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神怪] 租鬼公司 作者:侃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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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2010-10-25 13:35:1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5 1423092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56
第十七章 網絡恐怖分子

“你這是公然對抗總會!我會把你的表現如實反映上去!”章八爪氣得臉色鐵青,卻也不再爭執,一甩手走了。

魚承世望著章八爪的背影嘿嘿冷笑兩聲,揮手道︰“咱們走!”絲毫沒把章八爪的威脅放在心上。

倒是雍博文心里直犯嘀咕,“這春城法師協會再怎麼說也是全國法師協會的下屬單位,就這麼把上面派來的欽差給得罪的透光,未免太過了吧。”

雖然這麼嘀咕,他卻也不好說什麼,不管他的頭餃有多麼響亮,倒底只是個初來乍到的外人,再一想劉意下午說的那翻話,便覺得這法師協會里的水深不可測,不是自己這種小人物能攪和得起的,也就當了縮頭烏龜,任由魚承世隨意把自己給代表了,老老實實地當那沉默的大多數中的一員。

一行人出了法師協會大樓,雍博文開著自己的車當先領路,魚純冰老實不客氣地拉著克里斯汀上了他的車,只是礙著艾莉芸的面子,才沒有搶那司機或是副駕駛的座位,而是老老實實地坐到了後排。

到了八中,雍博文下了車,抬頭觀瞧,只見這八中上空怨氣沖天,正是一派考試前應有的景象,看來捉了那考試惡魔之後,這里已經恢復了正常,大抵是現不了什麼線索了。

但這只是他這種外行人的想法,魚承世的一眾手下可不那麼想。

一人翻牆而過,進了門衛室,把大門打開,眾人驅車而入,跳下車即四散開來。

有那校園保安偶爾被踫上,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就被噴了一臉的昏睡劑,絕對能一覺睡到天亮,等醒過來的時候,只會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夢。

雍博文領著魚承世直奔教務處,進了屋又把與惡魔爭斗的經過說了一遍,仔細回現了當時的現場。

魚承世听完,一揮手,身後的眾保安嘩啦啦散開,自包里掏出各式各樣的工具,幾乎是逐寸逐分地檢查,什麼牆角旮旯、櫃縫桌底,全都不放過,就連多年未有人踫過的暖氣片後方都拿小細棍掏了掏,結果驚出小蟲數只蟑螂幾許,滿地亂跑地蟲子倒把克里斯汀驚得不時尖叫,最後煩不勝煩的魚承世把她和魚純冰都趕到了外邊去。

探查片刻,便听有人叫道︰“有現!”

魚承世、雍博文連忙湊過去瞧,只見東牆邊的地面上,有條閃著微微藍光的細線,若有若無地順著牆角一路延出去,但很快就中斷了。

那檢查者介紹道︰“我先後用了六種法力顯現粉,才把它找出來。”又介紹了自己使用的法力顯現粉,其他檢查者立刻都使勁地往四下噴。

很快,整個教務處的牆上、地上都顯現出凌亂的線條。

這些線條時斷時續,顯然已經被人刻意抹掉,但仍能看出這是一個極為繁瑣的法陣。

承世公司的檢查人員又是拍照,又是攝影,還細心地提取附在法陣線條上的法力顯現粉,這東西能夠吸收繪制法制所用液體的成份,各門各派陣法除了結構不同外,更在用材上有極大區別,這可是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

現代法陣紛繁復雜,尤其是進入網絡時代之後,社會信息交流量令人恐怖,但凡有點進取心的門派都不會固步自封,而是積極結合東西南西北地球四方的相關法術知識,吸取好的經驗,來改造創新本門派法陣,再加上許多個人搞出來的試驗性法陣,法陣種類已經多到爆炸的地步,就算是再高明的陣法專家也不有辦法一眼看出一個繁雜法陣的來歷,只能依靠計算機進行圖形分析,依靠采樣化驗,來推斷陣法的原始出處。

采樣拍照完畢,眾人把教務處收拾回原來模樣,統一撤離,此時散到校園各處調查的人員也都集中回來,也不知得了什麼線索,也沒有當面匯報。

雍博文見艾莉芸困得直打哈欠,卻強睜著眼楮跟在一旁,一時心中不忍,便向魚承世請假,要選把女朋友送回家。

魚承世道︰“你回去也不用過來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給專家處理就行,你我都伸不上手,等出了結果,我通知你一起行動。”想了想,又道︰“小雍,你抓緊時間給你那個客戶打電話聯系下,要盡可能勸他同意,如果可以,這兩天內也把這件事情解決。”

雍博文就是一愣,遲疑地問︰“你不是對章八爪說對方不同意了嗎?”言下之意,話都說出口了,還再調查干什麼?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嘛。

魚承世搖頭道︰“我只是說用不著總會調查,但沒說咱們自己不調查,時輪轉劫這種邪宗危害極大,既然在春城出現,總不能放任他們為所欲為,至少得把他們在春城的分基地給拔了。我會想辦法把正明和新居政留下,讓他們幫忙處理。記得明天上午給我回信。”

雍博文只得答應了,領著艾莉芸上車返家。

艾莉芸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忽睜眼問︰“現在幾點了?”

雍博文道︰“快十一點了,你再眯一會兒,到家我叫你。”

艾莉芸卻道︰“先回公司吧,走的時候我沒有關電腦,那個隨便看看沒準兒把錢付了。”

“明天再說吧。”

“去看下吧,也耽誤不了多少工夫,要是人家付了錢,就快把卷子傳給他,省得讓人懷疑我們沒信用,要是在網站上一吵鬧,那影響可就壞了。這些學生啊,做事都是不經考慮,一沖動什麼都干得出來。”

雍博文一想也是,便駕車回到公司,見艾莉芸困得狠了,已經靠在座位上睡了過去,也不叫醒她,獨自上樓,卻見那隨便看看仍在線上掛著,但依然沒有付款,呼了兩聲,毫無反應,雍博文不願意再等,留言說明見付款後,第二天貨,讓他盡快付錢,這就關了電腦,離開公司。

上車時,關車門的聲音把艾莉芸驚醒,她迷迷糊糊地問︰“付款了嗎?”

“沒有,還在線上,可怎麼呼都沒有反應,明天再看吧。”

“今天可真不順,派鬼去偷考卷還能踫上惡魔,剛和買家談完價錢等付款,就有人上門騙走惡魔……”

有道是言者無心听者有意,艾莉芸只是稀里糊涂的在地嘟囔一句,可雍博文听在耳里就是心中一動。

前腳剛在線上聯系到隨便看看,後腳就有人來把惡魔騙走,這也未免太巧了。

雍博文心底琢磨,面上卻不露聲色,把艾莉芸送回家,弄到床上,蓋好被子,等她睡著了,這才悄悄出了臥室,來到客廳,給魏榮撥了個電話。

魏榮卻也沒睡,這也很正常,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早早就睡下的,就算是不出玩吃喝玩樂,也要窩在家里上班,不過十二點是絕不會上床的。

電話一撥通,雍博文劈頭就問︰“能不能通過網絡追蹤到訪問咱們網站的上網地點?”

魏榮遲疑道︰“得看對方什麼情況,老板有什麼事情嗎?”

雍博文反問︰“你現在能上網嗎?”得到肯定答復後,立即吩咐︰“試著追蹤一下那個隨便看看,我在等你電話。”

魏榮撂下電話,立刻開始追蹤。

做為一個專業的挨踢人士,魏榮在網上也是小有名氣的黑客,對于網絡追蹤相當在行,此時那隨便看看仍然在線,魏榮輕而易舉地追蹤過去,很快便查清了對方的情況,連忙給老板打電話報喜。

“雍總,我查到了,那家伙絕對是個菜鳥,電腦簡直就是不設防的菜市場,我先是追蹤到了他的……”

“說結果!”同樣身為菜鳥的雍大老板連忙打斷了手下賣弄專業知識的傾向。

“他用的電腦位于天星花園三區,十六號樓七單元十二樓西門,那家姓逄,戶主名叫逄增祥,是明珠廣場的法人代表,身家上億,家里有三口人,妻子曲美娟,職業太太,平時喜歡打麻將,兒子逄清恆,今年十四歲,八中初三三班學生,成績不怎麼樣,考試總是掛科,經常逃學……”

雍博文听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倒不是因為這個隨便看看果然有重大嫌疑,而是因為魏榮調查的信息實在是太詳細了,簡直詳細到可怕,連忙問︰“這都是你在網上查出來的?”

“是啊,找到他可是太簡單了,不過我覺得雍總你肯定不會簡單地想知道他在哪上網,所以就順便去聯通、公安局、工商局、稅務局那里逛了一圈,當然了最有難度的還要屬在公安局了……”小魏同志充分表現了一個好部下急領導之急想領導之所想的優良素質。

雍博文默然片刻,然後道︰“你以前常干這種事情嗎?”

“偶爾啦。”魏榮得意地道,“這只是雕蟲小技,干我們這行的,誰沒事兒會查這些東西,又不能體現技術,也不能掙面子,更不能產生什麼大的影響,像我們平時沒事兒都搞攻擊,進攻下白宮網站啦,五角大樓主機啦,微軟公司系統啦,我還當過旗手呢,雍總你要是看哪家網站不順眼,跟我說,我幫你黑了他!”

原來我招的唯一一個稍微正常點的人,還是個網絡恐怖分子!

雍博文突然間感到秋風蕭瑟,大夏天的,居然敢到有些不勝寒冷。

我是度現身的華麗分割線

祝各位書友平安夜快樂,真心的希望你們在這個夜晚不要只是坐在電腦前面看小說,出去約會吧!!!!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56
第十八章 考精

不管怎麼說,魏榮確實調查到了雍博文想知道的基本信息。

從年齡身份上來看,逄清恆顯然有重大嫌疑。

顯然一個熟悉春城法師協會內部事務的外人是不可能憑空跳出來的。

而一個高級會員的直系親屬卻能對這些事情有很多了解,需要的話還可以從側面了解更多。

而逄清恆的身份也能解釋另一事情,那就是拼圖放出後,居然沒有人當場認出圖像上的人的身份,十之**是礙于逄增祥的面子。

逄增祥身家巨億,卻又豪爽好客,身為長白派長門,本身也是實力雄厚,在春城法師界人脈廣人緣好,就算是認出是他的兒子干了這件事情,也不會有人冒著與他翻臉的危險當場指出來。

說老實話,雍博文對逄增祥的印象還算不錯,畢竟這是第一個不是因為人情關系而租了他四個鬼的客戶,當然雍大天師自己是這樣認為的,至于陰森一夏山莊競聘會後爭先恐後來找他租鬼的那些協會會員,他就沒那種好印象了,無論租多少鬼花多少錢,都認為那是礙于魚承世的面子,想把他捧起來的緣故。

做為一個基本上涉世不深,思想還算純潔,一腦門子想靠自己努力獲得成功的年輕人來說,這種行為份外讓他覺得討厭。

放下電話,雍博文原地轉了幾圈,最終決定趁夜去逄增祥家里偷偷看一下,看看那個逄清恆是不是真的就是那個騙走惡魔的小胖子。

推開臥室門偷偷瞧了一眼見,見艾莉芸睡得正香,又把門重新關好,悄悄去門。

雍博文剛一關上臥室門,艾莉芸就突地翻身坐起,側耳听著,直到傳來那聲輕輕的關門響動,,跳下地推開臥室門,客廳里空無一人。

“死小文,怎麼就不能乖點,非要出去惹事生非嗎?小時候那麼老實,怎麼大了卻這麼不听話?”

艾莉芸咬了咬嘴唇,返身抓?也想出去找找線索,看能不能幫上忙,畢竟那惡魔是從我手里丟掉的。”

“正好,我來找雍天師也是為了這惡魔的事情。”

“你有線索了?”

“我們……找個地方談吧。”

逄增祥向四周瞧了瞧,欲語又止,“我知道這附近有個通宵茶座,環境不錯,挺安靜。”

雍博文自是沒有什麼意見。

兩人駕著自己的車,一前一後,來到附近名為品茗軒的茶樓。

這茶樓名字取得無甚新意,裝飾得也沒什麼特別,可生意挺火爆,樓下的停車位上滿滿騰騰,兩人費了好大勁才把車停下,進了茶樓,穿著黑底紅紋對襟小團花中式服裝的女服務員將兩人引進靠里一間包房,遞上茶單。

兩人的心思都不在喝茶上,隨意點了壺君山毛尖,把服務員打走,卻一時陷入沉默。

雍博文不是那是沒話找話的場面上人,這種情況下不知說什麼才好,好半天,逄增祥嘆了口氣,開門見山地道︰“天師,說實話吧,我是來求你幫忙的。”

雍博文心里就是一動,暗想看來有門,那逄清恆十之**就是犯罪嫌疑人了。

“逄掌門,有什麼事情你說,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一定盡力。”

“不瞞天師你說,那個從你手里……”

逄增祥剛要說正題,忽听有人輕輕敲門,只以為是服務員送茶,便道︰“進來!”

嘩啦,門一拉開,香風撲面,涌進四五個濃裝艷抹的年輕女子,都清一色穿著緊身的高開衩旗袍,笑厴如花,進門先齊齊鞠躬,為的女子年紀稍大,也不過三十多歲,一臉媚笑,“兩位老板,要陪茶嗎?姑娘們,跟老板打個招呼。”身後那群女人便齊聲招呼,“老板好!”轉身一側,一撩旗袍前襟,開衩直到腰上,把光潔修長的大腿與多半個白花花的屁股都露了出來,隱約可見兩股中半透明蕾絲邊的丁字小內褲。

雍博文哪見過這場面,一時看得心中砰砰亂跳,只覺臉上燒,連忙掉轉目光,注視著逄增祥,心說了,“難道這位逄掌門要施展美人計?”不禁心中慌,直問自己怎麼辦,很懷疑自家二十幾年修下深厚的定力能不能頂住這麼強烈的誘惑,一時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逄增祥那是生意場上的成功人士,這種場面顯然見得多了,毫不為其所動,三個字打,“不需要!”

做的最關鍵是會察顏觀色,看人下菜碟,一听逄增祥的語氣,就知道這二位不是來找樂子的,那大半夜的不找樂子卻跑茶樓來,怎麼也不能是興致勃不睡覺來品茶,一定是要談事情,而是不傳六耳的隱秘事情,連忙道了個歉,帶著幾個女人轉身離開,倒是那幾個妓女有些不甘心,轉身間還在騷弄姿拋幾個媚眼,更有甚者將旗袍後擺使勁撩了一下,把個白生生圓滾滾的屁股整個亮出來,弄得雍大天師一時意亂神迷。

等門關上,逄增祥苦笑道︰“這些個地方啊……肯定是門子給通風報信了,見我們兩個都開著好車,以為是來找樂子的有錢人。”

雍博文干笑兩聲,心里頗有些失落。

要說這男人吧,潛意識里都期待著能有那麼一兩次露水艷遇什麼的,對于雍博文向來這種老老實實的乖寶寶,也不例外,只是有賊心沒賊膽而已。

逄增祥重重嘆了口氣,“天師,不瞞你說,那個從你手里騙走惡魔的人,叫逄清恆。”

雍博文一听,果然沒錯,但面上還要裝糊涂,“他是你的親戚?”

“是我兒子,這也是家門不幸,出了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惹禍精!”

“他要那惡魔干什麼?”

“您別見怪,其實那個不是惡魔!”

“哎?不是惡魔?那是什麼東西?那天晚上有個法國來的貝阿家的克里斯汀,說那個是惡魔啊。”

雍博文一臉詫異,克里斯汀那法國來的驅魔世家專業人才都認定那考試卷是惡魔了,怎麼到逄增祥這兒又不是了?當然了,這事兒他也是真不懂,有道是術業有專攻,天師派對鬼啊妖啊的很有心得,可這惡魔卻是從來沒踫上過,雍大天師也是兩眼一抹黑,只能相信專家意見,誰知道專家也有不準的時候啊?

逄增祥苦笑道︰“說是惡魔也不完全不對。”

雍博文徹底糊涂了,“那它倒底是不是惡魔?”

“它從地獄上來之前,是個小惡魔沒錯,可被您捉到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一個真正的惡魔了。確切點說,它是一只精,考精!”

“考精?它是個精怪?不像啊,一點精怪的特征都沒有。”

天師派典籍里面自然是有精怪的描述,有道物異為精,獸異為妖,精怪妖怪與惡魔這種東西可是有本質上的區別,那張考卷雖然是異常之物,但無論法術形態都是典型的惡魔做風,跟精怪可沾不上一點邊。

“它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精怪。您知道我們長白派向來以訓獸聞名天下,其實我們還有一種秘傳法門,可以聚靈成精,草樹都是性命,與人一樣先天就具有靈性,偶爾有一兩個靈性重的就可以成精,慢慢修練成精怪,可這機率太小,我們長白派便有這樣一個法門,可以聚集草樹的靈性,把某一個植物培養成精!但這個過程極為緩慢,而且培養出來的都是低級精怪,而且向來僅限于活的植物,派不上大用場,一直以為都沒有人重視。這些年網絡信息互通,我們對西方的法術神怪有了一定了解,後來根據他們的惡魔召喚陣改良了聚精法,可以把地獄深處的低等惡魔召喚出來,束縛在特定物體里,再聚集同類物品的靈來培養,以實現短期內培養出實力可觀的精怪的目的。清恆學了這個法術之後,偷偷召喚了一只惡魔,束縛在考卷里,再收集各大學校中對于考試巨大怨**而產生的考卷靈來培養,慢慢把它培養成了一只考精!”

“這個東西能派什麼用場?好像沒什麼本事啊,就一個考試的幻境,還是初中水平的,我一下就破掉了。”

“天師您非比常人,自然不怕這考試幻境。”逄增祥先小小地恭維了一下,“不過,清恆培養這個考精不是為了對付什麼人,而是為了應付考試!考精成形後,用特定的方法煉化融合到自身,就會擁有考精的特殊本領,考精擁有成長的本領,上了高中就能自動根據高中學習內容形成高中考試幻境,自能擁有破解所有高中級試題的能力,也就是說,融煉考精之後,清恆就會成為戰無不勝的應試天才!”

“你的意思是說……”雍博文嘴角抽*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那麼大力氣,從地獄召喚了一個小惡魔,布置陣法,到各個學校收集考試怨靈,最終的目的只是為了應付考試!”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56
第十九章 人情

常言說,一樣米養百養人,人生而不平等,自家棄若敝屣的或許卻是外人眼中的無價之寶,自家珍若性命的或許卻只是別人眼中的一陀狗屎。

好就像出身級富豪家庭的刑警神戶美和子不明白罪犯居然會“為了區區1o億日元殺人”,自幼就是考試級強梁的雍博文也無法明白逄清恆為了應付考試而從地獄抓惡魔來培養的心態。

逄清恆,現年16歲,由于長得較高較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稍大一些,其實在春城法師界一直以來都小有名氣,除了因為他有個好老爹之外,本人在術法上的天賦也稱得上是天才。五歲的時候就精通長白派訓獸法門,曾經組織過一只狗狗大軍進攻學校操場,把一直被六年級霸佔操控的體育器材區和籃球場搶到手中,並且安排專人收費,其它年級玩一次五毛錢,六年級玩一次一塊,不打折不讓利,整整霸佔了大半個學期,才因為班主任告狀,在老爹的**下不得不放棄這無本的買賣,斷了從小做黑社會收保護費的可能性。十歲的時候,學會養精法,並且把家里養的幾盆花都培養成了花精,每天晚上到處閑逛,還開p聚會,鬧得全家人快要神經衰弱。如果他能專心在術法上展,未嘗不會獲得巨大的成功,即使是繼承老爹長白派掌門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不是生活在古代,老媽也是個與術法半點邊沾不上的普通富豪家的千金小姐,固執得認為人不能沒有文化,法術學得再好,也不如考試能拿一百分,所以堅決要求逄清恆必須考好成績,將來要上北大清華復旦之類的好學校,當然要是成績夠好,上上哈佛斯坦佛也不是不可能,反正家里有錢供得起,至于學法術當成業余愛好就好,要是敢佔用太多時間,那就堅決鎮壓之。

可憐的逄清恆在術法上是天才,可在普通的學習考試上卻是絕對的笨蛋,成績總是在級格上下徘徊,任老媽送他上了無數補習班請了許多著名家教單人輔導也是無濟于事。成績不好,自然就不會好受,平日里老爸老媽什麼事情都慣著他依著他,可唯獨在學習上是毫不溺愛,為了能給他以動力,竹筍炒肉給他吃了無數頓,結果成績沒提高,屁股的抗打擊能力卻明顯進步,開始的時候一條細細的小樹枝抽上去都要紅半天,可到了如今拿棒子連打十幾下也不會留個印子。

不怕打不代表不怕其他的,除了打之外,老媽每次還要苦口婆心地訓話教導,平時也是抓著機會就說,嘮叨的逄清恆簡直快要抓狂瘋,終于無法忍受這種折磨決定鋌而走險,要用融煉考精的辦法把自己變成無往不利的考試大魔王!

听逄增祥把事情原委請清楚,雍博文不禁對逄清恆深感同情。

這就是考試把一個好端端孩子逼瘋的真實案例啊!

雍博文便問︰“那你想怎麼辦?讓他把考精融煉掉嗎?”這其實也算是個不錯的主意,融煉了考精,成了考試達人,從此不用再怕考試也是好事情。

“這絕對不行!”逄增祥臉色凝重,“天師您不知道,融煉精怪是邪門法術,尤其是這種以惡魔培養出來的考精,本身就帶著惡魔自有的狡詐陰邪,融煉之後,會受到極大影響而性格扭曲,瘋狂都是小事,就怕變成*人形惡魔作惡人間!我們絕對要阻止他!”在這里,他很巧妙地用了一個“我們”,一下就把雍博文給裝了進來。

可憐雍大天師哪曉得這種語言圈套,順著他的話就說下去了,“我們能怎麼辦?現在都找不到他啊!”要是能找到人,法師協會幾百個法師一擁而上,還能給他融煉考精的機會?

逄增祥干咳兩聲,“我能找到他!”

雍博文一愣,但轉**就明白了,像融煉考精這種法術應該是需要特定的環境時間來配合,逄增祥深諳此法術的詳細情況,很容易就能猜出逄清恆會在哪里進行。但雍大天師很快就又不明白了,既然你這當老爹的知道他在哪兒,不趕緊地過去,跑我這不相干的閑人這里來扯這些干什麼?

他這麼一想,臉上神色就顯露出來了。

逄增祥那是在生意場上打滾出來的人精,一看就知道雍博文在想什麼,知道這位天師大人畢竟年輕,對人情世故都不算洞明,便也不轉彎抹角,“天師,我這次來是想請您不要追究清恆的這次過錯,他年紀還小,做事不知道深淺,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

雍博文迷茫了,“這是法師協會的事情吧,追不追究地我說了不算啊,得找魚主席才成。”

逄增祥心便有些不爽,暗想我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你怎麼還在這兒跟我裝糊涂啊,我兒子從你手里把考精騙走,傳出去肯定會對你這新晉大天師的名聲造成影響,老魚一門心思要把你捧紅,肯定要重重處理,以幫你挽回面子,你不松口,我直接去找老魚,那不是自討沒趣嗎?可話還得說啊,“天師,只要您不追究,法師協會這邊的關系我自然會去疏通,我現在只想要您一句話,清恆年紀小,做事欠考慮,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您的的恩德,我們長白派絕不會忘記。

雍博文只是在人情世故方面欠練,卻不是笨蛋,逄增祥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要再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就是弱智了,“逄掌門,瞧您這話說的,人年輕的時候誰不會犯錯?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追究的。”

逄增祥聞言大喜,他磨唧了這一晚上,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大喜,“天師,多謝您大人大量!”

“不用客氣,其實這惡魔的事情跟我沒有什麼關系,要是不魚主席重視,這件事情也不會鬧得這麼大。“

雍博文說得這是真心話,可在逄增祥听來,卻滿不是那麼回事兒了,暗想這天師別看年輕,可在要人情這上面還真不含糊,事情還沒解絕呢,他這就要好了,暗暗咬了咬道︰“天師,您的公司現在還需要保安人員吧,我長白派最近訓練了兩只藏獒,頗有些靈性,看家護院還有些本事,您不嫌棄的話,明天我就派人送過去。”

雍博文心想,我那一個租鬼公司,有什麼值得偷的,還用得通靈異獸看門,也太奢侈了吧,連忙推讓,“不用客氣,我這里用不著。”

“要的,要的,回頭我就派人送過去。”逄增祥自然不會把雍博文的客套話放在心上,已經暗暗盤算要把最好的兩只通靈藏獒送去。

雍博文也不說什麼,直截問︰“你知道逄清恆在哪里煉化考精嗎?”

“我這就是來請天師幫忙!”逄增祥道,“他既然要煉考精,那必然得在對于考試怨氣最重的地方布陣行法!”

“省教育廳?”雍博文脫口叫道,若要說因為考試而怨**深重的地方,那除了學校就要屬教育廳了,想當雍大天師剛入學的時候,在痛恨考試的同時,也恨不得把據說是專門出考卷難為人的那個教育廳給燒掉了事,更不要說其它學生了,以學生們的思想水平,還上升不到教育部的層次,也只能把怨**集中到教廳了。

“正是!”逄增祥拍案叫道,“天師果然了得,他若要融煉考精,那除了教育廳再沒有其它合適的地方,只等午夜零時,玉兔暗淡,星光無神,他便可以施展法術偷天換日,將那考精融煉體內!現在時間緊迫,還請天師助我一臂之力,收服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沒問題!”雍博文滿口答應。

逄增祥見勾通完畢,也顧不上再喝茶了,叫了女服務員結賬,與雍博文離開茶樓,直奔教育廳。

春城教育廳位于斯大林大街中段,緊挨著省政府大院,正是全市最繁華的地段。

雍博文驅車跟著逄增祥一路過來,處處都可見一隊隊法師神情緊張地四下巡邏查看,可一進教育廳方園千米之內,卻是半個法師的影子都見不到,雍博文這才恍然,敢情這逄增祥在來拜訪他之前就已經打好了招喚,法師們巡視時都刻意避開了教育廳所在位置,這樣即使是查看一整夜,也絕對不會干擾到教育廳里生的事情。

省教育廳是一幢六層樓,已經有些年頭,牆外爬滿了爬牆虎,時刻盛夏,滿牆碧綠,別有一翻風味。

雍博文把車停在樓下道旁,下了車抬頭觀瞧,只見這教育局上方的怨氣猶如龍卷風旋轉著投向樓頂,便知不妙,也不用逄增祥招喚,搶先一步,直奔樓頂,到得樓頂,只見那騙走了惡魔的小胖子逄清恆正站在大樓中央,樓頂的水泥地面上畫滿了血紅的符紋線痕,那張可憐的考卷就被小胖子踩在腳下,濃厚的怨氣旋轉匯聚,自小胖子頭頂注下,經過身體,最終貫入那考卷惡魔體內,隨著怨氣地注入,考卷惡魔身上散出搶眼的光茫!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57
第二十一章 變身
原來剛剛竟然是逄清恆以閃電般的度跑過來撕破捕捉網搶走考精!

“哈哈,這考精終究還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搶走!從今天起我就是考試之神!”

逄清恆狂笑著,沒等雍博文和逄清恆做出反應,三兩下就把整個考精塞進嘴里。

這也跟考精的身體形態有關系,它說穿了就是一張會跑會跳的考試卷,團起來不過一小團,嘴大的一下就能吞進去。

不過,逄清恆卻不在大嘴者行列之中,那考精塞進去後,他再嚼就有點費勁了,紙屑順著嘴角往里直噴,因為太過干澀,往下咽也遇到了極大的困難,整個人都被噎得直伸脖子,一時臉色都變綠了。

不對,臉變綠不是因為強吞卷被噎的!

雍博文很快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逄清恆不僅臉變成了綠色,手、胳膊、脖子,但凡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泛起一層油汪汪的綠光,眼楮卻變成了詭異的黃色,瞳孔縮成一線,猛一望去,仿佛鱷魚的眼楮。

淡淡的綠色煙氣順著皮膚毛孔縷縷冒出,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好像在蒸一樣。

頭以肉眼可見的度飛快變長,眼見就過了肩過了屁股直拖到地上。

“魔魂精粉!”

逄增祥失聲叫了出來,一時臉若死灰,整個人都不由自地哆嗦起來。

雍博文不解地問︰“魔魂精粉是什麼東西?”

逄增祥卻沒工夫理他, 著手沖向逄清恆,“小恆,把考精吐出來!你吃了多少精粉,我帶你去醫院!”

逄清恆突地飛起一腳,把老爸踢翻在地,又一腳踩上去,狠狠一伸脖子,出一下清楚的咕嘟聲,總算把嘴里塞著的考精都吐了下去,心滿意足地張嘴吐了口氣,只見那滿嘴的牙齒都變成了鋸齒狀,自牙縫中吐出的鮮紅舌頭,竟然是分叉的!

“這可真是好東西,怪不得人人都愛吃這個東西!真爽!”

逄清恆喉間出絲絲的低吼聲,身體不斷膨脹,嘶啦一聲,把身上的短袖T恤撐得四分五裂,一條條粗大蚯蚓般的青筋血管自皮膚表面凸起,兩只黑色的尖利犄角從腦袋頂上冒出來,雙手指甲又黑又長宛若鋼鉤!

“變成惡魔了?”雍博文大驚。

“小恆!”逄增祥出痛苦地呼感,奮力挺身,自兒子腳下逃出,著地滾出老遠,一躍而起,舞劍搖鈴,喝道︰“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急急如律令!”

“嗷”的一聲大叫,一頭身高四米開外的白色巨熊自逄增祥背後閃出,張牙舞爪撲向逄清恆。

逄清恆沖著白熊擺手招呼︰“冰熊,好久不見!”那白熊一下站住,抽了抽鼻子,顯得有些盡疑,扭頭瞧了瞧逄增祥,又出“嗷”的一聲,只不過這一聲卻充滿了疑惑。

逄增祥叫道︰“小恆入魔了,快抓住他,我送他去醫院!”

白熊立刻嗷地又是一嗓子,撲到逄清恆面前,張開熊臂就去摟人。

逄清恆往後退了一步,輕輕松松地躲過白熊摟抱,露齒一笑,突地從背後拿出張卷子塞到白熊爪子里,“答題吧!”

白熊捧著卷子歪頭瞧了瞧,立刻趴到地上仔細研究。

雍博文伸頭一瞧,居然是張政治卷!

讓一頭熊答政治卷,這是何等陰險!

果然,只看了幾眼,白熊額頭上就冒出豆大的汗珠,嗷的一聲,兩眼一翻,當場昏死過去。

逄增祥大駭,這白熊是長白派的鎮派異獸,乃是五十年前的十一代掌門遠赴北極捕捉來的熊中之王,通靈善戰,勇猛無敵,以前但凡遇上什麼難事兒,只需將這熊派出去,便可輕松搞定,可萬想不到這百戰百勝的大熊眼下居然被自己兒子輕松搞定,心中一時五味雜陳,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眼下卻不是感慨青出于藍的時候,眼見著逄清恆頭上的犄角越來越長,屁股上已經冒出了三角狀的尾巴尖,逄增祥是又急又駭,雍博文沒遇過這種事情,不知事情緊急,可逄增祥卻清楚,一旦讓那尾巴長全,事情可就無法挽回了。只是他這長白派掌門雖然有錢有勢,可打仗這方面卻不在行,惟一可以依靠的白熊還被政治考卷給考翻當場,任他心急如焚,一時也是無計可施,只得大叫道︰“天師救命!”

“要怎麼做?”雍博文連忙請教,剛剛他冒然插手,結果害得逄清恆差點被考精咬死,現在他可不敢亂動了。

逄增祥急得直跳腳,“抓住他,必須馬上帶他到協會專屬醫院去治療!只要不死,怎麼對付都行,求你快點捉住他!”

“沒問題,看我的!”雍博文掏出顆破法手雷就擲了過去。

逄清恆一把接住隨手塞進嘴里,轟的一聲,手雷在他嘴中爆炸,藍光自齒縫中噴涌而出,逄清恆大力往回一吸,把那些藍光點滴不剩地全都吸了回去,咂巴了下嘴,笑道︰“好東西,再來兩顆!”

“不是施法變身?”雍博文原以為逄清恆這是用了什麼變身法咒才變成這樣,所以打算以破法手雷對付,沒想到手雷不但不好使,還很對人家胃口,連忙又擲出圓球。

圓球在空中爆成大網,劈頭罩向逄清恆。

逄清恆宛如一縷清煙般攸地閃開,眨眼間來到雍博文近前,一爪子當頭抓下。

雍博文閃身躲過,**動五雷護身咒,一擊打出,轟的一聲,把樓頂的水泥地面炸得碎屑亂飛,逄清恆卻早閃到他身後,對著後脖子又是一爪。雍博文把頭一低,反身一掌打出,掌心電光閃爍,轟轟悶響。

這一計卻不是法咒,而是掌心雷,正宗的天師派內家功夫,全憑法力催動在掌心形成雷電,威力不如五雷護身咒,法力消耗卻是五雷護身咒的數倍,雍博文向來是不願意使這功夫,只因消耗太大,著實不利于持久戰,可眼下情形緊急,卻也顧不得這許多,拼命使了出來。

逄清恆怪笑著,將身一扭,又閃到雍博文左側,雙爪一搓,一條烏黑的鏈子自掌間飛出,把雍博文緊緊捆住。

雍博文看得真切,那烏黑鏈子卻是一道初三代數題,若是平日突然見到這題目怎麼也得仔細想想才能算得出來,畢竟初中知識年深月久,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可上半夜他剛答了一場初三考試,對大部分知識點都重溫一遍,見這題不難,順手解了出來。

答案一出,鏈子粉碎。

逄清恆突地出一聲憤怒地咆哮,“好厲害!我最恨你這種拿考試題當菜吃的好學生!死吧!”雙爪輪起,當頭向雍博文砸去,雍博文往旁一閃,正準備反擊,卻听頭頂風聲疾響,第二爪又過來了,眼見那指甲寒光閃爍,若被勾住不死也得去半條命,顧不上反擊,往地上一滾,使出經典逃命絕招懶驢打滾勢,避過這一擊,還沒等喘過去氣,卻見那爪子又到了眼前。

“怎麼這麼個快法,簡直不是人了!”

雍博文駭然又驚又駭,好在這樓頂天台地方夠大,繼續往後滾。

逄清恆得勢不饒人,緊追著掄爪亂抓亂撓,把地面打出一個又一個坑洞。

這一翻經過說來話長,其實卻不過是短短一瞬,從雍博文擲出破法手雷,到逄清恆暴怒追擊,總共也只有不到兩分鐘,用一句電光火石來形容絕不過份。

雍博文一路滾出,驀得身後撞上**的東西,回頭一瞧,卻是已經滾到了天台盡頭,撞在了水泥護牆上,身後再無退路,眼見著逄清恆舉著爪子襲來,躲無可躲,想**五雷護身咒,時間卻是來不及了,只把肚子里的天師派法術翻來覆去倒了幾遍,也找不到個能應用到這種場合上的法術,想想也是,天師派的法術用在捉鬼驅邪上靈驗無比,打架肉搏就要差上一些,至于對付眼前這非鬼非妖的古怪逄清恆,更是派不上丁點用場。

“我是考試之王!”

逄清恆沖到雍博文近前,見他無路可逃,喜得仰天大吼一聲,舉爪拍落,這就要把雍大天師當場拍成肉餅,讓他以後再也不能見卷答卷見題解題!

忽听“哈”地一聲大喝,一道猛烈的氣流自雍博文懷中射出,勁力未到風先到,竟吹得逄清恆臉皮都皺了起來。

逄清恆駭了一跳,把身子一扭,就往旁躲。

他變成惡魔身後,饒是他度奇快,也沒能完全躲過去,被那勁力擦邊撞了一下,當時失去控制,好像出膛的炮彈般直撞向地面,轟的一聲,整個人都嵌進了水泥地里!一時全身劇痛難當,仿佛骨頭都被這一下撞得粉碎,耳畔傳來轟隆隆不絕悶響,倒好像有人在搞拆推牆一般,勉強抬頭一瞧,不禁嚇得呆到當場。

一道巨大的裂痕自雍博文身前延出,橫過天台,仿佛把整幢樓頂一劈兩半般,擋在路上的樓梯間變成一片瓦礫廢墟!

這是怎麼樣驚艷的一劍!除了無堅不催四個大字真是無以形容。

雍博文一躍而起,呸呸吐了兩口因為剛剛翻滾逃命而鑽到嘴里的灰土,一振手中長劍,滿心不爽。

他手里的那是伸縮式符劍,並不是很結實,通常只能用來施法,可眼下他卻用這符劍一招劈開了整幢樓頂,究其原因還是這一招的威力實在太大了!

這不是天師派的招數,而是不動明王破魔劍!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57
第二十二章 魔粉

算起來這一招已經救了雍博文三次命了。

可實際上,雍博文到現在也不知道倒底怎麼才能出這一招。

只是每當危險時,就會自動施展出來,保全性命,堪與孫猴子耳朵後面那三根保命毫毛相媲美。

不過,雍博文還是感覺到了自己施展這一招時的進步。

第一次使出來時,一招過後,全身虛脫,法力耗得干干淨淨。

第二次使出來時,感覺就強多了,至少還能跟魚純冰繼續戰斗。

而這一回,是第三次施展,居然感覺還有余力再一劍!

從來不用練習,每多用一次就會有進步,這根本就沒有合理解釋,除非是他原本就會這招,現在只不過是慢慢重新熟練的過程,自然要比新學乍練進展快。

可是這絕對不可能!

他雍博文可是正宗的天師北派傳人,道家法術高手,從小到大學的都是道家法術,在記憶之中從來就沒跟密宗法術沾過邊,怎麼可能原本就會?難道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太離譜了!

在這個問題上,雍博文向來只是想到此處為止,絕不肯再往多往深去想,平時也不研究怎麼才能自主出這威力無窮的一招,潛意識中似乎有什麼**頭在阻止著他,隱隱覺得在這個問題上想得太多,絕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生,偶爾一想就心煩意亂,于是自己**叨幾遍此事純屬意外,便拋到腦後置之不理了。

現在這招又被逄清恆逼出來,雍博文鬧心異常,盯著逄清恆的目光頗為不善,倒提著劍就走過去,琢磨是不是給這個小混蛋再來一劍,直接把他劈成兩半解決了事。

但他才剛一邁步,逄增祥噌地一個箭步跑到兒子身旁,抱著兒子腦袋,可憐巴巴地望著雍博文,哀求道︰“天師,饒命啊!”

逄增祥的眼光毒著呢,一見雍博文目露凶光,就知大事不妙,不知天高地厚的渾球兒子把人家大天師逼得滿地亂滾,傳出去這得丟多大臉啊,有道是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層皮,單為了找回這個臉面,一劍把兒子劈了也是可能。

雍大天師看逄增祥淚光閃閃,心頭便是一軟,嘆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又有些自憐,他自幼失怙,哪曾享受過這般父母慈愛,“逄掌門,快送……”他話沒說完,就見逄清恆一把將老爹推開,跳起來叫道︰“來啊,來啊,我不怕你。”了瘋般又向雍博文沖過去。

雍博文實在是搞不懂這家伙腦袋里倒底在想些什麼。

逄增祥的哀求言猶在耳,雍大天師也不好再一劍劈過去,更何況他實際上也不知道怎麼這破魔劍,見逄清恆惡形惡狀地撲過來,簡直就像電影異形里的外星怪獸降臨人間般,著實可怖,靈機一動,自兜里掏出個小手電來啪地擰亮,照向逄清恆。

這是水鏡符紋電筒,照射之後,會在空中凝結水氣形成一面光潔的鏡子,一來可以供使用者整理衣著,二來這鏡子也是法師施展許多重要法術不可缺少的媒介物,三來夜深了還可以照亮,正是一物多用的典範。

光亮一閃,逄清恆前方立刻形成一面兀自波光粼粼的水鏡,將他的形象照了透徹。

逄清恆正滿腔悲憤地往前沖,心里較著勁,說什麼也不要輸給這解考題如喝水般簡單的好學生,忽見前方光亮一閃,一個渾身青藍頭生角股有尾的可怖異形迎面撲來,登時嚇得心中砰砰亂跳,什麼悲憤都煙消雲散,驚叫中,一頭撞碎水鏡,撲倒在地,兀自大叫︰“媽呀,有怪物!”

這般恐怖形象任誰見了都會心懼三分,雍博文原本的打算也是用逄清恆自己的形象唬他一唬,減緩他的攻擊度,誰想效果好的驚人,想來他還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猛一瞧去只當真是異形復活。即使是做為一個未來的法師,在這個新時代中,見到的外星怪獸也比鬼怪妖魔要多得多,尤其是這經典的恐怖電影形象,任誰都會留有三分心悸印象。

雍博文見逄清恆怕得厲害,心思一轉,舉著手電筒,把水鏡湊到逄清恆面前,笑道︰“小子,看清楚了,那是怪物嗎?那是你自己啊!”

逄清恆一呆,盯著水鏡瞅了瞅,突然一爪把水鏡打得支離破碎,叫道︰“你騙我!”其實人自己對著鏡子照自己的人時候,無論再怎麼變化仔細一瞧也都能瞧出來,要說對著鏡子認真辨別之後還認不出自己,那絕對是扯蛋。所以逄清恆雖然吼得響亮,可已經有些心虛膽怯的意思了。

水鏡不是真鏡子,雖然被打碎,但很快晃動著重新組合,把逄清恆可怖的形象印在其中,只見那鏡中怪獸滿身青黑呲牙咧嘴涎水直流,怎麼看都是小制作B級怪物恐怖片里的炮灰反角,看得逄清恆心中寒,拼命揮舞爪子把水鏡再次攪碎,捂著臉就往樓下跑,“這都是幻覺,你騙不到我!”

雍博文舉著手電筒追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看清楚啊,這不是幻覺,這真的是你!”

逄增祥也拔腿就跑,跑了兩步才想起自己大熊還在地上趴窩,趕緊施法收進獸袋,這才追了下去。

等他一氣追到一樓,卻見雍博文正在樓梯口上已經收了手電筒,而逄清恆整個人萎頓在大廳中央,對著迎門的正衣鏡放聲大哭,全沒了剛剛的凶悍氣焰。

鏡子里怎麼看都是一只丑惡的怪物,壓根沒有人形。

“小恆!”變得再怎麼恐怖惡心那都是自家寶貝兒子,逄增祥連忙跑上去抱住兒子,連聲呼喚。

逄清恆一見老爸來了,反手抱住,大哭道︰“爸,我怎麼變成怪物了?我不要變怪物,我是要變考試達人,以後考試都不用擔心的!”

逄增祥輕輕拍著兒子後背,安慰道︰“小恆不用擔心,這只是精粉服用過多的副作用,到醫院里洗洗胃,打針血清就沒事了,不要害怕,一切都有爸爸在!”一邊安慰,一邊掏出電話撥打。

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就听外面車輛轟鳴,忽地啪啪啪一束束頭燈的雪亮光茫自落地玻璃門外射進來。

雍博文眯眼一瞧,赫,好大的陣勢,外面的路邊上足足停了二十幾輛車,跳下好幾十號人,亂糟糟地涌進來,有醫生有護士有承世公司的武裝保安有法師協會的法師,還有一隊拿著各式工具的施工作員進來就問剛才是在哪兒打斗的,得了肯定答案之後,就急急忙忙上樓奔天台,後來雍博文才知道這是一支法師協會專業善後隊伍,像他們這樣在打大出手少不得會造成一些詭異的破壞,這支善後隊伍就是負責把被破壞的地方修補做舊回原來的樣子,以免引起普通人的注意。

逄清恆很快就被抬上救護車,逄增祥和雍博文兩人也被一同推了上去,雖然雍博文緊著解釋自己沒事兒不用去醫院,可那醫生護士卻根本不听他的,連推帶搡就把他給塞進車箱,跟著動汽車離開教育廳大樓。

這救護車去的自然不會是普通醫院,而是法師協會下屬的專業醫院,位于同志街三百五十七號,掛著私人診所地牌子,門面不大,往里一進,也沒有多少空間,可從一個隱秘的電梯下到地下就會現此間另有一番天地,完全就是正規大醫院的格局空間,其中人員往來,熱鬧非凡。

逄清恆直接被送進了急診室,而逄增祥和雍博文被分別帶進兩個屋子里。

雍博文一進屋,早有幾個小護士等在里面,一擁而七手八腳把雍大天師剝了個精光,拿起噴頭就往身上噴,噴出的液體帶有濃重刺鼻的藥味,顯然是消毒液這類的東西,從頭到腳消過一遍毒,才被換上病號服送進隔壁診室,坐診的醫生先給雍博文號脈看舌苔,反復詢問他有沒有沾上什麼魔魂精粉,然後抽血化驗,拍了張透視片子,折騰了足足一個多點,所有化驗結果都出來證明他健康無事,這才讓雍博文離開診室。

一出門卻見一個小護士雙手捧著熨得平平整整的衣服在等他,原來在他檢查的時間里,醫院已經把他的衣服消毒清潔了。

穿好衣服,回到急診室門前,卻見診室紅燈依然亮著,逄增祥坐在長椅上,滿臉憔悴,仿佛突然間蒼老了十幾歲。雍博文湊過去在他旁邊坐下,問︰“怎麼樣了?”

“剛才有護士出來過,說是吸粉過量,不光體表連內髒都生了異變,正在進行抗異變處理。”逄增祥抓著頭悔恨萬分,“早知道我就不把魔魂精粉帶回家里放著了,小恆是被我害的呀!”

雍博文疑惑地問︰“這魔魂精粉是什麼東西?毒性很大嗎?”

逄增祥詫異地看了雍博文一眼,見他滿臉迷惑,沒有半點諷刺的意思,這才道︰“天師以前沒接觸過嗎?這魔魂精粉是自西方傳來的一種刺激性藥粉,人服用之後,會產生強烈的興奮感,反應變快,力氣變大,精神變好,可以連續幾天幾夜不用睡覺都能保持清醒。”

雍博文疑惑地道︰“听起來好像是毒品啊!”

“天師說得不錯,這就是一種毒品!若是普通人使用一定量,除了興奮瘋狂甚至產生幻覺外,沒有其他任何用處。但是像我們這樣的法師服用之後,法力、精神、體力、反應都會在短時間內增強數倍,被大多法師拿來當戰斗藥劑使用。這東西少量服務,藥勁過後會產生一些不適的反應,比如全身虛脫、酸痛或是頭痛,但要是服務過量,身體就會在藥物做用下產生像小恆剛剛那樣的變異,一旦整個變異完成,就會成為類似惡魔的非人生命,變得瘋狂失去理智只知破壞殺戳,壽命急劇縮短,往往一個星期內就會死亡。”

逄增祥說著說著,忍不住又抱頭道︰“都是我的錯啊,往家里拿這種危險的東西干什麼?花那麼大代價弄回來害兒子,我真他媽該死啊!”眼淚就一對一雙地往下掉。

雍博文拙嘴笨舌,也不會勸人,只能拍了拍逄增祥地肩膀以示安慰,在一坐默默坐陪,心里卻還在想︰“這魔魂精粉倒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能讓人產生變異,只怕絕不是普通的興奮類藥品那麼簡單,怎麼我以前從來沒有听說過?回頭問問魚純冰,有機會倒要見識見識。”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57
第二十三章 千叮嚀

直到兩個多小時後,逄清恆才從急診室里推出來。

他已經恢復了人類形狀,只是皮膚表面還有密密麻麻的紅色斑點,而且因為變身時身體快膨脹,現在縮小回來,導致皮膚松松垮垮,看上去倒像是件肥大的外套隨隨便便穿在身上,堆滿了皺折。

逄增祥沖上去連聲呼喚,醫生不耐煩地道︰“急救的時候對他進行了全身麻醉,六個小時之後才能恢復清醒。”

“是,是,謝謝醫生!”逄增祥連忙道謝。

醫生擺了擺手,冷冷地道︰“不用謝我了,看好孩子,毒品踫不得,更何況是這種來歷不明成份不詳的東西,真要是遲了,神仙也救不回來,多多加強教育吧。”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魔魂精粉這種東西,成*人也最好別踫!”

逄增祥滿臉尷尬,連連點頭稱是,臊得連脖子都紅了。

護士推著逄清恆進入特護室,扣上氧氣,又掛上點滴輸液,這才離開。

逄增祥見兒子情況穩定,總算放下心頭大石,對雍博文苦笑道︰“這一晚有勞天師了,家教不嚴,讓您笑話了。”

雍博文道︰“哪里,哪里,人人在這個年紀都很叛逆,想當年我上初中的時候,還經常逃課玩游戲呢。”逃課玩游戲的惡劣程度顯然遠比不上吸毒招惡魔,這安慰反倒沒起正面效果。幸好逄增祥也沒心思計較這些,又跟雍博文寒喧了兩句。

雍博文見這位掌門大人說話心不在焉,兩句沒說完就走神錯詞,知道他全副心思都在兒子那里,也不跟他多說,聊了兩句就起身告辭。

逄增祥客氣地把他送上電梯才返回病室。

雍博文出了醫院,一看表已經後半夜兩點多傍三點的樣子,這一翻折騰竟是又過去了大半個晚上,趕緊地開車回家休息。

做賊一般躡手躡腳地開門進屋,沙上趴著的黑貓抬頭瞧了主人一眼,張了張?無聊的雍博文下線關機,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早飯,煮粥拌咸菜,忙得不亦樂乎。

正忙活著,忽覺香風襲來,一雙手從肋下伸過來環住腰間,一個溫軟的身軀靠到背上,軟軟兩團誘人的東西緊緊頂在兩肩胛骨下方,當真消魂無比,“小文,怎麼起得這麼早?”

“我昨晚上壓根就沒睡!”

這話雍博文當然不敢說出口,只是笑道︰“睡不著了,就起來做早飯,你再躺一會兒吧,等粥做好我叫你。”艾莉芸大小姐雖然能干強悍,卻有個愛睡懶覺的壞毛病,就算頭天晚上七八點鐘早早睡下,早上不到八點也絕對不肯起床,明明醒了也要在床上賴著。

可今天卻顯然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艾莉芸搖頭道︰“我不睡了。”

雍博文大為吃驚地回看了艾莉芸一眼,“怎麼了?”這可太不正常了。

“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想跟你多在一起一會兒嘛。”艾莉芸輕聲說,“今天你別去公司了,我們就在家里呆著好不好?”

“沒問題!”雍博文當然是沒口子的答應。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

兩人在一起纏磨了一會兒,直到險些火起到一不可收拾才懸崖勒馬。

粥也煮好了,用微波爐把剩饅頭一熱,兩人興致勃勃吃了這算不上美味的早餐,洗了餐具,艾莉芸就拉著雍博文回臥室,開始給他收拾東西,連收拾邊叮囑。

“內褲在大衣櫃上面第三格里,褲子在下面一格,T恤在左面的櫃里單放……”

“鬧鐘我已經定好在早上六點了,你不用設了。”

“這些天換下來的衣服我不能給你洗了,你自己洗不干淨,別拿盆水泡上糊弄一下就穿,拿去洗衣店吧,樓下那家洗的不干淨,去對面的蓮花水洗店,那里洗的好,還便宜。”

“記得天天晚上泡腳,別偷懶幾天才洗一次,臭得能燻死人。”

“平時吃飯別對付,要是自己不願意做,就在外面吃點。”

“在家里吃完飯記得刷碗,別總泡著積一大堆!”

一件件一樣樣,說不完叮囑不夠。

雍博文覺得有些窩心,強笑道︰“小芸姐,不用這樣吧,你能去幾天啊,很快就回來了,別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我去了就得等大姑的病好利索了才能回來,像她們這種歲數得個病怎麼也得抻個十天半個月的,弄不好我得一兩個月才能回來,你啊,平時就不知道照顧自己,從小到大都是我幫你收拾,離了我你可怎麼辦啊!”

艾莉芸嘆了口氣,愁眉不展,似乎她這一走,雍博文極有可能會活不下去。

兩人正說著,忽听雍博文電話聲響,卻是魚純冰打來的,夸張的聲音縱使透過手機也依然有點震耳朵,“老雍,听說你昨天晚上和逄增祥把那考卷惡魔搞定了?逄增祥好像很**你的情,一早上就派人送了兩只藏獒過來,還有個怪里怪氣的訓獸精怪。哎,那兩只藏獒就得值個兩百多萬,那精怪更是沒價的寶貝,你倒底幫了逄增祥什麼忙,他這麼謝你?對了,我還听說他和他兒子現在還在醫院里趴著沒出來呢,不是你搞的吧。你什麼時候過來,看看這兩只大狗,簡直帥呆了,我們得快點給它們起新名字才行。”

雍博文連忙告訴她藏獒的名字她隨便取就行,當然幫了逄增祥什麼忙他是不會說的,只說明天小芸姐要出遠門今天自己不去公司要在家陪女朋友。

魚純冰一听當即拍著胸脯讓他放心,她保證把公司看得好好的。

打了魚純冰,剛一摞下電話,鈴聲又響,這一回卻是魚承世。

魚大主席先是向他表示祝賀,祝賀他一夜之間成功解決了試卷惡魔的危機,又說逄增祥已經跟他聯絡過了,試卷惡魔的事情要低調處理,暫時決定的對外宣傳口徑就是你雍大天師知破惡魔被盜案,找到惡魔時,那個騙走試卷惡魔的家伙已經被惡魔反噬給吞掉了,雍大天師不畏強敵,把瘋的惡魔一舉消滅。

不過這個消息魚承世並不急著向外公布,所有法師也都如昨晚布置的那樣灑在外面排查。之所以要這麼做,就是要給以章八爪為的總會來人一個錯覺,他們還在忙活的惡魔的事情,而實際上要借此為掩護,趁機解決時輪轉劫在春城有可能存在的據點。

所以魚承世在通報了試卷惡魔事件處理的結果之後,立刻詢問雍博文有沒有聯系客戶,征求對方同意。

這位魚大主席在此事上倒是急得很,看起來一點也不想給總會插手春城地方事務的機會,或許對于他來說,那個頭次听說的時輪轉劫遠遠比不上總會帶來的危機感更強烈。

雍博文連忙解釋自己家里有事,還沒顧上詢問客戶意見,只能等明天才行。

魚承世對此頗有微辭,不認為有什麼事情還比這事兒更重要的,但也沒有太過催促,只是提醒雍大天師明天別忘了這件事情。

打了魚大主席,雍博文摞下電話,見艾莉芸目光不善,嘿嘿干笑兩聲,主動把手機關掉,以示從現在起要全身心珍惜兩人相處的時光,艾莉芸的情緒這才算好轉,又開始嘮嘮叨叨地整理東西叮囑注意事項。

兩人聊一會兒,溫存一會兒,溫存一會兒,聊一會兒,不知不覺一個白天就消磨掉了,連中午飯都沒吃卻也沒覺得餓。

到得晚餐時分,艾莉芸親自下廚做了頓豐盛的晚飯,又開了瓶紅酒,兩人直吃了三個多小時才結束,隨後收拾干淨,便相擁進了臥室。

晚上,雍博文沒有去客廳,艾莉芸沒有趕人,兩人就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睡了整夜。

雍博文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這一夜他老老實實抱著艾莉芸,居然都沒有動手動腳,更別提親嘴愛撫,或是做點愛做的事情了。

兩人也均是一夜無眠。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58
第二十四章 傷別離

清晨,天剛蒙蒙亮,艾莉芸便起床,熱飯做菜,宛如賢惠的妻子,精心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雍博文洗漱完畢,坐到桌前,看著艾莉芸給自己盛飯,那種難言的溫暖感覺突然間浸透了全身,忍不住道︰“小芸姐,要不然明天再走吧,也不急在這一天。”當然不走更好,可考慮到艾莉芸是去看親姑姑,這話當然不可能說出口了。

艾莉芸身子一顫,強笑道︰“不行,機票都訂好了,大姑家里那邊也準備派人去接機,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呢?”她不僅希望今天不走,更希望不用走,可這卻是她無法改變的。

“就說航班取消了好不好?”雍博文很認真地出餿主意。

艾莉芸笑罵道︰“這種爛借口虧你能想得出來!還不如說外星人攻佔地球,我們這邊已經被佔領,大家都做了外星人俘虜,所以過不去了。”

雍博文連連點頭︰“好啊,這個主意也不錯。”

“去死啦。”艾莉芸一巴掌拍在雍博文頭上。

門鈴就在同時響起,艾莉芸的神色就是一僵。

“這麼早會是誰啊?”

雍博文端著飯碗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艾家爸爸與艾家媽媽,兩人手里提著行禮箱,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雍博文就是一愣,“艾叔,艾嬸,你們兩個也跟小芸姐一起去?”

“我們兩個工作這麼忙,哪能抽得出時間來?”

艾家媽媽米小甦一邊說一邊往里走,雍博文只好把兩人手里的行禮箱接過來,放到一邊。

“這些都是小芸的換洗衣服,她這次去可能得呆十天半個月,不帶幾件換洗衣服怎麼過?”

艾家媽媽進門一瞧,自家寶貝女兒挽著頭圍著圍裙手拿飯勺,一副小主婦的模樣就是一愣,暗自嘆了口氣,咧嘴笑道︰“喲,早飯好豐盛,真香!正好,老艾,我們兩個也在這里吃一口吧,省得到外面去吃還不衛生。”

“好啊”艾震北似乎沒看到女兒望向自己的那種夾著委屈、憤怒和不甘的目光,一屁股坐到桌旁,拍了拍桌子道,“都坐,都坐,機票是八點的,還來得及。”聞了聞,而後道︰“誰做的,挺不錯的嘛,有點水平。”

“這是小芸姐做的。”雍博文連忙上前,搶過艾莉芸手中的飯勺,給艾家夫婦盛飯。

艾莉芸嘟著嘴拉著臉,好一會兒才輕聲道︰“八點的飛機,這麼早過來干什麼?”頗有些怨意。

艾震北只當沒听到,反正他已經成功把艾莉芸送走,就沒有必要在口舌之上做爭執,反倒加深父女之間的隔閡,接過雍博文盛過來的飯,深深地聞了聞,拿筷子夾了一口放在嘴里慢慢咀嚼好一會兒,咽下去,忽地長長嘆了口氣,“我這還是第一次吃到寶貝女兒做的飯,小文吶,這可是托你的福,她可從來沒有想過要給我這當爸的做頓飯,以後你不要辜負了小芸這份心啊!”

一句話,把雍博文臉孔漲得通紅,把艾莉芸攪得滿心麻亂,直想︰“老爸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米小甦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端起碗悶頭吃飯,什麼都沒有說。

艾震北說完這句話,卻不再說什麼,只是抬筷子道︰“小文坐下吃飯,听說你買了車?最近做什麼呢?掙了這麼多錢?一會兒開車送我們去機場吧,小芸怕是看著你才肯安安心心地上飛機,我們兩個去不去倒無所謂。”

米小甦的眉頭便又皺了皺。

雍博文和艾莉芸被艾震北一番意有所指的話弄得心攪麻亂,哪還有心思吃飯,都是草草擺拉了兩口就算完事,倒是艾家夫婦一人都吃了兩大碗把桌上菜掃蕩大半才心滿意地放筷。

收拾完碗筷,時間也差不多了,雍博文提了行禮當先下樓,載了艾家三口,來到龍堡機場,辦完登機手續,站在安檢口前,艾莉芸看著雍博文,只覺滿腹話語都不知如何說起,偏生老爸老媽這兩個大電燈泡很不識趣站在一旁也不知道閃閃,讓她也不好開口,憋了半天,抬手摸了摸雍博文的臉,輕聲道︰“給我打電話。”

“我每天都會打!”雍博文很認真的許下諾言,“要是你那邊能上網,我們每天晚上上網視頻聊天更好。”

“看情況吧。”艾莉芸緊緊地抱了抱雍博文,轉身走向安檢口,兩行清淚緩緩滴落。

好吧,這只是一次小小的分離,不是死別,更是不天各一方的永遠分離,不用這麼難過,等過幾天就會回來,哭什麼嘛。

艾莉芸越是在心里這樣說,就越是難過,生怕讓雍博文覺,也不敢擦臉上的淚水,就那麼挺著過了安檢口,頭也不回地走向登機口。

此時候機大廳里已經響起了催促登機的廣播。

雍博文站在安檢口外直看著艾莉芸消失在登機口,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郁悶得喘不過氣來,只想大喊大叫一番來泄,有些自嘲地想︰“都說熱戀中的情侶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和小芸姐從小大到形影不離,沒有一天不見的,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滋味,如今倒是有機會體驗一下了。只是,我們已經相處這麼多年了,還算得上是熱戀嗎?”

艾震北嘆著氣,催促道︰“走了,還得快點趕回學校上課,請一個小時事假扣十五塊錢,這假也請不起了。”

雍博文把艾家夫婦送回各自工作單位,駕車來到公司,一進門就听見兩只毛茸茸的大狗狗小跑著迎上來,搖尾吐舌,一副討好的樣子,不禁有些惱火,吼道︰“這誰家的狗?不知道這是公司嗎?當成狗窩了?把狗都帶來了!像什麼樣子!還想不想讓客人讓門了?”

“喂,什麼神經!”

魚純冰嗖地跳出來,身後還跟著魏榮、洛小楠和季樂兒公司全體人類員工。

“什麼神經?這狗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你弄來的?除了你……”

雍博文指著兩個大黑狗大吼大叫,倒把兩個狗狗嚇得不知所措,夾著尾巴可憐巴巴地躲到魚純冰身後,只露出兩個大頭。

“什麼除了我?”魚純冰一听就來氣了,跳著腳打斷雍博文,“你弄清楚點,這兩只藏獒你是弄回來的好不?”

“我?”雍博文一愣,這才想起來,這應該就是逄增祥送過來答謝的禮物之一了,一時語塞。

“怎麼了?沒詞了?怎麼不耍威風了?”魚純冰得理不饒人,叉著腰指著雍博文的鼻子,冷嘲熱諷,“說你神經還不服氣,自己弄回來的狗卻要怪別人?雍大老板,你好威風啊,是不是還打算再耍耍啊?我幫你說,你們這幫家伙干什麼吃的?別人送來的狗就往玄關一放,還想不想讓客人進門了?”

雍博文被噎得一愣一愣地,最後一甩手,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哼!”魚純冰沖著雍博文的背景皺了皺鼻子,一臉不忿。

季樂兒在旁邊低聲道︰“小魚兒,雍大天師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他脾氣可沒有這麼壞。”

魚純冰搖著手指道︰“季樂兒,你才認識他幾天啊?這家伙向來情緒不穩,瘋瘋顛顛,而且經常干出些很無恥的事情,你平時別太接近他哦!”

洛小楠卻道︰“我知道他為什麼心情不好?”

“你知道什麼?”魏榮奇怪地問,“昨天你一天都在辦公室里玩游戲,怎麼知道雍總生什麼事情?”

“這麼簡單的事情很好推理,昨天他不是說因為小芸姐要去海南所以在家陪她一天嗎?估計今天就是小芸姐走的日子,肯定是剛剛送完飛機,一下子平時天天粘粘糊糊的對象沒了,心情低落是很正常的,做為一個熱戀中的男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情緒變化不定也很正常!我覺得這段低沉期他怎麼也得持續一個星期左右,我們體諒他一下,就當他現在處于更年期好了。”

雍博文徑回到辦公室在老板椅上坐了一會兒,也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過份,有心想要倒個歉,可一時卻拉不下臉,只覺又煩又悶,坐不住站不住,怎麼呆著都難受,卻又沒有心思做事情,正坐立不定的當口,忽听有人敲門,便吼道︰“什麼事情?”話一出口,自家也覺得自己好像個炮仗,沒火也能著,聲音實在是大得不像話,連忙放低聲音,柔和一點問︰“進來,什麼事情?”

季樂兒走進來道︰“天師,有一位韓雅小姐想要見你。”

韓雅?雍博文一愣,這才想起這位預訂的開山大弟子,今天好像是當初跟她說的選定拜師的黃道吉日。他這些日子忙三倒四,事情不斷,幾乎把這茬給忘了,忙道︰“請她進來吧。”又想起一事,連忙問︰“昨天長白派連那兩只藏獒一起送過來的是不是還有個精怪?”

季樂兒道︰“是有一只,已經被小魚安置在她的辦公室了,您要見見它嗎?”

“哦,等會兒再說,先請韓雅小姐進來。”雍博文把季樂兒打出去,連忙給劉意打了個電話,“劉大哥,我是雍博文,你現在有空沒有?是這樣,今天是韓雅正式拜我為師的吉日,我想請您做個見證觀禮人。”

劉意自是沒口子地答應。

搞定劉意,雍博文又抓緊時間,給羅婉蘭、逄增祥各打了邀請電話。

其實像這種重要的事情,放在以前都要提前通知貼,像雍博文這麼搞于禮不合,不過大家也不會跟他計較,尤其是逄增祥听說雍博文想請人觀禮收徒,還很主動地要找幾個朋友一起去,幫雍大天師充充場面。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58
第二十五章 流年不利

正如雍博文所料的那樣,韓雅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拜師。

為了這一天,她足足等了大半個月,心焦如焚,好容易熬到正日子,一清早就按著雍博文當初的吩咐,沐浴更衣,打扮得整整齊齊干干淨淨,便迫不及待地找上門來。按她的想法,雍博文那麼大一天師,听說又是國際上的頂級高手,又是天師北派掌門人,那收開山大弟子的儀式怎麼也得搞得隆重肅穆,就像電影電視上演的那樣,張燈結彩,賓客如雲,為此還好生緊張,一路一直琢磨到時候得怎麼表現才能落落大方,不給未來的小師傅丟臉,不給天派北派丟臉。可萬沒想到,在租鬼公司門口下了車,卻見大門前冷清清靜悄悄,完全沒半點熱鬧氣氛,門里也沒有半個有影,就見兩只半人多高的黑色藏獒虎視眈眈地趴在門前張望,完全沒有放人進去的意思,她心里便涼了半截,暗想不會是天師事忙把今天這事兒給忘記了吧。有心想進去問個清楚,可那兩只大狗著實嚇人,她在門口轉了半天圈,愣是不敢進去,還好洛小楠出來給兩只狗狗送水喝,一眼看到轉圈的韓雅,以為是想上門租鬼的客戶,便非常熱情地把韓雅讓進來,問清楚是來找雍博文的,便給樓上秘書辦公室的季樂打了個電話,讓她通知。

很快,季樂兒電話通知,讓洛小楠把韓雅領上去。

韓雅忐忑不安地跟著上樓進了辦公室,就見雍博文剛好放下電話,連忙上前拜見。雍博文很熱情地讓韓雅坐下,先聲明自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只等吉時一到,觀禮賓客到來,就可以舉行拜師儀式,說完又讓季樂兒把其他人都叫進來,逐一介紹認識,其他人看在雍博文的面子上,只是很熱情地打招呼,唯獨魚純冰挑了挑眉頭,嘿嘿冷笑兩聲,瞧著雍博文一臉不善。

雍博文被魚純冰看得心里毛,便問︰“?就變綠了。

那正是艾莉芸乘坐的航班!

這可真是流年不利,劫機這種幾百年都踫上的事情,居然讓艾莉芸趕上了。

雍博文心急火燎,也顧不上跟眾人說清楚,奪門而出,把新收的大弟子和眾位觀禮賓客全都晾在那里。

眾人面面相,全不知道這天師大人的哪門子瘋。

正困惑之際,還是洛小楠反應的快,一拍腦門道︰“小芸姐今天飛海南,那趟班機肯定是小芸姐坐的,這下可壞了!”

眾人都是大驚,魚純冰呆了一呆,便道︰“那還等什麼?快去瞧瞧,看能不能幫上忙吧。”一馬當先就往外跑,其余人等稀里糊魯地跟在後面沖了出去。

雍博文三步並作兩步沖出公司跑跳上車子。

馬力強勁的越野車真如脫韁的野馬般帶著狂風就沖了出去。

從公司到龍堡機場正常開車至少需要四十分鐘,可雍博文愣是十五分鐘就趕到了。

此時,機場四周已經戒嚴,離著老遠就見警車封道,荷槍實彈的警員四下巡邏戒備。

路口前已經被堵了不少車子,有些是要去機場趕飛機的,大部分卻是有親人在被劫持飛機上,听到消息急急忙忙趕來的家屬。

可任憑這些人如何威脅、哀求或是利誘,攔路的警員就是不放一輛車過去。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這幫人過去不但幫不上忙,而且反倒添亂,只是事急關心,就算是幫不上什麼忙,可能離得近些還是想盡可能靠近。

一大群人亂哄哄擠在道上,有哭的有罵的喊的有叫的還有不明真相群眾在四周興致勃勃地圍觀,當真亂成一團。

雍博文見駕車前行無望,便把車駛下主道,找了個地方停下,施展法術,偷偷潛過山坡,徒步趕向機場。

過了路口就是通往機場的專用通道,離著機場實際上還有十幾里地,一般人走來怎麼也得兩個三個小時,就算走過去,機場周圍肯定已經戒嚴也根本進不去。

這是對普通人來說,卻難不倒一身神通的雍大天師。

天師北派雖然不像茅山派那樣有五行遁術,可也有自己趕路絕學。

雍博文祭符**咒,剎時身周風沙大作,整個人都掩在風沙當中,駕風踩沙呼嘯而去,比起開車也慢不了多少,時基本達到1oo公里/小時。

片刻工夫,抵達機場。

機場四周全是警員,武警特警刑警民警一個都不少,看起來春城大半的警力都趕過來。

劫機這種事情,對于春城這種治安相對良好的內地城市,生的機率基本上跟慧星撞地球也差不了多少,從公安廳長到機場特警,就壓根沒有一個遇上這事兒的,一听說劫機,從上到下都有些麻爪,趕緊地組成領導小組,先派幾百個警員過來鎮場面再說。

雍博文施展遁形法術,避過重重警戒,跑進停機坪,尋了個靠邊的草叢趴下,向內張望。

整個機場的航班都已經停止。

被劫持的客機孤伶伶停在跑道上,數十輛閃著紅燈的警車從四面將客機圍住,黑衣特警持槍對著飛機,也不知道準備打誰。

警方此刻正一籌莫展。

按正理來說,犯人劫機肯定不會因為一時高興順手劫著玩,而是為了更大的目的,基本上是要以客機及人質為依仗,向政府提出各種條件,比如釋放在押的犯人、支付巨額錢財、要求飛往國外或者再激進點的,像911那樣劫幾架飛機去撞大樓什麼的。

可這次的劫機犯在強迫機長把飛機降落回春城機場後就沒了動靜,既不提要求,也不放人,警方多次嘗試聯系,對方都保持可怕的沉默。

這可難怪了劫機事件領導小組,本來就沒有什麼經驗,又遇上不按教科書來的劫機犯,這讓人怎麼能應付得來?

最後幾個領導一合計,既然對方沒動靜,那就先派一隊人上去試探一下吧。

領導一話,下面立刻行動。

一小隊特警乘車直奔向被劫持客機。

此時,雍博文剛好趕到趴在草叢中,心中連忙向所有知道的滿天神佛祈禱,祈求警察叔叔們神勇無比,一舉擊斃劫機犯,安全救回全部乘客,就算不能救回全部乘客,只要安全把艾莉芸救回來那也成。

大概是滿天神佛都忙著,沒听到雍博文的聲音,所以祈禱沒有絲毫用處。

那輛警車堪堪行駛到距離客機一百多米的地方,忽地毫無征兆地平地飛起,來了個華麗無比的空中三百六十度後翻又一百八十度轉體,把滿車的特警甩得滿天亂飛,跟著一頭栽到地上,轟然爆炸。

被甩出去的特警跟下餃子一樣 哩啪啦摔了一地,一個個都沒了動靜,也不知是死是活。

這一驚人變故,把指揮塔上的劫機事件領導小組嚇得目瞪口呆,把錄像調出來反復放大放慢觀察,可愣是沒看出那車是怎麼翻的。

後面的警員一看前面出事,連忙上前想把倒地的同僚救回來。

可但凡是靠近飛機一百米的,全都一聲不吭地直接趴倒,過去救人的十幾個特警也賠了進去。

這下可沒人敢過去了。

領導小組討論了半天,最終做出決定︰等!就不信那些劫機犯心里就那麼有底,時間還是在警方這邊,飛機上資源有限,劫機犯也是人,會渴會餓會累會困,遲早會提出要求,只要他們一主動提出要求,那就是打破僵局的時候!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58
第二十六章 吐

警方決定耐心等待,可雍博文卻等不了。

就在警車飛上半空的一瞬間,雍博文清楚地看到,一股黑氣自車底冒起,形成一個形象模糊的怪獸一舉將車子掀翻,跟著一縷縷黑氣自地底冒出,仿佛條條勾魂的鎖鏈,將落地的特警緊緊鎖在地面上。

強烈的怨氣隨著黑氣冒出而升騰,如同龍卷風般卷曲著飛上機場半空,催得烏雲四合,剎時間天昏地暗,狂風四起。

天氣的變化人人都能感應得到,可那黑氣除了雍博文這樣的法師,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看到。

警方根本就不明白他們面對的倒底是什麼人。

這也絕不是警方所能應付得的情況。

劫機者是術法中人,而且法力相當高深!

雍博文往身上摸了摸,卻是空無一物,別說那些現代化的法力物品,就是自家的老行頭符筆桃劍朱砂都一樣沒帶。出來的時候過于焦急,又沒有預料到遇上這種情況,自然不會帶著家伙了。

地面的黑氣慢慢延伸交錯,漸漸將停機坪連著跑道都覆蓋起來,陣陣陰氣撲面而來,徹骨冰寒。

狂風大作,飛砂走石,空氣中水氣漸濃。

忽地,飛機艙門被打開,一人走到艙門口,舉起手臂,似乎想要揮手打招呼,但隨即他就爆了開來。

好像一顆炸彈自身體內部爆炸一般,整個人被炸成一團血霧,肌肉、內髒的碎塊飛射噴濺,將整個機艙門口涂成一片淒厲的黑紅顏色。

跟著,第二個人走到機艙門炸,第三個人接著走上來,跟著是第四個人……

包圍飛機的特警看著這殘忍恐怖的一幕,再也無法忍受,有幾隊人沒接到命令就擅自駕車沖向飛機。

可他們的命運與先前的同事並沒有任何驅別。

車子幾乎同時被地面的黑氣掀翻,所有特警都被黑氣牢牢鎖在地面失去知覺。

“拼了!”

雍博文急得兩眼血紅,仿佛看到了艾莉芸活活炸裂的恐怖場景,不顧一切地跳出草叢,向著飛機猛沖。

黑氣如同靈蛇般纏過來。

雍博文捏起五雷護身咒,將一道道閃電劈出去,炸得黑氣四散破碎。

當雍博文沖到機艙門下方時,第七個人剛剛在艙門炸。

一層層粘糊糊的血肉鋪滿了機艙入口,染黑了下方的土地,粘稠的血液順著飛機外壁淋灕滴下,刺鼻的腥臭味道盤旋不去,即使是狂風也無法吹散。

一張黑色的紙就在血肉之中飄飄落下,當著雍博文的面,沒入地面濃稠積血當中。

積血中央冒出一連串氣泡,慢慢形成一個旋渦。

一只鮮血淋灕的手臂自旋渦當中慢慢伸出,跟著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四只如枯柴般干瘦的血色手臂支撐著旋渦周圍的地面,一個丑惡的頭顱緩緩升起。

那頭又黑又干,仿佛骷髏,紅色的光茫自深陷的眼窩中射出,本該是鼻子的地方僅有一個漆黑的大洞,還有綠色的粘液不停淌出。參差不齊的巨大獠牙自佔了半張臉的寬嘴中伸出,牙尖上還沾著鮮紅的肉屑,那嘴不停張合,吸喝著地面的積血,接咬著掉來的碎肉。

驀得一聲大喝,那怪物從旋渦中猛得跳起,現出真身,正攔住雍博文的去路。

這家伙身高足有三米開外,前後各有兩臂,細細的脖子上掛著一串骷髏頭,身上**裸一絲不掛,兩條麻桿一樣的細腿當間晃當著的玩意大得出奇,當真是氣死馬弊死牛,猛一瞧去倒真好像是第三條腿。

“瑪哈卡拉!”

怪物仰天出一聲大吼。

機艙口又出現一人,卻沒有爆炸,而是一頭栽落,正掉到怪物的懷里。

這是個空姐,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一看到那怪物,嚇得尖叫一聲,便昏了過去。

怪物吭哧一口就把這空姐的腦袋給咬了下去,嚼得咯崩崩直響,紅白液體順嘴直滾,鮮血自斷腔中噴涌而出,射得怪物滿頭滿臉都是。

雍博文又是驚怖又是惡心,怎麼也想像不到世上竟然還如此凶物,眼見這家伙攔著去路,不假思索地一個五雷護身咒就打了過去。

霹靂電光打在怪物身上,痛得怪物嗷嗷直叫,卻沒有造成什麼實質傷害,扭頭將紅光四射的雙眼投向雍博文,怒吼一聲,一手拖著無頭尸體,另三只手同時抓向雍博文。

雍博文身為正宗的法師,要是家伙齊備,可以從容**咒施法,那斗一斗這家伙絕對沒問題,可眼下兩手空空,十成的本事充其量也就能揮個一兩成,而且能用的招數還都是極耗法力的,當然了雍大天師身為道家流派的一份子,也是要習武強身,普通武術也能打得虎虎生風,等閑三五個人近不得身,可話說話回來了,跟面前這種巨大且惡心的怪物搞肉搏?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眼見這怪物來得凶惡,雍博文卻不躲不閃,硬著頭皮頂了上去。他這可不是急糊涂了去拼性命,而是賭。他深知自家近身肉搏功夫不成,若想用法術戰勝怪物又缺工具,所以只得把寶壓在那雖然來路不明讓他懷疑自己是和尚轉世卻屢次顯靈救命的金剛破魔劍上。

巨大漆黑的爪子眨眼間襲到近前,腥臭的惡風燻得人腹中翻騰幾欲當場吐出,可強大的勁力卻壓迫得他根本就吐不出來。

近了,更近了,近在眼前!

驀得,雍博文只覺一股如醇酒般**的氣流自小腹升起,順著食道飛上竄,頂入喉嚨,一時間竟是不吐不快,他猛得一張嘴。

只听哇的一聲,大口的濁物傾巢而出,全都噴到了怪物的爪子上。

便听嗤嗤急響,被雍大天師滿腹噴到的爪子青煙直冒,便好似被硫酸灑一般,剎時間燒得皮消肉融,露出白生生的骨頭來。

那怪物痛苦尖叫,縮回爪子一瞧,三個爪子全都露了白骨,不禁又驚又怒,嚎叫一聲,把那無頭尸體整個塞進嘴里,嚼也不嚼就那麼囫圇個吞了下去,反手往背上一抓,竟把脊骨抽了出來。

那脊骨白興閃爍,宛如一只鋼鞭。

失去了脊骨支持,怪物的上半身好像泄了氣的皮球般軟軟趴下,腦袋直接落到了腰胯上,四只手臂就壓在腦袋下面,猛一看去倒跟那漫畫中沒有身子只有四腳腦袋的滑稽小人一般無二。

只是這位可不像滑稽小人那麼有趣,把脊骨輪圓了,當頭向著雍博文砸去。

這一計尚未落下,雍博文嗝的一聲,又噴出一口。這一口噴得又遠又高,全都落到了怪物腦袋上!

本來這一下應該是噴到怪物肚皮上的,可怪物自作聰明地抽自己的脊骨打人,腦袋掉到了肚子的位置,結果替自家肚子頂了災。

那噴出的一落到怪物腦袋上,當真是效果非凡,嗤嗤細響中,把怪物的腦袋化了個干干淨淨,真是比韋小寶兄弟的化骨散法寶效果還要強上三分。

那腦袋化得精光,流落到腰胯上,又把盆骨連著襠間的那玩意統統融了個干干淨淨。

四臂兩腿就好像一把散了的火柴棍般嘩啦啦落到地上,化為一灘灘濃血。

雍大天師底氣深厚,吐起來也不比旁人,只兩口就把肚子里的東西吐得干干淨淨,這才覺得好受些,抹嘴角擦眼淚直起身子,心里也是相當驚異,“我吐出來的東西怎麼趕上硫酸了?這麼凶的怪物都能給化干淨,看來以後嘔吐得小心點,別誤傷無辜才好。”

心中雖然奇怪,可眼下也不是細究這問題的時候,消滅了怪物,雍博文精神一振,看準那飛機艙口,腳下勁,嗖地平地跳起,抬腳一搭,就站到了艙門口。這可是正宗的輕身功夫,絕非法術,天師北派祖師有訓︰做為一個稱職的法師不僅能打得收得還能逃得跑得,留有為之身以圖後來。早前的時候,天師派的道士們不光收鬼,還得驅邪除妖,這妖之一物可不是小小鬼怪能比得了的,但凡敢出來興風作浪的都有幾分本事,道士們除妖可是沒半點把握,要是一戰不勝反被妖怪吃掉,那未免得不償失,所以出師之前都苦練輕功,像什麼6地飛行、旱地拔蔥都是必學的保命招數,萬一抵擋不過,拔腿就跑,回去研究明白敵人的弱點和對付辦法再回來找場子。天師派能名震一時,這輕功的功勞那是相當大的。

雍博文站在機艙口向內張望,卻見艙內黑氣彌漫,視線受阻,且靜悄悄無聲無息,當下默誦咒文,右手捏法訣並劍指,伸嘴里咬破在左掌心上疾畫數筆,“咄”的沉喝一聲,劈手打出,一道金燦燦的亮光自掌心噴涌而出,仿佛狂風般卷過,將黑氣吹散。

只見座位上的乘客東倒西歪全無知覺,信若死人,前面頭等艙的位置上多有空缺,想是剛剛死的那幾位都是頭等艙客人,多花了些許機票錢只想坐得舒服些,不想卻提前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金光涌過,黑氣聚合,重新將機艙內部擋得嚴嚴實實。

但雍博文已經看得真切,那機艙中部的過道上,站著個紅衣喇嘛,左手手持勝利鐘右手握短刀,目露凶光,想必就是劫機的凶犯!

而喇嘛身旁的讓座位上歪倒的,正是艾莉芸!

雍博文再祭一道金光破甲光,劈手打出,隨即奔著那紅衣喇嘛打出一計五雷護身咒。

電光如怒龍般劃破黑氣,正中紅衣喇嘛。

那紅衣喇嘛渾身哆嗦著慢慢軟倒,黑氣頓散。

雍博文萬沒想到這家伙如此不堪一擊,不禁大喜,邁步走進機艙。

這一步落下,眼前忽地化為無邊黑暗!

“中計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58
第二十七章 那一劍的風情

雍博文腦海中閃過這三個相當典的大字,再想抽腳後退,已經來不及了。

眼前的黑暗一閃而過,令人窒息的炙熱氣流撲面而來。

機艙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前是一片燃燒的大地。

赤色的熊熊烈焰無邊無際,騰起的火頭足有千尺高,直燎向黑沉沉的天空。

那天中飄著黑壓壓的烏雲,隱隱可見一道道白光自其間閃現,若是仔細瞧一瞧,就會現,那白光不是什麼閃電,而是一個個形象詭異的白色人影。

雍博文就站在無邊火海中的小島上。

說是小島,其實不過是個稍大點的石頭,四四方方,長約百步,寬不過十二三步。

小島的另頭一站著那個左手持勝利鐘右手握短刀的喇嘛。

這喇嘛長得又肥又胖,油光滿面的一張臉上滿是笑容,只是那笑容陰森森的,只消搭眼一瞧,就會覺得全身不自在。

“雍博文!”

喇嘛握著短刀指向雍博文大聲呼喝,黑色的鮮血自刀尖滴滴落下,那聲音又尖又厲,跟傳說中的太監倒有一比。

雍博文撇撇嘴,沒應聲,挑眉頭瞧著那喇嘛,“報名吧,要打快點,我沒時間廢話。”

“爽快!本座時輪聖佛座下東方尊者土庫洛杰,見你與佛有緣,今日特來渡化你。”

土庫洛杰說著說,把手往旁邊一探,自虛空中抓來一人。

那是個三十左右歲的男人,西裝筆挺,還戴著金絲眼鏡,長得斯斯文文,一臉成功金領相,垂著頭動也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時輪聖佛?”雍博文是第二次听說這個名字,第一次听的時候沒往心里去,但這回卻跟那新居政說的話聯系起來,脫口道,“你是時輪轉劫的人?”

“想不到你這小輩也知道時輪轉劫?既然如此,還不束手就擒,也省得本座浪費時間。”

“那個納波仁赤來的時候也挺趕的,還要直接渡我進西方吉樂世界,可惜本事糙了點,被本天師給踢回去了,不知道你這東方尊者有什麼本事?”

“無知小輩,你已落入本座火海地獄法界,還想逃出去嗎?”

土庫洛杰哈哈一笑,順手一拋,那眼鏡男凌空飄起,四肢大張,身上的衣服嘶啦幾聲盡數扯破。

眼鏡男就在同時醒過來,一時迷迷糊糊還搞不清楚情況,睜著迷茫雙眼,四下打量。

土庫洛杰一刀就把眼鏡男的給剁了下來,扔到地上,喃喃**頌經文。

眼鏡男出殺豬般的慘叫。

雍博文大怒,劈手一計五雷護身咒打過去。

土庫洛杰一晃右手勝利鐘,將那雷電盡數擋下,跟著一刀落下,把眼鏡男的天靈蓋給削了開。

這一刀顯然極有分寸,眼鏡男仍不停哇哇大叫,一時竟仍未死。

雍博文忍無可忍,雙掌一錯,運起五雷掌,踏步向前,攻了過去,兩掌間轟轟悶響,真有如九天雷動一般。

土庫洛杰把身子一縮,躲到了眼鏡男後方。

雍博文這兩記五雷掌直奔著眼鏡男砸去,連忙收手後退。

土庫洛杰又趁著這工夫,一刀插進眼鏡男胸口,順勢一剜,把就心髒給挖出來擲在地上。

那眼鏡男沒了心髒,口鼻冒血,可竟然還活著,渾身抽*動,慘叫不止。

“王八蛋,有種出來跟老子打啊。”

雍博文哪見過這等血腥殘忍的手段,只氣得七竅冒火,眥目欲裂,空有一身法術,可沒了輔助工具,竟然半點也使不出來,有心跟那喇嘛一斗卻是無力實施。

“本座神通豈是你能明白,今天就要讓你知道,我時輪宗的本事。你不是會金剛破魔劍嗎?倒是使出來啊。”

土庫洛杰嘴上諷刺,手上絲毫不停,短刀順著眼鏡男的臉部中線向下一劃,跟著把勝利鐘往地上一矗,插進石中,口叼短刀,雙手把傷口里一插,順勢向兩旁一分,就听嗤啦一聲大響,整張人皮被剝了下來,看起來就好像脫件衣服那麼簡單。

滿身紅肉青筋盡數暴露在**的空氣當中,眼鏡男竟然仍活著!

土庫洛杰把人皮往身上一披一縮,整個人都被人皮包裹住,揮起勝利鐘,手舞足蹈,邊跳邊唱,尹尹呀呀也不知在喝些什麼。

正唱得起勁,忽听嗡的一聲,一道藍幽幽的寒光破空而至,當場把土庫洛杰給射了個對穿。

土庫洛杰撲通一聲趴到地上,沒了動靜。

雍博文驚疑不定,不知道這喇嘛又搞什麼鬼。

無邊火海急後撤,機艙重新出現在眼前。

那喇嘛就倒在機艙過道上,背上一個碗大的窟窿,身下鮮血直流,那個被他剝皮的身體也落到一旁,已經沒了動靜,顯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有高人暗中相助啊!

雍博文心中一喜,一時也猜不到是誰在暗中幫忙,沖著空中一抱拳,道了聲“多謝”,跑過去扶起艾莉芸。

艾莉芸呼吸平穩,顯然只是昏迷。

雍博文稍感放心,背起艾莉芸就往外跑。

堪堪跑了兩步,就見前方駕駛艙門一開,又走出個喇嘛。

這喇嘛長得又高又壯,足能裝下兩個雍博文還有富余,真是鐵塔小山一般,走得出來,看到土庫洛杰趴在地上死得透了,雙手合什,默**了一聲佛號,反手從身後拿出一支金剛杵來,轟的往地上一戳,“本座時輪聖佛座下北方尊者伽波桑杰,既有……”

這金剛杵光桿就有鵝蛋粗細,瞧著就讓人膽顫。

雍博文見他這家伙又粗又打,估計在機艙里面也施展不開,當下不等他把話說完,搶上前去先來一計五雷護身咒。

便有那位要說了,這雍博文來來去去就是這一招他使得不悶,我看得還悶呢。

這可就對不住了,其實雍大天師本領花樣多了去了,可一沒桃木劍二沒符筆黃紙朱砂三沒羅盤法書,一樣也使不出來,至于肉搏,誰听說天師派的法師是以肉搏見長了?要是既能遠攻又能近戰還讓不讓別人活了?有道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就是這個道理。他肉搏本事不行,只能用咒防身,可別以為雍博文這咒使得容易,幾次一來法力體力都耗了大半,如今能撐下來就不錯了。

看著雍大天師突然難,伽波桑杰不慌不忙地抓起金剛杵就勢一輪。

就听轟隆隆鏘啷啷一陣亂響,便好似當場爆了個炸彈一般,金剛杵所過之處,不光那飛襲而去的閃電被打得無影無蹤,機艙頂蓋盡數被砸得粉碎,斷裂的金屬殘片滿天亂飛,好似飛刀一般,咄咄咄插得到處都是,將機艙里一半人都給插成了篩子,一時血流成河。

雍博文見勢不妙,向後一跳,仰躺在一排座位上,把艾莉芸壓在背下護住,剛躲過這一陣飛刀雨,還沒等起身,就听沉重地腳步聲響,心知不妙,原位一個翻身,跟著雙腿用力,腹腰一彎,自那排座位上溜了下來。

轟的一聲悶響,那金剛杵幾乎是貼著雍博文的鼻子尖落下,把幾排座椅連帶上面的乘客盡數砸成碎末。

雍博文貓著腰連連後退,這時就見出他往日苦練輕身功夫的成果來了,腰不直背不伸,只憑兩個腳尖使力,嗖嗖往後退,其去如風似電,當真快捷無倫。

伽波桑杰掄著金剛杵追打,一路過去,好似拆飛機般,把整個機艙頂蓋全都掀飛,四壁座椅粉碎,至于上面的乘客,全都同化齏粉,一時間血肉橫飛,整個破爛的機艙都籠罩在腥紅的血霧當中,四下里粘糊糊紅通通,宛如屠宰場一般。

雍博文退到艙尾,無路可逃,一咬牙把艾莉芸放到地上,挺身站起,迎著伽波桑杰沖去,大吼︰“打死我吧!”

伽波桑杰那還會客氣?輪起金剛杵當頭砸下。

這一下要是輪實了,那十個雍博文也都沒命了。

金剛杵尚未落下,光是撲面的勁風已經凜冽似刀,割得面皮生痛,一時口鼻皆閉,呼吸不得。

生死就是一剎之間。

雍博文只覺胸中似乎有什麼蠢蠢欲動,那熟悉的剛強勁力將未。

救命的金剛破魔劍又來了!

正待哈地大喝一聲,將這強勁一劍出,卻听伽波桑杰怒喝一聲,跟著鏘的一聲脆響,火花四濺,伽波桑杰收杵後退。

雍博文這蓄勢待的一劍登時沒了目標,就這麼縮了回去,一時用錯力岔了氣一般,難受無比,狠喘幾口氣,抬頭一瞧,卻見一道迅捷無比的藍光縱橫飛舞,圍著伽波桑杰不停進攻。

伽波桑杰將那金剛杵舞了,好似一道黃氣在身周盤施飛舞,堪堪擋住藍光進攻。

藍光黃氣鏘鏘撞擊,火花崩濺,出的聲音有如洪鐘大梁相撞,震徹雲霄。

伽波桑杰顯然不敵,雖然擋住藍光進攻,但那藍光每與黃氣撞擊一下,他就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眨眼工夫,又退回到駕駛艙門前。

雍博文叫了聲好,暗中給那相助的高人加了幾聲油,立刻扭頭就跑,打算帶著艾莉芸快逃。

可這一轉身,他就愣住了。

艾莉芸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背後,手掐劍訣,足踏八卦,正指揮著那空中藍光不停進攻伽波桑杰!

看到雍博文回頭,艾莉芸神色便是一陣慌亂,手勢一慢,那邊藍光進攻一滯,伽波桑杰乘勢大吼一聲,輪起金剛杵猛往藍光上一砸。

艾莉芸身子一震,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雍博文嚇了一跳,連忙道︰“有話回頭再說。”這一句雖然沒頭沒尾,但兩人那是自小青梅竹馬的交情,熟得不能再熟,艾莉芸一听就明白什麼意思,當下沖著雍博文一笑,打起精神,指揮藍光重組進攻。

這下伽波桑杰可就不行了,連退幾步,突地低吼一聲,身上血光飛濺。

就在這當口,忽見一個圓盤嗡嗡飛來,正削在藍光上。

藍光一震,在空中折了個跟斗,嗖地飛回到艾莉芸身前,緩緩凝在空中,竟是一泓如秋水般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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