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神怪] 租鬼公司 作者:侃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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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2010-10-25 13:35:1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5 1423089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59
第二十八章 時輪法身

“靠,真是飛劍啊!”

雍博文忍不住脫口叫出來。

艾莉芸輕車熟路地反手一巴掌拍在雍博文腦袋上,“不許說髒話!”但隨即意識到現在自己並非理直氣壯的狀態,便有些訥訥。

倒是雍博文一縮脖子,吐了吐舌頭,全然如同以前受到教訓後的表現,嘿嘿干笑道︰“小芸姐,你居然會這麼拉風的本事,也不教教我,藏私不是。”

艾莉芸臉孔微紅,覺得回斥幾句也不是,解釋也不是,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掩飾了近二十年的秘密突然間暴露出來,現在只是一個勁地緊張。

伽波桑杰乘此機會站穩腳跟,緩過氣來,低頭瞧去,身上多了三道深深的傷口,有如小孩嘴張大開著,筋肉外露,鮮血泉涌,說不出的可怖。這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不流血流昏,也會當場嚇昏,可伽波桑杰修的苦行功,自幼以百般手法自我折磨,早將精神磨練得如同鋼鐵般堅強,見這麼傷口竟渾不在意,只是將身上的喇嘛袍扯了一條緊緊裹了,一提金剛杵,還要上來再戰。

“住手!”

隨著喝斥,一個老喇嘛緩步自駕駛艙內走出,那在空中飛舞的圓盤攸地飛到他身後消失不見。

這老喇嘛雙眼緊閉,身材中等,體態上也沒什麼特別,只是臉上紋滿了血紅的圖文,瞧起來如同滿面披血般,令人不寒而栗。

伽波桑杰乖乖退到老喇嘛身後,拄著金剛杵,大眼圓睜瞪著艾莉芸,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本座時輪聖佛座下南方尊者多吉杰布,女施主可是龍虎山劍俠?”

老喇嘛雙唇緊閉,聲音卻從後腦處飄出,額頭隨著聲音不停鼓動,當真極為詭異。

艾莉芸打起精神,暫時將滿心煩惱擱到一旁,揚聲道︰“你們這些藏密喇嘛不老老實實呆在雪域作威作福,跑到這里來撒什麼野?識趣的就快滾吧。”

雍博文暗暗一豎大拇指,心中贊道︰“好霸氣,好囂張,以前怎麼從不知道小芸姐還有這等御姐的風範。”

老喇嘛絲毫不動怒,只道︰“藏密那些欺世盜名之徒與我等有何干系?”

雍博文補充道︰“他們是時輪轉劫的人,佛教里的級邪派,以宣揚世界末日為己任!就是佛教和尚見了他們都要喊打喊殺,絕不放過。”

“雍施主說錯一件事情。”老喇嘛多吉杰布嘿嘿一笑,陰氣森森,“我宗秉時輪聖佛法旨,為的就是重開末法道,屠盡異徒魔鬼,建立人間佛國,無上樂土!”

“你們要制造世界末日?”雍博文听得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指著兩個喇嘛道,“我說兩位,這都什麼時代了,作白日夢也不是你們這麼個做法的。還制造世界末日,就憑你們這些喇嘛?你們有點法術本事不假,可能抗得住原子彈嗎?別看你們現在蹦得歡,那是沒搞出大事兒來,真要惹到了核大國,一顆彈彈下去,什麼聖佛統統灰灰,還建人間佛國?”

听到雍博文出言不遜,伽波桑杰怒吼一聲,一提金剛杵就要上去扁人。

多吉杰布一擺手,制止了伽波桑杰的沖動,淡淡道︰“雍施主身具破魔金剛大威能,自是我密教中人,卻對聖佛神通如此藐視懷疑,又怎能修持正果?”

雍博文最怕別人提這個破魔金剛劍的事兒,連忙擺手道︰“抱歉,本人是天師北派現任掌門,正宗道教中人,跟你佛沒有半點關系,從歷史學角度來說,我們兩派那是相當不對付的。”

多吉杰布雙手合什道︰“施主混沌未開,自然不知道本尊神通,本座願為施主破解迷沌,從拾前塵往世!”

“謝了,心領了。”雍博文連連擺手,“我對當和尚沒有興趣。”

艾莉芸曲指一彈,面前飛劍出叮的一聲長鳴,“喂,少說廢話吧,你們劫持飛機,在這里擺出這麼大陣勢,難道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要滾就快滾,不然的話,就動手吧!”

雍博文心里便是一動,一個**頭跳上來,忍不住叫道︰“你們劫持飛機,害死這麼多人,難道就是為了引我過來,給我破解什麼迷沌?太離譜了吧。”

“跟他們說這些干什麼?這些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艾莉芸一領劍訣,飛劍化為一道藍光,奔著多吉杰布斬去。

多吉杰布身後黑光一閃,巨大的圓盤飛出,正撞在飛劍上。

便听轟隆一聲炸響,全然不是金屬撞擊的聲音,反如九天雷鳴,大地震動,整個機場地面浮出的黑氣隨之一顫,瘋狂伸延。

艾莉芸眉頭一皺,曲指虛點,飛劍上的藍光消隱,化為一道冰寒的白光,飛舞盤旋,與那圓盤糾纏一處。

多吉杰布神色不變,看起來應付這飛劍很是輕松,竟然還有閑心開口說話,“兩位可知我們為何選擇機場這種矚目之地引雍施主前來?”

雍博文悄悄掐著五雷護身咒,見老喇嘛分心話說,便很陰險的打了出去。

青白的電光宛如怒龍氣勢如宏地奔向多吉杰布。

多吉杰布只是揮了揮手,好像趕蒼蠅一樣,把雷電打散。

雍博文很郁悶,只好問︰“為什麼?”心里盤算著,多跟這老喇嘛說話,引他分心,好讓艾莉芸找到可乘之機。

“此地曾是大戰之後埋骨之所,當年雙方戰死將士不下十萬,尸骨就在這機場下方,正是本座時輪金剛法身顯威的絕佳之地!”

老喇嘛說完,猛得睜開雙眼。

那眼中竟然沒有眼球,只有兩團不住旋轉的黑氣,眼皮一睜開,立刻如同流水般噴涌而出,將老喇嘛整個人都掩在當中。

四下機場地面的黑氣瘋狂地涌向老喇嘛,剎那間形成一個近五米高的黑色大球,其間隱隱傳來巨獸般的咆哮。

艾莉芸臉色大變,忽地抓起雍博文,劍訣一招,飛劍攸地脫離戰斗,鑽到她腳下,帶著人就直飛出去。

雍博文被抓著腰帶,好像個蝦米一樣躬著身子兩頭朝下,好不難受,正郁悶間,忽見艾莉芸長裙飄起,連忙抓緊時間多看幾眼,心里嘀咕︰“怎麼穿了個黃色的四腳,還一點不透明,太老土,真不性感。”

這御劍飛行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個快字。

艾莉芸踏上劍去似流星,嗖的一聲,就離開那破爛飛機數百米,眼瞧著就能飛出機場範圍,突地天昏地暗,狂風大作,四下里一團混沌,隱約間無數白骨骷髏沖破機場的水泥地面鑽出來,迷茫地四處亂逛。

“嗡吭恰嘛喇瓦嚷雅唆哈!”

天地間的幽遠至深處隱隱傳來這樣一聲大吼,初時似有若無,呼吸間響徹天地,便听呼通一聲巨大的悶響,一個妖異的巨大魔影自黑暗中踏步而出,腳下骷髏盡被踩得粉碎。

那物身高足有五米開外幾近六米,雙面四臂,頭戴方冠,身披重甲,一手圓鋸般的盤子,一手持金剛杵,一手捏個巨大的骷髏頭,還有一手卻捧著個方盒子。

猛一瞧去,倒與那夜暗襲雍博文與魚純冰的妖像有幾分相似,但多了一臉雙臂,體形也大了不知多少,更加凶狠猛惡。

老喇嘛就站在這妖物的頭頂上,下半身沒入頭顱,上半身端凝不動,宛如妖物頭冠上的一個裝飾。

那妖物踏出黑暗,一揮手,圓盤嗡嗡飛出,直奔向御劍飛行的二人,度奇快不說,還會分身,一分二,二分四,等追上兩人時已經分成了二十幾個,個個大如磨盤,一時滿空皆是嗡嗡鳴響。

艾莉芸把雍博文往背上一扔,道︰“抱緊我。”

雍博文連忙緊緊摟住艾莉芸的脖子,便覺得自己實在不急氣,這等生死關頭,居然要美女背著狼奔鼠竄,雖說這年頭比較流行美女救英雄,可這表現也未免太衰了點。

“要是給我套家伙,怎麼也能拼上一拼了。”雍博文暗暗後悔,怎麼出來的時候就不記得帶齊家伙式?

艾莉芸騰出雙手,立掌如刀,左右開弓,便听嗤嗤破空風響,一道道血光脫手而出。

那血光竟如凶利無比,圓盤在血光面前,真好像豆腐一樣,一踫上就被斬為兩半,連點聲息都沒有。

艾莉芸邊砍邊問︰“小文,能不能施法驅散這里的怨氣?”

雍博文為難道︰“手頭沒東西啊。”

艾莉芸沒好氣地問︰“你怎麼出門不帶家伙?”

雍博文大為郁悶,“我沒事兒總帶著那麼多東西出門干什麼?太不方便了。小芸姐,你打不過這老喇嘛?”

“要是能看到星星,能斗一斗,可現在人家有主場優勢,我們太被動了,斗法也得講究天時地利不是?”

“呃……現在好像才五點多鐘,想見星星,這要求太高了。”

“能見到天空也行,星星雖然看不到,但還在天上,我心里記得位置,只要能看到天,就能找到本命星位!”

“這樣啊……”

雍博文沉吟了片刻,突然問︰“小芸姐,你今天穿的是黃色吧,什麼料子的?”

艾莉芸大怒,百忙之中回頭一巴掌拍在雍大天師腦袋上,“小色狼!”

雍博文大為委屈,“我是想幫忙,快告訴我什麼料子的。”

艾莉芸臉孔微紅,道︰“純棉的。”

“借來用用!”

雍博文探出魔爪伸進艾莉芸裙子里,嗤啦一聲,便把給扯了出來。

艾莉芸只覺身下一涼,本能地尖叫一聲,心神一亂,御劍失控,兩人一頭從空中栽了下去。

那滿天飛盤一窩蜂地追斬而下。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59
第二十九章 內褲顯神威

轟的一聲,兩人結結實實地摔進地面的骷髏群中,一路 轆過去,將十幾個骷髏砸得粉碎。

飛盤緊追而至。

艾莉芸一聲喝斥,飛劍掠起,繞著兩人上方盤旋,將飛盤盡數擋下。

雍博文爬起來,把滿頭滿身的骨屑抖掉,莫名其妙地問︰“小芸姐,好端端的怎麼掉下來了。”

艾莉芸又急又氣,啪地一巴掌拍在雍博文腦袋上,“你干嘛突然撕人家內褲。”緊閉著雙腿,總覺得下面涼嗖嗖好不自在。

“我不是打招呼要借用了嘛。”

雍博文好不委屈。

“我要用它來暫時頂替符紙用用,純綿的黃布效果也不錯。”

艾莉芸懷疑道︰“可沒有朱砂符筆啊。”

“我自己的血可比普通朱砂強多了。”

雍博文說著咬破食指,自內褲上扯塊長布條權當符紙,刷刷在布條上畫了符紋,並劍指,做法訣,倒踩八卦,急誦︰“都天雷公,赫奕乾坤,神龍協衛,山岳摧傾,邪神魔魅,敢有張鱗,雷公沖擊,碎滅其形,鬼怪蕩盡,人道安寧。急急如律令”

**罷開天咒,祭起黃符,曲指一彈,那符忽地燃起。

天空中雷鳴隱隱,忽喇喇一聲炸響,滿天黑氣盡消,露出瓦藍楮天,墜持西天的斜陽恰將最後一縷余輝灑落。

滿場白骨 哩啪啦盡數碎數,陰霾一掃而空。

巨形妖物怒吼一聲,伸掌往天空一擊,黑氣飛升彌漫,勢要重蔽天日。

艾莉芸仰望蒼天,默**星位,突地喝道︰“赫郝陰陽,日出東方,敕收此符,掃盡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之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鎮煞金剛,降伏妖怪,化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翻掌往地上虛虛一擊。

陰風四聚,兩只牛犢大小的半透明巨狼憑空浮現,呲牙咧嘴,低聲咆哮,氣勢驚人。

“這是幽魂靈狼?”

雍博文暗暗詫異,這聚陰氣生妖物的法術可是極邪的,怎麼小芸姐會這種邪門法術。

“去!”艾莉芸一聲令下,兩只巨狼怒吼一聲,猛沖向巨形妖物。

巨形妖物揮起金鋼杵左砸右劈,與兩狼戰到一處。

兩狼度極快,圍著巨形妖物左沖右突,有如兩道藍色閃電盤旋飛舞,在巨形妖物身體表面留下一道道深深傷痕。

巨形妖物身上每添一道傷口,其頭頂的多吉杰布身體就不由得顫抖一下,相同部位鮮血長流,臉色漸趨蒼白。

驀得,多吉杰布怒吼一聲,雙手結印一翻。

巨形妖物將手中骷髏頭往地上一摔,便听一聲炸響,數十個手持利刃足有兩米高的黑色巨形骷髏自地面緩緩爬起,向著艾莉芸和雍博文沖來。

艾莉芸 哨一聲,其中一頭巨狼攸地站入骷髏群中,大咬四方,那一眾骷髏卻並不像通常骷髏兵那般行勸遲緩,相反卻靈活異常,騰挪閃躲,揮刀猛砍,雖然奈何不得巨狼,可也成功把巨狼困住。

另一邊單獨一頭巨狼對付巨形妖物便有些吃力,已經無法造成傷害。

巨形妖物忽地出一聲吼叫,便听多吉杰布的聲音自妖物口中吐出,“既然你們執迷不悟,不願入我大道,那就怨不得我了!”

巨形妖物將第四手中捧著的方盒緩緩打開。

一道道光芒自方盒中射出,仿佛一支支利劍,將這陰暗的世界劃得支離破碎。

低沉的誦經聲自盒中隱隱傳出。

“聞如是︰一時,佛在王舍城靈鳥山中,時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菩薩千人俱,皆如彌勒菩薩等。佛告舍利弗︰「東方去是過一恆沙有佛剎,佛號快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今現在說法,國土名不可勝。舍利弗,東方去是過二恆沙有佛剎,佛號月英幢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今現在說法,國土名歡樂。……”

盒蓋大開,金光大作,佛陀坐像飄然浮于金光之上,寶相莊嚴。

一時漫天花雨,異香撲鼻,兩個彩衣飄飄的飛天自空中緩緩降下,圍著佛陀翩翩起舞。

雍博文目瞪口呆,懷疑地問︰“打架還能請佛祖幫忙?”

“不是!”艾莉芸雖然也不明白多吉杰布搞什麼,但想來這老喇嘛不會沒事請他們觀賞佛祖秀,心中隱隱不安,揮手斬出一道血光,直奔向那佛陀。

可血光一入金光便消失無蹤。

佛陀拈住一瓣飄落的飛花,微笑。

一時滿天祥光,所有的肅殺妖異之氣一掃而光,就連近在咫尺的巨形妖物都形象一變,化為了金剛之像。

艾莉芸便覺滿心歡喜,這麼打打殺殺實是的有違和諧之道,只是心底還留著一線清醒,強撐著沒有喚回巨狼飛劍。

雍博文看著佛陀微笑,不知怎麼地倒看出些許虛偽來,總覺得這笑甚假,甚至還帶著許妖異氣象,定神凝望片刻,腦海中忽地浮現一句從未見過的咒語,不由自主地,大喝一聲“室皤@ 保 彩奔瀆矍迕鰨  欠鶩詠鴯庹諮諳碌謀鞠囁吹們邇宄br />
那哪是什麼佛陀,而是尸體砌成的肉像,整個佛陀的身體都是殘碎尸體堆砌而成,滿頭髻盡是人腸,妖艷飛天也不過兩張人皮,灼目金光原是血光,滿天飛花卻是人的頭

看穿了本相,那撲鼻異香剎時變為中人欲嘔的惡臭血腥。

雍博文頭皮麻,見艾莉芸滿臉迷惑,連忙猛地一掌拍在艾莉芸腦門上,喝道︰“小芸姐,醒醒!”

艾莉芸身子一震,迷惑地問︰“怎麼了?”隨即覺出不對,對著佛陀相刷刷刷連砍數道血光,可就是破不了那金光的防御。

隨著經文聲越來越響,那佛陀的微笑漸隱,忽地怒喝一聲“孽障伏法!”剎那間變為青面獠牙的妖魔,呼嘯撲來,到得近前,猛然炸烈,變成無數幽魂,盤旋尖嘯,向著二人不停撲擊。

一時天地色變,陰風盤旋,冰寒徹骨。

艾莉芸只將那血光一記記出去,斬碎了不知多少幽魂,可那幽魂卻越來越多,殺之不盡斬之不絕,只累得大汗淋灕,情形大大不妙。

雍博文把手中的破內褲撕出五塊,苦著臉又在手指上重重咬了一口,飛畫了五張符,

抖手往空中一拋,黃符自空中引燃,呈五瓣梅花狀,飄飄落下。

“仁高護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燦管魂,丁巳養神,太陰華蓋,地戶天門,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臥,隱伏藏身,急急如律令!”

雍博文喝畢,身側立時浮現出六個高大身影,皆身披金甲,手持大錘,站定六方八位,呼喝揮錘,將那飛來的幽魂一一擊破。這是六丁護身咒,與茅山派的六丁六甲陣不同,純以自身法力招集天地精氣凝成六丁神,結成護身六丁陣,是應付與妖精法師近身群毆的無上法門。

雍博文法力不夠,這六丁神至多能維持一分多鐘的時間罷了,但卻給他足夠的喘息時機了。

有了六丁護身,雍博文對艾莉芸急道︰“小芸姐,把你的劍弄下來借我用一下!”

艾莉芸應了一聲,揮手一引,把在空中與飛盤斬來砍去的飛劍招了下來。

沒了阻擋的飛盤呼嘯而來,眨眼工夫,那六丁神便支撐不住漸漸淡去。

艾莉芸沉住氣,將血光拼命出阻擋飛盤。她這是預先引星力存于體內,磨為刀鋒,殺人無形,號稱煉陰刀,練了二十幾年,到如今總共能一百六十四計,這麼不計血本的用下來,只片刻工夫,就消耗得七七八八。

雍博文抓此時機,手握短劍,捏印踏步,疾喝︰“召雷將,召雷兵,揚雷鼓,伐雷精,領天將,領天兵,天鼓”。這是會兵咒,招雷電化為雷兵,專門用于斬妖除魔,只是咒語稍顯長了一些,一般來說都是大戰之前提前開**的,或是在戰斗中由人護持著**誦。疾疾將會兵咒**畢,大喝一聲“神兵火急如律令”,便听 啪爆響不絕于耳,一團團模糊的電光自其後方憑空浮現,蜂涌向前,真好像千軍萬馬齊齊沖鋒一般,一時滿天電光閃動,呼嘯震耳欲聾,聲勢真真是驚人到了極點。

整個黑暗空間被電光映得亮如白晝,電光如潮,將漫天幽魂沖得粉碎,跟著毫不停留,一路向前,有如洪水般橫掃整個機場,先是將那些骷髏擊碎,跟著便沖向巨形妖物,轟轟沖擊之下,巨形妖物出一聲絕望呼喊,剎時分崩離析。

這會兵咒威力實在太大,而且不分敵我,艾莉芸的兩頭巨狼也遭了魚池之殃,化為漫天碎光,消散無蹤。

會兵咒過,陰氣一掃而空,整個機場恢復清明。

雍博文一屁股坐到地上,手腳顫抖,自有生以來,以他的法力修為,本來精神實足時這會兵咒都勉強,此刻連用了數道大咒,又使了多次五雷護身咒,法力本就剩余不多,再強行使用會兵咒,直累得渾身虛脫,疲乏欲死。

艾莉芸雖然也听說天師北派的會兵咒威力無窮,可也是頭一次見到,又驚又喜,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喝了一聲“帥”,一扭頭這才看到雍博文的衰樣,連忙搶上前去抱住雍博文連聲問︰“小文,怎麼樣?”

雍博文苦笑︰“還好,只是虧大了,怕是十天半個月都養不回來……”話剛說了一半,忽見一條灰影詭異地自地面冒出,舉手一掌正拍在艾莉芸後心上。

艾莉芸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噴得雍博文滿臉皆是,剎時臉色慘白,額頭一個淡淡梵字一閃而逝,隨即一聲不響地暈了過去。

“小芸!”雍博文眥目欲裂,胸中又痛又怒,抬眼望去,正見那灰影再次抬掌,正是多吉杰布。

那蒼老的臉孔扭曲猙獰,一個手掌又紅又大,散著中人欲嘔的腥臭味道,直朝雍博文頭頂拍來。

雍博文怒火沖頂,雙目赤紅,也不躲閃,深吸口氣,“哈”的一聲大喝,至剛勁氣應聲撲出,正撞在多吉杰布的手掌上。

“空”的一聲悶響,多吉杰布被撞得倒飛出十幾個跟斗,落地後兀自不停地連連後退數十步,整個手掌好像中風了一般顫抖不停,卻又驚又喜︰“青龍金胎!”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59
第三十章 兩相分

胎你媽個頭啊!”

雍博文怒罵一聲,一手扶著艾莉芸,一手舉起手中短劍,朝天一指,踏前一步,刷的一劍當頭劈下。

老話說得好,劍走輕靈,劍法重的刺挑撩削,一般很少正面砍劈,這是刀的招式。雍博文這一劍明顯是犯了用劍大忌,可他這一劍劈出,就覺一股氣流自腹下升起,沖到喉頭,一時不吐不快,張口喝了一聲︰“?嘛呢叭咪A 蹦牆C腿渙已嬲秈冢 路鷚惶躉盍悖 坪跛媸倍加鋅贍芡咽址沙觥br />
至強的炙熱勁力宛如泰山壓頂般直落而下,方圓數十米內,熾熱如蒸,空氣騰騰,隱隱有白色水汽扭曲上升,將這一片空間幻動得飄浮不動,有如幻景。

不動明王破魔劍!

“破魔劍印!”多吉杰布驚呼一聲,自身後亮出鋸齒圓盤向上格擋。

便听一聲有如切布剁肉般的悶響,圓盤被居中劈為兩截,多吉杰布被劍勁撞得滿面鮮血,仰天摔倒,火劍以不可阻擋之勢落下,就要將這老喇嘛一分為二順帶燒烤。

危急時刻,忽見一只金剛杵斜次里伸來,卻是伽波桑杰前來救命!只見這金剛力士般的壯大喇嘛使出渾身勁力,哇呀呀吼叫著,抬金剛杵奮力上撩。

便听 當一聲巨響,有如銅鐘撞石磬,震耳欲聾,余聲裊裊。

伽波桑杰只覺一股巨力涌來,任他數十年苦修神力也無法阻擋,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雍博文順勢一腳,正踹在伽波桑杰的胸口上,登時踹得伽波桑杰口鼻攛血。

可伽波桑杰竟硬是挺住,紋絲不動,便是手上撐著的金剛杵也毫不搖晃。

雍博文冷笑一聲,將手中劍往回一帶,順勢就是一捅一攪一撤,噗的一聲,將伽波桑杰當胸捅了個大洞鮮血狂噴。

伽波桑杰狂吼一聲,捂著胸口,對雍博文怒目而視。

雍博文又是一腳,終于成功把伽波桑杰踢倒,提著劍就殺奔多吉杰布。

艾莉芸被伽波桑杰垂死一吼,給震得醒轉過來,抬頭見雍博文滿臉殺氣,正要提劍砍人,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低聲道︰“小文,別用這劍招,不要用!”

雍博文不禁一愣。

多吉杰布乘此時機,猛得翻身跳起,轉身就跑,想是用了什麼法術,當真去似流星,快如閃電,整個人都化為一道烏光奔著西方飛射。

就在此時,忽見憑空飛來一只透明的大手,一把將那烏光緊緊纂住用力一握,就听一聲慘叫,多吉杰布被握得四分五裂,血肉碎塊丟了一地。

大手捏碎了多吉杰布,跟著就奔雍博文和艾莉芸飛來,剎那間到了近前,曲二指輕輕一彈,就把雍博文給彈了個跟斗,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再抬頭一瞧,艾莉芸已經落入大手掌握,正被抓著飛向天空。

雍博文大駭,也不知這手是敵是友,哪能任未來老婆就這麼被抓走,一提短劍就要砍人。

艾莉芸目光嚴厲地瞪著他搖了搖頭,深吸了口氣,大聲道︰“小文,我不會有事,等我回來!”大手就在瞬間化為一道流光,帶著艾莉芸消失得無影無蹤。

鬧哄了大半天的機場終于安靜了,滿地白骨,宛如墳場,破爛飛機上,血肉如泥,慘不忍睹。

當然,指揮塔上的領導小組現在還沒有現這些事情,剛剛多吉杰布施法時,陰氣太重,普通人根本無法抵擋,整個機場所有活人都昏倒在地,想要醒過來還得多等一會兒才行。

雍博文目瞪口呆,一時心亂如麻,艾莉芸身受重傷,又下落不明,這怎麼能讓他放心得下,原地轉了幾圈,突地跳起來道︰“有了。”拔腿就跑,一氣沖出機場,順路返回,找到自家停在路邊的車子,就準備打道回府。

那道上被截的一眾車輛行人,竟然還在跟攔路的警員吵吵,顯然還不知道機場上生的事情。

雍博文對此無暇理會,走到車旁,正要上車,忽听得一聲“南無阿彌陀佛”,一人自車後轉出,躬身行禮,“雍施主,貧僧有禮了!”

雍博文定神一瞧,來人一身粗布僧袍,斗笠草鞋,手持木杖,竟然是那個日本和尚新居政!

白天的時候,這廝一听說有人自稱青龍寺正宗,就急得跟火燒屁股一般跑去搶正宗,可雷聲大雨點小,說得響亮無比,卻壓根不敢動手,害得雍博文莫名跑到聖恆集團去惹了一頓尷尬,這半天帶半夜的不見影子,此時突然冒出來,真真是莫名其妙。

雍博文心急如焚,沒心思寒喧,直截了當地問︰“新居大師,有什麼事情嗎?”心里暗自警覺,這和尚來得神出鬼沒,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藏到車後堵人,十足不是好路數。

新居政雙手合什道︰“施主與我佛有緣,貧僧欲請施主往和歌山金剛峰一行探討佛法。”

“這些死和尚都是神經病!”雍博文心中暗罵一句,冷冷道︰“我是道家天師北派掌門,跟佛祖沒什麼交情,對佛法也不感興趣,大師找錯人了。我有急事,先走了。”,急不可待地上了車,立即動,絕塵而去,把新居政拋在那里吃了一頭一臉的泥灰。

新居政伸手自僧袍底下掏出手機,居然還是最新款的諾基亞智能機,把藍牙耳機夾到耳機上,拔了快捷鍵,接通道︰“大師,已經確認,確實是破魔劍印!沒錯,有印法在內,威力之在,難以想像。是,我們已經行動,持胎人就拜托大師了!”

且說,雍博文悶了一肚子的火氣回到家中,翻箱倒櫃,將祖傳的烏木法劍、鎮魔尺、定魂幡一應家伙式都找了出來,十余分鐘,他便已經整裝完比。

只見他背插長約三尺的杏黃定魂幡,腰系裝著滿滿符紙的百寶囊與招魂鈴,左手提通體烏黑的四尺長烏木法劍,右手拿三指寬半米長的青銅鎮魔尺,腰帶上還插著六六三十六枚桃木小劍,這一身裝扮要是大白天走到街上,估計十之**會被人送精神病院去。

收拾停當,雍博文一眼瞅到正趴在沙上睡覺的黑貓棉花,大踏步走過去,捏著棉花的脖子將它提起來。

睡眼惺忪的棉花茫然睜眼,不解地轉頭張望,一瞅見滿面殺氣的雍博文,不禁嚇得一哆嗦,“喵嗚?”

“小芸姐現在生死不明,跟我去救她!”雍博文解釋一句,將棉花放在肩頭就往外走。

棉花“喵嗚”大叫,死死扣著他的肩頭,表明自己不想去的立場。

“反對無效!”雍博文駁回棉花的抗議,邁步出門,下了樓,掏出一面羅盤,掐指**咒,便見指針直指南方,當下踏步奔向車子。

當年還小的時候,他和艾莉芸玩捉迷藏,失敗幾次後,便偷偷在艾莉芸身上下了咒符,只需**咒,就可以輕而易舉找到,從此以後玩捉迷藏向來無往不利,這咒符便每隔幾年加強一次,直到如今卻也還有效果,法力範圍也比小時候大得多,可以說只在沒出春城地界,就都沒有問題。

他剛剛走了沒有兩步,忽听有人低宣佛號,“南無阿彌陀佛!”

“又有喇嘛?”雍博文嚇了一跳,提劍架尺,擺出招法,循聲望去,卻見樓門旁的花壇邊上正站著個身材矮小的人影。

這人身披黑白相兼的粗布袈裟,頭戴圓笠,手持簡單木仗,一副苦行僧的打扮,恰似新居政翻版,左手立于胸前,正向雍博文彎腰施禮。

難道今年流年與禿驢犯沖不成?怎麼出門不是踫上喇嘛就是和尚?

雍博文越想越覺得別扭,再加上心里有事,也不願意搭理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和尚,轉身就走。

“青龍金胎,貧僧八葉枯木有禮了……”那和尚卻不知趣,見雍博文不理他,反而閃身擋在雍博文身前,又是一禮。

“什麼青龍金胎,不認識,我有事要辦,別擋路。”雍博文怒火正熾,要不是看這和尚年紀一大把,沒準就要開罵了。

老和尚八葉枯木望著雍博文,忽地微微一笑,閃身讓開道路。

雍博文心中懷疑,一面全神戒備,一面邁步前行,走出十幾米遠安然無事,心頭稍松,卻忽听身後的八葉枯木沉喝一聲,“臨”。

雍博文身體應聲震動,這一晚上苦戰的後遺癥剎時間全都迸出來,整個人一聲不吭地軟綿綿摔倒在地。要知道他在最後施展的幾個咒語都是大耗精神法力的,而那金剛劍消耗法力更是驚人,只因為他怒火中燒全憑一股狠勁韌勁才支撐下來,要是沒有意外的話,就算沒有踫上八葉枯木,他十之**也沒有力氣再多走多遠。而八葉枯木那一聲真言的作用是舒緩身體穩定心神,等于是把支撐雍博文的最後一根柱子給拆了,所以真言一出,雍天師立刻倒地。

肩頭黑貓嚇得一跳,溜進了陰影中,不知所蹤。

八葉枯木望著逃走的黑貓,微一皺眉,隨即走上前去,劈手將雍博文提起。他長得瘦小枯干,但拎著雍博文卻好像拎只小雞般毫不費力,將個大活人往肩上一扛,道︰“今日得相見,正是大緣法。”說完扛著雍博文大步流星走去,眨眼工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好一會兒,棉花從黑暗中鑽出來,探頭探腦地左查右看,出一聲“喵喵”慘叫,一溜煙地疾跑而去。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59
第三十一章 劍破山門

回廊,庭院,花樹,香風。

又是青龍寺。

雍博文大感郁悶。

他現在已經有些經驗了,大抵是處在不正常的非清醒狀態下才會進入這個見鬼的地方。

要是往常,還會想著轉上一轉,可現在他心急如焚,哪還有心情閑逛?索性也不到處走運,干脆就原地一坐,閉上眼楮在那嘟囔,“這是場夢,快快醒來。”

猛一睜眼,還在青龍寺。

再閉眼,“夢,夢,夢,度醒過來。”再一睜眼,仍在青龍寺。

再閉眼,這回不光**叨,還使勁掐自己大腿,一掐還真痛,痛得自己直咧嘴,心里琢磨著,這回該醒了吧,一睜眼,仍是青龍寺。

“靠,這鬼地方能不能出去了?”

雍博文忍不住跳腳大罵,罵了一會兒,怒氣消減,意識到這樣也不是辦法,只得邁步向前。

順著回廊走過去,第三次來到那小佛堂前。

可這一回,小佛堂卻是連個鬼影都沒有,唯見一地落花,冷清異常。

雍博文心生悲涼,在小院里徘徊了一陣,這才出了院子,沿路信步向前,穿過層層佛堂廟宇,足足走了多半個小時,這佛寺竟然還沒有到頭,不禁大為驚嘆,覺得這青龍寺的規模跟少林寺也差不了多少了。

正走著,忽听前方隱約傳來喧嘩走,雍博文不禁精神一振,加快腳步,穿過門堂,走到山門,卻見大批灰衣和尚手持棍棒聚在山門前,將路堵得嚴嚴實實,再向山門外一瞧,赫,只旌旗招展皓帶飄揚,盔甲和兵刃的反光晃得人眼前黑,那海一邊的士兵隊伍一眼望不到邊際!

和尚和大兵中間的空地上,又有兩小隊人在對峙,一面是幾個黃袍和尚,另一面是頂盔貫甲的將軍簇擁著一個穿著朱色官袍的白淨臉官員。

雍博文在歷史上是小白,自是不知道那面白無須的官員是個品極極高的宦官,只覺得這廝看起來甚是別扭。

卻見那朱服宦官手捧一卷明黃卷軸,對著黃袍和尚尖著嗓子喝道︰“這眾僧還俗乃是聖上欽定的國策,如今最後期限已過,你們青龍寺卻拒不服從旨意,想是抗旨不遵嗎?”

黃袍和尚中為的是個白胡子老僧,一臉褶子,七老八十的樣子,哆哆嗦嗦,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又或者是腦出血後遺癥,但聲音卻響亮得出奇,“貧僧等並非想抗旨不遵,只是有件事情不明白,我輩精修佛法,教人向善,不知犯了何錯,竟要強逼我等僧眾還俗!”

“佛教教人無為而徒食!”

宦官冷冰冰地拋下一句,捧著聖旨轉身就走,那幾個將軍跟著往後撤,後方的一直安安靜靜的兵隊出轟的一聲,齊齊而動,刀出鞘弓上弦,殺氣撲面而來。

“著,青龍寺眾抗旨不遵,且聚眾不軌,意圖謀反作亂,所有僧眾盡數緝捕歸案,如有反抗者,殺無赦。”

“南無阿彌陀佛!”

青龍寺這邊的僧眾齊喧佛號,都是一臉堅定,擺出一副與青龍寺共存亡的架勢。

忽听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惠果和尚怎麼會有你們這幫笨得跟豬一樣的徒子徒孫!這麼座破廟,有什麼好死守著不放的?”

一個白衣女子隨聲自寺內走出,烏衣赤足,飄然若仙。

只是雍博文還是看不清她的臉。

青龍寺僧眾紛紛向兩側閃去,對女子顯得又敬又畏。

白衣女子走到那一眾胡子白花花的黃袍老僧面前,訓斥道︰“這麼一座蓋了這麼多年的破廟有什麼好看著的?讓留頭就留唄,難道留了頭就真六根不淨了?你們只是**佛還是信佛?算了,我幫你們破了這執**吧!”自背後抽出一劍,對著山門虛虛一砍,喝道︰“無不可破煩惱劍,?嘛呢叭咪A br />
青龍巨芒奔著山門射去。

轟然巨響中,高大的山門被一劍砍倒,塵煙四起,山寺搖動。

眾僧齊齊合什悲呼,“南無阿彌陀佛!”

雍博文就站在山門旁邊,這一劍射來,嚇了一跳,本能地往旁一閃,哪知白衣女子一劍就把山門砍倒,碎石亂飛間,一個黑影怪笑著自其間飛出,向著他就撲了過去。

那黑影形狀瞧不分明,但自有一股凶煞惡氣充斥全身。

雍博文見這黑影來得凶猛,不假思索地捏了五雷護身咒就是一擊。

 啪脆響中,一聲慘叫,表明五雷護身咒沒有落空。

雍博文心中稍定,睜眼望去,卻不禁一愣。

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四腳朝天摔在地上,渾身電花 啪直閃,很不雅觀地手足抽*動不停。

“糟了,作夢也能誤傷?”雍博文嚇得手腳冰涼,對于五雷護身咒的威力他可是很清楚的,一個壯漢都能輕易電個半熟,更何況他剛剛生怕對于那惡鬼勁力不夠,所以是卯足了力氣施展出去,怕是得把這看起來就很脆弱的女子電個至少八分熟。

雍博文搶上前去,將那女子扶起來,結結巴巴地問︰“小,小姐,你沒事兒吧。”

一連串動听聲音傳入雍大天師耳中,可惜他一句也听不懂。他呆了一呆,這才想起仔細看一看這個被電到的倒霉蛋。

那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大眼楮翹鼻子小嘴巴,雖然被電得有點黑,但仍能看出是個絕色的美女。

不過,最讓雍博文注意的,不是她的長相,而是她的衣著——她穿的是和服!而且因為雙腿被電得不住抽搐而大敞四開,雍大天師終于證實了一件以前只從片上看到的事情——和服里面真的沒有內衣,看上去一覽無余,視線良好啊。

雖然春光無限,但這種程度的誘惑對于久經片考驗的雍天師而言實在是算不了什麼,他也就走神了一分多鐘,就回到了現實問題上面。

這是哪里?這是少女是誰?

他立刻把戀戀不舍的目光從某處挪開,向四下打量,卻現此刻正處在一間寬約三十幾平的房間中。平矮的屋頂、光滑的地板,嵌著紙屏的木制滑門,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中式建築,而更像是與那少女身上的和服屬同一國度。

“不會一覺睡到日本來了吧……”雍博文心中慘叫,但兀自給自己吃寬心丸,“沒事,沒事,沒準兒只是日式建築,春城離著日本好遠呢……”

他正出神的工夫,忽覺胸襟被人拉了一把,低頭看去,卻見懷中的少女已經停止了抽搐,水汪汪的大眼楮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他。

沒錯,是含情脈脈,絕不是我們雍大天師自作多情,而且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很快就變得熱烈起來,充滿了讓人不自禁會獸血沸騰的誘惑。

少女紅唇輕啟,又冒出一連串清脆聲音,這一回雍博文听出來了,這說得可不是日語嗎?但遺憾的是,雍天師除了一門半吊子的英文外,其它外語一概不懂,依舊沒能听出少女在說什麼。

但有些意思,是不用听懂也能領會得了的,比如那夾在話語中間的細若管簫的呻吟。

誘惑,絕對的誘惑!這種誘惑對于男人,尤其是一個什麼都懂但就是沒經過實戰的處男來說,絕對是無法抵抗的。

雍博文一句話沒听懂,卻仍覺得口干舌燥,鼻頭熱,下腹處更是直接用行動將**表達了出來。

和服少女低頭羞澀一笑,忽地縮回拉著雍博文衣襟的小手,緩緩將腰間的帶子解開。

沒了束縛的和服順著滑若絲綢的白嫩肌膚徐徐散落,將最最誘惑的魔鬼身材直接顯露在某處男的目光之下。

“真大啊……”雍大天師下意識咽了口唾沫,不听話的狼爪自動自覺地向那雪白山丘伸去,“現在的女孩兒育可真好,小芸姐這個年紀可是差……”

下意識進行比較帶出來的那個名字,仿佛最靈驗的清醒神咒,一下子讓被迷暈了頭的雍大天師清醒過來。

“我在干什麼?小芸姐身受重傷,情況不明,我居然在這里搞小女孩兒?”雍博文背上冷汗直下,在心中痛罵自己沒出息,火熱的**登時消失無蹤。

和服少女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目光微微一閃,卻依舊笑媚如花,主動將身子貼上去,用那對喜瑪拉雅山般的雄偉雪峰輕蹭雍博文,同時小手下探,毫不見外地抓住了某處。

不過,這一更直接的動作卻沒能收到更佳的效果。

清醒過來的雍博文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了。

莫明其妙的來到這個地方,噩夢剛醒,便有一個長得相當不錯的女人一句話不說就脫衣誘惑,還真是處處透著詭異啊。

所以當雍大天師要害被那嫩滑的小手一捉,他居然被嚇得一哆嗦,雙手一松,將那面孔如天使般清純,舉止如魔鬼般的和服少女直接扔到地上,然後撲騰跳起來,向著門外狂奔而去——他現在最急需確定的是倒底在什麼地方,而對于一個天師來說,借星辰定位,是最簡單易行的方法了。

被雍大天師扔到地上的和服少女,撲通一聲重重摔到地板上,痛得柳眉微蹙,玉鼻輕皺,小嘴半張,出一聲誘人無比的呻吟,簡直比正牌還要火辣三分。

如此誘人的聲音要是被一般男人听到,肯定得立刻回頭,不過對于此刻滿心惶急的雍大天師來說,卻等于是媚眼拋給瞎子看天籟奏給聾子听——完全白廢心思。和服少女還沒叫喚兩聲,雍大天師已經拉門逃出了房間。

和服少女那夏威夷般滿是的面孔,立時變成了北海道似的冰天雪地。她冷哼一聲,吐出一句滿是不屑語氣的短句,輕飄飄如同鬼魅一般自地板上浮起來,憑空懸了半分鐘,方才落到地面,也不拉上大敞四開的和服,就那麼露著要害三點,邁著輕快如飛行般的步伐追出了房門。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3:59
第三十二章 一覺睡到高野山

門外竟是一片冰天雪地。

這里應該是位于山地密林之中,四下里的都是掉光了葉子的粗大樹木,光禿禿的枝桿與地面上都積著白白厚雪,輕風吹過,雪花揚揚自枝頭墜落,倒好像大雪未停一般。

房前竟是沒有半點空地,那些樹木最近的甚至已經扎到了木階上,使整個房子都好像是自然生長在林木間的一般。

一條凝滿了冰碴的小溪蜿蜒穿過密林,帶著嘩嘩輕唱,自門前木階下流過。

林木密密,一人寬的小道自林間曲折而來,直抵階下小溪前。

不過米許寬的小溪上居然架著座精致的小小木制拱橋,橋身通體烏黑光亮,矮小的兩側橋欄上每隔十幾厘米便雕著個大頭小身的黑色鬼怪,兩兩相對共計十六個。

那鬼怪獨角三目,滿是利齒的大嘴佔了半個腦袋,雙臂與身同長,背有蝠翼,股有三角末端的長尾,黑漆漆的大臉筋肉虯結,透著股嗜血的猙獰,看起來倒是跟聖經中的魔鬼有三分相似。

“靠,不會是一覺睡到了冬天吧。”沖出門的雍博文呆了一呆,被撲面而來的冷風一吹,凍得渾身直哆嗦,低頭一瞧,這才覺自己居然也穿著件薄薄的和服,而更糟的是,經剛才那麼一折騰,他身上的和服也是大敞四開,真是開放到了不能再開放的地步。

他雖然練有天師派內功,不過離寒暑不侵的地步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仰頭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趕緊地將身上那擋不住什麼寒氣的和服使勁裹了裹,這才抬頭望天。

天氣不錯,萬里無雲,碧空瓦藍,只可惜一輪火紅的太陽高掛中天,徹底擊破了雍博文識星辨方位的計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根據太陽大概的方位確定,他現在至少已經不在春城,甚至不在東北了。

背後轉來溫柔而誘人的聲音,雍博文轉頭瞧去,看到那和服少女而來的情景,不禁嚇了一跳,心里直懷疑,“她光著出來不冷嗎?難道我一個堂堂天師派內家高手,在抗凍上居然不如一個小女人?”

和服少女胸前玉兔隨著輕快的步子跳躍不止,真可是可愛誘人,但凡是男人沒有不想抓一把捏來的,她動作開放而表情卻是純潔無比,看到雍大天師,便欣喜無比地張開雙臂,仿佛看到棒棒糖的小女孩兒,猛撲上來。

雍博文輕步後縮,盡量冷靜地問︰“小姐,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和服少女嘴里蹦出一連串動听的聲音,說話的同時,動作未止,再次固執地向著天師懷里撲來。

“冷靜,冷靜!”雍大天師冷汗直冒,仿佛面對餓狼的小羔羊一般,後退數步,見喊話無效,當機立斷,扭頭順著房前檐回廊樣的過道狂奔逃亡,眨眼工夫便順著房角拐過去,逃得無影無蹤。

再次誘惑失敗的和服少女氣得咬牙切齒,雙拳緊纂,秀氣淨白的臉蛋上肌肉直跳,很有幾分猙獰的味道。

“原來姐姐的魅力也有失效的時候啊。”

嘲弄的輕笑聲自密林間響起,人影忽地一閃,一人已經俏生生立在小橋前,與正怒的少女隔橋相望。

這卻是個年紀在二十上下的女子,看起來要比這和服少女成熟年長許多,卻不知為何要稱這少女為姐姐。

此女身量瘦長,前凸後翹,身材也是極品一流。一張鵝蛋臉,兩瓣彎月眉,瑤鼻挺直,櫻唇一點,剪水秋瞳亮閃閃,真是媚到了極點,簡直就是跟妲己一般天生是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這紅顏禍水穿了身男式獵裝,外面罩了狐皮毛領的青灰色長大衣,足踏露出一雙鹿皮長統靴,滿身的英氣與眉眼的嫵媚混在一處,形成一種怪異而強大的吸引力。

這男裝女子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雙手插在大衣兜里,隔橋踏雪,挑釁般直視著那和服少女殺人般的憤怒目光。

其實她說的也是日語,但不懂日語的家伙走了,剩在這里的兩位也就自然能听得懂對方在說些什麼了。

和服少女狠狠瞪了男裝女子一眼,隨即顧作不屑地仰臉朝天,冷哼一聲,也不說什麼,略有些顯擺地一挺胸前雙峰,踏著貓步往雍博文逃走的方向追去,大有不吃掉雍博文就誓不罷休的意思。

不想,她剛一邁步,忽見雍博文卻又張牙舞爪地逃了回來。她不由心頭一喜,連忙將臉色調整到最誘人的標準,扭著腰肢晃著豐乳迎了上去。

雍博文度得好快,筆直沖來,真好像十輩子沒見過女人的急色鬼一般,沖著和服少女沖來,邊跑還邊扯著嗓子大喊,“救命啊……”

砰的一聲沉悶撞擊,兩具**親密地合在一處,然後……被強大的反沖力量帶得各自向後倒飛。

和服少女被當場撞了個四腳朝天,張牙舞爪地從回廊上掉下去。

這麼說似乎有點煞風景,其時的場面還是很浪漫唯美的。

美若天仙的少女隨勢而起,長飄飄,衣袂展動,誘人若隱若現,其時輕雪舞動,微風徐徐,簡直就是一派飛天般的聖潔。

撲通一聲,和服少女一頭栽進了冰水潺潺的小溪中,兩腳卻還搭在房前的木階上,將那雙腿之間的妙處完全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

不過,這等妙景雍大天師卻是無心欣賞,這一下撞得不輕,他連連後退數步,勉強定馬步穩身形,還沒等喘過一口氣,便听身後傳來低低咆哮,不禁大驚失色,回頭一瞧,恰見一條肥胖的蜥蜴正自屋角轉過來,沖著他呲牙咧嘴。

雍博文雖然一身降鬼伏妖的通天本事,可卻有個致命的弱點——他怕蟲子!當然了,蜥蜴是爬行動物,跟蟲子不是一科,但他依然照怕不耽誤。

眼見這命中的煞星拖著肥肥肚子喘著粗氣追來,雍博文慘叫一聲,拖著軟的雙腿,沒命奔逃。

銀鈴般悅耳的輕笑忽地響起,那獵裝女子快走幾步,穿過小橋,跳上回廊,彎腰將那只有蜥蜴抱在懷里,沖著雍博文叫道︰“嗨,你不用害怕,加爾姆不咬人的。”她說的卻是中文,雖然略有些生硬,但吐字清楚。

“真的不咬人?”雍博文膽顫心驚地回問一句之後,才猛然反應過來,欣喜地問︰“你會說漢語?”

“是的,我曾在復旦大學做過留學生。”獵裝少女輕撫著懷里的蜥蜴,笑咪咪地說,“我叫板本晴子,請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里?”

“你好,我叫雍博文,是中國人,至于我為什麼會在這里……”雍博文尷尬地摸了摸頭,警惕地用眼角余光監視著那只蜥蜴,“呃,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

獵裝少女眉毛一挑,頗感興趣地注視著雍博文,道︰“這里是高野山金剛峰寺。”

“高野山?”雍博文呆了一呆,慘叫道,“不會是真言宗的總本山所在地吧。”他也是看過孔雀王那部漫畫的,對高野山這個地名那是相當的熟悉。

“沒錯。”獵裝少女點了點頭,“怎麼?你連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嗎?”

“靠,太離譜了,真的一覺跑到日本來了。”雍博文愁眉苦臉地仔細回想,猛得想起暈睡前踫上的那個自稱八葉枯木的和尚,覺得這事兒跟那個一臉賊忒兮兮的老和尚脫離不了關系,不禁怒從心頭起,扯著脖子大吼道︰“八葉枯木,是不是你搞的鬼?你給我出來……”

“晴子,你做什麼?”憤怒的喊聲自身後響起,雍博文回頭一看,卻是那個和服少女已經從小溪里爬了出來,濕透的和服被她脫下來拎在手里,就那麼裸著如象牙般光潔的身體站在寒風中,竟然一絲冷意也沒有,反而因為過于憤怒而兩頰嫣紅,那對大概是被冷水激到的關系,硬生生翹著,暈旁布滿了細小的疙瘩。

這一回她說的也是漢語。

獵裝少女從容笑道︰“放心啦,我只是感到好奇,這位先生是什麼人物,居然能讓眼高于頂的姐姐你主動上前誘惑,這可真是咱們真言宗的一大奇聞哦。”

拎著和服的光屁股少女怒道︰“我做什麼不用你管,你趕快離開,女人堂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獵裝少女撇了撇嘴,剛想說話,卻听有個痞痞的聲音道︰“哇咧,川子大姐頭居然光屁股哎,哇哇,身材真是一級棒啊。”

“啊!”剛剛一直豪放大膽的和服少女听到這個聲音尖叫了一聲,將那**的和服擋在身前,貓著腰飛快地跑進了屋子里。

耶?她不是不怕人看嗎?怎麼突然間這麼害羞了?

雍博文大惑不解,扭頭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卻見長長房廊的另一頭站著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這少年頭染成焦黃顏色,燙得卷卷曲曲,左耳上穿了七八個小耳環,冰天雪地的,居然只著大褲衩子花襯衫,一副在夏威夷海灘度假的派頭。

這一臉痞像的少年歪頭上下打量著雍博文,好奇地道︰“你就是老頭子帶回來的那個家伙?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嘛,看不出哪里好吃。喂,吃了你真能即身成佛嗎?”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0
第三十三章 八葉枯木

什麼意思?雍博文嚇了一跳,剛想問個明白,卻見人影一閃,那和服少女又沖了出來,只不過這回她已經重新穿好了衣服,換了套清爽的運動衫,長很隨意地扎了個馬尾巴,看起來好像個國中生一樣。

和服少女擋在雍博文身前,怒斥道︰“三堂,不要胡說八道!”

被稱為三堂的不良少年卻壞笑道︰“川子大姐,我哪里胡說了,昨天我親耳听到老頭子對你說的,這家伙是什麼十世金胎,便好像西游記里的唐三藏一樣,你要是能吃了他,便可以頓悟成佛,成為咱們真言宗的個女阿梨,你還拍著胸脯保證,說什麼只要是男人就沒有不想被你吃的,讓老頭子放心,什麼青龍正宗,終究是咱們真言宗的……”他這翻話用的都是漢語,很顯然是說給雍博文听的。

“小野三堂!”被稱為川子的和服少女額頭青筋直跳,剎那間陷入暴走的狀態,先是不安地回頭看了听得目瞪口呆的雍大天師,然後惱羞成怒地跳起來,直撲向小野三堂。

“哇哇,大姐頭抓狂了!”小野三堂站在原地不動,卻大聲小氣地叫著,“老頭子,快出來啊,這都是你讓我說的!”

“什麼?”川子跳到一半的身行猛得頓下來,滿臉殺氣地瞅了瞅小野三堂,這小子卻毫無自覺地依舊一臉壞笑,清楚表明他剛才這句話正是說給川子听的。

“好個死禿驢,我跟你拼了。”川子咬著牙擼胳膊挽袖子,拋下在場三人,怒氣沖沖地轉頭就走。

“好哎,有好戲看嘍。”小野三堂得意地一笑,沖著雍博文和楮子招了招手,屁顛屁顛地跟著川子身後跑了下去。

雍博文晃了晃頭,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一場最荒誕不經的怪夢,回頭向同樣呆呆愣的楮子問︰“那個,楮子小姐是吧,我能請問一下剛剛倒底是怎麼回事兒?”

“嗯……我想?喜滋滋地連蹦帶跳離去。

輕而易舉地趕走了三人,八葉枯木這才引著雍博文進到御影堂內,雙方挑了個蒲團,對座于空海像下。

雍博文強忍著性子,等坐定之後,這才迫不及待地開口,“八……”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把你帶到日本來是不是?”八葉枯木提前開口,把雍博文想問的第一個問題給說了出來。

“沒錯,我……”雍博文只好說第二句話。

八葉枯木第二次打斷他,道︰“你想說,你在春城還有事情,希望我立刻把讓你回春城是不是?”

“是,你……”雍博文底氣大泄。

八葉枯木卻第三次截道︰“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你想說的話?”

“不是!”話都說不完整讓雍博文大為光火,他本就是急性子的人,登時大吼出來,“我什麼問題都不想問,兩件事情,第一,把我的東西都還給我,第二,把我送回春城。要不然的話,哼哼,真言宗很不起嗎?我天師派的本事可不只是捉鬼僻邪,真要惹惱了我,我就給你這高野山換換氣象!”

八葉枯木微微一笑,絲毫不把雍博文的威脅放在心上,淡淡道︰“施主與我真言宗有大緣法,請稍安勿躁,等我把話說話,你便可隨意離去。”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八葉枯木沒脾氣,雍博文也不好這就動手,更何況這老和尚如此厲害,他原本帶著的家伙式又都被收走了,打起來沒準得吃虧,當下悶哼一聲,道︰“有話快說。”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0
第三十四章 你是金胎

八葉枯木抬頭凝視了一眼空海真身,嘆道︰“我東密真言宗源自中土大唐,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了,師祖弘法大師師從青龍和尚惠果大阿梨,承了密宗衣缽,除了將密法帶回日本之後,更受青龍阿梨托負了一件關系我密宗存的大事!”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卻停住了嘴巴。

雍博文雖然在氣頭上,但倒底年青沉不住氣,忍不住好奇地追問︰“什麼大事兒?”

“青龍阿梨示寂之前曾言,千年之下,人間將有大劫因為密宗而起,為挽人間波難,下大願,以畢生法力,放棄肉身成佛的機會,而成轉世金胎,預積十世功德法力,成十生金胎,化大日如來法身降世,以應劫難。這轉世金胎在前九世時毫無異樣,功德積滿即進入輪回,唯有這第十世因積前九世功德法力,而生具異象,謂之十世原體,修持者若可奪其修為,便可當即肉身成佛成聖,即便不成,吃其肉一塊,亦可長生抵百年修持之功,若有普通女修持者道取其元陽初精,亦可去盡凡穢,即身圓滿……”

雍博文呆了一呆,小心翼翼地問︰“那可不成了西游記里的唐僧了嗎?”

“正是如此!”八葉枯木神色鄭重道,“空海祖師受青龍阿梨所托,下大誓,護持這十世金胎,兼負有開竅啟智之責,故此大力展真言宗,為的就是這一世護持轉生人間的十寺金胎。”

八葉枯木說到此處,緊緊盯著雍博文,道︰“施言你可明白了?”

“我不會就是那個人人都想咬一口的十世金胎吧。”雍博文心中小鹿亂撞,回想起這幾天來的怪夢,大感不妙,強笑道︰“不,不明白,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我可要回國了……”

八葉枯木忽地起身直立,手捏寶瓶印,喝道︰“咄!菩提心為因,悲為根本,方便為究竟。你便是青龍阿梨金胎的今世持胎者,十世原體!”

這一聲真言喝動之下,雍博文便覺得心底似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嗓子眼里癢癢的,竟好像也要跟著吆喝兩嗓子一般,他嚇了一跳,暗想︰“就算我是那個什麼十世原體金胎,也不能跟你們這些不知根底的老外承認啊,萬一就是你們想把我煮來吃,那豈不是慘了?”

想到此處,他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干笑道︰“大師,我可是天師北派當代掌門,正宗的道家傳人,沒想過當和尚什麼的,你肯定是認錯人了,我還有急事兒,這就告辭了。”說完,他迫不及待地拔腿就跑。

“列!”八葉枯木真言喝動,雙手捏動大日如來法界定印金剛拳,誦道︰“南喝O蚰嵌右掛  o阿耶,婆羯帝k  刑崴_掍耤@  彼*的這是大日如來心咒,結合真言使將出來,有破業障啟靈智的大神通。

咒語一經**出,正開溜的雍博文忽覺四下里環境大變,幽香撲鼻而來,恍惚間似乎來到了那個香花如雪的院中,空中光明四射,似乎金燦燦佛光自頂照來,低頭瞧去腳下花瓣厚積層層,每步踏下竟有一朵白蓮生出,芬芳撲鼻。他便覺心底似有什麼東西微微顫動斷裂,一時間說不出的暢快,面露歡喜,不自禁地隨著八葉枯木**出聲來,“摩掍耤@ υX迦尼迦耶,?,皤vP耶,K蚰氫A南悉吉?室撩砂o耶……”

**了兩句,他忽地生出警覺,心頭似乎被大錘重重砸下一般,不禁慘叫一聲,搖搖欲墜,剎時從幻想中清醒過來,定楮一瞧,自己依然站在御影堂中,手上卻捏了個奇怪的法印,竟沖著那八葉枯木彎身施禮。

“慘了,慘了……”雍博文大感不妙,卻听那八葉枯木狂喜大叫,“果然如此,你果然是十世金胎轉生!”那語氣中的驚喜之意呼之欲出,雍博文抬頭看去,卻見八葉枯木緊盯著他,雙目 亮閃動,真好像餓狼看到了小羔羊色鬼瞧見了大美女一般,竟是綠光畢現,嚇得他不禁打了個哆嗦,調頭就跑。

一頭沖出御影堂,抬頭一瞧,四下森深雪厚,數條小徑沿入林中深處,除了其中一條是適才過來時走過的,其他一概不知通向何處。

雍博文慌不擇路,隨意選了一條就跑過去。

雖然四下大雪,但這條石子小路卻是干干淨淨,連個雪粒都看不到,光潔得匪夷所思。

沿路狂奔,轉過兩個彎,前方一道矮牆攔路,石子路直通進一彎月亮門,門板緊閉,門上四個古拙繁體漢字,翠竹秋月。

那長相妖媚卻又滿身英氣的獵裝女子晴子懷抱大蜥蜴站于門旁,看到雍博文跑過來,便笑道︰“等你好半天了。”

“等我?”雍博文大惑不解。

“是啊,送你出去,這鬼地方一年到頭能凍死人,老頭又神神叨叨的,正常人哪可能呆得住,走吧。”

晴子說著回手將那門板推開,做了個請的手勢。

雍博文不禁有些猶豫,擔心這是個陷阱。

晴子微笑道︰“放心,你是老頭帶回來的寶貝,除了老頭親自出手,別人都不敢把你怎麼樣,你別看老頭在御影堂里神出鬼沒,好像本事很大,可出了那一畝三分地,他就跑不動了,不過也別耽誤太久,他隨時可能追上來。”

雍博文對那本事神秘莫測但明顯不是低手的八葉枯木極為忌憚,听晴子這麼一說,不禁回頭瞧了一眼,把心一橫,暗自捏起五雷護身咒,邁步就往門走,走到月亮門前抬頭往門那邊一瞧,卻是一呆。

滿眼盡是翠綠。

那竟是一片長得正盛的竹林,蒼翠欲滴,林間野草半青半黃,偶爾可見山鼠野兔自草叢中蹦出蹦進。

雍博文回頭瞧了瞧,這邊依舊寒氣逼人,白雪皚皚。

只不過一牆一門之隔,竟是兩個季節兩片天地!

“這不是幻覺,門那邊是秋天!”

晴子道︰“當年空海祖師自海外歸來,創立真言宗,本土那些和尚不怎麼服氣,就結伙跑來跟空海祖師講經,結果空海祖師辯折千僧,那些臭和尚論法輸了又不服氣,反而說空海祖師異端邪說,歪解佛祖真義,宣布空海祖師是佛敵。空海祖師不願與這些和尚一般見識,就在這高野山上布下浮圖境,以大神通扭轉乾坤,設四季之境,自居殘冬之末,那些和尚打殺過來,通通都在初春就迷了性子,最後只得作罷,後來比嶺啦攄謄Q蛻猩廈盤紙蹋  木常 旁謖飫錛嬌蘸W媸Γ 彩俏ㄒ荒蘢 木扯鸚牟歡 暮蛻小2還 餉炊嗄輳 飫 嘶貢3炙募局 猓 緹兔皇裁瓷褳  蠹移絞痹詬咭吧澆餐  偷秸飫錮綽糜危  疽幌驢蘸W媸Φ納衿媸裁吹模 閼食乜勺 罅耍 飪墑侵還├誆咳聳靠 諾牡胤健?熳 桑 換嶗蝦蛻凶飛俠戳恕!br />
雍博文此時也不敢回頭,當下邁步就要進門,剛一抬腳,忽听風聲疾響,似有利刃自頭頂破空而來,不假思索地縱身後撤。

一道雪亮的寒光自頂落下,直斬入地,便听轟的一聲悶響,泥石飛濺,一道細長刀痕刻在門前,深不見底。

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川子一身素白和,手持武士刀,飄飄落地,攔住去路。

晴子叫道︰“喲,姐姐,你這一刀好凶狠,想要砍死他不成?”卻沒什麼驚異成份,而是戲笑居多。

川子不看雍博文,反而怒視晴子,恨恨道︰“晴子,你非要跟我搶嗎?”

晴子冷笑︰“姐姐,瞧你這話說的。他又不是東西,怎麼能用搶這麼粗俗的詞。人家不願意在這凍死人的地方呆著,你又能把他強留下嗎?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跑到這里來,一切都是緣法!姐姐,承認吧,你沒有這緣法,又何必強求?”

川子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看著晴子,晴子卻毫不回避,笑盈盈地回望,氣勢上絲毫不遜。

兩人對話用的是日語,可憐雍大天師一句話都听不懂,只見兩個美女說了兩句就停嘴對視,卻也不讓路,不禁急得直冒汗,上前一步道︰“那個,川子小姐,能不能讓一讓,我趕時間。”邊說邊回頭瞧,生怕八葉枯木冒出來。

川子終于結束與晴子的對視,將武士刀往地上一插,猛得對著雍博文跪下來。

雍博文可被嚇得不輕,連忙跳到一旁。

“大師,我櫻井川子是真言宗本代大智慧女,自幼修習佛法,頗有慧根,願服侍大師灌頂啟智,重拾大神通,請大師恩準!”

櫻井川子一頭叩到地上,長伏不起。

晴子臉色大變,叫道︰“姐姐,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雍博文對密宗這些東西一竅不通,不曉得什麼叫智慧女,但還記得剛才自己一醒過來,這櫻井川子就上來要誘惑自己,對她的印象不怎麼好,現在又心情急躁,也不願意答理她,一想再說話,那又要不知糾纏到什麼時候,見她伏到地上不抬頭,心里一喜,一個箭步沖上去,從櫻井川子頭上跨過,順手拔起武士刀護身,就那麼一步踏進翠竹秋月。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0
第三十五章 智慧女

清風拂滿而來,滿鼻繚繞的都是翠竹青香。

澈骨的寒意剎時間消失不見,被凍得快要僵住的身體慢慢緩和過來。

望眼望去,竹林無邊,一條羊腸小徑蜿蜒沒入竹海深處。

滿耳盡是沙沙輕響,有如女低音的輕吟哼唱,充滿了難以言明的奇妙和諧。

雍博文回頭望了一眼,見月亮門上四個大字︰初雪殘陽,可透過門望去,卻是一片綠盈盈的無邊林海,哪有半點雪跡。

仍在對峙的櫻井川子與晴子一跪一站就在青青草叢當中。

這真一個是詭異神奇的世界。想來任何人在跨過一道矮門後,卻突然現季節大變,一定會有自己精神錯亂的感覺吧。

可是,雍博文感覺不到任何一點法力影響的痕跡。

這很不正常。

做為天師北派的正宗傳人,雍博文對法陣也有相當的涉獵,雖然不見得像劉意那些無論什麼法陣都能瞧得明明白白,但在認真仔細觀察體味的情況下,至少會感覺到法陣運作時,法力對環境的影響。

可現在,他沒有感覺到哪怕任何一點法力的運作。

仿佛這隔門對峙的兩個世界原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存在,根本不是人為干涉的結果。

這只能說明,要麼布置這個四季法車的空海法力高強,遠遠出他這個當代天師的想像,要麼就是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樣四季分明。

很顯然前者的可能性比後者要大得多。

這讓猜測讓雍博文多少有些郁悶。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還是逃命要緊。

雍博文一提武士刀,正要繼續逃命大計,卻見晴子也從月亮門走了出來。

她那一身很適合在雪地里穿的大衣獵裝到了秋季就顯得笨重厚熱,所以一過門,她就立即脫了大衣,然後又把獵裝上衣脫掉,再脫掉里面的毛衣,再脫掉褲子和里面的棉褲,只花了不到一分鐘就脫光了冬衣,露出穿在層層厚衣里面的一套女式西裝。那西裝也不知是什麼料子,壓在那麼多層衣服里面,居然沒有半點褶子,緊貼在皮膚表面,將晴子那完美誘人的身段清楚地體現出來。

唔,這可真是一個誘人尤物,讓雍博文情不自禁地想起那網上那句話︰此妞奶大腰細腿長適合推倒。

“不要沿路走。”晴子提醒道,“這是個迷宮,如果只是沿路走,你一輩子都別走走出去,跟我來!”說完邁步前走,雍博文猶豫了一下,立刻跟下,跑了幾步,下意識回頭瞧了一眼,卻現櫻井川子仍一動不動地跪伏在地,仿佛失去了一切活動的能力。

唔,這可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雍博文如此評價。

有了帶路,便比自己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要強得多。在晴子的帶領下,雍博文很快穿過翠竹秋月,進入盛夏荷塘。這個處于夏季的院子整個是個大的水塘,其間滿是盛開的荷花,香氣醉人,一道曲折的畫廊架于水上,人在廊中走便是花中行,當真是優雅異常。過了盛夏荷塘,就是初春鳴曉。這個院子中全是高大的神廟,其是供奉著各式各樣的神佛,無數飛鳥棲息其間,一有人經過便成群驚起,嘶鳴沖天,分外驚人。

穿過神廟群,出了這春季的院子,氣溫再度升高,轉回了正常的夏季。

眼前便是成片的粗大樹木,仿佛幾百年都未開采過的原始森林。

這里已經沒有了路徑,隱約可見草樹間有低矮的房舍散落,更有苦行僧打扮的和尚四下出沒。

晴子停下腳道︰“這是里高野,真言宗本部,本宗的驅魔師平日都在這里修行,若有驅魔請求,便會派遣弟子前往驅魔。到了這里就用怕那老和尚了,他修的神通與浮圖境秘切相關,平時輕易不出院子。”

那是平時好不好?那老和尚可是大老遠跑中國去把我抓回來的。

雍博文對晴子的話並不怎麼放心,總覺得還是盡快逃離日本才是上策,但仍感謝道︰“晴子小姐,多謝你幫助,請問我的被帶回來時隨身的法器都到在哪里?能不能還給我?我想盡快離開日本。”

“你的東西啊,我找人問問好了……跟我來。”

晴子領著雍博文又往前走。

雍博文默默跟了一會兒,忍不住問︰“晴子小姐,你為什麼要幫我?”

晴子淡淡道︰“雍先生,你弄錯了,我跟你非親非故,又是初識,沒有任何理由幫你。我是在幫我姐姐。”

“啊?”

“我和姐姐都是真言宗的智慧女。”

“智慧女?”

“負責幫阿梨灌頂啟智的身份。不過我們兩姐妹與普通的智慧女還不一樣,我們是專門為青龍十世金胎準備的,普通弟子根本沒有資格由我們啟智。不過這都什麼年代了,那老和尚還拿這些鬼東西來騙我們?我們兩姐妹一直就不甘心做這種智慧女。我對真言宗的東西向來沒什麼興趣,可是姐姐卻對佛法很著迷,一直主動修煉,希望能成為十二法將中的一名,甚至是空前絕後的女阿梨。老和尚肯定是利用這點,故意騙她說跟你做過之後,就可以吸取你的十世金胎大大德,成就無上法身。姐姐真是太傻了,這種明擺著的鬼話都相信,她可能修練得腦袋都糊涂了,完全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了。我把你帶出來,就是不想讓姐姐大好的清白毀在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家伙手里。”

“呃……”雍博文又想起剛剛醒過來時,櫻井川子對自己的主動誘惑,不禁大為尷尬,支吾道,“我真不是什麼青龍金胎,你們肯定認錯人了。”

“我也這樣認為。你知道為什麼會準備我們兩個智慧女嗎?就是害怕遇上假身。假身就是偽裝的青龍金胎,金胎在每次轉世之前都會分出一些細微神識,讓其落到其他一些普通嬰孩兒身上,這些嬰孩兒就會具有一定青龍金胎的特征,比如開口能**經什麼的,用來迷惑那些想對金胎不利的家伙。即使是按空海祖師留下的鑒別法術,也會至少有一次誤判。我們兩姐妹其中一個就要為這次誤判付出代價。姐姐這麼心急,也是不想讓我踫上假貨。”

晴子說著話,還挑了挑眉頭,斜睥著雍博文,似乎在說雍博文就是那個假貨。

雍博文訥訥地不知說什麼才好,憋了一會兒,笨拙地轉移話題︰“那你們要怎麼為青龍金胎啟智?是要當他的家庭師嗎?”

晴子便狠狠橫了雍博文一眼,**地甩出一句︰“不知道。”說完甩落雍博文產步,快步往前走去。

怎麼就生氣了?不過隨便問問嘛。

雍博文挺郁悶,越覺得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跟著。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一座精舍前。

那是典型的日式平房,拉門前的木階下盤腿坐著個光頭和尚。這和尚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一身粗布僧包,斗笠放在身旁,雙手結印,兩眼緊閉,正處在入定當中。

兩人剛一接近,和尚猛得睜開眼楮,笑道︰“櫻井小姐,有什麼事情嗎?”

晴子直截了當地問︰“濱野師傅,你知道八葉大師這次出門帶回的東西都放在哪里了嗎?”這種問法讓雍博文很是提心吊膽。拜托,問話不會婉轉點嗎?這麼問,不是讓人起疑心嘛。

可是濱野和尚顯然沒有雍博文的心思那麼活,似乎壓根沒有任何懷疑,只是依舊和善地笑道︰“那些東西都放到了鎮魔堂,大師說那是中國道家天師派的法器,擁有大神通,需得以鎮魔堂的法力鎮壓,這樣才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多謝濱野師傅。”

晴子施了一禮,帶著雍博文轉身就走。

雍博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走了兩步,回頭一瞧,卻見那濱野和尚又重新閉上眼楮開始打坐,忍不住問︰“你這麼問他都不懷疑?他是做什麼的?”

“他是高野山十二法將之一,平時負責看護八葉大師交付的東西。”晴子解釋道,“我說過了,我們兩姐妹身份特殊,其中之一是注定會成為大智慧女的,所以他們平時對我們都很尊重,對我們做的事情都不怎麼管。”

雍博文奇道︰“那他都不問問我是誰?”心下隱隱覺得這太不勁了。

晴子道︰“這次老和尚前往中國,把十二法將都帶了過去,就是他們把你從中國抬回來的,你覺得他會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那他……”

“這有什麼奇怪的,老和尚回來就說了,要選我們兩姐妹其中一個為你啟智。他見我帶著你,肯定認為我已經是代的智慧女了,自然不會東問西問。”

雍博文總覺得有些不妥,可又實在想拿回自己的東西,那里面有些可是天師派祖傳的寶貝,絕不可以就這麼遺失,只得提了小心,謹慎地跟在晴子身後。

晴子領著雍博文七轉八拐,眼前林木越來越盛,若說前面還有些房子僧人,那現在這里根本就是人蹤皆無。

最後兩人走進一處窄小的山谷。

這塊谷地不過百多平的面積,別說樹了,連根雜草都沒有,地面上盡是大大小小的亂石,看起來更像是處河灘而不是山谷。

就在山谷的盡頭有一座小小的矮廟。

血紅色的廟。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0
第三十六章 地發殺機

老話說得好,水淺王八多,廟小妖風大。

眼前這就是一座妖風極大的小廟。

這廟實在很小,猛一看去,更像是中國鄉村那種簡單的祠堂,半敞開式結構,沒有門臉,遠遠望去,隱約可見其中供奉著一尊立像。

可就是這麼一座小廟,卻讓雍博文感覺到了強大凶悍殺意帶來的壓迫感,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座小廟,而是一頭正準備起進攻擇人而噬的凶猛野獸。

全身的汗毛一下就立了起來,強烈的危險氣息襲上心頭。

“這是什麼地方?”

雍博文謹慎地把腳步停在了山谷的外圍,腳下是青青雜草,腳尖前方就是成片的亂石。

從風水學上來看,這個小小的山谷很可能就是整個高野山的,雖然因為缺少詳細的資料而無法判斷高野山具體的風水形勢,但僅僅從這個小廟居然能立在這麼重要的位置上,就可以看出這其非同一般。

雖然風水這種東西向來只是道家提倡,和尚們基本上不涉及這些,但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注意到這個問題,尤其是真言宗這種混雜了中日諸多思想流派而形成的宗派。

“鎮魔廟啊。”晴子很隨意地說,“剛剛不就說了嘛,你的東西都被放到這里鎮壓,以防有心人會察覺到它們的存在。”

這果然是個合適的位置,小廟散的凶厲氣息遮天蔽,掩蓋了一切氣息,雖然近在咫尺,可雍博文仍然沒有感覺到自己家那些法器的存在。

可是,一個和尚管轄的地界上,居然會存在如此與慈悲這種佛教通用語格格不入的不和諧存在,還真是詭異呢。

鎮魔,顧名思議,這小廟是用來鎮壓什麼東西的,而設在高野山的上,目的想來就是為了利用整個高野山的氣運來鎮壓這個魔。

想必這個被鎮壓的東西,肯定是凶邪異常,只是不知道是什麼。

日本這地方神多鬼也多,加起來總數量或許多正常人類還多,如果真想信這些鬼神的存在,那麼最直接的結果就是人類時刻處在數量龐大的鬼神圍觀之下。

這可真是個悲劇般的情形,想想實驗室里的小白鼠就會明白了。

雍博文對日本的鬼神沒有任何了解,但對如此處在整個高野山以及真言宗氣運法力鎮壓下仍能散出強大凶意的存在,想當好奇,忍不住問︰“這里鎮的什麼魔?”

“那可多了。自打空海祖師在這里立宗後,歷代真言宗驅魔師捕獲的邪魔惡鬼,一時無法處理的,都會帶回到這里鎮壓。不過呢,這個鎮魔廟最後建立,只是為了鎮壓一個魔頭。”

晴子說到這里頓了頓,賣了個關子,這才吐出了那個被鎮壓者的身份。

“第六天魔王。”

“織田信長?”

雍大天師脫口叫了出來。

好吧,實際上我們的雍大天師對于日本歷史根本是個睜眼瞎,之所以能知道織田信長這個人物的存在,還得多虧了《孔雀王》這部經典的漫畫,讓雍博文至少知道日本歷史上有這麼個打出過“天下布武”旗號的人物因為迫害佛教徒而榮幸地被冠以第六天魔王的稱號,每每在各種漫畫小說中以級大反派面目不時露臉客串,並最終淪為主角泡妹晉級漲經驗的p。

事實上,說織田信長是迫害佛教的極端主義份子或許並不是很恰當,他只是對跟自己作對的人很凶殘罷了。當年這位野心勃勃的軍閥打著天下布武的旗幟想經一統日本,結束戰亂,可是比戴捆棠b砸暈 盜η烤 暮蛻腥床皇度殖 忠寰壩脛 鐨懦鞫裕 導噬險庖膊皇潛鄙降諞淮尾迨終尉攏 飧 滌星看笫盜Φ姆鸞討 厥導噬弦丫 閃艘桓讎歐鸞唐惱甕盤澹 乙靶牟   胊詘抵凶笥藝鋈氈菊尉質啤?上 腔故歉 懶俗約海 也迨值暮蠊褪僑悄樟酥 鐨懦 飧靄儻藜山募一 穎鄙媳鄙劍 夭環佷 髂媳保 瞬環幟信 嫌祝 噯巳 可憊猓 戳嘶狗帕艘話鴉稹br />
這可真是個狠角色。

可惜雍博文對以上內容通通一無所知,他只是對突然間直面這麼一個漫畫角色里有名的大反派感到有些激動。

若是這麼個大人物,倒也配得上這種凶厲氣息,只是讓雍博文疑惑地是,這位第六天魔王怎麼會被鎮在這里,于是他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知道。”晴子攤手道,“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好像是當年織田信長掛了之後,怨氣沖天,在地獄中組織魔軍打算殺回人間,地面上的家伙都怕了,就把織田信長的尸骨送上高野山,求助真言宗……本來要是放在以前,這事兒是要靠比嶺側牷@還 鐨懦涯搶 暮蛻卸幾傻裊耍 橢荒芸課頤欽嫜宰諏恕!br />
說到這里,晴子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我說,你是來旅游的還是找東西逃命的?再耽誤一會兒,老和尚真跑出來把你抓回去可別怨我。”

一听晴子提醒,雍博文總算想起自己眼下的處境,干笑兩聲,不再問什麼,提著小心與晴子走進山谷。

走到小廟前,便可以看清楚,那小廟中供著一尊大日如來法像,端坐正中,法像通體金燦,與小廟的血紅形成一種鮮明而奇妙的對比。

而雍博文的那一身行頭,就端端正正地擺放在佛像前方。

“你清點一下,看缺不缺什麼,以後別再借口少這少那的跑回來了。”晴子很細心地提醒雍博文,一副“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個家伙的嘴臉”。

這多少讓雍大天師有點郁悶,做為一個正常男性,被一個很妖很媚的美女擺出一副再也不想見到的神情,怎麼也不可能高興起來,這可真是對他男性自信的一個沉重打擊。

只是眼下,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雍博文清點物品,見東西一應俱全,連忙背的背掛掛掛套的套夾的夾,全都帶到身上,這才對晴子道︰“行了,一樣不缺。”

晴子也不多說,轉身就走,“我帶你出去,從里高野出去,前方就是高野山旅游景點,可以在這里買票直接坐車回京都……”

雍博文下意識摸了摸口袋,很顯然他身上一分日元都沒有,僅有的人民幣加起來也不過幾百元,大抵不夠他從日本飛回中國,而且更重要的是,做為一名非自願的非法入境者,他還沒有護照,想來也買不到機票。

這下可麻煩了。

雍博文暗中嘟囔,正想開口請晴子幫忙,忽覺腳下一陣輕浮,好像踩到了厚厚的席夢思墊子上,耳旁傳來轟隆隆悶響,眼前景物虛浮,山谷四周亂石滾動,紛紛落下。

“地震!”晴子大聲尖叫,“快跑!”

話音未落,大地劇烈顫動,有如地牛翻身,以雍博文的工夫,面對如此天地之威,也無法站穩,摔了個仰面朝天。

他動作極快,方一摔倒,反手一撐地面,就待重新躍起,可剛做了個勢子,胸前就遭到重重一擊,結結實實摔回地面,一個溫軟的的身體跟著落入懷里,正是走在前面的櫻井晴子被震翻倒,結果成了把他撞回地面的罪魁禍。

兩人這麼一耽誤,就見前面方谷口數株參天古樹縱橫摔倒,撞得山坡上泥石飛濺滾淌,將本就不寬的小小谷口塞得堵了個嚴嚴實實,徹底絕了兩人逃出山谷的去路。

四下陡峭的山壁上亂石翻滾,如雨點般墜下。

雍博文翻身跳起,揮起五雷掌,震飛落到頭頂上的巨石,舉目四眺,只見四下里無遮無擋,唯有那小廟看起來還算結實,落上幾塊石頭也沒有砸漏,拉起晴子直奔小廟,打算借著大日如來佛的廟暫時躲避,熬到地震結束。

晴子在前面跑,雍博文在後面護著,全靠五雷掌擊飛落石,待沖到小廟里,已經震得兩臂木,那些亂石最小的也有人頭大小,從高處震落,力量極大,若不是雍大天師修為精湛總算撐過來,那兩人不等跑進小廟,就要被砸成肉泥了。

沖進小廟,雍博文一屁股坐到地上,仍覺得心中砰砰亂跳,一時驚魂未定,可晴子神情卻要鎮定許多,居然還有心思跪到大日如來像前合什祈禱,低聲誦佛。

雍博文眼見著廟外落石如雨,廟頂轟砰亂響,整個小廟都被砸得不住搖晃,四壁頂梁煙塵四起,似乎隨時都有被砸塌的可能性,不禁心驚膽顫,那國人固有臨時抱佛腳的性子起了,也顧不上自己是信道的,爬起來沖著大日如來佛像合什行禮,暗自祈禱︰“佛祖啊,今天不利于行,現在暫時托僻在你這里,你可千萬施展點神通,保佑你這小廟安安全全的,不要被砸塌了,毀了你這法身倒是小事兒,砸傷了晴子小姐,那就大大不妙,要是砸了我那可就更糟了。”

這祈禱未完,地震忽地又是一顫,這一下可比剛才劇烈多了,當真有如怒海浪翻,整個人都被拋得往上一跳,就听廟頂吱嘎嘎怪吃,梁柱砰砰斷裂。

“廟要塌!”

雍博文剛叫了這麼一嗓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腳下一空,整個人直墜入無邊黑暗當中。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5 14:03
第三十七章 暗香

撲通一聲,重重落地。

墜落的距離實際上並不高,大概也就在五六米左右。

但四下里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直接導致雍大天師以一個很不雅觀的狗搶屎勢趴到了地上。

背上泥石俱下, 哩啪啦打得背臀生痛。

幸好,沒有大的石塊落下,不然的話,就要生生被砸死在這個莫名所在了。

地搖輕緩,慢慢平復。

雍博文抖落頭臉上的泥沙,緩緩爬起,四下漆黑一團,點光皆無,抬頭上看也是黑洞洞瞧不分明,當下捏了法訣,右手兩指啪地一撮,自指尖冒出一團小小的火苗。這可是正宗的三真火,只是雍博文法力有限,只能出這麼一小撮,平日里除了偶爾用來應急燒符,便是晚上照明都嫌沒有手電亮,此時此地卻揮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小小火苗微燭之光,照的不過身前身後數米範圍,再遠點也看不清楚。

雍博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眼下所處的並不是一個很狹窄的坑洞,而是一個有相當容量空間。

他微一琢磨,蹲下拂掉浮土,細看地面。

這里地面竟是光滑平整,全是由大塊石板鋪就。

一個人工形成的空間。

小小神廟之下,居然還會有這樣一個暗室似的空間,還真是出人意料。

雍博文正待細看,忽听不遠處傳來微弱的呻吟聲,連忙舉著火苗循聲過去,走了兩步,就見一人斜臥在地上,正是櫻井晴子。

櫻井晴子此刻披頭散,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一條腿滿是血跡,顯然傷不輕,正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雍博文連忙走過去,扶住櫻井晴子,問︰“怎麼樣?”

“腿傷到了。”

櫻井晴子聲音顫抖,似乎極痛,又似乎極怕。

雍博文正想過去檢查傷得如何,不想櫻井晴子突然反手一把將他緊緊摟住。

這一下突如其來,把個雍大天師嚇了一跳,手上的三真為攸的就滅了。

四下里重新恢復一片黑暗,鼻前幽香繚亂,櫻井晴子慌亂低弱的聲音傳入耳中。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反反復復,就這麼五個字,摟著雍博文的手臂卻是越來越緊。

雍博文便覺得脖子都快被勒斷了,一時呼吸不暢,幾近窒息,掙扎著掰開櫻井晴子的手,長長喘了口氣,低聲安慰道︰“晴子小姐,不要害怕,我要看看你的腿。”

櫻井晴子卻又一把緊緊摟住雍博文的肩頭,說什麼也不肯放手,只是不停低聲道︰“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這小妞居然怕黑?

雍博文連忙掙出右手,默**咒語重新搓出一縷三真火。

微弱的火光映照下,櫻井晴子臉色慘白,有若死人,嘴唇輕輕哆嗦,看來怕得不輕。

“別怕,我不離開,讓我看看你腿上的傷!”

雍博文輕聲安慰,櫻井晴子神情稍緩,慢慢松開手。雍博文把火苗移到她的腿上看了看,只見大腿上劃了個長長的口子,皮肉翻卷,鮮血橫流,連忙把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布條權作繃帶,給傷口作簡單的包扎處理。

需要說的是,雍博文身上穿的還是那件和服,純棉質地,輕薄柔軟,做繃帶倒是相當合適。

包扎完傷口,雍博文剛一挺直身體,櫻井晴子就又緊緊抱上來,好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雍博文便覺得背上兩團溫柔緊靠,不禁心中便是一蕩,好在他自幼修習道家法術,靈台清明,意志還算堅定,只那麼一蕩便隨即緊守心神,試探著問︰“晴子小姐,你很怕黑嗎?”

“我不怕黑。”晴子沉默了一下,道,“我有幽閉空間恐懼癥。”

雖然對醫學知識沒什麼了解,但這種一听就能猜出個大概的病名還是很好理解。而且,雍博文記得以前看過的一個恐怖電影里也提到過這種病,有這種毛病的人,在黑暗的封閉空間中往往會極度恐慌,以至于神智失常,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

“這里算不上封閉空間。”

雍博嘗試安慰櫻井晴子。

“我剛才看過地面,是用石板鋪成的,這里應該是人工建成,肯定有出口,就算沒有,上面還有咱們掉下來的洞可以出去,你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到四周找找看。”

“不,不要離開我。”櫻井晴子似乎把雍博文當成了救命稻草,不僅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緊,還不自覺地蠕動身體。

雍博文便覺得緊貼在背上的那兩團不停揉蹭,真是別樣消魂,不禁干咳了一聲,道︰“晴子小姐,我不會走遠,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要是這里再震塌的話,我們會被活埋的。”

這句話讓櫻井晴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那你背著我一起去找好嗎?”雖然是懇求的語氣,但緊摟的手臂上卻絲毫沒有任何松緩。

雍博文無奈,只得奮力站起,背上櫻井晴子,隨意選了個方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這是個人造空間,無論選哪個方向,相信走不了多遠,就會踫到牆壁,到時候就可以依據牆壁還對這個空間的大小、方向做出基本判斷。

可出乎雍博文意料的是,走了好久也沒有踫上任何牆壁或是阻攔他的障礙物。

人在黑暗中往往會失去時間空間的感覺,所以雍博文從一開始就保持步伐大小一致,而且默默計數走過的步數。

此時他已經走出三千多步,按每步半米左右,這就是一千五米距離。

他居然在地上空間足足走了三里地,卻仍然沒有盡頭。

這里倒底有多大。

雍博文感到心中有些慌亂,連忙深呼吸幾口,讓自己盡量穩定下來,閉目思索片刻,將指尖的三真火熄掉,雖然小火苗消耗不了多少法力,可也不能無休止的這麼浪費下去。

火光一消失,櫻井晴子就忍不住低呼了一聲,摟著雍博文的雙臂再緊三分,勒得雍大天師直翻白眼,很懷疑這麼下去自己會被這個小女人活活勒死。

櫻井晴子顫著聲音問︰“是沒有出路嗎?”

雍博文解釋道︰“這里好像很大,這麼盲目地走不是辦法,我們先休息一下,讓我想想。”他說著,慢慢蹲下,小心翼翼地把櫻井晴子放到地上,正想坐下,櫻井晴子突然大叫道︰“不,我不能呆在這里,我會瘋的,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松開雙臂,瘋了一般向前就跑,可跑了沒兩步就一個跟斗趴到地上。

真是奮起的快摔倒的也快。

雍博文連忙追上去,想把櫻井晴子扶起來,可剛一彎腰,櫻井晴子一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把他整個人都帶得不由自主地趴了下去,一頭正撞在她的懷里。

甜膩的香氣充滿鼻腔,臉側兩座高峰對聳,溫熱誘人。

“我不想死在這里,不要離開我。”櫻井晴子喃喃著,語氣瘋狂卻又有種虛浮感,听起來好像在夢游一般。

“我不會走,先放開我好不好?”

雍博文真是很辛苦,腦袋被悶在那兩個**中間,呼吸極為艱難不說,更糟的是,在這種強烈的誘惑下,他潛伏著的男人天生的那種最自然不過的獸性有些蠢蠢欲動,某個已經膨脹並且迅脹到痛的器官就是很好的證明。

在這一刻,雍博文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位古代的先賢,柳下惠同志。

當年讀到這位坐懷不亂真君子的事跡時,他還沒什麼感覺,可現在親身體驗到這種誘惑,他便禁不住有些惡意的猜想,當年柳下惠同志懷抱美女的時候,不知道那東西硬沒硬,是不是也硬到痛,這樣也能忍得住,當真讓人佩服,只是事後是不是想辦法解決了呢?

“不要,你騙我。當初你就是這麼騙我的,我一松開,你就會離開我,再也不會回來!我再也不要松開,再也不要離開你,我們永遠在一起好嗎?只有在你身旁,我才不會害怕黑暗,不會害怕這個鬼地方的一切。”

唔……雍博文意識到櫻井晴子現在顯然處在神智混亂的情況下,大抵是把他想像成某個曾離她而去的人了,而且听她話里的意思,兩人的關系顯然很曖昧。

“我不騙你,絕不會離開,你松手吧。”

雍博文悶聲悶氣地誓。

“那你先親親我,我就相信你。”

呃……這可真是……讓人為難啊。

雍博文做了三秒鐘的思想斗爭,最後決定非常時刻絕不能太拘于小節,立刻答應,“好吧,你先松手,讓我抬頭啊。”

“抬什麼頭,你不是最喜歡親我這里嗎?平時總是抓著不放,還伸進去親。”

櫻井晴子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雍博文正感莫名其妙,尋思這話是什麼意思的當口,櫻井晴子一把撕開自己的衣襟。

一對傲人雪峰立刻暴露在空氣當中。

可惜,雍大天師卻無法看到這誘人的景象。

一方面是這里實在太黑,另一方面卻是他正緊貼著這兩個,太近了以至于眼前只是一團膩白,根本看不清全貌,沒等他反應過來,櫻井晴子已經捉著右乳塞進了他的口中!

一時滿嘴香膩,奇異的甜香在一瞬間從嘴里飛下落,順著食道落進胃里,再以閃電般的度擴展到全身每個細胸。

整個身體都沉浸在這奇異的甜香當中。

雍博文只覺腦中轟轟震動,好似那里也生了一場地震,根本尚失了思考能力,只剩下一片空白。

熱血沸騰,不,應該說是獸血沸騰!

這一刻只余最原始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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