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神怪] 租鬼公司 作者:侃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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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2010-10-25 13:35:1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5 1423104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4
第二十八章 宴會進行時

“在煙霧里倒底生了什麼事情?”

問這句話的是野比不二雄,問話的對象是九誠盛夫。

結束了對刺客的審問後,野比不二雄找了個借口來到九誠盛夫等日本法師療傷的房間。他雖然法力高深,但畢竟比不了櫻木夏林這種大天師級別的高手,雖然在徽章等級上只差了一個級別,但實力上卻是另外一回事。法師協會的這個徽章等級並不能完全體現法師個人的法力高深,很多時候更是綜合實力的表現。那生在煙霧中的最關鍵一刻,野比不二雄雖然隱約感覺到了其間迸出的令人吃驚的法力強度,但具體情況卻並不了解。

想知道這個答案的,不僅僅是野比不二雄,還在房間中其他的法師。

這些都是在與雍博文的戰斗中被符咒放放翻的日本法師協會年輕精英,一個個全都歪歪斜斜地靠坐在牆邊、沙上,眼巴巴地看著坐在中央茶幾上、赤著身體任由護士給上藥裹傷卻紋絲不動的九誠盛夫。

“我們硬拼了一招!”

九誠盛夫面沉如水,慢慢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他放出那一大堆符制造煙霧後,立刻回身硬接我一劍,然後放了一記雷咒。”

他的目光落到了身旁地上放著的闊劍上,那是他剛到梵帝岡時,導師約瑟夫?拉齊格親手贈送的劍,陪著他進行了不知多少次戰斗,重來也沒有受過這樣的重創。當時的情景現在回想起來,仍讓他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眾符炸裂,煙霧一起,劈出的劍就架到了什麼東西上,跟著就是難以想像的狂猛力道如同暴的山洪般順著劍涌了過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那堅固無比的闊劍就出了可憐的碎裂聲,在那種如同泰山壓頂般無可匹敵的力量面前,他頭一次生出一種無窮渺小的感覺,似乎在下一刻他的身體也會像手中的劍那樣為成一片片碎片免強聯在一起的集體合,只要稍稍再加一點力量就會四分五裂,變成一地碎肉。可是那強猛的力量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是震碎了他的長劍就立刻縮了回去。對方明顯是手下留情了,大抵是真想點為止。他這樣認為,不過並不打算承情,而是趁機擲出一柄聖光懲罰之錘,換來的是一道強猛的雷電,將他整個人燒成了焦碳。不過這不要緊,至少達到了雙方同樣狼狽的效果。所有人都會認為他們只是打成了平手。這樣至少為日本法師協會挽回了少許面子。

“你是說……他硬接了你一劍,震碎了你的劍身,然後又放出一記雷咒傷到了你!”

野比不二雄皺眉道︰“盛夫,你的聖裁十字劍是聖騎士最剛猛的劍術,我從來沒有見過能正面硬抗你一劍全身而退的人。他用的是什麼招術?居然能正面抗衡你的劍!”

當年九誠盛夫剛自梵帝岡歸來時,曾在協會舉辦的歡迎晚宴上表演過這學自聖騎士的梵帝岡秘傳劍術,當時他一劍就將一輛卡車自中劈為兩半。他那闊劍只有尖沒有鋒,兩刃都足有拇指厚,簡直就像一塊大鐵板,要是一般的人舞出去,就算是力量夠大,也只能把車子砸扁,就算能從中間砸開,也得弄得車子四分五裂,而他那一劍斬下去,整個輛車平平整整地居中裂開,除了那道劍痕外,再無其他傷痕!而在日後的多次作戰中,九誠盛夫只要出劍,便戰無不勝,無人能擋其一劍之威,尤其是對日本本土妖鬼聯盟一戰中,九誠盛夫對戰妖鬼聯盟最強的崇德上皇,只出三招,便將其斬于劍下!

“我不清楚,當時煙霧太濃,我根本沒有看清他是如何招,用的是什麼武器!我覺得他施放術法煙霧不僅僅是為了遮擋我的視線,而是想讓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出招!他那招數太過剛猛了,不像是中土道家的風格,更像是……佛教的……對,是佛?傷到他,誰知道這幾樣配合起來居然這麼好使,一下就把他給打得混身是傷了。”

雍博文打贏了本晚所有的戰斗,很是有些神彩飛揚,說起話來口氣也變大了。只不過他說歸說卻還是漏了一個最重要的環節,他沖進煙霧里最先用的不是雷咒,而是破魔劍,他身上並沒有帶劍,而是在在躲避時百忙抽手從地上撿了一柄餐刀,隨後使出用劍符一祭,那餐刀便暫時充當了一把長劍,只不過一劍即出,與九誠盛夫的聖裁十字劍硬抗後,九誠盛夫的闊劍碎裂,他那把餐刀更是震成了粉末,落得一地都是,也就沒有人現他用的是什麼招數了。“這個日本人好不地道,說好了點到為止,我這一收手他竟然還敢偷襲,真是太卑鄙了,要不然的話,我明明是大獲全勝的!”雍大天師暗地里肚誹不已,卻也沒有說出來,畢竟他的手段不太能見得了光,在這種時候使密宗的劍法傷人,顯然不太能說得出口,要是讓別人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招數,那沒準會把他當成間諜給抓起來,所以對于九誠盛夫的暗箭傷人,他也沒好意思嚷出來。

“這麼簡單就贏了?”魚承世對于雍博文的話有些懷疑,但也沒有深究,只是笑道,“不管怎麼說,小雍,你可是給咱們代表團掙了大臉了,剛才那些小日本的臉色真是精彩!好久沒有這麼爽了,回去給你獎金獎狀!對了,今晚回去之後好好休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天晚上就會起對高野山的總攻,還要靠你領路!”

“這麼快?”雍博文大感意外。

“當然要快了!”魚承世嘿嘿冷笑,“要是不快點的話,只怕就要出其他變化。高野山到現在也沒有任何反應,他們稱霸日本幾百年,哪是那麼容易打倒的,只能說明他們在準備大招,弄不好也想借此機會一舉打垮日本法師協會!我們要盡快行動,打進高野山,生擒八葉枯木!一舉搗毀真言宗才巢,以雷霆掃穴之勢把真言宗的根子挖了!”

正說著,便有侍應過來通知,櫻木木夏森有請他們前往宴會廳,晚宴即將正式開始。

短短時間,被攪成一鍋爛粥的宴會大廳已經被重新收拾得干淨整齊,法師們重新齊聚。

這晚的宴會終于正式開始了。

先,當然不外是領導致辭這一項,先是由日本法師協會長、常任理事會主席櫻木夏森講話,他先是對來賓,也就是中俄兩個法師代表團表示了感謝,尤其是對魚承世對日本法師協會的大力支持表達謝意,然後又盤點了一下剛剛那場精彩的戰斗,並把九誠盛夫和雍博文請上台來,大大地贊揚了一翻,並著重向在場眾人介紹了雍博文大天師。雍博文這回終于把徽章給帶上了,紫色地高級會員徽章在燈光地映照下閃著神秘誘人的光芒,清楚地向眾人表明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全世界法師協會中都屈指可數的大人物!而剛剛那場戰斗也讓人對他收起了輕視之心。櫻木夏森講完,又請魚承世上台講話,魚承世先是感謝了日本法師協會的盛情,然後回憶了兩國之間一衣帶水血濃于水的歷史與傳統友誼,最後表示一定要把這種友誼揚光大,進一步團結合作,共建東亞術法界的和諧社會!最後,又請了俄羅斯法師協會代表團團長上場講話。這名叫莎娜麗娃的女法師年紀很輕,與傳統中或干癟枯瘦或妖艷性感的巫婆不同,她斯文秀氣,更像是個職場女白領,不過她確實是個巫婆,或者說是巫女。這無疑是個很滑稽的事情,早在數百年前,打著上帝旗號的教會以獵殺巫女為名,殘害了數以百萬計的無辜女性,而如今在以天主教為主要倡導者而成立的法師協會中,卻存在著大量不折不扣的巫女,而且這些曾經被天主教視為惡魔的仇敵,甚至還成為西方法師協會的主力!莎娜麗娃的講話很簡短,先是老套地感謝日本法師協會的盛情,而後表示自己這支代表團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支持日本法師協會目前清除日本術法界不安定因素的行動,願意服從命令听指揮,為共建和諧新日本術法界貢獻自己的力量。

眾人講完話之後,宴會才算正式開始,當然大家心思都不在吃飯上,短暫地向征一下後,就開始舞會部分。眾人紛紛邀請各自舞伴進入舞池,翩翩起舞。

雍博文打了一晚上的架,又傷又累,本來是打算在一邊安靜眯著休息直到舞會結束,或者是一會兒抽空先溜回去的。可是有人卻並不打算放過他。

做為魚承世的女兒,魚純冰顯然是整個場上最具有吸引力的女性之一了,除了這個身份,在不知真相的人眼,她也是那必殺的無敵美少女,天使面孔惡魔身材,絕對是現實版的童顏**,對于所有雄性激素分泌量正常的男性來說都具有強大的殺傷力。只在沙上坐了一會兒,就接二連三地有人上去邀請她跳舞,這里面有中俄兩國代表團的成員,也有日本法師,全都是年少氣盛自認為條件不錯對女孩子擁有強大殺傷力的年輕法師,個個極有風度地走上去,擺出最帥的神情姿勢語氣伸手邀請魚大小姐賞臉跳舞,然後全都被不耐煩地魚大小姐像趕蒼蠅一樣給趕走了。魚大小姐從來就不是一個乖乖的斯文美少女,在她的那張美女皮下隱藏著的其實是一只隨時都可能狂暴化的暴龍。當然了,女暴龍並不是不想跳舞,而是因為她不想跟這些蒼蠅跳舞。雖然這些蒼蠅上來邀請,小小滿足了一下她的虛榮心,可並不代表她會跟這些家伙跳舞,魚大小姐的眼界可是很高的,她要等著場中最優秀的舞伴來邀請。做為死黨的洛小楠和季樂兒的眼界明顯就低多了,只要看得順眼的,一來邀請就答應去跳一曲,就連內向斯文的季樂兒在這種場合下都明顯放開了許多,大大方方地跟那些陌生的年輕帥哥說笑談天,至于洛小楠幾曲跳下來,就已經逗得一堆年輕法師圍在她身邊不停獻殷勤了。這讓孤零零坐在沙上干靠時間的魚純冰氣得直磨牙,很想咬這兩個重色輕友的家伙一口。

第四曲結束,魚純冰有點沉不住氣了。大抵是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太多人,現在已經沒有人上來邀請她了,而她認為的那個最優秀的舞伴居然還縮在角落里裝死,一點也沒有過來邀請她的意思。

這個死色狼,拿她這個女伴當成什麼了?居然連一支舞都不跳!

魚大小姐磨著牙,眼中冒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凶光,悄悄自手袋里掏出一只小小的化妝鏡,對臉照起來,似乎在檢查自己的妝容有無不妥,只是角度有意無意地調整著,直到把不遠處半躺在沙上一手捧零食一手可樂吃得不亦樂乎的雍博文照進鏡中,然後她伸出指頭,對著鏡中的雍大天師的腦袋彈了一下。

雍博文便覺頭頂梆地一聲,被敲得生痛,不禁大怒,噌地坐直身體,左右掃視,要看看是什麼人在偷襲他,同時兩手一滑,各摸出一張符來準備對那偷襲者施以反擊,然後他就一眼看到了對他怒目而視的魚純冰。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心說了我沒惹她啊?她為什麼瞪我?正琢磨著,就見魚純冰曲指彈了一下手中的小化妝鏡,他的腦袋立刻又是一痛,就好像被人大力地彈著腦瓜崩。他捂著腦袋一臉無辜地看著魚純冰,就見魚純冰沖他磨了磨牙,又從包里掏出一支尖尖的卡來,對著鏡面刺過去。雍博文臉色大變,在危機面前,突然開竅,拋去手中的零食可樂,整了整衣服,大踏步向著魚純冰走了過去。

“哼,算你識相!”魚純冰收起東西,擺正坐姿,等待某人過來邀請。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她身前,擋住了正在走過來的雍博文,幽雅地彎腰伸手,“魚小姐,能請您跳一支舞嗎?”

魚純冰抬頭一瞧,就見面帶微笑地九誠盛夫正帶著期待地目光注視著她。

“非常抱歉,我不太想跳舞!”魚純冰說得客氣,但臉上卻明顯擺出一副少來惹老娘的表情。

九誠盛夫對于魚純冰的冷淡毫不在意,笑道︰“那我可以坐在這里陪您一會嗎?您是客人,總不好讓您一個人獨自坐在這里,這可是我們這些地主的失禮!”說完,也不等魚純冰說話,就一屁股坐了下來,“魚小姐是初次來日本嗎?”

真是個不識趣的家伙!從來不是個乖孩子的魚大小姐挑了挑眉頭,準備火了。

“喂,小魚兒,你……”

雍博文適時一溜小跑地來到她面前,一臉不爽地伸手。

“好啊!”

剛剛還說不想跳舞的魚大小姐噌地跳了起來,一把抓住雍大天師的手,就往舞池里跑。

九誠盛夫一臉呆滯地看著雍博文一臉不情願地被拉著跑,隱約還能听到這位大天師閣下不爽地質問︰“你干什麼?”

“跳舞啊,你請我跳舞,我給你面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看我剛才趕走了多少人,就答應了你的邀請!”

“我沒說請你跳舞啊,我是問你剛才為什麼用法術捉弄我?”

“想請我跳舞就直說嘛,干嘛找借口,跳啦。”

“我找什麼借口啊我,你……”

“探戈!”

“喂……”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5
第三十章 打進高野山 活捉八葉枯木

雍博文是被雜亂的腳步聲驚醒的。

本來總統套房那是最高級的房間,隔音效果相當良好,不過雍大天師很有身處險地的自覺,在睡覺前使了六耳神通咒監听四下動靜,所以房間外一傳出亂轟轟的腳步聲,他便立刻驚醒。

突然自沉睡中甦醒後,短時間內有些昏沉沉的,雍博文摸起床頭的手機瞧了一眼,正是凌晨四點整,略有些暗淡的清晨光線正自窗簾的縫隙間透射進來,在地毯上形成一道裂紋似的光痕。

剛剛才睡下不過三個小時多一點。他晃了晃腦袋,試圖清醒起來,床頭的電話突然響起,把他嚇得心中一跳,伸手抓起電話放到耳邊,電話中傳來陌生的聲音,“天師,請立刻起床,二十分鐘之後出!”

生了什麼事情?要搞得這麼緊急?

雍博文放下電話,拍著額頭跳下床,做了幾下擴展運動,又運氣**咒,只花了兩三分鐘,就把自己的精神狀態調整到最佳,隨後跑到套房門口,順著門鏡往外張望,這一看大吃一驚。走廊中來來往往的全是作戰法師,清一色穿著迷彩作戰服,背著武器提著箱子,神色緊張中顯出一絲興奮,雖然人多,可卻幾乎听不到人聲,只能看到一隊隊的作戰法師不停自門前走過,有些這兩天已經見到,有些卻是相當陌生。

自國內支援來的第三支隊已經到了!

雍博文趕緊地到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一瞧,卻見五十鈴嘉兵衛領著岩里麻央正坐在沙上,看到他出來,五十鈴嘉兵衛站起來,問︰“是要走了嗎?”

“是啊,大概是要去哪兒吧。”雍博文含糊地回答。

五十鈴嘉兵衛點了點頭道︰“一會兒我們也會回金花會總部,祝您一切順利,旗開得勝!”

雍博文沉默片刻,露齒笑道︰“謝謝!也祝你順利!”

再也無話可說。

雍博文收拾整齊,見離出時間還有十分鐘左右的時候,一時無事,又不知該去哪報道,便在房間中攤開場面,開始畫符,一氣又畫了二十多張符,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收拾妥當。

四點二十分整,傳來急促的門鈴聲。

在門外站著的是兩名陌生的法師,同樣是一身迷彩,全副武裝,懷里抱著自動步槍,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大天師,該走了。”

雍博文點了點頭,回頭向著仍坐在客廳中的五十鈴嘉兵衛和岩里麻央揮了揮手,走出房間。

跟著那兩名作戰法師下到一樓,就見大堂里站滿了整裝待的代表團成員,在一旁協助的也全是是日本法師協會的會員,一個余外閑人都沒有,在清晨正式開始出之前,酒店方面通過中央空調系統對普通住客施用了**粉確保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跑出來看到不該看到場面,畢竟讓任何普通人看到這種場面,十之**都會以為這幫子人不是要拍電影就要搞恐怖活動,也就難免會出現一些小麻煩。

一輛輛大巴停在酒店門口,接滿一車人就立即啟動,車窗上都拉著厚實的擋簾,而且做了特殊的法術窺視屏蔽,讓人無法偵查車內情況,車身上還圖著某個旅行社的標識,在外人看來這只是一個大型的旅游團。

四十坐的大巴整整裝了六車,前後還有各有小車跟隨,雍大天師身份特殊,被安排在前面的第三輛小車中,左右各有一名作戰法師,將他夾在中央,這是他的戰場警衛,雖然魚承世口頭上說不用給雍博文任何特殊照顧,但最終還是安排了兩名警衛做個樣子。司機和坐在前面副駕駛位上的都是日本法師協會的中級法師,負責協調調度。

車隊隨即上路,行駛了大半天的時間,于中午時分穿過大阪,最後在一處野外的莊園中停下來。這是日本法師協會多年前在這個高野山控制範圍內安插下的一顆釘子,多年來從未動用過,這次暫時做為戰前集結和休整的場所。先前動伏擊戰和包圍高野山的部隊都是在此處休整出前往戰場的。

所有的作戰法師下車後,被安排進各自房間休息。

雍博文得到了一個單間,雖然這單間只有一鋪床的位置,而且連個窗戶也沒有,可總算也是特殊照顧了。

在酒店大堂時,雍博文見到了魚承世,從他那里大至了解了此次作戰的初步計劃。

此次作戰共分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由日本法師協會負責,先對高野山外圍進行清理,以特種作戰手法,不動聲色佔領高野山附近的所有警局、醫院,這里是真言宗多年的老剿,從八十歲的老頭到八歲的小孩子都有可能是真言宗的眼線。這一階段在前幾天中,已經由是日本法師協會自行完成,所以他們才能達成封鎖高野山的目的,為此他們甚至制造了一場大規模的車禍,堵塞去往高野山上的主要通道,使旅行團無法前往高野山,為此次正式作戰制造了一個良好的氛圍,至少打起來之後,不用擔心會有不明真相群眾圍觀了。

現在是作戰的第二階段,進攻高野山真言宗總山本,由中國法師代表團參戰部隊提供遠程火力支持,在正式進攻前,先用重武器開路,對所有前進道路進行館飽和式轟炸,然後是日本法師協會作戰部隊和俄羅斯代表團派出的作戰部隊動地面進攻,本來這里面沒有俄羅斯代表團什麼事情,不過眼看著對高野山作戰全面開始,俄羅斯法師代表團實在是坐不住了,團長莎娜麗娃直接找到櫻木夏森開門見山地提出了利益均沾門戶開放的要求,既然中國法師代表團可以參與戰役並從中撈一筆好處,那麼先到這里候著的俄羅斯法師代表團沒有理由要被甩在外面,如果櫻木夏森不肯答應這個條件,那麼俄羅斯代表團將立刻啟程回國,並將日本法師協會總部這種有失公允的作法提交世界法師聯合會裁決。世界法師聯合會有一項規定,如果兩國法師協會之間生爭執並提交聯合會仲裁,那麼在仲裁結果出來之前,為了保證聯合會的公正立場,不能因為任何事對任何一方提供任何形式的援助。也就是說,如果俄羅斯法師協會真不顧大局提出仲裁要求,那麼世界法師聯合會限于規定,就會立刻中斷對是日本法師協會的一切援助。在這種與真言宗你死我活的戰斗關頭,一旦失去世界法師聯合會的支持,那對是日本法師協會的打擊將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櫻木夏森無奈,只得答應了莎娜麗娃的要求,但提出參戰可以,乘機撈取好處也可以,可是到時候只能各憑本事,誰能撈到什麼就算什麼,絕不能事後再找後賬因為自己弄到的東西不夠好就再嚷什麼利益均分之類的屁話。莎娜麗娃對此也答應下來,畢竟真要就這麼兩手空空的回到俄羅斯,她的面上也不好看。對于參戰三方來說,高野山上最讓他們感興趣的是同一樣東西,那個維持了真言宗在日本術法界數百年霸權的東西!當然,不僅僅是中日俄三國法師協會,但凡是知道這個秘密的法師協會無不對此垂涎三尺,只不過不如中俄兩國法師協會有天然便利條件,跳過來直接參戰。聯合會總會倒是有辦法以聯合會的名義派遣多國法師部隊參加此次戰斗,但一來中日俄三方都堅決反對,二來做為所有法師協會的聯合組織,世界法師聯合會也得顧忌一下吃相問題。最後,也只有眼睜睜看著中日俄三方爭這一塊肥肉了。

順利攻下高野山後,就將開始第三階段,對高野山外圍勢力進行清洗,這一階段的戰爭列度或許不如高野山之役,但廣度和深度都遠遠過,將涉及經濟、政治各個方面,並且將最終重新奠定日本術法界的格局,即由真言宗稱霸時代過度到法師協會稱霸時代。

雍博文躺在床上,一想自己剛剛從高野山倉皇逃出來才沒幾天,就帶著大隊人馬又殺回來了,一時間頗有幾分“我胡漢三又回來了”的感覺,心里便有些怪怪的,再想到櫻井晴子和櫻井川子兩姐妹,那種怪異的感覺便越強烈了。高野山十五日,真是恍如夢幻一般。

胡思亂想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地竟漸漸睡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中,他仿佛再次進入那個千轉百世的輪回當中,一世世的經歷,一世世的糾結,最後再次站在了青龍寺前。山溪鳴濺,白衣和尚笑著向那面目一團模糊的少女提出援助請求,少女咯咯笑著伸出手,臉上的迷霧就在那一剎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那面目竟然與他雍大天師有八分相似,只是線條、柔和眉細嘴小,倒好似個雙胞胎的姐妹一般。駭了一跳的雍大天師立時失去了旁觀者的立場,一個**頭直投進少女體內,隨之而與少女進寺上香禮佛,又隨車隊迤邐返城,不想車隊在途中竟遇了山匪,護衛家人盡都死光,只余少女一人,倉皇奔逃,身後無數猙獰的悍匪淫笑追逐,少女體弱跑得慢,不時被那山匪追上,可山匪卻好像戲貓的老鼠般每每只是撕扯下她身上的一條衣服,便放她繼續逃跑,短短幾次的工夫,她身上華服盡碎,春光大泄。終于有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個山匪忍耐不住,一個猛跳將少女撲倒,上下其手,拱嘴亂親,少女放聲大哭,在她身體里的雍大天師更是大驚失色,驀不是作夢還要體驗一把被強*奸的感覺?一想到這是作夢,**頭便攸地離開少女身體,急向著高空飛去,地面的景色快拉遠,漸漸變成了立體盆景般的場景,他可以看到遠在一山之隔的官道上大股匪徒正清理現場,不放過任何一絲財物,他還可以看到相反方向的近千米之外,白衣和尚正踩著樹尖如御風而行般向著少女即將被強暴的現場沖去,看起來已經是遠水難解近渴,可事實上近在現場咫尺之遙的草叢中,正臥著一只白額員晴猛虎蓄勢待。所有的情景最終定格在這最後一幕,隨後化為黑暗,黑暗中傳來啪啪地悶響。

雍博文猛然驚醒,覺滿身泠汗,夢中情形仍歷歷在目,不禁嘀咕了一句“妖夢入懷”,起身拉開房門,這才覺天已經黑了下來。

仍然是代表團的作戰法師來喚他,行動的時間已經到了。

先去餐廳吃了頓甚是豐盛的晚餐,隨後重新上車,這一回卻是直奔高野山。

不過一個多小時,車隊抵達高野山山門。

此時,外高野的和尚們除了被日本法師協會控制住,就是逃進了里高野,大部隊在山門外下車,在向導的帶領下,直撲里高野入口,也就是那日雍博文翻牆而出的地方。

這里原本是好大一片林子夾著的一條小道,可雍博文舊地重游才現此地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所有的樹木都被砍倒,只剩下一大片光禿禿的空地。此刻空地上已經人滿為患,日本法師協會的作戰部隊已經先期抵達並完成了集結。與中國作戰法師統一著裝制式裝備的軍隊模樣不同,這支日本法師協會的作戰部隊衣著千奇百怪,拿著的家伙也是花樣繁多,有拿先前在承世術法物品制造公司購進的術法武器統一穿著黑色制服有如的隊伍,有自帶法杖穿著印有某某道場字樣袍服的集團,有腰插刀手拿扇還穿著和服宛如百年前浪人的家伙,還有自帶妖鬼奇獸的,諾大的空地上,三五成群,六七做堆,聚在一起談笑聊天,人喧獸吼,不像是即將作戰部隊,倒將是準備進入減價市搶購東西的家庭主婦集群。雍博文就听到不遠處的一群日本法師在那里討論炒股,都在抱怨這幾天股市波動不正常,幾**師世家勢力所屬的集團股票都出現不同跌伏,讓他們損失不小,不過對此他們的看法是大佬們又在幕後操縱股市,想要收割點小錢花花,只要堅持住過不了多久就會重新升上來。

這麼鬧騰,只怕連天頂星人都知道他們在這里了,更何況只有一牆之隔的里高野真言宗?只過高牆內的高野山依舊保持著讓人不解且深感懷疑的沉默,難道他們對自家的防御就這麼有信心,準備以不變應萬變嗎?這也太不符合東密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了。

俄羅斯法師代表團的參戰法師們自成一團,聚在一起輕聲談笑,穿著更是隨意,男的全是西裝革履女的一水裙裝,知道的他們是來參加作戰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跑來郊游的。

相比之下,魚承世帶領的作戰法師部隊整齊地盤坐于地,人人保持沉默,當真紀律深嚴,非常有正規軍的效果。

只不過在有心人眼里,看著卻是非常別扭,比如莎娜麗娃注視著這支軍隊般的作戰法師部隊,心里就在不住地犯嘀咕,“這個中國的魚訓練這麼一只軍隊倒底想要做什麼?總不會是白白作樣子的吧。”回想以前走過的各國法師協會,就算是最以古板深嚴著稱的德意地法師協會也沒有這樣的隊伍。唯一可以相提並論的,也只有梵帝岡的聖騎士衛隊和自家法師協會會長身邊那只神秘的據說全部是由狼人組成的特種作戰部隊了。可魚承世只是一個小小的地方法師協會主席,就算是壟斷了世界術法軍火貿易市場,也沒有必要搞出這樣一支隊伍來,除非他還有更大的預期與野心!而不遠處做為此戰指揮的野比不二雄心中卻是相當不屑,“魚承世搞這麼一套,把法師的獨立與逍遙都拋掉了,那這群人還配稱法師嗎?”先頭部隊的總指揮一手策劃了那場成功伏擊戰的福田剛一郎就站在野比不二雄身後,向這位副會長小聲交待著先前的各種布署與計劃。

十點三十分,距離正式起進攻還有三十分鐘。

五輛集裝箱卡車順著狹窄崎嶇的道路開進營地,沉重的車身將輪下的行人道壓得粉碎。

中國代表團的法師作戰部隊立刻派出人員開箱卸貨,也有日本法師想上去幫忙,但卻被警式的法師部隊給攔了回去。這一翻動作激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一眾日本和俄羅斯法師們紛紛聚上來圍觀。就見一個個箱子被卸下來拆開,其中都是大大小小的零件,中國的作戰法師們熟練地將這些零件組裝起來,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鐘時,就組成二十門小口徑炮,在里高野大門前一字排開,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高野山。

十點五十五分鐘,野比不二雄緩緩登上高處,舉起手示意正圍著中國法師作戰部隊大驚小怪的本國法師和俄羅斯法師們安靜。

場面很快靜了下來、

野比不二雄環視在場數千即將參戰的法師,大喝道︰“真言宗的時代將在今晚結束!讓我們,打進高野山,活捉八葉枯木!”

仿佛往滾熱的油鍋里倒了一瓢涼般,現場轟的一聲就沸騰起來,激動的日本法師們出雜亂無章的吼叫聲,最後慢慢匯聚成一個相同的巨大聲音,遠遠傳進沉默的里高野!

“打進高野山,活捉八葉枯木!”

我是半夜跳出來的分割線

紅票在哪里啊,紅票在哪里?紅票在那讀者的手里捏。

不要捏得那麼緊嘛,松松手,投給俺吧

為什麼,為什麼,山本這個詞也違禁?這太挑戰我智商的極限了,想破腦袋也沒有想明白,每晚跟違禁字符作斗爭真是一件痛苦萬分的事情啊。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5
第三十一章 鎮魔廟

十一時整。

高野山戰役正式打響。

兩輛改裝過後裝甲重卡轟鳴著沖向里高野的圍牆與大門。

其實最早的時候,里高野是沒有圍牆的,想這真言宗總部高手如雲,隨意布署兩個**打牆之類的法陣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最初的時候,這里多是山民誤入被法術所迷無法出山,最後被慈悲為懷的和尚給救出去,可是到了現代高野山旅游事業飛展,游客越來越多,游客嘛自然不會安分守己地,總是會有不小一部分人喜歡到處秘竄,這誤入里高野的數量不小,當然全都迷倒沒商量,可這樣一來就有幾大不好,一是這種事情多了,游客們回去一傳,對高野山的旅游效益大有影響,二來呢,高僧們修行的時候都不夠,哪有閑心天天出去撿人往外送?于是八葉枯木就下令建了這道封閉入口的圍牆,基本上就是防普通人不離修行者這麼個用途。此時此刻在場的法師們少說也有千八百種破壞這圍牆的方法,可是卻選了這個雖然最氣勢實足卻是最笨的方法,只因為日本法師們很擔心圍牆上會設有什麼反擊法術,若是用法術進攻,一個不小心被彈回來,那就得不償失了。當然,本來也可以安排由中國法師使用重武器轟開圍牆,不過日本方面堅持認為這日本術法界史上劃時代的戰役第一炮應該由本國法師打響,至少日後青史留史,可以寫上勇猛的日本法師們高呼板載率先沖破真言宗防御陣線殺入高野山,結束了真言宗數百年血腥獨裁統治,而不用寫勇猛的日本法師們在中國法師轟破里高野防御線之後高呼板載殺入高野山,這總是有點因人成事的味道,日後子孫讀史至此,想必也會大感沒有面子。這就跟想當年美利堅獨立戰爭時一樣,大家重點提的都是大6軍如何揭竿而起華盛頓如何倡其義,至于後來大6軍與華盛頓如何廢材法軍在其中起了多大重要作用,那就都可以一筆帶過不用細表了。

巨響聲中,圍牆大門倒塌崩飛,兩輛重卡直挺挺沖進里高野,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空氣中存在著一張無形大嘴將這兩輛車子一口吞了下去。

“法陣,有法陣!”

站在前面的眾法師都大覺得不太安全,紛紛後退,將排列整齊地中國法師作戰部隊讓到最前方。

高野山稱霸日本術法界垂數百年之威,任何一個日本法師在內心深處都潛藏著一種對其的畏懼感,一見有防御法陣,第一個**頭就是危險,往後退點,這不是我能應付得了的!

“開火!”

隨著一聲令下,二十門小炮同時開火。別看著炮體型嬌小口徑不大,可是響起來卻是驚天動地,齊齊開火,震得地皮竟然直顫。

一排排炮彈飛落進里高野山境內,從入口處次遞向前延深射擊,每一顆炮彈落下都掀起十幾米高的泥浪,排炮過後,別說草樹粉碎,就連石頭泥塊都盡成齏粉,整個大地仿佛被細細犁了一遍,黑黃的泥土松柔如毯,還冒著似水般的藍光,那是破除法術後的殘余法力微粒表現。

精英一型便攜式重炮,承世術法物品制造有限公司最新出品,售價十萬美元一門。看起來很便宜,可這只是單炮價格,不搭配炮彈,炮彈得單買,一顆一千美元,不打折不講價!

這次是實戰,也是魚承世這個軍火商在向同行展示自家公司最新推出的一系列主打產品。

排炮犁過近百米的範圍之後,那兩輛消失的卡車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當中,只不過已經很不幸地被重炮轟成了一堆碎塊,剛剛英勇駕車沖擊里高野的兩位法師也不幸遇難,這兩位都是家學淵源的高級防御性法師,護身防御的法術多不勝數,此次自告奮勇最先沖陣,主要就是仗著自家防御法術精深,即使深陷陣中,也可以堅持到後方友軍的救援,到時候青史留名自是不在話下,大抵也可以搞出一兩篇田中家的櫻桃樹之類的美文。只是這兩位法師算盤打得夠響,卻不小心撥漏了珠子,只記得算計敵人法陣如何如何,卻忽略了友軍誤炸的問題。他們果然在陣中堅持到了友軍的援助,從天而降的炮彈不僅摧毀了真言宗的法陣,順道也解除了兩人的護身法術,然後把他們炸成了焦炭。

所有在場的日俄法師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在場的眾法師們不所謂見多識廣,很多人還曾參加過大規模術法戰爭,比如前段時間由九誠盛夫主持的清除本土妖鬼聯盟的之戰,再如俄羅斯數年前對西伯利亞非人聯盟的圍剿之戰,都是規模龐大,參與作戰法師幾近四位數的大規模戰役,還有些法師也曾多次參與過歐洲法師協會與異種聯盟的持續戰爭。

可是,沒有人見過這種作戰方式!

這是術法界史上,重型武器第一次被用于實戰!

可以預見在不遠的將來,這種作戰武器將被快推廣,並且由此衍生出更多更強大的武器,就如同一戰二戰冷戰將人類文明飛推上了一個百年前想無法想像的高度一樣,術法武器的研究與推廣也必定將永久改變整個術法界!在這種武器的推廣使用下,法師們個人的自身力量在戰爭中將變得無足輕重,一個初級的學徒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干掉大天師級別的人物,只要他的武器裝備足夠好足夠強!

野比不二雄雖然也很震驚,但畢竟見多識廣人老成精,短短的驚訝之後,立刻回過神來,振臂高呼道︰“諸君,前路已經打開,讓我們繼承……呃……”他回頭低聲問身後的福田剛一郎,“那兩個沖進去的法師叫什麼名字?”福田剛一郎回道︰“吉野次郎和鳥山正日,都是世家出身的高級法師。”野比不二雄點了點頭,飽含熱淚地繼續高呼︰“繼承吉野次郎君和島山正日君的遺志,打進高野山,活捉八葉木,蕩平真言宗,天下布法,一統大日本!”

“板載!”日本法師們興奮地高呼著,亂哄哄就往里沖。

魚承世連忙高呼︰“前面還有小型殘余法陣沒有清除,請大家小心!”

日本法師們立刻閉嘴,忽啦啦退了回來。

這也太打擊士氣了。

野比不二雄有些惱火,走到魚承世身旁問︰“魚主席,你怎麼知道還有殘余法陣沒有清作?這麼密集的轟擊下,還能有殘存的法陣?我們的車子都被炸成碎片了!”

“應該是有隱蔽的二重法陣。”魚承世指了指身前。就在他前方,擺開了一張長條桌子,桌上放著包括電腦在內的各種電子設備,桌前線鍋蓋似的天線正對著前方里高野方向,不停轉動著,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一個又一個紅色小點。每一個小點都代表著一個沒有被清作的隱蔽法陣!

“那麼就請您的部下繼續清除道路吧。”野比不二雄只能如此說。他手下的這些法師各個都是世家出身,身嬌肉貴,仗勢欺人,打打順風仗還行,要真讓他們冒著生命危險上往前沖,基本上也就沒有人會服從命令了。這也是為什麼日本法師協會對魚承世的術法武器如此需求的主要原因。

“我部義不容辭!”魚承世滿面肅然地一拱手,正氣凜然地道︰“這也是我們來到這里的目的,盡最大可能避免貴會寶貴法師的損傷!”向後一揮,“盧隊長,出擊!”

“是!”盧向北應了一聲,帶著上百名作戰法師呈散兵線狀慢慢向里高野進。

走在最前面的幾十名作戰法師都帶著耳機,背背沉重的方箱,手中武器由軟管與方箱連接,看起來很像是火焰噴射器,他們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步伐,一旦有誰靠近紅點方位,後方的電子偵察組就會及時出警告,該法師立刻停止,扣動扳擊,火焰狀的藍色光華噴涌而出,將其前方十多米的範圍全都覆蓋。藍光噴過的地方便會爆起一團團耀眼的光華,那是隱藏法陣被清除時法力中和後生的能量外溢。

看到前方隱藏法陣如此密集凶險,所有日本法師都是臉色如土,對魚承世投以感激的目光,要不是魚大主席一聲吼,他們就那麼沖過去,不知有多少人會折損在真言宗如此隱密邪惡的法陣之下了。

這一回雖然看到盧向北那一隊人慢慢進入高野山,後方明明清出好在一塊安全地帶,可是所有的日本法師都還眼巴巴地看著魚大主席,大有他要不話,那就絕不往前沖的架勢。

野比不二雄在後面觀察著,突然看到作戰法師中一個相當熟悉的身影,這人在街上逃跑時橫沖直撞的監控錄像他看了一夜,印象深刻至極,連忙指著那人問︰“魚主席,怎麼雍大天師也跟著上去了?這太危險了!”雍博文那可是世界法師聯合會已經認定的大天師,本身就已經具有極強的代表性,若是在這場戰場中出了什麼意外,比如說不幸掛點了,那影響可是極其惡劣的,要是野比不二雄自己安排,那就絕對不會讓他沖在第一線。

魚承世道︰“是這樣的,雍大天師曾經在高野山內部生活一段時間,又是從里面逃出來的,對高野山內部的道路情況最熟悉,所以我的部隊需要他來指引方向,以免誤入歧途浪費寶貴的時間。”

“可是,這風險也太大了,萬一大天師閣下出現什麼意外,我們承擔不起啊。”野比不雄心中還真有點墜墜不安,雍博文要真在這里出什麼事情,世界法師聯合會的壓力就不說了,光是眼前這腹黑陰險的死胖子就非得把日本法師協會咬個半死不可!

“放心,我已經安排了專人對大天師進行保護,絕對不會出現意外……”

魚承世一臉自信,可話還沒說完,忽听前方傳來一聲炸響,異樣的彩色光華四散噴涌,濃煙黑霧滾滾彌漫,眨眼工夫就把前方全都遮在了黑暗之中,後方法師不知生了什麼事情,全都伸著脖子往前看。

“怎麼回事兒?”魚承世的自信立刻沒了,急忙向偵察組詢問。

偵察組的一個法師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緊張地盯著屏幕回答︰“可能是踫上了沒能偵察出來的法陣。”他頓了一頓,似乎有些辯解的意思,“我們偵察儀器還不夠健全,可能會有一些偏冷的法陣出我們的偵察能力範圍……”

“我不听你說這些沒用的,快告訴我,前面的人怎麼樣了?”魚承世氣急敗壞的大吼,什麼鎮定自信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把那種爆戶遇事慌張的本質表現得淋灕盡致,一定也沒有真正世家貴族身上那種無論什麼情況都從容不迫的自信與優雅。野比不二雄看在眼里爽在心頭,開始覺得租用中國法師打頭陣真正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了,可嘴上卻還假惺惺的安慰︰“魚主席不要著急,貴部裝備精良,修為深厚,一定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那可全都是我們的高級法師,整個北方法師協會的大半精英都在里面啊!”魚承世大抵是急得過火了,對野比不二雄說起話來也是客氣全無,野比不二雄很能體量他現在的心情,大人有大量地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不多時,前方傳來報告,遇上性質不明的隱蔽法陣,三十余名法師失蹤,很有可能是被法陣中強大的法力分解成碎塊或是傳送到其他不明地點,其中就包括大天師雍博文。

魚承世立刻面如土色,額頭上的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地不停往下掉,驀得有些惱羞成怒地大吼︰“把人撤回來,給我進行地毯式轟炸,我要把整個高野山炸成沙灘!”

前方的作戰法師迅撤出濃煙範圍,出來的時候,還有不少人是被同伴扶著或是背著出來的,明顯少了好大一部分人,便連領隊的盧向北都沒在其中,撤出來的人個個默然不語,氣勢低沉。

炮兵組重新裝彈,開始了新一輪無差別轟擊,將入口方向炸得一片稀爛。

日俄法師都只好耐心等待轟炸結束。

可就在那轟炸區的後方,一支數十人的作戰法師部隊,正沿著里高野的小徑,迅向前推進,領頭的正是據說被某不明性質隱蔽法陣給干掉的盧向北,在他身旁緊跟著的則是雍博文。

盧向北身側緊跟著背著沉重偵測儀器的法師,手中捧著p大小的顯示器,也不看路就緊盯著那顯示器屏幕。

沿著小路向著跑了一陣,前方岔路忽現,雍博文回憶當時情景,記得自己正是從左側那條路上逃出來的,便要往那路上繼續走,不想那偵測法師手中的儀器突然出嘀嘀輕響。

盧向北右手握拳一舉,全部法師立刻停止前進,散開隊伍警戒。盧向北拉了雍博文一把,來到偵測法師身旁,去看那儀器。顯示器屏幕上一個紅點在東北側不住閃動。盧向北便問︰“大天師,這是什麼地方?”

雍博文看著屏幕撓了撓頭,自衣兜里掏出一張白紙來。

那是他先前根據自己的經歷與記憶畫的高野山內部形勢圖,可惜交到代表團手中後,愣是沒有人能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兒,連某測繪專業研究生級別的法師也看得一腦門子露水,一開始還以為是雍大天師拿錯了圖,把自己畫的符咒給拿來了,可找雍大天師一問,人家大天師倒好,指著那白紙振振有詞地說,這怎麼不是地圖啊,你看這是御影堂,這是生活區,這是修行所,這是前祭殿……于是眾法師敗退而歸,將地圖仍留給雍大天師保管。

此時,雍博文拿出自家畫的謎樣地圖對著屏幕看了看,最後把整個張紙蒙到屏幕上,調整好方向,仔細看了一眼,肯定地道︰“這里是鎮魔廟的位置!”

盧向北便問︰“大天師,記得怎麼去這里嗎?”

雍博文點頭道︰“記得,絕對忘不了。”

對于這個地方,雍大天師可謂印象深刻至極,與櫻井家兩姐妹那令人難以忘懷的深刻接觸盡在此地生,而且這里面的沖天凶煞之意也絕對讓人難以忘懷。

只是,雍博文心下便有些犯嘀咕,這支隊伍先行沖入高野山的目的是什麼,魚承世已經對他講得很清楚了,那就是撈好處!所謂手快有手慢無,為此魚承世特意布局演的那麼一出好戲,以方便他們這支搶掠小分隊先行進入高野山。只不過這麼座只有一個小廟的山谷里面能有什麼東西值得魚承世不遠萬里而花費這麼大代價搶奪?難道想搶那尊金佛?

盧向北自是不知雍博文心里在想些什麼,听得雍博文說知道怎麼去,當即道︰“那好,就請大天師帶路,我們即刻前往鎮魔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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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5
第三十二章 通往地獄的入口

原以為這一路過來少不得要跟真言宗的和尚們開上幾場仗。

為了以防萬一,盧向北從進入里高野開始就下達了全面戒備的命令。

且不說他們這個隊伍本身就如軍隊般令行禁止,而且人人都知道此刻身處險地,高野山可不是說笑的地方,大家年紀都不大,多半看過孔雀王這部經典漫畫,對于真言宗的和尚那是相當久仰,不過一想到自己現在居然強攻進了這麼個從小大到耳熟能詳的地方,心里都禁不住有些怪怪的感覺。當然,眼下也不是想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在撈到好處之前,就很有可能會把命賠上的,所以根本不用盧向北下命令,就個個都把神經崩到最緊張程度,所有裝備全開,萬一有那不識想的和尚跑出來擋路,那就槍炮齊轟手雷開炸,定要給他們個下馬威嘗嘗。負責偵測的法師提了十二萬分小心,各式儀器全開,更是接通天上偵察衛星,時刻全方位注意四周一切動靜。這偵察衛星不是普通衛星,而是專門針對術法界研制出來的,可以探測鑒別各種人及非人生物種類、測定各式隱藏法陣,妙用非常。最初一顆是在八年前由世界法師聯合會主持射,這些年來相繼又射了十二顆衛星,組成了一個初步完善的衛星偵查網,在各國法師協會歷次對外作戰中揮了巨大作用。

只不過高野山這地方有真言宗的法陣屏蔽了衛星信號,使衛星無法對里高野內部情況進行偵查,所以日本法師協會在此次對高野山作戰前,並沒有向世界法師聯合會總部申請使用偵查衛星。但他們不用,不代表別人不會用,魚承世就特意遞了申請,為了能以盡快度批復下來,以免影響此次作戰,魚大主席還花了不少錢疏通關系,當然此事也讓魚大主席相當不爽。據春城法師協會當年年鑒中後來記載,在拿到準許使用的批復後,魚大主席揮著那張紙大叫道︰“如此國器怎能操之他人之手!”便定下了要展自己的衛星偵查網絡的宏偉計劃,這才有了十幾年後中華法師協會自己名下的名為天庭的衛星偵查體系。事實上,當時魚大主席是罵了一句“洋鬼子要錢還真他***狠,用一次就得一百多萬,簡直是他***搶錢,這種生意怎麼能讓他們一家獨大,我們也要做!錢不能都讓他們白白掙了去!”

魚承世之所以會提出申請,就在于他公司已經開出了便攜式的法陣屏蔽信號機,開啟時可以通過強力法力波屏蔽能夠屏蔽衛星信號的法陣。盧向北一行人就好像魔獸爭霸中探路的先遣部隊一樣,所過之處戰爭迷霧盡數驅散,所有情形都被衛星清清楚楚地拍了下來。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路走來,居然連一個光頭都沒有看到!

路上所遇的房屋大多毀壞嚴重,黑漆麻糊地倒成一片,四下密林也是一副剛被大火燒過的淒慘景象,讓人一眼就可以看明白,里高野不久前剛剛被祝融之災肆虐過。只是這里身為真言宗總山本,高手眾多,一場平平常常的火災自然不可能對其造成如此大的破壞!

盧向北看著路兩旁的景象,忍不住嘀咕道︰“難道有人已經搶先攻了進來?”這是唯一可以解釋通的理由,要不然總不能說生火災時,高野山眾和尚就在那里袖手旁觀看著大火在那里燒吧。

雍博文左右瞧著,總覺得這破壞場面挺眼熟,忍不住脫口道︰“難道我逃出來時搞的場面這麼大?”

盧向北便嚇了一跳,“這場面是你搞出來的?”

雍博文搖頭道︰“看著像,不敢肯定!”

盧向北這才想起眼前這位大天師正是從高野山里逃出去的。能從這個高手如雲的地方逃出,本身至少也得是個高手才行,再看看眼前這片狼籍的樣子,倒不像是純粹逃跑搞出來的,更像是刻意報復破壞,之前對于雍博文曾被真言宗擄來而因此對這位大天師存著的輕視倒是減輕了幾分。

不多時,雍博文便再次站到了通往那個小小山谷的小徑前。此時谷前的密林野草都已經燒得精光,只余一地焦黑,小徑什麼的都看不到了,山谷也談不得什麼隱密,隔著老遠就能看到山谷。

讓人吃驚的是,山谷上方黑雲盤踞,電光有如活蛇般不時自烏雲中竄出,擊入山谷之中,傳來一聲聲震耳欲聾的轟鳴。

帶著異樣腥臭味道的狂風不停自谷中吹出,掀起滿地炭灰,空中污渣盤旋,一片混沌。

可即使谷中風如此大,上方的烏雲卻好像被人用強力膠水沾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那種原本不進山谷感覺不到的凶煞厲氣沖天而起,隨風而來,更好像是水滿而溢,山谷就是那容器,凶煞厲氣是水,淌得太多,小小山谷已經容納不下,便持續的流了出來。

只是稍一接近,就被那凶意壓得喘不上氣來。

風聲中隱隱傳來不停的誦經之聲。

“……越世間三妄執,出世間心生,謂如是解唯蘊無我,根境界淹留修行,拔業煩惱株杌,無明種子生十二因緣,離建立宗等,如是湛寂,一切外道所不能知,先佛宣說,離一切過。秘密主!彼出世間,心住蘊中,有如是慧隨生,若於蘊等起離著,當觀察聚沫、浮泡、芭蕉、陽焰、幻等而得解脫。謂蘊、處、界、能執、所執皆離法性,如是證寂然界,是名出世間……”

那聲音若隱若幻,極低極細,可給人的感覺卻仿佛極洪亮極大氣,就好像是從相當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雖然听得不真切,可人人都知道那聲音在真正的出之地其實是極響亮的。

“大日經!”

盧向北卻是個博學的,只听了幾句就知道這是什麼內容,可憐冠著大天師名號的雍博文卻還听得稀里糊涂呢。

“前方情況怎麼樣?”

眼見著此行的目的地即將抵達,可盧向北沒有冒失進谷,反而是命令原地休息,讓偵測組仔細對山谷和四周進行詳細偵測。

“情況不明!”偵測組的幾個法師盯著手中的儀器,都是一臉詫異。

山谷中的情形居然完全無法偵測。有種強大的干擾力量將整個山谷完全覆蓋,無論是天上的衛星,還是他們手中的偵測儀器,都無法穿透這種力量!即使是他們身邊攜帶的法陣屏蔽器出的法力波遇到這種力量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遮住山谷的似乎並不是什麼法陣之類的東西,而只是一種單純的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強大力量!

听到偵測組的匯報,盧向北猶豫了一下,又再次向雍博文詢問是否清楚谷中情況。雍博文詳細描述了小小山谷中的簡單情形後,盧向北終于下定決心,“進谷!”

隊伍擺開菱形防御陣式,小心翼翼地走入山谷。

步入谷口,視線便是一暗。

那個原本建在山谷中心的小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很正常,雍大天師逃出山谷時扔了個顆自制炸彈,把那廟給炸飛了。要是廟還能原封不動在那里站著,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了。

在那小廟的位置上取而代之的是個黑漆漆不見根底的大坑,好像是個大煙筒,不停自其中冒出濃黑煙霧,滾滾而起,仿佛一根粗大的黑柱,直挺挺地插進山谷上空的烏雲當中。

隊伍謹慎地來到大坑邊上,下方黑漆漆一團根本就看不清楚具體情況,一個作戰法師自背包中取根半透明的棒子居中一折扔進深坑。強烈的光芒自棒子上射出來,宛如一個小型的太陽一般,登時將迷霧澄澄的深坑照得雪亮。

借這光芒瞧得清楚,這坑並不深,離地面大概有六七米的距離,只不過下方的空間極大,?>對各個方向做了簡單的掃視之後,盧向北命令向著煙霧傳來的方向前進。

向前走了一段路,眾人已經感覺出來,這地面雖然看著平整,其實卻是一直在向下傾斜的,只是坡度較緩,最初沒有感覺出來。

走了約摸二十分鐘的時間,走在最前方的作戰法師突地出一聲低呼,跟著同行的幾人相繼驚呼出聲。盧向北趕到前方,卻見幾人對著面前黑漆漆的空氣摸索著什麼,晃著電筒照了照,卻是什麼都沒有看見,只好問︰“你們在摸什麼?”

其中一個作戰法師回答道︰“這里有堵牆!透明的牆!”

“透明的牆?”盧向北上伸手試探著向前摸去,果然觸到一個光滑堅硬且冰冷的表面,摸起來,似乎是玻璃樣的介質,只不過玻璃絕不可能一點光也不反射。

盧向北抬頭向上看,壁頂的煙霧已經升到十幾米高的距離,就在牆壁所在的位置上方不停噴涌而出,只不過在煙柱從那源頭噴出來處形成一個小小的彎弧,稍拐了一下才變成筆直一條向前涌出去。盧向北微一沉吟,試探著向那個彎弧方向摸過去,走了沒幾步,手按到虛處,突兀地伸進一個莫名的空間中,整個手臂都一下子消失不見。依然可以感覺到手臂的存在,那似乎是個極熱極干燥的地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呼嘯的熱風不停吹著手上裸露的皮膚,只不過一瞬間的工夫,整個手就覺得又干又熱,似乎所有水份都被一下子榨了出去。他抽出回手,看了看手掌,重新摸索四周,終于確定在這堵透明的牆上有一個大約可以容一人通過的裂縫,感覺起來更像是一扇虛掩門戶的門縫。

如果這真是一道門的話,那其尺寸規模可就相當驚人了。

雍博文在隊伍中听說前面有堵透明的牆,便好奇地擠到前面伸手去摸,又曲指敲了敲,卻沒有任何聲音出來,看到盧向北在那里摸個不停,似乎有新奇現,便走過去,問︰“有什麼現嗎?居然會有這種完全看不到的牆,太神奇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成的!還挺結實……”說著話伸手使勁去拍想像中那堵看不見的牆壁。

“這里有個縫隙……”盧向北話剛說了半截,就見雍大天師一掌拍空,失去重心,整個人一臉愕然地栽進了那個看不見的縫隙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熱風撲面,滿眼赤紅。

人說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雍大天師卻是一失手去掉進了一個莫名的世界中。

那牆或是門明明就是透明的,光照過去依舊是無邊黑暗,可是順著這道縫隙進去,卻是光芒大作,刺得人兩眼生痛。

雍博文定了定神,仔細觀察四下環境,覺自己此刻正站在一處山坡上,山坡地面盡是粗砬的滿是密集的呈波浪狀的長條凹痕,一路傾斜向下,至千余米外急轉為平坦,狀似河堤,那坡下大地仿佛農田般被分成整整齊的一個個方塊,每個方塊有畝許大小,其間遍種著一種開著藍色花朵的奇異植物。那植物大約一米高矮,紅桿藍花,花有碗口大小,蕊處卻是一點烏黑,縷縷黑線般的煙霧自花蕊處冒出,筆直地升上半空,千絲萬線宛如自天垂下的黑色雨絲,將這奇異世界的天空分割得零零碎碎,最終在空中匯成黑壓壓的烏雲。那烏雲滾滾向前,順著雍博文頭頂上的無形縫隙中飛出,進入縫後那個陰暗的地下世界。

再往花田中細看,只見紅艷一片,竟全是翻滾不息的岩漿。硫磺撲鼻,熱氣逼人,端是嚇人,而那奇異的花株就生長在這灼人的岩漿之中!

雍博文不禁大為驚訝,正待細看,不想身後突地伸來一只手揪著他的脖子領子把他從縫隙里扯回到地下洞穴當中。

扯人的正是盧向北,一看大天師閣下冒冒失失地闖了進去,盧大隊長顧不得危險,探頭進去,一眼瞧見雍大天師近在咫尺的背景,似正呆立,當機立斷將他拉了回來,這才問︰“你感覺怎麼樣?”回頭吼道︰“醫生,過來!”就有兩個隨隊的醫生拎著急救箱跑過來,抓著雍博文就要檢查。

雍博文連忙推開這幫大驚小怪的家伙,道︰“我沒事兒,挺好的。”

盧向北卻皺眉道︰“大天師,請配合一下醫生的檢查,那後面應該已經不是人間,空氣中很可能含有對人體有害的物質,現在感覺不出什麼,卻可能在過後形成後遺癥!”

雍博文嚇了一跳,一想剛剛所見那一幕景色,顯然也不是人間能有的,當下乖乖地任由那兩個醫生在自己身上又摸又听,可終究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不是人間?那會是什麼地方?”

盧向北正指揮著偵測組法師裝起一個攝像窺視器,將攝像頭自縫隙中伸進去,又有其他法師舉著噴通往縫隙兩側噴涂帶著瑩光的粉末,將那縫隙在黑暗中清楚地標出來。

听到雍博文問話,盧向北看了一眼攝像屏幕上剛剛呈現出來的詭異景象,微笑道︰“如果我們沒找錯的話,那就是地獄!我們這一次的最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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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6
第三十三章 毒品原料生產基地

地獄,一個多麼響亮的名詞。

無論東西方有多大差異,但最終都衍生出了地獄這個听起來就陰風陣陣的名詞。

這里是惡的匯聚,這里是邪的老窩,這里是凶的根源,這里是暴的代言,總之一切能想到不好的東西,都跟這里有關。

可事實上,如果從概**和最原始意義上來說,這里只是個監獄,那傳說中天與地主宰的監獄,用來囚禁惡人死後的靈魂,讓他們日復一日地受著折磨,為生前的罪惡付出永遠也無法償還清的代價。

從打地獄這個名頭誕生起,就很少有人願意往這個地方來,甚至來提都不願意提起。

人人想的都是上天堂享福,不想去地獄受那些惡魔或是小鬼的折辱。

高野山下居然有一個地獄半掩的大門本身就夠讓人驚愕萬分了。

可今天,有這麼一隊人,要去的最終目標居然就是地獄,而且還是使勁手段不惜代價地想搶在其他人面前去地獄。

這簡直是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瘋狂。

當听到盧向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雍博文那是相當的震驚,以至于一時張大了嘴巴無法合攏,就那麼用懷疑地目光注視著盧向北。

任何事情都必然有其生的原因,能讓這群法師冒著生命危險去闖地獄的原因也只有一個,那就是開戰前魚承世就曾說過的要從高野山這里搶去的好處。現在看來,這個天大的好處就在地獄之中!可地獄里能有什麼好處讓魚承世這種前途光明無限的軍火頭子想要得到!

盧向北沒有理會雍博文,在確認沒有任何危險,雍博文身體也是健康無礙之後,指揮部下進入那道透明的門戶。

雍博文跟在隊伍後面,最後一個進門,重新來到這個火與花共存的詭異世界。

看到眼前的景象,即使是紀律森嚴的眾作戰法師中間也忍不住產生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眼前景象委實太過驚人了。

盧向北看著那熔岩田中的藍色花海,神情間顯得有些激動,但隨即他的神色就變得古怪起來,皺眉道︰“不對啊!”

雍博文心中一動,問︰“什麼地方不對?”

盧向北指著那花海道︰“按正常情況來說,花田中應該有役鬼在耕作收割才對,可這里怎麼一個役鬼也看不到?”

“什麼役鬼?這花田是什麼?你知道這個地方還是來過?為什麼我們要來這里?”

雍博文把心中一連串的疑問全都抖了出來。

盧向北指著那片熔岩花田道︰“那是魔英花田,從花蕊中噴出的煙霧是魔英花粉,收集提煉後,就是魔魂精粉!現在這些花粉就這麼平白流走,絕對是極大的損失。”

居然是魔魂精粉!

雍博文第一次接觸魔魂精粉還是與逄增祥聯手對付逄大公子時,他親眼看到好端端的一個小胖子服了魔魂精粉後變身異形的可怖情景,這才知道在術法界居然還有這樣一種毒品存在,對這個魔魂精粉的印象就一直不怎麼好。

只不過當初逄增祥說過這魔魂精粉是自西方傳來的,怎麼卻在是日本有這麼一大片的種植地,而且還是在什麼地獄里面!

雍博文便問︰“魔魂精粉不是西方產的東西嗎?怎麼會在日本這里?”盧向北解釋道︰“這片種植園不在日本,只不過通過那個門戶可以進入這里。這里已經不是人間地界了。真言宗是世界上最早生產魔魂精粉的地方,也是目前世界上近百分之六十魔魂精粉的源頭。”雍博文便覺得有些厭惡,指著那片魔英花田問︰“魚主席費了這麼大力氣,就是讓你們來這里搶這些魔魂精粉的?”盧向北斷然否認道︰“當然不是!我們是要來摧毀這個門戶的!”雍博文不禁對魚承世肅然起敬,想不到這個軍火頭子居然還是個掃毒主義者,剛想贊上兩句,不想盧向北又道︰“我們這幾個人在這里可以勁地拿又能搶走多少?當然不能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到這上面,我們的目的是找到這片種植園的園主,取代真言宗與他簽訂協約,訂立坐標,回國後在國內重開門戶,這樣的話這整片種植園就都是我們的了!”雍博文的臉當時就黑了下來,不悅地道︰“原來你們拼生打死地跑到日本來,就是為了取代真言宗成為這種毒品供應商?我雍博文雖然不成器,可也不屑于跑去販毒!”

盧向北一臉愕然道︰“什麼毒品?什麼販毒?你听誰說的魔魂精粉是毒品?”雍博文那夜親眼看到逄清恆變身異形,又記得那醫生的叮囑,冷笑反問︰“難道不是嗎?難道人吃了這種東西不會產生幻覺,變得興奮,服用過多還會導致身體變異?”盧向北道︰“當然不是了,大天師,你對魔魂精粉的認識可能有點錯誤。這魔魂精粉的用途極為廣泛,可以用于急救、制藥還可以做為化學添加劑用于術法武器制造,是不可多得的術法原料,如果能得到這種魔魂精粉的生產基地,對公司的展大為有利!至于你說的直接口服是最錯誤的用法,西方那幫法師對魔魂精粉一知半解,只知道服用之後力、精神、體力、反應都會在短時間內增強數倍,所以就拿來當戰斗藥劑使用。卻不知道這純粹是暴殄天物,而且是慢性自殺!這東西少量服用,藥勁過後會產生一些不適的反應,比如全身虛脫、酸痛或是頭痛,但要是服用過量,身體就會在藥物做用下產生急劇變異,一旦整個變異完成,就會成為類似惡魔的非人生命,變得瘋狂失去理智只知破壞殺戳,壽命急劇縮短,往往一個星期內就會死亡。就算是控制用量,長期服用也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傳的破壞。真言宗制造魔魂精粉也不是那麼個用法,而是為了幫助修行,增加精神力與控制力,平時絕不會輕易服用。魔魂精粉的用途被西方法師完全扭曲後,就成了毒品在術法界流傳,大家都這麼錯誤地用著。就好像鴉片這種東西,在我們這里被當成藥品小心使用,可到了那幫子西方人手里就成了單純用來圈錢的毒品了。”

雍博文听得驚訝無比,懷疑地問︰“既然你們知道魔魂精粉真正用途,為什麼不宣傳一下,讓大家不要再服用了?”盧向北苦笑道︰“說這東西是毒品也不完全錯誤,當一個法師體會過服用魔魂精粉的好處後,就總會舍不得就這麼拋下,但用過幾次之後就會成癮,不得不定期服用,就算是讓他們知道了魔魂精粉的真正用途也沒有任何意義,對于一個癮君子來說,明知道吸毒不對,可又怎麼可能就這麼不吸?我們扭轉不了這種大趨勢!而且……”他頓了頓,又道︰“魔魂精粉的真正用途,涉及以商業機密,我們怎麼能就這麼宣傳出去?你是自己人我才會說這些的!”

雍博文還有些放心不下,問︰“那我們奪取這個種植園後,會不會販賣魔魂精粉牟利?”

“當然不會,我們用作原料都不夠,哪會像真言宗這樣浪費地直接賣掉?”盧向北笑道,“我們用魔魂精粉制成多種成品後,掙得錢更多,不比直接賣原材料要強上一百倍?”

雍博文心里盤算著,要真是這樣,那就等于是摧毀了術法界毒品百分之六十以上份額的源頭,也等于是變相掃毒了,這才放下那份惡感,有些抱歉地道︰“盧隊長,我誤會你們了,對不起。”

盧向北搖頭笑道︰“大天師,你這一句話就犯了兩個錯語,先,我們是自己人,什麼誤會你們的話,實在是太生分了,其次,你問這些很正常,說明你心中正氣浩然,不會被眼前的巨大誘惑沖昏頭腦,這讓我十分佩服你,根本用不著道歉!”

雍博文被盧向北夸得有點不好意思,撓頭道︰“這算什麼正氣浩然,我只是覺得這犯毒……終究是不好的……”

誤會解釋清楚,氣氛重新恢復和諧。

盧向北指揮著眾準備進入這個龐大的種植園。

雍博文見盧向北行事井井有條,顯然心中有數,忍不住又在旁邊問︰“盧隊長,我們要去哪里找那個種植園主?”

盧向北道︰“按情報顯示,在種植園的中心應該有個小島,上面有通往地獄的門戶……”

雍博文听出問題來,“我們現在不就是在地獄嗎?”

“我剛才只是那麼一說,這里不能算是地獄,只能算是一個地獄與人間的緩沖地帶,是為了種植魔英花專門開闢出來的這麼一個地方。魔英花無法在人間環境存活,人類也不能在地獄呆太久,有這麼個緩沖的地方才好做生意。”盧向北抬起手臂,指向那花田深處,“真正的地獄之門在那邊!”

雍博文第一次進來時看得匆忙,沒有全看清楚就被扯了回來,听盧向北這麼說,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眺過去,果然隱約看到那片花田中央有一個小島,島上可見一個漆黑的圓形大洞,洞中不時有一道道電弧劃過,顯得陰森可怖。堤壩下方一道拱橋沖天而起,跨過花田,與小島連接一處。

眾法師紛紛自背包中拿出面具套在頭上,盧向北也塞給雍博文一個要他帶上,“魔英花粉中含有魔魂精粉成份,我們從上面走過去的時候,少不得要穿過花粉束,這是防止吸入的。”

雍博文擺弄著手中那個輕便的防毒面具,突地迸出一句,“盧隊長,你以前來過這里嗎?”

“沒有,這也是頭一次來。”

“那你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東西還準備的這麼充分?”

“這是行動前情報組提供的情報,至于他們怎麼知道的這些,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大天師要感興趣的話,等回去之後可以找魚主席問一下。”

準備停當,隊伍小心翼翼地下到堤底,踏上那座拱橋,向著花田中央的小島前進。

這拱橋又細又窄,不過人肩寬,薄石板拼接搭成,底下也沒個支柱,偏卻穩穩當當地橫在空中,想是施了法術才能如此。眾人只能排成一列依次上橋,人在橋上走,頂上烏雲翻滾,陰風呼號,腳下熔岩鼎沸,酷熱蒸騰,每離得堤案走遠一步,便覺得遠離人間一分。

那小島看著似乎不遠,可卻正應了那句望山跑死馬的老話,一行人沿著小橋一路前行,直走了一個多小時,足有十幾里地,才堪堪來到島邊。

離得近了才看清楚,說是小島,其實卻是個整塊的四四方方大石,足有百米高下,其上的黑色大洞卻是個圓形的門戶,佔據了整個小島中央,一圈巨石瓖嵌而成的門邊,上面深深紋刻著復雜的符紋,門中黑光浮動,宛如黑色的水面,不時有一道道電光射出,攪得黑光波涌,好似水浪。腥臭的狂風不停自門內吹出,吹得人站立不穩,幸好來到這里的都是本領高深的法師,拿捏穩步子,相互攙扶,小心翼翼地下了拱橋,踏足小島。

雍博文望著眼前這通往地獄的黑色大門,恍然間想起了魔獸世界里的黑暗之門,當年好不容易練到五十八級,總算能過門了,跟著一隊人馬興沖沖地穿門而過,第一眼就看到長長台階下戰得正酣,也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兒就急沖沖下去參戰,然後很自然地在那幫精英怪面前團滅……唔,這可真個悲慘的回憶,希望在現實中不要重蹈這種悲劇性的覆轍。

剛一踏上小島,那似乎一直遠在天邊的**佛聲突兀地大了起來,就好像是一直放著低音量的音箱突然被誰調到了最高音量,直響得人兩耳嗡嗡作響,腦袋里一團混亂。

雍博文下意識地捂上耳朵,可其他的法師卻全都第一時間端起了武器,在這個地方除了真言宗的和尚,誰還會站在地獄之門這里**經。

眾人擺開作戰陣形,四下查看,可卻沒有看到任何光頭,也不知那**經的和尚躲在哪里。

突地,一個法師指著地獄之門前方的地面大叫道︰“在那里!”聲音里充滿了一種無法相信的狐疑和驚異。

雍博文順著那法師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顆光頭,也僅僅是一顆光頭。

確切點說,地獄之門前方的地面上擺著一個光溜溜的人頭,後腦勺對著他們這些初來乍到的不之前,連綿不絕的頌經聲就是從這顆人頭上不住地出來。其實仔細一看,那並不僅僅是個顆人頭,人頭下面還有兩個肩膀,只不過光溜溜一顆腦袋太過搶眼,以至于好多人都忽略了那下方的肩膀。

隨著源源不絕的頌經聲,一串串金色的梵文字符自光頭下方幻化而出,飛向地獄之門,末進那污濁不堪的門內空間,離得近了才看見那黑色的污濁後方隱約可見一張由梵文字符組成的金色大網將整個門戶全都攔住,什麼東西正在金網後方不停地沖擊著,撞出一個又一個形狀詭異的凸起,仿佛是滾水中的氣泡不停地冒出來,只等水沸就會迸裂開來!

眾法師驚疑不定,分散成半月形,從後方向那個光頭後腦勺慢慢逼近。

雍博文卻是眼尖,仔細盯著那光頭看了片刻,現隨著金色梵文字符不斷飛出,那光頭下的肩膀在緩慢地變小,光頭慢慢地向地面下降,就好像那下方是一處流沙,正不斷地吞噬著和尚的身體。

驀得那誦經聲停了下來,低沉沙啞的聲音自那光頭里傳來,“來的可是法師協會的道友?”這說的其實是日語,在場懂日語的能听明白,听不懂日語的雍大天師卻不明白。可一听到這聲音,雍博文就不禁輕咦一聲,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神色,搶在其他人前面,一個箭步沖到了光頭正面,看清光頭的樣子,不禁脫口喊了出來︰“八葉枯木!”

眾法師一時大嘩,盧向北做了個安靜地手勢,跟著跑到雍博文身旁,仔細看了看那張滿面皺紋的老臉,自腰里掏出個p,自其中調出八葉枯木的電子照片仔細對照後,終于倒吸了一口冷氣︰“八葉枯木!”

威震日本列島數十載的東密大宗師、日本法師協會假像中最強大的級敵人八葉枯木居然只剩下了一顆腦袋!

當然這還不是最離譜的地方,最離譜的在于只剩下一顆腦袋的八葉枯木居然還活著,還能**經,而且看到雍博文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還能露出一絲苦笑,然後打招呼道︰“原來是雍施主,貧僧這廂有禮了!”這時候雍博文還戴著面具呢,也不知這只剩下一顆光頭的和尚是怎麼認出他來的。

震驚之中的雍博文卻顧不得客套,脫口問道︰“八葉大師,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你的身體呢?”

八葉枯木嘆道︰“貧僧只是在償還業果而已,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落得如此也在情理之中。這幾天來,貧僧苦苦支撐,如今已是油盡燈枯,無法再堅持多久,幸好諸位及時趕來,接下來的事情就有勞諸位道友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8
第三十四章 狙擊役鬼

這種托付真的是很莫名其妙。

且不說這里的眾人除了雍博文外,與八葉枯木都是第一次見,也不說現在跑到這里來的人都是真言宗的敵人,單是看這里的事情連八葉枯木這等大高手都撐不住了,誰會那麼傻乎乎地接下這爛攤子?

可八葉枯木不但說了,而且還說得相當理直氣壯,即使只剩下了一具腦袋,也依然自信無比。

盧向北挑了挑眉頭,仍在八葉枯木身後的眾法師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這顆殘留于地面上的光頭。趁他病要他命,即使只剩下一顆腦袋,他還是八葉枯木,天底下有數的大高手,盧向北沒有半點同情或是猶豫之意。

八葉枯木卻是一笑,道︰“現在全憑著貧僧的法力封鎖,門那邊的東西才無法沖過來,可是只要貧僧頭顱一碎,法鏈盡失,那些東西就會沖出來,諸位當其沖,必然無法幸免,只是不知道你們做好迎戰的準備了嗎?”

門那邊的東西是什麼,倒也不用細說,從地獄里出來的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雍博文見盧向北默不作聲,便問︰“八葉大師,這里生了什麼事情?”

八葉枯木卻沒有理他,只是對盧向北道︰“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你們想要得到的東西,就在這道門的後面,想要過去,就必須得先消滅堵住門的東西。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現在轉身就走,只要跑得足夠快,仍然可以多活一段時間。”

雍博文被無視,不禁大為郁悶,可見盧向北仍不說話,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門後是什麼?”

八葉枯木又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你現在決定吧!”還是沒理雍大天師這碴。

盧向北這次沒有繼續沉默,而是突然問︰“真言宗的僧眾什麼時候撤出高野山的?你們的反擊什麼時候起?你死了之後,真言宗由誰主持?”

這一系列問題跟八葉枯木剛剛的話沒有任何關系,至少在雍博文听來,兩人之間的對話簡直就是驢唇不對馬嘴,壓根就是在各說各的。

可八葉枯木听盧向北如此問,卻是贊嘆道︰“這位道友好快的心思,想必在貴國法師協會中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惜貧僧沒有機會交識了。反擊的前奏早就已經動,若貴國人員行動夠快,能夠在明天傍晚之前撤走全部人員,應該還能幸免于難。”

盧向北冷笑道︰“你對自己的布置還真是有信心啊,難怪連自己的性命都肯舍進去。”

八葉枯木嘿嘿笑道︰“這不是我的布置!而且貧僧雖然修行多年,卻還沒能參破這生死之間的大恐怖,若有其它選擇,怎麼也不會在這里拼死,今日之事陰差陽錯,卻還是因了雍施主所為才有眼前的局面。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也好……”看著雍博文的目光便有些異樣。

盧向北不再說什麼,揮手把通訊組的法師招過來問︰“通訊情況怎麼樣?”

那法師道︰“干擾太多,通話不行,不過簡單傳輸信號可以!”

“向魚主席出危急信號!”

這個危急信號是戰前制定計劃時約定的,並不代表先遣小隊有危險,而是表示事情有變,整個代表團都處在極大危險中,需要緊急撤離。

盧向北毫不猶豫地出這個信號,隨即又命令︰“給留守組信號,讓他們進入地下,找到透明門,準備爆破。”

“你們只是法師,不是戰士!”八葉枯木嘆息道,“你們現在的所作所為,可真是有辱一個法師的身份。”

盧向北輕笑道︰“我們是法師,也是戰士!”聲音雖輕,卻堅定異常。

八葉枯木出長長嘆息,又開始**咒,幾句咒語**下來,殘留的雙肩也變成咒符飛入地獄之門。

雍博文在一旁搞得一腦門子霧,可八葉枯木一直不肯答理他,只好轉而問盧向北,道︰“盧隊長,怎麼回事兒,為什麼要危急信號?那門里是什麼東西要沖出來?是地獄的惡鬼嗎?”

“不是地獄惡鬼可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役鬼。人類無法在以岩漿為壤的魔英花田中耕作,只能驅役鬼魂做工,可是這岩漿是引自地獄,本身就對鬼魂具有極強的傷害力,被驅役的鬼魂在魔英花田中耕作時,會被持續燙傷,以至于陰氣魂魄不斷損失,就好像是被浸在水里的冰塊不停融化一樣,一天耕作下來,往往小半個身體都會被地獄岩漿溶解,到了休息的時候,役鬼們拖著殘破的身體回到岩上,又會受到來自地獄強大陰氣的滋養,身體又會重新恢復完全,一待重新恢復,他們又會被驅進魔英花田中勞作,直到再次只剩下半截身體……這種折磨永遠也沒有盡頭,被圈進這里的鬼魂沒有任何可以逃脫的希望,長時間的折磨之後往往會變得瘋狂暴躁凶狠,對痛恨一切生靈,而在地獄陰氣的滋養下,他們的力量遠過普通的惡鬼,而且會生一定程度的變異,一旦逃出控制,進入人間,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殺死一切活的生命!這麼大規模的魔英花田,役鬼少說也得在萬數以上!”

盧向北一面指揮著手下法師在那地獄之門四周布置各項工具,一面給雍大天師解釋。

雍博文听得心中寒氣直冒,這才知道此時處在何等危險的境地中,“怪不得你要給魚主席危急信號,原來如此。”

“給魚主席危急信號並不是出于這個原因。”盧向北搖頭道,“這些役鬼雖然凶殘可怖,可是在我們重型火力地壓制下,逞不了什麼威風,消滅掉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听到盧向北如此有信心,雍博文大感驚訝,這簡直就有點大言不慚了。八葉枯木這種級別的高手為了堵住役鬼不能自地獄之門中沖出把自己的性命都賠上了,可盧向北居然說消滅役鬼只是分分鐘的事情,這讓地上那只剩了個腦袋的八葉大師情何以堪,難道眼看死了,還要讓他心里大大不爽一把不成?

“真正的危險在于真言宗的反擊!”盧向北看著八葉枯木的光頭道,“這里是真言宗設下的圈套。像這種魔英花田都設有完整的法陣用來禁錮役鬼,可是正如我們所見到的那樣,禁錮已經被人為破壞,役鬼脫困,本來應該第一時間沖入人間大開殺戒,可又被強**力硬生重壓回到地獄之門內,這些飽含著對生靈恨意的役鬼自然是不甘心就這樣落入地獄,所以才會拼命想中出來!真言宗的所有僧眾肯定已經自秘道撤出高野山,這里只留下八葉枯木一個堅守,想來現在的真言宗內也只有他有這個本事能堵住地獄之門,暫時控制住役鬼。只要法師協會一攻入高野山,他就會立刻開放地獄之門,讓役鬼沖入人間。這樣第一個受到沖的,必然是法師協會,並將法師協會的主力糾纏在這高野山中,而撤出的真言宗僧眾則乘機會對法師協會主要據點起擊,以真言宗在日本的實力,一舉傾覆整個法師協會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我們代表團在日本勢單力孤,沒有必要卷入這種殊死的戰斗,所以我通知魚主席,讓他抓緊時間撤退。至于我們,早在開戰之前,就已經計劃了撤離日本的備用方案。”

雍博文萬想不到,只是與八葉枯木對了這麼幾句話,盧向北腦子里居然轉了這麼多東西,不禁對又敬又佩。

可八葉枯木卻道︰“道友說錯了一點。這役鬼脫困可不是貧僧計劃好的,而純粹是意外。當日雍施主逃出高野山時,大肆破壞,摧毀了鎮在上方山谷中的佛廟,那是整個禁錮法陣的樞紐所在,平日均由本宗有大修行力的弟子定時誦經煉靈,維護法陣,這樞紐一被破壞,整個法陣便失去了大半作用,我宗弟子雖然談不上禪宗的慈悲為懷,可也不會讓這些役鬼沖入人間,花費大力氣才將它們驅入地獄之門中,本來想要再找個穩妥方法控制役鬼,可是你們法師協會卻在這個時候起進攻,我宗弟子腹背受地,不敢停留,這才棄了高野山的根本之地,四散潛出,以為將來!”

雍博文一听這麼大的禍事居然扣到了自己頭上,一時大為不爽,誰知道那麼個破廟居然會是什麼法陣的樞紐,既然是那麼重要的東西,那為什麼不加點保護,一顆炸彈扔過去就炸飛了,簡直就是偷工減料的豆腐渣工程嘛,當即反問︰“我只是扔了一顆炸彈,怎麼可能就炸翻了這麼重要法陣的樞紐?要是事情真像你說的那樣,你為什麼不跑?別跟我說你有多偉大,已經修了割肉鷹舍身喂虎的境界了。”

“貧僧是自願留下的!”八葉枯木神色悵然,“當年貧僧初掌真言宗,高野山正面臨內憂外患,內有財源枯竭人心浮動,外有列強入侵法師協會為虎作倀,真言宗幾乎已經到了無法支撐的地步,為了能維持真言宗的地位與雄威,貧僧不得已,只得將主意打在了這空海祖師留下的魔英花田上。昔時,空海祖師入地獄敗凶魔,與其訂下協議,才在地獄與人間之間開了這一塊魔英花田,最初只有區區畝許,生產出來的魔晶粉只是為了供我僧眾修行之用。貧僧卻壞了祖師本義,與凶魔重新訂約,擴大種植面積,自人間擄取鬼魂役使,大量生產並向外出售魔晶粉牟取暴利,而且為了換取好處,將空海祖師秘傳的入秘之法教給他人,以至于如今流毒天下,遺害無窮!造諸惡業必有惡果,今日便是因果償還之時,因此貧僧才不惜多年修練的菩提金身,將這役鬼堵在地獄之門後方!”

幾個人說話間,眾作戰法師已經完成布置,只那那地獄之門前方空地上,布置了一個又一個圓形金屬盤,金屬盤陣後方,又設了數根短桿,閃著電光,短桿後方,加上了十幾挺重機槍,本來這些重機槍是拆成零件後由每名法師各帶一部分,原準備用來對付真言宗和尚的,只是如今卻派上了這個用場。

眾人準備停當,各就各位,盧向北便道︰“八葉大師,話說完了嗎?說完你可以歇會了,在合眼之前還可以看看我們的做法。你必須得明白,現在時代不同了,僅靠個人法術稱霸一方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既然如此,就有勞諸位道友了!”

八葉枯木緩緩合上雙眼,整個頭顱剎時碎裂,化為一大團金光燦燦的梵文符咒,呼嘯著飛向地獄之門,在地獄之門前方打了個轉,立時將那門上化為金色大網的符咒全都吸引出來,隨即轉了個圈,化為一道驚天金虹,向相反方向投去。這老和尚果然不甘心就這麼身心俱滅,在最後關頭以殘余神識吸引部分金身法力共同離去,大約是要找地方轉世去了。帶著前世神識法力轉世,本就是密宗的老行當,此時做來輕而易舉。

“干,死和尚!”盧向北突地大罵一聲,罵聲未止,忽听轟的一聲悶響,宛如長堤垮塌山洪傾匯,如潮般的黑影帶著尖厲刺耳的咆嘯聲涌出地獄之門,以排山倒海之勢沖向前方那可憐巴巴的幾十個法師!

雍博文看得真切,那撲面而來的黑色浪潮竟全都是由惡鬼組成!這些惡鬼頭大身小,四肢干瘦,兩眼血紅,額頭上生著獨角,顯然已經在地獄的長期侵染下產生了變異。再瞧那些惡鬼,個個臉孔扭曲,面孔上充滿了怨恨與惡毒!雍大天師心中寒,自兜中掏出一大疊捉鬼符捏在手中,以備不時之需。

砰,砰,砰……一連串脆響聲中,一道道刺眼的白色光柱自那些擺在地面的圓盤上射出,交錯縱橫,形成一道密密實實的光之柵欄。

洶涌的黑色鬼潮狠狠拍在了那看似單薄的光柵上,出一片滋滋響聲,仿佛肉串架在爐子上燒烤一般,帶著刺鼻臭味的青煙撲地一下子彌散開來。撞在光柵上的役鬼出充滿痛苦的尖銳嘶嚎,整個身體飛快地被光柵消融!可後方的役鬼卻看不到前方的情形,只知沖出地獄之門就可以痛快地撕殺那些鮮活的生靈,便興奮地嚎叫著推著隊伍不停向前猛沖,全不管前方具體情況如何。每一排役鬼沒等完全被光柵消滅光,第二排便又上來,接著是第三排,第四排,宛如一個個驚天的浪頭,不停地拍打在那光柵上。光柵被沖擊得明滅不定,似乎隨時都有潰散的可能。

“開火!”盧向北大聲令下,排在前方的十幾挺重機槍同時開火,十幾明亮的火舌宛如鞭子一般狠狠抽向黑色鬼潮,爆起一道道青色煙痕,宛如十幾把巨刀將那黑色鬼潮一層層刮下去。

眼見局勢漸漸穩定,忽听地獄之門內傳來一聲尖厲的哨聲,一直猛沖不休的黑色鬼潮聞聲一頓,忽啦啦地卷回地獄之門內。

小島上重新恢復了死一般的平靜。

“事情不對勁,大家小心,準備手雷!”盧向北看著平靜得嚇人的地獄之門,神情漸漸凝重起來,按照情報顯示,這些役鬼雖然凶殘暴虐,可是已經沒有多少智力可言,就如同一群失控的野獸,只要有足夠強大的火力,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可眼前的情景卻顯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兒,那突然出的哨聲竟然可以把暴走的役鬼全都招喚回去,這說明有什麼擁有足夠智力的東西在指揮這些役鬼,一看強行突破損失太大,便改變戰術召回了役鬼,下一步想必會采用其他的方法了。

空,空,空……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自地獄之門內傳出。

一排穿著厚重黑色盔甲的武士排著整齊的隊列自門內走出。每兩個武士托著一塊巨大的石塊,一走出地獄之門便向前猛擲,一時間數十塊大石同時呼嘯著向法師陣營中飛去。

盧向北做了個手勢,操縱那圓盤的法師變動按鈕,圓盤射出的光柱瞬間變成深藍色,飛舞在光柱之間的巨石瞬間被擊得粉碎,一時間碎石如飛,飛塵似霧,將整個地獄之門前方都彌漫得一片混沌。

就在這視線不清的混沌當中,忽地傳來一陣叮叮急響,隨著響聲,一個又一個圓盤飛起爆裂,藍色光柱急劇減少。

“射擊!”盧向北急急下令,重機槍重新開火,密集的子彈如同一條條火蛇般竄進迷霧當中,也不知擊在了什麼東西上,出銅鐘撞大磬般的鏘鏘集響,震得人腦中嗡嗡直響。

迷霧漸散,巨大的青綠色物體現出身形,那東西又平又直,邊際帶著光滑的弧線,看起來仿佛兩扇巨大無匹的青銅門板,嚴嚴實實地豎在那里,將所有的子彈全都擋了下來。

眾法師見此情景,不等下令,便自動停止了這種浪費子彈的行為。

青銅門緩緩向兩旁滑去,伴著令人耳酸的刺耳磨擦聲,在石面上拖出兩道深深凹痕。

一個跪坐在地上的白色身影隨著滑開的巨門,顯露在眾法師眼中。

衣裙雪白,長烏黑,散鋪在長滿青苔的石面上,與兩側一身黑甲的鬼武士形成強烈對比。

美若天仙的年輕女子展顏輕笑,微頷示意。

雍博文出一聲低低的呻吟,“櫻井晴子!”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8
第三十五節 混亂的進攻

“進攻!”

隨著魚承世的一聲令下,重新整裝停當的作戰法師部隊再次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前突進。

此時距離第二次炮擊開始已經過去了一個多鐘頭。

在這一個多鐘頭的時間里,中國法師攜帶的二十門便攜式重炮向著高野山傾泄了將近一千炮彈!炮火所及的範圍內,地面都被削去了半尺多高,別說草樹,稍大點的石頭都被炸成了砂子。

如果按一顆炮彈對外公布的一千美元一顆的價格來計算,這麼一陣炮擊,魚大主席就扔出去將近一百萬美元。這簡直就是在燒錢,即使是以日本法師協會各大世家的豪闊,對于魚承世的這等手筆也不禁暗暗咂舌。

站在後面等著起沖鋒的日本法師協會作戰部隊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但之前中國法師的遭遇給他們敲了警鐘,故此雖然不耐煩,卻依舊老老實實地等著,而沒有任何人輕舉妄動,即使是那些最血氣方剛容易沖動的年輕法師此刻也表現出些許少年老成的態度,安安穩穩地聚在人群中輕聲談笑,不焦不燥,與前方中國法師滿面嚴肅的緊張神態比起來,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倒讓諸位年輕法師們覺得自己很有些大將風度。

排著整齊隊形的中國法師們攜著各式武器小心翼翼地向前突擊,每走一步都要先用火焰般的藍色法術波進行清掃,然後以儀器重新全面檢測,確認安全後,再走下一步,又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總共只走出不到一百米!

野比不二雄等得心中焦燥,同時有種難以言明的不詳之感,便試探著對魚承世道︰“魚主席,你看我們是不是加快一些進度?遲恐生變啊!”

魚承世一瞪眼楮,道︰“這些孩子跟我來到日本,我就要把他們安安全全的再帶回去,我已經損了三十多年法師,再也不能受損傷了!野比會長,如果你覺得我們開路的進度太慢的話,那我就把前面的人都撤回來,你們的部隊現在就可以沖鋒了!”魚大主席眼楮血紅,大有一言不投機就張嘴咬人的意思。

開玩笑,讓這些世家出身的尊貴法師們像個炮灰一樣沖入危險重重的高野山法陣群?誰會听這個命令?只怕這個命令一下,最先嘩變的就是日本法師協會的作戰部隊了!

野比不二雄只好退下去,也如其他人一樣耐心等待。想要沖陣不是不可以,野比家的法師這次也有二百多人參戰,對于野比不二雄這個家長的命令絕對會服從,可是這些都是野比家的精英,是野比家在法師協會乃至整個術法界佔據一席之地成為一方霸主的根本,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的犧牲掉?

魚承世喝退了野比不二雄,心中冷笑不已,正要再悄悄命令前方部隊繼續加大拖延力度,手腕上的那塊手表突地連續震動三下,他微微一愣,抬起手臂裝做看時間,掃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那上面正有一個菱形的紅色印記不停閃爍!他不動聲色地放下手臂,遙視高野山片刻後,對身旁偵測組法師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隔了大約三分鐘,偵測組法師站起來向魚承世匯報,“前方法陣已經全面清除,再向內部檢測,沒有現其他法陣布置,可以確認我們已經突破高野山防御陣線,可以向內部進攻了!”

魚承世點了點頭,命令道︰“我命令,立刻起沖鋒!”

野比不二雄一听立刻湊上來道︰“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開始進攻了?”

魚承世面露難色地道︰“前方可能還有高野山僧眾設置的埋伏法陣,而且那些和尚隨時都有可能出手,還是讓我們繼續向前開路,確認安全後,貴部再起進攻怎麼樣?”

“魚主席,戰爭已經開始,我們是作戰部隊,如果一切都安全了再上去,還像什麼樣子?我們絕不能讓中國來的戰友們獨自承受這些傷害與危險,我們要並肩作戰!”野比不二雄說得正氣凜然,可心中大罵這死胖子太狡猾,既然他們敢起沖鋒,那證明埋伏的法陣已經被清除干淨,還讓我們在後面等著,你們自己沖進去先搶好東西,讓我們撿剩下的,這怎麼可以?至于會與高野山僧眾作戰,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這可是戰爭,參戰的法師都憋著勁要在這場戰斗里多斬殺幾個真言僧眾好立功積分呢!就算不在前面沖鋒,至少也得在後面跟緊,不能讓中國法師把好處都佔了去!

說完,也不等魚承世再說什麼,野比不二雄振臂高呼,“前方的道路已經打通,讓我們殺進高野山,活捉八葉枯木!”

後面的眾法師听到這句話,連忙伸著脖子往前看,果然看到前方的中國法師作戰部隊已經放棄最初穩扎穩打的方式,而幾人一隊向前急沖,立時大急,紛紛跳起來,高呼“板載”,一窩蜂般沖了上去。

俄羅斯法師們不甘落後,高呼“烏拉”,緊追其後。

只不過眨眼工夫,里高野山門前為這一空,只剩下了日本法師協會的幾個高層和中國法師的偵測組和重炮組,魚承世不急著帶這些人進去,反而是命令眾人開始收拾裝備。

野比不二雄奇道︰“魚主席,怎麼這就收起來了?”

魚承世道︰“是啊,下面的戰斗已經用不上這些重型裝備了,我們得趁著這個時間收拾好,然後把東西送回去,不能放在這里,這麼值錢保不準什麼人會見財起意偷了去,這可都是我們公司的寶貝啊!”說話時,盯著野比不二雄,眼神中很有些瞧著小偷的意思,擺明了就是信不過日本法師協會,生怕他們會下賊手。

野比不二雄大為不爽,道︰“既然這樣,那魚主席就慢慢收拾吧,我去前方主持一下戰局,貴部要想把東西運走,車隊就在下方,我會提前跟他們打招呼,听從你的安排。”

“多謝野比會長關照。”魚承世很認真地鞠了一躬。

野比不二雄卻是沒領他這個謝,一甩袖子領著身邊的眾高級法師,邁步走向里高野,心里卻暗暗啐罵,死胖子太小氣了,就這麼點東西還值得看得這麼死?看起來想要趁亂摸一台的打算是泡湯了……敢情他是真打算下賊手,只是被魚大主席給識破了。

魚承世看著野比不二雄消失在入口處,嘿嘿冷笑兩聲,對通訊組道︰“通知赫敏,按三號方案執行!”

通訊組的法師一愣,抬頭看了魚承世一眼,疑惑地重復︰“三號方案?”

魚承世點頭道︰“小盧那里大概有什麼變故,給我了信號,他是穩重的人,絕不會隨便出信號,按之前的計劃執行吧。”說完掏出手機播通梁婷婷的號,“婷婷,做好準備,先安排最近航班送小魚兒她們幾個回國!”

不說魚承世在這里安排,只說前方沖入高野山的法師部隊。

最開始的時候,日本和俄羅斯法師還能謹慎地跟在中國法師部隊後面,走了一陣,什麼事情都沒有生,連半個和尚也沒有見到,眾法師們膽氣越來越壯,便不再理會中國法師,在此起彼伏的烏拉與板載聲中,越過中國法師部隊,向前迅猛推進。只是這一路推下來,不僅沒有東密僧人跳出來阻攔,便連完好的房子都見不到幾座,盡是殘垣斷壁,一副火災才沒幾天的樣子,英勇的日俄兩國法師們滿腔戰意無處釋放,四下亂竄,到處放火打砸,儼然暴徒一般,不多時高野山內外狼煙處處,火頭點點,還有那識貨的,見到野地里的大小佛像、散落完好房間中的經卷,但凡是可能值錢的,盡都搶了就跑,不乏有幾播人同時看到一樣好東西爭執不下而大打出手的。高野山是真言宗幾百年的老巢,好多東西多不勝數,雖然只是進入里高野的殘破不堪的外圍,可已經讓眾法師眼花繚亂了。野比不二雄眼見隊伍亂成一團,有心想收拾,卻是無能為力,法師協會作戰向來如此。想當年東歐法師協會與異種聯盟之戰,初嘗勝果,攻入海妖精老家,為了搶東西,隊伍混亂不堪,完全尚失作戰能力,結果被異種聯盟一個反抄,全軍潰敗,當場死近千法師,事後東歐法師協會痛定思痛,嚴肅紀律,並且重重處罰了幾個典型來殺雞警猴,這才算是穩住陣腳,最後擊敗異種聯盟。

野比不二雄大聲呼喝著,正收攏部下,忽見那一眾俄羅斯法師匆匆越過大隊,直撲向高野山深處,不禁暗叫不妙,知道這幫老毛子必是打了跟自家協會同樣的主意,當即也顧不上再收攏隊伍,只拉著野比家的百十法師急追。誰知道野比不二雄這一追,倒引起了其他日本法師的注意,便有那心思轉得快的立刻想明白了怎麼回事兒,“這高野山是真言宗的總部,最好的東西肯定都藏在最里面,我們在外面搶這些垃圾貨,野比會長卻帶人去搶好東西,當真是老奸巨滑,絕不能讓他野比家把好處獨自得了去。”當下呼朋喚友,拋去手頭搶到的笨重東西,緊追野比不二雄,不多時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忽啦啦地都跟了下去,倒是無意中整合隊伍,實現了原本野比不二雄繼續進攻的意圖。

俄羅斯法師的目的似乎極為清楚,一路飛快走來,絕不停頓,遇到岔路也是毫不猶豫地選上一條就走,那價熟悉程度簡直就好像是到了自己家里一樣。野比不二雄在後面看著,心里直犯嘀咕,這高野山做為真言宗機密重地,防護重重,少有外人能進出,日本法師協會與真言宗打了這麼多年的對台戲,也沒能弄清里高野倒底是什麼情況,這回得知雍博文大天師從里高野中逃出來,日本法師協會大喜過望,向魚承世許了千般的好處,這才從魚大主席那里拿到了一張雍大天師手繪的里高野地形圖,結果集合了一眾地圖專家研究了半天,卻愣是沒有一個人能看懂。可此刻見俄羅斯法師的樣子,莫不是也從魚承世那里弄到了地圖並且看懂了?

正疾走著,忽見福田剛一湊上來神色緊張地道︰“大人,中國的法師全都不見了!”

野比不二雄心頭一緊,停下腳步,四下張望,入眼的全是日本協會自家那亂轟轟的隊伍,中國的法師果然一個也沒有見到,連忙問︰“看到他們去哪里了嗎?”心中已經暗叫不妙,想是中國法師代表團已經從雍博文口中知道了那處地方的確切位置,一旦攻進來就乘亂溜掉,直撲目標,反而留下他們在這里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竄。

高野山有魔英花田的事情極度機密,普通法師根本沒有資格知道,整個日本法師協會知道這個真相的加起來也沒有十個人。這次進攻高野山,掃平真言宗是一個目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完好地搶下魔英花田。想那中俄兩國法師代表團削尖腦袋也參與這場戰斗的目的也不外如此。可現在做為地主的日本法師協會反而在這真正重要的事情上落了下風,不禁讓野比不二雄心中惱火異常。

福田剛一郎道︰“我已經問過了,剛才太過混亂,沒有人看清大部隊的動向,不過看到有幾個小隊似乎是趁亂向後撤,原路返了回去。”

野比不二雄就是一愣,隨即下令,“福田君,你帶幾個人回去看一下。”

福田剛一郎應了一聲,帶著兩個親信法師急急忙地往回趕。野比不二雄心中疑惑,這中國法師代表團倒底是耍什麼花樣,好容易攻破防線,又損了三十多個精英法師,不想辦法大撈一筆以彌補損失,怎麼反倒縮了回去?難道他們真有國際主義風格,是來義務幫忙的?一想那陰險的魚胖子,野比不二雄便覺得他們怎麼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風格。只是此時此刻,他身負更重要的職責,也來不及細想這些問題,只能暫時放到腦後,等接到福田剛一郎的回報再說。

又走了一氣,前方又現一條岔路,五個道口各伸向不同方向,俄羅斯法師們聚在一起稍一商量,竟分了五隊各走一路。野比不二雄連忙將手下也分成五隊分別跟蹤,自己領著一隊卻是緊跟在俄羅斯法師代表團團長莎娜麗娃的後面。

沿著這條小徑一路向前,路到盡頭卻是一道圍牆攔在前方,牆上開了個小小的月亮門,門上寫著四個大字“初春鳴曉”,透過門向里看,門後廟宇林立,而且大多完好,顯然是到了里高野真正的核心。

“浮屠秘境!”一看到那四個大字,野比不二雄臉色登時一緊,停下腳步,眼見著莎娜麗娃等人進門,卻猶豫著沒有緊跟著,後方一些盯著野比不二雄的日本法師一見野比不二雄停下,也都連忙停下腳步往前細看,見那四字人人變色。

這空海親自設下的浮屠秘境在日本術法界那是大大有名,當年不知困死了多少想來挑戰空海的術法高手,俄羅斯人不知深淺硬往里闖,可他們日本人卻曉得厲害,更知道這初春鳴嘵便是浮屠秘境的第一重,硬闖進去,那不是冒失送死?

野比不二雄一時猶豫不絕,想他野比大人位高權重,實在沒有必要冒著風險硬闖浮屠境,可萬一那魔英花田真在浮屠境後方,他不過去,那可就白白便宜了那幫老子。當初在分配任務時,他野比不二雄據理力爭,才壓下櫻木夏森和其他高層,得了領軍進攻的權利,而拿下魔英花田則是他此行的最大任務,若不能拿下花田,回頭只怕連這副會長的位置都保不住了,這可野比大人最不願意看到的,要知道別看他野比大人年紀大,可雄心依然在,一直打算著把自己頭餃上的那個副字摘掉呢。

其他法師聚在門前也不敢進去,不知有誰叫道︰“法陣怕什麼?我們有破法手雷啊,剛才中國法師都可以用把防御法師整個摧毀,我們也可以做到,大家拿手雷炸翻這浮屠秘境!”這一嗓子立時迎得一片支持,眾法師紛紛掏出隨身攜帶的破法手雷往那園子里擲,全不顧俄羅法師才剛剛進去沒多久。

這破法手雷還是為了此次作戰,由法師協會統一向魚承世購買後,分派到各家,這次大戰,每個法師都隨身帶了幾枚,在場足有上百人,加起來了也有個四五百顆手雷,這麼亂扔一氣,一下子就扔進去二百多顆,就听著里面轟轟炸響不絕于耳,可透過院門,卻壓根看不到手雷爆炸的威力和對環境的破壞,那秘境中的景象絲毫未動。原來這浮屠境的法陣範圍廣闊,環環相扣,這手雷的威力終究比不得炮彈齊轟,雖然能對法陣的局勢造成破壞,但這種高級法陣對局部損傷往往都有自動修復功能,任他幾百顆手雷扔過去,破壞的仍只是整個浮屠境的一小部分,壓根就對大局無礙。

眼見著破法手雷不起作用,眾日本法師均是一陣泄氣,又有人破口大罵,認為魚承世賣了偽劣產品給他們,一時間群情激憤,就要回去找那奸商算賬。

野比不二雄正拿不定主意是否硬闖的當口,忽覺手機震動,連忙接起來。

打來電話的卻是另一隊跟蹤俄羅斯法師的領頭。

電話方一接通,就听那邊傳來殺豬也似的慘叫,“大人,好多鬼,好多鬼,快來支援我們啊,我們在山谷這里!”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9
第三十六章 經典大魔王
野比不二雄聞言大怒,喝斥道︰“你是法師,有鬼怕什麼,來多少捉多少就是了!”

“不是普通的鬼,他們是……”聲音便在此處嘎然而止,雜亂刺耳的聲音自話筒中傳來,隨即變成了死一般的安靜。

野比不二雄定了定神,回想剛才最後一句話,心里不禁一動,“不是普通的鬼,難道是魔英花田的役鬼不成?難道魔英花田在那邊?”顧不得再理會浮屠秘境,轉身就要趕過去看個究竟,可腿還沒邁開,手話又響。

這一回打來的卻是福田剛一郎,“大人,中國法師代表團已經全部撤走!听下方車隊的指揮說,那位魚主席安排的是直接返回東京!”

“什麼?”野比不二雄大吃一驚,心中警鐘敲響,“福田君,立刻讓東京方面調查他們的留守人員有什麼動作!”

掛了電話,野比不二雄急急往回往那一隊遇鬼人員的方位,沿路走過去,不多時就見前方有一烏雲罩頂的小山谷,陰風怒嚎,電閃雷鳴,當真鬼氣實足,不絕于耳的慘叫嘶嚎聲自谷中傳來。

野比不二雄是日本驅魔大家,捉鬼驅邪那是行家里手,站在谷外搭眼一望,就見山谷鬼氣重重,生平從未見過如此多濃重鬼氣,沒個百八十鬼想是達不到這種程度,當時倒吸一口冷氣,停下腳步,對身後跟著的一名法師道︰“阪本君,帶人上去看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想他野比大人何等身份,自然不能輕易冒險,這時候就只能喊兄弟們給我上,而不會說弟兄們跟我上了。

哪曾想那阪本法師眼楮一翻,道︰“野比大人,這前面太過險惡,不如我們先暫時後撤,做個詳細的計劃,或者請中國法師拿重炮轟他一翻再做打算如何?”這位阪本法師卻不是野比家門下,對于野比不二雄相當不感冒,大敵當前也沒有同仇敵愷的覺悟。

讓中國法師來?他們早就撂桿子走人了。就算沒走,也不能讓他們先上啊,萬一魔英花田在里面,那不是便宜了他們!

野比不二雄大怒,正想拿出副會長的派頭來訓人,卻見一人自阪本法師身後轉出,道︰“大人,我去吧。”正是日本法師協會第一年輕精英九誠盛夫。這九誠盛夫乃是典型的戰斗狂人,自打開戰就一直到處亂竄,想找幾個和尚來開開葷,可惜一直未能得見,剛剛在路口恰好看到野比不二雄帶人急急忙忙往這邊趕,料是有事生,便跟了過來,如今一見有事,立刻主動請纓。野比會長大喜,道︰“九誠君拜托了!”

九誠盛夫微一躬身,拔出十字闊劍,大步向前,氣勢洶洶,直逼谷口,當真有一往無前的勇士風範,野比不二雄看得心中喜歡,忍不住冷眼對阪本法師道︰“阪本君,還是要向九誠君多多學習,遇事膽怯退縮,真是有辱我大日本法師協會的威名!”

阪本法師臉色一沉,正待說話,忽見九誠盛夫突地把劍一收,掉頭就往回跑,跑得這叫一個快,真可謂去似流星快如閃電,眨眼工夫越過眾人逃得無影無蹤。阪本法師哈哈大笑,道︰“跟九誠這小子學怎麼逃跑嗎?我阪本龍一雖然沒什麼本事,卻也干不出臨陣脫逃的事情來。哈哈哈……啊?”

笑聲突然變成了驚叫,剛剛還說絕不會臨陣脫逃的阪本法師掉頭就跑。

只見那谷口處陰風呼嘯,仿佛洪水般的黑色惡鬼浪潮洶涌而出,直有撲天蓋地之勢。

一見對面眾鬼來勢如此洶猛,尤其是那鬼居然還是頭上生角的變異品種,想來他們這幾個人是很難抵擋,眾法師立刻各施奇法,轉頭就跑。野比不二雄眼見著眾部下如此不爭氣,長嘆一聲,轉頭突視撲面而來的鬼潮,捏起法咒,掉頭就跑,這副會長大人法力不同凡響,便是逃跑也要強人一籌,只把身形一展,便越過眾法師,一馬當先,逃得無影無蹤。

眾法師大罵副會長不地道,這種危急時刻居然不主動留下斷後,簡直一點領導氣質都沒有,奮力追趕,可惜終究比不得野比會長的神通,無論怎麼使勁,也沒有那鬼潮的度快,跑得沒有多遠,就被身後洶涌鬼潮追上吞噬,只來得及出幾聲慘叫,變化為一團團粉碎的血肉,宛如鮮紅的花朵在黑色鬼潮上稍開即逝。

黑色鬼潮源源不絕涌出,猶如不知誰倒出來的烏黑墨汁在綠色為底的高野山上肆意流淌。

說話此處,便有看官要問了,這盧向北帶著的小隊攜雍大天師不正在狙擊役鬼嗎?這黑色鬼潮是怎麼出來的?難道是那一隊人馬已經團滅,雍大天師不幸喂了群鬼,本書就此結束或者要半途換主角不成?各位看官稍安勿燥,這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一枝表得是大環境變化,至此而後,日本之戰就算是變了性質,表完這一枝,且再讓我們說回雍博文這面,只不過時間得稍往回撥一下。

“櫻井晴子!”

雍博文出了呻吟般的低低聲音,這四個字幾乎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一般。

對于這個女子,雍大天師真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就是這個女子在一眾和尚的幫助下,強力推倒,破了他為小芸姐保留了二十多年的處男之身(當然這種保留未必是心甘情願的),雖然說做男人的對這種事情不應該耿耿于懷,但也不能總歸也不能泰然處之,雍博文不是那種心腸鐵硬的無情人物,剛一完床轉頭就可以拔刀相向拼個你死我活,對著這個有過最親密接觸的女子,他的情緒還是很糾結的。

只是……櫻井晴子怎麼會跑進鬼門,跟一群役鬼混在一處?

雍博文回想逃跑時的情景,隱約覺得這事兒與自己似乎脫離不了干系,眼見著櫻井晴子現下的處境做為一個活人來說極為不妙,便感覺到自己責任那是相當大,當下干咳一聲,往前走了兩步,招呼道︰“晴子小姐,你怎麼會在這里?”

櫻井晴子似乎才看到雍博文,驚訝地道︰“原來是雍先生啊,真是想不到?我在這里,還是托了您的福呢。那天要不是你炸翻了大日如來廟,我又怎麼會來到這里呢?要是不來到這里,我又怎麼會真正體會到這種成仙成佛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成仙成佛?”雍博文怎麼看櫻井晴子都不像是成仙成佛,身為天師,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櫻井晴子此刻仍是活人,只不過生機微弱,常言說活人身上有三把命火,兩肩加頭頂各有一把,滅一把就要生大病,滅兩把基本就是植物人,三把全滅自然就自是死人了。以櫻井晴子現在的狀態,基本上就是三把火滅了一把半,要是不搶救,那大抵是沒多久活頭了。

“是啊,成仙成佛,無我無形,天地盡在我掌握中,這種感覺真是美妙!”

櫻井晴子語氣中充滿了那種願望滿足之後的幸福感,可是臉色卻蒼白得嚇人,兩行淚水不由自主地順著面頰淌下,表情痛苦掙扎,與此時的語氣形成一種詭異的鮮明對比。

雍博文看在眼里,心中相當不是滋味,猜測櫻井晴子大抵是身陷鬼手,被操縱而身不由己,既然如此,那當然不能坐視不理,無論是讓她死在役鬼手中,還是死在法師的槍下,他的良心都絕不能允許,當即往兜里一摸,掏出兩疊紙符,對盧向北道︰“盧隊長,我上去救人,你們掩護我一下。”也不等盧向北同意,縱身撲出。

盧向北哪會容他去犯險,伸手一拉,可雍博文身形滑似泥鰍,快如閃電,人影一晃便沖了出去,盧向北便拉了個空,對雍大天師的本領大為佩服,卻也相當惱火,暗想這大天師怎麼如此不讓人省心,前面群鬼橫行,他一個人沖上去那不是沖死嗎?談什麼救人?可有心想喊他回來,卻已經來不及了,就見著雍大天師直挺挺沖進鬼陣當中。

群鬼低吼,兩側著甲役鬼刷地抽出腰間太刀,蜂涌而上,同時有兩只膀大腰圓的役鬼拖起櫻井晴子就往地獄之門里撤,明顯是誘敵之計,打算把雍大天師給引到地獄之門那邊好生調理折磨。

好個雍大天師,一沖進鬼陣當中,當即大撒符咒,一時黃紙漫天飛舞,這符咒都是專門對付鬼的,定的化的破的網的,什麼種類都有,那役鬼再怎麼變異終究脫不了鬼物之身,被那符紙一沾上,不是當場變成雕像一動不動,就是砰砰炸得四分五裂,還有當場被迷得團團亂轉,或是變成青蛙的,千奇百怪,不一而中。雍大天師以符開路,勢不可擋,盡管群鬼洶涌,可卻無法阻擋他前進的腳步,兩三個縱躍間,趕在兩鬼堪堪進入地獄之門前,追上了櫻井晴子,兩張符分手一擲,炸飛捉著櫻井晴子的兩鬼,伸手就去拉櫻井晴子,“晴子小姐,我帶你走!”櫻井晴子眼淚依舊不禁,卻是抬頭咧嘴一笑,顯得淒美無比,向著雍博文緩緩伸出手去。

盧向北攔不住人,只得下令準備給雍博文做掩護,同時仔細觀察櫻井晴子,越看卻越覺得奇。

“這女人……”盧向北雖然從舉止做風到穿著打扮武器裝備都比較像士兵而不像法師,但他確確實實是協會的高級法師,無論是法力值還是法傷都相當高,此時只瞄了櫻井晴子一眼,就瞧出異樣,一時也拿不準,當即從背包里拿出夜視儀般的裝備戴到頭上。這是承世術法物品公司出產的靈異分析儀,可綜合多家法術研制而成,對所有的非人生物都可以深度分析,只要拿這東西一看,對方什麼身份背景組成成份戰斗力多強弱點何處,基本上就是**不離十了。這一看,盧向北不禁大吃一驚,那櫻井晴子身體內陰線縱橫,背上隱約可見一個巨大黑點,竟然整個身體都被陰法所操縱,根本就是一個身不由己的木偶,無論做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連忙高呼︰“大天師,小心那女人!”這句話沒說完,雍博文已經沖到櫻井晴子身前下手救人了。

異變就在同時突起!

櫻井晴子雙手一握住雍博文的雙手,猛得奮力往回拉,雍博文一時不防,被帶得向前兩步,幾乎要躍進櫻井晴子的懷里,正詫異間,只听嘶的一聲細響,一抹鮮紅的光芒自櫻井晴子胸膛射出,直擊向雍博文。

近在咫尺,變起突然,便看出雍博文的本事不同尋常了,那光芒疾似光電幾乎是普一出現就射到雍博文身前,雍博文明明雙手被櫻井晴子死死拉住,可卻上身卻依然向後一折,那道紅芒攸地自其上方射過,將他前襟衣服連同皮肉一並劃出好大的一個口子,鮮血長流。

那紅芒攸然縮回,櫻井晴子雙臂如蛇般死死纏住雍博文,拼命往懷里拉扯,雍大天師沉腰坐馬,紋絲不動。櫻井晴子見拉他不同,身子飄起,卻是要投懷送抱,只是這投來的可不僅是美女,便見又有一道血光自櫻井晴子腹下射出。雍博文雙足一頓,整個人炮彈般拔地而起,任櫻井晴子如何用力,也無法阻止他這一躍,遠遠望去,倒好似他被櫻井晴子抓著掄了起來一般,順著手臂的揮起的弧線,倒飛而起,大頭朝下,與櫻井晴子來了個頭頂對頭頂。

“何方妖孽,現身吧!”雍博文怒吼一聲,將身一抖,飛出無數毫毛……呃……是無數紙符,有炸的有閃的有帶風的有帶雲的有呼啦啦滿天轉圈的有在地上連蹦帶跳的,圍著櫻井晴子身周數十米的範圍狂飄亂轉,還有好多符沖進了地獄之門中,炸得那門後涌動群鬼人仰馬翻。

“好手段!”便听門後傳來一聲低沉喝彩,那聲音沙啞厚實,有種難言的磁性。這一聲即出,櫻井晴子突地好似抽風一般渾身亂抖,雍博文低喝一聲,雙臂一振,向與地獄之門相反方向一拋,登時甩開了櫻井晴子的束縛,在空中翻了個跟斗,雙手一錯,一疊符排成一條筆直的長線射出地獄之門。

櫻井晴子尖叫一聲,在地面如車輪般連續翻著跟斗,折回到雍博文身前,將手臂一張,就要用身體去攔那些紙符。雍博文這些符雖說是捉鬼驅邪用的,但實踐證明,打人一樣好使,效果不比打鬼差多少,眼見櫻井晴子命懸一線,稍有一張符踫上就能要了她的小命,雍博文哪會容這樣的事情生,掐訣指一引,那行紙符如靈蛇般在空中一轉,繞過櫻井晴子,射入地獄之門。

便听門後轟轟爆響不絕于耳,宛如扔進去百十個炸彈,炸得翻天覆地,震耳欲聾。

櫻井晴子往空中一跳,四肢**向雍博文打過去,好像四條木棍,姿勢僵硬詭異,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動作。

雍博文尚未落地,手腳齊施往外一格,架住櫻井晴子,不想又有一道紅芒自櫻井晴子左胸射出,連往提氣往下一墜,急急落在地面。

櫻井晴子如影隨形,落地攻擊,好像個被三流木偶師操縱的木偶一樣,手足身體極不協調的亂動亂打,同時,一道接一道的紅芒不停地自她身體內射出,攻向雍博文。

雍博文看得真切,那哪是什麼紅芒,而是血光!那在櫻井晴子背後下暗手的妖孽拿櫻井晴子做擋箭牌,攔住雍博文的攻擊,卻拿武器穿透櫻井晴子的身體來攻擊雍博文,每出一擊都將櫻井晴子扎個對穿,只不過眨眼工夫,櫻井晴子滿身鮮血直流,傷口遍布,簡直如篩子一般,慘不忍睹,可她終究還是沒死!雍博文被這一連串攻擊搞得手忙腳亂,不多時,身上又添了數道傷口。

眾法師在後面看著,焦急萬分,卻是幫不上忙。那地獄之門後面還有萬千役鬼伺機而動,他們若是隨便沖上去壞了防守陣形,群鬼一出,那誰都活不了。盧向北急急喝道︰“天師,快出手殺掉那女人,她被妖邪操縱,就算你不殺她,她也活不了了!”

雍博文又何嘗不知道這點,什麼人被所得如同篩子一般也活不了,可他終究還是不忍心對著櫻井晴子下手。這說得好听點叫慈悲心腸,不好听那就是婦人之仁。

盧向北大急,向後一伸手,立即有法師遞上狙擊步槍,他半蹲于地,舉槍瞄準,大喝道︰“天師,向左躲!”

雍博文沒弄明白盧向北想干什麼,只以為他是想幫自己,當即听話地向左一閃,櫻井晴子就想跟著過去,卻听砰的一聲槍響,額前迸起一團血花,腦袋隨即無力地垂在胸前,雖然身體依然活蹦亂跳,可顯見得已經死透了!

“你做什麼!”雍博文又驚又怒,大聲喝問,沒等到盧向北回答,卻見又是一道血光自櫻井晴子脖子上飛出,將櫻井晴子的腦袋齊刷刷砍下,帶著沖天的血光直斬而來。

雍博文怒吼一聲,拔出腰間軍刀,將用劍符往刀刃上一抹,旋即迎著血光斬出。

便听鏘的一聲大響,櫻井晴子的身體四分五裂,血光被崩得倒卷回地獄之門中,一縷魂魄飄飄而起。

地獄之門中突地飛出一柄長刀刺向櫻井晴子的魂魄。

雍博文擲出攝魂符往回一引,將櫻井晴子地魂魄攝入掌中,回手又是一刀斬在那長刀刃上。

那長刀向上一挑,震響不絕,火花四濺。

一人一騎自地獄之門中躍出,馬蹄落地,濺起一篷碎石,漫天刀光呼嘯著落向雍博文。

凌厲的刀風中,伴著響起的是悠遠長吟。

“人間五十年,與天相比,不過渺小一物。看世事,夢幻似水……”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9
第三十七章 與魔王交易

面的織田信長卻突地大喝道︰“對面的小輩,可是想拿到魔英花田的租用權嗎?”

“停!”盧向北趕緊又喊了一嗓子,眾法師連忙松開將要扣動扳擊的手指,可終有一個太過緊張,一哆嗦扣了一下,一串子彈就射了出去。

織田信長將長刀在馬前舞成一個圓圈,子彈射過去,在空中爆起一片如禮花般的金色光點,那長刀就在金光之中四分五裂,披著黑色甲冑的戰馬長嘶著連連後退,半個身子都退回到地獄之門中。

盧向北大聲喝問︰“你是什麼人?怎麼證明你有權利租讓魔英花田!”

織田信長策馬自地獄之門中緩步走出,身後自有兩排黑甲武士魚貫跑出,列開陣勢,與盧向北對峙,看起來是打算不能在氣勢上輸人。

“吾乃織田信長,這魔英花田便是我屬下役鬼開墾出來的!”

“織田信長?”盧向北抱臂冷笑,“你活著的時候是人類吧,就算是在日本這一畝三分地上一時豪杰,可終究不是地獄土著,也能在地獄里佔地頭?你死了才多長時間,算算熬到現在,充其量也就是鬼帥罷了,連稱王的資格都沒有!”

織田信長自面具後方出低沉的長笑,“小輩莫非來過這地獄之界,對里間情形倒是了解得很。”

“隨隨便便也去過幾趟。對這地獄的情形雖然說不上一清二楚,可以略知一二,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這口氣可是大極了,听听,地獄都隨隨便便去過幾趟,這可不比出國旅行,雙程往返機票,大多數人就是一趟單程票,到了車時間想不去都不成,去了基本上就回不來了,可這位倒好,隨隨便便就去了幾趟,這要是有點工作業務什麼的,大約得訂個月票了。盧向北喝道,“讓你背後的主子自己出來談,也顯顯誠意,我們的需求量可是比真言宗要大得多!”

織田信長卻是不信,他也是在地獄中打滾了幾百年的大鬼,雖然說進地獄的渠道有些問題,基本上屬于非法入境的偷渡客,可對地獄的認識那絕非凡人所能比擬。地獄那地方,連鬼魂想要活下去都相當不容易,何況一個大活人,那能是說去就去得的?絕對是在那里扯大話!當下便道︰“這些可是真言宗的禿賊對你說的?剛才那小和尚倒真有股狠勁,不愧是真言宗一脈相傳的弟子,舍得自己數十年修煉的金身來阻擋我大軍前進,想就是為了等到你們的支援吧。你們法器雖然犀利,可終究人少勢單,妄圖擋住我大軍前步的腳步,真是可笑不自量,還是退去,我饒你們不死!我看你們與真言宗並非一脈,待我滅了真言宗,就把這魔英花田的租用權交給你們,怎麼樣?”

“少廢話!快讓你主子出來談正事!”盧向北對織田信長的話嗤之以鼻,且不說織田信長活著的時候就是心狠手辣的梟雄,又在這地獄消磨了不知多少年的時候,想必什麼人性慈善之類的東西都已經在他身上消失得無影無蹤,真要是能輕而易舉地解決掉盧向北這支隊伍,他又怎麼可能在這里廢話,早就指揮眾鬼踏過去了。想是先前用大隊人馬試探出對方法器犀利,自己親自上陣又覺對方有術法高手坐陣,這才勉強開口談判。

听得盧向北如此不客氣地喝問,織田信長也不怒,只是又笑了幾聲,道︰“你們是何方法師?哪家流派的?居然敢在真言宗口里搶食,膽量果然不小,除了我誰又有那麼大的勇氣,敢去挑戰那幫賊禿?”織田信長這日本老鬼說的一直是日本話,盧向北的日語也溜到致極,听起來跟日本人沒什麼區別,所以織田信長只以為對方是日本法師。

盧向北自報家門︰“我們是來自中國的法師,真言宗算得了什麼?”

“咦?原來是來自中華上國的法師,怪不得器利法強!”織田信長稍顯驚異,畢竟他死的時候中國在日本眼中還是那個正統的中央帝國,日本國王的名號還都是朱元璋先生給冊封的,對中華大地還是存著那麼一份仰慕敬意。

“當著上國法師,我也不說什麼虛頭的話,不瞞法師,最近鬼門震動,引得地獄之內幾現天崩之狀,那魔英花田的原本主人放心不下,出來察看花田,卻不知我等已經趁機脫困,已經被我討取!”

織田信長一招手,便有一個黑甲武士鬼手中提著黑乎乎一物自地獄之門大步走出,到得近前將那物往地上一放,躬著身體退到一旁。

眾人仔細一看,這才現,那竟是一顆頭顱,黑面如鍋底,兩顆又粗又長的獠牙自嘴唇中伸出向上傾斜,幾乎遮住了半張臉,直抵到那一雙銅鈴般大眼下,一顆鼻子又尖又長,簡直如同匹諾曹的經典鼻形,兩只大張有如蒲扇,頭上一撮紅火的長宛似紅纓。那頭顱卻是活的,睜著一雙大眼,眼球咕嚕嚕轉個不停,看到對面一群強力圍觀群眾,便嘰哩哇啦地大叫不休,可惜對面這幫法師雖然都是高材生,如盧向北這般更是精通英法俄德日數種外語的高級人材,卻沒有一個懂這地獄語的,無論這顆腦袋說的是什麼,那都等于是對牛彈琴。

“這便是魔英花田原本的主人,號稱巨齒魔王,在這地獄之中也有一赫之地,算是一方小小諸侯。我討取此魔王後,奪得他的魔心晶腦,已經正式取代他的魔王地位,這魔英花田如今便屬我的產業,不知上國法師還有什麼異議?”

織田信長說著話,伸出右手,掌心中一縷綠焰躍動不休,低喝一聲,綠焰驀得漲大,向外噴出無數綠色光點,宛如大雨般從天而降,落滿整個魔英花田。魔英花田下方熔岩咕嘟嘟碎響不絕,那魔英花全都脫離火田,緩緩升上半空,抖落根睫上尤存的岩漿,排著整齊的隊伍依次飛進地獄之門。地上岩漿沒了遮蓋,熱氣蒸騰,整個空間中的溫度急驟上升。

看到此情此景,盧向北總算是相信這織田信長的話,抱著胳膊,一聲不吭地觀看著這一幕,直到織田信長將全部的魔英花都收入地獄之門中,這才道︰“既然這樣,開條件吧,如果條件何適,我們就簽訂合約,要是談不攏,我們再找別家,反正地獄里也不只你這一家魔王可以種魔英花。”話里話外的意思都在提醒織田信長識相點,別獅子大開口,惹惱了我,絕沒你的好果子吃。

織田信長微一沉吟,道︰“真言宗往時與巨齒魔王簽訂如按期供應生人、新魂這等條款均可作廢,只是我等陰司鬼眾原本就是游魂,如今佔了這巨齒魔王的領地,日後周圍魔王現此事,必然不甘,縱兵來侵,所以需得上國法師為我等提供術法支持,以展保衛領地。至于魔英花粉可仍以黃金換取,一兩花粉一兩金的價位不變,所需陰魂倒不用法師再提供,暫時由我手下役鬼繼續負責耕種即可,日後打敗周邊魔王捉來的戰俘奴隸自是可以用來耕作……”

盧向北一听,好家伙,這位到了地獄還在那一門心思地想要天下布武呢,眼下立足不穩,就已經打算要攻略周邊,捕捉戰俘奴隸來干活了,正想討價還價一翻,卻听織田信長又道︰“不過,若是上國法師肯答應我一個條件,那我願意免費供應魔晶花粉三十年!”

“什麼條件?”盧向北表面不動聲色,穩如泰山,心中卻是砰砰亂跳,魔晶粉價格高昂,遠黃金,听起來一兩花粉一兩金似乎相當合算,可事實上織田信長說的是魔英花粉而不是魔晶粉,魔英花粉需要提煉後才能生產出魔晶花粉,出粉率不足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說最好的情況也是三兩魔晶粉就得拿一斤黃金去換。而據魚承世的情報掌握,這是各地魔晶粉產區與地獄交易的統一價格,織田信長並沒有獅子大開口,這便很不好往下講價了。可如果真能得到免費供應三十年,那可真是賺大了,不過盧向北極是沉穩,知道這條件必也是不好答應,所以先問清楚再說。

“我屬下役鬼大多是當年跟隨我東征西討的將士,只是不合我當年鏟平比擘C 悄樟甦廡┬敉海 抵惺├碩穹  顧撬籃蟛荒蘢 纜只兀 急瘓欣創說嘏 郟 倌昀賜純嗤蚍植壞媒饌眩 袢杖羯瞎ㄊδ芊趴 雎罰 晌業瘸褰 鋈 顏飧咭吧繳舷律備齦篩刪瘓唬  甦獍倌甏蟪穡 俏冶閬蟶瞎ㄊγ夥煙 ┤ 甑哪 郟 br />
把高野山上下殺個精光?真言宗的和尚還在不在高野山不知道,可是日本法師協會的上千法師卻正山上,這要讓這幫役鬼沖出去,想必那些法師是難逃噩運。他們就算有什麼伏魔驅邪收鬼的本事,可織田信長這里卻有數萬變態役鬼,又是突然殺出,絕不是上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法師能對付得了的。更何況,盧向北絕不相信織田信長沖出去後,只殺光高野山上下就會收手,這些役鬼受苦數百年,心中充滿了對生靈的怨恨,又殺不到真言宗的和尚出氣,想必定然會四下亂竄,這些來自地獄的役鬼可不是普通人間鬼魂所能比擬的,不懼陽光,法力強大,沖入人間,等于是放出一頭嗜血猛獸,不知有多少人要喪命這役鬼之亂中。做為一個法師,最基本的天職就是捉鬼驅邪,看著妖鬼作祟袖手旁觀本身就已經是很沒職業道德的事情了,要是還放任妖鬼害人,那可絕對是罪不容恕,若天上真有什麼賞善罰惡的神仙盯著人間,只怕要第一時間劈下道雷來干掉這個罪人了。

可是,三十年的免費魔晶粉啊……

盧向北握緊了拳頭,深深吸氣,吸氣,再吸氣,最後猛得一拍巴掌,正氣凜然地大喝道︰“好,我答應你!”

馬克思說過︰如果有2o的利潤,資本就會蠢蠢欲動;如果有5o的利潤,資本就會冒險;如果有1oo的利潤,資本就敢于冒絞的危險;如果有3oo的利潤,資本就敢于踐踏人間一切的法律。

盧向北雖然是一個法師,但對他心目中更重要的身份,卻不是這個,而是承世術法物品制造有限公司的執行董事兼副總經理,是一個商人,一個資本家。當面對這級暴利的誘惑時,他終于還是不顧一切地投了進去。

役鬼作祟害人又怎麼樣?這里是日本,要死也是死日本人,跟我中華法師協會無關,這是日本術法界的事情,我們只是來幫助打高野山的,不是來幫忙捉鬼的,承世術法物品制造有限公司從來不接免費業務。區區幾萬役鬼或許會橫行一時,但絕不可能橫行一世,只要是日本術法界回過神來,集中精力圍巢,這幾萬役鬼支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消滅得一干二淨。役鬼們雖然瘋狂,可做為他們大頭領的織田信長卻是很清醒,他剛剛才奪了巨齒魔王的位置,正要在地獄大展拳腳,這些役鬼是他在地獄立足的資本,怎麼也不會讓他們在人間被消滅掉!所以,最多作亂幾天,織田信長就會收兵返回地獄,絕不會太過擴大化!既然料定此間鬼亂的規模與時間不會太大,盧向北便立刻做出了決定!

“好,不愧上國法師,行事干脆!”

織田信長贊了一句,向後揮手,便有幾個黑甲鬼武士抬著一張沉重地石桌走出來,放到雙方中央,那石桌上有一卷雪白宣紙,旁邊還放著筆墨硯台,筆是鐵筆,墨是銅墨,兩個役鬼上前拿起墨塊在墨盤上奮力研磨,不多時熱氣蒸騰,那銅磨下端得變通紅,化為一縷縷汁水流入硯台。

“這是契約之桌,我地獄諸鬼魔與人類簽訂契約時專用,以雙方靈魂為誓約,一經簽訂,絕不反悔!”

織田信長翻身下馬,走到石桌旁跪坐下,提鐵筆沾銅汁,在那宣紙上刷刷地寫下了剛剛約訂的一應事項,隨即在卷末簽名畫押。盧向北走上前去,仔細看過合約內容,確認無異後,也拿起鐵筆沾了銅汁,在最下方簽名。這名字一簽下,整個卷面登時閃過一抹紅光,化為兩張,各射出兩道紅線,分別射入織田信長與盧向北的眉心,兩人都是身子一顫,知曉契約已經生效。雙方各執一份,小心收好,織田信長自那掌中綠焰中分出一小撮來交給盧向北,道︰“這便是聯系我的鑰匙,無論法師在人間何境,只催動這魔焰,便可以打開通往我處的地獄之門,重新建立聯系,法師回國後,選定魔英花田位置,便可以用此聯系我!”

盧向北掏出法力容器將那魔焰裝好,旋即退回陣中,下令撤了狙擊陣線,眾人靠到一邊,把地獄之門前方道路讓開。

織田信長翻身上馬,沖著盧向北一抱拳,道︰“多謝上國法師成全我等得報大仇之機!”說完,搖動旗幟,身後地獄之門陰風大作,黑色鬼潮自其間緩緩流出,慢慢蓄勢,這便要沖向人間。

便在此時,忽听有人大喝一聲︰“停下,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生!”

我是很勤勞的分割線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49
第三十八章 你非青龍

沉默良久的雍博文大天師緩緩走入場中。

前方是洶涌的黑色鬼潮,正欲沖出地獄擇人而噬。

左側是剛剛加入醬油黨,打算強力圍觀這場即將生慘劇的法師代表團。

雍博文單槍匹馬,孤獨地攔在了地獄之門前。

盧向北有些惱火地回頭低問︰“誰翻譯給他听的?”

雍大天師對日語那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若沒有人翻譯給他听,根本不可能明白剛剛生了什麼事情,當然他可能會猜到是怎麼回事兒,但等他猜到的時候,事情已成定局,那數萬役鬼一旦沖出地獄之門,其勢如潮,絕非單槍匹馬可以阻擋,即使是八葉枯木這等高手也不行,想雍大天師不會傻到螳臂擋車,自行上前送死。

可眼下情況卻是大大不同。

役鬼尚在地獄之門那邊,陣勢無法展開,雍博文只需像八葉枯木那樣堵住地獄之門,就可以阻止役鬼大軍的行動。當然,他是阻止不了多少,可這里面有兩個問題。一是,盧向北已經簽訂了合約,表明絕不會阻擋織田信長的這次復仇行動,而雍博文是他這方面的人,一旦出面阻攔,織田信長很有可能會認為他們違反約定,對以後的合作造成極不利的影響。二是,一旦雙方展開對峙,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雍博文是法師協會的大天師,次此行動前,魚承世反復叮囑過要確保這位大天師的安全,盧向北對中華法師協會的主席不感冒,世界法師聯合會的理事長不怎麼放在心上,可做為老板的魚承世的話,那可絕不能違背,所以雍博文真要出手,盧向北將陷入一種無法抉擇的兩難境地,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也將是最不利的局面。

“是我。”一個法師有些心虛地道,“剛才大天師讓我翻譯給他听,我想他是自己人,地位又在那里,也不用瞞他,所以就翻譯了……”

盧向北低罵道︰“沒腦子,他根本不是公司的人,怎麼能稱得上是自己人!”在盧大隊的心目中,對于自己人定義的相當嚴格,除非是承世術法物品制造公司的成員,否則不管你是法師協會多高級別的會員,跟他們之間的關系怎麼密切,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朋友、戰友,而不能算是自己人!

織田信長策住戰馬,凝視著這人間的術法高手,卻並沒有對著雍博文說話,而是轉向盧向北,“上國法師,這是何意?”其實他本就是絕頂聰明的人,又在地獄磨煉數百年,有道是人老精鬼老靈,他是又精又靈,只一眼就能看出問題所在,所以他不對雍博文說話,當然說了雍大天師也听不懂,而是對簽訂合約的盧向北問話,這是擺出個姿態,給對方一個機會,讓他們自己解決問題,也是讓盧向北向自己表態,萬一他們內部解決不了,那他們要怎麼辦?雖然對面的法師術法高強,一身符之術鬼神莫測,可終究勢單力孤,如果那邊法器犀利的大隊人馬不出手,那他只要揮軍進攻,就完全可以沖破這法術的阻攔。織田信長問完之後,目光又落回到雍博文身上,頗有些玩味地打量著他,心中暗自猜測,這法師是真傻還是太天真,居然想要孤身一人阻擋他數萬役鬼前進的步伐。

“真是天真啊,不過很有意思的一個人。”織田信長還挺欣賞雍博文這股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當年他仗以成名躍上日本戰國舞台的狹桶間一戰,就是在所有人認為不可能的情況下以少擊多戰而勝之,與雍博文此時的情形差相仿佛,很有些感同身受的感覺。

“請稍等一下。”織田信長的姿態讓盧向北松了口氣,轉頭對雍博文道,“大天師,請過來一下,我們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你在那里很危險!”

雍博文搖頭,臉上沒有憤怒,只有難言的疲憊,“不用商量了,我不會同意你的做法。我們身為法師,捉鬼驅邪是天職,是本份,怎麼可以坐視鬼怪害人而置之不理。人間的紛爭是一回事,放任群鬼殺戳又是另一回事。這數萬役鬼沖出去,死的不僅僅是高野山上下的法師或是真言宗和尚,還有無數普通人。鬼軍一過,生靈涂炭,他們又有何罪過,要承受這鬼害之苦!”

盧向北嘆息道︰“大天師,這是真言宗的罪孽,有因即有果!況且,這是日本,不是國內,我們沒有必要為了日本人冒險,就算是我們動手,彈藥有限,也阻擋不了這數萬役鬼。這是唯一的選擇!”

雍博文嘿嘿笑道︰“你不用騙我,彈藥有限?我觀察過,你們應該是用了茅山秘傳的搬運法陣,所有彈藥都是從一個不在此地的軍火庫中提供,我想以魚主席行事的做風,肯定應該安排了人給你們不停補充彈藥!”對于茅山秘傳的搬運法陣,雍博文還是從魚純冰那堪比機器貓次元袋的隨身包上得到的了解,想這次行動如此危險重要,這等高級裝備魚承世必是給他們全員配備,所以在眾法師身上根本就看不到沉重的子彈袋,而是每個人腰間都掛著一個四方形的小口袋,所有的彈藥都是從那口袋里不停地往外拿,以那袋子的容量,如果沒什麼貓膩的話,子彈早就用光了,怎麼可能堅持到這里?

“至于這里是日本這種說法……我也不喜歡廣義上日本人,可我不想像某些日本人那樣禽獸般的毫無人生,普通的日本人也是活生生的人,使鬼害人是我們法師最大的禁忌……我不能坐視不管!”

雍博文頓了頓,道︰“盧隊長,我知道你身負重任,也不願意讓你為難,你要是不想管這事,可以在一旁看著,不用出手。我自己就可以!”

開玩笑,真要動手,難道能眼睜睜看著這位春城法師協會的希望之星死在這里不成?

盧向北心中大罵這小子狡猾分明就是想扯他們一起進去,卻不知雍博文根本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只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大天師,不要沖動,我們有話好好說。”盧向北一看雍博文說完話,就從身邊往外飛符紙,連忙大聲勸著,快步走過去。

“沒什麼可說的了。不過,盧隊長,我有句話還想說。”雍博文看著盧向北道,“不管時代怎麼變,社會怎麼展,我們都是法師,不能忘本,如果不去捉鬼驅邪,反而與他們同流合污危害人間,又有什麼資格稱為法師?要我們這些法師還有什麼用?”

盧向北不敢看雍博文的雙眼,緩緩垂下頭,走近雍博文身邊,低聲道︰“雍大天師,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是一個法師啊,這點良心還是有的……”說未說完,卻突地一翻手捉住雍博文的雙手,大吼道︰“可是,時代已經變了,大天師不要做傻事!”從他身後忽啦啦跳出六七個人來,齊齊伸手,有抓胳膊的,有抱腿的,有扳肩膀的,有摟腦袋的,同時力,當場將雍大天師給扳倒在地。

雍博文怒喝道︰“放開我,不然我動手了!”

自然不會有法師听他的,七手八腳將他舉起來就往邊上跑。

忽听 啪一聲大響,電光閃爍,一眾法師同時倒跌出去,滿身青煙直冒,卻是雍博文使出五雷護身咒,這咒法一出神鬼闢易,當真威力無窮。

雍博文電飛眾法師,在空中翻了個身,輕巧落地,刷地掏出一疊符來,喝道︰“別逼我……”

盧向北不等他說完話,噌地跳起來,捏咒**訣,地面突地冒出好大一根樹藤,將雍博文結結實實纏在中間。雍博文火符一祭,登時把那樹藤燒得干干淨淨。

其它法師借此機會紛紛跳起,各自掐訣**咒,這是內部斗爭,自是不能用術法槍炮這種致命武器,只能靠自身修為來行事,眾法師用的都是非致命法術,一旦動,什麼致暈致幻致麻致軟之類的,統統往雍大天師身使,還有祭出繩子帶子之類法器去纏他。

雍博文怒喝一聲,符紙紛飛,就欲火拼眾法師。

便在此時,雍博文背後空中突地嘶啦一聲,裂開一個黑色的大口子,一只手自口子里伸出,一把揪住雍博文的衣領,扯著他就往那口子里拉。

雍博文大驚,反手打出一道五雷護身中,擊在那手中電光 啦,可那手卻紋絲不動,仿佛毫不受影響。

盧向北一看事情不對勁,顧不得再**咒,上前一把抱住已經被扯得雙腳離地的雍博文,喝道︰“阻止他!”眾法師一擁而上,有對著那只手施展殺招的,有上前幫忙拉人的,還有急忙掏槍拔刀的,場面一時混亂無比。

黑口子里傳來哼的一聲,那只拎著雍博文的手抖了抖,就好像在抖件單薄衣服一樣,雍博文的身體不由自動地劇烈顫抖,一股難以抗拒的大力順著雍博文的身體出,將那一眾拉扯著雍博文的法師全都抖落跌出,跟著往回一拉,一下便雍博文拉進黑口子中。盧向北落地即起,怒吼一聲,並劍指向前一點,一道烏光自袖中飛出,直射進黑口子。

那黑口子中傳來一聲嘆息,便听叮的一聲輕響,烏光自黑口子里彈出,不偏不倚地直射回盧向北的袖中,便听那黑口子中一個低沉的聲音道︰“你是鄭泰豐的門下傳人吧,我不會傷害他,暫時帶走,省得他礙你的事情!”

盧向北就是一愣,鄭泰豐那是他師門中師爺輩的人物,據說清末時也是橫行天下的著名法師,後來卻死在了一次與一個英國法師的對決當中,一直被門中視為奇恥辱,所以到現在整個門派都對歐美法師沒有任何好感。這人只從他所使法器上就看出他的師承並且隨口道出鄭泰豐這百年前人物的名字,顯然與師門淵源極深。

只這麼一愣,那黑口子攸地就消失了。這下就算再怎麼不情願,也追之不急,盧向北只得按下心頭焦燥不安,與眾法師退回到陣營當中,向著織田信長揮了揮手。

織田信長長笑一聲,揮動旗幟,蓄勢多時的役鬼呼嘯著沖出地獄之門,踏過滿地岩漿,直奔人間而去。

黑色鬼潮就在腳下如同洪流般滾滾而去。

雍博文看得清清楚楚,卻無能為力,不禁惱火異常,奮力掙扎大叫︰“放開我!”

他現在的處境相當奇怪,似乎被拉進了一個懸在空中的玻璃屋子里,四下透明,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間情形,可外面卻看不到里面。

那個拉著他領子的人也不知道處在什麼位置,他往身後連施了好幾個五雷護身咒,卻是毫無作用,就好像身後根本沒人一樣。

“真是愚蠢!”

那人突地一松手,雍博文雙足一著地,立刻轉身擲符。那人抬手一抓,飛出去的紙符就攸攸地全都飛進他的掌中。雍博文喝地一聲“破”,那人滿掌的紙符同時閃起一末火光,剎時間電閃雷鳴火舞冰飛,整個空間烏煙瘴氣一團混亂。

“有意思!”

煙塵之中,就听那人沉聲道︰“你這符之術,是跟誰學的?”

雍博文捏符凝立,喝道︰“我這是天師北派正宗符法!快快放我出去,不然的話,我可要不客氣了。”

“天師北派?從來沒听說過。”那人頓了頓,又道,“我見識過張恩傅的手段,他的符與你的根本就不是一個路數,你不是天師派的!”

雍博文大怒道︰“我天師派法術博大精深,你這邪門歪道知道什麼!”

“我是歪門邪道?”

那人嘿嘿冷笑兩聲,煙霧突地消失得干干淨淨。

雍博文這才把那人的樣子看得清清楚楚,不禁一愣,道︰“是你?”

眼前之人正是算命瞎子打扮的大日金剛濮陽海!前些時候為了捉雍博文,真言宗和聖恆集團大動干戈,唯有他這孤家寡人的大日金剛沒有動靜,萬想不到他居然在這里突然出手,把雍博文給擄了來,當真是高人了得,出手必中,與他比起來真言宗和聖恆集團雖然人多勢眾,卻是失敗到家了。

“天師派的符術主要是捉鬼驅邪,用來對付精怪妖魔,對人是不大好使的。可你這符犀利無比,殺氣凌人,分明就是殺人的法術,倒是像當年太平道一派。不過,太平道的人清末時在與真言宗的戰斗中都已經死光了,這一派的道術已經失去……”

濮陽海說了一會兒,突然笑道,“我說這些干什麼,跟我都沒有任何相干。來,小子,我們今天就把那日真言宗沒做完的法事做完,看看你是不是青龍金胎。”

雍博文怒道︰“外面群鬼出動,就要去殺傷害人,做為術法中人,我們現最要緊做的事情,就是去阻止群鬼害人,哪有工夫搞什麼身份認定?”

濮陽海奇怪地盯著雍博文道︰“你的本事雖然不錯,可想自己阻止數萬役鬼還是不行吧,你下去不是送死嗎?”

雍博文大義凜然地道︰“大丈夫當有所為有所不為,知其不可而為而為之!我身為天師派法師,捉鬼驅邪是我的本份……”

濮陽海道︰“誰教你的這些?天師派什麼時候把捉鬼驅邪當成本份了?張天師當年為了統合道教,以正一派為尊,曾經役使都天十六旗的地獄凶鬼進攻丹霞山,把不服他的丹霞宗上下三百多口殺得干干淨淨,又因青城派與他做對,而放任豐都諸鬼王在四川大肆屠戳,那時候可沒听張天師說什麼捉鬼驅邪是本份這句話。”

雍博文卻不知自家祖師當年還有這等光棍行徑,登時被噎得一愣一愣的,好一會兒才勉強道︰“那也是事出有因……”

“今天這役鬼禍世也是事出有因。真言宗當年造下業果,今日報償而已。”

濮陽海道︰“清季民國時,真言宗配合日本6軍攻略朝鮮與東北,民國十八年,曾在東北老窩河子與太平宗諸道大戰,八葉枯木就是在那一戰中脫穎而出,名震天下,當時他以密宗掌鬼秘術喚出地獄東道數千食人餓鬼,吞噬老窩河子周遭數百里範圍內生靈,害死無辜數以萬計,那時造下的業果便要在今日償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八葉枯木深知此理,可仍一意孤行,因今日之事而死的日本人都是那日惡行之果,說起來都是八葉枯木害死的,他一個日本和尚自己都不在乎本國人的性命,你那麼激動干什麼?”

這大日金剛說話干巴巴地,離雄辯之輩相去甚遠,可這一翻話說來,全部基于事實,讓雍博文辯無可辯,一時張口結舌,好一會兒才勉強道︰“不管怎麼樣,我既然遇上了,就不能袖手不管,大丈夫當有所有所不為,我這輩子學的東西都在教我……”

濮陽海不耐煩地擺手道︰“真是個榆木疙瘩,既然這樣,我們快點開始,確認完成之後,也不耽誤你去送死。”說完上前一步,抬手按在雍博文額頂,誦道︰“曩莫三曼多日赧怛吒阿伽??路?P吒野[蛄_野[蛄_吒……”

雍博文本來一直警惕著他的動作,見他邁步抬手,就想躲開,明明濮陽海的動作根本不快,可等他剛想躲閃,那手已經按在腦袋上,整個身體立時不再听使喚,只以為又要出什麼幻象異境,甚至做好了再跳出來個美女搞上一次準備。

可誰知道,除了听到濮陽海**咒,就再沒有其他任何事情。

**得片刻,濮陽海松開手,一臉失望地道︰“你不是青龍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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