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峰戰技 作者: 簫語 (連載中)

 
astro-boy 2010-10-29 10:42:4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4 179819
bar914 發表於 2010-11-4 12:12
第16章 七級圓滿、戰技初試(中)

野球拳包括兩部分:技法和心法。技法便是外在的招式,心法自然是元息的運轉了。

  這個世界的戰技,和言歡前世的功夫、搏擊什么的,有極大的區別,甚至可以說在根本上就是不同的。

  言歡前世的技擊,大多追求速度和力量,以及攻防轉換中的種種拳路和閃避技巧,可謂招式相當繁雜。力量的來源,則是人體的肌肉。

  而這個世界的戰技,招式往往極為簡單。復雜的是元息的運轉。所以每一門戰技的重點都在于對心法的運用。

  野球拳技法之簡練,可以和言歡前世所知的五步拳相媲美,而心法卻相當復雜。

  以前言歡光是背書,根本沒什么感覺。這時依據心法去理那些變化,發現遠比入門功法中的各步驟心法要復雜。如果說“化元”、“引絡”等等心法的復雜程度是一的話,那野球拳心法的復雜程度就是十。

  這還是最簡單的戰技的心法。言歡有點不敢想像,那些高級戰技的心法要復雜到什么程度。

  現在他有點明白了,為什么張教習叮囑要在第七級圓滿之后才能開始修習戰技。這戰技的心法如此復雜,如果玄海內的元息有陽屬、陰屬、無屬這么三團,要讓它們良好運作,的確很不容易。那哥兒三個要是鬧點什么別扭,修習的人就得歇菜了。

  張教習常說,修到第八級,對于武道才算是略窺門徑。看來此言非虛,之前都是在武道的大門外老遠的地方晃悠呢。

  不過心法雖然復雜,言歡的習練卻是非常的順利。原因便在于他對元息異于常人的控制能力。

  起初言歡還有些擔心,元息離了玄海按照戰技的心法開始運轉,不會再像在玄海里呆著那么聽話。現在看來,這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用了一刻鐘不到的時間,言歡便學會了野球拳,所差的只是熟練程度還不夠。這個進度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他原先還打算用上幾天的時間好好鉆研一下。

  “難道我是個修習戰技的天才?”言歡不知道別人修習這門戰技是時個什么情況,無法進行對比,便保持了謹慎的樂觀,要不然他還想在天才前面再加上“超級”二字。

  遠超預期的學習進度,讓言歡很有一種把十三門入門功法最后面的戰技都練一下的沖動。幸好他知道,這些戰技雖然不同,主旨卻都是教人調配元息,作用相同。而言歡此時學習戰技,也不是學了馬上要和人拼命。

  不過既然是戰技,當然得要試試威力如何。

  寬廣超過習武場的空地上,還是稀稀落落的長著幾棵樹。言歡選中了一棵碗口粗細的樹用來試拳。

  他重心下垂,沉肩墜肘,玄海內元息涌出,依心法運轉于經脈之中,向右拳匯去。隨后左手一劃,右拳中出。發力之時,右拳上閃出一道淡淡地光芒,“砰”地一聲擊在樹干上。就見枝干一陣搖晃,紛紛揚揚灑下許多樹葉來。

  “太慢了啊!”言歡對這一拳相當不滿。如果當真對敵,自己發這一拳的時間,人家都不知道出幾招了,早把自己打翻在地了。看來不能做到心到拳到,是當不得個“會”字的。

  不過這一拳的力量,言歡還是比較滿意的。如果不用元息的力量,他就是抱著樹干使勁晃,樹上也未見得會掉下幾片葉子來。

  而元息在經脈中奔走最后由拳頭發出,和以前修習時元息在經脈中緩緩流淌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這種感覺著實讓言歡心潮澎湃,似乎全身都充滿了力量。相信修習戰技一段時間,每日行功的次數應該能有所增加。

  野球拳有六個變化,對應著心法的六種元息運轉方式。言歡將這六個變化一一使出,打下落葉無數,終于滿意收功。

  以言歡現在第七級圓滿的修為,所積蓄的元息自然還遠遠稱不上強大。但這番習練野球拳所消耗的,卻只是其中極小的一部分。照這樣下去再練習兩個時辰,元息也不會枯竭。

  可不管怎么說,元息用一點就少了一點。言歡感覺到,玄海內的元息緩緩旋轉,每盤旋一周,便回復了一絲。這種恢復,沒有受到他的引導,屬于自行恢復,速度相當慢。

  在野球拳心法的最后,還附有一門恢復元息的心法。言歡起初還以為也是戰技的心法,修習之后才知道不是。

  當下他便運行這門恢復心法,玄海內的元息旋轉速度徒然加快,沒過多長時間,便又恢復到了第七級剛剛圓滿時的水平。

  “玄海玄海,還真是玄妙如海啊!只是這恢復過來的元息,是從哪里來的呢?”言歡一邊感嘆,一邊也很疑惑。

  關于這一點,入門功法書里只是“精血給養,調息以速之”這簡單的解釋。言歡仔細回想了一下,確信沒有聽教習們講過這恢復出來的元息到底是怎么來的。

  他自己琢磨了一番,不得要領,便只得作罷。

  這會已經到了中午,他便回到禁閉室,坐在石頭床上休息。不多時小石頭送了午飯過來。言歡吃罷飯,給阿姚寫信時,說了自己第七級功成的好消息,同時也把自己的疑惑寫了進去。

  從來沒有聽阿姚提過她的修為層次,但言歡相信她的修為絕對不差。自己不清楚的,想必她會知道吧。即使她不知道,也可以請教她的教習嘛。

  午后外面下起了雨,風也冷了許多。看天上的陰云,這雨怕是會下很久。這場秋雨一下,天氣便會日日轉寒了。

  這種鬼天氣言歡當然不會再跑到外面去。禁閉室里的空間,打打野球拳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這山體石壁著實堅硬,言歡起初還有點擔心,怕把這里給打塌了。幾拳之后才發現,那石壁根本毫無反應,自己這點皮毛功夫差得還遠著呢。當下放了心,一拳拳朝石壁擊去,石室中回蕩著“砰”“砰”聲響。

  隨著熟練度的提升,他出拳的速度越來越快,拳面上那層光芒也漸漸明顯起來,再不像剛練習時那樣若有若無的。言歡知道,這說明自己每拳擊出的威力有了提升。拳面上的光芒,本就是體內元息的外放。

  ……

  ……
bar914 發表於 2010-11-4 12:13
第16章 七級圓滿、戰技初試(下)

練上半個時辰,言歡便停下來休息。他先用恢復心法補充損耗掉的元息。這種持續的出拳,對元息的消耗就相當大了。他需要調息一刻鐘的時間,才能讓玄海內的元息回復到最充盈的狀態。

  元息回復之后,他也并沒有感到神清氣爽什么的,身體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有點像修煉元息每次行功結束時那種感覺,只是還要明顯得多、強烈得多。

  在開始修習戰技之前,言歡曾計劃,戰技的修習和元息的修習交叉開來,以起到互相促進的作用,現在看來,這是行不通的。

  想想也是,修煉元息,那是緩緩積累的過程。而修習戰技,卻是快速爆發的過程。相較而言,自然是修習戰技對身體的消耗更大。

  如果按照原計劃,兩方面交叉修習。那也不用多,就像這樣半個時辰一次的戰技修習,一天來個兩次,恐怕就連最早修習元息的九次行功都保證不了了。

  言歡發現自己現在面對的問題,有點像經濟學中大炮和黃油的問題。單純只顧一方面是不行的,必須要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平衡點。現在做決定顯然太盲目了,要多做一些測試才行。

  調息恢復之后,言歡便開始做恢復體操。做這個可不需要意念引導什么的,只是活動身體而已,換句話說是完全不用腦的。言歡便可以把大腦解放出來,去默誦思索第八級的相關心法。

  第八級煉化軀干皮膚的修習,可以說和之前幾個等級的修習完全不同。

  人之四肢分別有其陰陽屬性,修習的元息也均是單屬,逐個進入玄海。而人之軀干,卻是腹陰背陽,也就是說軀干的胸腹屬陰,后背屬陽,同時有著陰陽屬性。

  在修習這一級時,陰、陽兩部分元息是同時煉化,然后分別由胸腹的陰樞脈和背后的陽樞脈同時進入玄海,然后便于玄海之內交融成無屬元息。相比之前的逐個修習再融合,這等于是一步到位。

  這陰、陽二樞脈,在言歡前世的世界里,被稱為“任、督”二脈。

  很明顯,第八級的修習比之前的難度要上了一個臺階。這也是武道修習的第一個瓶頸。

  每個修習武道的人,都會碰上各種各樣的問題,導致一段時間內修為難有提升。這些都稱之為瓶頸。有些瓶頸完全是個人的特殊情況,像言歡之前的一處玄關無法突破,那就是他的瓶頸。

  還有一些,是幾乎修習武道的每個人都會碰到的。這第八級的修習便是。這便屬于武道修習的瓶頸。

  不過言歡當下對元息的控制相當有信心,覺得自己應該能夠順利通過這個所謂的瓶頸。應該說,在進入第四級之后,言歡一直都沒碰到過瓶頸。

  這個下午,言歡便是這樣,練上半個時辰野球拳,再調息恢復調整,回想第八級的心法。一共打了三次拳,感覺比以往行三次功要疲憊太多了。他甚至覺得晚上能不能再練三次都是個問題。

  但他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要咬牙堅持。如果不能試出自己修習戰技的真正極限,是很難做出合理的決定的。這會影響到整個后續的修習進境。

  晚飯時,阿姚的回信倒是解答了言歡提出的問題。

  阿姚的答復很俏皮。她說有一個叫玄海的孩子,隨著年紀的長大,力氣也慢慢大了起來。玄海經常胡鬧調皮,玩鬧之后會耗費很多力氣,但只要睡一覺休息好了,力氣就又恢復了,又可以胡鬧調皮了。

  這個小故事,阿姚學著言歡那樣用返童體來寫,更顯生動有趣。言歡懷疑阿姚這段時間來沒少琢磨怎么將這種字體寫得好看。不然第一次寫,是出不來這種效果的。但在布局上總還有一點生硬,顯然過去不曾學過。

  最后阿姚還問言歡:為什么你累了之后睡上一覺,體力就恢復了呢?后面畫了好幾個笑臉,似乎是覺得言歡竟然問出這樣的問題十分有趣。

  阿姚的解釋實際上是說,修習元息使玄海成長,當玄海內的元息消耗掉,便如人消耗了體力一般。而用恢復心法調息,就是讓玄海得到休息,元息自然就恢復了。

  言歡相信,阿姚的這個解釋,是代表著這個世界的普遍觀點的,屬于常識性問題。就跟人累了困了,睡一覺休息一下,體力精力就會得到回復一樣,根本是不需要解釋的。

  水燒開了會冒泡,魚離開水會死掉……

  這都是常識。你若非要刨根問底,便會被笑為呆子。

  這大概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和言歡前世世界中的人,在思考問題上最大的區別。在這個世界,常識便是真理,是不需要解釋、不需要證明的。

  但言歡卻絕不會這么看。當然,他不會因為這一點就嘲笑阿姚或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只是因為有前世的見識,才會有不同于這個世界的人的視角和看待問題的方式。

  阿姚所舉的那個常識,用言歡前世的知識很容易解釋。而玄海中回復的元息,也不能用一句“這是常識”就算是結了。

  用言歡前世的知識來解釋,元息顯然是一種能量。而玄海,只是貯存這種能量的容器。修煉元息,是將身體蘊藏的能量轉換成另一種形式儲存起來。儲存的能量用一些便少一些,這少掉的部分,怎么可能是容器能夠憑空出生補充起來的呢?

  阿姚的回復沒有解決言歡的疑惑,而且很有可能這個世界里沒人能給他正確的解釋。言歡一時間找不到答案,只好先將其扔在一邊。現在可不是做這種研究的時候。

  除了解答言歡的問題外,阿姚還對他修習的進境表示了恭喜,并說現在對他信心十足。他現在做到的,都是前人未曾做到的。那中試前達到第二重境界,也必然可以做到。

  言歡看得出來,阿姚這次確是真心話。從這封信就能看出,她心中的喜悅竟然不亞于言歡自己。

  最后阿姚還問言歡,天氣轉寒,要不要什么衣物用品,她可以讓阿石幫著送來。

  真沒想到,阿姚還是個會體貼人的丫頭。
bar914 發表於 2010-11-4 12:13
第17章 第八級,超級化元法!(上)

言歡自打失去了父母,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噓寒問暖。

  張綺輝待他自然是極好的,但多數時候都是板著面孔十分嚴厲,哪里會問他這些。就算心里有這種想法,嘴上也絕不會說出來。

  沈小飛和他關系是夠鐵,但也沒有這種細膩心思。實際上兩人在這方面是一個德性,可以同甘共苦,平日里可不會問候這些,頂多是想到就做了。要真是如阿姚這般體貼相問,兩人恐怕都會毛骨悚然。

  女孩的溫柔,的確是十分玄妙的。言歡便是看著信,就覺得身上很暖了。

  吃完飯后提筆回信,言歡向阿姚請教:修習戰技一般到了什么程度,體質能有明顯改善?又說這次進來帶了衣物,暫時不需要什么。相信隨著修習的深入,對寒暑的抵抗能力也會增加。

  寫完之后,又想起剛才小石頭送飯來的時候,舉著小傘在雨中瑟瑟發抖的模樣,估計他家中條件不好,沒有秋衣,身體也太弱,不如請阿姚照顧一下這小兄弟。

  便又寫道:“阿石幫我們傳信,著實機靈,其聰明與你仿佛。加上你們名字如此相似,形似姐弟,可否看在這個份上照拂一下?”

  如果放在一月前,言歡是不會朝阿姚開這個口的,頂多是想辦法找沈小飛,讓他看著幫襯一下。這段時間和阿姚接觸下來,兩人交情可說已經大不尋常。再者那次阿姚來信質問,最后還提了一下小石頭。

  言歡估計小石頭給阿姚送信時,應該說了自己曾問他的名字。阿姚對小石頭應該也很有好感,最后專門提了一下。

  所以言歡才會開玩笑地向阿姚提了這么個請求。料想阿姚也不會拒絕。

  信送出去之后,言歡便開始晚間的修習。他咬著牙修習了三次戰技,結束只覺身體形似虛脫。這是最早他經受張教習的“魔鬼訓練”時才有過的感覺。

  當晚他睡得極沉,什么心思再也轉不起來了。

  次日早上醒來,發覺外面雨仍沒有停。昨晚差不多以極限狀態修習戰技,此時身體仍有些不適,但整體上似乎體質已經有所增強,看來一天的戰技修習,已經有了一點成果。

  起身后拿起尖石,在“七”字下面寫了個“八”字,又在后面寫下一橫。這一天起,便要正式進入第八級的修習了。

  雨下的太煩人,言歡索性偷個懶,不再去外面湖邊洗漱,就站在“小有洞天”的通道口,接著山壁上落下的雨水大概洗了一下,然后就開始用功。

  第八級的相關心法他已經理清,當下便著手開始。

  這一級修習最為關鍵的,是陰陽兩屬元息的平衡。這個平衡,從煉化時開始,就要保持。

  新一級剛開始修習,言歡仍然十分謹慎。煉化的元息十分微弱。兩屬元息在胸口和背心處煉化時,互相之間有一種奇特的感應。言歡仔細感受著它們之間的感應,慢慢調整,使兩屬元息走向平衡。

  過了半會,言歡一直未能讓二者達到平衡狀態,兩屬元息開始出現凝滯,只好將它們散出,結束了這次行功。

  這是言歡從進入第四級修為開始,第一次在“化元”這個環節上沒有一次性就成功。

  但言歡并不氣餒,他已經摸索出了一些規律,相信再試幾次,便可以準確的捕捉到二者的平衡點。這第八級的修習,如果真的沒什么難度,又怎么可能被稱為武道修習的瓶頸呢?

  做完恢復體操休息一會之后,言歡再度開始嘗試。他知道,平穩的心態對于修習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一旦心態不好,最容易陷入困境。

  這個早上,言歡做了四次行功。終于在第四次的時候,掌握了促使胸腹、后背二屬元息平衡的規律,準確的捕捉到二者的平衡點。

  完成了“化元”這個環節,后面的一切就都好辦了。體內的經脈在之前修習那些等級的時候就早已經貫通了,因此不存在沖擊玄關的問題。而元息進入玄海之后,那是要多聽話有多聽話,乖乖地交融合一,又與原有的無屬元息合在一起。

  相比起前幾級的修習,一個上午的時間、三次行功失敗,的確也算得上是言歡的一個瓶頸了。但若讓別的弟子知道了,定然會驚嘆:人和人的差別咋就那么大捏?

  第八級這個瓶頸,并不算太難突破。不過一般人修習起來,掌握兩屬元息的平衡,至少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而之后“歸元”一步也極不好掌控,很多人都是停留月余方有進境。

  言歡這一次沒有對比數據,不知道自己又逆天了一回。他有點為自己的進度發愁,這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去了,這才等于是剛剛開始,加上還要修習戰技,真不知道這第八級的修習,能不能在十五天之內完成。

  每級修習十五天,按這個進度才能夠在中試前突破到第二重境界。考慮到第十級修習所需時間肯定會比較多,前面這幾級,應該盡可能的提前完成以空出時間來。這就是言歡的修習計劃。

  下午是繼續修習元息呢,還是修習戰技呢?

  言歡一時間有些舉棋不定,猶豫之中等來了中飯。想起昨天曾向阿姚請教修習戰技對于體質提升的問題。或許看了她的信之后,便能有決斷了。

  當下打開食盒,滿心歡喜地展開阿姚的書信,一看之下卻極為錯愕。

  只見信上寫道:“我一直敬重于你,早先話語不周,也已向你誠懇致歉。這段時間來,自問未有過分之語。你卻反來辱我、輕賤于我,到底是何用心?與你相交,便成了豬朋狗友?若不還我公道,今生再不理你!

  另:初習戰技,每日一個時辰,半月可達。之后再習,效微不可取。此諸教習之言,匆誤。”

  阿姚生氣了,而且是相當生氣,毫不掩飾的生氣。這封信便是來質問發火的,請教她的問題也被她放于最后,成了“稍帶”提起的末節。
bar914 發表於 2010-11-4 12:14
第17章 第八級,超級化元法!(中)

“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時候辱她、輕賤她了?”言歡心中想著,一頭的霧水。

  昨晚之前還好好的,問題當出在昨晚的回信中。回想了一下所寫的內容,言歡恍然大悟,其原因,便在于最后提及的讓她幫忙照拂一下小石頭的話中。

  在阿姚那樣的豪門出身的大小姐眼中,家奴、下人跟家里養的寵物、牲口沒什么區別,有可能還及不上寵物。

  言歡開玩笑說小石頭和她像姐弟一樣,在阿姚看來,這等于是說她和豬和狗一樣,自然是大大的不高興了。

  弄明白阿姚發火的原因,言歡并沒有多少得意,反而很有些生氣。他當即便研墨鋪紙,想好好的和阿姚理論一下。

  和她說什么?說人人平等么?這簡直是屁話!言歡的腦袋還沒有進水。

  開玩笑,在這個皇權社會,哪有什么人人平等,說這話簡直就是找死,你敢和皇帝平等?要么你去做皇帝,要么你就等著被滅族。拋開皇帝不說,你就是去跟云鼎門的掌門、長老等人去平等,人家不抽你才怪。

  在言歡的前世,所謂民主法制時代,也從來不曾有過真正的人人平等。

  可人畢竟是人吶,把人當牲口看,這種漠視言歡絕對接受不了。提起筆來寫了幾個字,再看一眼阿姚的來信,不禁長嘆一聲,又將筆擱下了。

  言歡知道,阿姚對他是極好的,自打兩人相識,給了他不少贈予和幫助。而言歡卻從不曾幫阿姚做過什么。

  再看阿姚這封憤怒之下的來信,也不曾忽略言歡求教的問題。并且還提醒言歡,她給出的意見是請教過很多位教習的,應該是比較中肯的,希望他能采納。

  義正言辭的和她理論一番?言歡做不到。再說即便說出一番大道理來,又真的濟得了事嗎?

  由于出身和成長環境不同,在某些方面的價值觀上,會存在著巨大差異。而這又是一個等級制度森嚴的皇朝,處在什么樣的位置,便有什么樣的思維。阿姚如果沒有這種想法,才是個異類。

  但是言歡雖然理解了阿姚的心思,卻無法表示認同。

  怎么辦?毫無疑問,阿姚在等著他的道歉。只要順著她的意思哄一哄,這事便可以揭過。可這并不能解決問題。

  言歡知道,即使揭過了這件事,這種觀念上的巨大差異,只會讓兩人越走越遠。

  他心中有些悲哀,原來竟要失掉阿姚這個朋友了。再想一想,如果自己是小石頭那種出身,也不會交到這個朋友的。

  這個世界的武道,修習到高深境界,其神通可謂驚天動地。像博定瑜所處的戰國時代,他一人之力便可決定一國的興滅。

  大齊帝國的開創者,太祖蕭道成亦是一個不世出的武道天才。他的修為達到第九重境界的頂峰,這是帝國官方的記載。

  蕭道成憑借其超絕的武道修為,會盟天下武道、仙道宗派,領盟主之位,自封“武皇”稱號。他再以這股超級戰力,用了三十年時間一統天下,奠定了大齊帝國。

  武道、仙道修習者的社會地位相當高。立國之初,蕭道成便給武、仙一至八重境界賜下稱號。武道稱號是:武徒、武生、武士、武師、大武師、宗師、武尊、武圣;仙道稱號是:仙徒、仙丁、仙士、仙師、大仙師、天師、仙尊、仙圣。

  自第八重境界向下到第四重境界,五個稱號分別對應著公、候、伯、子、男五等爵位。

  也就是說,只要能達到第四重境界,獲得“武師”稱號,便等同于帝國男爵,這已經是中級貴族。雖然稱號不能世襲,社會地位和待遇卻沒有區別。

  大齊治國方針是文武并重。如果擁有不錯的武道修為,又能識文斷字,這種人在官場是最容易混得開的。歷任朝中重臣,無一不是文武兼備之才。

  而言歡正具備這個條件。雖然在云鼎門只是個普通弟子,卻是一個準貴族,而且還是一支被看好的潛力股。

  言歡相信,如果自己如小石頭那樣是莊戶子弟,阿姚未見得會多看一眼。

  他思來想去,心中五味俱全。提起筆來,寫下了有可能是給阿姚的最后一封書信。

  “阿姚:

  你應當可以確定,相識以來,我一直以誠待你。會開玩笑,但不會愚弄你;會東扯西侃,但不會騙你。

  昨晚的言語,并非我思慮不周,實實在在是沒有想到。這大概是你我出身不同所致。

  我不會在言語上羞辱、輕賤身邊的人,更何況是好朋友。

  在我看來,小石頭和我是一樣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感情的人。不管他出身如何,也有父母,有親人。在他父母眼里,他也是個寶貝,只因條件所限,不得不來這里打雜。

  我知道你未必認同我的話,但應該能明白我的心思。就如同我明白你一樣。

  感謝你這段時間來為我做的一切。我想這會是我在別院中最值得珍視的記憶。

  珍重。

  ——言歡”

  應該說,兩人傳了這么久的書信,這封有頭有尾的,才是個像樣的。

  言歡寫完后,心里有幾分沉重,拿起碗來扒飯,吃完之后都不知道吃了些什么。

  過了些時候小石頭來取食盒,見言歡臉色沉著,很是詫異。言歡勉強笑了笑,心想,似乎小石頭什么都不知道,這樣也好。

  下午的時間里,言歡想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像往常那樣專注于修習。卻總是禁不住會想到阿姚,進而想到兩人產生分歧的事。

  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對阿姚的態度是很真誠的。他同樣相信阿姚對自己也是很真誠的,尤其是她的幫助。

  依據阿姚提供的建議,言歡決定每天下午和晚間,各做半個時辰的戰技修習。雖然這樣每天修習元息時可行功的次數會減少兩到三次,但半個月之后,后階段的修習卻會快一些,總的說來這樣是節省時間的。

  晚飯的食盒里沒有了書信。言歡對著食盒悵然半晌,隨即釋然。這樣也好,雖然很舍不得這份感情,但總比勉強維持要好。得到一份值得珍視的回憶,便是最大的收獲了。

  他既然想開,便不再婆婆媽媽的糾結其中,晚間的修習很是專注。野球拳打得呼呼風響,純熟程度大有提升。第八級行功時,效率也高了一些。
bar914 發表於 2010-11-4 12:15
第17章 第八級,超級化元法!(下)

次日早上起來,天氣轉晴,言歡便到外面去修習。雖然地上濕轆轆的,但空氣十分清爽,不禁讓人精神一振。

  行功兩次之后,做恢復體操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煉化軀干皮膜時,元息前陰后陽,那么我這身體上的陰陽分界之處又在什么地方呢?難道只差得一分皮膚,便有著陰陽的巨大差別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磁石。磁石也是有著陰陽二極的。兩極端頭的吸力最強,中間交接之處幾乎沒有磁力,這可以看成是漸變的。難道人身體的陰陽之分也是如此嗎?可皮膜下的熱流暗涌的感覺,卻似乎沒有什么分別。

  進而又想到:四肢有其單獨的陰陽屬性,那四肢與軀干交接之處,又是怎么樣的一種屬性呢?

  回想以前幾級修習時的情況,單獨煉化一肢的元息時,所引導煉化的,其實只是一肢中的部分,根本未曾將四肢與身體交接之處的熱流引而煉之。因為那幾級的“化元”心法,只能作用于那比較小的一部分。

  突然之間,言歡心中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假設:煅體拳激發的熱流,是沒有陰陽屬性的。只有將這些熱流煉化為元息后,才開始具有陰陽屬性。

  這個假設,讓言歡一下子變得極為亢奮。因為如果這個假設成立,于他來說將非常有意義。

  從進入第四級的修習開始,言歡就覺得每一次的行功,其實都是一種浪費。因為打煅體拳時,所激發的可是全身的熱流。最終煉化時只用了其中的一部分,還是比較小的一部分,不是浪費是什么?

  這一次修習第八級,實際上煉化的熱流,只是胸口一圈和背心一圈,仍然是一小部分。那么如果可以增加煉化的熱流,不是就能提升修習的效率了嗎?

  言歡知道,要想以超越所有前人的速度晉級,無非是從行功次數和每次的行功效率上著手。他此前做的一切都是從這個指導思想出發的。現在至少半個月之內行功次數上是不會提升了,便只有從行功效率上動心思。

  前世的記憶覺醒后,言歡在思考、學習的方法上,和這個世界的人產生了本質性的區別。他總是習慣于透過種種表象,發掘內在原因,然后歸納出一般性規律,再利用這規律做指導提升自己的效率。

  換了其他人,根本不會有他這么多想法,也根本不會對習以為常的事情去刨根問底。

  現在有了大膽假設,下面要做的就是小心求證。

  言歡推測,煉化元息的七心,即手心、腳心、正心(胸口)、背心、頂心,才是真正具有陰陽屬性的,通過它們煉化后的元息,也就帶有了陰陽屬性。

  證實這個推測似乎并不容易。因為每一級的“化元”心法,引導的熱流只限于七心的附近區域。言歡的學習思維方式優于這個世界的人,但他終究只是初窺武道門徑的菜鳥,自己創不出心法來。

  但方法還是有的,那就是第十級的心法。

  第一重境界第十級的“蓄息”階段,便是同時煉化全身熱流。但這一級的“化元”心法太過復雜,言歡要利用的,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他不敢貿然嘗試,平穩了心態之后,便繼續做那第三次行功。結束之后,回到禁閉室里,開始靜心梳理第十級的“化元”心法。

  最早背這些東西,完全屬于硬記。此時卻已經有了一定基礎,復雜的心法在言歡眼中,不再是些不明所謂的句子。他仔細分辨每一句心法所蘊含的意義,一點點的推演,從中擇取所需要的內容。

  他這番靜思極為專注,小石頭過來送飯都不知道。

  小石頭像往常一樣到了時間來收食盒,見那食盒動都沒動過。再看里面的言歡,神情呆滯的坐在石床上,不由有些擔心,忍不住輕輕喚了兩聲。叫完之后見言歡仍然沒有反應,便不敢再作聲,又等了一會,便無奈離開了。

  言歡這番靜思,直花了近兩個時辰。等他回過神來時,才感到餓得有點燒心。

  “啊,這個下午快要過去了嗎?”言歡輕呼一聲,從床上下來,取過窗口的食盒。里面的飯菜早涼透了,他就站在窗口,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得太飽不利于修習,再說離晚飯時間也不遠了,言歡盡管很餓,吃了半碗便放下了。

  他到外面活動了一會消了食氣,便開始驗證自己的推測。

  第十級的“化元”心法雖然已經推想明白,但到用的時候就另外是一回事了。而且言歡用的,也不是原版的心法。幸好他只是做驗證,所以并非要把全部熱流都煉化了。

  打過煅體拳之后,言歡依自己的推演開始運行心法。四肢、頭部的都不去管,只是專注于腹背的熱流。

  費了好大的力氣,終于將原本在胸口的熱流引導去了后心,然后前后二心開始了煉化。這時所用的,又回到了第八級的心法。

  原本在胸口同一區域的熱流,經過正心和背心的煉化進入經脈,果然便分成了陰、陽二屬元息。這兩股元息行一小周天后在玄海交融,與原有元息融為一體。

  收功之后,言歡靜靜站了一會,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使勁揮舞了一下右拳,喊了聲:“Yes!”山谷中回落著他的聲音。

  興奮之下,于修習元息雖然不宜,卻不妨礙練拳。言歡對著以前打的那棵樹,施展了好一通野球拳。這樹受他拳頭蹂躪,葉子紛紛揚揚灑下,與一眾同類相比,便成了毛發稀疏的未老先衰之態。

  證實了之前的假設,后面便是要謀求更大效率的行功之法了。言歡打了一通拳,情緒舒緩下來,開始進行這方面的推演。

  至晚飯時,又因為深思太深,錯過了正常飯點。言歡隨便扒了幾口,便到了外面準備行功。他此時的心情,真有點迫不及待了。

  靜下心神后,他開始照推演行功。利用第十級的心法,將前胸后背的大片熱流都引導去了正心、背心,再經煉化后歸入玄海。這一次元息的增長幅度,比之前的幾次提升了至少五分之一。

  而且言歡感到,隨著對第十級心法運用熟練的提高,能夠引導的熱流還會有所增加。這真算得上是超級化元法了!
bar914 發表於 2010-11-4 12:23
第18章 敵襲別院(上)

總結出超級化元法這天,言歡的實際有效行功只有四次,但收獲無疑是巨大的。

    之后的幾天,他一邊熟練這超級化元法,一邊尋找最效率的煉化心法。隨著對熱流引導區域的擴大,制約效率繼續大幅提升的問題出在了煉化這一環節上。到后來言歡引導的熱流,已經不能被完全煉化。

  對此他總有些遺憾,這世界上是不存在盡善盡美的事的。有時也只能幻想,如果有一門超級煉化元息的心法,說不定真可以實現通體化元法呢,那將是一種何等恐怖的修習速度?

  其實,他當下的效率已經相當高了。目前使用新方法修習,一次行功下來,比功法入門上的老辦法效率提升了四分之一還多。現在每天行功九次,差不多抵得上過去的行功十二次。

  轉眼間石壁上的“八”字后面已經寫下了一個“正”字。言歡早上起來,在這個“正”字后面又加了一橫。現在他很有信心,這一級的修習能在少于十五天的時間里完成。

  只要天氣不下雨,言歡就會在外面山谷中修煉。那棵飽經他摧殘的樹,已經徹底成了禿子。而山谷中別的樹木,至少還有大半葉子都仍綠著呢。

  從禁閉室里出來之后,仍是重復前一天的內容。這種生活的確很單調,尤其是少了阿姚的書信,更顯得有些枯燥。言歡有時想起,心中仍然不免遺憾。

  早先兩人也有過一次中斷書信,但這一回情況卻不同。觀念上的相悖,又怎么是隨便扯點閑話就能放在一邊的。這并非說觀念是不可改變的,大概只有經歷了,或者受到什么極大的觸動,才有可能改變一個人根本上的觀念。

  獨自修習的日子,最大的慰藉便是實力的快速提升。每一次行功之后玄海內元息的增長,都讓言歡有著說不出的喜悅。

  在山谷里做完四次行功,言歡就回到禁閉室里。中午小石頭來送飯時,看著言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言歡有些詫異,便以目光相詢。

  小石頭拉開外套,露出里面簇新的薄襖,輕聲道:“阿姚小姐對我其實很好的。”

  言歡不由一怔。小石頭似乎還想說什么,也不知是有顧慮還是不太敢在這里說話,終于沒有再出聲,低著頭默默走開了。

  言歡知道,那件薄襖定然是阿姚送的。窮人家要么是夏天的單衣,要么是冬天的棉襖,哪有錢做春裝秋服。不管怎么說,那天向阿姚的請求,她終究是做了。

  大概小石頭知道兩人鬧了別扭,才說了這么一句,希望有有些作用。言歡知道,內中原由阿姚是絕不會和小石頭講的。但小石頭給兩人送了這么長時間的信,人又挺機靈,看出什么端倪來也不奇怪。

  只是阿姚做了自己拜托她的事,能說明什么問題嗎?

  言歡尋思著,卻找不到確信的答案。他感到心里有點亂。原本以為已經把兩人之間的事放下了,此時才發現,那只不過是將其在心中隱藏了起來。

  有沒有必要再給阿姚寫封信呢?言歡此時真有些猶豫。

  要說寫信這種事,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不管說什么,都能想好再下筆,覺得不行還可以再寫。如果能夠面談,卻對話起來更加直接,有什么消息,當時就能了解到,也不容易產生什么誤會。

  思量了一下,言歡覺得還是出去了以后再說吧。只要還在別院,總有機會見面的。那時就知道阿姚是怎么樣的心思了。

  當下收拾起心情,吃完之后,依舊如平常那樣去外面用功。

  這天晚間,言歡在山谷中打了一趟野球拳,再做過恢復體操便回禁閉室準備睡覺。剛從通道踏入禁閉室,隱隱聽到外面有些異響。他幾步躥到窗口,側耳細聽,異響傳來的之處,正是下面別院的方向。

  隨著修為的提升,言歡的耳目比過去要靈敏了不少。靜夜中聲響又容易及遠,他雖然看不到那邊是什么情況,卻聽得出來是有人在交手。而且似乎交手的人實力還很強,絕對不是弟子們那般修為能弄出來的動靜。

  別院的教習之間,有時也會切磋,主要是為了給弟子們演示戰技。而這個時間弟子們應該都睡下休息了,又怎么可能是這種情況。而且很明顯,交手的人至少有十來個。

  “有敵來襲?”言歡心中想到,不禁有些為張綺輝擔憂。

  云鼎門聲震天下,卻也不盡是朋友,總會和一些宗派之間有些不愉快。只不過這種摩擦,還沒到上門打殺的份上。但若有敵人來襲,實力定然不弱。要是沒些斤兩,誰又敢到云鼎門來撒野。

  言歡知道,有好多教習夜里并不住在別院。但張綺輝卻一定在,有事情他也一定會出手。那么多人在一起打斗,難免會有個差池。而沈小飛、阿姚這些弟子,相對來說是比較安全的。對方既然是好手,總不會來為難這些小輩吧?

  聽到下邊別院方向異響不斷,言歡心里也是各種念頭轉來轉去。但他覺得,這番爭斗時間定然不會太長。

  云鼎門是依山而名。云鼎山有三大主峰,分別是神機峰、天機峰、玄機峰,三大主峰成鼎足之勢,直插云間,云鼎山也是因此而得名。

  別院所處的位置,就在玄機峰山腳。言歡修煉的那個“小有洞天”,實際上就在玄機峰的后面。

  而云鼎門的內院、外院,則分別位于神機峰和天機峰。這三個主峰之間相距并不算遠。如果敵人當真太強,這邊支持不住,只須發出信號,那兩邊的好手很快就可以趕過來。

  正擔心的工夫,聽得那邊的聲響漸漸止歇了。言歡心想,難道敵人已經被擒了?還是知道情況不妙跑了?

  云鼎門的敵訊傳號如同發煙花一般,如果當真不敵自然會放出求援,在這禁閉室這里也能看到、聽到的。既然沒有,當不會是本門不敵的情況發生。

  言歡正在瞎猜,聽到外面“轟”地一聲大響,似乎就在離省身閣不遠的地方。
  “哎呀,還有人往這邊跑?”

  他念頭剛剛轉過,就聽一人叫道:“言歡!”正是張綺輝的聲音。
  ……
  ……
bar914 發表於 2010-11-4 12:26
第18章 敵襲別院(中)

“張教習!”言歡也喊了一聲。聽張綺輝中氣十足,自當沒有特殊狀況,言歡心中很是歡喜。

  接著就聽張綺輝說道:“丁師兄,先讓那孩子出來吧。”然后就是丁老頭的聲音,讓閣內小廝放言歡出來。

  言歡走到門口去等,轉頭看了一眼,這個位置可是看不到去“小有洞天”的通道的。不多時,禁閉室的門打開,言歡跟著小廝向外走去。

  到了省身閣的院子里,見已經掌起了燈,張綺輝和丁老頭兩人站在院中仰著頭朝玄機峰上方觀望,似乎在搜尋什么。

  丁老頭仍如平日里那樣醉醺醺的,只是原本混濁的雙眼,卻透著懾人的光芒。

  言歡上前向兩位教習見了禮,忍不住也回頭向上看了一眼,然后問道:“張教習,出什么事了?”

  張綺輝道:“有賊人夜闖我別院,七八個人修為還都不弱,也不知是為了什么。”他說這話時并沒有看言歡,仍然盯著山上面看,語氣倒像是自言自語。

  凡是心存不軌不安分家伙的都謂之賊人,也不一定就是小偷。

  丁老頭道:“看他們所用戰技和兵刃,當是南夷之人。”

  張綺輝點頭道:“我云鼎門和那邊的宗派素無往來,著實讓人費解。

  丁老頭道:“他們似乎倒無傷人之意。”

  張綺輝道:“總不成是來切磋的吧。”

  丁老頭呵呵一笑,道:“未開化之人,行事也是莫名其妙。”

  兩人正說著話,山下那邊又傳來異響。張綺輝和丁老頭同時閃身,言歡只覺眼前一花,就見那兩人已經站在大門外面了。

  “真沒看出來,這老酒鬼這么厲害!”言歡暗暗咂舌,跟著跑出去,仍站在二人旁邊。

  在這個位置,下面別院的情況是一覽無余。只見此時各處都張著燈火,交手之地便在講武堂旁邊不遠。

  言歡修為有限,目光所及,只能看到一團團元息外放爆出的光芒,具體什么情況一點都看不清。但身邊這兩位站著不動,本門的人應該是穩占上風的,心里也就四平八穩不再擔憂。

  站在上面看熱鬧是不錯,但什么也看不清不免有些無趣。忍不住想,別院的弟子大多都是很本分的,要不這省身閣里怎么就我一人呢?

  突聽丁老頭道:“有人上來。”

  接著張綺輝道:“是本門弟子。”

  言歡也忙朝著上山這條路看尋過去,今日無月,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已經通過了習武場。

  再瞄了身邊這兩位教習一眼,二人都皺著眉頭,顯然對這個不本分的弟子很是不滿。有敵人的情況下,下面的弟子們應該是在師長的看護下守在一處才對。

  那人影來得極快,不多時便越過了百溪潭。言歡雖然修為不怎么樣,但在別院中整日看的、聽的便是武道相關的東西,基本的見識還是有的。心知能有這種速度的,定然是進入了第三重境界,已經開始煉化筋腱后才能做到。

  待那身影越來越近,言歡的心跳徒然加快,且越來越劇烈。這個身影于他算不得熟悉,卻不知在腦中浮現過多少次。那不是阿姚還能是誰?

  “她怎么來了?是擔心我嗎?”這個念頭不受控制的就在言歡腦中生產了。

  片刻間阿姚便到了省身閣大門前,朝張綺輝、丁老頭兩人行禮道:“弟子阿姚,見過張教習、丁教習。”

  丁老頭點了下頭,張綺輝嗯了一聲。兩人再沒說一個字,便又向下面的戰斗看去。

  阿姚輕輕走到言歡旁邊,和他隔著三尺的距離,側頭看著言歡。

  言歡也側過頭看著她。

  阿姚皮膚極是白皙,容顏有幾分憔悴,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讓人一見便忍不住生出憐惜之意。望過來的一雙眸子比秋水還要清澈,明亮如夜空里的星辰,只是漸漸蒙上了一層霧氣。

  言歡看著阿姚,心中突然一陣刺痛。他這算是第一次看清了阿姚的樣子,比印象加想像中還要秀美得多。可她原本不應該是神采飛揚的嗎?

  兩人就這樣互相望著,沒有說一個字。

  突然張綺輝說道:“下來了!”說著轉身踏上一步,衣袖無風自動。

  言歡心中一凜,下意識地斜跨一步,站在了阿姚的前面。只見玄機峰上飛下一個影子,其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是個什么物事。

  那個影子眨眼間便沖到,帶著一團紅光,向張綺輝罩來。

  張綺輝伸左掌一封,身前立即出現了一道白色光幕,接著右拳直出,一團奪目的白光從拳上噴薄而出,帶出一陣聲響,猶如虎嘯一般。

  白色、紅色兩個光團瞬間碰撞在一起,響起一聲轟鳴。以碰撞之處為中心,激蕩起來的氣流極速向四周擴散,卷得碎石雜草噼啪亂飛。言歡這時才發現,原來張綺輝左掌封出的光幕,是為了照顧身后的阿姚和他。

  言歡過去沒少見張綺輝給大家示范戰技,真正動手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聲勢是他從未曾想到的。心中只是想著:原來大武師的實力竟然這么恐怖!

  張綺輝是第五重境界、大武師六級的修為,比鐘樂那個執事還要高了幾級,因此他對鐘樂講話時極為硬氣的。盡管職位不如,但修為可是實打實的話語權(不服揍你!)。

  想起在今晚修習的最后,打野球拳時自己還曾稍微得意了一下,言歡不由很是汗顏。那點威力,跟張教習這一招比起來當真毛都不是。

  一個回合交手,張綺輝紋絲不動,那賊人卻退了幾步。

  言歡這才看清,那是一個身著黑袍的人,容貌極為恐怖,活似夜叉惡鬼,讓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回過頭來,便見到阿姚也是蹙眉偏頭,那小模樣真是說不出的好看。

  心想:“丁老頭說來敵是南夷,那也是人不是鬼啊,怎么可能長得這般惡心人,應該是戴了面具吧?這也大有可能,干壞事蒙個面,以后不容易被人認出來。而且說不定這面具就是一件專門用來惡心人的武器。”
astro-boy 發表於 2010-11-5 22:46
第18章 敵襲別院(下)


  言歡扭頭又去看那賊人,卻見他身前騰起一團紅光,已經把臉給遮住看不到了。那團紅光迅速膨脹,幻化出一個帶著獠牙的怪異獸頭,「昂」地一聲便向張綺輝衝來。

  張綺輝仍是右拳直出,所揮出的帶著虎嘯之威的白光更加明亮。

  眼見兩個光團將要再次碰撞,那紅光幻化的獸頭突然大口一張,竟將張綺輝這一拳的白光吞了進去。

  怪異獸頭雖然吞了白光,前進之勢卻也就此大大減緩,在空氣中扭曲前行了兩尺,「轟」地一聲大響炸裂開來。

  這一次激起了更加強勁氣流,一時間飛沙走石,臨近的幾棵小樹承受不起,啪啪幾聲,樹幹從中斷開來。稍遠處省身閣的門樓亦是一陣搖晃,掉下了數片磚瓦。

  光團爆開之處離張綺輝更近,他所承受的壓力極大。但顧及身後的兩人,硬是一步不退,生生受了這衝擊,左掌撐起的光幕頓時暗了下來。

  言歡在張綺輝身後自然沒受到衝擊,卻真切地感受到兩人戰技那巨大破壞力。聽到張綺輝發出一聲悶哼,心中不由一驚,恐怕張教習已經受了內傷。

  丁老頭咳嗽一聲,一步跨到言歡、阿姚二人身前。這是在提醒張綺輝,這裡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張綺輝收回左掌撤了光幕,冷哼一聲,踏前兩步說道:「你這門戰技還不錯,早點怎麼不使出來?」

  那賊人盯著張綺輝看,並不答話。這一回言歡看得仔細,那賊人除了一雙眼睛之外,臉上其餘地方再無半點生氣,的確是戴了個面具。

  張綺輝喝道:「再接我一拳試試!」話音未落,原本鼓蕩擺動的衣袍突然靜了下來。

  他這一次的拳路與之前一般無二,右拳揮出時湧出的白光未見得更明亮,卻幻化成一個白色虎頭。這虎頭大口一張,發出一聲極具威懾的虎嘯,直向那賊人襲去。

  言歡站在張綺輝的後面,身前還有丁老頭撐起的青色光幕相護,聽到那聲虎嘯,仍感到心神一震,心跳似乎都停頓了一下。

  那賊人雙掌平推,一下子打出兩道紅光。兩道紅光交匯在一起,化為一個兩首怪獸,迎上了張綺輝發出的虎頭。

  白色虎頭之威勢不可擋,從那兩首怪獸中直穿而過,將其攪得支離破碎,仍去勢不減。

  那賊人身前紅光一閃,似是撐起了一個護罩。

  「嘭!」

  賊人被打得飛了出去,撞在山壁上,又沿著山壁滑下,卻仍然保持站立之勢。山壁上被他身體撞到的地方,竟然陷入了一塊,無數碎石從山壁上脫落,嘩啦啦掉了下來。

  言歡見張綺輝這般威猛,不由極是振奮,揮舞著右拳,輕輕喊了聲:「Yes!」

  那賊人伸手入懷,摸出兩個物事戴在左右雙手上,似乎是一種拳套。只見他雙拳齊出,卻並非打向張綺輝,而是打向了身前的地面。

  兩道帶著詭異藍芒的紅光從地面向張綺輝、丁老頭奔來,所過之處石屑紛飛,就如犁地一般,在堅硬的山地上劃出兩道溝來。

  這紅光速度並不算太快,張綺輝和丁老頭卻不敢閃避,生怕內裡有什麼古怪,傷到了言歡和阿姚,一人揮出一拳,一道白光、一道青光閃出,迎上了那兩道紅道。

  這一回三人戰技碰撞,激起的聲響並不算大,卻攪得碎石亂飛。丁老頭手臂一張,青色光幕的面積頓時擴大了一倍,將飛濺而來的碎石都擋了下來。張綺輝站定不動,身周出現了一圈白色光影,猶如整個身體都罩上了一層薄霧。那些碎石撞上來,頓時都化成了石粉。

  那賊人趁著這工夫,身形一展便向山下縱去。

  剛才張綺輝一拳打飛了賊人,卻也拉開了雙方的距離。這時再想發招攔截,卻已經來不及了。

  丁老頭叫道:「我去!」縱身追了下去。

  那兩人一逃一追,去勢極快,以言歡的目力,只能看到兩個模糊的影子飛快越過百溪潭、穿過習武場,再就看不到了。

  張綺輝負手向下觀望,面上神色如常,看不出剛才那一下到底受傷了沒有。

  言歡就站在他身後,側過頭去看阿姚,見阿姚也正看著自己,嘴角微微揚著,似笑非笑的模樣。言歡看到她這副神情,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寧,發覺和阿姚站在一起,哪怕不說話,感覺也是如此美妙。

  突聽張綺輝問道:「言歡,你當下進境如何?」

  言歡忙答道:「弟子進入第八級修習,今天已經是第六日了,一切順利。如無意外,再有八九日當能功行圓滿。」

  張綺輝回過頭看了言歡一眼,目光中滿是讚許,顯然極為滿意。道:「明日起我每五日來看你一次。」

  言歡一聽大喜,道:「太好了,我正有許多問題要向您請教。」

  剛說了兩句話,丁老頭就又回來了,道:「賊人都跑了,我別院中人並無損傷。」

  張綺輝道:「這伙賊人修為雖說不差,倒也算不得什麼。那輕身功夫卻極是了得。」

  丁老頭道:「也是就憑了這逃之夭夭的本事,才敢來現眼。」言下之意,對這些賊人打不過就跑的行為極是不屑。

  張綺輝道:「這幫賊人的來意倒真是讓人費解。明日掌院若還不回來,我們須向內院稟明情況。」

  丁老頭打了個呵欠,道:「那是你們的事了,跟我這個糟老頭子無關。」

  張綺輝微微一笑,道:「師兄今晚勞累,早早歇息吧。」又道:「阿姚,跟我下去吧。」

  阿姚應道:「是。」向言歡看了一眼,跟著張綺輝下了山。

  言歡目送兩人下山,很快就看不清他們的身影了。

  丁老頭道:「臭小子,要看那女娃,等你中試之後有的是時間。現在還是趕緊滾回去睡覺吧!」

  言歡聞言臉上不禁一熱,應了一聲,轉身進了省身閣。剛才門外打鬥,閣內的小廝都躲了起來,這時聽沒了動靜便都出來了。丁老頭讓一個小廝把言歡關回去,自己則晃悠著回了屋。

  言歡初進省身閣時,還有些詫異別院怎麼會讓一個老酒鬼掌管這裡。今晚的見聞才發現,丁老頭雖然自承糟老頭子,平日也總是醉醺醺的模樣,實際上即不糟也不糊塗,頂多是佔了個老字。

  轉念又想,修習武道之人肌體不易衰老,面相看上去總會年輕很多。這丁老頭看上去都有六十多歲了,實際年紀怕不得八十多了?

  ……

 
astro-boy 發表於 2010-11-5 22:46
第19章 牛角尖?(上)


  言歡回到禁閉室躺在石床上,一時半會卻睡不著。

  想起剛才那番激鬥,心說怪不得張教習要把自己叫到外面去,他們那個打法,如果就在這附近,把這石室打塌了也不奇怪。

  這一晚上,親眼見到張綺輝和敵人動手,帶給他的震撼是相當大的。自此,他對武道戰技的威力有了直觀的認識。

  他心裡忍不住想,張教習第五重境界的修為,施展起戰技來都這麼恐怖,當年偶像博定瑜一人便有興滅一國的實力,傳言定然不虛。到了那個境界,戰技一出,怕是天地都要變色。

  而最大的意外和驚喜,卻是見到了阿姚。腦子裡除了像放電影一樣反覆重現那場戰鬥外,更多的,是和阿姚匆匆一晤的情景。一閉上眼睛,似乎就看到了阿姚那雙晶瑩閃亮的眸子。

  另外阿姚的修為,也讓言歡感到很不可思議。想想最早和阿姚遇到的那次,一丈五六高的院墻她是上下自如,沒有進入第三重境界又怎麼可能做到。只不過兩人傳書以來,言歡總當她是個聰穎可愛的小女孩,根本沒有細想過她的修為到底如何這個問題。

  實際上因為修為墊底,除了沈小飛外,言歡很少去留意別人的修為境界,總之都是比他高,沒什麼探究的意義。

  沈小飛的修為對於言歡來說,猶如一個坐標。同年四館中,沈小飛的修為屬一屬二,只有一人修為稍稍高出他一些,所差也只是一線而已。所以知道沈小飛的修為,就能知道同年中最優秀的人是什麼實力了。

  其實不光是言歡,一眾弟子們在議論同年中誰的實力最強時,是不會有人去考慮奇英閣那些女弟子的。由於生理上的差異,在修習武道上女子天然就比男子有些劣勢。天賦超常的女子並不是沒有,只是太過稀少罕見,幾乎可以忽略。

  這個時候言歡才意識到,原來阿姚竟然是同年之中無可爭議的頭名!

  阿姚明顯比沈小飛強了許多,兩人至少有三級之差。而且這差別還不能單以等級論,第二重境界和第三重境界,這已經是境界上的差別。

  知道了這一點,言歡既高興,又感到很有壓力。朋友們都這般了不起,自己不努力趕上又怎麼行呢?

  奇英閣的女弟子雖然在一個大院子中,內部仍然按入院時間分了風、雪、月三館。阿姚所在的「月」字館,便是和言歡同年的,同樣是要參加這次中試的。

  以阿姚的實力,進入將要重開的精武館自然沒有懸念。那自己呢?

  隨著實力的提升,言歡對武道修為各等級之間實力的差別有了更深的認識,越發知道自己的不足,卻也激發了更強烈的鬥志。

  中試的流程言歡可沒有研究過,再說這一次選拔精英弟子入精武館,想必和過去會有些不同。但有一點是確鑿無疑的,那就是不管什麼規則,都必須要有讓人信服的實力才能爭取到資格。

  如果單以元息修為而論的話,言歡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真這樣的話,那也不用比試什麼了,直接將修為最高的幾個弟子選入就完事了。但這無疑是一個重要因素。

  既然精武館的設立,是為宗派培養精英人才,那麼入選者的潛力和成長速度,自然也是重要考量因素。言歡不妄自菲薄,在這一方面,他自信最具有競爭力。

  除了這兩個方面外,戰技的比試無疑也是一個重點。這也是目前言歡所要加著的環節。

  常言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道修為實力的高下最容易分出:公平交戰,勝者為尊。在戰鬥中擊敗對手,這是實力最直觀的體現。

  元息是一切戰技的基礎,直接決定著對戰技的運用。通常大家說的武道修為,也是以元息修為的境界和等級來論的。但在實戰中,可以影響到結果的因素卻非常多。元息修為是最主要的因素,卻不一定是決定最終勝負的因素。

  而且在同一重境界內,對戰技的把握以及戰鬥經驗等等,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等級差別。所以在實戰當中,雙方元息修為差別不大的情況下,低級戰勝高級的情況非常多。

  當然,如果等級差別過大,甚至是跨越了境界,這種實力上的差別就很難彌補了。

  在別院的一眾弟子中,這種情況基本不存在。除了阿姚這個常理之外的存在,以及如沈小飛一樣的三、兩個特別突出者,大部分的弟子修為都在第二重境界的二級至五級之間。

  言歡相信,自己全力爭取,未必沒有一搏之力。

  第二天起來,言歡在石壁上劃下一豎,到外面洗漱之後就回到禁閉室裡修習。張綺輝說過今天要來指導他,自然不能再到外面修習了。

  剛做完一次行功,張綺輝就來了。丁老頭讓小廝將言歡放了出來,讓他二人在一偏院中說話。

  張綺輝問道:「戰技現下習得如何了?」

  言歡道:「第十二種入門功法中最後的戰技,已經基本算是學會了。其餘的暫時還未及修習。」

  張綺輝點了點頭。他知道第八級的修習較之前面的幾個等級要複雜得多,言歡這般穩紮穩打,才是最合理的。說道:「使出來讓我看看。」

  言歡看張綺輝擺了下手,示意向他攻擊,當下也不客氣,揮拳就上。昨晚親眼見了張綺輝戰敵之威,這一點拳腳於他恐怕就和撓癢癢一般,自然是全力施為,將野球拳的六個變化逐一使出。

  張綺輝隨便抬抬手,便將言歡的攻擊化解掉了,似是渾不經意,但心中卻是大為驚訝。言歡這六拳的威力,比他預想中要大了不少。而最了不得的是,這六拳出招極快,前後銜接沒有一點空隙,已經達到了意到拳到的程度。

  一門戰技的修習,可以說主要的難點就是心法的運用。這種心法的運用和修習元息時不同,並不是說能夠按照心法運轉元息就行了。起始第一步,首先要做到一個字:快!
astro-boy 發表於 2010-11-5 22:47
第19章 牛角尖?(下)


  要做到這個快字又談何容易,越是高級的戰技,心法就越複雜,就越不容易做到。因此不管是什麼戰技,意到招到,便可以算得上是精通了。要真說差了點什麼,那也只是臨敵之際的運用。

  昨晚張綺輝聽言歡說,進入第八級修為才剛六日。那他修習這門戰技,也不過就是這麼幾天的事。這門戰技雖然簡單,可普通弟子哪個不是修習一、兩個月才稱得上是會的,要達到言歡現在這種程度,至少也得三個月。

  這就是天賦啊!

  張綺輝心下不由感嘆。通過剛才那幾拳,他已經感覺到,言歡第八級的修為已經有了相當的火候,照這個速度下去,再有七、八日應該就能突破了。加上他對戰技掌握的如此之快,充分說明這個弟子對於體內元息的掌控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

  上天有時候就是如此不公,有的人勤奮數月苦修的成果,還及不上人家隨便學個十來天的。

  張綺輝現在都有點不敢誇言歡了。這弟子天賦太高,誇得多了怕是會懈怠,不利於他的成長。當下道:「以你現在這個程度,是當得上個會字了。依我看你再習練這門戰技七、八日,體質增強之後,便可將其放下。到時我再傳你一門戰技。」

  這與阿姚最後那封信中的說法是一樣的,言歡心中又多了點複雜情緒,應了聲是,便開始向張綺輝請教這一段時間來修習中的問題。

  元息修習方面,言歡是沒有什麼問題要問的。他現在那種修習方式,有太多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在裡面,也不能提及。

  言歡的問題主要在戰技方面。通過修習野球拳,他對戰技基本要領中的內容又有了更多的認識,也引發了更多的思考和問題,此時便一一提出向張綺輝請教。

  張綺輝解答著這些問題,心中很是滿意。從提問中他就能看出言歡對戰技的理解又上了一個層次。出眾的天賦,加上良好的悟性,相信這個弟子日後定然會有一番大成就。

  言歡幾日來苦思的問題得到瞭解決,心裡也極是歡喜。最後,他把那個使用戰技之後玄海內的元息是如何回覆的這個問題也提了出來。

  張綺輝微微一笑,心想有時聰明人卻喜歡鑽牛角尖,道:「元息本為精血所化,玄海如腑、臟一般,受精血供養,自然能夠轉化回覆了。你要切記,使用戰技萬萬不可過度,如若玄海內元息枯竭,會有性命之憂。另外短時間內元息消耗過大,會造成後繼乏力,經常如此會給身體帶來損傷。」

  言歡應道:「弟子謹記。」

  張綺輝的解釋,便是功法書上的那句話,只不過更具體的將玄海視為了和內臟一樣的器官,這跟阿姚說的仍然是一回事。

  對於修習武道的人來說,玄海就是第二顆心臟。但這只是一種比喻,並非玄海真就成了人的新器官。腹腔裡的結構言歡再清楚不過了,哪裡有什麼玄海?總不成修了武道,人便長出來這麼個東西吧?

  即使它是修了元息後長出來的,但元息的回覆也說不通,除非玄海能像「七心」一樣將熱流煉化為元息。可這回覆的過程,和化元的過程卻完全是不同的。

  說白了,這個世界的人是以身體恢復這常識的角度去看待玄海內元息的回覆。而言歡卻是從能量的角度去考慮,回覆生出的能量,怎麼可能會沒有來源呢?

  並不是言歡非要鑽這個牛角尖,他只是覺得如果能找到這裡面的原因,說不定可以另闢蹊徑,總結出新的煉化元息之法,從而提升修習的效率。

  如果讓人知道,言歡對當下的晉級速度還不滿意,還一門心思的找更快的辦法,他一定會被天下的武道修習者所唾棄的。

  言歡知道,迥異於一個時代的思維,絕對會被視為異類,引來的麻煩足以毀掉任何人。所以問題沒解決他也不會問了。

  張綺輝道:「你的進步已經大出的我意料了。眼下你先專心於元息修習,待你進入第九級修為,我再來看你。空暇之時,那門刀法基礎也可用一下功。」他原打算五天來看言歡一次的,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很多問題,言歡自己都能想明白。

  言歡明白張綺輝的心思,心裡多少有點遺憾。不過「申」字館三十多號弟子,頗有些不讓人省心的傢伙,也不能指望張教習光照顧自己一個。

  當下向張綺輝告別,又回到了禁閉到裡。這時一早上的時間過去了大半,言歡調整一番便開始行功。

  結束收功後,對於中飯的到來,言歡又是期待又是緊張。

  不知道阿姚會不會再度傳信來。如果沒有她的書信,自己是不是應該給她寫封信呢?即使兩人觀念上再有分歧,她那般關心自己,有敵來襲時不管不顧的跑上來,自己若不做點什麼,不是太無情無義了嗎?

  心情忐忑之下,言歡不由在室內的空地上轉起了圈。

  不多時,小石送飯過來。言歡看他擠眉弄眼的樣子,頓時放下心來。接過食盒在床上坐下來,一打開便見到一封書信。

  他展開書信,只見上面寫道:「很早聽聞你的名字,只當是個不宜修習武道之人,很奇怪你是何以得入本門的。那日見你與人廝打,一見之下便知是你了。(看到這言歡面上有些發燒,同年之中不會任何武技的,只此一家別無分店)卻未想到你修為不高,偏有幾分傲骨。心下有些好奇,想知你受了折辱會如何了斷,是否當真有些不凡之處,故此未向師長們聲張那天的事。

  之後聽說你被關了禁閉,思及那日言語冒犯,便奉餐以表歉意。起先與你留書,本是無意之舉。此時想來,深自慶幸。若非如此,又如何能與你相知呢?

  相識以來,時常見你有驚人之舉。小到一封書信,大到於掌院前口出狂言,但都無過於你前次所書之語。

  如你所言,我雖不解你之論調,但知你並無辱我之意,亦不會生氣。可你為何露出決絕之意,若不同你所想,便要與我再不往來?我終於知道,原來心當真是會痛的。

  我想了兩日,而後向教習告了假,去了阿石家。在那住了幾日,我發現你是對的。可你卻也著實可惡,枉我那般知你念你,你對我卻不曾有什麼信心,我是那般不通情理的人嗎?

  本待等你出來再與你算賬,昨晚擔心你有意外,終是忍不住想看看你才踏實。這次我先與你傳書,算是相抵了。

  別忘了賭約,你若不幸成了小弟,我定然和你新賬舊賬一起算,別說我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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