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神怪] 租鬼公司 作者:侃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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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2010-10-25 13:35:1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5 1423105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5
第四十九章 荷塘

順著回廊走過去,是一條曲折的石子小路。

這是一條幽僻的路,兩側長著許多樹木,蓊蓊郁郁的,有楊樹、有柳樹,但更多的卻是槐樹。這是個很怪的特點,一般來說個人家中是很少種大槐樹的,這里有個講究,因為槐樹的槐是個木加鬼,很有些陰森的意思,便有鬼樹之稱,很不吉利的樣子,日本的很多習俗與中國一脈相承,並展變化出更多更復雜的禁忌習慣,但這種槐樹不種院中的忌諱還是保留下來。像岩里家這般滿院子多種槐樹的情形當真是極少見的。這些樹都有年頭了,高大粗壯,枝叉漫展,遮陽蔽日,冷風習習,陰影斑斑,便陰森森的有些怕人。

不過,眼下倒不用怕,因為鬧哄哄的足有好幾十人擠在這條狹窄的小路上。

當先的自然是岩里進藤與雍博文。

雖然把本地的土賊統統掃了過來,可依然沒能找到雍博文丟失的包裹,當然了就算是把人找來也不可能找到那只根本就不存在的丟失包裹。這讓岩里進藤覺得很沒面子,當場給了那個辦事手下好幾個耳光,又連踹幾腳,然後又讓那可憐的家伙去繼續找。對此,雍博文很是心懷歉意,在暗地里連說了好幾句對不起。

現在,眾人正向後花園走,主要是陪著雍博文檢查當日岩里麻央昏倒中邪的環境。

轉過幾個彎,眼前忽地一片開朗。

岩里進藤口中的後花園居然是一片佔地廣闊的池塘,一眼望去,水塘上面滿是綠油油的荷葉。葉子出水很高,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盛開的白花,恰如碧天里的星星,微風過處,送來縷縷清香,葉擺花舞便凝起一道碧色的波痕,隨著風勢一直遞到池塘邊際,宛如浪濤一般。

池塘上架著曲折如同迷宮般的步道,都是清一色原木架成的,甚至連樹皮都沒有剝,上面還偶爾可見翠綠的嫩葉冒出來,池塘中央起著一個六角涼亭,紅頂飛檐,每角垂著一掛風鈴,輕風拂來便會出一連串叮咚脆響,真是雅致極了。

一時間,雍博文心中不自覺地浮出那句詩來︰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

真是美極了,雖然是身處東瀛,卻恍然間有種漫步江南的感覺。

“好地方!”

雍博文忍不住贊了一聲。

“這是當年家祖設計建造的,家祖曾在中國留學,專門學習園林建築,學成歸國後,在建築業頗有些聲望,這園子也是家祖的得意之作呢。”

岩里進藤的神態語氣相當恭敬,甚至有種敬畏的感覺。

這讓跟在他身後的一眾金花會干部很有些不忿,做為一個威震一方的龍頭老大,沒有必要對一個神棍如此吧,這要傳出去,讓金花會還怎麼混了?當然了,出于對老大的敬畏,他們也不敢把這種想法表露出來,只能屏氣凝神,在心里把那個得意洋洋的家伙砍上一百刀啊一百刀。

岩里進藤領著雍博文走上涼亭,介紹道︰“當日小女就是在涼亭中玩耍時突然昏倒的。以前請的法師都來這里看過,不過都沒有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雍博文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轉著涼亭轉圈,時而抬頭,時而低頭,邊走口中還****有詞,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

眾人屏聲凝神,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擾到雍法師查看現場。

突然,一陣陣猖狂而得意的大笑響起。

人人都是一驚,抬頭看去。

小西川美月子尷尬地低頭致歉,“對不起,對不起。”從袖子里拿出個手機接起來,“莫西莫西!嗨!秀都麻歹!”邊接著邊走到一邊小聲說話。

雍博文也不理她,繼續轉步,便沒有注意到,小西川美月子說了幾句話後,便忍不住悄悄看了雍博文一眼,滿臉驚訝,然後又繼續通話,嗯嗯啊啊地小聲應著,也不說什麼具體內容,只是臉色越來越鄭重。

小小涼亭滿打滿算,轉一圈也不過十幾步的事情,可雍博文一圈又一圈轉下來,轉了十幾遍還不肯停,好像轉上了癮。

突地,雍博文一拍手道︰“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雍法師看出問題了嗎?是什麼原因導致小女中邪?”岩里進藤大喜,這突然冒出來的法師還真不是蓋的,雖然轉的圈多了些,但也是第一個能從現場看出問題的,果然有些本事。

“這個天機不可泄露。”

雍博文神秘地搖了搖頭。

“今晚我就在令媛房間外守夜,還請岩里先生派幾個人給我做幫手,將那邪異一舉擒下!就可以解決令媛的問題了。”

岩里進藤連忙向雍博文道謝,又問雍博文需要準備什麼東西。

雍博文想了想,給岩里正進藤列了張單子,讓他照單準備。

小西川美月子收起︰“法師,需要我幫忙嗎?我雖然本領不怎麼濟事,但還能幫上一些小忙。”

雍博文對這個幫忙請求婉言謝絕,小西川美月子也不強求。

當下眾人回轉房中,岩里進藤安排了豐盛的午飯,全是日本特色名菜,把從沒吃過日本菜的雍大天師侍候的酒足飯飽後,送進房間休息,以讓他養足精神,夜里驅邪。

雍博文進了房間一瞧,準備得還真是周到,有被有褥,有電腦有電視,最主要的是,居然還一個身穿短小浴衣的美女跪坐在被子上。

赫,瞧這美女,年紀也不過十七八歲,一臉純情可愛,身材卻是相當有料,胸前雙峰對峙,大半從衣襟中露出,夾起一道幾不見底的深溝,兩條雪白長腿曲疊坐在身下,看到雍博文進來,立刻低頭俯身行禮,屁股撅得老高,一時雪股半露,當真誘人無比。

真是讓人獸血沸騰啊!

雍大天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做一個在相當可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6
第五十章 前×戲

手上捧著新衣。

休閑服、牛仔褲、旅游鞋,著實是很合雍博文的胃口。

在女孩兒服侍下換上新衣的雍博文精神大振,一掃從高野山逃出的晦氣。

揮手與女孩兒依依不舍地告別,雍博文隨人來到大堂。

此時金花會的高級干部會議已經結束,一臉和氣誠懇,還帶著父親關心女兒焦急的岩里進藤孤獨地坐在大堂中央,看到雍博文進來,立刻起身相迎,“雍法師,休息得好嗎?”雖然提防著雍博文,但在岩里進藤的內心中,還是很希望雍博文能夠幫助女兒,要不然也不會把最喜歡的玩物送給雍博文享受,從部下的報告來看,這位來歷神秘的法師對于這份禮物還是很滿意的,龍精虎猛地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只睡了一會兒就精神百倍地起床準備工作了。

“要是他真能救得了麻央,那就把奈奈再送給他玩幾天好了。”

岩里進藤不露聲色地盤算著,覺得這位法師大人肯定會很高興。

“挺好。”見對方問得這麼直接,雍博文很有些不好意思,干笑兩聲,立刻轉移話題,“岩里先生,東西都準備得怎麼樣了?”

“一切都已經齊備送到小女房外,請法師看看是否合用!”

岩里進藤也不多說廢話,立刻帶著雍博文來到女兒岩里麻央的房間外。

門外站了兩排赤著上身的壯漢,光頭戴墨鏡,氣勢洶洶,手中提著武士刀,腳下擺著大堆稀奇古怪的物品。

岩里進藤介紹道︰“這是按您要求,精選的二十名有殺氣的壯年男子!”

“很好。”

雍博文滿意地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時間不早了,我們現在就開始準備!”當下帶著這二十人走進岩里麻央的房間。

岩里麻央仍熟睡未醒,臉上身上已經被擦得干干淨淨,兩個中年婦女坐在一旁看護,見進來這麼一大堆人,連忙伏地施禮,然後倒退著離開房間。

雍博文持符筆,沾朱砂,在房間地板上開始畫符,邊畫邊**道︰“赫郝陰陽,日出東方,敕收此符,掃盡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這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鎮煞金剛,

降伏妖怪,化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一咒**畢,將整個房間地板上都已經畫滿符紋,將岩里麻央放在符紋中央,又讓二十個壯漢持刀圍坐四周,背對成圈,將岩里麻央護在中央,隨即出了房間,在門前三尺處搭起法台,擺齊一應施法物品,擺開架勢,先**安土地咒,又**衛靈神咒,**罷神咒,連畫三十六道鎮諸煞神符,命人按先天方位貼滿房間四周,再祭符燃了一碗符水,端進房間給岩里麻央灌進去,又叮囑那二十壯漢,無論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動彈移位,隨後走出房間,將房門關緊,在門縫上畫了符咒,自己抱著桃木劍往門前木階上一坐,沖著岩里進藤道︰“岩里先生請回吧,今晚我就守在門外,就會會這糾纏麻央小姐的邪靈!”

岩里進藤雖然不放心,卻不敢反對,對雍博文拜托了又拜托,這才返身離開,一路來到小西川美月子的住處。此時小西川美月子已經收束停當,仍是一身經典的女巫行頭,身前擺著各式施法用具,竟然也是整裝待的模樣。

“今晚還請美月子小姐多多關照!”岩里進藤沖著小西川美月子躬身行禮。

小西川美月子柔聲道︰“岩里先生請放心,就算拼了命我也會保護麻央小姐的安全!”

“一切拜托了!”岩里進藤深深低頭,好久才直起身離開。

小西川美月子一樣樣擺弄著身前的用具,嘴角彎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來自中國的法師,讓我瞧瞧你有什麼手段本領,居然能夠在這個年紀成為協會的大天師之一!”衣袖拂動間,隱約露出的皓腕上系著條紅色的絲帶,絲帶上系著一個藍色的徽章,徽章表面清潔得干干淨淨,偶爾有光一映,便閃過淡淡光華。

岩里進藤回到大堂,卻見去高野山的西行建市已經回來了,連忙問︰“怎麼樣?見到真言宗的大師了嗎?”

“嗨,見到了!”西行建市的神色顯得有些激動,“而且見到了弘毅大師!”

“什麼?弘毅大師接見了你?怎麼回事兒?快說說。”岩里進藤大喜,這弘毅大師名喚岡島綠郎,是高野山十二法將之一,位高權重,素來輕易不與外人見面,雖然岩里家與高野山交情不淺,可也從來沒有接觸過如此高級的人物。

“嗨!”西行建市道,“現在想起來,事情有些古怪!最開始仍舊是明同大師見我,我講組織中最近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遍,本來明同大師並不怎麼關心,甚至中途還一度想離開,是我苦苦哀求,他才同意留下听我講完。後來,我講到這位突然冒出來的中國法師時,明同大師的臉色就變了,立刻讓我停止,自己走出去,很快弘毅大師就過來,向我詳細地詢問了這位中國法師的外貌行為,最後讓我先回來通知您,高野山今晚就會派人過來,在這之前請好好款待雍博文法師!”

“居然是為了這個中國法師!”

岩里進藤苦笑,緩緩起身,走到大堂門口,抬頭仰望天空。

日正西斜,血紅一輪,漫天紫霞如染。

“父親,您一直避免的事情,終于還是來臨了,希望我們金花會能夠在這場暴風中幸免于難吧!”

我是憤怒的分割線

好吧,破身,宣淫,交合,這三個詞違禁我能理解。

可是前戲居然也違禁,這聯想力也太強了吧。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6
第五十一章 序幕

嗚嗚嗚……

夜風也不是多大,可卷過林子,就出如同哭泣般的嗚嗚聲響,就好像有不知多少冤死鬼躲在那幽暗密折深處哭訴,听得人心里直個勁地慌。

真是個邪門的地方,要是膽子稍小點,到了晚上只怕是連門都不敢出吧。

雍博文坐在木階上,仰頭望天,半空彎月,半空繁星,手中桃木劍有一下沒下地輕輕敲在腿上,身旁還放著把帶鞘的長劍,這是貨真價實的開鋒寶劍,開單子時他特意列上並注明需要能實戰的開鋒寶,初拿到手中時,只一抽出來,就覺寒氣逼人,一劍刺去,輕而易舉就能把碗口粗的木樁刺個對穿。雍博文從來沒有用過這種真劍,嚴格來說,做為一個天師派傳人,用真劍是一種恥辱,天師派自有金鐵符咒,抹在桃木劍上,可讓劍讓鋼硬似鐵,可畢竟比不了真鐵,真正的破魔八劍剛猛凶狠,全沒有半點佛家慈悲,木質的劍身根本承受不了。原本偶爾冒出一招的情況下,隨便用什麼劍都可以出來,可自那夜在幻境中翻轉輪回記熟破魔八劍後,威力倍增,一用木劍使出來,不待勁,劍身就先震得粉碎。輪回的記憶中,就是普通的長劍也無法承受破魔八劍的威力,還是一世當中的和尚爬上藏域雪峰,以隕鐵為料鑄成青龍法劍,才能完完整整使出破魔八劍,這青龍法劍也就成了和尚生生世世輪回的唯一武器,起到青龍阿梨惠果坐化那日,長劍悲鳴,化為青氣飛去,就此不見了綜影。

破魔八劍啊!

雍博文放下桃木劍,將身畔長劍緩緩抽出,劍身似水,在月光下幻起一池碎光。他扳著劍尖將劍身慢慢折彎,最後突地一放,出嗡的一聲悶響。

幻境中的千載輪回讓雍博文很清楚的認識到這威力無窮的劍招並不是青龍阿梨惠果所創,而是他累世轉生不停積累,最終才在惠果那一世湊齊八招,便托金剛之名,稱為破魔樂金剛劍。

“可是我在那輪回當中又是什麼位置呢?”

雍博文困惑地想著,這是他自那夜之後,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和尚與女人累世輪回,身份性別變來變去,搞得他稀里糊涂,似乎是隨之不停轉生,又似乎從開始到結束都只是一個旁觀者,就好像在看著一部接一部的連續劇,旁觀著別人的悲歡離合,偶爾感動一下,實際上卻與自己全沒有任何關系。這可真是無解的難題,或許讓那四大金剛合伙搞個什麼完全版的啟智儀式,就能想起來了吧。不過眼下可不是想這此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治好岩里麻央,這樣在這里就有了立身之本,到時候就可以向岩里進藤提些條件,比如給他些錢,送他去東京之類的,到了東京只等魚純冰到來,就可以擺脫眼下的困境,返回國內,去找艾莉芸了。

劍身終于停止搖晃,夜恢復了那種可怕的寧靜,只余嗚嗚悲風。

“小芸,你現在怎麼樣了?”

雍博文低低詢問,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既然那層掩飾揭開了,以後再想像從前那般相處,也不容易了吧。

想到此處,心中便覺得有股子氣梗著,上不去下不來,悶得人幾欲狂。

在高野山的時候,整天就想著逃跑策劃,根本無暇多想其他,如今靜下來,機場上觸目驚心的一幕幕便不自覺地自眼前閃過,生死邊緣,鬼影凶佛,卻都不如那一抹幽藍劍光來得驚魂動魄。

龍虎山的秘傳飛劍殺法,真是很難得一見。

可雍博文卻寧願自己永遠也見不到那劍光,至少不要見到那劍光是艾莉芸出的。

“也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才會幸福。”

雍博文越想越覺得心悶,再也坐不住,長身而起,曲指一彈長劍,出叮的一聲脆響,隨即展開劍勢,緩緩舞動。他一招招施展得極慢,動作還有些生澀,可劍意一起,肅殺之氣撲天蓋,一時間夜風止晚林住,萬賴皆寂,正是號稱中土密宗陽剛第一,無邪不摧無魔不破的大日如來金剛劍,通稱的破魔八劍。這還是雍博文第一次把這八招劍法連接起來完全施展一遍,以前一來是根本就不會其他劍招,二來就是無論踫上什麼危險,當頭第一劍劈出去,就統統了賬,根本就沒有機會讓什麼危險來逼出他潛藏在某個地方的第二招。舞罷一遍,雍博文再從第一招開始重新來過,一遍又一遍,招數越來越熟練,舞得卻越來越慢,到後來,簡直就好像放了二十倍慢的電影鏡頭一般,慢到簡直可以令急性子的人吐血狂。可雍博文卻是越來越暢快,原本只是在幻覺中旁觀屢次轉世的惠果和尚使用練習或是教授這八招劍法,還不覺得有什麼特別,此時親自練起來這才覺得妙處無窮,每使一招都忍不住盡力放慢,以慢慢體味這劍招中的妙處。

正練到妙處,心中似有所悟,腦子里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好像是既然芽的種子,努力掙扎著想要破開遮蓋的土層,將枝葉伸展到地面上,從此脫離黑暗,盡情享受雨露陽光。隱隱間似乎嗅到泌人心脾的馨香味道,靈台一片清明,頂門上方似有光明當頭,模糊不清但卻悅耳動听的細細吟響就在耳邊徘徊,腳下每落一步,似乎有光明迸。

就在此時,忽听嗷的一聲怪叫,轟隆嘩啦聲中,兩顆老樹緩緩栽倒,一個身高足有四米的長條怪異巨人憤怒地揮著拳頭自密林中沖出,直奔雍博文,到得近前,不由分說,先提出比缽還大的拳頭當頭狠砸。

這一下要是砸得實了,就算雍大天師練過鐵頭功腦袋可以完好無損,也只能到腔子里去找了。

雍博文恰好轉身,舉劍一撩,使出一招金剛夜叉食惡劍。金剛夜叉,又喚金剛盡,配于北方,能啖食穢惡,消災除難,摧伏邪濁。這一招以金剛夜叉為名,正是合這食惡除難摧邪之意。劍光閃處,長條巨人登時四分五裂, 哩啪啦掉了一地,卻全是木頭碴子,竟是個木頭巨人。砍倒巨人,雍博文喝道︰“出來吧,既然來了,又何必藏在蚊蟲盈滿的樹林里?小西川小姐皮膚保養得如此好,想來是很怕蟲咬吧。”

“不愧是傳說中的紫徽法師呢,居然就能猜到是我!”

大袖紅裙的巫女小西川美月子邁著碎步自林中走中,木屐踩在石子路面上,出清脆地咯咯響動,到得近前,小西川美月子向著雍博文深鞠一躬,道︰“日本法師協會藍徽會員小西川美月子,見過雍大天師!”

“你也是法師協會的會員?”雍博文大感意外。

“難道我不像嗎?”小西川美月子攤開雙手,笑意盈盈。

雍博文道︰“據我所知,法師協會條例嚴禁會員以法術謀害他人獲取利益,你這麼做就不怕受到協會制裁嗎?”

“雍大天師,這里是日本,有這里的規矩。更何況,那個所謂的協會條例,又有幾個會遵守呢?不瞞你說,我這麼做正是協會正式計劃的行動,得到大日本法師協會東京總會的書面許可!”

“日本法師協會授權你攝去一個小女孩兒的半魂一魄,然後每日用傀儡術法折磨驅使?你說我會不會相信?”

“你不相信也沒有關系,這是總部的即定行動,要對付的當然不是岩里麻央一個小姑娘,而是岩里進藤和他金花會背後的高野山!這是法師協會與東密之間的戰爭!希望你知道輕重,不要隨意干涉!”

好像一不小心就卷進了很不得了的大事件當中!

雍博文禁不住心底苦笑,道︰“戰爭?好嚇人的詞。你們日本法師協會想做什麼我是管不著的,不過……那只是個小女孩兒,放過她吧。你們打你們的仗,跟她一個小女孩兒有什麼關系?”

“這怨不得別人,只能怨她沒找個好父親。岩里進藤和金花會是高野山的外圍組織,從打五十年前成立起就一直幫助高野山打理生意,牢牢掌握著整個京都地區,使法師協會無法進入,每年數億的利潤就這樣流進高野山那群野心勃勃的和尚手中!原本協會還想著忍讓一些,和氣生財,反正錢也賺不完。可高野山卻得寸進尺,把協會的忍讓當成軟弱,居然妄想襲斷整個日本的市場,接連派人襲擊我各地分部,甚至還屢次劫殺貨使!現在除了戰爭,沒有其他選擇。我們讓高野山看清楚現實,現在已經不是一百年前那個他們死和尚一手遮天的時代了!”

雍博文大概算是听明白了,好像是日本法師協會跟高野山有什麼生意沖突,顯然這是個很掙錢的生意,光京都這一小片地方,每年就有上億的利潤,這簡直不是做生意,而是直接搶錢,難怪雙方都會眼楮藍地想擴大市場。

說穿了這是一場經濟利益導致的戰爭,與世界上大部分戰爭的原因都一樣。

“你們做什麼生意?”雍博文實在是忍不住好奇。

小西川美月子卻道︰“雍大天師何必明知故問,滿世界的法師協會做得不都是這個生意?這些年,你們中國的法師協會膨脹迅,不是一直想著搶市場嗎?”

雍博文听得一頭霧水,還以為這個法師協會是類似聯合國一樣的松散組織,可沒想到這個協會居然還做著一種可以趕上印鈔票的賺錢生意,那這個協會可不就成了跨國公司?那協會的組程度可就不是松散聯盟所能比擬的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追問這個生意倒底是什麼的時候?雍博文暫時存疑,只等以後有機會再問魚家爺倆,當下道︰“麻央再這麼折騰沒幾天活頭了,放過她吧,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跟你們的生意沒有任何關系。你們如果真是夠強,直接找他老爸,何必對付小女孩兒,傳出去只怕要讓人笑掉大牙。”

“這當然與麻央本人無關,可誰讓他是岩里進藤的心頭肉呢?只要高野山的和尚一天不來,麻央就會多受一天苦,當然我會仔細著,不會讓她這麼快就死掉破壞計劃!”

小西川美月子的語氣依然是柔柔的,可其間透出來的無情與殘忍卻讓雍博文渾身寒毛倒豎。他緊握了下手中劍,沉聲說︰“我不會允許你這麼做!”後半句他卻沒有說出來,現在高野山里的和尚們都忙得狠,就算是小西川美月子真把岩里麻央給折磨死,大概也抽不出工夫來管這邊了。

“很可惜,大天師閣下,你站錯了隊!”小西川美月子遺憾地搖頭,“那麼,你就跟高野山的禿驢一起去死吧!”說著話猛得一扯腰帶,身上衣裙迸開。

好端端的居然搞脫衣舞?

這可真是太變態了!

雍博文連忙瞪大眼楮細瞧。

一大蓬粉色花瓣自裙內飛出,漫漫揚揚,裙服飛起,如同彩去般向著雍博文當頭罩來。

雍博文吐氣開聲,一劍劈出。

交戰的兩個人誰也沒有料到,這一劍便正式拉開日本法師協會與真言宗之間的戰爭序幕。

這也是自法師協會成立以來,最血腥的一次戰爭,造成的後果也遠遠出所有人的想像。

我是病懨懨的分割線

周六周日連續兩天沒休息不說,還天天加班到後半夜,昨天晚上更是夸張,搞到了三點才下班回家,今天是上八點還得正常去上班。終于折騰感冒了。痛苦中。

第三卷到此就算結束了,接下第四卷地獄販毒通道,租鬼公司這個故事至此才算正式開始展開,敬請關注。

好吧,體味是違禁詞我還能理解,可誰能告訴我為什麼盈滿也有罪?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7
租鬼公司 第四卷 地狱贩毒通道

第一章 伏擊

庚子鼠年六月十九,風沖,宜嫁娶、遠行。

夜幕籠罩下的高野山一片安靜。

擺脫了充滿市會氣息的旅游經營者,少了喧器吵鬧大驚小怪的游客,這是日本最著名的佛教聖地之一,終于了有些佛門應有清靜自然氣息。通往山寺的道路上安靜異常,偶爾甚至可見一兩只睡不著覺的松鼠自兩側的山林中蹦跳出來,在平靜地道路上東張西望。

驀得,一陣陣馬達轟鳴聲響起,打破了夜的安靜。

山門大開,一輛輛日產豐田霸道自寺中魚貫而出,連著十二輛車,組成浩浩蕩蕩的車隊,沿路飛馳而去。

車隊駛出,山門重合,東側的密林中便有個黑影動了一下,半跪起身子,手持著望遠鏡觀察著尚未遠去的車隊。

在綠瑩瑩夜視鏡頭中,車內的情景猛得被拉到眼前。

除了司機,每輛車內都坐了四個光頭和尚,一個穿著粗布僧衣,背上掛著斗笠,手里捏著**珠,閉目低頭,喃喃**佛,仿佛不是坐在急馳的越野車中,而是正在佛堂上潛心修心頌經。

看罷車隊情況,黑影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p,抽出手寫筆,在上面寫下“蛇已出洞,四八條,十二銀環,預計三十”,輕輕一點出信息,隨即收起東西,重新趴回到黑暗的草叢中,繼續緊盯著恢復安靜的高野山。

黑暗中綠光一閃,收到的文字從自動開啟的屏幕閃出。

盯著屏幕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鼻子上架著副無框小圓眼鏡,雖然身處黑暗密林當中,依舊是一身筆挺西服,頭胡須整齊光潔,屏幕的閃光將他本有些蒼白的臉色映得一片慘綠,仿佛幽暗地獄中逃出的惡鬼。

“來頭不小,看起來高野山的鼻子還是很靈,聞出來不對勁,一下派出這麼多人手,想是要以最快度消滅危機。倒是省得我們多費功夫,一次干掉,肯定能讓高野山肉痛。”

說話的是一個站在中年男子身旁的年輕人,緊身利落的黑色夜行服,頭戴面罩,高高卷到額上,露出濃得有些夸張的粗眉與炯炯有神的大眼,當真是儀表堂堂的一副好相貌。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道︰“高生君,去準備吧,務必讓他們有來無回。”

“嗨!”年輕人一點頭,放下面罩,轉身潛入黑暗。

“福田先生,要不要我們幫忙?听說這些真言宗的和尚有些本事,若是沒有把握全部吃下,請盡管開口,我們很樂意幫忙。全球法師協會都是一家人嘛。”

雖然說的是字正腔圓的日語,可說話者實際上卻是個灰褐眼的西方男子,長得又高又瘦,穿著灰色長袍,頭戴尖帽,手中拿著長長的杖子,那杖子頂端還瓖著顆雞蛋大小的寶石,在黑暗中閃著異樣的流光。就這一身,大白天出去,沒準兒會被當成p巫師的哈利波特或是指環王的狂熱愛好者,要是晚上去出,十有**會被人當成精神病或是夜行鬼怪。

中年人福田彬彬有禮的點頭回道︰“索洛斯基先生,您太客氣,這點小場面,我們是還能接得下來,請盡管看場好戲,若是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我自然會請求您的幫助。”說完就轉過臉去,擺出一副別來惹的樣子。身為日本法師協會中保守勢力的代表與中堅力量,福田一直反對邀請其他國家法師協會界入這場戰斗,對于這批來自俄羅斯法師協會的法師態度始終不冷不熱,很有些敬而遠之的味道。

灰袍法師索洛斯基討了個沒趣,嘿嘿干笑兩聲,道︰“既然福田先生這麼有信心,那我們就安靜地等候您的好消息了。”

福田剛一微一點頭,不再說話,而是掏出p,輕按了幾下,屏幕亮起,出現是衛星監視畫面,隨著操作,比例不斷放大,最終定格在盤旋山峰的彎道上。那道上,一只黑色長隊正如同長蛇般蜿蜒前進。如此精確的衛星監控,以日本法師協會的實力無法做到,為了得到歐美法師協會掌控衛星的配合,法師協會總部才不得不放棄以往的堅持,同意邀請國外協會同行派出觀察員,全程觀察此次行動。而世界法師協會總部派來的,就是這批來自俄羅斯的法師。

緊盯著屏幕上飛前進的車隊,福田剛一郎喃喃道︰“真言宗,你們掌控著日本術法界已經太久了,現在時代已經不同,是你們讓出位置,讓我們更好前進的時候了!”凌利的目光緊緊盯著車隊的頭車,仿佛隔著遠在外太空的衛星,直接看到了車中坐著的命中注定的敵人。

新居政突然間感覺到有些異樣,仿佛被什麼人正緊盯著,他猛得繃直了身體,那異樣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後排坐上的三個和尚感覺到了新居政的異動,同時坐直,做出戒備架勢。

“不用緊張,沒事!”

新居政擺了擺手,重新放松,把身體埋進松柔的靠背中。

剛才的感覺真是太怪了。

新居政如此想著,便有些不安,這次捉捕雍博文只怕不會那麼順利了。

一想到雍博文,新居政不禁苦笑,這次還真是捉了個大麻煩回來,萬想不到那個看起來一臉人畜無害的家伙,下手居然這麼狠,把整個高野山炸了個底朝天不說,還惹出了天大的麻煩。雖然現在高野山上高手雲集,但無論是大樂金剛還是大日金剛,都巴不得看真言宗出丑漏怯,全都袖手旁觀,再大的麻煩也只能靠真言宗自己來解決。若不是這樣的話,這次去捉捕雍博文,絕不會僅僅是這四十多人,也絕不會僅僅由十二法將帶隊。

“到時候,一定要出其不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拿下,絕不容他再出什麼花招!”新居政暗暗下定決心,忽听身後一個真言宗弟子奇道︰“那是什麼?”下意識一抬頭,見那弟子正指著窗外,一臉驚奇,扭頭一瞧,只見黑暗中一個光點正飛一般撲來。

那,是,什,麼!

強烈的危險感剎時涌上心頭,新居政不及說話,伸腳猛得踩在踩車上,確切點說是踩在司機放在剎車的腳上。司機痛得慘叫一聲,飛馳的車子帶著尖銳的磨擦利響,沿著道路向前沖出上百米,在路布留下兩道焦黑的印跡。

光點就在這一刻射到,正落到車子前方的路面上,差之毫厘。

轟的一聲巨響,濃煙烈焰同時迸,強大的沖擊波猛得推向車頭。剎車慣性未消息的越野車忽地一下翻飛上半空,強大爆炸沖擊下變形的車門就在空中被踹開,數條黑影自車中跳出,車子隨即大頭朝下栽到地上,把車頂砸得粉碎,整個車身扁了一半,破碎的零件鐵塊四處激射。

後方的車子見狀,紛紛剎時,就在此時,一個接一個光點劃破夜空,直射而來,赫然是一顆顆火箭彈!冒然停在路當中的車隊成了最好的靶子,一顆顆火箭彈爭先恐後地落到車隊中,伴著巨響火光,把一輛又一輛車子掀上半天,大半條道路陷入熾烈火海。熊熊火光中,隱約可見一個個縱跳如飛的黑影奔走呼喊。

新居政最先落下,左膝著地,半跪著抬頭掃了一眼,確認火箭彈射來的方位,跟著腳下用力,如同離弦之箭般自山道上跳起,橫過道左深澗,直撲向山中密林。

密林中火光一閃,一顆火箭彈筆直射出新居政。

新居政手結智拳印,口吐真言“列”!迎著火箭彈打出。轟的一聲火箭彈凌空爆成一團烈焰,濃煙翻滾,新居政破火而出,風挾濃煙烈焰,從天而降,落入密林中,正與兩個扛著單兵火箭筒的蒙面黑衣人打了個朝面。

兩個蒙面人一愣,拋下火箭筒,舉起身前掛著的自動步槍,對著新居政瘋狂掃射。爆豆般的密急震響中,明亮的火舌如同鞭子般狠狠抽向新居政,未及人射,先把阻路的草葉枝打得粉碎。

新居政不慌不忙,手結大金剛輪印,吐出真言“兵”,射來的子彈就在他身前一頓,跟著手印變幻,再喝一聲“臨”,身周空氣猛烈壓縮隨即向外劇烈彈去,便听轟一聲,好似當場又爆了顆火箭彈彈,新居政身周數十米內狼煙四起,草斷樹折,飛沙走石,射來的子彈被震得滿天亂飛,那兩個黑衣人慘叫一聲,好似兩個皮球一般倒飛而出。

便在此時,忽地凌空飛來黑黝黝一顆拳頭大小的東西,落到新居政身前,砰的一聲爆開。這一爆,新居政真言法印效果立刻全消,威猛無比的爆炸效果突兀地消失不見,就好像是劇烈的化學反應被什麼藥劑給中和了一般。

一道凜冽地刀光破空而至。

“破法手雷!”新居政驚叫一聲,抽身後退,終是慢了半拍,身前出嗤啦一聲破響,僧衣破碎,胸腹間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迸流。他連退數步,定住身形,抬頭再看,身周已經空無一人。四下密林中喊聲爆炸聲不時傳來,卻是其他真言宗和尚也已經相繼殺了過來。

戰斗才剛剛開始。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8
第二章 人妖

劍風卷起漫天飛絮,攪得人目迷五色,將揚灑的櫻花雨自中劈為兩半,余勢不止,延過十幾米的距離,沖入黑暗的密林當中,便听嘩啦啦一陣亂響,斷枝碎草呼呼噴飛,激起好大一團帶著青色的泥塵。

落空。

前方早沒了小西川美月子的身影,只有那件被拋上半空的巫服正飄然落下,因為被劍勢帶到,已經碎成了四五片。

雍博文右手握劍,左手自腰間掏出一張紙符,在身前一晃點燃,跟著向外拋出,正落到斜斜挑起的劍尖上。他左腳不動,以左足跟為圓心,緩緩轉著身體,將挑著紙符的劍尖始終舉在眼前,與雙眼視線平齊。暗淡淡的黃色符火宛如一只飛過的螢火蟲,自黑暗與櫻花間緩緩劃過。

“呱”的一聲尖叫,一個黑影自櫻花間突兀地跳出, 著雙手猛撲過來,尚未撲到近前,一條血紅色的細線自口中射出,直奔雍博文面門,腥臭撲鼻。

雍博文揮劍砍去,那細線在空中一轉,靈活無比地躲過劍鋒,攸地縮了回去。雍博文踏前一步,對著那黑影的看上去應該是脖子的位置橫劍斬去。便听唧的一聲,那黑影身飛離。可卻不是雍博文砍開的,而是那黑影硬生生把自己的腦袋從身體上拔了下來。

雍博文借著劍尖符火看得清楚,那卻是個又高又瘦的女人,披頭散,臉色青白,穿著一身破爛白衣,渾不似活人。她不僅拔下腦袋,而且還在腦袋下方帶出了一大堆零碎,什麼心肝肺脾腸子肚子一套掛懸在腦袋下面,嘀哩咕嚕的好大一堆,腥臭的汁水滿天飛舞,中人欲嘔。那腦袋帶著這一堆東西沖奔著雍博文飛去,下面的腸子好像活蛇一樣蠕動著張開,亂糟糟地向雍博文勒過去,無頭的身體向下一蹲,猛撲上來,張開雙手就要抱雍博文雙腿。

一般人若是猛然間見到這種怪物,就算不打也要嚇破膽子了,哪還有心思躲避攻擊。只是雍博文身為天師派傳人,雖然實戰經驗較次,但理論卻是無比豐富,不僅對中國土產的妖魔鬼怪都有所認識,就是外國較著名的怪物也都略知一二,一看這飛頭怪物,不但不懼,第一個**頭反而是立刻翻找記憶,跟以前看過的書本知識對照,去尋思這怪物的來歷。雍大天師博聞強憶,記憶力那是好得出奇,要不然也不能成為應試教育下的考試達人,只花了幾秒鐘,就在記憶深處翻到了這東西的相關資料。這東西也算是日本比較有名的鬼(鬼這個名稱在日本是專指妖怪,而不是中國傳統意義上的鬼魂),叫做飛蘿,最大的特點就是自己把腦袋拔出咬人,除了比較惡心,卻沒有其他什麼大本事。

雍博文見這家伙汁液淋灕好不惡心,不願意接近,也不拿劍去砍,向後一躍,劍交左手,右手掐訣**咒,啪地就是一記五雷護身咒放出去。 哩啪啦的閃爍電光中,那飛頭連帶一全套下水統統電得透熟。那飛頭出吱吱慘叫,聲音大得刺耳,大抵與用指甲使勁劃拉玻璃那那種聲音差不多。把個雍大天師震得頭暈目眩,連連後退。

此時,小西川美月子那件巫服的幾個碎片才剛剛接過地面。

驀得,一個瘦小的黑影自其中一個碎片後沖出,閃電般沖到雍博文身後,一翻腕,掣出雪亮的匕,對著雍博文後心刺下。這一擊無聲無息,雍博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烤飛頭上,眼瞧著是避無可避。可就在這要命的時刻,雍博文左手劍尖上已經快燃盡的符紙突地爆成一團小小的火球。匕尖鋒堪堪刺破雍博文背心的衣服。雍博文猛得向地面撲倒,就在空中急轉,左手劍豎起,隨著轉動的身體斬向黑影。

那黑影一擊不中,風一般收刀後退,反手往地面一擲,轟的一聲爆起一股白煙,就要借著這煙霧再度隱匿身形。

雍博文急**咒語,使出金光破甲術,右掌向空中猛劈,一道金光自掌心噴出,將白煙驅得干干淨淨,正見那黑影向著密林急躍而去,當即哈地吐氣開聲,一劍立劈而出,正是破魔八劍第一劍不動明王破魔劍。劍意一出,憑空里一個炸響,宛如平地霹靂,空中隱見一道波紋飛延展,便好似快艇在水而疾馳帶起的波浪痕跡,順著劍意所指的方向急沖。

那黑影知道厲害,將身子縮,團成一個團,被劍力一踫,登時好像皮球一般在空中滾動著飛出老遠,直撞到一顆老槐樹上,出空的一聲悶響,老槐樹劇烈晃動,滿樹綠葉嘩嘩墜下。那黑影順著樹干滾落到地上,慢慢舒展開身子,出劇烈的咳嗽。

撲通一聲,雍博文直到此時才摔到地上,背上好像安了彈簧一般,沾地即彈起,提著劍冷冷注視著那槐樹下的人。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除了沒蒙臉,與電影電視里的忍者行頭一般無二,瞧那臉儼然便是小西川美月子,可看身上看,胸部平平,而且全是肌肉,怎麼看都是個男人。那人一邊咳一邊往外吐血,咳了兩聲,就吐出好大一灘血,顯然受傷不輕。

“不愧是有大天師稱號的人,果然名不虛傳!”那人強壓下咳嗽,抬頭看著雍博文,居然先對這位敵人提出表揚,听聲音,依然是小西川美月子的聲音。

“你是小西川美月子?”雍博文著實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力,先前見那小西川美月子身形樣貌行走動作,無論哪一點都是女人無異,可現在怎麼脫了衣服就變男人了,難道是傳說中的人妖。

“您也可以叫我小西川正一郎”自稱是小西川正一郎的男人抹去唇邊血漬,“化身為女子只是為了行事方便,這只是忍術中的一個小小法門罷了,讓大天師閣下見笑了。”

“你是忍者?那會不會寫輪眼?”雍博文大吃一驚,想不到居然真難踫上傳說中的忍者,這幫家伙可都難纏得緊,不禁暗暗警惕。

“我不會。”小西川正一郎顯得有些意外,很實在地回答,“原來大天師閣下也是火影忍者的同好,有機會我們可以交流一下心得。”

“好啊,倒是難得跟日本人交流心……呃,不要轉移話題,想打繼續吧!”雍博文總算及時懸崖勒馬,把話題轉回來。

“沒有必要了。”小西川正一郎擺手道,“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我們之間的戰斗已經沒有任何意見。若不是為了向閣下請教,我可能根本就不會現身出來。現在,我要走了。”

“這就走了?”雍博文有點不敢相信,這家伙來得也算氣勢洶洶,怎麼才打了一下就要開溜,看起來剛剛那一劍傷得他不輕,這小子說得響亮其實還是想逃吧。

“是。”小西川正一郎沖著雍博文一點頭,又道,“不過,大天師閣下,我奉勸您一句,也不要留在這里,還是早日離開為好。這場戰爭既然開啟,那就必然是全面的,岩里家的滅亡不可避免,您卷在其中沒有任何好處,也不可能保護得了誰,又何必為了素不相識的人送了性命?金花會做為京都地區的第一大幫會,黃賭毒無所不涉,幫會中每個人都是十惡不赦的凶徒,人人都死有余辜,希望您能明白!”

雍博文指了指身後的房間,道︰“至少,那里面的那個小姑娘是無辜的。”

小西川正一郎忽地指著雍博文大笑,結果引起一陣劇烈咳嗽,又嗆出好多血沫來,“您這正義感還真是莫名其妙呢。您怎麼知道那個小姑娘是無辜的?一個在黑幫中燻陶長大的孩子,難道您能指望她純潔得如同一張白紙一樣?或許她吸過的毒比你吃過的鹽還多,或許她從幾歲開始就殺人打劫,或許她已經跟不知多少男人生過關系……你對她根本就一無所知!”

“她只是個孩子!”雍博文對小西川正一郎的話根本無動于衷,簡直跟個塊石頭一樣,油鹽不進。

遠處驀得傳來爆炸聲,火光沖天而起,映紅了半個天空,激烈地槍聲隨即響起,其間爆炸聲不絕于耳,一個又一個火頭相繼升起。

小西川正一郎遙望火光,一臉驚愕,隨即向著雍博文道︰“好好考慮一下吧,大天師閣下,不要一意孤行,我告辭了!”沖著雍博文一鞠躬,攸地身影晃動,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就走了?”雍博文大感意外,還以為這家伙廢了這麼多話,會有什麼下文呢。

忽听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一大群人順著路跑過來,全都是一臉凶惡的大漢,舉著各式槍支,護在中間的正是岩里進藤,看到雍博文一臉呆樣地站在房前空地,又見四下一片狼藉,顯是剛經過一場搏斗,喊道︰“雍法師,您驅走了邪物嗎?”

“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雍博文撓了撓頭,一時不知該不該把實話告訴這個黑社會頭子。

“太感謝您了。”岩里進藤大喜,但隨即被遠方爆豆般的槍聲拉回現實,非常歉意地道,“非常抱歉,家中生了些事情,法師請先跟我們暫時離開這里,到安靜一些的地方吧。我現在能不能挪動小女?”

“可以。”雍博文點了點頭,剛想要再說什麼,忽地槍聲大作,明亮的光亮如同自密林中噴出,護著岩里進藤的大漢當時倒了一半,眾人驚呼著,紛紛趴下還擊,還有幾個人撲上去把岩里進藤壓在身下。

如同急雨般飛射而來的子彈打得地面狼煙四起。

雍博文駭了一跳,不假思索地拔腿就跑,到了房前,提氣一縱,跳上房頂,就勢趴在房檐邊上向上觀望,只見一道道火線在黑暗的空間中縱橫交錯,織成一張死亡大網,不時有人被擊中,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鮮血碎肉崩得到處都是。

雍大天師一輩子生于和平,長于安逸,哪見過這場面,一時嚇得面青唇白,心中砰砰亂跳,暗叫︰“這他***算怎麼回事兒啊!”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37
第三章 亂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兒?”

氣急敗壞吼出這相同一句話的,是小西川正一郎。他趴在一顆大槐樹的樹冠上,身形完全隱藏在茂密的枝葉當中,即使站在樹下向上張望都無法出他的存在。這顆槐樹也不知有多少年頭了,最高的枝杈足有十多米,在這個位置上足以把大半個岩里家收入眼內。

此時,整個岩里家已經完全陷入了火海,不知多少穿著黑衣的凶惡男子端槍四處亂竄,見人就殺,一邊射擊,一邊縱火。這處岩里家的老宅,除了正門前那處與整布局風格格不入的西式別墅外,其他位置的建築物都是采取日本古法搭建,以木質結構為主,又涂以涂油彩料裝飾,簡直就是個備用火把,落個火頭就會化為沖天烈焰,只不過短短十幾分鐘的工夫,佔地數十的畝的岩里老宅就陷入了無法挽救的火海當中。

望著眼前這一切,小西川本就因傷而慘白的臉色更加難看。

岩里家的滅亡是計劃中的事情,但絕不應該是這個時候。

以法師協會的實力,消滅岩里家和金花會只是翻手之間的事情,關鍵的問題不在金花會而是支持金花會的高野山。高野山做為東密聖地,除了擁有大批法力高強的和尚,更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做為支撐,而金花會就是高野山在俗世的一個代表。現在時代不同了,高野山也不得不收起當年的猖狂,不再直接出頭搞錢搞地盤,而是采取了代理人制,當年金花會的創始人岩里不二雄,就是高野山還俗的和尚,功夫了得,敢打敢殺,又有高野山的全力支持,僅用半個時間,就橫掃四方,一統京都地區的黑道,進而將觸手不斷滲透進政治、經濟各個方面。金花會對于高野山來說,就好像是一只烏賊無數觸須的末部,高野山就是那個烏賊大腦,只有通過金花會才能自如地操縱伸展到各個方面的觸手。消滅金花會無疑就是斬斷了高野山的觸手,讓他一時無法支使操縱的各方勢力。所以,一旦金花會生問題,高野山肯定會前來救援。高野山的實力太過強勁,日本法師協會一直深深忌憚,所以才制定了這個利用岩里麻央中邪事件,先引出少量真言宗和尚偽裝成邪物控制住他們,一點點引出更多和尚出來,直到對方覺不對,派出大隊人馬,就在路上伏擊消滅。可出乎法師協會意料的是,高野山居然對岩里麻央的中邪無動于衷,對于岩里進藤的屢次請救毫無反應,即使是岩里進藤親自上懇求也只是推托,這讓法師協會一度以為計劃敗露,高野山是有了警覺才會這樣。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高野山實際上是在忙活對他們來說更重要的事情,中邪這種小事實在是沒有心思管。

法師協會其實已經準備放棄計劃,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一直沒動靜的高野山居然派出了大隊人馬趕奔岩里家,這讓法師協會又驚又喜,當即改變計劃,要于半路截殺,然後再做出進攻岩里家的假像,把真言宗的和尚從高野山引出來消滅!可現在高野山才剛剛冒出頭,半路截殺還打得如火如涂,這邊怎麼就開始進攻岩里家,要是現在消滅岩里家只能讓那幫真言宗的和尚縮回去不肯再出來,對法師協會的原訂計劃造成毀滅性的破壞。如果不能按計劃消滅高野山的有生力量,讓他們得以保存實力,僅僅消滅金花會就將毫無意義,就好像烏賊觸手擁有強大的再生能力一樣,如果不把腦袋消滅掉,即使是砍斷它的觸手,也只能讓它暫時癱瘓,用不了多久它就可以再生出同樣靈活有力的觸手。

小西川正一郎不禁心急如焚,拿出手機播給頂頭上司,也顧不得禮貌,劈頭質問。

接到小西川正一朗電話的正是福田剛一郎。

做為截擊戰斗的總指揮,福田剛一郎此刻正站在一個高高的山丘上,舉著望遠鏡注視上千米外的戰場。那黑暗的密林中,不時爆起一團又一團火光,密集的槍聲、爆炸聲、慘叫聲混成一片,被晃動火光撕扯得詭異變形的黑色人影縱跳呼喊。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埋伏部隊先以火箭炮擊毀車隊,再把那些幸存的和尚引進早就做好布置的密林中擊殺。為了這次行動,法師協會總部特意從中國訂購了大批術法武器,這些武器如果在正面對戰中,對于那些實力強大的法師根本揮不了多大作用,但用在這種突襲混戰中,卻是起到了異常出奇的作用,足有一多半真言宗和尚就倒在了這些武器之下。那些和尚功夫高強,法術精湛,對敵之時,魔武雙修,混合使用,威力強大無比,可往往他這邊剛施出法術來,那邊一堆破法手雷扔過去,先炸得他找不到北,然後就是專破護身法術、真氣之類效果的穢液噴過去,再接下來就是機槍狂掃,可憐的高手和尚多數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就被打成了篩子,多高強的功夫也施展不出來。

看到這種情況,福田剛一郎突地感到有些不寒而栗。最初看到這些術法武器的時候,他跟許多其他強硬派頑固派一樣,把這些東西斥之為沒有用的玩具,認為是歪門邪道,對其根本就不屑一顧,即使是此次作戰帶了過來,他也沒指望這些東西能揮多大作用,可現在結果出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這讓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或許中國人明制作這些術法武器,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應用這種大規模戰斗中,而不是想拿去捉鬼擒妖或是與什麼法師搞一對一的正面對決。

“如果兩個協會之間生正面沖突的話,有了這些武器,想必勝算能大增……”

福田剛一郎正盤算著回頭建議協會總部增長術法武器研究部門,對這一方向展開深入研究的時候,小西川正一郎的電話適時打了過來。

听到岩里老宅突然遭到襲擊,福田剛一郎第一個感覺居然是無比荒謬!這怎麼可能,沒有法師協會的命令,那幾個對金花會虎視眈眈的幫會怎麼敢亂動?難道他們也想跟金花會一樣從此成為歷史。但電話那邊小西川正一朗氣急敗壞的語氣和背景中隱約傳來的槍聲火聲爆炸聲卻提醒他,這是正在生的事實。荒謬感立刻轉換成了無比的憤怒,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命令道︰“小西川君,不要緊張,你現在盡快弄清楚動進攻的是什麼人,我會聯絡總部,讓他們立刻展開調查!”

“嗨!”小西川正一郎應了一聲,收起手機,順著大槐樹的枝桿無聲無息地溜到地面上,以往這個簡單無比的動作,卻讓他感到胸口一陣悶痛,溫熱的感覺涌上喉頭,陣陣地麻癢讓他只想不顧一切地痛快咳嗽一翻。他立刻深吸了口氣,以堅強地意志把涌上來的咳嗽重新壓回到腹中。

那個來自中國的大天師好生了得,不知使的是什麼功夫,居然如此剛猛,只不過被擦了一下,就傷得這麼重,要是被正面擊中,只怕神佛也逃不過了。

現在這種狀態已經不利于行動,只能浪費一次了。

小西川正一郎自腰間的小兜中掏出個扁長盒子,打開盒蓋,其中放著一支一次性的塑料注射器,注射器內有半管藥液,閃著綠瑩瑩的光茫,其間隱約可見細小的綠色圓點飛游動,宛如活物,詭異非常。小西川正一朗卷起袖子,用橡皮筋束住上臂,又很仔細地拿出酒精棉棒消毒。火光映照下,隱約可見那酒精棉擦拭地部位有許多殘留的針眼,密密麻麻,觸目驚心。消毒完畢,舉針注射。隨著藥液注入體內,一道綠線順著血管向胳膊上方飛伸去,眨眼工夫,一層綠氣在臉上浮現。小西川正一郎渾身不自然地哆嗦了幾下,臉上肌肉扭曲,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似乎極痛苦,又似乎極快樂,如此哆嗦了足有一分鐘,他才慢慢平靜,臉上的綠色消失不見,反而浮現出一抹嫣紅,似乎極熱的樣子。他抹去額頭汗水,心滿意足地長長吁了口氣,將針管扁盒收起,活動下手腳,微微一伏身子,就好像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那度竟比受傷前還要快上幾倍!

穿過樹林的小路上已經變得狼藉一片,空氣中充滿了刺鼻的焦臭味道,蜂窩口樣的彈痕滿布地面、樹干,路上隔不多遠就是一個焦黑的深坑,不時有倒下的樹桿橫在路當中,碎葉斷枝拋得到處都是,死狀奇形怪狀的尸體隔不多遠就可以見到幾個,大部分都是金花會成員,直走了幾百米,才在路邊看到一個進攻者的尸體。

這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穿著熨燙得平平整整的西裝,白淨的臉龐上還殘留著一絲意外,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額頭,自大腦穿過去,把後腦掀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來,粘稠的白色糕狀物混著紅色的液體一並流出,在地上淌了好大一灘。

小西川正一郎在尸體身上仔細搜了搜,只找到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還有幾萬日元,沒有一點能表明身份的東西,甚至連個身份證都沒有,這也好理解,誰跑出來殺人放火還會隨身帶著身份證的?小西川正一郎把尸體身上的衣服扒掉,露出滿是紋身的上半身,仔細觀察。這些黑幫成員身上的紋身雖然都大同小異,但各個幫派都有一些獨特的花紋以示標記,就像金花會成員的紋身中肯定會有六瓣金花一樣。小西川正一郎觀察片刻,不禁輕咦一聲,拿著那西服擦了擦手,站起身繼續向前,不多時便重新來到岩里麻央的房間外。

我是迷惑的分割線

好吧,根部,也違禁呢,可樹根他遭誰惹誰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37
第四章 路見不平好沖動

足有三十多個攻擊者正伏在黑暗中,借助草叢樹木的掩護舉槍瘋狂射擊。

樹林外,小廣場上的金花會眾完全被密集的火力壓制得抬不起頭,只能舉著槍亂射,幾個人趴在地上拖著,岩里進藤慢慢向房門方向爬去,不時有人中彈停止動作,但很快就有身邊的其他人補上空缺,繼續護著岩里進藤前進。

小西川正一郎尋了個攻擊者悄悄掩過去,突地伸右手掩住他的嘴巴,左手持著匕在他咽喉上一抹,那人唔唔掙扎了兩下,胡亂地蹬蹬腿,就沒了動靜,鮮血順著喉間傷口咕嘟咕嘟流出來,把草地染濕了好大一片。小西川正一郎反手一刀,把那人背上的衣服劃開,仔細看了看紋身,隨即悄悄後退到黑暗中,正欲離開,忽听樹叢中一片怒罵,槍聲越加激烈,他抬頭瞧了一眼,卻見岩里進藤在部下的掩護下,成功爬到門口,正沖進門內。

四下樹叢中的攻擊者怒罵者,一邊猛烈射擊,一邊自草叢中猛沖出去。這個沖鋒讓一直沒有太大傷亡的攻擊者立時倒下了六七個人,但留在廣場上掩護的金花會員也統統被打成了篩子,護著岩里進藤入屋的幾個會員也在門口被亂槍打死,那房門被密集的子彈打得千瘡百孔,一個攻擊者勇猛地沖上前,一腳把破爛房門踢碎,跟著就被屋中射出來的子彈打得原地跳了幾下,滿身流血地栽倒,順著木階滾落地面。

其他攻擊者一聲喊,各找掩護,對著門口瘋狂射擊,門側的牆板眨眼工夫就被打得破破爛爛,透過大小的窟窿可以清楚地看到,房間內居然埋伏了好多人,中間護著岩里進藤和岩里麻央。小姑娘已經清醒過來,正一臉驚懼地縮在父親懷里,雙手死死捂著耳朵,嚇得眼淚直流。還有兩個人正舉著斧子對著後牆板猛砍,眼看著就要砍破牆板,從後面逃出去。

門外的攻擊者中立刻有人大吼幾句,十多人兵分兩路,沿著房屋兩側快潛到後面,正踫上幾個金花會員從破洞中跳出來,不由分說,舉槍就打,把幾個人當場打死,尸體塞在破洞上堵得嚴嚴實實。

前門的攻擊者中有一人大吼著跳出來,沖到房門前,舉手扔出兩顆手雷,隨即被房內射出的子彈在胸前開了幾個窟窿。

轟轟兩聲炸響,濃煙四溢,房間內的金花會員被手雷炸到了六七個,最慘的一個兩腿齊根折斷,肚子被彈片劃破好大一個口子,腸子淌出好大一堆,痛得嘶聲嚎叫,不停打滾,將那淌出來的腸子纏得滿身都是。

房間內的火力就此一弱,外面的攻擊者大聲歡呼,一窩蜂地向房內沖去,最前頭的兩三個人被擊倒的同時,其他人已經成功沖進房內,槍聲隨即變得越劇烈,噴吐的火舌將整個房間映得明滅不定,慘叫聲此起彼伏,這房間雖然面積足有上百平,但幾十號大漢擠在其中,已經塞得滿滿騰騰,槍彈亂飛,幾乎沒有虛,人人都在拼命射擊,倒底是打什麼自己都不清楚了,直接打光所有子彈,直到身上最後一絲力氣流光。

混亂的場面持續了足有三四分鐘才停止。

大半人都倒在了地上,整個房間好像被人拿著大盆裝滿鮮血潑濺過了一般,每個角落都流淌著紫黑的液體,火藥與鮮血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古怪的臭味。

六七個仍能保持站立的攻擊者也是滿身鮮血,身上至少都中了四五槍,好在都不是要害,還勉強能撐得住,一邊哇啦哇啦地大叫著,一邊在尸堆里翻查,看到還能動彈的敵人,就毫不客氣地補上兩槍。

“金花會完了。”

小西川正一郎搖頭嘆息。這里雖然不是金花會的總部,但因為岩里進藤在這里,因此集中了大半最精銳也是最忠于岩里家的會員骨干,如今與岩里進藤一遭覆滅,殘存的勢力雖然仍然龐大,但一來缺少能凝聚所有人的核心,二來精銳戰力不足,根本無力與敵人作戰,而且為了爭奪會的位置,只怕金花會內部有野心的人會先自己干上一場。

雖然不願意看到金花會在這個時刻滅亡,但小西川正一郎也不會熱心地到去幫助這個命中注定遲早要覆滅的敵人,只是搖頭嘆了口氣,悄悄隱沒在樹林中,對于他來說,在金花會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局。

此時,攻擊者的搜索已經接近尾聲,他們在靠近後方的角落里找到了岩里進藤,這個在京都地區呼風喚雨的黑道王者身上中了足有十幾槍,跪坐在牆角,雖然已經死了,可仍然挺直不倒,雙目圓睜,顯得極有煞氣。其中一個攻擊者大罵了一聲,走到近前,抬手就是一槍把岩里進藤相對完好的腦袋打得稀爛,飛崩的腦漿濺了他一頭一臉,他胡亂抹了一把,抬腳踢在岩里進藤肋下。

岩里進藤的尸體這才緩緩栽倒,露出身後的空間。

牆角里躲著驚慌失措的岩里麻央。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兒剛剛從邪魘的瘋狂中清醒過來,就親眼見證了這場血腥屠殺與父親的死亡,此刻已經嚇得快傻了,全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著,兩只雙手死死捂著嘴巴,只是瞪著淚光瑩瑩的大眼楮注視著身前殺氣騰騰的大漢。雖然子彈橫飛,可她在父親的保護下卻完好無損。很顯然,無論岩里進藤是何等窮凶極惡的黑社會頭子做過多少壞事,但至少他是一個盡責的父親。

看到小女孩兒,幾個攻擊者也有些意外,但隨即就得意地大笑起來,那個一槍打爆了岩里進藤腦袋的家伙回頭說了些什麼,笑得極是邪惡,身後有人不滿地吼了幾句,似乎在痛斥,他也不以為意,提著槍走到驚恐萬分的女孩兒身前,一把將她提起來。雖然才不過十二三歲,可岩里麻央個子倒是極高,幾近一米五十,站在那個男人面前,也只矮了一個腦袋而已。

那個男子大聲吼罵著,去按岩里麻央的腦袋,岩里麻央雖然嚇得直哆嗦,卻固執地梗著脖子,不肯低頭。男人惱了,一個耳光重重扇下去,把岩里麻央半邊臉打得又紅又腫,跟著一手按著麻央的腦袋,一手拉開褲鏈探進去掏東西,要搞什麼事情,明眼人大抵都能看得出來,只是他身上還有好幾處槍傷不停往外冒血,居然還有心思弄這種事情,真真是堪比情期的禽獸。

忽然,房頂吱嘎亂響,幾個幸存的攻擊者都是一愣,顧不得再圍觀即將生的淫虐場面,掉頭就往外跑,可沒等邁步,就听轟隆一聲,煙塵四起,瓦塊飛落,房頂正中破出好大一個窟窿,一條黑影隨著塵煙落下,如同大鳥般滑過房間,眨眼間來到岩里麻央與那男人頭頂,一拳打在那男人的頭頂上。那男人哼都未哼一聲,仰頭摔倒。那人落到岩里麻央身旁,一把扯起岩里麻央,反身飛起一腳,將滿是彈洞的牆板踢出一個大窟窿,拉著岩里麻央就往外闖,正是一直在房頂隱身旁觀的雍大天師忍無可忍下場救人。

圍在房外的攻擊不在房中,沒有感受到房頂塌落的危險,反倒透過牆窟窿看得清楚,見突然有人從天而降救走岩里麻央,哪會容他逃走,當即舉槍就要把這膽大包天的家伙連同小女孩兒一並打成蜂窩。

誰料到那人踢一步邁出來,也不打話,先劈手扔出六七個形狀古怪大小不一的東西來。瞧起來有長有短有圓有扁,這個看著像可樂瓶,那個瞧著似辣醬罐,還有像餅干盒子,當真古怪,正疑惑間,這幾個東西先後落到人群當中,接二連三地轟然爆烈,登時把四下眾人炸倒好大一片,這炸彈不光爆炸威力奇強,而且炸起來還往外濺火點子,火點落到哪兒都是一燒一片,那些離得爆炸點稍遠的攻擊者但凡被濺上一點,立時全身著火,怎麼撲打都不滅。這些雍大天師自制炸彈,雖然用料大部分都是居家用品,但其中一味卻是天師派獨家火符,炸起來火花四濺,威力無窮,堪與正牌燃燒彈相媲美,因為雍大天師原來打算就是做燃燒彈用四處縱火制造混亂以方便逃跑,要不然也不能把高野山連燒帶炸搞了個底朝天。此時用來炸人更是威力驚人,想高野山那些法力武功高強的和尚都抵擋不住,更何況是些普通的黑社會分子?

這幾個炸彈一炸,三四百米範圍內立時陷入一片火海,圍著房子的攻擊者全都被卷在其中,燒得灰頭土臉,哪還顧得上攔擊,都忙著給自己滅火了。

雍博文借此機會就往外闖,跑了幾步,見岩里麻央傻了一般只是木呆呆地跟在身後,不跑不叫,著實耽誤工夫,也不多廢話,把她往肩上一扛,邁開大步將天師派逃命絕學6地飛騰術使出十成十的功夫,一溜煙地穿過火海,沖進密林,逃命去也。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37
第五章 且問往何處逃

雖然一時熱血上頭出手救人,可說實在話,雍大天師心里那可是怕得要死。在房頂上趴著旁觀都把他嚇得手腳冰冷,這輩子他都沒有機會見這麼多死人,更何況還是如此血腥暴力的限制級場景。一時沖動從房頂上往下跳的時候,他就有點後悔了,腦海中盤旋的只有那一句沖動是魔鬼的不破真理。可到這個地步自然不能落下去打個哈哈,跟諸位殺紅了眼的黑社會干將說聲“我只是出來打醬油的”,然後若無其事的開溜,不說人家能不能放過他,單從良心上看著那麼個小女孩兒被人殺掉也說不過去,也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好在他因為此刻身處不確定的環境中,一直沒有放松,那些自制炸彈都隨身攜帶,在這個要命關頭派上大用場,讓他能逃出重圍。

跑進樹林之際,他回頭瞧了一眼,火海中眾人掙扎慘叫,其景當真殘酷無比,嚇得也不敢多看,扭頭繼續開溜,心里卻隱隱覺得自己要是改行當恐怖分子,或許比做個大天師更有前途也說不定。

雍大天師慌不擇路,跑進樹林,只管撿著那夠黑夠暗夠靜的地方跑,遇到過于密實的樹林擋路,也不繞道,只管縱身跳過去,一氣逃出不知多遠,直到身後的喊殺聲已經變得隱隱約約,這才稍稍停下腳步,選了顆大樹跳上去,攀著枝葉向岩里家張望,只見火光沖天,卻已經是十多里地外了。想來那些攻擊者一時半會也不會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追殺搜捕,稍松了口氣,便覺得全身又酸又痛,背上的岩里麻央簡直沉得像座小山一樣,說什麼也背不動了,跳下樹來,先把小姑娘放到地上。

岩里麻央雙腿已經無法支撐身體,靠著大樹緩緩坐倒,兩眼無神,渾身哆嗦,話說不出來,手足也不會挪動,那模樣分明是嚇傻了。雍博文心中有數,知道她是驚嚇過度,一時魂魄渙散,當下連忙拿出符筆黃紙朱砂,畫了一張定神安魂符,往岩里麻央額頭上一貼,屈指一彈,那符紙下方冒出一溜火光,忽地一下整張燒得干干淨淨,殘余黑灰簌簌落下。雍博文伸掌接住黑灰,在手心里一攥,隨即一巴掌拍在岩里麻央頂門上,低喝道︰“魂魄歸來!”

岩里麻央身子劇烈一抖,似乎打了個寒顫,直的雙眼漸漸活動起來,茫然地四下看了看,突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邊哭邊叫︰“爸爸,爸爸……”

這一聲好不響亮,卻把一直提心吊膽的雍大天師給嚇得一哆嗦,連忙伸手捂住岩里麻央的嘴,安慰道︰“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你那個節哀順便,別把追兵引來,到時候就得別人哭咱們了。”他雍大天師雖然本領高強,可也架不住一幫子人上來亂槍掃射,帶著這麼個累贅,逃又不好逃,真要引來追兵,那十成十是要嗚呼哀哉了。

這句話雖然不倫不類亂七八糟,可居然就起了效果,岩里麻央推開雍博文,用雙手死死捂住嘴巴,劇烈抽泣著,卻硬是把聲音死死壓在嘴邊不來。

雍博文拙嘴笨舌,不知怎麼勸慰才好,只能在旁看著。

岩里麻央哭了足有半個多小時,其間還背過氣去一次,全仗雍博文妙法救醒,醒過來再哭,直到最後全身無力,淚都流干了,才慢慢停止,喘著粗氣,瞪著大眼楮瞧著雍博文。

大眼瞪小眼的結果,終于還是雍博文先挺不住,干咳一聲,試探著道︰“你……”

“爸爸死了。”岩里麻央突然冒出一句。

這不是廢話嘛,你老爹就在你眼前被人亂槍打死之後還爆了頭,還用得著再說嗎?

雍博文點頭道︰“是。”

“爸爸被人殺死了。”岩里麻央繼續補充這個毫無現實意義的句子。

“沒錯。”雍博文繼續表示肯定。

岩里麻央又道︰“其實我爺爺也是被人殺死的。”

“是……呃?”雍博文一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難道再來句節哀順便,或是來句“對不起”?都好像不太對勁啊。

岩里麻央卻沒理會雍博文,又道︰“爺爺死的時候我才三歲,那天他說要帶我出去逛夜市,剛出大門口,突然駛過來一輛車子,我就听到了砰砰的聲音,真脆,我還以為有人在放爆竹,高興地直拍手,然後爺爺就倒了下去,到死還緊緊拉著我的手。”

雍博文突然意識到岩里麻央說的竟然是中國話,而是跟岩里進藤一般滿嘴大碴子味的東北方言。這可真奇怪,難道這種情況下,她不應該說母語才對嗎?怎麼說起外語來了。

“我媽媽也是被人殺死的。”

“……”

“那年我六歲,跟著媽媽去醫院看姥姥,就在醫院的走廊里,一個男人突然沖過來撞了媽媽一下,血就從媽媽的胸口流出來,媽媽很快也死了,就看著我,對我說︰‘麻央,這就是岩里家人的宿命啊。’她一邊說一邊還在笑,嘴里不停往外吐血……”

“這個……”

“我哥哥也是被人殺死的……”

“……”

“我叔叔也是被人殺死的……”

這可真是一部悲慘的家族史。

不過……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當務之急是逃命才對吧,再在這里回憶一陣子,就該輪到你這個小丫頭被人殺死了。

雍博文急得上火,終于忍耐不住,猛得站起來,就要打斷岩里麻央的回憶。

“你說我是不是命犯天煞孤星?”

岩里麻央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雍大天師氣勢全消不說,還因為過于詫異而導致一口氣沒上來,就那麼梗在胸口,噎得直翻白眼。

“天,天煞孤星?”

“是啊,我以前看過一本就中華英雄的漫畫,男主角就是命犯天煞孤星,結果身邊的親人全都一個個死,我覺得我也是這個命,最親近的人一個接一個死掉,最後只剩下我自己孤單單的活著……他們的死是不是都是我的錯,要是沒有我,或許他們就會很開心地活著……”

“呃……”雍博文猶豫了一下,重新蹲在岩里麻央面前,撓著頭說,“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話,或許我可以告訴你答案。我是個天師,雖然專業是捉鬼驅邪,可對看風水批八字什麼的也懂點,把你的生辰八字寫給我,我幫你批命。”

岩里麻央伸出手指,在身前的地上寫下生辰八字。

雍博文掐著指頭算了算,心里暗暗驚詫,這小丫頭的命還真是夠硬的,如果純按命理角度來解釋,那真是克父克母的凶命一條,不過也還沒到天煞孤星,接近誰誰就會掛的地步,想了想道︰“你不是天煞孤星的命,之所以每一次都有親人死在你面前,不是因為你的命硬,而是因為你的命中福星高照。你的每一個親人都是如此愛你,寧願自己死也不要讓你受到傷害,他們是真心真意地主動想要替你抵擋一切災禍,他們每個人都是你的福星!當災難來臨時,他們的祈願就會生作用,所有的災禍都會與你擦身而過,讓你平安無事!你會幸福的生活下去,帶著每個親人最美好的祝願與心意。”

“真的嗎?”岩里麻央一臉迷茫,似乎不太相信雍博文的話。

雍博文點頭道︰“是真的,我以一個法師的職業信用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絕對是真實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在日本當地再找個法師幫你重批一下八字。”

岩里麻央搖頭道︰“我不可能在日本找什麼法師批八字,因為日本大部分法師都是我們岩里家的敵人!遲早有一天,我們岩里家會把他們全部殺光!”

好有殺氣的小姑娘,不過只要她現不尋死覓活或是自怨自艾就好。

雍博文連忙拍了拍手,鼓勵道︰“很遠大的志向,不過要想活著實現這個理想,我們現在還是繼續逃命才好。這一帶我不怎麼熟悉,你說我們現在應該往哪邊好?”其實,雍博文現在有點病急亂投醫,實在是不知該往何處去,才會問這麼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問的時候,也沒報什麼希望,畢竟眼前這位只有十二三歲,估計遠一點的路都認不全,這種情況下又怎麼可能知道怎麼辦?

或許,應該找個隱密點的地方躲起來,等到天亮後再出去找到大路,沿路進入城市後把她交給警察。

雍博文心中這樣盤算著,忽听岩里麻央道︰“你是中國來的法師嗎?怎麼會在我們家里?”

“是啊,你跟我說中國話,不就是因為你知道我是中國人嗎嗎?”雍博文隨意點了點頭,“我從你家路過,正好看到你中邪,就上去幫忙,誰知道會卷進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里面。”

岩里麻央又問︰“你在日本有什麼熟人嗎?”

“沒有,我只是……來日本玩的,不是來探親的。你問這些干什麼?”

“那麼,你願不願意送我去京都?我可以支付你一大筆報酬,讓你從此以後都生活無憂,再不用靠捉鬼驅邪來掙錢維生!”

“你弄錯了兩件事情。第一,我捉鬼驅邪是興趣,只謀生無關,我要是想掙錢,可以做很多其他的事情。第二,我救你不是為了錢,只是路見不平,懂不懂?這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跟錢沒有關系,我不差錢!”

“那麼,這位好心的大哥,你能不能幫人幫到底,送我去京都?”

“呃……倒也不是不可以,你在京都還有什麼親戚嗎?有沒有他們的電話?”

“沒有了。現在,岩里家只剩我一個人!”

“那你還去京都干什麼?要不,我送你去警察局吧!”

“不,我要去京都,回金花會總堂,重整旗鼓,對敵人起反擊,讓每個人都知道,我們金花會和岩里家,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38
第六章 同是天涯逃亡人

“你不是說你認識路嗎?”

“我認識。”

“那麼,岩里小姐,請你告訴我,我們現在在哪里?”

“不知道!”

“那你還敢說你認識路!”

“看到路我自然就認識了,可這里沒有路啊!你干嘛帶我走這種地方!你是不是故意的?哼,我就知道,你還是不想帶我去京都,只想就近找個警局把我扔下不管!”

“……”

“你怎麼不說話?”

“我沒話說了。”

“哦哦,被我說中心思,心虛不敢說話了。”

“誰說我心虛了?大丈夫一言即出,駟馬難追,我既然答應送你回京都,就一定會辦到。不過,你不想再考慮一下嗎?你覺得你真有能耐搞定那幫金花會的干部?子承父業好像也得講究實力才行吧!”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就是實力的代表,只要我們岩里家還有一個人活著,金花會就只能由我們岩里家的人掌控!”

“唔,你還真是有信心!”

“這是我們岩里家幾輩人用生命和鮮血奠定的!”

“先找路吧……”

正是午夜時分,茂密的叢林黑暗安靜,蟲鳴聲不絕于耳,偶有休息的小獸棲鳥被經過的兩個人類驚起而亂竄,引一片小小的騷動。

雍博文徹底迷路了領著岩里麻央往密林中走了一個多小時後,已經看到不岩里老宅的熊熊大火,四下都是森林,看起來是未曾被開過,數人合抱的參天古樹比比皆是,想是已經進了深山老林。不幸中的萬幸是,雍博文還能跳到樹尖上去辨別方向,總算還能分清東南西北按著岩里麻央的說法,京都應該是在北方,便摸索著朝北方走,稀里糊涂越走越荒涼,越走越原始,這讓雍博文終于意識到,雖然兩點之間直線距離最短,但在走路上顯然不是最好選擇,照這麼個走法,不等走出原始森林,他們兩個十之**就要先餓死在這里面了。

重新躍上枝頭眺望四方,目之所及,漫山烏暗,偶有飛鳥驚起,當真是荒涼又冷清,恍然間讓雍博文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美國低成本恐怖電影,男女主角與一群注定要被干掉的炮灰就在這樣的原始森林被一只莫名其妙的怪物追殺,直到所有人都死光光後,男主角突然間小宇宙爆,干掉了牛無比的怪物,順便搞到了女主角。他此時此刻的情景與那電影差相仿佛相去萬里,拋去逃亡、原始森林、追殺等等相似關鍵詞,他身邊只有一個未成年的別扭小蘿莉,而沒有一個適合做花瓶女主角的性感大美女。不自然間,他又想起了在岩里家春風一度的那個小美女,在那種殺戮中,只怕很難幸免于難,更有可能遭到之前岩里麻央差點生的命運。真是可憐啊。

“喂,你看到什麼沒有?”

岩里麻央不耐煩地大叫打斷了雍博文的胡思亂想。

真是個討厭的小鬼。雍博文嘆了口氣,落回地面,搖頭道︰“什麼都看不到,今晚就暫時在這里休息一下吧,等天亮以後再看看,或許能有其他什麼現。”

岩里麻央氣惱地道︰“現在這種時候正該爭分奪秒,怎麼能在這里耽誤時間,早一刻回到京都,我就能早一些組織起反擊,給那些敵人好看,我不要在這里等!你不是法師嗎?應該會很多奇妙的法術,不如用傳送陣送我去京都吧。”

“呃……我是東方的法師,不是西方的魔法師,不會傳送陣。”

“東方的法師就更好了,那你會御劍飛行嗎?會騰雲駕霧嗎?都不會?那你算什麼法師啊?”

“那些只是傳說好不,哪有人真的會……”

只說了半句,雍博文突然間一陣恍惚,那個御劍飛行的嬌俏身影自眼前一閃而過。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一時間突然有些意興索然,嘆氣道︰“或許有人會吧,可是我不會,我只會捉捉鬼,驅驅邪什麼的,連打架的本事都不太在行,更別說什麼御劍飛行騰雲架霧這種高深的東西了。”

岩里麻央悻悻地說︰“原來是個半瓶子水的法師。”

雍博文大是不爽,可又不能真跟個小女孩兒計較,有心想拿出身邊帶著的徽章來顯擺一一下,但考慮到岩里家跟是日本法師協會處于敵對狀態的現實,自然不能拿出來沒事兒搞事兒了。

現在,雍博文的想法很簡單,盡快走出森林,把這個討厭的小蘿莉送走,然後直奔東京,在那里等著與魚純冰匯合,就可以優哉游哉地回國找艾莉芸了,至于日本這一大攤子的爛事兒,跟他一個中國人沒有任何關系,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這個想法很好,可還是繞回到了目前無法回避的問題上,該往哪里走?

“我決定了。”雍博文說著話,一屁股坐到地上,“等到天亮再走,你想要走的話,自己請便!”

岩里麻央怒氣沖沖地瞪著雍博文,小臉漲得通紅,最後憋出一句話︰“媽媽說的一點沒錯,男人沒有一個可靠的!我自己走,用不著你送!”一甩袖子,邁步就往密林深處走。

“看你能走多久。”

雍博文干脆選塊平點的地方躺下來,靜靜等著岩里麻央回來。他剛剛在岩里麻央身上下了追攝符,倒也不擔心會把人搞丟,只是想給岩里麻央一個教訓,讓她接下來乖乖接受自己的安排。

大約也就過了三五分鐘的樣子,密林深處突地響起一聲尖叫,听聲音正是尚未走遠的岩里麻央,明顯是受到什麼驚嚇而不由自主出的聲音。

“開始了。”雍博文得意地想,“不知道是踫上老鼠還是蟲子了,一個小女孩兒,哼哼……”但他馬上就意識到事情不對。

岩里麻央的尖叫聲突兀地停止了,就仿佛是被剪刀自中剪斷了一般,以至于那聲尖叫連個尾音都沒來得及出,只有半聲。

雍博文一個鯉魚打挺跳將起來,順著岩里麻央尖叫的方向追過去,以他的身手,岩里麻央走了三五分鐘的路也不過是短短一瞬的事情,眨眼間他就追上了岩里麻央。

確切地說,是他看到了岩里麻央被一個高大黑影挾持的情景。

那人站在幽暗處,也看不清樣貌,單從外形上來判斷,這應該是個非常強壯的家伙,而且全身散著一種危險的氣息,仿佛是只蓄勢待的猛獸,稍一觸動,就會暴起傷人。岩里麻央正被那人挾在肋下,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雍博文方一沖出,那人便突兀暴起,一拳擊向雍博文面門。兩人相互現時,之間相隔少說也有二三十米,但那人一拳擊出,下一刻拳頭就已經到了雍博文眼前,度簡直快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拳風撲面而來,吹得雍博文兩眼刺痛,當即上身向後一折,躲過這一拳。他此時仍保持著向前疾沖的姿勢,那一拳幾乎是貼著鼻子尖打過去,他不假思索地抬腿就往那人襠部撩去。那人一扭身子,躲過雍博文這一腳,打空的拳頭往上一揚,曲肘下砸,目標仍是雍博文面門。雍博文早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開始默**五雷護身咒,此時剛好**罷,抬手一計雷光打出。這一下大出那人意料,順手拋開岩里麻央,雙手結印,沉喝一聲“斗”,迎著雷光往下一壓,便听轟的一聲爆響,狂風大作,砂石逆卷,簡直好像當場爆了顆煙霧彈。雍博文借此機會反手抓住岩里麻央,借勢沖出,拔腿就跑。

這一翻經過說得復雜,其實整個生過程也不過短短一瞬,若是有旁觀者從側圍觀,看到的僅是雍博文風一般從密林沖出,那黑影挾著岩里麻央迎上去,一交錯的當口,那黑影突地拋開岩里麻央,電光閃爍轟然爆起一團泥塵,兩人各自順著沖出的方向繼續向前,雍博文一伸手抓住被拋在空中的岩里麻央。瞧起來整個過程更好像商量好了,把岩里麻央交換過去一樣。

如此而已。

“靠,流年不利,屋漏偏逢連夜雨,居然踫上了真言宗的和尚,還是快逃為妙。”

雍博文一听那真言一看那手印,就知道對方是東密高手,只以為是踫上了跑來捉自己的和尚,哪還敢停留,挾著岩里麻央拔腿就跑。

岩里麻央卻突地大叫︰“新居大師,我是岩里麻央,金花會的岩里麻央。”

剛才她不動不吭,雍博文還以為她是被弄暈了,此刻突然聲,倒把大天師閣下給嚇了一跳,只不過岩里麻央這句叫的卻是日語,雍博文不知她吼什麼,還以為是驚嚇過度,在那里叫救命,也不當回事,氣沉丹田,雙腿較勁,就要使出天師派逃命秘法6地飛騰術。

可雙腿尚未力,就听身後傳來一聲顯得相當憤怒地大叫,跟著風聲疾響,卻是那真言宗和尚追過來開打。

雍博文大怒,心話說我打不過八葉枯木還打不過你,當即急急轉身,卻見半空中一條黑影如同蒼鷹搏兔般挾著狂風撲下,雙手扭結,正是密宗真言手印,冷笑一聲,反手抽出背上長劍,這便要施展破魔八劍,用這密宗劍客去砍那密宗弟子。

岩里麻央又吼了一嗓子,這回卻是地道的中文︰“自己人,不要打!”

見鬼了,難道我會跟真言宗的禿驢是自己人?

雍博文只當沒听見,沉喝一聲,坐步沉腰,一劍斜向上方刺出,正是破魔八劍當中的最適合以地擊空的降焰魔尊斷障劍。這降焰魔尊是大威德明王的別稱,梵名閻曼德迦,乃是鎮守西方的金剛,六臂六六足,有大威德力,能斷除一切魔障,摧伏一切毒龍。這一劍刺出,在半空中便幻作六劍,自六個方位分別刺出,恰如在地上支了個滿是利刃的大窟窿,只等空中敵人落下,便將他扎成篩子。

一劍刺出,卻是落空。

原來,那真言宗的和尚听到岩里麻央的吼聲,居然真就相信了,當即收了手印,一個跟斗向後翻回,卻恰好躲過了雍博文這一劍。

落空的劍勢直沖半天,便好似平地卷起一股龍卷風,呼嘯沖飛,所過之處樹枝折斷,綠葉粉碎,斷枝碎葉隨著劍力狂轉飛舞,沖破上方層層枝杈阻斷,直上星空,遠遠望去,真好像有條青龍自茫茫林海當中飛天而出。

“破魔八劍,原來是雍施主!”

那黑影卻是個識貨的,喝了一聲好,隨即合什行禮,道︰“雍施主,貧僧新居政,這廂有禮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38
第七章 合作

當真冤家路窄,居然踫上了這個家伙!

雍博文心中暗暗叫苦,嘴上打了個哈哈︰“新居大師,真是巧啊,您這沒事兒出來溜彎兒?”

這話問的,有大晚上不睡覺,跑到原始森林里溜彎兒的嗎?

雍博文當然不是有心這麼問,他才不久炸了高野山,燒了御影堂,乍一見到苦主自然是心虛,正琢磨跑路的問題,這話只是順嘴往外冒,說的什麼,自己也沒太在意。

常言說得好,說者無意,听者有心。

這話在新居政耳里听著,可就是莫在的諷刺了,不禁心中暗暗惱怒,但他是也是修練有些成就的和尚,雖然面對著這個火燒高野山的罪魁禍,對方又出口不遜,他卻依然能按住怒氣,合什道︰“雍施主說笑了,貧僧夜行,路遇襲擊,現下正在逃難。”

“哦?”雍博文淡淡應了一聲,對新居政遇襲的事情也不感到吃驚,小西川正一郎早就說過日本法師協會的計劃,既然對岩里家動了來絕式的攻擊,想來是計劃成功,不光是出來新居政遇到襲擊,怕是高野山現在情況也不會好到哪去,不過現在的高野山高手群集,別人不說,光是那兩個金剛,就足夠法師協會喝一壺的了。當然,這些事情都不在他雍大天師關心範圍之內,雙方誰勝誰敗與他這個純粹不小心路過的醬油黨都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見雍博文神氣淡淡,新居政挑了挑眉頭,很有些懷疑自己那路人遇到伏擊是對面這個家伙搞的鬼,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巧,自己這邊剛出動大隊人馬去抓他就會遇上伏擊,伏擊者用的還是產自中國的最新術法產品破法手雷?不過,轉**一想,這人雖然是法師協會的大天師,但新晉冒頭,想來也沒什麼根基,想在日本搞出這麼大陣勢怎麼可能?

倒是岩里麻央顯得極為吃驚,道︰“新居大師,您也遇到襲擊了嗎?”這句話問的卻是日語。新居正點頭道︰“正是。麻央,你怎麼會在這里,跟雍施主在一起?”做為金花會的幕後支持者,高野山平時跟岩里家沒少打過交道,而新居政估做為高野山對外事務出頭露面的負責人,自然跟岩里家的關系也就比其他真言僧眾更密切些,岩里麻央也算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晚輩,此時此刻在這種環境下突然看到岩里麻央,他心中立刻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大師,我……”

岩里麻央話沒說出來,眼楮就嘩嘩地流了下來,她畢竟只是個少女,揣了一肚子悲痛委屈,此時見到了相熟的長輩,又是岩里家的背後支持者,哪里還忍得住,抽抽噎噎地把岩里老宅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听完岩里麻央的話,新居政倒先對雍博文放下了懷疑,隨即再一想,便脫口道︰“不對,這肯定不是同一伙人做的。”這兩邊的行動明顯矛盾,進攻岩里家倒更像是有人要破壞伏擊高野山車隊這方人的計劃,而不是一個協調的行動。

什麼事情不對勁,雍博文是不感興趣的,見兩人嘀哩嘟嚕地說個沒完,他又一句話听不懂,不免有些擔心這一老一小在商量什麼詭計。有道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還是先撤為妙,反正岩里麻央看起來跟新居政是老相實,把她交給新居政倒也不錯。當即插口道︰“既然新居大師跟岩里小姐認識,那我就放心了。新居大師,岩里小姐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再見,不,也不用再見了。”說著話,拔腿就想開溜。

“雍施主,請稍等一下。”新居政突然叫道︰“您不熟悉這里的路吧。”

“沒關系,我自己慢慢找就可以,你們事情多自己忙吧,不用管我。”

“這里已經深入熊本自然保護區,方圓數百里都是未曾開過的原始森林,不熟悉路徑,想走出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且雍博文獨在日本,言語不通,又身無分文!”

“沒關系,這些小困難,很容易解決,就不勞您操心了。”

“雍施主,放心,雖然您在高野山做了些事情,但我們真言宗絕不會對您有任何怨言。”

“呵呵,我年紀輕,做事不知道輕重,回想起來還真是于心有愧,很難面對真言宗的大師,不過沒有關系,等回到國內,我立刻打款過來,所有修繕費用都由我來承擔,也算是我彌補一下過錯,事不遲疑,我這就回國了。”雍博文就撇了撇嘴,說得真是好听,不會有任何怨言,那是因為你們不確定我是不是勞什子青龍金胎,若是確定不是,那就不光會有怨言,而且還會把怨言付諸為實際行動了。當即拔腿就走。

新居政大急,雖然他恨不得咬這可惡家伙幾口,但眼下卻不是時候,他自己也正在逃命,再帶上個累贅,如何能逃出包圍,可岩里麻央卻是岩里家的唯一嫡系血脈,以後掌控金花會還要靠她,自然不能在這種危急時刻拋下不管,所以一門心思想把雍博文拉住幫忙,這自稱天師北派正宗傳人的雍大天師雖然真正的本事糙了點,但其他的東西就比較可觀了,單是看他用一堆家庭用品制造出一堆炸彈就能看出,此人有恐怖份子的絕佳潛質,又會法術又會扔炸彈,若能得此人幫助,逃出包圍至少多了幾成把握,一看雍博文話都不肯多說就走,一時著急,一躍而起,伸手就抓向雍博文肩膀,大叫︰“別走”

雍博文驀的轉身,一劍刺出,叫道︰“早就防著您呢,死禿驢,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就放我走。”這一劍來勢洶洶,新居政曉得破魔八劍的厲害,不敢正面硬捍,攸地向旁一閃,叫道︰“雍施主,別動手,我沒有惡意,只想跟你合作。”

雍博文嘿嘿冷笑道︰“跟我合什麼作?我看我們沒有什麼合作的需要。”

“自然是有的。”新居政掃了一眼茫然站在一旁的岩里麻央,心中一動,道︰“雍施主,你在岩里家救下岩里麻央,肯定會被那些人記下,他們既然做出這麼大的動作,肯定是要斬草除根,你救下岩里麻央這個岩里家的嫡系繼承人,就等于是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他們肯定也不會放過你。你在這里人生地不熟,即使能出走原始森林,也逃不過追殺。不如我們合作,沖出包圍,回轉高野山。我願對佛祖起誓,真言宗上下,絕對不會追究你做的事情。”

雍博文搖頭道︰“回高野山?你當我傻的啊?那不是自投羅網。誓要能相信,那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違誓的事情生?”但心里對新居政的話有些動手,是啊,他救下岩里麻央,肯定得罪了那麼進攻岩里家的黑社會,看他們能組織這麼大陣勢的火拼行動,就知道勢力不小,萬一對他下個暗花之類的江湖追殺令,以他人生地不熟日語都欠會半句的狀態,只怕出了這原始森林也逃不過黑道追殺,若能利用新居政逃出重圍,倒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新居政听出雍博文口氣松動,便道︰“若你不願意回高野山,那就和我們一起去大阪,到了那里我們各奔東西,你無論想去哪,我都會買車票送你過去怎麼樣?”

“大阪?在哪里?離高野山近嗎?”

雍博文是個實實在在的日本盲,更別提這種涉及到地理位置的事情了。

“一在東,一在西,正好相反的方向。”

“那你怎麼要……”雍博文只問了半句,就立刻醒悟過來。既然敵人對他進行了伏擊,那肯定防著他逃架高野山,必然會在往高野山的方向上布置人手,直接逃向高野山必定危險重重,反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逃更容易些,而且以真言宗的實力,想必在大阪也有分院之類的地方,正好可以投奔。他琢磨了一下,道︰“好,不過到了大阪,我要立刻坐車走,不光大票,你還得給我些錢傍身才行。”

“沒問題。”新居政相當爽快地答應下來。

岩里麻央見兩人達成協議,也是相當歡喜,上來當啷插了一句︰“新居大師,到了大阪以後,我們不要去高野山,去京都好不好?”

“去京都?你在京都沒什麼親人了吧,還回那里做什麼?”

“我要去京都的金花會總堂口,招集人手,打听清楚是什麼人做的,對他們起反擊殺光他們!讓他們明白,我們岩里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小姑娘滿面殺氣,揮舞雙手,以增加自己的氣勢。

“本來我還有些擔心能不能鎮得住總堂那些老資格的干部,不過有了大師您的支持,就完全不同了,我一定能統合金花會,及時對敵人做出反擊!”

“呃……”

新居政沉沒默片刻,看了看雍博文。

雍博文點了點頭道︰“見到你之前,我們是打算去京都!”

“不妥,麻央,你還是先跟我回高野山,這件事情顯然是一個極強敵人的龐大計劃,我們需要好好計較才行,至少得听听八葉大師的意見!”新居政這樣說著,在心底補充一句,“或許是兩個敵人同時行動吧!”

岩里麻央倔強地道︰“不,我要去京都。大師要是不肯去的話,可以讓雍法師送我過去!雍法師,說好的條件不變,只要你肯送我到京都,我一定重重答謝!”

新居政皺了皺眉頭,走到岩里麻央身旁,緩緩抬手,似乎想要去摸岩里麻央的腦袋,但他的手抬到岩里麻央面前,突然飛地在岩里麻央的額前點了一下。

岩里麻央一聲不哼地軟倒,新居政順手將她抱住,隨即好像背個口袋一樣往肩上一掮,道︰“雍施主,我們走吧。”

雍博文瞪得大為佩服,忍不住豎了個大拇指,“好手段,早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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