情,也不至于搞到這種程度吧,那得弄多少回啊。

其實雍博文現在的情況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糟,他雖然被那一劍累至脫力,但隨著魚純冰在地下用土遁逃跑的過程中,他並沒有花半點力氣,上樓的時候,又是被半拖半背上來的,此時已經稍恢復了些體力。但看到艾莉芸誤會之下氣急敗壞的樣子,他知道一時半會解釋不清,便索性裝成身體狀態非常差的樣子,來扭轉對方的注意力。

這一招李代桃僵效果極佳,艾莉芸關心之下,便顧不得再理會其它事情了。雍博文心中得意,故意連喘了幾口粗氣,靠在那溫柔的身體上,以微弱的聲音說︰“剛才我們從公司出來的時候遇上了埋伏。”

艾莉芸心里便是咯 一下,但沒急著問,先是招呼魚純冰幫忙把人扶到沙上躺好給他把了把脈。這一把脈這眉頭便不禁皺了起來,也不追問埋伏的事情,而是轉頭對魚純冰道︰“魚小姐,謝謝你把小文送回來,時間這麼晚了,今晚就在這里住一宿吧。”

魚純冰瞄了瞄舒舒服服躺在沙還把腦袋枕在艾莉芸豐腴大腿上閉目養神的雍博文,心里低低罵了句“死色狼”,然後笑著對艾莉芸道︰“不用客氣,今晚的事情還得多謝雍老板呢。我晚上必須得回家住才行,要不然我老爸可就要火了。”說著掏出手機,打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讓人派車來接她。

趁著等車的工夫,兩個女人——更確切點說應該是兩個沒變成女人的女孩兒——以雍博文為話頭閑聊起來,越聊越是熱乎親近,等到魚家的司機按響門鈴時,兩人已經親熱得跟交往了幾年的朋友一般稱姐道妹了。雍博文閉著眼楮,在一旁听得這叫一個佩服,怎麼也想不出人和人的關系怎麼就能展得這麼快,這也就是兩女人,要是一男一女的話,那還不得直接就上了床啊。

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聊得正投機的魚純冰,艾莉芸單腳跳回到沙,重重一拍雍博文,“起來吧,不用裝了。”她的醫術通神,只是略一把脈便已經知道他沒什麼大事,那副虛弱的樣子多半是裝出來的,但在外人面前不好揭穿,便一直隱忍不。好在跟魚純冰那一翻閑聊已經把她心底那點懷疑妒嫉都打消了,要不然此刻就不會是打一巴掌那麼簡單了。

雍博文情知躲過大限,便呵呵干笑著爬起來,涎著臉摟住艾莉芸,甜言蜜語說了一大堆把女朋友哄得高興了,這才把晚上生的事情說說細細地匯報一翻,听怕艾莉芸听得臉色變幻不定,當听到那突如其來的一劍時,她心里更是跟煮沸了的茶水般翻騰不休。看到自己的事情嚇到女友,雍博文便又使出渾身解數來哄她。

兩人正情話綿綿親親摟摟的當口,艾莉芸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正是艾家媽媽打來的,原來是看女兒這時候還不回來,放心不下,打電話催人來了。

雍博文趴著她耳朵上低聲說︰“這麼晚了,你腳上又有傷,就別回去了。”

這種要求他以前也不是沒提過,卻也沒有一回得到同意。但此刻,艾莉芸臉孔漲得通紅,猶豫了一下,便輕輕點了點頭,只所雍博文喜得嘴都合不攏了,心里面某只猖狂的小惡魔立刻扯著嗓子大叫,“好機會啊,這種機會一定要把握住!”持著大棒的理智天使冒出來當頭給了小惡魔一家?步,他突然一拍大腿,叫道︰“對啊,我想起來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46
第八章 禽獸不如

正胸中小鹿亂蹦的艾莉芸被他這一咋唬嚇得差點叫出來,不解地問︰“想起什麼來了?”

“沒,沒有。”雍博文干笑著說了一句,便又急急忙忙往浴室跑,艾莉芸此刻心里亂糟糟一團也沒心思追問。

其實,他是突然間想到在哪里見過那個巨人武士。那巨人武士的模樣分明就是那天破陣之後,在陣眼里找到的那個雕像的樣子,區別只在于右手里的手頭換成了佛珠,個頭放大一些。

他早在遭遇之初就懷疑這是布那風水法陣背後之人所為,但回過頭來一想,這法陣就是費墨自己布的,費墨既然已經死了,那自然不可能再來尋他晦氣,所以便沒在這個方向多想,但此刻想到這個問題,便立時意識到這法陣絕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最關鍵的問題就是,這法陣除了聚陰改命之外,還有另一個產物——鬼蠱……這麼多年來破繭而出的鬼蠱顯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人間蒸,費鼎新也沒有提過這種事情。鬼蠱在普通人看起來或許沒什麼用處,但這東西對于術法界某些邪門人士用途極大。現在推測起來,或許在這陣法背後還有另一個人或是一幫人在收集這些鬼蠱以作他用。

當初那個雕像被他和劉意送到了法師從業協會做鑒定,但回頭他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個干淨,直到此時才重又想起來,便打算明天一早去協會總部看看鑒定結果。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弄清敵人是何方人物,還是相當必要的。

現在這種關鍵時刻不是相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所以他便沒有把這些想法說出來。

看著雍博文鑽進浴室,嘩啦啦水聲在耳旁響個不停,艾莉芸心越跳越厲害,預想到某些將要生的事情,臉上便燒得厲害,坐在那里眼楮盯著電視,內容卻一點也沒看進去,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浴室方向。

二十多分鐘之後,浴室里的水聲停了下來。艾莉芸也就在同時緊張到了極點,感覺心髒都快蹦到嗓子眼里了,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半絲力氣,整個人都要癱到沙上了。

又等了二十分鐘,雍博文卻還沒有從浴室里鑽出來。

艾莉芸心情稍松,但又有些擔心,試探著叫了兩聲,“小文。”

浴室里卻沒有半點回應。

這下她可坐不住了,也顧不得避嫌,拐著腳跳到浴室門前,拍著門叫道︰“小文,你洗完了沒有?”

浴室靜悄悄,什麼動靜都沒有,就好像里面根本沒有人似的。

艾莉芸咬了咬牙,輕輕一推,門沒插應手而開。她探頭往里面張望,卻見雍博文正一動不動地躺在浴缸中,雙眼緊閉,仿佛失去了知覺。

她心中慌亂,也顧不得其它,連忙跑到浴缸旁邊。做為醫生,她然後不會大呼小叫,第一件事情卻是探手把脈。雍博文脈象平和,她再仔細一看,不禁輕啐了一口,“壞蛋,怎麼就這麼睡著了?”

當然了,正打算今晚變身禽獸的雍博文本意是不想睡的,但意志抗不過身體需要,那一劍所消耗的精力體力內力法力絕不是短短一段路途所能恢復得了的,只不過當時正在逃命中,他精神高度緊張,才勉強撐到了家里,等到洗澡的時候,諸事皆了,精神一放松,他便不知不覺地沉沉睡去。

看到雍博文沒事兒,艾莉芸放下心,輕輕捏了捏他的鼻子,“壞蛋,可嚇死我了,你什麼時候能讓人省心啊。”喃喃低語了兩句,她忽地心里一動,眼楮轉了轉,咬著嘴唇,目光就往浴缸下方溜,滑過結實勻稱的身體,直到撞上那胯間的黑黑一團,才好像驚弓之鳥般縮了回來。不放心地瞧了瞧雍博文,見他睡得正香,顯然沒有察覺自己的不軌意圖,艾莉芸這才松了口氣,回頭壯膽一般死死盯著那要害之地瞅了兩眼,然後忍不住噗嗤一笑,自語︰“果然比小時候長大了好多。”

雍博文對自己此時的處境感到極為困惑。

他記得自己明明正在洗澡,怎麼一轉眼的工夫就跑到這麼個地方來了,好在身上衣服都端端正正穿著,要不然還不被人當成露體變態?

眼前是一處長長的回廊,曲折不見頭尾,雕梁畫棟,精美大氣。回廊外的寬廣院落中滿是盛開的花樹,雪白的小花開得正盛,一層層一疊疊,鋪滿樹冠,一地純白,宛如下了場大雪,微風拂來,滿天雪點飛舞,香氣四溢,真個如仙境一般。

此地雖好,但終歸是來得莫名其妙。

雍博文試探著喊了兩嗓子,等了好一會兒,見沒人搭理回應,便信步沿著回廊向前走去。不片刻,走出回廊,眼前是一處不大的院落,院落里擠滿了灰袍光頭的僧人踮著腳尖向前張望,脖子都伸得老長,仿佛許多光頭鵝,被無形的手捏住了向上提著,一個個屏氣凝神,這麼多人擠在一處偏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從一片光頭上方看過去,可見一佛堂飛檐房頂,露著半張匾,上面龍飛鳳舞三個大字,任他如何使勁也看不清楚倒底寫的是什麼。雍博文站著看了會熱鬧,又試探著叫了兩聲,但那些和尚卻好像聾了一般,沒有一個人回頭看他。他正感莫名其妙之際,忽覺眼前一花,再定神一瞧,卻覺自己不知怎麼地跑到了人群前方。

和尚群與那佛堂之間隔了大約十步距離,十二個滿臉皺紋白胡子老長的黃袍僧人一字排開,站于眾和尚與佛堂中央位置,全都閉目凝神,雙手合什,在那里喃喃**著佛經。

雍博文不解地搔了搔頭,抬眼再看那佛堂上的橫匾,卻依舊是一團模糊,感覺就跟看片時關鍵部位打上了馬賽克的效果相仿。他盯著瞅了一會兒,終于放棄看清橫匾的**頭,轉過身,圍著那十二個老僧轉了一圈,用手挨個拍了一遍,又趴在耳邊喊一嗓子,但這幾個老和尚卻跟泥塑木偶一般,連半點反應也沒有。他大感沒趣,又不能跟這些和尚說話,轉頭看那些年紀稍輕的灰衣和尚們雖然也都合什作勢,但全都神情緊張地盯著面前這僧門半掩的佛堂,便忍不住好奇,走到門前探頭往里張望。

佛堂面積不大,約摸有百多平米,正中央供奉著尊佛像,他倒也認得那是大日如來座像,座高跟常人相仿,通體黃燦燦,竟是黃金打造的。

佛著坐著一僧,瞧年紀不過三十上下,白袍光頭,眉目雋秀,膚色白里透紅,如女子般嬌好。他盤坐于蒲團之上,雙目微合,雙手捏著串烏黑佛珠,膝上放著光閃閃的銀制三鈷杵,口中喃喃**頌,偏卻沒有出一點聲音。

白袍僧身前立著四個黃袍和尚,俱都面色茫然,緊盯著白袍僧,那神情簡直就跟色狼看到光屁股美女一般無二。

雍博文便覺得這白袍僧好眼熟,一時卻又想不出在哪里見過,只是見他寶相莊嚴,竟然不敢走上前去拍拍摸摸,便先走到那左第一個黃袍僧身前。

這黃袍僧是四人中年紀最大的,身材高大,足足比雍博文高出一個半腦袋,膚色黝黑,滿面虯髯,高鼻環眼,相貌威猛,瞧起來不像是中國人,倒有點像印度人。他左手持著金剛禪杖,右手緊緊捏著佛珠,緊緊抿著嘴唇,似乎努力想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但他那微微前傾的身軀卻將緊張心情表露無疑。

雍博文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原本也沒想過這阿三和尚會有什麼反應,不想這虯髯僧卻突然眨了眨眼楮,滿面疑惑地左右瞧了瞧。

雍博文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一步,不想這一步正踩到了左側第二個黃袍僧的腳上。

這第二個黃袍僧五十出頭的樣子,頷下三縷長髯柔順光滑,滿面斯文氣質,要不穿了僧袍且剃個大光頭,那看起來更像是個飽讀詩書的文人墨客。他左手托著個光溜溜閃亮的木魚,右手拿槌,雖然站在那里,但目光游移不定,顯然是在走神。雍博文這一腳踩上,他便一咧嘴,好險沒叫出聲,左右瞧瞧,目光沒在罪魁禍身上停,卻落到了中間那白袍僧身上,臉上涌起一絲愧色,連忙凝神站好。

雍博文站穩了身子,對剛才生的事情不禁大感奇怪,重又走到虯髯僧面前使勁揮手,但這回虯髯僧卻半點反應也沒有了。他撓了撓頭,走到長須僧跟前,對著他的右腳猛踩一下,但那長須僧恍如未覺。

難道剛才只是湊巧?雍博文不禁直犯糊涂,想了想,又走到第三個僧面前。

此僧瞧起來也不過是四十幾歲的年紀,但滿面風霜,躬腰駝背,滿是老繭的雙手捧著三藐母馱,畢恭畢敬地站在那里,瞅著白袍僧,雖然面無表情,但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敬愛之色。三藐母馱是轉經輪一類法器,這東西活象小孩玩的撥浪鼓,由兩個用朱砂寫著許多梵字的圓形木塊疊在一起而成。雍大天師不識此物,還在心里直嘀咕,這老和尚年紀一大把,居然還玩撥浪鼓,難不成修佛修得返老還童不成?

雍博文先揮手再踩腳,駝背僧都沒有半點反應,便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駝背僧立時渾身一顫,整個人仿佛變成了蓄勢待的野獸,渾身上下充滿了可怕的肅然之氣。

雍博文嚇得一縮脖子,不敢在他面前停留,兩步跑到第四人身前。

此人身材矮小,面容清瘦,雖然也是五十左右歲的年紀,但下巴上卻溜溜的沒有半根胡須,微躬著身體,手捧著個紫金缽孟,雙眼微闔,偶爾可見一絲精光自眼皮縫中射出。

雍博文剛溜到他身前,這矮僧突然面露微笑,雙手合什,頌道︰““摩訶毗盧遮那!”

這矮僧說的是梵語大日如來,雍博文不懂,听得好糊涂,還以為這不起眼的小個能看到自己,一驚之下便喜出望外,連聲道︰“你能看到我?太好了!這是什麼地方?你們都是些什麼人啊?我為什麼會在這里……”他問得起勁,可那矮僧一語之後,便不再說話,只是保持著微笑,目光直接越過他,落到那白袍僧身後。

也就在同時,那白袍僧緩緩睜開了眼楮,有若實質的目光在房中一掃而過,那四個黃袍僧同時躬身道︰“南無阿彌陀佛!”

雍博文沒有得到回應,泄氣異常,轉過頭來看那白袍僧,不想一接觸那白袍僧的目光,那白袍僧面上雖無表情,但目光之中卻滿是微笑親切,還沖著他微一點頭,顯見得是看到了他。

雍大天師這叫一個激動啊,搶上一步就打算說話,但那白袍僧立刻用目光微一示意,他便立刻明白過來,這是讓他稍等一會兒。說也奇怪,他以前從來沒見過這白袍僧,但感覺卻說不出的親近,宛如多年知心的密友一般,什麼意思只要一個眼神便可以了解得清清楚楚。他也就不說話了,想了想,站到白袍僧身後,接著瞧熱鬧。

但其它四個黃袍僧看不到雍博文的存在,自然就以為白袍僧是在沖著矮僧點頭微笑,其它三人臉上一時都有些不豫之色。

“空海!”白袍僧低喚一聲,那矮僧立刻上前一步,跪伏于其身前,恭聲道︰“弟子在。”

白袍僧右掌輕覆于矮僧頂門,微闔雙目,道︰“我的弟子眾多,出家、在家眾皆有,但都或學一部**,或得一尊一契,無人能兼而貫之。像你這樣于短短數月,即以兩部秘奧壇儀印契,謂之空前,可稱三地菩薩也,當傳阿梨位。”他聲音不響,但這一開口便激得虯髯僧手中禪杖上九環晃撞脆響,威勢驚人之極。

其他三個黃袍僧同時宣了一聲佛號,全都面無表情。

房外先是起了一片亂哄哄的議論聲,但很快平靜下去,變成一大聲佛號,小院中擠了足有二三百人,此時異口同聲,震得屋梁輕顫,但論起威勢來,卻還是遠遜于那白袍僧一人一語。

空海與這白袍僧緣淺,只得跟隨八個月,原本準許隨侍于前便已經是天大的喜事,從沒想過竟能得傳其衣缽,一時喜不自勝,聲微哽咽,“謝師父。”

白袍僧又道︰“我已召畫工畫胎、金諸曼荼羅,請鑄工造佛具,請寫經生抄經,讓你帶回東瀛。你當好好把握此段因緣,將密宗揚光大。”

空海伏身道︰“尚請師傅恩賜法號。”

白袍僧微一沉吟道︰“可號遍照金剛,你去吧。”

空海伏身于地,施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恭恭敬敬地捧著紫金缽孟倒退出門。

白袍僧又宣虯髯僧沙門辯弘,指他得傳胎藏密法,可受禪杖佛珠,賜號荼羅金剛。再宣長須僧惠日,指他得傳金剛密法,可受木魚袈裟,賜號大樂金剛。

把兩人打走之後,白袍僧最後道︰“珍賀。”

那躬背僧上前跪伏听法諭。

哪知白袍僧不宣法,卻輕聲問道︰“你可是心有不平?”

“是。”躬背僧也不否認,“空海東瀛僧,師父也曾算出東瀛狼子他日必對我中土不利,為何要傳他衣缽?弟子自知道行淺薄,不能承師傅衣缽,但惠應、惠則、義操等師兄盡都得傳兩法,弟子願替師傅行走喚其歸來,以繼衣缽。”

白袍僧微微一笑,輕聲道︰“我諸弟子中,以你入門最晚,平日修行也不出眾,你可知我為何選你隨侍行前?便是看中你出身窮苦,生性堅忍,且有慧根,可于將來法難之中,將我密宗于中土延傳下去,不致斷絕。”

珍賀冷汗如雨,將背上衣衫都打得精濕,伏在地上顫聲道︰“弟子淺薄,難堪此重任,願請諸師兄同來听訓,請師傅詳教。”

“大事因緣不可說也……”白袍僧微微一笑,將手掌覆在躬背僧頭頂,“我賜你號大日金剛,傳你破魔劍印與三藐母馱,統領十二法將,我已留下法諭,等空海等人歸國後,便可召示青龍僧眾。你須謹記,將來無論如何艱苦,亦須將我法脈傳下。”

密宗信奉的是大日如來,賜號大日金剛,這所托之重不言而喻。珍賀誠惶誠恐地領了法諭轉身離去。

雍博文對佛教一竅不通,但大致也能看得明白,這是中間這看起來年輕的和尚大限將至,給幾個弟子分遺產呢。好不容易等四個黃袍僧都出了門,他就想要開口問個明白,不想那白袍僧輕笑道︰“如何?”

雍博文微微一愣,剛要答腔,卻听那大日如來座像後有人脆聲道︰“青龍阿梨,你的傳法弟子人人有東西拿,那我這護法行者有何好處?”一人隨聲從黃金座像後轉出,卻是個年輕女子,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素白衣裙,烏黑長隨意披散,直垂至臀,赤著雙足,雪白足踝上各環一串晶瑩剔透的珠子,每顆珠子內浮有一個梵字,字周紅光繚繞,仿佛烈焰升騰舞動不休。

雍博文努力想要看清這女子長得什麼樣,但她面目一團模糊,如那橫匾一般難認,不禁心里直犯嘀咕,連叫邪門。

白袍僧起身向那女子躬身一禮,卻不說話。

白衣女子惱道︰“打什麼啞謎?你要不說個明白,休想將來我會幫你。”

白袍僧呵呵一笑,“一切諸佛花間出,一切智惠果中生。花間,日後有勞你了。”說完轉身沖著雍博文走來。

雍博文還以為他要跟自己說話,擺了張笑臉迎上去,還沒等開口,那白袍僧仿佛看把戲似的,圍著他轉了一圈,隨即跌坐到蒲團上,左手拇指彎曲,握入手間,食指直立——而那食指又握住拇指,擊于地面,右手曲拳伸食指點著胸口,吟道︰“一切眾生性清淨,從此無生無可滅。即此身心是幻生,幻化之中無罪福。”吟罷雙目一合,便沒了動靜。雍博文听不懂這佛謁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白袍僧左手結的那是金剛拳——大日如來的法界定印,但這形象讓他猛然間回想起在那算命先生竹簽上所見的圖像,忍不住指著白袍僧驚叫︰“你,你,你不是……”沒等他說完,房外響起一片轟然宣佛之聲,仿佛平地里打了個霹靂,震得他頭一暈,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漆黑,大地似乎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個身子不住地向下墜去。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46
第九章 奉旨同居

雍博文猛得睜開眼楮,眼前日光晃動,一片花亮,眯著眼楮循光望去,只見窗簾沒拉,窗外日頭已經升得老高,微熾的陽光正正落到床頭,曬得他滿頭細汗。

“原來是一場夢啊。”雍博文輕舒了口氣,下意識地想伸個懶腰,但手臂一動,卻覺懷里抱著件東西,個頭不小,又溫又熱,香噴噴軟綿綿,感覺相當的誘人,下意識低頭一瞧,便見艾莉芸縮在他懷里。她此刻套了件雍博文的大襯衫,露出的兩條光潔大腿夾著雍博文的一條腿,兩手抱著他的左臂,跟個小貓一樣蜷成一團睡得正香,白嫩的臉頰上泛著一絲可愛的紅暈。

“小芸姐!”雍大天師沉睡初醒,神智尚圍著那離奇清晰的睡夢打轉,一時有點迷糊,搞不明白,在這事兒上面向來矜持害羞的女朋友怎麼會鑽到懷里,跟自己同床共枕。但美人在懷,如此可愛誘人,不佔點便宜,那還叫男人嗎?也不去細想,先親親那可愛的臉蛋,再摸摸那的大腿,親完摸完了也清醒不少,昨天晚上的事情慢慢回想起來。

“我,我怎麼,怎麼能在洗澡的時候睡著啊。”錯失良機的雍大天師恨得簡直要痛哭流涕了,再看看懷里熟睡未醒的美女,心底的小惡魔噌地跳出來,“現在還來得及,不要管那麼多,上啊,上啊,把她就地正法……”

男人早上剛醒的時候,除非太監,要不然那都是**剛強。如今還是個正處男的雍大天師清晨也免不了要一柱掣天,此刻溫香軟玉滿懷,還一副任君采摘的樣子,不禁色心大動,咕嘟一聲咽了口唾沫,先賊賊地踫了踫艾莉芸的胸口,然後立刻收回,見她沒有反應,膽子便大了不少,將整個手掌都探進衣服里,直接摸上了那一手無法掌握的豐乳。

要說以兩人的關系,往常親熱的時候不可能不摸這個部位,但今回不同往次,以前都是隔著衣服胸罩手感不是那麼直接,這次卻是直接接觸原物,什麼阻隔都沒有。雍博文只覺得掌下那豐挺的又滑又嫩彈力實足,硬硬一點咯在掌心別有一翻撩撥味道,心里那份激動啊,就別提了,只覺得渾身熱血兵分兩路,一路上頭大有破鼻而出的趨勢,一路下沉把那掣天一柱撐得更加鋼硬筆挺。

“嗯……”艾莉芸輕輕呻吟了一聲,身子微微一顫,臉色越的紅了,長長的捷毛微微顫動不已。雍大禽獸一看便立刻猜到她已經醒了,只是不肯睜開眼楮在那里裝睡,不由心里一樂,這態度不是擺明了任他為所欲為嗎?心中小惡魔如餓狼般仰天長嚎,一個人這就要撲上去飛擒大咬上下其手準備將這兩小無猜的美女就地正法!

“叮咚……”門鈴聲就在這要命的時刻突然響起。

這一下艾莉芸可就不好裝睡下去了,只得睜眼翻身,剛好把撲上來的雍博文閃開。雍大禽獸出師不利,直接撲落床上,憤憤地狠狠捶床,心里那份失落就別提了。

這真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啊。

艾莉芸紅著臉坐在床邊,回頭看到未得逞色狼在那里悔恨萬分地捶床泄,忍不住抿嘴一笑,拍了拍他,道︰“別鬧了,快去開門,這麼早……”回頭一眼看到床頭鬧鐘已經指向上午十點,便立刻改口,“不知道會是什麼人。”

雍博文苦著臉爬起來,咬牙切齒地往門口中,心里盤算著,哪怕來的是國家元,都要先痛罵他一翻再說。

他剛走到門口,還沒等開門,就听門外已經迫不及待地咚咚狠狠敲門了,敲得這個用力啊,听這聲音,他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只怕就要破門而入了。

“來了,來了,大早上的,這是誰啊。”雍博文沒氣地應了一聲,把門鎖打開,沒等開門,那門就被砰的一聲重重推開,好在他身手靈活,及時閃開,要不然非得撞到頭不可。

他本來因為欲求不滿,就是一肚子火,現在又被來了這麼一下子,立時火往上撞,狠狠叫道︰“誰……”只叫了一個字,狠話還沒來得及放出來,看清門外來人,滿腔怒火立時化為烏有,陪著笑說︰“艾叔叔,艾嬸嬸,你們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門外來人正是艾家爸爸和艾家媽媽,兩人不約而同地用一種古怪目光盯著雍博文上下打量,那模樣就好像失主看小偷、警察瞄逃犯、布什瞧著,很有點沖去就手扁人的意思。

雍博文被兩人看得心里毛,一時說不出話來。

艾家媽媽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剛想說話,就听臥室里傳來艾莉芸慵懶溫柔嗲得讓人渾身酥的聲音,“小文,是誰啊?”剛才雍博文那句話動靜太小,艾莉芸沒听到,她剛剛被雍博文那幾下撩撥得正旺,所以喊出這一句來,語調曖昧得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雍博文听這聲音半邊身子都酥了,只不過不是被電的而是被嚇得,心里暗暗叫苦,“小芸姐,咱們兩個昨晚上可什麼都沒做,用不著叫得這麼嗲吧!”

听到女兒這一反常態的動靜,艾家媽媽臉色一變,風一般沖進臥室,倒把懶洋洋躺在床上的艾莉芸嚇了一跳,連忙蹦起來,看看仍一團凌亂的床鋪,一時心里虛,叫了一聲,“媽,你怎麼……”

艾家媽媽看女兒頭篷亂,臉頰暈紅,只穿著件襯衫,露著一雙修長美腿,更可怕的是她身上那件襯衫上面的扣子松開四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她臉上的肌肉忍不住直跳,當下一語不,先拉著女兒上下仔細打量,瞧了好一會兒,確認女兒還是完璧,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對著臥室外喊,“沒事兒,沒事兒,他們兩個什麼都沒做。”

本來一直目光不善的艾家爸爸立刻表情放松,拍了拍雍博文,笑道︰“小伙子,不錯,定力夠強的啊。”可惜呀,他要是再晚來上半個小時,估計就不會這麼夸眼前這個差點把寶貝女兒吃掉的未得逞色狼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至于緊張在這樣嗎?再說了,我們兩個都什麼關系,難道再展一步不成嗎?”雍博文心里不滿地直嘀咕,不過這些話卻不敢說出口,只是強堆著笑請艾家爸爸坐,陪著他閑聊。

臥室里面艾莉芸乘機把昨晚從雍博文那里听來的話跟老媽匯報了一翻。

艾家媽媽听完皺眉沉思了好一會兒,這才遲疑地道︰“怕是雍大叔的封印開始松動了,要不然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也是這麼想。”艾莉芸道,“所以我打算從今天起寸步不離地跟著他,以防出現不測。”

艾家媽媽嘆了口氣,愛憐地看著女兒,好一會兒才道︰“也好,這小子現在怎麼也是一千萬富翁了,也養得起你了。”

“媽,你想什麼呢。”艾莉芸臉色紅,扭捏地低下頭。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艾家媽媽拉著女兒的手,沉聲道,“有件事情以前我和你爸一直沒告訴你,看現在的情形不得不提前跟你打個招呼。你必須得時刻記著,小文在二十八歲之前絕不能與女人生,否則封印立破,你雍爺爺的苦心白廢不說,小文也會有性命之憂。”

艾莉芸低呼出聲,心里暗暗慶幸,多虧昨晚上雍博文睡了過去今天早上老爸老媽來得巧,要不然可就大事不妙了。

艾家媽媽突然道︰“剛才這小子是不是對你動手動腳了?”

艾莉芸立時睜大了眼楮,“你,你怎麼知道?”心里不禁又羞又惱,老爹老媽的神通她是清楚得很,所以實在是擔心剛才的事情都被兩人看了去。

“放心好了,我們可沒有監視你。”艾家媽媽輕笑著,把艾莉芸掛在脖子上的護身符從衣領里拉了出來,那是枚劍狀玉符,劍尾處懸著一小巧鈴鐺,雖然在劇烈運動中,那鈴鐺卻沒有出半絲動靜。“你爸在這系魂鈴上面下了法咒,你一動劇烈家里的大鈴就會響起來,我們兩個是听到鈴聲才急急趕來的。”雍艾兩家離得雖然不遠,但也隔著大半條街區,這邊兩人剛一有沖動,艾家夫婦就趕到門外,這本事也稱得上是神奇無比了,若是用在捉奸上面那肯定是一抓一個準兒。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這才從臥室里出來,艾家媽媽板著臉瞧著雍博文,嚇得這位準毛腳女婿心里小鹿亂撞,直個勁地看艾莉芸希望能得點暗示。

“一會兒我回去會找人把小芸的東西都送過來,從今天起她就在你這里住了……”艾家媽媽一句話,讓雍博文摸不著頭腦的同時卻又喜出望外。

這可是奉旨同居啊,難道是艾家媽媽突然開竅了?

“不過話可說在前面,你們兩個住在一起我不管,但你得收斂著點,正式結婚之前絕對不允許生關系,要不然的話你等著我會把女兒嫁給你!”艾家媽媽第二句話立時把雍博文從天堂打入了地獄。

在火力正旺的小伙子眼前擺了個美女,卻只準看不準吃,這簡直就是最慘無人道的酷刑啊!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們走吧,還得上班呢,今天又遲到了,肯定得扣獎金,都是你這小子壞事兒。”艾家媽媽放完話,扯著同樣一臉莫名其妙的艾家爸爸匆匆離去,只留下兩個小年輕你眼看我眼,一時都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好一會兒,雍博文才輕咳了一聲,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氣氛,“等晚上我把爸媽以前的房間收拾出來,你先住著,等回頭我在公司附近買個房子,咱們搬過去住。”如今他也有錢了,說起買個房子的語氣就跟上市場買根大蔥沒什麼區別。既然能看不能吃,那也就不能睡一張床自己給自己上刑了不是?

艾莉芸低著頭應了一聲,一副任君安排的乖模樣,白里透紅的臉蛋看得雍博文心頭一陣火起,真恨不得立刻沖上去把她撲倒。他連忙把剛才給艾家爸爸倒的茶水一飲而盡,冷靜了一下心情,看看表,見已經十點多了,想起剛剛開辦的公司,連忙先往公司打了個電話,想問問有沒有什麼業務。

接電話的是那個溺死鬼美女許可,他已經在公司里布下了陰行法陣,白天的時候眾鬼也可以在樓內隨意行動,只是不能出去罷了。“到現在為止除了接了幾個嘲笑搔擾電話外,沒有一項業務。哦,魚副總一早上就過來上班了,她告訴我,要是你打電話來就請你放心,白天一切有她,你好好休息就行。”

沒想到魚小丫頭居然還挺用心,雍博文覺得自己似乎把她想得太壞了,便不急著向協會提出解雇她的申請,決定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既然公司無事,他想了想,還是按昨天晚上打算好的去協會一趟,看看他們有沒有調查出那費家法陣雕像的來路。

此時,艾莉芸已經收拾好了臥室,正一蹦一跳地往廚房走,看樣子是打算去做那頓不知應該算是早餐還是午餐的飯。

看女友拖著傷腳吃力地跳來跳去的樣子,雍博文一陣心疼,便拉住她說︰“小芸姐別做飯了,咱們出去吃吧。對了,一會兒我要去法師從業協會辦點事兒,你也一起去瞧瞧吧,那地方挺有意思的,絕對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看到男友關心自己,艾莉芸心里暖暖,而且她本來就打算從今天起粘在他身邊,雍博文這翻話倒是正中下懷,便點頭答應。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即下樓。

站在街邊上等計程車的工夫,雍博文想起艾莉芸那輛輕型奇瑞車被自己刮花撞爛的事情,便對艾莉芸說要給她買輛車,結果惹來女朋友一陣輕笑,直指他如今真好像個暴戶,從起床到現在這麼一會兒工夫,便既要買房又要買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了似的。

雍大天師被笑得渾身不自在,但還是決定在協會詢問完之後,就立即去買車。

艾莉芸知道他這是關心自己,並不是什麼顯擺的想法,便不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轉而問他到哪兒去吃飯。

雍博文想也不想地脫口說道︰“去溢香餃子王!”

艾莉芸呆了一呆,忍不住笑道︰“喲,你還記得當初那事兒呢,挺大個男子漢,太小心眼了吧。”

這溢香餃子王是春城飯店酒樓中消費最高的一處,不過雍博文做出這個決定,可不是因為多麼熱愛這種傳統食品,又或是有錢燒包了去顯擺檔次,純粹是為了出口惡氣。兩年多前,他有次窮極無聊寫篇游記投到雜志社,結果被表,得了千把塊錢的稿費。這可是雍大天師當時有生以來掙的最大一筆錢,一時興奮不已,當即拍板決定請女朋友吃飯來慶祝這一喜事。那時候這溢香餃子王剛在春城開張,這廣告打得滿天飛,不知底細的雍博文便拉著艾莉芸跑去吃餃子。結果一頓飯吃下來,只不過是六兩餃子一壺清花茶外帶兩樣特色小菜就是一千八。雍博文還以為算錯了,要來賬單一瞅當場就有點傻眼,別的不說,光那壺只能倒兩杯多一點的清花茶居然就是二百五一壺!最後還是艾莉芸幫他補上了缺的八百塊錢,才算免了被懷疑吃霸王餐的可憐結局。算賬的雍博文被侍應們背地里好頓嘲弄,什麼打腫臉充胖子、窮光蛋也敢進這種高檔地方、吃飯居然讓女人掏錢之類的損話一套接一套。偏偏雍大天師耳朵跟狗一樣好使,雖然已經走出老遠,但這些議論的話卻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又羞又氣,卻又不好作,等出來之後,便指著那酒樓對女朋友誓,等將來有錢了,非得再來此地大吃一頓不可,所有特色招牌菜外加餃子茶水都要點三份,吃一份倒一份剩下一份喂狗!

听艾莉芸嗤笑,雍博文也不以為意,反而意氣豐地揮著手臂,難得的猖狂高唱︰“等咱有錢了…………滿漢全席開兩桌,人吃一桌,喂狗一桌;勞斯來斯買兩輛,拉人一輛,拉煤一輛;私人別野建兩棟,一棟人住,一棟倉庫;私人保鏢請兩隊,一隊背著另一隊;直升飛機買兩駕,一駕拉著另一駕;航空母艦買兩艘,一艘打沉另一艘……”狼嚎一般的走調歌唱引得路人側目,嚇跑了好幾個本來想要停下做他們生意的計程車,羞得跟艾莉芸躲得遠遠的,只當不認識這瘋子。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46
第十章 法師從業協會的外交事件

當然了,雍博文也就是那麼一說,以他內斂的性子也不可能做出太囂張的事情,到了餃子店也只不過盡可能挑貴菜的點罷了。

吃完飯兩人直奔法師從業協會總部。

雖然已經听雍博文介紹過了,但當親眼看到那華麗囂張、掛著仙境文化招牌的豪華大廈時,艾莉芸還是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這一回離著老遠,看門的兩個保安就已經陪著笑臉迎上來,雍先生前雍先生後的,那叫一個熱乎啊,身體力行地向兩個純潔的年青人表演著“諂媚”一詞的切實含義。

雍博文不耐煩地把兩個蒼蠅趕走,領著艾莉芸直奔地下。按理說,這地方是非會員不得入內的,但規矩也不外乎人情,如今他雍大天師是全世界法師中級別最高的紫徽會員,春城的明星法師,魚大主席賣力打造的春城法師從業協會的形象代言人,帶個把人進去,誰會那麼不識趣地跑來阻攔?

進了地下一層,正好遇上羅婉嵐往外走,雍博文便主動打了個招呼,把艾莉芸介紹給她。

羅婉嵐跟艾莉芸寒喧了兩句,這才轉頭問︰“雍先生,小魚兒在那里工作還好吧。”

“還行,今天一早就到公司那里去了。對了,昨天晚上她還設計了一個宣傳網頁,說是托協會服務器管理。”雍博文既然已經改變了主意,也就不提壞話,盡撿好的說了。

“我早就知道了。”羅婉嵐微笑著說,“要是換了別人的話,設計的宣傳網頁要托公司服務器管理,至少得經過三道審批手續,四天之後才能上機。小魚兒是借魚主席的面子開了後門,今天一早就已經辦完了所有手續。”

听羅婉嵐這麼說,雍博文倒還沒怎麼樣,但艾莉芸卻是心中一動,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對方。

雍博文想起韓雅的事情,便對羅婉嵐道︰“我新收了個徒弟,想要雇到公司來幫忙,不知得需要什麼手續?”

“一會兒你替她備個案,讓她先在你那里忙著,等有機會安排她捉個鬼注上會員身份就可以了。”羅婉嵐道,“對了,還有件事情,原本想過幾天打電話通知你的。下個月九號,全國法師從業協會理事會招開,紫徽會員自動擁有常任理事資格,你安排好時間,到時候去上海參加會議。”她笑著看看艾莉芸,“所有費用都由全國總會報銷,你可以帶著女朋友一起去多玩幾天。”

正事說完,三人又說笑了幾句,羅婉嵐這才離開。

艾莉芸看羅婉嵐離去,輕輕推了雍博文一把,酸酸地說︰“這位羅小姐對你可真不錯啊。”

這飛醋吃得真是莫名其妙,雍大天師有點摸不著頭腦,“她哪里對我不錯了?”

“哼哼,幫你入會、介紹這些就不說了。安排那個小魚兒跑到你公司去,可是真真的關照你呢。”艾莉芸嘟著嘴,一個勁地斜眼瞟雍博文。

雍大天師被瞟得有點吃不銷,陪著笑低聲說︰“那是對我好?我看是她想幫那小丫頭報復我才對,我們兩個兩次接觸得不太愉快她也知道,還特意安排那小丫頭到我那里去,不是擺明了不懷好意嘛。”

艾莉芸白了他一眼,“你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人家那麼精細地替你打算,你居然這麼想。”

“她精細地替我打算?”雍博文實在是想不明白女朋友是從哪點上看出來的。

“那小魚兒可是協會主席魚承世的女兒!”艾莉芸受不了這個人際關系遲鈍的笨蛋了,干脆直接點明,“這就是給你的最大好處。有她在,你公司辦什麼業務都會事半功倍,就拿這個宣傳網頁來說吧,沒听人家已經說了,要不是這個小魚兒的關系,你得三天後才能上機呢。魚承世在術法界的關系就等于是這小魚兒的關系,哼哼,你說這是不是天大的照顧啊。”

听這麼一分析,雍博文恍然大悟,也覺這可是天大的好處,但轉**一想,便笑道︰“沒準這是魚大主席受意安排的呢。我看他是打算把我打造成春城出產的明星法師,這點小幫助不算什麼。”

艾莉芸也覺得他說得理,但她突然擺出一副吃飛醋的樣子是另有目的,便不理他的解釋,搖頭說︰“不成,這才幾天啊,又是羅小姐,又是小魚兒,還收了個美女徒弟,人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可你這變得也太快點了,簡直就是坐著音飛機一路墮落啊。你該不是覺得對著我厭倦了吧,我以前看到本書上說,男人都是喜新厭舊,咱們都認識二十多年了,你厭倦我也應該……”說著便擺出一副幽怨的樣子。

這天大的帽子扣下來,雍博文立時有種要被壓趴下的感覺,干咳了幾聲,陪著笑說︰“我怎麼會呢?你也了解我,我壓根就不是那種人啊。”

“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艾莉芸斜著眼楮瞅著額上已經滲出汗珠的男朋友,心里暗笑,但臉上仍緊繃著,“要我相信你也可以,這樣吧,我去你公司工作。嗯……就給你當貼身秘書好了,怎麼樣?”這樣才是她的根本目的,只有坐上這個相當曖昧的職位,她才能做到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雍博文略一猶豫,反問︰“這樣啊……那你的診所不開了?”

艾莉芸不假思索地說︰“不開了,診所重要還是老公重要?”說完這句話,她立刻意識到有點不妥,小臉漲得通紅。

這“老公”一詞一出,差點沒把雍大天師喜翻了,一時樂得嘴都合不攏,立刻拿定主意,沒口子地答應︰“沒問題,不過整天跟鬼打交道,你可別害怕。”他這公司開的目的也不是掙錢,純粹是為了給那幫窮極無聊的鬼魂找點事情干,好打這段投胎前的無聊時光。現在他身家千萬,養個女朋友也沒什麼問題。甚至在他潛意識里還很高興這麼作,在醫院里的那個王約翰讓他到現在都心里都不怎麼痛快,那家伙的眼神舉止,連白痴都能看出來有什麼企圖,最要命的是他還相當有競爭力,所以能把女朋友放身邊看著點,不給那些居心叵測的家伙以可趁之機,他多少能放心些。

“我有什麼可怕的,我又看不到那些鬼。對了,回頭買幾件裝備給我玩玩,就當防鬼了。”艾莉芸漫不在乎地說,還在心里補上一句,“那些鬼不怕我就不錯了,還敢來惹我嗎?”

雍博文對這些要求自然是沒口子的答應。

兩人從地下一層逛起,雍大天師臨時充當導游,帶著女友逛遍了整個法師從業協會,他此時也算是一名人了,大多數人都認識他,走到哪里都有人打招呼寒喧,一圈下來,基本上人人也就都認識雍博文這個漂亮端莊而且醫術群的女朋友了。

地下五層全部逛完,雍博文領著艾莉芸重回一層,讓她在咖啡廳休息一會兒,自己溜回去尋問雕像的事情。

艾莉芸對這個安排沒有反對意見,一來她拄著手杖走了這麼一大圈確實是有點累了,二來雖然說是要寸步不離的跟著雍博文,但一點獨自的空閑空間也不給的他話,只怕他雖然不說心里也會不怎麼痛快,這是人之常情。而更主要的是,在這個法師協會,她也不認為雍博文會遇上什麼危險的需要用法術來解決的事情。

當初破陣之後,在劉意的建議下,兩人把那尊雕像交了上去,當然按著費鼎新的要求,他們並沒有明說是從費家那里得來的,只是含糊地稱是在一處風水陣中現的。做他們這行,一般都會按照客戶要求進行保密,只要沒什麼太大關系,協會一般都不會追問這些事情。

現在,雍博文要去的是外事處理中心特異法器調研部,所有來歷不明的特異術法物品都由這個部門統一進行調查,然後根據具體情況再決定是由現者本人處理,還是由協會外事處理中心統一處理。

外事處理中心位于地下二層的左三區,雍博文進了門,一眼就看到劉意和魚承世正坐在迎門的小會客室里聊著什麼,魚承世一臉嚴肅,而劉意則是滿臉的為難。

他們兩個顯然也是剛過來,因為剛才雍博文領著艾莉芸參觀這里時並沒有看到他們。

看到雍博文進來,兩人都是微微一愣,然後很狐疑地對視了一眼,都露出那種比較奸詐的老狐狸式笑容,非常熱情地站起身迎了出來。雍大天師看在眼里,心里便升起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劉意笑著說︰“雍老弟,剛才我們還說起你呢,沒想到你就到了,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而魚承世則關切地問︰“小雍,今天沒去公司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稱雍先生呢,這第二面已經改口叫小雍了,看起來這位也跟他女兒有同樣的自來熟毛病。

“我有點事情過來問一下。”雍博文也不想跟他們多廢話,直接說自己的目的,“我想知道上次送來的那尊雕像查出是什麼來路沒有。”

“真是太巧了,我們兩個正說這件事情呢。”魚承世微微一笑,擺手道,“也別站這門口了,咱們進去談。”

三個人重新回到會客室里坐定,魚承世這才問︰“小雍,你來問那個雕像,是因為昨天晚上遇襲的事情吧。”

看起來魚純冰已經把事情跟老爹匯報過了,雍博文點頭道︰“我懷疑襲擊我們的人,與那雕像有些關系。”

“昨晚的事情,小魚兒回家後就跟我說了。”魚承世臉色沉了下來,“自打咱們春城法師從業協會建立以後,大家有了規矩約束,就再也沒有生過這種法師之間爭斗的惡劣事件了,這可是破壞咱們春城安定團結的大事件,性質相當惡劣,可以說是公然藐視法師從業協會的權威,要是處理不好的話,咱們可是要在全國同行面前出丑的,他們現在都嫉妒得眼珠子藍,巴不得看咱們出錯呢。所以這件事情一定要嚴肅果斷的處理。”

這翻話說得是冠冕堂皇,可從魚承世嘴里說出來,怎麼听都好像是黑社會要找場子。但把事情從理論方面上升到破壞春城安定團結的高度,對雍博文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樣一來,就等于是魚承世主動把事情攬下來,使那偷襲者成為整個法師從業協會的敵人。看來艾莉芸說得不錯,有魚純冰在身邊,什麼事情都好辦啊。

“嗯,回去以後把那小姑奶奶當成祖宗供起來。”雍大天師立刻做出如此決定。

劉意卻苦笑道︰“魚主席你說的這些我也明白,但這雕像來源我真的不能說,為客戶保密可是咱們這一行的原則,你就不要逼我了。正好,雍老弟也在,你問他肯不肯說?”

“老劉,我都說了一百遍了,絕不外傳,只是參考一下……”魚主席立刻轉過頭來接著對付劉大師。

雍博文听得有些摸不著頭腦,莫名其妙的旁听了一會兒,只弄明白了魚承世是想從劉意這里問出那雕像的具體來緣,可劉意收了費家那麼大一筆錢,自然是拿人口短,不可能往外說了。可魚承世為什麼非得要知道這雕像的具體來歷?他隱隱覺得這事兒似乎不那麼簡單,終于忍不住問道︰“魚主席,你為什麼非得知道雕像的具體來歷?你們查出什麼來了?”

“查出來了。”魚承世笑得有些為難,也沒有剛剛說那些官話時的氣勢了,搔搔頭,站起來原地轉了兩圈,罵道︰“媽媽的,那東西初步看應該是佛教密宗的東西,很有可能是藏密崇拜的法像。”

藏密怎麼樣?很了不起嗎?天師派後期的一些典籍中也提到過一些關于藏密的事情,不過也只是泛泛帶過,沒有詳說,只是在行文透露出一絲瞧不起的態度,但佛道兩家看不順眼由來已久,倒也不必太認真。

不過,雍博文倒是猛不丁想起一件事情來。自打他加入這法師從業協會以來,見的都只是道家流派的法師,還真就一個喇嘛和尚也沒有見過。

看到雍博文迷惑的樣子,劉意解釋道︰“現在佛教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是個大難題,無論是顯宗密宗,都不肯加入法師從業協會。所以像是日本、尼泊爾這些以佛教為主的國家到現在都沒有法師從業協會的分會。就算在咱們這,西藏也沒有分會,所以有了事情不好處理。這算是協會的外交事件,尤其是密宗勢力強大流派眾多,一般生什麼事情都要交由全國總會或是上報到國際法師聯合會統一處理。”

听了劉意的介紹,雍博文恍然大悟,原來這還是一外交事件,看樣子是涉及到長久以來國際法師聯合會與佛教之間的一些爭執問題。這回他留了個心眼,追問幾句,把事情問了個清楚。

原來國際法師聯合會雖然名頭叫得響亮,但實際上世界三大宗教里面只有基督教加入,而佛教和伊斯蘭教壓根就不答理這個莫明其妙的聯合會。佛教還好些,僅僅是不理會罷了,而伊斯蘭教更是直接宣布這個聯合會是安拉的敵人搞出來的東西,原因是聯合會的最早起者是基督教,總部還設在了梵帝崗。

所以,但凡是涉及到佛教和伊斯蘭教的事情,要是一個處理不好的話,那就是嚴重的外交沖突,弄不好會要生宗教戰爭的!

佛教雖然處事低調,而且這幾年來看上去似乎跟其它宗教一樣都不怎麼景氣,但事實上那只是顯宗一流。而實力強大更講究世俗權力的密宗卻一直在篷勃展。除了世所熟知和中國藏密和日本東密以外,更有前些年無人所知的東南亞諸國南密、反攻回佛家老家印度的印密紛紛壯大,而目前在歐美上流社會更是普遍流行信奉密宗,雖然一直沒有切實的證據,但國際法師聯合會還是懷疑目前在歐美單有一支密宗流派在隱密傳教,所以才會造成這種信徒壯大到了威脅基督教的局面。

魚承世有些犯難地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領著兩人來到法器調研部,把詳細的檢查文件給兩人看。

調研部最初的證據是那雕像上刻有梵文的密宗法咒,所以認為這是密宗法器,但他們翻遍了所有的資料都無法確認這倒底是什麼法像,這樣一來也就很難確認具體的流派。密宗支派眾多,內部也是矛盾重重,相互之間很不對付,如果不確定具體流派的話,這事情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向哪方質詢才好。而依著魚承世死要面子的性子,就算是事情得上報全國總會,那也得自己先弄清楚才行。所以,他才想到要問問這雕像具體是怎麼來的,希望從當時的情景來推斷出所屬流派。

了解了前因後果,雍博文也挺為難,人家費鼎新毫不還價的付了三百萬美元,封口費的意思清楚至極,要是說出來那也太不地道了。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倒是跟劉意一個想法,那就是——打死也不說。

魚承世苦口婆心循循善誘就差給這二位跪下了,可這兩位倒好,油鹽不進,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我就是不交待。魚大主席被這兩個不識大體被些許臭錢收買得死死的家伙氣得七竅生煙五孔冒火,真是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們兩口泄憤。最後,魚承世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得有氣無力地說︰“你們回去再好好想想吧,這事兒關系重大,早一天弄清楚,大家早一天安心。對了,小雍,你以後進出可得小心點,下次襲擊只怕沒這麼簡單了。老劉,你也得注意,不行就雇兩個法力高的會員當保鏢,過了這段非常時期再說。”

兩個死嘴家伙無可無不可地答應著,根本就不理會他這變向威脅,轉身告辭離開。

走出調研部,劉意抹了把冷汗,笑道︰“老弟,這回可真是多虧你了,要不然老魚非得折騰我一整天不可。”

雍博文搞不清楚這回他又怎麼能借著自己的力了,但這些復雜的人際關系他也想不明白,便索性不去細想,既然人家那麼說肯定有那麼說的道理,當下干笑著連連點頭。

兩人剛走到外事處理中心門口,就見羅婉嵐正急匆匆地往里走,想是來找魚承世的。

三人打了個照面,劉意沖著羅婉嵐討好似的一笑,羅婉嵐給了他一個大大的不屑白眼,然後很熱情地對雍博文道︰“小雍,怎麼又回來了,小芸哪去了?”

“我有點事情要處理,讓她在一樓等我。”雍博文剛說了一句,那邊劉意卻突然道︰“雍老弟,剛才魚主席說讓我雇兩個會員當保鏢,可是鬼魂部和妖管部這種擁有強**力會員的部門我都不熟,你有沒有相熟的法師介紹給我?”

雍博文大惑不解,他雖然是紫徽會員,但也是剛入會的初哥,哪有什麼相熟的法師?

他這迷糊,可旁听者有心,羅婉嵐微皺了下眉頭,對雍博文道︰“小雍,你最近惹上什麼麻煩事情了嗎?”

雍博文可不是木頭腦筋,頓時有些明白過來了,便把自己和劉意幫人改風水惹上仇家來報復的事情大體說了一遍,說的時候特意主要突出了劉意可能要面對的危險。

羅婉嵐已經知道昨晚他和魚純冰遇襲的事情了,但卻不知道劉意也牽涉其中,臉色不禁稍稍一變,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關切地對雍博文說︰“小雍,這種事情可不能馬虎,等回頭我幫你找兩個有實力的會員好了。”

雍博文嘿嘿干笑著說︰“那多謝羅大姐了。”說著話,還忍不住把目光在兩人之間挪來挪去,很有點玩味的意思。

羅婉嵐臉色有點紅,輕聲道︰“我有事,先走了。”說完,便急急忙忙地跑進外事處理中心。

劉意如此厚臉皮的人也被雍博文那眼光瞅得滿身不自在,拍了拍他,施展出話題轉移**,“雍老弟,你公司開張,我還打算今天去給你祝賀,沒想到一早上就被老魚給調來了。走,咱們這就去你公司看看吧,我可是還給你備了份賀禮呢。”

兩人說笑著離開地下,回到一樓。見到艾莉芸之後,劉意少不得要稱贊一分,不過既然是雍博文的女朋友,他說話的語氣和看人的目光里也就少了一貫的色咪咪樣子,倒是以自己的粗獷豪爽博得了艾莉芸的很大好感。

原本雍博文的計劃是去買車的,但現在劉意這麼熱情,非要上門慶賀不可,他也不能不給面子,艾莉芸只要能跟在他身邊就可以,對其它的安排一概沒有意見。三人當下坐了劉意的車子,直奔公司。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47
第十一章 開張賀禮

三人來到公司,只見大門敞開,門口地面踩得滿是大大小小的腳印,倒好像來了不少人。雍博文不禁高興,回頭對兩人道︰“看樣子生意不錯。”

“不錯個鬼啊!”魚純冰的聲音立刻從接待室里傳了出來,“這一上午人來的不少,可連半個生意都沒有。你們進來看看吧。”

雖然是在說沒有生意,但三人听魚純冰的聲音里倒是顯得很高興,連忙走進了接待室,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小小的接待室里大大小小的各式禮盒堆積如山,魚純冰就坐在這禮盒堆中間在那拆包裝,她身後有一小堆已經拆開的盒子,全都隨意拋在一邊,斜斜歪歪露出里邊的禮物,看到三人進來便高興地說︰“快過來幫我拆啊。”

“這是……”雍博文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都是協會的會員,來慶祝你新公司開張大吉,這是他們送的禮物。亂哄哄的熱鬧了一上午,人才走*光。別多說了,快來拆禮物,看看他們都送了什麼好東西。”魚純冰說著話又拆開個電腦十七寸顯示器包裝盒大小的禮品盒,從里面拿出個排球大小的水晶球,不由撇了撇嘴,“搞什麼啊,咱們又不是命理部開的算命公司,送這種佔卜水晶球干什麼?”說完隨手拋在一邊,接著拆下一包。

“我好像沒過請貼通知,怎麼會來這麼多人?”雍博文因為考慮到自己是剛入會的新會員,在協會里沒有什麼熟人,所以公司開張前並沒有派請貼,哪曾想竟會來這麼多人。

“嘿嘿,老弟,你如今是春城最炙手可熱的法師新星,你要開公司的事情還用通知嗎?早就一傳十十傳百成為盡人皆知的秘密了。更何況……”劉意說著沖魚純冰的背影弩了弩嘴,意思很明顯是在說,更何況主席大人的千金就在這里工作,哪個敢不來巴結一下?

雍博文想不到這法師界居然也是如此勢利,不禁苦笑了一下,對艾莉芸道︰“小芸姐,你跟著在這兒拆禮品吧,有什麼喜歡的就自己留下,我去前台看看有沒有什麼業務。”

大概是女孩子都很喜歡拆禮物這種工作,艾莉芸高高興興地答應了一聲,就過去跟魚純冰坐到一塊共同努力。

雍博文和劉意出來,轉回到接待前台,他剛才進門的時候沒看到許可坐在里面,心里一時有點犯疑,等走到近前探頭往里一瞧,卻見那溺死鬼大美女正坐在那兒抹眼淚呢。

鬼也是有眼淚的,熟稱鬼淚,不像人那樣是液體,而是綠瑩瑩的光點,從眼里流出來,就飄飄悠悠地在空中浮著,隨風飄動很是好看。

雍博文連忙問︰“許可,你怎麼了?哭什麼啊,誰欺負你了?”一時大惑,點名的時候沒注意到自己的部下里面有色鬼啊。

“剛才來了好幾個電話……”許可抽抽答答地說,“有的罵咱們是神經病,有的問咱們出不出租女鬼**,還有的听到我的聲音嘴里就不干不淨的,人家以前大小也是個演員啊,要是肯出賣自己,早就成名星了,沒想到死成了鬼之後還要受這種氣……”

這都是雍博文貼小廣告惹的禍啊,那些注意小廣告的又有幾個真正的正經人?

雍大老板站在那里好不尷尬,連忙掏出手帕,但遞到一半才想起對方是個鬼,根本就用不著這東西,只得好聲安慰,“好了,別哭了,大不了我換個鬼接電話。我記得有個生前是專門的接線員來著。”安撫半天,總算是讓許可止了眼淚,勉強答應再看一個晚上的電話。

雍博文這才長出了口氣,領著劉意到公司各處參觀。

雍老板以前沒開過公司,總覺得這公司不能太過寒酸了,再加上現在手頭又有大筆的鈔票,所以裝修起來毫不吝惜本錢,公司內部美侖美奐真是比賓館還要闊氣三分,直看到劉意贊不絕口。當然了,劉意也沒有光空口說好話,順便在風水方面給了一些意見,他這一回雖然是免費服務,但卻比給客戶看風水還要盡心。

雍博文依著劉意的指點,將破壞風水處重新設置了一翻,又記得艾莉芸要給他當女秘書的事情,便安排幾個小鬼給他的辦公室里添了桌子電腦一應辦公設備,順帶著在休息間里又添了張床,至于這床是要用來干什麼的,那就只有雍大老板自己知道了。

忙活完這些事情,天便已經擦黑了。

兩人重新回到會客室內,卻見那高高的禮品包已經拆得差不多,魚純冰和艾莉芸兩人一邊嘰嘰咯咯地說笑著,一邊擺弄著千奇百怪的禮物。這些法師送的禮物大多跟本身行業有關,而且還都是價值不菲的高級品,這是考慮到雍博文現在的紫徽身份和魚純冰在這里,所以禮物不能太寒酸了。

“小芸姐,你都看上什麼東西了?”看到艾莉芸身邊放了一堆的盒子,臉上紅撲撲地,極是興奮,雍博文便上來湊趣。

“好多東西呢。”艾莉芸興奮得跟個小女孩兒似的,獻寶似的隨手自身邊拿起一個盒子,從中取得一個三寸大小的木人來,“這是傀儡人,只要扔出去便會變得跟真人一般高,力大無窮,最適合搬東西當苦力了,等你買了房子,咱們搬家的時候,正好用得上。”

雍博文探頭看了看,見那盒子里共有十個木人,不禁咧了咧嘴,心里暗暗吃驚。這傀儡人的制作方法是以制作機關消息著稱的物華派的不傳之秘,據他從書上看來的情況可知,這種傀儡人以十九種妖魂為引方能煉制而成,即使在物華派內部也是極為珍貴的,這一回居然有人一氣送了十個,這手筆也未免太大了一點。

魚純冰卻撇了撇嘴,道︰“切,這顧西江這兩年掙得大,送起東西來怎麼還這麼小家子氣。”

“小家子氣?”雍博文瞪大了眼楮,“小芸姐不是我道派中人,她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這傀儡人可是物華派的……”

“你說的那都是老黃歷了。”魚純冰不耐煩地揮手道,“現在物華派的掌門人顧西江新開出的傀儡人,內部都是機械構造,只有以符咒法力驅動罷了,既然不需要妖魂為引,那自然也就沒什麼珍貴的地方了。像那種以妖魂驅動的傀儡人一旦制作完成,除非損毀則永遠行動自如,可現在這種得需要定期補充法力才能持續運作。”

魚純冰說著話,拿起盒子里的一個傀儡人往地上一扔,便听砰的一聲輕響,白煙升騰間,一個高達兩米的巨大木人站在了幾人面前。魚純冰極為內行地指著那木人的胸口道︰“看到沒有,他的胸前這個小門是專門存放法力存儲器的,每隔一段時間都得向內灌注法力才行。像咱們法師自己灌注就行,可那些買了傀儡人的普通人就得花錢去找顧西江灌,這家伙光靠售後這一塊就已經掙得盆滿缽滿了。”

雍老板被魚小姐教訓得一愣一愣地,好一會兒才訥訥地問︰“很多人買這種傀儡人嗎?”

“很多有錢人喜歡買幾個回去顯擺罷了,這東西現在市價一個三十五萬一般人家買不起。”

魚純冰這句話把不知底細的雍博文和艾莉芸嚇了一跳。一個三十五萬,那這一盒不就是三百五十萬了?這送禮的手筆還小嗎?不過魚大小姐顯然不能理解兩人的震驚心情,接著又去數落其它的禮物,什麼丹鼎宗送的金丹成色不足,雙修派的秘圖還不如片好看,長白門的淨水不純之類,說起話來口無遮攔,嚇得三位听眾目瞪口呆。

魚大小姐最後總結道︰“唉,咱們這東北小地方,沒有大門派,這些小門小派的,送起東西來也小家子氣。我拆了一下午,也就采青派的霓裳還勉強過得去。”

那采青派是個只收女子的門派,以補練自然精華為方法,最善長制作各種寶衣,原本總部在大興安嶺內,這兩年在新任掌門祈萌萌的帶領下走出深山,銳意進取,開辦的采青制衣店在上流社會名頭極響,專門為各路富豪明星訂作衣服,已經隱隱然有國際大店的氣象,若不是身價足夠,身份水平也拿捏得起來,甚至都不會听說采青制衣店的名頭,如今采青制衣已經成了上流社會一種身份的標識,你要是沒有一兩套采青制的衣服,就算是身家幾十億,也算不得上流人士。

她們這回送的霓裳,是以獨門密法采得深山瀑布上的雨後彩虹為料,制成的晚禮服,除了樣式本身華貴端裝,深合最新流行趨勢外,穿上以後還可以避邪避污,自動過濾空氣中對皮膚有害的物質,實在是女性保養美容的不二利器,至今為止采青派也只制作了三件,每件都是國際頂級名人以天價訂作的,價格比雍老板現在身家可要貴得多了。采青派因為知道雍博文有個女朋友,所以才特意送了這件禮物,可是如此珍品落到魚大小姐眼里,卻也只能是勉強過得去。

魚大小姐很是不爽的把手中的空禮盒往地上一扔,叉腰道︰“這幫家伙太小氣了,與其給這些沒有用的東西,不如介紹些客戶來。哼,肯定是嫉妒咱們實力雄厚,生怕以後會影響他們的生意,才偷偷不介紹的。”其實魚大小姐的想法未免有些偏頗,畢竟這公司今天剛剛開業,沒有業務也屬正常,何況很多門派的業務範圍根本與租鬼沒有任何關系,更提不上什麼嫉妒了。

雍博文倒是想得開,道︰“別急,咱們今天剛開業,大家都不知道有這麼個公司,等過幾天消息傳出去,肯定有客戶上門的。昨天晚上我可是派出去一萬多份小廣告,春城的大街小巷基本上貼遍,我就不信所有人都不相信。”這可不是吹牛,他這一上午來回經過的所有道邊的電話亭、候車牌、電線桿子、馬路護欄上,都可以看見印著“博文租賃服務有限公司”名頭的小廣告。

“咱們這行做生意不能靠廣告,得靠口碑。第一單生意最難做,但要是做得好了,就會傳開去,生意也就好做了。”劉意笑道,“不過,你也不用等過幾天,我現在就有單生意找你。我有個朋友建了個渡假休閑山莊,主題是陰森一夏,專門給那些窮極無聊喜歡受驚的家伙來休閑的,但這個鬼魂特效一直不過關,所以生意不算太好。我昨天已經跟他通過電話了,讓他從你這里雇幾個鬼,做成真正的鬼屋,去嚇那些游客。怎麼樣,這就是我為你準備的開張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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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一筆業務

實際上劉意介紹一單生意給雍博文,倒很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私心。

這個陰森一夏渡假休閑山莊位于春城市北八十公里處淨月山紅葉谷中,投資者是申城來的一個房地產商人。此人姓趙名大英,老家是春城高家莊馬家河子村新立屯,五六歲時隨著南下打工的父親離開家鄉,在外混到身家上億,如今回鄉投資建設這個休閑山莊很大程度上倒有些富貴還鄉的味道。

當時,他選了幾處建設地址,但最不看好的就是這交通略有些閉塞的淨月山紅葉谷。只不過此人甚信風水命數,便找來有春城風水第一人之稱的劉意,讓他幫忙給看看哪里的風水較好。

劉意收足了錢財,自然要替人辦事兒,花了三天時間,著實落力把幾個預選建設地點都看了一遍,現風水最好的便是這淨月山紅葉谷了。

此地三峰環繞,內有溫泉活水,每天正午時分,陽光都恰好落到泉眼正上方,這在風水中稱為天龍點楮,是上好的生財之地。

趙大英听了劉意的話,再加上這紅葉谷也確實是春城這兩年大力宣傳開的新旅游景點,于是就在此地動工興建了這陰森一夏渡假山莊。

因為山谷後方有兩峰狹隙夾風,所以一到夜間這紅葉谷里便會刮起莫名陰風,樹動草搖間便似有野獸低哮孤魂啼哭一般,從這個角度來說,這陰森一夏的山莊主題先佔了地利,再加上春城大力宣傳紅葉谷算得上是天時,這渡假山莊實在是沒有道理不掙錢。

但問題就出在這陰森一夏主題上了。

你既然是陰森一夏,那就得有點嚇人的玩意才成,光靠著晚上那幾股陰風估計連貓貓狗狗都嚇不住,更何況是在聲光電各種恐怖手段下燻陶出來的現代人?趙大英僅是依樣畫葫蘆從外國的鬼屋旅游景點扒下來的那些個手段,壓根就嚇不住人,結果生意瘳瘳,掙不到錢不說,每個月還要往里倒賠錢。

這下趙大英可不干了,當然了換哪個生意人光賠不賺他都得急。只是這位趙大老板不在自己這里找原因,反而認為是劉意之風水看得不準,所以他才會賠錢,三翻四次地來找劉大風水師麻煩,非要他給布個風水陣把財氣托起來不可。

這地方本身的先天風水就夠好的了,就算再加上後天風水陣也不可能把財氣再哄得更旺,劉意自然辦不到,但又怕趙大英四處亂說壞了他的名頭,一時急得簡直就要上吊自殺了。他去山莊轉了一圈,便看是山莊本身的毛病來了,但這話他可不敢跟趙大英那二桿子脾氣的家伙直說,琢磨了一翻便把主意打到了雍博文身上。

還有什麼會比真鬼更嚇人的?只要租來幾個真鬼往山莊里一放,半夜出來嚇唬嚇唬人,等這鬼莊的名頭傳出去,生意想不好都不成啊。

當然了,雍博文現在是不知道劉意的這些想法,他是真的很感激劉意能幫他介紹生意,就算只是小生意,那也是個良好開端不是?

事不宜遲,雍博文在劉大師的勸說下,當即挑了四個鬼,帶著小秘女友與非要跟著去看熱鬧的魚副總,一行人直接坐著劉意的車便殺奔淨月山紅葉谷。

全程兩個小時,路上無話,既沒撞車,也沒翻溝,總之是平安抵達。

淨月山是長白山余脈老爺嶺中的一座小山,海拔不高,但卻也俊俏挺拔。嚴格來說,紅葉谷全長5o多公里,但真正開成旅游景點的部位自然不會這麼多了。玩賞紅葉的最好季節是秋季,每到九十月間,這里層林盡染,紅葉滿山,如同落霞,壯觀至極。而更妙的是,這時候的山上不僅有紅葉,還有綠葉黃葉,所以當地人更喜歡叫這里為五花山。

此時尚處夏季,紅葉谷稍有點名不符實,一眼望去滿山遍野的翠綠與花白,那翠綠是樹葉青草沒什麼可說的,那花白卻是白樺林的樹干,綠白相映便也別有一翻風味。

車至山下停在停車場,沿著大青石條順山搭成的石階向上,足走了二十多分鐘,轉過個山腳,便可見前方密林縫隙之間隱透出綠瓦青磚。

穿出密林,眼前便是好大一片莊園,完全的仿古樣式,依山勢而建,房舍連綿將這紅葉谷中的小谷佔了一半還多。

黃牆綠瓦,朱漆的大門,門上正中掛著“紅葉山莊”的字樣,一個穿著身唐服的中年胖子正站在大門口伸著脖子往山路這邊張望。一米八左右的身材,濃眉大眼大光頭,脖子上掛著指頭粗的一條金鏈子,交疊放在肚子上的左右肥手各戴五個金戒指,往那里一站,一股子暴戶的粗俗氣態便呼之欲出。

劉意可就夠胖了,可這中年胖子卻要比劉意還要圓上幾圈,大有向橫著比豎著寬的傳說身材展。

胖子身後還站了一排六個穿黑西裝戴墨滿臉橫肉的保鏢,齊刷刷跟六個柱子似的。

一看到幾人從密林中轉出,中年胖子滿是肥肉的臉上便擠出笑容,老遠地就招呼︰“劉大師,怎麼才來啊,我這從早上溜溜等到現在。”

劉意笑道︰“老趙,好事兒不怕晚不是,看著沒有,我可是幫你把我們術法界里頂尖的高手雍天師給請來了,你的山莊能不能成可就看雍天師肯不肯幫你了。”說著,轉過臉來低聲對雍博文道︰“這就是山莊老板趙大英,粗人一個,你現在身份不同了,威風點,不用對他太客氣,他這號人就吃這套,認為架子大的人不是有本事就是有身份,你要是跟他太客氣了,他反倒瞧不起你。”

居然還有這種人?

雍博文忍不住搖了搖頭。

趙大英已經笑嘻嘻地伸著兩只熊掌也似的肥手湊上前來,“雍天師,你好,我叫趙大英,就是這紅葉山莊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兼席執行官,你多多關照。”

雍博文但依著劉意交待地,做出一副傲慢的樣子,微微點了點頭,從鼻子眼里微嗯了一聲,然後很矜持地伸出一只手來同他小握一下。

看到雍博文這個樣子,趙大英果然越的恭敬起來,看了看一左一右跟在他身旁的艾莉芸和魚純冰兩位美女,小心翼翼地問︰“這兩位是……”

“他們是雍天師的助手。”劉意及時替答,然後道,“咱們有話進去說吧。”

“是,是,看我這糊涂了。”趙大英一拍 亮的大腦門,連聲道︰“里面請,里面請。”說著連跑帶顛地在前面帶路,引著眾人進入山莊。

趙大英為人雖粗,但這山莊設計得卻相當雅致,嚴格的按照仿古格式建造,亭台閣樓、假山小謝,拱橋流水,處處透著極窮巧思。莊園里住宿的地方都是清一色的紅頂琉璃瓦三層小樓,古香古色,雅致精巧,但大多房門緊閉,只有少數能看到住客,顯得相當冷清,也難怪這位趙董兼趙總兼趙執會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了。

雍博文一面挽著已經走得有些吃力的艾莉芸,一面東張西望觀賞風景,突然看到在莊園左側的角落有三個成品字而立的小樓,其中最靠邊際的小樓門口站著個少女。那少女不過二十上下的年紀,穿了件米白色的束腰長裙,將完美的腰身顯露無疑,烏黑的長很隨意的披散著,讓人感覺不到任何凌亂,卻反而有種慵懶的韻味。她當時正踮起光著的雪白腳丫,努力地伸手去摸那串掛在樓門的風鈴,嫩白的臉上掛著絲天真的笑容。

雍博文一時好像回到了那個清晰得離奇夢里,那白衣長的少女就活生生站在他眼前,讓他不由得一陣恍忽。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那少女扭過頭來,瞧了雍博文等人一眼,看到某男正用一種暇想的目光盯著她,便很友善地沖著他微微一笑,然後轉身走進了樓內。她的步子動作是如此輕盈,以至于看起來好像是飄了進去一樣。

那笑容里似乎充滿了許多難言的喻意,雍博文一時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覺得渾身輕飄飄雙腿軟綿綿,有種要隨風飛去的趨勢。但可惜的是,還沒等他真的飛走,肋下便突然一陣刺痛,把什麼特異感覺都清理得一干二淨。他呲牙咧嘴地回頭一看,卻見兩根春蔥般白嫩透明的可愛手指正揪著他肋小的一小塊皮肉,拼命地扭個不停。

艾莉芸也看到了那個少女,但讓她在意的並不是那少女長得如何動人,而是身旁的男朋友居然就在自己眼前因為別的女人而呆出神,這簡直絕對不能容忍!于是便毫不客氣使出二指禪神功,把男朋友被人勾走的魂給叫了回來。

雍博文嘿嘿干笑了兩聲,突然間涌出一種沖動,想知道那少女是什麼人,于是他不顧旁邊怒視的女友,向趙長英詢問,這一不識趣的舉動當然換來了再一次的皮肉痛苦。

天師開口詢問,那自然要仔細回答。趙大英往那邊張望了一眼,道︰“哦,那是隊美國來的游客,總共六個人,領頭的是個華人女孩兒,二十歲左右吧,看起來是個有錢人家的,便特意找過來住的。”難為他這個董事長居然能記得住客房經理應該記的事情,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客人太少的緣故吧。

雍博文對這點信息並不怎麼滿意,很想知道的更詳細一點,但鑒于那兩個掐在肉上的指頭越來越用力,他還是識趣地暫時放棄了這個**頭。

艾莉芸趁其他人不注意,輕聲問︰“那女孩兒很漂亮啊,應該是個混血兒吧。”

混血兒?這一點雍博文倒沒注意,但有一件事情他可以確定,那就是身旁這位的心情此刻極度不爽。他連忙低聲陪笑道︰“我剛才只是覺得有點奇怪,那女孩兒的動作很輕盈,明顯是個練過內家功夫,你也知道現在肯下心思練這種功夫的年青人越來越少了。”

這點艾莉芸也看出來了,尤其是那少女最後轉身回樓內的一連串動作更是說明問題。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兩人都是個中行家,自然能看出來,少女返身回屋的動作流暢自然一氣呵成,可以肯定是個長期練武的高手。

“是啊,還是個美國華僑,這就更少見了。”艾莉芸贊同的點了點頭。

看到她的注意力被成功引開,雍博文暗暗抹了把冷汗,繼續努力地東拉西扯,終于成功的在幾分鐘後讓女朋友暫時忘掉了這件事情。

雍博文並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向趙大英詢問那白衣少女的同時,小樓內同樣也有幾道目光落到了他或者是他們的身上。

就在那白衣少女走進的小樓一樓客廳里有三個人。

最靠近門邊坐著的是個三十多歲、戴了副金絲邊眼鏡的女人,合體的職業套裝,使她看起來很像是個成功的白領女性。

接下來挨著她坐著的是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面若冠玉,劍眉星眸,坐在那里腰板挺得筆直。他跟少女年紀相仿,穿了身米白色的休閑西服,無論是從衣著款式還是從樣貌長相上來看,兩人都是很配的一對兒。

另有一個並沒有坐,而就站在門後。

那是個身高足有兩米開外的大漢,穿著無袖的短襯衫,半敞著懷,露出如同岩石般堅硬的虯結股肉。

他抱著粗裝的雙臂,用一種關切而警惕的目光注視著門外的少女,身子微微前傾,仿佛是蓄勢待的豹子一般,一副隨時都準備沖出去的樣子。

當少女返回樓內時,坐上的兩人立刻恭敬地站了起來。

金絲邊眼鏡用一種期待的目光望著少女,低聲問︰“小姐,是不是?”

“不是。”少女微微搖了搖頭,顯得略有些失望,“他對我的拈花微笑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可是,他的法力很強大。”玉面少年把玩著手里一件類似于小型望遠鏡的儀器,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少女微笑道︰“那不能說明什麼,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他應該是道派術法高手……嗯……很久沒有踫上這樣的高手了,真希望能有機會跟他較量一翻。”

“小姐……”肌肉猛男動了動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卻強忍了下去。

少女嘆了口氣,“我知道,我絕不會主動去找他麻煩的。對了,八部眾有消息傳來嗎?”

金絲邊眼鏡擔憂地道︰“目前為止,沒有任何消息。會不會是我們的方向有誤?”

“絕對不會!”少女道,“越是接近春城,我便越能清楚的感覺到那強大的存在,仿佛他就在我身邊,我只要微一伸手就可觸及!我的感覺,加上吳先生的指引,再配合上最現代化的衛星遙測技術,如果這都能出錯的話,那只能說是七祖在故意誤異我們,不希望我們現他的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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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電燈泡

趙大英領著眾人穿過小半個山莊,來到了一個掛著塊“蓼汀花淑”匾子的花廳。

花廳中央置著張圓桌,冷盤紅酒一一擺放其上,看來是一早就準備好了,只等眾人前來。

“這時候過來應該是沒吃午飯吧。”趙大英笑道,“咱們先吃飯怎麼樣?”

這時候已經快下午一點,幾個人也確實是有點餓了。艾莉芸腳傷未愈,拄著個拐杖楞是上山走了這麼遠,雖然其間有一段路是被雍大天師給背過來的,卻也累得夠嗆,听到趙大英相讓,便毫不客氣地第一個坐了下來。

眾人坐定開吃,菜是有名的淨月活魚、小炒野菌,酒是天下第一窯的紅酒,稱得上是好酒好菜。

套句書里的老話,酒過三旬,菜過五味,趙大英看在座的諸位高人都吃得差不多了,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雍天師,您覺得我這莊園怎麼樣?”

“不錯。”雍博文拿著勢子,淡淡應了一句,“就是恐怖的氣氛不太夠,不說你這里的主題是陰森一夏,專門搞那些自認為膽子大的游客嗎?也沒看到什麼嚇人的地方啊。”

趙大英解釋道︰“白天不行,我這里設計的恐怖項目主要是在夜間。到了夜里便會有僵尸鬼魂出來嚇人,不過效果不怎麼好,好像嚇不倒什麼人。”

“我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要不咱們去見識一下老趙的設計怎麼樣?”劉意抹了抹油光 亮的嘴唇,他這一頓吃得相當滿意,五六斤一條的大鯉魚,他自己就吃下去足有半條。

大家都沒什麼意見,唯獨艾莉芸有點不願意動彈,便表示不想去。她這一表態,雍博文看她臉上又累又倦的樣子,一心疼,也就不想去了。這樣一來,雖然魚純冰是很想很想去瞧瞧熱鬧,可也不好自己去不是。

趙大英不明所以,見幾人不願意去,還以為自己招待得不滿意,心里大急,直拿眼楮瞟劉意。雖然說得好听這是做生意,租人家的鬼,但劉意之前跟他說過,人家雍天師身家不菲,出手一次就幾百萬美元,壓根就不在乎這點小錢,還是他劉大師好說歹說好大的面子,雍天師才肯答應下來的。所以趙大英便總覺得這是自己在求人,而不是在作生意,也就難免要低聲下氣看人臉色了。

劉意倒也覺得去不去看那些假鬼無所謂,便打了個哈哈重新挑起話題,“雍天師,既然不去看,那就把帶來的鬼給老趙看看吧。”

雍博文點了點頭,把帶來的四個鬼放了出來。

普通人是看不到鬼的,但這不是大問題,魚承世的公司早就開出了鬼影顯形噴劑。就是在醫院那里魚純冰扔進的那個閃光彈里面裝的東西,只要給鬼噴上,便可以保證顯形十二小時。

這四個鬼是雍博文精心挑選的,兩男兩女,都死的不是那麼太難看。一個是因為踫上黑幫火拼被誤殺的,只是胸口前面有一大片血跡;一個是冬天燒煤爐二氧化碳中毒,皮膚透著不正常的粉紅;一個是吃錯了藥毒死的,七竅流血;還有一個卻是被雷劈死的,通體焦黑,直冒青煙。

這是劉意建議的,畢竟這里嚇人只是一種娛樂,要是選像那種被火車撞得七零八落的難看死鬼,一露臉把人給嚇死,把娛樂變成謀殺,那未免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四鬼一放出來,花廳里便立刻起了一陣陰風,原本明媚的陽光變得一片慘淡。四鬼身上都噴了顯形劑,所以通體上下一片油綠,再加上半透明的身體,實在嚇人。

趙大英也向來是自詡膽大,但一看到這貨真價實的鬼魂,也不由頭皮麻,背上涼嗖嗖仿佛不住有冷風吹過,嚇得臉色都變了。

“這是趙老板,跟他打個招呼吧。”雍博文想緩和一下氣氛。

四鬼知道這就是租他們的人,便異口同聲道︰“趙老板,今後請多關照。”

有道是鬼聲鬼氣,可見鬼說話的動靜絕不是那麼好听的,陰滲滲的聲音一響,便把趙大英嚇了個哆嗦,臉上堆起強笑,沖著四鬼一躬身,“四位請多關照。”

得,瞧這場面也不知道誰是老板了。

雍博文見他怕得厲害,把四鬼收起,問︰“趙老板,鬼你已經見過了,這租還是不租,就你一句話了。”

“這個……安全吧。”趙大英試探著問,畢竟人鬼殊途,鬼害人的事情但凡是有耳朵的都沒少听過。

“放心,絕對安全。”雍博文道,“我已經下了法咒,使他們身上的陰氣不至外泄傷人,而且他們四個生前都學過急救,要是有被嚇得犯心的,還可以當場搶救。”

要是還有其它辦法的話,誰願意租真鬼來玩,這簡直就是玩命啊。

趙大英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道︰“那我就租吧,不知道這個租金怎麼算。”

這一點來的路上幾個人已經商量過了。

雍博文此時只不過是裝作老成的樣子復述出來︰“你現在的生意也不好……這樣吧,四個鬼的租金就佔你每月營業額的百分之五,你覺得怎麼樣?”

趙大英這山莊自打建成,生意就沒好過,每月營業收入就沒破過三千。他心里一盤算,覺得能接受,而且他也不敢跟這種神秘高人討價還價,便道︰“行!不過,我想今晚先試驗一晚,看看具體效果怎麼樣再簽約。”

買東西之前先驗貨,這道理也說得通。

雍博文便無可無不可地答應下來。

但趙大英考慮到沒簽合約,這幾個鬼要是單獨留下,萬一看他不順眼搞上一搞,那他可就嗚呼哀哉了,所以又要求幾人,尤其是雍博文,今晚一定要留下來才成。

好在這幾位現在是些沒什麼大事的閑人,這地方風景也相當不錯,便都答應留下來。

趙大英見幾位高人都願意留下,心里真是說不出的高興,便趕緊地叫人給他們安排房間。

四人住的是四個緊挨著的二層小樓,每個小樓都是一個單獨的住宿單位,從豪華程度來看,基本上等同于五星級的總統套房。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安排的,劉意的小樓單獨在前,而其他三人的小樓則在後排成一排,雍博文恰好住中間,左邊是艾莉芸右邊是魚純冰。

而趙大英為了保險起見,並沒有住在屬于自己的住處,而是跑到了劉意的小樓去住。當然了,如果他要是知道這位劉大師比他還要怕鬼的話,那就肯定不會做這樣的選擇了。

雍博文先把艾莉芸送回房間休息,回到自己的房間坐了一會兒,見時間還早,便琢磨著出去轉轉,欣賞一下風景,當然了在他的潛意識中還有某種渴望,希望能夠有機會再見那少女一次,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話想要問她,直到了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但可惜的是,他的這一計劃並沒有來得及實施,就在他做出決定的同時,門卻開了,進來的正是剛剛被他送回房間的艾莉芸。

“小芸姐,有事嗎?”雍博文不解地問。

艾莉芸走到他身邊坐下,低著頭玩弄著衣角,好一會兒才輕聲說︰“我晚上在你這兒睡好不好?趙大英說這里的房間都有嚇人的設置,我有點害怕……”

這就是傳說中的投懷送抱啊!

看著面孔紅通通說不出可愛的艾莉芸,雍博文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來,一時間激動得有點迷迷糊糊,未來丈母娘的警告立時拋到九霄雲外,至于剛剛的行動想法估計得去火星找了。

他只覺得自己心中砰砰亂跳,站起身把艾莉芸抱到懷里,然後坐到她的住置上,笑嘻嘻地貼在她耳邊說︰“放心,今天晚上我就這麼抱著保護你,就算是有真鬼不識趣的跑來,我也把它們都趕走!”說著話,手已經開始不安份的動了起來。

“別,不要,小文這樣不行。”艾莉芸被他那麼一抱就已經渾身軟了,此時只是憑著最後一絲理智,勉強抗拒著他的魔爪,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一時間哪能擺脫得了,更糟的是在他的愛撫之下,整個人都有種理智崩潰的前兆。

如果按這種情況順利展下去的話,那麼雍大色狼很可能用不著等到晚上便可以得嘗所願,將懷里的美人成功吃掉。

但可惜呀……

“哇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某個突然穿牆而入的不之客雖然這樣叫著,但眼楮卻睜得大大,一眨不眨盯著**的兩人看個沒完,這就是手頭沒有照相機之類的設備,要不然一準得大拍特拍。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雍大色狼內心深處忍不住仰天長嘯,連忙停下動作。艾莉芸羞得連脖子都紅了,把腦袋鑽到他懷里,不敢露出來。

“魚小姐,你來干什麼?”雍博文忍著怒火,不,是欲火,咬牙切齒地瞪著打擾他好事兒的某女。

“都這麼熟了,你叫我小魚兒就行。”魚純冰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笑嘻嘻地說,“死色狼,你也太猴急了吧,至少也等天黑再行動啊。”

雍博文很想說自己已經關好門了,再質問她怎麼不敲門,但轉**一想,這位似乎很少有走門的習慣,便把這句話給壓了下去,又問了一遍,“小魚兒,你不在房間休息,跑我這來干什麼?”

“不是來找你,我想去找小芸姐聊天,只是路過。”魚純冰的回答讓雍博文哭笑不得,這穿牆而過的路過方式大概也只有這位茅山奇門遁甲的高手能做得出來吧。

艾莉芸冷靜了一下情緒,從雍博文的懷里鑽出來,坐到魚純冰身旁,拉著她的手道︰“小魚兒,要不然你晚上也過來睡吧,咱們兩個睡一個房間。”她被剛才的事情嚇得心里亂跳,原以為剛強的理智防線在輕輕撫摸下就一潰千里。這讓她感到有些苦惱,要是這樣的話,以後總跟他在一起那不是玩火嗎?但一時也想不出其它辦法,只得暫時先找個第三者陪著。

這小樓里的臥室有四間。這種小樓本來就是給有錢人準備的,除了主臥室外,還要給佣人保鏢之類的手下準備出休息的地方,臥室多點也很正常。

“行啊。”無視某色狼的威脅目光,魚純冰一口答應,但隨即不解地問,“去你的樓里不好嗎?為什麼要在死色狼這兒住?很不安全啊。”

艾莉芸把嘴貼在魚純冰耳邊低聲說︰“你也說他是色狼了,我要不看緊點,那他還不得出去禍害良家婦女啊。”

魚純冰便忍不住吃吃直笑,看著雍博文,大點其頭,表示贊同,弄得大天師又郁悶又惱火,但卻無可奈何。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47
第十四章 人嚇鬼

太陽剛一落到山後,密林山谷間便黑了下來。

仿佛突然間開動了某種巨大的冷氣機一般,陰風從山莊後方陣陣涌來,一股股淡淡白霧從山莊各處涌出,將幢幢小樓掩得若隱若現,遠山、叢林、土丘,全都蒙蒙朧朧,象是罩上了頭紗。

陰風吹拂下,密林出刷刷擺動聲響,其間隱約可聞蟲鳴鳥啼,混在一處形成一種怪異的交響,不停地回蕩在山谷中房舍間。暗夜下的樹林不再是綠色,而是變作了深淺不一的黑,有墨黑、濃黑、淺黑、淡黑,還有象銀子似的泛著黑灰色,很象中國丹青畫那樣濃淡相宜。點點瑩綠光芒在那黑暗中閃爍不定,無數猛獸惡鬼潛伏其間欲將擇人而噬。

山莊的花樹間、矮牆下、溪水里……但凡是陰暗的犄角旮旯都可看到一些怪異的身影在晃動,有的如僵尸般跳個不停,有的好像鬼魂一樣飄來飄的,有的不停地把自己的腦袋拿下來把玩,細若游絲的哭聲、若有若無的陰笑、隱隱約約的慘叫,種種讓人听了就毛的聲響從各處傳來,著實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在這陰森的莊園小路上,四個半透明的綠色人影正懶懶洋洋地順沿路向前飄著,正是趙大英租來的四個鬼魂。

七竅流血鬼看著周圍那些人造恐嚇設備,很不屑地撇著嘴說︰“一看就是對咱們鬼一點了解都沒有的家伙設計出來的東西,這哪像鬼啊,簡直就是一群精神病。”

雷劈鬼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回頭我給他們好好設計一下。”他死前就是個機械設計師。

“記得跟老板說,這得另算錢,不能白白給他們設計。”粉紅鬼以前是做會計的,對錢向來算計得精。

誤殺鬼左轉右看,問︰“你們確定沒走錯路嗎?”

“錯不了,那趙大英說得清楚,就是前面那幢小樓,那個不怕鬼的海歸小丫頭就住那里。”七竅流血鬼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說起來,那可真是個美人啊。想到要嚇唬那麼個美人,我還真是不忍心呢。”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應趙大英的要求,雍博文把四鬼放了出來。趙大英希望能讓鬼嚇人給他看看效果怎麼樣,並且親點了那個不怕鬼專門要住鬼屋的美國華僑。如果真能嚇住的話,那他這山莊的名聲可就一下子傳到美利堅合眾國,到時候沒準兒就可以大把地賺美元了。

雍博文便派四鬼出動,同時他還給這幾位安排了另一個任務,嚇唬人的同時,詳細打听一下這位美國美人的情況,這個任務惹來粉紅鬼一陣白眼,直個勁地嘟囔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全都吃著飯里的看著鍋里的,連路邊踫上的也不肯放過。

四鬼一路閑扯著飄過去,眼看著離那小樓只有二百多米的距離,空中忽地傳來一陣咯咯輕笑,平地里刮起一陣旋風,隨即一團白影憑空出現。

“有,有鬼……”粉紅鬼比較膽小,看到這種詭異的景象,嚇得哇哇大叫,回頭就想跑。

誤殺鬼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跑什麼,你自己就是鬼,有什麼可怕的。”

粉紅鬼訕訕地站住,很不好意思地道︰“我剛才一著急就忘了自己是鬼的事情了。”

那白影在空中一邊笑著,一邊好像個被不停揉捏的面團一樣不住蠕動變幻,眨眼工夫就變成了一個白衣少女。

她虛懸在離地三尺的空中,赤足白衣黑,通體罩著一層蒙蒙白光,烏黑的長無風自動,臉上一團模糊連鼻子嘴都看不清楚。這一亮相形象,可比鬼還要嚇人許多了。

四鬼都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詭異的白衣少女身上所帶著的強大威懾感,一時全都不敢上前。七竅流血鬼戰戰兢兢問︰“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喲,原以為這里就那些嚇唬人的假玩意,沒想到還真有鬼啊,雖然只是四個小鬼,不過也比沒有強。”白衣少女的語氣居然顯得……很高興,“你們四個這是去干什麼啊?”

“去嚇唬人。”雷劈鬼大約是被雷劈得腦筋不太靈光,听到人問就實話實說。

“去嚇唬人?”白衣少女順著他們前進的方向瞅了瞅,然後便好像是听到了天下間最可笑的事情一般,放聲大笑起來。

她的笑聲好響亮,隨著笑聲,身上的白芒便好像水紋一般一圈圈的漾出去,連帶著整個夜空都如同突然間變成了幻影一般飄動不定。

四鬼立時只覺得仿佛置身于可怕的狂風之中,強大的氣流從四面八方涌來,包裹撕扯它們,使它們整個都要散花一般,半透明的身體忽明忽暗,不住扭曲變形,忽而伸長忽而團圓忽而壓扁,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魂飛魄散。

但最詭異的是,這笑聲與異像其實只覆蓋了方圓十米的範圍,若是出了這個範圍便會覺,不但什麼異像都沒有,連笑聲都根本听不見,唯一能看到的只有那一白四綠靜靜對峙的身影。

“我們不是孤魂野鬼,是有老板的雇鬼!”七竅流血鬼一看大事不妙,扯著嗓子大喊,“是這里的老板趙大英租我們來幫工嚇人的,你不信可以去問。”

“對,對,你看我們頭上都有字的!”粉紅鬼哭哭啼啼地指著自己腦袋上面飄著的那個淡淡的咒文,大叫大嚷。他們本來是嚇人兼打探消息的,可這會兒倒好,被人一嚇,就把自己的老底先都全交待了出去。

“我知道。”白衣少女突然停止了大笑,淡淡地說,“但不管怎麼說,嚇人是不對的,而且你們打算嚇唬人的想法,讓我很生氣,所以我打算把你們打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生。”

“不要啊……我們都是安分守己的良鬼,目前工作等待投胎轉世,從來沒有害過人,不要殺我們啊。”四個鬼很沒志氣地被嚇得哇哇大哭,跪倒在那白衣少女面前連聲求饒。這少女但強大了,強大到了使他們甚至連逃跑的心思都不敢提起的地步,更別說有膽量反抗了。面對這詭異的少女,他們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只微不足道的螞蟻,她只用小指尖輕輕一點便可以滅掉他們。

“不過……”白衣少女話頭一轉,挑了挑眉毛道︰“我給你們一個喊救命的機會,大聲喊吧,讓你們老板來救你,他要是三分鐘內不出現,那可就對不起了。”

粉紅鬼試探著問︰“多給兩分鐘行不行?”她比較擔心,那色鬼老板現在身邊就有兩個美女,萬一做某些事情正興頭上,不能及時來救援,那他們掛得可就太冤了。

“好吧,四分鐘。快喊吧。”白衣少女表現出了通情達理的一面。

四鬼立刻扯著嗓子大喊,“老板,救命啊,有人要殺我們……”

鬼魂那尖利刺耳的嘶喊聲在莊園上空回蕩不休,若是普通人听在耳里,便只是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莫名怪叫,但是在如雍博文這樣的術法者耳中,那意思可就很清楚了。

當四鬼求救的聲音傳到的時候,雍大天師正費盡苦心地琢磨著可以把那個不識趣的電燈泡趕回自己房間的辦法。

而魚純冰則毫不識趣的穩穩當當坐在艾莉芸旁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坐得累了,便大大方方的躺到床上接著聊。

艾莉芸雖然聊得有些心不在焉,但卻也不願意魚純冰離開,所以任雍大天師花招百出,卻沒有任何效果,他既想不出辦法來趕走這條粘人的魚,又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只得苦著臉坐在旁上看兩人聊天。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尖厲恐怖的呼喊聲透過半掩的花窗沖進房間。

雍博文騰地跳起來,一個箭步沖到窗前,向外張望,只是前方樓影重重,視線完全被遮擋,可惜的是他沒有武俠小說里寫的那種隔著幾里地就能感知強大敵人的本事,也沒有人的透視眼,所以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

魚純冰也顧不得再神侃了,跑到老板身邊,探頭探腦向外張望,“他們身上不是有雇佣的印跡嗎?誰這麼不開眼?”

“不知道,我去看看。”雍博文回頭對艾莉芸道,“外面出了點事情,我過去看看,讓小魚兒陪你,一會兒就回來。”

艾莉芸臉色有些白,似乎是被那鬼叫給嚇到了,雍博文看得心痛,但又不能不管那四個部下,便對魚純冰道︰“幫我照看好她。”說完,也不從門走,直接順著窗戶就跳了出去,循聲飛奔而去。

“不要害怕。”魚純冰看艾莉芸臉色變得更差了,便笑著走到她身旁坐下,安慰道,“剛才派出去的那四個鬼好像遇上了術法中人,所以才大聲呼救,這種事情多半是誤會,過去商量一下就能解決。”

“是,是嗎?”艾莉芸強笑了笑,臉色卻越的差了,望著窗口呆坐了片刻,突然道,“我去趟洗手間。”

魚純冰怕她害怕,所以問︰“要不要我陪你進去。”

“不,不用了。”艾莉芸搖頭道,“這麼兩步遠,沒關系的。”事實上,洗手間就在臥室里面,要是這也用陪著進去的話,那可真是太讓人笑話了。

魚純冰點頭道︰“你要是害怕的話,就別關門,大聲跟我說話。”

“嗯。”艾莉芸心不焉地答應了一聲,走進洗手間,隨即將門關嚴,放下馬桶蓋,坐在上面,從口袋里取出手機,快地拆開後蓋,拿出電池,隨即又從上衣口袋里拿出另一塊樣式相同的電池安進去。

重新開機後,顯示屏上出現的不再是手機原本的開機畫面,而是一種略閃著淡藍色瑩光的深暗畫面,畫面中一個小小的太極圖不停轉動著。

她似乎有些緊張,嘴里喃喃地嘟囔了兩句,這才站起來走到窗前,輕按下功能鍵,舉起手機,將攝像頭對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喀嚓”一聲輕響,藍色的顯示器上照下六個深淺不一的圓形光團。

“小芸姐,你沒事兒吧。”門外突然傳來魚純冰的聲音,原來她見艾莉芸進去這麼半天一聲沒出,有點不放心,便特意問一下。

艾莉芸嚇得噌的一下子閃身回到馬桶上坐下,這才盡可能以平靜地語氣道,“沒事兒,我有點拉肚子。”

“哦,沒事兒就好,我就在外面,有事的話叫我。”魚純冰的聲音漸去漸遠,離開了門外。

艾莉芸松了口氣,這才去看手機照下來的光團。那其中四個淡得幾乎就要看不到了,另兩個則亮得好像兩個電燈泡,即使是在定格的景象中也散著瑩瑩光彩。

其中一個亮度稍遜的光團旁邊標著雍博文的大名,而另一個則標著個小小的問號。

她輕輕用指尖點了一下那個問號光團,畫面便立時一變,閃過一行“開始分析”的字樣,隨即一排排數據流水一般從下向上涌去。

隨著數據的演算,艾莉芸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還沒等那數據過完,便听遠處傳來轟的一聲悶響,這一聲好像平地里打了個炸雷一般,震得小樓都不由得一陣輕顫。

艾莉芸心中一顫,閃身來到窗前,向外張望,卻見一團灰霧自遠處的樓群中央騰騰升起,在夜空中彌漫不散,緩緩凝成一朵比夜色還要黑暗的蘑菇雲。

“小文。”艾莉芸脫口叫出,卻見一條黑影正從窗下躍出,急急飛奔而去,卻是魚純冰。

艾莉芸猶豫半晌,咬了咬牙,從脖子上摘下那劍狀護身符塞進口袋,脫下鞋子將傷腳放到窗台上,輕揮一掌,便把腳上的石膏擊得粉碎。她輕抬右手,掌心冒出一團火樣躍動不休的紅光,隨即往腳傷處一按,那團紅光便一下子鑽進了腳里。整個腳掌剎時變得通紅,很有點像烤得十成熟的豬蹄。但那紅色也只是一閃便逝,腳色重新恢復了玉般膩白。

她輕活動了下傷腳,滿意地微一點頭,這才一按窗台,自那狹小的洗手間窗台中靈活的穿出,整個人也不落地,就在空中打了個轉,攸然之間向著巨響處飛去。

雍博文急急忙忙跑去,隔著老遠,就看到那四個綠閃閃的鬼站在那里扯著脖子大喊,而在他們前面則是一個比鬼更像鬼的白影。

雖然看不清那白影的樣子,但雍博文地沒來由的心中一動,本能地認為這就是來時見到的那個白衣少女,下意識地脫口叫道︰“是你?”

那白衣少女輕笑道︰“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雍博文這才覺自己唐突了,訕訕一笑,走到近前,先將就快要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四鬼收起來,這才道︰“我下午來的時候見過你,你當時在樓門口摸風鈴。”

“咦?”這回白衣少女可真是有點吃驚了,“你能看到我的臉?”

“看不到,不過你的身形沒變。”雍博文老實回答。

“那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你認錯人了。”白衣少女嘿嘿笑道,“你別拿其它的話題來拖延時間,說吧,你役鬼害人,該當何罪啊?”語氣里很有種居高臨的味道。

“我沒有役鬼害人。是這里的趙老板向我租鬼,以增加這山莊的恐怖氣氛。你也看到了,那只是四個普通鬼魂,根本不可能害人。”雍博文好言解釋,希望可以化解這場誤會,“你不是協會的會員嗎?我可是有開公司的許可證,這是正當行業。”

“抱歉,我不是法師從業協會的會員。我只知道役鬼害人是需要受到懲罰的。”白衣少女說完,也不再給雍博文說話的機會,忽地向他猛撲過來,一只散著淡淡白芒的玉樣手掌在空中結成手印,沉喝道︰“m br />
雍博文沒料到對方居然說打就打,一時手忙腳亂,後退一步道︰“我……”一個我字剛出口,那少女低喝聲已響起,他便覺得眼前空間仿佛應聲扭曲變形,那少女的白色身影剎時間竟然分為四團,四只白玉般的手掌從四面同時遞到。

到了這步,不打是不成了。

雍博文雖然性格和善,但絕對不是那種打不還手的窩囊廢,當下站穩腳步,向著那四個身影一掃,原地轉了個圈,掏出張黃符,捏法訣,**咒語,猛地一跺腳,疾喝一聲“神兵火急如律令”,雙手向外一崩,那黃符如流星般彈射而出,正粘在其中一團白影上。

雍博文不再理會其它三個方向的攻擊,上前一步,一拳迎著那結成法印的手掌擊去。

這一拳又沉又狠,去勢不快,卻帶起一股勁風,絕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情懷在里頭。

“好!”那白衣少女的聲音中充滿了難言的興奮,那三團白影便如浮光般消失不見,她的手臂忽地好像沒有骨頭的蛇一般向著不可思議的角度一扭,躲開雍博文這一拳,在空中飛地再結一個手印,喝道︰“娑!”

平地里一股逆風涌起,兩條粗大的黑影自樹叢間沖出,攸忽之間來到近前。

一股子草樹的清新氣味撲鼻而來。

雍博文百忙之中斜眼瞅去,不禁嚇了一跳,那撲來的居然是兩條大腿般粗細的綠色巨蟒,張著雙口,吐著信子,真是可怖到了極點。他不及施法,平地拔起足有兩米高,那兩條巨蟒擦著腳底飛掠而過,蛇尾同時一甩,纏向空中的敵人。

雍博文身在空中無處可躲,立時被纏了個正著。

兩條巨蟒立刻把粗大的身子一圈圈繞將上來,把雍博文從頭到腳結結實實圍在其中,大力絞下去,便听一陣咯咯細響,好似無數骨頭被勒斷了一般。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48
第十五章 炸

雍博文見勢不妙,奮力抬手,就準備掐訣**咒,使用那保命護身百試百靈可也百用百痛的五雷護身法咒,可一抬手卻踫到了衣袋,覺里面有一堆圓柱狀的東西,心里不禁一動,掏出一個,運起法力往里一注。

那東西閃起一抹淡藍的光彩,仿佛風中危燭,明滅不定。

隨著雍博文法力注入,那藍光越來越強,眨眼工夫,好像滿溢的液體般順著雍博文的指縫向外冒出。

雍博文把那東西猛得向地上一擲。

藍光破碎飛濺,如同水中激起的波紋,以著地點為圓心度向著四面八方漾去,覆蓋了方圓近百米的範圍。

那兩條綠色巨星蟒剎時分解,寸寸斷裂。

平地里轟地響起一聲炸響,好像誰人扔了顆手雷般,劇烈的沖擊波帶起強風瞬間席卷了藍光覆蓋的所範圍,其間的草樹花木隨同飛散的藍光盡皆粉碎,逆風卷起的碎屑粉塵直上夜空,聚成一朵比夜還深沉的巨大蘑菇,沉沉壓在頭頂,遮星蔽月。

劇烈的爆炸當中,白衣女子卻是紋絲不動,狂風自身側沖擊而過,衣角輕擺,稍微揚,沒有受任何影響。她只是盯盯看著雍博文,顯得十分好奇地問︰“那是什麼東西?”

雍博文飄飄然落地,輕輕拂去身上塵埃,又自衣袋中掏出一個,托在手中向白衣女子展示。

那是個圓柱狀東西,也就半個鉛筆大小,通體光潔通明,仿佛水晶制成,稍稍注入些許法力,就散出瑩瑩藍光,隱約可見其中有濃稠的液體在晃動,柱體表面從上到下浮出四個淡淡光字“破法手雷”,柱體底部還繞著一圈小字“承世法力物品制造有限公司”。

“這叫破法手雷,只需注入相應的法力值就會啟動,擲出觸,專門破除一切法咒、符紋所制造產生的幻景、異物,操作簡單,攜帶方便,威力強大。目前產品還處在強力推廣期間,如果現在購買,不僅有八折優惠,還附破幻照明套裝,包括專用信號槍一只,破幻照明彈三顆……”

雍博文得意洋洋地介紹著,一副老手的樣子,其實他也是頭一次用這麼高科技的產品,剛剛同樣被那爆炸的威力給嚇一跳。

那晚遇到伏擊之後,為了以防萬一,雍博文便去魚承世的公司去買了些家伙傍身,這破法手雷便是那次買的。這東西小巧易攜,使用方便,威力又強,是魚承世公司近期主推的拳頭產品,銷售人員大力推薦,還因為魚純冰的關系,給雍大天師一個內部親友價,所以他便買了一些,一直帶在身上,但這幾天卻是平安無事,直到今晚才派上了用場。

驚嚇之余,雍博文對破法手雷的威力卻也有了更進一步的直觀了解,心想︰“果然是先進科技的威力強大,比起五雷咒威力不遑多讓,可使用起來卻是方便得多,回頭去多買一些才是,看魚純冰的面子或許能給個親友批價,打五折應該沒問題吧。”

听了雍博文的介紹,白衣女子猛得一甩袖子,喝道︰“住口!無恥之尤!”

雍博文被噎得一愣,好端端的怎麼就無恥了?

“你身為道家法術高手,不以自身法術修為精進為主,卻去搞這些異端邪道,真是丟光了歷代先祖宗師的臉面,同道中有你這種人存在,真是我輩的恥辱!與你較量髒了我的手!”

劈頭蓋臉地一通喝罵之後,白衣女子轉身飄飄離去,眨眼消失在夜之中。

可憐的雍大天師卻是被一時罵得傻了,呆了片刻才算回過神來,臉紅脖子粗地沖著白衣女子消失的地方吼道︰“搞沒搞錯?我是恥辱?知不知道我是誰啊?我是法師協會的紫徽會員,東方這邊叫大天師,西方那邊叫大降魔師,可是全世界頂尖的人物!我一出手就捉了好幾百鬼,你這輩子見過這麼多鬼嗎?居然說我是恥辱!你沒有眼光啊?大晚上穿個白衣服出來嚇唬鬼,你掉不掉價啊?見勢不妙就臨陣逃跑,還給別人扣帽子,你才是我輩中人的恥辱!還藏頭露臉的,有膽量把衣服脫了……呃,不是,是把臉脫了……不是……”

雍博文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雖然對方已經走人,但依舊對著空氣回罵得極為起勁。

正在這時,身後忽地傳來一陣異動風響,仿佛有人自背後襲來。

“來得好!”雍博文只以為是那白衣女子被自己罵得沉不住氣,回來偷襲,不驚反喜,轉身就把手頭上那早就蓄勢待的破法手雷給扔了出去。

轟的一聲,正把身後從地下竄出的一條黑影炸了正著。

四起濃塵中,傳來一聲清脆的慘叫,雍博文一听,怎麼這麼耳熟,心中立時升起一種不詳預感。

一個嬌小的身影劇烈咳嗽著從濃塵中跑出,沖著雍博文劈頭就罵︰“死色狼,你干什麼炸我!”

一听這專用稱呼,不用細看,雍博文就知道來人是誰了,連忙道歉︰“對不起,魚小姐,我不知道是你……”

魚純冰全身上下黑乎乎,青煙直冒,衣服褲子都破破爛爛,好些地方都露出白嫩的肌膚,春光大露,形象可是當真悲劇無比。

破法手雷,顧名思義,是針對法力咒術的武器,若是一般人被炸到,充其量也就是痛一下暈一下,可魚純冰做為魚承世的千金,滿身上下都是魚氏公司制造的高精尖端法力武器裝備,很有一些平時都在不停運轉,踫上破法手雷,登時引起連鎖反應,都破得干干淨淨。

“什麼不知道是我!”魚純冰氣呼呼地磨著牙齒,很有沖上去咬雍博文兩口解解恨的架勢,“你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你是怪我剛才賴著不走,不給你機會對小芸姐使壞,所以你現在趁機對我報復,對不對!”

雍博文連連擺手︰“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冤枉啊,其實我剛才是想炸個女人!”

魚純冰立刻爆跳如雷︰“好啊,你還敢諷刺我不象女人!”

雍博文舌頭都快打結了,一個頭趕上兩個大,竭盡全力地想解釋清楚︰“不是,我是想炸個白……”

“炸你個白痴!你以為就你有手雷嗎?”

魚純冰探手自小挎包里掏出一大把破法手雷來。她身上正在運作的法力器物都被炸碎,可像破法手雷這種沒有驅動的武器卻依舊完好無損,注了法力就往雍博文身上扔。

轟!

“哎喲,你真炸啊!”

轟!

“有完沒完,我剛才可就炸了你一下!”

轟!

“臭丫頭,夠了啊,再炸我就還手了!”

轟!

“啊……你居然炸我屁股!”

“我不光要炸你屁股,還要炸你,把你炸成太監,省得你整天想那些污七八糟的事情!”

“我想什麼污七八糟的……啊……你好狠毒,真炸這兒啊!看清楚,我也有雷的!”

轟!

“死色狼,我跟你拼了!”

轟隆隆!

魚純冰把一大把破法手雷扔過去,登時炸得雍博文抱頭鼠竄。

“好男不跟女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先閃一下,回頭再找機會找回這場子!”雍博文如此自我安慰著,大步流星地開溜,跑了幾步回頭一瞧,卻見魚純冰氣勢洶洶的追上來,劈頭就又是一把手雷,邊炸邊喊︰“有種你別跑,今天晚上不把你炸爛,絕不算完!”

雍博文拿出十幾年來修煉的本事,使出渾身解數,一個箭步竄進黑暗當中,魚純冰兀自不罷休,也使出輕車熟路的茅山遁術,緊追不舍,只將那破法手雷一顆顆對冷雍博文的屁股擲出去。

黑暗之中,轟轟炸響與哎呀啊喲的慘叫逐漸遠去。

忽地人影一閃,艾莉芸輕飄飄地落到白衣女子與雍博文交手的地方,望了望如灰塵般漫天飛舞的草樹碎屑,伸手在空中撈了一把,放到鼻端一嗅,不禁柳眉緊皺,猶豫了一下,向著白衣女子消失地方向緩步走去。

此時,那白衣女子剛剛自窗口跳進小樓,動作如貓般輕靈,沒有出半點聲音,像賊樣躡手躡腳地走向樓梯。

可剛剛邁上第一級台階,她的動作就僵住了,臉上現出一種調皮搗蛋被捉時的尷尬神情。

三個人自客廳屏風後魚貫而出,默不作聲地站在客廳中央,看著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干咳了一聲,道︰“那個,今晚夜色不錯,我剛剛出去賞月了。”

三人面無表情,一聲不吭。

白衣女子只好接著說︰“不小心踫到四個鬼,要來嚇唬我們,我就戲弄了一下他們。”

……

“誰知道那四個膽小鬼不經嚇,哇哇亂叫,把那他們老板給叫來了。”

……

“他們的老板就是白天見到的那個帶著兩個美女的道家高手哎,嘿嘿,事情真是太巧了,很難讓人相信是吧!”

……

“你們都不知道,那家伙很不講道理,上來就跟我動手打,我就小小地跟他斗了一下,也沒怎麼打,就回來了。”

……

“哎,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妙的主意哎。他們法師協會能搞租鬼公司,我們也可以搞啊,我們能招來羅剎惡鬼,品種比他們多得多,生意肯定比他們好。不如明天就去把這里的租鬼生意搶下來吧。”

……

說了半天,面對她的仍是三張撲克臉。

白衣女子終于挺不住了,垮下臉,吶吶地說︰“你們不相信我啊,真的只是巧合啊。原來我在你們心中一點信用也沒有,真讓我傷心……賀叔,你一向是……”

肌肉猛男沉聲道︰“茹兒,你白天答應過,不去惹那小子。”

白衣女子跺腳道︰“真的只是巧合啦,你們相信我!”

金絲眼鏡女嘆氣道︰“小姐,這里是法師協會的勢力範圍,我們身負重任,還是不要多惹事非。”

“賓姐,我曉得啦,從出起你就說個不停,我不是小孩子啦,用不著反復叮囑。”

“小姐……”

玉面少年忽道︰“我倒覺得我們最初的計劃似乎有誤。原以為以小茹的感覺加上吳先生的指引再配合衛星遙感,到了春城就可以輕松找到七祖帶回紐約。可我們已經來了幾天,卻毫無收獲,吳先生也沒見露面,這樣靠我們幾個人根本沒辦法尋找。以七祖的靈性根骨,絕不可能是默默無聞的普通人,說不定已經被法師協會吸收,我看倒不如先把聲勢搞大,跟春城術法界接觸,借機探查。”

金絲眼鏡女猶豫道︰“可是,我們向來跟法師協會不和,這樣明目張膽地踩過界,似乎不妥。要是引起雙方沖突來……”

玉面少年冷笑道︰“那又怎麼樣?以我們青龍西宗的實力,還需要顧忌法師協會這種松散的聯盟?這些年來,法師協會咄咄逼人,我們一直忍讓可不是因為我們實力不如人,而是不想給七祖出世造成任何麻煩。現在既然已經確定七祖出世,也就不必顧忌這些了。”

金絲眼鏡女搖頭道︰“不妥,這麼重要的事情,還是先跟古先生商量一下才好。”

玉面少年冷哼一聲,還想說點什麼,突地面色一變,喝道︰“什麼人!”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48
第十六章 來襲

轟的一聲,樓門四分五裂,一道寒光破門而入!

一時滿室皆寒,凜冽勁風隨寒光貫入,帶來奇異的尖嘯銳響。

肌肉猛男向前一步,詭異地橫過近十米距離,擋到寒光面前,一拳揮出。

拳光相接,出鏘的地一聲脆響,倒好似兩個銅鐘撞到一處,回音不絕。

肌肉猛男  後退兩步,大理石的地面上留下兩個深入寸許的腳印。

寒光向後翻了個跟斗,攸地退向門口。

一個身著道袍的人踏入室內。

寒光正撞向那人面門,那人將頭一擺,張口便把寒光吞下。

四人定楮看去,只見那著道袍者身材窈窕,卻是個女冠。

這女冠蒙著頭臉,露出臉口,那蒙臉的還是條花手娟,想是臨時抓不到更像樣的東西只得拿這手絹來湊數。

“腹中藏殺機,千里取人頭!真是好一招丸劍飛殺,不知來的是龍虎山哪位高人!”白衣女子拍手贊嘆,緩步走下樓梯。

女冠卻不理白衣女子問話,冷聲問︰“你們是密教哪宗的?”

肌肉猛男眼楮一立,喝道︰“放肆!你們龍虎山便是這麼沒有禮貌的嗎?”

女冠冷笑︰“我便是我,跟龍虎山有什麼干系?”

白衣女子笑道︰“如今天下術法衰微,姐姐既然會這飛劍術,想必也是道家高人,倒是猜猜我們是哪一宗的?”

女冠卻道︰“我沒功夫跟你們玩這些猜謎的游戲。這里也不是你們密教撒野的地方,快走吧。”

玉面少年冷哼一聲,喝道︰“你算老幾?倒是好大的口氣,當這里是你自己家嗎?讓我們走,那得拿出點本事來!”緩步上前,將衣袖卷起,露出一對白勝冰玉的手臂。

“青哥兒,不要搶我生意哦。”白衣女子輕飄飄飛起,落到玉面少年前方,“人家派出女將來挑戰,我們總不能讓男人去欺負小女子吧,這局還是我來吧。”

“小姐,茹兒,小茹……”

三人齊齊出聲。

“安啦,我心里有數。”白衣女子微一擺手,“我們飄泊在外數百年,對中土術法的展畢竟不太了解,今天這位姐姐親自上門來,難得的機會怎麼能放過?”轉身又對女冠道︰“這位姐姐既然想知道我們是密教哪宗的,那就自己試試吧!”雙手捏起法印,低喝一聲︰“?班薩?耍 幣壞惆墜庾災訃涿俺觶 路鸚孿手參 撓酌緋逋煌斂愕淖A極力伸展生長,芽抽枝,眨眼工夫生為一朵潔白的蓮花。

蓮花一開,徐徐飛起,在空中輕輕旋轉,閃著瑩光的潔白蓮瓣片片灑落,一時滿室馨香。

“拈花微笑?奇怪,奇怪!”女冠輕咦一聲,檀口微張,一道寒光自口中噴出,在空中轉了個圈,將滿室蓮瓣絞得粉碎,跟著筆直射向空中白蓮,正中蓮心。

轟的一聲炸響,白蓮粉碎,光點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四散飛舞,不待落下,紛紛盛開,重化朵朵蓮花,旋轉飛舞,向著女冠聚去。

女冠右手並指掐了個劍訣向空中一領,寒光如同游龍般打了個轉,飛回身旁盤旋不休,左手一翻,並指如刀,向外連連虛斬。

便听嗤嗤破空風響,一道道血光脫手而出,將飛蓮朵朵斬落,空氣中滿是肅殺凶意,令人不自覺地顫栗屏息!

“嘖!好凶的招數。”白衣少女柳眉一挑,顯得有些驚訝,“听說這星天殺法早在宋末就已經失傳,想不到在中土居然還有人會用!不知姐姐修的是哪路星神?”說話間,手印一變,又喝一聲︰“摩路?I”

滿室碎蓮急匯聚,幾乎同時撞到一處,出轟的一聲炸響,光點飛散中,一尊身高三米的金剛巨像現在室中。

只見這金剛雙眉倒豎,呲牙咧嘴,滿臉凶像,六臂三面,正是極惡忿怒金剛法身

女冠左手一翻,往身旁地面虛虛一拍,地面鼓裂,兩道藍光躍出,落到身旁,化為兩只小牛犢般大小的半透明巨狼,呲牙炸尾,出幽幽長嘯。

忿怒金剛與巨狼相互怒視,緩緩逼近,形勢一觸即。

就在此時,那女冠突地面色一變,一甩袖子收了巨狼,道︰“今天便宜你們了,我勸你們不要惹事生非,快點離開,否則下次就不會有像我這麼好說話的人來了!”說罷,閃身穿門而出,消失不見。

白衣女子揮手輕拂,忿怒金剛化為滿天光點。

金絲眼鏡女道︰“法師協會的人鼻子好靈,我們才剛露面,就打上門來了。”言下對白衣女子頗有怨對之意,要不是白衣女子忍不住去尋那道家小子試身手,又怎麼會惹來麻煩。

白衣女子卻道︰“賓姐,不用擔心,我瞧這女道士跟法師協會可沒什麼關系。”

玉面少年點頭道︰“沒錯,要真是法師協會出面,也不會這麼冒冒然打上門,肯定會先派什麼外交人員進行交涉,然後雙方面對面坐下來談判,第一句也肯定不是讓我們立刻走人,而是要問我們是來做什麼,先弄清我們的目的,再提條件。”

肌肉猛男道︰“這女道士本領精奇,肯定是龍虎山正宗,可是古先生當年曾暗訪龍虎山,確認山上已經沒有精修的真正道人,這女人又是從哪跳出來的?”

白衣女子嘿嘿笑了兩聲,道︰“她肯定跟那個小子有關系,剛才那是上門找場子來的。我們若是就這麼離開,倒讓她以為自己威嚇起了作用,那可是把我們青龍西宗的臉面丟了個一干二淨。我決定了,明天就去市區找個地方,最好是那小子的對方,開家公司,跟他打對台戲,把聲勢搞大,讓人人都知道我們來了!”

金絲眼鏡女皺了皺眉頭,欲語又止。

意氣之急是他們這宗修行的大忌,可這白衣女子的情況有些特別,不能從修行上來相勸,只是暫時忍耐,暗自打算回頭就聯系古先生,讓古先生來阻止這種冒失的行動!

白衣女子說得興起,當場拉著三人坐下來,詳細討論開公司的可行方案,剛說了幾句,四人同時面露訝色,抬頭向山莊的後方向上遙望。

當白衣女子做出那個對雍博文未來人生影響重大的決定時,雍博文正陷入一種極為危險的境地。

在陷入危險之前,雍博文和魚純冰正一追一逃地跑到山莊後方。

這里是一處單獨的庭院,花榭涼台,曲徑通幽,當中一池碧水,古香古色,讓人仿佛間穿越時空走進了古代富貴人家的大宅。

夜風襲襲,月光如水,庭院深深,幽謐安靜,夜蟬輕鳴,景致是如此的安靜迷人,若是有那文人騷客在此,說不得要詩興大,弄不好還會有一兩篇可以傳世的佳作談生。

可惜,惡客來襲!

轟,轟,轟……

連串炸響中,兩個滿身焦黑還直冒煙兒的人影橫沖直撞地闖將進來,將整個小院的氣氛破壞得干干淨淨。

“夠了啊,我警告你適可而止,不然我炸你了!”

雍博文躲到涼亭後方,借著柱子做掩護,指著魚純冰大吼。

他此時的形象著實是淒慘萬分,全身焦黑,頭被炸得青煙直冒,最要命的是,屁股那處挨炸次數過多,涼快萬分,想是找到了曬月亮透風的機會,他生怕走*光,只得彎著腰,用雙手掩著屁股。當然還有前面更要害的地方被炸得隱隱生疼,卻不好意思當著魚純冰的面去檢查,只得硬挺著,很是憂心就此落下後遺癥變得不舉,那未來人生可真是一片黑暗,生不如死了。

“炸我?你炸啊,有雷你就炸啊!”

魚純冰舉著顆破法手雷,得意洋洋地晃來晃去。

“你的手雷早就已經有用光了,還在那里嚇唬誰啊?嘿嘿,你乖乖過來讓我把你的炸掉,咱們就算兩清了,不然的話,我跟你沒完!”

雍博文大怒,也顧不上遮屁股了,噌地跳出來,叫道︰“死丫頭,我就是不小心炸了你一下,你至于非要把我炸成太監嗎?”

魚純冰豎起食指,連連搖晃︰“,,可不止這一次。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這個死色狼就使勁抓我的咪咪,害得我的咪咪現在有時候還有點痛。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你對我又打又抓……”

敢情,這丫頭雖然對這位雍大天師出手就捉四百鬼的業績很是佩服仰慕,可以前的那些個小賬也全沒忘記,都在心里記著呢,這會兒工夫可都翻出來,打算清一清了。

“難道以前那些事情都是我的錯?”雍博文險些氣炸了肺,深深覺得這小女人簡直不可理喻,當下放棄了跟她講道理的打算,捏起八卦指,急喝︰“氤氳變化,吼電迅霆,聞呼即至,陽聲……”

魚純冰嚇了一跳,大叫︰“死色狼,不準放電!”慌亂中把手中的破法手雷全都扔了出去。

雍博文恰在此時把最後一句咒文**了出來︰“?啼@亦浚 br />
 啪脆響聲中,青白的電光自指間飛出,正擊中魚純冰擲過來的破法手雷。

那些手雷本來沒有注入法力,是不會爆的,可被電光一擊,個個光芒大盛,轟轟炸開,這一回炸出來的不是那淡若墨水的藍光,而是電光!

一時滿院電光游走,如織如網,炸得樹折草碎,石飛土揚。

雍博文和魚純冰一個都沒逃掉,全都被籠在電網之中,電得哎喲啊呀不停慘叫,全身抽筋般抖個不停。

這電光足足炸了兩分多鐘才算消失。

整個小院面目全非,狼籍不堪,裝飾精美的建築表面盡是電擊的黑色的坑塵,地面上更是大坑套小坑,全都散著刺鼻煙的焦糊味道,小水池的水已經干涸,池中的幾尾錦鯉飛得到處都是,基本已經熟透。

雍博文和魚純冰直挺挺栽倒,全身成了黑炭一般,不時抽搐一下,偶爾還可見一兩道微弱電光自體表滑過。

“嗚嗚……死色狼,你個小氣鬼,炸你兩下,你就要殺死我,我,我跟你沒完!”

魚純冰全身痛不可擋,忍不住嗚嗚大哭。

雍博文也不好受,听著魚純冰大哭,心里不禁一軟,可嘴上卻絲毫不肯讓步︰“臭丫頭,要不是你不講道理,炸個不停,我也不會用五雷咒。我小氣鬼?是啊,我是小氣到家了,好久前的事情都一件件記著,隨時準備翻出來跟人算賬,是啊,反正所有事情都是別人的錯,我永遠都是對的!”

魚純冰被雍博文噎得說不出話來,索性放聲大哭,只是大叫︰“你欺負人,你欺負人,我要告訴我爸爸!”

雍博文嗤之以鼻︰“你拿你老爸嚇唬誰啊你!”

魚純冰抽著鼻子,哭叫︰“我要告訴小芸姐,說你佔我便宜,每次見人家都摸人家那里,人家要是敢反抗,就用五雷咒把人家炸麻,然後就……”

雍博文滿頭冷汗立刻刷刷下來了,梗著脖子叫道︰“小芸姐才不會信你這些鬼話呢……”

魚純冰抬手抹了下鼻子,簡單的一下動作,就扯得全身生痛,越惱火,哭哭唧唧地說︰“我總是隨身帶著法術印像儀,能從三百六十度記錄我身邊生的事情,等回頭我剪輯一下,把片段給小芸姐看,你就等死吧你……”

太猖狂了,太猖狂了!

明目張膽地就把陷害他人的做法說出來,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雍博文掙扎著就想起來,打算給魚純冰點教訓。

忽听一聲大喝炸響。

“必栗陀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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