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田園大唐 作者:田園如夢 (已完結)

   
小和 2010-10-30 01:28:3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32 2736714
a38729150 發表於 2013-8-3 03:34
第八百六十章 交流過後心情好

毛毛的父親宋大康跟毛毛一同上台領獎,除了學堂給寫的一個獎狀還有幾套文具,小貝九個同樣拿出一份獎品。

凡是參加比賽的孩子全有,而且獎品很單一,錢。

按小貝的話來說,給別的東西沒用,給錢最實在,大家喜歡什麼就自己去買什麼,如果暫時不打算買東西,錢可以存到錢莊,或者交給父母。

果然,小貝的獎品最得人心,孩子們紛紛吵著要小貝他們晚上一同吃飯,然後在回去。

現在離著吃飯的時間還有很久,一邊是小朋友們的熱情挽留,一邊是晚飯之間的時間。

九個人商量一番,決定在書院直接'辦公',把毛毛的父親找來,還有煌煌的父親,跟他們談合作的事情,接著還能夠把安排短期閒置人員的計劃確定下來。

毛毛的父親宋大康非常緊張,怕露餡,與小貝九人見面的時候眼睛四處看看,並沒有瞧見之前說好的可能遇到的兩個人,心理壓力便小了許多,這樣不怕萬一另外兩個人中的某一個出問題。

想到煌煌的父親過來,宋大康知道,或許用不上另外兩個人,另外的兩個人作用有限,而且還是輔助他的養狗,現在有了另外的牲畜養殖大戶,跟他的狗搭配起來沒問題。

眼睛看著對面笑容不減坐著的九個小傢伙,宋大康心中生出許多感懷來,默默地想著。小傢伙們,你們現在只懂得高興,又哪裡知道為了你們,小寶和鵑鵑用出多少心思?

自己本以為對家中的孩子做的足夠好,甚至連毛毛這樣的女孩子也專門花錢僱人來培養,還是培養個看上去沒有什麼用處的乒乓球。

但比起小寶和鵑鵑,自己做的好像還差很多,對,很多很多,自己把父愛擺在了明面上。找來人陪毛毛練習的時候還對閨女說,如果不好好學,就可惜了為父的一份心。

以後要學學,學學小寶和鵑鵑對待他們弟弟妹妹的辦法,無非是耗費點心思,養孩子就要好好養,平時養狗還知道耐心訓練,孩子更應該多多付出,不好扔給書院的老師們。

“您好。宋東家,我們找您過來是想與您談一筆買賣。”小貝哪知道面前的人是哥哥姐姐刻意找來的。

小遠他們同樣不清楚。自從他們因為僅僅談了幾天合作而情緒上受到影響,自己的哥哥姐姐就考慮怎麼轉移一下他們的注意力,於是才有了昨天晚上不經意說出今天有個乒乓球比賽的事情,而後一系列的偶然會等待他們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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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康深吸口氣,點點頭,又朝後面的門處看看,見依舊沒有出現另外兩個人的身影,確定合作必然以自己為主體之後,坐到小貝對面的闊椅上。屁股下面的墊子跟沙發一樣,很舒服,而且還能把身子靠在後面。

雙手向扶手上一搭,宋大康也露出職業的笑容,說道:“我猜測出一部分合作的內容,是不是需要讓我把狗送到我軍已經佔領並統治的地區?”

“喝點什麼嗎?”小貝沒馬上說合作的事情。

“有葡萄酒嗎?”宋大康真不客氣,他清楚。換一個三品官坐在自己面前,自己都不會如此放鬆,當然,人家未必能準備一個舒服的椅子。或許是個小馬扎什麼的,然後人家坐在高高的位置,俯視自己,以尋求談判過程中的壓力施加。

如果不是心中擔憂怕被識破的話,自己面對張王兩家的人不存在壓力,不是自己對人家不尊重,是張王兩家的人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貼心了,只要身位大唐人,面對他們不需要擔心什麼被騙了,言語上沒說好讓人感到不敬了等心思。

小貝很大方:“好的,今年有白葡萄酒可以拿出來喝,你唱唱,喝起來感覺比紅葡萄酒勁大,你別喝多哦。我們喝點紅葡萄酒吧?”

小貝最後的詢問是向著其他八個兄弟姐妹,她是最喜歡喝葡萄酒的,自從你年前醉過一次後,發現暈忽忽的很有意思,有機會便想喝兩口。

“我們喝果汁就好,帶一點點一點點酒精的山查汁。”小海沒答應妹妹喝紅酒的要求,平時哥哥姐姐給了一個定量,十天內只能喝掉二兩的葡萄酒,而且單次不准超過半兩,這個要求比喝碳酸飲料要嚴很多,家中內院不敢違背。

至於白酒,除非是生病需要某種藥物用來調和,才能喝,但總不能為了喝白酒專門生那種病吧,病不是想生則能生的。

“好吧。”小貝妥協,在外面的時候必須聽小海哥哥的話,山查飲料也行,只是無法喝醉,那點究竟要是想喝醉除非把自己撐死,肚子裝不下呀。

有人給宋大康端來葡萄酒,還有牛肉乾,一邊談一邊吃,談判的氛圍很輕鬆。

小貝喝一口山查汁,說道:“我們有兩種合作的方式,一種是直接買下你所有的狗,不過我估計你不會賣,那麼我們給你提供第二種合作的方案,你用你的狗入股,我們出其他方面的費用和人力、物力,到時候分紅。”

宋大康沒喝酒,直接點頭:“我同意第二種。”

“那麼你想要多少股份呢?是否需要我們先給出一個數據?”小貝幾個人還沒準備好,比如說牧場的面積多大,在什麼位置,適合種的草生長的情況怎樣,其他跟進的保護措施等等。

所以小貝等人商量好,先聽毛毛父親的,看看對方有沒有合理的建議,然後按照對方提出來的條件進行增減方式的談判,這樣自己一方能更主動。

宋大康端起酒杯,喝口白葡萄酒,吸吸氣。說道:“確實比紅的勁兒大,我沒要求,你們說怎麼合作,我就怎麼合作,哪怕你們說把我的狗白送你們也行。”

小貝被噎了一下,舔甜嘴唇,好心地問:“你不怕我們騙你?萬一你吃虧咋辦?”

“不怕。”宋大康搖頭:“張王兩家,家大業大,還看不上我這點小買賣,你們跟我談合作。無非是考慮著你們自己賺點小錢罷了,總不會專門盯我一個坑。我不知道你們要佔多大的地方,我知需要清楚,凡是跟你們合作的商人日子過的都很好就行了。”

“那……那我們算是達成協議?怎麼感覺有點不舒服?這叫什麼談判呀。看樣子,我們得快點把詳細的內容補充進來才行,你放心,我們不會佔你便宜,正常合作,計算好了相互的付出與收入。

如果以後我們發現合同中。對我們來說吃點虧,那就算便宜你了。換成你吃虧的話,可以再改合同,錢,是我們共同努力的情況下從別人手中賺,不是賺合作者的錢,否則錢賺的不夠大氣。 ”

小貝看看其他幾個人,大家都覺得說是談判實在沒有任何一點樣子,就跟聊天似的,一方沒有條件。一方得考慮到對方的利益。

小貝他們哪裡知道,宋大康昨天接到的命令就是不要跟小貝等人討論談判細節,否則會產生兩種不確定的後果,一個是小貝九個人在談判中勝利,然後信心飽滿;另一個則是一想到談判,心理上有陰影,從而更加煩躁。

張小寶學心理學學的那麼厲害。都無法判斷出究竟是會傾向於哪一點,他不會去賭,必須要讓弟弟妹妹舒舒服服的拿下一個項目。

之前可是合作方面安排了三個,如果沒有偶然遇上。那麼馬上會有其他的後手,反正不管如何,今天小貝他們是需要在一次次與偶然相遇的道路行進,沒有意外。

同時還安排了剩餘勞動力的事情,如果之前在看台上九個小傢伙沒從三個人的談話中得到啟示,還會有另外的人在不經意間對他們啟示。

對於張小寶來說,安排一系列的事情,比他跟弟弟妹妹們談判難多了,鼓勵式教育是正途,打壓孩子有時是必須的,但同時馬上要給孩子創造樹立信心的機會,其實是一種變相的鼓勵教育。

小貝他們就在哥哥的'騙局'中,於無數個偶然的必然中進行自己的選擇。

被蒙在鼓裡的他們開始與毛毛的父親閒聊,等待煌煌他爹來,好一同簽個簡單的協議,之後讓人把詳細的內容寫下,大家再簽一下合同。

沒用太長的時間,煌煌的父親被人叫來,一路上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對兒子的青梅竹馬的伙伴他看的不是很重,孩子還小,不懂事,以後大了或許就會變,誰能決定未來呢。

但他卻很希望能夠跟張王兩家合作,到時自己養的牛羊會獲取更多的收益,只是對於將要面對的談判心中沒底兒,自己該尋求多大的利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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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要談的人是九個小孩子,自己沒見過,聽別人說,他們非常聰明,可是想來絕對在談判的時候繞不過自己,自己是不是趁此機會多佔點好處?

怕就怕,他們孩子繞不過自己,回頭簽完吃虧的合同,他們的哥哥親自來對付自己,哪怕是不修改合同,估計這個買賣自己也甭想賺錢了,誰知道小寶有多少​​種手段?合同上寫的再詳細,也無法把所有的漏洞封住吧?

心中掙扎著,煌煌的父親一路趕到地方,剛剛被人邀請進屋子,毛毛的父親宋大康連忙站起來,熱情地對其說道:“李小剛,來的真及時,就能你點頭了,我剛才說了,什麼條件都不提,相信張王兩家行事不會差了。

現在你到了,快點跟著我簽,把初步的意向定下來,之後等著發財吧,小貝他們可是想做個大買賣呢,對,你先喝點酒,這酒好,越喝腦袋越清醒。 ”

被宋大康叫作李小剛的正是煌煌的父親,來之前他還考慮著怎麼辦呢,等聽到自己這個相交多年的老友說出來的話,徹底懂了。

對方是不讓自己跟小貝九個人談條件,要跟對方一樣。直接答應下來,但是這麼多年來的了解,對方一定不是瞎說,保證有什麼問題在其中,但又不好現在說出來。

尤其是說讓自己喝酒,越喝越清醒,是在對自己說,千萬別犯糊塗,難道是小貝他們想直接吞併下自己家的產業?武力的那種?

不能啊,小貝他們不缺錢。更主要的是自己沒做錯事情,該捐的錢都捐了,該修的路也修了,平時不曾欺負人,更沒強買強賣。

他們若是明目張膽地搶,他們的哥哥姐姐也不會答應。

心中思忖著,李小剛被宋大康按到另一把椅子上,又遞過來一杯酒,臉上沒有任何暗示的表情。只是遞酒的時候重重的一送,力道傳到李小剛的手上。

“嚐嚐。讓大家等你一個,本來應該罰的,看在你知道消息馬上過來的份兒上,就敬你吧,以後還要多合作。”宋大康又笑著打趣道。

李小剛使勁點下頭,示意對方自己明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口便把杯中的酒喝盡,長長呼出口氣,李小剛轉向小貝九人。笑著說道:“跟大康說的一樣,我過來是為了簽個字,按按手印,別的要讓你們費心啊。”

“可以談談條件的。”小貝好心地勸。

“我的條件就是無條件,信不過別人難道還信不過你們?別說是合作,就算直接要我那點牲口,馬上我給你們送來。連草料都搭。”李小剛不再為談判的內容而糾結,整個人輕鬆起來。

“一個個的都這麼好說話,好吧,我們擬訂合同。到時候讓你們看看,哪個地方不好,咱們再改,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起去印度和多食人原來的地方養牲口,那邊的草不錯。

要是發現某塊土地種豆子和麥子、稻子產量比國內高許多,同樣能種一種,到時候榨油、釀酒,運回來價錢跟本地差不多,利潤就大了,因為不收稅啊。 ”

小貝見人家不提條件,顯得有點不好意思,跟著多介紹兩句。

她一介紹,李小剛反而來了興趣,問:“小貝,運回來的話,運費不少吧?”

“沒多少,先走河,正好順流,接著到海裡,一個船上不需要太多的人手忙碌,來回一次無非耽誤點時間而已,豆油和酒儲存起來的時間長,不會壞掉。其實只要不是馬上脫殼的稻子和麥子,隨意放上兩三年沒問題,都不必採用專門的儲存方式。

在那邊需要大唐的東西,只要不是非常著急,不需要用陸路運輸,一點點生活用品而已,一船能裝好多。咱有蒸汽機動力。

而且就算咱們不想運輸,船也要一隊隊地過去,我們都聽哥哥姐姐說好的,無論是多食還是印度那一堆國家,我們盡量採用水運。 ”

小貝解決了一個合同的問題,很高興,於是便多透露出點內容,一般人可了解不到。

“那……”

“你還問什麼?簽合同就完事兒了。”宋大康看李小剛還要問,略帶不耐煩的神態說道。

“我不問合同,我想多了解一下自己不​​知道的還不成?往日里你能接觸到小貝他們說的情況?學問啊,要多聽多看多想,對不對小貝,你家的酒真好喝。”李小剛回瞪宋大康一眼,又朝小貝笑著問。

他確實報著多聽點關鍵消息的心思,以前可不知道小寶跟鵑鵑想要人到那邊開牧場,更不曉得居然是免稅的,至於為什麼是加強水運而不是陸路,得再問。

小貝沒有馬上回答李小剛的話,招招手,把服侍在旁邊的內院叫到身邊,小聲交流幾句,而後對內院點頭,扭回身,給李小剛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好啊,問吧,剛才我問我東勝,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可以說。”

這一刻無論是宋大康還是李小剛都從內心裡喜歡上小貝了,別看人家笑,做事情很穩重,甚至不忌諱自己兩個外人,坦誠說她有事情也得先問內院,也就是說她暴露了她同樣受管制的事實。

一般的小孩子可不是這樣,帶家中的下人出去,別說主動詢問下人甚麼話能說,什麼話不可以說,即使是下人提醒都會不高興。

“可惜呀。生的不好。”李小剛動靜很小地嘀咕一句。

宋大康聽見,搖搖頭,心說你教的也比不上人家,你知道我過來談合作是怎麼回事兒?等回去再告訴你,讓你長長見識。

“你不是要問麼,現在問吧。”宋大康也想听聽,但沒考慮好要問啥。

李小剛沉吟一下,他得考慮好,不能直接問軍事行動,也不能問大唐的後勤缺陷。那樣別人想不往其他地方想都不行。

考慮了一小會兒,李小剛問道:“為什麼不用陸路?從之前的突厥那裡,不是可以很容易到達多食嗎?然後就有了多食人為他們自己的物資流通和統治時軍隊派出方便而修的路。”

“陸路用什麼運?”小貝反問。

“牲口。”李小剛答的痛快。

小貝擺手:“牲口用來運輸不如用以耕種,咱國內的物流都不夠呢,還要向外送?船則方便許多,不能用船去耕種對不?船無法達到國內的任何一個對方,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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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牲口走陸路去向那邊運輸,在物流資源運用方面沒問題,誰都挑不出毛病。然。然啊,然那個按照國內所有資源分配上來看。必然造成運輸和勞力資源配比不合理的問題,是不是? ”

李小剛吃驚地望向小貝,又轉頭看看同樣驚訝的宋大康,兩個人很有靈犀的同時想到一個事情,面前的是孩子嗎?張口說出來的話太嚇人了。

小貝不管他們咋想,繼續說道:“還有兩個問題,其實可以說是一個問題,那就是使用船隻運輸的好處是能夠不段培養船長與船員,還有造船業的發展。

他們變強之後。能夠造出更好的船,能夠把船行出更遠的距離,能夠早操作的時候減小失誤,熟練工在任何行業中都是寶貝的存在。

下面是另一個主要問題,陸路我們有牲口隨時能佔,但陸地上不好走啊,有山有水有沼澤什麼的。以後侵略別,哦不是,是以後跟其他地方進行商貿往來與軍事交流的時候,更多的還是需要海軍。錯,是海洋運輸行業支撐。

哥哥姐姐說有不少地方陸地通不過去,全是海水,那現在不得好好考慮將來?比如說我家派人到很遠很遠地方帶回來的種子,僅僅是一小部分,也過海了,很冷,過的地方。

如果我們的船隊要是夠厲害,​​可以直接穿過一片大海,達到那裡,把更多的東西帶回來,甚至可以派人到那邊輪換著開發,呆個一兩年就回來,不僅僅長見識,還能鍛煉人。 ”

宋大康和李小剛已經聽傻了,連連點頭,跟學生聽老師講課似的,某一瞬間,他們選擇性忽略小貝的年齡。

長見識,真長見識,原來一個水運竟然涉及到好多事情,果真是站的高度不一樣,考慮問題時的角度也不一樣。

難道平時小寶和鵑鵑就向弟弟妹妹們灌輸這些東西?也不怕把孩子給累到,如此的算計,許多朝廷的官員都想不到吧?

“那……那怎不讓人在別處多呆幾年?就如你剛才所說,經常用船,可以促進船業的發展,別人在其他地方多呆幾年,豈不是對當地更了解? ”宋大康跟著問一句。

“怕毒莉唄,走船走好幾個月才過去,過去一批人,其實叫殖民,他們在當地時間久了,更當地土著的關係好了,又得到了一部分大唐的技術,心中難免會覺得離這麼遠還要聽那邊的話不合算的想法,一沖動,他們毒莉了。”

小貝解釋緣故。

“敢毒 莉就打。”李小剛狠聲說道。

“閒的?給別人一個犯錯的機會,本身就是在犯錯,制度的完善,其實正是減少民眾自身面對誘惑時的犯罪可能,對吧?你不能總想著讓別人自覺。

就像貸款的事情,剛才我已經讓人調查過,宋東家其實能從錢莊貸到錢,而且份額還不少呢,即使沒有任何抵押品,也可以直接貸到四千貫。

憑什麼?就憑他多年前開始給朝陽行動投錢,就憑他修橋補路。按哥哥的說法,是,一個有社會責任心的人,他本身就具備了一定的信譽。

所以我一直想要地方的商人把學堂撐起來,然後給他們好處。現在看著是利益的交換,等時間久了,會逐漸養成一個習慣。不願意花這份錢的商人,我是很難過的,但我不可能去抓他們治罪,人家沒犯錯,我只能通過其他福利來誘使商人去投錢。 ”

小貝說完此番話,又想起一些個地方的商人說死不給學堂花錢的事情,像大人一樣嘆口氣,臉上盡顯無奈。雖然她嘆氣的時候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很可愛。

宋大康和李小剛看著小貝可愛的模樣卻一點高興不起來。

李小剛又喝了一杯酒,憤憤地說道:“有部分商人就是不懂事兒,他們只考慮到朝廷給劃個規矩,他們不破壞規矩就行,至於多付出,那不行。

按我說是傻,大康給學堂投錢,他是真喜歡孩子。我也投,但我可不是喜歡孩子。我只喜歡我家的孩子,我投錢是為了顯擺。讓別人看看,我買賣做的大,做的好,我有錢,你說你賺大錢,衣錦還鄉的,你難道不給別人點好處?

村子裡有錢的人還知道修個好的房子,我賺錢,我給學堂投點錢。不是比只給自己修房子更能得到別人稱好?我都不說貸款的事情,我就說我給學堂錢,有天我家出點事,誰拿了我的好處不得使使力啊? ”

換成小貝點頭,小遠他們一樣吃驚,人家的想法實在是太樸實了,我今天花錢讓你孩子上學。明天我孩子摔了你得給我背回來,你欠我的,很典型的挾恩圖報思想,但你說他錯吧。他還真沒錯,因為他先施恩了,你得到人家好處,你不得報答人家?

一種社會行為方面的單純利益交換,簡單、實在,又一直在產生作用。所以人才對忘恩負義和恩將仇報的行為非常痛恨。

“好吧,我支持你繼續這樣想,殖民的問題你清楚了,還有啥要問的沒,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我們不可能每次都跟你說的哦。”

小貝又向宋大康二人詢問,今天心情不錯,多說說,只要不把真正需要保密的事情說出來就行。

“我沒了。”宋大康想的不多,他比李小剛要更'傻'一點。但他趕上好時候,換一個時代他的那點狗早完了。

“我有。”李小剛坐端正:“我問的是,你們只考慮到殖民造反的情況,那怎麼做,才能夠又杜絕很遠地方的人造反,又能夠在那裡取得更大的利益呢? ”

“啊~?它涉及到科技技術研究和應用方面,現在你看到的是蒸汽機的船,以後不僅僅有船,還……還有什麼不能告訴你,反正是以後想從大唐去那邊,不需要幾個月,幾天就行。

殖民在當地的居留時間,取決於兩地的來往時間,取決於殖民地方的軍事技術和大唐軍事技術的差距,取決於當時是否有了全面的社會發展基礎,包括貨幣體系。 ”

小貝再次解釋,她其實很想說的更多,但她就記住這點,平時聽哥哥姐姐如閒聊一樣的說話,其實仔細聽,內中含義多多啊。

李小剛正聽到什麼比船更好的時候,突然人家繞過去了,很難受,但接受,顯然那要說出來的話不適合自己聽。

看看酒杯中的酒,李小剛搖頭:“我沒問題了,既然是合作到別的地方開牧場,用不用我多少幾個人?他們家中都有買賣。”

小貝沒馬上回答,而是跟其他人湊在一起小聲商量,一刻鐘之後,當李小剛喝的有點迷糊,小貝重新坐好,說道:“不用,我們不可以佔太多資源,我們的身份不允許,我們能做的是先過去,給別人打個樣兒出來,但我們不能壟斷。”

“那你們還有別的事情需要我們做?”李小剛想近一步搞好關係。

“你們?你家養牲口的是吧?”小貝問,見對方點頭,便高興地說道:“有,養牲口實在是太好了,明天……不,今天晚上,你把你家的養殖的技術人員叫過來,到我家酒樓去,我有事讓他們做。”

“我呢?”宋大康跟著問。

“你……你把你的狗養好,估計還有三個月,或者是五個月左右,你家正好能讓狗狗再繁殖一次,別怕花錢,我給你,狗越多越好,人畢竟忙不過來。”小貝又給宋大康下達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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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一章 吃涼皮的正常人

聽宋大康和李小剛說當地民間的趣事,命人加快速度製訂詳細的合同內容,小貝九人晚飯已決定在書院吃。

應幾個代表性的孩子要求,晚上的時候打算吃罐頭。小貝又安排人回去取,各種罐頭拿過來,也不曉得罐頭有什麼好吃的。

當傍晚來臨,書院中的孩子們跟過節一樣的高興,圍繞在知道自己又無法吃穩當飯的小貝九人周圍,又唱又跳。

本應該在家中等弟弟妹妹回去一同吃飯的張小寶和王鵑,見小傢伙們的晚飯在學堂解決,二人也不在酒樓吃飯,化裝之後相攜來到益州碼頭。

碼頭處燈籠火把已提前照亮一大片地方,船隻並沒有因為太陽落山而停駐,需要休整的船隊船隻專門有停放的地方,真正的裝貨卸貨處人來人往,忙碌非常。

“任何有組織性的大批量貨物運輸過程中,總會有人找到機會多賺錢,社會群體間的收入就從此逐漸拉開。頭腦靈活的人賺錢速度整體上來說永遠比只知道出苦力的人賺錢速度快。

人類的發展於是領先動物的發展,因為動物的頭腦很多情況下都是被強壯所代替。從而形成了兩極分化的根源。 ”

張小寶看著人家扛著東西上來下去的,對身邊的王鵑小聲地說道。

說完之後,張小寶搖搖頭,好像覺得自己有點脫離群眾,現在看到什麼第一個想的不是景色和社會最貼近的氛圍感受,而是從一個當政者的角度去分析根源。加上其過程中會產生的各種社會性效果和解決方案。

“如果你總是這麼思考問題,你會累死的,你不認為現在工人們幹活的繁忙樣子是充滿了幸福與對未來的希望?”王鵑看到張小寶的表情就知道他如何想的,跟著說一句。

“好吧,不去管什麼社會問題,我今天就是過來看看正常人是怎么生活的,投入進去,我是個正常人,對,我是個正常人。我真的是個正常。”

張小寶嘴上嘟囔著,突然向前躥出兩步,幫一個扛東西的工人穩穩快要從對方肩頭上滑下的貨物,在對方詫異、恐懼的道謝聲中微笑著說不客氣。

王鵑掩嘴輕笑:“看,你嘟囔吧,你繼續說你是正常人,朝別人挨個說一遍,你就絕對不是正常人,你看有哪個精神病說自己是精神病的?”

“呵呵。我真的好好調節一番,不然整天想的東西太抽象。我以後會成為職業哲學家,走,那邊有個賣涼皮兒的,去嚐嚐。”

張小寶摸著自己的頭笑兩聲,拉著王鵑往一處推車賣涼皮的地方走去,那裡有一輛小推車,兩個輪子的,後面的扶手在車停下來後用一個帶有凹槽的木頭頂住,讓車保持平衡。

在車的旁邊是兩個撐開的折疊桌子。加上十來個馬扎,就是一個用來臨時就餐的地方,此處離碼頭也就六十來米,有時候裝貨和卸貨,風一大,灰就被吹著飄過來。

但無論是賣涼皮兒的人還是吃的人,似乎都不在乎那些灰塵。端了竹製的木頭碗,用筷子吸溜吸溜地吃著過癮。

“一份,多加蒜汁。”張小寶遞過去兩文錢,選了一份。王鵑四下看看,找了一個不知道誰搬來當凳子的木頭墩子,那裡現在正好沒人,先跑過去佔地方。

很快一份涼皮被塞到張小寶的手中,裡面果然多加兩小勺儿的蒜汁。

“你喜歡吃蒜?”王鵑問道。

“不是喜歡吃,我是擔心我不說多要蒜汁的話,她少給我涼皮,你看看,她那涼皮有刮好裝在碗中的,還有擺在那裡沒刮的,剛才我說多要蒜汁的時候,她就現刮了一次。”

張小寶對王鵑解釋道。

王鵑沒明白,疑惑地看著張小寶。

張小寶只好繼續說:“通常擺攤兒的人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怕人都擁擠,所以提前準備點,這個你知道吧?但是準備的時候,涼皮並不是像面皮那樣一張一張做好的,相差不大。

涼皮是刮,從一大坨子的涼粉上往下刮,要條的還是片的取決於她刮的工具。如果之前準備,那麼很少有賣的人願意多刮點放到碗中,只有遇到看上去非常熟悉這個東西的人才會多給。

一個是熟悉的人通常好這一口,而且嘴巴大,如果你給少了的話,會嚷嚷,她不怕你搗亂,她嫌鬧心。而願意選擇她提前刮好的,一般是著急吃,多一點少一點不在乎。

我要蒜汁是變相的證明我是一個總吃的人,因此她怕我跟她吵,就專門給我現刮了一次,我比較一下,真的多了點呢。 ”

王鵑聽的連連點頭,拿起筷子吃上兩口,笑了笑,對張小寶說道:“你就為了多吃一口的東西,專門費心思去琢磨?”

一陣風吹著灰過來,張小寶麻利地端起碗,兜進衣服下面,側個身,邊躲風邊說:“我沒費勁,我真自然地想到要這麼做,你看那裡。”

王鵑順著話看過去,就見一個穿著不錯的姑娘跟賣涼皮的人爭執:“你再多給我點麻醬,我總買你的,你忘啦,我最愛吃麻醬的。”

“多了多了,多給了,再多你直接吃麻醬吧,現在麻醬價錢越來越貴,多給你都不夠本錢,賠錢賣。”賣東西的人對著姑娘同樣大聲說。

王鵑看看風過去,讓張小寶把碗拿出來,疑惑地說:“麻醬貴了?是不是說香油也同樣開始變貴?還有芝麻。”

“貴了,貴一點點,根本不用考慮到成本里面,就是一說而已,這才是真正的普通人生活,看樣子我是個正常人。”

張小寶也吃兩口,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正常人?既然貴了。你不關心一下?”王鵑搶過碗,自己開吃。

“芝麻漲價我才不管呢,一段時間內,當地芝麻價錢根本降不下來,我總不好強制壓下來,那實在太有違市場規律,屬於非必須性消耗品,只要鹽、油、糧的價格浮動不超過正常範圍,我就啥都不問。

誰讓咱打仗需要從別的地方運輸過來東西,從而提高了當地一段時期內的人員流動數量呢。當地糧食足夠支撐平時人的消耗。本來成都地區就是產量大區,不然它也敢叫成都,可惜,它一直沒成都,總是以稍微差的身份停留在這個名稱上。 ”

張小寶說完又重新把碗搶回來,喝點湯,酸酸甜甜的,很過癮。

“但程度從來沒有說地位差的情況出現,成不了都。卻一直影響很廣泛,誰讓人家的環境和水運發達呢。益州的涼皮跟別的地方不一樣,怎有那麼多湯。”

王鵑看張小寶又喝一口湯,隨意地問。

張小寶打了個嗝兒,笑笑:“不是益州的涼皮湯多,是賣東西的專門兌的湯,放了一點點糖,一點點醋,成本提高,但銷量也跟著提高了。”

王鵑琢磨琢磨。實在沒想明白為什麼要如此做。

張小寶也沒解釋,而是對一個同樣端著碗從身邊過去想蹲著吃的人喊一嗓子,問:“這位大哥,她家的湯好喝嗎?”

“好喝好喝,幹活累了要一碗,又解渴又能墊墊肚子,不然餓了吃飯吃太多幹活使不上勁。不吃更沒勁,吃一碗涼皮又能繼續乾了,這叫效率,小兄弟。”

這人回頭說一番。還教張小寶什麼是效率。

張小寶受教般的連連點頭,伸出大拇指,那人帶著笑容找一個相對背風的地方蹲著開吃,只吃兩口,又起​​身跑到人家攤子上,讓人家給加湯。

王鵑放下筷子,對張小寶說道:“你真有意思,還配合人家,那麼小寶同志,你來給我說說,你剛才學會什麼是效率沒?”

“沒。”張小寶搖頭:“誰敢說他知道如何最大地提高效率?所有的提高效率計劃都是計劃,從來沒有一個敢說自己的計劃最好,因為還有不確定因素存在,難道還要把概率都計算清楚?就跟沒人知道天上的某塊雲究竟能變成多少雨一樣,我一直行走在追逐提高效率的路上,遠方卻沒有盡頭。”

王鵑輕輕拍了兩下手,算是給張小寶鼓掌,看看碗裡的湯,也跑過去管人家要,等人家不高興地加了一大勺儿湯,王鵑很不好意思地拿出一文錢給人家,結果對方又給加了一勺湯,還有蒜汁。

“我吃了一肚子灰,咱的衛生狀況啊,實在讓人憂心。”王鵑也喝口湯,吧嗒兩下嘴,對張小寶說道。

“啥衛生啊,你沒嘗出來,這個湯是人家先煮開的,後晾涼的,裡面有大料的味道,而不是直接放的八角粉,柴火不值錢,賣東西的也怕把在碼頭做事的人給吃壞肚子。

灰大點怕什麼,交給身體中的白血球去管,平時你呼吸難道沒灰?尤其是咱大唐的路,全是土石的,很少有一小段是水泥,工部那邊石蠟產生不少,怎麼讓他們快點弄出瀝青的路才是主要的。

我發現我又變的不正常了,今天不研究其他的事情,就是看看,聽聽,跟人家聊聊天,其實你應該再管她多要一點涼皮,就是加一文錢的,不用買湯啊,無估計她現在覺得虧心,總是向你看。 ”

張小寶根本沒去看賣涼皮兒的人。

王鵑回頭看去,果然,對方斜著眼睛偷偷看過來,不由得嘆息一聲:“小寶,你怎麼這麼熟悉市井民間的東西,那她為什麼不主動給我加點涼皮?”

“因為在那一瞬間,她心中的貪婪戰勝了公平交易的心思,不過她應該一會兒回來問你,是不是還要加點湯,但絕對不會給你涼皮兒,所以我們不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攻擊她,她心中也是善良的。”

張小寶的眼睛一直看著剛才蹲著吃涼皮兒的人,那人吃的很慢,不再像之前那般飛快地喝掉湯,然後讓人去添。

王鵑重新坐回來,順張小寶的目光看去,問:“你看他幹啥?”

“我在從他身上獲得同樣的滿足感,​​他吃的很慢,是想細細品味那個涼皮,我可以找他做點事情。”張小寶說道。

王鵑一看,果然,那人吃得很享受,又看回張小寶:“要他做什麼?”

“賣涼皮。”張小寶答。
a38729150 發表於 2013-8-3 03:35
第八百六十二章 大才哪曾被小用

“你……要賣涼粉兒?”王鵑不信。

“嗯哪!”張小寶肯定地點頭。

“你閒的?如果沒有真臘的事情,咱現在應該在某個地方的前線,咱呆在益州,無非擔心安南處的駐軍撐不住真臘的大軍進攻。當戰事起,咱們馬上帶家中所有的武裝人員向那處急援。

你現在不趁有空閒多多琢磨國家大事,跑過來賣啥涼粉兒?你的本事不應放在一城一地之……之小買賣上。 ”

王鵑認為張小寶親自賣涼粉兒是人才浪費。

張小寶拿過筷子吸溜進口中幾條涼皮,似回味般斜眼看天:“我才發現,沒放芥末,不放也好,以免碼頭乾活的人血液流動快,吃芥末增加心血管疾病的發生。”

“問你話呢,說芥末幹啥。”王鵑去看蹲著吃的那人,怕人家吃完之後走掉。

“好,你問我答,你不覺得咱不跑到前線比到前線對多食人來說更有威懾力?坐鎮益州,可照顧到整體戰線。咱家的護衛不好直接用來進攻某一方完成戰術佈置?咱的兵應該用在關鍵時刻,隊伍拉出去,只有一個作戰思想,攻。

而且必須摧枯拉朽、攻無不克,不是什麼閃電戰,是雷霆戰,一路碾壓。你要是真玩個防守反擊,報紙上一報,百姓看到,哎呀,戰神鵑鵑打不過啦。對?所以咱呆在當地就好,等著需要的時候再出動。 ”

“那跟你賣涼粉兒有關係?”王鵑承認張小寶說的對,只是駐紮益州和涼粉有什麼關聯?

“我是想當正常人。最近真沒事做,除了算計下弟弟妹妹,給他們布個局,我總不能繼續出國家政策,當前也沒啥拿得出手的政策。涼粉不好?難道我要賣麵皮?太耗費糧食,是不?”

張小寶看上去是給出解釋,可跟王鵑問的目的不一樣。

“上墳燒報紙,你糊弄鬼啊。你給小貝他們下套,我懂,你的老本行。以前騙人的時候就這樣幹,給別人一次次的偶然機會,結果是落入你算計的必然當中。不同的是算計大人時你繞的圈更大,涉及的因果關係更多罷了。

我不反對你對弟弟妹妹用騙術,用之為善是為善,用之為惡是為惡,那你為什麼不多騙點人?用善的辦法騙。 ”

王鵑欣賞張小寶運作時候的連環扣,卻不想看到他把本事用在賣涼粉上。

而且她從小寶瞬間想到騙弟弟​​妹妹時的情況上看,小寶真的是習慣了。那種流暢的安排,就是對他曾經的身份最好的詮釋。好在有自己看著他。達成不讓他對自己人動手的協議,否則……否則或許也沒啥。

小寶以前騙是因為國家體系太穩固,不像現在,只要把本事顯露出來,很容易得到上層的認可,李隆基會破例提拔,這是一個習慣了破例的時代。

換成那時,小寶估計走不了正途,會有很多人想佔他便宜。打壓他,國家上層不會在乎他的水平。

或者說需要他有很大很大成就時才在乎,比如他最後歸國的時刻,准上層終於在乎了,可一切都已來不及,他回來是為了埋骨故鄉。但不是絕對的上層,而是准上層卻想著把他的錢掏出來。然後定他的罪,再悄悄把他放出來給一部分人做事情,意思是不殺你就是對你有恩。

所以那時的小寶必須劍走偏鋒,好達到自己的目的。那麼眼下的大唐在人才選拔方面要靈活多了,有弊端,也有好處。憑小寶對民族的熱愛,想來不會繼續那麼狠。

誰知道呢,反正現在自己管著他,他的那點本事全用在對本民族好、對外族劣的方面,而且做事情的時候特別讓人放心,哪怕是一件小事兒,都有很深的內涵,比如……比如賣涼粉兒?

想到此處,王鵑回過神,把手放到張小寶的一隻手上,甜甜一笑,溫柔說道:“老公~!夫君~!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沒對妾身說?”

張小寶不由得哆嗦一下,緊張起來:“沒……沒呀,我其實是想你剛才的話,說我的本事不應該用在一城一地,以前咱討論過,說國家養的很多專家,真正的專家本事不小,如果他們放下身子,可以輕易讓一個縣富裕起來。

那時提過,只是他們在地位提高以後,忘記了下面的事情,只想著爭奪權力,一個個認為自己管的是國家大事,不是某個縣和市,那是浪費人才。

他們變得自私,其實全國一共才多少個縣?他們那麼多人,咱就說花三五年時間解決百分之一的貧困縣,從而帶動周邊,給其他差不多的縣提供一個樣板,付出兩代人的時間,整個國家就全盤活了。

但是他們不願意,地方官的組成和升遷結構也決定了地方建設的程度,本地官員不允許在當地廳一級的時候擔任一把手,外來官員年歲輕的是鍍金,年歲大的是養老。

你現在把我當成那些專家,我要做的是沉下心,只要有空,就針對一城一地一小撥人進行規劃,不做,我是閒著,做一點就收穫一點。 ”

張小寶說完,抽出被王鵑抓著的手,用最快的速度把那碗涼皮划拉到肚子裡,湯也喝的點滴不剩,把碗一放,連續喘息幾下,朝王鵑露出個真誠的表情。

王鵑抿嘴一笑,再次把手搭過去:“老公~!你看,今天的月亮真圓。”

張小寶抬頭看看天,今天初三,月亮剛剛顯露出來不長時間,很不清晰,點點頭:“是呀,我能清楚地看嫦娥在那餵兔子,月亮跟個銀盤似的,月光如水一般灑下來,江中的倒影隨著江水的起伏碎散又凝結,靜謐中人聲鼎沸。如墨的環境燈火輝煌,寧靜又喧囂。”

“呵呵,菏塘月sè要是寫成你這樣,老朱會被人罵死。”王鵑被張小寶說的逗笑了。

“你以為不寫成我這樣就沒有人罵?我說的你乍看上去不符合邏輯,但卻從另一方面體現了矛盾的對立與統一xìng。比如說一望無際的碧空飄浮著大片大片的烏雲,你不能去質問看到碧空為什麼會有烏雲,還大片的,你應該想的是,​​天確實是藍的,一望無垠。然後有一群烏雲過來,大片大片的。

也就是說,你畫畫,先畫出蔚藍的天,一片雲彩都木有,接著你往上畫烏雲。如此,就沒錯了,對不對?至於顏sè怎麼調,那是技法問題。但不能說有了烏雲就不是藍天,而是說你看的時候藍天的顏sè被烏雲遮住。 ”

張小寶絲毫不臉紅地給自己剛才的說法作證明。

“那麼現在咱說說涼粉兒的事好不好?”王鵑沒跟著張小寶繼續討論月亮圓不圓。

“這位大哥。吃完了?還來一碗不?我請。”張小寶站起身,來到蹲著慢慢吃涼皮兒的人身後,一巴掌拍在人家背上,把人家拍的直咳嗽。

“還有兩口呢。”挨拍的人不高興了。

張小寶收回拍人家的手,撓撓自己的頭:“不好意思,看錯了,大哥你繼續吃,我想請你再吃一份兒。”

這人還真是沒顧挨拍的事情,很不捨地把剩下的兩口涼皮吃下去。又一仰脖兒喝掉湯:“我說小兄弟啊,下次看著點,換成個脾氣不好的要楱你呢,你這小體格,兩巴掌拍趴下。”

“是是,像大哥一樣的好人難找,還吃不?我請。”張小寶沒去糾正人家的話。說什麼用武器的話你這樣的仨兒我瞬間放倒,而是問人家還吃不吃。

這人搖頭:“不吃,再吃耽誤幹活,吃太飽使不上勁兒。小兄弟是帶婆娘出來玩?”

“對呀。”張小寶點頭:“這不是天兒越來越熱,家中那口子說要出來,我不敢不出來,怕。”

王鵑一臉淡然看著,不解釋、不掩飾,想知道小寶究竟玩什麼。

這人用袖子把嘴抹抹:“不好,怕婆娘不好,男人是做大事的,怕婆娘是軟,面瓜。”

“對對對,大哥說的沒錯,就跟剛才大哥去要湯的時候那樣,賣涼粉的就听話,說要馬上給,在家中想來也聽大哥的話。”張小寶順著話說。

“沒,沒有。”這人緊張否認:“我跟桂兒沒住一起,她不是我家的,不熟。”

“不熟?可我剛才看到她給你多刮了兩下,你讓她添湯的時候,她是先用勺子在旁邊刮了一下,甩掉那一點點煮湯時候的沫子,輕輕舀,怕把底下沉澱的東西繳上來,我家婆娘過去要的時候可不是哦。”

張小寶就差直接說你剛才跟人家可是眉來眼去、眉目傳情、眉語目笑。

“哪……哪有?”這人急了。

“沒有?大哥,前面桌子的地方剛才有兩個空位置,你咋不佔?你非要跑到這蹲著吃,還有啊,大哥你用的碗跟我們不一樣,我們的是粗竹筒鋸的,你手上端的是陶的?一直放在賣涼皮車上的旁邊,上面有個蓋子給蓋住。”

張小寶笑瞇瞇地說道,還朝對方擠擠眼睛,那意思是咱都懂。

此人更慌張了,向賣涼皮的地方看一眼,吞吐地解釋:“我……我是嫌竹子的髒,看那有個閒的玩,才用,我跟桂兒真的沒有別的關係。”

“知道知道,大哥您別急,您和您口中的桂兒是純潔的男女關係,兄弟我全明白。大哥你聽我說,我瞎白話,你為什麼不佔桌子呢,因為,你想把桌子留給別的人,你為什麼蹲在這個地方呢,因為,從這個角度上正好能看到賣涼皮兒的那個桂兒​​的側身,真美。”

張小寶繼續說道。

“你再說我,我揍你。”說著話此人直接伸出手要揪張小寶的領子。
a38729150 發表於 2013-8-3 03:36
第八百六十三章 悲歡離合世常態

一瞬間的工夫,王鵑向周圍打個手勢,張小寶探出手握住對方的手腕子:“大哥,有話好好說,怕啥,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這人使勁掙了兩下,發現手上的力道比不上對方,先是一驚,好好打量張小寶一次,終於沒把另一隻端著碗的手掄上來,對張小寶說道:“小兄弟,真人不露相啊,那你也不可以污衊桂兒,。”

“大哥也好有力氣,不愧是碼頭好幾個人的頭頭,幹活是把好手。”張小寶送開對方的手說道。

王鵑仍然面色淡然地看著,一點不擔心,對方一個人而已,小寶應付起來很輕鬆,若對方是敵人,剛才瞬間對方就已經倒地。

自己和小寶可是有著系統的鍛煉方法,而且從小就開始鍛煉,營養和設備都跟得上,別說小寶,自己收拾那人一樣輕鬆。可惜是從小培養的方法不能普及,比如小貝他們是到四歲時才接受正規的鍛煉,不然會造成骨骼傷害。

小孩子無法正確表達出自己的身體狀況,更沒有儀器跟進,不像自己和小寶,知道什麼情況下需要停下訓練,換成別的小孩子一歲時那麼練,保證練廢,根本不清楚自己身體能承受到何種程度。

張小寶沒去糾結對方先動手的細節,而是繼續好聲問:“這位大哥,我就是好奇,同時有點想法,你跟那個桂兒是不是那種關係?就是她是你的兄弟媳婦,或者說她是寡婦?”

“你…….你怎麼知道?”這人嚇一跳。隨之微低頭,嘆息道:“唉~!都對,是我的一個兄弟媳婦,也是寡居,五年了,我那兄弟死五年了,扛活的時候,不小心掉下踏板,被他扛的木頭生生砸死,留下個七歲的閨女。還有個四歲半的男娃兒。”

張小寶跟著露出難過的神色,輕聲解釋:“大哥,說到你心裡難過的地方了,但我還得說,我不是想讓你們痛苦,我有辦法讓別人的日子好過。

正常來講,買涼粉兒不應該有額外的湯,而且是糖醋鹽勾兌,這個東西一個是解渴。另一個是消暑,尤其是配上蠶豆粉的涼粉兒。正常乾活,喝一碗,會非常舒服,能在一定程度上恢復體力。

她給你多放涼粉,是因為熟悉,她給你專門使用一個碗,是親近,你不去佔位置,是想把位置留給別人,。你蹲在這裡,是能夠時刻在對方不經意間去看對方。

你給她錢,是不想讓她的日子難過,她過來賣帶湯的涼粉,是專門為你們這群碼頭乾活的人準備。

看她的身材,她是有過孩子的,她在一群老爺們幹活的地方賣東西。而沒有受到任何的調笑和騷擾,本身就不正常。所以,要么她就是你們幹活兄弟中的一個人的媳婦,要么就是一個寡婦。而且還是被你們維護的寡婦。

而且他只准備了一另外的碗,那個碗又歸你所用,你說你跟她之間沒有任何關係,誰信?要么是她需要你照顧她丈夫,要么是你和她之間只隔了一層紙,但誰都不好意思去捅破。

現在我知道了,你認為你要是把話說出來,對不起你死去的兄弟,但你又怕她一個人照顧不了兩個孩子。她呢是不想讓你看輕她,認為她一個女人不要臉。 ”

張小寶說完,跟著嘆息一聲,紅塵的無奈實在是太多了,正如那首歌唱的一樣,人間悲歡離合易如翻掌,看那青山綠水別來無恙。

王鵑也站起身,來到張小寶的旁邊,看看對面的人,沒出聲,她不想安慰,因為對方似乎已經夠堅強了,她不打算從側面說賣涼粉兒的桂兒苦,因為對面這個碼頭扛活的男人心中的柔情不需要她去煽。

這人都快傻了,吃驚地盯著張小寶看,過一會兒吞嚥口唾沫,問:“你,你既然猜出來,那,那你說說,除了我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兄弟,還有什麼緣故我不跟她說?”

“因為她的生存壓力不大,她的閨女和兒子有學堂在管,平時她每月可以得到一筆朝廷給她的錢,她做的買賣不交稅,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在她家外面晚上巡邏的衙役明顯增多/”

張小寶回答。

“兄弟,你怎麼都知道?”這人明顯被張小寶的話給說懵了,太神了,怎麼可能?

“前者是朝廷的福利,後者是因為當地的官員還想保住位置,保住腦袋,你說張小寶和王鵑呆在益州的時候,發生有人夜敲寡婦門的事情,會是什麼後果?衙門中的頭頭腦腦們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因此你覺得人家不需要你也能過的很好,就沒有勇氣把心中的話說出來,多好的女人啊,帶著兩個孩子生活,做起事情麻利,還能自食其力,人長的也不差,養家糊口的擔子不應該放到她的身上,否則是天下男人的無能,對不? ”

張小寶又說道,此人連連點頭,一時間手足無措,他感覺到對面這個比自己小的人太恐怖了,他平時做什麼事情的?

王鵑則是一臉幸福的樣子,不可以這樣子的,為什麼小寶總是讓人覺得那麼的聰明和善解人意?吃個涼皮而已,很平常的事情,居然也能讓他掌握如此多的信息,看來以前被騙的人一點都不冤枉,你們的對手實在太強了,非戰之罪。

張小寶說完,轉身欲走。

此人伸出手拉住張小寶的胳膊:“兄弟,我的親兄弟,給哥出個主意吧,你剛才說要幫我來著,哥真像你說的那樣,確實喜歡桂兒,其實很多兄弟都知道,還在喝酒的時候勸我主動點。

可是,可是我不敢啊,我到現在還沒娶媳婦,我總覺得我配不上桂兒,這個女人實在太好了,你說我一個在碼頭乾活的人,我……我能給她什麼? ”

“那你知道她想要什麼嗎?”張小寶反問。

這人搖頭。

張小寶想想,沒對人家說桂兒想要個肩膀,想要個依靠,忒兒俗,而是對此人說道:“我希望你繼續扛活,在碼頭上,帶領一群人好好做事情,而且逐漸擴大隊伍,她家中的孩子喜歡你嗎?”

“還行,我以前總去寶貝糖果屋給他們買東西吃,可惜現在寶貝糖果屋不賣蛋糕了,她家的閨女眼看要過生日,過年時我答應她,給她買個大大的生日蛋糕,這可麻煩了,。”

此人開始為一件在大人看上去很小的事情而苦惱。

王鵑拉拉張小寶的衣服下擺。

張小寶馬上說道:“蛋糕會有的,汽水也會有的,這話怎麼這麼彆扭。大哥,你別急,我幫你想辦法,我這人你能看出來,沒壞心思,剛才我婆娘要湯的時候還多給一文錢呢,我不佔別人便宜。”

“我這就讓桂兒還回來。”對方一聽,以為是人家抱怨一文錢。

“別,不要了。”張小寶連忙攔住:“不差一文錢,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大哥,我給你提供一個可行性計劃報告怎麼樣?”

“你別瞎說。”王鵑白張小寶一眼:“什麼可行性報告,人家大哥看不懂,直接說怎麼辦,相信大哥實在,會聽你的。”

“是是,還是弟妹知道的多,兄弟啊,以後要多聽媳婦的話。”此人對王鵑笑笑,眼中沒有露出絲毫不該有的神色,王鵑漂亮的程度,一般男人無法直視,有色瞇瞇的人或許能直視,但要知道王鵑是誰之後,估計會非常後悔,要命啊。

張小寶很想指責對方,你剛才還說別被婆娘管住,轉眼間就改變陣營了?

看看碼頭上忙碌的情況,張小寶對此人說道:“還有多長時間下工?”

“沒個準數,不累繼續幹,累就歇歇,現在來往的船多,藉機會多賺錢,除了我,還有二十二個兄弟有家有口,孩子,其實比以前更難養了。”

“為什麼難養?不是有學堂管麼?”王鵑問,。

“弟妹問的好,我說的養是說好好養,不是養活,養活容易,根本不需要家裡出錢,家中得給娃子買其他的書看,得專門天天給燒水洗澡,得做漂亮的新衣服,得準備好的蠟燭,要不當大人的顏面上過不去。

人家會說,你看朝廷、小寶鵑鵑他們幫你把孩子養起來,你一點不給孩子做,究竟是誰的孩子?我沒孩子,就把桂兒的孩子當自己的養,尤其是他家的小子,上次管我喊爹,桂兒還在呢,給我嚇得鞋還沒穿上就跑出她家。 ”

這人說起他認為的糗事,臉登時紅了。

張小寶搖搖頭,這個缺心眼的玩意兒,人家女的都教育孩子管你喊爹了,你居然跑掉,你的智商和情商有待考證,人間奇葩爾。

“那個,大哥,你會做木匠活嗎?”張小寶只好轉移話題。

“不會。”

“鋸個木頭,打個桌子你也不會?”

“那會,木匠的活不會,木匠要雕、刻、鏤、繪、鑲、嵌、琢。”這人很誠實地回答。

張小寶恍然:“對對對,現在的木匠真不容易,必須得具備職業素養,賺的錢不多,相關的技巧絕對不能少,財富啊,都是寶貝的財富。”

接著張小寶又對此人說道:“這樣,大哥,你看看能不能讓你的兄弟們歇一會兒工,我跟你回去,到桂兒家,做點東西,然後咱們好多多賺錢,明天開始你的桂兒就不用自己出來賣了。”

“不行,她不出來賣東西,她幹什麼?人閒著會傻掉的。”此人不同意。

“請聽我慢慢道來。”張小寶跟唱一樣地說道。
a38729150 發表於 2013-8-3 03:37
第八百六十四章 或許不再誹前生

“兄弟,還不知道你姓什麼。,!”對方向張小寶問。

“姓張,叫小寶,大哥你貴姓?”張小寶回答,又反問。

“我……兄弟你別開玩笑,我姓劉,賤名一個磐字,當初我爹找人起的,說是堅韌什麼的,反正命很硬,你究竟叫什麼?”自稱劉磐的人再問。

“我其實是叫張孝玉,劉大哥,是不是應該找人回來?”張小寶沒辦法,只好編個假名字。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

“回來回來,張小兄弟,你真的有賺錢的辦法?”劉磐還猶豫著。

“真的,賺錢很簡單,尤其是賺小錢。”張小寶一臉篤定的表情。

劉磐還是擔心,躊躇著,張小寶乾脆從懷中掏出一把錢,往劉磐手裡塞,說道:“劉大哥,給,當保證金,要是我說的不對,錢歸你。”

劉磐大略掃一眼手上的錢,嚇一跳,看上面幾張的面額,全是十貫的,一羅估計最少有三百貫,連忙又給塞回去:“信你,等我一會兒。 ”看最新章節

“桂兒嫂嫂也收了吧,還得要嫂嫂幫忙。”張小寶又提一句。

“行,都收。”劉磐見人家拿出來好多錢,再估摸下自己,發現別人騙一回不值得。

劉磐先跑到賣涼皮兒的那裡,跟桂兒說一聲,扔下碗,又跑向碼頭乾活的地方,跟人商量著交接。

一般情況下,幹活干到一半,想找個接手的不容易,萬一前面的活沒做好。比如堆放的時候出問題了,後面的人接手,賺一部分的錢,承擔所有的責任,那是傻。

估計劉磐是想讓出所有的錢,然後憑藉自己在碼頭乾活的信譽,把好處讓給別人,他好招集兄弟們回來。

“小寶,你究竟要做什麼?”王鵑還是沒看懂,只知道小寶想出個用涼皮兒賺錢的方法。對她來說,很正常,問題是付出和回報是否成正比。

“還能做什麼,做示範唄。就是俗話說的打個樣兒出來,讓大家看看,簡單的行業也可以把國策十二條玩好,還有大部分人在觀望,看到我作成功,他們才願意跟著模仿。

在官吏正常管理的情況下。帶頭作用是非常明顯的,很多事情其實壞在官員身上。一部分官員好心地去治理地方,結果另一部分官員想的不是地方情況,而是如何搗亂,從而確定自己的位置。

結果在有人提出相反意見的時候,這部分官員不僅僅不虛心接受改正,卻是講一番大道理,比如想做更多的事情,就要保住自己的位置,讓自己處在更好的地方。

或者他們說什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好吧,你就是在江湖,為了做更多的利於百姓的事情,你先身不由己,去貪污、去受賄、去阿諛奉承、去講虛話套話大話假話。

你一路懷著以後給百姓做更多事情的想法,一路做著違心的事情。別人想為百姓做事情的被你淘汰了,你終於來到了正廳級的位置,然後……”

“別,小寶。大唐,沒有正廳,也沒有什麼市委書記掛到省委常委的副部級的情況,說眼下。”王鵑打斷張小寶的話。

“好,一路做到了三品或者四品的州刺史的位置,結果你發現因為你這個人在江湖向上爬的藉口,讓你弄下去好多願意為百姓做點事情的官員,而你身居高位,一路走來卻是做出無數坑害百姓的事情。

那麼現在需要你開始為百姓做事情了,實現你當初的人生理想,你呢,面對找你過來說的人解釋,你現在是刺史不是村正或者是縣令,你要是去管的太寬,治下的人還活不活了?

你把事情都做了,人家下面的人做什麼?所以你這個書記,哦不,你這個刺史,主要管的是人,維護好了下面官員之間的平衡,你就是成功的。

而且你還會說,很多人不理解你,身處在這個位置上,​​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必須要維護整體上的道路正確,不偏頗,同時你受到來自京城的很大壓力,是你不顧一切地跟上面溝通,才能保持當地的平穩發展。

和諧呀,很多百姓都不知道和諧的重要,在發展的過程中,必然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難道我們為了不犯錯誤就不做事情了嗎?京城的官員在看著,皇上在看著。

那我們為什麼不能維護一個和諧的景象,從而讓上面的人看到一片繁榮呢?非要把小的問題無限放大才對?問題是存在的,但不能因為存在問題就停下發展的腳步。

作為一個市委書記,哦不,一個刺史,整個州的人民生產,錯,是百姓生產總值比起往年來說提高了一倍,百分百的增長率。百姓的人均收入達到了每個月明什麼?說明我之前一直走的路是對的。

至於這一千五百文究竟怎麼平均下來的無所謂,發展的機會給你了,你自己不去努力,你本身就拉低了人民生產總值的數值,你還好意思抱怨嗎?而一小部分人生活面臨著窘迫,這是改革發展所帶來的陣痛。

我身為刺史,我要管的是多數的人,而不是一點點沒有自我發展和調整能力的人,難道讓我把錢直接給他們生活不好的人?那是給整個州的人灌輸懶惰的思想,我……老婆,你怎麼不反對我了? ”

張小寶說出好多好多的話,而且全是大實話,說完了似乎發洩出來一般,心情比較舒服,結果發現王鵑沒有像已往那樣出聲打斷。

王鵑輕輕一嘆:“小寶,你說這麼多是那時存在的情況,那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去改變呢?不要像百多年前叫郎什麼平那個人,說出一堆的廢話。事情都出現了,他在那為了賣出而白話,有屁用。

就知道在電視上像演員一樣表演,卻不說怎麼解決和預防這個問題,很多傻子還聽的非常認真,覺得他很厲害。

那麼現在你告訴我,你怎麼去解決問題,而不是知道問題,然後一直抨擊,你不要說解決什麼吏治問題。從實權科級一直到正部,按你說的全爛了,你把他們一起拿下,就算可以,那麼那段時間誰來補充位置?

你隨便弄下去一個市長,然後找個普通人告訴他,你現在是市長了,他覺得他會當?一次全拿下,國家會垮的。 ”

張小寶聽了之後愣住。考慮一番,承認道:“是。以前我一直在抨擊,但是抨擊沒有用,需要去解決,中華是屬於所有人的,要先從自我作起,如果自己覺得社會的想像不對,首先考慮的是我做了什麼。

如果我的行事是隨波逐流,我沒有資格去批評別人,我想的也不應該是逆流而上。我最需要做的是儘自己的力量去引導。

你問我解決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造成這個事情的原因,一個是從古至今的中華官場問題,另一個是經濟膨脹的問題,解決官場,需要最上層對軍隊有著絕對的掌控力。需要一部分替代現在官員的人員。

很難,那麼就解決經濟問題,先大力查處底層違法商人,狠判。讓民眾有一種對為來的希望和對上層人的期待與擁護,接著查中層的商人,他們一直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

把他們查完,民眾會發現周圍的情況有所改變,然後才是政治搏弈,幹掉上層違法官員,同時提前加強本**力,以避免資金大量外流並受到外面國家的保護。 ”

“那如果查處商人的時候有保護傘呢?”王鵑點點頭,而後又問。

“保護傘?讓他們的對手解決他們,上層只需要拿下一小部分作為保護傘的官員,強勢的那種,就會給其他跟保護傘對立的官員一種信號,讓他們狗咬狗,然後上層笑看風雲。

最後的結果是,作為保護傘的官員,先對自己保護的勢力動手,反正他們都不要臉,隨便找個藉口就行,同時跟他們同級別的對手作出妥協,這樣才能保住位置,或者體面的下台。

在此過程中,鼓勵民告官,按照正常公平公正的原則,讓百姓多贏幾次,給百姓一個信心,而後五年或者是十年時間,一部分官員不敢跟商人暗中勾聯。

等他們退休之後,新的官員再想勾聯,卻發現百姓已經不是當初的百姓,他們懂得了抗爭,哪怕最上層的領導者更換了,他也不得不遵從這個規則。 ”

張小寶說出了他改變一個社會普遍現象的辦法,從商人入手,雖然會有一部分商人被冤枉,但既然別人都可以陣痛,他們為什麼不可以?

“那你覺得民眾會聽話?正如你以前說過的,很多民眾其實不是抱怨社會不好,而是抱怨自己不能去占到得到更多利益的位置,他們罵官罵奸商,是因為他們自己不能當官當奸商。你認為怎麼改變?”

王鵑又提出一個讓人很難回答的問題。

“損失,用損失去交換。”張小寶回答。

“怎麼損失,損失誰?”王鵑再問。

“損失國家的經濟和國際政治利益。提高外商的行業執行標準,甚至採取莫須有的罪名去沒收外商的資產,在國際上強硬表態,對周邊國家打力壓制,上層人物甚至可以在電視上直播強硬講話,罵兩句人都行。

這樣一來百姓會覺得自己的國家很厲害,雖然是一種假象,但至少覺得自己的腰直了。後果就是跟國家有貿易往來的國家很生氣,通過各種手段製裁中國的在外企業,政治上被短時間內孤立。

不過不需要害怕發生大規模戰爭,那是會毀滅世界的,熬過這段時期,再重新於國際上讓步,一切,是個漫長的過程,但想要留住這個民族的根,則必須去做。

先提企業污染,造成民眾輿論,然後查處,順便把一部分官員拉下馬,給其他地方同樣官員的對手一個暗示,接著是暴露出來一個官員就查一個官員。 ”

張小寶說完,擺擺手:“不說了,沒用,說現在吧,我要用實際行動告訴大唐的百姓,涼粉兒,也可以產業集中化,產業規模化,做出來讓他們看看,他們會跟著學。”

“然後呢?”

“然後……然後咱不打仗呢麼,正好用來轉移國內矛盾,順便給工部技術的民間應用留出段適應時間,從此,在幾年之內,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張小寶越來越喜歡現在的製度,皇上的權力好大,做起事情容易。

王鵑知道,小寶以後或許不會再攻擊以前的製度,因為他知道沒有用了,但小寶說的話卻值得深思,如果那時的上層人物也有一樣的想法,或許他們處理的更好,人家就是玩這個的。

覺得以後會在這種事情上清淨一段時間,王鵑心情不錯,突然又想到個問題,問:“為什麼要從涼粉兒開始?難道是偶然?”

“因為川蜀之地的蠶豆比較多,我總能傻傻的,找一個當地沒有的東西來打樣兒吧?那純屬白痴行為。”張小寶對王鵑擠擠眼睛。
a38729150 發表於 2013-8-3 03:39
第八百六十六章 孩童歸來識身份

“五貫,小兄弟,你張要一人出五管,我們二十四人,合著一百二十貫,總要先說說做什麼才好。”
劉磐聽是需要出五貫錢,一愣,五貫是五千文,放以前一年存下來兩貫算不錯的人家,如今誰手裡都有個幾十貫的,但五貫絕不是小數目。張小寶頷首道:“可以,我其實是想帶你們做涼粉。”
“小兄弟,我就是做涼粉的,用不上你說的那許多錢。”桂兒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騙子,一百二十貫錢做涼粉,得做多少?
“桂兒嫂嫂,你賣一份兩文錢,本錢多少?”張小寶問。
“本錢?我用蠶豆加綠豆做涼粉,通常是綠豆半斤加蠶豆一斤半,出涼粉四斤,得濾去不少渣滓,一天賣兩坨,一坨三十斤,一份涼粉大概刮出來三兩左右,就是刮出來…。”
“二百份,用料分別是七斤半綠豆和二十二斤半蠶豆,按現在益州糧價,一斤好的綠豆五文錢,一斤正常的蠶豆是兩文半左右,也就是說大概豆子錢是九十四文,你是一天只論豆子錢賺三百零六文。”
張小寶見對方算的慢,張口說出來。
桂兒連連點頭:“可是我沒賺到那麼多。”
“當然,因為你還要配麻醬、蒜汁,加上糖醋和大料煮的湯,尤其是麻醬和糖的價錢都不低,過幾天黃瓜下來了,不知道你往裡面放不放,放的話還要加成本。但價格上不去。
如果價格貴了,你不可能賣出二百份的量,你就是用高於其他人的成本來吸引顧客。除了這筆錢,水你錢不花,由劉大哥他們給你擔,柴火錢你也不花,是劉大哥他們直接給你送。 ”
張小寶又分析總結出一些情況。
劉磐之前已經被張小寶的分析嚇到過,現在依舊是很恐懼的樣子,問:“你怎麼知道柴火不花錢?”
“因為碼頭有很多貨物過來時是帶木頭板子包裝,有的貨物必須要一直套著木板。有的直接現場拆開,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板子就沒用了,你們免費幫人家拆板子,自然留給你們。
到時候你們一部分拿回家給家裡用,大部分給桂兒嫂嫂,用來做涼粉,別人賣涼粉不加湯,桂兒嫂嫂故意加湯就是給你們解渴用。而且比喝生水乾淨。
哦,這個成本不對。因為桂兒嫂嫂賣你們的時候總是多刮幾下,不是一份三兩,不過桂兒嫂嫂在碼頭賣東西不需要擔心,有人找事兒你們會解決,同時還不交任何費用。 ”
張小寶就像親眼所見一樣,把當中的道道全說出來。
“你……小兄弟你,是搞情報的不?”劉磐瞪大眼睛問。
王鵑輕笑出聲:“不是,我們必須要關心這種看上去很小的事情,對於普通人來說。一針一線皆寶貝,我們既要知道大概的總收入,平均收入,同時也得了解平常人怎么生活,每一個小家庭,合在一起組成了個大家庭,跟錢不一樣。不是僅僅用數字能夠表達的。
急民之所急、想民之所想,不是一個口頭說著玩的話,不知油鹽價,如何道安民?我們兩個看上去是富貴人家出身。卻比你們更在乎雞毛蒜皮的小事。 ”
劉磐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實在想不通,身為富貴人家的兩個人為什麼懂很多跟富貴無關的事。
聽這女娃說話的語氣,有種高高在上的意思,跟官員說話似的,不同的是,比官員說的更實在點,好像自己等人的生活跟他兩個關係不淺。
“兄弟,既然你知道,還讓我們做涼粉?桂兒一個人賣不出去,我們總不能幫她賣。”劉磐重提涼粉。
張小寶點頭:“當然,桂兒嫂嫂,你直接說一天賺到手的利潤是多少吧,就是把別的錢都刨除,你淨賺的。”
桂兒掰掰手指頭,低著腦袋說道:“大概,大概有一百二十來文吧,主要是糖、醋、麻醬貴,鹽倒是沒多少,吃多了咸,大料可以用好多次,我是裝在紗布袋中煮。
他們幹活出汗,我不放湯他們就得喝別的水,既然都放了,就賣吧,反正吃的人也跟著多起來。 ”
張小寶吧嗒兩下嘴:“麻醬貴是因為芝麻產量低,司農寺想什麼了?以為僅僅提高糧食產量就行?隨著百姓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對其他商品的需求也是……算了,說正事。
桂兒嫂嫂,成本真是太高了,劉大哥他們得幫你挑水,幫你把湯運過去,還得負責幫你把木板劈開,他們只要每天為次搭進去兩刻鐘,那麼就是十一點五個小時,或者他們分成撥來幫忙。
也就是說,基本上你們每天付出的是兩個人的全工,這還是因為朝廷幫你們承擔了養孩子的一部分,因為你的身份給你的免去任何賦稅的部分,相當於一個人才賺六十文錢。
按正常收入確實不少,但你們可是有著碼頭來往的便利,就圖這點錢?碼頭還有不少賣別的小吃的,多好的位置,多好的機會,要是讓我親自去做,半年時間內我就把整個碼頭的買賣整合了,一天不賺六百貫我都覺得賠。 ”
“賺了也賠。”王鵑插一句,讓小寶浪費那麼多的時間,一天才賺六百貫,人才浪費到什麼程度?
劉磐二十多個人再次愣了,什麼人啊,太狂了,還想整合碼頭的買賣,你知道碼頭里面的水有多深?一天六百貫,做夢或許可以,夢醒時還會把自己嚇一跳。
騙子,絕對是騙子。
劉磐看向張小寶的眼神變了,一副要隨時抓住對方的樣子,等會兒識破的時候,對方要是跑。必須抓回來,害的自己等人少許多工錢。
張小寶隨意一掃,看出對方的心思,從懷中拿出來二百貫的紙幣,朝劉磐手中一拍:“我出二百貫,跟你們合作,等你們賺夠錢,還我這個數。”
“呃~你不要利息?”劉磐不相信。
“不要,看看錢真假。”張小寶一揮手。
“你不入股?”劉磐使勁觀察下錢,真的。而且錢還很新,輕輕搓搓,啪啪作響。
張小寶搖頭:“不入。”
“那你圖個啥?”劉磐現在不把張小寶當騙子,而是當傻子。
“我真不缺這點錢,我幫你們一把,我心地善良,行不?我做好事積德,行不?我留下個好名聲,行不?”張小寶連續問。
“行。行,行。”劉磐本問的不停上下搖動腦袋:“那。現在開始做涼粉?”
“先備料,加上你們的一百二十貫,一共三百二十貫,去大量買進蠶豆,綠豆買一點點就行,借個味兒,青稞有吧?”張小寶問青稞。
“有,現在餵牲口,太往西北的地方人才吃。那裡別的東西不好長,很便宜,買?”劉磐迷糊著問。
“買,磨也要換一個,小磨太慢,有賣豆餅的,去買。此時的季節,山上有山梨蛋子,買,換大鍋。砌大灶,剩下的人乾木匠活,做手推車,木頭軲轆的就行,豆子買回來先泡,兩天后的中午我們再來,到時你們準備的差不多,先不要出攤去賣。”
張小寶吩咐完,打算離開。
劉磐一把攔住:“小兄弟,你家住哪,到時候萬一你不來,我們怎麼找你?”
“不用找我,我保證來,除非是有特殊的意外情況,那樣我讓人來告訴你們一聲,放心,我搭進去二百貫呢,還沒管你們要字據,真不來賠的是我,東西你們怎麼都能賣出去。”
張小寶自然不可能給他們留下地址,身份會暴露。
說完他跟王鵑溜達著走出門,天已經黑透,只有那初三的一點月牙在空中掛著,根本不能給人照亮。
劉磐一群人帶著各種另樣的心思把張小寶二人送出門,又跟上兩個人送到外面的大道,看見巡街的衙役,方轉身回去。
張小寶拿出個小手電,啪的一聲打開,照著前面的地,自得地說道:“多虧我有準備。”
話音剛落,一片手電光把前面的地給覆蓋,從各個地方鑽出來的人護衛在他和王鵑的身邊。
把自己的手電一關,張小寶朝王鵑嘿嘿笑兩聲:“多虧我準備了一群護衛,手電信號一發,路變明亮了。”
“剛才你拿手電是發信號?”王鵑笑著問。
“絕對是。”張小寶滿臉嚴肅點頭,在王鵑目光的盯視下,終於忍不住呵呵呵呵笑起來:“好吧,我其實是想跟你一個人好好體會下夜的寧靜,好吧,我其實不是想體會什麼寧靜,我是往了護衛準備的比我更充分,給點面子,別人看著呢。”
“誰看了?”王鵑問。
路,突然黑了,周圍連個喘息聲都沒有。
“明天進行負重拉練。”張小寶忿忿的聲音在夜空裡響起。
******
劉磐一群人派幾個回各個家中報信,說他們晚點回去,院子中點起火把,剩下的人圍在二百貫錢的周圍靜坐。
“我到現在還跟做夢一樣,你說好好個人,非要拿出錢來讓我們買東西,還不要任何的好處,他怎想的?”劉磐似對別人說,又似自語。
不等別人說話,他又說:“難道是別國的奸細,打入到了益州的碼頭處,想要通過我們進行收買,現在是讓我們放低戒心,到最後帶領我們造反?”
“劉大哥,你別瞎琢磨。”桂兒出聲:“哪有奸細?小寶、鵑鵑、小貝他們都在益州,會讓奸細活著?沒看碼頭處出現不少外人麼,估計都是他們派的情報人員,今天中午那時最多,我總感覺他們圍著我們。
我看那人不壞,或許家中有錢,閒著找個事情做,尤其是那妹子,看眼神就知道是個善良人,或許見別人殺個雞都怕,手嫩的能掐出水來,怎能是奸細? ”
劉磐還是難以說服自己。用手在腿上不輕不重地拍拍:“那小子說幾百文賣我一套大唐最好的化妝品,是什麼內部價,原價七百多貫,你信嗎?”
“你買化妝品幹啥?”桂兒抓住重點,問。
“我……我……”劉磐一時語塞。
“桂兒嫂嫂你還用問?當然是給你買的,劉大哥自己一個人,化什麼妝,最好的呢,等著到時候用吧,我得問問張小寶兄弟。下次來讓他也給我弄一套,幾百文買幾百貫的,便宜,回頭給我家的婆娘用。”
人群中有人大聲說話,言語中不乏打趣之意。
“去去去,瞎起哄,桂兒,你別聽他瞎說,我……我就是看你……”
“劉大哥。買就買了,不被騙就好。”桂兒臉紅紅的。低個頭,好在火把的光照著誰的臉都紅。
場面卻意識尷尬起來,劉磐不會說話。
“娘,娘,我們回來了。”正此刻,外面傳來一個丫頭的聲音,院門一開,一個丫頭和一個小男娃拉著手跑進來。
“真熱鬧。”小丫頭一看到一群平時的叔叔伯伯在,高興地叫一聲(邪修證天全文閱讀)。小男孩兒同樣露出興奮之色,人多就好。
“今天晚了?”劉磐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
“今天小貝他們來啦,晚上吃很多樣兒罐頭,然後小貝他們還唱了歌,才結束不長時間,她派人送我們到外面,還一個人給了三個罐頭。一個魚肉的,海裡的魚,一個羊排的,還有一個紅燒肉的。”
小丫頭高興地說著。從兩個人的書包中往外拿罐頭,一人三個,一共六個,放成一排顯擺。
“小貝他們賺點錢不容易,你們還管他們要,是她說給,他們家裡絕對不會出這個錢,他們的錢有大用。”桂兒說自己孩子一句。
小丫頭把嘴嘟起來:“沒要,有人說好吃,她就給了,還說錢花在我們身上才是最正確的,他們在家又不用花錢。”
“對,丫頭說的對。”劉磐連忙護著,把小丫頭拉到自己身邊,用一條胳膊圈住,說道:“給就拿,記得好好學習,將來報答他們。”
“爹,怎麼報答。”小男孩跑過來,倚在劉磐的另一邊問。
大家直接忽略了小男孩對劉磐的稱呼,一個個紛紛說起來,有說學好了當官報答,有說去工部,還有說到別的學堂當老師,林林總總的不勝枚舉,院落中再次熱鬧起來。
劉磐總結:“反正你們兩個要好好學,以後需要用你們做什麼,你們跟著做,不要認為小貝他們傻,白給你們東西,他們是對你們好,要報恩,不然哪有傻子給別人……他說他叫張小寶?”
教育孩子的劉磐一瞬間想通很多事情,整個人呆住。
“劉大哥,什麼張小寶?”桂兒問。
“就,就是來家裡的兩個人,男的叫……張小寶。”劉磐使勁吞嚥口唾沫,輕聲回道。
“不是叫張孝玉麼?”
“是,不是,剛開始問他,他說姓張名小寶,我不相信,才又改成張孝玉,我吃涼粉的時候,桂兒你方才說中午碼頭突然多出不少人,好像圍著我們?他隨意拿出二百貫扔下不管,他說他有內部價的化妝品,他說能帶我們發財。”
劉磐開始把所有的事情進行歸納。
“大哥,你是說……”一個劉磐的兄弟問,只問出一半便說不下去。
另一個接著:“桂兒嫂嫂不是說那妹子的眼神善良麼。”
劉磐點頭:“怪不得他的手那麼有勁兒,據說他很能打,沒錯,善良,對,鵑鵑看我們當然善良,之前聽他們說話就覺得不對,好像不管什麼事兒,全能管,又是民生,又是百姓的。
天啊,多大個餡餅掉下來砸在我們頭上,快,馬上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起來按他說的做,讓買啥就買啥,桂兒,我們遇到天大的好事兒了。 ”
“是你遇到的,劉大哥才是運氣好的人呢,小寶有沒有問你別的事情?”桂兒眼睛亮起來,覺得夜色中的空氣呼吸起來是那麼的舒服。
劉磐使勁摟摟兩個孩子:“不用問,小寶直接猜出來。說我蹲在那裡吃,一個是讓出位置,說明咱倆關係好,一個是可以從側面看你,那時的你最漂亮,說我喜歡你,都被他說準了,真厲害。”
“厲害厲害,大哥也厲害。”有人又開始喊上,結果其他人同樣跟著喊。
“去。一幫臭男人,不跟你們說了,來丫頭,咱們回屋,不理他們,晚上好好看書,但別太累了。”
桂兒站起身,拉過閨女朝屋子中走去。
劉磐只剩一個孩子在身邊,把眼睛一瞪:“都回去。明兒還要早起,誰敢偷懶我就收拾誰。”
“大哥。你不回家?天晚了,路上黑。”一個人往院門口跑兩步,回頭喊。
“回,我跟著回你家。”劉磐起身欲追,一幫人哄笑著向外走。
“走,送你進屋,明天一早我過來。”劉磐對懷中的男孩說道。
“爹,別人都有父親呢,你留下來。明天送我和姐姐去學堂,我也就有了。”小男孩確實因生在這個時代比較懂事。
劉磐猶豫了一下,搖搖頭,說道:“等幾天的,等跟小寶多賺了錢的,再送你去學堂。”
******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在劉磐等人等待中,張小寶和王鵑於午後應約而來。
兩個人都帶了東西。張小寶一手拎兩個磨盤,磨盤不大,一個有三十來斤,一般人提著累。對他來說沒問題。
王鵑則拿著幾個齒輪和三角帶,以及磨盤的軸。
“都在呀,我們給你們拿點東西來,其實自己做也行,怕浪費工夫,我就讓家中的內院做好了,還有幾個部件,木頭的,得你們來打,打造一組裝,兩個細磨就能夠用人力踩著轉了。”
張小寶一見面,先笑笑,說道。
王鵑跟著微笑著說道:“來兩個男人,我手上的齒輪很沉的,我的眼神那麼善良,你們好意思讓我受累?小心突然變得不善良。”
劉磐等人的第一個反應是向周圍看,果然,在一棵離著院落有三十多米的樹上發現一個人在那裡揮手,還有一個五十多米的別人家的房檐上有鏡子一樣的反光,他們瞬間猜出那是什麼東西。
馬上有人跑到王鵑和張小寶的近前,神態拘謹地伸出手,接過東西。
“比起你們家的孩子,你們可差遠了,他們絕對不會怕小貝。”王鵑笑著又說一句。
劉磐使勁一拍大腿:“對,怕啥,不作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小寶鵑鵑做夢都想見到,誰心裡面有愧誰才怕,小寶兄弟,沒想到那天​​是你們,後來才琢磨出來,東西全準備好了,該泡的也泡上了,等你來帶我們發財。”
“好,先發財,然後再成親,怎麼也要好好操辦一番,是不劉大哥。”張小寶拍拍手上的灰說道。
“是。”劉磐語氣堅定地說道。
而後眾人開始忙碌,尤其是新的木頭配件,一個時辰後全部做好,等張小寶和王鵑來組裝。
二人速度很快把兩個帶有齒輪的小磨裝上,接著開始讓眾人去磨泡好的蠶豆、綠豆和青稞。
張小寶和王鵑則負責磨他們帶來的芝麻,小磨飛快地轉動,芝麻被磨成細細的粉末,也就是麻醬和香油的混合體,等放一會兒,上面一層是香油,下面沉澱的是麻醬。
蒸好的豆餅同樣也磨成粉末,按照一定的比例跟麻醬香油混合。
“小寶,你作假?”劉磐忍不住問。
“做什麼假?豆粉也很好吃的,而且裡面加了香油,比正常的麻醬營養都高,我是在提高營養和口味的時候降低成本,全放麻醬得多少錢?不信你嚐嚐,口感更好,而且還沒有毒害的東西存在。”
張小寶解釋一下。
“那青稞呢?”劉磐又問,青稞便宜,很便宜。
“青稞裡面也有澱粉,而且吃起來覺得不好,是因為口感太滑,但涼粉本來就滑,我想用大米來著,太貴,誰規定涼粉只能是綠豆和蠶豆?以後我會做出不同的涼粉,地方上什麼便宜就用什麼當原料。”
張小寶還得解釋,否則容易讓人家懷疑他偷工減料,信息不對稱,賺錢當然少了,涼粉的原理就是澱粉成型,不好成型的稍微加一點點白礬。
劉磐受教般地笑了,看看周圍,又問:“是不是以後我們做出來的涼粉又好吃又便宜?”
“絕對的,我能騙你?山梨呢,煮了,這樣就不用放糖和醋了,酸酸甜甜的,何必花那麼多錢。”張小寶沒見到山梨蛋子,怕他們不買。
“在後院堆著,誰知道那東西可以替代醋和糖,以為是做別的用。”劉磐大手一揮,馬上有兩個人跑到後面去抬裝梨的筐。
張小寶滿意了,說道:“很好,你們會發現,用梨煮出來的湯比糖醋兌出來的更好,不是我說你們,平時要多動腦子。”
“我們哪有你厲害,怪不得你敢說整合碼頭的買賣,每天最少賺六百貫,真能,就算你不亮出身份,我們也相信你能,你是張小寶啊,六百貫我們都覺得少,不符合你的身份。”
劉磐非常認真地說道,他不是拍馬屁,對面的不是別人,是傳奇般的人物,六百貫對人家來說是錢嗎?
“好吧,那我更得顯示下本領,以前做的時候,渣滓多,扔掉全浪費了,今天告訴你們怎麼減少渣滓。”張小寶很坦然地接受了奉承,開始對原料進行'深'加工。
a38729150 發表於 2013-8-3 03:40
第八百六十六七章 知識力量逆天為

張小寶說著話,把剩下的渣滓拿過來,放到院子中,在太陽下曬。

邊曬邊解釋:“很多作物的內在的纖維跟芝麻的不一樣,一般人遇到渣滓多的情況是換小磨,費時費力,最後發現浪費的工夫不如扔掉,但我們用的小磨不同,是採用槓桿原理製作,人踩上去蹬一圈,小磨可以轉很多圈。

這樣可以麼?可以,一直把所有的渣滓給磨成更細小的粉末,但時間長,如果想要縮短時間,需要進一步進行基礎投入,增加小磨數量,或者是使用更先進的機械。

其實咱大唐現在具備這種技術,甚至擁有更精細的機械,而且還不使用人力,全是我大唐為之付出無數精力的工匠們的功勞。 ”

“小寶,是你和鵑鵑的功勞,我們都知道的,別人爭功爭不來,你們卻使勁往外讓功,不過我們不是傻子,誰好誰壞,誰做過什麼我們心中明鏡似的,皇上還行,一直支持你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皇上如不支持你們,我們會生出造反的心。”

劉磐聽的很認真,不忘糾正張小寶話中的錯誤,從側面表明了張小寶和王鵑多麼得民心。

張小寶忙擺擺手:“不說這個,不說這個,造什麼反,日子好好過,我也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我和鵑鵑定下來的國家大事,誰反對我們就剁誰,我們可以讓出點好處,但掌握大量資源的人必須按我們說的做,是吧,夫人。”

“說你的,我跟桂兒嫂嫂聊別的,男人的事情女人家不攙和。”王鵑回給張小寶一句,又拉著桂兒的手往別處走兩步,繼續說話。

“你沒少攙和,打仗就是男人的事。”張小寶嘟囔一句,引其他人露出笑意,又接著說:“剛才我說的是科學轉化為生產力的重要作用,看我們帶來的人力齒輪連接的磨,你們以前沒有,用手搖小磨很累,速度慢。

現在呢,你們不要指望我給你拿來那麼先進的工具,涉及到軍事機密,成本太高,我是帶著你們用現有的手段解決問題,不是以科技來砸,否則我的水平無法表現出來,對不對? ”

“哈哈哈,對,小寶說的沒錯。”劉磐大笑幾聲,附和道:“小寶的本事沒人敢懷疑,要不​​行商的人怎麼都怕你呢。”

“怕我就對了,人啊,應該有一顆敬畏的心,不然天下會亂,比如我跟鵑鵑,我們同樣有敬畏的事情,我們不怕神也不怕仙,怕的是我炎黃傳統就此斷。

剛才說的是生產技術的方面的機械應用,現在來說說一個民族文明傳承中的一部分,知識。文明有很多種含義,有應用知識、有哲學知識、有精神內涵,還有兩性之間主導轉變的因素等等。文明,很重要。 ”

張小寶一說起這個,便顯得很嚴肅,平時他可以看上去什麼都不在乎,但只要說起關於民族​​靈魂的問題必然會莊重、肅穆,因為別的是外在,這個是根。

劉磐等人不由得也跟著態度轉變,收斂起輕鬆的笑容,他問:“小寶,知識是不是就是看書?像現在娃子們學的。”

“嗯!你們看上去,會覺得孩子學的知識是文字,會讀書,會計算,乃為上學的目的。可真實的情況卻非如此,現在小孩子是積累,語文跟數學是基礎,方便進一步學習地理、自然,其實真正有用的,正是地理和自然。

好比我此刻讓你們曬渣滓,跟知識有很大的關係,一般情況下,東西是有纖維的,用小磨來磨太費勁,那麼怎麼辦,好辦,破壞它的纖維結構,而發酵就是一種很好的辦法。

看上去很簡單,你們只要照著做,以後採取同樣的方法,全能在東西短暫發酵之後繼續粉碎,不過你們學的是只知其然,孩子們唸書,是為了知其所以然。

多少年之後,這個辦法不再是知識,而是常識,所有唸書的人,全能知道此道理,追其根而尋源,大家再看到某個事物的時候,不會先考慮事物是這樣的,而是思考,為什麼會這樣。

這就是知識的力量,一旦某個民族掌握了很多的知識,對內部競爭來說,沒有太大的作用,大家都會,該有的競爭還是一樣,對民族整體的發展卻會有很大的作用。 ”

張小寶說著話的時候看了一眼王鵑,王鵑後來教了他不少的東西,讓他重新經過了一番系統學習,對他來講,王鵑不僅僅是妻子和依靠,還是一個老師。當然,他也教王鵑不少學問,兩個人真分開,差的絕對不是一半那麼簡單。

劉磐等人更嚴肅,一個個看著張小寶,去體會張小寶的話,原來孩子上學是乾這個用的,不止是讀讀報紙、算算數,而是能夠用在提高家裡收入上面。

深吸口氣,劉磐崇拜地看著張小寶,說道:“小寶,是不是說,娃娃兒們以後學成便讓家​​中有更多賺錢的辦法,你和鵑鵑最初的朝陽行動,想的真是太遠太遠。”

張小寶卻搖頭:“不是,以後大家都掌握很多知識,想要依靠這點知識賺大錢,不可能,除非是離開大唐,到外面賺錢。

學好的本事,大家過的更舒服點還是沒問題的,我打個比方,現在哪裡發水災,當地的人還是按照以前的樣子喝井水與河水,很容易生病。

掌握了知識,常識,十幾年之後是常識,大家一看自己家被水沖了,第一個想到的是衛生,比如想辦法喝開水,焚燒死去生物的屍體,注意保暖,調整自己的情緒。

還有,看到家中的人突然呼吸急促,臉色漲紅,脈搏有力,學過知識的人會先考慮為什麼,然後從表像先簡單處理,如物理降溫,人工呼吸。

劉大哥,等到以後你會知道,十年,再過十年,不少人在去醫館看醫生的時候,會在醫生沒詢問的時候對醫生說,我感覺到我身體有點發熱,剛才試了下體溫計,體溫三十八度五,我嗓子比較疼,摸上去的時候有大的疙瘩,懷疑是扁桃體發炎,您給看看是不是。

接著醫生看的時候問他平常的事情,他會說,我前段時間身體疲勞,主要是乾活干的多,休息不好,晚上總失眠,而且我工作的地方灰塵比較大,沒戴防護口罩。

我近幾天吃的東西辛辣為主,家中有點小矛盾,每天總有幾個時辰裡自己情緒不穩定,我試著吃過了牛黃解毒片,但是沒有什麼效果,拉肚子了。 ”

張小寶對劉磐說道,他說的全是他那時人的正常情況,在去醫院看醫生之前,自己先有個大概的判斷。

劉磐卻聽傻了,吃驚地問:“可……可以這樣?那,那不全成醫生了?”

“不是,小病自己會先判斷,然後吃點藥,一旦發現沒好,必然還要看醫生,學習,學的就是這個,首先知道自己的情況,其次理解醫生需要考慮的方面,與醫生進行更好的配合才能治療自己的病。

知識的力量再一次體現,你們有工夫都看看書,到夜校上課,我剛才說的知識,是一個孩子學十來年就學會的,孩子小的時候普通人對知識的理解不夠透徹,像大人去學,用不上十年,大人的分析能力比孩子高。

你們用個六七年的時間學學,也很有用,難道你們活六七年就不活了?或者是不學習這六七年就不過了?現在我大唐人想學知識多容易啊,珍惜吧。 ”

張小寶語重心長地勸說,他太知道一個民族的強大意味著什麼,那會讓整個世界顫抖的。

好比他和王鵑過來,取得很大的成就,無非是以前掌握的知識夠多,其實換成那時任何一個正常人過來,都會崛起,只是崛起的程度不一樣,比如說火藥的配製,比如說反季節蔬菜種植的原理,要是不會,那絕對是缺心眼,他那時的人得傻到什麼程度,'陪智班'畢業的?

對眼下的時代,則是另一個說法,整個大唐的人知識掌握上來了,隨便到外面的時候,都可以盡量去應用,就像當時清朝和民國時期的人,為什麼要出國留學,當時的外國傳教士過來,當地人會很積極地幫助修建教堂,官府都要恭敬以待。

為啥,還不是人家掌握了一點點的物理、化學、醫學知識,於是傳教士的地位跟神一樣。

“唉~!”張小寶嘆息一聲,對劉磐等人繼續說道:“反正你們聽我的沒錯,沒經歷過,你們永遠不知道知識的壓迫讓人多麼痛苦,等往後跟別的國家接觸多了,你們會感激我的。”

“我們現在就很感激你們,小寶,不怕你笑話,我跟你說句實話,我們有時閒聊,很納悶。”劉磐走上前兩步,拍拍張小寶的肩膀。又緊張地四下看看,沒有子彈飛來,安心了。

“是呀是呀,很神奇。”

“可不是麼,想不通。”

“我猜就跟小寶說的一樣,咱們沒學問。”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其他人紛紛附和。

張小寶被人家說迷糊,左右瞧瞧:“劉大哥,我同樣納悶,我納悶的是你們納悶什麼?”

“小寶,我們平時閒聊,是說錢和生活的關係,你看,我們賺的錢得花,別的商人賺錢了,然後還要花,你們家賺的更多,你們家通常是白給我們用錢。

最後我們說著說著,發現個問題,我們的日子好過了,商人的錢多了,你家也沒減少收入,你說希奇不?正常來說,是不是有人賺就有人賠? ”

劉磐把心裡話說出來,眼睛瞪圓,等待張小寶給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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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八章 批發低於成本價



張小寶一聽,馬上知道劉磐等人問的是什麼,無非是天下財有數,而此刻皆增因幾何。

張小寶不想跟對方講什麼大道理,直接說道:“劉大哥,問個事兒,把地上的土挖出來,一尺厚把,一分地的土,放到木架子上,在裡面種上東西,長不長?”

“長大,得澆水,就和種花似的。”劉磐回答。

“挖出來一尺厚土的地,再種上東西,長不長?”張小寶又問。

“長。”別人回答。

“我從挖出土的地上繼續挖一尺厚土,再種,長不長?”張小寶還問。

“當然長了。”劉磐搶著回答。

張小寶頷首:“對呀,咱們的錢就和地一樣,以前只種了一尺厚,其實下面還有很多的土能接著種,現在我們的錢多了,就跟挖土一樣,只不過挖土,下面的土是生土,放一段時間不就變成熟土了麼,對不?”

“哎呀小寶,你真有學問,以前有人跟我們說過,我們沒聽懂,還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懂,小寶你厲害,一說我們便知道了,那人真可恨,小寶你知道他怎麼說的不?聽起來跟天書似的。”

劉磐使勁一拍手,高興地說道,終於弄明白了。

張小寶琢磨琢磨,笑笑說道:“劉大哥,我舉例子,他是不是這麼說,天下土育天下物,其物之根入一寸,一寸土育一寸物,乃天下至理,然,土厚只一寸哉?分寸土又育,不出乎?非也,土厚九千者,必育九千物,如是矣。”

“對,小寶,太對了,他個瓜娃子就是這麼跟我們說的,反正都是聽不懂,欺負人嘛。小寶,我現在知道,我們得去上夜校,太欺負人啦,哪有這麼幹的?他根本是瞧不起我們,學,一定要學。

小寶,你是好人,我們知道,你比他厲害多了,你跟我們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去,你不是不懂,你是不願,下次再見他,我楱他。 ”

劉磐滿臉悲憤之色,被人用學問給耍了,自己等人當時還要裝著聽懂的樣子,怕被人家瞧不起。

可是實際上事情就是這麼簡單,那人啊,咋不能好好說話。

王鵑在那邊聽到,忍不住笑了,拉著桂兒的手,扭回頭對劉磐等人說道:“劉大哥,他真該打,仗著自己學點東西,到處欺負人,但不能打傷了,打完之後,送到衙門去,直接說你們打他的理由,衙門會收拾他。”

劉磐一聽王鵑的話,反而不好意思,撓頭:“說說罷了,打他幹什麼,誰讓咱本事不夠,換成你和小寶,他敢一樣說話,你們用同樣的話說迷糊他。”

“錯了,劉大哥,他要是真敢跟我們這麼說,我也打​​他,打完他我把弟弟小遠叫過來,讓小遠跟他說話,用同樣的方法,他若答不上來,我繼續打他。”張小寶笑著對劉磐說。

“為什麼?”劉磐聽說過,小遠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可是打完人,還欺負人似乎不好。

“不為什麼,只是看他不順眼,跟尋常人說話不好好說,難道不該打?送到衙門去,衙門會安排他教學生,不是顯擺自己文學水平高麼,給你機會。”張小寶笑得捂肚子了。

劉磐跟著笑,又說道:“衙門中的官員難道不支持他?官員都比較厲害。”

王鵑再接過話:“劉大哥你放心,官員不會支持他,如果哪個官員支持他,回頭我和小寶下政治經濟命令的時候,同樣會一頓術語,官員要是弄不明白,回頭使勁收拾官員,或者是官員生病了到醫館,醫生們用此方法對待官員。

術業有專攻啊,就好比碼頭扛活,硬物硬架,軟者軟搭,哦,就是說,扛硬的東西的時候,要在扛的地方使足力氣,硬碰硬,扛軟的東西,要身體扛的地方放鬆,甚至腳步也同樣跟著軟的勁兒走。

一般人不知道,扛一次兩次沒問題,多扛幾次,保證受傷,這就是學問,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會的,誰敢說都知道? ”

劉磐幾人被震驚的已經麻木。

“鵑鵑妹子,你說的話不包括你和小寶吧,我怎沒看出來,你倆有不會的,連碼頭扛活都知道,對對對,你說的對,硬的東西你要是放鬆,那會覺得越來越硬,疼,像刀子一樣往身體裡插,必須得使勁,一挺就過去了。

軟的東西,你要是硬著來,走起路,那​​跳板一上一下的,你會覺得肚子裡沒有不疼的地方,你只能藉著勁走。跟跳水一樣,扁擔搭的地方,要是沒有繭子,你就要硬,走的時候腿得是軟的,不然肩膀疼,誰還會灑出來。

看別人跳水不拿手扶著,輕鬆,你仔細瞧了,他的上身其實是不動的,是腿的軟才一起一伏,鵑鵑妹子,你們……你們得保重,有你們兩個真正關心我們的人在,我們活著才有奔頭兒。 ”

“對對對,劉大哥說的對,你們兩個不是為自己活著,有危險,你們招呼一聲,我們往上沖,那話怎麼說來著?”

一個扛活的人接著說道。

劉磐把話接過來,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在陸州的時候,有人說的,說是,其時,洪水滔天,烏雲遮世,隱有龍吟,恐受命而從仙庭,降罪人間,正倉惶,小寶鵑鵑攜手指天,問仙,可敢一戰?龍懼退,雲散,月出星現。”

劉磐真心的除了震驚就是感動,在他看來,小寶鵑鵑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人都說了,兩個人敢逆天而行,多嚇人啊,要不方才小寶怎麼說不怕神不怕仙呢。

從別人親眼所見說的話中能看出來,兩個人是一點不在乎什麼神仙,一定是從上面下來的,但萬一不小心被凡人傷了咋辦?

那種身份,居然懂得自己一幫人平日里做的事情,還有比這更貼心的麼?

想著想著,劉磐居然哭了,擦擦眼淚,對張小寶和王鵑說道:“其實我跟你倆說,​​人間挺好的,我大唐的人間更好,你們還有父母祖父祖母,弟弟妹妹們在,別急著回去,誰要是讓你們不高興了,你們跟我們說,我們會讓那人覺得不高興也是一種幸福。”

“回去?回……回哪去?”張小寶感覺自己進了精神病院,什麼亂七八糟的,還龍懼退?根本沒遇到過,真見了,先想辦法抓下來再說,看看是不是新物種。

“回天上去啊。”劉磐解釋。

張小寶使勁搖頭:“不去,天上老冷了,喘氣都費勁,不如人間好,等以後有機會偶爾往上搭搭邊,也得帶上氧氣瓶,不然會死人的。”

“原來如此,神仙不好過呀。”劉磐悟了。

張小寶真沒招了,把手一揮:“製作涼粉,大家一起作,很簡單,桂兒嫂嫂你來負責指揮。”

眾人也沒問做出來的涼粉怎麼賣,很聽話的開始忙碌,兩個時辰之後,天又黑了。

張小寶算盤都不用,指頭也沒掐,直接心算,高興地對累迷糊的眾人說道:“現在製作出來的涼粉是三千斤,正常賣的話是按照咱們新的換算,是一萬份,包括麻醬和其他等東西,成本是三千一百文。”

別人聽了張小寶的話,沒反應。

張小寶只好詳細說:“以前是六十斤賺一百二十文,也就是說一斤賺兩文,現在是三千斤,應該賺六千文,但三千斤應該賣多少錢呢?兩萬文。可我們現在的成本是三千一百多文,還不包括外面曬著發酵中的一部分。

如果現在還是按照那個價錢賣,賺的是一萬六千九百文,三千斤是六十斤的五十倍,就是說,按照原來的比例,是三百三十八文,純利潤哦,不是三百多文扣除豆子錢的毛利,以前的純利是一百二十文,如果加上外面發酵的,我們現在就是最少三倍的利潤。三倍是三百六十文啊。 ”

這一說,眾人懂了,三倍啊,而且看上去不僅僅是三倍,外面發酵的還有不少呢,或許達到四倍也行。

“小寶,三倍是三倍了,我們怎麼賣?”劉磐犯愁起來。

“讓你們做的車不是做好了麼?剛才我數了下,一共是三十一輛,你們花費幾天時間,做到九十輛,到時候我們往外批發,凡是想要賣的,借他一輛車,我們只賺原來六十斤一百二十文的一點五倍,讓出另外的一點五倍的利潤。

等外面的東西發酵好了,我做點新東西,大概我們一斤能賺上不到四文錢,是​​不是很划算,我們不用賣了,至於別人賣到什麼地方,我給規劃一下區域,天越來越熱了,涼粉越來越好賣,而且我們的口味更好。

那麼大的碼頭,分出去二十家,其他的分到別的地方。以後我們不賣,專門製作涼皮,隨著工藝更進步,相信成本壓的更低,尤其是你們進貨的時候,價錢真高,不知道你們怎麼談的。 ”

張小寶已經考慮好了,涼粉會做出一個系列,單一口味的畢竟不行。

劉磐有想法:“小寶,按你說的,人手不夠啊,我們還的去碼頭乾活,不能一直作涼粉吧。”

“不用你們,你們都是男人,應該去做別的事情,涼粉女人就能做了,你們家中有女人吧?看看以前幹的活,要是賺錢少,就過來,增加規模,現在才一萬份,真不多,益州多少人?碼頭最近的人流量是多少?

算算,以前桂兒嫂嫂一天賣六十斤,現在即使同樣賣出去六十斤,賺的錢也比以前多一倍,那麼三千斤是五十個當初的量,僱傭二十個人,一個人給出一個現在的收入,也知足了吧?

剩下三十個人的量全是桂兒嫂嫂自己一個人賺的,害怕沒?就按最少的一倍算,桂兒嫂嫂指揮著人,一天能賺到七千二百文。 ”

張小寶繼續說道,他等著差不多的時候,還要形成連鎖品牌。

劉磐想想覺得是,又擔憂:“別人為什麼要買咱們的?人家自己不會做?碼頭其實現在是二十四個賣涼粉的,碼頭地區很大,好幾個卸貨口,還有的人在店裡賣。”

“因為咱們的成本低,供貨成本遠遠低於他們自己的生產成本,生產也是很費勁的,同時咱們的口味還好,以後會出一系列新的口味,這就叫產業集中化和規模化。

當然,其實真正付出的是我,我的人力成本才是最高的,我提供了新的原材料技術,提供了後續的技術,而我張小寶的身份,你們說值多少錢一個時辰?我按照資產的年增加比例來計算,分分鐘就是上百貫。

要不是為了打個樣兒,你們以為我非跑過來跟你們賣涼粉兒?我自己睡一會兒覺多好?我給小貝他們做兩個好吃的菜多好? ”

張小寶好像抱怨一樣地說道。

劉磐等人反應過來,確實,人家是小寶,而且現在浪費的不是小寶一個人的時間,還有鵑鵑呢。

“那我試試?找其他賣涼粉的人,其實,整個益州不只有九十個賣的。”劉磐小聲地問道。

“去吧,記得之前先抬高點價錢,然後讓他們講價,不要想著把整個益州賣涼粉的都佔了,那就麻煩了,有比較才有銷路。”張小寶揮揮手。

而後想起來,這不是自己家,說道:“我們也走,過兩天看效果,我再告訴你們別的口味怎麼做,這天黑的,劉大哥跑出去人家不都休息了?”

桂兒笑笑說道:“讓他們去吧,遠的地方,明天中午或許才能道,還得租馬,半夜去的,人家也會在忙,泡豆子,上磨,煮,都是時間,要不說賣涼粉很累呢,省了工夫還省了不少錢,他們絕對會願意的。”

張小寶這才放心,跟著王鵑出來,繼續有人打手電幫忙照亮。

“看樣子你不是很高興。”王鵑走在路上,觀察下張小寶,問。

“因為技術含量太低,別人能夠學去,僱傭來的人學兩天,發現製作這麼簡單啊,就自己做了。”張小寶回答。

“那看上去你也不是很沮喪啊。”王鵑又問。

“因為可以先簽三個月的合同,提高賠償金。”張小寶再答。

“為什麼是三個月?”王鵑自己根本不願意費心思去想。

“三個月之後就是秋天了,益州的秋天很熱的,涼粉更好賣,用合同限制不住,而且三個月在一個地區已經形成品牌優勢,我到時候再給出兩個口味,誰還能撼動這個地位?”

張小寶好像一個失敗者似的,回答的有氣無力。

王鵑想了想,懂了,使勁瞪張小寶一眼:“一切都在你算計之內,你跟我裝,看上去很可憐的樣子,玩扮豬吃老虎是不?我決定了,今天晚上你數月亮。”

張小寶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為難道:“數弧度嗎?是內弧還是外弧,你要知道,月亮……她……不是正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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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九章 分級怎般問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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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寶和王鵑回到'家'的時候,刻意去一趟弟弟妹妹們所在的院落。

電燈還亮著,但卻聽不到柴油發電機的聲音,因為發電機放到很深的地下,拉出去的電線,一部分給了州府衙門,一部分給了醫館,剩下的才是自己家照明。

二人走進院子,對要打招呼的人擺擺手,徑直來到窗外,裡面九個小傢伙正在商量問題,準確地說是糾正小貝白天犯的錯誤,想盡辦法給彌補回來。

聽了一會兒,張小寶和王鵑聽明白了,白天時小貝跟人家商量,是李小剛找來的人,大家全是同一個行業的,畜牧養殖,想一同去新佔領的國土建牧場。

小貝按照哥哥姐姐的設想,給人家一群大人畫餅,說安全有保證,苜蓿草種植方便、產量高,還可以種其他的作物,不收取任何的租賦稅,無論是糧食、苜蓿草,還有養出來的牲口,國家到時高價收購,直接派船過去。

同時還會隨船過去國內的東西,以優惠價格賣給牧場主。

小貝這些說的都沒錯,但她卻在提到牧犬的時候承諾賣給別的牧場主,當時她侃侃而談,眾養殖牲口的商人聚精會神地聽著,而後眉飛色舞。

小遠等八個人無動於衷,待小貝舉手錶決時,八個人一同舉手,通過。

在別人面前通過了,回到家中八個人開始圍著小貝說道起來,理由是小貝把狗賣出去,狗的繁殖週期短,人家最後都繁殖了,自己等人與宋大康的合作豈不是虧了?

小貝沒強詞奪理地說什麼'你們剛才都同意了,現在卻反悔'這樣的話,她知道在對外時,九個人步調絕對一致,有分歧回家說,不給別人任何一絲離間的機會。

眼下九個孩子商量,如何能把損失補回來。

“之​​前咱們沒跟他們簽合同對不?是不是可以……”小芳提醒。

“不行。”小剛搖頭:“咱跟其他人不同,說出的話比合同還有信譽,一諾出,天塌無悔。”

小貝悠悠地嘆口氣:“都怪我,說興奮了,張口把狗給賣掉。”

“不怪你,我們不後悔,既然當初選擇你對外,無論你作什麼,我們都完全支持,實在不行的話……提高價格。”小強根本不打算追究誰的責任。

“價格基本上是那些錢,總不好抬太多,得想個辦法。”小遠學著哥哥的樣子,用指頭在臉上一下一下點著,好像能變聰明一般。

“實在不行找哥哥問問吧,哥哥一定會有好辦法,是不?反正我們都是弟弟妹妹,不丟臉的。”小貝想盡量把自己做錯的事情彌補回來。

小海支持道:“不丟臉是不丟臉,可我們總要先自己努力想想,總問哥哥姐姐,我們以後會產生依賴,哥哥姐姐可不想看到一群沒有主見,只是聽話的弟弟妹妹。”

“想,先想,想不出來明天早上去問。”小貝大聲說道。

外面聽窗跟的張小寶拉拉王鵑,二人轉身小心地離開。

“去哪?”王鵑看張小寶走的方向不是休息的地方,問。

“廚房,我給他們做一份夜宵。”張小寶答,並加快腳步。

二人到廚房時,廚房中還有人忙著做飯,受家中內院作息規律影響,廚房十二個時辰從不停歇。

“小公子,您餓了?”管廚房的人打招呼。

“晚上的剩放哪了?給我拿……拿……正常情況下五個人吃的量,整鍋端,別挑揀。”張小寶沒解釋,直接問。

管事叫個人去取剩飯,陪在一旁等待。

少傾,取飯的人回來,捧著一個'鍋',其實是大鍋煮飯之後剩下的底兒,沿著鍋邊搶出來,便成了一個'鍋',一般情況下上面的白米飯還可以用來煮粥,下面的鍋巴則是專門炒菜或者是熏蒸東西。

張小寶接過來,來回看看,很滿意,對管事的人點點頭,捧著跟王鵑來到屬於他的小廚房。

王鵑吸吸鼻子,味道很好聞,比直接的米飯好聞,裡面有淡淡的糊味兒,問:“想要做熏雞。”

“不做,我還沒煮雞,哪啥熏,做鍋巴。”張小寶把'鍋'放在砧板上,提過把後面帶鋸齒的小刀,跟西餐刀很像,來回比量,想找個下刀的合適位置。

“本身已經是鍋巴,讓人把裡面其他的米飯刮出去,剩下的可以直接吃。”王鵑順手拿起個勺子,打算用勺子刮。

張小寶擺下手,開始下刀,把'鍋'分成一寸見方的小放塊兒,最外圍一圈則是帶有弧度的,而後把放塊立起來,用刀順放塊的方向切,一刀下去,最外面一層的米飯被切出,第二刀中間的位置和最後微黑的糊底分開。

每一個小塊都如此炮製,片刻工夫,張小寶處理完原料,對王鵑說道:“找個煎餅鏊子,攤鍋巴。”

王鵑知道東西放在哪,走過去給拎過來,用水刷刷,擺到爐子上:“你確定是攤而不是乾煸。”

“有區別?”張小寶笑笑:“乾煸的話我用鐵板多方便,我得小活焙,點火,你幫我看著鍋,我再去準備另外兩個鍋。”

說著張小寶把火生起來,最黑糊的那部分鍋巴扔進去,那鏟子舖開,讓王鵑幫忙看。

張小寶又找來個大勺,洗過,放到另一個灶上,同樣點火,放一點葷油,看著油化開,開始隨著溫度升高朝旁邊蔓延,便晃動大勺,讓油盡量佈滿鍋的每一個地方,只薄薄一層。

待油冒煙,倒出鍋底兒處多出來的一點油,減小火,把大勺繼續放在上面烤,等油用肉眼看不見有流淌的痕跡,而且漸乾時,最上面的米飯倒裡,接著大火翻掂,幾下之後,米飯變黃,盛出來放到王鵑的身邊,讓她一會兒繼續用鏊子焙。

張小寶只剩下剛才切塊是中間那一部分的鍋巴,取出一個鐵絲編制的平板網,把鍋巴小心地放上去,再取炭點立爐,等炭火完全紅透,拿過一張薄鐵片,用生薑擦,而後蓋在立爐上,再把自己手上的鐵絲網搭在鐵片上,用炭火燒鐵片後升上來的溫度烤鐵絲網上的鍋巴。

王鵑看著直皺眉:“這個麻煩啊,看情形你手上的鍋巴最好對不對。”

“對頭,我手上的帶一點點焦糊味兒,脆中有韌,米飯的香和鍋巴的香是混在一起,吃起來使勁咀嚼會噶嘣作響,喊在口中一會兒又是跟大米餅一樣筋頭十足,一會兒再加工時,加一點點鹽就行。”

張小寶眼睛一直盯著鐵絲網,不時把手放到旁邊試溫度,偶爾還要用手指頭沾點唾沫,放上烤烤,看幹的速度。

王鵑看張小寶認真的模樣,實在不知說什麼好,怪不得小貝他們不愛吃外面的東西,在家時也總纏著哥哥做飯,純粹是慣的,當真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把小傢伙們的嘴都給養刁了。

王鵑回過頭,繼續看著自己面前的鏊子,不時地用鏟子翻翻,以免給焙煳了,到時小傢伙們一嚐,馬上扔一邊,會很麻煩的。

一想到可能自己手上的兩種比小寶手上的差,王鵑納悶起來,問:“既然你做的更好,為什麼不多讓人取來飯?何必使喚我忙個不停。”

“不一樣,東西要分出來檔次才能體現出哪個更好,沒有比較就沒有好壞,三種鍋巴拿給他們一比,他們便會清楚,原來不是同一種稱呼的東西高低也是一樣,像我手中這個,製作起來耗費的心神多,取料講究,拿出去賣,價錢也要高過米飯讓我炒過的那種。

到時候我說賣你鍋巴,直接賣給你米飯那種,至於你現在焙的原來就是煳的鍋巴則是可以稍微品嚐品嚐,然後聞聞,我手中的呢,可遇不可求,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

張小寶拿個小鑷子開始給鍋巴翻面,動作輕柔,速度卻非常快。

王鵑笑一聲:“這麼說你的鍋巴是蓮花味兒的?扔淤泥裡是不是不沾泥巴?”

“那得抹很多油,不然鍋巴吃水很厲害的。”

“貧嘴,你說你的鍋巴好,別人信嗎?”王鵑白張小寶一眼,又問。

“不信咱可以比,舉行個鍋巴比賽,制定好規則和項目,最後打分,誰的分高,誰的鍋巴剩出,從此之後就不能賣,只能租,租過去聞兩天味道,再送回來,要不繼租。”

說話時,張小寶手上的一網烤好,繼續換新的往上放。

王鵑聽了張小寶的話一愣,而後微微搖頭,嘴角上翹,露出溫柔的笑容。明白了,一切全明白了。小貝他們因為白天犯的錯誤,正在想辦法彌補,不賣不行,提高價錢還找不到藉口。想要過來問問哥哥小寶,那麼小寶現在則是在給他們提供一個思路。

用夜宵的方式來引導弟弟妹妹去解決問題,若大唐的老師全能像小寶一般做到這樣的程度,除了智商特別差的,大唐將沒有笨學生。

不對,即使智商差,相信小寶也會給培養成天才,就好比以前聽過的那個智商很低很低的孩子,他對音樂的理解卻非常透徹,平時走路是聽到歌聲會走出來節奏,最後居然能夠去指揮交響樂。

“小寶,你這種教育方法不是什麼人都能模仿的,太費心思,有不少小貝他們提供資金撫養的孩子智力都不行,難道你還能一個個專門有針對性地教育?”

王鵑對張小寶說道,其實她是想表達下自己內心的苦楚,像小寶一樣的人太少,如果多點,是不是大唐會更好。

“老師的工作不就是費心思教育孩子麼?有教無類的話又不是我說的,智力是個什麼東西?用一個規則來給天下的孩子分等?人的大腦是複雜的,要是能研究透徹,人類早成神了,既然研究不透徹,憑什麼用不透徹的標準去定位他人?

以後要專門培養一批老師,給他們的工資要高到讓別人震驚的地步,付出就有回報,可以用所謂的智商低的孩子當考核的標準,誰教的好,誰能把孩子有天賦的一面培養出來,誰就有資格得到那一大筆錢。

我相信有人會成功,不是說了麼,上帝關起了一扇窗,阿拉卻把門給踹開,然後道一聲阿彌陀佛,道一聲阿彌陀佛,那一聲阿彌陀佛有甜蜜的憂愁,無量天尊。 ”

張小寶又換了一次鍋巴。

“你小心徐志摩找你拼命,我鏊子上的老鍋巴烤完了,你放什麼調料不?”王鵑把之前煳的鍋巴都搶出來,重新扔進去張小寶加工的米飯,說道。

“等等,我這邊過一會兒就好,我手上的只放點鹽,你現在焙的要做成海鮮味,之前的老鍋巴做成燒烤味,等嚐的時候小貝他們會知道,並不是味道越複雜的越好吃,世間看上去簡單的東西未必簡單。”

張小寶依舊不徐不急地烤著他的鍋巴。

過去十來分鐘,張小寶把自己手上的活忙完,把手頭上所有的鍋巴擺在一個大的砧板上,退後兩布,抓起一把精鹽朝天上拋去,在其下落的過程中一揮袖子,散動飄浮的鹽從鍋巴上路過。

拿起來一個鍋巴嚐嚐,說道:“不錯,鹽撒的很均勻,吃的時候有一點點的味道,仔細去品又發現根本不咸。”

“浪費鹽。”王鵑說道。

“主要是鹽便宜,海水里用不完,大家吃鹽的價錢也不高,要是高了的話你看我還隨便扔不?不對,要是高了我得收拾人才行,誰敢把鹽價提上來,我讓傾家蕩產。把你手裡的活交給我。”

張小寶扔完鹽,衛生不收拾,等別人過來忙。

又是一刻鐘過去,一個燒烤味兒的鍋巴和一個海鮮味兒的準備完畢,二人朝弟弟妹妹的院落走去,張小寶負責托盤。

******

“按照我說的辦法,把賣過去的公狗全部劁了,看他們怎麼繁殖,等過個幾年狗老了,他們還得買新的,我們再把老狗收回來,殺掉吃肉。”小男的聲音在張小寶和王鵑重新站到窗跟底下的時候響起。

“太殘忍啦。”大男的聲音跟著傳來:“牧犬不像牛羊,平時幫著人做事情,付出的已經很多,像我們家養的狗一樣,平時下雪拉雪橇,有的訓練出搜救本事,還有的遇到危險玩命往前衝,只為了保護主人。

等老了,幹不動活,大家再去吃它們,下不去嘴呀,又不像專門養來吃的肉食狗,就讓它們安度晚年吧,再說狗肉也不好吃。 ”

“那就不吃。”小貝發話。

小遠接過話:“老狗其實很有用的,經驗豐富,跟人的溝通流暢,在某些方面能帶小狗增加學習速度,比如說吃了耗子藥的耗子,老狗一看就知道,自己不吃,也不讓小狗吃,跟我們贍養的老人一樣,全是寶貴的財富。”

張小寶聽到這裡,對王鵑示意,王鵑走過去敲門,喊道:“給哥哥姐姐開門,送好吃的來嘍,比狗肉好吃。”

不一會兒,小貝把門打開,嘟著嘴:“偷聽了還要敲門。”

“沒偷聽。”王鵑搖頭。

“沒偷聽怎知道我們說狗肉。”小貝轉過身蹦跳著走兩步。

“說曹操曹操就到,曹操他聽到了嗎?”張小寶問。

小貝一呆,點頭:“懂啦,作外交的就應該不要臉,而且在有些時候名知道對方說的話是假的也要當成真的來對待,那麼,比狗肉還好吃的是什麼呢?”

“狗肉怎麼做好吃?”張小寶問。

“說實話啊?怎麼做都不好吃,比起牛羊肉差多了,尤其是涼拌的,得加不少調料,還不能蘸醬油,豆腥味加上狗肉味口感實在太差,吃鍋還湊合,裡面同樣放黃豆,味道卻變好了,相對的,牛羊肉吃鍋也好吃,比狗肉好。”

小貝總結一下,她吃過幾次,再不想吃,家中的護衛們也不吃,說什麼壯陽,扯淡,真正對身體好的是牛羊肉,只不過牛不好隨便殺,家中內院不能天天宰牛,一般是吃羊肉。

張小寶咧嘴笑兩聲:“我們送來的夜宵跟鍋有關係。”

“火鍋?海鮮鍋?”小貝打頭走進屋,側個身,擰著腦袋問。

“鍋巴。”張小寶答。

小貝一聽,跑過來抱住哥哥,笑起來不停,腦袋埋在哥哥的胸口使勁扭著。

過一會兒才抬起頭:“哥,我真佩服你,跟鍋有關係的是鍋巴,哎呀,笑死我啦,跟你以前說過的家用電器是手電筒一樣,是不?”

“那你們吃不吃?”張小寶忍著笑,問。

小傢伙們同時點頭:“吃~!”

張小寶把托盤放到小几上,揭開上面的蓋子,指著其中的一樣:“海鮮味兒的,低價直銷,一文錢一小碟兒。”

小貝伸出的時候瞬間抽回來:“要,要錢啊。”

“當然,你哥我也不能白出工,你哥我是百姓口中很牛的小寶,小寶做的夜宵一份一文錢,貴嗎?”張小寶抿抿嘴兒,問。

小貝搖頭:“不貴,好便宜,那這個多少錢?”

她指著緊鄰著海鮮味兒鍋巴的盤子。

“這個沒有固定的價錢,得競價,就是拍賣。”張小寶說道,他也願意陪著弟弟妹妹們玩。

小遠站出來:“哥,那你給我們介紹一下要上拍的鍋巴唄。”

“好的,諸位都來看看,百年老店出品,傳統配方,現代工藝,精心製作,傾情奉獻,燒烤味兒鍋巴今天正式亮相,起拍價五文錢,每次加價不少於一文錢,開始。”

張小寶非常激情地說了一番。

“五文。”小貝舉手報了個底價,其他八個小傢伙紛紛搖頭,一副這個東西不好吃的樣子。

“五文,五文第一次,這位最美麗的小公主出價五文,大家看看,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這位小公主集智慧與魄力為一體,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五文第二次,燒烤味兒鍋巴跟燒烤的肉不同,鍋巴不僅僅是易於促進食物消化,而且可以作為零食,乃是出門在外,居家旅遊,殺人滅口的必備之物,還有沒有加價的,五文第三次,成交,好吧,大家都不捧場啊,造這麼賣下去,我得賠死,一文錢的獎金都沒有。”

張小寶一副我很難過的模樣,嘆息著搖頭。

小傢伙們笑成一片,一個個擁上來,拿起兩種味道的鍋巴放嘴裡品嚐。

“秩序,秩序,注意秩序。”張小寶像​​個合格的拍賣師一樣喊。

“哥,你太好玩了,你跟我們拍賣,我們怎麼會互相競價拆台,還剩下一個,是什麼呢?”小貝嘴裡嚼著鍋巴,指向最後一個盤子。

張小寶摸摸妹妹的頭,說道:“最後這個只租不賣,租到手聞聞,就要給我拿回來,聞一次一文錢,不是用嘴聞,你還嚼,哎呀,精品鍋巴啊,不是跟一文錢一份那種同樣價錢的,說好了賣的是那種,你們還把精品的吃掉。”

九個小傢伙們吃著聽到哥哥的話突然都停下來。

王鵑蹲下身,親親離自己最近的小強和小男,說道:“怎麼不吃了?精品的鍋巴比起牧犬的肉,如何?”

小貝抬頭看看哥哥,眼睛蒙霧,把腦袋再次埋進哥哥的懷中,過一會兒大聲喊道:“哥,你最好啦,我們回頭就讓狗狗們進行一場選拔比賽,差的直接賣掉,中等的競價,更好的只租不賣。”

“那就吃吧,別吃多了哦,對胃腸不好,鍋巴畢竟縮水了,到胃裡一泡,容易漲肚。”張小寶露出關愛的笑容,說道。

小遠他們同樣變得輕鬆起來,問題解決了,先舉辦個比賽,等狗狗分出強弱,到時候就算想直接賣,牧場主們也要競爭,需求者會在商品有差異的情況下主動尋求價格優勢,從而獲取。

小貝跑出去讓起送來幾瓶汽水,藉口是今天高興,喝點。

張小寶自然不會否決,同時稱讚妹妹時機把握的好,平時碳酸飲料不是隨便喝的,一般喝的是純果汁,可小傢伙們就喜歡碳酸入口時的那種感覺。

“哥,海鮮的鍋巴是騙人的吧?我能看出來,是大米飯烙乾了做的,不一樣,更煮飯時鍋底兒那裡的鍋巴不一樣,就算你放了真正的蝦粉和蟹粉,它口感也差好多。”

小貝吃了幾個賣相上不錯的海鮮味兒鍋巴,對哥哥說道。

“小寶看你把他們養的,一個個別的本事沒發現,吃東西品味的能力卻越來越高。”王鵑眼睛一掃張小寶,說道。

張小寶對妹妹點頭:“懂吃的人才懂生活,懂生活的人才知道生活中別人所需所想,從而行政,但吃的真諦並不是馬上能說出配方,而是從吃的東西中體會到別人吃這東西時候的點點滴滴。

知道了民間疾苦,才能想辦法把苦變成甜,就像我跟你們姐姐去教別人做涼粉一樣,青稞不好吃,以前西北的人吃是因為氣候環境下種著方便,同時吃的時候做法單一,就是炒和烤。

那麼即使拿來麥子和稻子,烤和炒,味道比青稞好不了多少,麥子磨成粉好點,能夠攤餅,酥油餅也正是這麼來的。

現在有了高壓鍋,青稞就不好吃了,那門怎麼辦?通過了解青稞的口味,我們專門針對製作,那就是涼粉。故,欲食者,先知民,民以食為天。 ”

九個小傢伙已經停下所有的動作聽哥哥說話。
等張小寶說完,小傢伙們互相看看,由小貝說道:“哥,我們知道啦,我們有時間會去把所有別人吃的東西嚐一嘗,然後拿原料,交給家中的人試著做出更好的味道,再重新教給別人。”

“今天不說別的了,吃吧,鍋巴還是很好吃的。”張小寶非常欣慰,弟弟妹妹們懂事,不枉自己的教導。

“哥,問個事。”小貝吃了幾個,又對哥哥出聲:“為什麼僅僅放了點鹽的最好吃?那個什麼燒烤味的就是唬人,煳了,想用孜然和花椒等調料的味道掩蓋,不可能的,煳了就是煳了。”

張小寶笑笑,附和道:“是的,糊的就是糊的,正常來說我不會掩蓋它,我會專門提高它,煳也是一種味道,只不過非要體現煳的味道那會太犀利,所以我選擇了中間的那部分,你看著簡單,僅僅放了鹽,起是費的心思卻最多。

但從表現上來看,它是最普通的,就跟你們看的百姓一樣,大家似乎都按照一個規律在做事情,然後才有繁華,集市喧囂又學堂書聲朗,稚兒歡笑間伴叫賣未曾休,我呢,給你們做的最好的鍋巴其實不是最好的,而是我刻意讓它變得最好,其實海鮮味的和燒烤味的原料,我依舊能做出最好來。

知食者,必須考慮好工藝排序過程中的問題,知民者卻比知食還難,那麼在我們茫然的時候該怎麼辦?好辦,繁華迷眼,大道質樸。持本心而立者,無關對錯。 ”

九個小傢伙們再次點頭。

小貝依舊負責發言:“哥,前幾天要是聽到你這麼說,我們就不跟賣牲口的合作啦,我們一合作,必然給另外的人造成壓力,而且我們通過李小剛聯繫的人好多,哎呀。小遠你好好說說我們現在心中的想法。”

“又是我?”小遠不知道自己說過多少次同樣的話,卻不得不在沒次說的時候站出來。

“哥,我們真做錯了,其民者,應以引為先而不可同合其做,同合者眾之,則圖我等之名,於民之規律不合,與民之爭者不合。”

王鵑接過話,說道:“對,你們找的合作的人實在太多了,這就不是引子,而是在合作的時候讓商人們顧慮到你們的名字,你們的​​身份,他們只要聽到是你們,就不考慮是否符合當前的經濟情況,從而也不去通過自己的努力競爭。

那麼你們現在既然知道了,準備怎麼辦?撕毀當初的承諾?宣揚另外的規則?還是乾脆把更多的人都加入進來? ”

“我們……等等,商量一下的。”小貝拉著其他人跑到屋子角落去嘀咕。

過了一會兒小傢伙們回來,小貝說道:“我們打算用積分制度來做,從我們到劍南道的時候算,凡是那之前對國家民生額外付出的人,增加積分,其他合作的人積分為零,從現​​在開始付出額外資金的人積分獲得規則改變,最後一定是他付出的比他得到的多,看看有誰還願意跟我們繼續在一起合作。

明天一早的報紙,我們抱下第三版,現在就去發電報,給其他地方的發行機構協調,讓他們把之前的版面撤掉,換上我們的,好不好? ”

“沒有好不好,只有做不做,去吧,記得少吃點,我跟你們的姐姐走了。”張小寶再次摸摸小貝的頭,又挨各弟弟妹妹親親,轉身拉著王鵑的手離開。
a38729150 發表於 2013-8-3 03:42
第八百七十章 縱向橫向時間催

翌rì的早上,天有一點點的yīn,大塊大塊的烏雲遮住rì頭,但因為沒見朝霞,出門的人都沒帶上雨具血之沙漏全方閱讀。

只有小孩子例外,自從小貝他們喜歡背個百寶箱般的包包之後,孩子們上學時的包里便多了不少東西,最簡單的是輕木板,前後固定包,背上去的時候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矯正孩子的身體。

包帶兒設計成'一拉結',經常有孩子打鬧中去拉別人的包帶兒,有小孩子想給系成死結,有被老師一次次jǐng告,說必須是活扣,萬一不小心掉水里,拉開活口,抱住包可以增加活下來的機會。

包包中還有一皮囊水,一塊壓縮餅乾,每個月發先的餅乾時可以把之前的一塊吃掉,一切都是在出現意外的情況時,孩子多一點存活率。

當然,還有一把折疊雨傘,孩子們便非常期待突然下雨,自己打著傘,看別人在雨中跑。

今天尤是如此,看天上烏雲朵朵,孩子們打出門就開始盼,一個個的不時望天。

連續見過幾個看天的孩子,出門的小貝也同樣仰頭,疑惑道:“天不錯,至少烏雲被吹走之前會很涼爽,他們看啥?”

“等下雨,多虧包中放的是傘,要是個充氣兒的皮筏子,他們還不得盼望發大水?狗狗比賽的時候最好是跟今天的天氣一樣,狗狗相對來說不會很熱少年梟雄:民國江湖。”

小遠已經看到有個孩子把傘拿出來比畫,最後又失望地收回去。

“不,要選擇一個大熱天,還要選擇一個大雨天,增加比賽難度,才能選拔出更好的狗,到時候再賣,好能要上價錢,既沒有食言,咱們又可以賺到多多的錢。”

小貝滿腦子都裝著錢的問題。沒錢說話不硬氣,手頭錢多,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說完賺多多的錢,小貝又一次為難起來:“最好的狗出租,萬一他們租到狗之後。跟他們買的普通狗配對怎辦?咱又不能派人去看著。成本太高,麻煩,真麻煩。”

小貝一說,其他八個孩子同樣變得沉默起來。

一直到與宋大康見面。九個人也沒想出什麼好主意。

“昨天商量賣狗的事情,今天我們有個補充,需要宋東家多多出力。”小貝暫時放下防止別人配對的事情,對宋大康說道。

宋大康高興一晚上,現在還處與興奮當中。使勁點頭:“放心,小貝,我一定把狗全部拾掇妥當,把最好的狗賣給他們,買的多,讓讓利也不是不可以。”

小貝瞬間被打敗了,看著宋大康,心道,真實在。把最好的狗賣給別人,還要讓利,等幾年別人的狗長大,我們關門歇業?

“要說起來,還得多謝你們。名聲好,我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幹出以次充好的事情。到時讓買到狗的人覺得物有所值。”宋大康伸手對天,發誓。

“宋東家。看的樣子,我們越來越不放心了。(.)我們打算選個rì子,最近幾天,舉行一個大唐牧犬的比賽,初步設想是比十個項目,今天找你來是一起考慮,應該是哪十項,記單項分和總分,好擬訂價格,宋東家,你可是明白?”

小貝沒打算耐心去勸說宋大康,直接按照自己的意思走,不然真把買賣交給宋大康來做,以後會煩死的。同時想到,也多虧是自己等人找上宋大康,不然即使他貸款到手,用不上多長時間即會賠掉。

這麼老實的人,行業選錯了,不如一直養牛養羊,憑他傻傻的實在名聲,將來更好發展。

宋大康已經習慣把小貝等人當成合作的對象來看,心中沒覺得人家小就不懂事,或許小傢伙們會判斷錯誤,但自己無須擔憂,人家背後站著的人厲害。

眼下聽到說要舉行牧犬比賽,他跟著想,先是琢磨,接著是興奮,到最後使勁一拍手:“好,好主意,舉行比賽,我們拉出橫幅,上面讓別的商人投錢打廣告,在比賽的時候宣傳自己的狗,廣告又增加一部分收入,​​聰明,小貝真聰明,我之前不知道呢。”

小貝雙手摀臉,上下搓搓,十分無力地說道:“你現在同樣不知道,我們跟你合作,只為賺點廣告費?那還不如我們自己賣狗糧,不行,牧犬不吃狗糧,除非養寵物狗,牧犬關鍵時刻需要跟野生食肉動物搏鬥,餵狗糧會餵廢的。

我們的意思是……按照狗的得分來取決高下,最好的狗我們不賣,出租,中等的狗拍賣,最差的狗直接賣,想好項目,能把狗的本事體現出來。如今只擔心一件事情,別人租去狗配種,我們咋防備。 ”

宋大康一呆,顯然跟他想的不同。

小遠不耐煩地說道:“就是說,我們賣太多的好狗,以後人家自己養了,不買我們的,我們難道要申請破產?我們可丟不起那人。”

“懂,懂,說此事,簡單,咱們不租最好的狗,最好的狗隻留下配種,租差一點的。其實你們不了解,我的狗場並不是說狗種好就行,得看怎麼訓練。

好的狗是這樣,十來條牧犬,給它們一群羊,指定個大概地方,它們自己會去放養,然後換著回來吃肉,吃一頓肉能堅持不少天,在外面它們偶爾會找小動物打打牙祭。

真正的好狗是頭狗,選水草好的地方,組織其他狗看守羊群,防備、驅趕、搏殺外來的吃肉動物,並不是小狗生下來,養大就能出去放牧。 ”

宋大康說到專業的事情顯得很自信,笑著給小傢伙們介紹。

小貝神sè一頓:“這……這樣啊。”

“可不是麼,草原人大部分全是自己家養狗,配合人,真正厲害的時候,狗比人有用,但會養的人少。

養牧犬,真養好了,並不需要用很鹹的肉讓它們先吃,好使它們以後放牧的時候不吃被放養的牲畜。而是告訴它們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平時餵牠們的其實也是牛羊肉,馬肉什麼的,包括肚子裡的下水。

像小貝方才說的,餵狗糧不可,沒點血xìng。它們怎麼跟狼鬥。狗群的數量取決於周圍狼的情況。在整體數量上必須超過狼群,如果發現有超過二十隻狼的大窩,人得帶著更多的狗先去圍剿。

所以一般情況狗是十幾隻出去,因為狼通常數量不過十隻。大部分是五、六隻,七、八隻的樣子,頭狗加上另外兩條狗,牽制住頭狼,其他的狗以數量優勢撕殺。我們最不願意遇到的是冬天的狼。餓急了,撕殺的很慘烈。

所以冬天到來,一個是因為草少,大部分得人來儲存,一個是外面冷,不讓牲口去太遠的地方,雪一下厚就完嘍,吃不到雪下的草。 ”

宋大康很願意給小傢伙們講常識。

小貝等人聽得直害怕,小貝緩緩心情。問:“那,那個打起來,狗狗打不過會跑嗎?”

宋大康搖頭:“死戰不退,我親自參與過兩次,跟草原上認識的兄弟戀上小姨子。狼那時餓瘋了,看到騎馬的人拿著刀和弓也不跑,就是來回尋找機會要吃羊,速度很快。狗就與狼纏鬥,我們幫著狗。結果最後把狼趕跑了,有幾條狗再也活不過來。

當然,狼死的更多,剩下的也沒有一個完好的,渾身上下全是血,從那時開始,我就想著養狗了,別人開始以為我想鬥狗,還邀請我,可我從來不參加,我的狗是最好的,不能傷在自己人手中。 ”

“好可憐的狗狗,宋大叔,你們放心,以後我會申請槍的,再遇到狼咬狗狗的時候,我們一槍一個全放倒,小男打槍很準的。我們家的狗狗更多,大部分是雪橇犬和救援犬,專門為了應付雪封路的情況。

其實投入和產出不成正比的,養狗、養贏花消很大,但沒有還不行,萬一出點事情,路被雪擋住,那不完啦,要不我們不賣狗狗,自己養著。 ”

小貝被狗給感動了,把狗跟自己家的水雲一家比較,覺得無論別人出多少錢,都不應該賣掉。

宋大康笑著說道:“還是要賣的,別人買去,會幫助別人,我說的狗,不是平常的狗,得專門訓練,不然的話,狗很怕狼。”

“我決定了,以後有牧場,五十條狗成一隊,派出去巡邏,上面跟著鷹,遇到壞傢伙,大家一起咬,發現對手太強大,先防守,讓鷹回來報信,人拿著衝鋒槍過去,實在不行扛小砲也可以。”

小貝想著以後美好的事情,那就是跟自己家一樣,團結起來,逮誰收拾誰。

宋大康此時在覺得小貝他們真的是孩子,想的太簡單了,但不好直接打擊人家,就先點頭,說道:“現在咱們開始商量十項,等以後有機會,你們真的去牧場看看,會知道實際情況怎麼樣。”

小貝九個人去跟人商議牧犬比賽的事情,張小寶和王鵑依舊在家中處理傳回來的電報。

跟之前安排的一樣,三條進攻線一直穩步推進,只不過多食人不服輸,宗教的狂熱力量在這一刻顯露出來,明明武器差太多,打不過,還總想尋找機會。

比如繞個大圈,騎著馬對後勤線進行破壞,比如找一些乾草和樹枝,看風向,點起煙,借煙霧發動衝鋒。

換成以前大唐的將領他們或許有成功的機會,可自從芙蓉園很多將領跟張小寶、王鵑沙盤一戰之後,根本不犯同樣的錯誤,多食人看風向,他們也看,他們都被打怕了,煙霧太噁心人。

每回多食人有所動作,大唐軍隊一方必然先做好防備,每人隨時帶個濕毛巾,一看上風頭起煙,轉身就跑,邊跑邊回頭打槍,根本不固守。

後勤卻絲毫不擔心被人給突然襲擊,他們帶著軍火呢,被敵人襲擾的時候輪換休息,同時偶爾開開砲,也讓對方無法完全放心休息。

前鋒部隊縱深到一定程度,會後撤,然後橫向推,敵人騎馬時不追擊,只在那晃悠,目的是為了吸引多食抽掉更多的兵力過來。

“這仗打的,今年冬天也別想取得什麼大的成果,咱的登陸船隊到哪了?”張小寶心中計算著還得投入多少彈藥,問王鵑另一方的情況。

王鵑在看軍事地圖,不時地用手虛劃一道,再搖搖頭,否決這個戰略安排,或者嘟囔兩句。

聽到張小寶問的話,王鵑皺下眉頭:“你問我?咱倆得到的信息是一樣的,船隊出去,聯繫非常不方便,又沒有衛星,一切只能看指揮人員如何考慮。流星戰隊估計還沒追到地方,長路漫漫,要是真臘夠老實,我們可以直接帶著護衛力量衝過去,多出一股額外的進攻隊伍,打多食人一個措手不及。”

“那就再等等,正好國內的形勢還沒有達到我設想的那樣。”張小寶覺得時間過的實在是太慢了,很多事情必須要時間的積累才能發酵。

而且戰爭的過程中對國內的資源消耗不是個小數目,如果不能盡快從別人的地方掠奪來足夠多的物資回填給國內的話,過上幾個月,又要出現新的問題,不得不讓人鬧心。

只不過現在的情況對自己大唐一方有利,隨時能夠撤回來一條戰線的軍力,從進攻轉為防守,繼續牽制多食人。

王鵑同樣清楚張小寶急什麼,安慰道:“不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國內的物資無非是跟冶煉有關係的方面受到影響,其他的全沒問題,平時軍人也吃糧,負責運輸的牲口吃的那點不算什麼,我們現在糧食多的用不完。”

“是呀,短時間內用不完,可還沒有達到儲備九年糧的程度,連小貝他們嚇的都開始不賣蛋糕了。”

張小寶其實很想跟自己的弟弟妹妹們說,繼續賣蛋糕,國家的糧食充足,但想想,還是讓小傢伙們經歷一番國內形勢緊張的情況,總是太順利,對今後的發展有害。

如果小傢伙們能夠想到其他扭轉的方式,那更好了。

王鵑再看看地圖,冷笑一聲,對張小寶分析道:“由於多食是個宗教國家,一直在征戰,現在打的其實全是多食人的jīng銳,信仰很深,同時身體強壯,等打到冬季來臨的時候,他們死掉的jīng銳多了。

同時船隊那裡開始登陸作戰,他們就無jīng兵可出,只會玩一玩堅壁清野,你就能夠發揮出你的優勢,通過各種手段來削弱他們的內部團結。

我發個電,看看能不能聯繫上流星戰隊,再看看咱們的罐頭計劃的那些人是否麻痺住了敵人,制訂一個解救人質的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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