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田園大唐 作者:田園如夢 (已完結)

   
小和 2010-10-30 01:28:3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32 2736689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54
第九百五十章 無敵艦隊連天海

    “風向︰西南,風速︰五,水下情況未明,大船不易靠岸,放小船下水,注意尾浪。”

    離岸邊最近的一條船上,了望台有人有旗魚把信號打出來。

    大船的隊伍中馬上有一百艘從上向下放小的船只,每只大船上下來兩個長四米五,寬兩米的小船,每只小船上坐八個人,搖著槳向岸的地方駛去,船上還有用帆布罩住的東西。

    離著一千艘船約有二百里的海中,還有九千多艘船只拋錨在當地,其中炮艦兩千。

    這便是大唐能拿出來的全部海戰力量,這些年來一共造出炮艦三千艘,二百留在國內,五百用來巡洋,凡有大唐商船處,則有大唐炮艦在,其他的全送到這邊來了。

    以後也不會制造同樣的炮艦,新的炮艦制造的很少,一般就是造出兩三艘,到海中和湖泊、黃河與長江中訓練,總結技術。如果有需要,所以大型船塢會同時開工。

    停在海面上的其他船只則是運兵船和補給船,此次登陸作戰的兵有二十萬,很長一段時間內得不到來自國內的補給,還需要載有運輸用的牲口。

    一萬艘船听上去是個數字,的時候絕對不會把數字與那種海面上的情況相提並論。

    已經有去往更遠地方的商船往回來,當到海面上的船只時,船上的人奔走呼號。

    “老大,老大,快呀。出來船。”一艘叫作‘戀唐’號的商船正沿著岸邊的海路往大唐歸來,在桅桿上的了望手,通過望遠鏡到前面海中的情景,扯著嗓向下喊,邊喊邊從桅桿上往下爬。

    “叫喚什麼?小東,你啥時候能穩重點?從離開大唐開始,就沒見你消停過,見魚你叫喚,見海鳥你還叫喚,船。我們已經在船上了,又不是沒見過船,是我大唐的商船還是護衛船?”

    在甲板上一個臨時組裝成的小木屋中,一人正在那里 面條,旁邊的地方放了一個木頭架,紙上畫著三個很小的孩,從衣服上可以出來,是兩男一女。

    听見了望手喊,他連忙向鍋中加了點冷水。跟著喊回去。

    被他稱為小東的人已經非常麻利地從桅桿上出溜下來,站到門口。先吸吸鼻︰“老大,哦,叫船長,你又給我做面條吃啊。有船,有很多船。”

    “誰給你做?從大唐帶來的面還能吃的不多了,我自己做著吃兩口,等回到家,三個娃兒纏著我,想吃頓安穩的面都不行嘍。我出來時他們一歲不到。回去時能滿三歲,正是淘氣的時候。”

    做面條的船長著紙上的畫兒,眯起眼楮說道,突然又把眼楮一瞪︰“小東我告訴你一百遍了,把望遠鏡掛在脖上,你非要把繩摘下來,真掉到海中。回去我不給你作證明,官府怎麼收拾你。”

    “老大,你就放心吧,你。我這連著一條繩拴在腰上,脖上不能挎,時間長了脖全磨破了,老大,哦,船長,我說船,你不信一會兒你拿著望遠鏡,嚇死人啊。”

    小東扯扯望遠鏡,果然,在腰上連了根繩,這東西每一條大船有兩個,一個船長拿著,另一個給了望手,出來時備案,回去哪怕壞了也要把碎片帶給州一級的官府檢查,若丟了沒人給證明,以資敵論處。

    船長倒是不著急,他根本沒想到會是何等的景象,只認為是有一個大點的商船隊要跟自己的小船隊在這里‘見一面’,然後互相問好,各走各的。

    那麼一會兒自然能瞧見,還是先把從大唐帶來的面制作成的面條吃了重要。

    面條在下鍋之前用的時間長,下鍋到煮熟的時間就短了,幾分鐘的工夫,面條好了,在冷水中過一下,船長又拿過一個罐頭,打開,從中舀出來幾勺豆瓣醬,盛一碗先吃口,興奮地猛點頭。

    “好吃,還是故鄉的面和故鄉的醬好吃,著我干什麼?想吃自己盛,等我伺候你?”

    “船長你實在是太偉大了。”小東高興地跑過來,自己挑面,然後放醬,低頭幾下塞進去半碗,抬起頭,過癮一般的使勁蹭下嘴︰“船長,我才想起來,一個多月前,豆他生病了,想吃炸醬面,你拿出來個豆瓣醬的罐頭,說是最後一個了,今天……難道……我是在做夢?”

    “對,現在夢醒了,給我上去了望,你還盛?我一共就做了這麼點,那醬,你不怕咸到?”

    船長說話的時候,小東又去挑了兩筷頭的面,使勁往面上放豆瓣醬。

    “夢醒了,老大,我上去了哦,你慢慢吃,我繼續感受我大唐艦隊的威武。”兩碗面下肚,小東又猛灌一氣兒的水,手在嘴上一抹,   跑出去,只留下一句話。

    “騙我,說出天花來我也不去,我吃面,兒、閨女,等爹回去,爹回去天天給你們 面吃,五艘船上的貨全是你們的,這可是從小寶和鵑鵑口中的非洲弄過來的貨,值錢著呢。”

    船長依舊不急不緩地吸溜著他的面,著紙上畫的三個孩嘟囔。

    等他吃飽了,一刻鐘也過去了,滿足地打了個飽嗝,還剩下沒煮的面,把裝豆瓣醬的罐頭輕輕擺好,琢磨著一會兒誰運氣好,先跑過來,到就可以自己煮著吃了。

    揉揉肚,拿過望遠鏡,這船長也往外面溜達,繼續他已經膩味了的大海與藍天,想起小東的話,舉起望遠鏡向前面一掃。

    “啊?好多船呀,娘的,這……這是我大唐艦隊!我大唐有那麼多的船?”映入船長眼中的是一艘又一艘的船,上面龍旗飛舞。入眼處,除了船,還是船,根本望不到邊,海與天相連的盡頭也隱約有著船的帆影。

    船長傻眼了,使勁咽下去兩口唾沫,喃喃道︰“怎麼回事兒?做夢?不,絕對不是,我大唐的艦隊咋跑這來了?是誰要倒霉?真漂亮,太威武啦。出來,都給本船長出來,艦隊啊,我大唐的。”

    自語幾聲,船長開始向甲板下面的船艙中喊,握望遠鏡的雙手發白,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他實在是太激動了,以前能到大唐的炮艦和補給船,都是那麼幾艘。碼頭上也很少能見到幾十只軍隊的船同時出現的時候。

    今天算是過癮了,自己的大唐居然有如此多的戰船。集結在一起,可謂是鋪天蓋地,是大唐的船隊,是維護自己大唐人的力量。

    船長緊抿著嘴,又挺挺胸,任海風吹拂,他有種想哭的沖動,眼前的船已經不可以說是船,那是山巒一般的存在。連綿不斷,還有什麼比這更驕傲的!

    甲板上響起更多的腳步聲,听到船長喊,以為出了事情的船員們訓練有素的相繼跑出來,結果沒發現有啥危險,再向前,一個個的同樣都愣住了。

    即使沒有望遠鏡。此時的他們也能到前面的船只,無非是瞧不清楚上面的旗幟,最近的船可以清楚船身,遠的地方有帆。桅桿,更遠船則變成了一個個的小點,或者說是一條黑線。

    “大伯,

    哪來的船?真多,嚇人啊。”一個船員湊到船長的側後,瞪著眼楮問。

    “哈!哪來的?譜天之下,你說哪有如此多的船?唯我大唐,哎呀,我清楚了,炮艦,那是炮艦,炮艦,還是炮艦,一片片的炮艦?鵑鵑和小寶要收拾誰?”

    船長這會兒能夠清楚船的配置了,炮艦明顯跟運輸船長的不一樣,雖然現在沒瞧見大炮,卻能到船舷上的出炮口外面遮擋的木板,顏色不同,熟悉大唐炮艦的人都明白,木板撤下去,大炮就會露出來。

    其他的船只沒有弦炮,卻有一門船首炮,船尾則無炮,說明軍船根本沒打算邊逃跑邊開炮,是一種絕對的自信。

    他的佷,眼珠轉轉,提醒道︰“大伯,前面是海峽,多食人的海峽,小寶和鵑鵑是打多食,我們出來的時候還僅僅是小規模摩擦,沒想到回來時已經動手了,絕對不是打小仗。”

    “我知道,小仗哪用上這許多船,不過……炮艦也太多了,多食人有足夠的船挨打?”船長努力地想著,而後作恍然狀︰“懂了,小寶和鵑鵑不是派人打船,是運兵,炮艦能打船,也能打到岸上去,多食人這下完嘍。”

    “怎麼完的?”船長的佷跟不上思路,派兵過來,還不是得打仗,深入陸地,炮艦又上不去。

    搞不清楚的船長佷不去多琢磨,而是欣賞起眼前逐漸接近的隊伍,感嘆︰“真漂亮,以前總听人說,鵑鵑炮艦破,列隊成巍峨,總想不出是什麼樣,現在我曉得了,我要是敵人,我直接投降算了,這仗,沒法打。

    眼前除了船就不到別的東西,等一會兒我們從船隊中插過去,一定會讓人更震撼。我過幾百條漁船一同出動的樣,覺得已經夠壯觀了,現在咱大唐艦隊得有多少船?簡直無敵呀。”

    听著他說話,甲板上的其他船員們深有同感,越接近越能感受到那種祖國無敵艦隊的壓迫,它們是屬于自己大唐的,平時不需要出動很多,一兩艘炮艦加上三五艘補給船就足夠維護出門在外的人的安全。

    等真遇到事情的時刻,自己的大唐會集結出來如此多的船只,從而組成一望無垠的艦隊,有此海上武裝保護,天下大可去得。

    “船長,我們回去的時候要是遇到其他小國,比如真臘或者是日本的船,就貼上去,他們敢不敢挑釁?我大唐的無敵艦隊碾碎他們。”有個船員激動地喊著。

    “你自己游過去貼,還人家挑釁,你貼過去不是挑釁?咱大唐的艦隊厲害,也不是配合你閑著沒事兒玩挑釁的,不花錢啊?只為你一人出動艦隊,是你傻還是小寶和鵑鵑傻。或者是皇上傻?”

    船長尋著聲音瞪過去,罵道。

    “不是說大唐願為一人而傾盡全力嘛,我也是大唐人。”這人還不服氣。

    頓時迎來了周圍人的各種指責。

    “我說陳家老二,當初就說不讓你來,你這人缺心眼,你非跟來,下次說什麼我都不同意帶你。”

    “二傻,以後我這麼叫你哦,還敢說傾盡全力,那是說遇到了特殊的情況。比如跟許多國家同時開戰,不是說你讓魚把**咬了,整個大唐人都圍上來輪流幫你揉。”

    “你比你弟弟和你哥哥真差遠了,你遇到別人兩只船,大唐就得給你派出眼前艦隊?都配合你一個人?來艘巡邏船就足夠的。”

    “陳二桿,你這是病啊,得治。”

    “老二,我納悶,你去挑釁別人干啥?要人家的船上裝滿了值錢的東西。你挑釁之後,大唐的武裝船過去幫你。把東西搶來還行,要是人家的船上只有臭魚爛蝦,你挑釁完了,咱大唐的船過去幫你打,什麼好處都沒佔到,你算不算給大唐軍隊添麻煩?”

    “陳哥,你也不小了……”

    “閉嘴,什麼陳哥,你是我親弟弟。直接叫哥,你也說我,你想大義滅親啊?”挨說的人終于找到個好欺負的。

    “對呀,你是我親哥,你們,你們別說我哥了,船。”這人的弟弟反應過來。連忙維護起自己的哥哥。

    眾人過完嘴癮,不再繼續調侃陳家的老二,紛紛把目光放到大唐的艦隊上。

    ‘咚!咚!咚!咚……’‘嗚~~!嗚~~!’

    突然間,前面的艦隊中傳來鼓聲和號角的動靜。而且各種小的旗幟成串地滑動,同時有帆的船開始落帆。

    “大伯,他們在干啥?”船長的佷好奇地問道。

    船長也納悶,著著,猛然間發現天上的雲飛的快了,登時顧不得其他,對著周圍的船員喊︰“快,落橫帆,起三角帆,起大風了,從側面來的,別船了,再船就被吹跑了。”

    船員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各就各位,開始做事情,很快,橫帆落下來,三角帆起到單獨的位置上,船的速度開始下降,了望台上的人也不繼續呆著,出溜到甲板上。

    過了會兒,眾人又紛紛聚集到前甲板處,只有控帆和掌舵的人無法離開位置。

    正常在海上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很緊張,每一次必然會擔心出事,從而回不了家,不過眼下船上的人卻很放松。

    他們前面是自己祖國的艦隊,如果吹來的風大到了危險的程度,艦隊不可能不派船只來通知自己的商船,既然沒有人來告訴,說明風的程度沒脫出艦隊管控部門所無法掌握的範圍。

    既然如此,自己一方的五艘船一會兒就會進到艦隊中,艦隊會把自己等人保護好。

    風開始變大,五艘商船的帆和船形成了大的角度,如果只帆,給人的感覺是船在斜著走,呼呼的風聲伴隨著海浪擊打在船舷上,船上的人絲毫不擔憂,一個個固定好自己,體驗這種乘風破浪的感覺。

    別風是從側面吹來,船的速度反而更快,兩刻鐘過去,五艘上船終于跟最靠近的一艘大唐武裝船擦身而過。

    船上的旗幟獵獵作響,穿著分出類別海軍服的將士正對著商船敬禮,那標準的站姿和整齊的動作,讓商船上的人皆是熱淚盈眶,一個個回敬著各種走形了的禮。

    隨著他們越來越深入艦隊,周圍已經不到外面,只有船,數不盡的船,還有他們路過船只上將士們整齊的軍禮。

    那一片片劃一的動作讓商船上的人覺得熱血沸騰,他們到的是巍峨的戰船,是面露剛毅之色的將士,是滾動的烏雲,是獵獵的戰旗。

    一時間他們又覺得很安心,天下間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戰爭眼前的隊伍。太強了,尤其是將士們的目光,從中不出任何的退縮與軟弱。

    “好兵,等回去把貨賣了,我拿出一成的純利潤送到軍營去,我大唐的將士不能委屈了,我們在外面的尊嚴都指望他們呢。”

    船長鄭重地說道。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55
第九百五十一章 漫天黃土怎生存

    五只商船在艦隊當中穿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當他們出來的時候,發現那陣大風已經過去。

    船上的人一個個的都很興奮,不時回頭張望,去看那依舊望不到邊際的隊伍。

    船長了望了一會兒,回到自己的船長室當中,提起筆來,寫到‘還是在多食人的地方,那一片海域,我知道用不上多長的時間我們就回到家,一路上我看到了來回巡邏的武裝船,看到了跟我一樣的商船。

    無論是鯨魚還是海豚,在太陽不停升起又落下的海面上都是那麼的平常,哪怕是非洲的土地也沒有讓我如何震驚,畢竟在我之前已經有人去過了。

    我知道最後的一段航程會非常順利,不可能有某個國家的船來找麻煩,我一直堅信,我大唐的炮艦是最威風的。

    但我不得不說,今天,我所見到的艦隊,已經不可以用威風來形容。沒親眼所見,誰也無法想象出那個規模,那是一個不應該存在于世上的景象。比商船還大上許多的戰艦,一艘艘、一排排、一群群停泊在海面上,舉起望遠鏡,我看不到盡頭。

    它們就是那樣簡單地漂浮著,什麼都沒做,我的心中卻生出無限的自豪,我實在不敢去猜測,如果我是大唐的敵人該怎樣應對,投降或許是一個好的主意,必須在炮艦開火之前先跪倒在甲板上。

    我不是,我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我不是敵人,我是大唐人,我以作為一個大唐人而驕傲。所以我決定,拿出一成的純利潤,用在我大唐的艦隊上面,他們值得我去這樣做,無怨無悔。’

    ******

     艦隊上的將士沒有心思去考慮剛剛過去的商船上的人如何想的,他們只是表示下迎接,按照鵑鵑的要求,凡大唐的軍隊在離開大唐疆土之後。遇到其他大唐的非戰斗人員,要給他們敬禮,是他們交納的稅養活了自己。

    那麼自己作為軍人,自然需要給他們提供足夠的幫助,既然他們暫時不需要讓自己等人幫著打人,對他們表示下友好,也算是一種幫助,鵑鵑說過,軍人的敬禮是最美麗的一道風景。會使大唐人覺得安心。

    既然他們已經安心,剩下的則是繼續在這邊對多食人發動攻擊。相信多食人絕對想不到會有一群大唐的將士出現在他們重要的地方。

    在海峽中最窄處開始靠岸的人一個個顯得很激動,他們已經看到了屬于多食人的船只,一條條停在簡陋的碼頭處。

    說是碼頭其實不是很正確,可惜了這麼好的天然深水之地,那些船實在是太小了,而且還被人拖到了岸上,在不是深水地方的岸上。

    “下面竟然沒有看到什麼礁石,早知道應該直接讓大船過來,真是一個好的天然港口。就是景色差了些,我還以為能夠看見一片片的建築群,還有各種熱帶的植物。”

    一個剛剛劃著船停靠在岸邊的水手,看著眼前的景色,感到有點失望,他一直把別人的碼頭想成跟陸州港口一樣,從外面進到碼頭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的建築群,還有喜人的綠意。

    眼下的根本不是,建築群沒瞧見,只有十來條小船擱淺在灘岸上。然後入眼的就是山,是石頭,是黃色的丘陵,給人的第一個感覺是荒蕪。

    而且山上也沒有那郁郁蔥蔥的樹林,都禿著,仔細看的話才能發現那星星點點的綠草,艱難又頑強地生長著。

    如此重要的地方,為什麼多食人不好好建設一番?真是可惜了。

    “張大強,愣什麼?快點搬東西上岸。”就在這人說著想著的時候,耳邊傳來隊長的聲音,嚇得他一哆嗦,連忙跳下船,開始配合著別人把船上的東西搬運到岸上。

    第一撥小船運過來的東西是機槍和彈藥,本以為過來的話會受到敵人的阻擊,他們做好了強行登陸的準備。

    結果發現實際情況與猜測的不同,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多食人,入眼處除了荒涼還是荒涼,被人拖到岸上的小船也不知道多長時間不曾使用了,船中有不少的沙子,船底兒也是黑色和褐色班駁地攙雜在一起。

    很顯然,小船長時間沒有被維護,現在要是出海,很容易漏水,甚至拿塊岸上的石頭輕輕敲兩下便能把船給敲碎。

    不過隊伍還是得按照之前的步驟來做,把機槍搬上去,把彈藥鏈接好,準備迎接可能出現的危險。

    當所有的東西都搬上來,每條船上的八個人留下六個,其余兩個人則是劃著船回去接應。至于派大船直接靠過來,還是不敢,坐在小船上看不到水下的暗礁,不代表大船過來也同樣安全。

    張大強就是留下來中的一員,他是一個非常好的狙擊手,接受過叢林戰、巷戰的訓練,還專門去過豐州,準確地說是封州那邊黃河的南岸。

    那里有個沙漠,很大,張大強從來沒從一邊走到過另一邊,也沒人會那麼要求,但他卻在那里生存過兩天,是的,兩天。

    兩天中他只攜帶一條濕毛巾,用層層的油紙包好,還有一把單刃鋸齒刀,其他的東西,沒了。

    那兩天的經歷讓他一直不敢忘懷,絕對是生與死的抉擇,好在天空上有許多的鷹盤旋,最漂亮的兩只一紅一白,紅的叫紅鸞,白的叫水雲。

    如果覺得自己要受不了了,就向天上招招手,會有鷹給送下來水和其他的補給,但同時也將被淘汰,被淘汰下去的人,就不可以想現在一樣先一步登陸,然後繼續前行。

    張大強之後還參加過其他的訓練,依舊是在沙漠中,連續四個月才出來,身上的皮不知道掉了多少層。

    “娘的,真熱。”張大強等人小船離開,一部分人在當地架槍,他則跟著每船中的一個人開始匯合,一共二百人,彼此很熟悉,曾經在沙漠中一同生存的隊友。

    “是,是熱。”一個弱弱的聲音跟著響起,張大強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誰,一個真名叫屠東,家中排行老四的人,外號叫兔子,屠四,兔子,听上去很順耳。

    張大強听著聲音可不像頭一次見到屠東的人那樣,覺得屠東是個很弱小的人,他的聲音永遠是那般的柔弱,他的表情從來都是靦腆。

    但是,這小子的手上可絲毫不弱,捉蛇、剝皮是最熟練的,而且膽子還大,沙漠中的東西,無論是什麼,只要給的圖冊上說可以吃,他就敢生吃,吃的比誰都香。

    最主要的是他對水源很敏感,總能在沙子的下面尋找到水汽最重的地方,然後用簡單的工具把水給聚集起來。

    槍法當然也不差,否則不可能被安排到第一撥的突擊隊中。

    “熱就少說話,準備了,開始調整狀態,今天必須前進五十里,掃清沿途所有障礙,圈出來可能出現的流沙的範圍,把各種沙漠中的危險昆蟲和動物清理一下。”

    另一條船上下來的人很不高興地對張大強和屠東說道。

    兩個人登時閉上嘴,開始作準備,手套戴上,袖子口扎緊,靴子檢查帶子是否系好了,把褲腿也扎上,身後衣服上自帶的帽子扣過來,領子綁住,口罩,反光眼鏡,身上所有的部位都被擋上了,一絲皮膚也不曾露出來。

    再加上大大的雙建背包,還有手上的槍與腰間的刀,他們感覺到更熱了,但他們沒有一個人采取換成褲頭和背心這樣的裝扮。

    以前他們不曉得,參加了四個月的沙漠訓練他們有了深刻地了解,在沙漠中不要以為穿的少就涼快,沙子的溫度是很高的,如果把皮膚露出來,會被陽光照裂,最主要的是身體中的水分流失非常快。

    現在的樣子看上去難受,但卻能很好地生存下來,同時節約水。

    那兩天的痛苦,到此刻還牢牢記得,而且即便如此,鵑鵑和小寶也不過是說將將合格,真正的生存是三天三夜,七十二個小時。

    之所有沒有加一天,是因為救援跟不上。

    那兩天可不是躲在一個地方就可以,還要完成任務,否則的話就簡單多了,在沙丘背太陽的地方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挺一挺也就行了。

    對此有著深刻印象的張大強不再出聲,但他會打手語,對著旁邊的屠東‘說’道︰“鵑鵑和小寶真厲害,三年前我們去接受訓練的時候,他們必然想到了此刻,要不是經歷過,剛剛靠岸,我們馬上到前面去,估計走不了太遠就會懵掉。”

    “那當然,鵑鵑和小寶要是不厲害,誰還厲害?我現在就琢磨,當地的多食人是怎麼生存的?他們難道也同樣走在沙子上而沒事?”

    屠東也用手語說著,面前雖然還說不上是沙漠,但也看不到幾許的綠色,一片土黃,不管是山還是地,加上帶著咸味的海風以及天上那大大的太陽,想象一下就能知道生活在這里是多麼艱難。

    這時隊長打了個手勢,當先朝前小跑而去,其他人紛紛排出來各自相互配合的對形跟隨,二百人行進的地方只有雜亂的腳步聲在回響。

    風,還在吹著,不時把地上的塵土揚起,天上的雲絲毫沒有停留下來的意思,忽忽地飄過,不落下絲毫的雨滴。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55
第九百五十二章 女人也可是資源

    當有大唐軍隊在多食人的背後登陸時,張小寶和王鵑帶領的隊伍也同樣啟程。

    西摩多摩合所在部落的三千多人一個也沒少,不是他們不想偷偷脫離隊伍,而是他們考慮到,如果他們不跟著大的隊伍走,剩下的他們在當地根本沒有辦法活下來。

    西摩多摩合帶走了所有的糧食和干肉,也帶走了大部分金屬制作的工具,還有部落中的牲口。

    留下來的人需要自己尋找食物,同時還得使用木頭和石頭的工具,如果說兔子和鹿等吃草的動物是他們的食物,那麼他們同樣是狼、虎、豹子等吃肉動物的食物。

    他們不覺得自己可以輕松打敗那些想要吃掉他們的動物,更不認為他們能夠輕松捕捉到他們想吃的動物,尤其是鹽,誰給提供?

    因此大家都跟著離開,至少跟隨大唐的隊伍,可以不用擔心會挨餓。

    隊伍中的老人比較少,更沒有生病的,那些個人,平時西摩多摩合就想過各種辦法,讓他們提前結束生命,否則一個干不動活,又需要別人照顧的人活著是個累贅。

    好在西摩多摩合還沒傻到把孩子也當成累贅,所以孩子們還活著,女人也不是,西摩多摩合的女人不少,足有十四個,一個個的看上去……看上去就知道當地人的審美觀點跟大唐人似乎有所不同。

    多多多跟西摩多摩合一樣,覺得人家的十四個女人漂亮。當然,即使他可能是審美觀點有點不一樣,還是認為鵑鵑更美麗一些,主要是他覺得這個被人稱作魔煞鵑鵑的人夠強。

    不僅能指揮打仗,個人的戰斗力也在那放著,同時會唱歌,會跳舞,會做配合著小寶做美味的飯菜,這樣的女人真不好找,尤其是那身上的皮膚。怎麼就那麼嫩,那麼白?比自己這邊的女人強出去很遠。

    多多多是如此比較的,但他依舊喜歡眼前的其他美女,雖然比起鵑鵑差。鵑鵑這個不屬于自己,每當看過去,就會感覺到胸口疼,這樣的女人自己不能去找,否則會整天挨欺負。

    “小寶,我現在才發現。你真的是個男人。”多多多的眼楮一直在人家西摩多摩合的女人身上掃著看,還不忘了跟身邊的張小寶說話。

    張小寶有點緊張。手不自覺地往下面擋了擋,擠出一絲笑容︰“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沒被你女人鵑鵑打呀,還不是男人?”多多多說出一個自己認為很正確的理由。

    張小寶卻開始為多多多擔心,這人不會是被鵑鵑踹了腳之後開始改變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了吧?在他的眼中難道只有兩種選擇?男人干得過女人,女人干得過男人,非得對立起來。

    張小寶覺得應該給多多多一些幫助,于是說道︰“其實,她不打我,是因為她不想打我。而不是打不過我。我認為你應該多接觸接觸外面的人,尤其是看看人家外面的人生活的怎麼怎麼好。

    你這種情況我估計是你平時只能接觸到你部落的一百二十六個人,閑著沒事,互相欺負,誰贏了誰就厲害。你不知道外面還有很多人比你更厲害?

    我和夫人沒有這個閑心自己在家打著玩,外面有許多的事情需要我們一起算計,有自己人的生活問題。有敵人的戰略問題。我勸你跟我學,多想想外面的事情。”

    “西摩多摩合也打女人。”多多多找了一個現實中的例子,以此證明自己沒錯。

    “他難道就厲害了?掌管著三千多人的一個小首領很強?他也是閑的,我從來不認為打女人的男人有正事做。”張小寶對西摩多摩合很不屑。

    三千多人的部落也算是社會群體?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可惜呀,即使後來的印度人口那麼多,也沒有幾個人把他們當回事兒,主要的就是軍力不強。

    而且最可恨的是,別人遇到的經濟危機想辦法去賺錢,他們居然賣老婆,這種行為沖擊的已經不是什麼倫理道德,而是人性。

    張小寶曾經想過很多次,自己要是有個老婆,等自己沒錢的時候就把老婆領到市場上賣掉,通過各種心理學來告訴自己,這樣做沒錯。然,最後都失敗了,根本就說服不了自己。

    要是把一個平時跟自己一起做飯吃,一起歡樂,一起承受痛苦的老婆給賣掉,人得冷血到何種程度?那不是貨物,是一段跟自己有著密切關系的時光與歲月中的記憶。

    最可氣的是那些被賣掉的女人,她們很老實,就陪著男人去把自己給賣了。這或許就是一種習慣。

    有此等習慣的種族和國家,世界上稍微強點的國家都看不上他們,更不用說把他們重視起來。

    “老婆,說起印度賣老婆的行為,讓我想起了獅子。”張小寶想著想著,突然對旁邊跟著的王鵑說了一句。

    換成別人會被張小寶的話給弄迷糊,跳躍性也太大了,剛才還跟多多多說話,一轉眼提到什麼獅子,哪跟哪呀。

    不過王鵑卻能理解,不需要刻意去想,張小寶一句話她便感同身受,對張小寶的心理活動在明白不過。

    于是跟著說道︰“你可別埋汰人家獅子,獅子可不是主動把自己的老婆送人,它是實在打不過人家才跑的,而且還要承擔著失去自己孩子的痛苦,除非獅群中有其他的母獅子沒有孩子,否則新來的公獅子會把小獅子殺掉。”

    “哦~!謝謝!請允許我對獅子說聲抱歉,這讓我想起來百多年前的一個記錄片,獅王歷險記,當時就是有只小獅子,它需要被殺死。但它不想死,于是它跑了,母獅子攔了攔新來的雄師,給它創造了條件,它跑進了沼澤地。

    本以為它會死掉,結果它頑強地活了下來,幾年之後成為一只很厲害的雄師,再次找到了曾經的獅群,我很佩服用影響記錄下這一切的人。”

    “你倆說什麼呢?”多多多在旁邊听迷糊了。

    “說屬于我們的話。”張小寶笑著回答。

    “我听不懂啊。”多多多覺得自己大唐話說的不錯,怎就弄不明白。想不通二人說的是啥事兒。

    張小寶還是笑著說︰“你跟你的女人說話別人能听懂?”

    “能啊。”多多多很誠實地說道。

    “你活的真失敗。”張小寶絲毫情面都不留。

    “我覺得也是,我的女人沒有你的女人好。”多多多承認。

    王鵑嗤笑一聲︰“是你這個男人不如我男人好,別把你自己捧那麼高,小寶要是有你的女人,你的女人絕對比跟著你過得好。”

    “那我把女人送給他。”

    “你活膩味了?我讓小男用你打靶,你信不信?”

    “什麼叫打靶?”

    “像之前那頭鹿一樣,把你放在二百步遠的地方,你隨便跑,小男用槍打你。”

    “為啥?”

    “算了。你智商也不行,打你還浪費一顆子彈。回去整隊,看你部落的隊伍,亂了,還想跟我男人比?一百多人的隊伍都管不好,切!”

    王鵑很鄙視地對著多多多說道,並做出上步側踢的準備動作。

    多多多連忙跑掉,而後傳來他的喝罵聲。

    “嚇死我了,這要是他把他部落的女人推到我面前,我還不得餓死?”張小寶作驚恐後怕狀。長出口氣。

    “看到她們你真想吐?”王鵑笑著問道。

    “我想死。”張小寶篤定地說道。

    王鵑笑著輕捶了一下張小寶︰“走吧,看人家西摩多摩合,現在還不是活得很滋潤,他是不是很不在乎他的女人?”

    “估計他會在乎他的地位,女人只是他彰顯地位的一個工具,你要干啥?”張小寶眨兩下眼楮,看看屬于西摩多摩合的十四個女人。又看看其部落中其他強壯的男人,問。

    “跟你猜的一樣,我估計那些女人也不是很在乎他,他們之間有的不是愛情。是簡單的社會需求,誰的離開並不會讓誰的誰而痛苦,甚至比不上一條寵物狗的死亡給主人造成的心理影響。”

    王鵑的意思表達的非常清楚了,看著張小寶,等其說出支持的話。

    張小寶很給面子地點頭︰“我看行。”

    “哥,姐姐,你們真要把人家西摩多摩合的女人通過勞動評估的方式,賞賜給他們部落中對我們做出貢獻最大的一部分人啊?”

    小貝像個兔子一樣蹦過來,邊跟著走,邊歪個腦袋問。

    “你咋知道滴?”張小寶習慣性地摸摸妹妹的腦袋。

    小貝也不反感,很享受地讓哥哥揉揉頭,說道︰“因為你的生活不那麼失敗呀,多多多他帶領自己的小部落活著,結果連個默契的人都沒有,他不知道自己的親人們想的是什麼,他的親人們也不曉得他如何考慮的,好可憐哦。”

    “我覺得也是,他甚至兩個像咱家小貝一樣的妹妹都木有呢,是不是醬紫?”張小寶用出了網絡語言,這種話顯得很可愛,但跟大人他不會如此說。

    “嗯哪!”小貝點頭。

    “你就教吧,把咱中華的文化都給教亂了,各種話你都跟弟弟妹妹說,到時候哪個是哪個,你還能分得清楚?”

    王鵑對張小寶實在是有些無奈,瞎教,畫卡通的畫,說網絡用語,穿歐洲時代的公主群,吃西餐,還有幾十種的外語常用語言。

    如此教法都教亂了,但張小寶還是樂此不疲。

    張小寶卻不以為意,說道︰“他們會懂得如何取舍的,說是中華文化,我中華是什麼?炎黃?華夏?很多成語和典故都不是唐朝的,要真說之前的東西,長安憑什麼是京城?中原包括長安嗎?”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56
第九百五十二章 配合默契收拾人

    王鵑沒空跟張小寶去爭辯,他願意怎麼教就怎麼教,反正現在弟弟妹妹學的不錯,在對外為人處事的時候不跋扈,在對內的時候也不擺什麼高傲的架子。

    而且跟樸實的人說話會更樸實,與奸詐的人談論的時候也不吃虧,這就很好了。教孩子不是讓孩子學會如何求導,也不是讓他們知道如何通過概率和模糊數學來計算人家賭場中的游戲,更無須把四書五經全背下來,同時還能理解與書寫同類型的文章。

    教孩子的最終目的是讓孩子適應社會,能夠在各種復雜的情況下生存下去。很多手下有無數碩士和博士員工的人,他本身可能連初中和高中都沒念完。

    既然說不出個道理來,則沒有必要就此事爭論太多,不如做點實際的。

    實際的就是西摩多摩合曾經管著的人現在頭剃成了禿頭,不管男女老幼,還讓他們洗了個藥浴,衣服則是沒做出來,還得等等。

    所以現在的小孩子全光屁股,女孩子好在有個制作簡單的肚兜兒,小貝說了,怕小遠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小遠啥也沒說,他只是讓人用繩子拴上帶有特殊氣味的樹葉給小男孩兒掛上,說是可以驅逐蚊蟲。

    大人們其實也是如此,新衣服沒做出來之前他們不可以穿以前的衣服,洗過的,又用消毒水噴過的除外,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好幾套衣服。

    到中午的時候,更實際的情況出現了。所有的老人和孩子,以及孕婦都得到了廚子們用大鍋炒的菜,兩個菜一個湯,量很大,而且還全是葷的。

    小貝等人的菜自然還是張小寶親自操勺,一個紅燒蘑菇,一個油爆野芹菜,還有一份素匯湯,里面的油炸土豆條是孩子們最愛吃的。

    西摩多摩合部落的孩子沒有份,多多多手下的孩子們還是跟著吃。

    看到這種分別對待的情況。西摩多摩合的心情很不好,他不在乎那一點破蘑菇和野芹菜,他是在乎張小寶的態度。

    他很清楚張小寶在大唐的地位,之前的多食人和大唐人已經向他證明了這一點,尋常人吃不到張小寶做的菜,一般只能是大唐的皇帝和張小寶的家人。

    就像他自己一樣,他以前也能做些吃的東西,不過自從當了首領,他從未做過。偶爾做一次也是給自己吃,他覺得別人沒資本品嘗。包括他的女人和孩子。

    那麼他就看到了,張小寶做的菜,張小寶的的女人王鵑沒吃到,很正常,小貝九個人吃到了,有點不理解,或許是孩子小,應該多照顧,隊伍中有病員也同樣能吃。這哪里還是個首領的樣子?張小寶把自己的身份貶低了。

    最可氣的是多多多這個隨時能夠拋棄的人,他們的孩子竟然能夠跟小貝一起吃張小寶做的菜。

    越想越生氣,西摩多摩合的臉色在吃飯的時候就陰沉了下來,他陪同張小寶和王鵑一起吃,坐在下手的位置上,多多多落坐于另一邊。

    今天的飯還是炖菜,沒辦法。人太多,而且又是行軍,不管你愛不愛吃,只有炖菜營養吸收的最快。同時做的時候最方便。行軍打仗,能吃到個炖菜就不錯啦,一般情況下都是吃干糧就河水。

    張小寶不覺得飯菜不好,曾在垃圾箱中翻找過食物的他對飯菜的要求很低,同時又很高,他自己可以吃任何東西,卻總喜歡親自做出更美味的飯菜。

    他也不認為西摩多摩合平時的生活,奢侈到了張王兩家廚子們做出來的東西也無法下咽的程度,這一批的廚子確實不是最好的,因為身體的因素,必須先適應各種氣候才能帶出來。

    可是張王兩家的廚子隨便找出來一個,難道會有差的?炖菜是做法,並不代表味道,佛跳牆也是炖的,誰說不好吃?

    眼下西摩多摩合卻沒把心思放在飯菜上,而是一直在瞄著小貝他們的地方,張小寶就不高興了,你娘的,你沒事兒看我弟弟妹妹做什麼?

    所以張小寶生氣了,他瞪著眼楮,‘ ’的一聲,把他嚇一跳,仔細瞧瞧,旁邊的王鵑先把碗摜到了西摩多摩合的身上,燙得西摩多摩合蹦起來一邊拍打一邊叫喚。

    張小寶愣了,我,我還沒動手呢,你咋先把碗扔出去了?

    “西摩多摩合,你別喊了,我問你,飯你不好好吃,你盯著我弟弟妹妹做啥?說,是不是想要綁架他們好威脅我們?”

    王鵑緊緊地攥著筷子質問,大有一言不和就把筷子扎出去的意思。

    周圍附近能听到動靜的人皆停下手上的動作,紛紛看過來。

    有個桌子吃飯的小貝把碗向桌子上一墩,站起身掏出小手槍,對準西摩多摩合,憤憤道︰“原來你在打我們的主意?”

    西摩多摩合登時不覺得摔到身上的炖菜燙了,他認識小貝手上的東西,那叫槍,很漂亮的一把手槍,粉紅色磨沙的表面,圓潤的外形,筆直的準線,黑洞洞的槍口。

    尤其是拿著它的是個孩子,孩子身上隨時帶槍啊,這要是心情不好,或者是高興,得死多少人?

    “沒,我沒,我沒看你們,我是看多多多他們的孩子,我心中不服,為什麼他們的孩子可以跟你們一起吃飯,我的孩子不行。”

    西摩多摩合不得不說實話,他怕,他怕的不是王鵑和張小寶,而是拿著槍的小貝。就跟大唐的官員們害怕是一個道理,孩子有個最大的優勢,沖動而不講理,不像大人那般理智,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小貝看了眼姐姐,王鵑微微側身,手上比畫了幾個動作,又眨眨眼楮。

    小貝就懂啦,原來是坑人奪權啊,哎,西摩多摩合真的很悲哀呢。

    知道要找個不是借口的借口收拾人,小貝也很配合,冷著臉對西摩多摩合說道︰“我請多多多伯伯家的孩子吃飯跟你有關系嗎?我才明白,你根本不是賭輸了自願跟著我們,你是想在跟著我們的時候把我們的權力給搶去。

    你野心好大哦,都管到我的頭上了?你不打听打听我是誰?整個天下,除了我的爹娘還有小遠的爹娘,以及咱們的祖父祖母,加上哥哥姐姐,誰敢管我?我小貝來到這個世上是為了享受生活,不是讓你一個賭輸了的人,一個只有三千多人部落的首領管著的。

    你不高興?你不高興的事兒多了,我需要搭理你嗎?你在吃飯的時候不好好吃,盯著我看我就不舒服,誰讓我……怎麼說來著?哦,對,誰讓我一時不舒服,我就讓誰一輩子不舒服。

    說,你想怎麼死?欺負我是孩子對吧?告訴你,死在我小貝手上的人多了,我眨過眼嗎?我的眼中人命如草芥,哼!小男,干掉他。”

    ‘ ~!’小男開槍了,把西摩多摩合手上的碗給打碎了,‘ ~!’又一聲,把西摩多摩合袖子被風吹來的衣服打個窟窿。

    然後小男皺著眉頭看自己的槍,說道︰“怎麼不準了?我瞄的是腦袋呀。”

    “再來,多打幾下,就不信懵不上一次。”小貝說道。

    西摩多摩合直接跪下了,看著張小寶和王鵑,喊︰“救命啊,小寶,鵑鵑,我再也不敢瞎看了。”

    “不象話,誰讓你們隨便開槍的?手槍也有後坐力,把手腕給震傷了怎麼辦?注意自己的身份,殺人還需要親自動手。”

    張小寶向小貝他們呵斥道。

    王鵑也當著西摩多摩合的面瞪了小家伙們一眼,說道︰“小寶,我看西摩多摩合也不是有心的,不如給他個機會。”

    “對對,給我個機會,我以後絕對不敢瞎看了,也不嫉妒了。”西摩多摩合發現鵑鵑是好人啊,比小寶好,小寶想的是開槍震手腕。

    “我的弟弟妹妹怎麼可以受委屈,這次的事情絕對不能……”

    “行了,人家西摩多摩合已經知道錯了,何必把人給逼死?”王鵑打斷張小寶的話,看看西摩多摩合,又接著說道︰“西摩多摩合首領,雖說此事關系不大,然,小孩子跟大人不同,我總不能把他們綁起來,要不這樣,你離他們遠一些,別讓他們看到你,萬一小男槍又打得準了呢,你說是吧。”

    “是是,我遠點,我不離著近了。”西摩多摩合答應的很痛快。

    “來人,把西摩多摩合帶到安全的地方。”王鵑吩咐道。

    馬上有人過來把西摩多摩合給帶走,帶到了‘安全’的地方,西摩多摩合覺得很委屈,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啊,怎麼就成現在的樣子?

    他不知道,他其實一點也不委屈,如果他能讓部落中的老者陪在他身邊吃飯,或者是他的女人陪著吃飯,王鵑會暫時容忍他一下。

    但他卻只是顧著自己,太自私了,這種自私反應到投降的過程中就是心中多算計,養不熟的,他沒有弱點,你就是用他的家人來威脅他也沒用,這種人可以利用但不能信任。

    問題是王鵑覺得西摩多摩合連利用的價值也沒有,他不像‘漢奸’,還能用來幫著隊伍他們自己人,利用完了再收拾掉,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敵人會對漢奸好,只取決于漢奸能作出多少貢獻。

    于是王鵑決定按照計劃走,不殺西摩多摩合,但把他架起來。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57
第九百五十三章 男人女人何抉擇

    西摩多摩合被送到跟自己部落無法接觸到的地方,王鵑一副沒消氣的樣子,冷聲吩咐︰“沒看到我的東西灑了?在給我盛一份。”

    馬上有人把新的一碗炖菜送過來,還一個勁兒的請罪,被王鵑揮揮手趕走。

    多多多傻了,他從頭到尾在看在听,不過無論如何也弄不清楚是什麼回事兒,很平常的一個情況,怎麼西摩多摩合被人給保護走了?

    還有那個小男的槍法,之前三百多米打鹿,直接貫穿眼楮,現在離著不到十步遠,連開兩槍竟然全打偏了。鵑鵑不是對手下很好麼?怎又這般冷言相對?之前不吃專門的東西,跟所有人一同吃飯,看上去很愛護手下,現在如此作為,不怕手下寒心?

    “夫人,別生氣了,都是小事兒。”張小寶笑著安慰。

    “你給我閉嘴,看見你我就煩,什麼事兒都做不好,看看小貝他們剛才,受了多大的委屈?今天你別和我說話。”王鵑又對張小寶呵斥。

    張小寶的笑容逾發獻媚︰“是是,夫人說的是。”

    多多多開始郁悶,他發現自己跟不上人家的想法,鵑鵑也太霸道了,張小寶真不像個男人。

    其他人又恢復到之前的樣子,只是王鵑一直冷著臉,小貝悄悄地踫踫小男,豎起個大拇指,意思是說,打的真準,小男很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還可以啦。”

    剛才被王鵑呵斥的廚子回去之後同樣開心,而且還拿出個小鏡子照照。盡量模仿先前那個表情,而後自夸道︰“我也是演技派的。”

    “別吹了,剛才我看到你配合的時候手都哆嗦呢。”一個婦人在旁邊搶過鏡子,白了一眼這個廚子。

    廚子呵呵笑著︰“夫人,你不能當著面拆我的台呀,你把我欺負住了也顯不出你本事,小心讓小公子和小娘子知道了收拾你,別以為你厲害,佔便宜了,我不出聲並不代表我真的不懂得反抗。”

    “你呀。就知道拿小公子和小娘子壓我,你什麼時候自己作次主?”這婦人繼續用白眼看廚子。

    “我哪舍得呀,平時沒事兒的時候你欺負也就欺負了,你看咱家小公子,也總是讓著小娘子,你得多跟小娘子學學,沒事兒的時候欺負我也就罷了,有事的時候千萬要把場面給我撐起來。”

    “知道啦,哪次不是听你的。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今天晚上呢?”

    “傻樣兒!”

    多多多不曉得剛才送菜的廚子和人家的女人之間怎樣交流的,他現在還用他那僅有的一點經驗和智慧分析張小寶和王鵑的行為。

    王鵑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但飯菜卻沒少吃,中午吃飯啊,必須要多吃點,不然身體消耗大了難以應付。

    張小寶吃的也不少,差別在于今天中午的時候沒有主食,炖菜中只有肉和野菜,所以他吃的很慢,而且都咀嚼得非常細,好讓胃能快點消化。在他沒結束進食之前把營養補充上。

    王鵑同樣如此,嚼的快,食物進的慢,吃到肚子中的東西越碎胃酸接觸面積越大,而且她還喝了點白酒,一兩,用這個來刺激胃酸分泌。

    多多多倒是不覺得哪不好。吃菜和吃飯似乎是一樣的,能吃飽就行,連吃了三碗,撐不下去了。

    坐在那里看著面前酒盅里的一兩酒。舍不得喝。

    “來人,把部落中的勇士找過來。”王鵑發現自己吃不下去了,但面前的第二碗菜還有一些,先放下筷子,吩咐。

    西摩多摩合部落的勇士有很多,王鵑喊讓勇士來,其實來的全是各個小部落的頭領,他們未必是狩獵最厲害的,但卻是部落中最聰明的。

    一群人聚集過來,看著王鵑,他們都已經吃飽了,一個是菜真的不錯,另一個是鹽充足,不像以前,鹽少的時候不是放在飯菜中,而是拿出來一點放在水里喝下去,或者是把飯菜放在那里,然後蘸著鹽吃。

    現在可以隨便吃了,他們自然要多吃點,因此都不曾咀嚼,直接就吞下去了,連炖菜的湯也沒浪費。

    王鵑和張小寶也能理解,所以中午才沒有讓人做主食,否則很容易使部落中的人吃多了撐出病,主食的消化可是很慢的。

    當然,要想延緩消化也簡單,喝水,吃完飯之後不停地喝水,胃酸的濃度一直很低,就可以把食物消化變慢。缺點是喝的水太多,會拉肚子。

    王鵑沒去管別人如何吃,見人都到齊了,說道︰“現在宣布一個新的規定,部落中還沒有男人的女人,可以自主選擇男人,已經有了男人的女人,也可以選擇新的男人。

    但一個女人只能選擇一個男人,一個男人也只能選擇一個女人,以前有很多女人的男人,只要女人不離開他,他依舊可以有很多女人。

    從明天開始,進行資源積分制,意思是說,男人能夠獲得多少的獵物,他的積分也是多少,女人采的野菜同樣如此。你們回去說一說,如果我發現哪個男人對女人恐嚇和威脅,這個人我直接殺掉。”

    說完話,王鵑像趕蒼蠅一樣揮了下手,低頭繼續慢慢吃東西,最後剩了三分之一碗,推到張小寶的面前。

    張小寶接過來繼續吃,邊吃邊說︰“多虧我有準備,平時你的飯量就沒這些,非要多吃,你以為你的消化系統能夠馬上按照你的情況進行改變?”

    “要不怎麼說你是好老公呢,平時看上去什麼都不關注,其實心細著呢,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選擇別的男人。”王鵑笑著對張小寶說道。

    “我還真就不在乎,留不住你是我沒本事,但離開就別想回來,我能做的我都做了,真要是不能把心愛的女人放在身邊,而是讓其去跟別人,說明無緣。

    你其實應該告訴那些個首領,一個男人可以再擁有多個女人,就像咱們那時一樣,沒有女人的男人不應該抱怨社會,而是應該自強。女人的地位其實一直沒有提高,她們的提高是相對的,因為她們是發現了能夠獲取更多生活資源的男人。

    所以產生了一個現象,賺錢多的男人女人也多,對于賺錢少的男人來說,女人的地位提高了,可是對賺錢多的男人來說,女人的地位更低了。”

    張小寶吃著菜的時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

    王鵑繼續捶打張小寶︰“大男子主義,在乎愛你的女人,卻從不像要離開的女人妥協,為了你愛而且愛你的女人,可以付出一切,但絕對不會因為女人的背叛而難過,不委屈愛你的女人,也不因離開的你的女人而委屈自己。

    可惜,像你這種想法的人少了,很多男人是有了機會就想找更多的女人,當某個女人想要離開他的時候他又不舒服。”

    “那是因為他沒把女人當成愛人,也沒把自己當成個人,人的一生就這麼幾十年,誰會在乎你的死活?如果你看透了一切,認為男人女人的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你找一萬個女人也沒錯;如果你看透了一切,覺得此生所愛,只有唯一,那你最好別去找第二個女人,因為你過不了自己的這一關。

    你像我就是後者,我從不以女人的多少來衡量自己的成敗,所以,你剛才說的話我非常生氣,你在對我的愛情觀進行無謂的挑釁。我呢,現在的話……”

    “已經夠溫和了是吧,干啥呀,我就是不小心說了一下,別生氣哦老公,知道你是好男人,至少是我這樣女人心中的好男人。當然,很多女人心中的好男人未必和我是一樣定位的,快吃,別人都吃完了,就等你。”

    王鵑先是服個軟,後來覺得不舒服,又把眼楮一瞪。

    張小寶馬上低頭猛吃,誰讓他在乎自己這唯一的老婆呢,話說的太深會傷感情。

    他兩個進行了一番爭論和心理的剖析,但西摩多摩合部落中卻亂了,很多男人感受到了危機,很多女人覺得有了新的希望。

    然後女人和男人之間的以及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斗爭開始了。

    張小寶和王鵑拉著手冷眼旁觀,對于男人和女人互相的斗爭,認為沒有對錯,只有抉擇,當然,這種抉擇是可以後悔的,再重新選擇。不像張小寶和王鵑,一旦你作出了選擇,那麼即使你後悔,也要承認流逝的歲月,還有心靈深處的拒絕,錯,就是錯,不會給你重新來過。

    二人的性格就是如此,所以看著西摩多摩合部落中的人進行又一輪選擇的時候,有祝福也有失落。

    “太殘忍啦,原來明明在一起的,有不少又都離開了,小遠,以後你會嗎?”小貝不知道愛情,更不知道性,但她知道平時天天在一起玩的人突然變成陌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小遠也皺著眉頭看,他實在無法理解,跟小貝一樣難過,听到小貝問,考慮了一下說道︰“郎騎竹馬來,絆馬索相待。同澆蘭花草,兩小望其開。”

    “小遠,我知道你最好啦,以後我再也不給你放絆馬索,依瓏哥哥,你覺得小遠新說的順口溜一樣的兒歌如何?”小貝高興地掐著小遠,問人家徐依瓏。

    本以為自己已經走過了陰影的徐依瓏這一刻又想起了前兩天的事情,還順口溜和兒歌?罵人不帶這麼干的,殺人不過頭點地啊。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57
第九百五十五章 大雨將落搶渡河

    西摩多摩合的權力被架空,部落中的女人資源重新分配,部落中的男人也沒表現出什麼集體榮譽感,一個個顯得很高興,開始更努力地去狩獵野獸。

    部落中的女人比起男人來說尤為振奮,她們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地位提高了,可以自由地選擇男人,而不是被指定好某個人。

    于是她們同樣認真去挖各種野菜,還有把部落中的孩子照顧好,就像最簡單的動物求偶一般,無論是雌性還是雄性,都要把自己的優點盡量表現出來,吸引更好的異性。

    這屬于物競天擇,對于雄性最是慘烈,它們必須要打敗同類,才能獲得異性,族群就是在如此的基因情況下延續。

    西摩多摩合沒殺掉的老人則是被張小寶和王鵑當成寶貝一樣地照顧起來,西摩多摩合不殺不是不想殺,是不敢。

    對于看天吃飯的人來說,年輕人想活下去實在太難,種的糧食什麼時候播種,什麼時候收割,平時如何照看,全是學問,或者說是經驗。

    把老人殺光,族群也就廢了,西摩多摩合這才留下一小部分身體強壯的老人,平時沒遇到危險的情況下干干活,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再問策于他們。

    跟張小寶和王鵑去陸州的時候開始愛戴當地老人一樣,經驗豐富的老人預報天氣,居然比衛星雲圖還準,當然,天氣預報其實也是經驗的積累,不是說有設備就可以。必須有相應的模塊往里套,有計算公式的。

    “要下雨了,很大,最少得下上五天,我說天怎麼那樣悶。”張小寶剛剛得到情報,是部落中的老人們提供的,會有五天的連續大暴雨。

    對此王鵑也絲毫不懷疑,本地一直多雨,否則也不會年年發水災了,只是現在連續下五天。隊伍怎麼過河,布拉馬普特拉河它不是一條小水溝,通過游泳游過去,那是做夢,除非把所有的輜重全扔掉。

    如是一想,王鵑開始發愁,說道︰“我有點恨張守和楊思勖,之前他們有許多船,在突擊完多食人之後全給毀掉了。現在伐木也來不及了,難道逼著我們一路跑到孟加拉灣。然後渡海?”

    “主要是當地人實在太貧窮落後,你說你修個橋不行麼?用鎖鏈,或者用竹繩什麼的,上面鋪好板子,來往多方便,耽誤五天的時間咱可承受不起,我再讓人問問,大概啥時候下,如果能騰出來十個小時。咱現在便渡河。”

    張小寶對于戰爭中的橋梁爭奪戰有了進一步的感觸,怪不得每一次大的戰爭中會出現無數次的炸橋和守橋,因為造船實在不是件容易又輕松的工作,兵貴神速啊。

    部落中的老人們伙食不錯,新衣服也先給他們做出來穿,他們對自己的部落同樣沒有多少歸屬感。

    等又一次被詢問的時候,相互在一起商討一番。得出來個大概準確的結論,沒有六個小時,最多四個小時,而且前面會下小雨。

    四個小時。把一萬五千多人送到河的對面去,包括牲口和其他的輜重,這是一個讓人感到恐怖的任務。

    如果是打仗的話,或許會先強渡過去一部分人和武器,守在岸的另一邊,等河面的情況好了,再掩護其他人渡河。

    多多多顯然不認為現在能過去,他對于耽誤時間什麼的也不關心,只要他和他的族人日子好過就行。

    被控制起來的西摩多摩合反而有些幸災樂禍,他又不傻,如何猜不出自己的權力讓人家給架空,而且還是用了最卑鄙的計策和手段,自己的女人不再歸自己擁有。

    他甚至希望來一場大水,把所有的大唐人都淹死,或者是在扎營的山上出現個泥石流什麼的。

    但很顯然,他發現大唐人的隊伍無論是在行進的時候還是在休息的時候,對周圍的環境勘測的都非常仔細,根本不會出現樣的危險,除非是突然間的地動,把所有的地方全震塌。

    既然無法指望大水和山體滑坡給大唐人形成威脅,那麼減緩他們行進的速度也是不錯的,看到大唐人不高興,自己就會舒服。

    張小寶和王鵑根本拿不出多余的時間來考慮是否有人心存齷齪的想法,二人在計算四個小時能做什麼。

    “造船,渡河,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沒有十個小時的充足準備時間,只有四個小時,誰是精銳,再此刻體現。”

    王鵑咬咬牙,下了決心,大唐普通的軍隊確實需要十個小時才能完成,但自己家中的隊伍不是大唐普通的軍隊,必須與眾不同。

    “我看行。”張小寶知道自己也該出去幫忙了,幫助統籌,四個小時,伐木,搭排子,渡河,所有的人全要動起來。

    隨著一聲令下,整個隊伍開始全速運轉,小貝他們老老實實地呆在一起,不亂走也不出聲,還把所有的孩子們招呼到身邊,輪流唱歌、跳舞、講故事。

    徐依瓏在看著,在學著,他知道九個小家伙平時很穩重,但講故事的時候卻總是一驚一乍的,故事中的情節把部落的孩子們深深地吸引住了,而且故事中的環境和人文還符合當地的情況。

    九個小家伙是用接力的形式來講,一人講上幾分鐘,換成下一個人,情節是連續的。

    這讓徐依瓏想不明白了,拉住剛剛講完故事的小貝問︰“你們的故事從哪听來的?”

    “听?我們自己編的好不好?這種沒有任何內涵的故事需要跟別人學麼?對付過去幾個小時,我們就是成功的,大人們全在忙碌,孩子不可以瞎跑。

    正好,你閑著沒事兒,會樂器不?隨便來一個,我們即興給唱歌,你負責伴奏。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位置和價值,需要你體現價值的時刻到了。”

    小貝在給徐依瓏解釋的時候突然想到對方還沒有事情做,連忙給安排個活兒。

    徐依瓏露出為難的神色,樂器他是會,而且會的還不少,胡琴、琵琶、笛子,以及‘古’琴,他都能演奏出許多的曲子。可是說到即興伴奏他卻迷糊了,他曉得是何種意思,就是人家隨便找個曲調唱,他必須要用樂器配合上。

    過程當中沒有練習,也沒有固定的曲子,對演奏者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哪怕是勾欄之地的女子也沒幾個有此等手段的,除非是找梨園中的專業樂隊。

    “我,我怕我配合不好。”徐依瓏面帶羞赧之色說道。

    “和個曲子也不行?那你說你自己還有啥用?我現在才知道哥哥的話很有道理。”小貝非常不滿,她總覺得,平時怎麼玩鬧都可以,關鍵時刻要能拿得出來,既然本事不行,尋常的時候為啥還跟著玩,而不去學習?

    徐依瓏沒有任何反駁的底氣,紅著臉問︰“你哥說的是什麼?”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小貝不留情面地說道。

    “我就是豬唄?”徐依瓏臉色更紅了。

    小貝撇嘴︰“你別貶低人家豬,豬可以游過去的,你會游泳嗎?還得我們幫你,你說你,打槍你打不準,搬東西沒有力氣,做菜連刀都用不明白,畫畫沒有小珠姐姐傳神,詩歌比不上小遠,計算不如小海哥哥,組織能力一點沒發現,讓陪個伴奏你還推三阻四的,我都不知道用什麼詞匯來形容你,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世家、名門子弟?”

    徐依瓏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承認,小貝說的沒錯,自己在如此的隊伍當中沒有任何的優點,所有自己可表現出來的強項全被人家給無情地壓住了。

    “這樣吧,不用你伴奏,你當道具好不好?”小貝現在想的不是如何打擊人,而是利用人,只能重新安排。

    “什麼道具?”徐依瓏嘴上問著,但已經點頭了,他不好不答應,再沒點作用不如死了呢。

    “我們的玩具你看到過吧?里面有很多大頭人兒,看上去很簡單,但想要完全表現出來就得把動作配合上。我們講故事,你帶著大頭人兒,隨著我們故事的情節你自己考慮動作,行不?”

    小貝考慮一下,選出了個最簡單的事情交給徐依瓏做。

    “你的意思是我被你們指揮的團團轉?”徐依瓏明顯不想這樣做。

    “你講故事,我們戴上大頭人兒配合你,好不好?”小貝問。

    “還,還是我戴吧,我盡量做好。”徐依瓏無話可說,因為他不會講故事,他已經決定要改變自己了,但時間上沒來得及,現在遇到了事情,他必須要配合,否則真是連最後一點作用也失去了。

    小貝他們把孩子管好,大人們速度非常快,砍樹的砍樹,編織繩索的也不停,還有人身上帶著細線先游過去,然後用細線一點點拉粗的線。

    等兩個小時之後,河面上出現了一排排像泳道一樣的格子,木排放下去,順著格子走,一個接一個,很快就連成了浮橋,再簡單地固定一番就能讓大隊人馬通過。

    趁天上還沒落下雨水,重武器先運過去,等著三個半小時的時候,雨開始落下,天上電閃雷鳴,其他的輜重開始搬運。

    四個小時,雨更大了,這才是其他人走,河面暫時還未看出有多大的上升。

    四個半小時之後,沒有人再繼續加固的繩索被河水沖著木排撞斷,渡過河的部落中人回過頭來張望,任憑雨水砸在身上,恍若夢中。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58
第九百五十六章 陰雨連綿野味多

    部落中的人知道這是一條什麼樣的河,每年都會發水,如果遇到年景不好的時候,或許半年的時間都在水中泡著。

    河水沖出來的平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種植地,山則是他們躲避洪水的地方,他們無力去抗爭,只能順從。

    他們更知道這條河的凶悍與無情,之前他們見到過大唐的軍隊,凶猛又強大,尤其是沒見過的武器,離很遠能打死人,還有的一死一大片。

    首領已經說過,那是大唐最厲害的軍隊,要比自己迦摩縷波國的軍隊還厲害。

    那個軍隊也渡河,在有船的情況下渡的確實快,比自己部落中的人快上許多許多,過去跟現在數量差不多的人,一個白天都用不上。

    首領說那是最強的,可是……可是那是最強的,現在的是什麼?他們砍樹的時候用的不是手拉的鋸,是一個嗡嗡叫喚的東西,一會兒的工夫,一個人就把樹給放倒了。

    然後那沒有多少用處的樹枝,把那個東西輕輕一搭就切下來,雖然聲音難听,但速度真快,快到讓人不敢相信的地步。

    結果是在兩個沙漏的時間多一點點的時候,他們全渡過了河,同樣的人數,比之前說著最厲害的大唐軍隊快了一倍還多。

    這究竟是什麼隊伍?

    有個年歲相對來說大點的孩子,他的膽子也不小,看隊伍中沒有人限制自己,就跑到被‘保護’起來的西摩多摩合旁邊。問︰“首領,他們的軍隊比以前過來的更厲害,你不是說以前過來的是最好的嗎?”

    西摩多摩合很喜歡這個孩子,因為這是他的兒子,親兒子,只是他一直沒機會承認,不是不想,是不敢,這個兒子是國王的一個女人生的,那一次去王城的時候認識的。然後他想盡了辦法,把這個女人給帶到了部落中,但不是他的女人名義,是國王女人的名義。

    所以這個孩子的身份地位一直很高,而且還得到了他的溺愛,但這種事情他不能也不敢說出來,孩子長大了,國王似乎已經忘記他還有個女人在這邊。

    每次看到孩子用一種居高臨下又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西摩多摩合就覺得心疼。覺得虧欠了孩子很多。

    此刻听到孩子的詢問,西摩多摩合考慮了下。對孩子說道︰“以前來的大唐軍隊確實是最好的,可是現在你看到的不是大唐軍隊,是那個張小寶和王鵑的軍隊,他們在大唐,但他們的軍隊不歸大唐管。

    據說在大唐有兩支差不多的軍隊,一支歸大唐的皇帝管,一支在張小寶和王鵑的手下,所以我們在賭輸了的時候只能屈服,我們打不過他們。”

    “那他們為什麼不造反呢?”小孩子想問題很簡單。認為有了軍隊的力量就可以當皇帝。

    西摩多摩合警惕地看看四周,見沒人關注他們,這才松口氣,小聲地說道︰“以後千萬別說這樣的話,我也想讓他們造反,但他們就是不造。”

    “他們砍樹用的是什麼東西?”小孩子也跟著發愁,別看他年歲小。卻同樣清楚,只要這種部隊造反,大唐就沒有時間來欺負自己的國家。

    西摩多摩合搖搖頭︰“不知道,你去問問小貝他們。他們應該清楚,正好他們帶著你們玩。”

    “嗯嗯!他們唱歌好听,跳的舞也好看,還會講故事,我現在就去問。”小孩子一想到小貝等人,馬上高興起來,扔下一句話,蹦跳著跑去找人。

    對于技術方面的詢問,小貝沒有絲毫的隱瞞,把她知道的關于柴油動力電鋸的事情全告訴給孩子听。

    反正她明白,自己也是只知其然,而不之其所以然,原理很簡單,但想做出來則是千難萬難。

    隊伍中帶著先進的科研成果電鋸,一個是關鍵時刻使用,另一個是為了給工部收集數據,同時還要幫司農寺切下一些不常見的樹木,並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收集種子。

    小貝不相信部落中的人看看外形,再听听原理,回頭便可以把電鋸造出來,如果他們真有那樣的水平,小貝不介意多教給他們一些理論知識。

    打听消息的小孩子果然不是天才,哪怕小貝把理論講的很淺顯,他也是听不懂。

    “知識是需要積累的,跟剛出生的孩子一樣,站都站不穩,又如何懂得什麼是跑?所以最近一段日子你就要老實地跟在我們身邊學,把你們的其他孩子叫到一起,一個月以後,我要考試,誰學的好我送誰一個電動玩具,比電鋸還好玩。”

    小貝見人家是真的無法理解,便放棄尋找天才的想法,開始利用這個事情誘惑人家,一個月付出一個電動玩具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小貝口中說的學習其實是學大唐話,還有大唐的文字,每天教會孩子們十個字的讀音,教會寫兩個字,一個月下來就是三百個字的讀音和六十個字。

    教一個孩子學大唐話費勁,教一群孩子的時候會輕松,他們必然會在一起進行交流,反復地說和听,即使某個孩子忘了,其他人一提醒也能重新想起來。

    九個小家伙很清楚,他們在進行文化侵略,不過部落中的孩子們和大人不明白,他們學的高興,看著孩子們學的同樣高興。

    過了河,頂著大雨又向前行進三天,雨還沒停的時候,隊伍來到了一個平原處。

    平原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平,比不上大唐的幾個標志性平原,一眼看去,見不到任何突起的地方。

    而是有著小的丘陵與山包,在秋天的季節里依舊是各種顏色相伴,缺少了最迷人的紅黃兩色的落葉。

    也正是如此。隊伍才敢正常速度前行,否則如此大雨的天氣,真的懷疑前面是否是沼澤地。

    小貝他們沒發現沼澤,反而是覺得這里的草長的很高,還有樹,真的很茂密,看著走在周圍的人全都換上了高腰的連靴皮褲,就能想象到腳下有多危險。

    所以小貝等人一直低著頭走路,怕被某條躲過搜索的蛇躥上來。

    不時地有槍聲響起,在空中回蕩。還伴隨著某種動物的叫聲。

    又是兩天過去,隊伍脫離了那個不停下雨的地方,這才來到一條河邊進行休整,衣服要洗,澡也要洗,還得把之前幾天獵來後進行簡單處理的動物給吃掉。

    有大象、有老虎、有狼、有鹿等等東西,這些動物沒有享受到弩箭,直接被槍放倒的,對付一個小象群的時候不得不使用擲彈筒和迫擊炮。

    隊伍實在是沒工夫為了這些動物而浪費時間。否則完不成戰略目的,已經有兩千人輕裝前推。到達地方之後隱藏起來,並為後面的大部隊指引路線。

    “哥,不是說文化侵略人家都抗拒麼?為什麼我教他們說大唐話的時候他們卻喜歡學呢?”

    小貝洗了個澡,換身衣服之後又變得漂亮干淨了,找到做菜的哥哥詢問。

    張小寶正在制作大象的耳朵,兩個大耳朵放在鍋中,用調料鹵,大象的尾巴和鼻子則交給別人處理,其他部分的肉一律切成塊兒。用很咸的水去煮。

    王鵑在一旁幫忙,她跟張小寶一樣,不喜歡吃象鼻子,又不是象拔蚌,但大象的耳朵卻不錯,里面有脆骨,而且比豬耳朵大和厚。吃起來口感好,當然,不能多吃,吃多了也膩味。中間有脆骨,外面還是有脂肪。

    小貝也知道哪個地方好吃,問完她就盯著大象耳朵的尖尖部位看,還吞兩下口水。

    張小寶無聊地守著鍋,不時地用勺子推推象耳朵,或者是加些水,耳朵大,鍋小,怕粘底兒也怕水干。

    見小貝過來問,拿勺子在鍋中攪和兩下,回答︰“這正是文化侵略的可怕之處,由于沒有戰爭,更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危害,當強國對弱國進行文化輸送的時候,只有少部分弱國的人會為此擔憂,其他的人全是持支持的態度。

    學會了強國的語言其實並沒有多大的作用,除非你要去強國,或者是與強國來的人進行密切地接觸。”

    小貝點點頭,張嘴剛要繼續問,張小寶又接著說道︰“那麼為什麼要學呢?這其中有幾點不可忽視的因素。一個是你無法確定將來是否要與強國的人打交道;二是有不少技術性和文學性的東西需要你會強國的文字;三是弱者本身對強者的敬畏與向往;四是,這個就比較陰險了。”

    “怎麼陰險?”小貝對此很感興趣。

    “弱國的人口多,但人聰明,而且還肯努力,最主要的是大部分人有著屬于自己民族靈魂的思想,同時又具備絕對強的融合性。這個時候學強國的語言就有用了,今天向強國移民一部分,明天再移民一部分。

    大家生活在一起,沒有語言和文字之間的障礙,等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強國根本無法忽視這部分的人群,相互影響和改變的過程中,融合性強的種族絕對會逐漸佔據優勢,時間或許會很久,但按照種族生存的理論來說是合理的。”

    張小寶笑著解釋。

    “那去強國的人就會在發生矛盾的時候護著原來的國家嗎?”小貝不相信。

    張小寶自己也不信,搖頭︰“未必,人的心思是最難以琢磨的,除非原來的弱國變成強國,這才有可能使大多數去到強國的人重新擁護。”

    “可是這樣的話,要他們那些出去的人有啥用?憑什麼學別人的語言。”小貝想象著大唐人到了別的地方,後來都成了人家的人,覺得心中很不舒服。

    “因為必須要接觸,去學習,其實還有一小部分人能夠對自己原來的國家產生作用,這就很好了。”

    張小寶覺得跟妹妹說這樣的事情太深奧,一時間難以理解,所以馬上結束現在的話題,馬上在鍋中舀出來點湯放在嘴邊吸吮兩下,吐吐舌頭,對妹妹說道︰“我覺得淡了,你嘗嘗。”

    “才不呢,全是調料味兒。”小貝退後一步,她知道鹵味好吃並不代表鹵水也好吃。

    張小寶笑笑︰“那你去看看有別的事情你能幫上忙不,等鹵好了我叫你們。”

    “好的,我繼續去教孩子們說大唐話,其實我也在學著他們的話,我倒不是對他們這樣的破國家有什麼向往,我只是希望以後跟他們接觸的時候可以自己來,不被他們騙到。”

    小貝看看鍋中的兩只大耳朵,背著手像夫子一樣搖晃著身體走遠。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59
第九百五十七章 彩雲追月雲依白紙

文化侵略一直是個漫長的活兒,想要在不大規模殺戮的情況下對人家進行文化侵略,基本上跟做夢差不了多少。

    小貝也沒指望自己教會人家部落的孩,人家就馬上拋棄自己的民族傳統。但小貝有個絕對的優勢,她本身是孩,而且還有其他八個孩在背後輔助。

    經過一番研究,在徐依瓏吃驚的情況下,小貝開始通過翻譯給部落中的孩介紹大唐的情況。

    她沒說什麼一望垠的田地,沒有巍峨的高山,不曾提到澎湃的江水。她說的是有數不盡的蜜糖可以吃,肥而不膩的紅燒肉,雪裡地輕輕一滑就跑出幾百步的雪橇,轉來轉去找不到出路的迷宮,上去變成各種形狀的哈哈鏡。

    加上漂亮的衣服,裝上水能打出很遠的水槍,各種各樣關在籠裡的龐大動物,跳進去不會沉沒的湖泊。

    部落中的孩們聽著小貝介紹的東西,想像起夢幻般的童話世界,一個個對大唐充滿了嚮往。

    徐依瓏覺得這是一種欺騙,他承認,大唐確實有小貝所說的一切,尤其是紅燒肉,這個東西對於大人來說也是一種奢望,不是每天都能吃上的,隔個三五天吃一頓,算是不錯的生活。

    孩能吃到是因為他們在學堂裡面,有數的商人在支撐,商人們的想法很簡單,歸成四類,一者是覺得自己出錢了,當地的孩受了自己的恩惠。那麼以後有事情,當地的大人要幫忙。

    這種人徐依瓏覺得實在太過直接,但卻不能去抨擊,人家想法簡單,而且真的做了。

    二者是圖個名聲,同時也是為了自己家中的買賣,這部分一般情況下是做rì常生活用品的商人,他們不拿錢,人家就不去他們的店鋪買東西,人心有杆稱。

    三者是買賣做得大的。他們需要多的錢莊貸款來完成資金運行,不拿錢,貸款的時候審核會比拿錢的商人嚴,尤其是在沒有實物抵押的情況下,信譽貸款想都不要想,一個不願意為大唐孩風險愛心的商人還有什麼信譽?社會責任心啊,那不是說說而已。

    四是家中有錢,很單純地喜歡孩,就是願意見孩的笑臉。

    人性的複雜說不完。徐依瓏卻知道,在這樣複雜的人性社會情況下。不是大唐的人來到大唐,想要享受同樣的福利也同樣和做夢沒什麼區別。

    眼下就是一群孩被小貝說的充滿了希望,一個個的學起大唐的語言和文字加賣力氣,但等待他們的結果是他們即使進到了大唐,想上學也要拿錢,因為已經有很多外來的人開始如此做了。

    比如說羅和rì本的富貴人家,在沒受到大唐邀請的情況下,主動過來,把在自己國內賺到的錢在自己國內的大唐錢莊裡換成大唐的錢。帶著孩來大唐,只為讓孩有個好的將來。

    徐依瓏覺得,作為一個強大的國家,去欺負人家小的部落是不對的,應該表現出多的大度,而小貝他們實在是功利了一些。

    他打算跟小貝九個人好好談談,至少別繼續欺騙人家。否則良心上過不去。

    “雪白的紙是很珍貴的哦,比你們用來書寫的皮革和布帛還要珍貴,讓你們我大唐孩用的東西。”

    徐依瓏準備跟小貝幾人好好談談的時候,小貝拿出來一個本。很簡單的大白字本,外面的皮兒是一個麻紋的水墨畫,上面有兩行字,為‘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字寫的就跟梅花一樣,傲骨嶙峋。

    徐依瓏從未聽說過誰寫了這個句,而且那字他也不曉得叫瘦金體。

    他唯一承認的是說的很有道理,而且寫的不錯,論是內容還是字體。

    但現在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小貝的宣傳。

    “只要你們到了大唐也可以有機會使用上這麼漂亮的紙,白不白?來,讓我們的小珠姐姐給寫幾個字。”小貝把一支鉛筆遞給旁邊的小珠。

    小珠很靦腆,不愛說話,跟小海一樣,他倆在一起的時候卻有著共同的語言,經常是小珠幫小海畫圖,小珠總是能夠很隨意地畫出一條小海計算時需要用的線,非常準確,所以小海認可了這個未來的媳婦兒,而且還總幫著小珠計算一幅畫的尺度,尤其是黃金分割線,算那的那叫一個。

    刷刷刷幾下,在小遠的配合中,小珠把字寫到潔白的紙上,內容簡單,是一首小遠臨時寫的兒歌,只不過在說兒歌的時候小遠了眼徐依瓏。

    “是不是很好?”小貝接著進行自己的文化侵略。

    “小~貝姐,什麼?”一個部落中比小貝小的孩用他的剛剛學會的話問道。

    正常來講他應該問‘小貝姐姐,寫的是什麼’,但他不熟悉的唐的文化,姐姐這個重疊起來的字一叫,就把距離給叫遠了,親近

    的人通常只稱呼一個字,哥、姐、爺,重疊的用法又親自的話那是連用,就是稱呼哥哥和姐姐,哥哥放面前,是哥,而後接姐姐,姐姐放前面,是一個姐,而後稱哥哥。

    部落中的孩哪曉得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他們只能按照自己所學到的去理解。

    徐依瓏也不曾糾正人家的稱呼,他現在考慮的是,小遠究竟寫了什麼。

    其實即使小遠寫的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徐依瓏也不會嘲笑,他不敢,他不想再被小遠教訓一回。

    徐依瓏知道,人就是這麼奇怪,當一個身家有幾百萬貫的人,他穿一身粗麻的衣服,別人到了會誇讚;一個人有幾貫錢卻非要穿絲綢。別人到了也是嘲笑。

    寫文章的時候也如是,一個可以寫出古典的人,即使他行文過程中用的是通俗,的人也不會貶低他,因為知道他有什麼底蘊,而如果連古典都寫不出來,非要裝著去寫,即使在文章中用了幾個上去很像樣的詞,別人也瞧不起。

    行文就能出來,很簡單。不同的語境用的是不同的詞,生搬硬套,只是貽笑大方。

    徐依瓏知道小遠的底蘊,即便是兒歌,他依舊要認真對待。

    小貝小遠寫的兒歌,朝旁邊的小強使個眼sè,小強馬上從包包中拿出來一個口琴。

    “姐姐寫的彩雲追月,開始。”小貝點點頭,示意。

    ‘咪唆~咪來哆唆拉哆~哆。哆哆哆哆,唆哆。哆,哆哆,唆哆,哆,哆哆,唆~拉哆來咪唆拉~~~……’

    小強一個簡短的前奏接出來,馬上進主旋。

    小貝就在‘唆~拉哆來咪唆拉~~~’的第一個音響起時開始念兒歌。

    “我們剛相見,玩到小河邊。沙堆高高,泥巴抹在臉。你說我調皮。我說你憨憨。一個棒棒糖,咬開分兩半。對著笑呀笑,嘴中一樣甜。有那麼一天,你說要走遠。手指拉勾勾,山水也思念。不知於何旬,不知又何年。難忘沙灘畔,還有水潺潺。月出霞已晚。月隱朝露現。彩雲追明月,只隔一心間。”

    ‘唆哆,哆,哆哆。唆哆,哆,哆哆,唆~拉哆來咪唆拉~~~拉哆拉唆咪唆……’

    小強的口琴正好也這個時候進如到下一個段落,同樣的開頭,不同的是加入了口琴的單音後加伴奏,聽起來,後面多了一些其他的像布魯斯又似探戈節奏的和絃。

    部落中的小孩們不曉得是什麼曲,只覺得聽著很難過,尤其是翻譯給解說的內容,不少小傢伙一想到要離開,嘴嘟了起來,眼睛也紅了。

    徐依瓏愣愣言,他聽過這個曲,彩雲追月嘛,大唐很多地方都有人演奏與哼唱,還有往裡填詞的,他一直覺得這首王鵑作出來的曲很優美,論是開頭還是高~cháo,都是如此,整個曲跟海浪一樣,層層疊疊。

    而且他還會,並得到了其他同代官宦弟的喝彩,尤其是高興的時候就一定要兩遍。

    但直到今天才明白,這首彩雲追月根本就不是什麼高興的曲,是一種相隔很遠思念又難以相見的曲,那層層疊疊的不是海浪,是心的纏綿。而小遠用一首兒歌道盡了此曲的真諦,小強口琴連續使用的單音顫音、重音劃音和後加伴奏把這種念念不舍的感覺表達的是淋漓盡致。

    “大家聽到了吧,到了吧?這樣的紙好不好?”小貝跟沒事兒人一樣,笑著對人家孩問道。

    徐依瓏覺得胸悶,肚也難受,很想吐一口血出來,給身體減減壓,不帶這麼玩的,我想死,你們咋可以這樣呢?眼下關鍵的是彩雲追月好不好?不是他娘的什麼白紙,還能不能分清楚主次?

    徐依瓏為小遠感到悲哀,暗道,小遠你的作用難道就僅僅是配合白紙?你不曉得你把彩雲追月的感情理解的如此透徹會使多少把其當作樂曲的人汗顏?

    再部落裡的孩,徐依瓏心中有平衡了,果然,孩們沒去想著白紙,他們同樣被剛才的口琴伴奏的曲所影響,一個個的到現在還未恢復過來,情形是在想著在一起玩耍,然後又奈分別,之後只能像彩雲一樣追著月亮跑,卻總也追不上。

    “依瓏哥哥,你幹啥呢,你幫忙呀,跟他們說說,咱這個紙好不好?”小貝的聲音突然傳來。

    “好……吧?”徐依瓏嘴動了動。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2:59
第九百五十八章 貼近接觸言未來

    “看,咱們大唐很有學問的一個俊秀公子也承認咱們大唐孩子使用的紙好,那麼,現在我想問問,大家想不想去大唐呢?想不想一直跟很多很多一樣大的孩子們玩呢?只要睜開眼楮,就有好多的小朋友跟咱們玩哦,然後還有吃不完的好東西,想不想?”

    小貝繼續在那里晃動的白紙忽悠,至少徐依瓏是如此認為的。

    “想~!”標準的大唐話,部落的孩子們喊的相當整齊了。

    徐依瓏覺得僅僅是吐血已經無法表達出自己的心情,應該在痛哭一場,聲震九宵的那種。

    他是真服了,他終于懂得啥叫心有靈犀,小遠難道寫不出來別的東西?只能寫這等讓人看上去淺顯而又心動的兒歌?顯然不是,小遠的文才絕不只如此,他要是把詩賦寫的更深奧與優美是非常簡單的。

    但小遠他就選擇了這麼一個兒歌,它的文字組成淺到了會讓無數人嘲笑的地步,它的內容配合上彩雲追月的曲子又能讓人笑不出來,他沒有彰顯他自己,他只是配合。

    ‘太他娘的默契了,小遠在讓小珠寫的一瞬間就知道小貝需要的是什麼,他們兩個沒有說話,更未曾見到眼神的交流,小遠卻懂得如何做,小貝也清楚怎麼樣選擇曲子。他們的目的是簡單的,無非是讓部落的孩子先感受到在一起玩耍又離別的痛苦,而後告訴他們在大唐可以不用離別。

    等到了最後的時刻,小寶與鵑鵑負責說服部落的大人跟著去大唐。小貝他們則可以讓部落的孩子形成輔助。這他娘的還讓不讓人活?俺終于懂了,啥叫戰略思想,小遠、小珠、小強和小貝的配合僅僅是戰略中的一環戰術。’

    徐依瓏心中發冷,終于曉得為啥大唐的官員們怕小貝他們這個巡查使,真正可怕的不是什麼罪加五等,而是十人,或者說九人巡查使最讓人感到恐怖的是,他們明明什麼事情都清楚,卻在收拾你的時候裝糊涂。

    如是想著,徐依瓏心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嫉妒。不是不想,是生不出來,當差距太大的時候根本無法去嫉妒,只有羨慕,並以此為目標努力。

    他不曉得張小寶和王鵑是怎麼把這群孩子教出來的,為什麼自己的師傅和長輩當初沒像小寶和鵑鵑一樣教自己?

    他還嫉妒小遠和小貝之間的默契,平時總是看到小貝欺負小遠,小遠一直都是很好欺負的樣子,然。現在清楚了,小遠不是好欺負。他根本就是哄著小貝,就跟很多時候小寶哄著鵑鵑一樣。

    但如果有人認為小寶和小遠這樣怕女人的人好欺負的話,你試一下瞬間就能感受到來自小貝或鵑鵑的怒火,絕對是不死不休。

    “絕對是。”徐依瓏不覺間把心中的話說出來,此刻他也希望自己有個跟小貝或鵑鵑差不多的女孩子陪伴,平時讓著點也沒什麼,能夠讓自己女人快樂的男人絕對要比在外面讓其他人畏懼的男人更幸福。

    “依瓏哥哥,絕對是啥?”小貝已經完成自己的任務,現在部落中的孩子正跟著小海學數學。于是她就湊到徐依瓏附近,對其詢問。

    “絕對是……是,是你騙他們。”徐依瓏在關鍵的時刻清醒過來。

    “我咋欺負啦?”小貝仰頭質問。

    “你說白紙,我大唐有那許多的白紙?等他們以後到了大唐,發現使用的紙不是像你拿出來的那樣白,你如何解釋?”徐依瓏想起之前的事情,順嘴兒問出來。

    小貝眨眨眼楮︰“那樣的白紙不能寫毛筆字。寫上去之後,你會發現墨水來回浸透,那紙處理的時候放了石灰,然後又加了滑石粉。只能寫鉛筆字。

    等以後的時候,我會教他們寫毛筆字,先拿出來一些白紙,他們寫幾下就一定會覺得不好,這樣我就無須操心了,對不?”

    “我……我,你……你,這……小貝,你居然連孩子也算計?你拿出來白紙吸引人家,而後卻使用毛筆去改變,你身為一個……”

    “我身為一個孩子,依瓏哥哥,我也是孩子哦,你要把我咋樣?”小貝一副很萌的樣子看向徐依瓏。

    徐依瓏蹲下身,用雙手使勁地捶著自己的腦袋,喃喃著︰“吾皇萬歲,陛下,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把小貝他們放到大唐巡查使的位置了,太折磨人啦,我發誓,我要是個地方官,我一定好好做事情,一點也不貪,我要忠君愛國。”

    “依瓏哥哥,我支持你哦。”小貝善解人意地說道。

    徐依瓏抱著頭摔在地上,滾了幾滾,躺在那里望天,發現藍天依舊,浮雲朵朵,晴朗的天,日子可以悠閑。

    悠閑的日子在行進的途中讓每一個人都體驗到了。

    西摩多摩合發現了一個對自己很不妙的事實,隨著部落中的人都換上新衣服,還有每天能夠吃到不錯的食物,他的存在越來越顯現不出。

    部落中的人已經不跟他說話了,每天都非常快樂地按照大唐人的吩咐做事,比以前更勤奮,也更主動。

    自己原來掌握的部落中人此時臉上一直洋溢著快樂的神色,似乎能夠為大唐人干活是件幸福的事情。

    對此,西摩多摩合除了懊惱就是後悔,他察覺出是什麼原因了,那可恨又可怕的小寶和鵑鵑竟然采取了一種新的方法。

    積分制,打了多少獵物、收集了多少的柴火、采摘了多少的野菜和蘑菇,都有著相應的積分。

    一個之前部落中的勇士,單獨獵殺了一只老虎,先是被訓斥,扣分,因為他是自己一個人用長矛做到的,很危險。所以隊伍給他扣分了,說他應該與其他人合作,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才能自主去做事情。

    扣掉了他八分,八分是二兩鹽的價值,有八分可以換到二兩鹽,當然也可以換到其他的東西。

    扣完了八分之後,又馬上給了他二十分,因為他的勇敢和強壯,獵到的老虎確實值這些。但也有警告。下次再自己出去獵殺大的動物,就不是扣八分那麼簡單。

    這個當初自己部落的人在得到分的時候,換取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女人穿的,然後自己曾經的一個女人就跑到了此人的身邊,並且在大唐的禮儀中完成了婚禮。

    還得到了張小寶和王鵑額外的祝福,贈送了一套價值十幾斤鹽的陶瓷器皿。

    西摩多摩合知道,這些表面上的東西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的人正在無視自己。自己的女人被人家給領走了,而且還是雙方都願意的那種。

    西摩多摩合很悲哀。又無奈,自己確實比不上獨自獵殺老虎那人,無論是身體的強壯還是勇氣。

    但他有不甘心,跟著又行進了一天,他找到了機會,他對旁邊一個負責看守他的人說道︰“我覺得你比你們的頭領更厲害。”

    “誰?”這人湊過來輕聲問道。

    “張小寶,你看看你的身體,你再看看他,他沒有多少力氣。你絕對可以一個人打死兩個他那樣的,但你現在卻跟著他,听他的話,我為你難過。”西摩多摩合嘆息著說道。

    被他選中的人想了想,又輕聲說道︰“你看錯了吧?小公子一個可以打我這樣的兩個,不是生死搏殺,否則他能干掉我這樣的五個。我是第四代護衛中選出來的,搏殺之術玩的並不好,選我的時候第三代的人打我跟玩似的。”

    “你是心中害怕,所以才認為他厲害。就像我在我部落中當初一樣,其實我並不厲害,懂沒?”西摩多摩合認為找到了機會,誘導著。

    這人點頭︰“懂,我也發現你很弱,所以保護你的人才只有六個,如果你能像小公子那樣,保護你的人至少得二十個,而且還都得是一代的護衛,你不了解小公子,所以認為他好欺負。在現在草高天熱的環境下,我們押的要是小公子,我現在已經死了,你根本不清楚小公子殺人的手段,他比小娘子還厲害,只是不動手而已。”

    這人說著話的時候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顯然他是看到過自家小公子演示的實際情況,那時的飛檐走壁,那時的所有地形適應程度,那時的槍法和刀法,那時的以傷換命貼身搏殺手段,無不留在自己的心中。

    西摩多摩合不曉得,還很納悶,看著身邊的人,繼續誘導︰“你別把他想的太厲害,你打他一拳他也要躲,我看出來了,你很強壯。”

    “小公子不會躲的,我對他出手的時候,他會硬架硬開,貼身靠位,下一妙我就飛了,而且即使我飛,也會迎來小公子的連打連攻,你當我不知道啊,小公子玩的是八極拳,硬氣功,以命搏命的意志,到現在我們還在學習。”

    “那你就去抓鵑鵑,以她來脅迫,我看出來了,小寶很在乎這個女人。”西摩多摩合不死心,還在勸,他認為自己有機會了。

    “我打不過小娘子,我可以想辦法打死她,但別想把她抓住,在我那莊子里,也有一部分女人像我一樣去負責戰斗的事情,她們有個稱呼,叫霸王花,她們或許因為身體的因素體質差點,但她們的意志卻高于我這樣的。

    我抓不住,她們會用自傷的代價來傷敵,到現實中就是她們再被我卡住胳膊的情況下,用斷掉胳膊的方法來完成她們的攻擊,小娘子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小公子從來不用武力去壓迫小娘子。”

    “那你……”

    “你以為你可以讓我叛變?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旅途太過漫長,我閑到了,同時也讓你知道你所面對的對手是什麼樣的人,你以為跟你一樣?

    你讓我去對付我家的小公子和小娘子,我靠,你看看你周圍的另外五個人,我剛才只要猶豫一下,我就死了,你個缺心眼的玩意兒。王哥,你怎麼就不相信我?”

    這個跟西摩多摩合說話的人鄙視了一下西摩多摩合之後,又向旁邊一個人苦著臉問道。

    “不是我懷疑你,規矩你懂,凡是跟西摩多摩合貼身接觸的人,我們其他的人就是手槍上膛而待,我要是貼過去,你確定你的手槍不上膛?”

    被這人稱作王哥的人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地反問道。

    “看到了吧?哥們兒,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讓你白廢心機,而是兄弟我身不由己,我也有父母兒女。”

    “那你跟我說這些話干啥呀?”西摩多摩合很不明白。

    “你想不想以後跟你的族人在一起,而且你還能得到更多的女人?”被西摩多摩合找到的人問。
天楓~~~ 發表於 2014-2-6 23:00
第九百五十九章 國內經濟不消停

    隊伍繼續前進,西摩多摩合老實了,並且在隊伍路過某個地方進行休整的時候,他主動要求去跟當地人接觸。

    說他自己是國王派來的,能帶領別人過上好生活,等到離開迦摩縷波國地界的一刻,他已經成功拉攏了三百多人,跟在隊伍的後面走,當然,孩子們依舊交給小貝他們管。

    西摩多摩合終於重新擁有了權力,被他忽悠過來的人一看這邊給提供的東西確實不錯,也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很老實地跟隨,並聽西摩多摩合‘講課’,然後又有強壯的人分散出去。

    他們回到其他的地方把這套理論講給別人聽,而後到一個說好的集合地,等待能給他們幸福的人過來接他們。他們的手上拿著鋒利的刀,以及幾十斤的鹽,還有罐頭什麼的。

    西摩多摩合跟他們說好了,他們拉來一個人,就能得到十斤鹽,如果他們拉到的人還能拉到,那麼他們又可以多得一斤鹽,如是拉下去,他們只要在一個月當中拉到十幾個人,那麼半年以後他們就不用再去拉人了。

    如果不要鹽,可以換成其他東西,比如說威力很大又方便攜帶的手弩,比如絲綢的衣服。

    那些被他找來的人聽了之後覺得很有道理,把家中的孩子放在隊伍中,他們就不用擔心別的,可以把所有的工夫放在拉人上。

    西摩多摩合覺得重新恢復美好日子離自己越來越近而高興的時候,小貝九個人卻是認為找到了新大陸。

    當隊伍停下來等待之前派出去的一部分人和牲口的時候,小貝找到了自己的哥哥和姐姐這裡。

    “哥,你給我十貫錢。”小貝身出胖乎乎的手。

    “幹啥?”張小寶身上不揣錢,攤攤手,示意自己拿不出來。

    “你可以抵押個東西當十貫錢,我告訴你一個賺大錢的方法。”小貝手沒縮回去。

    張小寶在自己身上翻翻,拿出來兩個小的銅珠子,對妹妹說道:“現在的地方,銅也是很值錢的。”

    “好吧。這回算你的暗器值錢,我的辦法是,你跟別人說同樣的話,然後讓他們把錢給你,你再給我,你每說成功一個,就可以得到其中的十分之一。然後他們再去說,你呢…..”

    “我就可以等著發財了是吧?今天我說成功十個。哪怕沒完成十個的任務,一天只說成一個,一個月之後也是三十個,他們也是成功的機會不大,一天一個,第二個月是九百個,第三個月是兩萬七千個,按照公式計算,我在半年之後。絕對能當成千萬貫的富翁,公式你有沒?”

    張小寶笑著對妹妹問。

    小貝眨動起眼睛,吐吐舌頭:“公式?是數學?”

    “用數學方法來計算,比如說我去找別人,每個人給我十貫,錢給你?我呢?我找到的人再去找人,他呢?你必須要讓人看上去合理。別人才願意加入。”

    “對哦,需要來回算呢,下面的人得到了是要比我少是吧?不對,要是比我少,人家憑啥把錢給我?”小貝想的很好,涉及到具體的組織情況時就發現不簡單了。

    她看向姐姐。希望姐姐能夠給出個主意。

    王鵑拍拍自己的額頭:“終歸還是有人想到了,小貝,你這個辦法不行,沒有人願意白給你出錢,而且如果是人家能夠說服別人給錢,又為何交到你手上?

    所以,我給你提供兩個辦法。一個是實物,讓人家買你寶貝糖果屋新出來的產品,一粒糖五十貫,再讓這個人幫你賣糖,先把你的糖吹噓出來,這好那好的,他賣出去一顆能得到百分之多少,下一階又能得到多少,當賣到一定數量就給提階。”

    王鵑知道傳銷不好,但她願意把這個道理講給妹妹聽,她也不相信小傢伙們會窮得玩傳銷。

    小貝考慮下,搖頭:“不好,糖值多少錢,別人又不是傻子,再奢侈品也不能賣那麼貴,而且參與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總吃糖啊?”

    “那就是第二個辦法,其實你哥玩這個比我厲害,你準備一些本金,不用太多,然後把你當成錢莊,攬存,給高的利息,同時讓這人去幫你攬存,還是高利息,他找到的人越多,利息越高,你的宣傳理念是投資。

    資金越雄厚,越容易賺錢,你把你的資金誇大,而後別人就相信了。錢存到哪不是存?存給你還能得到更多的利息。”

    王鵑看一眼張小寶,給小貝解釋。

    小貝使勁地皺眉頭,小手攥成拳頭,苦著臉說道:“最後怎麼辦?”

    “有兩種結果,一個是你確實有金融投資的本事,拿著這個錢賺到的利潤要比你給出去的多,這樣你賺錢了;另一個是你沒有本事,然後崩盤,你卷著錢跑路,其他後來投錢的人去哭。”

    王鵑說著話,目光注視著遠處的天空,似乎在回憶,又似乎在茫然。

    “這不是騙麼?給的利息低了,人家不來,給的高了,拿什麼賺啊。”小貝歎口氣。

    “也不算是騙,無非是一個民間資本運作而已,錢存在錢莊裡面不也是一樣麼,錢莊拿出來貸款,用賺到的錢還你的利息,同時自己還留了一部分利潤。

    只是它的風險太大,不符合咱大唐的整體經濟穩定形勢。所以我和你哥就不允許他們私下裡進行高息借貸,而是儘量完善錢莊的職能,包括家庭的小額借貸,包括新出現的實體經濟的生產與研發的風險投資。

    並不是每一筆貸出去的錢都能賺錢,有的甚至會賠本,也並不是每一次的風險投資都能得到相應的回報。但這些都在允許之內。”

    王鵑又跟小貝介紹介紹裡面的門道,只是簡單的提提,太詳細的沒說,說了小貝也聽不懂。

    小貝點點頭,顯得很沮喪:“原來是這樣哦,我還以為我們最先想到的呢,別人估計早想到了,只是沒人敢去做。那還有別的漏洞可鑽嗎?”

    “有啊。”王鵑不指望這點小問題都讓張小寶來答,她就能輕鬆講明白:“比如說股份,咱們家跟大唐很多商人都是合作性質的。包括你們的寶貝糖果屋,那麼這個票據能不能交易呢?”

    “不可以,你把票據賣了,大家買來買去的,會亂的。”小貝篤定地說道。

    “那屬於我的酒樓我可不可以作為抵押放到錢莊?”王鵑問。

    “可以呀。”小貝點頭。

    “那我們兩個人合夥開個酒樓,我需要錢,我可以把屬於我那部分的酒樓抵押給錢莊嗎?”王鵑又問。

    小貝愣了。她一瞬間就想通是怎麼回事兒,繼續皺眉頭:“我知道啦。如果說不可以,顯然是不合理的,如果說可以,那麼就要把票據押過去。而且如果不想繼續合作,賣也是賣票據,不管誰來買,怎辦?”

    “成立一個股份票據交易的地方,大家在那裡面買賣票據。”王鵑回答。

    “現在為什麼沒有?他們都是私下來買賣了吧?”小貝想到個問題。

    王鵑笑著說道:“對,他們有少部分私下裡買賣了。以後會有,短期內不行,我和你哥騰不出手來,金融操作人員也少。等過些年你就會知道,一個國家要是發展起來,經濟方面的問題會一個接一個出現,只要人還有**。就無法阻止。”

    小貝實在想不出來以後會是什麼樣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兩個銅珠子還給哥哥,跑去找其他小傢伙們複述。

    看著妹妹跑遠,張小寶笑著對王鵑說道:“咱的弟弟妹妹們還是很聰明的嘛,發現了西摩多摩合做的事情之後。竟然能夠想到這麼好的主意。”

    “他們想的主意再好也比不上你,你看你給西摩多摩合出的主意,多好,多陰損。”王鵑想到了被騙的西摩多摩合,為其的族人感到難過。

    她知道張小寶的計策不是非法傳銷,而是很符合道理的,以人找人。通過發展下線來或許自己的利益,可以用鹽來結算,也可以換成等值的其他東西。

    在這個過程當中沒有騙人,只要人來了就給,拉來的人越多,給出去的東西也就越多。

    問題是,現在這邊還是奴隸制社會,就跟自己隊伍過段日子要經過的地方一樣,那裡張小寶是用鹽直接鼓動人家抓奴隸,用奴隸換鹽,眼下是換成了另一種說法,但其根本還是鼓動人家抓奴隸。

    當之前的人真的換來了鹽和武器,那麼無法說服的人怎麼辦?他們一定會通過武力的方式來解決,接著是形成團體,規模逐漸變大,利用販賣奴隸的錢繼續誘惑別人和武裝自己。

    那樣的話,整個一片地區則全包含進去,將來此地怎麼辦呢?

    張小寶一副很無辜的樣子,用懵懂的眼神看向王鵑,問道:“我又不小心傷害到誰了?”

    “沒,你是在幫助別人,我剛才用錯詞了。”王鵑回看著,說道。

    “謝謝,我原諒你一次。”張小寶歎口氣。

    “哥,哥,來電報了,又聯繫上了,快看。”張小寶和王鵑兩個正在說著玩的時候,一群小傢伙匆匆跑來,小貝打頭,手上揮舞著翻譯過來電報的紙。

    張小寶接過來掃了兩眼,把電報往王鵑手裡一塞,說道:“又有人不安生了,以為我離著遠就收拾不了他們了是吧?”

    王鵑同樣看了一遍,又把電報交給小貝,讓他們看著玩,對張小寶說道:“先前還跟小貝他們說非法傳銷和股票的事情,這回又來了個期貨,我記得之前日本人的誰來著,就玩這套,這不過玩的是權證,現在是糧食的期貨產生了,就不能消停點?”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