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神怪] 租鬼公司 作者:侃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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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2010-10-25 13:35:1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5 1423091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3
第三十八章 織田信長

黑暗的空間中響起了男子粗重的喘息與女子細若管簫的呻吟,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許外,喘息與呻吟越急促響亮,偶爾女子的呻吟聲還會突兀地抬高數個音調,似受了極大刺激而不由自地出抵死歡娛的呼喊。

又過了良久,女子突然出一聲呼喊︰“快,快進來呀!你在搞什麼!”

呃……這可真是讓人幻想破滅的聲音,太煞風景了。

按照正常情緒,都又喘又叫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也該搞了七七八八直抵才對,可鬧了半天,居然還沒有生真正的實質性接觸。

可真應了女主角那句質問︰你在搞什麼啊?真是太讓觀眾失望了。

諸位,切莫忘記一件事情。

雍大天師至今可還是一個處男呢。

雖然說,做為一個新時代的年輕人,像什麼歐美日韓的愛情動作片都不會少看,可那跟實際操作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雍大天師就是那典型的理論巨人行動侏儒!

需要說明的是,櫻井晴子做為專為青龍金胎準備的啟蒙灌頂智慧女,也是處子之身,她的第一次可是大有說道的,絕不能隨便給人,雖然心懷叛逆的某女也曾試圖偷偷勾引些不知死活的好色之徒以達到的目的,可每次都是剛要劍及履及,就會有一大群和尚手持棍棒沖將進來,將那自以為艷福齊天的家伙打的半死,有幾個受到的刺激過大,以至于就此不舉從此喪失了終身幸福。

好吧,雖然處男與處*女的第一次無論听起來還是看起來都是相當的純潔,但對于當事人雙方來說,則絕對是一場災難。

這是真理。

所以,搞了這麼半天,雍大天師雖然已經硬到脹痛難當,可還是不得其門而入,不禁大為惱火,想是這里太黑搞得看不清楚的緣故,摸黑搞事那可是老手才能順利完成的難度,做為新人怎麼也得有點亮照看著才行吧。幸好雍大天師身懷異術,既然無燈,自可造火,當下抽出百忙之中的雙手,抹去額頭汗,掐起神通訣,只將那咒語**罷,錯指一差,啪的一聲脆響,一道三昧真火自指尖冒出,將身下美人照得清清楚楚,只見那**妙處燕草繁密烏似濃墨,雪阜高墳腴如脂膏,直叫人觸目心醉入眼魂迷,真真是千人愛萬人貪一件美物,傳說中的級銷暢書作家蘭陵笑笑生有詩分教︰溫緊香干口賽蓮,能柔能軟最堪憐。喜便吐舌開顏笑,困便隨身貼股眠。內襠縣里為家業,薄草涯邊是故園。若遇風流輕俊子,等閑戰斗不開言。

這一照,卻把櫻井晴子臊得滿臉通紅,捂著雙眼只做了駝鳥狀,羞道︰“把火熄了。”

雍大天師好不容易看得清楚,哪肯就此熄燈,狠瞧了幾眼,瞄準地方,這就要提槍上馬,直殺入那**洞,且去大戰三百回合。

就在這要命的時候,忽听黑暗中傳來清朗的吟唱聲︰“人間五十年,與天相比,不過渺小一物。看世事,夢幻似水……”

詞倒是好詞,曲調可也不錯,唯一不對勁的就是在此情此景下唱這種東西顯然遠遠不如之類的小調合適。

總而言之,這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方,唱的一錯誤的歌曲。

聲音一響,遠處黑暗中突地爆起一團亮光,隱約可見那光亮中一人一騎緩緩而來。

雍博文勃然大怒!

在一個處男正要的關鍵時刻來打擾,絕對是件不可原諒的罪行!

櫻井晴子大驚失色,一手忙腳亂地把已經扯成碎片的衣服殘骸往身上蓋,忙活了幾下,突然愣住了,她終于听清了那詩歌的內容,不禁失聲叫了出來︰“織田信長?”但隨即又脫口道︰“這不可能,老和尚搞什麼……”她猛得捂住嘴,警惕地看了雍博文一眼,見雍博文沒有注意她在說什麼,這才稍感放心。

雍博文被這一嗓子給唱得欲火稍退,怒火卻是中燒,跳將起來,一手捂著胯間要害,一手指著那光亮喝道︰“什麼人?”

這位要問了,他為什麼不穿衣服啊?

很不幸,剛才過于激動,身上那件唯一可以遮羞的和服已經被扯成了拖布條。

听到雍博文喝問,那吟唱聲一停,光亮中的人影出“哈哈”大笑,這一笑真好似晴天響霹靂,直震得四下嗡嗡作響,聲勢駭人至極。

笑得兩聲,那人驀得大喝︰“吾乃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

便隨著這一聲大喝,光亮如同兩條巨龍自向那人兩側飛帶延展,剎那間將整個黑暗空間映得亮如白晝。

這竟是一處極寬大的廣場,地面盡是青石鋪就,極遠的盡頭處矗著一座高大的廟宇,廟宇後方房舍連綿不知多廣大。

大隊身披黑甲的武士列隊整齊的站于廟前,荷槍持刀,殺氣騰騰地圍觀現場演出。

隊伍前方,一人端坐馬上,身披精金烏甲,臉罩厲鬼面具,一手持長刀,一手挽韁繩,背後一桿大旗迎風招旗,旗上四個大字︰天下布武!

一瞧這場面,雍博文被駭了一跳,萬想不到自己這人生中如此重要的行動,居然會是當著這麼多人面表演。

這可真是……太變態了。

雍大天師趕緊從地上抓起一把布條,學著漫畫電影上看到的日本人的樣子,在胯間纏成襠布狀,總算是遮住要害關鍵一鳥,只是雍大天師陽道剛勁,火上來了一時卻不好下去,雖然又打擾又驚嚇,可那物依然高高昂又硬又長,把那布條高高撐起,比起無遮無蓋的搶眼程度也是不遑多讓。雍博文把重要問題解決,他才意識到次重要問題,指著那人驚道︰“你是織田信長?”

織田信長戟指喝道︰“正是!吾今日兵而來,就是要滅了你這比懇╞?攏 本︿忝欽廡┌皇厙騫嫻募俸蛻校 敝喚 淺兌換櫻 硨籩諼涫科肫氚蔚叮 蠛紉簧 杴耙徊劍 ├戀牡豆食蔚萌搜芻ㄧ月搖br />
“這算什麼?穿越時空?還是老鬼復活?”雍博文目瞪口呆,大惑不解,正待掐指**咒,忽然想起一事,指著那織田信長問︰“你說你是誰?”

織田信長倒是好脾氣,又是一揮刀,喝道︰“吾乃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

“不對!”雍博文一拍巴掌大喝道,“你這個第六天魔王的渾號是在你兵滅了比懇╞?輪 螅 瘧蝗氈競蛻懈鄣僥源系模 閬衷謨炙凳潛疵鴇鄙劍   藶錚 閽趺粗 濫愫罄床嘔嵊械耐牛磕訓濫閌譴┬降模炕蛘唚隳 床廢戎  br />
織田信長呵呵大笑,抬刀指著雍博文道︰“你以為你已經知道一些,你知道你已經知道一些,你還知道,你有些並不知道,也就是說,你知道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但是,還有一些,你並不知道你不知道,這些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但是吾知道你不知道的一些,吾也知道你知道的那些!”

雍博文瞠目結舌,好一會兒才不敢相信地道︰“這台詞兒好耳熟,你怎麼會說這種話?”

織田信長卻道︰“只因你知道,吾才知道,吾這般說話這般表現,卻是因為你以為吾應該是這般氣派。雍博文,還不醒來,吾應你內心召喚而來,只為破這**情迷之境!你身陷迷境卻不自知,唯有心底三分靈識卻提醒自己需擺脫此困,顧招喚吾入境,醒來吧!”大喝一聲,將那長刀劈面擲向雍博文。

那刀來勢奇快,疾愈閃電,方才脫手,霹靂一閃,已近在咫尺,破空利風呼嘯,直割得人臉面生痛!

雍博文大駭,不假思索地深吸一口氣,哈地大喝出聲,本能地使出救命保留招工,破魔金剛劍!

櫻井晴子花容失去,驚叫道︰“不要。”可這一嗓子卻叫得遲了。

劍氣如破空長虹般沖出,與那長刀撞個正著。

便听轟隆一聲炸響,宛如平地里打了個炸雷,便听乓乒轟隆嘩啦,亂響不絕,其間還夾哎喲啊呀的驚呼慘叫。

黑暗仿佛是一層圍幔,被無形大手撕扯開來,柔亮的光華與清晰的景物一點點顯露出來。

雍博文定楮瞧去,不禁目瞪口呆!

這不是什麼地下山洞,也沒有什麼織田信長。

他竟然仍在御影堂中,與櫻井晴子光溜溜地一躺一站在空海法像身前,就對著空海那似有深意的雙眼!

四下里盡是殘破傾倒的屏風,倒在屏風殘塊中的,還有一群黑白袈裟的和尚,全都臉色慘白,有若見鬼。

這些屏風與和尚恰好形成一個半圓,將雍博文、櫻井晴子和空海法像圍在當中,似乎在保護,又似乎在圍困。

地上一道深深的劍痕自雍博文腳下直抵到門口,將整個門戶劈得粉碎,八木枯葉就站在破爛的門戶外,胸前鮮血淋灕,瞪著雍博文,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驚駭。

當然,還有一條不是那麼值得一提的事情。

那一劍威力是如此強大,順帶把雍大天師草草圍成的襠布也給攪得粉碎。

雍大天師那仍然昂怒立的家伙,就暴露在一眾和尚的炯炯目光之下。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3
第三十九章 輪回

直被這些和尚玩弄在掌中,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跟櫻井晴子正式開始了。

織田信長的出現,絕對是個意外,正是因為這位著名魔王突然跳出來攪局,和尚們的意圖才會被完全打亂,以至于陰謀在最後關頭沒有得逞。

可為什麼會這樣呢

眼下卻不是細思量的好時機。

想這些事情,也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瞬間罷了,當務之急還是遮羞為主,雍博文沖著一臉驚駭的八葉枯木冷笑,擺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慢慢彎下腰去拾腳邊的碎布,那里有一塊挺大的,卻是櫻井晴子被扯破的上衣,圍在腰間勉強遮丑倒也合適。

眾光頭很明顯被雍博文的高深莫測給震住了,一時無人敢輕舉妄動,倒地眾僧紛紛支撐站起,只是眼睜睜看著雍博文去拾那破爛上衣。

就在這時,一直伏在地上沒有聲響,看似羞愧的櫻井晴子突地尖叫一聲,猛然挺身而起,抱住雍博文的雙腿奮力一拉,當場把雍大天師摔了個仰面朝天。

要說雍大天師怎麼也算是本領高強,怎麼會被一小妞一拉就能摔倒呢?這里面卻是有說道的。這其一,雍博文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四周的和尚身上,根本沒想到變從腳下起;這其二,大抵是男人都會清楚這點,那東西在極度堅硬的狀態下,手腳便會有些不自覺地軟無力,難免根基不穩。這兩點一綜合,也不由他不摔跟斗。

可現在是什麼時候,有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這句話就充分表現出來。

一摔倒雍博文,櫻井晴子跟著合身撲上,一把握住雍大天師的凶器,就要往自家塞。

雍博文又驚又怒,正欲反抗,八葉枯木驀得大喝一聲,十二個和尚一擁而上,二十四雙手齊上,按手的按手,掰腳的掰腳,抓頭的抓頭,把個雍大天師結結實實按在地上。

櫻井晴子咯咯一笑,挺身移臀,對準那物,扎馬沉腰,奮力坐下。

直接進入最親密接觸狀態的男女同時出悶哼低呼。

被強*奸了!

被一個女人強*奸了!

被一個女人在一群和尚的幫助與圍觀下強*奸了!

在這一刻,雍博文真正明白了以前學過那個“羞憤欲死”的詞意思,在這一刻,如果有條地縫,他肯定會不顧一切的一頭鑽進去,在這一刻,如果放開他的話,他絕對會一頭撞死,當然在那之前,他肯定會把這群變態和尚殺光!

一眾光頭卻沒有任何反應,很緊張地盯著兩人的部位,眼楮瞪得一個比一個大。

櫻井晴子呼吸急促,又痛又緊張,還感到難以言述的羞恥,雖然她自小受到的教育讓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是當真的事到臨頭時,那種羞恥感還是讓她無法忍受,這一刻,她真的有種想要死去的沖動。

可已經到了這步,她卻不能停止,那些灼熱的目光在期待著什麼,她很清楚。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平穩下來,然後緩緩的抬起身體。

刺痛依然,溫熱的液體順著私流出。

低頭望去,那一縷腥紅,觸目驚心。

“阿彌陀佛!”

眾僧齊齊齊低呼。

八葉枯木一個箭步沖上來,右手結印按在雍博文的頭頂上。

十二個和尚同時松手,整齊地圍坐在正在的兩人四周,圍成一個標準的圓圈,低頭合什,開始大聲**誦。

“如是我聞:一時薄伽梵住如來加持廣大金剛法界宮,一切持金剛者皆悉集會。如來信解游戲神變生大樓閣寶王,高無中邊,諸大妙寶王,種種間飾,菩薩之身為師子座。其金剛名曰:虛空無垢執金剛、虛空游步執金剛、虛空生執金剛、被雜色衣執金剛、善行步執金剛……前後圍繞而演說法,所謂:越三時如來之日加持故,身語意平等句法門……”

雍博文見眾和尚松手,奮力挺身,就想把身上坐著的櫻井晴子甩掉,可八葉枯木突地大喝一聲“者”,隨即喃喃**誦咒語“?班薩?恕保 翰┤謀憔跛慕派硤寰  ﹥  疚薹ㄖ 洌  砩舷攣ㄓ鋅杓淠俏 拇碳幸幌孿慮邐 礎br />
八葉枯木右手結印控制雍博文,左手卻指沾著兩人處流淌的處子之血,在雍博文額上身上又寫又畫。

櫻井晴子機械的聳動著身體,表情從開始的羞愧痛楚驚慌,逐漸轉為沉靜,最後雙手合什,隨著十二個和尚一同喃喃**咒。

“我從過去世流轉于生死。今對大聖尊盡心而懺悔。如先佛所懺我今如亦是。願垂加持力眾生悉清淨。以此大願故自他獲無垢。”

雍博文神智漸漸迷糊,隱約間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句話,心中一片歡喜。

驀得四下景物變幻,他覺自己竟然赤足站在山溪之中。

山溪對面立著一個年輕的和尚,一身粗布衣裳,手持木杖,背掛行箱,滿身風塵,一臉為難。

雍博文便听自己似乎在笑,那笑聲又脆又甜,卻充滿嘲弄意味,笑了兩聲指著那年輕和尚道︰“你這小和尚口聲聲說什麼男女授授不親,又說什麼出家人不近女色,說得動听,其實卻是心里一直藏著窩著根本放不下,人家只是求你幫忙拉一把,根本沒什麼其他用意,偏你卻一套又一套,這由頭那由頭的,不肯伸伸手幫忙,都說和尚慈悲,你卻連我這小女子都不肯幫,不知修的佛都修到哪里去了,修的又是哪家佛。”

那年輕和尚驀得一震,臉色變幻,突地仰天大笑,拋去木杖,走上前伸手道︰“多謝女施主今日這一手之援。”

雍博文便听自己道︰“不曉得你在說什麼呢。”一只手伸將過去,卻是又白又嫩,細小縴弱,與自己那關節粗大皮糙肉實的男人手截然不同,不禁嚇了一跳,暗想怎麼變成女人了,但心底卻又有個**頭在嘲弄自己的大驚小怪,道是男男女女有何需驚異,這一世為女下一世為男,誰敢說前世是男還是女?

兩手緊握。

那和尚突地大聲吟道︰“今日得相見,正是大緣法!”

正是那日八葉枯木擄走雍博文所**謁語!

這一握,剎時間天翻地覆,光陰流傳,千百世轉眼而過,姻緣糾纏,時事反復,逐一在心靈深處展現,他們或為兄弟,或為夫妻,或為仇敵,或為情人,或為知己,在不同的生命相同的輪回中經歷著共同的命運。

千秋百世,轉眼須彌,光陰的輪回突地固定。

山溪鳴湔,那個年輕的和尚赤足站于水中,向著岸上白衣長的少女微笑︰“女施主,可否助貧僧脫離這山溪之困,拉我這笨和尚一把呢?”

少女面目模糊一如以往,身後綠樹蒼翠,高大山門隱約自枝葉隙間露出。

那山門正中一塊大匾,上書三個大字“青龍寺”!

白衣少女輕笑道︰“好個笨和尚,瞧你又精又靈,長得也結實,卻跳不出這小小山溪,那又談什麼跳出紅塵?莫不是在這里故意如此,想佔我便宜?原來卻是個不守清規的出家人。”雖是如此說,卻終還是向和尚伸出手去。

那手一伸,面上籠著的迷霧宛如遇風吹散,消失無蹤。

終于看清了她的樣子!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3
第四十章 花間劍

轟隆隆巨響,山搖寺顫,山門癱塌,碎石飛濺,暴塵揚灑。

大大小小的石塊同同瀑布般順著高高石階滾落,直砸向那盔明甲亮的兵陣當中。

眼見著磨盤大的石頭當頭砸下,當兵的也是人,哪能不懼,一時紛紛後退,嚴整的陣形登時騷動散亂。

白衣女子將劍一橫,長笑道︰“這麼個破爛廟,有什麼好守的,既然天子下詔,那你們就都還俗去吧,剃不剃這光頭有什麼值得計較的,釋加摩尼自己本也沒剃過頭,卻非要弟子不留,這算什麼道理?想是後來的笨蛋們自作主張,自以為自己的這一頭煩惱根阻了修行,成不了佛,修不得道,便以己奪人,非要別人也跟自己一樣剃光腦殼,聚到個黑屋子里整天裝模作樣的嘟嘟囔囔,這經何處不可**,佛哪里不能信?禿頭們,都滾蛋吧,佛祖想也不要死和尚當信徒,死都死了,還**什麼經,修什麼道?”

這一番話可當真是大逆不道了,若不是這白衣女子身份特殊,只怕和尚們就要群起而攻之了。

僥是如此,也把那些老和尚氣得直翻白眼,紛紛合什,直叫罪過,年輕和尚議論紛紛。

為的花白胡子和尚哆嗦著手指著白衣女子叫道︰“花間,惠果大阿梨讓你為他護法道統傳承,可如今大難當頭,你不思衛寺,卻這般胡言亂語……”

“我怎麼胡言亂語了?”白衣女子花間指著老和尚道,“這里不是西方極樂世界,說了算的不是你家大日如來,是長安城里的皇帝老子,讓你還俗你就得還俗,難道還能抗得這旨意不成?你們這一幫光頭想是覺得修行有成,要用這腦殼來試試人家的屠刀鋒不鋒利了。”

花白胡子和尚義正言辭地喝道︰“昔日佛祖舍身喂虎割肉飼鷹,今當末法之時,我等弟子自當以身衛法,絕不能遵從這荒堂旨意,我青龍寺為天下佛寺表率,今日若是退卻,如何面對天下佛友,又讓其他佛寺如何自處……”

花間斥罵道︰“我呸,我看你是要衛的不是佛法,是青龍寺這萬傾良田無數資財吧!惠果當年就說過,你們這些和尚經**得越來越多,事行得越來越歪,不思宏揚佛法,只盤算著建多少寺佔多少田糊弄得多少大施主,這佛信得隨隨便便,可錢抓得卻是實實在在,今日一看,你不僅抓錢抓得實,而且財迷心竅,已經不知死活了。”

花白胡子和尚哆嗦著道︰“你,你怎可如此說,怎敢如此說。青龍寺乃中土密宗祖庭,我佛弟子聖地,乃是歷代祖師千辛萬苦募措而建,只為宏我佛法,絕不可在我輩手中毀于一旦。眾弟子,今日當與青龍寺共存亡!”

眾和尚齊齊呼喝,列陣以待。

陣前將軍冷笑一聲,高舉右手,大聲道︰“青龍寺抗旨不遵,是為叛逆,即刻剿滅!”高舉的手臂重重揮下。

手持橫刀的重甲軍士齊聲呼喝,山搖地動中,大步上前,雪亮的刀光晃得天地間一片青白,殺氣撲面而來。

青龍寺僧眾雖然勤習武藝,功夫高強,但畢竟只是烏合之眾,哪見過這等陣勢,一時人人面無血色,便有那膽小的,連手中棍子都要拿捏不住。

卻有一僧躍眾而出,手提烏木棍,喝道︰“貧僧青龍寺明尚,受封破魔金剛,爾等于佛祖面前如此無禮,不怕死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生嗎?呵呀,來受死吧!”舞著棍子就沖了上去。這明尚乃是青龍寺本代的第一棍僧,出家前曾是個江洋大盜,殺人越禍無所不為,後來只因不合劫了至仕返鄉的官員,被官府追剿得緊了,江湖之上無所立足,索性剃了頭,躲進青龍寺出家當了和尚,平日里**經不勤,但一身好功夫卻甚得方丈喜受,領了護寺武僧的頭領身份,平日不需**佛,只需打那些上寺鬧事的宵小之輩,倒也無往不利,在江湖上又搏了個渾號名曰破魔金剛,卻不是如空海、珍賀般受阿梨所受的。

當此大難之際,明尚不負平日方丈偏愛,率先沖了護寺,只是江湖習氣不改,還拿出江湖械斗那般樣子來,盤算著仗著自家好功夫,先沖上去打翻他幾個兵卒再說。

好明尚,本領了得,只將那一條烏木梢棍舞得呼呼作響,化為一團黑雲籠在身周,哇呀呀沖入軍陣。

“殺!”

第一排的兵丁齊齊低喝一聲,橫刀舞動,劃起繚亂光影,便听噗噗悶響,鮮血滿天,再見那明尚已經被切成十幾塊骨肉內髒散落一地,濃血順著石階汩汩流下。

可憐這明尚和尚一身的好本事,卻使得不是地方,人家大軍當前那是列得打仗的陣勢也不管你使得什麼棍法,用的什麼招數,只將橫刀陣排過去,就如那絞肉機一般,當場將明尚絞成了肉餡。

眾士兵斬了明尚,毫不停留,端刀踏步上前,沉重的戰靴踩在尸骨鮮血上,將那碎肉踩得稀爛,隨著拾階而上的步伐,留下一排排鮮紅赤眼的足印。

本來被明尚鼓起的幾分士氣登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還有幾個護寺武僧想跟著明尚沖過去,但見明尚落得如此悲劇下場,直嚇得手腳軟,扔了棍子掉頭就跑,有那嚇得厲害的,褲襠已經是一片精濕,連滾帶爬之際,在石階上留下腥臭的水印。

青龍寺眾面如土色,在橫刀軍陣緊逼之下,步步後退,哪還有對抗的膽量。

驀得狂風大作,一道無形劍氣橫掃石階,鮮血噴涌,人頭亂飛,前面兩排軍士都化了無頭尸體,便好似被收割的莊稼般齊齊摔倒。

這一下青龍寺眾一片嘩然,軍陣停頓,人人側目,只見那白衣女子按劍踏上山道中央,正是青龍護法花間下場。

“花間,你要抗旨不遵嗎?”

領軍的將軍指著花間怒喝,卻把自家的身子藏在一堆重甲武士的後面,生怕露了點,被一劍奪了小命。

花間誰?那是三朝國師、青龍大阿梨惠果的護法金剛,神通了得,又豈是**凡胎所能抗拒得,雖然躲在萬千大軍當中,可那將軍卻依然沒有任何一絲安全感,只是暗暗叫苦,心道︰“那人明明說花間絕不會出手啊!什麼神機妙算,都***扯蛋,現在可怎麼辦?”一時進退兩難,偏身旁那宦官不知好歹,尖著嗓子喝道︰“博顏將軍,不過一個小小女子,怕她作甚,陛下還在等著匝家回去交旨,滅了這青龍寺,不要讓陛下久等。”

將軍膽顫心驚,生怕這死太監的話讓花間听了去,連忙拉了拉這不死知活的家伙,低聲道︰“公公有所不知,這花間號青龍護法,是當年惠果大師親封的護法金剛,看上去年紀不大,實際上卻是修行了上百年的佛教高人,神通了得,已經脫了凡胎,可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您也看到了,她一劍砍倒山門,一劍砍掉幾十顆腦袋,哪是人力能為的?依我之見,反正青龍寺在這里也跑不掉,暫時撤軍,待布部署妥當,尋得高人,再重新來過,把他們殺個干淨。”

“呸,博顏將軍,虧陛下對你寄以厚望,只一個小小女子就把你嚇成這樣,虧你還是久經戰陣的將軍。來人,請尚方寶劍!”

宦官尖喝一聲,便有身後的隨叢雙手奉上明黃龍紋布包卷的長劍,博顏將軍唬得面無血色,聲道︰“公公,有話好說,何必如此,本將從命就是,不需如此,不需如此。”當下挺直身子,喝道︰“上!”

軍令如山,雖然眾軍士被花間那一劍之威唬得心驚膽顫,但軍令即下,哪敢不從,齊齊呼喝著,挺刀前進。

花間輕彈劍刃,出一聲龍吟般的脆響,低聲道︰“惠果,弟子不成氣,你倒逃得輕閑,卻將這因果由我來承擔,來世再相見,可得還我了!”只將那劍輕輕一揮,踏步上前,長吟道︰“起諸善法本是幻,造諸惡業亦是幻。身如聚沫心如風,幻出無根無實性。”一句一劍,連踏四步,即揮四劍,踏上石階的軍兵無一存活,尸積如山,血流成河。

小小女子,白衣飄飄,青鋒如炬,不沾滴血,按劍凝步,有如神魔。

三軍嘩然,懼意大生,雖然千萬眾,氣勢卻被一人壓下,駭得紛紛後退。

那宦官也是嚇得臉色臘黃,險險將手中的尚方寶劍給丟了,結結巴巴地道︰“這,這,這可,如,如,如何是好,還是快,快請,請寧,寧道長……”

“公公高見,還是請了寧道長來,再做打算。”

博顏將軍大喜,心里暗道︰“那死牛鼻子自稱神機妙算,法術無雙,便讓他來對付花間好了,這種神仙打架的事情,我等凡人只需圍觀即可。”當即便欲下令撤軍。

忽听空中傳來一聲長喝︰“無量壽佛!”

一個穿著杏黃八卦道袍的道士自空中飄飄而來,落在石階下方,腳踏尸堆血河,與花間遙遙對視,單身施禮,“花間道友,貧道這廂有禮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4
第四十一章 金剛

瞧這道士真是一副好皮囊,面若冠玉,唇紅齒白,猿背蜂腰,頷下無須,仿佛十七八歲的少年郎,背掛一口紫鯊魚皮鞘的寶劍,腰插玉笛,雙手籠在寬大袍袖當中,往那里一站,當真是風度翩翩光彩照人。

來者正是當朝國師寧不奇,這人修行凡二百余年,法術通玄,呼風喚雨,灑豆成兵,點石作金,無所不能。想是算出這青龍寺妖孽出沒對抗天兵,這便親自出手了。

見得道士出場,萬軍叢中出一片歡呼,便是那一直縮貓腰的博顏將軍也挺直了腰背,撫須大笑︰“寧道長來了,這就好,這就好,公公,今回交旨沒問題了。”

那宦官卻沒答理博顏將軍,握著拳頭尖叫道︰“寧天師,這妖女對抗朝廷大軍,大逆不道,請捉拿啊。”

寧不奇頭也不回,笑盈盈望著按劍凝立的花間,一團和氣,哪有半點要開戰的架勢。

花間曲指一彈劍身,淡淡道︰“寧不奇,倒是好久不見,你不老老實實呆在宮里耍把戲哄那些達官貴人開心,怎麼有閑暇跑我青龍寺來?”

寧不奇搖頭嘆道︰“貧道無事忙,只因花道友才來。花道友,你百世修行,只差一步便可即身成佛,脫離這紅塵紛擾,又何必強出頭,干擾這人間因果?生生將自己重新扯回這萬丈紅塵之中?”

“既然身在紅塵,又怎麼可能拋舍一切?這些和尚雖然不肖,可畢竟是惠果和尚的弟子,對于宏揚佛法也算出力,如今大難當頭,我又怎麼會置之不理,任他們被爾等屠戳?”

寧不奇朗聲清笑︰“花間道友,你佛心通明,自然曉得這前因後果,有道是月盈則缺,佛家歷數代至順宗在朝時達至頂峰,普天僧眾不知收斂,反而廣佔田地,大肆建寺,又組護寺私兵,不合更將俗家弟子將朝野滲透,妄想建立地上佛國,卻忘記一句話︰受命于天,即壽永昌!”

“天命大勢,我自然無力阻擋,但這青龍寺卻還可保他三百年氣運不消。你若是不服氣,自可上來與我一戰!”

花間語氣有如清風拂面,無可無不可,但字字間自有無可阻擋的傲氣。

凡人庸碌一生數十年轉眼而過,最多不過打算明日後日,又有誰敢聲稱能保百年後事?

寧不奇哈哈一笑,道︰“花間道友說笑了,你若是想保這天下僧眾氣運,我自然要與你斗上一斗,可這區區青龍寺又何必呢?”

花間抬頭仰望,目光落向無邊深遠的天際,輕嘆道︰“我不是惠果,沒有那麼大的胸懷壯志,保下青龍寺,給他傳承留下種子,也就足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了。”

寧不奇沖著花間一拱手,拂袖轉身,道︰“博顏將軍,撤兵吧,陛下那里自有我分說。”

博顏將軍本正伸著脖子等著圍觀神仙打架的不凡場景,以待回去跟人炫耀夸嘆,可見寧不奇連手都不動,說兩句就被人唬得撤兵,心中不禁大是鄙疑,暗道︰“還法力通神呢,卻連動手的膽子都沒有。”

寧不奇縱身飛騰,虛虛凝立空中,作勢似要飛走,可卻突地停下,喝道︰“青龍寺可存,但密宗傳人不可繼續留在此間,花間,你保得這里一天,保不得此處一世,你我各退一步,遣散僧眾,我留你這青龍寺運給惠果和尚做個結法!今日之後,莫要讓我再見一個中土密宗僧眾!”並二指捏劍訣一引,背上青鋒化為一道長虹落在石階下方。

轟的一聲巨響,天搖地動,塵土飛揚,長虹落處,多出一道長近百丈,深不見底的巨大裂谷。

這一劍當真鬼神難擋,人人驚懼,博顏將軍立刻收起輕慢心思,青龍寺眾本來人人得意,可此時卻也個個屏氣斂聲,望著那長長劍痕,幾欲無法自持。

花間眉頭一擰,一振手中劍,似欲還擊,卻忽地指著寧不奇大笑道︰“臭牛鼻子,自作聰明,你若老實走人也就算了,可非要砍上這一劍,千載之下大事姻緣少不得你一份了,快快回去準備吧。”

寧不奇臉色大變,曲指**算,忽地一咬銀牙,喝道︰“既然如此,不如再糾葛深些吧。花間,你把我算計進來,我又怎能讓你如意!”引指一點,長虹橫空,直奔花間。

花間長笑,振劍一迎。

聲息忽無,花火四濺,天地間驀得一片黑暗,隱約間一點星光突兀迸,剎時光華大作,便听有人高宣佛號︰“南無阿爾陀佛!”聲間由遠及近,快接近,有如坐著飛機沖來,又有轟然巨響自頂上大作。

雍博文猛地睜開眼楮,恰見上方屋頂四分五裂,一個漆黑的身影挾著凜冽勁風在如雨雜化中撲落,一只大手自其間探出抓落,剎那間撲天蓋地,廣闊無比,宛如天地間僅余這一手!

“斗!”

八葉枯木口吐真言,雙手結外獅子印,默**金剛薩vㄉ碇洌 偈至翹歟  險夥衫匆換鰲br />
轟啪兩聲,那人一個跟斗凌空翻起,飛出屋頂,落在破洞邊上,八葉枯木身子搖晃,緩緩坐到地上,雙手合什,低喧一聲佛號,抬頭仰望︰“大樂金剛!”

那人長笑道︰“八葉枯木,你們真言宗想搞什麼?偷偷將持胎人劫回來,難道想吃獨食不成?嘿嘿,你也太貪心了,六祖何等神通,又豈是你們這幾個小小法將就能啟智的?把人交出來,待咱集齊了各方傳人,再掣簽定智慧女,擺下灌頂法陣,為金胎啟智。”

身周十二個和尚齊齊起身,結了陣勢,低低呼喝︰“嗨!”一股煞氣卷地而起。

那人戟指喝道︰“八葉枯木,你難道覺得真言宗夠強,可以同抗三大金剛嗎?”轉而又道︰“濮師兄,你倒是來評評這個道理吧。”

東側牆壁應聲炸響,破牆而入,將手中翠綠竹杖往地板上一插,戴著墨鏡的算命先生冷冷道︰“八葉枯木,又見面了!”

“大日金剛!”八葉枯木緩緩站起,沖著算命先生合什一禮,“自十五年前漠河一別,師兄風采依舊,可喜可賀!”

雍博文冷眼旁觀,覺得那屋頂上的大樂金剛油腔滑調沒半分高人氣度,破牆進來的算命先生氣急敗壞很是有損形象,倒是這日本和尚八葉枯木別管干什麼污七八糟的事情,哪怕是現場圍觀他的真人秀表演都從容穩當,竟然是最有高人氣質的!

唔,這可真是挺讓人郁悶的事情。

當然,更讓雍大天師郁悶的是,他從幻境轉了一圈回來,又恰見兩位高人打上門來,可櫻井晴子竟然依然保持著身體聳動,簡直跟那機械活塞機有得一拼了。

好吧,當著一堆和尚的面做表演雖然很難堪,但挺過最開始,也不那麼想自殺了,倒是殺人的心越來越重,可現在這種緊張的場面,不能參與也就算了,居然連旁觀的時候,還要持續,這可真是讓人不知說什麼好了。

“八葉枯木,你的修為退步了!”

算命先生語氣冰冷,“十五年來毫無寸進,想是也沒有能接下遍照金剛之號,你們真言宗當代的金剛是什麼人?”

“就是我嘍!”

隨著這一聲,西側牆壁忽通一聲破了大洞,一人灰頭土臉地鑽進來,還被嗆得連連咳嗽。

八葉枯木招手道︰“三堂,還不過來見過兩位前輩金剛!”

穿著一身夏威夷島服的小野三堂,摘下草帽,笑嘻嘻地跑到八葉枯木身旁,沖著算命先生和屋頂上的大樂金剛一彎腰,道︰“鄙人小野三堂,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又轉頭叫道︰“小葉,快來看高人啊。”

卻見一人從破爛門戶中走進來,沖著屋里劍拔弩張的眾人鞠躬道︰“打擾了。”

這卻是個年輕的女子,年紀也不過二十左右歲,一身櫻花紋的青色和服,長高高挽起,一舉一動都優雅從容,顯示出良好的教養。

和這位一比,在場的諸位立時都成了粗魯野人。

“好,好,八葉枯木,你倒是有本事,居然暗中教了個徒弟,不錯,不錯。”

大樂金剛飄飄然自屋頂落地。

這是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中等身材,西裝革履,頭油光,打扮得溜光水流,只是嘻皮笑臉,狹長的雙眼給人一種分外奸詐的感覺。

“怪不得你敢于劫持金胎回來,原來是有所仗侍,內有你八葉枯木與十二法將,外有遍照金剛統領三百真言僧眾,又有空海輪回秘境,當真是好大的勢力。幸好,我這些年也沒閑著,倒也有些幫手,都出來與這些異地同門見見面吧。”

房頂便轟轟又破了好幾個窟窿,數人落下,正是聖恆集團在春城的成員,肌肉男,眼鏡男,紫賓,和最後落下的葉茹。

“諸位大師,有禮了!”

葉茹沖著眾人一點頭,揚聲道︰“即逢青龍金胎啟智盛事,為防意外,我胎藏界五百弟子八部天龍已經盡數抵達高野山!”

算命先生嘿嘿冷笑數聲,道︰“你們倒真是好大的手筆,難道想打仗不成?我倒是只孤家寡人,比人是比不過你們,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這地獄惡鬼了!?袕馱q乩斟齲 彼孀歐ㄖ*出,他身後憑空多一個黑點,那黑點迅擴大,眨眼工夫已經變得人頭般大小,看起來更像是平整的空間被撕開了一個大洞,低低咆哮聲中一個接一個的黑影自大洞中躍出,足足跳出十多個,才算停止。

瞧這跳出來的惡鬼,個個膀大腰圓,身高三米,通體漆黑,額生獨角,正是那日雍博文對過的獨角惡鬼,只是此時這些惡鬼都是身披鐵甲,手持大斧,凶惡煞氣,遠非那日近乎裸奔的惡鬼所能比擬。

一見這獨角惡鬼,眾人皆是臉色大變,八葉枯木和大樂金剛齊齊叫道︰“好個大日金剛,這十二契印,終于讓你領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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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滯留

十二契印,嘿,十二契印,約眾鬼通諸神,我窮六十年苦修,還搭上了兩只眼楮,也只修得一契,離得領悟這兩個字卻還遠得很呢!”

算命先生緩緩摘下眼鏡,卻見他兩眼處只余兩個黑洞,又圓又深,似乎直通大腦深處,竟是看不到底。

眾人都是又驚又駭,想不通他修法如何能把眼楮修沒。

算命先生也不解釋,重又戴上墨鏡,沉聲道︰“當年隨侍六祖行前受封四大金剛,除了荼羅金剛一脈未到,今日便要說個明白,當年六祖選我四脈先輩為護法,便是要我四脈互相協助,共扶金胎轉世,若有人心起歹意,想對轉世金胎做些什麼,我濮陽海第一個不答應!”

濮陽海這一支雖然只剩下他一個瞎子,可畢竟領著大日金剛的法號,又是自昔年法難之時,唯一在中土堅持傳承的密宗流派,具有其他遠走異國的各支所無法比似的地位,雖然大樂金剛一脈和真言宗都抱著自家才是真正正宗的信**,但畢竟眼下還是無法動搖大日金剛的地位。

八葉枯木默然片刻道︰“其實,我宗尚不能肯定雍博文即是轉世金胎,他雖然會使破魔八劍,但這說明不了什麼,也有可能是六祖九世轉生前分出的偽**,以迷惑外魔,所以我把他帶回來,只為了加以確認,以我宗實力,也確實無法為金胎啟智灌頂,一待確認,就會約請諸位前來舉行法會。”

大樂金剛陰陽怪氣地道︰“只怕有些人心里未必真是這麼想,這話隨便怎麼說都可以,當然怎麼好听怎麼說了,十世金胎那可是堪比唐僧肉的存在,保不齊某些人抱著吃了金胎,獨得十世功得的心思!”

八葉枯木道︰“若諸位信不過我真言宗,那便依眾位意見,先約請荼羅金剛一脈會齊,再擇吉日先確認金胎身份,再掣簽選定智慧女,舉行法會灌頂儀式。只是,若雍博文不是金胎正身,那諸位可是要空跑這一趟了。明葉,明思,送晴子與雍博文回去休息!”

一個真言宗和尚起身施禮,解下自己身上的僧袍,披在櫻井晴子身上,櫻井晴子這才停止了聳動,自雍博文身上站起,挪了兩步,忽地軟軟摔倒,明葉早有準備,伸手接住她,打橫抱起,轉身離去。

另一個真言宗和尚解下僧袍蓋在雍博文身上,雍博文扎手扎腳的爬起來,又羞又憤,當真是沒有臉面見人,指著八葉枯木道︰“八葉枯木,今日之辱我記下了!”

八葉枯木沖著雍博文合會施禮道︰“雍施主休要著惱,若你是金胎正身,那啟智灌頂恢復靈性之後,自然曉得貧僧的一片苦心,若你不是金胎正身,那你也佔了天大的便宜,晴子乃我宗精心挑選訓練的智慧女,不僅是純陰之體,而且至今仍是處子之身!”言下之意便是,你小子剛上了個處*女哎,在這種十四歲以下無處*女的荒淫年代,能上個處*女,你就偷著樂吧。

雍博文又急又氣,道︰“我才不稀罕,快點放我回去,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濮陽海突地揮手道︰“少@攏 裟悴皇牆 恚  膊換崍裟悖 烊菹  齪萌啡獻急赴傘!彼硨蟺牧礁齠窆硨 ㄌ 隼矗 杴疤∮翰┤木妥摺br />
雍博文有心反抗,可是現在還手軟腳軟,哪有力氣,只得暫時忍下一口氣,默默給這幫死和尚記賬。

“跟我來!”真言宗明思和尚當先帶路,兩個惡鬼抬著雍博文就走,大樂金剛使了個眼色,那肌肉男和眼鏡男立刻跟上,卻是三派都不放心對方,各派代表跟蹤監視,確保雍博文不會再落到某一方手中。

惡鬼抬著雍博文隨著明思走出破破爛爛改名為御影涼亭還比較恰當的御影堂,一路穿過蜿蜒小路,最後來到一處獨立小院,把雍博文抬進屋子,眾人齊齊動手給鋪上被子,把雍博文侍候得舒服躺好,這才由眼鏡男**咒在雍博文額頭上輕點。

雍博文便覺困意涌來,隨即陷入深深睡眠。

這一覺卻是睡得好香,什麼怪夢奇境統統沒有經歷,迷迷糊糊不知多久,雍博文猛然自沉睡中醒來,卻見天光已然大亮,一束陽光自門縫中射落,在室內形成一道利劍般的光刃,將整個房間一分為二,光影中隱隱有飛灰飄蕩。

雍博文從被窩里爬出來,仍覺手腳有些軟,頭也是暈暈的。這也難怪,頭一次就搞得轟轟烈烈,時間也持續驚人,更重要的是最後居然還沒有機會泄出去!這種情況下,任是鐵打的神仙,也要手軟腳軟了。

房間里一片寂靜,靜得有些怕人。

門外傳來沙沙輕響,似有落葉飄拂,又似細雨垂打。

雍博文深吸了口氣,振作精神,拉開房門。

香風撲面。

小小庭院,櫻花飛舞如雪,鋪得一地潔白。

中央是一個小小的水池,池水清澈見底,幾尾金魚正歡快地暢游其中。

一個穿著身素白長衣的女子側坐在池水邊,安靜得宛如一尊雕像。

眼前影像仿佛一副經典的板畫,優雅安靜,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象征意味。

雍博文神思一陣恍惚。

眼前景色錯亂,記憶深處某個相似的庭院就這樣飛快地浮現到視野當中。

同樣的小小庭院,同樣的白花如雪,香風滿面。

同樣的白衣女子靜坐院中。

“雍先生,你醒了!”

突兀的一聲招呼,打斷了雍博文的幻想,神智重新回到現實。

水池邊上的白衣女子已經站起轉身,正鞠躬向他打著招呼,赫然便是櫻井川子。

“啊,是川子小姐,你坐在這里干什麼?”

雍博文打了個哈哈,對這女子暗暗警惕,仍沒有忘記自己上次醒過來時,這個女子引誘自己犯罪的事情。

“這是我的住處。”櫻井晴子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和我妹妹的住處。”

雍博文便覺得有些尷尬,昨天那讓人羞惱欲死的一幕幕再次浮現在眼前。

好吧,做為一個男人實在是不應該對這種看起來應該是佔了大便宜的事情斤斤計較。

可雍博文卻就是這種人,他若不計較,也就不是雍博文了。

真是越想越讓人火大。

雍博文便道︰“令妹的事情,我很抱歉。請問八葉大師在哪里?我想見見他!”

“在確認儀式之前,你見不到他的。晴子的事情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任何人。”

櫻井川子露出一抹苦笑,“不過,我真的希望那個是我,而不是她!”

雍博文對此絕對相信,要不然她上回也不會急色那般了,既然如此想,臉上便露出些許不屑的神色。

櫻井川子輕嘆了口氣,卻也不多解釋,道︰“雍先生,您是不是餓了,我讓人準備一下。”

“不用了,我不餓,我想四處逛逛。”

雍博文連忙制止,心話說了,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在飯菜里加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安全第一,還是什麼都不要吃了。

櫻井川子也不強求,又道︰“雍先生,您想去什麼地方?我陪著你。”

“是監視吧。”雍博文撇嘴刺了一句,道︰“隨便走走,能看的都可以,當年看孔雀王的時候,我就一直想來高野山看看,沒想到真會有這種機會。”

“那我帶您隨便逛逛吧。不過,您可能會失望了,這里不比外高野,那是旅游景點,到處都精心修飾過,里高野這里很簡單。”

櫻井川子說著領著雍博文走出小院。

兩人剛一出院門,忽見幾條黑影從四下里湊了上來,計有肌肉男一名,眼鏡男一名,光頭和尚兩個,獨角惡鬼兩只,一下把兩人圍在當中。

櫻井川子便道︰“雍先生想隨便逛逛。”

幾人默不作聲地讓開路,櫻井川子與雍博文一走出去,四人兩鬼便緊緊跟在後面,寸步不落。

雍博文心里不爽,卻沒有絲毫辦法,只得權當他們是空氣,不去理會罷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沿著小路向前走去,四下古樹森森,草茂枝盛,一派荒涼淒冷的原始氣象,偶爾可見幾排簡陋的木屋散布其中,每個木屋前都有真言宗的和尚在打坐修煉。

雍博文興致勃勃地逛著,看到什麼都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不停問。

櫻井川子對雍博文所有問題都耐心解答,簡直比職業導游小姐還要專業。

正走著,忽見前方出現一條斜入荒草深處的小徑,櫻井川子沒理那小徑,直接越過向前。

雍博文卻覺得這小徑好生眼熟,便問︰“那條小路通向哪?”

“那里是通向鎮魔廟的路,那里沒什麼好看的,就一個山谷,跟我來這邊吧,這邊是我們的大校場,現在應該有僧眾在那里修行。雍先生是道家高手,也可以指正一下。”

鎮魔廟?真想不到真言宗本部居然還真有這樣一個所在,那里面鎮的是不是織田信長這個第六天魔王?我的家伙是不是也被藏在鎮魔廟里呢?

雍博文挑了挑眉頭,心中暗自盤算,表面上卻不露聲色,連那條小路都沒有多看,跟著櫻井川子繼續前進。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4
第四十三章 逃亡是個技術活

張雙眼,翻身自榻榻米上跳起,穿衣提鞋,結束停當,施展那天師派逃命的輕身功夫,躡手躡腳往門邊走去。

前文有表,這天師派的輕身功夫那是逃命保全的必須本事,分為兩項,一是6地飛騰,二是輕柔無聲。

這6地飛騰之術其實就是個跑6的本事,練習時在腰腿上先綁沙袋後系鉛塊,每日清晨,配合著天師派煉氣呼吸法跑步萬米,最終要達到在負重五百斤的情況下,以百米沖鋒的度狂奔三千米,而氣不喘心不跳,這功夫才算練成,待到卸去負重,那當真是一騎絕塵,徒步追獵豹都沒問題。

而這輕柔聲術的練法卻另有講究,練習時在身上懸掛鈴鐺,然後奔走坐臥翻騰跳躍,使鈴鐺始終保持平穩,最初時掛一個鈴鐺,逐步加添,待身上掛滿九九八十一個鈴鐺,便算是練成了。

這兩項可都是實打實的苦功夫,來不得半點虛假,雍博文當年練習時,不願意吃這苦頭,又是年輕氣盛,總覺得打不過就跑實在是有違英雄氣概,打不過再加把勁也就是了,怎麼可以跑呢?所以對這逃跑的功夫練得並不怎麼上心,6地飛騰施展起來,勉強能追上時一百的汽車,輕柔無聲卻只能掛了三個鈴鐺,那還時不時的叮當亂響呢。只是此時身上無鈴,雍大天師的動作那還是相當輕柔,落腳無聲,行動無風,便是那積年老賊見了,也要贊上一聲高明。

到得門前,輕輕拉開,只見四下漆黑一團,靜寂無聲,好一個月高風黑之夜,正是殺人放火跑6逃命的絕佳時機。

雍博文心中暗喜,輕飄飄跳出房間,落地無聲,真好似渾身沒有二兩重一般,站定身形,深運氣,低俯身,正待施展6地飛騰逃將出去,忽听啪啪啪一連串悶響,數道粗大的燈光從四下照落,正將彎腰作勢的雍大天師籠在其中。又見黑影閃動,刷刷刷細響,左邊沖出一隊粗布衣的和尚,個個手持梢棍頭戴深笠,右邊闖出一哨西裝革履的壯漢,個個手拿金剛杵眼戴黑墨鏡,再往前看,赫,攔路的卻是一排獨角惡鬼,光著膀子手持雙錘,宛如一排肉山,將那前進方向攔得嚴嚴實實。

“雍施主,入夜不睡,打算去哪里啊?”

一人緩步走出,微笑問,正是里高野十二法將之一,外高野主事,新居政!

雍博文嘿嘿干笑兩聲,道︰“內急,想方便一下,不過是起個夜,沒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

新居政合什道︰“雍施主許是沒有細看,這做所雖然簡陋,但也是有室內衛生間的,不必出來方便。這山中不比外界,風寒露重,還請保重身體。”

“是嗎?這話說的,也沒有人告訴我這事兒,害得我這凍的,那我就回去方便了。”

雍博文打了個哈哈,轉身灰溜溜地返回房中,先去衛生間撒了泡尿,重新鑽入被窩,閉目假寐,心里回想剛剛那次失敗逃亡的所有細節,最後斷定問題出在開門的時候,那門上定是被設了什麼咒法,只要他一開門,就會驚動看守,當下重新設計了逃跑細節,閉眼小憩片刻,過得一個多小時,約摸看守們都已經重新睡下,再次施展六耳神通咒,確認四下無異樣,跳起來,彎腰作勢,口中疾**咒語,雙腳啪地一磕,頭一低沖著門猛沖過去。

各位且莫誤會,雍大天師絕不是氣急敗壞地想要破門而出,而是施展了穿牆咒。這穿牆咒原是茅山派法術,但做為一個經典的大路法術,各門各派均有涉獵,同是一道門,各有各的穿越妙法,天師派自然也有,只是威力稍弱,不能穿太厚的牆,那十成十會卡在牆里,但穿越個門戶卻絕沒有問題。

便見雍大天師使起神通**起咒,低頭一竄,噌地一下穿門而過,落入院中。

啪啪啪,燈光大亮。

左和尚,右大漢,前面是惡鬼攔路。

新居政緩步走出,微笑相詢︰“雍施主,可又是出來小解的?”

雍博文打了個哈哈,“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所以起來做做運動,想加快點睡眠,誰想一步就沖出來了。我這就回去老實睡覺,各位不用緊張。”連忙轉身溜回房間躺下,再次檢討逃亡失敗原因,這回認為,那院中也有法術禁制。因為院子不像房間內,每回一走一過都是急匆匆,不能仔細檢查,這房間內雍博文已經暗中施展了數個探測法術,有十成十的把握可以確認絕對沒有任何法術禁止,這才猜測原因在外。

過得一個多小時,雍博文再次跳起,施展穿牆咒,一個箭步穿門而出,這一回卻沒有落地,而是翻著跟斗一路上升,就打算這麼一氣翻出院子範圍,直接逃入密林。

啪啪啪,燈光大亮,探照燈柱隨著翻跟斗的雍天師晃動搖擺,始終追尋著他的身影。

刷刷刷,左和尚,右大漢,前惡鬼,追著光柱,擺出三角陣勢,穩穩在地面上跟蹤。

雍博文展身落地,干笑道︰“對不起,對不起,剛剛睡著了,可能是夢游癥復,我回去繼續睡了。”轉身溜回房間。

在里高野入口路旁有兩座小房,乍一看上去,與那些普通的和尚修行房間沒有什麼區別,可是走進門中就會現,整個屋子都空蕩蕩沒有任何擺設。

事實上這只是一個巨型電梯,直通向地下龐大的建築群中。

這個地下世界最初是高野山和尚建來藏經用的,後來逐漸家大業大,便每一代都持續擴大空間,存入稀物珍品,到了現代又本著與時俱進的精神,在里面安設了保安室,其中一間就是監控室,在這個房間中,三面牆壁都是由一塊塊屏幕組成,透過監控攝像頭,顯示著整個里高野每一個角落里生的一切事情。

其中有三個屏幕中顯示的正是雍博文所住的房間。

就見鏡頭中的雍博文安安靜靜地躺在榻榻米上,狀似熟睡,可突然間就跳起來低頭往門急撞。

監控台前的和尚一面按動警報按鈕,一面對值班的同班笑道︰“第四次了,再折騰一會兒天都亮了。你覺得他什麼時候能意識到房間里有監控攝像頭?”

在一旁閉目打坐的和尚低喧一聲低號,放下手中**珠,道︰“若有了執**,那便一葉障目,只怕他意識不到這個問題。”

監控台前的和尚哈哈一笑,道︰“另扯了,這跟執**有什麼關系?換了我,要是不知道實情的話,打死也不會想信高野山真言宗這種高僧雲集的地方,居然會用監控攝像頭!”

那打坐的和尚淡淡道︰“高科技,總是很方便,但願等不要迷失在這方便之門當中,而不能自拔。”

“真受不了你!句句不離修行,師傅都說了,修行要隨性,只要目的正確,手段並不重要,你一個勁地強調這些手段會妨礙修行,才是真正的執**吧。要不是心里在意,又怎麼會時刻掛在嘴邊?”

監控台前的和尚看著雍博文第四次灰溜溜返回房間,抱怨道︰“直接給他上了禁止不就一了百了,何必這麼整夜折騰,真不知這些笨蛋是怎麼想的。”

我是二度現身的華麗分割線

很抱歉,食言了,原想著趁周六休息多寫點,可白天加班,根本寫不了。最近幾天每晚都加到後半夜,早上天不亮就得上班,非常疲倦,坐一會兒就困得睜不開眼楮了,只能暫時寫這些了。

唔,這本書是不會太監的,請不用擔心。從寫作數量上來看,本人絕對是完本多數的優良典範。

呃,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山本和沖刺會是違禁詞?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4
第四十四章 爆炸

折騰了四次之後,雍博文終于放棄了逃跑的意圖,老老實實地蒙頭大睡,直到日上三竿才懶洋洋爬起來,鑽進衛生間洗漱,可轉頭又跑出來,手里拿瓶洗液,皺著眉頭一臉不爽,大踏步走出門來。

櫻井川子仍坐在院子里呆,听到聲音,轉過身來,臉堆笑,深鞠躬,道︰“雍先生,您起來了,昨夜辛苦了。”

雍博文只當沒有听到她的諷刺,問︰“櫻井小姐,我是不是要在這里呆很久?”

櫻井川子道︰“在確認您的身份這前,您不能離開。現在只等印度的荼羅金剛一派到來,四系商討之後定下確認儀式的日期。”

“看來我要在這里呆很久了。”雍博文苦笑,一臉認命狀的無可奈何,長長嘆了口氣,舉起手中的洗液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希望能生活得順心一些。能不能幫我采辦一些日用品?像這種洗液,我用不慣。”

“嗨伊!”櫻井川子低頭道,“有什麼要求您盡管吩咐,我們會盡一切可能滿足您的需要。”

雍博文看了看手中的洗液,又回頭瞧了瞧那房間,道︰“既然這樣……那給我幾張白紙好嗎?”

“請稍等片刻!”

櫻井川子拍了拍手,叫進一個和尚吩咐幾句,那和尚一點頭小跑出去,不多時跑回來,捧著紙筆回來。那紙是雪白上好的白紙,筆是一次性的黑色中性筆,與這種充滿古意的真言宗本部簡直就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雍博文很快就列出一份多達五頁的需求單子。

櫻井川子簡單掃了一眼,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交給那和尚,低聲吩咐幾句,那和尚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雍博文回到房間,繼續蒙頭大睡,昨晚折騰得太狠,睡眠不足是必然的事情。

見到雍大天師終于變身成听話的乖寶寶,各方監視看守的人員也都松了口氣,對于這位打不得罵不得還跑不得的寶貝,對于所有人來說其實都是相當頭痛的,如果他硬往外沖的話,少不得就要動武,可又不能傷到他,這就很難做了,這家伙雖然說打架的本事普通,但畢竟是天師派傳人,想要輕松拿下,顯然還是很難做到的,現在他明智的放棄了逃跑,對所有人來說都說好事,至少省卻一翻麻煩,至于他想采購什麼東西,卻是沒有人關心,至少胎藏界和那位大日金剛是不會關心的,這里是真言宗的地盤,買什麼也是真言宗和尚出錢,人家差不差錢跟他們是沒有一毛錢關系的。

雖然抱著這樣的想法,但當采購隊伍在下午把雍博文需要的東西源源不絕地送進小屋時,還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電腦、冰箱、彩電、游戲機、微波爐、電飯鍋、煤氣灶、各種食材、洗滌用品……甚至還有數以百計的漫畫、小說,而且這些漫畫小說還統統是盜版的中文版……總之各種過日子的用品應有盡有。

真言宗講究的是苦修法,對于日常生活通通都是能簡單就簡單,像他們日常居住的這種房間,只有簡單的被褥枕頭之類的東西,有些高僧的房間中甚至連這些都沒有,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可以遮風蔽雨就足夠了。

現在一下子弄進這麼多現代化用品,還真是讓人驚訝到無語,事實上雍博文的那張采購單子足足裝了一卡車,只因為內高野事關機密,車也進不來,只能由真言宗的和尚們臨時空串了一下搬運工。

大師們雖然不在意這點力氣,但干這種粗笨活還是讓他們很惱火,只是雍博文目前身份特殊,有火也只能憋著,在心里盤算著,只待來日,這家伙萬一不是金胎轉世,那便要他好瞧,總之是不能讓他囫圇著走出高野山就是了。

嗔怒之**真是大作,罪過,罪過。

罪魁禍的雍博文對此自是一無所知,只是喜滋滋地把所有東西都迎了進去,還指揮著一肚怨氣的大和尚們把東西仔細擺設布置,最終完成後,抄手在房門口仔細瞧了瞧,終于美滋滋地說了一句,差點讓眾大和尚們氣翻當場的話,“終于有點過日子的樣子了。”

這家伙還真想在這里過日子啊!

雖然很難以至信,但自這日子後,雍博文似乎真的就此放棄了逃跑的打算,每天準時起床洗漱,準時在院子里晨練,準時回到房間,也不用真言宗的侍候,自己煮飯做菜,閑暇時間或是玩玩游戲看看電視,或是看書看漫畫,真真過得逍遙無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電腦沒有聯接網上,不能上網,這讓雍博文抱怨了好幾次,只是在這一點上,真言宗是絕對不肯讓。雍博文身份特殊,如果他在高野山的消息傳出去,只怕用不了一天,法師協會的人就會打上門來,而且指不定還會惹出什麼亂七八糟的勢力來。對此雍博文無可奈何,也只能將就著打打單機游戲混日子,為此還特意追加了幾百張游戲光碟,甚至倒有不少諸如**6、黑暗調教之類的聞名已久卻一直無緣得見的限制級游戲大作。

如此過了半個月,雍博文始終表現得老老實實,似乎有些樂不思蜀的樣子,尤其是最後已經連續十天足不出戶,監控攝像頭上顯示這位雍大天師吃了睡,睡醒玩,玩累吃,吃了再睡,除了每天的洗漱還能保正規律外,就連晨練打坐煉氣都停了。

人都有懈怠的心思,見眼雍博文如此識趣,對于他的看守監控也就放松了,各派都少了看守人員,只留兩人以作監視,反正有監控攝像頭看著,萬一他不甘寂寞想搞出點什麼來,也總能及時做出反應。

再說了,這里可是里高野戒備深嚴的中心地帶,內有真言宗數百和尚、外有胎藏界也就是聖日集團上千員工,再加上三大金剛與八葉枯木坐鎮,就算雍博文想搞什麼名堂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平淡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遠傳印度的荼羅金剛一脈終于傳回訊息,表示將于月底趕到,高野山便開始忙碌起來,收拾地方,準備東西,就等著荼羅金剛一脈到來,馬上開始鑒別儀式,一旦確認金胎身份,那就要準備灌頂儀式,涉及四派利益紛爭,各種禁忌事項,要忙的事情多著呢。

這一日,正是下弦月,月色昏暗。

雍博文玩一款游戲玩通關到關鍵時刻,數次失敗,不禁了狠勁,連飯都顧不上吃,就坐在電腦前面狠拼,直到九點多才算勝利通關。

志得意滿的雍大天師忍不住仰天長嘯,壯懷激烈,長身而起,高舉雙手,呼道︰“我是世界之王!”

如此做為,讓監控台前的兩個和尚看得哈哈大笑,都覺得這家伙還真是無聊到爆。

雍博文看完通關畫面,得意片刻,終于想到了吃飯的事情,大抵是想慶祝一翻,翻出好多東西,架上火大炒特炒,炒了幾個菜後,不曉得做什麼東西,爆鍋之後,油煙滾滾,到後來滿屋子都是充滿了青灰的濃煙,模糊的鏡頭中,只能隱約看到那個身影似乎在跑來跑去,還能听到大聲的嗆咳和抱怨,“明天得讓他們再給安個抽油煙機才行!”

兩個和尚只當看笑話,倒也津津有味,正看得熱鬧,忽听身旁的對講台上傳來聲音,“雍博文居住冒出濃煙,有什麼事情生嗎?”這是在房子周圍監視的人現不對勁,過來詢問房內情況。

其中一個和尚笑道︰“沒事兒,是雍博文炒菜弄得,可能一會兒得嗆得受不了跑出去,不用太緊張……”

和尚話沒說完,變化就生了。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鏡頭一片漆黑,對講機那邊傳來一聲驚呼,“爆炸了!”

沒錯,爆炸了。

如果此時此刻站在雍博文住處外圍,便可以看得更直觀真切,這也是外圍監視者所見到的。

最初,只是濃濃的煙霧自門窗縫隙中滾滾冒出,好像失火的樣子,監視人員不放心特意詢問監控中心那邊屋里生了什麼事情,知道只是炒菜搞出來的後,剛剛放心,那幢房子就轟的一聲爆了開來,房頂牆壁一下子四分五裂,火焰濃煙在沖擊波的帶動下,向著四面八方滾滾飛去,狂風呼嘯著將亂七八糟的雜物殘片帶得如同疾雨般漫天飛射。

這一下真真是變起突然,眾人均被這一變化驚得目瞪口呆,手持對講機的真言宗和尚呆在當場,直到對講機中傳來連聲催促詢問︰“怎麼了?生了什麼事情?”這才如夢方醒地大叫︰“爆炸了,房子爆炸了,快叫人來救火。”吼完這一句,立刻不顧一切地沖向火災現場,要是雍博文就這麼被炸死,那可真成天大的笑話了。

不用監控中心出警報,光是這麼劇烈的爆炸聲也足以驚動整個里高野了,四下里的真言宗和尚紛紛趕來,聖日集團人的覺不對,也想過來,但卻被攔在外面,唯有幾個關鍵人物才被放進去。

也不知是什麼爆了,整個房子都幾乎被炸成了粉末,噴濺的火舌將四周的樹木盡數舔燃,方圓數百米內盡成一片火焰,而且火焰還有擴大成山火的驅勢。

幸好現在的高野山上什麼都缺,唯獨不缺高手法師,眾高手各展神通,冒著熊熊烈火沖進現場,了瘋般翻找,只希望能把雍博文給救出來。

不多時,八葉枯木、濮陽海、大樂金剛古陽定和小野三堂相繼趕到。

看到眼前亂哄哄的人員奔走呼喊的場面,八葉枯木低喝道︰“住了,休要驚慌,轉世金胎命由天定,豈是小小祝融之災所能為難,他若真死在這里,那就只能說明他不是青龍金胎。都不必如此慌張,退出去,把好各處道路,防止他趁亂逃跑!”

濮陽海掐指**咒,剎時風起雲涌,狂風大作,暴雨傾盆而下,剎時將那火場燒熄。

看到濮陽海露了這一手呼風喚雨的本事,眾人都是暗暗佩服不已,又听八葉枯木吩咐,連忙都穩住心神,退出火場,向四下散開。

古陽定走入火場殘局當中,伸手捉了一縷殘存青煙放到鼻端輕輕一嗅,嘿了一聲,道︰“有火符的味道,這絕不是意外,雍博文肯定已經趁亂跑了!快點追趕!”

話音未落,又听轟的一聲巨響,震得地面直顫,眾人齊齊扭頭,卻見東南方向濃煙烈焰直上半空,八葉枯木眉頭一皺,周圍眾真言宗和尚已經臉色大變失聲叫出︰“御影堂!”

我是三度現身的分割線

回來得很晚,八點才到家,緊趕慢趕總算趕出這些。

唔……原來日本和噴射也是違禁詞匯……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5
第四十五章 恐怖分子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安靜了上千年的高野山大抵是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

濃煙烈焰自各處冒起,飛鳥驚,走獸逃,一派惶惶不可一世的末日景象。

別看這里高野中到處都是破舊的木屋,那可都是正宗的古董,隨便拿出一個破房子來就是這個祖師那個活佛過往的居所,真言宗的和尚們一輩輩在這里打坐修行,每一個在修行的時候,都會不知不覺地在所住的房舍是打下自己的烙印,那或是靈機一觸的感覺,或是偶爾得來的透徹謁語,或是一兩句心得隨感,那牆上那地上那一草一木,無不烙刻著大德高僧的深深印跡。每一個新晉的真言宗弟子在這里潛心向佛修煉,都無時無刻不感覺到隨手可得的機緣靈悟,或許那一花一葉一沙一粒都是他們成佛證道的依憑。

這是一個傳隨千年的勢力年積月累的結果,是歷代高僧成佛證道的證明。

可現在,大部分都已經化為烏有。

那接二連三的爆炸中包含著強烈的至燃劑,隨著爆炸的沖擊波被拋灑得到處都是,只不過數聲炸響後,千年大材毀于一旦,整個里高野陷入熊熊火海當中。

真言宗的和尚奔走呼號,奮力救火,又彼此警告,仔細搜尋著趁亂逃走的雍博文,誓要將此獠捉拿歸案,讓為這千年聖地毀于一旦付出應有的代價。

“只有理科生才有能力成為真正的恐怖分子。”

當雍博文在心底里重復這句話的時候,正是整個高野山完全籠罩在他恐怖主義襲擊的恐慌中時。背著大包趴在草叢中的雍大天師很滿意地給自己打了個八十的高分,那個大包里尚裝近三十顆炸彈沒有用。

一切都按計劃順利進行。

四次逃跑失敗後,雍博文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逃跑辦法有問題。

這些禿驢認為他是那個青龍和尚轉世,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會把他看得死死的,想就這麼悄悄逃出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不讓我安靜地走開,那就鬧他個天翻地覆吧!

雍博文在心底暗暗下了這個決心。

他並不知道,這個決心將會帶來怎麼樣的可怕後果!

當一個理科生決定要搞些破壞的時候,那麼他的決心大小與即將造成的破壞嚴重程度是成正比的。

對于高野山來說很不幸的是,雍博文的決心非常大,也非常堅決。

于是高野山與真言宗,不得不面對一個理科生的怒火!

那一夜,雍博文並沒有睡,而是制訂了一個完整的逃亡計劃。

根據計劃第一部,在第二天清晨,他擬出一張采購單子,采購的自然都是普通的生活用品,想來和尚們也不會在這點小事上為難他。

正如雍博文所猜測的那樣,真言宗很快就為他買來了一切所需的物品。

這些在和尚們或是普通人看來很普通的生活用品,在一個有絕大潛力成為恐怖分子的理科生眼中,卻是上好的原材料。

足足用了半個月時間,雍博文利用這些東西做出了一大包炸彈。

制作過程是非常辛苦的。

雖然雍博文一直也沒有猜到真言宗用什麼方式監視他,但他已經猜到在房間里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在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為此如何避開監視,或者在監視下堂而皇之的制造炸彈,就成了關鍵的問題,為此雍博文不得不想方設法,利用每天上廁所的那麼點時間,在廁所里造,利用睡覺時間在被窩里造,玩電腦打游戲的時候,利用桌椅的遮掩在下面造,這可真是個艱難而又瘋狂的過程,要知道那些用生活用品制造出來的炸彈並不很穩定,隨時都有可能爆炸,把制造者送上天。

幸運的是,雍博文扎實的實驗室操作功底給了他強大的動手能力,造了四十幾個炸彈,終究沒有生任何事故。

炸彈準備完畢後,雍博文立刻著手準備出逃,裝做玩游戲入迷的樣子,將晚飯時間拖入深夜,隨後利用炒菜油煙做掩護,把一顆炸彈放進鍋子下,又生怕威力不夠,把煤氣電器統統打開,隨後施展遁地術,沒入地下。

等一下,這位有話要問了,這土遁術不是茅山術的本事嗎?前面一直就看著魚純冰在地里鑽來鑽去,可從沒見雍大天師施展啊?既然有這招,他怎麼不早點用,直接鑽地逃走就得了。

這您就有所不知了。天師北派向來以涉獵廣泛法術秘咒層出不窮而聞名,雖然不以奇門遁甲見長,但普通的土遁、水遁什麼的法術還是略通一二,只是通而不精罷了。雍大天師充分繼承了先輩們的優點,這土遁術也是練得半通不通,在土里也就能潛出百十米的距離,再遠就會被活埋在地下,跟魚純冰那鑽地如同喝水一般輕松的強大表現比起來,簡直就是拿不出手來的小把戲,雍博文自然也就不會在魚純冰面前班門弄斧了。可現在既然要逃命,自是要使出混身解數才行。

如同雍博文所預料的那樣,爆炸一生,從來沒經過這種事情的真言宗和尚都慌了手腳,與其他各派的監視者都急急忙忙往火場里沖,利用這個機會,雍博文遁地百米,成功潛入密林,隨即四處潛行安裝炸彈。那日在櫻井川子的帶領下,雍博文游覽了里高野大部分地區,順便把路線都牢牢記在心中,此時走來當真是輕車熟路,第一站就直奔御影堂。對于這個記載了他奇恥大辱的地方,他絕對終生難忘,當時被抬出來時,就誓有朝一日要拆了這破房子,此刻有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在御影堂里放了四個炸彈,一次性就把空海像連同御影堂炸成了碎末。

隨後一路走來,但凡是看著不順眼的地方,就都扔上一顆,把個里高野炸得天翻地覆,總算出了這些日子來憋在心中的那口惡氣。

成功攪亂高野山,下一步就是逃出真言宗了。

當然在那之前,雍博文還惦記著拿回自己的家伙式,那些東西不少是天師派歷代祖師傳下來的,不說用途,單就是那古董價值也是相當可觀了。

一路小心翼翼地走過來,遇上奔走的和尚就立刻伏入草叢,或者是潛入地底暫避,有驚無險地走上了那條直通鎮魔廟的小路。

那日在鎮魔廟中所見的情形只不過是幻覺,但雍博文總覺得那些幻覺不可能憑空造得可栩栩如生,必是有什麼依憑才是,只有有現實依憑的幻境才能逼真到令人不能自拔,這是基本常識。所以雍博文直覺地認為自己的東西應該是在鎮魔廟中,最終決定去看一下,有自是好的,就算是沒有,也不過是耽誤了一些逃跑的時間,大不了將來再想辦法找回場子,把東西要回來也就是了。

這樣盤算著,雍博文沿著小徑走進那幻境中曾來過的山谷。

百多平的面積,光禿禿盡是大大小小的亂石,看起來更像是處河灘而不是山谷。

矮小的紅色小廟,就靜靜地矗立在山谷深處。

強大凶悍的殺意撲面而來。

唯一跟幻境中不一樣的地方是,那紅廟前站了一個人。

白衣黑,飄飄若仙,正是多日不見的櫻井晴子。

呃……這可真是尷尬的偶遇。

雍大天師雖然對于自己被這個女人在一眾和尚的幫助下強行失去處男之身的事情梗梗于懷,但突然間再見晴子,心里還是有些虛,下意識地挪動腳步,想在不驚動櫻井晴子的情況下退出去。

可他剛剛一動腳步,櫻井晴子卻緩緩轉身,沉聲道︰“你果然來了!我恭候多時了!”

趕情,人家是特意在這里等著他的。

“好久不見。”雍博文摸著頭打了個招呼,“你怎麼在這里?”

“當然是在等你。”櫻井晴子神態平靜,比雍大天師從容不知多少倍,“那日在幻境中,你便想著要先拿回天師派法器再走,如今逃跑在際,想也要來這里瞧一瞧。”

“你比那些和尚聰明多了。”

雍博文干巴巴地贊了一句,眼珠亂轉,四下觀察,暗想這小妞這麼會猜,保不準就叫了一票和尚埋伏四周,只等我進去就來個翁中捉鱉……呸……誰是鱉啊!如此琢磨著,腳步後移,後手自背上的包中悄悄掏出顆炸彈來,那炸彈是用可樂瓶子做了容器,以火符為引,只需彈指**咒就可點燃引線,端得是方便無比。

“不用擔心,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櫻井晴子淡淡說,“這次逃走後,想你是不會再回來了,我只是想來見見你。你畢竟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男人。”

雍博文道︰“可惜我好像不是什麼青龍金胎,要不然你跟我那個之後,應該會得點什麼實惠吧。就像八葉枯木說的,那青龍金胎可是現代的唐僧,吃上一塊肉也能延年益壽,要是上一次的話,就可以即身成佛了。”

“在那個儀式下,即使你真的是真龍金胎,我也不可能得到任何好處。那天之後,我才明白,老和尚一心一意要給金胎啟智,卻故意說那翻話,想騙我們姐妹心甘情願地給你上。可到了儀式中,所有過程都由老和尚牢牢把握,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想讓我佔到好處的機會!”櫻井晴子語氣漸漸變得憤怒,“我好恨,為什麼我會被選成什麼給金胎智的智慧女,要為了一個不知道會不會等來的男人奉獻一生的幸福!我不甘心,為什麼我就要注定這種命運!可現在我才知道,我終究還是逃不掉,一切的一切都在老和尚的掌控下,我只不過是個可笑的蟲子,自以為可以跳出囚籠,卻不知自己終究只是在其中蹦!”

櫻井晴子嘶聲力竭地吼著,淚流滿面,臉色青,仿佛要把滿心的不甘統統吼出來。

小小的山谷中充滿了“我不甘心”的怒吼,不停回響著,最終模糊成一片,化為陣陣野獸嘶吼般的古怪聲響。

吼了一陣,櫻井晴子慢慢冷靜下來,抬袖抹去淚水,冷冷地掃了站在谷邊一臉尷尬神色的雍博文,冷笑一聲道︰“這是你的東西,拿著走吧!”自身後拿出個長包裹劈手擲來。

雍博文揚手接住,還沒等放下細看,耳邊忽地響起急銳地破空之聲,森寒的殺氣剎時浸透全身。

噗的一聲,剛剛接到手中的包裹斷為兩半,一道雪亮的刀光破空而來,當頭斬下!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5
第四十七章 中邪的女孩兒 . .

外面傳來亂哄哄的吵嚷聲,驚呼,喊叫,警笛鳴響,清楚地表明此時此刻高野山的混亂狀態。不多時,汽車動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在恐怖襲擊面前,游客們全都選擇了安全第一的撤退方案。

雍博文的心提到了半天。

這是最難熬的一刻,如果車子的主人在動汽車前打開後備箱,他就會無所遁形,到時候就要殺出一條路來逃生了。如果這輛車子的主人選擇在高野山上過夜,他也不可能在這里睡一覺,只能準備靠兩條腿逃出去,這可是相當有難度的事情,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真言宗就會在各主要路口攔截,以他們的實力做到這一點很容易。

忐忑不安中,突然感覺車外傳來近在咫尺的腳步聲,亂哄哄的好像有很多人。

車主人回來了。

雍博文提氣凝神,一手捏五雷護身咒,一手拿自制炸彈,只等萬一有人開後備箱,就要殺將出去。

萬幸的是,車子的主人並沒有關心後備箱,車門關合的聲音接二連三響起,跟著汽車動,平穩地行駛起來。

大功告成!

雍博文長長出了口氣,回想這次逃亡計劃,當真是出奇的順利,若是路上遇到一個如八葉枯木那般的高手糾纏一陣,那再想逃出去可就千難萬難了。好在,那些高手一個也沒有出現。當然,暗自慶幸的雍大天師並不知道自己捅出了多大的漏子,而那些讓他警惕的高手們正在為收拾他捅出的這個漏子而努力,根本抽不出手來抓捕他這個逃犯,或許有些什麼人能夠有余力來進行這項工作,卻因為種處原因而不願去做。

車子行駛了一陣,突地停下,車外傳來一陣吵嚷聲響,似乎有人在吵架,車門開合咚咚直響,不停有人下車上車,又有人大聲吼叫似乎極為憤怒,跟著又有謙卑的聲音響起顯得極為謙意,隨後車子動,繼續前進。

又過了一關。

這一回,雍博文算是徹底放下心頭大石。

當初在車場上選車躲藏的時候,他特意選了一輛最好的車子,通常來說能坐得起這種車子的人,都是非富即貴,更主要的是這車子旁邊還站了兩個看車的保鏢,更清楚表明車主人身份的不凡,雍博文趁著保鏢注意力被爆炸與騷動吸引過去的當口,一股作氣跳進後備箱中,將天師派兩項輕功特質揮得淋灕盡致。

在廣場上制造的那場爆炸必然會引起警方的注意,沒準會當成恐怖事情來處理,想必會在主要交通路口設卡攔截,捕捉他這個嫌疑恐怖份子,只在借著車主人的身份特權才能躲過搜查,平安逃離高野山。

運氣看起來相當不錯,最近一直在走背字的雍大天師終于轉運,一路逃亡順利無比,不禁在車里誠心誠意地感謝滿天神佛。

車行一個多小時,最後穩穩停下,錯亂的車門開合與腳步聲響成一片,似乎有很多人的樣子,但沒有多大功夫,終究還是恢復了一片安靜。

雍博文使出六耳神通咒探查四周,確認四下無人,悄悄推開車箱跳出來。

此時車子正停在一個車庫中。

這車庫面積不小,停了八輛車,都是清一色的德系貴族,光是這八輛車就頂得上雍大天師現在全副身家,讓雍博文看得咂舌不已,深感自己同真正的有錢人差別巨大。

當然,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四下掃了幾眼,看到東側角落里有個角門,背起兩個大包悄悄過去,推門走出。

門外是條短廊,短廊盡頭又是一扇里坐了幾個穿著制服的司機正捧著茶杯閑話說笑,便推開短廊盡頭小門悄悄走出去。

這門外又是一條廊,只是這條走廊卻比剛剛那短廊華麗許多,地上鋪著厚軟得地毯,一腳踩上去又松又軟,如在雲端,貼著素雅壁紙的牆上隔幾米就掛著一副畫像,畫像中有男有女有單人有雙人,都是神氣十足的樣子。

“看起來似乎跑進了什麼了不起的有錢人家呢。”

雍博文這樣心里嘀咕著,順著走廊向前走,轉了兩個彎,終于見到了大門,可惜那大門旁卻站著兩個黑西裝白手套的大漢,只好又折回去,在走廊另一個方向上找到樓梯,上到轉角緩台,見有窗子,連忙推窗往外張望,確認無人,跳窗而出,穩穩落地。

這窗外卻是一處花園,回頭瞧瞧出來的房子,那是一幢風格歐化的別墅,建得美侖美奐,可實際上里面卻是走半天都見不到一個鬼影子,當真是浪費這麼大一間房子了。

此時已經是日上三竿,花園中也是靜悄悄沒個人影,曲徑幽深,不知通往何處,雍博文抬頭望日,略辨了下方向,沿著小徑向前,不多時忽見方出現好大一片平房。

這些房子都是典型的日式建築,木質結構,低矮精致,由曲折的走廊連成一片,隔著叢與那歐式別墅遙遙相望,很有些涇渭分明的味道。

這片房舍前是好大一片廣場,那廣場上跪坐著好大一片人,都穿著黑色的和服,低頭屏氣,頂著大日頭也不知躲躲,瞧起來仿佛在等待什麼。

雍博文不願多事,眼見著此處不是出路,便欲折回去再找其他出路。

正在這時,忽見那片房舍前的拉門忽地拉開,一人踉蹌跑出。

那是個女子,穿著白色的寬袖上衣和紅色的長裙,以雍博文多年積累的日本動漫知識可以很輕易地判斷出,這是個巫女。

日本據說有八百萬天神,神舍什麼的也相當多,侍奉神明的巫女神漢數量龐大,這些人平時負責祭祀,看管神舍,若有什麼靈異事情,也會出面負責解決。

瞧這巫女長得年紀甚輕,眉目倒也清秀,只是神色間滿是驚慌,邊跑邊叫邊亂搖手,顯然是受到了極大驚嚇。

雍博文正驚異間,忽見一個黑影如風般自房內跳出,趕上巫女,飛起一腳踢在巫女背上。

巫女當場被踢了個惡狗搶屎,自木階上飛撲而下,重重摔到地上。

那黑影跟著一躍,踩到巫女背上,叉腰出咯咯的怪異尖笑,嘴里伊里哇啦地亂喊亂叫。

雍博文瞧得真切,那黑影卻也是個女孩兒,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佝僂著身體,披著張破毯子,頭散亂,臉上髒兮兮,也不知多久沒有洗過臉

廣場上的眾人頓時亂作一團,紛紛圍上去,焦急地大喊大叫,又有伸手想去制止那女孩兒,但卻被女孩兒胡亂踢開。

女孩兒在巫女背上又跳又踩,瞧起來好像只大馬猴,動作癲狂瘋魔,可臉上卻極度痛苦,淚水不停涌出,在髒兮兮的臉上淌出兩道長痕。

中邪!

做為專業天師,雍博文一眼就瞧出女孩兒此時頂門黑氣繚繞,命火暗淡,正是被極厲害邪物糾纏的狀態,若不及時處理,只怕活不了多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芸姐生死未卜,還是別多管閑事,盡快逃出日本返回國內才是正經的。

雍博文心里默默**叨著,轉身就走,女孩痛苦的尖叫呼喊自背後不時傳來。

靠!

雍博文抬手把耳朵,加快奔跑度,可那尖厲的叫聲仍一下接一下地刺入耳中。

靠!靠!靠!

雍博文連罵三聲,驀得停住腳步,轉身走出花叢,向著廣場上的人群快步走去。

管一下就走,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廣場上很快就有人注意到雍博文,立時有兩個人迎上來,很不客氣地大聲呼喊質問,可惜雍博文一句話也听不懂。

那兩人見雍博文不說話也不停步,大吼一聲,沖上來掄拳就要打人。

這句雍博文听懂了,這可太經典了,小時候表現抗日戰爭的電影電視里沒少听過這句話。

八格亞魯!

“小鬼子,真沒禮貌!”

擅自闖入他人家中的雍大天師勃然大怒,快步沖上,兩拳齊出,當場把兩人倒翻在地。

廣場上眾人一片嘩然,有急著去抓中邪女孩兒的,有向雍博文沖過去打算阻止他靠近的,還有的向一旁邊跑邊喊,瞧那樣子不是去叫幫手就是去拿家伙。

雍博文不願耽誤太長時間,啪地一個五雷護身咒就打了出去,電光閃過,當場撂倒一大片,跟著縱身一躍,自眾人頭頂上方跳去,落到女孩兒身旁。

女孩兒正值癲狂狀態,見雍博文靠近,立刻伸手就抓。雍博文把女孩兒兩只手都捉住。女孩兒兀自不甘心,下面兩腿亂踢,上面張嘴就咬。雍博文深吸一口氣,對著女孩兒面門噗地猛吹一口。這一口氣可是有名堂的,老話說得好,生人都有三把正陽之火,專克陰邪妖鬼,各種書籍上都有記載,人若遇到邪異鬼怪,最簡單地辦法一是向它們吹氣二是吐口水實在不行就撒尿,都可以驅邪趕鬼。可若是被妖邪附了身,普通人再吹氣兒卻不好使了,只能是由有道行的人吹,如雍博文這般自幼修行的天師,鼓足這一口氣吹出去那可不是普通的陽氣而是三陽真火氣,功力深厚者一口就可以達成驅邪目的。

就見雍博文一口氣吹出去,女孩兒頂門上的黑氣登時一掃而空,女孩兒呆了一呆,驀得一低頭,沒了動靜,卻是鬧騰得太過疲乏,此時終于沒了邪物糾纏,立時昏睡過去。

雍博文心里明白,知道這是自己暫時驅邪成功,可周圍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們就見著雍博文跳過一把抓住女孩兒,女孩跟著就好像死了一般沒了動靜,一時又驚又怒,紛紛聚過來,將雍博文團團圍在當中。當先一個老頭尤為激動,胡子都氣得直哆嗦,指著雍博言語嘀哩嘟嚕地一通話就冒出來,可惜听眾一句也不懂,完全是對牛彈琴。

遠處呼啦啦又跑來好大一群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西裝白手套,手里操著雪亮的長刀,或是端著自動步槍,湊過來又圍上一圈。

雍博文大驚失色,想不到好心救人,卻落得眼前這個下場,瞧著這場面,不是被剁成肉泥就是會被打成篩子,不禁大為懊惱,老老實實逃了也就是了,何必出這個頭呢?摸摸背上背包,那里還剩下六七個自制炸彈,實在不行,只能殺出一條血路來。不過,雍博文可不是殺人狂,眼前這些普通人可不比高野山的和尚,都有法力護體,充其量炸個皮肉傷,要是在這些人當中扔個炸彈下去,就算不死上幾個,也免不了缺胳膊少腿了,雍大天師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正左右為難之際,忽听一聲大喝自腳下傳出,亂哄哄的人群立時安靜下來。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5
第四十八章 黑道家族

一連串清脆地聲音響起。

聲音來自腳下。

雍博文低頭一瞧,原來是那個被小女孩兒折磨的巫女。

巫女的情況很不妙,臉色漲得紫,嘴角白沫直淌。

看起來真是被那個小女孩兒踩得不輕啊。

雍博文心中對這個驅邪失敗反遭殃的同伴充滿了同情,趕緊從她身上跳下來,站到地上。

巫女紫到黑的臉色終于緩過些許,慢騰騰爬起來,喘了幾口氣,這才仔細看了看小女孩兒,然後對雍博文一鞠躬,畢恭畢敬地問了一句什麼。

雍博文茫然地瞪著眼楮,憋了好半天終于想起似乎還可以用英語來交流,連忙問︰“p”

巫女與雍博文大眼瞪小眼,滿臉為難。

圍觀眾人中一人突然走出,大聲說︰“”

謝天謝地,終于可以交流了,做為一個名牌雙學的雙學位學士,雍博文英語水平雖然只是勉強過六級,但基本的听說還是可以做到的,連忙用英語道︰“你好,我叫雍博文,是來自中國的法師,我可以幫這個女孩!”他本來想說可以幫這個女孩兒驅邪,可惜驅邪不知道怎麼說,只好簡明扼要,好在意思也能對上。

“原來是來自中國的法師大人!”

那人立刻一躬身,“你好,鄙人森川盛之助!”

竟然是一口倍溜的京片子!

那巫女也笑了,再次躬身道︰“雍法師,你好,我是小西川美月子,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赫,好一口純正大碴子味的東北話,讓雍博文頗有些他鄉遇故的感動。

“多多關照,多多關照!”

雍博文大為意外,想不到這兩人居然會說這麼流利的中國話,早知道剛才就應該用標準普通話大喊一聲不許動,震震他們了。

剛剛那群人中領頭的一個花白胡子老頭擠過來,一低頭大聲道︰“鄙人岩里進藤,很感謝您幫助小女!”

嗯,這個是山東話了。

既然能溝通,那事情就好辦了。做為一個職業巫女,小西川美月子雖然對付不了糾纏小女孩兒的妖邪,但基本眼力還是有的,剛剛她一眼就看出雍博文一口氣吹散了小女孩兒身上的邪氣,暫時保了小女孩兒的平安,所以才會在群情激動的情況下,大聲喝止,為雍博文辯解。

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兒,但這些人對于小西川美月子還是相當信任的,听到美月子的話,就立刻住手,先把事情弄明白再說。

在弄明白雍博文只用輕輕一口氣,就解決了困撓小女孩兒多日的邪氣後,在場眾人立刻肅然起敬,恭恭敬敬地把雍博文讓進屋內,奉上香茶糕點,團團圍坐,待雍博文呷了口香茶,滿意地吁了口氣後,岩里進藤才小心翼翼地詢問雍博文怎麼會出現在他們這里。

雍博文礙著面子,自然不會說自己被人抓來日本強?奸的事情,只說自己是來日本旅游,不小心丟了背包,連帶著所有證件財物都被一勺燴了,看到這里有好大的一片宅院,所以就進來想找人幫忙,或是給國內打個電話求助。

岩里進藤對雍博文丟包的事情深表重視,立刻回頭對著身後跪坐的一人吩咐了幾句,那人低頭嗨了一聲,起身急匆匆離去。岩里進藤隨後笑道︰“雍法師請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去幫您尋找失物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切,能把我那包找回來才怪呢。雍博文心底嘀咕一句,面上卻還得對岩里進藤表示感謝,同時問自己是不是可以給國內打個電話。

岩里進藤立刻親自帶著雍博文來到一個房間,這房間中不僅有座機,還有手機、電腦、視頻通話器等等一應物品俱全,甚至還有電報、傳真!

示意雍博文可以自便後,岩里進藤退出房間,並仔細地掩好門。

雍博文連忙抓起電話播打,先往自己家里打,無人接听後,又往艾莉芸家里打,依然無人接听,再打艾莉芸的手機、艾家爸爸的手機、艾家媽媽的手機,統統無人接听。雍博文不禁大急,連忙又公司播打,這一回立刻有人接起電話,“您好,博文租憑有限公司,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聲音相當溫柔,一听不出是誰,只好問︰“我是雍博文,你是誰?”

那邊立刻傳來一聲尖叫,隱約可以听到接電話者語無倫次地大叫︰“雍哥哥,老板,天師,電話。”跟著便是 哩撲愣的一連串亂響,魚純冰聲音隨即在話筒那邊響起,“老雍,你在哪兒?怎麼樣了?有沒有事情?你這些天都在干什麼,信也不來一個,打電話也不接,搞什麼啊?難道跟小芸姐跑去海南了?”

听到魚純冰的聲音,雍博文那可真是相當親切,連忙道︰“我在日本……”正想再說一句我一切都好以安眾員工之心,可魚純冰一听就大吼起來,“好哇,我們在這邊提心吊膽為你擔心,你倒好自己跑日本去逍遙自在去了,這怎麼可以!我們也要去!”那邊就有人跟著亂喊︰“同去,同去,我還沒去過日本呢!哎呀,我沒護照啊!得先訂機票吧!”

雍博文喂了幾聲,魚純冰總算才又回話︰“喂你個頭啊,快說你在日本哪里?我們這就去找你!”

“听我說,我不是過來玩的,我是……被人抓過來的!”

雍博文只好交待去丟面子的事情。

“什麼?被人抓過去的?怎麼回事兒?誰那麼大膽,太豈有此理了,居然敢捉我們春城的明星大天師,簡直是不給我們春城法師協會的面子,不給法師協會面子也就算了,可綁架我老板,就是不給我面子,居然敢不給我面子,哼哼,快說是誰,他麻煩大了。”

“是真言宗的和尚。”

雍博文簡單地把那天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道︰“盡快幫我查查看小芸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還有我現在身上沒有任何證件,盡快幫我補辦。”

魚純冰一听有正事,立刻冷靜下來,一一答應,又問雍博文現在在哪,有消息後怎麼聯系他。

雍博文現在也沒有什麼聯絡手段,只得讓魚純冰先辦事,自己隨後再跟她聯系。

通完電話,雍博文長長松了口氣,坐在電話前冷靜片刻,這才起身出門。

岩里進藤竟然恭恭敬敬地在門外等候,害得他身後一票手下全都在那里陪站,看到雍博文出來,連忙又引著他回到客廳分賓主重新落座,先是問雍博文還有什麼其他需要沒有,在雍博文明確表示沒有之後,這才開始詢問女兒的情況。

雍博文對這老頭的氣度深表佩服,從他的表現來看,對于女兒的情況那是相當關心,可卻能一直忍耐到現在才問,這城府耐心簡直有些可怕。

“令媛的情況只是暫時穩定。”

雍博文斟酌了一下措辭,解釋道︰“我听是暫時驅散了她身上的邪氣,若想完全解決問題,就需要驅除邪氣的根源,我要了解一下令媛中邪的前後經過,以及你們曾采用過哪些手段。”

“嗨!”岩里進藤低頭應了一聲,道︰“小女是一個月前突然出現問題的。那天是我大兒子的婚禮,就在這老宅里舉行。當時小女和幾個小朋友一同到後面的花園中去玩耍,突然間昏倒,當時我們只以為是中暑,並沒有太過緊張,只是叫來家中的醫生作常規急救,可小女醒過來後,就變得非常怕人怕光,總是一個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嘟囔些誰都听不懂的話,說什麼也不肯離開大宅,而且一到夜里就變得瘋狂,亂跑亂跳,胡亂踢把,總是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我們請了許多巫師來治療都不見效果,小女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不僅黑夜,連白天也瘋癲不停,已經連續七天沒有睡覺了。小西川美月子小姐是小西川驅魔世家的傳人,這次是我專程請來為小女驅邪,而且頗見效果。還請小西川小姐為您做更詳細的介紹吧。”

小西川美月子很羞愧地低頭道︰“私沒能做什麼,讓您失望了。”隨後對雍博文道,“見到麻央小姐後,我盡了最大努力,卻一直不能完全驅除麻央小姐身上的邪氣,只能暫時平穩她的情緒,每當我白天驅除掉她身上的一部分邪氣,夜里邪氣就會莫名其妙地重新變濃,我曾連續三日三夜未睡,守在麻央小姐身旁,卻一直沒現有邪物靠近麻央小姐,不知邪氣為什麼會變濃。昨日,我覺自己已經無法繼續壓制麻央小姐身上的邪氣,就請岩里先生盡快再請更高明的驅魔師來。”

岩里進藤嘆氣道︰“我帶人去了高野山,想請真言宗的驅魔大師幫忙,可真言宗的大師們不知為什麼,卻沒有答應我的請求,不肯派人來。幸好雍法師及時趕到,這可真是上天賜給小女的救星啊。”

真言宗的大師們現在大概在集體裹傷吧。

雍博文心里很惡意地猜測著,腦海中浮現出一大幫光著膀子的和尚呲牙咧嘴地相互包扎傷口的樣子,真是很爽。

“我想先去後花園看看具體環境。”

小西川美月子道︰“我已經仔細觀察過了,花園中沒有任何異樣邪物,很干淨。”

雍博文搖頭說︰“岩里小姐既然是在後花園昏倒的,就算那里沒有邪物,也應該有些線索,我去看看,或許能有些其他現。”

岩里進藤連忙起身要帶雍博文去後花園。

正在這時,那個被岩里進藤派去幫雍博文找包的男子急匆匆走進屋來,對著岩里進藤說了幾句,岩里進藤便對雍博文道︰“雍法師,我們找到了一些東西,不知道其中有沒有您的,還是先去看一下吧。”

好有效率啊。

雍博文大為驚嘆,連忙跟著岩里進藤走出房間,一出門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廣場上居然蹲了幾十號人,排了幾排,每人身前都放著各式各樣的包和物品。

岩里進藤介紹道︰“這是附近地區最近曾做過生意的全部扒手,和他們得到的財物,請雍法師查看一下吧。”言下頗有些得意。

雍博文看得目瞪口呆,忽听身後跟著的小西川美月子低聲道︰“岩里進藤是金花會的龍頭,京都地區最大的幫會老大。”

靠,早听說日?本的黑社會很牛,今天終于見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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