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神怪] 租鬼公司 作者:侃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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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2010-10-25 13:35:1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5 1423106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38
第八章 大隱于市和尚廟

事情比預想的要容易得多。

在雍博文的預想中,既然日本法師協會總部布置了這麼大一個計劃來對付高野山,那對于新居政這個真言宗法將肯定不會放松追捕,少不得要在路上布置明崗暗哨之類的存在,來攔截,以防止他把消息傳回高野山。據新居政說,那日伏擊生時,他曾想通知高野山這個信息,但無論是法術傳息,還是手機播打,一概不通,這表明敵人在動手前就使用了大規模的屏蔽手段,使他們的信號無法傳出。而當新居政逃出戰場,做的第一件事情依然是往回傳信息,但依然無法聯絡上高野山。敵人的氣魄很大,並不僅僅屏蔽了一個伏擊點的信號,而是屏蔽了整個高野山的信號!這讓新居政極為焦急,敵人采取這麼大的動作,那接下來顯然就是要對高野山的真言宗總部動手,他必須得在這一兩天把消息傳回高野山,至少要讓總部做好應對準備。若是在往日,他也不會這麼焦急,憑借真言宗總部的強大實力,多少敵人攻進去也只能灰頭土臉地出來。可現在不同往日,身邊這位雍大天師逃跑時把高野山連燒帶炸搞了個底朝天破壞了好多防御措施不說,還搞了個大漏子,目前包括八葉枯木、小野三堂這些中堅力量,都在忙于補漏,這才是最要命的!

可當兩人從原始森林中出來,走上大路提著十二萬分小心搭車趕到大阪,卻是一路平安,連半個敵人影子都沒有出現!

這可當真是古怪,難道說敵人只是打了這麼一下,就縮回去了?這當然不可能,最明顯的證據就是與高野山的信息聯絡依然不通。可若敵人還在,為什麼在路上沒有布置任何勢力攔截?雖說往大阪去的方向不是他們的監視重點,但總不能一點注意力都不投放吧!

兩人就這樣揣著一肚子糊涂,在走出原始森林的當天上午十一點,抵達了大阪城。

雍博文對于日本的全部了解,除了來自歷史教科書和電影外,其余的都是來自于漫畫,最熟的自然就是隔一陣子就會被外星人、怪獸、妖魔、變異生物之類的存在毀滅一回的、有妖都之稱的東京,這是日本的政治經濟中心,最大城市,其余的部分,大抵知道有個北海道,那地方挺冷的一年到頭都是雪,其他的地方諸如大阪京都之類,都只知道個地名而已,哦,對了,還知道個神奈川縣,那是灌籃高手的主場。所以,在一直以來的模糊印象中,雍博文都覺得大阪大抵是個小城之流的地方,所以當看到眼前那個宛如鋼鐵森林般的現代化級大都市時,很是吃了一驚,忍不住脫口而出︰“這大阪果然挺大的。”

岩里麻央就用那種看鄉巴佬的眼神瞧著雍博文,道︰“大阪當然很大了,在我們日本,他可是跟東京並列的經濟中心,是日本第二大城市呢。”然後就是一大通介紹,什麼日本廚房、煙城、水都、東方的曼徹斯特,一套套的都上來了。小丫頭因為心願不能被滿足,肚子里很有些火氣,說起話來也是夾槍帶棒,弄得雍博文一愣一愣之余,大感郁悶,又不好跟個小蘿莉一般見識,有什麼不爽也只能悶在心中。

新居政是地頭蛇,帶著雍博文與小丫頭先乘車進了市區,隨後帶兩人擠地鐵,自波難站下車,出了站口,沒走多遠,就覺那誘人的菜香就直往鼻子里鑽,抬頭一望,赫,滿眼都是各種大大小小的飯店酒吧,街路兩旁的樓上立滿了巨大的廣告牌,霓虹閃爍,五彩繽紛,當真是熱鬧非常。雍博文一問才知,此地便是道頓堀,日本吃趴了文化的源地,想要吃遍日本美食,那來此地就是大大對頭了。新居政帶著兩人在街頭巷尾一陣亂竄,最後鑽進一條小巷,說是小巷,只不過道窄了一些,卻一點也不冷清,道兩旁都是不大的小飯管,沿著小巷門對門地一路排開,瞧那招牌,都是半新不舊,跟國內那種遍地老字號的小吃一條街倒有一拼。順著小吃街往前走了沒多遠,忽見街邊居然有一座小廟,廟上掛著字號為本願寺,夾在左右兩溜飯館當中,真是說不出的突兀。這廟雖然小,可擋不住是在繁華地帶,就見著門口進進出出,香客還真不少。

走進寺門,兩旁是護法金剛,迎面就是位于院子中央的大香爐,爐插滿了燃得高高低低有如野林的佛香,顯出此地香火極是旺盛,香爐後面就是正殿,供的是觀士音菩薩,左右兩側各有兩個小佛龕,黑糊糊一團,離遠了瞧不清楚,只見著手倒挺多只,密密麻麻舉著東西,也不知是什麼佛。

院里擠著十幾個香客在那里拜佛,正殿中只見一干干瘦瘦的老和尚坐著敲木魚**經,倒是一副八方不動的高僧模樣。

新居政對這里似是極熟悉,領著雍博文和岩里麻央繞過正殿,進到一個小院,小院里一幢三層木樓,卻是寺中和尚休息的僧舍,兩個極是精壯的和尚脫得只著一條襠布,站在井旁沖洗,看到新居政進來,唬了一跳,連忙合什行禮。新居政便好似進了自己家中一般,毫不客氣地吩咐那兩個和尚準備齋飯住處。兩個和尚連身上的水都顧不得擦,披起僧袍,一個引著三人往樓上去,另一個匆匆出院去準備齋飯。

本願寺雖小,可也有供香客住宿的客房,和尚將三人引進三樓客房,端茶送水,忙得不亦樂乎。雍博文站在窗前,向外張望,忍不住問︰“新居大師,這里就是真言宗在大阪的分院?”心下大為懷疑,真言宗那麼大的氣派,怎麼在外的分院卻小氣成這個樣子。

新居政搖頭道︰“不是,這里只是一個普通的寺院,與我真言宗只不過是佛門同道,並不是分院。敵人既然動對高野山的攻擊,必定會監視甚至對各處分院動手,去分院絕對是自投羅網。”

雍博文點了點頭,心想這和尚不去高野山在大阪的分院,跑到這里來貓著,想是有什麼後招可以把消息送回高野山,我還是早走早安生,想到此處便道︰“新居大師,既然已經平安來到大阪,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是不是可以安排我離開?”

新居政倒是有擔當,點頭道︰“雍施主,莫急,待用過齋飯,我便安排人領你去買車票,不知你想去什麼地方?”

“去東京。”雍博文不假思索地道,“我老早就想去東京旅游,看看熱鬧,這回既然有這個機會,要是不瞧瞧,不是白來一趟日本了嗎?等瞧完了,我就回國啦。”

新居政點了點頭,道︰“大阪風光也是不錯,雍施主若是不急于回國,可先大阪游玩,然後去京都觀賞,再去東京。”

說是去東京玩,那只是借口,為的是跟魚純冰匯合,雍大天師歸心似箭,哪有心思觀光旅游,只是這卻不能透露給新居政,誰知道這和尚會暗地里下什麼絆子?當即笑道︰“這倒也不錯。既然這樣,那也不用您給打票了,直接支助我點錢,我就這樣一路游過去吧。”說完一攤手,很是期待地看著新居政。

新居政苦笑道︰“雍施主莫急,貧僧出來得匆忙,又路遇伏擊,身上沒有帶錢,等用過齋飯後,貧僧再幫施主籌措就是了,施主放心,貧僧既然在佛祖面前誓,絕不會阻攔你的。”

雍博文卻是大大的不放心,搖頭道︰“大師,我吃飯是無肉不歡,在高野山那幾天,吃素都快把我吃瘋了,今天既然來到這小吃一條街,那我可不要吃什麼齋飯。不如你現在就幫忙籌點錢,讓我自己想吃什麼就去吃什麼吧。”

要錢要得如此急迫,不知道的還以為雍博文這是債主上門,哪知道他這里硬在這里白要錢花呢?不過,雍大天師理由充足,咱不差錢,可現在被你們真言宗稀里糊涂弄到日本來,身上一分錢也沒有,花用自然得真言宗出了,要點路費那還不是理所應當的?

新居政眉頭微皺,嘆了口氣,起身道︰“既然這樣,雍施主,請稍等片刻,幫我照顧下岩里小姐,我這便籌錢去。”

“那就有勞大師了。”雍博文目的達到,眉開眼笑,拍著胸脯道︰“大師放心,有我這里里,保證岩里小姐安安全全老老實實的呆著,哪兒也不會去。”

新居政一合什,邁步出門,籌錢去了。

眼見著和尚出門走了,一直安安分分坐在床邊的岩里麻央騰地跳到地上,道︰“喂,法師,和尚能給你多少錢?你要是急著用錢,就送我去京都,到了金花會總堂口,我給你一千萬,你想去哪玩都行!”

雍博文搖頭,一把揪著岩里麻央的脖領子,把她提回到床上,語重心長地道︰“小丫頭,老實跟新居大師回高野山吧,黑社會火拼不是過家家,你當你是誰啊?還重整旗鼓大舉反擊?我敢打保票,你要是回到京都,不是被敵人給坐掉,就是會死在你們金花會自己人手里?你也不瞧瞧你多大個,就想著去指揮那幫子窮凶極惡的黑社會?”

“你胡說,我們金花會忠義傳家,每個干部都會岩里家忠心耿耿!”

岩里麻央不服氣地大叫大嚷,雍博文卻只當耳旁風,根本不理會她。岩里麻央吼了一陣子,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見雍博文毫無反應,突地眼珠一轉,道︰“你真是個傻瓜,還在這里等錢?告訴你,新居大師根本不是去籌錢,而是找人幫忙來抓你了。”

“危言聳听,本天師可是被嚇大的。”雍博文對岩里麻央的說法嗤之以鼻,可卻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前向外張望。

院內靜悄悄,半個人影不見,前方正殿里的頌經聲隱隱傳來,檀香撲鼻。

“騙你是小狗!”岩里麻央認真地道︰“我們岩里家幾代跟高野山合作,對高野山的行事做風最了解,他要是肯放你走,那他也配稱是真言宗弟子了!”

雍博文心里便打了個突,暗想︰“小蘿莉說的有道理,我惹了那麼大的禍事,又是他們眼里的青龍金胎,他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我走?我怎麼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信守誓言上?還是先躲躲,要是他拿錢回來更好,萬一領人回來,我也好開溜。”拿定主意,當即推開窗子,就想跳出去。

岩里麻央叫道︰“帶上我,不然我就喊了!他肯定會留人監視你!”

雍博文回頭瞪了岩里麻央一眼,上前將她抱住,卻不從窗子走了,踩著床頭一躍而起,身子貼到天棚,掀開擋板,鑽進去承梁空隙,掀開幾個瓦片,鑽上房頂,哪曾想,剛一上房頂,還沒等站穩呢,就听著一聲“南無妙法華蓮經”,風聲自頭頂炸響!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39
第九章 雍天師縱火

這一下襲擊來得好不突然,雍博文大驚,心頭閃過的第一個**頭居然是“小蘿莉說的果然沒錯,那禿驢真去叫人了!”

頂上風聲來得又疾又快,當真擋無可擋,雍博文把身子一沉,重新自掀開的缺口落回到承梁當中。頭頂轟的一聲悶響,爆起好大一團塵灰,破瓦碎片如同子彈般四濺激射,打到頭上背上,火辣辣的生痛無比。

雍博文不敢停留,繼續往下竄,壓破吊頂的棚板,落回到房間中央,未及抬頭,上方破碎聲響成一片,一股濃塵自上落下,其間風聲凜冽,那一擊竟然余勢未盡,連著擊破兩層房頂跟蹤而至!雍博文向側躍出,來到窗前,穿窗而出,伸手一搭窗檐,借力翻滾,重新跳回到房頂,正落在那仍不停冒灰的破洞旁邊。

“抱緊我!”雍博文把懷里的岩里麻央往背上一放,抬腿就跑,岩里麻央連忙指點,“繞到前門,那里面法善寺小巷,車多人雜,叉路又多!”

她這話音未落,身後轟的一聲炸響,好像爆了個炸彈,把兩人駭了一跳,同時扭頭回望,正見一個白色身影破房而出,斷木破瓦滿天亂飛,聲勢驚人至極。

“南無妙法華蓮經住!”

又是一聲大喝響起,正阻在雍博文逃跑的前方。

雍博文急停腳步,右手抽劍,左手扯符,抬頭瞧去,卻見前方房頂上站著個白衣女尼!

那女尼瞧著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臉上濃妝重抹,畫得好不妖艷,白色僧袍又輕又薄,緊緊貼在身上,隱約可見胸前一雙高峰尖端的暗紅櫻桃,若不是那顆光頭在陽光下閃閃生輝,單就這一身打扮,雍大天師還真以為是踫上穿著另類演出服裝的脫衣舞女了。這白衣女尼右手持根長木杖,左手捏著佛珠立于胸前,微風拂來,撩起僧袍下擺,便露出兩只光潔華嫩的大腿來。

“那死禿驢居然找尼姑當幫手!”雍博文心里大覺稀奇,揚聲問︰“你也是真言宗的”

那白衣女尼微微一笑,道︰“**佛是無邊的地獄,禪宗是天魔的作為,真言是亡國的惡行,律宗是國賊的妄說。貧尼不才,又怎麼會去**那些歪門邪道!”

岩里麻央小聲道︰“她是日蓮宗的尼姑。”

“日蓮宗?哦,不也是信佛的嗎?跟真言宗能有多大區別?不都信釋伽摩尼的嗎?”

雍大天師毫無自覺地給對面尼姑做了陣營劃分。

“住了!釋迦摩尼是化佛,日蓮本尊才是本本佛,方是救世佛祖!”

身後傳來一聲大吼,顯得相當憤怒。

雍博文扭頭一瞧,只見一個足有一米九十多的高大尼姑手中黑黝黝的杖子大步走來,身上也是那一襲幾近透明的白色僧衣,胸前一對巨瓜尤顯偉大,隨著邁步劇烈晃動,似乎隨時都有裂衣而出的可能。

“日蓮宗不信如來佛!他們信日蓮本尊佛,是我們日本的本土神佛,與其它佛教分支都是敵人,跟真言宗尤其是死敵!”岩里麻央解釋了兩句,突地叫道,“是你們!是你們派人進攻岩里老宅,偷襲真言宗高野山的,對不對!”

對面的年輕女尼道︰“岩里小姐當真聰明!岩家跟隨真言宗信那偽化之佛禍國殃民,日蓮本尊降下法旨,當以雷霆之威鎮滅之!”

雍博文就是一愣,進攻岩里老宅襲擊高野山不是日本法師協會總部設計的嗎?干這日蓮宗鳥事?她們干嘛上趕著承認?難道是跟基地一般的恐怖分子,自己沒能力制造恐怖襲擊,听說點什麼事情,就趕緊跳出來表示負責,以顯示自己多有能耐?

岩里麻央望著女尼,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年輕女尼捂嘴咯咯一笑,當真比風塵女子還要妖艷嫵媚,“岩里小姐不用擔心我們跑掉,今天貧尼就是要來帶岩里小姐的魂魄回去交差!”她這話音剛落,後方高大女尼驟然難,猛地欺身近前,掄起黑杖,當頭砸下。

雍博文早就加著十二倍小心,雖然沒有扭頭,但听到背後風聲炸起,在手里捏了多時的符咒猛得朝前擲出,跟著扭身一劍挑起!這一劍乃是破魔八劍中的最後一式無不可破煩惱劍,反身擊出,既可用于破解背後襲擊,又可以當作類似回馬槍般的突襲招數,這一招寄意無能勝明王——無能勝意既無不可破,這明王相傳是釋迦牟尼化身,有四臂四面,每面各有三目,青蛇環繞,如火焰。一招出,即有劍影環繞身周,真好似數十劍持于手中,將四面八方護了個嚴嚴實實。

便听鏘的一聲巨響,高大尼姑那一棒結結實實與雍博文的回身一劍撞到一處,棒子脫手飛出,一個人倒飛出去,身在空中,僧袍迸裂,鮮血狂奔,轟的一聲砸塌房頂,落進屋中,死活不知。

這邊廂剛劈飛高大尼姑,身後傳來一連串爆裂之聲,熱浪翻滾,赤潮漫天,卻是那年輕女尼想要配合同伴出手前後夾攻。她見雍博文擲了一大把紙符出來,也料到他這東西必有古怪,想是用來攔截自己的,當即默**咒語,將手中佛珠串捏斷揚手擲出,數十顆珠便好似長了眼楮一般,一顆對著一張紙符撞過去。不想那些紙符竟好似炸藥一般,踫到就炸,轟轟然間滿天火球,火點如雨般四射崩濺。年輕女尼遂不及防登時被火點濺得滿身,僧袍忽喇喇地燒起來,女尼驚叫一聲,當機立斷,將身子一縮,自僧袍中脫身出來,向後急躍,才算免了這烈焰燒身的結果,只是她僧袍下什麼都沒有穿,這樣一來,春光大現,三點畢露,胸前雪峰赤點,妙象千幻。

不過,眼下也沒什麼人會有心思欣賞。雍博文扔出來的那符是正宗的烈陽符,爆出來的那是三昧真火,沾到就著,踫上就燃,腳下這幢三層僧舍正是日本經典的全木質結構,又有些年頭,正所謂陳年干柴踫烈火,那是一不可收拾,崩出去的火點不光燒掉了年輕女尼的衣服,捎帶手把房頂也給點著了。雍博文一劍劈飛高大女尼,回頭一瞧,滿眼火光,眨眼間竟然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不禁嚇了一跳,想是自己跟真言宗八字不合,必犯祝融之災,要不然自己怎麼跑到哪兒燒到哪兒?當下不敢停留,跳下房頂,拔腿就往外跑。

此時火勢還不算太大,白天里外面也瞧不清楚火光,是以前方正殿仍是一派祥和,**經的**經,拜佛的拜佛,見到雍博文背著個小蘿莉匆匆跑出來,一副十萬火急的樣子,還有那香客好心地給他讓路。急急忙忙跑到門口,迎面就見一個和尚走進來,手中還提著樣式頗有些年頭的古舊食盒,看到兩人跑出來,不禁一愣,笑問了一句,雍博文壓根听不懂,只是悶頭逃跑,倒是岩里麻央沖著那和尚吼了一句,弄得和尚滿臉迷茫,直摸光頭,雍博文忍不住問︰“你跟他說什麼了?”

“尿急!”岩里麻央神態無辜,一派坦然,卻嗆得雍大天師差點摔個跟斗。

“誰尿急?”這邊居然還有人接話茬的!

雍博文抬頭一瞧,新居政就攔在面前,一臉奇怪兼無辜,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拔劍就砍,正是破魔八劍中最剛猛的頭一劍,不動明王破魔劍。

新居政沒料到雍博文好端端的居然拔劍砍人,眼見劍風狂猛,百忙之中,只來得及施了個防御真言,就被劍招劈了個正著。這一勢不動明王破魔劍剛猛絕倫,雍博文最初還使不太明白時,就破妖通斬邪僧,連敗襲來大敵,此時八式皆會,劍意通明,這一劍使出來真真是威不可擋,新居政當其沖,一個人被劈得好似皮球般自廟門倒飛出去,劍勢余勢未止,就听轟隆隆嘩啦啦,一陣亂響,整個廟門被這一劍自中劈開,碎木石屑飛濺,雍博文順著劍勢猛沖出去,身後廟門轟然倒塌,激起好大一團灰塵,揚揚灑灑鋪陳開去。

雍博文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是什麼情況,前方又是轟的一聲悶響,抬頭瞧去,卻是新居政撞到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上,把整個車身撞得凹進去,車窗玻璃粉碎激射,在正午陽光下噴出一彎小小彩虹。

新居政半身浴血,僧袍破爛,便是遇伏逃亡時也沒有這般淒慘,捂著胸口,怒視雍博文,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可一張嘴,血就不住往外涌。

雍博文沖著新居政豎了個中指,掉頭沿著巷路就跑,附近的路人都被眼前變故驚到,全都停下腳步圍觀,更有那在飯館中吃飯的客人跑出來看熱鬧,對著一路狂奔出硬是靠著兩條腿跑出機車度的雍大天師指指點點。

便在此時,人群中忽地出一陣哄響,似乎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路兩旁的人隨聲都抬頭望天,指指點點,不時出陣陣驚異聲音,臉上表情精彩萬分。

雍博文雖處逃命關頭,但見旁人如此好奇,也不知生什麼事情,百忙之中抽空回頭張望,不禁嚇了一跳。

半空中,一個赤條條的女尼提著根杖子如流星般飛落而來,眨眼間已經為到頭頂,大喝一聲“南無妙法蓮華經住!”一棒子當頭打下,狂風大作,腥臭撲鼻,風中隱見形狀古怪的半透明怪物盤旋吶喊,雖是陽光明媚,可強烈的陰氣,卻平地里讓氣溫驟降,寒意逼人。

此時,本願寺中火頭方起,烈焰沖天,濃煙滾滾,越空而來的赤身女尼宛如自濃煙烈煙中飛出一般,面目漆黑猙獰,全不見先前的妖艷俏麗!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39
第十章 青田組追凶

杖落陰風起,常人只能見到杖風凜冽,可雍博文卻瞧得清楚,那陰風當中隱著幾個惡鬼張牙舞爪,正欲擇人而噬。若是別的妖魔鬼怪,雍大天師或許還要怕上幾分,可要說捉鬼,天師大人那是正宗科班出身,實踐經驗也算豐富,捉過數百鬼魂,雖然無一惡鬼,卻也將那捉鬼的法門好生鍛練了一翻,此時見惡鬼當頭,不驚反笑,將那五雷護身咒使將出來,這一回卻不往外劈,只是在身邊施展,但見電光閃爍繞體而動,雷聲隱隱,驚得那幾只被驅使的惡鬼連忙後退閃避,哪還敢上前抓人。雍博文使罷五雷護身咒,扭身出劍,正中赤身女尼砸下的杖頭,便听鏘的一聲大響,火星四濺,赤身女尼被震得倒飛出去,手中杖子再也拿捏不住,脫手飛出,一個人直摔進路邊一家飯館當中,正砸在一張食桌上,滿桌飯菜全都飛落到身上,卻是好一個正宗的女體盛。

一劍劈飛女尼,雍博文劍交左手,幾步沖進旁邊一家酒館,自靠門桌上搶過一個酒瓶,將酒倒淨,回身間見那幾個惡鬼夾著陰風吼叫著撲來,長笑一聲,將酒瓶擲到空中,燃起攝鬼符,**罷捉鬼咒,抬手往瓶口一招,自有一股強勁吸力產生,那幾個惡鬼攸地一下子盡數被收進瓶中。

這一系列動作耍得干淨利落,雍大天師自覺滿意非常,接過酒瓶,也不理身邊正哇哇亂叫的酒客,邁步出走酒館,向赤身女尼摔落的地方瞧去,見她仍躺在桌上苦苦掙扎,全身皮膚竟然變成了綠色,口鼻不住往外冒血,見雍博文出現在眼前,便嘶聲大吼,極是憤怒。

雍博文听不懂,只好虛心請教身後的小蘿莉︰“她說什麼?”

小蘿莉道︰“她說你竟然敢收她的陰神,她就算是化為厲鬼也絕不會放過你!”

“跟她報我名號。”雍博文自是不怕她變成厲鬼上門,“本天師乃天師北派正宗傳人雍博文,專司捉鬼驅邪,你要是變成鬼還敢來找我,那可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

小蘿莉便哇啦啦地翻譯一通,隨後豎起大拇指表示搞定。

雍博文也不打話,背著小蘿莉邁開大步狂奔而去,出了法善寺小巷,迎面就見幾輛警車救火護扯著笛子開來,連忙躲到一旁避過,隨後在小蘿莉的指點下,尋著路牌穿過大半個大阪城,最後來到高鐵車站。這話說來簡單,可事實上卻是雍大天師背著個小姑娘徒步走了上百里路,可實實在在是個體力活。

岩里麻央身上還有點錢,還夠買兩張去京都的車票。兩人打票上車,一路安安穩穩地來到京都,車一進站,隔著車窗就見站台上好多穿著黑西服的凶惡大漢,一個個盯著車門,目露凶光,顯然不是良善之輩。岩里麻央一見,臉色大變,低呼道︰“是青田組的人!”

“青田組”雍博文就是一愣。

“進攻岩里老宅的,就是他們!”岩里麻央低聲道,“他們是日蓮宗在俗世的代表,就像我們岩里家代表真言宗一樣,他們肯定是來捉我的,我們不能就這麼出去!”

“那怎麼辦?”雍博文撓頭道,“那我們再坐車回大阪!”

“當然不行,我沒有錢買回去的車票了!”岩里麻央斷然否決雍博文的提議,“我們偽裝一下吧。”

“怎麼偽裝?”雍博文摸了摸自己的背包,“我的包太小,裝不下你!”

“那邊啦。”岩里麻央拉著雍博文往車廂另一頭看。

那一頭坐著一家三口,一對中年父母帶著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小女孩兒懷里還抱著一個大的泰迪熊玩偶。

“想辦法把那玩偶弄到手,應該能裝下我,到時候把我裝熊里面,你抱我出去!”

“怎麼把那玩偶弄到手?”

“你不是天師嗎?施點法術,把他們迷倒,然後拿過來不就行了。”

“我是天師,不是**黨,迷人的法術我不會。”

“那……你身手那麼好,直接打暈他們三個,把熊搶走怎麼樣?”

“……你覺得那樣的話,我們還能有機會走出車站嗎?”

“那你說怎麼辦?”

“這樣吧,我給你個小東西,你過去想法辦跟小女孩把熊換下來。”

雍博文說完,自背包里掏出張空白黃紙符,三兩下折成一只紙鶴,塞到岩里麻央手中。

岩里麻央看了看手中紙鶴,木然道︰“你讓我拿著這麼個紙鶴去換人家的泰迪熊?”

“這可不是一般的紙鶴,而是會飛的紙鶴!”雍博文低**咒語,苦著臉咬破食指,在紙鶴頭兩側按上兩個紅點,恰如點晴一般,那紙鶴突地伸伸脖子,撲楞楞展翅自岩里麻央手中飛起,瞧得岩里麻央目瞪口呆。雍博文眼急手快,一把捉住飛舞的紙鶴,自兜里掏出細線系在紙鶴身上,隨後放開,紙鶴飛起,把細線扯得筆直。

“好厲害!”岩里麻央忍不住驚嘆一聲,看看那大熊玩偶,又看看手的紙鶴,突然道,“雍法師,等回頭,你能不能再給我折一個這樣的紙鶴?真好玩!”

“快去換熊吧!”雍博文就差頭上垂下幾條黑線來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了。這紙鶴可是他天師派秘法,用的是他這個正宗天師法力強勁的正陽鮮血為引,方能飛起,足可以維持飛上一個多月的時候,本是天師派弟子在緊急情況下用來傳遞消息的,此時被拿來當玩偶,當真是大材小用了。

岩里麻央牽著紙鶴走過去,坐到那一家人身旁的空位上,扯著細線,逗弄那飛舞的紙鶴。不得不說天師派法術通玄,那紙鶴在岩里麻央的逗弄下,伸脖振翅,時飛時落,真如活物一般,幾下工夫,就把那個小女孩兒迷得口水直流,瞧著紙鶴目不轉楮,兩眼直閃光。岩里麻央就勢跟那小女孩兒說了幾句話,隨即把細線交給小女孩兒,小女孩兒逗弄紙鶴,樂得咯咯直笑,岩里麻央也陪著她說笑,待到列車緩緩停住的時候,終于成功交換到了那只泰迪熊。

雍博文眼見那些站台上的青田組成員都擠到車門旁,注視著下車的乘客,更有一些擠進車中,挨個車廂尋視,心中焦急,見岩里麻央換回泰迪熊,連忙接著她走進衛生間。列車停靠站台,衛生間是上鎖停用,可難不住雍大天師,略施小計就打開門,領著岩里麻央鑽進去,三下五去二掏出泰迪熊肚子里的棉絮,再將岩里麻央塞進去。

從衛生間里出來,車上的乘客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前後兩節車廂中都有兩個青田組成員在尋視搜察。雍博文定了定神,神色坦然地抱著泰迪熊向前走,與兩個青田組員擦身而過。

那兩個青田組員懷疑地盯著雍博文看了又看,但瞧不出什麼,便沒有攔他。雍博文稍松了口氣,盡量用量平穩的步伐走出列車。邁出車門,雍博文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卻見一個青田組員正拉開衛生間門往里瞧,不禁嚇了一跳,連忙加快腳步,沒等走幾步,就听身後傳來粗魯的喝罵聲,站台上的青田組成員聞聲而動,橫眉立目地向著他聚過來,還有指著他大聲叫喚的。最近的四個青田組成員兩三步就靠到雍博文身前,其中一個大聲說著什麼,抬手就去抓雍博文懷里的泰迪熊。

雍博文驀得飛起一腳,將那青田組員踢翻在地,隨後左右開弓,將其余三人打倒,邁步就逃。若是在其他地方,身懷6地飛騰術這等逃命絕學的雍大天師撒丫子一跑,這些青田組員想追也追不上,可在這狹窄站台上擠滿了人,雍博文根本就跑不起來,四下的青田組成員只不過往這邊一聚,就形成了合圍之勢。見雍博文動手,這些黑社會哪還會客氣,一個個大聲吼叫著,從懷里掏出手槍短刀,凶巴巴沖上來,只嚇得站台上的乘客面無血色,紛紛作鳥獸散。

敵人勢大,眼見難以抵擋,若是讓他們沖到近前,那可大事不妙,雍博文一咬牙,暗叫一聲“下不為例”,打包里掏出那個裝了一堆惡鬼的酒瓶重重擲在地上。

乓的一聲脆響,酒瓶粉碎,陰風立起,惡鬼得了自由,嗚嗚嚎叫著撲向那些青田組成員。

那位就要問了,這些惡鬼難道就被雍大天師收服了?要不怎麼了出來不找雍博文這原本的對頭,反而去對付那些青田組成員?

這您就不知了。惡鬼那也是有記性的,剛在雍大天師手下吃了虧,哪還敢再去觸霉頭?

可話又說回來,既然叫惡鬼,那就是窮凶極惡的鬼,出來就要抓人害人的,要不然怎麼配稱惡鬼?可他們又不敢惹雍大天師,那就只好就近去抓其他**害了。

這些惡鬼本就是那日蓮宗女尼精心伺養出來的凶物,平日就是人血肉怨氣喂養,最是噬血凶狠,此時沒了約束,當真是見了生人氣就往上撲,各抓一個青田組員又抓又咬。

青田組的黑社會們看到不鬼,只見著沖在最前面的幾個成員身上突然現出一道又一道血痕,痛得好像瘋一般亂叫亂跑,雙手在身上胡亂抹推,可那血痕越來越多,到得後來,眼楮被挖出來了,舌頭被揪斷了,耳朵被扯下來了,喉嚨變成了血窟窿,有的肚子突然就被剖開,腸子肚子心肝肺這些零碎稀里嘩啦淌了一地,有的頭皮裂開一個大口子,皮膚就順著那口子一點點被剝下來,露出皮膚下青筋紅肉,還有的胸口開出個大洞,心髒被掏出來,在空氣中一塊塊地消失,還不時傳來清晰的吧唧唧的咀嚼聲響!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39
第十一章 日蓮輪回鬼畜道

空氣中充滿了刺鼻的腥臭味道,紫黑的濃郁液體遍地流淌,還有幾個看起來好似人的殘缺生物在其中打滾慘叫!

站台頃刻間變成了人間地獄。

青田組這些成員雖然都是敢打敢殺的凶狠之輩,可也沒見過這種場面,一個個嚇得面青唇白,手足軟,不知哪個一聲喊,眾人立刻扭頭就跑,至于其他的不明真相群眾早在之前就被嚇得溜了個干淨。

那幾個惡鬼啃得興起,卻不肯放過那些黑社會,放下手頭的撕咬得破破爛爛的青田組員,飛撲追趕,跑得慢得幾個登時被撲倒在地,步了先前同伴的後塵。

雖然藏身在布熊里面,但岩里麻央多少也能看到外面的場面,嚇得全身抖,緊緊抱著雍博文不肯松手。

雍博文生平也是頭一次親眼看到惡鬼害人,不禁又驚又懼,胃里禁不住地直個勁翻騰,見青田組成員都逃得沒了影子,連忙施展法術,將那幾個惡鬼重新拘回,只不過那酒瓶被摔碎,他手頭沒有東西裝鬼,只好先暫時捏在右手心當中,小心翼翼地邁過地上的濃血碎肉,逃一般地離開這血腥屠場。

堪堪走到車站出口處,就見一大群戴著頭盔舉著盾牌的警察正結成方陣小心翼翼地往站台方向蹭,看到雍博文抱著大熊出來,出一聲大吼,住了腳步,又有拿著槍支的警察自後面趕過來,躲在方陣中舉槍對準雍博文,大聲叫喚。

岩里麻央很盡責地提醒道︰“他們讓人放下熊,高舉雙手,趴到地上!”然後又道,“不能按他們說的做,要是被抓進警局,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了。而且,你現在身上還沒有證件,很可能會被當成偷渡者拘押。”

警方的陣勢雖然嚇人,可雍博文只要一張開右手放出那幾只惡鬼,用不了一時三刻,就會被啃得得精光,不過雍博文畢竟不是喪心病狂的變態狂徒,剛才放出惡鬼對付那些青田組成員,一來是對惡鬼害人的恐怖性沒有認識,二來對著一幫子社會渣子放鬼也沒什麼心理付擔,可眼前的警方與黑社會完全不是一回事兒,雍大天師這手里的鬼是無論如何也放不出去的,再一想被當成偷渡者引渡回國倒也省了很多麻煩,反正站台上的血案生時,他一直站在沒動,監控攝像頭應該能記錄下來一切,沒什麼證據能給他入罪,當下便沒理會岩里麻央的警告,乖乖地把懷里的布熊,也就是岩里麻央放到地上,然後高舉雙手,緩緩往地上趴。

岩里麻央大為氣惱,恨不得咬這靠不的家伙一口。

看到雍博文如此識像,警方也稍松了口氣,盾牌陣一開,四個舉著槍的警察自陣中走出,小心翼翼地靠近雍博文。

“南無妙法蓮華經住!”

驀得,一聲破鑼般的大叫在半空中響起,一團黑氣從天而降,摔到警方盾牌陣前方,便好似個落地的水珠一般,摔得四分五裂,一團團拳頭大小的碎塊四濺飛射,落到地上滾了幾滾,眼見著伸長膨脹,化為一只只黑狗,粗略一數,怎麼也有百十只!

瞧這黑狗,個個都瘦得皮包骨頭,根根肋骨清晰可見,肚皮直塌,耳耷尾垂,張嘴吐舌,涎水流得老長,看著警察,兩眼直冒綠光,嗷嗷叫著就猛撲上去。

走出方陣的四名警察最先遭了殃,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就被眾黑狗撲倒在地,連撕帶咬,只叫得幾聲,被沒了動靜,眨眼工夫就被撕扯成了一堆堆模糊血肉。

盾牌陣中的警察大驚失色,立刻開槍射擊。

密集的子彈如同雨點般打在黑狗群中,中彈的黑狗立刻化為黑氣,飄飄蕩蕩地浮到空中,再緩緩落下,重新凝成黑狗樣,卻是半點事情也沒有,呲著雪亮的大牙,就往盾牌陣中撲擊。警方猛烈射擊,想要阻止黑狗上前,可那些黑狗時而散為黑氣時而聚成狗形,子彈自身上穿過就跟打空了沒什麼區別,根本就無法阻止,眨眼工夫,就有幾十只鑽進了盾牌陣中。陣中立刻響起一片淒厲的慘叫,方陣立刻崩潰,警察們哭喊著連滾帶爬四散奔逃,卻逃不過凶惡黑狗的追殺,接二連三地被咬翻在地,一時間遍地狼藉,慘不忍睹。

不過,雍博文此時也沒有心情對此慘狀表示一下同情,他現在著實是忙得極狠。

那些黑狗除去追殺警察,倒有一半撲向他這一個目標。

雍博文瞧得真切,這些常人眼中的黑狗實際上卻是惡鬼所化,一個個怨氣沖天,狗背上隱約可見痛苦掙扎的人臉浮現!

又是役使惡鬼害人,雖然搞不清楚惡鬼如何能化成黑狗,但這如出一轍的役鬼手法,再加上那招牌般出場大吼,雍大天師立刻明白,又有那個勞什子日蓮宗的妖僧出來攪局了。想想也是,青田組本就是為日蓮宗服務,現在來捉拿他這個會法術的敵人,日蓮宗怎麼也得派幾個高手來坐鎮才對頭。

眼見那些惡鬼黑狗來得凶狠,雍博文也不打話,跳起來抽桃木劍抓黃紙符就迎了上去。身為天派北派正宗傳人,必要以捉鬼驅邪為己任,看著惡鬼害人無動于衷,甚至為了獨善其身不管不顧地轉身就逃,那也不配稱做天師派傳人了。

好個雍天師,倒踩七星,手揮木劍,灑起攝鬼符,**動鎮鬼咒,施展法術,這便要收攝惡鬼。可這咒剛**了一半,便听砰一聲炸響,一槍打來,正中肩膀,雍大天師慘叫一聲,翻倒在地,痛得幾乎要暈死過去。他長這麼大可還沒吃過這麼大虧呢!一時捂著傷口,慘叫不已,定神一瞧,卻是一個被黑狗撒咬的警察開槍打他。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那警察被咬得誤扣扳擊走火,但再一瞧卻是不對勁,那警察雖然被兩條黑狗撕咬,卻是不顧一切地向他爬過來,一邊大喊,一邊舉槍,還要接著射。听到他的喊聲,那些傷得較輕,還在與黑狗搏斗的警察都奔著雍大天師過來了,有槍的都舉起槍砰砰開射。橫飛的子彈打得四下里火星直濺。

雍博文這才明白,原來警方把他當成了罪魁禍,這些警察想要來個擒賊先擒王,既然打不死這些黑狗,就想把他先干掉!雍大天師一時真是覺得自家比竇娥還要冤了,有心想要收攝惡鬼,卻架不住眼前子彈橫飛,哪還顧得上再收鬼救人,只能先保自己性命再說,搶起還趴在地上的布熊,掉頭就跑。他這里前邊跑,後面一堆惡鬼黑狗緊追不舍,又有警察舉槍狂射,如此境地,當真是一輩子都難得遇上幾回了。

順著原路跑回到站台上,卻見站台之上陰風陣陣,黑氣彌漫,一頭碩大無比的黑牛正在剛剛那些被惡鬼撕碎的尸體中間低頭啃咬。

似乎是听到了腳步聲,黑牛抬頭瞧了雍博文一眼,冒著血光的兩眼中滿是惡意怨毒,仿佛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哞地大叫一聲,低頭猛沖過來。

黑牛來勢凶狠,奇快無比,雍博文無暇**咒,收起桃木劍,拔出精鋼寶劍,一招不動明王破魔劍就斬了過去。破魔八劍本就是密宗破邪驅魔的絕學,用來對付鬼魂,那絕對是殺機用牛刀一般,劍勢過去,平地卷起一股狂風,那黑牛被狂風一卷登時四散破碎,連點渣都不剩,消失得無影無蹤。雍博文跟著反手又是一劍,把身後緊追不舍的一眾黑狗斬得粉碎。

“好手段!如此剛猛的招數,想是真言宗絕學,不知這位是真言宗哪位高人!”

隨著破鑼般的聲音,一個白衣和尚如同幽靈般自地面冒出來。

這和尚又白又胖,那臉色白得倒跟身上的純白僧衣有得一拼,臉蛋上卻有兩團紅暈,猛一瞧去,不像真人,倒有幾分像是紙糊的假人。和尚手持**珠,身上僧袍正面寫著個大大的法字,卻是漢字。

當然,這句話雍大天師仍是听不懂,幸好懷里有個盡職的翻譯,盡管嚇得半死,但岩里麻央還是清楚,現在這種情況,每句話對于雍博文來說都極為重要,很有可能事關生死,是以不敢耽誤,一字不漏地譯給雍博文听,譯完之後,又有些奇怪地問︰“他怎麼說你是真言宗的高人?”

“他這是自以為是做出的錯誤判斷!”雍博文自然不會說自己一直使的是人家密宗的劍法,“你們金花會是真言宗的代表,這種時候他一定以為是真言宗派人護送你來京都!”說完揚聲道︰“和尚,你認錯人了,本天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師北派正宗傳人雍博文,跟真言宗沒有一毛錢關系!”

白胖和尚一臉茫然——他不懂漢語,但見雍博文大聲說話,便猜那是在做自我介紹,雙手合什道︰“貧僧拓法,這廂有禮了!早聞真言宗驅魔師本領高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聞傳!”

“把我的名字翻譯給他听!”

雍博文听完岩里麻央的翻譯,知道對方不懂漢語,便提出如此要求。

“我說不大聲了!”岩里麻央嚇得說話都帶哭腔了,嗓子也有些啞,根本無法大聲說話。

雍博文大為郁悶,難道就要頂著真言宗和尚的名頭,跟這妖僧戰上一盤?

拓法見雍博文沒有回應,嘿地一笑,道︰“你真言宗本領雖強,卻終究是入了邪途的外道,今日便叫你見識一下日蓮聖佛座下的六道輪回之功德。赫,南無妙法蓮華經住,鬼畜道降世!”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39
第十二節 一炸破妙法

陰風大作,天昏地暗,刺耳的尖厲嚎叫自四面八方滾滾而來,四下黑霧翻涌,其間綠光點點,隱約可見大小野獸身影浮現,讓人不自禁地想到那黑霧中有無數饑餓的野獸正磨著牙齒流著涎水快奔來,準備將這其間的活人血肉吞噬一空。

日蓮六道之鬼畜道,以生人之魂祭煉成各種凶狠野獸,不懼刀斧,無視水火,若是達成至最高深境界,不僅可煉出上萬陰獸,更可煉出傳說中佛陀菩薩座下的神獸,什麼孔雀、白象、金獅。

當然了,眼前這位日蓮宗拓法和尚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這種小陣勢輪不到日蓮宗真正的高層人物出手,這就像真言宗不會派出十二法將或是小野三堂去捉拿青田組組長女兒一個道理。日蓮宗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完全弄清楚跟著岩里麻央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倒底是什麼來歷,不過從大阪城中的短暫接觸來看,不過是身手強硬又會些法術,想是真言宗中的小一輩人物被派來保護岩里麻央。日蓮宗認為真言宗絕不會派出十二法將之類的高手來保護岩里麻央,這倒不是因為真言宗對于金花會或是岩里麻央不重視,而是因為此刻真言宗正處在自顧不暇的狀態下,主力當然要留在高野山應對當前危機。不要忘記,青田組對岩里老宅的進攻生在日本法師協會對真言宗車隊伏擊之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打著真言宗主意的,不僅僅是日本法師協會,日蓮宗對于一家獨大的真言宗也不爽很長時間了,這次行動謀劃良久,就是要借著日本法師協會與真言宗全面開戰的機會,大撈一票!

在這種判斷下,日蓮宗派出的拓法和尚也僅僅是小字輩當中的矯矯者,雖然學習這鬼畜道不過短短三年,卻也煉成了三百鬼狗,十數鬼牛,十幾只鬼豹,兩只鬼虎,還有些許雜七雜八的豺狼野豬之流,對付一般的場面足夠用了。

拓法和尚在日蓮宗內修行已久,但還沒有機會跟術法中人對戰,以往僅僅是宗內練習而已,此時初次被派出來獨擋一面,對付的又是日蓮宗確定的第一大敵真言宗派出的高手,自然是不敢疏忽大意,一旦難,立刻全力以付,除去還在出站口處咬警察的和被雍博文一劍剁碎的鬼狗鬼牛外,其他手中剩下的鬼畜盡數喚出,從四面形成合圍之勢,不僅要勝,還要勝得漂漂亮亮!

雍博文提劍獨立,皺眉不語。

空氣中的陰怨絕望之氣,濃得幾乎令人窒息,幾乎與那日在費家所感受得一模一樣,嚎叫的鬼魂滿是不甘與憤怒,這些生魂原本在死後可以老老實實的進入真正的輪回,無論是歸于地府天堂,還是投胎轉世重新為人,都是可以期待的未來,卻只因為那修行者的一己之私而被困于人間,即不能歸于陰世,也不能存于陽間,日日被法術折磨,沒有任何一絲希望存在,睜眼看到的只有永恆無邊的絕望與痛苦,心中自然會充滿了痛恨與惡毒,他們痛恨祭煉自己的法師,痛恨世間的活人,痛恨所有還有希望還有幸福的生命,只想把這些統統撕碎!

因為恨而墮于惡,因為惡而行暴,這便是惡鬼!只不過眼前這些惡鬼卻是生生被人為制造出來的,可恨更可憐!

四下凶獸畢現,嗚嗚低嘯,緩緩逼上。

岩里麻央隔著布熊看得不真切,搞不清楚生了什麼事情,把熊頭掀下去,露出腦袋,四下一望,不禁嚇得魂飛魄散,一把抱住雍博文大腿,叫道︰“雍法師,你不是很厲害嗎?快動手啊,它們就要上來了!要是對付不了的話,我們逃吧,你不是跑得很快嗎?逃出去沒問題吧。”

“當然不能逃!”

雍博文斷然否決了岩里麻央的提議。要是想逃的話,憑著至剛至陽無魔不破無邪不摧的破魔八劍開路,闖出包圍圈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他卻不能逃!

“我身為天師北派正宗傳人,捉鬼驅邪渡亡魂是我必須承擔的責任,如今有人在我面前使這惡鬼的役鬼煉鬼法術傷人害命,我要是逃了,還有什麼臉面對天師派歷代祖師!”

岩里麻央小心翼翼地問︰“那你能打得過嗎?”

雍博文道︰“當然要打得過,不僅要打得過,還要收了這些惡鬼,撫平它的怨恨,將它們渡!”

岩里麻央提醒道︰“那你能快點動手嗎?**咒作法,干什麼都行,它們快沖上來了!”

“沒問題,看我寶貝!”

雍博文反手從包里摸出個東西,劈手擲向拓法和尚。

拓法和尚使出鬼畜道,拿出渾身本事對付敵人,卻也沒忘記在自家身邊留下兩只鬼虎護身,見雍博文擲過一個圓滾滾的物體,雖然不知是什麼東西,但想來是護身的法器,心思一轉,其中一只鬼虎低吼一聲,縱身躍起,咬那物。

這兩只鬼虎是他煉成的最凶鬼畜,不僅用了近百鬼魂,而且用了一對童男童女,凶邪無比,不像那些普通鬼畜般只能吃血肉,而是專噬人生魂,撲將過去不傷人體,直接將魂魄扯出身體吃掉,讓死者永世不得生,端得陰毒無比。除了能噬生魂,這兩只鬼虎更有攝人神智威嚇人心的本事,而且體堅身固,遠不是那些低級鬼狗所能比擬,平時用來做保鏢最適合不過。

鬼虎身似閃電,快捷無倫,一口就咬住空中那物。

便听轟的一聲炸響,一團刺目白光自鬼虎口中爆起,烈焰四濺,鬼虎當場被炸回一團黑氣模樣,被那飛舞的火焰燒得吱吱作響,眼見被火焰一撩,黑氣便少得一團!

拓法和尚大吃一驚,知那火焰必然有異,連忙使了法咒,把那被炸回黑氣模樣的鬼虎給攝回來,那鬼虎在他身旁重新聚為虎形,卻是小了一圈,那體內惡鬼聚集的陰怨之氣竟少了好多!

“再來!”

雍博文大喝一聲,將右手劍往地面一插,兩手輪翻擲出,卻見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一窩蜂地被扔出來,正是雍大天師自制炸彈威了!

拓法和尚卻是沒意識到那是物理性質的炸彈,爆炸中火符引爆的法力波動和燒掉鬼虎怨氣的三昧真火誤導了他,讓他以為那是什麼火咒法術,想是對鬼畜這種陰物多有克制,這兩只鬼虎花了他好大功夫,自然不會舍得讓他們這麼去硬踫天然相克之物,雖然想是憑這兩只鬼虎的本事沖上去殺掉那真言宗法師也不是辦不到的事情,可若這兩只鬼虎受了大傷害以至于一時無法動用,卻等于是讓他的實力大損,如今正是日蓮宗進行大計劃的時候,實力受到損傷,上面自然就會減少或是不派他出任務,那可是平白丟掉立功晉級的機會,這種大戰幾十年也難得遇上一回,當然不可以因為次行動就損失太大。拓法和尚心里想得明白,見雍博文又使出那相同火咒,當即縱身一躍,雙手一張,就去捉那法咒,他自幼入日蓮宗修行,煉得一身金剛之力,又有護身法咒在側,對于區區傷鬼的火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盤算著捉在手中,就給敵人都擲回去,顯顯他拓法大師的本事!

日蓮宗和尚如此勇猛大出雍博文意外,只是扔出去的炸彈和潑出去的水一般無法收回,雍大天師只好提嗓子好心提醒一句,“那是炸彈!”

這句話稍慢了點,等拓法和尚听到的時候,兩手已經各抓住了一顆,剛為自己的精妙一抓而感到得意,雍大天師那句話也傳入耳中。以拓法和尚的本事,要是一听到提醒就扔出去,倒也不會受到傷害,但關鍵問題是,他沒听懂,于是他就悲劇了。

兩顆炸彈當場在拓法和尚手中爆開,饒是他法力高深,又有什麼護身法咒金剛之力,卻終究還是血肉之軀,無法抵擋這連石頭都能炸開的炸彈,兩只手當場炸得粉碎,連帶小臂都不能幸免,噴出的烈焰更是連頭帶臉落了一身,登時化為一個火人。

拓法和尚放聲慘叫,可惜災難未止,那隨後的十幾顆炸彈接二連三飛來,倒有四五顆招呼到了這位日蓮宗高僧的身上,將這位大和尚炸得血肉橫飛,整個沒了人形,落于地上,聲嘶力竭地吼出一句憤怒地話語。

岩里麻央連忙翻譯︰“他說你卑鄙呢!”

“我提醒他了!”雍博文覺得很無辜。

“可他听不懂!”岩里麻央雖然嚇得六神無主,可以在跟雍大天師抬杠上卻是基本不用動腦子,隨口就提出了這個事實。

“多掌握一門外語真的很重要!”雍博文看著形狀@業耐胤 蛻校 嗟備鋅  鬧卸嗌兮 還哉飧 遠穹ㄐ卸袷虜瀉ι甑募一 掛裁揮刑 獠蝗br />
拓法和尚雖然被炸得@椅薇齲  溝資切兄腥耍 縝恐良  絲嘆谷暈此潰 瓜胱乓 怪詮 筧髂遣皇囟販 婢氐惱嫜宰諢斕拔 約罕 稹br />
可他心中連下了幾道法令,卻是沒有鬼畜響應,正疑惑間,卻見那兩頭保鏢鬼虎緩步走到近前,綠油油的眼中閃動著凶殘的光芒,滿是惡意。

“你們要做什麼!”拓法和尚大懼,意識到自己身受重傷,法力大減,已經無法控制這鬼畜道,這些對他痛恨無比的鬼畜要反噬了!他掙扎著想要**咒施法,可一抬手才醒起自己的兩只手被炸碎了,哪還能施什麼法!

就這麼一耽誤,兩只鬼虎同時出一聲興奮的嚎叫,猛得撲到拓法和尚身上,下口就咬!它們落口處不見血肉有損,可撕咬得卻是拓法和尚的生魂,那可是比什麼**傷害都痛上千百倍的痛苦。

拓法和尚立時出不似人聲慘叫。

可痛苦才剛剛開始,四下的鬼畜仿佛得了什麼命令一般,齊刷刷拋開包圍圈中的雍博文與岩里麻央,一窩蜂般沖到拓法和尚身旁,爭先恐後地咬下去。這一回可是實實在在的血肉橫飛,眨眼工夫,拓法和尚就被自己煉出來的鬼畜給吃得干干淨淨,連魂魄都不存在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0
第十三章 恐怖分子

“人在做,天在看,善惡有報,這話從來不假啊!下輩子別再害人……呃,抱歉……”

雍博文想到這位拓法和尚連魂魄都被自己一手煉出來的鬼畜給吃得精光,想來是沒有下輩改過自新的機會了,只好暫時收起老套的感慨,準備做善後工作。

拓法和尚雖死,可這數百鬼畜卻不能放任自流,若是走脫一只,都會害死不知幾條人命。

雍博文從包里再取出一顆自制炸彈。這是用罐頭瓶子做的,透明的瓶壁里邊顯出泛著泡沫的可疑物體,罐口處還貼著火符,那是用來當引線雷管引爆炸彈用的,雍博文扔出去,只要使法引燃火符,就可引爆炸彈,想讓它什麼時候炸,就能什麼時候炸,端得是方便無比,如此自制炸彈也只有身兼理科高材生和天師派正宗傳人的雍大天師才能做得出來,只此一家,別無二號。

揭下火符,小心翼翼地扭開瓶蓋,將瓶中可疑液體倒在地上,又自布熊腦袋里找出塊未掏淨的棉絮將瓶子里外擦干淨,雍博文左手持瓶,右手擲符,**動攝鬼咒,喝聲急急如律令,那圍在一處的鬼畜便被無形法力扯著,一只只投進瓶中,瓶內立時黑氣繚繞,隱約可見一張張鬼豆粒大小的鬼臉在其中呼喊沖撞,竟撞得瓶壁出乓乓脆響。

鬼畜失去了控制,光剩下一腦門子怨恨,只顧圍著拓法和尚撕咬,渾身不知身後的同伴正在快減少,和尚的身體被吃光了,還不依不饒地在那舔地面,要把流出的鮮血也一點不浪費地吃恨,倒是那兩只鬼虎最先吃光了拓法和尚的魂魄,又對血肉不感興趣,想起前面還有兩個生人魂魄可吃,便停了嘴抬頭往雍博文和岩里麻央那邊瞄了一眼,這一瞧兩只鬼虎都是大吃一驚,那邊那個人手里拿著個透明瓶子也不知施了什麼法,將在不停地吸取外圍鬼畜,這眼看著一半同伴都被吸進去了!鬼畜雖然是畜牲形狀,但畢竟不是真的畜牲,而是由鬼魂祭煉而成,雖然因為法術影響抹滅了大半的靈性,但基本智力還是有的,一見就知道對面那法師在做法收鬼,想他們好不容易擺脫了控制,又怎麼甘心再被捉去奴役,當即對視一眼,仰天長嚎。拓法和尚已死,剩下的鬼畜以強者為尊,鬼虎最強自然而然充當起老大的角色,這一聲嚎叫驚得那些還在不停舔地面的鬼畜都是一驚,紛紛抬頭,望向雍博文,目露凶光,低咆著猛沖過去,這便要吃掉雍大天師。

雍博文不慌不忙,左手拿著瓶子持續收鬼,右手掐了法訣,腳踩七星,**罷咒語,自背後抓出一把咒符拋出。一時漫天黃紙如雪,將雍博文周圍十幾米的範圍都籠在其中。這符乃定鬼符,專定惡鬼邪靈身形,只要和鬼沾邊的,無不要吃那一定,那些鬼畜不知道厲害,勇猛沖上,一踫到黃符立刻被定在當場,當場多出十幾只動物雕像,隨即被雍博文掉轉瓶口收了進去。

眾鬼畜一看進攻失效,紛紛猶豫地停下回頭,指望著那兩只鬼虎能給出指示,他們被煉多年,服從指示動進攻已經形成本能,雖然吃了拓法,可這本能卻沒有消失,在心底隱約間已經把兩只鬼虎給當成了拓法和尚的替代品。誰知道眾鬼畜一回頭,卻見那兩只鬼虎正撒丫子狂奔開溜,逃得當真快似流星,一眨眼已經鑽進地下通道。這兩只鬼虎卻是有自己的小算盤,剛才被拓法支使著去咬那炸彈的那只鬼虎已經吃了雍博文的苦頭,再一想連拓法都被炸得七零八落,人家再扔幾顆炸彈,我們這兩頭還真不夠那火燒的,此法師不能力敵,還是逃跑為妙,可再一想對方既然法力高強,那未必肯放過他們,兩只鬼虎只相互打了個眼色,就明白對方所想,立刻指使著其他鬼畜進攻分散對方注意力,自己則趁機開溜,其奸滑之處當真毫不遜于生人。眾鬼畜一看頭領跑了,沒了主心骨,登時一哄而散,各自奔逃。

雍博文哪能容得他們逃跑,催動法力,加強吸力,施展出6地飛騰術,四下狂奔,追著逃跑的眾鬼畜一通狂吸,除了那兩只提前開溜的鬼虎,其余鬼畜一個也沒能逃掉,全都被收進了罐頭瓶子里。收罷眾鬼畜,雍博文也不扭蓋,跑回到岩里麻央身旁,一把挾起小姑娘,邁開大步順著鬼虎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雖然那兩只鬼虎想借眾鬼畜來分散雍博文的注意力,可雍博文收鬼的時候向來是眼光六路耳听八方,一看那兩只鬼虎要溜,立刻祭出兩道追攝符貼在鬼虎身上,此時遙感追攝符,對于鬼虎的位置一清二楚,立刻掌握到他們正沿著人行通道向著出口方向逃跑,當即奮力追趕。

不多時,順著通道跑回到出口前方,已經見到兩只鬼虎的背影,雍博文正待施法收取,不想忽地從四下奔竄起數十只鬼狗猛撲上來。雍博文嚇了一跳,不假思索地放了兩個最是輕車熟路的五雷護身咒,登時將那些鬼狗電得撲街一地,個個四爪直抽。

這些鬼狗卻是之前拓法留在這邊對付警察方陣的,雖然感應到拓法已經死亡,但出于對血肉的貪婪,鬼狗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啃噬那些死亡警察的尸骨,兩只鬼虎已經覺雍博文追來,跑到此處便即命令眾鬼狗躲起來伏擊雍博文。

雍博文電翻眾鬼狗,使了攝鬼法,將它們統統收入瓶中,緊趕幾步,跑到出口廣場,卻正見到那兩只鬼虎為化兩團黑氣自出口逃走。

此時此地已經恢復了一片安靜,出口前方的廣場地面上完全被模糊的血肉覆蓋,剛剛在這里布陣攔截雍博文的警察無一逃生,盡數幸命于鬼狗口中,被撕咬務稀爛,已經分不出個個數,只看到那地上東一攤西一塊,盡是腥紅血肉慘白骨頭,其間混著無數破爛內髒,真好似屠場一般。

雍博文嘆口氣,見那片血肉上方驚懼怨恨之氣濃重,卻是死去警察的怨氣集結于此,隱約可見淡淡鬼影在血肉間晃動,卻是生人已死,鬼魂即成。在此地成鬼立刻就會受到那驚懼怨恨之氣的影響,弄不好就要生成幾個害人惡鬼,想這些警察生前守衛一方,不管怎麼說也是為了守護一方安寧才殉職,再要任他們死後化為人人憎恨的惡鬼怎麼也說不過去,又仗著有追攝符跟蹤也不擔心讓那兩只鬼虎跑掉,當即停下腳步,又自背包中拿出個自制炸彈騰空瓶子,將這些即將成鬼的怨魂收入瓶中,只等回去再施法處理。

處理完怨魂,把兩個瓶蓋擰好,仔細地貼上鎮壓符紋,裝到背包里,雍博文整了整行裝,又把肋下挾的岩里麻央自布熊中掏出來,這就要出車站追鬼虎。

一頭一臉都是棉絮的岩里麻央突然叫道︰“等一下,快看!”伸手指向西側牆壁。

那處是一塊大屏幕,正播著電視節目,雖然听不懂日語,但看到屏幕中的主持人坐在那里繃著臉**叨,雍博文也能猜出那是檔新聞節目,不禁有些奇怪,這當口,這小蘿莉怎麼突然關心起新聞時事來了?換個時間不成嗎?

岩里麻央卻道︰“新聞里說的是我們這個車站的事情,說我們這里受到了恐怖襲擊,警方已經疏散了站內數萬旅客,並且禁止火車進站,還調集大批警力包圍了整個車站,快看,要播監控攝像頭錄下的恐怖分子影像了。”

話音剛落,屏幕畫面切換,變成了監控攝像頭畫面。

畫面中,大隊警察集結成防暴方陣,陣前站著個懷抱玩偶布熊的年輕男人,這場面怎麼看怎麼眼熟,尤其是那個老大不小還傻乎乎抱只玩具熊的男人當真再熟悉不過了。

“是我?”雍博文失聲叫了起來,按著畫面的方位扭頭看去,果然看到一個監控攝像頭就掛在牆角,想來他現在的一舉一動也都在警方眼中。

此時電視畫面中的抱熊男人在警方的脅迫下,貌似很乖地放下布熊慢慢趴下,可突然形勢急轉直下,四下里沖出無數黑狗撲向警察方陣,畫面隨即被打上了格子然後切斷,板著臉的新聞主持重新露出來,又嘰哩呱啦地說了一通。

岩里麻央一臉驚愕,道︰“新聞說監控畫面中的男子就是動恐怖襲擊的恐怖分子,據信隨身攜帶有生物或是病毒武器,率先攻擊車站的四十八名警員已經全部殉職。目前警方正調集防暴警察部隊和特警部隊準備進行強攻,不過因為恐怖分子手中有人質,所以正在做下步計劃。我就是那個人質吧。”干笑兩聲,岩里麻央沖著牆角的攝像頭揮了揮手,道︰“恐怖分子法師,跟日本警方打個招呼吧。”

雍博文呆在當場,好半晌才憤怒地大叫出來︰“搞什麼飛機啊,我怎麼會成了恐怖分子,我明明有在救他們啊!”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0
第十四章 吃面的男人

吉源老板快要嚇死了。

盛之味面館,這是吉源老板家祖傳產業,專以做面而聞名,五十年前也是附近幾條街上有名的店鋪,多少貴人都專程跑到盛之味,只為吃一碗吉源家秘法制成的蔥花面,生意最火爆時,店外面甚至能排出上百米的長隊。

盛之味的面,那真是無上美味啊。

這句話是當年清水寺主持若野大師品嘗過吉源蔥花面後出的由衷感嘆,雖然直白簡單卻道出了無數食客的心聲。

可是在進入現代社會後,曾經風光一時的盛之味面館也敗落了,年輕人們都跑去吃肯德基麥當勞這種美式快餐,而上層的貴人們時興吃法國大餐,很少有人會專程來吃一碗這老土的蔥花面了。現任吉源老板自十五年前自父親手中接過這店面之後,雖然苦心經營,卻依舊每況愈下,全憑著附近幾條街那些懷舊的老客支持才算勉強維持下去。吉源老板漸漸變得心灰意冷,一直盤算著想要把店面兌出去,轉行做些其他東西,有了這個心思,在經營上也就不怎麼用心,開得遲關得早,上面慢給得少,在老客中的口碑漸漸變壞,上門得客人便越的少了。

這一日,打從早上起就陰天,到得中午的時候,飄起小雨,店中生意冷清,大中午的竟然一個來吃面的客人也沒有。吉源老板懶洋洋趴在櫃台上擲著硬幣玩了一會兒,終于下決定心,站起來揮手道︰“關門,今天歇業了。”

無聊地坐著那里看電視的中年女店員听到老板話,興奮地一躍而起,飛奔向店門,準備上板關鋪。店里經營不好,聘不起人,這唯一的店員立花里子還是吉源老板在北海道的親戚,每月開不了幾個錢早就不想干了,只是礙于親戚面子不好說出口,平時端菜送面都是一副無數打彩的樣子,唯有關店下班時最是動力實足。

立花里子走到店外,就開始上擋板,剛上了頭一塊擋板,忽听身後有人道︰“啊,這麼早就關店了?”立花里子一回頭,就覺眼前一暗,好大一片陰影將本就陰暗的光線盡數擋住。

那是個足有一米八十多的高大魁梧男子,腳踏木屐,穿著一身雖然破舊卻洗得干干淨淨的和服,右手舉著油紙傘,左手拎著一個長條包裹,就那麼站在夏日午後的小雨當中,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靜感。

這麼一個又高又壯的男人卻長著一張秀氣得有如女子的臉龐,瓜子臉尖下頦,鼻嘴小巧,還留著一頭系成馬尾的長,若不是那兩道濃粗的眉毛的話,光看臉絕對不會與男人產生任何聯系。濃眉下是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清澈沉靜,目光溫潤如水。

一接觸那雙眼楮,立花里子就感到一陣慌張,立時把關店的想法拋到九霄雲外,轉身鞠躬道︰“客人想要吃面嗎?”

“是啊,剛從北海道回來,特意過來,就是想吃一碗吉源家的蔥花面呢!”

高大男人溫和的笑著,笑容中帶著的暖意,讓早過了而立之年的立花里子便如懷春的小姑娘一般心中砰砰亂跳,忍不住想︰“這男人的笑容怎麼這麼好看。”

“客人快里面請!”

吉源老板的大嗓門突兀地想起,打破了這種溫柔的氣息,笑得合不攏嘴的吉源老板夸張地彎著腰,把男人往里讓。吉源老板原是出來想幫手上鋪板的,結果一出來就听到這男人是專程從北海道趕來想吃一碗吉源家的蔥花面,這讓吉源老板驀得有一種重溫祖輩榮光的興奮趕,不遠千里,專程而來,這是多少年前才有的場面啊。

如此忠誠的顧客怎麼能讓他失望而歸!

吉源老板立刻打起精神,把客人讓進店中,安排最好的位置後,立刻直奔後廚,這便要親自下面招待這位遠來的客人。立花里子將那男人坐的桌子抹了又抹,奉上香茶,又往上端各式小菜。

男人溫和地笑著,看著立花里子忙前忙後,直到她停下手,這才低頭道︰“多謝!”

“您客氣了,快請坐下。”立花里子連忙回禮,回頭看了看冷清的店面,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下雨了,生意不太好。”

男人將雨傘行囊放在一旁,在桌邊坐下,點頭應和道︰“是啊,大家雨天都不太願意出來。”

“客人請用!”吉源老板很快就端著熱騰騰的蔥花面走了出來,因為心情大好,難得地給得份足量多,而且做得極是精心,光是聞著香味就夠誘人了。

男人深深聞了聞,閉目感受片刻,這才拿起筷子,夾面吃了一口,細細咀嚼咽下,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道︰“吉源的蔥花面這麼多年味道依舊這樣好啊!”

這一句話讓吉源老板心花怒放,咧著嘴道︰“客人怎麼稱呼?以前經常光顧本店嗎?”

“啊,小時候我就住在附近,最喜歡來這里吃面了。只是最近這些年一直在外面沒有回來,一直想著您店上的蔥花面,這次一回來其他什麼都沒有做,就先過來了。”男人笑得溫和有禮,看起來就像是個體面人,想是在外面做得也是高級白領之類的光鮮工作,“我叫五十鈴嘉兵衛!”

“真是個好名字啊!”吉源老板贊嘆了一句,“請用餐吧,不打擾您了。”

五十鈴嘉兵衛笑了笑,低頭繼續吃面。

吉源老板心滿意足地往櫃台里走,這個突然到來的客人在這里略有些濕冷的雨天中給他帶來了一絲難得的溫暖,不經意間就重溫了祖輩曾經的榮光。

突然,門簾一掀,兩個穿著黑西裝的光頭大漢走進店里,後腦勺和手背上露出的刺青清楚地表明了他們黑幫成員的身份。不過吉源老板並沒有放在心上,在這個黑幫合法化的國度里,誰沒見過兩個黑社會呢?黑社會也是人,也要吃飯,而且那些底層的黑幫成員,也更青睞他這種小飯館。

“客人里面請!”

立花里子小跑著過去迎賓。

那兩個光頭大漢瞅了正在吃飯的五十鈴嘉兵衛一眼,一聲不吭地走進店里,一屁股坐到嘉兵後方的桌子上,粗聲粗氣地叫道︰“來兩碗蔥花面,再來兩听啤酒!”

“請稍候!”立花里子又開始忙著收拾桌子,吉源老板再次鑽進廚房做了兩碗熱騰騰的蔥花面,端著就往外走,剛一走出廚房門,卻嚇了一跳。

只不過短短幾分鐘的工夫,空蕩蕩的店面里竟然坐滿了人,全都是清一色西裝光頭的大漢,個個坐在桌旁沉默不語,只是緊緊盯著五十鈴嘉兵衛,目光中充滿了惡意。

立花里子早被嚇得躲到櫃台後面不敢露面了。

人人都見過黑社會,可不是每個人有都機會一下子見到這麼多黑社會,更何況這情景,瞎子都能看出來這些黑幫成員是針對五十鈴嘉兵衛而來的,擺出這麼大的陣勢,想不會是為了喝個茶見見面。

吉源老板快要嚇死了!只覺得兩條腿說什麼也不听使喚,小腿肚子正撒了歡地想往前面轉,一時間步子都邁不開了,手上的面碗沉得好像兩座山,壓得他幾乎抬不起胳膊。

“老板,快上面!”

最先來的那兩個大漢不耐煩地叫道,“再給每人都做一份蔥花面,一共是六十份!”說著掏出厚厚一疊錢扔到桌子上,“多的就不用找了”。

嗤溜一聲長響突兀地響起,嚇得吉源老板差點把面碗給扣到地上,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幸好自幼受到良好訓練,竟然仍穩穩端著手中的面碗,連湯汁都沒潑出來。嗤溜一聲未絕,便听轟隆嘩啦 當一連串亂響,大半黑幫成員猛得站起來,動作過大,撞猛桌子摔碎茶碗,小店里登時一片狼籍。

五十鈴嘉兵衛吸進最後一口面條,慢慢嚼著,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對于四周充滿惡意的目光,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倒是人多勢眾的黑幫這邊卻明顯更緊張,離著五十鈴嘉兵衛最近的幾桌人緊張得滿頭都是汗水,不停地扯著領帶,似乎那礙事的東西阻擋了他們順暢的呼吸。

“嘉兵衛,你不要太囂張了,你就算再能打又怎麼樣?我們這里有六十多人,壓也壓死你了,你難道還能一個打我們六十個!”

其中一個大漢終于忍受不了這種緊張,拍著桌子大叫起來。

“識趣的就趕快離開京都,我們老大話了,你這些年已經不參與金花會的事情,不算金花會成員,所以大人大量地放你一碼,只要你乖乖離開京都回到北海道,不再管金花會的事情,就保證不會……”

“唔?”五十鈴嘉兵衛突地抬頭,目光掃過,那大漢面色大變,剩下的話便卡在了喉嚨里,半句也吐不出來,只能出咯咯的聲音,不由自主地連退幾步,連著撞翻了幾張椅子,最後被絆得一個跟斗摔了個結實。

可實際上,五十鈴嘉兵衛看得並不是他,目光只在那大漢身上一掃即過,最後落到了牆壁掛的電視上。

電視里播出的還是剛剛立花里子選的頻道,此時正在播放新聞,內容是京都站生了恐怖襲擊,一個名恐怖分子殺害了十幾個旅客後,又干掉了數十名警察,現正挾持人質躲在站內與警方對峙,警方正在研究進攻計劃。

當五十鈴嘉兵衛抬頭時,電視台正在播放一段監控攝像頭錄下的最新畫面。

畫面中,遍地血肉,仿佛屠場,一個年輕人抱著個小女孩正扭頭看著攝像頭方向,一臉驚愕,那女孩說了句什麼,還沖著攝像頭揮了揮手。

五十鈴嘉兵衛收回目光,掏出錢放在桌上,拎起行囊挾起油紙傘緩緩起身,向著吉源老板笑道︰“錢放在桌上了,多的不用找了,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吃到您店上的蔥花面!”沖著吉源老板一躬,轉身向店外走去。

所有的黑幫成員同時站起,自衣服底下拔出家伙,有砍刀有手槍,向著五十鈴嘉兵衛逼了上來,其中一人喝道︰“嘉兵衛,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你就留在這里吧!”

五十鈴嘉兵衛搖了搖頭,緩緩掃視四周的黑幫成員,目光中滿是憐憫,搖頭道︰“不要上來送死了,想要對付我,讓日蓮宗派人來,你們……不行!”

黑幫中的一個最是魁梧的大漢大惱,哇呀呀叫道︰“嘉兵衛,久聞你是金花會第一高手,我蒼卷正則早就想跟你較量一下了,出手吧!”跳將出來攔住五十鈴嘉兵衛的去路。這蒼卷正則曾打過五年黑市拳,數百場未嘗一敗,號稱無敵鐵拳,拳勁剛猛,一拳打出連鋼板都能打穿,被驚為非人存在,是如今青田組的第一金牌打手,只是脾氣太過暴躁,腦子又是一根筋,除了打人什麼都不會,雖然貴為金牌打手,卻一直沒有獨擋一面的機會。

五十鈴嘉兵衛嘆氣道︰“你不行,不要白白送死了!”神情無奈,仿佛不是面對凶悍的挑戰,而是被小孩子糾纏要糖的成年人,無可奈何,卻又不怎麼生氣。

蒼卷正則怒道︰“我打遍關西無敵手,國際黑市格斗也是百戰百勝,你以為你是誰?黑市格斗之王格雷西默多克嗎?一句話就想打我?接招吧!呀呀呀!”腳下猛地一跺,閃電般沖到五十鈴嘉兵衛身前,一拳擊向嘉兵衛面門,帶起的強勁拳風激得嘉兵衛長翻飛!

“鏘——”

一聲扣人心弦的刀鋒顫鳴驀得響起,在狹小的酒館內帶起一片嗡嗡回響,雪亮的光芒突兀地爆出來,閃電般掠過蒼卷正則,自店門沖出。

光芒不過是一閃即逝,房間中恢復了死一般的寧靜。

蒼卷正則如同木偶般呆立在五十鈴嘉兵衛前方,缽大的鐵頭離著嘉兵衛的鼻尖僅僅一線,卻再不能前進分毫。

“這不公平,你怎麼可以用刀!”蒼卷正則艱難地嚅動著嘴唇出痛苦的控訴。

“我們是黑社會,殺手,惡棍,不是武道家!”溫和如水的高大男子笑了,搖著頭越過蒼卷正則走向店外。

一絲血線在蒼卷正則的額頭中央突地出現,沿著整個身體的中線飛快地向下漫延,越過鼻子嘴下巴喉嚨再到胸腹,便听啪一聲輕響,鐵鑄一般的男子自中分為兩半,兩片身子各向一側倒去,內髒鮮血嘩啦啦灑了一地。

五十鈴嘉兵衛對于近在背後的變故恍若未覺,只不過一步邁出,恰好避過了濺起的黑血,身上連個血點都沒有沾上。當他走到店門前時,門簾就在他面前突地分為兩半,仿佛有一只無形大手將門簾居中撕開,只為了恭請嘉兵衛出行。五十鈴嘉兵衛邁出店門,撐起油紙傘,消失在夏季午後的細雨當中。

轟隆隆一串悶響,盛之味面館的正面門臉就在響起中塌倒,濺起濃霧般的灰塵。

塵埃落地,露出的是店內一眾面無血色的黑西裝大漢,其中還夾著坐在地上的胖胖面館老板與躲在櫃台後面卻露出半個身子張望的女店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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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

角落里的小小攝像頭,錄下了史上最凶惡恐怖分子行凶的血腥場景。

監控畫面順著連接數據線以飛一般的度傳輸到京都站管控中心,再由這里解析傳輸,而後順著巨大城市陰影中那如蛛網般千絲萬縷的線路傳出,進入各家電視台,再由此剪輯整理播出,最終出現分布在整個日本的數以千萬計的屏幕之上,將那個年輕恐怖分子與他挾持的小小人質向著鏡頭揮手畫面定格在無數人眼中。

“自從本小姐在電梯里把他掘出來,這家伙無論到哪里總要搞出些驚天動地的事情來,現在倒好,咱春城那一畝三分地都不容不下他了,跑日本來搞三搞四了。看到沒有,為了挾持個小女孩兒,都被當成恐怖分子了。你們說這色狼是不是饑不擇食啊,這麼個沒育起來的沒胸沒屁股的小家伙有什麼好的,居然抱著不撒手?”

說話的女孩兒撇著嘴,抱著肩,一副吊二啷當的樣子。

在她面前是機場大廳的一塊大屏幕,數十個候機的乘客正聚在屏幕前對著畫面中的恐怖分子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多數人都對這個窮凶極惡之徒切齒痛恨,以千百種具有日本特色的詞匯來咒罵。

這個女孩兒穿著短褲恤,頭戴涼帽,肩上挎著小包,手里拖著與嬌小身體比起來略顯巨大的施行箱,在她身後還跟著兩個年紀相仿的靚麗女孩兒,都是穿得清涼無比。三個各有特色的小美女聚在一處,立刻成為整個機場大廳中最為搶眼的一道風景。

“小魚兒,雍天師不是說要到東京跟我們會合嗎?可現在這種情況,他怎麼能來東京?”留著一頭烏黑長的清純少女看起來有些擔心,就算是雍博文是法力高強的大天師,可畢竟沒法子跟國家暴力機關相抗衡,現在這種情況也是凶多極少,能不能逃出來都兩說,更別提到東京來了。

旁邊的一頭黃色短女孩兒一拍長少女的肩膀,道︰“雍哥哥來不了,我們就去京都找他嘛,季樂兒你們正一派不是有什麼搜魂法嗎?到了京都使一使,無論他躲哪個耗子洞都能找得出來。”

到這里也不說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三個美少女就是雍博文租鬼公司旗下的三位美女員工,魚純冰、洛小楠和季樂兒。

得到雍博文的消息和處境後,魚純冰立刻開始行動,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把護照機票一應手續辦理齊全,當晚登機直奔日本,前來接應落于困境的雍博文,可萬想不到,一下飛機就先在大屏幕上得到了雍大天師的消息,他居然成了恐怖分子!

“是正一千魂尋索法!”季樂兒很認真地糾正洛小楠的錯誤,然後才憂心重重地道,“可他現在是恐怖分子,被日本通緝……”

“是被日本警方通緝!”魚純冰立刻糾正季樂兒的錯誤,“別忘了,老雍那個死色狼是我們法師協會的紫徽大天師,全世界屈指可數的大人物,敢通緝他,日本警方這是在打日本法師協會的臉,也是在打我們中華法師協會的臉,更是打我們春城法師協會的臉!打日本法師協會的臉就算了,他們跟我們不是一國的,愛怎麼打怎麼打,那是他們日本自己人的事情。打咱們法師協會總會的臉也無所謂,反正他們瞧我們不順眼,大家遲早要打一場。可是打春城法師協會的臉,那可就是打我老爹的臉!敢打我老爹的臉?”說著話,立刻掏出手機播過去,“老爸,快看新聞,就是你前面大屏幕上的正演的,听不懂日語不要緊,上面有熟人哦!”

接電話的魚承世實際上就在魚純冰直接距離不過三百米開外的地方,他們與魚純冰乘坐的是同一班飛機。

魚純冰雖然在小事兒上任性胡鬧,但在大事上卻是從來不糊涂,與雍博文聯系上了解到他被真言宗擄到日本的經過後,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魚承世匯報此事——涉及到是東密,就已經是涉外事件了,法師協會與佛教的關系向來不太融洽,曾經爆過數次大規模的沖突,直到十五年前才簽訂和平協議,算是勉強維持了個和平局面。可此次東密突然擄走法師協會的大天師,就對整個法師協會**裸的挑戰,無論中華法師協會總部對雍博文這個大天師一千個一萬個不爽,與春城法師協會一萬個一億個不對付,可那都是自己家人關起門來的內部矛盾,雍博文總歸是法師協會正二八經的紫徽會員,擄他就是在打法師協會的臉,這要是不作出點反應來,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果然,魚承世在听到消息後,勃然大怒,當即聯系法師協會總部通報此事,並且力主招開中華法師協會理事會全體常任理事視頻會議,在會上魚承世率先對法師協會總部批準聖恆集團在春城法師協會開辦分公司的行為難,把聖恆集團開辦分公司與東密擄人事件聯系起來,硬是掰扯成了一個大陰謀大圈套,直指法師協會總部因為內部矛盾而出賣整個中華法師協會的利益。這一棒子真是打得又狠又準,本來法師協會總部批準對恆集團總部在春城開分公司,就是抱著一肚子心思,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如今被當場揭出來,那是生生被掃了面皮,有心想要反擊,可事實在那擺著呢,協會新晉的大天師都被擄走了,還有什麼可說的?也只能捏著鼻子吞下了魚承世的指責,盡力強調眼下應該以大局為重,追究責任的事情以後再說,魚承世也知道光憑這件事情對法師協會總部形成不了什麼實際性的打擊,稍稍打擊了總部的氣勢之後,立刻隨著總部口風乘勝轉進,提出關閉聖恆集團在春城的分公司,以中華法師協會總部的名義日本法師協會提出抗議,還要將此事提交世界法師協會,由世界法師協會向佛教協會施壓等等一攬子解決計劃。

會議最終決議通過了魚承世提出的解決方案,並授權魚承世帶隊前往日本,與日本法師協會總部交涉此事,營救被擄的雍博文大天師歸國。

于是在雍博文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他的被擄事件在短時間內上升到了世界級別,這位史上最年輕的法師協會大天師在這場事件中終于成春城地方明星成為世界級別的大明星,知名度直線上升,以至于當後來雍博文次出席世界法師協會聯合大會的時候,現自己竟然是如此出名,每個人听到他的名字時都會露出一副久仰的神情。

當魚承世組隊登機的時候,聖恆集團位于春城的分公司被正式查封,所有聖恆集團成員均被毫不客氣地扣押起來,只不過諸如丁茹紫賓這樣的重要人物都跟著跑到日本來與真言宗搶人,只剩下些外圍成員,即使扣下也沒有多大意義。同時,世界法師協會總部針對協會紫徽會員雍博文被真言宗擄走一事正式向佛教協會出外交照會,要求佛教協會以雙方十五年前共同努力締造的和平大局為重,交出雍博文大天師,賠禮道歉,嚴懲作俑者,並賠償因此對法師協會造成的巨大經濟損失。天知道雍博文被擄走怎麼就對法師協會造成經濟損失了,只不過現在是經濟社會了,但凡交涉,不要求點經濟賠償怎麼都不能顯出足夠重視與正式來。佛教協會對此事暫時保持沉默,顯然在了解此事的具體細節之前不會做出任何回應。對于佛教協會來說,這事兒也確實有點為難。眾所周知,佛教協會是以顯宗為主建立起來的,眾多密宗流派平時對佛教協會根本就不予理睬,想要調查他們的行為還是頗有難度,可不管怎麼說密宗也是佛教一支,既然你佛教協會宣稱是全體佛教徒的代表,那出了事兒就得擔著,至于他們怎麼解決,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魚承世帶領的團隊高達上百人,都是從北方法師協會中精挑細選的精英。這些年來魚承世勢力膨脹驚人,雖然只是區區一個春城地方法師協會的負責人,但觸角卻滲透到整個北方所有法師協會的各個角落,儼然已經是北方法師協會帶頭人的架勢,這些精英法師招之即來,毫不含忽。與這支法師團隊同期抵達的,還有數量龐大的托運行禮,具體里面是什麼東西,除了團隊成員知道外,明眼人也都能猜出一二。

魚純冰三人是沒有資格加入這支團隊的,跑到日本來接雍博文也是自作主張,大事雖然從不亂來,但在小事兒上這位魚大小姐卻向來不介意搞出些事情來。

接到魚純冰這通沒頭沒尾的電話,魚承世心里就感覺有些不妙,立刻抬頭向最近的大屏幕看去,恰好看到雍大天師懷抱小女孩兒一臉無辜地看著攝像鏡頭的定格面畫,而且臉部圖像還被放大清晰成單獨的大頭照顯示在屏幕右上角,左下角的主持人正口沫橫飛指手劃腳地說著什麼。

魚承世一停下,跟著身後那近百人的隊伍立刻同時停下,都扭頭去瞧電視,一看到雍大天師居然出現在新聞節目當中,所有法師都是大感愕然,隨行的團隊翻譯不用招呼,就趕緊過去,把新聞內容翻譯給魚承世听。

听到自家的明星大天師居然成了日本警方口中的級恐怖分子,魚承世挑了挑眉頭,嘿嘿冷笑兩聲,也不打話,加快步伐繼續前進。

出了站口,遠遠就看見了日本法師協會派來的迎接團隊。說是團隊絕對一點也不過份,足有四五十人,清一色的西裝革履白襯衫,唯有帶隊的老人穿著一身和服。

日本方面的迎接團隊早在出站口外排成整齊兩行,那陣勢嚇得其他乘客都繞道而行,把這個出站口給空了出來。見到魚承世帶隊走出,和服老人緩步走上前,微一鞠躬,道︰“魚主席,歡迎光臨日本!在下野比不二雄!”

听到身旁翻譯低聲介紹,魚承世一直緊繃的表情終于松緩了些,露出一絲笑容,伸雙手握住野比不二雄那枯瘦的手掌,道︰“野比法師,久仰,久仰!”野比不二雄那是日本法師協會副會長,紅徽會員,日本驅魔世家野比一族的族長,家族勢力涉及日本政治經濟各個方面,現如今排名日本第四的吉川財團就是野比家在經濟界的代言人。這是個咳嗽一聲都會引起日本列島地震的大人物!

日本法師協會總部對于這個代表團不可謂不重視,雖然帶隊的只是魚承世這個地方法師協會主席,可是日本方面卻派出副會長來迎接,規格可是遠正常標準了。

不得不說明的是,若是其他人帶隊來,哪怕是中華法師協會的副主席,只怕日本方面也不會派出這麼重量級的人物來接機,只有魚承世才能獲得如此重視。原因無它,魚承世名下的承世法力物品制造有限公司壟斷了世界上術法武器近百分之九十的交易額,如今日本法師協會總與真言宗開戰的一大依仗,就是從魚承世這里購買的巨額軍火!這場戰爭現在已經開始,而且可以預期的是短時間內無法結束,需要的軍火只會越來越多,而如此能夠提供如此大量優質術法軍火的組織,也只有承世法力物品公司一家,因為正是魚承世名下的這家公司最先開啟了法力物品現代化尤其是術法武器現代化的時代,目前百分之九十九的最新最先進術法武器都是承世公司生產銷售並擁有無可爭議的專利權。

十年前,當承世法力物品制造公司在春城成立並提出術法用品標準化現代化的口號時,沒有人能想到這家小小的公司會在十年之後展成為國際術法軍火貿易壟斷巨頭,正如沒有人能想到十年前正式職業還是個二流廚子的魚承世會成為影響整個世界術法界展方向與進程的重量級人物。

沒有人會在意魚承世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春城地方法師協會主席,人們眼中看到的僅僅是承世法力物品制造有限公司總裁,沒有人敢于輕視這個光芒四射的名頭,尤其是正處在戰爭狀態的日本法師協會。

得罪了中華法師協會沒關系,反正大家平時關系就不怎麼好,得不得罪無所謂,可若惹到了魚承世,人家一個禁運制裁,斷掉軍火供應,那日本法師協會就只能坐等被真言宗菊爆到死了。日本法師協會從來不認為憑借自身實力能夠對付得了強大的高野山,世界法師協會的支持與承世公司的術法武器是他們在這場戰爭中的兩大依仗!

“魚主席一路辛苦了,請先到酒店休息,晚上本會將在您下榻的酒店舉行歡迎宴會。”野比不二雄的姿態放得很低,絲毫不因為自己比對方年紀大或是地位高而有半絲輕慢之意。

不過,魚承世卻並沒有多少領情的意思,他擺了擺手道︰“野比法師,其他事情都先暫時放一放,請您先給我解釋一下這件事情。”說完一伸手,旁邊的助手立刻送上剛剛錄下的那段新聞片段。“我一下飛機,就看到本會的雍博文大天師成了日本警方圍捕的恐怖分子,我希望這件事情僅僅是一個巧合!”

對于魚承世充滿了威脅的口氣,野比不二雄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籠在和服袖內的雙手十指不安地跳了幾跳,但隨即平靜下來,不動聲色地看完那段視頻,微笑道︰“這當然是個誤會,相信您也明白,我們日本法師協會也是世界法師協會的一份子,通緝一名法師協會正式認證的大天師,是對我們法師協會全體法師的侮辱與蔑視!”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0
第十六章 失敗的逃跑計劃

無論願不願意承認,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就好像東吳名臣羊祜說的那樣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向來自認為行得端坐得正簡直就是正人君子代言人的雍大天師在出于天命之責的偉大考慮捉了一堆有可能對人間照成極大危害的鬼畜之後,卻驚異地現他成了千夫所指的恐怖分子,不僅那些死掉的黑社會算在他頭上,連被鬼狗咬死的幾十個警宗也算在了他的頭上,真真是讓雍大天師感到十二萬分的冤枉。

雍博文對著那攝像頭呆呆愣,一時手足無措,做為一個總共活了二十五年其中有十八年在**書的年輕人,無論是人生閱歷還是累積知識都不足以教導他應付眼前這種局面。呆了一會兒之後,他這才有些六神無主地自語道︰“這可怎麼辦?”

“當然是先逃出這里再說別的了。”岩里麻央大聲道︰“再等一會兒警方就會動進攻,到時候你肯定會死得很慘。”

“怎麼才能逃出去?你知道什麼後門小路嗎?”

“就算有後門小路也肯定被警方封鎖了。遇到這種事情,他們肯定第一時間調出整個車站的平面建築圖,你現在是插翅難飛,想逃出去只有一個辦法!警方認為我是你挾持的人質,你就可以用我這個人質向警方提出要求,讓他準備一輛加滿油的豐田車,再準備二億日元的現金,還有立刻釋放龍堂大正!”

“龍堂大正?”

“前陣子被捕的一個什麼上帝創造科學與真理教的教主,前陣子宣揚世界末日降臨,帶著一百多個信徒集體自殺,結果別的信徒都剖腹的剖腹上吊的上吊服毒的服毒,只有這位教主臨時改了主意突然覺得世界末日有可能不會降臨,就沒有自殺,結果被抓了起來。按照現行的法律大概會被判處一千年的監禁吧。”

“你認識他?”

“不認識。不過,你做為一個恐怖分子,如果提點什麼應有的要求,不是讓人懷疑你恐怖分子的身份嗎?”

“呃……我可不想坐實自己恐怖分子的身份!”

“現在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警方已經這樣認為了,除非把你打死,否則絕不會更改這樣的認識。提出這個要求也是為了麻痹警方,讓他們認為你在要求達成之前不會逃走,讓他們從容布置。恐怖分子,尤其是信邪教的恐怖分子,都是狂熱瘋狂,沒有任何道理可講,讓他們這樣以為你,在有充分的把握之前,他們就不會冒然動進攻。你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日本的小孩子都像你這麼恐怖嗎?你從哪學會的這些?”

“你不看電影嗎?這里東西電影里都演嘛,前陣子那個什麼恐怖組織不還說要學習進行恐怖活動,不需要冒著天大的風險跑去什麼山溝荒嶺的訓練營,只需要照著好萊塢的電影去學習就行了。我可是看了上千部電影呢,應付這種局面小意思啦。現在听我說,抱著我出去向他們提要求,然後再退回來。”

“呃……”

雍博文此時已經漸漸冷靜下來,皺眉想了想,把岩里麻央放到地上,又解下背包,從里面把剩余的自制炸彈統統拿了出來,一共還剩下九罐。他將其中一個雞精盒炸彈單獨放在一旁,其余八個炸彈都綁在身上。

“你干什麼?”做為理論恐怖主義巨人的岩里麻央無疑是個典型的現實矮子,看到雍博文這麼明顯的動作,還弄不清楚他的用意。

“這是我自己做的炸彈,剩下這幾顆都是威力特別大的,我一直沒敢用。”

“那你為什麼要綁在身上?”

“安全保險,這樣狙擊手就不會冒險向我射擊了,要是把我射爆,就會傷到你這個小人質!”

“不用這樣吧……”

岩里麻央嚇得面無血色,一點也不想跟炸彈呆在一塊,掉頭就想跑。

雍博文追上去,一把將她抓住,抱起來就往出口外走去,岩里麻央拼命掙扎大叫︰“喂,你別太沖動,用不著綁著炸彈出去吧,又不是敢死隊!我不想被炸成碎片啊!”

“我現在是一個不會講任何道理的邪教恐怖分子,這樣做才符合我的身份。你別亂踢,我做的這些炸彈不太穩定,太過劇烈的撞擊都會引爆炸。”

岩里麻央立刻安靜下來。

雍博文抱著她沿著出站通道往外走,在出站口處抬眼四下瞧了一圈,果然在一個角落里看到了監控攝像頭。他停在出口前暗暗計算了一下,隨即將手中拿著的那罐雞精盒炸彈拋向出口。

巨大的爆炸聲中,整個出站口被炸塌了半邊,那個臨控攝像頭就此被埋進廢墟當中,濃濃黑煙滾滾升起,彌漫得整個出站口一團漆黑,其間火光隱隱,熱浪襲人。

岩里麻央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尖叫起來,“你干什麼?”

“讓他們知道一下我這些炸彈的威力!”

雍博文深呼吸幾口,努力讓心情平靜下來,大踏步穿過濃煙,走出車站。

在車站里一直不知道,原來不知何時天上飄起了細雨。

天空中的烏雲東一塊西一朵松散地堆著,金色陽光自雲縫中透出,將雨簾映得明晃晃亮晶晶,仿佛珍珠穿成的簾子。

出站口外的廣場上好不熱鬧。

十幾輛閃著燈的警車圍成一個半圈,將出站口堵得嚴嚴實實,荷槍實彈的警察躲在警車後,舉槍警戒。警方後面則是難以計數的不明真相圍觀群眾和數著長槍短炮的記者。

天空中直機升盤旋,有警方的,有電視台的,足有十多架。

人群略有些騷亂的慌動,顯然是剛才那聲爆炸造成的影響,警察們都探出身子向出站口張望,一看到穿過濃煙走出來的雍博文,立刻又縮回到警車後面。

就好像大明星登台一樣,當雍博文走出出站口的那一瞬間,人群騷動每個人都盡力向著擠著想看清這個恐怖分子的樣子。按動快門的 哩啪啦聲響成一片,因為陰雨天的關系,不少記者開了閃光燈,結果炫目的閃光晃得雍博文兩眼花,好一會兒才算看清眼前的景象。

執著話筒的記者們都盡量站在高處,興奮地大聲吼叫,好讓自己能出鏡的同時把那個恐怖分子也攝入畫面。

“替我翻譯!”雍博文悄悄捏出道符貼在岩里麻央的背上,道︰“我身上綁滿了炸彈,足夠將半個京都站炸上天,如果狙擊手敢向我射擊,炸彈就會立刻爆炸。”

岩里麻央小臉嚇得煞白,做為一個未成年在短短兩天之內,先後經歷如此多的刺激打擊,還能保持清醒理智,足以讓人贊嘆其不凡了。听到雍博文吩咐,她連忙扯著嗓子大吼翻譯,生怕自己聲音太小,以至于警方听不清楚,萬一過于激動,一槍打過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但她張口剛一喊,立時出震天動地的聲響,就好像是用大功率擴音喇叭在說話一樣,把她自己的耳朵震得嗡嗡直響,對面的人群更是被這一嗓子給嚇得鴉雀無聲。

雍博文小聲道︰“別怕,我在你身上貼了洪聲符,只要平時那麼說話,他們就都能听到。”

岩里麻央點了點頭,一句句將雍博文的話翻譯出來。

“我是上帝創造科學與真理教信徒,現在在這里代表全日本百萬教眾向你們提出要求,立刻釋放我教教主龍堂大正,否則我將引爆炸彈,把京都站炸上天!而且這將僅僅是一個開始,如果不能滿足我們的要求,我教信眾將來前赴後續采取行動,不僅僅在京都,還將在所有日本主要城市采取報復襲擊,直到教主被釋放為止!上帝創造科學與真理教萬歲,龍堂教主萬歲!”

說完,雍博文扯下岩里麻央背上的洪聲符,就往回退,岩里麻央大急,連忙道︰“你怎麼不提要車和錢的要求?光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干什麼?對我們逃跑根本沒有任何幫助,你不是傻了吧你!”

“我在按你說的辦法,給他們留下一個瘋狂的毫無理性可講的恐怖分子印象,這樣他們才不會進攻車站。”

“可我們怎麼逃走?”

“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耐心點。”

雍博文抱著岩里麻央退進出站口。此時站口處濃煙未散,視野一片模糊,雍博文一走進濃煙立刻伏下身子,抱著岩里麻央跑進出站口塌倒一半的廢墟中,找了個空隙趴下,在自己和岩里麻央身上各貼一道紙符。

“你在搞什麼?”岩里麻央大惑不解。

“我貼的是潛形符,雖然不能隱形,不過借助這里的形勢足夠造成錯覺,讓別人以為這里沒有人。還可以減少人對我們的注意力,就算是我們從身邊過去,也不會仔細看我們。趴好,捂住耳朵別動!”

雍博文說話將岩里麻央壓在身下,身上摘下五個炸彈,想了想又掛回去一個,將剩余四個炸彈綁在一處,向著出站通道扔過去,他這一下扔的極有準頭,恰好在進入出站通道內另一個監控攝像頭範圍之前落地。

巨響乍起,大地晃動,便好似突然間生了地震一般,整個京都站隨聲晃動,出站通道所在近百米範圍的建築,就在數以萬計的圍觀群眾、數以千計的警察的視野中,在上百直播攝像機鏡頭中搖晃著倒塌下去,墨黑色的煙塵如同怒龍一般卷上半空,碎石殘礫如同暴雨般噴涌而出,堵住出口的警車玻璃盡數粉圍觀大軍一片慘叫,驚呼著四散逃竄,場面立時陷入了極度混亂當中。

警方在短暫的驚愕之後總算回過神來,爆炸一停,大群戴頭盔穿避彈衣的防暴警察立刻向著爆炸現場猛沖過去,還有大群勇敢的記者冒死前沖,突破警方攔堵,要在最近距離搶拍這難得的新聞畫面。警方設下的封鎖線在被記者沖破之後,再也沒能重新組建起來,廣場上因為爆炸而陷入歇斯底里狀態的不明真相圍觀群眾們推擠踩踏,混亂範圍不斷擴大,很快就把封鎖線上的眾警員卷入其中,場面漸趨失控。

防暴警與記者們勇敢地沖入濃煙,出現在眼前是卻只有一片倒塌的廢墟。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雍博文非常歉意地**叨著,抱著岩里麻央一躍而起,借著濃煙的掩護,踩著滿地亂石,將6地飛騰術揮到極致,不過數百米距離一閃而過,瞬間沖入了瘋狂擁擠的人群當中。一時四面盡是尖叫奔走的驚慌面孔,雍博文目標明確,奮力前沖,不時放出威力減弱到小的五雷護身咒,細小的電光繞身而行,讓踫上雍博文的人都會感到針扎一般的刺痛,不由自地閃到一旁。

沒用多大工夫,雍博文就擠過大半個廣場,眼看就要順利地逃出困境。

就在此時,陰風忽起,兩團黑影挾著刺鼻的腥臭味道撲咬而來,赫然是剛剛化為黑煙先行逃出來的那兩只鬼虎,雍博文只顧忙著逃跑,沒來得急做法追攝行蹤,只以為這兩只鬼畜嚇破了膽子已經有多遠跑多遠,只打算日後再行追捕,卻萬想不到它們竟然沒有逃走,反而陰險地潛伏在外伺機偷襲!這兩只鬼虎都是拓法和尚精心煉成的高級鬼畜,都會些法術,躲在人群當中,使出鬼魅的隱形之術,除了雍博文這天師能看到,別人壓根就瞧不見它們。

四下都是人,雍博文也沒有辦法施法,萬幸還維持著五雷護身咒在身上,慌忙加強咒術法力,登時電光大作,左近的六七個人唉呀呀慘叫不已,渾身冒著黑煙向外彈去,那兩只鬼虎撲得過猛躲閃不及,也被電了個正著,倒飛出去,漆黑的身體電光繚繞,眼見著一圈圈小下去。五雷護身咒一出,敵己同傷,雍大天師也不能幸免,連同懷里的岩里麻央被電得頭豎起,七竅冒煙。

跌出去的那幾個人去勢極猛,當場撞倒一片,數十人好像多米諾骨牌一片相繼栽倒,登時把好大一片空間閃讓出來,一片倒得橫七豎八的人群當中,唯有抱著岩里麻央的雍博文還站著,這一下任他身上貼滿潛行伏也不由得他不搶眼了。

附近未倒的人驚異地往這邊一瞧,赫,倒了好大一片,就剩中間一個站著的,這位兄弟還抱著個小女孩,倒是好俊的下盤功夫,倒要瞧瞧是何等高人。哎?怎麼這麼眼熟悉,難道是親戚朋友?再仔細瞧瞧,這不是那個剛炸了京都站的恐怖分子嗎?

好幾個人同時失聲驚叫起來,一邊叫一邊掉頭就跑,生怕這位恐怖分子一個不爽再扔幾顆炸彈,那可就嗚呼哀哉了。

雍博文一見大勢不妙,正要掉頭開溜,卻一眼看到那兩個鬼虎落到人群當中,各扯著一人落口就咬,三兩口就將那兩人的魂魄吃掉。那兩人突兀地就軟倒在地,沒了動靜。

吞了魂魄的鬼虎立刻膨脹了一圈,被五雷護身咒傷到的身體明顯復原,兩虎精神大振,又要去咬別人。

兩個鬼畜當面行凶,簡直是囂張到了極點,雍博文大怒,戟指喝道︰“不許動!”被他指的那方人群一陣嘩然,本來只是看熱鬧,可萬想不到居然會被恐怖分子給盯上了,立時哭爹喊媽亂成一團,拼了命地就往人群當中鑽去。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1
第十七章 紛至沓來

兩只鬼虎自然不會乖乖地听雍大天師的話,他不吼還好,這一吼張嘴就各自咬倒一人,扯出魂魄大快剁頤。

四下都是普通人,看不到鬼虎,只看到恐怖分子伸手一指,大吼一聲莫听不懂的話,就立刻有兩人倒在地上,眼瞧著是活不成了,頓時大駭。剛剛就听說這是個什麼教派的恐怖分子,現在看來,他不光會搞爆炸,還會邪術,要不怎麼一指一吼就干掉兩人?原本被那突如其來的劇烈爆炸震撼得緊繃起來的神經終于承受不住這種壓力,崩的一下斷掉了。周圍看到這一景象的人全都鬼哭狼嚎著向外拼命逃跑,可外圍到處都是人,一時逃不出去,這些被嚇到快要瘋的人爆出了驚人的力量,把攔路者統統推翻在地,踏著倒地者的身體往外跑。這種極度瘋狂的混亂很快就像一種級傳染病般迅在人群中漫延,瘋狂恐慌作用下的人群終于陷入了沒有任何理智的狀態,每個人都瘋了一樣拼命推打周圍的人,呼喊慘叫還有身體踫撞骨頭斷裂種種聲響混在一處,人們相互踐踏,死傷不計其數。

那兩個鬼虎如魚得水,在人群中來回亂竄,不時撲倒身邊的人吞噬魂魄,不多時的工夫,不僅身上的舊傷盡數復原,身體還足足漲大了好幾圈,如果原本他們還是普通老虎的大小,現在就已經趕上兩頭大牯牛了。

雍博文有心想追上那兩只鬼虎,可被人群擠得東倒西歪,能勉強護著懷里的岩里麻央維持站立狀態就已經很不容易,更別提追趕了。

“我們快跑吧!”岩里麻央扯著嗓子大喊。

“不行,我非得抓住那兩頭鬼虎不可!”雍博文上來 勁,說什麼也不肯放那兩只鬼虎害人。岩里麻央現在看不到那兩頭鬼虎,可在站台里的時候卻見過那詭異畜牲,也知道兩只鬼虎逃了出來,此時一听那兩個家伙就在身側,嚇得心里直個勁的毛,抱著雍博文脖子吼道︰“再不走警察就來了,你想被他們打死嗎?”

這一吼倒讓雍博文清醒了些許,望著人群中的鬼虎,恨恨道︰“回頭再來收拾你們!”轉身奮起全部力量就往外跑。

可他剛一轉身,就覺得背後陰風呼嘯,一扭頭卻是那兩只鬼虎猛撲上來。這兩個鬼畜竟然還不想放過他,打算要就在此地把他給解決掉!

“靠!”雍博文大罵一聲,驀得全力使出五雷護身咒,雷聲轟鳴電光閃爍間,周遭十幾人全都被電翻當場,更遠些的人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听到雷聲看到閃光,只以為這里又生了爆炸,連滾帶爬地向外逃,眨眼間便清出個空場,那兩只鬼虎見勢不妙,又要掉頭往人群里跑。雍博文自背包里掏出一大把紙符向來一拋,揚揚灑灑有如飛雪般將上百米範圍盡數籠在其中。“敕,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煲懷燒娑繼炖墜  轍惹  窳 潰 皆來萸悖 吧衲 齲 矣姓帕郟 墜 寤鰨 槊鵪湫危 砉值淳。 說臘材<奔比緶閃睿 庇捍筇焓Φ共繞 牽 *咒語,上方雷聲隱隱,腳下慘叫連連。這便奇怪了,雍博文**咒為何腳下會有慘叫?原來剛才被五雷護身咒電翻那十幾位還在地上橫七豎八地趴著沒起來呢,雍博文一踩起七星步來,高一腳低一腳全都踩在這十幾位身上了。天師**咒要神通氣貫,倒踩七星每一步都得堅實狠穩,有如釘入地面一般,當年雍博文練習步伐的室內水泥地面,因常年重步踩踏在相同位置,硬生生踩出一串腳印,有如雕上去的一般,這落腳之重可見一斑。這麼多年的腳上工夫都用這幾位身上了,他們能不痛得連呼帶叫嗎?其實這里面還有幾個倒霉蛋被踩折了胳膊腿,只不過慘叫得過于響亮,把骨折的聲音給蓋住了而已。

雍博文一咒**罷,那空中符紙好像活物般飛來舞去,排成一行行一列列,形成一張鋪天大網,將那兩只鬼虎籠在其中。兩只鬼虎識得厲害,不敢靠近紙符,只得連連後退,離著雍博文越來越近。雍大天師冷笑一聲,掏出裝著那幾百只鬼畜和惡鬼的瓶子,打開瓶口,這就要收了那兩只作惡的鬼虎。

砰的一聲槍響,雍博文渾身一震,肩頭鮮血飛濺,手一哆嗦沒能拿穩,那瓶子脫手飛出。雍博文大驚,這瓶子要是打碎,里面幾百只鬼畜惡鬼跑出來,在這擠滿人的廣場上,絕對是一場驚天浩劫,一時顧不得肩上傷處,拼命向前躍出,想要接住那瓶子。誰料想,一只鬼虎斜次里跳過來一頂,把瓶子頂得斜飛出去,就見一人自人群中沖出,猛撲過去,把瓶子死死抱在懷里,扯著嗓子大叫起來。

只見這位英雄一身制服,手中提槍,滿面堅毅,正是英勇無比的日本警察終于沖破重重阻礙,來到恐怖分子面前,及時開槍打傷並阻止了這瘋狂恐怖分子在人群中引爆炸彈的企圖!

這警察剛叫了幾嗓子,就見嗖嗖嗖又跳出好幾個矯健的身影,從四面將雍博文圍住,同時舉槍,就要將他這恐怖分子擊斃當場!

雍博文見勢不妙,一個健步沖到其中一個警察身前,抬手把他的槍搶下來,那警察一愣,出一聲大吼,合身撲上,想要抱住雍博文。雍大天師飛起一腳,正是犀利無雙的撩陰腳。這一腳踢上去,那警察的吼聲立刻變成了怪異地尖叫,抱著胯間跪倒在地。雍博文乘機沖入人群,這一下變化快捷無倫,其它幾名警察還沒有反應過來,雍大恐怖分子已經成功沖出包圍圈,幾人大聲吼叫著,舉槍就追,可還沒等邁腿,忽听身後慘叫聲大作,扭頭一瞧,不禁嚇得肝膽俱裂。你道怎地?最先沖出來的那名警察懷里抱著的那個以為是炸彈的瓶子中冒出濃濃黑煙,黑煙在空中見風化形,或是死狀淒慘的惡鬼,或是眼光綠光的犬牛動物,一旦化形,立即撲向四下人群,那抱瓶的英勇警察當其沖,被幾條鬼狗圍著亂咬一通,眨眼間四肢離體,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那懷里的瓶子摔得粉碎,一大團烏雲般的黑煙自其間冒出,在地面上緩緩蠕動,隱隱可見無數凶獸正要沖出來。

幾名警察嚇得手足無措,本能地舉槍對著那團黑雲狂射,可對那黑雲卻沒有絲毫影響,子彈穿雲而過,射倒了好些個無辜者。

眼見黑雲之中鬼畜群出就要釀成潑天的大禍,一人猛得自人群中跳出來,將那幾個警察統統撞倒踩在腳下,嗖地擲出一疊紙符,舉著個髒兮兮的碗裝方便面盒對著黑雲大喝一聲“收”,那黑雲便好似遇著了吸塵器的灰法般對著方便面盒沖過去,卻是俠骨仁心的雍大天師又跑回來救場,只是手頭沒有空瓶,急切間也顧不上再倒炸彈瓶子,只得在地上順手揀了個吃剩的方便面盒權當急用。

黑雲卷做一團盡數被吸進盒中,這一回那兩只鬼虎再沒能逃出法網,也被一同收了進去。雍博文一時沒有蓋盒的東西,一低頭見腳下幾個警察還在那哆嗦,說了聲借用一下,自其中人衣服上撕下塊布,將方便面盒包好又貼上鎮鬼符,總算是解決了這一爛攤子,只不過這麼一折騰,雍大天師身上的炸彈符紙一掃而空,現在是兩手空空,只剩下兩把劍傍身,讓習慣沒事就拋出一疊符砸人和鬼的雍大天師好不自在,連忙轉身開溜。

哪曾想,剛一轉身,咚地一頭撞在一人胸前,那人的胸好不堅硬,雍博文便覺得好似撞到了鐵板上一般,額頭生痛,立足不穩,   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倒,正坐在某個倒地警察身上,登時將這可憐的警察壓得背過氣去。

雍博文揉著額頭,心下嘀咕著抬眼張望。

戴墨鏡持竹杖的算命先生就那麼穩穩當站在混亂的人群當中,似定海神針掣天金架,任周遭人左沖右撞也是紋絲不動。

大日金剛濮陽海到了!想是要把雍博文捉回去好生鑒別擺弄,好弄明白他倒底是不是那個惠果十世轉生的青龍金胎!

雍博文一見這要命的煞星出現,立時嚇出一身冷汗,二話不說,跳將起來,扭頭就往另一個方向開溜。

“南無妙法華蓮經住!”

忽听一聲大喝,狂風大作,吹得前方人群東倒西歪,一個黑影挾著泰山壓頂般的狂暴聲勢從天而降,一個拳頭直擊雍博文頭頂。竟是又有日蓮宗的妖僧突襲而來!雍博文腳下猛得一用力,攸然加,就在那人身下竄了過去,那一拳幾乎是擦著雍博文的後背落下,直擊地面。便听噗的一聲悶響,拳頭直打擊那地上躺著的一個人身體內,那人就好像體內被引爆了顆炸彈般,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橫飛。那人一拳擊空,落到地面,以擊地的拳頭做支點,整個身體打橫飛轉,兩腳車輪般踢向雍博文後背。雍博文听到身後風聲急響,心知不妙,將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雙腳猛得往地上一跺,整個人斜次里飛竄而出,直躍到前方人群上方,瞅著那黑壓壓一片腦袋瓜子,看準了一個落下,隨即踩著一溜人頭邁步狂奔。跑了幾步,雍博文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幾年都沒有一點進步的6地飛騰術居然在這要命關頭被逼得又登上了一個台階,心中不禁喜不自勝,步子邁得又疾又大,真好像插了雙翼般,足踏人海,疾行而去,只苦了落腳處的一眾不明真相群眾,被踩得哎呀啊哇慘叫不止。

那日蓮宗的突襲者兩擊不中,輕咦一聲,猛得跳起,揚聲長笑道︰“佛法無邊,看你能往哪里逃!”笑得是豪氣干去,宛如雍大天師已經是囊中之物,抄兜就可以抓出來。笑罷正要追趕,忽覺頂上一沉,一只大手覆上天靈蓋,身子重得好像千斤在肩不听使勁地一個勁地往下落,雙腳著地一陣劇痛,卻是不堪重負被壓得折了,跟著那痛苦一路上傳,小腿大腿 啪折成無數小塊,盆骨著地連著胯間那重要物件一同粉碎,椎柱隨即寸寸斷裂,失去支撐的身體就好像進了磨盤的谷物被碾得粉碎,最終只剩下一顆光頭留一大灘血肉當中,神智竟然一時還未斷絕,轉著眼珠極力向上看去,只見到一個灰色的身影正收掌躍起,如飛而去,腦海中最後轉著的**頭卻是︰“竟然有這種高手!”可憐這位佛法無邊的日蓮妖僧連名都沒機會報出來就當場了賬。

抬手壓死了日蓮妖僧的濮陽海飛身縱起,卻見雍博文竟然在這一眨眼的工夫跑到了廣場邊際,不禁輕贊了一聲“好個6地飛騰術”,捏了個手印,輕喝一聲去,空中驀得裂開一個漆黑縫隙,一團小小黑影自其中飛出,展翅向著雍博文逃跑的方向追去。

雍博文跑得了,當真急如電快似風,幾個呼吸間穿過混亂的廣場人海,眼見大路在前,車流如織,一時膽不足,不敢使著輕功跑到車頂上亂竄,落到路邊,見一輛空出租車就停在道旁,那司機站在車旁伸長了脖子向廣場上張望,顯然是在看熱鬧,當即一個箭步鑽進車里,低聲道︰“快說去哪兒。”岩里麻央趕緊扯嗓子吼了一句,那看熱鬧的司機回身一躬身應了一聲,上車動,鑽進車流當中。

那司機顯然是個健談的,一邊開車一邊說著什麼,雍博文听不懂只好保持沉默,由著岩里麻央應付。出租車司機便有些奇怪,這一對倒好,大人不說話,全讓小姑娘回答,難不成是啞吧,忍不住盯著雍博細看了兩眼,這一看就覺得這人好眼熟,再看兩眼,立時臉色大變,指著雍博文哇啦啦大喊著,猛得踩下剎車,推開車門就跑,卻忘記自己現在正在機動車道上,剛一跳出車門,就有一輛八輪重卡呼嘯開過,登時撞個正著,只听吧唧一聲,整個人被撞得四分五裂,血漿肉沫崩得出租車里外都是,濺了雍博文和岩里麻央一頭一臉。那輛重卡的司機明顯被這一突然事故嚇得失了手腳,車子在路上扭起了八字舞,輪胎在地面上擦起刺耳的尖厲聲響,連著拐翻了幾輛車後,終于失去平衡,側向翻倒,滾動著向前翻飛,連著壓扁了十幾輛車後,重重撞在路邊的一個書刊亭上,轟的一聲炸成一團裂焰。

雍博文和岩里麻央面面相,對視片刻,才如夢方醒,連忙跑到司機位上,動汽車想要開溜,可車堪堪動起來,就听咚的一聲悶響,一人落到車上,笑道︰“雍先生,你這是要往哪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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