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田園大唐 作者:田園如夢 (已完結)

   
小和 2010-10-30 01:28:3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32 2736700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04
第八百九十一章 幫襯孩子彈家長

被李隆基以想念為藉口要到益州來遊玩的小貝等人,此刻正在城中相對貧窮的一片地方的一個人家門口站著。

他們是被找來撐場子的,這片地方的幾戶相鄰人家的孩子要跟父母談判,但卻發現自己沒有跟父母談本錢,於是就來到酒樓,要求小貝過去幫忙,至少得維護個公平。

不然的話,談著談著,挨父母打怎麼辦?到時候不僅僅自己的目的沒有達成,反而還吃虧了,豈不是更難受?

於是小貝十個人就來了,包括那個在家中跟著他們玩了好多天大富翁游戲,玩的有點迷糊的小男孩兒。

找小貝的孩子一共是五個,全都姓陳,而且住的地方也是鄰居,是曾經一個村子的人搬遷過來的,就在這裡落戶,平時關系非常好,鄰裡之間一片和睦。

他們家中的孩子自然是受到大人的影響,平時上學和放學就在一起,連玩的時候也是如此,甚至是玩的久了,就在某一家吃住,哪怕是走幾步路就能到家,也要留下。

五個小孩子全是男孩兒,大的十歲,小的八歲半,算是年歲相仿。

他們遇到了麻煩,對他們來說是個很大的麻煩。

他們的錢被父母收走,說給他們攢著留著他們長大娶媳婦用。

可是他們現在就想用錢,需要做他們自己的事情,而不是把錢存進錢莊。

五個孩子學習很好,每一學期都能得到獎學金。他們在錢莊有自己的賬號,之前的獎學金就存在那裡,可是現在他們的存款憑證被父母給收走,不讓他們取。

即使如此,他們也沒灰心,他們利用課餘的時間去批發小食品,然後拿到學堂賣一部分,再跑到市集上擺個小攤子,上面是他們自己做出來的小玩意,用這個來換錢。

小貝的手上此時就拿著一個他們製作的一個牙簽盒。就是下面一個盒子,上面是個小鳥,用手一按小鳥的頭,小鳥就從盒子中叼出一根牙簽。

東西沒什麼太大的技術含量,而且小貝家中也有,但不是小鳥,是個按紐,每按一次就出來一根牙簽,只是沒有拿出來賣而已。

五個小男孩兒卻是自己想到並設計製作的。除了這個東西,還有一個可以旋轉的用來刷罐子的玩意在小貝手上。只要把這個刷子往罐子裡進,上面的毛毛就會開始轉動,然後把平時使勁不方便的地方給刷幹淨。

這兩樣東西是他們擺攤中的一部分,還有其他幾樣能夠方便生活中使用的工具,製作簡單,但實用性非常強。

他們用這樣的東西賣錢,拿著錢去買其他的東西,他們現在正在製作的是一個飛機模型,其實也不是飛機。而是一隻鳥。

因為現在有賣皮筋的了,他們就想通過這種皮筋積力,以前的話只能用動物的筋,效果很差,現在他們覺得新的猴皮筋能夠讓小鳥飛出去。

但是由於小鳥的形狀關系,他們作了幾個之後,都沒能成功。還需要進一步的改進,並且去購買更先進的測量工具。

尋找一番,他們發現城中有個叫神奇玩具店的商鋪,裡面有幾種可以出售的測量工具比自己上課用的好。而且還更精確,是鋼的。

然後他們還發現了用電池驅動的小馬達,但是這東西不賣,他們只能繼續用皮筋來製作他們的小鳥。

工具需要錢,每次試驗壞掉的皮筋需要錢,他們的錢被大人收走,連賣東西的錢也沒留下。

在想不到其他任何辦法的時候,他們選擇把小貝找來,跟家裡人進行一場正義的談判。

小貝十個人就這樣到來,而且小貝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小孩子們別看不大,卻喜歡搞發明創造,估計是大人覺得他們亂花錢了,所以才把他們的資金控制住。

“還沒回來?你們逃課是不對的。”小貝對身邊的一個小男孩兒說道。

這個小男孩兒叫陳明,非常普通的名字,現在只有他陪在小貝等人的身邊,其他四個小男孩兒則是跑去找自己的家大人,他們的家大人也要工作,白天不在家,反正他們吃飯是在學堂,不需要大人照顧,讓他們家中的大人省了不少的心。

陳明也是一臉焦急的神色,朝著路的盡頭看,搖頭︰“還沒,估計得等一等,在碼頭和另一個需要走上兩刻鐘的作坊幹活,小貝,一會兒我爹娘回來,你可千萬要幫我們說話啊。

你看,我們自己做東西,花自己的錢,又沒有耽誤學習,爹娘為什麼不讓我們做?非要說讓我看書,我這不是看了麼,看完之後想著自己做點小玩意,等以後再製作更大的東西,更有技術含量的東西,以報效大唐。

他們就是不讓,看書了,不允許按照書上學到的知識去使用,我看書的目的是啥呀?又不是故事書。”

小貝連連點頭,她也覺得五個小男孩兒的家長很過分,學習成績沒耽誤,還能自己賺錢搞研究,有什麼阻止的理由呢?

而且看看自己手中的小玩意,別看東西小,用的心思卻不少,應該鼓勵才對,而不是遏制。

“小鳥為什麼沒有飛起來?”小貝還沒見到實物,不曉得小鳥長啥樣,覺得自己或許能夠幫助五個人出點主意。

“等我去給你拿,放在小濤哥家了。”陳明扔下一句話,跑到旁邊一戶人家的外面,外面的院子門沒鎖,推開就能進去。

過了一會兒,陳明滿臉淚水地回來,手上提溜個小袋子,遞給小貝,抽噎著說道︰“壞了,我們好不容易做出來的小鳥,被大人給踹壞了,趁我們沒在家,怎麼可以這樣,壞了,皮筋也全斷了,工具尺還有小刻刀、鉗子什麼的找不到啦。”

小貝放下手上的兩個東西,把袋子接過來,一看,可不是麼,竹子做成的鳥兒被人給踩壞了,那上面還有鞋印。

瞬間,小貝心中生出了一股怒火,太過分了,實在是太過分了,哪有這樣的大人?在對待自己孩子的時候簡直是肆無忌憚。

小遠湊過來看看,露出難過的神色,忿忿地說道︰“他們家的大人根本沒有考慮過孩子的想法,他們在用絕對的家長權力扼殺孩子任何的自主思維,他們覺得自己永遠是正確的。

要真如此,他們就不應該住在這個地方,而是住在一個個寬敞富貴的院落中,他們既然沒進去,說明他們在這個社會上比起那些人還是差很多,那他們又有什麼權力來決定孩子未來的道路?”

“就是。”小貝氣呼呼地說道︰“他們以為孩子們聽他們的話,將來會有出息,可是他們本身就沒什麼出息,又憑什麼認為聽了他們的話,孩子會有出息?”

小海同樣跟著說︰“還是哥哥姐姐好,從來沒要求我們必須如何如何,只是告訴我們如何如何做或許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讓我們自己來選擇。無論我們選擇的是什麼,哥哥姐姐都支持,並且幫助我們去調整出錯的地方,並給我們分析為什麼出錯了。

其實我知道,我們做錯過很多事情,但我們沒有犯過同樣的錯誤,而且做錯事兒之後留下的麻煩,哥哥和姐姐也幫我們解決了。

這才是真正的關心,而不是像陳明他們一樣,這不許那不許,每個人的路都不同,何必非要給選擇?想不通啊。”

“其……其實我爹娘還是很好的,以前吃不上肉的時候,好不容易有點葷腥,都給我留著,衣服也給我做新的,他們自己都沒穿。不過現在不怕啦,日子好過呢,想吃肉的話,每天都能買一點,要謝謝你們的哥哥姐姐。”

陳明突然之間又開始幫著自己的父母說話,說起日子好過的時候,那紅潤的還掛著淚水的臉上露出笑容。

“別客氣,應該的,畢竟大家都在為大唐努力。”小貝連忙謙虛起來。

小遠開始安慰陳明,告訴他不用擔心,事情會解決的很順利。

正說著話的時候,陳明的父親回來了,跟著他一起的還有兩個人,看情況他們是在同一個地方做事情。

見到小貝幾個人,三個大人顯得很拘謹,不是小貝他們不可愛,而是他們回來的路上,他們的兒子已經告訴他們需要面對的事情。

被人家小貝找上門來,而且還是關于孩子的問題,似乎難辦了。

又等了一會兒,另外兩個男人也到了地方,女人沒來,想是家中男人說的算。

“小鳥是誰踩壞的?”小貝根本沒有一絲的好臉色,耷拉著眼皮問。

“我,我是陳濤他爹,我叫陳開明。”一個男人小心地說道。

“呸!”小貝不顧形象地呸了一聲,說道︰“陳開明,這名字讓你起的,真絕了,你哪點開明瞭?當你的大腳落在小鳥上的時候,你開明瞭沒有?為啥不讓他們做東西?”

陳濤的父親陳開明很緊張,他怕小貝一生氣,直接讓人把他抓走,家裡要是沒了自己可怎麼辦?

聽著小貝問,他馬上回答︰“我……我其實是想讓兒子將來有出息,小貝,你看他們做的事情,分明就是工匠嘛,工匠以後有什麼出息?他們應該好好念書,將來當狀元,天下父母心啊。”

“別,可別說什麼天下父母,我爹就是工部的,就是工匠,我也沒覺得我爹不好,我為我爹驕傲。”

小貝不等對方說完,便打斷了對方的話。

五個大男人登時無語,你爹是工部的,但你爹也是狀元啊。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05
第八百九十二章 真臘消息兜圈子

對於小貝將工部做事等於工匠這種偷換概念說法,五個大男人沒去反駁,因為毫無意義。

眼下需要做的是如何跟小貝商量,在不把小貝惹生氣的情況下,達到自己的目的。

幾人交換個眼神,還是由陳開明說話。

“那個……小貝,我發現你變得更可愛了,怎麼變的?”

“真~的~嗎?我也這麼覺得。”小貝露出大大的笑臉,眼楮眨呀眨的,一副滿足的樣子。

“真的真的,絕對是真的。”陳開明跟著笑。

小貝似乎不好意思一般,忸怩兩下,說道︰“你想知道我怎麼變得更可愛了嗎?”

“想!我覺得不僅僅是我想,天下人都在想,怎麼變的?”陳開明順著話問。

“很簡單嘛,我在家中做的全是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哥哥姐姐沒逼著我只能看教科書,而是讓我自由去學習我需要的知識,你照著來,你家孩子也能變得很可愛,對不?”

小貝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

“呃~!”陳開明登時無語。

“問你呢,哥哥姐姐的方法,對還是不對?”小貝追問。

“呵呵呵,呵呵呵~~!”陳開明的兒子陳濤被小貝說的話給說得笑起來。

陳開明扭頭狠狠瞪兒子一眼,嚇得陳濤兩步躥到小貝等人的身邊,帶著狡黠神色的眼楮看向父親,讓人一看便知道是佔了小便宜後的那種模樣。

陳開明點下頭︰“對。小寶和鵑鵑哪會做錯事。”

而後他看著小貝,再去瞅幾眼小遠等人,嘆息一聲,露出無奈的神色,對小貝說道︰“小寶和鵑鵑把你們教的真好。可是,我們不是小寶鵑鵑,我們沒本事把孩子教成與你們一樣,連一半都不行,我們只能把孩子扔給學堂。

每當抽出空來,我們也去學堂開辦的夜校學學。到前天我一共學會了二百三十個常用字,認識,但寫不出來幾個。我最喜歡做的事情是回家看著小濤看書寫字,那時一天的勞累就好像都沒了,心裡比吃了蜜還甜。

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不會再有大的出息。可我有小濤,小濤寫字比我好看,認識的字更比我多,我高興啊。最近呢。他晚上回來不再一直看。再本子上寫寫畫畫一會兒,馬上拿出工具做工匠才做的事情。

一看見,我的心就跟刀捅了一樣疼。我沒什麼知識,但我知道以後沒有知識的人會被其他的落下,不學習,將來怎麼辦?”

陳開明說著說著,眼淚流下來了。

剛才還高興的陳濤一見父親哭了,再想想父親說的話,也跟著哭。並跑到父親的身邊低著頭勸道︰“爹,別難過,我學習一直都很好,以後一樣好。”

小貝眼珠子轉轉,代替陳開明問陳濤︰“那你為什麼不好好看書,你看兩眼停下來,再看的時候豈不是連不上?”

其他幾個眼圈同樣紅了的大男人點頭。等陳濤回答,他們發現自己家中的孩子跟陳濤一樣。

陳濤抬起袖子蹭兩下眼楮,對著小貝回答道︰“學堂講的我早學會了,我看的不是教科館裡的手工製作書,當然要一邊看一邊做了,寫寫畫畫,是因我需要計算一下小鳥的結構比例。

我不止把三年級的學完,我自己把五年級的也學了,尤其是算術,主要是三年級的算術沒法計算比例。聽說再往上學,計算起來更快,而且還能算現在無法算的東西。但我想先做一個東西,一邊做一邊學,學到手的本事才更紮實。

爹娘還以為我只是看三年級的書,他們又沒有問過我,我哪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麼?反正我沒錯。”

他的話說出來,五個大人全愣了,再看看自己的孩子,一個個挺著小胸脯,那意思分明是在說自己同樣跨級學習,只是跨的級不一樣,一樣的是全在為那只小鳥努力。

“聽到了吧?我的‘開明’叔叔,小鳥不但沒有耽誤學業,反而促進他們更努力地學習,工匠的活計同樣需要大量的知識來輔助。想讓小鳥飛得更好,他們必須在知識的天空裡飛的更高。”

小貝欣賞地看著五個男孩子,帶著淡淡的笑容對陳開明說道。

小遠連忙配合著說道︰“對對,小鳥需要一雙翅膀飛翔,夢想也需要一雙翅膀。”

小海很罕見地發言︰“其實一切在於溝通和交流。我們不指望你們可以如哥哥姐姐對待我們那樣,時刻觀察我們的情緒變化,發現跟平時有一點點的不同,便會詢問跟在我們身邊的內院我們遇到了什麼事情,從而用潤物無聲的手段來幫助我們。

我們只需要你們平時多問問孩子,看孩子想要做什麼,哪個方面可以幫助孩子。就比如說製作小鳥,得用竹子,孩子的手上沒多大力氣,你們要是幫助他們把簡單的木工活作完,他們不就可以省下時間專門用來學習了麼?

何必弄成跟戰爭一樣,結局是一方壓倒另一方,或者是兩敗俱傷。萬一他們產生了逆反心理,用估計不好好學習來抗爭,那你們才要後悔一輩子。”

“可不是嘛,今天是我們來了,要是沒來,你們大人通過家長的權力把小明他們管住,他們就跟你們玩一個不學習的非暴力不合作,兩邊皆傷。”

小貝也跟著說,她覺得很無聊也很憋屈,因為她知道大唐還有很多的家大人都如此,總認為自己是對的,認為孩子小,不需要交流,給提供吃穿便成,至於學業,往學堂一扔,那就沒問題了。

但學堂有多少的學生,有多少的老師?老師管得過來麼?再看看京城朝堂上的官員。有幾個是家裡不管,然後自己憑本事從學堂學成當上官的?

那一個個的都是世家和豪門出身,受到重點照顧的孩子,從小則會跟在父親身邊,學父親寫字看書,聽父親講人生道理,再模仿父親為人處事。

朝堂的官員是千軍萬馬中殺上去的,對生存的學問的需求要遠超書本上的知識。特殊的也有,如哥哥姐姐,從小開始就步步算計。才帶領家族屹立于大唐的權力之顛。但大唐有幾個哥哥姐姐一樣的人?

“麻煩,真麻煩。”小貝越想越難過,她恨不能自己分出無數個人,然後代替大唐所有的家長去教育他們的孩子,把用在盼兒兄妹兩個人身上的辦法用在全部大唐的孩子身上。

小遠跟著搖搖頭,對陳開明五個人說道︰“今天就這樣,事情弄清楚了,以後多幫助孩子一下,我們離開之後。不準打孩子。打了就是報復,報復的不僅僅是孩子。還有我們。

我們會認為你們覺得我們不該伸手,用打孩子的行為來發泄對我們的不滿,那樣算是對我們的挑釁,別說我威脅你,你知道後果。”

“不打不打,以後也不打,這麼好的兒子上哪找去。”陳開明保證著,又抬頭摸摸自己兒子小濤的頭。這一刻他的心中是無限的欣喜,原來兒子如此厲害。把五年級的都學完了,只為了可以在做小鳥的時候進行更好的計算,小鳥,真的很有用。

高興了一下,陳開明很不好意思地向小貝求教︰“小貝,跟你商量個事兒,能把小寶和鵑鵑教你們的辦法讓我們學會不?”

“呵呵!”小貝樂了。搖搖頭︰“學不了的,前段日子,我們為了賣狗狗的事情發愁,哥哥聽到了馬上送來三種不同品級的鍋巴。用以引導我們。哥哥姐姐從來沒有於正面直接告訴我們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總是通過其他的方法,讓我們自己思考,從而選擇。

你們怎麼學?比如下河摸魚,我帶領的小朋友的腳要是不小心紮破了,換成你家的孩子領頭,你會怎麼辦?是不是告訴你家的孩子以後不要帶其他孩子去河邊?”

陳開明點頭,就是,自己家的孩子領別人的孩子玩耍,結果別人的孩子受傷,自己絕對是告訴孩子以後別這麼做。

“看你點頭,說明你承認了。但換成我們的哥哥姐姐,他們會在知道事情以後,拿出來玩具跟我們玩,一邊玩一邊通過玩具中的人物的動作和行為表現,來教我們如何去帶領屬於自己的隊伍。

比如說在玩的時候,我們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自己玩的高興的方面,還要照顧到其他人。比如說觀察我們所玩樂的地方,先分析可能出現的危險,從而減少我們整體上的損失。

這就是哥哥姐姐的教育方法,哥哥姐姐是教我們直面人生各種苦難,並想辦法解決。你們呢?你們是逃避。你們怎麼學?回頭我問問哥哥姐姐,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讓你們盡量省點心,因為涉及到的並非是你們五家。”

小貝說話的時候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

陳開明五個家大人聽傻了,原來小寶和鵑鵑是這麼教導弟弟妹妹的,那……那得付出多少心血?怪不得小傢伙們如此厲害,或許對於小寶鵑鵑來說根本不用太過耗費精力,便能做到那種教育方式。

但自己等人是學不來的,因為想要把孩子教好,首先要保證自己更好。

陳開明放棄學習小寶和鵑鵑的教育方式,搓搓手,看看自己的兒子,又征詢︰“問一聲,我現在除了幫我兒小濤做簡單的木工,還需要作什麼才能算個合格的家大人?”

小遠向陳開明招招手,等陳開明來到近前時,小遠示意其彎腰,然後在對方的耳邊小聲說道︰“當你在你孩子面前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你就不合格了。”

接著小遠又對陳開明解釋︰“每一個孩子對父親都是崇拜的,你要記得,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你都必須保持一個強勢,哪怕這種所謂的強勢在你看來很可笑,但那卻是孩子的信心來源。

哪怕你在外面跟人打架。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你回到家中也要說你把對方打得如何如何,而不能在孩子面前唉聲嘆氣,因為孩子需要強勢的你。”

“那要是有一天孩子發現了,給我擦傷口,怎麼辦?”陳開明根本沒把小遠當孩子來看待,很虛心地求教。

“那說明你的孩子長大了,應該恭喜你,他會更努力,並且願意承擔起一部分家庭的責任。好比我們。我們就知道家中雖然很強,但也有不少的難處,我們會好好學習,然後盡量幫著哥哥姐姐解決一點小事情,讓他們可以輕松些。”

小遠對陳開明笑著說道。

陳開明摸摸小遠的頭︰“真懂事兒,我兒子有一天像你們一樣,我也就放心了。現在我還應該做什麼?”

“先幫著他們五個把小鳥修好。如果有空閑的時間,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去學堂,把這個事情跟學堂的老師說。與老師搭成個協議,不告訴孩子。然後專門針對你們的孩子進行一些輔導,讓他們更快地把小鳥做出來。

第二步是提出新的一種想法,讓孩子們覺得一個小鳥並不是很厲害,引導他們,或者說是誘惑他們,使他們有更高的追求,好繼續學更多的知識。”

小遠幫忙出主意,這種辦法對他來說很簡單。

陳開明卻是聽得直齜牙,看著小遠這個本來應該被教育的孩子現在居然教育起別人。總覺得很詭異。

思忖一番,他對小遠點頭︰“成,聽你的,我試試看,自己累點無妨,只要能把小濤教好。我終於知道小寶和鵑鵑為什麼那樣教你們,你們實在是太聰明瞭。直接教你們,你們會覺得哥哥姐姐小看你們。

而且就算他們兜起圈子教你們,你們在學的時候同樣要先考慮是不是哥哥姐姐用這樣的方法來教育你們,對不?”

小遠像遇到了知己一樣。猛點頭︰“對,太對了,你也學過心理學?我們確實一直在防備著。我們知道哥哥姐姐很厲害,可我們自己也不差,所以總要拆穿哥哥姐姐,只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你也知道他們算計的本事,對我們來說,那是防不勝防啊,每一次都是過後才能反應過來,我們實在無法在生活中的點滴間一直保持高度的警惕,而哥哥姐姐教育我們卻都在生活之中,似天馬行空,又如羚羊掛角。”

“哈哈哈哈~!”陳開明看著小遠那皺起來的小臉,聽著小遠說的話,開懷大笑。

“好啦好啦,有啥可笑的,是不是我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跟你說說,你可以開心開心?去管你兒子。”

小遠被笑的十分無奈,使勁推了推陳開明湊過來的腦袋。

這裡的事情解決了,不需要繼續擔心五個男孩子會受到家裡的懲罰。

小貝幾個人卻不怎麼高興,解決了一家容易,解決五家也不難,可是大唐還有好多人家跟他們一樣,家長和孩子之間的關系處理不好,怎麼改變才是個難題。

“等回去問問哥哥姐姐,看他們有什麼辦法沒。”小貝說道。

“不能直接問,顯得我們太沒水準,得繞個圈,把哥哥姐姐套進去,不信每次都算計不過他們,對吧?”小遠提議。

其他孩子點頭。

*******

將要被弟弟妹妹算計的張小寶和王鵑剛剛也聽到了跟著小貝他們過去,之後又提前回來的人的匯報。

但兩個人暫時沒有專門為了這樣的事情費心思,一個是太簡單了,另一個是真臘那邊有情報傳回來,涉及到是否發動戰爭的問題。

“情報太簡單了,我需要詳細的內容,等吧。”張小寶看到先傳回來的電報,上面就寫著四個字‘行動成功’。

具體的過程沒寫,後果也沒寫,甚至連發報人所處的位置都沒有說出來。

面前紙條上的四個字只能說明流星戰隊把人抓住了。

“按照時間來推算,如果沒有發生更大的事情,流星戰隊的人應該是在對方的王城當中把人抓住的,要麼就是在城外的某個地方,現在需要知道的是對方有什麼反應。”

王鵑同樣在看著四個字,考慮一下,又接著說道︰“估計不會引起戰爭,我們先安排安排,讓隊伍進入戰備狀態。如果再次傳回來的詳細消息說是真臘有兵員運動,我們直接過去,先打他們一下。

如果沒有動作,我們就要帶領著隊伍繼續向西前進,作為一支奇兵幫助其他三線作戰,順便收集下現在這個時代那裡的天氣和環境資訊,為以後的殖民作準備。”

張小寶認真地聽著,待王鵑說完,道︰“我猜測沒問題,流星戰隊必然是在安穩後才能給我們發消息,否則他們會處在戰鬥當中,戰鬥勝利了,他們傳來的消息應該是‘經戰,行動成功’,卻不會是現在的四個字。”

“哼!真臘人不打,那是真臘人的幸運。陸州已經又造好四艘大船,可以用於運兵,他們真敢動手,或者說是抗議,我都出兵,讓我們見識下我家的護衛隊和陸州狼兵的厲害。”

王鵑冷著臉說道,目光堅定。

張小寶咬咬下嘴唇,說道︰“他們就算不出兵我也要收拾他們,這事兒沒完,跑我大唐來欺負我們的女人,我這張臉都丟沒了。他們別以為沒阻止咱們的流星戰隊就能得到我們的原諒,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每當想起那兩個女人,我就氣得胃疼,胃疼,做飯去。”

張小寶說完起身向外走。

王鵑跟著,問︰“還早吧?”

“不早了,小傢伙們今天遇到的事情同樣讓他們也生氣,還打算跟我們繞圈子,我讓他們知道一下,差距,是存在滴,不會很輕易地扭轉,不就是個家庭教育問題麼,我做菜,做個回鍋肉。”

張小寶對王鵑擠擠眼楮,說道。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06
第八百九十三章 小小算計大智慧


傍晚時,詳細的電報內容終於傳過來。

流星戰隊得到命令之後,組織起精銳的追蹤隊伍,進入真臘所在地,後勤則是相繼跟進,一共出動了一千六百餘人。

沿途中來使曾停留過的部落一共有五個,其中三個被滅,共殺四百六十一人,這部分被殺的人是不僅僅不給予任何的有用情報,而且還想通過武力阻攔,並投毒。

按照王鵑下達的命令要求,凡是阻攔者,殺,所以四百六十一個人的腦袋被割了下來,同時進行醃制,藏起來,抓人回來的時候一起拿,或者是由跟上去的第二梯隊的人取回來,現在還沒有回歸。

剩下的兩個部落則是非常好說話,不僅僅給流星戰隊的人指明了路,而且還提供一部分蔬菜,流星戰隊的人用追殺過程中打獵來的肉與兩個部落交換。

同時還跟兩個部落介紹了一下現在大唐的情況,歡迎他們先到邊界的地方定居,那裡原來的部落已經撒了。

如此兩個部落的人能夠先接觸,然後再看情況加深交流。

然後就是一路直接進到王城,把之前欺負了自己國家女人的來使及其其他隨行人員強行帶了出來,沒有受到任何的武力阻攔,僅僅是真臘國王巴法瓦爾曼派人詢問了一下,便不再管。

當然,他也沒有主動派自己的兵幫著抓人,同時還讓人封鎖消息,不允許這個事情在百姓當中流傳。估計是怕影響民心。

眼下流星戰隊的人正在用最快的速度押著人往回來,路上找到了個信號號的地方把消息傳到中轉的電台那裡,一路傳到益州。

張小寶和王鵑看完電報上的內容,相視一笑。

“看來巴法瓦爾曼這人還是挺識時務的,我以為到他的王城把剛剛返回去的來使抓走,他怎麼也要爭辯兩句,或者是抗議抗議,甚至直接派兵把人保護起來,沒想到他竟然放手不管。”

張小寶笑著對王鵑說道。

王鵑把紙拿起來揉成個團扔進紙簍,輕輕搖下頭。說道︰“或許是他想先麻痹下我們也說不定,然後再整軍來戰,我們得先給他點壓力,倒是他們的普通部落還算團結,敢攔我們的人,並且下毒,可惜,註定是不會有好結果。”

“對,真能殺。死掉四百多人,或許是把三個部落所有的青壯都給解決了。何必呢,非要跑到我大唐欺負兩個弱小的女子,看看,需要用多少人命來填?”

張小寶也跟著搖搖頭,死的人確實不少,但他不後悔,也沒有任何的付罪感,殺人不是目的,是手段。殺這一回,以後消息傳開,大唐跟別的地方相鄰之處就安穩了。

真臘國王不想讓消息放出來,可自己能夠幫對方把消息傳向各個地方,而且還要大傳特傳,寫到報紙上,讓大唐的人看看。感受感受自己國家的強大。

張小寶和王鵑又商量了一下,為了繼續給真臘施加壓力,讓他們依舊如之前那般老實、安穩,二人決定三天後隊伍起程。慢點行進,向下游走。

到滇池看看風景,接著改向西,過瀾滄江,繼續向西,進入到印度的地盤,或者是驃國,也就是緬甸。

要慢慢走,給其他國家安排到益州這裡的情報人員一個快點回去的時間,如果他們實在太笨了,回去的速度還沒有自己一方慢慢走的速度快,那就得想辦法用其他手段讓他們的別處情報人員得到消息。

從益州向下,會給人一種要直接往真臘去的感覺,真臘的國王知道之後,看看會不會追加一份請罪書送來。

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過去的目的不是打仗,而是想沿路把各個地方的特產情況瞭解瞭解,比如說玉石了,翡翠了,這些東西得好好開發,還有金礦什麼的。

另外就是進行更詳細的繪圖,看看從什麼地方能修修路,以後那邊會佔下,不能依舊像現在一樣,從群山中冒著生命危險鑽林子。

轉一圈,到冬天時就可以回來,繼續選個地方,然後到那裡建設地方。

*****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小貝九個人已經收拾好行李,跟學堂的孩子們告別,而且還給那個喜歡玩大富翁的小男孩兒留了‘作業’,其實就是讓他把遊戲裡的各種數據算明白,還有路過的地方的環境記住,之後寫信,讓人送到小貝等人的手中,再回信。

小男孩非常不舍,玩遊戲玩的增加了不少的學問,比起同年紀的孩子明顯學到的知識多,讓他對學堂的學習生活也充滿了嚮往。人就是這樣,比不過別人的時候,沒有學習勁頭,一旦某一方面強了,這方面就會更強,因為他想保住這個優勢。

張王兩家的隊伍乘著船,使勁地宣傳了一番,說是要去安南都護府,然後轉道再去別的地方。還組織了一場告別的晚會,在百姓的送行中離開。

他們一走,益州的官員們明顯感覺到壓力更大,很多張王兩家過來之後安排的事情都要由他們來接手,做的不好,估計結果也不會很好。

******

船隊在江面上緩緩地行駛著,為了能在順流的情況下減慢速度,船上還打起了逆風帆,這樣可以抵消一部分水流的力量。

別的船都是恨不能再多雙翅膀,那樣才能更快。

張小寶和王鵑怕真臘的情報人員無法把消息及時傳回去,專門發報給安南都護府,讓他們在當地進行大量的宣傳,說是張王兩家很快要過來,而且還帶著大部隊,得提前組織人手把張王兩家休息的場所平整好。

而且還是真正的動工,當地的百姓也都要組織一下。幫忙修建房屋什麼的。這筆錢由張小寶和王鵑來出。

其實他們根本不會過去,修的建築和平整好的場地可以用來給當地做別的事情,就當是幫助建設地方了。

“真忙碌。”張小寶站在船頭,感慨一句。

“我們忙點沒什麼,其實比起普通人家來說,我們已經很輕閑了,不需要每天早早起來,遲遲歸家,而且我們所做的事情比起他們來說更有意義,我可不打算過那種。家——幹活的地方——家,這樣兩點一線的日子。”

王鵑站到張小寶的身邊,對張小寶說道。

張小寶用手一指其他河上來往的船隻︰“我說的不是咱們,是他們,咱們的船隊佔了人家的一個航路,這還是所有船隻排成一條線,要是橫過來前進,別人就甭指望走了。”

王鵑順著張小寶指的地方看,果然。那了確實很忙碌,有一隻大貨船。逆流而上到了前面的地方,現在正慢慢行駛著,同時買東西吃。

正常來講是船上自己準備吃食,但看情況,那艘船為了能夠多運載貨物,是一路上隨走隨吃,走到哪個地方就買點。

兩岸附近有船的人便多了一個額外的生意,他們會把吃的東西準備好,用大桶裝著放到小船上。再把小船搖到江中,上面掛著小帆,帆上寫銷售盒飯的字。

不少來往的貨船會讓他們過去,然後用繩索把飯菜吊上去,倒出來飯菜,再把桶給吊回去,非常方便。而且還節省了人力,不需要額外安排廚房做飯,更不用準備吃食,喝水的話直接於講中打。

唯一的缺點是花消大。買來的飯菜比起自己做可是貴一些,但不是很多,否則便不劃算了。

王鵑還真沒見到這個情況,如今看到,拿個望遠鏡出來,仔細觀瞧。

那艘大的貨船正好是逆流,速度不快,小船轉向靈活,很容易靠過去,但瞧著也很危險,一不小心會把小船撞到大船上,人亡倒不可能,船是必然毀了。

“很有意思是吧?”張小寶見王鵑看著那邊時露出笑容,對她說道︰“其實這就是對生活的追求,公平也就不可能出現。看人家小船上的人,有一手控船好的手藝,同時又能想到這個辦法,並且願意為之付出努力。”

“做的飯菜味道也要不錯,不然有競爭呢。”王鵑跟著說道。

她知道張小寶說的是什麼意思,這部分劃船賣飯的人必然比其他人賺的錢多,有了錢,就可以雇傭別人繼續擴大買賣,多造船,多做飯菜來賣。

收入會增加更多,被他們雇傭的人當然比不上他們的收入,剝削這個詞可以出現了,社會的收入公平也被打破。

但等他們賺多的錢多了,還必須要多收他們的稅,否則社會會動蕩,這對他們來說又是一種不公平,人家聰明,為之付出努力,賺的錢幹幹淨淨,但總有人會嫉妒。

“不容易,都不容易,無論是聰明的,還是笨的,加上我們這些個幫助他們維持的人,活著,一切為了更好的活著。”張小寶又感慨了一番,跟個哲學家似的。

“咱們也買一份嘗嘗。”小貝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他們同樣不願意在船艙裡呆著,跑到甲板之上,曬曬太陽,看看風景,等別人落水,他們好去救,這也算是一個不怎麼‘地道’的心思,哪有期待別人落水的。

但小貝他們就是如此想的,可惜這個夢想不是那麼好實現,來往的船隻多,而且跑船的人都精通水性,即使掉進去,估計不等小貝他們救,別人便提前自救或讓其他人救上來了。

隨著小貝的吩咐,馬上又人朝那裡喊,讓賣飯的靠過來。還有人去準備大盆,用來裝飯菜。

大唐獨一份的稻苗旗大唐人全認識,一見這邊喊,賣飯的人催促貨船上的人兩聲,讓對方把錢送過來。

等錢到手,賣飯的人轉個舵,觀察下兩邊的距離,迎水流斜著劃動。

張小寶這邊的船也在前進,速度不快,等了一小會兒。那個賣飯的船正好順流再一擺舵,跟大船並行了。

小船被大船的水推著看上去很危險,似乎隨時都能翻,船上一共四個人,有兩個人專門操控著槳,讓小船一次次地跟大船帶出來的水鬥爭,維持小船的平衡。

小貝朝下看著,說道︰“是不容易,讓我去劃,我保證把船給翻水裡。然後遊到岸上。不過有付出才有收獲,看上去像一家人,不錯。”

船上的人向下拋繩索,同時一層的甲板上還有人伸過去兩個長竿子,這下劃船的人就不用控制槳了,直接抓住竿子,把自己的小船給固定住,跟大船同向。

小貝一見,跑到船艙裡。出來的時候拿個大喇叭,對著下麵喊︰“學著點。自己的船上以後配上兩個竹竿,何必費勁控制著槳。”

船上手抓竿子的人抬頭對小貝喊︰“謝了,以前沒想到。”

“看,我是不是很偉大。”小貝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問同樣看著小船的小遠。

小遠明智地回答︰“偉大,實在是太偉大了,等一會兒嘗過飯菜,你還可以提一提改進的意見,那樣更偉大。”

“行。”小貝答應。隨即露出為難的神色︰“要是實在太難吃的話,我吃剩的給你好不好?”

“用小碟子盛,咱倆吃一份,我豁出去了,就一大口的量而已,不信能吃死我。”小遠拿出了莫大的勇氣。

小貝開心地笑起來,她說著玩呢。沒想到小遠這麼配合。

裝飯菜的桶很快被提上來,兩桶菜,一桶飯,二比一的比例。而且在裝菜的一個桶上還有個竹子做的盒子,裡面裝的是鹹菜。

下面有人喊︰“那鹹菜不賣,是我們自己吃的,給你們嘗嘗。”

“多謝。”小貝又拿大喇叭喊回去,喊完納悶,問小遠︰“為什麼他們不賣鹹菜?”

“因為鹹菜不好吃吧?”小遠不確定地回一句,之後搖頭︰“不對,不好吃的話他給我們?鹹菜不要給他們錢,回贈他們兩包點心,腐乳和臭豆腐也給他們一小壇兒,禮尚往來嘛。”

小遠後面的話是對家中的內院吩咐的,他們都習慣了,別人送東西,就不給錢,到時候回送其他東西。每一次其實都賠,回贈的東西價值往往是別人送來的東西價值幾倍,甚至是幾十倍。

但他們一旦遇到了,還是很高興,並願意把更值錢的東西送回去。

飯菜倒出來,把點心和腐乳、臭豆腐裝進飯桶中,又給他們吊回去。

小貝嘗嘗鹹菜,很普通的黃瓜和蘿蔔鹹菜,但味道真不錯。

吧嗒吧嗒嘴兒,小貝更納悶︰“挺好吃,裡面還點了點香油,尤其是這個黃瓜,居然是在大醬裡泡出來的,有股醬香味,要是賣的話,一定有許多人愛吃,難道是產量跟不上?哥。”

小貝想不通,問哥哥,自然是問張小寶,而不是小海。

張小寶看看鹹菜,又看看菜,對妹妹說道︰“因為走貨船的人也聰明。”

“啥意思?”小貝問。

“如果賣鹹菜,那麼鹹菜的價錢必然比菜便宜,而且鹹菜也比菜鹹,到時候貨船上的人或許就只買一桶菜,然後再買一點鹹菜,賣飯菜的豈不是賺錢少了?”

張小寶對小貝解釋。

小貝九個小傢伙一個個張大嘴,吃驚地看看鹹菜,又看看倒出來的菜,顯得十分無語。

“他們……他們就這點小算計?”小貝嘆息著說道,她覺得這人啊,實在是太難以定位了,一個賣飯菜的居然還耍手段。

張小寶笑笑,說道︰“不是小算計,是生活中的智慧,我們的國家中正是這些個小智慧支撐起來的,各個行業,各種事情,都能夠從中學到知識。然後促進社會的發展,等社會發展了,又會出現更多的小智慧。

一點一點的,這個國家就強大了。否則你看看別的地方的人,一個個都很笨,木工活當中少了小智慧,木工就做不好;瓦匠少了小智慧,房子就蓋不好;廚子沒有小智慧,又如何琢磨出更好的新菜?

不要小看了這些,他們才是社會這個群體的重要組成部分,如果某個人可以把所有的小智慧都學會,那麼他所擁有的則是大智慧。”

“知道啦,謝謝哥哥。”小貝很認真地聽著,弄明白之後高興地說道。

小遠也跟著說︰“原來是這樣啊,一切都來自生活,然後生活的改變又促進智慧的提高,那麼……是不是又可以賣菜,又能夠賣鹹菜呢?”

張小寶考慮一下,說道︰“正好你們閑著沒事兒,不用到處亂跑跟人進行交流,你們就幫助他們想想,怎麼能夠把鹹菜和菜同時賣好。”

“對,算是給你們留下的作業,要好好考慮哦,等考慮清楚了,真的可行,就派人告訴他們賣飯的。吃吧,你們買的,你們先吃,不好吃也要吃。”

王鵑跟著說道,然後看著弟弟妹妹露出來的一臉苦相,微笑起來。

“吃就吃,又吃不死人,我不信他敢給我下毒,我先來,看看,這個是茄子,不是燒茄子,就是直接炒的,皮兒都炒 了,這個是白菜片,裡面的菜幫子上面還有被蟲子咬的小點呢,小遠,你看看,白菜是不是醋 的。”

小貝湊過去看菜,一共兩樣菜,一個是茄子,一個是白菜,賣相不怎麼好,所以她決定給小遠一個先吃的機會。

小遠還真去吃,拿個勺子,舀出來一點放在碟子裡,用筷子夾起來吃到嘴裡,吧嗒兩下︰“還行,能吃,就是稍微有點淡,而且油也少,裡面居然還有點肉。”

“那你們都吃。”王鵑跟弟弟妹妹說一聲,接著又小聲問張小寶︰“你說怎麼能把鹹菜和菜一同賣好?”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07
第八百九十四章 良劣驅逐誰是誰

張小寶向船頭走去,等王鵑跟過來,說道:“涉及到消費人群和市場定位的問題,比如說包子,你說用什麼肉的能一千元一斤?”

跳舞”王鵑回答的非常快,還回味似的舔舔嘴唇,而後說道:“沒覺得多麼好吃,以前在四九城中,說實話,沒有任何一個子弟專門去吃狗不理的包子,品位太低,不如吃牛肉的燒賣,五千元半斤。”

“四九城是指奴才城嗎?名字似乎是從清朝傳下來的。”張小寶很隨意地說道。

“奴才不奴才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如果刻意去忘四九城的名字,才說明這人的心理自卑,存在就是事實,你把漢城換成首爾,難道就能拋棄你孫子的身份?你不當這個國家的孫子,自然要當另一個國家的孫子,莫非此孫子是孫子,彼孫子就不是孫子?

當初的炎黃發源地也就那麼大一塊兒,真正的敵人是自己,承認和包容,才盡顯勇氣,而不是當一個鴕鳥,咸菜跟狗不理包子有關系?”

王鵑一臉恬然地對張小寶說道。

張小寶沉默了片刻,說道:“是,真正的心態不是排擠,而是兼容,我大中華屹立于世的根本,山不拒土,故成其高;海不擇流,故就其廣,小遠,說說。”

張小寶後面的話聲音很大。

王小遠‘同學’正在品嘗如此難吃的茄子是怎麼燒出來的,听到聲音。猛然抬起頭,說道:“是諫逐客書里的話,原文中的一段是,臣聞地廣者粟多,國大者人眾,兵強則士勇。是以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卻眾庶,故能明其德。回答完畢”

“我要在我面前顯擺,我這人小心眼。幾懂的多是吧?說,茄子是怎麼做出來的?”小貝隱約中覺得自己背過,現在忘了,听小遠張口便答,多有不忿。

王鵑露出欣慰的笑容,弟弟果然爭氣,挑釁般地看了張小寶一眼。

張小寶見小遠挨欺負了,馬上對弟弟說道:“話說膾炙人口,名膾者。其與膾不厭細同意,名炙者。于明火烤也,膾,成名,乃煮食易爛,生吞不嘔,炙成名,烤過幽香。然,多為葷者故,使素味不如。猛火翻大鍋,後加水,浮一勺油爾。”

小遠眼楮瞪大,使勁點頭,明白,說膾炙人口是把肉切細細的,煮的時候熟的快。()生吃的時候不那麼惡心,量少,還不等惡心就吃完了,而且還覺得味道不錯。炙是燒烤,聞著香,但這是做葷菜的手段,做素菜呢,有省錢的辦法,放在大鍋里面翻炒,看著 了加點水,等熟透之後,再舀一勺子油倒上去,當浮油。

浮油小遠懂,家中哥哥做菜有時候也用,但不是為了省錢,而是保溫,當有湯水的菜做好,澆上點熟油,可以讓菜的溫度保持很長時間。

但很明顯,眼前的茄子絕對不是為了保溫,是讓人看著每一塊兒上面都有油腥。

于是小遠對小貝說道:“知道,你看我給你分析,他們在炒的時候用了大鍋,省時省力還署,但沒放油,所以茄子就 了,這個時候的茄子容易脫水,他們往里倒水,但不放鹽,等熟了之後,先舀一勺子油倒里,和鹽一起攪和,所以咱們吃的時候一時間就不分不出來怎麼回事兒。”

“你一說還真對哦,我說茄子吃起來怎麼不香呢,炒的時候沒放油,還有蒜放的也少,你看看,一盤子里面就見到幾個蒜沫,吃茄子有不用蒜的嗎?有,生吃,要不就是蒸熟了蘸醬吃,反正其他加工的方式我沒發現不多放蒜的。”

小貝沒听懂哥哥暗示給小遠的話,用筷子撥兩下茄子,說出一番話。

“萬一有人忌口呢。”小遠還不忘了給某些挑剔菜的人打掩護。

“除非是吃某樣東西會生病,比如過敏什麼的,不然忌什麼口?沒餓到他,他當然忌口,我還忌口呢,我在外面吃東西,他們做的那麼難吃,我吃沒吃?我不得忍著?不吃蒜,生病了藥里面給他加一味蒜,他忌個口給我看看,慣的,全是毛病。”

小貝顯然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在外面跟別人吃飯吃的香,還得帶著笑容邊吃邊與人交流,忌什麼口,只要沒下毒,別人能吃的她就要跟著吃。

小遠點點頭:“也對,如此說來,他們賣的菜成本更低了,你看看白菜,幫子上的蟲眼實在太明顯了,我不吃哦,珍惜食物也不是這麼珍惜的。”

“不用為難自己,嘗一嘗就行,沒人吃就拿去喂豬,船上養的豬什麼都吃,我看看白菜。”

張小寶這回沒讓自己的弟弟妹妹按照珍惜糧食的情況把買來的菜吃掉,菜做的太不用心了。

拿過一雙筷子,夾起片白菜在嘴里嚼嚼,張小寶嘆息一聲,說道:“我以為是炒白菜,沒想到竟然是煮的,煮熟後把鍋中多出來太過顯眼的水倒出去,然後加鹽攪拌,再澆浮油。說明跑船的人不容易啊。

一桶菜五十斤,四分之一的水,兩文錢一斤,看上去很便宜,成本則是不到五分之一,白菜和茄子這個時節大量產出,不行,賺的錢太多,而且不應該這麼賺。等晚飯的時候咱們做點,讓家中的人喬裝去賣,你們負責咸菜。”

張小寶給弟弟妹妹們安排了事情做。

小貝不怕干活,眼楮一亮,興奮地問道:“我們做咸菜?做不好怎麼辦?”

“涼拌。”張小寶回道。

“那是涼菜,我們的多放鹽,知道啦,就是鹽,沒別的東西。”小貝想了想咸菜的制作,覺得很容易。

“做蒜茄子,還有家中的咸鴨蛋也拿出來,切開,我指導廚房做菜,做六個菜,兩葷四素,利潤控制在百分之三十,自選,凡是選了一個葷菜的,可以得到一份免費贈送的咸菜,半個蒜茄子,或者是半個咸鴨蛋。”

張小寶對弟弟妹妹們說道。

小貝九個人露出為難的神色,照此賣的話,一個是賣不出去,另一個是贈送的茄子會很多,他們有得忙了,還伴隨著風險。

小貝十分不願意,眼珠子轉轉,說道:“哥,不是說把咸菜賣出去麼?都送了,多不劃算。”

“賣吧,試試看,得先沖擊一下現在河上賣盒飯買賣的人,今天他們能偷工減料,明天就能以次充好,後天變成不擇手段,之前還覺得他們不容易,現在才知道,人性,永遠難以琢磨。”

張小寶語氣平淡地說道,似乎並不生氣。

王鵑知道張小寶已經想開了,不可能要求每一個人都按照道德來行事,在金錢的驅使下,很多人可以拋棄一切,那麼就要通過其他的手段讓他們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可為。

小貝他們看看飯菜,扔下筷子不吃了,轉身回船艙,先把今天要學的知識學一學,等時間差不多了再去安排人幫忙蒸茄子,他們好制作蒜茄子。咸鴨蛋就不用他們管了,到時候有人幫忙切。

“等今天賣完,看看效果,以後讓益州咱們的人負責制作飯菜,先沖擊他們兩個月,他們就老實了,價格低到一定程度,比拼的是質量。本來我還打算讓小貝他們想辦法,慢慢塑造出咸菜的品牌,現在不得不改變策略了,以後益州咱們的人每一份咸菜里面都加蠔油。”

張小寶看著下面還在轉來轉去賣飯菜的人,跟王鵑說道。

王鵑也看著,皺皺眉頭,之前人家送咸菜的那點好感蕩然存,得多大的膽子把那些個飯菜送上來,難道以為自己等人不會對尋常的人家動手?

善惡不分貴賤啊。

想了一下,王鵑問張小寶:“你不怕劣幣驅逐良幣?我知道你想讓他們習慣咸菜的味道,從而樹立咸菜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但你要先把飯菜賣出去才行。你按成本加價百分之三十出售,其實還是比他們賣的高一。

到時候他們也突然降價,把利潤控制在百分之五十上,你的盒飯還能賣出去嗎?除非你以低于成本的價格進行傾銷,與他們拼資本,否則人家都賣更便宜的菜了。

船員願意吃好的東西,船上的東家卻喜歡更便宜的飯菜,而花錢的,正是船上的東家,你說他會選擇購買誰的東西?”

張小寶眼楮依舊望著下面的小船,微微一笑,說道:“不能在價格上更對方拼,那就在品種和服務上競爭,蕎麥沒有多少人喜歡吃,但做成冷面的話,味道還是不錯的,總吃一樣的飯菜,會吃膩的。

眼下是戰爭時期,所有運來的貨物都很好賣,等過段時間,再想向益州運輸貨物,同時出航的,誰先到誰就佔優勢,逆流啊,只有帆是沒用的,還得有縴夫,有人去劃船,船員們使多大的力氣,在乎他們得到多少的利益。

工錢相同的情況下,誰吃的好,誰就願意賣氣力。我相信有聰明的東家會做出選擇,接著就不是劣幣驅逐良幣,是良幣驅逐劣幣。

我不想下行政命令要求賣飯的人遵守規矩,也不打算在報紙上發表什麼傾向性的文章,就讓事實來告訴他們,別人需要的是什麼,他們應該如何作。”

王鵑這次沒反駁張小寶,附和著說道:“等他們虧了錢,可以讓報社的人采訪他們一下,讓他們說說情況,好告訴更多的人應怎樣選擇。”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08
第八百九十五章 行船之刻遇一人

張小寶的命令下達。船隊慢慢地過去。

當地賣飯的船隻突然發現有新的同行加入進來,這些後加入的人他們是一個也不是認識,但聽吆喝著的價錢比他們的貴了三分之一,一個個又都放下心來,以為沒有競爭的可能。

結果這部分人第二天又來賣的時候,船上竟然扯起了標語,說是標語也不準確,就是說他們的飯菜是什麼樣的。

有了這種直白的文字說明,很多一路過來並沒有吃好的東家還真的開始給跟船的人買。

看著大船上買了飯菜吃得香的船員們,原來賣飯菜的人心中多了一絲憂慮,這裡離著益州實在是太近了,從別處過來的船隻會停靠在益州的碼頭上。

到時候各個船的人隨意聊聊,說起這裡的飯菜的話,估計聽到的船隻上的人回航的時候,有很大程度是會選擇這後出現的賣飯菜的船隻,畢竟人家那個飯菜是真好,自己等人看了也覺得比自己賣的強,而且買去吃更劃算。

在心中有了憂慮的時候,原來的人開始聚集,在一起商量辦法,想要扭轉一下將要面對的嚴酷局面。

“老張大哥,這不對呀。”一個負責搖船的婦人對一艘靠過來的小船上的人喊。

被她喊的人擺了兩下槳,減弱下橫著掃過來的水波,抿起嘴,片刻後說道︰“打不得,瞧見沒?足有十二隻小船是他們的,新船。昨天沒見著,該是從益州剛過來的,底子厚著呢。”

聽他話的意思,之前他想動用武力來解決,現在是看明白了,不敢,人家是有隊伍的人,而且還派來的新船。

讓他琢磨不透的是誰組織起來一群人,不做別的事情,專門花錢買小船。跑來搶買賣。他還估摸了一下,發現按照打出來的字上說的意思,賺不到多少錢,能有那麼一兩成的利潤就算是不錯。

在大河上吃這碗飯,豈不是費力不討好?

想了想,他決定過去問問,看看究竟怎麼回事兒,最好是能找到個話事兒的人,跟人家商量一番。大家都別惡性競爭,對。惡性競爭,這個詞不錯。

於是他劃著船靠過去,等人家把幾桶飯菜送到船上,又拿下來收到錢,便盡量擠出點笑容,打招呼︰“這位小兄弟,飯菜賣的不錯?”

“還行,借您吉言。”船上的小夥子的笑容就真誠多了,但他的衣服上沒有任何的標志。甚至連個地方的成衣店的品牌標記也沒有。

‘什麼吉言,我恨不得你們的船都翻了’老張暗罵一下,考慮下,壯起膽子說道︰“兄弟,大家在河上吃口飯,都不容易,打個商量。能不能把賣的吃食調一調,大家賣一樣的,價錢也一樣?”

“這個……我說的不算,我個人贊成老哥你的說法。調一調也不錯,不如你們跟我們學,到時把價格稍微往上抬抬,現在我們賺的太少,你們的低價格和低質量擾亂了市場。”

船上的小夥子還是那副真誠的笑容,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老張聽了很生氣。明明是你們後來的,怎就把錯處往我們身上推?

“我說的是,你們賣的東西太好了。”

“呦,老哥的話我可不敢接著,難道賣東西還往差了做?那不是騙人麼?說句難聽話,我看到你們賣的飯菜了,顏色不正,裡面的東西收拾的也不好,老哥你是還賣蛋花湯,我看了,蛋花打的碎,每一勺子舀起來裡面都有成細絲的蛋花,再加上幾片爛菜葉子,你這麼做買賣可不行。

你那蛋花一看就是先把蛋打進冷水中,然後使勁攪和,攪和的碎碎的,再一煮,就跟你賣的一樣了,而且用的浮油,要是水沒煮開,人吃了會壞肚子。”

年輕人慢慢擺動著槳,不讓水流把船的位置給沖沒了。

老張看著對方擺槳的熟練動作很納悶,如此年輕,又沒見過,怎麼沒被水給沖走?

更讓他吃驚和恐懼的是,對方居然知道他的獨門蛋花湯是怎麼做出來的,這可是他想了很長時間才想明白的,同在河上賣飯的人都沒告訴。

被人家一說,他還要解釋兩句︰“吃不壞肚子,平時他們跑船的渴了直接在江中舀水,生水都不壞肚子,又何況是燒熱的水。”

“也就是說你承認你的水沒燒開?”這時年輕人的笑臉就沒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應該是一片和睦,又互相幫助的百姓,居然開始變‘聰明’了,不想著提高自己的東西品質,而是專門耍手段來坑害過往船上的人。

“開了,開了,不開雞蛋能成花麼。”老張連忙否認,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害怕對方的那種憤怒的眼神。

又慌張地說道︰“你給他們吃好了,他們也記不得你的好,跑船一來一回,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第二面,都是從很遠的地方過來的,何必跟我們當地人自己爭起來?對不?”

年輕人低頭沉思一下,沒再出聲,而是向著其他的船打招呼,讓他們把價格壓到跟其他船隻飯菜同樣的水準,賠本經營,盡快賣出去,然後回航,靠岸,給小公子和小娘子發報,把事情說明白。

******

張小寶和王鵑今天剛剛給弟弟妹妹們上完書法課,九個小傢伙也不回船艙,就在甲板上的遮陽傘下面自己練習,不叫苦也不怕累,反而覺得把字寫漂亮了很有意思。

這就是環境的影響,家中的內院沒事的時候也要練字的,有機會就要學習學習,充實自己,小貝他們自然也就不覺得練字有什麼枯燥的,每當發現自己某一筆寫的好。還會很高興,是一種成就感。

張小寶和王鵑在旁陪著,每人手中一本書,邊看邊休息,偶爾站起來在弟弟妹妹的身邊走一圈,誇獎兩句。

當昨天安排接受了任務的人把情報傳回來,兩個人才露出驚訝的表情。

“太快了,比我想像中的快了最少一年,看樣子百姓的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是非常強的,我倒是忘了。咱這個民族有個優良傳統,所以人家對我們封鎖了百十多年的技術,這個傳統就是山寨,很厲害。”

張小寶看完情報,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也不曾驚慌失措,反而還誇了一句。

王鵑同樣一臉恬然,對張小寶笑笑,說道︰“這說明學習能力強。而且還能降低成本,沒有之前的山寨。哪有後來的發展。現在的問題不是他們熱愛學習與研究方面,而是對物質生活追求的過程中形成的道德偏差,你不是留後手了麼,拿出來看看。”

張小寶也跟著笑,笑罷,說道︰“要麼說治國家真不容易,真當上皇帝了,不僅僅整天要算計的臣,還要考慮民生中的點點滴滴。哪還有時間嫌我們一樣跟遊玩似的做事情。

好吧,成立民間的食品協會,咱們家中先在各個地方當一段時間的主導,等過幾年,協會走上正軌就好了,你們要是練不下去,就過來聽聽。別一副難受的樣子。”

張小寶後面的話是對弟弟妹妹們說的,他跟王鵑一聊天,小傢伙們的心思就無法放在寫字上,總想參與參與。那動筆的速度明顯放慢,而且漸漸失去力度,小遠的耳朵甚至還動了動。

小貝幾個馬上把筆架好,轉過身,看著哥哥姐姐,小貝拿過電報的紙,挨各傳看,等看完,小貝氣呼呼地說道︰“太不象話啦,作買賣得講究個誠信,他們分明是不顧別人的身體健康,只為了錢而做事,不好。”

其他八個孩子深有同感,一個個努力想著,怎麼才能轉變一下這種情況,時間長了,人和人之間會失去信任,沒有了信任,會影響合作時候的工作效率。

小遠跟著說道︰“是不是應該由我們大唐巡查使下個命令,告訴他們不可以那麼做?”

“你覺得呢?”張小寶問小遠。

小遠考慮下,搖頭︰“我覺得不行,沒有那麼多的監管人員,最主要的是沒有一個行業標準,到時候怎麼給他們定罪是個問題。”

小貝也苦惱起來,別看她小,她也知道法不責眾的道理,現在大家都用質量差的飯菜來獲得高額的利潤。

下個零,從官府派人,到每一戶人家去看著?那得付出多少行政成本?而且還浪費人力資源,不然只要不一直盯著,他們還會把低劣的東西做出來。

小男張張嘴,小聲說道︰“應該加強宣傳教育,在報紙上說,那麼做是不對的,我大唐的百姓要好好做事情,把最好的飯菜賣給沿路的船員們。”

“你認為有多少人能聽話?”張小寶又問小男。

“有,有一部分吧,反正不可能全聽,要賺錢呢,而且也沒有一個什麼東西是好,什麼東西是差的標準,更沒有價格標準,到時候還是亂。”

小男把自己想成賣飯的人,為難地說道。

“那麼誰來制訂標準好呢?”張小寶還問。

“咱家來做吧。”小男覺得還是家裡人放心。

張小寶點頭︰“就得咱們家先做出來個標準,以後別人習慣就好了,各地組成食品協會,招食品行業的人入會,然後一同商量出個標準,大家不能賠了,但也不可以有太高的利潤,除非是數量稀少的東西。”

王鵑一副贊同的樣子,這是最快的解決方法,用其他的辦法時間太久,把制訂標準的事情推給官府,那可有得等了,而且官府的人未必會十分瞭解食品行業的所有問題,到時候依舊要找行業中的人,就是聽政,還不如自己家先引導一番。

不過總是直接插手也不好,換個時候都不會這樣,而是慢慢調整,通過其他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我有個問題。”小貝出聲︰“在各個地方成立協會,可以按照每個地方不同的具體情況來解決事情。而且我家的威望是很高的,但是,但可是,可但是,嘻嘻,是不是所有同行業的人,要求他們必須加入,強制性的那種?”

“太對了,還是我家小貝說的對。”小遠很不要臉地附和︰“咱們家協會的標準有了,衛生方面的尤其重要。那有人不願意加入,還依舊是用低廉的價格和劣等的質量沖擊市場咋辦。”

“誰是你家的,你別總臉皮厚。”小貝用身子拱了一下小遠。

“難道我們不是一家的?還有小海哥哥他們。”小遠很無辜的模樣。

“不和你說話,你就會偷換概念。”小貝又拱了小遠一下。

小芳卻是眼楮一亮,說道︰“對呀,我們可以樹立概念,樹立起一個凡是我們協會的東西都是最安全、最穩妥、最放心的概念,就是個信譽。

不加進來的,我們就管他們。最後的結果並不是他們沖擊市場,而是他們失去市場。想想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小芳的話一說出來,其他小傢伙開始按照思路考慮。

越琢磨越覺得有道理。

協會成立了之後,會有不少人加入進來,那麼協會就可以給所有會員一個標志,讓他們經營買賣的時候把標志亮出來,告訴購買者,凡是買了協會會員食品,只要出現任何的身體不舒服。協會就會調查。

調查結果是因為那個食品的原因,會給予賠償,雖然說醫療是免費的,但醫館可不會支付因病誤工的錢,協會可以支付。

而且協會的會員之間還能夠進行各種交流,從而提高自己的產品競爭力,還能在保證質量的情況下降低成本。大家有了凝聚力。

用不上多長時間,買東西的人便會認可擁有協會會員資格的商人,覺得夠買這樣的食品放心,不怕吃出問題。

而沒加入協會的人。他們即使是價錢再低,也很少有人願意吃,而且會產生一個後果,是他們的價格低的程度越大,別人越不敢買。

想一想就知道了,那麼便宜的東西,難道賣的人不賺錢?都是慈善家?不可能的,既然賺錢,就說明產品絕對不是好東西,誰敢買,不要命了?

九個小傢伙沒費多少力氣就都想到了,一個個露出高興的神色,似乎別人吃到了好的東西,他們心情跟著愉快。

“我們又做了一件大好事,哥,你說讓百姓聽話,怎麼就這麼難呢,非要為了點錢去害人,大家都不容易呢,何必去讓別人受傷。”

小貝一想到之前的事情,又覺得難過,都好好的過日子不行麼?然後大家一起去對付別的國家的人,把他們的好東西搶過來,把他們的人抓過來幹危險活。

小貝如是想著,她覺得自己考慮的很好,從來不認為欺負別的國家的人是錯誤的,更不想想,人家生活難道就容易?

張小寶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心思,所以不管,如果小貝真的那麼善良,對誰都好,他才要專門進行教育,人性險惡呀,社會的發展本質就是競爭,大家都和氣一團,還怎麼競爭。

但張小寶也不想讓妹妹因這點小事難過,於是對小貝說道︰“這是人類發展的動力,不可以消除,一旦沒有了動力,人類就完了,不管是在律法約束下的國內競爭,還是對外的侵略戰爭,其實都是正常的人類個體、群體行為。

其實在這個天下之間,最有侵略性的不是什麼老虎啊,狼啊,而是人,說是狼可怕,但你說死在人手中的狼多,還是死在狼嘴裡的人多?”

“當然是狼死的多,它們幹不過人的,比如我說,要是遇到一隻狼,那狼死定了,因為我有槍,可是,這不是因為人類會使用工具麼,跟侵略有什麼關系?”

小貝拍拍自己的腰,其實她的槍沒戴在身上,意思是以前就放那。

王鵑理解張小寶,接過話,對小貝說道︰“工具是個用途,但工具是輔助,真正的人會儲存很多的食物,大自然中儲存食物的動物並不多,而且即使儲存也是僅僅儲存一點點。

哪怕是不需要保鮮,吃腐食的動物也不會使勁地儲存。但人不同,人是有機會就使勁把東西保存起來,尤其是食物,比如說咱大唐的糧食,應該儲存多少?”

“九年。”小貝伸手比畫個數字︰“三年旱,三年澇,三年兵禍人糟糟,家無三年積,家者無成家,國無九年積。國之難為國。”

“是的,我和你哥現在就想把大唐常平倉的糧食堆積到夠用九年的,保存是個問題,但我們一直在努力,解決了一部分。等以後有了條件,會建很多的冷庫,把肉凍進去,可以保存很長時間。

到時候再也不害怕百姓吃不上飯,現在我和你哥就怕發生大面積的自然災害。糧食都放出來,災害還在繼續。我和你哥也沒辦法解決,但估計不能。”

王鵑說到了儲存的方面,這也是她敢發動戰爭的本錢,多食人可沒有那麼多的糧食儲備,今年秋天就是他們饑餓開始的時候,而不像大唐,拖你兩年,國內百姓的生活照舊。

小貝點頭,是種幸福的樣子。感覺到國家很穩固,就跟她小時候有很多玩具和糖果一樣。

“還真是哦,我以前就喜歡儲存東西,怕吃沒了。”小貝說道。

“所以說,人類因為願意儲存食物,才是最有侵略性的,去海外的船隻帶回來的那十來只活著的獅子你們看到了吧。他們生活在一個叫非洲的地方,那裡有很多的牛啊,馬啊。

獅子遇到了就是吃,哪怕是一群牛。它們也是殺掉一頭,然後吃飽,並不怎麼進行儲存。如果換成人,會想辦法把那一群牛全給養起來,然後隨時殺掉吃肉。”

王鵑舉個例子。

“我懂啦,人類就是貪得無厭的,所以不可能保證每一個人都聽話,而且願意放棄自己的利益,如果真那樣了,現在統治這片土地的將不是人類。”

小貝說著話,跑到王鵑和張小寶的近前,在兩個人的臉上分別使勁親了一下,說道︰“我們去學堂跟其他孩子聽課,老師都不這麼講課的,他們不跟學生討論,就是他們講什麼,學生記什麼,他們是絕對的權威,不好。

我們倒是能聽懂,可很多孩子聽著很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即使回家想問家裡人,也得家裡人會才行。”

“等他們長大就好了,現在看上去死記硬背,隨著年歲的增長,他們會回過頭來理解記下的知識,沒有辦法,老師太少了,不可能像我們教導你們一樣付出,忙不過來。”

張小寶對妹妹解釋著。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他們不盡心呢。”小貝又懂了。

正說著老師,小珠突然朝著對面過來的一艘大船指去,並喊道︰“來人,把那艘船上站在船頭甲板的人給我抓過來,發出海捕文書,他還敢到處溜達。”

眾人一同向那艘船的船頭看去,果然站了一個人,胡須跟頭發一同迎風飛舞。

小貝幾個人沒什麼印象,根本不認識。

倒是張小寶和王鵑猛然記起來,那是誰,就是跑到翼州說教學生,得一張虎皮,結果轉頭就跑了,也不教孩子了,把羌虎坑了。

接著是過去的時候小貝聽到,讓人按照羌虎說的樣子畫出來,發海捕文書,也就是全國通緝令。

結果好多天過去了,一直沒消息,估計也是因為不涉及到命案,大家不願意費心去尋找。而且小貝當時沒有限定時間,說明她不著急。

本來正常遇到的話,即使張小寶也認不出來,那時看到的是畫像,又不熟悉,打個照面的話就過去了。

但小珠不同,她就是喜歡畫畫,對任何的線條與色彩都印象深刻,兩船離近的瞬間她就給人認出來。

“誰?”小貝納悶。

“騙虎皮的那個,你當時發的令,我們舉手同意來著。”小珠說道。

“啊?是他?哎呀,他點子實在是太背了,沒事站啥船頭呢,看他那悠閑的樣子,我又生氣了。”小貝興奮地說道。

小遠也跟著說︰“運氣是不怎麼好,也可以說是天網恢恢,疏而不失,本來老師就少,他騙了虎皮還到處溜達,這下好了。得想想,怎麼收拾他,他可是騙的小芳父親。”

隨著小珠的吩咐,馬上有後面的船貼過去,跟對方進行交涉,根本不需要耗費太多的口舌,船上的東家就把那人交出來了。

雖然這個人交了錢,隨他的船走,但張王兩家親自要人,誰敢不給?也不曉得這人犯了什麼事兒。竟然被小寶和鵑鵑的隊伍給逮住,只希望自己別被連累。

“船錢,船錢,我上船時給了錢的,沒到益州,憑什麼不退錢給我,船錢。”被抓的人第一個想的不是自己的命運,而是他的錢在沒到地方的時候多交了。

“給你,一共是二十七文。我一文不要,全還給你。我不認識你,別人都是三十文錢,一天管兩頓飯,你跟我說來說去的,我才收你二十七文錢,管三頓飯,還搭進去一壺酒。反正你也要死了,我不跟你個死人生氣,想想你犯了什麼罪吧。”

船上的東家把二十七文錢塞進這人的手中。言語間對抓他的人表示自己的無辜的,什麼都不知道,又搖搖頭,覺得晦氣,自己的船竟然載了一個將死之人。

錢到手,這人不在對船東家喊,反而對抓他的人叫喚︰“憑什麼抓我?我又沒犯罪。萬事大不過一個理字,你們說說道理,不然三水的張王兩家也不能隨便抓人,還要不要王法了?

你們就是讓我死。我也得死個明白,你們敢不敢說說為什麼抓我?船上這麼多的人看著呢,聽著呢,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

抓他的人點下頭,對看熱鬧的人問︰“有人要聽理由嗎?我家小祖宗們多日前發的海捕文書。”

‘刷’,甲板上清淨了,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大家連聽的興趣都木有。

被抓的人傻了,朝著那邊的船艙大聲喊︰“你們,你們怕權貴,而忘禮法,你們妄為人啊。”

“你快點跟著去吧,別喊了,沒用,我們可不是怕誰,我們是相信小貝不會冤枉你,下輩子好好做人。”

一個船艙中傳來粗嗓門的聲音。

別的地方很安靜,顯然是默認了。

這人就在幾個護衛的看押下來到了旗艦上,腳踫到甲板,他的腿馬上軟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不僅僅是被抓,而且還是小貝他們親自下的令。

他覺得自己是冤枉的,想尋求下支持,但人家卻是支持小貝,那是一種絕對的信任,哪怕他冤死了,估計到閻王面前,閻王也要說他有罪,沒處講理。

越想他就越害怕,他認為自己死得不值,很憋屈。

“抓錯人了,一定是抓錯人了。”被帶著去見小貝等人的時候,他還在嘟囔著,給自己壯膽子。

等到了最上層的甲板,他看到了九個小傢伙,還有兩個經常能在圖上看到的人,小寶和鵑鵑。

而且他看到了,鵑鵑在笑,想起一句話,‘魔煞鵑鵑,一笑人寰絕;無情小寶,殺人不見血’。

瞬間,他的身體就堆了,要不是兩邊有人架著,他會癱在甲板上。

小貝看到人被押到,從椅子上站起來,背個手,邁著小步來到這人面前,甜甜一笑,打招呼︰“來啦?”

“沒……沒來。”這人哆嗦著回答。

“怕啥?你的膽子不是挺大嘛,我也不問你叫什麼,我就是……”

“問吧,死我也要留個名。”這人咬咬牙說道。

“死?”小貝一愣,騙個虎皮不至於去死吧。

“咋?死都不行?要放到朱雀大街上?我姓譚,我叫譚嗣……”

“知道,你叫譚嗣從,跟某個人差一個字,但人家比你膽子大多了,人家可是能說,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你的比起人家來說不僅僅膽子不夠,品行也差遠了。

換另一個人,不同的身份,都不會被我的弟弟妹妹們盯上,你實在太可恨了,你是行為會給很多孩子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讓他們覺得天下間最美好的幻想破滅了。”

王鵑看著這個叫譚嗣從的人,冷笑一聲說道。

她是真的從心裡恨此人,老師,那是教書育人的,是孩子心中最崇拜的人。也是最信任的人,以前孩子到了老師的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樣,非常的安心,哪怕遇到最危險的事情,只要有老師在身邊就不會害怕。

這種依戀的感覺,一旦被現實擊破了,孩子的心中會留下陰影,覺得世間沒有什麼可以再信任的人了,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能慢慢扭轉回來。

好在翼州城中有自己家的人在。自己家的信譽要高過孩子們心中的師傅,那些個店中的夥計和別的買賣負責人學問和耐心都有,這才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不然,本來就是少數民族的地區,一旦出現這樣的事情,朝廷還想不想統治了?

籠絡一點民心多不容易,毀掉則非常輕松。

張小寶也陰沉著臉,他知道。不能判太重的刑,譚嗣從本身的罪不大。詐騙一張虎皮而已,人家當事人還沒報官,更不曾去追究。

但理論上造成的後果卻很嚴重,按照西方特的的警示性判的話,會判很重,尤其是在經濟賠償的方面。

譚嗣從不曉得自己其實沒多大事,他非常害怕,他覺得自己一定會被立到京城的朱雀大街上,跟其他犯大罪的人在一起。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起,受盡無數折磨,再被醫學院研究,最後堅持不住,痛苦地失去生命。

所以,他哭了。他冤枉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就讓人抓到,看看鵑鵑的笑容。看看小寶的臉色,幹啥呀,自己怎麼了。

“別哭,大男人的哭什麼。”小貝聽著譚嗣從哭的動靜,很鬧心,說了一句,又道︰“現在後悔了?你在翼州騙人家一張虎皮的時候咋不想想今時今日,羌虎叔叔多難過?要不是看在我爹的份兒上,早就跟朝廷幹上了。

到時候你說他們在山上,是打還是不打?我爹容易嗎?好不容易留下點情分,差點讓你給毀了,你做事的時候不考慮考慮?

還是舉人出身的,為一張破皮,你連臉皮都不要了。人在做,天在看,沒想到吧,今天被我們逮到了。”

小貝的話說完,譚嗣從不哭了,反而變得精神,站直了身子,看看面前的幾個人,哈哈笑兩聲,說道︰“虎皮呀,嚇死我了,就是一張虎皮而已,按律法,我得挨上五鞭子是不是?行,打吧。”

他的這個表現把張小寶都看迷糊了,怎麼個意思?精通律法是不是?

小貝微微張開嘴,詫異地盯著譚嗣從看,眼楮眨巴眨巴,咽口唾沫,問道︰“你……你不怕?”

“怕什麼?犯錯就挨罰,一張虎皮,在當地不值幾個錢,我最多挨五鞭子,五鞭子打不死人吧?你們可是張王兩家的人,要講道理,我願意挨打。”

譚嗣從給了小貝一個微笑,挺挺胸,看樣子他豁出去了。

押他回來的人馬上把他在那條船上的事情說出來。

大家這才明白,眼前的人是個財迷呀,這樣的人不應該考舉人,更不應該當夫子,而是去經商,他要是不發家那絕對是怪事。

張芳不幹了,看譚嗣從的意思是寧願挨五鞭子也不承認自己的錯誤,更不還回虎皮。

虎皮值多少錢她不在乎,她卻忍受不了對方的這種對犯錯之後的態度,他是在漠視律法之外的人性和道德。

於是小芳來到小貝旁邊,問譚嗣從︰“也就是說,你現在認罪了?對不?”

譚嗣從笑容不變,點頭︰“對,我承認,我騙了那邊的人,我有罪,但虎皮沒了,而且我希望你們能夠秉承著你們家中一直以來的信譽,行事不以個人喜好為轉移,打吧,我看看挨鞭子是什麼感覺。”

譚嗣從說完,眼楮在王鵑和張小寶的臉上掃過,他還是有點緊張,但他覺得小寶和鵑鵑不可能定更大的罪給他。

小芳訕笑一聲︰“哈~!挨鞭子?你認罪了對吧?沒冤枉你對吧?”

“對,都對。”譚嗣從還在硬挺。

“好,你承認就好,來人,給京城的皇上伯伯發報,就說我們大唐巡查使親自抓到一起案子,要求朝廷公正辦案,走程式。”

小芳深吸口氣,咬著牙把話說出來。

譚嗣從一聽感覺不對,問︰“什麼……什麼意思?怎跟朝廷扯上關系了,我的罪應該地方辦理呀。”

“地方管不到的,我們直接抓你,而且我們是大唐巡查使,凡被抓著,無罪加五等,從不例外,我看你是挨不挨得到鞭子。”

小貝把話接過來,對譚嗣從說,然後哈哈大笑。

譚嗣從又堆了,跪在甲板上,挪到王鵑和張小寶的近前,哀求道︰“小寶,鵑鵑,救命啊,你們不能讓他們這麼判,我是你們抓的好不好?別送京城,加上罪我會被淩遲的,真的,相信我,我熟知大唐律法,挨五鞭子的罪加五等絕對好不了,淩遲啊。”

“真的?我還不清楚呢,原來如此,那麼,走程式吧,你,不是我們抓的。”張小寶故意說道,他非要嚇嚇譚嗣從不可。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08
第八百九十六章 花兒為啥那樣紅

譚嗣從終於老實了,回過頭再去央求小貝他們。

九個小傢伙自然不可能殺掉譚嗣從,雖說他們有權力給別人直接加罪,但從得到這個權力的時刻開始,一直沒用過。這種權力是用來對付那種,明明做了,卻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他做了的壞人。

就是說,你知道你犯的罪應死,我也知道你的罪,你還知道我知道你的罪,沒有任何證據,那麼就直接罪加五等,不要證據了。

不殺譚嗣從可以,小貝他們還不想簡單地放掉對方,而且僅僅加個詐騙的罪似乎難解心頭之氣。

“勞動改造、教養吧,不給他任何工錢的勞動,很神奇的一種懲罰人的方式,正好拿來用用。”張小寶提議。

“牢房裡的人幹活同樣不給錢啊,抓進去不行麼?”小貝問。

“不一樣,走正規的程式定刑了的話要上呈,勞動改造地方直接處理,節省人力資源,也節省時間。”張小寶又說道。

他其實不覺得勞教不好,勞教的話,很靈活,尤其是時間,如果多花點錢,不僅僅可以幹輕松的活,比如說看著其他勞教的人工作,而且還能走特殊的手續,很快出來。

他那時就喜歡被勞教,先去查,查這個地方的勞教怎麼進去,然後裡面有什麼樣的大本事的人,他準備好足夠的錢,讓自己進去,如此能跟著裡面的人學到本事。

到時候想出來也容易,進監獄的話。看守太嚴,跑出來很費勁,還容易受傷。

張小寶還覺得勞教的本身可以給社會創造價值,不管這個錢最後誰賺了,必然會用來消費。

即使是民主的民主國家,不也是有人犯罪,不是抓進去,而是用勞動補償嘛,當然,人家有的監獄裡面是給開工資的。這點暫時比不了,而且也不希望那麼民主。

現在就是一個機會,張小寶想把這個提上來,到時候讓地方的官員們多點貪汙和瀆職的機會,要不然層層巡查人員豈不是來回跑著太沒意思。

旁邊的王鵑看一眼張小寶,見其臉上露出那種特殊的笑容,就知道其心理又開始有邪惡的想法出現,只是不曉得究竟是什麼。

小貝等人跑到一片去咬耳朵,商量一番。決定按照哥哥的主意來做。

重新走回來,小貝朝譚嗣從笑笑︰“便宜你啦。哥哥給你說情,我們給哥哥一個面子,不然你死定了,我們可是很凶殘的,對不?”

“對,啊不對,你們很可愛,是我不好,我是壞人。”譚嗣從點頭又搖頭。

“既然你承認是壞人。接受我們的勞動教育吧,去挖礦,一年。”小貝宣佈。

“挖什麼礦?”張小寶接過話︰“好在也是個舉人出身,讓他去教書,兩年,遇到偏僻的地方把他塞過去,免費教兩年書。如果教的好,就自由了,教不好,抓回來罪加五等。”

“我願意。小貝,聽你哥小寶的,教書,我可以繼續去翼州教書,那裡偏僻。”譚嗣從很自然地選擇後者,他絕對不想去挖什麼礦,不只是累,而且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當夫子不同,即使是被懲罰,學生們,還有學生的家人也會尊敬自己,沒工錢,收不到束休,吃穿方面至少不會很差,甭說免費教兩年,五年也行啊。

小貝等人的決定被哥哥給否定了,他們也不懊惱,小貝給了譚嗣從一個大白眼,考慮了一下說道︰“你別指望再去翼州,翼州是偏僻,但不是發展的不好,尤其是虎叔叔,他可是非常尊敬老師的,不然當初也不會給你一張虎皮。

看你身邊沒有虎皮,一定是被你給賣了。真把你給送到翼州,路費誰出?到時候虎叔叔很可能再給你一張虎皮,你根本不知道偏僻地區的人對知識的嚮往有多麼強烈。

想起來我就生氣,你的行為不是簡單的詐騙,而是在人家的心口上捅刀子,那裡的孩子怎麼想?”

譚嗣從被小貝說的臉通紅,恨不能在甲板上找個足夠大的縫隙鑽進去。換個大人如此訓斥,他還能忍受忍受,但從小貝的嘴裡說出來,他覺得自己真的該死。

“不去翼州,把我安排到哪?”譚嗣從小聲地問。

“不知道,跟船走吧,走著走著就遇到貧窮的地方。”小貝嘆口氣,說道。

譚嗣從高興了,因為現在船隊是走長江,那麼兩岸不可能有多麼窮的地方,於是他使勁點頭。

張小寶冷笑一聲,說道︰“我們要去劍南道南邊的地方,不是去江南東道。”

王鵑也跟著笑,劍南道南邊那就是雲南,別說現在的雲南,她那時的雲南依舊有不少偏僻貧窮的地方,把人扔那裡,估計有得罪遭了。

當然,對那裡的孩子卻是一種幸福,不管怎麼說譚嗣從也是舉人出身,科舉沒考出來,一個可能是運氣不好,另一個是沒門路,教孩子的本事還是足夠的。

王鵑一想到那邊的實際情況,又開始跟著難過。說是朝陽行動,全面免費教育,可是還有不少地方根本沒有人教,報紙上報道的那些好的事情,是給別人看的,是給李隆基一個信心。

真實的情況李隆基還確實不清楚,不在民間生活又如何懂得百姓疾苦?頂多是‘旅遊’的時候瞧一瞧,然後恍然,啊,原來百姓生活的不好啊,至於那種切身的痛苦卻難以領會。

“實在不行的話,支教吧。”王鵑輕聲說了一句。

譚嗣從和小貝幾人皆是茫然,啥意思?支教是什麼?

“你還要道歉,登報,錢我們來出。”小貝又對譚嗣從說道。

“啊?還要上報?太丟臉了,不如……好,丟就丟吧,丟臉比丟命強。”譚嗣從剛要討價還價,突然看到小貝露出‘凶殘’的眼神,馬上改口。

隨即又顯得非常不好意思,問︰“大唐的官報得花費不少吧?”

“美得你,還大唐官報,那是你可以上的?你就上個翼州的州報,把你的錯誤寫出來,還有改正的決心,如果你敢耍筆桿子,避重就輕,甚至把自己贊美一番,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小貝繼續威脅,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犯事兒的,不過過癮,都對不起自己。

“花兒為什麼那樣紅?”譚嗣從愣一下,然後問。

“因為需要吸引昆蟲過來傳播花粉啊,真笨。”小貝給解釋一下。

譚嗣從抱拳行禮︰“學生受教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沒有任何一本書上寫過,更不用說老師教,不曾想,今天居然有了大收獲,至少知道了花兒的紅是可以吸引小蟲子。

小貝鬱悶了,指著譚嗣從,說道︰“我的意思不是教你花的事情,是……是……”

“是讓你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小遠連忙補充。

譚嗣從這下懂了,原來‘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跟‘馬王爺有幾隻眼’是同一個意思,威脅呀,只不過當中包含了學問,唉,還以為小貝好心地教自己。

“受教了。”譚嗣從再次行禮。

“愁死我了。”小貝拍拍自己的腦門,向譚嗣從揮揮手,如趕蒼蠅一般把其離開。

譚嗣從走了,找個船艙去寫道歉信,好發在報紙上,他覺得自己必須得好好琢磨琢磨,不然的話會有危險。

很明顯,自己要是寫了道歉信,那可以當成認罪書,到時會有不少人口誅筆伐自己,自己需要做的是誠懇,而且讓人有種自己改好了的想法,是的,以前做錯了,認,但咱還可以浪子回頭啊,改了還不行?

走出去幾步,譚嗣從又回來了︰“問,虎皮我賣了,錢?”

“寫你的去,能差一張虎皮?當時發海捕文書是我們決定的,虎叔叔根本沒打算追究你,還給你說情,你好好想想,人家怎麼對你的,你又如何對人家的,丟人!”

小貝再次揮手,她不想看見譚嗣從在自己眼前晃悠。

譚嗣從愣了一下,而後重重地嘆口氣,轉身一步一步挪著離開,頭低了,腰也彎了。

小強看著,說道︰“還算有點廉恥,等他教好了學生,再上次報紙,上大唐的官報,說說他的改變,懲罰不是目的,是手段。”

小海跟著說道︰“是呀,人哪,就怕失去了一顆懂得廉恥的心,沒有了道德和敬畏的心,國家也就完了。”

“可不是麼,我們就有一顆敬畏的心,掌握著很大的權力,卻從不濫用。哥,我想不通,權力是怎麼出來的?”

小貝稱贊一下自己,又向自己的哥哥詢問。

其他八個小傢伙也同時看向哥哥姐姐,想要知道這個問題,就跟譚嗣從想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一樣,看到了一個事物,最好是瞭解其本質。

“別看我,你說。”王鵑對張小寶說道,因為張小寶用眼神示意,讓她說。

張小寶略作思考,組織下語言,說道︰“權力,是自己爭取又別人賦予的,先決條件是掌握權力的人必須擁有能力,同時位於群居狀態中,單獨的個體沒有權力,如果非要說個體有權力,那就是活下去和死掉的權力,但加入到群體當中,死掉的權力也要失去。”

“啊?”九個小傢伙同時出聲,活著的權力他們明白,但是死去的權力在群體當中不可以有則想不明白。

我不願意活著,要死還不行麼?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09
第八百九十七章 權力本質因為何

“哥,我有一個問題。”小貝出聲。

“我也有。”大男跟著問。

其他的其個小傢伙同樣點頭,看樣子都有不清楚的事情。

“一個一個問,你們真是享福啊,遇到了個好哥哥。”王鵑笑著對弟弟妹妹說。

“是呀是呀,我覺得哥哥姐姐比什麼孔子孟子還厲害,無論我們問什麼,都能給出答案,若是我大唐的老師都能這般該多好。”小貝點著小腦袋。

“會的,相信以後的某一天會實現的,而且即使老師不會,也馬上能夠查到資料,甚至為了一個學生的問題,有無數個老師相互聯絡,然後總結出一個答案。”

張小寶笑著對弟弟妹妹們說道,他說的是事實,以後的老師只要願意認真負責,根本不存在找不到答案的情況,除非學生問的全是那種當代科技解決不了的問題,資訊的交流沒有障礙的時刻,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我先來,我要感謝哥哥和姐姐,也感謝我們的父母,是他們讓我們看到了這個多彩的世界,同時給了我們一個好哥哥、好姐姐。我的問題是,權力如何產生的,在群體當中。”

小貝嘴甜,先說點好聽的,然後再問。

張小寶答︰“權力來自能力,武力、智力,兩點全是能力,從動物開始,一直如此,頭狼必須是最厲害的狼,這樣才能帶領狼群活下去,凡是數量多的狼群。其頭狼必然是又聰明又能打,因為其他的狼需要它,沒有了它,生存是個問題,是的,生存,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都有對生命的嚮往。”

說出一番話,張小寶問小貝︰“那你說人呢?”

小貝反應很快︰“人?人當然也要活著,還想活得更好。原來權力是有針對性的?還是群體當中其他人賦予的。我懂了,其他人給一個人權力的時候,不是讓這個人來欺負自己,而是希望這個人帶領他們過上更好的日子。

所以我們不可以隨便使用這種權力來對付給予我們權力的人,雖然看上去是皇上伯伯給的權力,其實是大唐人給了皇上伯伯權力,皇上伯伯代表了他們賦予我們權力,我們服務的本質是大唐人。”

小貝轉了轉心思,轉明白了。明白了之後覺得自己的責任更大。

王鵑露出欣慰的笑容,走到小貝的面前。親親她,說道︰“是的,所以你們一般做事情時,我和你哥不管,但涉及到造成無法挽回損失的情況,我們就要阻止你們。”

王鵑是真高興,沒有什麼事情比讓孩子懂得更多的人生道理更重要,她對張小寶也滿意,不是直接說人。而是說狼,褒獎式、啟發式教育。

而小貝說的也不錯,只可惜很多大人不懂得,他們當了官兒,掌握了權力,目的是為了自己享受,不是帶領百姓過上好生活。就跟買東西的時候拿了人家的東西不給人家錢一樣,屬於無賴行為,說是失去民心,不如說是改變了權力的本質。

王鵑想著。覺得應該採取什麼手段,使官員不得不按照應該的做法去做,到時候跟小寶商量商量,看看他怎麼說。

“我有問題。”小海出聲︰“我想死的話,憑什麼不讓我死?我是屬於我自己的,我應該有這個權力對不?這是邏輯啊。”

張小寶答︰“你自己生存的時候,你是屬於你的,你存在與同類當中的時候,你不屬於你自己,你屬於整個群體。這麼說你可能不明白,主要是你的邏輯太單純,我給你舉例子,你出生之前,是不是需要在母親的肚子裡呆著?”

“是。”小海回答。

“咱們的母親把你放在肚子裡,然後怕踫到你們,所以做事情的時候很小心,咱們的父親也在幫忙,看到吉祥如意他們四個小傢伙出生之前和之後的樣子了吧?”

張小寶神色嚴肅起來,因為生命不可惜褻瀆,那是靈魂的延續。

小海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當時還問了,說為什麼娘的肚子變大了,之後得到了一個答案,說是有個小生命在裡面孕育,需要大概十個月的時間才能出來。

小海那時就一直在觀察,而且知道,以後他和小珠也會有自己的寶寶,同時還很清楚,怎麼能有,但現在不準他去多想,因為他還沒有長到那個可以承擔責任的年齡。

小海看到了母親挺著個大肚子的模樣,肚子裡面就是自己的弟弟或者是妹妹,母親需要聽歌,說是給肚子裡的寶寶聽,吃東西也受限制,行動的過程同樣有人管。

當寶寶要出生的時候,還有很多陸州的百姓跟著著急,產房更是一片緊張,然後長的皺皺巴巴的小生命出現了,有的甚至連眼楮都睜不開。

但他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小傢伙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應該為小傢伙們做點什麼。

現在小海又一次回憶起當初的事情,對哥哥說道︰“是不一樣,而且我還知道,不僅僅是人,動物也如此。”

“是的,所以說,你的生命不是你自己想有就有,還有很多人在為之付出,比如難產了是不是需要開刀?醫生也出力了,最主要的是,你出生的時候你一文錢都沒有,所有的錢全是朝廷支付的。

那麼朝廷是什麼?就是權利最集中的地方啊,權力又是來自百姓,說明你的出生是百姓一同努力的結果,你還得長大,你吃別人種的糧食,穿別人做的衣服。

你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你想死,死,可以,報答完其他給你付出過的人你再去死,而且是有利息的,不僅僅是金錢方面的,還有精神方面的。

你說剛剛把你養大,正打算等你做事情回報的時候,你突然自殺了,之前為你進行的大量投入咋辦?符合邏輯嗎?”

張小寶就這個問題進行剖析,問。

小海搖頭︰“不符合,不對,是符合,不符合的是自己去死有權力,符合的是沒有權力。想想還真對,一個小寶寶從在母親的肚子裡時就已經有人在為他付出,出生也有人付出,然後上學堂,還是付出,因為全免費啊。

就跟養豬一樣,養著養著,豬沒了,那就是白養,會賠本的。換成人,當你可以回報這個社會的時候,你自殺了,別人為你投入的金錢與感情全沒了。真正的邏輯是,別人之前是對你進行投資,你長大之後是給人家的投資增值,而不是強行平倉。

因此,你想死,不可以的,你憑什麼在沒有給別人回報的時候死掉?你願意,別人還不願意呢,在這一刻,你絲毫權力都沒有。

所以自殺的人是不負責任的人,是群體中之前不應該出現的人,早知道你要死,不生你多好,既然無法早知道,就去阻止你,用強力的手段阻止。”

小海一邊說,一邊想,最後發現,原來社會竟然是這個樣子,跟以前的認知不同,在從另一個角度來剖析的時候,本質……突顯而出。

另外的八個小傢伙也一臉吃驚,他們從來不曾思考過這個問題,總認為我就是我,我得到什麼,我付出什麼。

實際上卻是我不是我,我得到的是我應該付出的基礎,我生存在這個群體當中,我就要為了這個群體做事情,屬於負債經營,一直在償還。

“我有點迷糊,越想越鬧心。”小珠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

“我也鬧心。”小剛附和,沒想到追根問底兒之後,會是這麼一個結果,感慨又無奈。

小貝再一次拍自己的額頭,知道的多了,才發現無法解決的事情也跟著多了,選擇,還是妥協?

王鵑見弟弟妹妹狀態不好,對張小寶說道︰“你看你,給他們說這麼徹底幹什麼?大概解釋兩句就行了,哲學的思想和生命的本質,是他們這個年齡給承受的嗎?”

“你別指責我,從兩個孩子吃奶的時候,相互用小手有推對方的動作開始,哲學和生存就已經存在了,你當所有的雛鷹都能跟水雲和紅鸞的孩子一樣被兩個大鷹限制著?沒有我們的照顧和水雲、紅鸞的聰明,根本不可能出生十一只小鷹,又都能長大,早摔死了。”

張小寶反駁王鵑。

九個小傢伙見哥哥姐姐吵起來,馬上不去琢磨自己究竟應該怎麼活著的問題,而是想要勸解一下。

小貝反應快,轉移話題,問︰“照此說來,殺人的時候,其實殺掉一個人並不僅僅是剝奪了別人活下去的權力,同時也給整個群體造成了損失。既然如此,為什麼殺人的人還要被律法殺掉,而不是讓他把殺掉的人和他自己的責任承擔起來?”

“殺他不是目的,是為了震懾別人,利用生物對死亡的恐懼,來嚇唬其他的人不要去殺人。”

張小寶說道。

然後想到了死刑的見少需要一種社會對價值追求的鼓勵和洗腦的事情,只有當社會中的人覺得有比死亡更恐懼的想法的時候,才可以免去死刑。一切的手段都是為了震懾的目的。

王鵑跟著說道︰“等以後或許不需要殺人就能夠做到嚇唬其他人的目的,但現在還不行,人對生命的追求更多,還有什麼問題要問?”

“我,我。”小珠靦腆地說道︰“姐,剛才你嘟囔的支教是什麼?”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09
第八百九十八章 支教又話單雙號

王鵑沒想到自己隨便嘟囔了一句,弟弟妹妹們也上心了,笑了一下,說道︰“支教就是支援地方教育,像咱們要去的地方,很多偏僻之處根本沒有老師,不支援一下的話,孩子們怎麼辦?”

“哦,就跟哥哥出的政策中那條舉人必須要先去進行無償的免費勞動一樣,那給人家去支援的人什麼好處?讓他們多得工錢?”小珠馬上把兩種事情合在一起。

“不給很多,正常給,額外給予他們的是進入到高福利和高收入位置的機會,而且並不是舉人,是參加完科舉考試的人,他們考上了,不能馬上就當官,得先選擇偏遠沒有老師的地方去教學生,否則不給安排位置。”

“人不夠啊。”小男想到了問題,問。

“增加科舉入選人數就夠了,以前科舉錄取的少,是因為大唐識字的人基數小,以後大家都識字,基數變大,就要多錄取。”王鵑解釋道。

“我還是不明白。”小男再問︰“基數大的話,錄取的多,哪有位置給他們?”

“他們的位置不一定是要當官,以後識字的人多,競爭激烈,官員的位置就那些,他們必然要去追尋其他的位置。跟剛才說的權力一樣,到時候未必是官員有權力,其他的位置同樣有。

雖然說他們應該把權力用在百姓身上,但實際情況是他們想要獲得權力的目的更多的為了自己。將來的工作崗位會很多,想要不付出更多的體力勞動獲取生存資源。就必須佔到某個位置上。”

王鵑說完,考慮下弟弟妹妹的理解能力,又補充道︰“就是說,以後並不是掌握了知識就很厲害,想要厲害,一個是額外的付出,另一個是你掌握的知識比別人更多。

不然的話,絕對不可能是你念過幾年書,國家或者某個行業的人就必須要重用你,因為你的競爭也更激烈。從來沒有人給你保證過你念書之後你的社會地位會比別人高。

大家都念書嘛,你念書的收獲是,生活中需要的知識你懂了,在遇到特殊的情況時刻,你通過你的知識增加你活下來的機會,還有讓自己的生活更方便。”

“哦,就是佔不到便宜,對吧。”小珠說道,然後退後一步。示意她沒有問題了。

“你們呢?還有什麼問題?”王鵑問剩下沒提問的弟弟妹妹。

大家搖頭,看樣子剛才的時候他們想的問題重合了。解答一個人之後,別人也就得到了答案。

“沒有問題去玩吧。”張小寶對小傢伙們說道。

小貝等人跑掉了,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玩什麼,他們的字還沒練完,但張小寶不準備讓他們接著練,心思沒在練字上面,非逼著狀態調整不過來。

而去玩別的就不用擔心調整不過來狀態,估計他們是一邊玩一邊想著剛才的事情,互相之間再討論討論。收獲會很大,比強迫著練字強。

江水隨著船隻的行進,還在不停地拍打船幫,兩岸的山出現了,正常來說,不會見到行人。

然,此時的兩岸有不少的人在趕路。遇到有淺灘的地方,就有人在那裡修一修路,遇到有山的時候,也有人專門開鑿出用竹索護住的懸崖路。還有人專門把木頭打進山壁當中,然後修成棧道。

讓人看著就知道很繁榮,比起以前來說強了不止一倍,繁榮的背後是生活質量的提高,否則誰沒事兒跑出來趕路。

江上的船隻也多,大的船在行駛的時候上面總有人使勁吆喝,因為是逆流,不好減速,提前喊兩嗓子,讓前面的小船避讓,能夠把危險降到最低。

誰也不希望自己落水,或者是別人落水死去。

站在船頭的張小寶和王鵑親眼看到了一艘打漁的小船被一條運送貨物順流而下的貨船刮蹭之後破碎,小船上的人在水中游著,又被其他的小船救上去,而後傳來哭泣的聲音,估計是小船上的人心疼壞掉的船。

張小寶和王鵑沒有吩咐船隻停下來給船壞掉的人任何安慰,事故出現了,人沒事兒就好,但兩個人卻是互相看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來同樣的意思。

“得規範一下交通了,尤其是河道上的,船在水面上,掉頭不容易,順流的船隻速度又快,即使江面夠寬,放在船多的情況時也不夠用。”

張小寶看著隊伍從那個小船的旁邊過去,對王鵑說道。

王鵑也是這樣考慮的︰“主要是小船太多,有打漁的,有載客橫渡的,還有追著人家大船做買賣的,要是直接不允許,別人的生活就少了一部分的收入,劃航道吧,尤其是岸邊適合打漁的地方,不允許來往的商船與客船行駛。

然後剩下的可行駛的地方就變窄,船速慢的船隻會影響到船速快的船,現在的蒸汽機船隻實在是對其他槳類、帆類,還有需要拉縴的船隻強太多。

規定了航路,會使蒸汽機的船隻失去優勢,從而提高成本。小寶,我怎麼感覺跟告訴公路似的?難道還要要求別人的船隻在這條河上最慢的速度是多少?”

王鵑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畢竟這條水路比陸路方便,想從長江的下游朝著益州前進,走陸路那可有得走了,最少也要耽擱五倍以上的時間,因為根本沒有那麼多的路,而且即使有路也需要來回繞遠。

張小寶笑出聲,對王鵑說道︰“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真的?”王鵑不認為張小寶能決絕這個問題,除非修出一條鐵路,或者是把別人的船隻全換成蒸汽機驅動的。

“當然,給每個船發一個號碼,按單雙日來通過,今天是單號,就是單號的船過去,換成明天是雙號,明天單好則不可以走。”

張小寶一副我很厲害的模樣說道。

“我把你分成單雙,你就知道出餿主意,先不說來往一次需要的時間不是一天,你讓人家停在什麼地方?就說真的可能有地方停靠,那麼人家的時間就白白浪費了?你還不如倡議大家游泳過來,減少船隻通行呢。”

王鵑還以為張小寶真的想到瞭解決問題的辦法,居然是說笑話,這種交通規則根本不行,純粹是浪費涉及到的運輸資源,一天走一天停,折騰不起啊,同時還會讓運輸的貨物價值增加,不劃算。

張小寶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點,說完笑話,順著笑話的內容,又說道︰“既然不能單雙號,那加個紅綠燈不就可以了麼,大家按照規則來,有人指揮一下,便不需要擔心撞船的事情出現。”

王鵑眼楮一亮,還真是個辦法,調度嘛,大家都擠在一起是不行的,而且還可以繼續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把航道劃分的更細,蒸汽機船就是走它自己的路,別人不準進來。若是遇到江面窄的時候,再人為地安排一下,或者是想辦法把江面變寬都行。

但是有個問題︰“紅綠燈不行,只能是由人來指揮,在天上拉出條繩子,掛住標記,讓船隻按照標記的位置行駛,人力成本是不是要增加?”

張小寶沒出聲,抬頭看天上滾滾而過的雲,烏雲,從西邊來的,飛的速度很快,還伴隨著大風,瞧著那雲彩沒有盡頭的樣子,讓人覺得會有一場大雨。

所以張小寶考慮的是,大雨下來之後,江上的船會不會受到影響,從而把自己隊伍的路給堵住,如果大雨能讓船隻慌忙出錯,那麼遇到大霧的時候怎麼辦?

王鵑等了一會兒,不見張小寶說話,自己琢磨琢磨,說道︰“是,增加的人力成本其實比現在行駛過程中耽誤的時間和造成的撞船危險所付出的成本低,可以收點費用,給專門負責管理江上船隻的人發工錢。”

“你看,你自己就能想明白的事情還非要問我,我這分秒中幾十文上下的,哪有那個時間啊。”

張小寶期待著大雨快點到來,看看江面上的船是怎麼做的,以前走水路的時候遇到大雨,並不是像眼下一般的有不少船隻,打仗嘛,消耗大,對貨物的需求也就大,從而促進了水運。

王鵑見張小寶望天,也跟著看看,對張小寶說道︰“最近一個月,我晚上的時候需要安靜,好好想想事情,你自己能做的事情就最好……”

“這種事情自己做和與你做能一樣嗎?”

“睡覺難道不一樣?”

“是,是睡覺?”

“你以為呢?”

“我以為增加的人力成本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沖抵,過往的船隻並不需要付出任何的費用就能夠把這部分的錢給拿出來。”張小寶選擇了妥協,就跟漁船撞貨船一樣,必須有一方退讓,否則會很危險。

說完,張小寶勸︰“這種夫妻之間的手段不能常用,用多了傷感情,需求嘛,即使明明自己有點不舒服,也要讓對方舒服了,沒錯吧?”

“原來如此?那剛才誰在我問問題的時候讓我不舒服了?”王鵑反問。

“不需要收費就能把人工錢賺回來的辦法是給船隻配備東西,比如說喇叭和大燈,畢竟容易出現有霧的天氣,咱是沒有研究出來在霧天也能照很遠的燈,但有個等總比沒有強。你看,現在要下雨了,是不?”

張小寶指了指天上的烏雲。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10
第八百九十九章 大雨落下聞喜訊


大雨嘩嘩地落了下來,往天上看,是密密麻麻的黑點,根本看不到任何水的白色反光,當砸到水面上的時候則是一個接一個的氣泡出現又消失。

甲板上面是一片水霧,除了雷聲和閃電,還有雨點砸在甲板上的時候跟咚咚的動靜,甲板厚的地方則是啪啪的。

船上的帆早已落下,根本不敢繼續挑著,窗戶也紛紛關上,即使這樣,也有不少的雨水朝著船隻前進的時候起伏中低處匯聚。

張小寶和王鵑穿上雨衣,拿著望遠鏡在河面上掃著,看別的船怎麼辦。

河面上的小船紛紛靠岸,然後也不知道他們從哪拿出來的 子,賣力地釘到岸邊的土中,拴上繩子,把船固定住,他們則是在岸邊支起個棚子,躲進裡面。

“居然了,一艘船都沒壞,所有的小船全找好了位置。”張小寶看了一會兒,發現江面上沒出現危險,說道。

“人家不傻,你知道要下雨,人家同樣知道,而且當地人就生活在這裡,又怎麼可能把自己放到危險的境地中,你看,前面有兩條大船靠上了,準備組織救援。”

王鵑正說著的時候,逆流而來的兩艘船貼在了一起,並且發出了踫撞的聲音,在大雨中也很清晰,連忙安排船上的人準備救援。

正常來說,現在的情況無法救援,大家都自保,即使看到船翻了,也只能瞪著眼楮希望人活下來。

那是因為救援的設備不同。自己這邊的船上是橡皮艇與充氣救生衣,落到河中,無須擔心自己會沉下去,負責救援的人又都精通水性,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挽回落水人的生命。

張小寶同樣著急,可是再一看那裡的情況,又說道︰“不用救援,人家是故意撞到一起,你看他們的貼在一起的兩艘船在幹什麼。”

王鵑甩甩望遠鏡上的水,再一看。知道了,兩艘船在撞在之間,於船舷上放了減力的東西,也不知道麻袋裡面裝的是什麼,聲音很大,但兩艘船卻沒有損壞。

現在則是互相之間拋繩索,你往我的船上拋,我也往你那邊拋,還有人拿來跳板於兩邊的甲板上釘。

“這是……海盜奪船的手段。他們是想兩艘船合在一起,一同對抗風雨?是為了……知道了。怕雨大,上游沖下來的水變大,迫使他們改變船的方向,那樣才是最危險的,現在了條船靠上,承受的能力強,聰明。”

王鵑看著船上的佈置誇贊,人啊,都是逼出來的。其實可以提前知道下雨,然後先進行規避,比如找個安穩的地方停下,拋錨。

但人家無法確定雨究竟哪個時刻落下,為了節省時間,就強行前進,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估計已經和其他船商量好了。到時候兩艘船靠在一起,而不是撞在一起。

甲板上被釘幾個小孔不怕,可以抹上膠用東西塞上,等風雨過去。拆下來,又能繼續前進,節省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能提前一個時辰把東西送到地方,節省兩個時辰就是兩個時辰,如果風大把雲給吹走,那就更好了,總比等著強。

“你看,人家不傻,你的輔助工具不好賣了,想來大霧的時候,別人同樣會想出來辦法解決。”

“誰說的?越是聰明的人就越會選擇更便利的工具,不信咱打個賭,看看他們到時候買不買?”

張小寶不服氣地說道。

河面上的船隻基本上都停下來了,不是怕下雨,是怕撞到其他的船隻。

惟獨蒸汽機的船還在前進,它們根本不在乎下雨與否,它們不需要在逆流的時候找縴夫拉,更是不升帆,面對這種簡單的雨時底氣很足。

張小寶一方的隊伍更是如此,不同的是,船上有帆,用來降低速度的,此時落下來,然後機器聲響起,加快速度過去這段相對來說狹窄的地方。

見江面之上沒有事情,張小寶跟王鵑轉身回到船艙,靠在躺椅上休息,現在的時候睡覺是最舒服的。

小貝他們就是洗了個澡,鑽到被窩裡睡覺,渾身上下都是放鬆的情況,很快能進入夢鄉。

“不知道戰場那裡雨大不大,看不出來降雨雲究竟覆蓋了多大的面積,少了衛星雲圖,真不舒服。”

張小寶拉過一條毯子蓋在自己的身上,並且前後輕輕晃動,為戰場上人的發愁。

旁邊的王鵑則是一臉淡然的神色,聽到張小寶的話,說道︰“雨下的越大越好,連續下上幾天,我們會得到大批的馬匹,地泥濘之後,馬是跑不起來的,咱們的人狙擊幾個人,然後使勁喊投降不殺,他們就投降了。”

張小寶認同道︰“還真是,阿拉伯的馬一直都好用,咱不能為了戰爭而減緩國內的發展速度,所以不得已才把的部分的軍馬變成商用的馬,到時候國內的經濟發展起來,我們可以做更多的越野車,代替馬匹。”

“什麼樣的越野車?四輪驅動嗎?”王鵑問。

“三個輪的拖拉機不行嗎?很有戰鬥力的一種車型,柴油機的動力強勁, 轆大點,車的底盤高,除了車身過不去的地方,一般情況下比馬好用。”

張小寶想像著拖拉機軍隊出動時候的場景,要是在平原上,威力可就大了,下點雨,追擊起來敵人更方便,只要不太過泥濘,拖拉機很容易沖過去。

兩個人正閑的無聊說話,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而後進來一個人,對張小寶和王鵑說道︰“流星戰隊剛剛發來電報,他們到了我國的境內,正在加快行軍速度,估計兩天半之後,到達受傷害的那個村落,問有沒有什麼安排。”

張小寶坐直身體,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考慮一下,說道︰“對他們沒有安排,讓他們便宜行事,但是得發個電報,三天後的大唐官報上報道一下此事,不要用她們和她們家人的真名,就是說事情,沒了。”

來人領命退出去,張小寶如釋重負地吐出口氣,又重新躺回去,扭頭看著王鵑說道︰“回來就好,給咱們的女人一個交代,讓她們親手把欺負她們的人殺死,以後好好過日子吧。”

“你就不擔心她們報了仇之後,放下心中最後的一點念想,然後去死?”王鵑跟著說一句。

“真有可能,來人,發電過去,告訴他們,見到村子中的兩個女人以後,對她們說,幫她們把人抓回來,朝廷花掉不少錢財,讓她們珍惜一下,多給大唐做事情,死了的話大唐會不劃算。

如果她們還是想死,告訴她們,她們的命不能白白犧牲,參加軍隊吧,培訓一下,當個戰地醫療兵,什麼時候死掉什麼時候就結束。”

張小寶朝門外喊了兩嗓子,乾脆不躺著了,坐起來沖茶水,吃瓜子,這個在下雨天也是一個不錯的消遣。

王鵑跟著起來,一同喝。

過了一會兒,吃掉張小寶遞過來的瓜子仁兒,說道︰“真是苦命,我擔心村子中的人瞧不起她們,她們的男人不要她們。”

“敢,憑什麼不要?需要男人的時候,男人在哪?真正應該去自殺的是她們村子裡的那些個老爺們,你放心吧,把人頭送過去,活人送過去,到時候她們的男人估計還會為此而驕傲,最主要的應該是之前被抓走的刺史,他還想著壓一壓。

這種心思的人管著地方,必然希望百姓老實聽話,不給他惹麻煩,從而把百姓給變懦弱了,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張小寶分析著說道,他最反感的就是之前被押送京城的刺史一樣的官員,怕惹事,就欺負自己治下的百姓。

王鵑同樣恨,把百姓變成羊了,那怎麼行。

她對張小寶說道︰“多虧有事情出現,把他暴露出來,否則時間長了,當地的百姓一個個失去了血性,將來不堪大用,別人都跟他學,一個民族失去了血性,多嚇人。

應該民主選舉,百姓自己投票,選上來的人自然要為投他票的百姓負責,民主的好處體現出來了,真該跟美國學學。”

“跟人家學什麼?咱也有過民主,以前的皇帝們,他們可是受百姓的擁戴才當成了大部落的頭頭,後來不是一點一點地改變了麼。

為什麼美國民主?因為美國沒有屬於自己的民族靈魂,精神是需要歲月來沉澱的,幾百年歷史的國家,其實想要學咱們的這種民族的精神是學不來的。

他們都是各個地方殖民過去的,還有被賣成奴隸過去的,湊在一起的時候,想不民主行嗎?”

張小寶很喜歡滅人家的威風,漲自己的志氣。

王鵑沒有出聲,一時間屋子裡安靜下來,只有張小寶喝茶水的動靜和給王鵑剝瓜子的聲音。

大雨還在下著,絲毫沒有變小的意思,船隻隨著水面的起伏而搖動,讓人發困。

等張小寶把茶水喝得沒味兒時,王鵑終於說話了。

“小寶,你剛才說的還真有點道理,美國比起有很多年歷史的國家確實少了一個靈魂深處的民族精神,但他們的技術好,用武力來維護自己的國民,努力培養屬於自己的民族精神,估計再過個幾百年就差不多了。”

“對,但他們卻非常壞,他們見不得別人有這種東西,所以他才希望所有的國家都跟他們一樣民主,尤其是小國,被他們欺負了一個又一個,阿拉伯地區他們是最不希望團結的,所以總是通過各種手段來打擊,想破壞伊斯蘭教的精神。”

張小寶一副我不生氣,我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11
第九百章 日月交替流星歸

王鵑思考著張小寶說的話,琢磨琢磨,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美國一直在打擊別的擁有悠久歷史過來的民族凝聚力,想盡辦法要達到目的,而且還是不擇手段的那種。

每一次都是打著人權和民主的幌子出兵,然後幫他們扶植起來的**武裝取得勝利,建立一個聽他們話的民主政權。

等佔完了,他們就不管了,他們沒去扶植的時候,人家沒有民主的時候,其實人家過的不錯,有著自己的民族傳統和道德約束。

等他們目的達到了,那個國家其實根本沒有過上好日子,反而是更亂了,而且連本民族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都失去了。

每天都是亂糟糟的,不時來個爆炸,讓人活得人心惶惶,這是民主嗎?這不是,民主的結果應該是一個穩定的,有著向心力的整體社會國家,而不僅僅是所謂的選舉。

真要說人權,為什麼不說印度?那還是種姓制度呢,早應該出兵去幫人家解放了,還不是因為人家聽話?

一個個地破壞著,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招數都往上用,支持各種分裂。

“咱不要那種民主,要像三水縣一樣的,百姓真正的參與進去,同時支援著,也不需要打廣告,拉選票,百姓又不傻,誰好誰壞不是一張嘴說什麼就是什麼,美國的民主,讓他們自己玩去吧。”

王鵑決定不走那種社會發展的路,對自己炎黃子孫來說害處大於好處。非常不劃算。

張小寶又給王鵑遞過來一把瓜子仁,認同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最後是個什麼樣子一時間猜測不出來,像英國那樣?皇權成為一種象徵?日本也是。”

“管他呢,以後的事情以後的人自己去解決,誰能保證江山一直穩定?睡一會兒吧,我不吃了。”

王鵑喝口茶水,躺下去,蓋上毯子睡了。

張小寶坐在那裡發了會呆,打個哈欠。也跟著睡去。

******

兩天之後,不到張小寶和王鵑收到電報時候的三天,流星戰隊的人準時到達有女子被欺負的村子。

村子中有木頭的房子,也有竹子建成的房子,路很難走,就一條寬不過四米的路,還是坑坑窪窪的。

這裡沒有看到學堂,幾個光屁股的小孩子玩著追逐的遊戲,不時發出一聲尖叫。等看到村口那座木頭的小橋上出現很多人的時候,又發出一片的叫喊聲。朝著村正,也可以說是部落首領的家跑去。

流星戰隊的人看著村落的第一印象就是貧窮,而且還很落後,或者說是開放,因為他們通過望遠鏡看到遠處的一個山坡上,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光著身子在那裡滾動著,那絕對不是某種正常生活中的工作。

與之前瞭解到的情況一樣,村子中的男人和女人根本不在乎與誰發生關系,甚至一高興。一個男人兩個女,或者是一個女人兩個男人都行。

正常來說,這種情況下,女人被欺負欺負也沒什麼損失,但實際上卻人家自己村子中的人怎麼樣都行,外人欺負了則不可以,所以女人不想活了。要死。

而自己這些人,身為流星戰隊的人必須得出手,維護這個國家的任何一員。

跟自己家的孩子一樣,自己可以打。沒事兒拍兩巴掌,閑著也是閑著,一旦換個外人過來打自己孩子兩巴掌,那回敬過去的絕對不是巴掌。

所以戰隊的人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兩個歡愉中的男女,而是繼續過了橋向前走,好給人家一個交代,人家都說了,交租子的。

最初收租子的時候宣傳便是如此宣傳的,你只要認同你是大唐的子民,並且承擔了義務,那麼大唐也同樣有義務幫助你們。

一千多個人無法全部進到村子中,有的找個空地休息,進去的一共是一百五十人,每人身上背了一個袋子,被他們押送的人同樣不少,五百二十個,這都是參與了欺負女人和在旁邊觀看的。

領頭的人叫羅末合合多,是入大唐過來的使節的頭頭,吃飽了撐的非要在回國的時候路過這裡,找女人玩,結果出問題了吧。

羅末合合多也是這麼想的,他很後悔,心中的狠更多,狠曾經來過大唐的人,要不是他來之前,那人與他說到了大唐之後,只要對大唐的皇帝恭敬,那麼想要什麼都能得到。

十幾年前那人來過,被大唐的皇帝招待了,而且還賞賜了不少美酒,晚上睡覺的時候更有女人陪伴,想怎麼樣都行。

於是羅末合合多他就認為可以享受一下,結果來了之後,大唐的皇帝確實賞賜了不少的東西,但是沒有給女人啊。

不是那種沒有,而是有女人送酒菜,但不讓他踫,他出言挑逗兩句,便被大唐接待的官員給呵斥了,絲毫不給面子。

心中一直憋著股火,回來的時候路過這個村莊,正好看到兩個女子在小河邊錘衣服,看著還行,而且身材很好,這不就放鬆了一下嘛。

跟著自己關系比較好的人都一同放鬆放鬆,兩個女人也沒什麼事情,還能站起來走路。自己無須擔憂,畢竟自己是使節,身份高。

可誰知道更想像中的不一樣,自己回到了自己國家的地方時,後面的追殺就過來了,先是殺了一個部落很多人,那個部落的人有僥幸沒被殺的,找到了正在另一個部落中休息的自己,告訴自己大唐人因為那兩個女人殺來了。

自己就跑,還告訴剛剛接待自己的部落幫著攔一攔,隨後又是有人來報信。說那個部落也被殺了。

自己就這麼一路跑到王城,把剩下沒丟棄的大唐皇帝賞賜的東西呈上,又說了自己出行很順利,只是有點小問題。

當時國王都說幫自己了,可沒想到,當大唐追殺人的過來,國王連個面都沒見,自己就這麼被抓走。

現在到地方了,該怎麼辦?

羅末合合多眼珠子不停地轉動著,他不想死。希望有個機會活下來。

“我可以給你錢,我家中有錢。”羅末合合多這是第三次說錢的事情,之前兩次他一說就挨打,現在不得不再提一回,只要有絲絲的希望,錢可以給。

此次領頭的流星戰隊的隊長以前是邊軍,跟吐蕃人打仗的邊軍,殺過不少人,也負過無數次的傷。但活下來了,僅僅是左手掉了兩個手指頭。還有一身的傷疤。

他由於戰鬥勇猛,作戰經驗豐富,所以被招入進流星戰隊,並且又經過了培訓,負責這回的行動。

姓李,賜姓,皇帝親自賜的,叫李刺。

他現在聽著羅末合合多說的話,沒有再打對方。而是嘴角向兩邊翹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見他笑,羅末合合多以為機會來了,也跟著笑︰“呵呵,我家的錢多,還有珠寶,我家中養了二十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如果你放了我,那些全是你的,你是他們的頭領,你說一句話。”

李刺還是那個笑容。卻不言聲,跟個要死的人說話沒必要,至於說句放人的話,自己只要說出來,馬上自己就不是隊長,別人會把自己幹掉。

羅末合合多哪曉得這些,他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越說越害怕,到最後他已經尿褲子了,因為村子中的男女老少全出來了,一同向這邊迎。

“是你?”一個年輕人看到被綁著的,並且被打得眼楮都成黑眼圈的羅末合合多,馬上認了出來,咬著牙說道。

“不,不是我,饒命啊。”羅末合合多的褲襠更濕了,不僅僅是尿了,而且還有另一個地方出來的東西,一股惡臭的味道彌漫開來。

有人叫出來了,其他人也認出被綁著的一群人是誰,正是當初靠著人多欺負他們的真臘人。

只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怎麼被人給綁到這裡。

村正,也就是部落的頭領喊住了要上去動手的人,看看站在羅末合合多身旁穿著迷彩服的大唐軍人,瞬間就想通了,向前走了幾步,對李刺說道︰“我是張王村的村正,張大河,你是……”

其實原來他不姓張,他的名字跟羅末合合多差不多,後來張王兩家的人派來宣傳要交租子的時候時,給他們順手治療了幾個人的疾病,同時還宣傳一些事情,他們就分別改了自己的名字,村子變成了張王村。

李刺啪的一聲敬了個禮,聲音鏗鏘地說道︰“李刺,隸屬大唐流星戰隊,負責對外營救、刺殺、報復,得到消息,前往真臘,于王城之內把人給你們帶了回來,來往路上,有人阻攔,共砍下頭顱七百一十顆整,請查收。”

李刺說完話,一揮手,背著袋子的人就把身上的袋子放下,抓著底兒抖摟,從裡面骨碌出來一個接一個的人頭,皆被鹽和石灰閼制過。

村子中的人看到如此多的腦袋,嚇的往後退出好幾步,有的小孩子直接被嚇哭,大人一邊自己哆嗦,一邊安慰孩子。

“阻攔?”村正問。

“對,鵑鵑下令,凡阻攔者,殺!凡報信者,殺!凡說情者,殺!凡抗議者,殺!其他活著的人,由你們處置,你們不動手,我們就殺。”

李刺語氣中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

村子中的人都在聽,一時間場面很靜,等過了一小會兒,有個女子突然跪倒在地,哭喊著︰“蒼天有眼啊,皇上萬歲。”

她的聲音喊出來,其他的村民跟著跪倒,一起喊,有的喊著腔調都變了。

羅末合合多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