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神怪] 租鬼公司 作者:侃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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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2010-10-25 13:35:1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5 1423114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56
第五十九章 此地已成鬼域

“就是這里了!”

雍博文指著前方那座看似普通的寺院如是說道,他背上背著沉重的雙肩背包,腰間挎著長劍,形象相當的不倫不類。

此地位于京都市郊,地處偏僻,遠離主干道,只有一條長在十多里的步行小道穿過荒涼的野地通達。

那寺院掛著清承院的牌子,不大的門戶緊閉著,木質的寺門上油漆剝落,顯出幾分破落冷清,怎麼也不像日蓮宗的總部。但就在五分鐘之前,以岩里麻央舊衣為引制成的追引符鶴飛入院中墜落,隨即與雍博文失去了聯絡。

“我們怎麼辦?”

五十鈴嘉兵衛緊握刀柄身體緊張得不自覺地微微抖。

要是面對普通人,無論對方人有多多有多凶悍,他也不如此緊張。

可這是一個法師的巢穴,里面不知有多少神通驚人的法師!

自從新婚驚變那日起,法師的種種神通手段就深深地烙印在他的意識深處,形成他揮之不去的陰影與恐懼。

“對方已經現了我的追引符,大概會猜到我們來的目的,我們必須得抓緊時間。從正面沖進去吧!”

說出如此豪言的雍博文,回頭看了五十鈴嘉兵衛一眼,問︰“你很害怕?”

“怕!”

五十鈴嘉兵衛直言不諱,甚至聲音都因為恐懼而微微抖。

“那你要不要進去?”

“要!”聲音依舊顫抖,但卻沒有任何猶豫。

雍博文點了點頭,撓了撓頭,嘿嘿干笑兩聲,道︰“其實我也挺緊張的。你不知道吧,來日本之前,我都幾乎沒有跟人打過架,更別提殺人了。我之前只剛剛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只得靠吃女朋友的軟飯維持生活,開了個捉鬼工作室,整天夢想著能抓到一只鬼,好不辜負這一身所學,後來嘛,事情就多起來,還被抓到日本來,整天跟人干架,現在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甚至很爽快。不瞞你說,在酒店里打翻了那一票光頭,我真的覺得很爽,從來沒有這麼爽過。男人這種東西,果然是骨子里都喜歡暴力啊。不過,小芸姐肯定不喜歡我這樣,從小到大她最討厭我打架了。小芸姐啊……”

一想到女朋友,思緒不自禁地就飄散開了,跟魚純冰見面之後,他抽空特意問了一下,結果卻出乎意料。據魚純冰說,她去的時候,見房門緊鎖,找空的局面,只是空廳的牆壁上被人寫了四個醒目的大字“艾家大姑”,落款處是個貓爪印。好吧,雖然雍博文知道自己家這只祖傳的老黑貓有些靈異,大抵已經不是普通的貓,但在知道它還能寫字留書的時候,著實是狠狠吃驚了一把,隨後升起的就是無窮疑問,棉花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艾家舉家搬往海南投奔艾家大姑去了?這是為什麼?現在雍博文已經從爺爺那里知道艾家叔叔艾震北確實是龍虎山傳人,懂得御劍飛殺之術很正常,而且他們照顧雍博文,也是受了爺爺所托,把雍博文養得白白胖胖,又供到大學畢業,連帶著法術學習也沒耽誤,就算是親生父母大抵也不能照顧得比這更周到了,可他們為什麼會對著雍博文隱藏身份,這個問題爺爺沒說,雍博文也沒有來得及問。現在想起來,只怕這里面還有些其他什麼不清不楚的原因。這只怕也是艾家突然間急急忙忙搬走的原因。

“艾家大姑!”雍博文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個對著自己從來沒有好臉色的艾家大姑,現在看來那個老女人應該也是龍虎山一派的高手吧。

正胡思亂想著,忽听有人在耳邊道︰“女人管男人的事情,不好!”

雍博文回過神來,抬頭看了一眼五十鈴嘉兵衛,笑了笑道︰“我們中國很流行女人管男人的,這是國情,你不懂。”

五十鈴嘉兵衛很認真地道︰“夫綱不振,家里乾坤顛倒,以後必然會多事的。”

“听起來你比我還像個神棍。”雍博文哈哈一笑,不再這個無關話題上再糾纏,轉而道,“其實那些法師也沒什麼可怕的。看到這個東西沒有?”他自背兜里掏出一個玻璃樣的透明柱狀物拋給五十鈴嘉兵衛。

“這是什麼?”五十鈴嘉兵衛仔細端詳手中的柱狀物,見其中似乎有藍色液體隱隱流動,自以為是地猜了一句,“我知道了,是最新型號的魔晶粉。”

“呃……你……見過魔晶粉?”

雍博文大為驚訝,他一直以為這魔晶粉只是在術法界流傳,是法師們的專用毒品,想不到五十鈴嘉兵衛一個黑社會打手居然也知道這麼高級的東西,所以驚異之余,先沒糾正他,而是反問了一句。

“魔晶粉,我怎麼會沒見過。從我手里經過的不知道有多少呢。”五十鈴嘉兵衛看著雍博文,神色間有些古怪,“您難道不知道,金花會就是靠著販賣魔晶粉起家的嗎?”

“等會?你是說金花會賣魔晶粉,賣給誰?”

“還能有誰?當然是那些癮君子了。不過這東西太貴,家資不厚的不敢單吸,得和白粉摻著吸,九份白粉加上一份魔晶粉,足夠讓他們嗨到上天了。”

“賣給普通的吸毒者?不是賣給法師?”

“我們哪有什麼門路賣給法師這種東西,當然都是賣給普通人了。不過有些也不能算普通,像那些富豪也吸這東西,他們有錢,能消費得起,都不屑摻白粉,從來都是吸純的魔晶粉。咱們金花會的魔晶粉是從高野山送出來的,比起歐洲那邊產的魔晶粉質地純得多,價格也貴不了多少,所以最近幾年歐美市場已經被我們佔據了百分之四十左右,每年的純利潤就在上億美元。”

說起自己的老本行,五十鈴嘉兵衛那是頭頭是道,講得片刻,連先前的緊張都忘記了,語音漸漸流暢,沒了顫抖,不過他很快就注意到雍博文的臉色越來越臭,仿佛剛吞了只死蒼蠅般,不禁怏怏的停住話頭,遲疑地問︰“您不知道這些事情?”

“現在知道了。”

雍博文長長吐了口氣,從被卷入旋渦到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這場戰爭的本質是什麼,也明白了小西川正一郎當時說的話的意思。

日本法師協會與真言宗之間的這場戰爭,與什麼法統之類的大義原因都沒有任何關系,說穿了這就是一場**裸的毒品戰爭。日本法師協會仗著地獄之門,與那邊的魔王溝上關系後,大批量種植魔英花,出產高純度的魔晶粉,不僅獨霸了整個日本市場,而且還遠征歐美,佔據了百分之四十以上的份額,每年上億美元的純利,這還只是真言宗控制下的一個黑幫的效益,只要想一想就可以讓人狂了。歐美方面不甘心市場就這樣被真言宗搶走,在毒品質量又比不過人家,便支持日本法師協會與真言宗打對台,而日本法師協會的各大世家只怕早就看著真言宗眼紅了,估計也是有借助國際法師協會的力量打倒真言宗,搶奪那毒品生產源的用意。

雍博文突然間之間那個總部設立在紐約,勢力卻如八爪魚的觸手般伸展到各個大6的法師協會有了種強烈的惡感。把听說過的關于法師協會的總劣跡林林總總匯集起來,簡直就是觸目驚心。販賣女鬼為奴僕、販賣小惡魔做寵物這些雖然也很惡劣,但那些畢竟都是非我族類,听到之後雖然很驚訝,但大抵也就跟听說有人抓了如熊貓之類的珍稀保護動物做寵物一樣罷了,但販毒這種東西卻是實實在在的毒害人類自己。而且魔晶粉這種地獄來的毒品,本身就有極強的後遺癥,稱得上是遺害無窮。法師協會為了利益,卻公然將這種東西賣給普通人吸食,最諷刺的是這法師協會的成立的一大主要支柱就是教廷,如果讓上帝知道了他手下這幫布道者居然用地獄毒品去毒害那些生來有罪的可憐羔羊,不曉得會不會一怒之下再來個滅世之災。

這個國際法師協會倒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國內的法師協會也與國際上的一樣販毒販鬼販惡魔,做事毫無忌諱嗎?雍博文的擔憂很快就轉向了更現實的一方面,魚承世與織田信長簽訂了合同取得魔英花田種植權利之後,真會把所有的魔晶粉都用于他的術法物品生產上面嗎?面對魔晶花粉如此巨額的利潤,他真的會不動心?

“法師,您怎麼了?”

五十鈴嘉兵衛看到雍博文臉色陰晴不定,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剛才哪句話說得不對頭,觸怒了這位法師。要說五十鈴嘉兵衛也是從街頭上砍殺出來的黑社會悍將,自來都是凶殘桀驁,一言不合便即拔刀砍人的,可此時面對著雍博文卻如面對對惡婆婆的媳婦般時刻陪著小心,一方面是因為他內心深處對于法師根深地固的恐怖在作祟,另一方面卻是因為這位雍大天師是他救出岩里麻央的唯一的希望與靠山!五十鈴嘉兵衛自幼父母雙亡,流浪街頭,三餐無繼,是岩里正男的父親把他撿了回去,對于岩里家來說,這大抵就跟撿了個小貓小狗一般,主要是為了給岩里正男做玩伴,但對于五十鈴嘉兵衛來說,卻無異是再生之德,所以從打那時起五十鈴嘉兵衛就對岩里家宣誓效忠,有如舊時代的武士一般,把岩里家當成主人對待,如今岩里家滅門,他幫不上忙,本來就滿心愧咎,現在要是連主人唯一的血脈都保不下來,那他可真就無顏再苛活于世間了。

“啊,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些事情,走神了。”雍博文定了定神,暫時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拋到腦後,“這個不是魔晶粉,是破法手雷,擲出去能破掉爆炸範圍內的一切法術。”五十鈴嘉兵衛一听大喜,這簡直就是法師克星啊,有這手雷在手,管他再強大的法師,一顆炸上去,然後抽刀砍他娘的就是了。

“不用太高興,這東西需要法力觸,你用不了。”雍博文一下句話當頭給五十鈴嘉兵衛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心里黯然嘆息︰“果然,法師怎麼會開出能讓普通人輕易對付法師自己的東西呢?”

“一會兒沖進去的時候,我在前面用破法手雷開路,破掉所有法術,你在後面動手攻擊。法術你不行,砍人我不行,我們分工協作,怎麼樣?”

“一切听從您的安排!”

五十鈴嘉兵衛緩緩抽出長刀,身上殺氣畢現,展露出他金花會第一高手的凶悍本色。

“那麼,我們走吧!”

說完這句,雍博文一馬當先,跳出隱蔽的樹叢,飛快地沖到清承院大門前,飛起一腳將院門踢得粉碎,不由分說先扔了一堆破法手雷進去,人卻沒有從門口進,而是跳到院門上方。緊跟在身後的五十鈴喜兵衛深吸了口氣,仗劍闖入院中。

兩人同時呆住。

不大的院中倒滿了死人。

都是僧人,有和尚有尼姑,全都一絲不掛,肢體交纏,層層疊疊地堆擠著,鋪滿了整個院子,足有上百人之多!他們身上都沒有一點傷痕,表情也都是極度歡愉,很多尸體的私處甚至還緊密接觸著,可以想像他們臨死之前還在做著某種讓性功能正常的人類樂此不疲的活塞運動。

以五十鈴嘉兵衛這種黑幫悍將的見識,突然間看到這麼多的死人,一時也有些受不住,倒時雍博文在見識了役鬼肆虐的城鎮慘狀後,對這種情況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雖然吃了一驚,但很快就回過神來,跳到院中,走到尸體當中隨意撥拉幾具看了看p>

嘰嘰尖鳴聲中,一團黑影自頭頂撲落,雍博文不及抽劍,只將一拳迎著那黑影打出去,便听噗的一聲,那黑影應拳粉碎,化為漫天腥臭的綠液撲而落下。雍博文只覺拳頭上微感刺痛,心中一驚,背上忽展雲霞仿佛一對伸展開來的巨翅將他整個人包在其中,綠液落到雲霞之上,出吱吱一片細響,卻是雲霞中的陰魂因為痛苦難擋而出的聲音。

雍博文收起雲霞,抬頭望去,卻見屋梁著棲著不知多少蝙蝠樣的小怪物,全都睜著紅光閃爍的小眼楮盯著他突然闖入的不之客。再往前方佛堂里看,只見污煙一片,瘴氣重重,不知多少凶厲鬼怪在其間跳動,而那個出慘叫聲的和尚就掛在迎門的牆壁上,四肢大張,被牢牢釘在牆上,身體被開膛破肚,所有內髒都零零碎碎的懸在空中,兩個粗壯的鬼物手持利刃,正從和尚身上往下剮下肉條,剮完就往堂下一扔,立時會跳出數只大肚子餓鬼爭奪搶食,相互打得不可開交。

此地已非人間,而成鬼域!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21:56
第六十章 來自遍照金剛的挑戰

“小心兩側!”

雍博文抽出腰間長劍的同時,不忘向後面正要進門的五十鈴嘉兵衛出提醒。

此刻,五十鈴嘉兵衛卻已經進來了,只不過他不是走進來的,而是著地滾進門,一進門便是左右兩刀,快捷無倫,饒那兩個噴火鬼物不是人間生物也來不及反應,兩個腦袋帶著仍持續噴吐的火焰轉著圈飛上天空,那無頭的腔子如同噴的火山口一般向外冒出滾滾濃煙與灼熱如岩漿般濃郁的紅色血液。這等劍術,當真凌厲到連鬼神都可以斬殺的地步了。

佛堂中的群鬼被門口動靜所驚,紛紛回頭注視這兩個大膽闖入他們地盤的人類,緩緩地向他們逼近。

雍博文落地,忍不住贊道︰“好快的刀!”

五十鈴嘉兵衛看到佛堂中遍地鬼物的景象,不禁面色大變,“這些是什麼東西?”

“應該是真正的地獄惡鬼的一種吧。”雍博文也沒有見過這些奇形怪狀的鬼物,但聯想到濮陽海那可以隨時招喚的地獄惡鬼,便覺得兩者之間頗有些類似之處。

“地獄惡鬼嗎?”五十鈴嘉兵衛艱難地吞了口唾沫,聲音又有些抖,做為一個正常範圍的人類,盡管是級劍術高手,面對這種非人的存在也忍不住心驚膽寒,所謂藝高人膽大,那是對付自己已知的範圍,對于未知的範圍如果還沒有恐懼感的話,那不叫英勇,那叫沒心沒肺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不用緊張,這些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比起法師遠遠不如,只會一兩樣天生的功能,比如噴火、隱形、自爆什麼的,一般來說只要把腦袋砍下來就會死掉,當然也有特殊的,保險起見,多砍幾刀也行。”

雍博文一彈手中長劍,笑道︰“你劍術這麼了得,堪稱大師級人物,不過我也有一套了不得的劍法,不如我們來比一比,誰殺的地獄惡鬼夠多,怎麼樣?我不用符,只用劍。”

被雍博文輕松的神態所感染,五十鈴嘉兵衛鎮定不少,再看了看門兩側被他砍去腦袋的噴火鬼物確實已經倒地死透,信心大增,點頭道︰“好,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們中國的劍術如何了得吧!”

“既然這樣,我喊一二三,我們一起開始好了!”

雍博文看著最近的鬼物已經逼到不足五米遠處,正躍躍欲試要上前進攻,深吸了一口氣,一連氣喊出1、2、3。

這個3字剛剛出口,他還沒來得及出劍,就覺身旁嗡的一聲,仿佛颶風刮起,又似閃電劈過,一道青白的劍光自射出鬼物群中,跟著如同花瓣綻放,層層劍影自其中展開,將左近的鬼影攪得粉碎!

看到五十鈴嘉兵衛的表現如此凶猛,雍博文心中相當震驚,這才知道那日在街上突然遭遇時,五十鈴嘉兵衛做了保留,若是一上來就這般狠砍,只怕他雍大天師沒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就得身異處兼大卸八塊了。不過五十鈴嘉兵衛的劍法雖強,雍博文卻也有信心不輸于後,只因為破魔八劍正是這些異類鬼物的天然克星,這也是他為什麼不用太平道的符殺之術或者九洞十三島的邪術,而選擇拿劍砍殺的原因。太平道的符殺之術對付人或者對付人間的鬼怪那是一等一的好使,但對付這些地獄惡鬼卻是少些效率,這些地獄惡鬼天生便有一些異能,能使火使水使冰使電之類的,這樣一來,對他們只能針對性用符,而不能大把灑,比如火符就絕不能用在能使火的惡鬼身上,那樣不但不能傷害到惡鬼,反而是給他們進補。而九洞十三島的邪術雖然詭異莫測,但多數都借助各種魂魄煉成,本身就陰邪無比,與那些惡鬼性質相近,對其的殺傷力便會減弱不少,而且新近學會,用得不熟練,也不知有沒有什麼禁忌缺陷,要不是生死關頭別無選擇,他一直不願意使用。只有破魔八劍,持的是陽剛之氣,走的堂正大道,又是用熟手的功夫,對付這種陰邪的鬼物最是好使,只消砍過去,不論什麼異能本事,一率通殺。

眼見五十鈴嘉兵衛搶了先手,雍博文也不甘落後,“哈”的大喝一聲,使出破魔八劍如同狂風一般卷進惡鬼當中。這一下當真如虎如羊群一般,殺得那些小怪尸橫遍野,不消片刻,滿屋子的小怪都被兩人清理得干干淨淨,那兩個正在剮著和尚的大鬼物見此情景,同時低呼一聲,停手轉身,各沖向雍博文和五十鈴嘉兵衛。

這大鬼物身高足在三米多,只在胯間著了條丁字褲,**的通紅身體表面遍布著如蚯蚓般的黑色紋理,血盆大口中冒出兩顆長長的獠牙,向下彎著,齒尖直伸到下巴,除此之外,其它部位均與人類無異,只是身子沉重異常,腳步落地踏得地面忽通忽通悶響如雷,整個佛堂也被震得微微顫抖。

雍博文見這鬼物來得凶猛,也不知它有什麼特異本事,先上手一招最剛猛的不動明王破魔劍。這一劍斬落,便听噗嗤的一聲大響,那鬼物應聲被斬為兩片,當場倒底死了個透徹。雍博文大吃一驚,抬頭往五十鈴嘉兵衛那邊看去,恰見其收刀而起,面前那鬼物已經身異住,也是一臉愕然地往這邊看來。原以來這兩個賣相極凶的家伙是最終,哪曾想卻是跑龍套的,這落差還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好本事,好劍術!”

稀稀拉拉地掌聲響起,半個佛堂房頂轟的一聲整個碎裂,化為漫天細碎如面的粉末揚揚灑灑落下,一人站在房頂斷口處,居高臨下俯視兩人,輕輕拍掌。

“小野三堂?”

雍博文看到這人,不禁一驚,這可是八葉枯木的親傳弟子,接了遍照金剛號,想是真言宗自八葉枯木下最厲害的人,當然現在八葉枯木已死,他直接就是最厲害的人物了。

“喲,雍大天師還認得我呢。”

“這里的人都是你殺的?”

“怎麼,難道雍大天師對于我搶了你的生意感到不滿?”

“當然沒有,還要多謝你幫忙。”

“用不著謝啦,我一直就瞧著這幫禿驢不順眼,要不是山上那幫禿驢橫攔著豎擋著,我早就下來把他們殺光光了。”

“呃,既然你早來一步,那麼請問你有沒有見到……”

“是這個小女孩嗎?”

小野三堂把左手往後一探,從背後揪出一個小小的人來,正是岩里麻央。他就那麼拎著岩里麻央的衣領,把她懸在空中,好像個秋千一個不停地晃蕩著。岩里麻央嚇得小臉慘白,看到下面站著五十鈴嘉兵衛和雍博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大叫︰“嘉兵衛叔叔,雍法師,救救我!”

小野三堂大笑,“剛剛見她一直不哭,還以為這個小丫頭多堅強,原來一直是硬挺啊!”

五十鈴嘉兵衛看到岩里麻央被懸在空中,搖搖欲墜,危險萬分,不禁又驚又怒,也不打話,更不見動作,就听鏘的一聲脆響,一個就被一道虹樣的刀光牽引著射向小野三堂。

小野三堂嘖地一聲,右手捏了個手印往下一壓,就如同伸手拍蒼蠅一樣,便听咚的一聲悶響,五十鈴嘉兵衛氣勢如虹的一刀便好像撞到了石壁鐵板,四仰八叉地摔回地面,一時竟動彈不得。

“憑你也配跟我動手嗎?有沒有人教過你規矩啊,真是沒大沒小,岩里正男見了我都得恭恭敬敬地磕頭問安呢。”小野三堂輕蔑地看了五十鈴嘉兵衛一眼,“知道我是誰不,我是真言宗現在的大當家的話事人,遍照金剛小野三堂!老和尚一死就屬我最大了,你們整個金花會都不過是我們真言宗養的條狗,也敢沖著我這主人反水?你做的那些事情別以為沒人知道,哼哼,投靠中國法師,真虧你想得出來,日本的法師協會都要被我掃地出國了,你居然去投靠隔著大海的勢力,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雍博文見小野三堂越罵越凶,終于看不下去眼了,喝道︰“喂,小野三堂,你想要怎麼樣?”

小野三堂這才把注意力重新投到雍博文身上,笑道︰“我剛剛接到一個電話,是幫禿驢打來的,說是有人挑了京都的櫻林酒店,把在酒店里休息的四百多禿驢打得死的死傷的傷,唔,一挑四百都能贏,真是了不起!”

雍博文一挑眉頭道︰“你要是不服氣,可以下來,咱們單挑!”他原先沒怎麼打過架,對于打架這種事情向來是底氣不足的,不過經過京都酒店一戰,又有爺爺那句話墊底,也頗有些傲視天下的氣勢了。既然爺爺說這天底下隨便挑出來一個他都能斗上一斗,那就一切都沒有問題!

小野三堂嘻嘻笑道︰“單挑是肯定的,不過不是在這里。你要有膽就去東京吧,不妨告訴我,就在剛才,我們真言宗已經攻下日本法師協會總部森井大樓,我就在森井大樓頂層櫻木夏森那獨佔了一層的辦公室里等人,你膽量就來吧。”

雍博文心話說了,當我傻啊,到你的主場去跟你單挑,到時候你不得招呼幾百個和尚上來單挑我一個才怪,正琢磨著是不是偷偷下手把岩里麻央搶下來,忽听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自空中緩緩降下,巨大的黑影遮住了頭頂的天空,不禁一驚,抬頭瞧去,卻見一架直升機飛來,懸停在小野三堂的頭上。

一道軟梯自直升機門垂下。

小野三堂縱身跳起,抓住軟梯,直升機旋即爬高。

雍博文大急,心**一動,那九幽魂焰神魔自身邊浮現,九式陰雷化為九色光芒同時射出,有三道射軟梯,有三道射直升機,還有三道射向小野三堂。

小野三堂輕咦了一聲,將岩里麻央往空中一擲,憑空里翻了個跟頭,雙腳將岩里麻央連同軟梯一並夾住,騰出雙手飛在胸前結成不動根本印,喝出真言“在”,一道金光自手印間射出,在前方瞬間擴展成一個巨大的金色光盤,那光盤中央乃是一尊千手菩薩之像,密密麻麻地手臂轉圈伸展開來形成圓形光盤,將那九式陰雷盡數擋下,便听砰砰悶響,九朵光焰在光盤前綻放,宛如放了九朵小形焰火。小野三堂身形一晃,隨即翻起,不待雍博文再度攻擊,提著岩里麻央沿著軟梯飛一般竄進直升機。直升機旋即快爬升飛走。小野三堂進了飛機,將岩里麻央擲在地上,叫道︰“好厲害,好邪門的法術。”

“小野君,你怎麼樣?”

坐在機艙中的女子轉過頭來關切問。雖然做著收起軟梯這種力氣活,她的神態舉止卻悠雅得仿佛是在喝下午茶一般,正是一直跟在小野三堂身邊同時出場的小葉。

“一時大意。”

小野三堂伸出右手,掌心上均勻地分布著九個淡淡的焦黑小孔,正冒出縷縷青煙。

小葉道︰“我看那光芒陰氣濃重,絕不是什麼正道法術。”

“就是啊,我想他是天師派的傳人,又會破魔八劍,一直以為他是正人君子,沒料到他居然會用這麼邪門的法術,哼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小野三堂惱火地叫道,“我本來想拉著軟梯在空中大笑飛遠,可這麼拉風的退場鏡頭,就這麼被他破壞了,真是太過份了。”

雍博文自是不知道那短短地交手,就讓小野三堂吃了個暗虧,見直升機飛起,不禁大為懊惱,又見五十鈴嘉兵衛仍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還以為傷得多重,上前一檢查才知是被小野三堂用法術給禁錮住了,連忙施法解除。

五十鈴嘉兵衛自地上爬起來,泄氣地道︰“法師,這可怎麼辦,麻央落到真言宗手里,還怎麼救得出來?要不然,法師,你走吧,怎麼說岩里家侍候真言宗這麼多年,背叛他們的是我,不是岩里家,所以他們不會對麻央怎麼樣的,總比落到日蓮宗手里好。”

“那你怎麼辦?”

“我去東京,向真言宗認罪。”

“是去送死吧。”

雍博文看著那個牆壁上的被剮得七零八落的和尚,道︰“真言宗可不是什麼善類啊。看到這和尚沒有,你要是去向他們認罪的話,我不認為你的下場會比這個和尚好到哪去。岩里麻央落到這樣一群人手里,你真的放心嗎?”

五十鈴嘉兵衛垂頭喪氣地道︰“那又能怎麼樣?”

“去東京吧,我答應過你要帶岩里小姐回中國,讓她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一定說到做到!”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6 07:15
第六十一章 東京封魔陣(一)

嚴格意義上來說,岩里麻央跟雍博文沒有一毛錢關系,雍博文實在沒有任何理由為她一次又一次的冒險。尤其是在對方已經知道他要去的情況,還非要去真言宗的地盤救人,這已經不叫勇敢無畏,而叫愚蠢偏執。

雍博文就是這樣一個愚蠢偏執的人。他或許還沒有想到大丈夫一諾千金這一高尚的理由,只是固執的認為救人就要救到底,既然自己把岩里麻央從岩里老宅的血腥殺陣中救了出來,那就不能現在眼睜睜地看著她陷入險地而不管,那樣不是失去了最開始救她的意義嗎?帶著這個可笑的想法,他與已經失去了斗志的五十鈴嘉兵衛踏進了東京這座巨大繁華都市。

此時,中國法師代表團在魚承世的帶領下已經安全撤回國內,而且成功地達到了搶奪魔英花田的目的。

此時,日本法師協會在真言宗的全面進攻下一敗涂地,連總部大樓都被攻佔,整個東京,不,應該說是整個日本都已經處在了真言宗的勢力範圍下。

此時,真言宗人質在手,以逸待勞,就等著雍博文送上門來。

而雍博文燒了高野山,燒了本願寺,挑了櫻林酒店,又失去了青龍金胎嫌疑人這個護身符,真言宗的和尚們正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可雍博文還是來了,甚至沒有任何猶豫。

真是個蠢到家的家伙。

這種不合理的行為絕對是人類趨吉避禍的正常心態的典型反面教材!

從新干線列車上下來,踏足東京土地,雍博文突然意識到,自打來到日本,折騰了這麼久,他居然還是第一次踏上這座日本漫畫里著名的妖魔都市。

“真是個了不得的歷史性一步呢。”

雍博文自言自語地給自己跨出列車的這第一步定了一性。

雖然在心中暗暗把雍博文此行定意為送死之旅,五十鈴嘉兵衛還是充當了一個盡責的向導,帶著雍博文來到位于銀座的森井大樓。

這座大樓高一百零七層,是日本法師協會創使人森井東太主持建成,選址的時候,特意從中國請來風水大師給看的方位挑的良辰吉日,這才動工。據說是吉位佔得是夜虎嘯山崗,當主獨霸天下,群雄懾伏,可到如今建成才不過區區五十年,就被真言宗攻佔,若是森井東太泉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懷疑當年請的風水大師是個水貨。

從外表來看,森井大樓與一般的寫字樓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從一樓起一路上去,門窗多有破損,許多地方出現焦黑的痕跡,門前一帶被警戒黃條拉上,幾個警察無所事事地站在黃條外,阻止經過的路人靠近大樓,但凡有的問怎麼回事的,一概回答是昨夜失火,如今消防隊正在樓內清理。

站在對街看了森井大樓一會兒,雍博文回頭對五十鈴嘉兵衛道︰“我這就進去了,你在外面等我吧。”

兩人在京都上車前,都做了些喬裝,與本來樣子大不相同。五十鈴嘉兵衛脫下了那一襲和服,形象不離的長刀沒有帶在身上,西服筆挺,襯衫雪白,頭梳得整齊光亮,鼻子上還架著黑框眼鏡,一副大都會常年白領的樣子。而雍博文總算是把那近乎乞丐服的破爛衣褲脫掉,換了牛仔褲恤衫,戴了墨鏡和卷黃的假,相當普通的街頭青年。

听到雍博文這麼說,五十鈴嘉兵衛大吃一驚,大白天就闖進去,也太莽撞了,至少先打听清楚岩里麻央在哪里,做個完整的計劃,然後再行動,連忙道︰“法師,現在進去不太穩妥吧,這可是在白天啊!”

“這叫以快打慢,出奇制勝,連你都想不到我會大白天進去,何況是真言宗?”雍博文笑道,“昨天真言宗剛剛擊敗法師協會,攻佔森井大樓,此刻主力想必正在各處搜捕法師協會的潰敗人員,大樓空虛,我正好趁虛而入,若是打不到小野三堂,就在頂樓躲起等著到他來也就是了。對了,你也不要在外面干等。你既是地頭蛇,又是黑社會,想必偷渡的路子很多吧。這一趟如果能活著出來,想靠正常途徑離開日本是不可能了,你去找個路子吧。”

五十鈴嘉兵衛慚愧地道︰“法師,非常抱歉,不能助您一臂之力!”

雍博文擺手道︰“不用抱歉,這是我們這些法師之間的戰斗,你雖然劍術通神,可畢竟還是普通人,在這種戰斗中插不上手的。把逃走的後路安排明白就是最大的功勞了。放心,我一定會把岩里麻央完好無損地帶出來。”

五十鈴嘉兵衛也不再多說其它廢話,與雍博文定下了過後的會面地點,又就近買了兩部新手機各自帶上,便去安排偷渡事宜。

打走了五十鈴嘉兵衛,雍博文這才像個無事逛街的普通青年一般,雙手插在褲兜里,搖搖晃晃地向著森井大樓後方繞過去。

樓後是條狹窄的巷弄,冷清清地,左右兩側都是拔地而起的插天大樓,陽光被樓完全遮擋住,使得巷子里陰冷潮濕,還有股難聞的氣味,那是因為一個大大的垃圾箱就在巷子中央,里面塞滿了垃圾。地上還有好些水泥和玻璃的碎塊,那都是森井大樓破碎的殘片,因為在樓背面的僻靜處也沒有人特意過來打掃。

森井大樓的後門也攔著封條,沒有警察在值勤,卻有兩個監控攝像頭盯著門前的巷子。

雍博文見左右無人,將身形化作一團血霧,貼著牆根悠悠飄過去,翻過封條,在攝像頭監控死角處現了身形,使出六眼神通仔細傾听,確認牆後無人,使出穿牆術,透牆而過。那血影化身雖然好用,但有個缺點,不能使其它法術,也不能穿牆鑽縫,想要使穿牆術還得先解除血影化身狀態。穿牆時隱約還能感覺到有殘留的法陣余波,想是昨日真言宗攻打這里時,把大樓的防御法陣破壞掉,此時也沒有顧得上重新布置,倒讓雍博文省卻了一翻工夫。

牆後是一個衣物間,所有的櫃子都翻倒在地,打得稀爛,牆上地上血跡斑斑,坑洞遍布,清楚地表明昨日戰事之激烈。

雍博文拉開房門走出去,門外是條短廊,短廊盡頭便是一樓大廳,大廳內空無一人,沿著樓梯一路向上,直到一百零六樓,別說人影,連個鬼影都沒看到。雍博文不禁心中疑惑,真言宗攻下這法師協會的總部,怎麼也不留個人看守,就這麼放棄掉,也太說不過去了。

往一百零七樓去卻沒有樓梯通道,想是如同魚承世的辦公室一般,只能乘專用電梯上去。當下在一百零六樓找了個房間,將桌椅疊起直貼近棚頂,這才跳上去摸著壁頂,使出穿牆術,慢慢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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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東京封魔陣(二)

這最頂層的房間里自然也是沒有人的。

雍博文早在使穿牆術之前,就已經用六耳神通探查過,要不然也不敢這麼大搖大擺地就上來。

一百零七層,整個樓層都是打通的,落地的大玻璃窗,厚實松軟的羊毛地毯,很氣派,也很空蕩,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沒有桌子,沒有椅子,簡直就像是個閑置的空房間。而這里與其他地方相比,最特殊的就是,干干淨淨,整整齊齊,連個灰碴都沒有,根本不像是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戰事。

雍博文轉圈打量了一翻,最終在東側牆壁後面,現了一個可以翻轉過來的小型酒吧,擺著琳瑯滿目的名酒,吧台上還放著只半滿的高腳杯,仿佛主人只是稍稍離開一下,馬上就會回來。真不知道那位櫻井會長在這樣一間空蕩蕩的屋子里是如何辦公的。將整個房間仔細地檢查一遍之後,確認房間中沒有監控攝像頭之類的東西,他這才小心翼翼地卸下東牆角下方的通風管道擋板,鑽進去後又重新安好,老老實實地在那個滿是灰法的管道中躺下來,靜靜等待小野三堂的到來。

等待永久都是一個漫長枯燥的過程,若是放在以前,像這樣無所事事呆上用不上半個小時,雍博文就會坐不住了。可現在,他卻沒有任何的不耐煩。他已經覺,自打解開那個封身獄印,化掉十三個邪派高手神魂,又與花間實現共享身體後,自己在很多方面已經出現了變化。這種變化雖然不起眼,但卻是緩慢而堅決。他以前是個性格溫和的人,對于打架並不感冒,甚至是有厭惡,在他的想法中,一個法師就算打架再厲害,那也顯不出什麼本事,真正的本事還要表現在捉鬼驅邪降妖這些方面,這些方面不行,打架再厲害,也只能說是不務正業。可是在酒店中的那一戰中,那種放手一搏的暢快與將敵人踩在腳下的淋灕,讓他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熱血沸騰的感覺,似乎很希望再能如此大打一翻。年少本應輕狂,可是他少時即寄人籬下,就算是艾家夫婦對他再好,艾莉芸與他再親近,在少年的心中那也不是他自己的家,那是別人的家,在別人的家中,凡事都會小心翼翼,都會謹慎自持。在這種心境與氛圍下成長起來的雍博文幾乎沒有正常少年應有的叛逆與沖動,反而老成過份。從小到大按部就班的上了小學、中學、大學,再到畢業,這才難得的叛逆了一回,說什麼也要開那麼一家捉鬼工作室。現在,那種少年人應用的熱血與沖勁,似乎才來到他的身上。或許是爺爺的那翻話對他起了莫大的激勵作用,或許是化掉那十三神魂的時候,連帶著這些當年曾獨露一方大豪的性格與對他有了些影響,或許那本應是他此生轉世主心骨的花間神魂終于對他產生了一些影響,總之,他現在很不一樣了,至少比原來要更像他現在年紀應有的行事風格。但也有些變化反而與這種年少熱血沖動截然不同,就比如剛才,若是依他以前的粗糙性子,大抵進入房間里草草看一圈,就會鑽進通風管道開始埋伏,可這一回他卻仔細地檢查了整個房間,讓自己盡量熟悉這個即將自己和小野三堂注定戰場的環境,就好像那些武俠小說里的高手在決斗之前會仔細到檢查決斗場所每一根樹枝位置一樣。還有很多很多,一時也說不清,感覺不到,更不知道這些變化對于他來說,是好還是壞。

平靜地躺了一會兒,總這麼無所事事也不是消磨時間的好辦法,雍博文把思緒拉回到那十三個邪派高手的上面,在封身獄中化掉那十三個神魂後,他總共得了十三種法術,都是每一個高手看家的本事,想來這些高手肯定不只會這一種法術,但到了雍博文這里也只剩下一種,每一種都很犀利很強大也充滿了邪氣與詭異,但若與破魔八劍比起來,卻是遠遠不如。雍博文覺得如果自己一劍在手,光是憑這破魔八劍就能盡破這十三種法術,就算沒有破魔八劍,憑著太平道的符殺之術,也完全可以不落下風,實在想不明白爺爺為費那麼大的力氣卻只是為了讓自己獲得這些並不是很厲害的法術。

或許花間能知道些什麼。

雍博文如此想著,留了一分神識警戒後,將九分神識集中靈台,很快就再次看到了那個閃著金光的柵欄,對著柵欄後方叫道︰“花間,花間,你在嗎?”

喊了幾聲,就見花間的身影自柵欄後方緩緩浮現,一臉不爽地道︰“沒事兒別來亂叫我!”

“有事兒,有事兒!”雍博文連忙道,“我想請教個問題。”

“我不會回答的!”花間干脆利落地拒絕,“你現在已經不算是我的轉世了,我沒有義務幫你回答什麼疑問。”

“事關我的生死。”雍博文很清楚花間最關心的什麼事情,在不能脫離這具身體的前提下,如果這具身體有什麼損傷而導致死亡,那花間也就只能再去轉世一次了。

“騙我啊,我能感覺得出來,你現在什麼危險都沒有!”

“不騙你,這是關系到以後的安危,有件事情我想弄清楚。”

“哼,說吧,我不見得會回答。”

“我覺得那十三個神魂的看家法術並不怎麼強,遠遠不如破魔八劍和我們太平道的符殺之術,爺爺為什麼要做這件事情?”

“我怎麼知道你家那個老頭子為什麼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呃……你一定也想不出來嗎?”

“那是你爺爺,不是我爺爺,我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不過……這些工夫雖然都不怎麼樣,但使用得好,可以達到出奇不意的效果,而且很多都比較適合逃跑求生。比如說焰魔女的焰爆指,你知道最早是從哪里展演化來的?是瓊芝島為了開挖洞穴而研究出來的一種法術,可以輕而易舉地擊碎巨大石塊,後來才慢慢變化成炸人的功夫,不過這門功夫炸石頭比炸人效果好,再比如血影化身……”

“呃……爺爺讓我學這些功夫,是為了讓我逃生的時候用?我有什麼情況需要逃生嗎?”

雍博文大惑不解,不過一想到爺爺那號稱策算無遺的天機術,心里就有點毛,對自己的未來大感不妙。

正想再跟花間多聊幾句,可花間卻不再理他,一轉身消失不見,雍博文一愣,留在外面的一分神識旋即傳來警兆,他連忙自靈台深處回神,使出千機變,將身形潛藏好。

電梯門出叮的一聲,旋即緩緩打開,雜亂卻輕微的腳步輕走進房間,雍博文順著擋板縫隙向外看去,只見足有六七個人自電梯中魚貫而出,為的正是小野三堂和小葉,而跟在後面的卻是四個高鼻深目的歐洲人,都穿著白色的巫師袍,胸前別著紅色的徽章。

這竟然是四個法師協會的紅徽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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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東京封魔陣(三)

“各位想要喝點什麼嗎?”

小野三堂徑直到了東牆處,將那小酒吧翻出來,向著四個紅徽法師示意,一副主人的模樣。

“白水!”

四個法師異口同聲,仿佛事先約好一樣。

“真是沒有生活情調的一群家伙!”

小野三堂聳了聳肩,示意小葉給四個法師倒白水,自己端起那半滿的高腳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重新倒滿,待四人手中都有了水杯,這才高舉起杯子道︰“讓我們慶祝一下吧,日本法師協會已經正式成功了歷史。”

可是四個法師紋絲不動,絲毫沒有給小野三堂面子。

其中一個法師聲音冷冰的道︰“現在慶祝還太早了,櫻井夏森和野比不二雄都還沒有死,這兩個老家伙是日本法師協會的靈魂人物,櫻井家與野比家加起來,相當于大半個日本法師協會,其他的世家只是小小的配角罷了。”這是個高大英俊的中年男子,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正是兼具年輕、成熟、風度等等種種男性優點的最佳年齡段,黑黑眸,雖然具有明顯的白人特征,但仍隱約可以看到他的身上所具有亞裔血統。這是一個歐亞混血兒。

“不要那麼掃興嘛,至少現在是具有決定意義的階段性勝利,不是嗎?只要我們今晚依計劃動,日本法師協會就必然走進歷史!提前慶祝一下,也沒什麼關系吧。”

小野三堂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重新倒上,笑嘻嘻地瞧著三人,“你們真不打算喝點嗎?櫻井夏森那家伙藏的可都是好酒呢。”

一個頭面呈地中海趨勢的法師搖頭道︰“你不應該喝酒,這是在公然違反戒條!”

“那我能怎麼辦?要像你們一樣,當年連高野山都進不去!現在好了,八葉枯木死了,日本法師協會完了,你們倒挑起我喝酒的毛病來了!八戒條我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就算沒忘又怎麼樣?我一樣沒落,全都犯了,你們現在要審判我嗎?”

小野三堂挑釁般地再次把杯中酒喝盡,隨即把杯子重重擲出。那杯子在空中出刺耳的脆響,迸裂成萬千碎片,飛向沉默的法師們。

四個法師身上幻出淡淡的光圈,仿佛一個透明的大球將他們罩在其中,擋下了飛來的玻璃碎片。

英俊的中年混血法師平伸出右手,漫天飛舞的玻璃碎碴仿佛投火的飛蛾一樣集中到他手心中,匯聚融合,最終變成一個剔透的玻璃珠,珠子中間隱約可見一個閃著淡淡金光的符字,“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忘記自己是誰,自己的根在哪里!或許你在日本呆得太久了,久到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責任!”

“哈,你不說的話,我真要忘記了。真是的,我怎麼就沒忘記通知你們來摘桃子呢?”小野三堂聲音慢慢變得冰冷起來。小葉走到他的身旁,握住他的手掌,冷冷道︰“四位,請注意你們自己的身份,有些話你們不配說!”

四個法師臉色均是大變,那個禿頂法師眼楮一瞪,就要說話,可是那個中年混血法師卻突然擺了擺手,默然看著並肩而立的這對年輕男女,緩緩低頭道︰“對不起,我們失禮了。天佑將軍!”

“算了,你們是上面來的欽差,我這個身份見不得光的將軍還能怎麼樣?看你們也沒有跟我慶祝的心情,既然這樣就走吧,或者你們想留下來,親眼看一下群魔亂舞的地獄人間?”

小野三堂在褲兜口袋里掏出個小小的郵盤樣物品,順手拋了出去,那個禿頂法師上前一步,伸出雙手去接,可那小東西一落進手里,他便悶哼一聲,整張臉剎時變得通紅,   連退幾步,勉強站穩身形,卻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其余三個法師同時上前一步,那個中年混血法師怒道︰“天佑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野三堂嘻嘻笑道︰“這是一個小小的懲罰,你們這幫家伙跑到我的地頭上這麼囂張,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幸好,我是很寬宏大量的,對于你們的小小不敬,不會放在心上,不過呢,你們要是回去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說什麼我這個天佑將軍不過如此之類的,以後再有什麼王八蛋到我這里來,肯定比你們更狗屁,所以啦,為了以後交往會的麻煩,你們每人給我磕個頭,就滾吧!”

“張路易,你不要太過份!”

四個法師中唯一一個女法師,踏上一步,右手一抖,一紙黃符在指間閃現,隨即燃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趴在通風管道里看戲的雍大天師吃驚得差點沒跳起來。

這麼一個長腿金碧眼說英語的洋妞卻喝出這麼正宗的一句中國道教常用語,這可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雖然那語調死板,但卻準確無誤,又疾又快。

符燃令下,洋妞揚手灑出一大把黃豆,那些黃豆落地便炸,爆出一團團白霧,霧氣中一個個頂盔貫甲手持長刀的士兵踏步而出。

“灑豆成兵?好厲害啊!”

小野三堂哈地大笑一聲,身形閃動,嗚地一聲沖了出去,因為動作過快,以至于在運動軌跡上留下一連串殘影。

便听轟隆隆一連串悶響,黃豆幻化成的士兵便好像被一輛的無照十**卡車撞過般,飛得滿天都是。

那中年混血法師臉色大變,叫了一聲“神兵火急如律令”,刷地擲出一張紙符,那符在空中砰的一聲爆成一團烏雲,雲中數道電光霹靂炸出,直刺向沖過黃豆兵陣的小野三堂。可這電光卻遲了一步,穿過小野三堂留下的殘影,直射到牆壁上,當場把光潔的牆壁射出一個大洞。

塵土飛揚,碎石亂飛,混亂之間,小野三堂已經欺到了那女法師身前,伸出一抓,便听嘶啦一聲大響,竟將女法師身上的白袍給扯了下來。

女法師驚叫一聲,雙掌一拍,兩團烈焰將整個手掌籠在其中,跟著一錯雙手,兩掌一前一後拍向小野三堂,那中年混血法師伸指一點,身前烏雲中轟隆隆一響,又是一道電光射出。一直未作聲的第四個法師,自袍中取出一面小鏡,咬破手指飛在鏡面上畫了道血符,對著小野三堂一照,將小野三堂的身影攝入鏡中,隨即一掌對著鏡面拍下,整個手掌竟深深插入鏡中。而小野三堂頭頂赫然出現一只巨掌仿佛拍蒼蠅一樣對著小野三堂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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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東京封魔陣(四)

“臨!”

小野三堂口喝真言,將手中白袍擲起,仿佛一片白雲般罩向中年混血法師符法幻化而出的烏雲,旋即雙手結印向上一舉,正頂在拍下的巨掌之上。

便听轟的一聲炸響,那巨掌四分五裂,使鏡的法師慘叫一聲,將手自鏡中縮回,整個張手掌血肉模糊,五根指頭少了四根,余下的小指也斷了,僅靠著皮肉連在手掌上。

閃電擊中白袍,將白袍擊得粉碎,去勢不止,奔向小野三堂。

女法師燃燒的雙掌一前一後落到小野三堂背上。

“兵!”

小野三堂喝出第二個真言,身體表現閃過一片金屬的光芒,閃電恰時射來,正中前胸,啪  裂響當中,小野三堂仿佛一只大瓦數的電燈泡,渾身閃亮,電流四溢,尚未來得及撤回手掌的女法師被電得抽風般渾身顫抖,那手掌的火焰不由自主地沿著手臂飛竄向肩頭。

中年混血法師驚呼一聲,閃身上前,兩手往那符法烏雲法當中一伸一撥,烏雲分為兩團緊緊裹在他的拳頭上,對著小野三堂當頭砸去。

“斗!”

小野三堂三喝真言,猛得向後一退,撞進女法師懷中,反手一把將女法師的胸罩給扯了下來,仿佛條軟鞭般向著中年混血法師抽去。中年混血法師對胸罩顯得極是忌諱,臉色大變,猛得收拳後退,可剛退了一般,空中飛舞著尚未落盡的白袍碎片忽地迅聚集,化為一條蛇般的長繩纏到中年混血法師身上,將他從頭到腳捆了個結結實實。中年混血法師一個踉蹌,摔了個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卻是不甘就這麼束手就擒,雙臂一較勁,嘿地沉喝一聲,將那白繩掙得寸寸斷裂。可他剛一掙脫白繩束縛,小野三堂已經把那胸罩拋了過來,正落到中年混血法師頭,忽地一下化為一團黑色烈焰,緊粘在中年法師頭頂上。中年混血法師怒吼一聲,伸手去抹頭頂的黑色火焰。

“者!”

小野三堂再喝第四字真言,身後剛剛停止抽搐,正準備偷襲的女法師突地身子一僵,整個人都無法動彈。小野三堂反手一把將她的底褲扯下來,又丟在中年混血法師頭頂上。內褲一落,轟隆一聲炸起,真好似在中年混血法師頭頂上扔了顆手雷也似。中年混血法師慘叫的一聲,鮮血順著口鼻如同噴泉般竄出,臉色煞時變得慘白。小野三堂長笑一聲,將渾身僵直的女法師抱在懷里,順手在她高聳的雪峰上狠狠捏了一把,道︰“彈性不錯!”

中年混血法師怒道︰“張路易,你好卑鄙,跟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場,用這種下作手段,算什麼英雄!”一語未必,又噴出好幾口鮮血。

小野三堂得意洋洋地笑道︰“當年,我就跟你老爹說過,你們那一系的烏雷正法不堪一擊,修之無用,想來他是沒有往心里去。一門法術居然會忌諱女人的貼身衣物,就算再厲害也就一個奶罩的事情罷了!打仗這種事情,又不是過家家,你死我活的時候,自然什麼手段都要用上了,說什麼光明正大,你剛從幼兒園里出來的嗎?居然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光明正大這種東西存在!”說完斜了那使鏡法師一眼,“喂,你還想要再試試嗎?”那使鏡法師仍抱著手掌在那里慘叫不止,听到小野三堂詢問,嚇得一個哆嗦,連忙搖頭,“不敢,不敢,天佑將軍術法通神,我怎麼敢跟您動手,剛才純粹是一場誤會,誤會!”

“誤你媽個頭啊!”小野三堂突地大怒,“老子在日本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打開局面了,那幫老不死的就派你們過來摘桃子,還***跟老子擺架子!你們***算老幾,跟老子神氣個屁!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殺了你們,那幫老不死頂天放兩個臭屁,多個屎都不敢拉!”

“你不敢殺我!”女法師尖叫道,根子揉個不停,直到見小野三堂一臉不耐,這才趕緊地跑到女法師身邊,挺槍猛得刺了進去。

我是正在恢復健康的分割線

好多了,今天沒有燒,雖然還很難受,但一切跡象表明,感冒正在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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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東京封魔陣(五)

悶哼一聲,使鏡法師滿身大汗地趴在女法師身上,一陣哆嗦,終于停止了動作。

“真是掃興啊!”

坐在吧台前的小野三堂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到吧台上,一臉不爽地道︰“才搞了十幾分鐘就泄了,你是不是一個法師啊,有沒有學到點真功夫?會里所有法術的基礎不都講究練精化氣嗎?你居然連精關都鎖不住,太沒用了。要不然,歇會兒再搞一遍?”

使鏡法師有氣無力地道︰“天佑將軍,我實在是盡力了。我打小就體虛,在這方面一直不怎麼行,就算是現在搞過一次,連著幾天都硬不起來!”

“沒用的男人!”

小野三堂悻悻地哼了一聲,對這場活春宮表演看得極不痛快,不過既然是免費的,也就不強求太多,曲指在桌上敲了敲,虛懸在空中的女法師突地落到地上,連帶正趴在她身上的使鏡法師也一同摔落。

女法師痛得大叫一聲,突然覺自己能動也能叫了,下意識地揮手對著身上趴著的使境法師連打帶撓,帶著哭腔大叫︰“駱陽科,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會讓我爸爸殺了你全家,把你妹妹賣到妓院去,讓她嘗嘗千人胯萬人騎的滋味!”

那使鏡法師駱陽科本來自覺理屈,只是抱著頭,任由女法師打撓,但听到女法師如此說,不禁機伶伶打了個冷戰,他對這女法師知之甚深,知道她既然會這麼說,就一定會這麼做,而他強暴了大元老的女兒,光是這一條罪狀,就足以讓整個家族在大元老的怒火面前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地獄了!想到此處,他不禁惡向膽邊生,一把將女法師雙手打開, 著兩手狠狠掐在女法師細嫩的脖子上,吼道︰“我只是想活下去,我不想死,要不是你那該死的老爹想在會里佔據更大的勢力,我們又怎麼會被派到這里來,怎麼會落到這種境界,你還有臉說,我讓你說,我讓你說!”如癲似狂地掐著女法師的脖子狠命搖晃,卻全忘了當初為了能夠來日本摘桃子,家里托了多少人,使了多少錢,才能弄到這個使團的名額。

小野三堂和小葉笑吟吟地看著,也不阻止。

女法師拼命掙扎,動作越來越無力,手臂最終軟軟垂下,沒了動靜。

駱陽科兀自不覺,掐著女法師搖晃不停,好一會兒,才覺不對勁,下意識地松開手,卻見那白嫩的脖子上印了一圈烏黑的指印,女法師臉色青黑,嘴巴大長,舌頭伸得老長,卻是死透了!駱陽科嚇得一哆嗦,連忙自女法師身上爬起來,畏縮地坐在地上,帶著滿臉不相信盯著女法師看了半天,這才可憐兮兮地抬起頭,仿佛求助般看著小野三堂,“她死了?”

小野三堂故作驚訝地道︰“哎呀,你闖大禍了,居然敢殺大元老的女兒,這下子死定了。我都不敢殺她,你居然把她給活活掐死了。你看著吧,她肯定會成為惡鬼來找你算賬的。當然了,你是法師,自然不怕惡鬼。不過,我就怕她也能想到這點,不來找你,直接去找她老爹告狀,到時候只怕不光是你自己,你們駱家全都得給她陪葬了!”

駱陽科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突然連滾帶爬地沖到小野三堂腳下,一把抱住他的雙腿,哀求道︰“天佑將軍,你一定有辦法幫我的,對不對?求求你幫幫我吧,我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得的。”

小野三堂一腳把駱陽科踹開,冷笑道︰“你闖了這麼大的禍,我怎麼幫你?再說了,就算是能幫你,我干什麼要幫你?幫你有什麼好處?”

駱陽科雖然心慌意亂,但也能听出小野三堂這話里的意思,連忙道︰“天佑將軍,我父親是元老會元老,哥哥是持經將軍,妹妹是德意志方的渠帥,我們家的勢力很大,絕對可以幫助你。天佑將軍已經掌握了日本的局面,元老會一定會在這里設方,我們可以幫助你出任日本方渠帥!”

“嘁!”小野三堂不屑地道,“日本的局面是老子這個臥底窮十年之功白手起家打出來的,要是開方,除了老子誰還有資格任日本方渠帥?元老會又不是一群傻子當家,派你們這樣的小螞蟻來分點功也就算了,難道還真會空降個渠帥下來?”

駱陽科愣了一愣,忙道︰“那,那天佑將軍,您需要什麼?只要我們駱家能辦得到的,我一定幫你!”

“這樣啊……說實話,老子現在獨霸日本,有錢有權有小弟有美女,還真是什麼都不缺,不過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地求我,那麼……”小野三堂摸了摸下巴,“你哥哥不是持經將軍嗎?你把《太平清領書》的最後十卷給我復印一份拿來瞧瞧怎麼樣?”

駱陽科大驚失色,顫聲道︰“這,這怎麼行?那可是會里的秘傳,我都只是听說沒有看過……”

小野三堂截斷道︰“你也可以借機會看看嘛,我不是那麼小氣的。”

駱陽科連連擺手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種秘傳經卷,我怎麼敢動,要是讓人知道了,我們全家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小野三堂滿臉都是理解的神情,“是啊,這事兒的風險是挺大的。我也就是那麼一說,你覺得為難就算了,快點帶著這三具尸體走吧,你看他們三個的生魂已經出體了,再過一會兒成鬼,你可就不好抓了,趕緊趁現在收拾走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駱陽科轉頭一瞧,果然看到那三個法師的生魂已經脫保,正站在尸體上,對著他怒目而視,不禁心中一抖,懼意大增。“不,不,天佑將軍,你不能這樣……”駱陽科吶吶地說了兩句,低頭尋思了一會兒,咬了咬牙,抬頭道︰“好,天佑將軍,我答應你,幫你復印一份!”

“痛快,這不就得了嘛。”

小野三堂上前將駱陽科扶起來,笑咪咪地說︰“駱良師身為會中精英,此次日本之行,遇險不慌,苦戰得脫,而且成功保下了至關要物,回去之後會里肯定會為你請功的!”

“什麼?”駱陽科一臉茫然。

小野三堂煞有其事地道︰“哎呀,駱良師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你們四人在我這里接了東西往回趕,在去機場的路上遭到日本法師協會殘存力量的埋伏,結果他們三人不幸戰死,魂飛魄散,只有你苦戰之下,等到了我派出的援軍,成功保下了那物件啊!”

駱陽科明白過來了,心中大喜,這樣一說,那他可就是有功無過了,不過……他遲疑地看了另外三個法師生魂一眼,這可是禍根,如果留著,小野三堂的謊話很容易就會穿綁,可不留著,這滅人生魂可是會中的大忌啊。他轉頭看了看小野三堂,見他笑嘻嘻地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但想來他不會想不到這一點,既然不肯動手,那目的就只有一個了。駱陽科想到此處,一狠心一咬牙,大踏步走過去,道了聲“對不住”,掏出三張符來,**動咒語,一個生魂拋過一張,登時將那三個生魂化得灰飛湮滅。

“駱良師不愧是世家出身,行事真是干脆利落,佩服,佩服。”

小野三堂拍著巴掌,大聲贊揚。

“見笑,見笑!”

滅了三個生魂,徹底走上不歸路,沒有了先前的猶豫不絕,駱陽科反倒覺得心思定了不少,仔細想了想小野三堂說的話,有些擔憂地道︰“天佑將軍,這日本法師協會已經被你打散,此戰中也沒有涌現出什麼令人驚艷的人物,若說他們還有膽量在東京組織起襲擊,元老會怕不容易相信吧!”

“放心,我這里有個現成的頂鍋人選。這人是法師協會的紫徽高級會員,火燒高野山,炸翻京都城,單挑櫻林酒店,殺盡日蓮宗……”

駱陽科脫口道︰“雍博文!”

“正解!”小野三堂笑道,“雍大天師,听了這麼久的牆角,看了這麼多場好戲,出來透透氣吧!”捏了個手印,虛虛向牆角通風管道入口打去,轟隆一聲,把那處牆角打出好大一個窟窿來,一時碎石亂飛,煙塵彌漫。

駱陽科一听雍博文就在此處,嚇了一跳,三步並做兩步,跑到自己的衣服處,顧不上穿衣遮丑,先自衣服中掏出鏡子拿在手中備用。他這一門的法術名喚鑒術,施展時全要依憑鏡子做為媒介,修煉時也要與使用的鏡子一同修煉,這鏡子便是駱陽科修煉出來的法器。

小野三堂雖然說得輕松,卻知道雍博文的厲害,表面大大咧咧,心中是卻是暗自提神戒備,以防雍博文自煙幕中跳出來偷襲。

可一直等到塵埃落定,也不見那通風管道里有什麼動靜。

小野三堂輕咦一聲,沖著小葉使了個眼色。

小葉雙眼一瞪,兩個眼珠竟自眼眶中飛出,飄飄悠悠地飛進通風管道中,轉圈察看一翻,道︰“人已經走了!看樣子已經走了一會兒,從痕跡上來判斷,應該是有人把他找走的!”

小野三堂奇道︰“這森井大樓的通風管道倒是熱鬧,居然還有人跑出來找人的。難道雍博文鑽進通風管道里,不是為了伏擊我,而是為了找人的?能不能追蹤一下?”

“不成!”小葉收回眼珠,“對方小心的很,已經抹去了行動留下的痕跡。”

“算了,反正岩里麻央在我手上,不愁他不過來,再等等好了。”小野三堂也不將這事兒放在心上,轉頭對駱陽科道,“駱良師,這就走吧,我就不送你了,抓緊時間趕飛機,等到晚上,想走可都走不了了。”

駱陽科巴不得盡早離開這個鬼地方,听小野三堂這麼一說,連忙擠出幾分假笑,假惺惺地表示想多留一會兒,好听听天佑將軍的教訓,轉而又說自己責任重大,怕回去晚了會讓元老會起疑,說完穿上衣服拎著那白袍巫服拔腿就走,逃難一般跑進電梯,一氣下了一層,出了森井大樓,打車直奔機場。小野三堂早就給他們安排好了航班,可惜現在只有他一人能乘坐了。直到過了安檢,登上飛機,在位置上坐下來,駱陽科才長長出口氣,心中稍安,暗想︰“等回到德國,可不能依著張路易那家伙的說辭說,遇敵死戰自然是要有的,可他的救援卻是要姍姍來遲,還要多說些他對我們幾個極為不滿,向元老們暗示他就是有意拖延救援,才導致他們三個戰死。哼,偷太平清領書?我怎麼可能冒那麼大風險幫他?作夢去吧。就算他到時候說出真相,死無對證,看看元老們會相信誰。”這位還沒正式離開日本地界呢,就盤算著變卦了。

飛機緩緩起飛,駱陽科正把如意算盤打得 啪作響,忽見一個空中小姐走到身旁,微笑著問︰“先生,要看電影嗎?”駱陽科不耐煩地道︰“不看,我要休息。”空中小姐卻固執地拿出個小型的掌上視頻播放器塞到他手中,“請看一下吧,很好看,這是小野先生特意為您準備的,祝您旅途愉快。”轉身離開。

駱陽科盯著那播放器看了好一會兒,才猶豫地把塞好耳機,打開播放器。

播放器里只有一個視頻文件,點擊播放,最先傳出的啪啪的**撞擊脆響與沉重的呼吸聲,然後出現在屏幕當中的是一個不停挺的光屁股,鏡頭慢慢拉遠,最後駱陽科看到了自己趴在女法師身上狠干的鏡頭,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當這位駱陽科面對人生中低谷的時候,雍博文也正處于極度的震驚當中。

此時此刻,他依然還在日本法師協會總部的大樓里,只不過不是在通風管道中,而是在一個寬敞的房間中,四周坐滿了日本法師協會的法師,大約有上百人,基本上人人帶傷,個個垂頭喪氣,氣氛沉悶壓抑到了極點。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6 07:17
第六十六章 東京封魔陣(六)

雍博文一直在通風管道里趴著當旁觀黨,直到小野三堂強*奸女法師這一幕生,向來正義感爆棚的雍大天師再也按耐不住,就打算沖出去主持公道。

不過,他只是心思一動,眼前一黑,赫然現自己的神識竟然跑到了靈台之中。

柵欄那邊的花間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看著他問︰“你想要去干什麼?”

雍博文理直氣壯地道︰“當然是去阻止小野三堂的暴行了,他在光天化日這下強暴婦女,我既然遇見了怎麼能不管?”

花間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你當你自己是大俠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得講究個場合,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那是窩里反嗎?”

“我又不是白痴,當然看出來了!”雍博文對花間看自己的那種眼光很不滿意,“那又怎麼樣?總不能看著他那樣行凶吧。”

“你長點腦子吧。小野三堂的身份明顯有問題,你現在出去,就算能救下他們四個,又能怎麼樣?你還指望他們會感激你這個救命恩人嗎?他們反過手里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到時候我反擊也就是了,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那加上小野三堂呢?加上他身邊那個妖怪呢?”

“他們現在是敵人,怎麼可能合作?”

“你要是出去了,你就是他們共同的敵人!這種窩里反的事情我見得多了,自己內部怎麼殺怎麼打是一回事兒,一旦有外人參合,他們肯定會先聯合起來。”

“打不過,我總能逃得掉,總之不能讓他這樣肆無忌憚的行凶!”

“逃掉?那你不救岩里麻央了?你跑到這里來倒底為了什麼?”

“這是兩回事兒,岩里麻央要救,可小野三堂作惡總不能不管吧。這樣好了,我現在出去把小野三堂打敗,然後問他岩里麻央在哪里,又救下了他們四個,一舉兩得!”

“你現在打不過小野三堂。”

“你怎麼這麼肯定?我爺爺說了,以我現在的本事,天底下隨便拉出一個來,都能斗上一斗。”

“能斗上一斗,不代表能打贏!你無論是破魔八劍還是太平道的符殺術都只略通皮毛,打低手就綽綽有余,踫上高手只有挨打的份,難道你沒現那九洞十三島的法術多數都是逃生保命伏擊打悶棍的嗎?那是因為你家老頭子算出你波折不斷,行事莽撞,偏又多事,所以才費這麼大苦心,給你安排這些保命的本事,希望你在法術大成之前,不會因為強出頭被人干掉!小野三堂既然承了遍照金剛的法號,那金剛、胎藏兩大秘法就算不能融會貫通為金胎不二,也至少是精通熟練,而且當年空海隨惠果學法,雖然未能習得十二契印,但最得意的就是從惠果演示十二契印中領悟了使鬼之術,能夠從地獄召喚羅剎凶鬼為己用,從那以後,但凡是能繼承遍照金剛法號的,這使鬼術是至少要精通的!你和小野三堂比起來,若是兩人單挑,以破魔八劍配合符殺術再加上那十三種奇門法術你能不落下風,勉強比個平手,若他使出使鬼術,用一群凶鬼單挑你一個,你必敗無疑!這世上最強的法術,不是自己打架多厲害,而是能讓自己在打架的時候多上許多幫手。你看濮陽海單身一個,老哥一個,可他精通六部契印,雖然不能通諸神,但可以約群鬼,就可以橫行天下,任誰都不放在眼里。”

“這些等我跟他打完了再說。你不也說了嘛,靠著那十三門奇術,我保命逃跑絕對沒有問題,既然這樣,就算是打不過又能怎麼樣?大不了溜之大吉也就是了。”

雍博文不耐煩地打斷了花間的話,不再多說,將神識急浮回現實,心中卻還有些異樣,“這花間隨隨便便就可以把我的神識拉進靈台里,我可太被動了。”正想著,卻听腦海中震響起花間的話,“你既然不听我勸,那就打去吧,不過丑話我可說在前面,我絕對不會出面幫你!”

“用不著,你別給我添亂就好。”

雍博文應了一聲,運了運氣,正待打破通風管道沖出去大打出手,卻忽覺身後聲音微響,不禁一驚,扭頭看去,正見一個腦袋從通風管道的轉角處探出來,仔細一看,來得居然還是個熟人,九誠盛夫!

這位日本法師協會歷史上最年輕的紅徽會員此刻已經沒了往日的風彩,滿頭滿臉的黑灰,臉上還多了一道尚未愈合的傷痕,自左眉角斜斜劃過整個臉,最終止于右腮邊際。這道可怖的傷口讓九誠盛夫的整張臉都扭曲變形,顯得異樣猙獰可怖。

九誠盛夫沖著雍博文招了招手。雍博文大奇,順著通風管道爬過去,正待問他怎麼會在這里出現,九誠盛夫卻低聲道︰“快走,小野三堂知道你在這里,已經設了圈套,就等你出去自投羅網!”

雍博文大吃一驚,還以為外面那一幕是小野三堂搞出來的苦肉計,滿腔熱火的行俠之心立刻冰冷一團。

“跟我來!”

九誠盛夫說完,轉身就走,雍博文跟在後面。九誠盛夫爬了幾步,突地又停,自懷里取出個巴掌大的木頭小人往外一拋,那木頭小人在空中伸了伸胳膊腿,落到地上,自背上拿下條帚在兩人爬過的通道後方忙活著把一切痕跡都消滅干淨。

兩人一前一後,在如迷宮般復雜的通風管道里上上下下地爬了足有十多分鐘,最後自一個通道口處爬了出去。

通道外是一個完全密封的小房間,也就十幾平方的樣子,一整面牆壁上都是顯示器,清楚地顯示著整幢大樓各個角落里的情形。

“這里是大樓的附設監控中心,與保全中心的監控線路相連,與保全中心共享數據,你來看。”九誠盛夫說著調出一段監控錄像,正是雍博文使出穿牆術鑽進頂層後到處搜索並鑽進通風管道里的片段,“你一定是使用法術探測過,確認頂層這里沒有人也沒有電子監控設備,所以才使穿牆術進去的吧。其實,這個房間里是有監控攝像頭的,只不過用法術做過保衛處理,探測法術根本沒有辦法覺。它就在酒吧後方,偽裝成一個酒瓶的樣子,你檢查的時候錯過了。小野三堂手上有一個從保全中心拿到的掌上終端顯示裝備,隨時隨地可以查看整幢大樓的監控錄像,他在進樓的時候,用那設備檢查了頂樓的情況,結果看到了你潛進去的情景,只不過他誰都沒有告訴!”

雍博文不解地問︰“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其他人呢?”

九誠盛夫解釋道︰“昨日戰事緊張,真言宗攻來的極來猛惡,我和一部分法師沒來得及撤出大樓,被困在里面,幸好任會長當初建樓的時候,曾經在這里設下過緊急避難所,大家就都躲了進去,這個附設監控中心也是當初一起建起來的,經過歷任會長不斷完善才有今天的樣子。”

“你應該早就現我了,怎麼現在才去找我?”

“我先向上面做了匯報,現在情況特殊,我只有監控的權力,沒有做任何決定的權力!經過櫻井會長批準,我才能行動!”

“櫻井會長也在這樓里?”

“是,請跟我來吧,櫻井會長想見見你。”

九誠盛夫正要帶著雍博文重新爬進通風管道,卻一眼看到監視器畫面上,小野三堂正將禿頂法師和中年混血法師一一殺死,不禁嘆了口氣,指著那中年混血法師道︰“他叫約瑟夫?洛林,法國紅徽會員,當初我們在東歐法師協會對異種聯盟戰爭的時候,曾經並肩作戰過,是個很強的火焰巫師,想不到會這樣死在這里。”

“他們真是法師協會的會員?”

“全都是。那個禿頂的法師名叫古德里安,是德國的煉金術士,女法師叫羅拉,也是德人,精通死亡魔法,剩下那個叫羅納,是個冰霜巫師。我從不知道他們居然會東方的法術。”

“呃……如果他們真是法師協會的法師,那小野三堂不就成了法師協會在真言宗的臥室了嗎?那他還跟日本法師協會作對?”

“何止是做對!我們不久前才得到情報,策化和指揮此次反擊的,不是八葉枯木,而是小野三堂。三天前,真言宗內部舉行了一個小型的儀式,正式加小野三堂為新一代的阿梨,八葉枯木自會後就消失不見,目前下落不明。”

“八葉已經死了。”

“哦?怪不得八葉枯木會提前指定繼承人呢。不得不說,他的眼光很不錯,若是由他自己來策化反擊,絕對下不了這麼大的決心,寧可把整個日本的政治經濟都拖入深淵,也要把是我們法師協會徹底消滅掉。會長大人一直以為主持真言宗事務的仍是八葉枯木,那是個跟他一樣堅持認為應該把術法界的戰爭限制在術法界範圍內,而不應該傷及普通人,所以才會做出全力圍攻高野山的決定,可想不到啊,他的敵人已經換了。這小野三堂真是個狠角色,比八葉枯木狠多了,有機會倒要跟他較量一下,看看誰更強!”

說到此,九誠盛夫臉上浮出一絲狂熱的表情,似乎真的很期待跟小野三堂來一次單挑。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6 07:17
第六十七章 東京封魔陣(七) . .
那位羅納巫師已經開始趴在女法師羅拉身上艱難地蠕動起來。

小野三堂坐回到酒吧旁,端著酒杯,與小葉低聲說笑著,旁觀這場活生生的強暴戲碼。

九誠盛夫嘆了口氣,不再多說,領著雍博文重新爬進通風管道,照例放了個木人在後面清理痕跡,曲曲折折地鑽了十幾分鐘這才進入另一個房間。

據九誠盛夫講,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之間沒有采取任何現代化或是法術通訊手段,只留了幾種緊急情況地通知信號。

雍博文這才明白先前九誠盛夫為什麼會在現他那麼久之後才過去,單是這當面向櫻井夏森請示,就花了不少時間啊。

這一個房間比剛才那個小小的監控室要大得多,但塞了上百名法師之後,仍顯得擁擠不堪。這百多名法師基本上個個身上帶傷,人人神情疲憊且不安,看到九誠盛夫帶著雍博文鑽進來,都是小聲議論不休。

櫻井夏森就在房間的一角。這個角落相對寬松一些,呆在這里的都是日本法師協會的高層,其中也包括野比不二雄。這位指揮高野山戰的統帥見事不妙,一路狂奔,先抵大阪,正逢真言宗從此起進攻,摧毀了法師協會在大阪城的據點,老野比見事不妙,當機立斷,繼續上路,也不敢乘車,硬是靠兩條腿憑著高深法術支持跑回到京都,結果到了京都櫻井酒店沒等喘上一口氣,真言宗就打上門來,酒店里職守的眾法師還在奮戰的當口,老野比就毫不猶豫地出門跑路,事實的展也證明了他這一決定極為英明,至少沒有在櫻井酒店戰死或是被俘,只不過他回到東京,在總部里見到了櫻井夏森,剛交待了一下高野山戰事大敗的粗略情況,真言宗再度打上門來,櫻井夏森還幻想著組織人手奮力一搏,說什麼要與總部協共存忘——他甚至準備好了剖腹用的祭刀,還是在野比不二雄的勸說下,才勉強留了有用之身,以最快度組織留守總部的法師們退入避難所,為了掩人耳目,讓真言宗以為他們逃走了,還特意把一個條通入外界的逃生通道亮出來,又在大樓里精心準備了一次法力爆。

這一招果然好使,真言宗在攻下大樓後,草草搜索一翻,便放棄大樓,徑直向外搜索追擊。總算是給了總部這百多法師的喘息機會。

九誠盛夫也不是專程帶雍博文過來的,更緊要的是把剛剛在監控器中看到的事情向諸位法師協會的大佬們匯報。只不過不知是不是因為昨晚戰斗時被波及的緣故,監控器的錄音系統損壞,所以九誠盛夫听不到小野三堂與那幾個法師在說些什麼,只能報告自己看到的畫面內容。

但光是這些內容就足夠震撼了!听到小野三堂居然與四個歐洲來的法師協會高級會員偷偷聯系,諸位日本法師協會的大佬都有如天塌了一般滿臉絕望。就在九誠盛夫帶著雍博文進來之前,他們還在討論著向國際法師協會求援,最好是能組成一只當年東歐對異種聯盟戰爭時的遠征兵團,來日本幫助對抗真言宗。可現在,一听歐洲的法師居然跟小野三堂這個真言宗的話事人有聯系,日本法師協會的大佬們第一個**頭就是他們被國際法師協會出賣了!

“很顯然,國際法師協會對我們失望了,打算放棄我們,而與真言宗合作!”

沉默良久後,一位日本法師協會理事會執行委員武田信雄才難澀地說出了這個所有人心中的懷疑。日本法師協會本來就是在國際法師協會的支持竄聯下,由各大長期受真言宗打壓的驅魔世家組成的聯合體,因為成立時的先天不足,以世家之間的矛盾重重,這個聯合體內部並不是那麼團結,很難形成合力,對付真言宗完全不夠看,長久以來,一直都是靠著國際法師協會在背後大力支持,出人出錢,才勉強與真言宗維持了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現在看來,國際法師協會對于長久的支持而沒有獲得顯著的成績——比如打垮真言宗獨霸日本,尤其是在這段時間里,東歐法師協會擊潰異種聯盟,非洲法師協會戰勝巫約組織,更顯出日本法師協會的無能,國際法師協會動了放棄日本法師協會的心思也很正常。

“這不可能!”另一個執行委員試圖否認這一點,“真言宗可是密宗佛教,法師協會與佛教聯盟向來不對付,怎麼可以吸收真言宗加入,在日本只有我們才是最可靠的!”

野比不二雄長嘆道︰“密宗向來跟以禪宗為組建的佛教聯盟不對付,從不承認他們能代表全世界的佛教徒,如果能拉攏真言宗這樣一個影響力巨大的密宗派系進入法師協會架構,對于佛教聯盟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打擊!法師協會這些年在各大洲擴張勢頭凶猛,現在正是拔劍四顧的時候,估計下一步就是要與佛教聯盟或是伊斯蘭軍團開戰,我們這邊遲遲沒有進展,被拋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當年在東南亞的時候,國際法師協會支持的東南亞法師協會面對降頭師同盟,一敗再敗,最後國際法師協會也是這般拋棄原來支持的協會,轉而吸納降頭師同盟。我們現在不過是步了東南亞法師協會的後塵。”

眾人均沉默下來。本來他們就不是真言宗的對手,現在又失去了國際法師協會的支持,那拿什麼來擺脫困境?

真正的山窮水盡了!

“不,還沒有到最後一步,我相信國際法師協會還沒有下定拋棄我們的決心!”

一直沒有言的櫻井夏森突然轉過身來,大聲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在此之前,他一直面朝牆壁,背對眾人,一點聲息都沒有,很是深沉。

听到櫻井夏森的話,眾人都沒有任何反應,都用一種冷漠的目光注視著他。本來這位會長在日本法師協會內部的威信就不甚高,在做出與真言宗全面開戰,最終導致眼前這種慘敗的局面後,在眾人心中更是已經成了笑柄,若不是現在情形絕不適合內斗,只怕眾位大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從會長寶座上推下新,重新推選新的領導人!

野比不二雄雖然一直對會長位置虎視眈眈,但也清楚這種時候必須得先自己穩住陣腳才能再做其他考慮,便主動問︰“櫻井會長,為什麼這樣說?”他在日本法師協會內部一直是當仁不讓的第二位,與櫻井夏森兩人加起來便足以震住整個日本法師協會,原因無化,櫻井和野比兩大家族是日本法師協會內部最大的兩個勢力,如果團結一致,其他家族加起來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平時在這種內部人的場合上,野比不二雄向來是不稱呼櫻井夏森為會長的,而是稱他為夏森兄,此刻突然這樣稱呼,便向其他人在表明自己支持櫻井夏森的立場。日本法師協會現在也有什麼逆天的人物能夠挽回這場敗局,既然野比不二雄這最有資格問鼎會長寶座的第二人都表示支持,那其他人也就無可無不可看著櫻井夏森怎麼繼續做下去。

櫻井夏森道︰“因為來的四個法師都只是紅徽法師!真言宗身份特殊,勢力龐大,經此一戰,又有了獨霸日本的征兆,如果國際法師協會真的下定決心拉攏真言宗加入,那麼這四個紅徽會員絕對不夠份量。國際法師協會只是在試探,而小野三堂顯然對此並不是很滿意,殺掉其中兩個法師,又逼迫另一個法師強暴同伴,就是為了向國際法師協會示威,顯示他並不在乎國際法師協會!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他一定會留下那個強暴同伴的法師回去!”

一個執委問道︰“難道他不怕觸怒國際法師協會嗎?”

“如果怕的話,真言宗就不會動如此猛烈的反擊攻勢了!既然他們打算在此次戰役中把我們徹底消滅掉,那就做好了應對國際法師協會反擊的準備!”櫻井夏森眯起眼楮,咬著牙道︰“小野三堂是個瘋子!只有他這樣的瘋子才會做出不惜把整個日本拖入戰團的瘋狂行徑!”

另一個執委忙問︰“你是說國際法師協會還會支持我們?”很期待地看著櫻井夏林,就希望他能說出個是字來。

但櫻井夏森搖了搖頭道︰“不,確切點說,國際法師協會現在正處在觀望狀態,所以才會有派人聯絡真言宗的舉動。小野三堂這樣做或許會讓他們斷了拉攏真言宗的**頭,但還不足以讓他們繼續像以前那樣支持我們。在這次戰斗中,我們缺乏足夠搶眼的表現,如果我們不能做出有力的反擊,國際法師協會依然將拋棄我們,或者另選其他勢力扶持,或者暫時退出對日本的爭奪,而改為封鎖日本,讓真言宗的魔晶粉運不出日本!這也能達到他們最初的一部分目的!不過,我認為他們會轉而支持其他勢力!”

武田信雄懷疑地道︰“其他勢力?我們要是被真言宗徹底消滅,日本還有什麼勢力能對抗得了真言宗?”

櫻井夏森道︰“不一定非得是日本的勢力!不要忘記,海峽那邊還有個中國!中國法師協會雖然起步較晚,但近些年來展極為迅,尤其是魚承世和6克飛這一北一南兩個新秀,崛起之快,簡直難以想像,要說他們沒有國際法師協會在背後支持,誰會相信?魚承世這次已經表現出對日本的野心,而且有了不少小動作,又有足夠的自產術法武器做支持,國際法師協會或許會轉而支持他,也說不定!”

“這怎麼可!”

“我們大日本帝國,怎麼可以落入支那人的掌控!”

“如果會有那種事情生,那我寧願日本落入真言宗的手里!”

“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生!”

“這將是吾輩的奇恥大辱!”

“諸位稍安勿躁,這只是最壞的可能!”櫻井夏森看了看,仍一臉茫然地坐在一旁的雍博文,雖然知道這位大天師不懂日語,可仍覺得當著他的面說中國的壞話不怎麼對勁,當下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不要吵。眾人順著櫻井夏森的目光看過去,這才意識到這里還有個外人,而且這個外人不僅有了不得的身份,還有了不得的戰績,更重要的是,此人就是魚承世一手捧出來的,如果因為他的戰績,而使國際法師協會認為魚承世可堪扶持,那可就大大不妙了。一時間人人目光均是不善。

“好了,各位,我這里還有一個辦法,既然不能幫助我們贏得這場戰爭,至少也能使我們挽回一些面子,讓國際法師協會看到我們仍然有力量反擊!”

櫻井夏森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都到了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這位一直沒能有什麼搶眼表現的會長,居然還有辦法,怎麼早不拿出來,非要這時候拿出來?

“會長,你有什麼辦法?”野比不二雄思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辦法還能在這種情況下翻盤!

“諸位請看!”

櫻井夏森挪開身子,將被擋住的那面牆壁讓了出來。

牆壁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東京地圖,上面標了些紅色的線道,形成一個復雜的圖形。

“這不是東京地鐵線路圖……”

武田信雄嘟囔了一句,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時臉色大變,脫口道︰“東京封魔陣!”

這一下,就算是一時沒有想到其中奧妙的人也都變了臉色。

野比不二雄顫聲道︰“難道,你想……”

“沒錯,我要解除東京封魔陣,打開魔獄之門,只有這樣,才能對東京的真言宗勢力造成決定性打擊。真言宗的主要力量必然會投到重新建立封魔陣上,就算他們能成功重新封魔陣,也必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6 07:18
第六十八節 東京封魔陣(八)

日本曾經有一個百鬼夜行的年代。

鬼在日本指的是妖怪,而不是我們中國人通常所說意義上的鬼。

平安時代便曾是這樣一個人類和妖怪共處的時代。白天是人類的時間,而夜晚則是妖怪的時間,在那個時代里,一到夜晚,路上行人斷絕,屋外人跡罕見。便是京都那般的大城市,夜幕降臨都會化為近乎空城鬼域般的存在,在路上游湯的,只有那些千奇百怪形象可怖猙獰的妖怪,他們像是廟會的行列一般,排著隊自街上走過,而很多小地方雖然沒有這種大妖怪列隊游行,卻有像是破掉的茶壺、鍋碗瓢盆那些物件成群結隊地在夜晚的街道游行,據說親眼目睹的人會遭受詛咒無緣無故地喪命。這便是傳說中鼎鼎大名的“百鬼夜行”。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近代,1853年,美國人佩里率領四只巨大的黑色海船來到日本,提出與日本通商,美國船只可在日本補給等條件,此事在日本史上被稱為黑船來航,在那以後,西方勢力大踏步滲入日本本土,而野心勃勃的教廷與巫師公會隨即跟進。日本百鬼夜行,人妖雜居的現實,給了這些西方人以極大的震撼。而此時,天主教因為當年的天草時貞四郎事件,備受德川幕府打壓,而在日本幾乎無處容身。為了傳教,並佔據日本,進而窺視中國,教廷派出了規模龐大的修士團,在巫師公會的配合下,建立起規模龐大的封魔陣,將位于東京地下的,人妖兩界的通道封鎖,從此結束了日本人妖混居的時代。

不過,教廷的如意算盤卻並沒有打響,日本人不僅對這種跟妖鬼共同生活的日子習以為常,而且認為這些鬼怪是天神的一種遠親分支,教廷這樣做弄不好回惹惱天神降下大禍,在這些島國異教徒的心目中,本土的天神絕對要比那個外來的上帝要神通廣大而且值得敬畏。于是為干翻妖怪付出巨大代價且損失慘重的教廷和巫師公會在日本收獲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敵視,而一直對于妖怪橫行沒有任何作為的真言宗和日本本土神道趁勢而起,趕跑教廷和巫師公會,正式確立了日本此後近二百年的術法界格局,即真言宗一家獨大,以本土神道為主的各驅魔世家不甘臣服,共抗真言宗。到後來國際法師協會成立,世界總體大環境向著和平而非暴力對抗的方向展,曾經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西方列強們財立品,披上文明的外衣,開始講普世講人權講自由,國際法師協會順應世界大勢,重入日本,拉攏各大驅魔世家建立日本法師協會。日本法師協會成立後,除了對抗真言宗外,還在國際法師協會的支持下,不停清掃當年封魔之後殘留在人間的鬼怪,對當年教廷留下的封魔陣進行加固再建,並且沿著封魔陣的主線設定了東京地鐵線路,以旺盛的人氣來鞏固封魔陣。

而現在,櫻井夏森居然提出要破壞封魔陣,重開魔獄之門,再現平安時代的百鬼夜行。要知道這些鬼怪可都不是善類,當年被教廷驅逐就對人類恨意滔天,如今殘留人間的鬼怪又被法師協會大批屠殺,一旦解除封魔陣,鬼怪們重歸人間,勢必會將這恨意泄在所有人類身上,到時候若是控制不了局面,不僅整個東京,就是整個日本都將變成地獄殺場!

這簡直就是一個瘋狂到了極點的主意。

“會長瘋了!”

幾乎所有听到櫻井夏森這個主意的法師不約而同在心里冒出這個想法。可憐的櫻井會長在沉重的打擊面前,顯然已經崩潰,才會提出這個正常人絕不會提出的辦法!

武田信雄勸道︰“櫻井會長,你累了,先休息一會吧。”上前伸手想扶著櫻井夏森,讓他坐下來。

“我不累!”櫻井夏森一把將武田信雄推開,冷冷道︰“我知道你們認為我這是瘋了,才會提出這個主意。不錯,我是瘋了,不過不是因為失敗,而是因為我們有一個瘋狂的對手!我們這個對手,為了打敗我們,不惜把戰爭從術法界擴大到整個人類世界,不惜把全日本拖入經濟衰退政治混亂的深淵,甚至不惜大開地獄之門,讓充滿怨恨的地獄役鬼沖出人間,以幾十萬人做為殉葬,只為了消滅我們進攻高野山的主力法師!面對這樣一個瘋狂的對手,只有比他更瘋狂,才有可能戰勝他!東京沒了,可以重建,人死多了,可以再生!只要能夠戰勝真言宗,日本就還是我們的!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不能做出足夠的反擊,國際法師協會將會拋棄我們,我們會被真言宗一個個殺死,我們的子孫會成為真言宗的奴隸,永生永世,就算是死後也不會有翻身自由的機會!你們听好了,要麼跟我一起瘋狂一次,去搏一個機會,要麼現在就都去死吧,還能留個體面的機會,如果留到真言宗手里,你們以為你們還能有什麼好下場嗎?你們不僅會死,就算死也不會得到安生,真言宗會把你們的魂魄留在人間,讓你們永生永世都不得安息!”

櫻井夏森雙目血紅,真好像瘋了一般,即使是野比不二雄看到他瘋狂的目光,一時也不敢對視,而小心翼翼地把頭扭到一旁。

房間中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瘋狂,還是死亡,這是個絕大的問題。

不知多久,突然一個響亮的聲音炸起。

“會長,我願意跟著您一起瘋狂!我寧願瘋狂著去死,也不願意像老鼠一樣躲在地洞里毫無作為的絕望等待!”

眾法師齊齊扭頭。

說話的正是日本法師協會第一青年精英,號稱屠夫騎士的嗜血狂人,好戰分子,紅徽會員九誠盛夫!他滿臉通紅,渾身抖,也不知是激動的還是被櫻井夏森的想法給震驚的。

九誠盛夫一開口,那些熱血沖動的年輕法師立刻接二連三地起而響應,隨即那些猶豫不絕的法師也受到影響,開始表示贊同,最後整個房間里所有的法師都站了起來,在九誠盛夫的帶領下,同時振臂高呼︰“讓我們一起瘋狂的去死吧!”

呼聲如雷,在窄小的房間中不停回蕩,震得灰塵漱漱而下。萬幸是這個房間有法陣隔絕聲音傳導,要不然的話仍在頂層的小野三堂都能听到了。

眼見群情激憤,既然那些心中仍不贊同的法師也不敢出聲反對,在這種氣氛下跑出來反對,很容易就會被當場打倒再踩上一萬腳,從此戴上叛徒、法賊、軟骨頭等等大帽子。

“好,就讓我們一起瘋狂一次吧!”

櫻井夏森大笑著,真個好像瘋了一樣,全沒有原先的老態與疲憊,旋即分派人手,前往封魔陣各處節點進行破壞。這東京封魔陣的節點是幾個大型站點,分別為池袋、新宿、澀谷、六本木、新橋、東京、大手町、上野、淺草,須得同時破壞,才能讓封魔陣瓦解,若是破壞不同步,封魔陣便能夠自行修復,移動主要節點,到時候,就得到沿著地鐵線路一路破壞過去,這可是個大工程,估計到時候不等他們把封魔陣解除,真言宗就會聞訊趕過來把他們殺個干干淨淨了。櫻井夏森顯然不是一時沖動才冒出這個想法,早就將如何做安排好了,何人去哪個節點破壞,應該使用什麼方法,如何聯絡通訊,其間使用的暗語,同時破壞的時間等等,一系列部置安排下去,井井有條,看得幾個理事會執委均是暗自心驚不已,暗自猜測櫻井夏森倒底是什麼時候有的這個想法。

眾法師紛紛領命,鑽進通風管道,順著暗道潛離法師協會總部,分頭行事。房間中很快空蕩下來,最終只剩下理事會的一眾執委和仍然對生了什麼事情和即將生什麼事情茫?一會兒,道︰“先前倒是听盛夫君來匯報過,說是小野三堂帶著一個小姑娘過來。那女孩的樣貌,正是你形容的樣子。”

雍博文大喜,連忙問︰“那您知道女孩兒現在在哪兒嗎?”

櫻井夏森道︰“小野三堂對那個女孩兒似乎相當重視,安排人把她帶到了十三層區,那里有幾間供協會高級會員使用的休息室,應該是1313房間。還安排了六個人看守。”

“太好了。太感謝您了,我這就去救人。”雍博文迫不及待地就要跳起來走人。

櫻井夏森忙叫住他,指點道︰“現在真言宗的主要力量都分散在外,整個大樓防守松懈,但小野三堂估計會暗中做些布置,那看守的六個和尚也不會是等閑之輩。大天師若想救人,可以從通風管道過去,來個突然襲擊,我這里有份通管道的線路圖,你且拿去用吧。”說完掏出一個p遞給雍博文。雍博文也不客氣,接過那p擺弄一番,學會使用方法,便即向櫻井夏森告辭,鑽進通風管道揚長而去。

待雍博文走遠了,野比不二雄才道︰“櫻井君,那1313房間什麼時候變成關著小女孩兒了?雍博文冒失過去,怕是有死無生啊。”櫻井夏森疲倦地閉上眼楮,緩緩道︰“我要的正是這個結果!他是國際法師協會認定的大天師,如果死在這里,對于國際法師協會將是奇恥大辱,等于是真言宗重重打了國際法師協會一個耳光,在這種情況下國際法師協會要是還主動湊上去跟真言宗合作,那威信何在?而且,雍博文死了,對魚承世那邊也是一大打擊,要是讓他活著離開日本,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一心算計雍博文的櫻井夏森卻不知道自己若是肯跟雍大天師多聊幾句,沒準就能從他這里知道頂層房間中小野三堂和那四個法師說過些什麼,可惜的是他沒有問,而對日語一竅不通的雍大天師也不知道日本法師協會因為某些錯誤的判斷而做出一個多麼可怕的決定。言語不通與居心叵測無意間的結合,導致的是一個鮮亮的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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