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神怪] 租鬼公司 作者:侃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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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2010-10-25 13:35:1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5 1423103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1
第十八章 看誰跑得快

那人半蹲在機器蓋子上,雙手撐著車窗,盯著雍博文,語氣隨意,仿佛兩個關系挺一般的鄰居偶然在街上相遇過場般的打個招呼一樣,只不過他落腳的地方深深凹陷下去,蛛網一樣的細碎裂紋布滿整個表面,縷縷青煙自縫隙中冒出,不用打開看雍博文就知道,那里面的動機肯定已經碎了。

這位聖恆集團的肌肉猛男只用一個簡單地落勢沖擊,就震爆了汽車動機,斷絕了雍博文繼續開車跑路的企圖。

說起來雖然也見過不少面了,可到現在雍博文也不知道這位仁兄的名字,倒是很不起這位出場挺勤賣相也好的猛男兄。他咧嘴沖那肌肉猛男笑了一下,突地蜷起身體抬雙腿對著車窗猛得踹出。

轟的一聲炸響,整個車窗被雍博文這一腳踢得脫飛而出,當場把猛男兄給頂到車下面,摔了個四腳朝天。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此乃千古不移之真理。

雍博文挾著岩里麻央跳下車,見前方街道因為那突如其來的事故已經亂作一團,至少有三四十輛車子撞到一處,濃煙火光沖天而起,宛如好萊塢大片中的世界末日一般。

瞧這場面,想要開車跑那是不太現實了,最可靠的唯有雙腿。

自打從高野山逃出來,似乎一切逃生工具都不及自己可愛的雙腳可靠,前二十多年加起來大抵也沒有這兩天走的路多了。雍大天師哀嘆一聲,鼓起勇氣,邁開大步沖向街道,幾步間飛騰起來,逢車過車,遇人踩人,施展起6地飛騰術,當真去似流星,快如閃電,眨眼間沖過事故現場,直上川流息的車海,踩著一輛輛飛奔馳的大小汽車向前狂奔。

風聲撲面,繁華景色如同浪潮般撲面而來,又轉瞬間化為身後一抹絢爛的色彩,難以言訴的暢快感涌上心頭。

從來沒有這麼肆無忌憚地奔跑過!

自打練成了6地飛騰術,哪怕稍跑得快點,艾家叔叔和艾家嬸嬸就會提著耳機警告,要收斂要低調,不可以太驚世駭俗,否則就別想再過上正常的生活,所有的本事都要掖著藏著,無論如何也不可以拿出來,過去的二十幾年就是在這種壓迫下過來的,除了學習,其他方面便凡有點出風頭的機會都會被毫不留情地給鎮壓下去,少年人應有的意氣飛揚就這樣被壓磨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書呆子一樣的所謂少年老成,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要瞻前顧後小心翼翼!

在這一刻,雍博文突然間有種脫出囚籠的無比爽快感,忍不住扯著嗓子高聲長嘯,那長嘯聲蓋過車聲人聲,有如一條巨龍沿街滾滾而去,震驚四方。

周圍行人紛紛驚異圍觀,就有好事者或拿出手機相機拍照錄相或給電視台打電話報告線索“大街上有閃電俠在跑哦,快來看吧!”這邊剛拍完一個閃電俠,沒等放下手機,忽見一個高大魁梧的肌肉猛男星自空中墜落,轟地踩到一輛車頂上,借勢再起遠遠落到另一輛車頂上,縱跳如飛,不明真相群眾們連忙繼續拍攝並再接再接厲打電話,“快來啊,不光有閃電俠,還有綠巨人在跳!”

肌肉猛男兄幾個跳躍就追上了奔逃的雍博文,吼道︰“別跑了,乖乖跟我回去吧!” 開雙手,有如蒼鷹搏兔,猛得抓向雍博文。

雍博文此時跑得正熱血上涌,渾身是勁,見肌肉猛男兄跳過來抓人,也不驚慌,長嘯不止,扭身反手打出一道五雷護身咒。

眼見電光襲來,肌肉猛男兄仗著功夫過硬,竟不躲閃,硬沖過去,與電光撞了正著, 啪亂響聲中,渾身青煙直冒,一個巨大的身體被拋上半空重重摔落,正砸在一輛停在路邊的出租車頂上,當場把車頂砸了個好大窟窿。

正在路旁買飲料的出租車司機被這飛來橫禍嚇得目瞪口呆,連喊帶叫著撲向自家愛車,不想那車頂上的猛男兄翻身而起,雖然被電得渾身焦黑,卻好像半點事情也沒有一樣,只是連著兩番因為輕敵被打翻在地,著實氣惱無比,自車頂上跳下來,氣得嘴里直往外冒煙,原地轉了半圈,伸手就把那輛砸漏的出租車給舉了起來,那出租車司機剛跑過來想拉扯猛男兄讓他賠償車子損壞,恰好看到這驚人一幕,登時嚇得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手中的飲料一點不剩全都灑在了褲襠上。

猛男兄輕松地舉著出租車,恍若手中無物,瞄了瞄正狂奔遠去的雍博文,猛得原地跳起六七米高,在空中將車奮力擲出,大吼︰“去死吧!”車子好似隕石經天般,直奔著雍博文砸了過去。

雍博文正落到一輛大巴頂上,聞听身後風聲狂響,只以為猛男兄又追來了,扭身正要再一計五雷護身咒,哪曾想一回頭,卻見好大一輛汽車當頭砸來,嚇得一哆嗦,眼見躲閃不及,奮力拔出背上長劍,一式金剛三式摧破劍擊出,正撩中落下的出租車。

劍勢過去,出租車自中裂開,兩半殘片翻滾著向兩側落去,各砸進路兩旁的商店櫥窗,引起路上一陣恐慌,碎玻璃如同暴雨般飛得滿天都是,也不知傷到多少人。

突地從旁伸出一只手,緊緊握住雍博文持劍的手腕。

雍博文扭頭一瞧,卻是那聖恆集團的眼鏡兄,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跑過來的,竟然無聲無息間欺到身旁,連忙一晃胳膊,下面飛起一腳撩向眼鏡兄襠部。眼鏡兄一扭身子,整個人打橫飛起,雙腿一絞,緊緊盤在雍博文的腰間,跟著左手一伸,正捏在雍博文肋下,雍博文便覺全身酸軟,雙腿無力,晃了幾晃,立足不穩,就要往車下栽。正在此時,卻听眼鏡兄慘叫一聲,手上勁力突松,雍博文大喜,使了個五雷護身咒,登時把眼鏡兄給電飛。雍大天師自然也不好過,懷里的岩里麻央也是哇哇慘叫,剛剛正是她突然出嘴相助,突然咬在了眼鏡兄的脖子上,小蘿莉一口保養得雪亮的好牙揮出強大的咬合力,任眼鏡兄是修行高人也抵擋不住,連血帶肉被咬下好大一口。

眼鏡兄帶著一溜黑煙翻滾著自大巴頂上落下,一輛面包急駛而過,眼瞅著就要撞中,眼鏡兄突地在空中一蜷,雙腿在面包車頭一撐,一個人有如風輪般飛翻滾升起,輕輕落在面包車頂上,跟著一躍而起,繼續追趕。

雍博文電飛了眼鏡兄,自家也是渾身冒煙,身上衣服因為屢次過電也有些炭化的跡象,不時有塊塊黑碴落下,此時此刻卻也顧不得這些形象問題,邁步繼續狂奔。

“雍天師,何必這樣呢?”清脆的聲音突然自耳旁響起,把雍博文唬了一跳,扭頭一瞧,卻見丁茹正站在並排行駛的一輛集裝廂貨車上微笑示意。

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衣裙飄飛,身旁立著一尊光茫閃爍的忿怒金剛,正作勢欲。

雍博文也不答理她,奮力奔跑,丁茹輕松地並排跟著,竟然還有余力說話。

“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請你去鑒別一下身份,你要真是轉世金胎,那天下密宗教徒都是你的弟子,無邊權勢唾手可得,這可是人人夢寐以求的好事。你要不是金胎,我們也不會為難你,總之是我們認錯人了,也會毫無傷地把你送回春城,你何必非要這要跑個沒完?”

雍博文充耳不聞,只是跑個不停。

見和平協商失敗,丁茹嘆了口氣,捏手印出法令,那幻化的忿怒金剛怒吼一聲,騰突躍起,來到雍博文頭頂,掄起金剛降魔杵猛得打下。這一擊快似閃電,雍博文勉強向旁一閃,不料那一杖卻離得他足有好幾米遠,正大惑不解之際,腳下的那輛輕型皮卡突地車頭向上一挑,整個站立起來。

雍博文一下被車子挑得倒飛出去,直挺挺撞向後方駛來的一輛馬自達。丁茹抬手出一縷長繩般的黑煙正纏住雍博文的腰,往回一帶,雍博文身不由己地向著她直飛過去。

雍大天師卻是恩將仇報,在空中當頭就是一劍斬下,斬斷煙鎖,去勢不止,將丁茹腳下的卡車攔腰斬斷,丁茹踩著的車頭仍舊向前呼嘯沖出,而雍博文腳下的後半截車尾帶著慣性沖了一段緩緩停下。

雍博文跳下車子,左右一瞅,見附近有個窄巷,一頭就鑽了過去。

說是窄巷,可是也店鋪臨林,行人如織,見一身狼狽的雍博文提著明晃晃的長劍一頭鑽進來,嚇得行人紛紛避立兩側,無人敢擋他的去路,倒省了雍大天師清路的工夫。穿過這短短窄巷,眼前是另一條車流熙攘的大街,雍博文深吸了口氣,正要跳車河繼續飛奔,左右已經各閃出一人,正是肌肉男與眼鏡兄,兩人各從一側靠過來,伸手就要抓人。

雍博文舉劍作勢,兩人都知道他破魔八劍的厲害,連忙閃開,哪曾想雍博文只是虛晃一招,唬開兩人,縱身跳起,踩著滿大街奔馳的車子繼續逃命。

肌肉男和眼鏡兄都暗叫慚愧,對視一眼,縱跳飛奔追趕。不多時,丁茹也帶著那幻化出來的忿怒金剛趕來,三人形成合圍之勢,各使本事捕捉,雍博文被追得上竄下跳,連滾帶爬,狼狽不堪,幾人沿街一路追逃,所過之處無不亂成一團,那車子翻飛斷裂,漫天亂竄,遠遠瞧去,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有哥斯拉登6日本,正是肆意大搞破壞,眨眼工夫,大半條街的交通盡數被破壞,破破爛爛的車子塞滿道路,受傷的人們呻吟慘叫著,在車縫之中相互幫助,艱難逃生,情景淒慘無比。

雍博文也已經陷入了極度的窘境之中,丁茹三人畢竟是聖恆集團中少有的高手,又長期共同行動,相互之間極有默契,配合著圍追堵截,漸漸把雍博文逼得無路可逃,最終被困在了一輛被肌肉男奮力掀翻的八輪重卡上。

此時,距離雍博文自京都站廣場上逃出來,總共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無論警方還是新聞界都沒有人能夠及時趕到,這四位連逃帶追,禍害了兩條街上百輛汽車,保守估計造成的經濟損失至少也得上千萬了。

雍博文喘著粗氣,靠在翻倒的八輪重卡上,看著從三個方向逼上來的丁茹三人,放下懷里的岩里麻央,緩緩提起寶劍,擺出破魔八劍的起手勢。

可憐的岩里麻央早就被飛來轉去搞得暈頭轉向,一落到地上,立刻大吐特吐,什麼都顧不得了。

見雍博文擺出一副困獸之斗的架勢,三人均涌起無奈的神情,眼前這位不是聖恆集團的敵人,反而有可能是未來需要侍奉的掌權人,打不得傷不得,什麼重手都不能下,只能完完整整的活捉回去,可這位卻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正牌的青龍金胎,可他使出來的破魔八劍卻是再正宗不過,雖然沒有劍印配合,這一路逃來的威力也給三人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此時想要完好無損的生擒活捉,那是相當困難。

丁茹上前勸道︰“雍天師,放下劍,我們不會傷害你,話我剛才已經說過了,跟我們回去,對你沒有任何害處。我實話對你說,真言宗已經對你施展了不完全的啟智法術,開啟了你前世的輪回記憶,這些記憶如果不好好處理,會在你的腦海中長久留存,並不停閃現,最終與你今生的記憶混淆一處,嚴重影響你的思維,最終可能導致你陷入瘋狂狀態。現在,你只有跟我們回復查,完成啟智灌頂儀式,才能幫到你!”

話已經講到這個地步了,威逼利誘好言相商一應俱全,可雍大天師卻是油鹽不進,只是認真擺著破魔八劍起手勢,看那樣誰敢上來就毫不客氣地來上一劍,真不知道他那榆木腦袋里在轉些什麼**頭,讓丁茹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敲開來看看。

肌肉男不耐煩地喝道︰“算了,動手吧,只要不死,有什麼傷弄回去還養不好的,今天總不能讓他逃了!”說著話自腰間抽出三鈷杵,捏法印就要上前捉人。

雍博文緊握手中劍,怒目圓睜,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心里卻盤算著,“要不就先投降,跟他們回去再做打算?沒有必要吃這眼前虧。只是,燒高野山那碼子事,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把我交給真言宗的和尚。”一時猶豫不決。

正在此時,忽听有人大喝道︰“嘿,小心了!”

話音未落,一大堆黑乎乎的圓柱形物體被拋了過來,直砸向分頭而立的聖恆集團三人。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1
第十九章 法師作戰部隊

破法手雷,承世公司最新出品的術法武器,以破除爆炸範圍內一切法術影響為目的,雖然本身並沒有殺傷力,但對于以法術為基本作戰作段的術法界人士來說,卻是威脅極大,雖然研制出時間短暫,但卻已經名聲遠揚,次此日本法師協會對高野山作戰訂購的作戰武器中,破法手雷佔了極大份量,伏擊新居政車隊一役也是破法手雷開路,任那高野山真言宗的和尚位法力如何高強,也被炸得半點也施展不開,只能憑著自身武藝苦戰,以至于損失重大。

雖然在術法界人士的戰斗中威力強大,可這東西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用得起的,單顆手雷名碼標價一百美元,批百顆以上能打個九折,千顆以上打八五折,再無二價。

眼前這飛過來的手雷少說也有個三四十顆,也就是說這一下三四千美元就給扔了出來。

見來人如此狠,饒是丁茹等人手段高強,也不敢停留在破法手雷範圍,紛紛閃身躍開。

轟轟轟,破法手雷落地即炸,恰好圍著雍博文炸了一圈,一時藍光四溢,丁茹幻化出來的忿怒金剛躲得慢了點,被藍光波及的地方登時少了一塊,丁茹臉色不禁微變,看著那爆炸處若有所思。

手雷方爆,一條人影打斜次里竄出,來到雍博文身旁,拉起還在那擺寧死不屈架勢的雍大天師就走。

雍博文看清來人,不禁又驚又喜,“小魚兒?”倒還沒忘記岩里麻央,反手把小蘿莉給挾起來,跟著魚純冰就跑。

“老雍,你在日本倒搞出好大的場面!”魚純冰邊跑邊笑嘻嘻地道,“這下可真是名揚天下,全世界都知道你這個大恐怖分子了。”

他鄉遇故人,還明顯是特意過來接自己的,雍博文心情大好,也不在意魚純冰的調侃,問︰“你是什麼時候到的?怎麼找到我的?”

“今天上午剛到的東京,下了飛機就看到新聞上說你拐帶未成年少女還干掉了好幾十警察。”魚純冰瞟了雍博文胳膊底下挾著的岩里麻央,努嘴道,“這就是讓你走上犯罪不歸路的小美女嗎?”

“呃……你別亂說,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雍博文連忙轉移話題,“你是自己過來的嗎?來之前沒有去小芸姐?有沒有見到小芸姐?她現在怎麼樣了?”

“喂,死色狼,你現在還被人追殺呢,就這麼急不可耐了?”魚純冰不滿地哼哼了兩聲,“我去艾家了,不過他家里沒有人,我進去瞧了瞧,屋里的都東西都精光,好像是搬家了。我到左鄰右舍去打听,都不清楚他們是什麼時候搬的家。”

“搬家了?怎麼也沒告訴我一聲?”雍博文心中悵然若失,雖然在看到艾莉芸御使飛劍那一刻就隱約猜到這件事情,但一旦真的生了,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我哪知道啊。”魚純冰撇了撇嘴,“等回春城你自己找到她再問吧。小楠和季樂兒陪我過來的,她們兩個就在前面接應我們,快走吧,那幾個密宗的禿驢又追上來了。”

雍博文回頭一瞧,只見丁茹三人果然仍不死心,正在後方緊追不舍,只得暫時放下煩惱,集中精神逃跑。

兩人一路跑到十字路口,就見前方路旁停著一輛敞蓬越野車,洛小楠和季兒坐在正副駕駛位上,看到兩人逃來,都興奮地站起來大叫揮手。

魚純冰一馬當先,領著雍博文跳上車子,揮手道︰“開車!”

“好咧!”洛小楠應了一聲,猛得踩下油門,在雍博文完全反應過來之前,車子就如同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尚未坐穩的雍博文被重重摔進後座。馬力強勁的越野車幾乎在一瞬間就跑到了一百邁以上,以繁華的大街上狂 ,周遭的車子一比起來,立時都變成了蝸牛,就見著車子左沖右突,在一個個車縫中間硬擠硬沖,嚇得兩旁的車子全都急急忙忙躲開,生怕被踫上,以這位的車挨著擦著都不會是小事了。

雍博文嚇得臉色慘白,轉頭問︰“小魚兒,小楠的技術怎麼樣?”

魚純冰道︰“唔,她三天前剛在城市公路競賽中拿的頭名,積分破紀錄。”

一听洛小楠的技術如此好,雍博文稍稍放心,順口問︰“城市公路競賽,那是什麼比賽,哪舉辦的,我怎麼沒听過?”

魚純冰道︰“最新的大型立體3d游戲,夢世界游藝中心新上的項目,就在協會總部對面。”

“游戲?”雍博文一下子喊了出來,聲音都有些變調了,突然間覺得前途黯淡,未來命運大是不妙。

“天師放心吧,小楠經常參加公路 車,技術很好,這只是小場面。”季樂好心地回頭安慰,卻一眼看到雍博文肩頭仍在流血不止,不禁驚叫道︰“雍天師,你受傷了!”

“受傷?”雍博文茫然地扭頭看了一眼肩膀,這才記起自己在廣場上中了一槍,剛剛一直忙于逃命,顧不上理會,也沒覺到痛,此時被季樂兒一提醒,才覺得肩頭痛不可擋,以至于半個身子都麻木不堪,不禁“啊”的一聲慘叫出來。

季樂兒自座位底下拿出急救箱,麻利地給雍博文包扎,此時車子被洛小楠開得好像飛起來一般,左搖右晃,雍博文坐在那里都晃蕩不休,可季樂兒卻穩得好站坐在地上一般,手連抖都沒抖,光是這份鎮定養氣的工夫,就極是令人驚嘆了。

洛小楠突然大叫︰“小魚兒,那三個家伙追上來了,跑得真快!”

幾人同時回頭,正見丁茹三人縱跳飛奔,一如方才那般踩著川流不息的車子急追而來。

“還陰魂不散了,老虎不威,你當老娘我是病貓!”年僅十六歲的魚老娘勃然大怒,覺得這三個家伙不識趣地緊追不舍,簡直就是在落自己的面子,猛得站起來,一腳踩在後座上,探手自隨身挎包中掏出一支加特林六管機槍往車子上一架,大吼一聲,猛烈開火,狂噴的子彈在空中形成急雨般的密集光點,向著三人飛去。

雍博文嚇得冷汗直冒,大聲道︰“小魚兒,不要啊,當心誤傷無辜!”這麼在大街上拿著重機槍狂轟,也不知要打死多少無辜路人,這種行徑也太瘋狂了!

季樂兒笑道︰“雍天師放心,小魚用的是遲緩法術彈,人被擊後不會受到傷害,只會變得動作遲緩,一顆子彈可以維持三十分鐘的效力!”

果然,橫飛的子彈誤傷無數路人,奇異的一莫立時出現,那些被擊中的人立刻變得動作緩慢,看上去就好像電影的慢鏡頭一般,那些被嚇得半死的中彈者慢慢張嘴大呼慢慢地倒地慢慢地爬起慢慢地奔跑,看起來滑稽無比。

見到此情此景,丁茹三人也立刻意識到對方用的不是普通子彈,立刻放慢度,各展所能躲閃。魚純冰一氣打光了兩個彈鏈也沒能擊中三人,大是不忿,把機槍往座位上一扔,伸手又往挎包里掏,這回掏出來的卻是一支火箭筒!

“肩扛式自動制導輕型導彈射器!”季樂兒大抵是怕雍大天師被魚純冰層出不窮地驚人之舉給嚇死,連忙介紹,“射器在瞄準目標後,會自動拍下目標的照片,設定追蹤對象,絕對不會誤炸!”

有了前面那遲緩子彈墊底,雍博文倒也不怎麼擔心,只是笑問︰“這回是什麼法術導彈?”

季樂兒道︰“這個制導用的就是追蹤法術,彈頭本身沒什麼特別。”

雍博文一愣,心中大感不妙,試探著問︰“彈頭本身沒什麼特別是什麼意思?”

“就是普通的輕型導彈啦!”魚純冰不耐煩地應了一聲,同時連續扣下扳擊。

射器口火光連閃,三顆飛彈相繼沖出,各射向丁茹、肌肉男和眼鏡兄。

雍博文大驚,“小魚兒,你真拿導彈去轟人?”

“叫那麼大聲干什麼?”魚純冰不以為然地道,“對待敵人就要秋風掃落葉般地無情,何況也不一定能打中,他們都是密宗高手,要是就被簡單被擊中也太名不符實了!”

雍博文顧不得和魚純冰理論,緊張地趴在後座上觀察。

三顆飛彈急射去,丁茹三人縱跳閃避,哪曾想這三顆飛彈竟好像長了眼楮一般,緊盯著三人不放,七拐八彎,任他們躲到什麼後面,都能繞過去繼續追擊。

“小心,這上面有追蹤法術!都過來!”

丁茹揚聲大叫,捏了個手印,身旁的忿怒金剛忽地幻作三團白光,快蠕動著,眨眼工夫化為三人的形象。肌肉男與眼鏡兄快跑到丁茹身旁,丁茹操縱著三個幻化出來的幻象對著飛彈沖去,那飛彈果然上當,把幻象當成了真實目標,直挺挺撲上去。

幻象與導彈就在不足十米的空中相撞。

劇烈的爆炸聲中,天空中爆起三團烈焰,爆炸的沖擊波如同狂風般橫掃街頭,破碎彈片四方激射,十幾個行人不幸中標,大聲慘呼,捂著鮮血直流的傷口摔倒在地,有一個被擊中頭部,當即直挺挺摔倒,生死不知。

魚純冰也是頭一次使用這東西,想不到彈片的誤傷威力也如此大,嚇得一縮脖子,坐回到座位上,一扭臉見雍博文一臉不豫,心虛地辯解道︰“跟我沒關系啦,是他們搞的幻象飛得太低,要是再高點爆,就不會傷到人了。”又覺得這麼解釋很有些低聲下氣地味道,瞪起眼楮道︰“喂,別拿那種眼神看我,我們現在可是在逃跑,阻擋追兵是第一位的,剛才你為了逃跑炸了京都站,搞翻了兩條街,比我造成的傷害大多了。”

雍博文無力地道︰“我那是無心的,炸京都站沒有造成傷亡……”

“你又沒有到處看到,怎麼知道沒有造成傷亡?電視新聞都說了,你炸京都站前就殺了好幾十警察呢。再說了,你是無心的,難道我就是有意的?不許再拿那種眼神看我了!”

雍博文只好別過頭去不看魚純冰,心里暗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這個大丈夫還是不要跟個小姑娘斗嘴為好。”

洛小楠打岔道︰“小魚兒,別吵了,又追上來了,快想想辦法,除了那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還有沒有別的東西能擋他們一擋,魚伯伯他們就快到了。”

雍博文就是一愣,連忙問︰“魚主席也來了?”

季樂兒點頭道︰“當然了,你這個大天師被劫持這麼大的事情,魚伯伯怎麼可能會不親自過來?不光這樣,咱們法師協會總部出面跟日本方面提出抗議,還請世界法師協會總部跟佛教協會進行交涉,你這件事情啊,已經搞得世界皆知了。”

雍博文額頭上就有點見汗,“呃……不用這麼夸張吧。”

有了誤傷,魚純冰不敢再用威力過大的武器,挎包里亂翻一氣,摸出一支鋼筆般大小的圓管來,塞到雍博文手里,“你先頂一下,我再找其他東西。”

雍博文不敢亂用,先問清楚,“這是什麼?筆式手槍?”

魚純冰沒好氣地道︰“是捕鬼網啦,捉人也能將就用著。這是壓縮式彈射器,里面有十張網,悠著點用。”

雍博文這才放心,拿起彈射器,對著丁茹一按,噗的一聲細響,一團綠光自彈射器尖端射出,直奔丁茹,在丁茹前方數米遠的地方突然張開,化為一張面積在四五米左右的大網,向丁茹當頭落去。

丁茹攸地向旁一閃,輕松躲過大網,那網飄悠悠落到丁茹腳下踩著的那輛小轎車的擋風玻璃上。開車的司機是個年輕人,也就二十左右歲的樣子,大抵是沒什麼經驗,眼前突然多出一大片閃著綠光的不明物體,嚇了一跳,不小心一踩油門,車子猛得沖了出去,正頂在前面一輛貨車的屁股上,當場把貨車後廂門撞開,一車的凍雞稀里呼嚕地掉出來,當場把那小轎車給埋了起來。

“哦,給你個網也能造成誤傷!”魚純冰瞧著雍博文,出嘿嘿奸笑。

雍博文額頭冷汗直冒,“我不是有意的!”

“我剛才也是這麼說,可惜有位正人君子卻拿那種眼神瞧我!”魚純得理不饒人,揪著雍大天師的小辮子不放。

雍博文只好保持沉默,任魚純冰冷嘲熱諷,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阻擋追兵上,看到三人誰追得近了,就放出張網擋上一擋,萬幸的是剩下的九張網都沒有造成什麼意外誤傷,平平安安全部射完。

魚純冰又從挎包里翻出只水槍樣的東西遞過去,“麻痹藥劑噴射器,這藥水是藥王宗提供的,上次試驗時,o毫克就把一頭大象給麻得足足十五分鐘動彈不得,先拿這個頂一下。”

雍博文接過水槍對著後方一通狂噴,滿天水霧飄過,小半條街上的行人通通變成了雕像一般的存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各自保持著先前活動的最後姿勢。路中間的車子卻一通亂撞,只因司機都被麻痹了控制不了車,只能由它亂闖,最終幾十輛車撞在一處,將街面堵得嚴嚴實實,也不知撞傷了多少人。

這下雍博文有點傻眼了,季樂兒實在看不下去,連忙安慰道︰“天師,不用擔心,事故不是很嚴重,你看都沒有生爆炸,不會傷到多少人……”話沒說完,那事故中心處轟的一聲爆起沖天火光,一輛面包車翻滾著飛上天,就在空中解體成無數碎片,滾滾濃煙直上半空。

魚純冰見雍博文挺受打擊,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干咳兩聲,回頭瞧了瞧前方情況,道︰“行了,到地方了,不用再攔著他們,他們要是不識趣敢過來,管叫他們有來無回!”

雍博文打起精神回頭一瞧,前方卻是一處十字路口,洛小楠開著車子呼嘯著在路口向左一轉,這左邊路上沒有一輛車迎面開過來,雍博文定神往前一瞧,登時被前方的場面嚇了一跳。

前方路上橫七豎八地停著十幾輛大巴,將去路堵得嚴嚴實實,足有上百個黑衣蒙面的武裝人員架著機槍攔在那里。

“日本特警!”雍博文大驚,想不到警方竟然會在這里設卡攔截,瞧這架勢大抵是不想捉活的,而是要當場擊斃啊。

“特警你個頭啊,這是我老爸帶過來的法師作戰部隊!可全都是咱們北方法師協會的精英法師,平時老爹都舍不出動,這次可純粹是為了你啊!”魚純冰一巴掌拍到雍博文的後腦勺上,全不顧忌男人頭女人腰看得摸不得的禁忌,雍博文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也顧不得被拍,只是有些呆愣愣地道︰“這個樣子也還能算是法師嗎?”

“當然了,這是我們有中國特色的現代化法師!看到他們身上的裝備沒有,全是我老爸公司的最新產品!”

越野車直沖到大巴前方不足十米處才打了個彎,帶著刺耳尖厲的剎車聲滑到大巴下方,洛小楠跳下車,大呼︰“真爽,以後還要這麼開!”

雍博文卻覺得腳有點軟,跳下車一回頭,卻見岩里麻央癱在座位上已經動彈不得,連忙伸手把她抱了下來,回頭間恰好看到丁茹三人轉過路口。

看到前方的陣勢,三人明顯有些猶豫。

就在此時,天空中突然轟鳴聲大作,五架直升機自街兩旁樓後升起,呈扇形懸停在十字路口上方,全副武裝的黑衣作戰法師自直升機上下餃子般跳下來,把整個路口都控制起來。

丁茹最後看了雍博文一眼,沉聲道︰“走吧!”捏了個手印,驀得全身白光大盛,一時竟連日光都遮掩下去,刺得人人睜目如盲,便听有人大聲下令,“開火!”

一時槍聲大作,其間夾著破法手雷的爆炸聲,轉眼工夫,白光被破法手雷炸得干干淨,可丁茹三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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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上傳惡鬼

“本次恐怖襲擊共造成三十七人死亡,二百六十八人受傷,其中十六人傷勢嚴重,目前仍在醫院中搶救,直接經濟損達十五億日元。動襲擊的恐怖分子已經在隨後與警方的街頭追擊戰中被當場擊斃。據查,此次動恐怖分襲擊的組織系一個月前被依法取締的上帝創造科學與真理教,其教主龍堂大正目前仍在拘押當中,未最後判決。領導此次襲擊的男子名叫古田仁次,是該教派的骨干分子……”

在新聞中,據稱被當場擊斃的恐怖分子雍博文大天師正懶洋洋地靠坐在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客廳的沙上,他剛剛洗了個熱水澡,此時穿著睡衣,一手拿著遙控器,一手端著熱茶,舒舒服服地看電視。這是日本當地一家華語電視頻道,主要針對旅日華僑華人以及游客,全中文播放,就算是播未翻譯配音的日本電視劇也會配上字幕。

新聞中在播出古田仁次的相關信息同時,還播放了警方提供的影像信息,包括該恐怖分子在京都站活動時的照片與監控錄像,以及以前在上帝創造科學與真理教派活動中出席的場景。上帝創造科學與真理教派活動錄像中出現的人居然與雍博文有**成相似,這讓身為當事人的雍大天師不禁大為驚嘆。

京都恐怖襲擊案在日本法師協會的強力干涉下,就此告一段落,把小半個京都搞得天翻地覆的正牌凶徒雍博文大天師逍遙法外,而那上帝創造科學與真理教莫名其妙的背了個大黑鍋,日本各地警方開始對此教派曾經的骨干成員進行追捕,以防止再度生恐怖襲擊,而那位教主龍堂大正則被從普通的拘役所轉到了重刑所看押,而且據內部小道消息傳言,這位原本只是預計被判一百五十年監禁的教主先生已經改判了死刑,不日即將宣判,而且剝奪上訴權利,在宣判當日即執行藥物注射,以斷絕該教信眾再次營救他的企圖。

這可真是個悲慘的黑鍋。

雍大天師對龍堂教主的不幸深感同情,不過這跟他沒有關系,造成這一切的,說起來還是要怪提到龍堂大正的岩里麻央,這個小蘿莉顯然不知道一個法師,尤其是一個理科畢業生的法師倒底什麼造成什麼樣的破壞,只是出于幫忙的目的出主意,可惜雍大天師一倒手就搞了個天翻地覆。

此時,岩里麻央就在套房臥室那寬大柔軟的床上呼呼大睡,一天多來的遭遇已經讓她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稍一放松,就立刻陷入了不顧一切的沉睡,壓根不知道自己此刻嚴格來說已經落到了導致岩里家覆來的幕後黑手掌中。

“洗干淨了沒有?”

隨著問話,魚純冰從地毯底下冒了出來,把雍大天師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手中茶杯扣到魚大小姐的腦袋上,幸好魚純冰早有準備,一出來就及時往後一跳,茶懷幾乎是貼著她的鼻子尖落下,灑落的茶水把名貴的地毯浸透了好大一片。

“哈哈,每次我出來你都要暗算我!幸好本姑娘有先見之明,要不然又被你害到了!”

雍博文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小魚兒,你就不能以正常方式出場一次嗎?有門有窗的,你為什麼總要從地下面冒出來?”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茅山派的奇門遁甲術不就是這個用途嗎?既然我會用,為什麼不用,你看我直接出來,還省得你站起來去給我開門,多好啊。”

魚純冰一屁股坐到沙上,從果盤里抓起個隻果狠狠咬了一口,“說來听听,你這幾天是怎麼過的,怎麼把自己就搞成恐怖分子了。”在街上被法師作戰部隊救下後,幾人就被強行送到這家酒店休息,這是日本法師協會名下的產業,在此刻的戰爭狀態下戒備森嚴,相當安全,雖然魚純冰對此表示明確反對,但法師作戰部隊根本不給這位實質上的老板女兒一點面子,在她企圖進行反抗的時候,毫不客氣用法術把她給定住後硬塞上車子運到了酒店,以至于魚純冰一直沒來得及細問。

雍博文便將自己在岩里老宅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扁,未了還掏出那個裝滿了鬼畜的瓶子給魚純冰看,心里也未嘗沒有顯擺的意思,當初他捉了幾百個普通鬼魂就把整個法術協會驚得目瞪口呆,這次捉了這麼多惡鬼與以鬼魂祭煉的鬼畜,想來魚純冰會更震驚吧。

誰知道魚純冰看了一眼那瓶子,表情淡淡,似乎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雍博文大感郁悶,道︰“我可又捉了幾百個鬼,你一點都不驚訝嗎?上次我……”

“上次你捉的是幾百個正常的普通鬼!”魚純冰在正常和普通兩個詞上加重語氣以示強調,“能一次捉到這麼多正常的普通鬼,而且對它們沒有造成任何傷害,這才你那次行動真正讓人吃驚的地方。而不是在于那個四百多的數量。協會法師捉鬼時,最頭痛的不是這種凶惡的猛鬼或是祭煉出來的鬼畜,而是普通的鬼,自打世界法師協會大會通過鬼權法案後,這些因為種種原因滯留人間的普通鬼魂擁有基本鬼權,法師在捕捉的時候,不可以對它們造成*人身傷害,否則就會受到法師協會條例的嚴懲,而這些滯留人間的普通鬼魂的原因往往是有心願未了什麼的,不願意就那麼被法師捉回去渡,通常會進行激烈的反抗,法師又不能傷它們,斗起來束手束腳相當吃虧,反倒不如捉惡鬼時可以放手對付來得輕松,所以在遇到普通鬼魂的時候,如果沒有十足把握,法師們往往會睜一眼閉一眼不去管它們。你一下子完好無損地捉到四百多鬼魂是鬼權法案通過破天荒的第一次,所以才會引起震驚。要是論起捉惡鬼,隨便挑個法師都捉過不少,尤其是在教派戰爭中捉到的這種鬼畜什麼的更多,只不過在教派戰爭中捉到的這些在法師協會總部那里不會記錄不算業績!就像上次北歐幾個法師協會聯合對異種聯盟動的那場戰爭中……”

“異種聯盟是什麼?”

“就是本地的一些吸血鬼、狼人、樹精什麼的妖怪成立的一個組織,你別打岔!在那次戰爭中,有個剛入會的低級法師學徒走狗屎運撞進了一個吸血鬼的巢穴,那個吸血鬼已經在作戰中被高級法師干掉了,只剩下那麼個空巢,結果在里面現了被吸血鬼吃掉後控制的鬼魂,足有一千多個,還都是美女鬼,上交之後只得了個空頭表章,級別升了一級,其他什麼都沒得到。真是笨透了,我要是他就把那一千多個美女鬼偷偷藏起來回頭賣掉。現在世界上那些富豪玩明星都玩膩了,流行養個女鬼做情人,要是品質最好的女鬼一個就能賣到上千萬,這一千多鬼美女只要賣掉一百個,立馬就是大富豪了。”

“呃……這個女鬼還能賣的嗎?”

“當然明面上的法理是不允許的,不過台面下的事情誰也不會說什麼,現在西方地下暗黑拍賣會上最火的就是女鬼買賣交易,而且不少賣家實際上都是各地的法師協會。有些事情就是那麼回事兒啦,連世界法師協會理事會的秘書長家里都養了兩個生前是模的女鬼做僕人,這都是盡人皆知的事情。只不過對外只說是雇請的而已。”

“還有這種事情?”

“老雍啊,你加入協會時間還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用我說以後也有機會知道的。不過呢,我得提前敲打你幾句,這人呢不是活在真空中,免不了受到外界影響,但關鍵是要自己持身正,能把持得住,你前程遠大,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能不沾還是不要沾的好……”

“小丫頭片子,這些事情輪不到你來教我吧……”

“死色狼,你說什麼小丫頭片子呢?老娘不遠萬里跑到日本來救你于危難之中,你不感恩圖報,居然敢這麼叫我,太過份了!”

“施恩不圖報才是正人君子所謂吧!”

“我就是施恩圖報的小女人,怎麼著吧!”

“你看你自己也承認自己是小丫頭片子,我沒說錯吧!”

“哪有的事情,老娘跟你拼了我!”

魚純冰跳上沙張牙舞爪地就要掏包跟雍博文火拼。

雍博文連忙高舉雙手,低聲道︰“現在不跟你打,屋里那還睡著個小的呢!”

“哼,這筆賬我跟你記著!”魚純冰憤憤地坐回到沙上,把怒氣泄到手中的隻果上,幾口就把那個大隻果干掉,這才問︰“你打算拿她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裝什麼糊涂啊,你里屋拐回來的那個小家伙,你真打算送她回金花會總部去?別忘了,法師協會正在布局對付高野山,金花會是高野山在京都地區的地下勢力代言人,也就是法師協人的敵人,小姑娘要是知道你是法師協會的大人物,肯定會先跟你拼命!”

“不讓她知道就好了。我答應過她,要送她回京都的金花會總部,回頭把她送回去就是了。”

“喂,你這個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現在這個局面,送她回金花會總部跟送她去死有什麼區別?還有啊,你最好快點下決定,要是讓日本法師協會知道她的身份,肯定會向你要人,事情一擺到明顯上,你可沒有理由不交人的!要是交到日本法師協會手里,那些家伙肯定會把她送到自己控制的幫會手中用來對付金花會!”

“那你說什麼辦?”

“喂,你自己的麻煩問我干什麼?我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什麼主意。”

“是啊,我真是急糊涂了,問你跟問我自己的膝蓋沒什麼分別,你能出什麼主意?”

“喂,死色狼,不太瞧不起人啊!老娘當然辦法!”

“說來听听是什麼餿主意?”

“哼,你可以把這件事情跟我老爸說。這次日本法師協會跟高野山開戰是個好機會,我老爸想趁機在日本這里插上一腳,不過一直沒什麼機會,這小姑娘可是送上門來的好機會。這次要是高野山戰敗,金花會失去高野山的支持,根本沒有辦法在日本立足,肯定急需一個靠山,法師協會和日蓮宗容不下他們,而我老爸卻有能力當這個靠山,他們之間肯定是一拍即合。小姑娘自己不懂事,但金花會總有明白人的,我老爸只需要展示一下實力就可以輕松搞定!”

“這倒也是個主意,讓我想想!”

“你快點拿主意吧!對了,你手里的那盒子鬼畜和惡鬼打算怎麼處理?”

“不知道,等回去上交協會吧。”

“現在呢?就在這個方便面盒里裝著?知道多危險嗎?”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弄個保險貴裝起來?”

“本姑娘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你這土包子再見識一下網絡時代的現代法術利器!”

魚純冰從挎包里掏出筆記本電腦,擺在茶幾下,接上網絡,開機後又從包里掏出個帶接口的方盒插在電腦上。

雖然已經知道了魚純冰挎包的原理,但每當看到她不停從那個小小挎包中往外掏稀奇古怪的東西時,雍博文總會不自覺地產生一種幻覺,似乎站在眼前不是茅山派的女法師,而是藤子不二雄筆下的機器貓。

電腦屏幕上顯示設備驅動讀條,片刻後提示安裝完畢。

魚純冰按下盒子側面的按鈕,盒子上方彈出一個小小的漏斗型入口,隨即從雍博文手里搶過那個方便盒揭去鎮壓符咒,對著漏斗一倒,盒子里的惡鬼鬼畜便好像一大團墨汁般流進漏斗當中,電腦屏幕上立刻出現數據傳輸的提示讀條。

雍博文大急,連忙阻止道︰“你要把它們傳到公司網站去嗎?這些東西進去了,會傷害公司員工的,里面還有兩只專門吃魂魄的鬼虎呢!”

“沒見識,我們這里又不是公司網站的服務器怎麼能直接傳到網站上?”魚純冰白了雍博文一眼,“看清楚點,我是把它們通過鬼魂轉換器傳進電腦里,直接壓縮成壓縮包的!”果然,傳輸讀條結束,就見桌面上多了個壓縮包文件,文件名為“七百鬼魂壓縮包”。

雍博文問︰“存在電腦里就不會跑出來了?”

“當然不是,存在筆記本電腦里也不安全,這只是處理的第一步!壓縮之後才好上傳,前幾天小魏把公司網站重新進行了改版以適應變化需要,同時在設計了一個網盤程序,我可以把這個鬼壓縮包存到網盤上,這樣等回到公司再下載下來重新處理就可以了。公司的服務器是從協會訂購的,做過專業法術設計,用來存鬼相當安全可靠。”

魚純冰一邊解釋,一邊登6公司網站。

網站頁已經變成了一群版可愛鬼聚在一處開篝火晚會,熊熊篝火就位于屏幕中央,左右各有一個選項,一個是進入鬼城,一個是進入服務網盤,下面有行小字︰服務網盤僅供公司工作人員及有需要的p客戶使用。

魚純冰點選進入網盤,輸入復雜的用戶名和密碼,登入頁面。

網盤頁面僅僅是簡單的上傳下載選項和文件目錄,此時魚純冰的網盤空間中已經有了一個名為“十五美女鬼壓縮包”的文件。

雍博文指著那文件懷疑地問︰“十五美女鬼?你壓了十五個女鬼干什麼?”

“前幾天祈萌萌在歐洲那邊搞了個時裝布會,租了咱們十五個女鬼當走台模特,我就是用網盤來回傳輸,沒有隨身攜帶。隨身帶著鬼到處跑總是不安全,有了網絡下載,只需要在公司那邊上傳,在客戶這邊下載就可以輕松解決了。當然,想要把鬼弄出來,還少不了我老爸公司獨家生產的轉換器,現在還沒有正式行,只供內部人員使用。”

魚純冰說著話,選擇上傳,把那七百惡鬼壓縮包傳到了網盤上。

看到自己家公司十五個美女鬼緊挨著七百惡鬼,雍博文大感不放心,“他們都在一個網盤空間上存著,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當然不會,這些壓縮包文件都是經過符咒數據化設計的,鬼魂一旦壓縮進去,根本就沒有辦法逃出來。怎麼了?擔心你的美女員工?哼,死性不改,死色狼!”

上傳完畢,魚純冰收起東西,卻把那轉換器留下來塞給雍博文,“你是公司老總,以後也會需要上傳下載什麼的,這個給你用吧。”

“啊?這得多少錢?我回去付給你!”雍博文對這個好東西當然不會客氣,立刻接了過來。

魚純冰大方地揮手道︰“不用錢,反正我也是從老爸那白拿過來的,手頭還有好幾個呢。”

忽听門口有人接話道︰“什麼從我那里白拿的,還有好幾個?小魚兒,你又從公司拿什麼東西了?”兩人扭頭一瞧,卻見魚承世正站在門口,也不知何時進來的。

“老爸,我是在幫你試驗新產品嘛。”魚純冰低頭吐了吐舌頭,“你們肯定有事要談,我先走了。”說完一擰身子,又鑽進地板下,跑了。

魚承世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才對雍博文笑道︰“小雍,休息的怎麼樣?傷口好點沒有?”

“沒什麼大礙了,謝謝你,魚主席。”

雍博文這個謝字絕對真心實意自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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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野心

雍博文從沒有想過,這次魚承世會出這麼大力來幫他。

一直以來,在雍博文的印象當中,魚承世都是個梟雄般的人物,若是生在亂世,他就算不能逐鹿天下,至少也能稱霸一方,當個軍閥般的人物。當然,就算是生在亂世,也不影響這位梟雄的揮,現在在術法界,這位魚主席也稱得是上一方霸主,尤其是旗下的承世法力物品制造公司更是個國際級別的壟斷集團。

對于一個梟雄而言,絕對應該是無利不起早,好的上壞的躲,至少對于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或事情絕對不會去花費太大力氣擺平。

如果在是不知道承世法力物品公司在術法界中的地位,沒見到這次來到日本的法師作戰部隊,雍博文至少還會認為因為自己紫徽會員的身份有利用價值,所以魚承世才會費力搭救自己,可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他便不再把自己這個紫徽會員的身份當回事兒了。若是在普通的法師協會主席那里,或許算得上是奇禍可居,可在魚承世這個術法界國際軍火壟斷集團頭子的眼中,自己這個所謂的紫徽會員未必有什麼大不了的,更不用說這個紫徽會員也是魚大主席給他弄來的了。

所以,對于魚承世這次出面幫他擺平在日本這一攤子麻煩事,雍博文是自內心的感謝。

“都是自己人,說什麼謝,外道了不是!”魚承世豪爽地笑道,“說實話,這次過來不光是為了救你。救你只是面子上的事情,高野山把我們協會的大天師給綁走了,我們要是再不搞出點動靜來,還不得讓人以為我們好欺負,以後弄不好貓貓狗狗都會不自量力地跑來踩我們幾腳。對于這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以總會那邊雖然跟咱們不對付,但也還是爽快地出面,世界法師協會理事會也沒含糊,日本這邊更是好說。法師協會之間有什麼矛盾,那是內部矛盾,關起門來打個你死我活也不要緊,可關鍵是不能讓外人欺負了咱們不是?法師協會這些年展到世界各地,不是沒有原因的。我這次來還是考察一下日本的情況,日本法師協會這次向公司下了大單,是個大客戶,禮貌上我也得過來看看。幾天前日本法師協會因為周轉不靈,向公司提出租借申請,想先用著東西,等戰勝之後再付錢,這事兒關系重大,我得親自來看看才放心。對了,說說高野山為什麼會把你擄去,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怎麼又變成恐怖分子了?”

雍博文只好把自己如何被擄到高野山,又如何逃出來,這一系列經過源源本本地講了一遍。只不過在涉及自己那個所謂青龍金胎身份的問題上打了馬虎眼,只說和尚們自己抓到高野山上後經過測試,已經確定他不是青龍金胎,而是什麼偽胎,大抵是冒牌貨。

“青龍金胎?這個我以前倒是听說過……”魚承世摸著肥嘟嘟的下巴,仔細回想了片刻,突地笑道,“年紀大了,記性不好,當初誰說的什麼內容都想不起來,不過好像沒什麼大不了,就跟西藏那邊的活佛轉世差不多,那都是密宗自己的事情,跟咱們沒有關系。就算是他們真能找到個有大神通的轉世活佛又怎麼樣?靠個人武勇與法力橫行天下的年代已經過去了!管他什麼活佛,敢跟咱們爺們做對,統統把他再干到重新輪回!”

魚承世滿臉都是自信與驕傲,雍博文看在眼里,便突地想到魚純冰說的那件事情來,試探著問︰“魚主席,我帶回來的岩里麻央交給你怎麼樣?”

魚承世挑了挑眉頭,突地一拍雍博文的肩膀,笑道︰“還是我姑娘跟我貼心,這是她跟你說的吧!”

“是,小魚兒是跟我說過一些,但對你的計劃我並不怎麼清楚,我只是覺得把岩里麻央交給你比較放心。”雍博文連忙表示自己對魚承世的計劃並不清楚。

魚承世擺手道︰“這有什麼可說的。我就是要借此機會進入日本,在這里培養自己的勢力!我們不能像總部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總把目光放在國內的一畝三分地上,這都全球化時代了,我們要走出去,把我們的旗幟插遍全球,讓全球術法界都知道我們中華法師協會的存,听到我們的聲音!日本法師協會這次打得好算盤,借我們的武器打敗高野山,再用高野山的財源付錢,自己在中間空手套白狼。嘿嘿,我偏要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這高野山,我佔定了!正好,小雍,你從高野山里逃出來,對里面的情形應該比較熟悉,等過幾天進攻高野山的時候,你帶路吧,事成之後,我分你三成干股,怎麼樣?”

雍博文奇道︰“進攻高野山不是日本法師協會的事情嗎?還用得著我帶路嗎?”

魚承道︰“我們可以幫忙嘛。俄羅斯的法師協會幾天前就主動過來幫忙了,我們跟日本是一衣帶水的鄰居,相互之間的交情血濃于水,怎麼也不能讓俄羅斯法師協會比下去不是?我已經通知國內,再派三百法師帶著重型武器過來,組成一個五百人的作戰部隊,配合日本法師協會進攻高野山!你這兩天準備一下,最好畫個大概的高野山形勢圖,有什麼重要的地方都標上。”

“那岩里麻央怎麼辦?”

“一個小丫頭也不懂什麼事情,象征意義大于實質意義,等她睡醒了,先別告訴她我們的身份,讓她帶我們去金花會總部,具體的事情跟金花會的干部談。”

“那我這就畫地形圖吧。”

“不急,一會兒我把小魚叫過來,讓她陪你先去買幾套衣服,還得買套禮服今晚用。”

“禮服?今晚用?”

“日本法師協會今晚舉行宴會,一是歡迎我們這個代表團到來,二是要向你致歉,說穿了就是找機會拉關系套近乎。”

“呃……我從來沒參加過宴會,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沒什麼需要注意的,在那地方你要不是焦點,你注意什麼都不會有人注意你,你要是焦點你什麼都不注意也不會有人不注意你,大大方方的,平時怎麼樣就怎麼樣。就這樣吧,我還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有什麼事情晚上再繼續聊!”

魚承世說著站起身就往外走,雍博文連忙跟著起來,把他送到門口。

送走魚承世,返回房中,雍博文先到臥室看了一眼,岩里麻央仍在沉沉睡著。剛到酒店睡下時,她睡得並不安穩,不時驚叫哭泣卻就是醒不過來,雍博文只好找隨代表團一同前來的醫生給她檢查了一下,結果只是驚嚇憂傷過度,醫生給她注射了一針安定,又施了定神安魂符,小姑娘才算安穩睡過去,據醫生說,她至少得睡到明天晚上才會起來,所以又給她掛了葡萄糖。

雍博文回到客廳,換好衣服,一時無事,又繼續看電視,十幾分鐘後,魚純冰又來了。這回她倒是從門進來的,只不過依然是很詭異地穿過門板走進來,然後返手打開門,把洛小楠和季樂兒讓了進來,弄得好像在進她自己的房間。

“走,老雍,給你買衣服去,你可是今晚宴會的主角,本姑娘要給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不能給咱們協會丟臉!”魚純冰進門就叫,一臉地興奮,仿佛要去做什麼很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呃……買件衣服,不用你們三個都去吧!”

“怎麼?我們三個大美女陪你去買衣服,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不過用不著這麼興師動重吧!”

“這是安全起見!我們三個小女子怎麼可以獨自一個人跟你個大色狼外出,那太危險了!”

“……我們走吧……”

雍博文還是把買衣服這件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他原以為三個小姑娘跟著就夠大陣勢,哪曾想出了房間,來到酒店大廳才現,早有男女十多人等在那里,都隨魚承世一起來日本的北方精英法師,最低也都是綠徽會員,一個個都不過二十多不到三十歲的樣子,穿著筆挺西服,腰里鼓鼓囊囊別著家伙。本來這些人都坐在一側的咖啡廳里,看到四人乘電梯下來,轟一下同時站起來,迎著四人走過來,當先是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六七歲的樣子。男的一米八十多的大高個,壯得跟座小山一般,刀削般的面容,男人味十足。女的也有一米七十多,英氣勃勃,身材均稱,卻有兩條能讓級模特自愧不如的長腿。

“雍大天師,您好,我叫盧向北,這位是梁婷婷,在購物期間由我們負責您和三位小姐的安全。”

“呃……謝謝,辛苦了。”

雍博文回頭低聲對魚純冰道︰“小魚兒,不用這麼夸張吧,就出去買件衣服,用得著帶這麼多保鏢嗎?”

魚純冰一臉郁悶︰“我也不知道啊,都是死老爸安排的,早知道會跟這麼多人,我才不來呢。”

“非常有必要!”盧向北耳朵卻尖,立刻接話道︰“現在日本法師協會正處在與真言宗的戰爭狀態下,真言宗本部雖然被包圍,但在各地仍有許多分寺和弟子,隨時可能會對法師協會的重要人物動襲擊。而且,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顯示,日蓮宗也因為對雍大天師的追殺失敗並且損兵折將而梗梗于懷,想要再次動針對雍大天師的襲擊。雍大天師是我們北方法師協會的驕傲與旗幟,我們絕不允許您在日本期間生任何一點危險!”

“這是我老爸對你說的吧!”魚純冰伸頭過來地道,“老盧,你可是雲陽派撐門面的大弟子,被陽晉法師協會視為希望之星,跑來做這種保衛工作,一定很不爽吧。將心比心,我要是你一定很不爽,很不想做這些。還有婷婷姐,你可是咱們法師協會史上最年輕的紅徽會員,又是東庭教的現任教主,怎麼可以做這些事情。你們的心情我很能理解,要不然這樣吧,你們都會回去休息,用不著跟著我們,等回頭我們就跟老爸說你們一直保衛著我們,不就行了?”

“當然不行,小魚兒,不要搞怪了,這次出來的時候,婉嵐姐特意交待我,讓我盯緊你一點。”梁婷婷笑著摸了摸魚純冰的頭,“況且,這是我們的任務,既然做為作戰法師隨團出行,每個人的個人身份都已經被我們放到了一邊,我們都只是法師協會的一份子,必須得服從命令!”

“不要摸人家頭啦,我不是小孩子了。”魚純冰悻悻地躲開梁婷婷的手。

雍博文則很是佩服地看著眼前的女子,這可是一教之主,想來至少不是等閑人物,跑來給人做保鏢,居然沒有怨言,還能說得如此正氣凜然,大抵就差說出,大家都是同志,只是革命分工不同,這種級經典的台詞了。

既然對方這麼堅持,雍博文也沒什麼其它好說的,只好乖乖听從安排,眾人分乘五輛日本法師協會安排的車子,浩浩蕩蕩離開酒店購物去也。

在京都購物是很方便的,京都的購物區集中在四條河原町和四條通街兩旁。四條河原町附近就是流行時裝和美食的中心,各種流行元素匯聚于此,正是血拼的好地方。

車隊在四條河原町路口停下,眾人分批下車,直奔街內。

盧向北和梁婷婷大抵是很有做保衛工作的經驗,安排部下分散到四周,並不是緊跟著四人,即讓四人處在絕對安全的保衛下,又不會讓他們有被監視控制的感覺,可以盡情地享受購物之旅。

雍博文是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包圍下上街買過東西,一時還有些別扭,總是忍不住扭頭去瞧那散在四下的法師,可魚純冰三個倒底是小女孩兒心性,一到了購物街上,逛了幾步就把所有的不快統統拋到腦後,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都要大呼小叫地跑去看個熱鬧,每個店門都要進,每家店都要逛,逛了不到一個小時,還沒給雍博文買衣服,倒先買了一大堆零七八碎的小玩意,結果全都塞給雍大天師拎著,雍大天師不禁大感郁悶,只想仰天大叫一聲,“這倒底是誰陪誰購物啊?”

在逛了足足三個小時,就在雍大天師感到腰酸背痛腿抽筋,腳脖子都好像要斷掉的時候,三位大小姐總算是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連忙拉著雍博文進了一家男裝專賣店。雍大天師活了二十多年,一輩子穿地攤貨,對什麼著名品牌都沒有一點概**,只是見這店面裝修得挺高檔,掛著字樣的標識,也不知是什麼牌子,反正一進店,明明長了一張日本臉的女店員一鞠躬卻先來了句“p”,雍大天師一听,就知道了,這肯定是國際大店啊,要不然的話,一進門人家就會說“”了。

國際大店就有國際大店的水平,先就得講究一個貴字,雍大天師隨手扯了件衣服上的標簽瞄了一眼,雖然是看不懂的一水外文,可那上面的七位阿拉伯數字和後面的s標志還是認識得,不禁嚇了一跳,連忙悄悄扯了魚純冰一把,“喂,這里的衣服太貴了吧。”雖然目前身家上千萬,可雍大天師畢竟是土老冒一個,很難接受把幾十萬塊穿到身上這麼奢侈的行為。

魚純冰道︰“晚上可是要出席正式宴會的,到場的都是日本法師協會的頭面人物。日本這里的國情跟我們不一樣,法師協會都是由古老的術法世家組成,這些世家歷史悠久,勢力強大,是日本真正的上流社會成員,隨便拉出來一個背後要是沒有個把財團社團站著,都不好意思出來見人。這種場合,當然得穿得正式一點啦。這也就是時間來不及,要不然怎麼可能買這種掛出來的成衣,要訂做才行!”說完就招呼店員拿衣服,她說的卻是中文,可那店員居然也能听得懂,听魚純冰說完要求後,便請雍博文到里面試衣,說出來的居然也是正二八經的普通話。

雍博文原以為拿兩件衣服試試,合身就可以買下拿走,卻沒想到這才是他這次購物之行的真正痛苦的開始!女人買衣服跟男人買衣服完全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行為方式!于是,雍博文在三個小美女外加四個女店員一共七個女人的擺弄下,換了一套又一套的西服,還要配上不同的領結、領帶、皮鞋、腰帶等等物品,每換一次都要走兩步給諸位在場美女瞧瞧,只要有一個人搖頭或是提出點異議,他就不得不再重新換過!

如此折騰了足足兩個鐘頭,還是一件衣服也沒有買到,雍大天師筋疲力盡,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可再看魚純冰三人興致勃勃,簡直比給自己買衣服還要有勁,那幾個店員也不嫌他們@侶櫸常 運械囊 蠖際且灰宦恪br />
雍博文終于撐不住了,舉手示意暫停。

魚純冰瞪眼道︰“不許停,挺大個男人試衣服都偷懶,你還能干什麼啊!”

雍博文低聲下氣地道︰“我想去趟洗手間。”

魚純冰大怒︰“憋著,試完衣服再去,想搞尿遁,沒門!”

雍博文夾著雙腿道︰“我憋不住了!”

季樂兒看不下去了,輕聲道︰“小魚兒,讓天師去吧,我們這邊先商量著!”

魚純冰不滿地哼了一聲,揮了揮手,雍博文如獲大赦,一溜煙地直奔洗手間。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2
第二十二章 殺上門也可以談

“快點回來!”

魚純冰兀自不放心叮囑的聲音才剛剛響起,雍博文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看得在場一堆美女目瞪口呆,季樂兒忍不住贊嘆道︰“雍天師真厲害,跑得這麼快,尿急都能顯出高強的功夫來,當真是能人無所不能!”

“回來才怪!”

大顯身手的雍大天師一頭鑽進洗手間,四下一打量,見東牆上方三米多高的地方開著小窗,窗上還鑄著鐵欄桿,當下輕輕一縱,攀住窗台,探頭向外一瞧,外間正是一條僻靜小巷,兩端連通兩條繁華的商業街,巷中此時連個人影都沒有,不禁暗叫一聲天助我也,悄悄落回地面,伸手自包里掏出張紙符,往自己額頭上一貼,捏訣**咒,驀得往牆上一靠,整個人便慢慢融進牆里,身體自牆壁的另一側鑽出。

這符名喚透牆符,效果與茅山派的五行遁術中的土遁術相差無幾,只是一來需要事先準備,二來只能用于穿牆,比之土遁術見土就鑽那是大大不如。此次逃脫大難,雍博文痛定思痛,認為自己一是作戰手段單調,二是逃跑手段不足,本著事預則立的原則,進了酒店之後安定下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洗澡,而是畫符,找魚純冰要大疊的符紙,將凡是想到能用得到的各式符紋統統畫出來隨身帶著備用。這畫符乃是天師派的看家本事,想當年天師派的諸位祖師們就是靠著這符一道與天下英雄爭雄,最終打響了天師派的牌子,據說這符之術習到高深處,便可以天地做符紙,萬物做符紋,改天換地,移山倒海,也是等閑事。雍博文一氣畫了七八百張符才算停止,一百一疊捆好揣在兜里隨時備用,這麼多符疊在一起,要是一般人真要用的時候,光是找也得找一陣子,可天師派卻有秘傳的尋符咒,需要時只要想著要找的符咒名稱默**咒語,手在符紙上一摸就可以拿到要用的符紙。

自服裝店中逃出來,雍博文真是感覺一身輕松,沖著身後牆壁揮了揮,“你們慢慢選吧,我先自己逛一會兒。”想他生平頭一次來日本,可除了被人關就是被人追,這麼長時間了竟然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的逛逛街,感覺一下這一衣帶水的鄰邦風情,今天正好得著機會,說什麼也得逛一狂街,心里盤算著等走得稍遠一些,再給魚純冰打電話知會一聲也就是了,至于怎麼回酒店卻也不用擔心,從酒店出來的時候,他在房間里拿了盒專用的火柴,上面就有酒讓的名稱,只要出示給出租車司機就可以了。如此想著,自小巷一側走出來,自是那家服裝專店後的一條街,這里與前面那條街卻是略有不同,擠擠挨挨的都是飯館和賣紀**品裝飾品的小店,街上人流如潮,熱鬧非凡,每個店鋪里都是人滿為患,生意當真是非常好。雍博文不懂日語,也不理會那些熱情招睞顧客的店主,只是抄著手興致勃勃地往前逛,走了大概千多米的樣子,突地現前方諸多雜店當中竟然夾著一家漫畫店!

當然了,雍大天師是不認識漫畫店招牌的,只不過那兩扇長近十米的透明落地窗的長長書架上擺著的漫畫書卻看得清清楚楚,不禁歡呼一聲,跑過去推門而入。撲面而來的是架子上琳瑯滿目地手辦、飾品、光盤和如山似海的漫畫書,按出版社整齊排放,雍博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走到書架中間看著那些熟悉的形象,一時卻欲哭無淚,原因無他,這漫畫都是日文的,他一個字也看不懂!這就跟一個守財奴跑進金山卻被告知一塊金子也拿不走一樣,真是讓人傷心啊!

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雍博文回頭一瞧,卻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店員,就站在背後滿臉好奇地看著他。

雍博文連忙搖了搖頭,決定立刻離開,不再受這種痛苦煎熬,並且暗暗誓再遇上漫畫店堅決不進!邁步向店門口走了兩步,忽見一個穿著和服的高個男人提著長條型包裹自街對面走過來,推門而入,正與雍博文走了個對臉。三十多年的男人帶著溫和的笑容沖著雍博文點了點頭,說道︰“我叫五十鈴嘉兵衛!”竟然是地道的中文。

雍博文就是一愣,就听高個男人又道︰“能請您幫個忙嗎?”

“什麼事兒?”雍博文慢慢向後退去,手伸進衣兜,捏住符紙,突然間日本街頭遇上一個會說中國話的男人還有事兒要他幫忙,要是巧合的話大抵連專門負責安排巧合這種小概率事件的老天爺也會看不過去的。

五十鈴嘉兵衛輕聲道︰“我要帶岩里小姐回家,想請您給法師協會打個電話。”

“你是金花會的?”雍博文笑道,“正好要找你們呢,岩里小姐現在我那里,我們有些話想說……”

五十鈴嘉兵衛打斷了雍博文的話,頗些不客氣地說︰“都不必說了,您只需要打電話讓他們把岩里小姐送過來就好!我們跟法師協會沒有什麼好談的!”

雍博文擺手道︰“這關系到你們金花會的前途,怎麼可以不談,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看來您是不願意打電話了。”五十鈴嘉兵衛搖了搖頭,眼楮慢慢眯了起來。

雍博文還想再說什麼,可突然間就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危險。

危險的源頭就是眼前這個溫和的男人,當他眼楮眯起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好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哪怕只是稍看一眼那刀的鋒芒都會被不小心傷到。

“你誤了,我……”雍博文立刻意識到對方可能誤以為自己劫持了岩里麻央,還想解釋,可眼前突然間劃起一道雪亮的光芒。

那光芒是如此刺眼,竟然連門外的日光都遮住!

天地間僅剩下這一道光!仿佛要將天地撕裂的光!

“赦!”雍博文大喝一聲,祭出符紙,整個人突地平地消失,閃現在五十鈴嘉兵衛身後數米的地方,已經出了店門

縮地成寸符!雖然威力只能達到最多五米,但卻極適合在狹窄空間內的纏斗與躲閃,當然雍大天師畫這符時想的卻是拿來逃出戰斗絕對有出奇不意的良好效果,此時突遭襲擊,果然立刻建功!

五十鈴嘉兵衛一刀落空,頭也不回,橫刀返撩,同時身體急後退,砰的一聲將玻璃門撞得粉碎,他揮刀時離著雍博文尚遠,可刀一落下,就已經帶著漫天的玻璃碎片斬向雍博文雙足。

雍博文再祭一道縮地成寸符,攸地躲到一根路燈柱後,叫道︰“有話好說,別動手!”

五十鈴嘉兵衛一語不,踏上一步,舉刀斜斜斬出,竟然不顧有路燈阻攔。

雍博文見那路燈桿足有碗口粗細,還是全金屬制造,想來也能擋下這一刀,當即一縮頭,躲在後面,繼續叫道︰“是我把岩里麻央從岩里老宅里救出來……”

“鏘”的一聲脆響,刀鋒毫無阻礙地劃過路燈,落到雍博文的脖子上,鋒銳的寒意激得雍博文全身直起雞皮疙瘩,立時汗透衣衫,可嘴上卻依舊說了下去,“帶著她一路躲過日蓮宗的追殺來到京都,她說想去金花會總部,召集全部金花會成員,對敵人起反擊!”刀架在脖子上,可這麼一翻話說出來,他居然流利的都沒有結巴一下,一時間他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膽色,當即在心里給自己評了英勇二字,盡管他明知道自己的兩條腿在不住的哆嗦。

路燈上半截斜斜摔倒,前端重重砸在對街一家飯館的招牌上,招牌就在轟鳴聲中被路燈砸落在地,摔得粉碎,驚得飯館內一眾食客全都目瞪口呆地。

路上行人盡都住足,不明所以地圍觀街頭持刀斗歐的兩人,不時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五十鈴嘉兵衛默默地注視著雍博文,一聲不吭,雍博文心里這個急啊,心說了大哥有什麼意見你倒是痛快說吧,我這刀架脖子上可不好受啊,又對自己的輕敵暗暗檢討,誓以後都不會躲在路燈這種不可靠的東西後面!

“麻央現在在哪里?”

好一會兒,五十鈴嘉兵衛才突然問。

肯問問題就是有交流的可能!雍博文暗暗抹去冷汗,道︰“她現在酒店休息,路上受到了驚嚇,醫生給她打了安眠針,大概明天下午這個時候能清醒過來。”

一聲清響,長刀被重新收回到那個長包里,剛剛還殺氣凜然的五十鈴嘉兵衛重新變成了那個貌似無害地溫和男子。

“你相信我?”雍博文大感奇怪,難道他就不想再問幾句話證實一下,就這麼輕信人,也不太像混黑社會的樣子了。

“我相信我的刀,它告訴我你沒有說謊!”五十鈴嘉兵衛撢了撢長包上的浮灰,“你想要什麼?”

“呃……我沒什麼想要的,是有人想跟你們合作!關系到金花會的未來。”雍博文撓頭道,“有沒有興趣?”

“我個人沒有任何興趣,我來的目的只是要把岩里小姐帶走,金花會的未來與我無關!我這樣說的話,你還會不會讓岩里小姐跟我走?”

雍博文大奇︰“難道你不是金花會的成員嗎?怎麼對自己的組織這個態度?剛有點事兒就要閃人,也太沒忠誠度了吧。”

“我的忠誠僅針對岩里家,而不是金花會!”五十鈴嘉兵衛搖頭道,“麻央小姐年紀還小,不適合接觸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岩里家已經為高野山服務了近二百年,如今只剩下這一根獨苗,我要為岩里家保住這唯一幸存的血脈!”

“你覺得警察再有多久會來?”雍博文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

五十鈴嘉兵衛扭頭看了看周圍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笑了笑,道︰“跟我來吧,你這個人不錯,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坐一會兒!”說完,轉身就走,雍博文連忙跟著,四下圍觀眾雖多,可卻沒有一個敢于跳出來指責他們兩個在眾目睽睽之下破壞公物的惡劣行徑,一看兩人走過來,反而連忙往兩邊閃讓出一條路來,看著五十鈴嘉兵衛的目光明顯帶著一絲畏懼。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這條街,拐進一條小巷,轉了幾個彎後,停在一家小酒館門前。

這真的是一家小酒館,門臉小得可憐,僅能一人通過,也沒什麼牌子,只是在門上掛了個酒幡子,以標明這里是酒館不是公共廁所。

與周圍店鋪的火熱比起來,這家的生意冷清的可憐,半晌都見不到個人影出入。

五十鈴嘉兵衛一撩門簾,率先走進了酒館,雍博文跟著進去一瞧,還真是冷清,壓根就沒有一個客人,只有一個禿頂的老男人靠在櫃台上打瞌睡,進來兩個大活人都沒有驚醒他。

五十鈴嘉兵衛在一張小桌旁坐下,這才敲了敲桌子,道︰“上酒。”

那老板打了個哈欠抬頭看了五十鈴嘉兵衛一眼,有些厭煩地道︰“怎麼又是你?早就跟你說了,我們這里沒有你說的那種酒了,自從我家老頭子出車禍死掉,手藝就絕傳了。”

“隨便上一些就可以了,謝謝。”

“真是拿你沒辦法,好吧,我這里還有些酒,都給你吧。明天不要來了,盤店的人已經過來付了錢,明天就會接過去,到時候就沒有這個酒鋪了。”老板一邊嘟囔著,一邊給五十鈴嘉兵衛端上一小壺酒,還附帶著一盤炒熟的椒鹽花生權作下酒菜。

“是這樣啊,真是太遺憾了。”五十鈴嘉兵衛拿下酒壺,向老板點頭感謝,這才對雍博文道︰“這家的水蜜清酒是整個日本獨一份的,我以前經常來這里喝酒打時間,老板是個很不錯的人,可惜前幾年出車禍死掉了,手藝也就此失傳,再也喝不到那麼好的清酒了。”說著話,給雍博文倒了一小杯,那真是個小杯,也就能裝一錢的酒,一滋溜也就沒了。盡管這麼少,可雍博文還是顯得有點為難,“我不喝酒的,你自己喝吧。我先說正事,其實這個事情也是剛剛才拿出來的,本來我的想法是到了京都就把岩里小姐送到金花會總部交給那里的金花會成員就算完成任務了,可後來一個朋友跟我說……”雍博文原原本本地把魚承世的想法對五十鈴嘉兵衛把魚承世的初步想法講了一遍,最後有些畫蛇添足地道︰“如果高野山真在這場戰爭中失利的話,那這就是金花會唯一的出路了。”

五十鈴嘉兵衛听完也沒有說話,只是悶頭吱溜一杯吱溜一杯地不停喝酒,不大會兒工夫,就把那一小瓶酒喝完,這才抬頭道︰“如果你們帶著岩里小姐去金花會總部的話,聚在那里的干部多半會同意這個要求,而且為了表示誠意,他們甚至會安排岩里小姐跟你們回中國做為人質!可我不會答應,岩里小姐應該過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卷進這些不是她所能承受的是非之中!”

“說實話。”雍博文攤手道,“原本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你認為你們日本法師協會和日蓮宗會放過她嗎?”

“不會!”五十鈴嘉兵衛搖頭。

雍博文又問︰“那你有信心可以保護她不被傷害嗎?”

五十鈴嘉兵衛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長條包上,那里有他可以斬斷一切敵人頭顱的刀,目光漸漸亮了起來,好半晌才道︰“我以前在金花會中是第一刀手,一直以為自己的刀是無敵的,無論什麼樣的敵人都擋不住我的刀!直到那一天……會里販貨到東京去,想在那里打開市場,我帶著六個兄弟一起過去,可是剛跟接貨人見面,就有一幫人進來,自稱是稻川組的,說是東京這一的貨都是他們負責,我們進來是壞了規矩,當中有個白淨臉的年輕人,斯斯文文的,看起來像是個大學生,不像出來混的,說話很囂張。你知道的,我們這些出來混的,講的都是個狠字,怎麼可能被他們說說就嚇倒,再說了這個稻川組听都不听過,就敢跟我們放話,要是讓他們嚇住了,那我們金花會還怎麼混了?我也沒說話,拔刀就上去,一刀就把那個年輕人的腦袋砍了下來。稻川組那伙人都嚇壞了,當時我以為他們是怕我,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是怕我,而是因為我把那個年輕人殺了的後果讓他們害怕!看他們怕成那個樣子,我也沒有殺他們,因為我回去就要結婚了,想著積點福,不想殺那麼多人,就打了他們一頓,把他們放走,然後交了貨,就回了京都。第二天,我舉行婚禮的時候,才听來一個東京來的親戚說,新宿那里有個叫稻川組的里像殺畜牲一樣全被殺掉了,听說流出來的血染紅了整幢樓!我當時就感覺不妙,連忙躲到衛間里給東京那邊的接貨人打電話,可電話一接起來就听到一聲接一聲的慘叫,我自覺得自己夠狠了,可是听到那慘叫聲還是嚇得心里毛,那簡直就不像是人在叫了。後來,就听電話里有人問我是不是五十鈴嘉兵衛,還說馬上就過來找我!我嚇壞了,把手機關掉扔進了馬桶里,回到前面想找人商量,可是一回到前面卻現所有人都死了,就剩下我的新婚妻子,光著身子坐在死尸堆里,啃著尸體,看到我還沖我笑,她不知吃了多少,肚子都已經漲得老大,還在那里不停地啃,結果就在我眼前生生漲破了肚子,拖著破爛身體到處亂爬,還過來抱我的腿……那時我才知道這世界有種殺人方法比用刀更狠更快更殘忍,有種人殺人可以不用親自動手操刀,那些人叫法師!”

五十鈴嘉兵衛長嘆一聲,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道︰“你也是個法師吧,你說的對,我保護不了岩里小姐!”兩顆眼淚自眼角泌了出來。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3
第二十三章 豪門夜宴

“我什麼人也保護不了!在法師面前,我這個所謂的高手,只是一個可憐蟲!”

“那天,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她已經被法術變成了永遠也吃不飽的惡鬼。當時她抱著我的大腿,一邊大哭求我殺死她,一邊張著嘴就要咬,我生平第一次拿刀往下砍的時候手抖了!”

“我看到了那個人,他就站在門口,手里拿著竹杖,穿著破舊的和服,好像個流浪漢,咧著嘴在那里笑,他告訴我他是法師協會的法師,因為我殺了什麼新兵佑衛門大人家的嫡子,奉新兵佑衛門大人之命來取我的性命,在此之前要讓我也飽嘗喪親之通。他還扔了一個旅行袋給我,那里面是裝的是我遠在家鄉的父母的頭顱,我想沖上去砍死他,可他只用竹杖一指,我就被定在那里,連根小手指也動彈不了!”

“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在法師面前我是多麼的脆弱。要不是岩里先生帶著高野山的高僧及時趕到的話,我已經死了。”

“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重新站起來,正視這個殘酷的現實,然後就離開京都,前往北海道修行劍術,現在這個社會,真正的武術大家越來越少了,我也沒什麼門路,拜不到明師,就自己摸索著練,上網去搜那些不知真假的秘籍總結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東西拿來練。每隔一年,我都會離開北海道,回京都總會一次,接一個會里的任務,只接與法師有關的,去把那些法師殺掉,後來慢慢在會里大家都叫我法師殺手,好像是我一出馬,什麼法師都能解決掉一樣。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每次我都是出奇不意地突襲才能殺死對方,要真面對面作戰的話,我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即使是偷襲也不是完全能夠成功,那些法師隨身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護身玩意,就算是把他們的頭砍來了,身子剁碎,他仍有辦法對付你,每次我都會受傷,然後回到北海道,總結這次與法師作戰的經驗,慢慢再練習,直到三年前我才有勇氣對法師正面挑戰。那個法師叫荒原寅次郎,只是個銀徽會員,長得瘦瘦弱弱的,好像風一吹就能倒,他好像是什麼偶術師家族的傳人,拿紙隨便折個什麼東西往外一拋,就跟活的一樣,真的很厲害。那次交手,我負傷一百多處,才斬下了他的頭顱,事後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個月。”

五十鈴嘉兵衛突地自失地笑了笑,“知道我為什麼跟你說這些?”

雍博文本來听得全神貫注,被五十鈴嘉兵衛這麼一問,就是一愣,“是啊,非親非故的,剛才還打了一仗,跑來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點,跟你又不是很熟,我們不是應該談點正事嗎?”當然,這話雍博文只是在肚子里暗暗嘀咕,事實上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搖了搖頭。

“我自己爛命一條,不怕與任何人一戰,可是我保護不了岩里小姐,法師要殺人,手段千奇百怪,讓人想都想不到,我不想讓岩里小姐從此置身在這種危險中。”他頓了頓,“雍先生,你是法師協會的大人物……”

雍博文連忙謙虛道︰“不是,我可不是什麼大人物……”

五十鈴嘉兵衛擺了擺手,道︰“如果金花會答應你們的要求,我希望你能把岩里小姐帶回中國,遠離日本的腥風血雨,讓她能在一個正常的環境中生活長大,像個普通的女人那樣戀愛、結婚、生子,慢慢老去。”

“這個應該沒什麼問題。”

“請給我一個承諾!您一定會把岩里小姐帶回中國”

“我答應你,一定會把岩里麻央帶回中國,讓她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謝謝,那麼請聯系你們的人吧。”

雍博文撓了撓頭,掏出手機,這手機還是回到酒店後,代表團給他的,里面存儲了代表團全體成員的電話號碼。他原給魚承世打過去說這件事情,但拿出手機才想起來自己跑出來這麼半天了,還沒告訴魚純冰一聲,大抵快要急翻天了,連忙先給魚大小姐播了過去。

只響了一下,電話就被接了起來,魚純冰憤怒地大吼傳出來,“死色狼,你跑到哪去了?給你買衣服你居然敢半路開溜,放我們三位美少女的鴿子,你死定了!”

雍博文尷尬地看了五十鈴嘉兵衛一眼,往門口走了走,道︰“我是有點急事,踫上個人,你听我說……”把踫上五十鈴嘉兵衛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只不過踫上的地點變成了服裝專賣店的後巷,自己跑出去閑逛那段自是略去不提。

魚純冰沉默片刻,突然冷笑道︰“編瞎話都編不圓整,你是去上衛生間,那里又沒有出去的門,你怎麼會跑到後巷去?分明是用法術穿牆出去,想借機逃走,對不對!”

分析得好準!雍博文不禁吐了吐舌頭,但嘴上卻是堅決不承認要逃跑,只說是臨時起意,突然想試試自己新畫的穿牆符是不是好使,才穿出去的,絕不是蓄謀跑路。

魚純冰卻難得的沒有糾纏不休,只是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快點回來,衣服我們已經選好了,只要最後試一次沒有問題就行,我們還得回酒店好好準備一下,時間很緊的!對了,帶著那個五十鈴嘉兵衛一起過來吧,把他帶回酒店去見我老爸!”

雍博文帶著五十鈴嘉兵衛回到那家服裝專賣店,進了門就見到一臉不爽地魚純冰,洛小楠和季樂兒在旁邊小聲跟他說什麼,見雍博文進門,三張小臉同時板了起來,與不同雍博文說話。雍博文自知理虧,只好陪著笑,對三人低聲下氣地賠禮道歉,並且保證積極配合接來的試衣行動,才算是讓三人消了氣,又把五十鈴嘉兵衛介紹給三人。可三人都是神情淡淡的樣子,對這個日本男人並不怎麼重視,五十鈴嘉兵衛也不在意,只是默默地在一旁坐下。

雍博文被幾個店員包圍,重新開始換衣,這一次果然只試了一套,確認沒什麼不妥,眾人這才打道回府。到了酒店,下車的時候,洛小楠落在後面,偷偷拉了雍博文一把,雍博文停步回頭,洛小楠悄聲說︰“剛才在服裝店里現你突然不見了,小魚兒急得不得了,安排人四處找,還跟盧向北了一通火。平時小魚兒都對他態度特別尊敬,這次真是急得狠了,我還從來沒見過她為什麼人這麼著急呢!現在外面這麼亂,你怎麼說跑就跑,也不留個話,能不讓人著急嗎?”雍博文尷尬地撓頭道︰“是我不對,我欠考慮了。”洛小楠道︰“跟我說有什麼用,關鍵是跟小魚兒表示一下道歉的誠意。你送她件飾品吧。”說著話,掏出手機播出一張照片,“這是剛才逛街時候看到的,小魚兒特別喜歡,你回去買下來送給她吧。”雍博文為難地道︰“我還要帶嘉兵衛去見魚主席啊。”洛小楠白了他一眼,“笨,引見完再去不行嗎我把店面名也照下來了,都傳給你!那店面大招牌亮,一找就能找到。”

回來之前,雍博文在路上給魚承世打電話說了五十鈴嘉兵衛的事情,此時魚承世就在自己的房間中等著,進了酒店,雍博文帶著五十鈴嘉兵衛去見魚承世,引見過後,就找了個借口跑了出來,至于他們雙方談什麼雍博文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反正是跟自己沒有關系。出了酒店,打車回到四條河原町路,按著照片找到那家飾店買下照片中的水晶吊墜,又急急忙忙返回酒店,來到魚純冰的房間。

敲門後好一會兒,門才打開,魚純冰只探出個腦袋來,警惕地看著雍博文問︰“死色狼,你跑來干什麼?”她似乎是剛洗完澡的樣子,頭還是濕的,原本總是扎成馬尾的長高高盤起,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雍博文拿出那水晶吊墜的包裝盒,道︰“剛才的事情真是對不起了,我以後不會再犯,這個是我的一點誠意。”

“送給我的?”魚純冰皺了皺眉,從門後探出一只手接過水晶吊墜,也不拆開看看,“行了,東西我收下了,快走吧!”縮回頭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雍博文便訥訥的覺得好生沒趣,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新買的一整行頭都換上,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那些護身的符裝進各個口袋,對著鏡子照了一會兒,確認沒什麼不合適的地方,這才坐回到沙上等著出去參加晚宴。

剛坐下沒多大一會兒,就听見有人敲門,過去開門一瞧,卻是代表團的一個法師領著五十鈴嘉兵衛站在門口。

雍博文便問︰“談完了?”

“談完了。”五十鈴嘉兵衛點了點頭,“魚主席允許我來陪岩里小姐,等待她醒過來。”

雍博文連忙把五十鈴嘉兵衛讓進房間,那代表團法師跟雍博文打了個招呼,也沒進門就離開了。臥室中的岩里麻央仍熟睡未醒,睡得小臉通紅,只是緊握的拳頭和不時出的低低喃呢清楚地表明即使是注射了藥物,她睡得依然不是很安穩。五十鈴嘉兵衛坐到床邊,輕撫岩里麻央的臉蛋,默默地注視了片刻,才轉頭對雍博文道︰“雍先生,非常感謝你把她救出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式向雍博文致謝,未免來得晚了點。雍博文客氣兩句,見五十鈴嘉兵衛的樣子大抵是不用自己在旁邊礙事,便識趣地離開臥室,心里卻忍不住惡意的猜測,“瞧他看岩里麻央的眼神,太曖昧了,肯定對這個小丫頭懷有特殊感情,難道他是個獲真價實的蘿莉控?”

回到客廳坐了一會兒,就有電話打過來,通知他下樓,車子已經準備好了,這就要去參加晚宴。雍博文跟房間中的五十鈴嘉兵衛交待了一聲,便出門下樓,到了大廳,果然看到酒店前外停著六輛車,都是一水的德系貴族,連一輛日產車都沒有。每輛車旁都站著個穿著筆制服的司機,帶著雪白手套,見雍博文走出酒店門,第三輛車的司機立刻拉開車門,雍博文走過去,探頭往里一瞧,不禁一呆。

車里已經坐著一個人了,正是魚純冰。

可是眼前的魚純冰跟往日的魚純冰大不相同,往日里總是隨意扎成馬尾的長高高盤起,用金絲薔薇花紋的帶束成髻,一身雪白的帶著金色細碎花邊的露肩低胸晚禮服,露出渾圓雪嫩的肩膀與精致的鎖骨,如同天鵝頸子般細長雪白的脖頸上掛著的水晶吊墜閃爍著微微星光。她側腿坐著,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安靜得如同某幅著名的靜物寫生畫作。

看到總是如同生猛海鮮般活蹦亂跳的魚大小姐突然間變成了個儀態端莊高雅的小淑女,真得讓雍博文很是一陣失神。

見雍博文盯著自己呆,魚純冰面孔微紅,心底卻是喜不自勝,女人無論大小總是愛美的,即使生猛如魚大小姐也不例外,這次難得的精心打扮一翻,最希望看到的自然就是這種因為過于驚艷而導致的呆滯眼神了。

“看什麼呢,又不是沒見過,快上車啊!”魚大小姐心里爽快,聲音難得的溫柔,卻把雍博文嚇了一跳,狐疑地抬頭看了看天,又仔細看了看眼前盛裝打扮的美女,這才提著小心上車坐好,兀自不住歪頭打量魚純冰。

魚純冰忍不住白了雍博文一眼,“老雍,干嘛老看我?不認識啦?”

“認倒是能認得出來。”雍博文忍不住撓頭,“不過,頭一次看到你穿裙子,比較稀奇。”

“出席這種正式的宴會當然得穿禮服了。”魚純冰頗有些不舒服地擰了下身子,“其實這種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啦,可是沒辦法。對了,謝謝你的吊墜,很漂亮。”說著還用手輕輕摸了摸那亮晶晶的吊墜。

“這個是洛小楠告訴我說你喜歡,讓我買給你,好哄你開心的。”雍大天師很不識趣地把實話講了出來,魚純冰哼地一聲,掉過頭去不理他了,倒弄得雍博文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哪里又說錯了。

晚宴在野比家族的一處私人別墅里舉行,當雍博文等人到達的時候,已經來了好多人,停車場上停滿了各式名貴的大小車子,簡直就像是一場名車展覽會。與中國法師協會里窮鬼一堆的情形截然相反,日本法師協會本身就是由諸多驅魔世家組成的一個聯盟,家族都各有產業,基本上都是有錢人,想要找出個窮鬼來還真比較困難的事情。

車子繞過庭院中央的花壇,停在門前,雍大天師一馬當先下了車,就見魚承世正從前面車里下來,就想過去打個招呼,當即邁步就往那邊走,那個給他拉開車門的侍者一臉吃驚,盯著雍博文直看,雍博文心里還直嘀咕,“這服務員素質不行啊,怎麼這麼盯著客人看,真沒禮貌。”正嘀咕著,卻見前面下了車的魚承世並沒有立即往里走,返身伸手,從車中扶出個穿著晚禮服的美女來,仔細一瞧,竟然是梁婷婷。雍博文立刻意識到自己犯錯了,連忙退回到車門旁,學著魚承世的樣子半躬身子探出一只手。魚純冰不爽地哼了一聲,搭著雍博文地手,自車中出來,一腳狠狠踩在雍博文的腳面子上,還使勁碾了碾,痛得雍大天師面孔扭曲,險些沒當場慘叫出來。

“給你個教訓!”魚純冰從牙縫里擠出這麼句來,面帶微笑,擺出端莊淑女樣,挽著雍博文,跟在魚承世和梁婷婷後面,走進別墅。

這是個自助餐式的晚宴,兩溜長席擺在大廳兩側,上面擺滿了各式點心、小吃,托著灑水飲料的侍者在人群中如同穿花蝴蝶般來回奔走。此時大廳中已經聚了百十號人,男男女都是盛裝大扮,男士統統都是西式禮服,女士中卻有一多半穿的都傳統的和服。

魚承世一走進宴會廳,立刻就有人上來熱情地招呼,顯示出這位國際術法軍火大鱷在此時此地的高漲人氣。雍博文跟在後面,腦袋轉來轉去,真是看不夠熱鬧,正看著,忽听魚純冰低聲道︰“你的徽章呢?”

“什麼徽章?”雍博文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往別人身上看了看,也就明白了,宴會中往來應酬的人,無論男女胸前都別著法師協會的級別徽章,這清楚地標明了他們的身份。

“沒人告訴我還得帶徽章啊,我把它扔酒店了。”

“笨蛋,這點常識都沒有,參加法師協會舉行的宴會怎麼可能不帶徽章?”

“那我回去取來?”

“老實兒呆著吧,我去打電話,讓人給你送過來!”

在這種場合,魚純冰也不好意思就這麼掏出手機來打電話,甩開雍博文,徑自走開,想要找個僻靜點的地方。雍博文獨自站在原地,見魚承世忙著跟人寒喧,一時顧不上自己,便走到餐桌旁,拿起碟子,準備給自己弄點吃的,他到現在還沒吃晚飯,確實是有點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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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節 刺殺

像這種宴會,哪會有人真是來吃東西的,不過是托個宴會的名頭不至于太過正而八經,拉關系談生意交朋友,大家都是幾人一幫一伙地聚在一起談笑,最多是手中拿著半傾的酒杯作作樣子罷了。

這大抵是日本法師協會最高級的一次宴會了,在場的但凡是挑出一個來都掛著高級會員的徽章,端盤子遞酒的侍應也都臨時客串的中低級法師,大抵是各個家族偏遠旁枝的小字輩,雖然不能像家族中重要人物和嫡系子弟那樣堂而皇之地正式參加,但也可以借這個機會多認識些許大人物,或許就能得到天賜良機,被人賞識從此平步青雲了。像日本法師協會這種由百年世家組成的聯盟各種關系盤根錯節,沒什麼身份背景想要上位,那是千難萬難,如雍博文那般一躍而成紫徽會員的事情,更是根本不可能生的奇跡。

參加宴會的除了日本本土法師,比魚承世先行一步來到宴會現場的中國法師代表團外,還有在開戰之前就很熱情地主動前來幫忙的俄羅斯法師協會代表團,一行六十多人,無論男女個個人,在人群中穿來走去,甚是搶眼。

雍博文一個人也不認識,也沒什麼人認識他,自然不會有人找他套近乎,又沒了魚純冰在旁邊約束,樂得清靜,霸在餐桌旁,端著碟子,看到哪個賣相好,就挾一塊來嘗嘗,不大一會兒工夫,就吃了個八分飽,有道是肚里有食心中不慌,雍博文也不再像開始那樣急吼吼地見什麼都吃,而沿著桌走,看到新奇的沒見過的才會挾一小塊細細品嘗,其間還攔住侍應要了杯果汁,以防吃得太干會噎住,這樣沿著長長的餐桌吃過來,眼瞧著走到頭了,便想從另一邊轉過去。

餐桌頭上聚著一幫年輕人,都是十**歲二十上下的樣子,胸前都掛著銀色徽章,這麼年輕就能成為協會的高級法師,那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日本法師協會這個凡事講出身門弟的地方,大抵是日本各法師世家的嫡系傳人才有機會,在日本法師協會中也算是一群天之驕子,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幾代之後日本法師協會的中堅和骨干就將在他們之中產生。小小年紀就能獲得如此成績,那是相當從值得驕傲的事情,是以人人臉上都帶著矜持的自信與驕傲。他們多是由家族中的長者帶來參會,按著他們自己的意思想來是不願意主動來參加這個全都是老頭子沒勁宴會,跟這些老古董也聊不到一起去,干脆就自己湊成一幫,聊些各自感興趣的話題。中國代表團里的年輕人也都在一角聚成一堆自顧自地聊天,洛小楠和季樂兒這兩個代表團編外人士也都混在其中,穿著得體的晚禮服,平添了幾分成熟的味道,在雍博文和魚純冰進來的時候,還沖著兩人招手示意,只是考慮到雍博文是今晚宴會的主角,所以也沒有招呼他們過去。

雍博文試圖繞過這幫年輕法師,轉到桌子另一邊去繼續吃,其中一個法師不經心地掃了雍博文一眼,眉頭突地一挑,扯著身旁的同伴指了指雍博文,低聲說了幾句,那個同伴盯著雍博文瞧了幾眼,又跟旁邊的人說,最後那一小群年輕的日本法師都盯著雍博文看,最後又把目光集中到中央一人身上。站在群中央的是個高大的年輕人,不過二十六七歲的年紀,長得帥風度佳,更主要是胸前掛著一枚紅色徽章,明顯就是這一群年輕人的中間的領袖。年輕人看了下中國法師代表團那邊,隨後搖了搖頭,就有一個法師走過去,攔住雍博文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沒帶徽章?”

這日語雍博文卻是听不懂的,見這個年輕人臉色不善地沖過來跟自己說話,一時莫名其妙,低頭看了看碟子里剛挾過來的一塊魚燒,心說︰“難道這魚燒是限量供應的?”

那法師也就十**歲的樣子,正是年輕氣盛好出頭且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年紀,但他也不是沒有大腦,剛剛之所以所有人都看向中間的那人,除了他身分較高外,還因為他這幾天一直負責接待中國法師代表團,需要他確認那個人是不是中國法師代表團的成員才行。他一搖頭就表明對方不是中國法師代表團的,瞧那長相自然也不會是俄羅斯的代表,那十之**就是日本人,大約是個低級法師什麼的,不知以什麼身份混進來。對于這種可能會給法師協會丟臉的行為,小法師自然是不能容忍的,當即上前阻止。

看到雍博文呆愣愣的說不出話來,年輕的法師先生做實了自己的猜想,重重哼了一聲以表示自己的氣惱,“這是給客人吃的,你怎麼可以吃,被人現那是丟整個法師協會的臉!快放下!”

雍博文繼續茫然,試探著把碟里的魚燒給挾回到原位。

年輕法師見雍博文雖然把魚燒放回去,但仍端著碟子一副要繼續吃的樣子,不禁大為光火,上前一把奪下雍博文的碟子放到桌邊。

雍博文大感不爽,心說不讓吃魚燒還不讓吃別的了?搶我碟子干什麼?但想著自己生平頭一次參加這種高級別的宴會,又是相對比較重要的角色,行為舉止一定要得當,不能給自己人丟臉,也不好意思拉下來搶那一碟子,只好忍著氣,轉身就想走。

哪知道那法師卻不肯罷休,沖著宴會邊上的侍應領班招了招手,那領班也是野比家的中級法師,只不過是地位較低那種,常年在野比家的這間別墅當總管,倒也逍遙自在,這回在這里舉行宴會,自然由他這最熟悉的人干起了侍應領班的位置,看到那位年輕法師招手,連忙跑過來。他認得這個小法師,是關西那邊菊間家的嫡系弟子,名叫菊間小次,小小車紀就已經是高級法師身份,前途不可限量,得罪不得。

菊間小次郎指著雍博文道︰“那邊那個家伙是混進來的低級法師,嗯……他進來也不容易,別趕走了,你安排一下,給他找點事情做,不要讓他無所事事的混吃混喝,給協會丟臉!”

領班“嗨”的應了一聲,趕緊追上雍博文,一把拉住他。

雍博文回頭一瞧,是張陌生的面孔,正想問他什麼事情,不想這位嘀哩嘟嚕地說了一大堆,語氣還挺嚴厲,說完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拉起他就走。雍博文稀里糊涂,不知道這算是怎麼回事兒,有心想問問,又怕是宴會上的什麼規矩,自己張嘴一問就顯得太無知兼老土,生怕被人笑話以至于丟了代表團的臉,只好閉嘴跟著。現在雍大天師的心態大抵就跟土財主進省城一般,明明什麼都新鮮什麼都不懂,可死要面子,偏要裝出什麼都懂的樣子,打死也不要多問一嘴,最後喝一肚子清水池湯那也自找的不是。雍大天師只要開口一說話,听到他說的是漢語,領班就會立刻意識到這是場誤會,至少會把他送到中國代表團那邊去,可現在倒好,他不開口,領班只以為他是心虛,又記著菊間小次郎的話,扯著雍博文就進了員工更衣室,翻出件馬夾扔給雍博文,道︰“穿上!”想了想,像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在個個宴會里經常會現,他本人雖然是低級法師,可既然敢這麼干,那沒準兒身後就是什麼高級法師世家大族,哪怕是世家的偏支小子弟,自己要是太得罪了,只怕也不會太好過,當下把語氣緩和下來,道︰“年輕人,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這種宴會不是你這個級別可以參加的!不過,既然進來了,也不容易,我不趕你走,你就專心干會活兒,也可以近距離多接觸些大人物。”這話一轉,菊間小次郎的安排就成了他的好心了,可惜這位一翻心思都白廢了,正所謂媚眼拋給了瞎子瞧,雍大天師壓根一個字都沒听懂,只是見這位扔過件馬夾來,猜測他是讓自己穿上,便脫下外衣把馬夾穿好,那外衣卻舍不得隨意亂放,便在手中領著。

領班見這年輕人已經緊張得手足無措,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緩和氣氛,接過他手里的衣服,選了個空的儲物間掛進去,又把鑰匙塞過去,然後轉身領他從側門進了廚房,招呼人拿個托盤進來,擺上洋酒杯子,隨後推著他走出廚房。

于是法師協會的紫徽會員、大天師雍博文先生就這麼重新又回到了宴會場上,以侍應的身份,還托著酒具。

“這搞什麼?難道吃了限量供應的食物就得罰作侍應?是不是什麼事情搞錯了?”

雍大天師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情不太對頭,轉身就想鑽回廚房,身旁有人卻伸手從他盤里拿起走了一個酒杯,他瞧了那人一眼,那位端著空酒杯在那等著,眼神也沒落到這邊,兀自跟身旁的人說笑。雍博文猶豫了一下,拿起酒瓶給對方倒上。他本可以不理會,但想來客人會挑理,就會叫人,到時候這件事情就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暴光,再要一提經過,那他臉可就丟大了,面子要緊,倒杯酒也沒什麼打緊的。可這一懷剛倒完,旁邊立刻又伸過一個杯子來,既然第一個倒了,那再倒一杯也沒什麼關系,倒……又一個杯子伸了過來,有一有二也可以有三,再倒……

也不知道是他手中的這瓶酒夠好夠吸引人還是在場的都酒中惡鬼看到酒就想喝,總之這遞過來的杯子沒完沒了,不大一會兒的工夫,雍大天師就已經把一瓶酒給倒光了,再一抬頭,已經不知不覺地跑到宴會中央。他抹了把汗,暗自慶幸這酒瓶雖然精致卻裝得不多,把空瓶子放到托盤上,轉身就往廚房那邊走,想要把事情解釋清楚,誰知道這一轉身,正撞進一群從身後經過的人當中,手臂被人撞了一下,酒瓶傾倒,一點殘酒全都灑在了身前那個胖大的身體上,嚴厲的喝斥聲立刻響成一片。雍博文愕然抬頭,卻看到魚承世那張好像看到火星人光臨地球般滿是驚訝的滿臉。

陪著魚承世的是幾個老頭子,當先兩個都穿著傳統的和服,與周圍一片西裝禮服形成鮮明的對比,也清楚地表明了兩人身份的不同尋常。再往周圍卻是一圍年輕的日本法師,正是剛才雍博文在餐桌旁遇見的那群,菊間小次郎也在人群中,正看到雍博文這個混進來的家伙居然把酒撒在了貴賓的身上。

陪著魚承世的兩個和服老頭,正是日本法師協會現任的正副兩位會長,櫻木夏森和野比不二雄。櫻木夏森是長得又白又胖,臉上總是堆著和氣的笑容,猛一看上去很像隔壁賣雜貨的老板大叔,而不是堂堂日本法協會的會長。可事實上,就是這位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雜貨店老板最終拍板下了與真言宗全面開戰的決定。

櫻木夏森也是剛剛才到,在正式開始前,特意在野比不二雄地陪同來與魚承世見面,雙方進行短暫卻友好而熱烈的寒喧,也就是用了三分鐘來相互說些久仰客氣之類的廢話,而後又用兩分鐘稍討論一下關于租借武器協議的事情,在這個問題上,魚承世咬得極死,你租借武器可以,但必須連同武器使用者,也就是法師作戰部隊一同租過來。日本法師協會自然是不會答應這種條件,但見再講下去勢必會進入僵持話題,今晚畢竟只是拉關系的宴會,而不是正式談判,他們做為雙方大老板,沒有必要在這里談那些俱體條款,初步了解一下對方的底線就算完成任務,櫻木夏森便即轉移話題,說是你們中國出了個年輕的大天師,可是我們日本也是有人才的,就要介紹一下日本法師協會的年輕英才給魚承世認識,隨後就把餐桌旁的那幫子年輕人給叫了過去。這些人雖然不願意跟老古董聊天,但這兩個老古董卻不一樣,人人都想找機會接近,一听召喚立即到來,還有好些只是在附近的也跟過看熱鬧,以期找個機會能在二位會長跟前露露臉。介紹了一圈之後,眼見時間不早,宴會即將正式開始,櫻木夏森與魚承世互相謙讓著往講台方向走,說是講台也不過就支了個話筒,一支爵士樂隊正在那里演奏樂曲。

這正走著呢,雍博文就一頭撞進來,與魚承世來了個面面相覷。

這可真是尷尬地見面啊!

旁邊有陪同的法師立刻大聲喝斥,並讓雍博文立刻道歉。

附近的兩個女侍應看到這種情況立刻跑過來,一個拉開雍博文,一個掏出手帕就要給魚承世去擦身上的酒漬。三個人恰好把魚承世圍在中央,與周圍眾人隔開。

魚承世笑著擺了擺手,示意無防,可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了。

那女侍手中的手帕驀得變成一支利刃直刺向魚承世的心窩,而拉著雍博文的那個女侍猛得一回手,整個手臂化為一柄長刀,對著魚承世的脖子狠狠砍了下去。

這一下變起突然,僥是周圍一堆法師高手,可都被隔開,竟然無法出手救助,眼看著魚承世就要血濺當場,忽听一聲“赦”字大喝,平空飛來兩張黃紙符,與那刺砍而下的利刃撞個正著,便听鏘鏘兩聲脆響,火星四濺,兩柄利刃竟然砍不斷刺不透兩張紙符,卻是近在咫尺的雍大天師及時祭出斷金符,救下魚大會長性命。

魚承世得此喘息的機會猛得向後躍出,四周的法師會終于反應過來,一擁而上。

雍博文救下魚承世,正要再次出手,對付那兩名女刺客,誰料身後忽地風聲炸起,不假思索地轉身出掌,一道紙符自掌中射出,在空中爆成一團火球,正中偷襲者。那偷襲者慘叫一聲,仰面栽倒,捂著被燒得七零八落的臉放聲大叫。

周圍怒喝聲大作,也不知多少人向雍博文沖了上來。

雍博文一看那人穿著一身晚禮服,就知道自己燒錯人了,想是有日本法師上來捉拿刺客,一時誤會以為自己也是刺客一員就動了手。

這一下可真是捅了馬蜂窩了,周圍的法師一看同僚被燒傷,群情激憤,尤其是最近處的那些個年輕精英法師,更是怒不可擋,紛紛擼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捉拿這當眾打法師協會臉的狂徒。

便听一聲大喝,一人當先跳出,沖著雍博文怒吼一聲,就沖了上來。雍博文一看,這位卻是見過,正是剛才那個阻止他吃魚燒的年輕法師,只是不知道叫什麼。

這位雍大天師不知道叫什麼的法師自然就是菊間小次郎了,這位年輕人現在滿心懊悔,原以為這只是個混進來撿便宜的低級法師,沒想到卻是個潛藏的刺客,自己明明已經現了此人的不妥,居然還讓他繼續留在宴會中當更容易接近所有賓客的侍應,簡直就是在協助敵人刺殺一樣,以現在的戰爭氛圍,要是事後被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少不得要被當成間諜對待,就算是最後能洗清罪名,在協會記錄下也會留下污點,以後再想進步可就千難萬難了。想及此處,當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此時第一個跳出來,抱著的卻是要把這刺客干掉的心思,他想得清楚,等會兒上場就施殺手,就算旁邊有人喊留活口,也只當出招太猛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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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千符在手,天下我有

菊間小次郎雙手在空中一揮,十指間立時多出八朵顏色各異的菊花。

這菊間派之所以菊為名,這一身術法也都是以菊為引,菊間小次郎這八朵菊花各有妙用,稱為八菊妙法,正是菊間派最高深的本事,平時輕易也不肯施展,此時一出手就拿將出來,委實是動了全力,只是旁人不知他殺人滅口的心思,只以為他要在諸位會長、理事等協會重要人物面前表現,身後諸位年少精英們不禁都是低聲暗罵“這貨下手太快”!

“刺見!”菊間小次郎一聲大喝,第一朵素白菊花在指間輕旋,花瓣紛飛消失。雍博文突覺周身刺痛,似乎有千針萬刺同時刺入,若不及時應對,只怕當場就要被刺死,也來不及張嘴分辯,扯了張符在指尖一晃,一溜火光順著符紙燃下自指尖鑽進,全身驀得紅光一閃,便听啪啪啪碎響不絕于耳,針般的素白菊瓣自其身周落地,盡都斷裂粉碎。菊間小次郎慘叫一聲,原本夾著素白菊花的右手食中二指微微顫動,食指血流如注。

“霜見!”菊間小次郎不理傷處,再轉第二朵菊花,不想雍博文一符即燃,隨即一晃手,又燃起一張符紙劈面向菊間小次郎射去,便听霹靂一聲大響,平地炸雷一聲,當場把菊間小次郎炸了跟斗。這一張紙乃是雷鳴符,出身天師派五雷正法,天師派素以雷法聞名,其中五雷正法更是翹楚天下,據傳乃是開派祖師自九天雷劫化來,故此一動可心雷襲人,一咒可引五雷護體,一劍可落九天神雷,一陣可布天地雷霆,雍博文如今修行甚淺,只能**五雷護身咒,打天雷掌,再高級一些的金光玄引雷霆咒就不大能用得動了,更別提據說可擊天裂地的九天雷霆大神通這種高級別法術了。雍博文只靠一道五雷護身咒就逃得無數凶險,由此便可其它雷術威力一斑了。這雷鳴符其實是五雷護身咒的一個變種,與五雷護身咒相比,大抵是地雷陣與單顆地雷的區別。菊間小次郎被雷鳴咒擊個正著,僥是修行不淺,也被當場震昏。

其它年少精英們一看大喜,便有一人搶先一步,猛得邁出,喝道︰“我是九隱流淺野見日,接招吧!”這一聲吼其實是說給旁邊協會的諸位大人物听的,好讓他們第一時間就知曉這位奮勇擒凶的少年英雄出自何方,以免日後嘉獎晉升什麼的給錯了人。

這九隱流是日本大抵類于是茅山派的身份,所有本事都脫胎于傳統的忍術,據說當年開派的祖師本是一個忍者只是機緣巧合習了法術,與忍術相互參考觸類旁通,開創了九隱秘術流。

淺野見日一聲吼,隨即將身子一擰,突地消失在空中。

雍博文一見對方居然會隱身,也不慌張,攸地又扯出張符來,此符名喚水鏡符,燃起往空中一拋,火光一漲化為一團直徑半米左右的透明水球,懸在雍博文頭頂上滴溜溜直轉,左側球面便現一點黑影,雍博文立時知曉那位淺野見日不是隱身,而是鑽進了一旁的餐桌里,正蓄勢偷襲,當下回手往桌上擲出一道雷火符,那符粘桌即著,諾大個桌子忽啦一下子燒得精光,躲在其听淺野見日也未能幸免,全身衣服都被燒得精光,只剩下一個人赤條條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嘴巴驚得大張不合,其間還有縷縷青煙冒出,這也是雍博文心慈手軟,雖然處在敵對狀態,卻知道大家只是一場誤會,不願痛下殺手,不然的話再加兩張雷火符一起燒過去,淺野見日本人也是一眨眼就燒成灰的結果。

見淺野見日受挫,又有一人大吼著報名跳出,再接再厲,誓要在諸位協會大佬面前擒下這凶徒,露一露臉,只是他們的吼叫對于雍大天師來說,一概听不懂,大抵與豬叫犬吠也相差無幾,也不管他是誰,只要敢上來,便對癥施符,兩三張符上去,立時放倒一個。

此時,另外兩名刺客早就被制服,眾人看到這邊仍未得手,紛紛圍過來旁觀,卻見場眾年少精英一個接一個下場,各展其能,妙法紛呈,端得無一虛名,可惜那場中刺客只是一張符又一張符地掏燃擲,就輕輕松松擺平一個又一個年少精英,轉眼間腳下已經躺了十幾個人!這下所有日本法師都有些掛不住臉了,要知道現在就有中國和俄羅斯的法師在場,當著他們的面倒了這麼多人還擺不平一個刺客,那可就是實實在在地打日本法師協會的臉了!每倒一個人都不異于狠狠打了日本法師協會一個耳光,這倒了十幾個個,就等于是十幾個響亮沉重的耳光,若是面皮稍薄些,只怕已經紅腫淤青了。老一輩的法師們紛紛大聲呼喝,顯得極是不爽,卻又不好親自出身,現在這種情況若是能由小一輩的人物自己解決,那能挽回些顏面,若是他們親自出場,那就等于是當著外人的面承認小輩能力不足,這是好面子的大日本法師們絕對不能忍受的,是以他們雖然呼喝急迫,卻並不親自下場,只是督促小一輩的法師們將這刺客解決。

但羊祜說得好,天下不如意事十之**。那場中的刺客穩當當站在那里,也不知身上有多少符紙,一張張扔出來,但凡有敢上來的,盡數放倒。一開始那些少年精英法師們還自持身份,覺得自己是個人物,總不好與他人聯手抓一個小刺客,可到得後來也顧不上這些,三三兩兩結伴上場,到得最後剩余的六七個人干脆一聲喊並肩齊上,各施手段,就要來個以多欺少。卻見那刺客只將身子一轉,幾十張符紙好似雪花般翻飛而來,空中彩光閃動,爆響不絕,並肩子上的眾精英英雄齊齊翻倒,躺了一地。

雍博文自幼習練天師派法術,一直以來的目標都是捉鬼驅邪除妖,從未想過把一身所學用在同類身上,如今身處險地,不得不畫符傍身,如今一遭施來,竟是爽快淋灕,隱約間竟覺得比用在妖魔鬼怪身上還要好使,心底不禁有些懷疑,難道這天師派的法術實際上捉鬼驅邪只是附帶真正用途其實打架砍人?一時間幾乎產生幻覺,那些在心中宛如神仙般飄逸的歷代祖師突然間把道袍一拋,露出滿身刺青,拔出西瓜刀,狂喊︰“我左青龍右白虎朱雀在胸前神擋殺神佛當殺佛……”身後無法天師派弟子都高舉西瓜刀狂呼猛沖向敵人……呃……這可真是個可怕的幻覺!雍大天師連忙把這對歷代祖師大不敬的想法拋諸腦後,定了定神,見眼前再無敵人襲來,不禁松了口氣,連忙開口道︰“我是中國的法師,不是刺客!”

在場的日本法師中不乏精通漢語之人,听到雍博文這一嗓子,不禁人人變色,同時扭頭向中國法師代表團方向看過去。此時出席宴會的中國法師代表團成員卻並沒有過來,而是都圍在不遠處的座位旁。剛剛險些被刺的魚承世就坐在那里休息,還是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櫻木夏森、野比不二雄正副兩位會長和數位常任理事都在那里坐陪,對于這邊拿刺客的事情並不怎麼關心,對于這些日本法師協會大佬而言,這里聚集了大半自家協會精英高手,要是能讓幾個小小刺客跑了,那無疑是天方夜譚,所以只顧在這里照看魚承世這位刺殺目標。畢竟,魚大主席雖然聞名世界,那是跺一跺腳就能讓整個世界術法軍火貿易市場崩潰的人,可他卻從來不以個人武勇或是法力高強而聞名,似乎他自從加入法師協會以後就一直是在使用各種術法物品,到身家厚實之後,自己動手的需要更是基本沒有,他反倒與普通的商人或是官僚越來越沒區別了,他的法師級別一直停留在五年前的藍徽會員未有寸進,這也是當選一個地方法師協會會長最基本的入門條件。這讓所有人知道魚承世的人都形成這樣一個印象,這位軍火巨頭,頭腦是精明的,手腕是高的,行事的霸道的,法術是不行的!剛剛刺殺中的表現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遇襲時的茫然失措,過後的驚魂未定,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修行高人應有的泰山壓頂而色不變的膽氣。

听到雍博文這一嗓子,這邊的中國法師代表團成員也都是一愣,他們與雍博文接觸的機會極少,倒沒有听出這位雍大天師的口音,只是突然听到有刺客嫌疑犯自稱是中國法師都大感詫異,但魚承世一听這一聲音卻立刻認出是誰,立刻顧不得再安驚定神,攸地跳起來,三步並做兩步闖入人群,正看到雍博文獨立場中,四下群情激憤,顯然處境大大不妙,連忙大喊了一嗓子,“誤會,誤會,不要動手,是自己人!”

這一下等于是證實了雍博文的身份,可這樣一來周圍的日本法師們臉色就更難看了。

這當口,櫻木夏森與野比不二雄帶著一大幫人也都趕了過來,這些可都是日本法師協會真正的頂層人物,這一過來,任其他法師心里怎麼不平,也不敢隨意造次,當下都按住憤怒,只看會長如何處置。

櫻木夏森還不清楚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看到躺了一地的協會小一輩精英,不禁心中一跳,喝道︰“都看著干什麼,還不快去救人?”這一聲也不算是無心,有道人老成精,櫻木夏森一走過來就感覺到氣氛不對,也不管生了什麼,先來個話題轉移法。這一招果然好用,眾日本法師听到會長下令,顧不上再尋雍博文晦氣,便下場救人,雍博文乘機離開場中,來到魚承世身旁。

魚承世低聲詢問生了什麼事情,雍博文便把他從吃魚燒起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魚承世听完之後,神情古怪地看著雍博文,道︰“你是說,剛才這些小法師上來抓你,你就靠著身上畫的符紙就把他們全都搞定了?”雍博文點頭道︰“是啊!這可浪費了我上百道符,還得回去重畫。”魚承世摸著下巴道︰“你不是天師派的嗎?可我听說這天師派向來捉鬼驅邪斗妖怪是行家里手,打架方面卻不怎麼在行,怎麼你打得這麼順溜?”雍博文撓頭道︰“我不知道,這些符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我以前一直只是練習,很多都沒有用過,您知道我之前別說妖邪,連個鬼都沒有踫上過,也從來不跟人打架,這些符效果怎麼樣,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書上說了,這些都是捉鬼驅邪除妖的,不是用來打架的。”魚承世嘖嘖稱奇,搖頭贊嘆,連連要求雍博文以後有機會再給他表演一下這用符咒跟人打架。

這時,櫻木夏森也听完在場法師的講述,一時沉吟不語,良久才低聲問身旁的野比不二雄,“雄君,你看怎麼樣?”野比不二雄道︰“會長,你沒有看出那個年輕法師是什麼人嗎?”櫻木夏森一愣,他與野比不二雄不一樣,野比不二雄在機場接魚承世的時候,就因為雍博文成為日本警方口中的恐怖分子而被魚承世搞得險些當場下不來台,所以對雍博文的樣子極為深刻,而櫻木夏森一直只是知道雍博文這件事情,看過一次雍博文的在攝像頭中拍下的照片,印象不深刻,現在听野比不二雄一提醒,盯著雍博文仔細看了看,這才恍然道︰“原來是他!”隨即搖頭嘆道︰“我一直以為他只是魚承世耍手腕捧出來的傀儡,只是為了加強自己在法師協會中的話語權,沒想到他居然竟然有這麼一身本事!他是大天師,跟我一個等級,那些孩子敗在他的手下也算冤枉,一會兒過去介紹一下吧。”他言外之意就是要把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外,畢竟在他現在的心目中對高野山之戰才是最重要的,沒有必要因為這點小誤會非要掙面子,而得罪魚承世,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野比不二雄卻搖頭道︰“會長,你錯了。”櫻木夏森也不著惱,只是問︰“怎麼錯了?”野比不二雄沉聲道︰“這些日子以來,我通過與魚承世接觸,對他還算有些了解。這是個野心勃勃之輩,他這次寧肯暫停北非方面的軍火供應,也要全力支持我們的需求,目的絕不僅僅是想要分點戰後的好處,那根本填不飽他的胃口!他肯定是想要借機在日本本土立足,建立自己的分支機構,弄不好還對高野山上的東西感興趣。這次事情我們大失顏面,要是不想辦法討回來,而是一味委曲求全,只怕魚承世會更加看不起我們,胃口會變得更大,到時候反而對我們的大計不利!這倒是一個打擊魚承世氣焰的好機會,有俄羅斯法師代表團在場,今天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出去,我們絕不能這時表現出退縮!只有我們表現出足夠的強硬,才能給前方談判人員足夠的支持。”

櫻木夏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雄君,多虧你提醒我,要不然差點誤了大事!只是他的法術這樣厲害,小一輩中的有誰能勝過他?”野比不二雄道︰“我看這雍博文只是符神奇,本身法力卻並不強勁,九城盛夫足可以將其擊敗!”櫻木夏森連連點頭道︰“好,好,那就這樣吧,你看我們這樣做怎麼樣……”

兩人商量妥當,便即帶著身後一眾常任理事走向魚承世、雍博文等人。要是放在中國法師協會,這麼大的事情,至少也得先在常任理事會議上吵足三個月才會有決議,可現在兩位正副會長一商量就拍板做了決定,簡直是獨裁到了極點,偏偏身後那些常任事理們一個個都跟擺設一般,一點異議都沒有。原因無它,日本法師協會理事會的共有十個理事其中三人姓P荊 母魴找氨齲 O氯鍪且氨燃沂來 齙畝韻螅 聳僑氈鏡諶笄 蘭一氖骷易宓娜恕br />
看到櫻木夏森等人過來,魚承世收起好奇,領著雍博文,帶著一眾代表團成員迎過去,還沒說話,先開口大笑幾聲,“哈哈,誤會,真是一場誤會!”櫻木夏森一團和氣地道︰“誤會就好,誤會就好,和諧為重嘛,不知道這位是貴團哪位代表,怎麼我先前從未見過,還穿著……這身衣服?”魚承世道︰“櫻木會長,我正要給你引見,這位就是本會的新生代大天師,雍博文!”這個名字一介紹出來,周圍立刻響起了一片嗡嗡的議論聲,人人都面帶驚奇看著雍博文。

雍大天師就這樣以自己都想不到方式,第一次在世界級舞台上亮相,當然這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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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3
第二十六章 單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英雄出少年,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櫻木夏森緩步上前,緊緊握住雍博文的雙手,滿面慈和地端祥著雍博文,似乎要把雍大天師的樣子深深在心底,一雙混濁的老眼中淚光閃閃,那就好像突然見到了失散了幾十年的親人一般。

雍博文心下嘀咕,“這日本老頭莫不是腦子有毛病,我剛打了他一堆手下,他這麼激動干什麼?難道是覺得我級別夠高,團滅有我手下也不算丟人?”這話卻不敢說出來,只是一個勁地很虛偽地在那里謙虛,“櫻木會長過獎了,還請前輩多多提攜。”

“諸君!”櫻木夏森驀得把雍博文雙手舉到空中,大喝道,“這是我們亞洲法師協會的光榮,是我等東方法師的光榮!從此以後我們亞洲法師協會中又多了一名大天師,在世界法師聯合會上的言權又重了一分!為我們的天才大天師鼓掌歡呼吧!”

四下的日本法師們心不甘情不願地拍起巴掌,倒是一直處于旁觀狀態的俄羅斯法師代表團成員使勁鼓掌大聲呼喝甚至還有在那里吹口哨的,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來,雍大天師,我給你介紹一下我日本法師協會的成員!”櫻木夏森緊緊拉著雍博文的手,好像生怕一松手他就會跑掉一樣,來到以野比不二雄為的日本法師協會高層人員面前,一個個介紹道︰“這位是鄙會的副會長野比不二雄法師,這位是鄙會常任理事吉永純一郎法師,這位是……”一個個挨著介紹下來,只听得雍博文頭暈腦海,那一連串的名字卻是一個都沒有記住,只覺得自己堆笑的臉都快麻木了,這長時候保持微笑,還真是個力氣活。

老一輩的介紹完了,櫻木夏森笑道︰“雍大天師,我來給你介紹一位我協會的年輕法師,他雖然不如你這般了不起,但在我協會的小一輩中也算是出類拔萃,未來注定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以後還要多多親近交流,加深貴我兩會的友情啊。”說著招手把一名年輕人叫上來,介紹道︰“九城盛夫,我會最年輕的紅徽法師!盛夫,快來見過雍大天師!”

九城盛夫上前一步,微笑著伸出手,“很榮幸認識您,雍博文大天師!”

雍博文一看卻是識得。這九城盛夫就是剛才餐桌旁站在一幫年輕法師中的那個紅徽法師,當時只是草草一眼,沒仔細看,只覺得他長得還挺英俊,現在仔細瞧來,卻見這位日本法師協會最年輕的紅徽會員腰背筆直,言行之間自有一種凜然的鐵血之氣,竟仿佛是久經沙場的軍人一般。

身後傳來一片驚訝的低語聲,其中有俄語有漢語,顯然兩個代表團成員多听說過這個九城盛夫,反觀周圍的日本法師都是臉上露出得意神色,很是以這個九城盛夫為榮。

“很榮幸認識你,九城法師!”雍博文向來是人家客氣,他就客氣的主,一見這九城盛夫如此客氣,自己自然就要加倍客氣。

“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九城盛夫又夸雍博文,雍博文正想再客氣一下,卻听九城盛夫又道︰“今日既然有幸能與大天師閣下相識,不知我能否榮幸地請閣下指點一二!”

挑戰?敢情是在這里憋著挑場子呢!雍博文剛剛一圈符擲出去,挑翻了一群年輕法師,此時正是對單人p信心爆棚之際,哪會懼他,當下眉頭一挑,就要應下來,卻听身旁的櫻木夏森喝道︰“盛夫,怎麼可以如此沒有禮貌!雍大天師剛剛自東密手中逃脫,也不知經過多少苦戰,此時正是身心俱疲,要請天師指教,以後有的是機會,怎麼可以挑今天這個場合!”

九城盛夫臉上便露出一絲譏屑的笑容,對著櫻木夏森一低頭,道︰“對不起,會長,我一時忘記雍大天師被東密擄走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雍大天師一身好本事,怎麼會落到高野山手中?”

雍博文剛想張嘴說點什麼,櫻木夏森卻搶著說︰“盛夫,不得無禮,誰還沒有一時失手的時候,想是對方靠著人多為勝”雍博文干咳一聲,插嘴道︰“其實,對方只有一個人……”

櫻木夏森一愣,點頭道︰“原來如此,想必天師一定是歷經苦戰,方才不幸戰敗被擄……”

雍博文撓頭道︰“我是被偷襲,根本沒打,一下就被弄暈,等醒來就在高野山了。”

櫻木夏森臉上立刻涌起怒氣,“是了,以雍大天師的本領,若是正面交戰,又怎麼會被輕易擄走,對方一定是自知不敵,才暗中偷襲……”

雍博文嘆了口氣,對極為給自己臉上抹金的櫻木夏森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那個偷襲我的人,就算是正面對戰,我也打不過他……”

櫻木夏森想不到雍博文在這件關系面子的事情上如此誠實,以他的老成圓滑也不禁滯了一滯,這才義憤填膺地道︰“有這等本事,竟然也不肯正面出戰,這高野山真言宗慣作這種暗地勾當,真是千年不改的本性。天師不必介意,等這次攻下高野山,我們必將活捉那個偷襲你的人,把他親手送到你面前,讓你懲治!不知天師是否知道那人的名字?”

雍博文連忙道︰“那可太感謝您了!這被擄的奇恥大辱,我一定要報還回來。捉我的那個人很好認,是個又枯又瘦的老和尚,名叫八葉枯木!”

四下一片淒涼的冷場寂靜,櫻木夏林表情當場僵在那里,眼楮轉了幾轉,愣是沒能找出話來往回圓。

八葉枯木是誰?那是高野山真言宗當代的大阿梨,東密的最終級人物,一手掌握著真言宗旗下數萬僧眾、數十萬附眾以至于數以萬億日元計的龐大財產,本身更是修為深厚,法力無邊,堪稱日本的地下之王!他掌握真言宗數十年來,與得到世界法師聯合會支持的日本法師協會分庭抗禮,讓日本法師協會的勢力止于京都,再無法向西踏足一步!以至于世界法師聯合會中有人戲稱日本法師協會只能稱為東日本法師協會。即使日本法師協會這次趁著真言宗行為異常,因為某些內部問題無法顧忌外圍勢力之際,對高野山開戰,可從櫻木夏森以降每一個日本法師協會成員,都不敢對八葉枯木稍有輕視!

這樣一個人物,就是當場擊殺都是相當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更別說活生生捉下來送到雍博文手中任他整治了!

本來別說日本法師,就算是中國代表團的法師們也對這位輕易被東密擄走大天師存了一分輕視的**頭,可此時一听說居然是八葉枯木親自出手,立時人人都對雍大天師肅然起敬,能這樣一個可怕的人視為敵人,即使是敗于其手,也是一種榮譽,在場的多少小字輩,想讓八葉枯木對他出手只怕人家也都不屑于顧,而這位雍大天師居然能讓八葉枯木離開高野山老巢,不遠萬里前往中國,而且還不敢正面出手,靠著偷襲才能擄回日本,這是何等光榮的事情!當然了,這里也有例外,比如知道內情的魚承世,就內心偷笑,對雍博文不禁有些刮目相看,想不到這以前看起來拙嘴笨舌的家伙,居然還有這一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會長!”九誠盛夫上前一步,眼中射出狂熱的光芒,“請允許我向雍大天師討教,能夠與值得八葉枯木大師親自出手偷襲的高手較量,是我此生最大的榮耀!會長,雍大天師,請務必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

雍博文這回搶了個先,點頭道︰“能有機會與日本的年輕高手相互學習,也是我的榮幸!”一句話,就把先前被放翻在地的一眾日本少年精英高級法師全都扁到了低手行列里,周圍日本法師不禁均是怒火中燒。

櫻木夏森道︰“那你們就相互切磋一下吧,記得要點到為止,現在大敵當前,正是需要你們這樣的年輕高手的時候,可不要傷了對方,自損戰力!”

听到櫻木夏森這樣說,四下里的眾法師紛紛散開,在場地中央讓出一個圓圈來。

魚承世忽道︰“請等一下,我有幾句話想跟雍天師說。”也不管別人是否同意,上場把雍博文拉到一邊,低聲道︰“小雍,你今晚風頭出得夠大了,干什麼還答應九誠盛夫的挑戰?”

雍博文道︰“是他們先挑起來的,我要是不應戰不是弱了氣勢?”

魚承世皺眉道︰“你知道九誠盛夫是什麼人?”

雍博文奇道︰“剛才不是介紹了,他是日本法師協會最輕的紅徽會員嗎?”

“九誠盛夫有個外號叫屠夫騎士,出身自日本一個老牌的天主教驅魔世家,十五歲的時候就貫通家學,挑戰並殺死了他的父親,成為一家之主,後來又前往梵帝岡留學,拜在教皇親衛聖堂大騎士約瑟夫?拉齊格門下學習,並于次年參加了教庭組織的對北歐異種聯盟的討伐,一戰成名,戰後被冊封為最年輕的聖騎士。這個人對敵以血腥殘忍聞名,在與異種聯盟的戰爭中因虐殺俘虜而臭名昭著,雖然被冊封為聖騎士,卻也因為這種殘暴備受指責而無法在梵帝岡繼續呆下去,不得不返回日本,親自主持了一系列對日本本土妖鬼的清洗,為日本法師協會的擴張做出了重大貢獻!並且因此而積功晉升為紅徽會員!”魚承世咬著牙做了這麼一大翻介紹,最後強調,“他跟你不一樣,是個上過戰場,兩手血腥,心腸像鐵石一樣堅硬的凶手!一旦動手,他絕對不會跟你點到為止!”

“好猛的一位啊!”雍博文听完魚承世介紹,忍不住回頭看了九誠盛夫一眼,“不過,還沒打,怎麼會知道我就一定打不過他?我剛才一挑幾十個都贏了!”

“他跟那些廢柴怎麼能一樣。”魚承世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架勢,“你斗不過他,就只有死路一條!就算旁邊有人及時阻止,你至少也會落個殘疾。這種無意義地決斗根本沒有必要應承,你就說你累了,想回去休息,怎麼樣?我現在就派人送你回去!”

“臨陣脫逃,豈是大丈夫所為?”雍博文斷然否決了魚承世的建議,“我要同現在逃了,別人會怎麼看我?會怎麼看咱們中國法師代表團?放心吧,就算我贏不了,逃也是沒問題的!您就放心觀戰吧。”說完,也不等魚承世再勸,徑直走入場中,氣得魚承世忍不住直瞪眼楮,暗道︰“太年輕了,太沖動了!”

兩人在場中重新站定,九誠盛夫向著雍博文一鞠躬,道︰“在下信仰天主教,一直以來學習的都是天主教驅魔和作戰的技能,與東方傳統的法術功夫稍有不同,還請大天師閣下留意!”雍博文抱了抱拳,道︰“在下是天師北派正宗傳人,一身本事都是再正統不過的中國傳統道法。”

九誠盛夫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低聲道︰“主說︰一切異教徒均是世間惡的來源,地獄凶的根由,賜予你光的偉力,淨化這邪惡與不潔!”

雍博文皺眉道︰“喂,你說什麼呢?聖經我也讀過,哪有你這段話來的?自創的嗎?”

九誠盛夫卻自顧自地**下去,“主說︰要說光,就有了光!”一束透明的白光突地自其頭頂下射落,他的整個身體在光芒的籠罩下散出耀眼的光芒!那光在他手中匯聚,眨眼工夫,就化為一柄水晶般剔透的大錘,將手一揮,那光錘便呼嘯著砸向雍博文。

雍博文隨手擲出一道雷史鳴符,與光錘撞個正著,便听轟隆一聲炸響,光錘紛碎,流光似水滿天流淌!

“主說︰一切惡的不潔的都在受到懲罰,地獄是他們最好的歸宿!”九誠盛夫狂喝著,兩眼突地變成了血紅色,從背後抽出一把足有門板寬的十字闊劍,揮舞著沖向雍博文。

雍博文大驚,“你不是法師嗎?怎麼拿家伙砍人?”只是眼下也不是質問對方的好時機,眼見對方來勢凶猛,自己手頭又沒有家伙,當即識相地閃身躲過一旁,九誠盛夫闊劍落在他身後的餐桌上,竟好像重錘猛砸一般,當場把那長條餐桌砸得粉碎,滿桌美食盡都飛上半天。九誠盛夫一擊落空,將手一晃,又拋出一柄光錘。雍博文不與他糾纏,施展開天師派的輕身功夫,滿場游走,看準機會便擲符砸人,一時間場中人影閃動,風聲呼嘯,紙符伴光錘齊飛,雷光與閃電共游,當場氣勢驚人至極。圍觀眾人不得不慢慢後退,以免不幸被誤傷。

這一翻惡斗與方才場面截然不同,眼見著場中兩人度越來越快,幾乎成了兩條糾纏的灰影,一忽在東,一忽在西,那灰影中又夾著一道烏光,每一閃動便帶起一股狂風,到得後來竟好似屋中刮起了風暴,桌椅器具一應裝飾物品盡被吹得滿天亂飛,那狂風中隱約可見一道道紙符連串擲出,簡直好似一條黃龍在風中翻飛舞動,帶起雷電火光,隆隆炸響不絕于耳。

周圍眾人看得盡都心驚不已,尤其是那俄羅斯代表團的諸法師,看到這一場面,都收起了對中日兩方協會的輕視之心,暗自琢磨自己會里得什麼級別的高手才能打出如此精彩的戰斗來。

魚承世皺眉頭緊皺,看了一會兒,突然對身旁的梁婷婷道︰“小梁,你听說過天師北派嗎?”梁婷婷搖頭道︰“以前只知道天師派,還見過不少天師派的法師,可從來沒听他們說過天師派還有南北之分!”魚承世點頭道︰“是啊,我也沒有听說過,原來我一直以為他是天師派在北方的分支,給他在總會報備的時候,也填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4
第二十七章 審訊

空中充斥著刺鼻的焦糊味道,大團的濃黑煙氣彌漫擴散,仿佛空中爆了顆炸彈一般,強烈的沖擊波如同風暴一般席卷了整個宴會大廳,將所有的尚還完好呆在原地的桌椅擺設全都吹翻在地。

眾人衣翻風,被強列刮得臉皮生痛,若不是在場的都是術法界的高手,只怕這一陣風過去,就得吹倒一片。

交戰的雙方各于煙霧兩側站定。

雍博文上身衣服破碎,只剩下幾縷破布條還掛著,左臂鮮血長流,額上血肉模糊,鮮血順著額頭流下,把兩只眼楮都遮住了,顯然傷勢不輕。再看九誠盛夫,全身焦黑,衣服近乎炭化,不停地往下掉著渣,露出焦糊衣服下的鮮紅血肉,猛一眼看去,就好像他全身的皮膚都在一塊塊往往不停地掉,卻是燒傷過重,皮膚粘在了炭化的衣服上,被狂風一吹,隨著衣服碎塊一同掉落下來。九誠盛夫手中的闊劍滿是裂痕,似乎稍稍一踫就會碎掉,就那麼被他隨意地拖在地上,劍身上還不時閃過一道道殘余的電光。

“剛才生了什麼事情?”

魚承世大為懊悔,只不過短信稍微走了會兒神,就錯過了最精彩一瞬間,就如同豬八戒偷吃人參果,這偷的擔驚受怕經了,這咬的心急火燎啃了,可到往嘴里吃的時候,他一咕嘟一口咽下去了,什麼味都沒嘗到!

“沒看清!”一直盯著場中細看的梁婷婷居然給了魚承世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剛才,雍博文好像一下擲了一堆符出來,突然就爆開了,又是煙又是火還有紅光往外迸,兩個人都卷在煙里看不清楚怎麼回事兒,然後就出來變成這副樣子了。”

“居然能打成平手!”魚承世忍不住又摸了摸下巴,“我真是小瞧了這小雍了,嘿嘿,想不到啊,想不到,想撈條肥魚擺場面,卻好像撈出條大鯊魚來。”

任在場高手如雲,卻也都如同梁婷婷一般,大都沒看清楚倒底生了什麼事情,只有瘳瘳數人才憑著高深法力,了解到剛剛那爆炸一瞬倒底生了什麼事情,日本法師協會會長櫻木夏森就是其中之一,這位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大本事的和氣會長,其實卻是日本法師協會現存的兩個紫徽會員之一。他的眼角肌肉忍不住輕輕抖了下,回頭看了野比不二雄一眼,野比不二雄眼中正露出驚異深思之色。

“過火了,過火了!”櫻木夏森打了個哈哈,走入場中,揮了揮袖子,帶起一股旋風,把空中盤旋不散的煙霧吹淨,“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打打就出火了,都忘了點到為止嗎?九誠君,看你把雍大天師傷成什麼樣子?還不快點道歉!”

九誠盛夫把碎裂的闊劍往地上一插,沖著雍博文一躬到底,“多謝,大天師閣下賜教,盛夫受益良多,等日後有所進步,定然再次討教!”

雍博文嘿嘿干笑兩聲,抹了把臉上的鮮血,道︰“客氣了,這次平手,下次有機會我們再打過!”

“快叫醫生來!”

櫻木夏森最後吼了一嗓子,算是把這場紛爭做了終結。

法師協會專屬的醫生和護士很快趕來,把兩人帶進側進的休息室中去包扎傷口。又有別墅中的僕人出來收拾殘局。生了這一系列的事情,晚宴暫時進行不下去了,櫻木夏森請眾來賓暫時到客廳休息,等待宴會正式開始,自己會同一眾法師協會高層,與被刺殺目標魚承世帶著的代表團高級骨干,一同會審被捉住的刺客。

審訊室就安排在了樓上的一間客房中。

兩個刺客都被捆得結結實實,而且身上還貼了咒符,連嘴都封著,除了能勉強轉轉眼珠外,其他什麼都動不了。像這種刺客,多是死士,所以在捉住兩人的同時,就已經搜過他們,連牙齒舌頭內衣都沒有放過,以防這些地方藏有自裁用的毒藥。

刺客是兩個女人,年紀大一些的不過三十多歲,小的那個卻只有十**歲的樣子,長得都甚是漂亮,甚至有些風騷的感覺。

野比家這間別墅的總管,是安排此次宴會服務人員的負責人,被第一時間抓到了這間房里,這位安排了雍大天師當侍應的領班大人暗暗感嘆流年不利,好容易這個冷清多時的外宅別墅能安排一次重大活動,讓他在家主面前得個露臉的機會,不想卻遇上這種烏龍的事情。刺殺?拜托,這都什麼年月了,連義士們都不張嘴就喊天誅了,居然還有人跑來搞這種自殺式的攻擊,難道是基地組織訓練出來的,可什麼時候基地組織連術法界的刺客都能訓練了?

領班先生正感懷自身,突間房門一開,兩排會中的高級法師魚貫而入,後面跟著會長、副會長,還有那個來自中國法師協會的代表團團長以及一些代表。足有二十多人一下子擁進來,讓這間本來寬敞的客房立時變得擁擠起來,人們不得不轉圈貼牆站著,以在中間讓出足夠的空間。

櫻木夏森見眾人都到齊了,這才示意手下開始。

一名法師上前,翻開手中的本子,道︰“現已查明這兩名刺客的基本信息。滕千惠,女,三十七歲,夜久野町人氏,木田神舍巫女,于三年前加入京都法師協會,一直按部就班,于三個月前升級為中級法師。井上真衣,女,十七歲,福井縣人氏,黑鴉神舍巫女,于三個月前加入福井縣法師協會,一個月因戰事需要,被調至京都法師協會本部。”**完,一合本子,看著櫻木夏森。

櫻木夏森沉吟片刻,問︰“是什麼人介紹他們入會的?”現在各國法師協會運行都已經步入正軌,如日本這般關系錯綜復雜的世家聯盟組成的協會,若想入會不是會法術或是能捉到鬼就行,而是需要有協會中級法師資格以上的會員做為介紹人才可以。這也是基于日本術法界現在的形勢制定的規矩,主要是為了防止真言宗或是其他勢力的間諜滲透入協會,一旦哪個成員生事情,那麼介紹人就要負起連帶責任。

那名法師道︰“滕千惠的介紹人是勝平家的次子勝平步次,五年前通過入會測試,成為正式初級會員,三年前因捉拿在香川縣作亂的妖鬼,而升至中級會員,于升為中級會員第三天,介紹滕千惠入會!三個月前,勝平步次因車禍于札幌遇難!一天前,滕千惠升為中級法師。井上真衣由滕千惠介紹入會。”

野比不二雄轉頭問那別墅管家︰“是什麼人介紹她們來宴會服務的?你收了多少錢?”這種級別的宴會,即使是做侍應端菜掃地,也有無數會員擠破腦袋想進來,每一個能站在這里端盤子的,都不是隨隨便便就上來的,而是在背後不知托了多少,使了多少錢才能獲得這個與高層人物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而做為此次宴會人事安排的負責人,別墅管家一手經辦此事,掙得里外流油。听到家主問話,別墅管家立刻跪倒地上,趴在那里道︰“大人,我之前在京都協會本部見過滕千惠幾面,這次就是她使錢托我安排活計,當時我只以為是想要掙個露面的機會,又貪她給的錢多,就答應了。”這管家也是聰明人,知道這不是打馬虎眼的場合,有什麼說什麼,若是有隱瞞被查出來,那才是真正的大禍臨頭,到時候沒什麼也變成有什麼了。

听完管家的話,野比不二雄揮了揮手,身後立即有一人上前,蹲下按在管家的後腦上。

櫻木夏森向魚承世介紹道︰“這位是鄙會的陰久符二法師,陰久家最善搜魂讀心之術,現在他就要用搜魂術來查看野比管家的記憶,以確定他是否說了實話。”

陰久符二默默蠕動嘴唇**誦咒語,手下按著的別墅管家立刻出殺豬般的慘叫,身子不停扭曲掙扎,不大會兒的工夫,渾身衣服都被汗水濕透,在地毯上流下一大灘濕跡。陰久符二不為所動,一直持續了近五分鐘,等他松開手的時候,管家已經叫得嗓子都啞了,身子不停抽搐,胯間甚至有了水跡,散出一股騷臭味道。兩人上前將他拖走,陰義符二接過旁邊人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道︰“沒有大的謊處,只是隱瞞了一點,滕千惠不僅使了錢,還與井上真衣一起陪了他兩晚。”

“還真是舍得下本錢啊。”

櫻木夏森嘿嘿冷笑,抬手示意,站在兩名女刺客身後的法師上前揭下封住滕千惠嘴巴上的符紙。櫻木夏森對魚承世道︰“魚主席,你先問吧。”魚承世也不謙讓,冷冷地注視著滕千惠,問︰“是什麼人派你來殺我的?”

滕千惠咯咯笑道︰“我是法師協會的會員,自然是協會的大老板,櫻木先生指示我下的手了?老實跟你說吧,你今天進了這里就別想出去,賣給我們的武器足足比正常價貴了三層,我們會長對此非常不忿,已經做了計劃,在這里一干掉你,回頭再殺掉你的女兒,找個人把你女兒的皮剝下來套在身上偽裝成你的女兒,回去繼承你的財產,這樣就可以免費使用你公司制造的所有武器!”

“還是請陰久法師出手吧。”魚承世根本就不願意跟這女人多廢口舌,也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櫻木夏森點了點頭,陰久符二上前如法炮制地按住滕千惠的後腦,默**咒語,滕千惠出唔唔地誘人呻吟,漸漸呻吟變成慘叫,漂亮的臉蛋扭曲得不成樣子。片刻後,陰久符二額頭上漸有汗水滲出,道︰“這女人的身體內下的法咒,封了六魂神識,我試試可不可以解封!”

櫻木夏森道︰“不要勉強,若是不行,我們還有其他方法。”

陰久符二卻不願意在大老板面前失手丟臉,加強法力向滕千惠神識深處探去,那法力在咒語作用下,宛如燒紅的鋼針,不停向深處刺著,痛得滕千惠涕淚齊流,法力探到一定深處,再閃遇上剛剛遇上過的阻力,這便是在神識深處的封印,宛如砌起的一道厚牆,將神識深處的重要記憶全都封鎖在其中,讓人無法一探究竟。陰久符二聚起全部法力,奮力向下一刺,便覺一震,仿佛刺穿了什麼柔軟的東西,隨即深入滕千惠的神識,只瞄了一眼,便嚇得一哆嗦,大叫︰“不好……”還沒等他說出什麼來,滕千惠的身體突然好像燈泡般亮了整個,整個人表面龜裂出條條細縫,一道道光束自縫隙中射出,空氣中突然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臭味。

轟的一聲,滕千惠的身體宛如炸彈般爆開,站在她身後的陰久符二當其沖被炸得四分五裂,鮮血碎肉噴濺得滿屋都是,爆炸余威不止,又要繼續擴散,眼見滿屋人都不能幸免于難之際,忽地又听砰一聲炸響,幽幽藍光四下流淌,瞬間中和了爆炸余威,一時煙硝雲散,一切恢復正常,只余下屋中央的兩攤血肉證明著剛才的情形有多麼危險。

魚承世掂了掂手中剩余的另一枚破法手雷,嘿嘿冷笑不止︰“雕蟲小計,也敢跑出來賣弄!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的!”

櫻木夏森連忙致謝︰“多虧魚主席出手,要不然這回鄙會可就要傷亡慘重了。”

“櫻木會長不用客氣,就算是我不出手,您老也不會坐視對方自爆傷害屬下吧。”魚承世擺手道,“再說了,貴我兩會現在是同氣連枝,正應該互相幫助才是。再審另一個吧!”

櫻木夏森點了點頭,也不讓人收拾那地上的血肉,著人撕開井上真衣嘴上的符紙,冷冷問︰“是什麼人派你來刺殺魚主席的?說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絕不為難你!要是你害怕原來的主家會不放過你,我也允許你在協會內部避難。”

井上真衣年紀尚小,大抵是沒見過剛剛那般慘烈的場面,看著地上那兩灘血肉,嚇得渾身抖,甚至目光都不敢跟身周那些身上滿模糊血肉的凶惡敵人相對,躲閃著目光道︰“是,是法師協會的櫻木會長派我們來刺殺中國來的代表團長……”

啪地一個響亮耳光抽在井上真衣臉上,登時將她半邊臉打得又紅又腫,鮮血順著嘴角鼻孔就往下淌。

“八嘎!”站在井上真衣身旁的法師大罵著,反手又是一計耳光,把井上真衣另半邊臉也抽得腫了起來。

“是櫻木會長派我們來的……”

“啪!啪!”

“是櫻木……”

“啪……”

看起來已經嚇破了膽子的女孩兒竟然倔強無比,臉都被打得變得形,依然不肯改口。

櫻木夏森嘆了口氣,扭頭對魚承世道︰“接下來要用一些酷刑了,可能不太適合有女士在旁。”他說著看了看站在魚承世身旁的梁婷婷,這是整個屋里唯一的女性,雖然日本法師協會也有不少女性高級法師在宴會場上,但從一開始就沒有進來,顯然是預料到會有什麼場面,預先避開。

梁婷婷本來就有些不忍,見櫻木夏森如此說,微一點頭,起身就往外走,還沒等走出房間,就听身後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響,還有井上真衣驚慌的叫聲,她忍不住回頭瞧了眼,卻見井上真衣已經被扒得精光,四肢大張平放在地上,一個手中持著細長金針的日本法師正半跪在她身旁,將金針對著她胸前翹起的兩粒櫻桃扎了下去。梁婷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覺得自己家胸部要害似乎也痛了起來,連忙緊邁幾步,走出房間,並將房門帶好。房間中的慘叫驀得上了一個台階,穿透房門牆壁的阻隔,傳入外間的走廊。站在門外守衛的日本法師恍若未覺。梁婷婷走得稍遠些,站在窗前向外張望,此時剛剛入夜,天尚未完全黑下來,可以看到一隊隊日本法師正在別墅外巡視,原本是沒有這些巡邏隊的,顯然是刺殺生後,日本法師協會對別墅的保衛工作重新進行了安排。

房間中的尖厲慘叫一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才慢慢弱了下去,到最後漸不可聞。梁婷婷忍不住往房間門口挪了挪,側耳細听,房內隱約傳來大聲呼喝問訊,但回答卻听不到。不多時房門打開,眾人魚貫而出,所有人都是臉色鐵青,身上帶著一股刺鼻的血肉腥臭味道。梁婷婷從人縫中往房間內瞧了一眼,只見幾個法師正在收拾房間,井上真衣赤著身體,直挺挺躺在地毯上,已經沒了動靜。

梁婷婷迎著魚承世走過去,低聲問︰“她說了嗎?”

魚承世點了點頭,道︰“說了,說是高野山派她來的,想要殺掉我,阻斷雙方的軍火貿易,斷掉日本法師協會的一大助力!”

梁婷婷一愣,見魚承世不動聲色,便忍住沒有問,而是默默跟著走了一段,待與日本法師協會眾人分開,雙方各自去安排好的房間洗漱,她才問︰“您真的相信是高野山派來的?”

“從邏輯上來講,也不是沒有可能。”魚承世突地笑了笑,“至于是不是直的,又怎麼樣?日本法師協會剛剛已經答應,租用我們的人員對高野山動進攻,我也答應為他們提供武器租用服務!最遲明晚,就會起對高野山的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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