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 (已完成)

   關閉
wcken0624 2010-12-21 16:57:4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2 1138352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19:07
第四百一十三章 大禍將臨

  兩天後,當李密的死訊傳回時,洛陽都沸騰起來了。

洛陽的眾人現在終于已經確定,自己不用兩頭搖擺不定看兩個主子的面色了。

現在李密已經死了,瓦崗軍已經全軍覆滅,現在再也不用擔心洛陽之危,再也不用擔心有什麼人再次攻進洛陽進行秋後算帳了。

要知道,在瓦崗軍潰敗之後,可是有很多洛陽人都狠狠地落井下石了一把。

但是稍有智慧的人,都在為洛陽的未來擔心。徐子陵能力如此之強,就連常勝不敗的瓦崗軍和智深如海的李密也全軍覆滅,如此功高震主的人物,終難免落個“飛鳥盡,良弓藏”的結果。可是這一個徐子陵似乎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再說他的背後還有江淮軍的杜伏威和大夏軍的劉黑闥支持。

不過無論怎麼說,大家還是決定出去歡迎這一個大勝而歸的英雄。

天公也作美,小雪後初晴,銀裝素裹,陽光明媚,分外妖嬈。

當勞師遠征殲敵的大軍返回洛陽之時,又是兩天之後,此時洛陽早已經大定,一切重新回到原來的軌跡上去運作了。如果不是城頭上還有投石攻城的傷痕累累,不少民房商鋪被搶被焚,一些百姓家中還有白巾靈幡掛在門外以祭親人,相信和原來兩個月大戰之前的洛陽沒有任何的分別。

王世充也派出了太子王玄應作為歡迎的使者,率著皇城精衛數百,與城中自發而來的眾多商賈一起,在南城門歡迎大勝之軍的回歸。

可惜,傳說中有三頭六臂,眼如閃電,鼻成生煙,聲似霹靂,身高丈八,力能撕虎裂豹的徐子陵沒有隨大軍出現。而且,這一次回來的大軍只有大夏軍和大鄭軍,不見其它部隊的回來。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洛陽人何等聰明。一看就明白了,其它的軍隊在全殲瓦崗軍的時候,一定付出不少的代價。

大夏軍人數最多,還有數千近萬人。

不過他們沒有進城,只是接應了自宮城搶掠一空的大夏軍,緩緩北上,連洛陽城門也沒有進。

而江淮軍,剛早在兩天前就撤離了,有一支小小的江淮船隊接走了他們。當時不知道他們損失如此地慘重,沒有攔截他們離開。現在讓王玄應回顧起來,簡直想擂斷自己兩根肋骨。

那麼多宮中秘寶,就那樣給江淮軍那群強盜搶走了。早知如此,就把他們盡殲于斯。

回來的大鄭軍中有不少是瓦崗軍的降兵降將,他們也沒有進城。而是在一個身形巨大簡直怪物一般的女子帶領下進駐洛陽城外的西苑。據說她是原來瓦崗軍大龍頭翟讓的女兒翟嬌,西苑里面原來就有她們的瓦崗軍降兵。這一下,更是誰也動西苑不得。

據她的理由,這是她出兵攻打李密的分成,不想的可以去問徐子陵。

大家也想問,可是徐子陵並沒有在大軍之中。

大軍最大的大將只是一個洛陽人沒有聽過名字的麻常和一個不太出名的跋野剛。他們帶了三千多騎兵和四千多步卒緩緩而回。

按他們的回答,徐子陵還與沈落雁在處理死傷士兵安置的問題,一時還不會趕回來。

東溟派據說回守江都,因為前段李子通好像在蠢蠢欲動。飛馬牧場也回撤了,好像襄陽的雙刀錢獨關也不甘寂寞想染指飛馬牧場。至于江淮軍,則正與江南軍沈法興發生了沖突,所以不等洛陽最後的分成,便急急回去了,反正他們也搶了不少東西。

對于這一個答案,王玄應雖然對徐子陵不出現有一丁點失望和不滿之外,就沒有更多的不快了。

徐子陵跟李密拼個玉石俱焚那是最好不過了。

而且洛陽人也相信,要全殲李密,大鄭軍和大夏軍江淮軍還有徐子陵的私屬等組成的聯軍,不可能一丁點代價也不付出的,要全殲了瓦崗軍,這樣的傷亡最為合理。難怪大勝而回的大軍也沒什麼威風凜凜和得意洋洋的表情,原來死傷也極之慘重。

看著大鄭軍僅存的人也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王玄應發現今天的天氣實在不錯,天空都格外晴朗。

不過讓王世充安心的則是,麻常獻上了李天凡的人頭。

雖然據說李密已經用天魔解體法自爆了,尸骨無存,但是他兒子李天凡倒是有人頭奉上。

這一個消息馬上傳遍了整個洛陽,九成的人都在討論徐子陵的不出現,是不是讓頭生兩角鼻冒黑煙口中噴火的李密那什麼天魔解體法打傷了。等傳了一天之後,已經變成李密吃了他的兒子,又爆了自己的身體,只剩下一個腦袋,然後用這一個飛頭蠻一般的怪頭,吞噬了大鄭軍的士兵無數,最後因為有傷天和,在天雷霹靂的懲罰之下粉身碎骨了。

“沒有看見徐公子有三頭六臂啊?”婠婠坐在秋千之上,赤足如玉,輕輕地蕩漾著,一邊輕笑道:“怎麼就打敗了會噴火的李密呢?在婠婠的小院子里躲了一天的徐公子有什麼話說?”

“乖乖地坐著別動。”徐子陵讓那連驕陽也為之失色的輕笑迷得一陣陣心神搖拽,看著這一個百變精靈如此輕松的笑意,還真是少見。平時她不是像個天魔之女一般談笑殺人,就是迷音惑心,要不就是無助落淚,撲在自己的懷中黯然神傷,讓人為之斷腸。

徐子陵手正用一把小小的刀子在一塊璞玉上輕輕雕刻,一整天功夫,只把婠婠于秋千之上的小小坐像完成不足一半。

但縱然如此,玉像中人也幾要破碎飛出,飛舞于空。

那個小小的玉人,不但與它的主人極其相像,還靈神俱在,音韻笑貌同出一至。如有魂魄。初看時,她靜靜而坐;再看,則發現她在輕笑而搖拽著秋千;又看,她似乎正在巧笑如倩間注止探視;最後看,她還乘風欲飛天而起,翔舞不息。

“坐了一整天,累了。”婠婠輕笑道:“想不到快大大禍臨頭的徐公子還在如此的興致,真是難得。”

“我怎麼不知道大禍臨頭?”徐子陵滿不在乎地道:“你不是以為幾個大明尊教的余孽,就可以跟我玩花的吧?他們也許能帶給我一點小麻煩,可是單憑他們,我還不怎麼放在眼內,倒是你們陰癸,讓我頭痛。”

“聽說徐公子有一個治頭痛很不錯的法子。”婠婠用黑白分明的明眸微嗔了徐子陵一眼,似乎在對徐子陵把陰癸與大明尊教扯在一起來談不滿。不過很快又回複一絲微笑,道。

“我這個用刀來治頭痛的法子雖然好。”徐子陵大搖其頭道:“不過我只給別人治,無論頭有多麼疼,我也絕對不會用刀砍下自己的頭來止痛的。因為,我不是傻瓜。”他一邊說,手上卻不停。玉屑紛紛落下,那個小小的婠婠魔女在他手中旋來轉去。一點一點地成形。

“我知道你不是傻瓜。”婠婠忽然哼道:“可是你是個大傻瓜!”

“我不同意。”徐子陵淡淡地回駁道。

“王世充對你來說簡直就不過像一只螻蟻。”婠婠微微一笑道:“如果徐公子不是大傻瓜,為何要等他先發難動手,陷自己于局中?為何不提前動手,將敵人消滅于繈褓之中?徐公子的書應該看過不少,古時忠臣武將的下場更想必熟知于心,不會連這一個簡單之極的小道理也不明白吧?”

“我比較喜歡別人首先向我發難,但是當他以為自己大勝而得意洋洋之時,才發現自己的一切所作所為原來是夢想泡影,空歡喜一場。”徐子陵淡淡地道:“我喜歡看見人爬到高處摔個屁股開花的模樣,因為那樣我比較心安理得地動手。”

“虧你還是個准備成就帝皇之業的人。”婠婠又微嗔一眼,那嬌態驚心動魄得連天空的驕陽也禁不住躲到輕云之後,不敢見人,而風則滯留不動,神為之迷。婠婠輕輕哼道:“仁者難為君,你沒聽說過嗎?”

“別人怎麼做我不管。”徐子陵看了看婠婠的天顏,心神微微一動,不過很快埋首工作,頭也不抬,平靜地回答道:“但我喜歡怎樣就怎樣。我不是想當什麼仁者,不過卻不願意因為任何世事改變自己的意願,無論如何,我喜歡怎麼就怎麼,不管天下人怎麼說,不管別人怎麼看。

“隨心所欲,單憑這一點。”屋里的旦梅走了出來,把一個小玉筒遞給徐子陵,一邊道:“公子就有點帝皇的風度了。”

“唔?”徐子陵看了小玉筒里的信,微微一皺眉,隨手又把小玉筒還給旦梅手中,又站了起來。

“那個師仙子一看你冒起挺快,又來找你了?”婠婠看也不看徐子陵,側著小臉,極好聽地哼哼道:“這一個師仙子倒是挺快出手的。你要走了嗎?”

“是。”徐子陵點點頭,准備轉身邁步,不過手卻伸向婠婠處,想碰一下她,可是婠婠小足虛空一點,很快輕輕地蕩開了。等再蕩回來,卻伸出白生生地蘭花之手道:“那個小玉像給我。”

看著婠婠如此兒女嬌態,徐子陵禁不住神魂又微微一顫,不過沒有說話,把那個還有自己體溫的小玉像輕輕地放在那蘭花小手之上。

“不怎麼像。”婠婠帶點不滿地道:“而且沒有雕好,一整天就雕這麼一點點……你還在這里干什麼?”

“我可能還想說一句先知之類的東東。”徐子陵微笑道:“如果不介意,我想湊近一點說。”

“等你幫師尊治愈好身體。”婠婠螓首一歪,看也不看徐子陵,小手卻拿著小玉像不放,小鼻子極動聽悅耳地哼哼道:“也許你可以湊近一點說,但是現在,徐公子還是保持這樣地距離說會比較好。”

“我不著急。”徐子陵大笑道:“始終有一天會有人主動靠近身邊來求我的,到時我想湊近那人的小嘴說點什麼,相信也不是沒可能。”

“反正不是今天。”婠婠隨意揮揮手道:“今天的徐公子不用太得意,而且如果沒事,徐公子可以走了。”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19:07
第四百一十四章 喜歡咬你

  東都城西,洛水東流,小橋流水,雪後晚晴,相映成趣,如夢似幻。

徐子陵來到的時候,師妃喧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她正俯視清流,仿佛千百年前就已經在那里一般,靜靜,佇立不動。從她美體散發出的天香氣息,更讓這片地方雅淡起來,有若仙境空化。師妃喧,這絕世美女,仍作男裝打扮,但說不盡的天顏驚世,甚至還有一分女孩子穿上男裝儒服後獨有的俊秀儒雅,簡直讓人魂牽神引,不可自止。

聽到徐子陵由遠及近那輕微的腳步聲,她抬起頭,嫣然一笑,于殘陽之下,于冰天雪地之中,于清溪輕流之上,簡直讓人疑踏仙境。

“寒山惟白云,寂寂絕埃塵。草座山家有,孤燈明月輪。石床臨碧沼,鹿虎每為鄰。自羨幽居樂,長為世外人。”她柔美如天籟的聲音,以一種帶有音樂般的動人語調,于這荒野之中娓娓誦來,實具有無與倫比的感染力。

殘陽,半霞,荒野,雪郊,清溪,輕流。

微風,疏林,小橋,美人,玉唇,低語。

似乎寒山白云,孤燈明月,都因出自她的香唇輕輕吟詠之後,而有了新的意義,那本來孤高落寞幽幽寡歡的詩句里,竟然展現出超乎俗世的意象境界,那感覺美得令人窘息。

徐子陵心中暗哼,又來精神力感染,不錯,又有進步了。

剛剛自婠婠那個小院子里出來的徐公子已經受了一整天婠婠那絕世之魅的影響,雖然初見師妃喧讓她引得心神微微一顫,但是馬上就恢複過來了。

如果不是配合著讓她得意一下,徐子陵倒想開口說兩句絕倒的,讓她無語。

徐子陵看向師妃喧,而師妃喧則伸出玉指擺擺表示歡迎。又把目光轉投到溪水清流之中去。兩人的目光雖然輕輕一角,但徐子陵暗歎,這一下已經足讓天下男子為之折腰。溪水沒有什麼古怪的,但因兩人同時凝注著下方流動不休的溪水,兩人身上的氣息竟然又藉之微妙地聯結起來。

這是與婠婠最不相同的地方,師妃喧可以借用境物來增加她的精神感染力。而婠婠則無視天地的一切。

此時太陽漸下,余暉染紅了東都洛陽城郊的天際。

兩人佇立于橋上,似各有心事,久久不語。

“師仙子似乎有事找我?”徐子陵最後微微一笑,道:“不如等我也把當年偷聽白老夫子教學時學來的古詩,吟詠來回應你的詩吧!”

“是否你每次吟詠詩文都要先找一個人作借口來引開別人的注意?”師妃喧轉過頭,微笑道。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立翁,獨釣寒江雪。”徐子陵不看她,緩緩地道:“這樣的生活,是不是更加出世一些呢?濁世滾滾,亂戰四起,仙子涉足,若雪降地。不知我說的師仙子會否同意?”

師妃喧沒有答他。靜靜而立。

“孤云將野鶴,豈向人間往。莫買沃山洲,時人己知處。”徐子陵轉頭看向師妃喧道:“這是一個詩人勸一個沙門高僧歸隱的詩句,師仙子也能願聽我勸否?”

師妃喧沒有以美目迎接他的眼神,只秀眸深注地凝視著下方的流水。

她側臉的輪廓美得令人呼吸頓止。仿若天地靈秀,盡萃于她臉龐完美的線條上。

“請再勿以仙子稱呼妃喧。”師妃喧忽然清淡而自然地道:“妃喧乃出家之人,雖然帶發修行。但終是沙門之比丘尼,徐公子何不改稱其它?”

“名字叫什麼你那麼看重。這不那是執著?”徐子陵微微哼道:“那我叫你師尼姑好了。”

“叫什麼原來並不重要。”師妃喧微微一笑道:“如果妃喧總是覺得徐公子稱呼有些古怪的東西在內,所以特地一試,果然,原來徐公子對妃喧頗有成見呢!怪不得勸妃喧放下世俗之事,歸隱山林。”

“你們尼姑和尚什麼的出家之人,不是都躲在山林里不問世事嗎?”徐子陵淡淡然道:“好像除了云游和傳法之外,沙門的人一般很少涉足世間。那師尼姑你找我什麼事?想化緣?沒門!”

徐子陵自懷中掏出一個干癟的錢袋,倒出三四個銅錢,在手上拋了拋,依依不舍地放了回去,又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拍拍,才安心地道:“你看我窮得是不是很厲害?”

“看來黃金公子快要變成銅錢公子了。”師妃喧難得露出一絲兒女之姿,嘻笑道。

“那你還想向我化緣嗎?”徐子陵一聽大笑道:“要人可以,要錢?那可是萬萬不能!”

“徐公子是否因為目前有了爭霸世間的資格。”師妃喧忽然又轉口問道:“所以才急急勸妃喧歸隱,不要管公子在洛陽之事呢?”

“好心沒好報。”徐子陵氣憤地道:“我看你這個尼姑似乎不怎麼想著精進佛法,天天跑來跑去的,不知到何時才能涅槃彼岸,所以想催你快些回去勤修,勇猛精進。沒想到你以小屁女子之心,來度我這個肚餓人之腹,真是好心遭雷劈啊!”

“如此多謝徐公子了。”師妃喧失笑道:“只是妃喧此次出世,本身也是修行的一種。非妃喧懶惰,更非妃喧屏棄佛法而務俗事。”

“你這次入世是不是為救世人可以舍身成仁啊?”徐子陵驚喜地問。“就像跟那個什麼薩陲太子舍身飼虎佛主割肉喂鷹一樣,是不是為救迷惘世人可以舍己為人呢?”

“雖然無法如佛主般慈悲善德。”師妃喧玉手合十道:“但此也乃妃喧心中所願、所求、所行。”

“我也是世人之一。”徐子陵一聽,更加驚喜了,道:“而且近來迷惘得厲害,那個師尼姑你是不是可以先照顧一下我,先拯救一下我呢?”

“徐公子想怎麼樣?”師妃喧忽然笑了起來,笑容于殘陽晚雪之下如有金光點點輝映,讓人一看即神魂飛天。翱翔于九霄之外而不自知何境。她輕拉衣袖,示出柔長如玉完美無瑕的纖臂,笑問道:“徐公子是想妃喧割一塊肉來喂你這個大老虎,還是想自己在上面咬一口呢?”

她柔手如玉,含笑道來,香軀因笑微顫。更是誘人心魄飛散而不自知。

饒是徐子陵,也讓她這一個出奇之招誘得輕輕一愣。

“我看看。”徐子陵湊近那玉臂。左看右看,點點頭道:“看樣子還不錯,既然師仙子舍身飼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徐子陵張口欲咬,可是還沒有來得及碰到那玉臂,那蘭花之指早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記。

“你還真想裝傻啊?”師妃喧笑嗔道:“徐公子怎麼一見妃喧,就喜歡捉弄妃喧呢?莫非這就是上天給予妃喧于塵世的修行考驗?不過說起來,也只有徐公子如此無禮,膽敢向妃喧如此放肆。”

“我怎麼放肆了?”徐子陵受到了冤屈地大叫起來,道:“明明是你請我咬的,我以為你喜歡讓人咬。所以想幫一下忙,誰不知你竟然冤枉好人!”

“誰也不會喜歡讓人咬一口。”師妃喧失笑不止。道:“倒是有人像個大老虎一樣,喜歡咬人。”

“錯。”徐子陵糾正道:“我不是喜歡咬人,只是喜歡咬你而已!”

“此話怎解?”師妃喧看了徐子陵一眼,忽然奇問道:“莫非徐公子以戲弄妃喧為樂?還是借此考驗妃喧之修禪定力?請徐公子明示一二。”

“都不是。”徐子陵大搖其頭道:“因為原因有二。一,你看起來長得還行,馬馬虎虎過得去,然後皮膚也不錯。味道想必不會太差;第二嘛,因為你是個尼姑。光會動口不會動人,任我欺負,不像別人女孩子一看我張口就一拳頭過來。你說,我不咬你,我咬誰去?”

“……”師妃喧無語。

“看來你離真正的禪定還差很遠啊!”徐子陵一看忽悠得差不多了,又連忙往回補鍋,道:“佛家講戒定慧三字真義。首先戒律你們做得就不夠了,而且定力更差,至于最後的慧悟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天差地遠。”

“徐公子對佛門中事真是洞釋明見!”師妃喧一看徐子陵准備跟自己論佛法,微微帶驚訝和好奇,不過還是清淡一笑道:“正因為戒定慧不足,妃喧才會修行于世,以堅吾心,以韌吾志,以定吾行。徐公子如有真解道出,何不指點妃喧一二?”

“我才不會班門弄斧。”徐子陵一副我是吝嗇鬼的樣子,一本正經地大搖其頭道:“師妃喧姑娘,我似乎跟你不是很熟,如何能把真正的好東西指點于你呢?哼哼,除非……”

“除非如何?”師妃喧笑問道。

“你讓我咬一口。”徐子陵開出條件,而且還是獅子大開口地那種。

“兩個字。”師妃喧伸出纖纖玉指,朝徐子陵一比,回答道。

“不是同意兩個字吧?”徐子陵微帶驚喜地問。

“差不多。”師妃喧搖頭道:“但並非同意。”

“那是願意?”徐子陵越想越美妙。

“也非願意。”師妃喧還是搖頭。

“那就是拒絕了!”徐子陵一副失落得我要投河的樣子。

“絕非拒絕。”師妃喧含笑而道。

“那是請咬二字?”徐子陵太驚喜了,他欲伸手向師妃暄,一邊大笑道:“那我不客氣了……”

“是討打兩個字!”師妃喧蘭花指一彈,徐子陵的額頭又中招。

可是她的手來不及收回,便讓徐子陵于電光火石之間抓住了,徐子陵氣呼呼地張大嘴巴,露出了雪白的牙齒,惱道:“你一個小屁女子還敢打人,反天了是不是?我要不給臉你是一個小,我將你倒吊起來打屁屁,你敢打人?”

“我沒有打人。”師妃喧的玉臉飛紅,不過卻微哼道:“我打的只是老虎。徐公子記得妃喧是比丘尼最好不過,快放手,休得無禮。”

“我只是看看日後改正我的這個身體是不是還過得去。”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你知道,買東西都要先看看貨色的對不對?看來你保管得不錯,保護得更好!”

“世間眾多男子,唯一能讓妃喧保持不了劍心守一之境地,便是你這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徐公子了。”師妃喧收回手後微微一笑道:“也是妃喧唯一忍不住動手的人。只因你自己太過可惡,怪不得別人。徐公子總是一見妃喧,即千方百法想引開妃喧的注意力,分散妃喧的精神,讓妃喧忘卻始意。難道徐公子有未卜先知之能,知道妃喧有事要找你?”

“我很想自己能未卜先知。”徐子陵大笑道:“可是沒那本事。”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19:14
第四百一十五章 真心之言

  似有微風,也輕輕飄過,仿佛怕打擾了兩人的對話。難得的,天空中露出了幾顆星星,眼睛一眨一眨的,似是好奇的小孩子,忽閃忽閃的注視著大地,注視著兩人。

“妃喧總有一種感覺。”師妃喧仰首向天,看了一下,忽然道:“徐公子似乎總是對妃喧或者佛門深有戒心,或者說,是敵意。”

“完全是錯覺。”徐子陵心中微微一凜,這個師妃喧果然不簡單,同樣乃絕世聰慧之者,向長期打壓她而又不留痕跡看來極難。更重要的是,她也隱隱有視自己為勁敵,有著極難的戒心,自己稍一想說點大道理來打壓她,就讓讓她于思想中抵禦掉。

看來如果自己不想一下子與天下佛道兩門為敵的話,一切過激的打壓還是不要操之過急的好。

“徐公子如何對待妃喧不說。”師妃喧微微轉頭去看徐子陵,口氣極清淡自然地道:“可是徐公子似乎跟魔門中人走得很近,尤其是陰癸中人,徐公子竟然容許他們公然于洛陽出現。”

“等等。”徐子陵大叫道:“我還沒有道洛陽之前,相信她們就已經公然在洛陽出現!甚至在世間所有的地方出現,除了四大聖僧的寺院和慈航靜齋,師仙子想大扣帽子的話就出聲,不必如此。”

“徐公子生氣了?”師妃喧忽然又微微一笑道:“不過徐公子與陰癸諸女的關系親近卻是事實。”

“你知道。”徐子陵聽後點點頭道:“陰癸的魔女喜歡纏人,我這個人對美女的抗拒力很小,所以就會有師仙子你地感覺。不是陰癸的女子,只要是美女,那麼跟我的關系也非常親近,你不知道嗎?”

“可是陰癸畢竟是魔門之牛首。”師妃喧輕輕道:“難道徐公子不怕他們對你使點小花招?”

“多情公子侯希白不也是魔門兩派六道中花間派的傳人?師仙子不是與他把臂同游長江三月之久?”徐子陵一副你真是大驚小怪的樣子,道:“莫非高高在上的師仙子可以學州官放火,我這個老老實實的徐小子卻不可以百姓點燈?”

“更正兩點。”師妃喧深處蔥白玉指,道:“一,只是同船共行一月,並非把臂同游三月;二,多情公子他情況有些特殊,而且對妃喧並無惡意。”

“難道我對你就有惡意了?”徐公子一聽不同意了,道:“連魔門中人侯希白也可以同行一月的師妃喧仙子,為何如此抗拒我呢?莫非是輕視本人身份低微?不願意與我這等白丁之士作無謂之談?”

“現在不正在交談嗎?”師妃喧微微一笑道:“而且徐公子轉移話題的本事不錯,原來開始妃喧疑問徐公子的事,怎麼忽然之間就變成了責怪妃喧的不對了呢?魔門中人也罷,陰癸魔女也罷,徐公子身為‘長生訣’道法隔世嫡傳之子,切不可深入魔境。當能知迷而醒。”

“你是勸我上山當道士的?”徐子陵一聽,哼道:“敢情你是拆散我幸福的小家庭棒打鴛鴦來了。我這一個窮小子好不容易才追到了三個小美人,剛准備成親,你就跑過去來讓我上山做道士,你安得是什麼心啊?你莫非進來道家不景氣,想學江淮軍的大總管杜伏威那個家伙拉壯丁?”

“徐公子想取多少位美人就娶多少位美人。”師妃喧嫣然一笑。讓群星黯然無光,她輕輕搖頭道:“妃喧並無徐公子所言之意,只是隨口一句,勸徐公子莫與魔門諸女太近,近多無益。”

“你們慈航靜齋與陰癸的事我不管。”徐子陵也大搖其頭道:“這時不該我管,我也管不了。甚至不需要我管。你們喜歡怎樣就怎樣,我這一個窮小子

只想安安穩穩地過些有妻有家的日子,你們要打要殺的,打生打死的,盡管去打,我絕不出手。”

“說回原來那個話題。”師妃喧語鋒一轉,問道:“為什麼徐公子對妃喧如此有戒心呢?”

“有一首歌。”徐子陵大笑道:“歌中老和尚讓小和尚下山化緣,告訴小和尚說,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千萬碰不得。可是小和尚下山一看,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女人這種老虎不吃人,長得還挺可愛。最後越看,小和尚就越心驚,因為那些大老虎忽然闖進他的心里來。師仙子,師尼姑,你現在總該明白我為什麼要對你有戒心了吧?”

“徐公子知道佛門之事真多。”師妃喧輕歎道:“不過徐公子擔心卻是不必,妃喧乃帶發修行之人,與俗世只是匆匆過客,切不會與徐公子有任何的孽緣。妃喧亦心如止水,徐公子你大可放心。”

“我對你當然放心。”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只是對自己不放心罷了。”

“雖然徐公子激辯了得。”師妃喧忽然又道:“不過妃喧能聽出來,徐公子心中真意並非如此。相信陰癸門下諸女與徐公子更能交心而談,妃喧不求別的,只想說,徐公子何不與妃喧也微吐真意?”

“我倒是想說。”徐子陵抓抓頭發,帶點苦惱地道:“我想說其實我想打你小屁屁很久了,可是一直沒有敢開口。如果不是你非要我說心底話,我也不敢說出來…你看,你看,我一說真心話,你反倒不喜歡了!”

“妃喧沒有生氣。”師妃喧微微一沉吟,最後輕輕地問:“只是徐公子為何會有如此的古怪念頭?”

“這是魔障啊!”徐子陵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裝模作樣地合十道:“請師仙子體恤世人之苦,讓我打兩下小屁屁,清除這心中魔障吧!”

“也許,徐公子是妃喧心中之魔障呢!”師妃喧微微一笑,道:“每次與徐公子談話,總是能自心底里笑出來,雖然徐公子以戲弄妃喧為樂,但妃喧心中,其實沒有惱徐公子所言呢!”

“你當然不能惱。”徐子陵一聽,馬上嚴肅道:“你心中一惱,那麼就動心了嗎?你一動心,那不就無法到戒定慧之中的定了嗎?別說我對你警言兩句你不能惱,就是准備動手打你的小屁屁你也不能惱。哎,你躲什麼?”

“妃喧不能惱。”師妃喧一閃身,躲開徐子陵的大手,嘻嘻笑道:“難道還不能躲?”

“可惜。”徐子陵看了看自己的手,搖搖頭道:“這一次打不成了,看來下次要再找一個更加愛充分的大道理來壓倒你,才能成事了。”

“這位心中有古怪魔障的徐公子。”師妃喧微微一笑。飄飄而去,天籟之音遠遠傳來,道:“請隨妃喧來吧!此番不但妃喧,就是了空大師也找徐公子有事呢!”

洛陽城,鄭國公府。

鄭國公府里里外外皆是喜慶之物,大紅燈籠高高掛,鄭國公那塊橫匾也換下大鄭王居四個金色大字。下人們忙里忙外,個個喜氣洋洋。

王世充在書房里正輕呷清茶,穿著錦服,卻沒有龍袍在身,他面前,擺了一案地白紙,上面寫滿了字。

書房中有一只小香鼎輕輕冒出一縷輕煙,于房中繚繞不絕。讓人聞之心脾俱清。

正當王世充寫好一封書信,將信箋輕輕合口之時,徐子陵無聲無息地滑入。

王世充定神一看,徐子陵身後背著一個頗大的包裹。包裹里有氣息巨大而隱然。翻騰而平息,玄奧而親和,只一刹那,王世充就感應到了它散發出來的氣息,樣子頓時激動起來。他雙目忽然微微濕潤,閉上雙目而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呼出。

“皇上。”徐子陵微笑道:“和氏璧今已是皇上之物,祝皇上…”

“子陵!”王世充不等徐子陵說出恭賀的話,一把上前緊緊地抓住徐子陵的手,雙目垂淚道:“子陵待我如親如父,更勝我兒,如此厚待,王世充真是無地自容啊!”

“皇上…”徐子陵剛一開口,就讓王世充打斷了。

“你先聽我一言。”王世充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對徐子陵道:“子陵,與你相識一場,為王世充之幸,乃王世充之福…諸多言語,王世充口不能出,但內心實有。這一封信最後一句,為王世充真心對子陵你而言,待子陵日後打開自見。”

王世充把書桌上的信遞給徐子陵,徐子陵一看,上面卻寫著‘玄恕我兒親啟’的字樣。

“子陵。”王世充忽然一抹臉龐,哈哈大笑道:“小妮妮等子陵久已,子陵何不快快去慰藉美人的相思之苦?據說,小妮妮身邊,有仰慕子陵你的姣姣美人同在,子陵你實豔福無邊也!”

“發達了。”徐子陵口中歡笑道,但臉上卻正容無比。他看了王世充一眼,忽然一拱手,口中帶著無比古怪的愉快之聲道:“既然如此,那麼子陵告辭了!”

“走吧!”王世充重重地點頭,伸出大手拍拍徐子陵的肩頭,甚至撫摸了一下徐子陵的頭頂,然會揮揮手讓子陵出去。徐子陵也點點頭,來不及開門,就穿窗而去,顯然已經心急到迫不及待的程度。

一會兒,房門緩緩打開,一個黑衣人和五明子之手烈瑕走了進來。

王世充解開包裹,打開里面巨大的銅盒,把里面閃爍的奇光釋放出來,把里面的寶貝展現于世。

銅盒上有一方純白無暇,寶光閃爍的玉璽。

玉璽此時正與世無爭的安然置于銅盒之上,仿佛正靜靜而眠,而不知人間幾世幾許。璽上鐫雕上五龍交紐的紋樣,手藝巧奪天工,世間之物無出其右。但卻旁缺一角,天衣無縫地補上黃金,不但沒有影響原質,更填幾分皇者之氣。

這正是和氏璧沒錯,和氏璧于天下間絕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偽造,它的內里有著獨一無二且極其玄奧的力量,正在微微散發處的幽光,簡直就如有生命般玄奇。

上面那巨大無比的玄奧之能,似是平靜,又似乎正在翻騰不息。

此寶一出,三人身形頓時顫抖起來,久久,目光皆不能旁視。

黑衣人最快醒來,微咳一下,又輕踩烈瑕一腳,隨即下跪,三拜九叩,恭聲道:“皇上洪福齊天,得此天地異寶,掌握人間乾坤,自當位登大寶。在此微臣先賀,恭祝萬歲長生!”

烈瑕也跟著跪下大叫萬歲不止。

王世充卻有淚縱橫,放聲大笑。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19:20
第四百一十六章 淫女姣姣

  閨閣微開,似迎客來,芙蓉帳里,有美如玉,初頗嗔怨,見人即睞。

“子陵。”董淑妮一看徐子陵推門而入,錦被一翻,嬌軀自帳里急不及待地飛出,張開香臂,撲進心中人那懷抱之中,緊緊將他抱擁。

雪白的錦被里還翻出一個睡美人,只見她微驚而醒,嬌軀側起,麗眉輕抬,美眸半注,慵懶嬌顏,動魂驚心。她一看徐子陵正擁著董淑妮熱吻不止,不由玉臉飛紅,微微喘息,似是想躲回被中,又似是想偷偷翻身起來,但終是猶豫不決。

“子陵…我…想你……”董淑妮的小手在徐子陵身上游走不息,徐子陵則直接抱著她走向香榻玉床。

“你們等等!”床上的美人一看董淑妮羅衣半解,雪膚大顯,急急起床道:“姣姣先行告辭了。”

“好姐姐,你不是也……”董淑妮自徐子陵的唇舌中掙紮出來,噴了一口熱熱的香氣,目潮如潤,臉紅如緋,道:“還害羞什麼?來,就讓我們姐妹好好伺候這一個貪得無厭的大壞蛋!不要走,子陵,幫我抓住這一個春心蕩漾的榮妖女!”

徐子陵根本不用抓,只是一伸手,榮姣姣就倒在他的身上了。

榮姣姣鼻息噴出陣陣熱氣,意亂情迷地道:“這樣,不,不行的,姣姣不經人事,不懂伺候公子。”

媽的!徐子陵一聽心中大怒,你要是不經人事,那麼做了三十年的老鴇都是處女了!明明身上隱隱還有還有那個烈瑕和另一個想必就是大尊許開山的氣息。雖然灑了不少花露香粉之類,但就是這幾天之內的事,還想掩飾過去?還不經人事?裝個屁!

不還表面自然不能罵出來,徐子陵一手把她按在身下,大笑道:“那就學習學習!先幫本公子寬衣。”

董淑妮雙臂環在徐子陵的頭頸之間,整個美軀都纏著除子陵,小香臀讓徐子陵的大手托著。正俯下螓首與徐子陵熱烈激吻之中。她的鼻息急噴,嬌軀發軟,如果不是還有徐子陵一手托著,恐怕早已經軟綿倒地。

“不,人家不懂。”榮姣姣嬌膩地道,她一年徐子陵高高鼓起的要害,心中激跳如鼓。一看上面兩人正在激吻,大喜過望。一邊用一只小手在徐子陵的褲腰帶上輕輕扯動,一邊自袖中滑出一個小丸,輕輕捏碎。那小丸即化作無形輕煙淡淡而散,無色無味。

當她地手輕輕解動著那條腰帶之間,指間有一把金針微微刺了一下董淑妮的玉趾,輕若蚊蚋,董淑妮正在激吻之中。渾然不覺。

徐子陵的手一直按著榮姣姣的頭,越來越用力,把她的頭壓下自己的身下。

榮姣姣目中妖魅的奇光一閃而隱,輕輕解著徐子陵的腰帶,一邊去看董淑妮地玉趾。發現有一道綠線緩緩上升,不同心中大定。她不經意間,已經褪開徐子陵的外衣。發現有驚天的寶貝,讓她一時欣喜若狂。臉上潮紅欲滴。

“公子好威風,真是…怕人…噢…”榮姣姣伸手輕輕觸碰,結果讓那巨大地火熱燙燒了一下心胸,又見徐子陵的手有意無意地把自己的頭按向那個寶貝之處,不由也急急開口,櫻唇半啟,小舌輕點,想一嘗這驚世寶物在這世上最後的滋味。

書房中,玉璽依然在案上,三人的目光雖然移開。但不時還戀戀不舍地移到上面,然後飛掠而過。

王世充高坐椅中,久久不語,如癡似醉。

“皇上。”黑衣人又離座下跪道:“微臣一切已經安排好,皇上就等一個月後地登基大典吧!”

“唉…徐子陵武功高強,若有萬一,恐怕……”王世充還是有點心神不甯的樣子,輕歎連連。

“皇上放心。”烈瑕也下跪長拜道:“大尊國師和善母娘娘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五明子五暗子俱全,又有姣姣“萬花迷情散”和書房之內的“天機一線牽”兩種毒物潛伏于他的體內,一旦運功到極限便會發作,勢如崩堤,任憑他是大羅金仙,也抵抗不得。”

“不說別的,就是姣姣“處元閉陰鎖陽功”,便足讓欲仙欲死地他喪失一半的功力。”黑衣人平緩地道:“這一門功夫,姣姣已經達到大成,沒有一代宗師的功力,絕對抵禦不能。徐子陵雖然有許多寶物輔助殺敵,詭不可防,但本身功力卻並非有宗師之境,此一來,必讓姣姣得手無疑。”

“姣姣世侄女如果事成,朕必有封賞。”王世充忽然點頭道:“就是封她為玄應的太子妃也無有不可。”

“皇上。”烈瑕小聲進言道:“其實姣姣心中傾慕地,乃是皇上龍威,希望枕席間伺奉皇上。雖然姣姣已經非處子之軀,但其的“處元閉陰鎖陽功”精深,每次皆如處子,保證皇上一試,即龍體舒暢,龍顏大悅!”

“真地?”王世充一聽,馬上心神舒暢地哈哈大笑起來。

書房中,頓時響起三人那得意洋洋又各懷心機的笑聲如梟。

閨房中,纏綿正熾。

“怎麼樣?”徐子陵忽然自董淑妮的小脖子間抬起頭,問道:“本公子是不是比許開山和烈瑕偉大得多?”

“什麼?”榮姣姣一聽,激蕩的心神一跳,目中妖光大盛,本來正准備吞向徐子陵那巨大火熱寶物的小口微顫,驚道。同時那前進之勢馬上抑止,極力後仰,想向後急急逃遁。

可是徐子陵按在她頭頂之中的大手忽然爆發了一種無可抗禦的勁力,在榮姣姣頭頂百合穴之上,一股相互纏綿地寒熱螺氣勁勢不可擋地破體而入。直鑽榮姣姣的腦門深處。榮姣姣頭痛欲裂,想叫,可是卻發現自己咽喉如啞,一聲也叫喊不出來。

不過她的玉指一翻,三支金針在手,重重刺向徐子陵那高昂迫人的火熱。

徐子陵屈膝一撞,毫不容情地飛撞在榮姣姣那極其豐隆的酥胸之上。榮姣姣渾身真氣讓那攻城巨錘般的重撞擊中。登時消散無形,胸口沉悶地響了幾下,手中的金針,也無力地脫手,散落于地。一口鮮血自榮姣姣地口中溢出,不過她眼中的妖光卻還沒有消散,還在苦苦抗爭徐子陵在她頭頂的螺旋之勁。

她的一只腳,極力想伸長。踢翻不遠處的案桌,弄些異常的響動,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不過徐子陵托住董淑妮那只手把玉人往空中輕輕一拋。空出的五指閃電般在榮姣姣地身上點下去,最後食指金芒大作,有一絲金色小劍射出,重重刺入榮姣姣的丹田之內。

榮姣姣經此一刺,再也無力掙紮。癱軟于徐子陵的手中,目中地藍色妖光漸漸消散,漸漸無神。

“想算計本公子可沒有那麼容易。”徐子陵自榮姣姣的懷中搜索一番,忽然取出一本薄薄的絹書,看了一眼之後。淡淡地道:“如果不是怕驚動許開山他們,我一進門就可以把你殺了。魔門老君觀掌門妖道辟塵或者避守玄之女,大明尊教立在中原的天元之女。洛陽幫主榮鳳祥之女,榮姣姣。你以為你那下三濫的演技能騙得過誰啊?”

“給你看看。”徐子陵一手按住榮姣姣地腦門,一手把那本絹書遞給一邊的董淑妮道:“這書應該就是大明尊里最厲害的姹女吮陽的東東,你看看,可以日後在我們的閨房之樂時有用。”

“你壞死了。”董淑妮一看徐子陵的模樣,急急幫她整好衣衫,雖然羞紅著臉,可是卻把那本有數種字體寫著不同文字的絹書接了過去,微嗔道:“你怎知道這書對你無害?萬一有…總之…我才不練這淫邪的東西。”

董淑妮稍打開絹書一看,發現里面有男女交合之圖,頓時快快合上,大羞而嗔了徐子陵一眼。

“你不練我給別人好了……”徐子陵話還沒有說完,董淑妮馬上掩住了他地口,大急道:“這是你送給我的東西,你怎能收回?最多誰想學,我教她!”

“就你還想教別人!”徐子陵大笑道:“你自己能練不練得出來都難說。”

“你們…少得意。”榮姣姣終于目中妖光散盡,倒在地上,微弱地道:“我就算死…也會拉…你們陪葬……”

“你說什麼?”

董淑妮一聽急了,她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有什麼不對,好像站也站不直了。

“你中了…我地…毒針…必將全身…潰爛而死!哈哈……”榮姣姣雖然連笑也沒有氣力了,不過卻得意非常,極力想放聲大笑,最後一看徐子陵陰沉著臉,又打擊道:“眼…睜睜…看著她死…你…無奈何…哈…我的毒…無人可解…哈…”

書房中,烈瑕向王世充告辭而出。

心中一直想著那個和氏壁,想著自己什麼時候能獲得那上面的神奇力量,那麼相信一定可以取代大尊之位,成為大明尊的至尊。到時不但大明尊中的女人任自己騎,天下的女子也任自己挑選,說不定還可以問鼎天下麥地那就成世基業。

烈瑕越想越意淫,越想身體就越是燥熱。

他一想徐子陵可能正在與榮姣姣和董淑妮兩女抵死纏綿,大戰不止,自己卻……董淑妮這一個小蕩婦竟然讓徐子陵拔得頭籌,真是可惜。不過徐子陵一死,就會是他烈瑕的奴隸了。洛陽城中,竟然沒有一個美豔如董淑妮或者榮姣姣那樣的美人,不,應該是處子,讓自己發泄發泄,真是失敗……

等等,還有一人。

烈瑕忽然想到一個人,這人不但美勝兩女,且為真正的處子。一想及此,他頓時勁頭起來,急步出了大鄭王居,向曼清院方向而去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19:22
第四百一十七章 無藥可救

  第四百一十七章無藥可救

洛陽街道,曼清院的對外大街上。

車馬如流,行人如鯽,來來往往,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此時四處***通亮,正是一天里最為熱鬧的時辰,風花雪月,人間天堂,正在此時才達到極至。出奇的是,白天,這里反倒冷冷清清。

街角處有一輛馬車,已經佇立寒風中很久。

像這樣等客的馬車,于曼清院外圍,比比皆是。所有的車夫們不是自掏懷中的濁酒灌兩口抵禦嚴寒,就是三三兩兩靠在一起,說些黃段子,或者曼清院里某位紅阿姑的***趣事,媚眼紅唇甚至胸口大小之類的也在討論之列,聊發時光。

街角那一輛馬車,里有一個綠衣武士服的女子,她正輕輕掀開車簾,觀看著街上的行人。

久久不語,忽然目光一亮,輕輕開口道:“陳公,似乎有人想在趁他不在時,搗什麼小動作。這個人根本不應該在這個重要的時候還出來召妓的才對……咦,這個家伙肯定在打那一個人的主意。”

車外戴笠據轅高坐紅光滿面的老頭子就是陳老謀,他漫不經心地揚了一下鞭子,策馬而行,一邊緩緩地道:“幫主不畏寒冷,不畏艱險,多次出動給公子親力探取消息。公子知道了必定喜歡。這一回,還是由幫主通知公子吧!”

“謝謝你,陳公。”車內那個綠衣女子感激地道:“其實很多消息都是我們兩人一起打探到的,可是卻……”

“你是幫主。”陳老謀哈哈大笑道:“功勞你大些也是應該。再說,看見你這個樣子,老謀心中也是高興。”

“我也只能為他做這麼一點事了。”綠衣女子輕輕歎息道:“相比起他延邊的女子,我相差何等之遠!他其實什麼也不缺,。只是可憐我罷了……”

“此次李密的遁逃行動,只有你最快通知公子。”陳老謀低聲笑道:“此也為大功一件,幫主何必泄氣。”

“希望小家伙能幫我再多些忙。”綠衣女子自身邊地一個錦籠里放出一個翠綠色的精靈小鳥,先是掏出一些谷物喂食一番,然後把一張小小的紙片裝進那小鳥腿中的銀環竹筒處,再輕輕地掀開車簾,自黑暗中放飛那個翠綠色的小鳥,讓那個小精靈極速掠空而去,有如疾矢一般,消失無痕。

“會一天一天好起來的。”陳老謀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安慰,策馬揚鞭,向另一個黑暗處而去。

董淑妮的閨房之內。

榮姣姣在得意地笑,雖然她極度虛弱。聲音比一只蚊子大不了多少,可是她還用最大地氣力來笑,表示自己心中的得意。

董淑妮不顧羞恥,把長裙拉起來,發現自己右腿有一道綠意由腳趾一直漫到大腿處,在她那潔白如玉的雪膚相映下。那道綠意更顯得詭異和猙獰,有如一條小小的竹葉青。徐子陵在榮姣姣的身上翻出了不少藥丸和羊脂玉之類的東西,但他在搖頭,顯然沒有什麼解藥在其中。

“這毒…根本就…無解…無藥可救…哈…”榮姣姣一年徐子陵在搖頭。更是笑得幾乎連淚也下來了。

“用這個東西刺你一下。”徐子陵手里拿著幾根金針,針口在閨門內的燭光下顯得碧綠和詭異,一邊比劃著一邊哼道:“相信就有解了。”

“你慢慢…看著…她…全身…潰爛…而死吧……”榮姣姣目中露出極其惡毒的表情。她微咳一下,嘴角溢出一絲黑血。黑血扭曲如蚓,仿佛在嘲笑,又似乎在暴虐著人地神智。榮姣姣喉嚨中一陣輕響,氣息奄奄艱難地道:“我…榮姣姣…只會…死在…自己…毒藥之下…誰也殺…我…不得…哈…”

“怎麼辦?”董淑妮一看自己中的這毒無藥可救,不由急急道:“子陵,怎辦?我不想死……”

“不要怕。”徐子陵微微一笑,伸出手,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你一定會給我建世上最大最漂亮的空中花園是不是?”董淑妮覺得自己快不行了,身子一軟倒在徐子陵的懷里。她用盡氣力,想去擁抱心上人,一邊喃喃道:“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想我?子陵,嗚嗚……現在我很害怕,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好想和你在一起,你救救我……你一定可以的是不是?”

“榮姣姣地毒我不會解。”徐子陵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董淑妮的柔長的秀發,溫和地道:“不過你身上的東西我還是有辦法的。雖然榮姣姣一直想誤導我們,想讓我們用療毒的辦法去對付,可是,她不知道,我也是用毒的大行家,是毒是蠱,我還是分得清的。”

“你說什麼?”董淑妮一聽,高興壞了,急急道:“你是說,我不會死了?”

“當然。”徐子陵大笑道:“我之前不說,是因為怕你急急運氣對抗,讓那蠱蟲得到真氣而極速成長,極速地分裂和增加數量。我那麼做,就是讓你心有死志,放任不管,反倒是壓抑蠱蟲成長的辦法。”

“這個東西是榮鳳祥或者別人身上分出來的吧!”徐子陵用手在董淑妮地大腿上輕輕撫過,一團綠色的小液體在他手中翻滾,似有生命一般,可是卻沒有什麼蟲子在里面。徐子陵冷哼一聲道:“好厲害地蠱蟲,入體只不過這麼短地時間,就增長到了這種程度。這個禮物,我一定要好好回報他們。”

“好像沒有什麼惡心地蟲子在里面啊?”董淑妮一看自己身體沒有不對勁了,而且雪玉的肌膚上再也沒有任何的綠意了,如常那般濕潤如玉,不由大喜。不過在看見徐子陵用一個透明的瓶子把那團小小的綠液裝了起來之後,旋即又奇問道:“那個蠱蟲在哪?”

“小得看不見。”徐子陵微笑一下道:“只有另一個人身上的蠱母才能用肉眼看得見。”

“你為什麼還要裝起它?萬一不小心……”董淑妮猶驚恐莫名地道。

“現在把這些東西滅了。”徐子陵搖搖頭,伸手輕撫一下董淑妮地長發道:“也許好個身上有蠱母的人就會有感應。所以還不能消毀這些蠱蟲。能夠吸食真氣和人血成長的蠱蟲,還真是少見啊!我也只是聽夫人偶爾提起過……真是詭異,不過這東西要是用來對付那些像蛆一般的倭人,想必還不錯。”

“姣姣她死了!”董淑妮一年榮姣姣在兩人的對話中,早七竅流出黑血而亡了。

這一個淫女榮姣姣,生怕徐子陵出手折磨,早早不知用什麼引發體內的毒物自殺了。徐子陵看也不看她一眼,把董淑妮輕輕抱起來。湊在她耳朵道:“我們到里間再來過叫得大聲點,讓可能會過來巡視聽到,我們裝著沒事發生過的樣子,知道嗎?”

“壞蛋,你那麼凶,人家能忍得住嗎?”董淑妮因為剛剛在生死關頭來了一個輪回。心情更是激蕩,馬上獻上紅嘟嗜的櫻唇,讓徐子陵肆意品賞,又羅衣半解,釋放出那豐碩地白玉之兔,讓心中愛人的大手輕輕覆上。盡情地撫摸揉動。

兩個剛剛漸入佳境,徐子陵准備抱著軟綿綿的玉人到另一間屋子里時,一只青翠的精靈小鳥如箭矢一般于微開的窗口射了進來,用那好奇的小眼睛注視著兩人。小腦袋不住地歪著,似在分辯某人。

“啊,小東西真厲害。”徐子陵抱著董淑妮一顠。再以手一抄,把那個翠綠的小鳥捧在手上。微帶歡喜地道:“能在夜間認路識人,知靈知性,那樣的鳥兒真讓人歡喜。”

等徐子陵一看小竹筒里紙片的內容,整張臉馬上陰沉下去了。

董淑妮正帶點討好逗弄著翡翠一般的小東西,可是她手中沒有那個翠綠小鳥喜歡的食品,小東西對她地反應很是冷淡,興趣缺缺的樣子。董淑妮一看徐子陵的樣子,奇問道:“子陵,怎麼啦?”

“有人想谷精上腦,想玩點找打的。”徐子陵冷哼道:“看來我得給他一點教訓才行了……你也來吧!”

“還是說有人會偷偷來聽我們那個嗎?”董淑妮大喜,可是微帶擔憂地道:“萬一他們發現我們不在,姣姣她又死在地上,那如何是好?”

“我一走,你不更危險?”徐子陵微笑道:“就算他們再懷疑,在明天之前,也絕對不會闖進來地。我帶你出去,更安心辦事。不過你得在外面的客棧等我,明白嗎?”

“只要能出去。”董淑妮大喜過望道:“我會乖乖地等你的,你要怎麼做?再背上我飛出去嗎?”

徐子陵看著一邊慌失失整理衣物,又幫自己弄著外衣地董淑妮那歡喜地模樣,不禁拍拍她的螓首道:“這些天苦累你了,不過一切都是過去。雖然我不能為你建個什麼空中花園,不過跟你一起在院子里種兩棵花草還是可以地。你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想就可以了……”

曼清院,燈光通亮,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什麼?”烈瑕放下手中的杯子,微惱道:“秀芳大家不肯見我?我是上次來的烈瑕公子,你沒有跟她提起嗎?”

“秀芳大家要見誰,那我們也沒有辦法。”一身暴露豔紅緊身衣的杜鵑笑得花枝招展地道:“烈瑕公子也不要生氣,多情公子早些時候也不是讓秀芳大家拒見了。秀芳大家可能不太舒服,所以才會拒見公子呢!公子也莫要生氣,我們曼清院三朵金花今天晚上有空,讓她們來陪陪公子,如何?”

“那讓本公子到秀芳大家的院子外問候一聲,如何?”烈瑕一聽多情公子也不在,簡直高興得要發狂。

“這個……”杜鵑微帶為難地遲豫不應。

“這個很簡單,是不是?”烈瑕微微一笑,拉起杜鵑的玉手,把一錠金子放在上面,再輕問。

“千萬別告訴別人說是我給你指路的。”杜鵑一看是金子,極速收回玉手,輕輕地說了一句,讓烈瑕聽得目中神光大亮,如狼,幽幽。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19:23
第四百一十八章 廢掉烈瑕

  洛陽東城門,一輛馬車自城外的官道上緩緩而來。

身邊護衛著十數騎一身武士服的大漢,趕車的,則是一個四十歲左右,五短身材,皮膚保養不錯,白白嫩嫩像個地道的生意人。他親自跨座在車轅,駕著兩匹高頭大馬,直向洛陽城門緩緩駛去。

因為之前戰亂的關系,雖然沒有把吊橋拉起,可是東城門處也火光熊熊,有重兵把守。

那輛馬車和十幾個騎馬的護衛還沒有近,那些守城門的士兵就嘩啦地整軍,擺好陣形,接著一個偏將模樣的人走出來,走向馬車,大喝道:“車上是什麼人?來洛陽干什麼?”

“回長官。”那個生意人一般的車夫遞給那個偏將一錠金子,滿臉堆笑道:“車上是任恩在鄉下寄養的兩個女兒,聽說洛陽大戰完了,便想接來一起過些好日子。這些都是我青蛇幫的幫眾,你知道,道上的路可不太安甯,長官你看……”

“原來你就是青蛇幫的任恩!”那個偏將抓著腦袋想了半天,終于記得洛陽有一個小幫派的幫主叫做青蛇任恩的,又掂了掂手中的金子,揮揮手讓士兵們讓開道路,讓馬車通過。

城門守衛的不遠處還有一個哨卡,有十幾名士兵在那里筆直地站著,與手中的槍同樣挺拔。

“我們這里不收錢。”上前盤查的那個士兵看起來並不大,但骨子里頗帶有沙場之上的殺氣,他推開任恩遞來金子的手背上,就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而且似乎還沒有完全愈合,就已經在哨卡上值夜輪更了。他看也不看任恩手中的金子,目光冷然。道:“打開車簾讓我們看看,否則不能讓你們通過。”

任恩還真是第一次碰到不收錢的守衛,他微微有些愕然。

“我們同他們是不同的。”另一個士兵哼了一下,用手一揮,作了個古怪的敬禮道:“請馬上打開車簾讓我們檢查,如果沒有可疑之處,你們可以進城。否則我會通知將軍,以探子潛入之罪扣押你們。”

“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你知道我是誰嗎?”車內有一位女子的聲音哼哼道:“喜兒,把我們的信物給他們看看,這些想必就是那個家伙的兵了,一個個都傻楞兮兮的,腦筋根本就不會轉彎彎,就像是些石頭人一般。喂,你們該認得這個吧!”

馬車里伸出一只素手,素手如玉,不過上面有條小小的鏈墜子,鏈墜子連著一塊翡翠。

那個士兵湊近細看,翡翠上面雕有一個活靈活現地畫眉鳥,另一面,還一個‘青’字。

那個士兵再一看上面的飾紋,馬上來一個敬禮,退回去跟那個隊長小聲說句,再一個個頓足收槍,筆直地挺起身形,齊聲道:“請時。”

天上烏云遮月。夜風潛眠不起,庭園空寂無人,孤燈昏然而燃。

曼清院後,有一座小庭園。此時與外面熱鬧喧嘩的人間天堂相比,這里顯得格外幽靜。

一個年輕俊秀的男子緩步而來,自顧邁庭而入。四處打量一下,發現的確足夠安全。才用一把頗帶磁性的男子昂揚之音向屋里笑道:“烈暇求見秀芳大家。”

“請烈公子回去。”烈暇的聲音響起來之後,好久好久,其中一間屋子才傳出一把比天籟更加悅耳動聽的聲音。只聽那把有如清泉石上流一般地美音緩緩道:“妾身近段身體不佳,無心會客。此時夜深人靜,烈公子不請自來,于禮不合,請自重。”

“哈哈。”烈瑕一聽,雙目光芒大作,笑吟吟的站在屋外道:“烈瑕曉得秀芳大家近來芳心寂寞,無人陪伴左右,所以主動請纓,願來填補秀芳大家的空虛寂寞。若再不肯賜見,烈暇只好自行入屋相見了。”

“大膽。”那把天籟般的聲音登時大恕而嗔道:“浪登徒子,無禮之極,來人哪!”

“秀芳大家不必喚人。”烈暇笑得得意洋洋地道:“秀芳大家所有的下人等,皆讓烈瑕制住,秀芳美妙的聲音再大聲些,也絕對無人聽到。如此妙聲,何不留待一會兒與烈暇交歡時哼鳴?”

烈暇說完,手中輕彈,一顆粉色小彈穿窗而入,然後在小屋里爆成一團紅煙霧,極速擴散,彌漫全屋。

此時地烈暇,已經沒有太多的耐心跟尚秀芳談情說愛了,他本來就是卑鄙的人,使用些平時慣用的下流手段那絕對再合理不過。

當烈暇一想到榮姣姣正與徐子陵交歡,而自己則無美可擁,心中就生出一份極度嫉妒。

尚秀芳清高難追,烈瑕當然明白,可是他想的只是狠狠的占有,狠狠地發泄,而不是愛慕。他打心底嘲笑中原所有的男子,空有如此天顏驚世之美不上,留待自己一朝得逞,這真是一群世間僅有的傻冒之人。

烈瑕,或者說大明尊的做法是,如果追不到,那就用上手段。

女人,本來就像牛馬一樣,都是用來騎的。

藥丸爆開良久,屋里始終沒有聲息。

烈暇先是“咦”的一聲,然後哈哈大笑,笑得得意忘形之極,道:“秀芳大家不是以為閉上呼吸便可阻止烈瑕施放的催情這霧入侵吧?這種‘萬花迷情散’乃我們大明教秘傳地寶貝情霧,共分雌雄雙種,此紅色的正是合用于女子之寶。它可從秀芳大家你嬌嫩柔滑地肌膚入侵,令你這個孤傲的貞女變成淫婦,讓你我都能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歡樂,就當是烈瑕送給秀芳大家的見面禮,哈!”

“長夜漫漫。”烈瑕一邊大笑,一邊推門而入,淫笑道:“秀芳大家不曾知道男女之妙,一會兒嘗過烈暇的滋味,必定日夜也舍不得!縱情交歡,索取無度。哈哈…啊?”

烈暇的笑聲如讓一只魔手扼斷了似的,一下子不但聲音,而且整個人都呆住了。

因為屋子里不但有尚秀芳,還有別人。

徐子陵。

甚至還有多情公子侯希白。

徐子陵手中淡淡地聚著一團紅色的粉霧,那團粉霧在他地右手之上緩緩旋轉,越旋越小,最後相比嬰兒拳頭還小。徐子陵取出一個透明的瓶子,把紅色的粉霧裝了進去,看也不看烈瑕一眼,樣子從容而淡定。

徐子陵神情平和,可是多情公子侯希白卻怒容滿面,他氣得渾身亂顫,目中寒光大盛。

一直以來,侯希白都是彬彬有禮,特別在美人的面前。可是現在,他簡直就有如一頭憤怒的獅子。

與他同樣嗔怒的還有尚秀芳,她也氣得身體微顫,面色發白,她櫻唇微啟,卻說不出話來。站在徐子陵身後的她,一雙玉手要挽扶著徐子陵地手臂才能站好,顯然氣到極至。

她的眼眸有星光點點,既怒氣十足,又楚楚可憐,直教人看後怒發沖冠,欲狂斬惹她如此嗔怒之人。

烈暇顧不得想明白徐子陵為何會在此處,馬上轉身狂逃。

可是多情公子侯希白花間派的輕功也有獨步天下之妙。徐子陵與侯希白一左一右,夾擊烈暇,幾乎刹間追了上來。烈瑕一個逆轉,倒射向尚秀芳。一手探出,五指如鉤,直抓向尚秀芳這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直抓那秀芳長脖子的咽喉處。

他想挾持人質,以求脫身。

單單一個多情公子,他就沒有必勝的把握,何況還有一個連南海仙翁晁公錯也能打得落花流水的徐子陵。

烈暇狂喜,當他五指幾可觸碰尚秀芳那如玉的雪頸之時,一只如雷霆霹靂卻枯老得骨瘦如柴地手,刹那間化作烏金之臂,化作金剛震怒,一拳重重地轟在烈瑕的面門之上。

烈瑕尚來不及彈飛,那一只烏金之臂,又極速幻化出六臂,如同三頭六臂的怒目金剛,拳如驚雷。

六拳轟在烈瑕的天靈,左右太陽穴,印堂,心髒以及丹田的位置上,烈瑕一擊即潰。此時,徐子陵的拳頭才到,狠狠地轟在烈瑕地脊梁之上。相比起,多情公子閃電般的美人扇,點刺在烈瑕後腦之上的攻擊,顯得姍姍來遲。

徐子陵手一旋,把全身幾乎要爆炸了的烈瑕帶離尚秀芳的面前,一邊用手指刺穿爛泥一般的烈瑕那丹田要穴,強抽他地功力。一邊揮指邊點,力保這個天下第一淫蟲活得更久,更痛苦一些。忙了好半天,才將烈瑕救了回來。

不過依多情公子侯希白細看,這如爛肉一般的烈暇最少得養幾個月才能再好好折磨了,否則再來一個小嬰兒打烈瑕一拳,他也必死無疑。看到烈瑕如此虛弱,侯希白才恨恨不平地松開拳頭,極力忍住將烈瑕立即碎尸萬斷的沖動。

“喂,”徐子陵大笑道:“老頭兒,你牛啊!簡直就有三大宗師的水平,雖然說有帶偷襲的成分,可是一出手就打得五明子之首的烈瑕即時倒地,我真得佩服你一秒鍾!”

“如果你不是要活的。”那個苦眉苦眼不知多少年紀地老頭子沙啞著聲音,冷漠地道:“他早死了。你小子才陰險,一出手就廢人要害,斷人子孫根,你是不是對每個對手都如此下手啊?你夠狠啊!”

“我不廢了他。”徐子陵理所當然地道:“難道我還請他吃飯?像這種淫徒,這樣的折磨是遠遠不夠的。”

“對。”侯希白破天荒第一次完全同意徐子陵關于對敵手段上的處理,道:“把他救起來,狠狠地折磨一番,我還沒有解氣!他這個狗才真是好大的膽子!”

“多謝徐公子遠來相救。”尚秀芳看不得人血,一看那個烈瑕如爛肉一堆,不由微微動容,側身背過,向徐子陵微微施禮道:“如果不是徐公子趕來示警,秀芳還真不知道此人乃如此淫穢之徒。”

“你應該先多謝給我帶路的侯公子。”徐子陵滿不在乎地道:“要不是侯公子知道你住在這里,我現在還找不到呢!再說我只不過是有心來收拾這個敗類,如果說相救卻是不敢。因為就算我不來,這個老頭兒也輕易就會把他給干掉了,我只是湊熱鬧!”

徐子陵一邊說,一邊在血肉模糊的烈瑕身上搜索了一下,再把他死狗一樣拖出門去,揮揮手向尚秀芳及那個苦眉苦眼的老頭子告別。

“這個人有點奇怪。”尚秀芳微微顰起遠山一般的黛眉,輕聲道:“別人恨不得天天來見秀芳,可是他卻似乎很怕看見秀芳的樣子。可是有事他又很著急趕來,您說他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這小子是有點奇怪。”那個一臉苦相的老頭子點點頭,沙啞的聲音緩緩道:“不過還是正常人。因為在靠近你的時候,他的心跳還會微微加快。”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19:23
第四百一十九章 王世充亡

  清晨,一大早。

“父皇。”王玄應畢恭畢敬地長跪于地,又向王世充奉上熱茶道:“父皇一夜未眠,真教皇兒擔心,父皇龍體要緊啊!萬事有國師他們在,必可逢凶化吉,父皇還是早點歇息吧!”

“玄應。”王世充呷了一口香茶,忽然看向地上的王玄應,緩緩道:“我想跟你說些話。”

這一句,王世充既不自稱朕,也不叫玄應為太子了。

不過王玄應卻伸手接過王世充遞回來的熱茶,恭恭敬敬地聽著。

“我王世充的一輩子,”王世充緩緩地道:“我一輩子都是運氣十足,雖然有凶險,但皆有驚無險,安然無恙地渡過。六歲那年,域地發生大瘟疫,全村人死光,但貧窮的父親卻剛好帶著我流浪他鄉投靠親戚,遠來漢地,躲過一難。”

“十歲。”王世充又道:“我因為一時興起,隨手把干糧分給了一個路邊行乞的老叫化,結果他傳我一身武功。我久慕天朝文化,喜讀曆書,愛習兵法,年輕時日日與同伴大聲頌讀不厭。有一天,所有同伴都去看巡視天下百姓而來的皇帝,而我是西域人,他們沒有叫上我,但我的讀書聲卻讓便服而巡的皇帝聽到了。他就是先朝的文帝,我一輩子最感激和最尊敬的人。”

“之後我成為了楊廣王子的伴讀。”王世充歎息道:“本來煬帝以前非常頑劣,喜好弓馬,又好豔樂,但是後來讓宇文述勸住了。修心養性,弓矢不舉,管弦不再,並開始勤讀曆書起來。我毫無作為,但文帝卻以為是我這個小小的伴讀的功勞,考我兵法,給我封了一個武官司。”

“後來煬帝繼位,更思及我是當年伴讀,把我一個小武官升為兵部侍郎。”王世充目中充滿了回憶。神色沉凝,道:“兵部侍郎本來無須出戰,但我不知天高地厚,請戰孟讓。誰不知他們正內哄作亂,士兵們又有水土不服之象,讓我輕易一戰而下,順利得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後來還與裴仁基他們並稱三虎將。”

“出兵征討瓦崗軍,一直就不討好,不勝不敗。”王世充緩緩搖頭道:“可是煬帝對我就越是信任,甚至派我鎮駐洛陽城,而比更具能力地裴仁基卻只能鎮守虎牢。”

“我承認打不過李密。”王世充道:“可是我有李密沒有的運氣。當我最頭疼的時候,當洛陽城的越王侗派出得力手下元文都與李密勾結,並封了李密為魏國公征討我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好運快到頭了。可是,這個時候上天還給了我一次機會。他送來了徐子陵。”

“小妮妮把他帶過來,我一看他,就覺得自己又開始走運了。”王世充忽然微笑起來,道:“結果,他扳倒了獨孤家,破解了李密的伏殺計。我不給他一兵一卒,他也可以大破祖君彥于偃師,甚至還可以回援,救護我于洛陽。天下第一地梟雄李密,也讓他打得落花流水。”

“我想當皇帝,他給我送來了和氏壁。”王世充哈哈大笑,但笑聲既悲又涼,道:“雖然他一直在收服我的手下將領,可是如果我不殺他,以他地心,讓我做幾年安穩地大鄭皇帝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可是,我偏偏要殺了他,我的也運也真正走到頭了……”

“父皇。”王玄應一聽王世充的口氣有點不對,連忙大聲道:“徐子陵不殺不行,他是一頭猛虎,人無傷虎意,可是虎有傷人意啊!”

“哈哈……”王世充大笑不絕,良久才止,他手撫案桌之面,似撫親子之頂,忽然輕問王玄應道:“玄應,你知道,你在我的心目,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嗎?”

“父皇明示。”王玄應畢恭畢敬地長跪于地,道。

“你是個廢物。”王世充淡淡地道:“你不但是個廢物,還是天下第一衰神!”

“……”王玄應一聽,大驚失色,不明所以。

“你一出生,就害死了你母親。”王世充目中有了一絲隱痛,緩緩地道:“我最愛地原配夫人,她溫柔又嫻淑,為文帝親賜予我的夫人,可是,卻讓你這個瘟神害死了。你六歲,你玩火,一把火燒掉了我整個家,連我的父親母親岳父岳母所有的親人盡數燒死,只有現在的夫人抱著玄恕逃了出來。”

“十歲。”王世充道:“我苦苦懇求到正云游天下地師兄來管教你,結果我剛一出門,你就把看起來像個叫花子一般的他趕走了。我再給你找一個師父,結果卻是可風這一個知人口面不知心的老君觀妖道。你不喜讀書,甚至不喜弓馬,只是終日游蕩于青樓之中,聽唱俱是豔曲淫詞,派來與你作為伴讀地王弘烈王行本他們一個個反倒讓你帶壞了。”

“煬帝念我是舊臣,本來想給你一個職位。”王世充目露默然道:“不料剛剛任命你為護衛都騎,還是空職無權的那種,不到一個月,他就讓宇文化及殺死在江都了。”

“我再派你跟在越王侗身邊,搞好一點關系,不料你剛一進宮,越王侗就徹底地寵信元文都和獨孤峰了。”王世充微微歎息道:“我讓你在洛陽拉好些關系,讓洛陽治安好些,你找來地卻是陰癸中人,上官龍。如果不是徐子陵拆穿他,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本來想讓你進入軍中磨練一番,成就此軍功。”王世充歎息道:“瓦崗軍翟讓被李密所殺,他們內哄不定,人心惶惶,本來派個傻子領兵去攻打他們,也能獲得一點兒小勝。可是玄應,我派你去協助裴仁基攻打瓦崗軍,可是你一去,就把裴仁基推降到了李密那邊了。”

“我讓你去跟長白知世郎做個協議,讓他帶頭解散義軍,化干戈為玉帛,給天下的義軍做一個榜樣。他年老,雄心不再,同意我之前派去的使者的請求。”王世充搖頭道:“我想讓你立一點功勳,把幾乎鐵板上釘釘的事。讓你去做,結果,他不但反悔,而且馬上就投向了瓦崗軍。”

“你只要著手去做什麼事。那衰運馬上就會帶給那人,或者我。”王世充大笑道:“你自作主張替我應付瓦崗軍,結果他們節節勝利。你替我設局李密,但是反過來讓他差點就殺了我。你替我慰勞將士,結果他們全部離心離德,幾乎都要反叛。”

“徐子陵來了。”王世充慘笑道:“你一開口就把他得罪了。你心生嫉妒,暗生鬼胎,不但一眾大將,後來更連我數十年的老友歐陽希夷也氣走了。你不聽徐子陵之言,開城掃蕩斥候。結果一萬多皇城精銳統統盡喪于你手,連一個對我忠心耿耿的跋野剛,也馬上倒向了徐子陵。”

“你幫我打些人防著徐子陵。”王世充苦笑道:“結果你找來了大明尊教眾人。”

“你手下拱衛城門。全是親族之兵,不是外姓將領。但第一個開城投降,迎李密大軍進城。”王世充笑得連眼淚也下來了。道:“你讓李密俘虜了,結果他讓你這個瘟神一近,不但祖君彥六萬大軍全軍覆沒,而且讓徐子陵兵困洛陽,後來更是死無全尸。”

“你一救回,我就知道,我完了。”王世充大力地搖頭,哈哈大笑,目中有淚滾滾而下,道:“你一設局迫害徐子陵,我就知道,我的好運走到頭了。我王世充就算再好運,也比不上你這個衰神,瘟神。天下間只要誰一靠近你,他就絕對沒有好結果。”

“你說夠了沒有?”王玄應臉目猙獰而扭曲,大吼道:“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一派胡言亂語,天下間豈有什麼運氣?簡直就是放屁!”

“相信大明尊教,也快倒黴了。”王世充淡淡地道:“當年我對你母親承諾,好生照顧你。玄應,這三十年來,我對你是不是很不錯?就連剛才的毒茶,我也喝了,這樣是不是如你心願了?我王世充一輩子只對不起兩個人,一個是我的原配夫人,一個是徐子陵。你母親讓你害死了,可是這一個徐子陵,玄應,你還沒有那麼大地本事能害得了他,你絕對斗不過他的!”

“老家伙。”王玄應冷笑道:“死到臨頭你還廢話那麼多,只要你一死,我大權在握,整個洛陽盡在我地手中,徐子陵就算會飛天,也必然死于我手。不要以為你喝了一口,就還會有救,你身中書房里地‘天機一絲牽’,又喝了這個‘天一蝕魂水’,兩種本來潛而不發的毒物相混,暴發如洪,你必死無疑,竟還在這里廢話連篇!如果不是等你毒發身亡,誰會聽你羅嗦?”

“我有心絞痛病,就算靜養休息,也時日無多。”王世充淡淡地道:“用我一命,換取我另一個兒子玄恕未來的運氣,我無憾!對他做這一點事,也算是多年把他隔離于世的補償。我多麼怕他近了你身,讓你帶壞或者害死。現在他跟了徐子陵,相信我王世充的運氣,他日必然會在我兒玄恕身上重現。”

“什麼?”王玄應咆哮著自袖中揮出匕首來,一匕重刺入王世充的胸口,頓晨,黑血噴湧。

“你我…父子…之情,自此一筆…勾消……”王世充按住胸口,艱難地慘笑道。他伸出一掌,輕按于檀木桌上,手緩緩地沉入那三寸之厚地案桌之中,穿桌而出,顯示出他仍然具有極強的攻力,舉手投足之間即可殺了王玄應。

可是王世充沒有那麼做,他只是微微一笑,伏頭向桌,口中喃喃道:“大明尊…要倒黴了…哈…”

董淑妮的閨房,徐子陵伸著懶腰,打著哈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而出。

他緩步出到外面大廳,才發現通傳的小婢不見了,而等他地人足足站滿了一廳,有男有女。

“各位。”看著這些目露凶光的男男女女,徐子陵卻微微一笑,道:“早上好,不知道玄應太子這麼早請我來干什麼呢?請我喝早茶嗎?這些朋友又是誰?太子怎麼不給我介紹一下呢?”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19:24
第四百二十章 死期到了

  廳中之人,目寒如劍,冷視無語,緩緩而圍。

徐子陵卻以大手掩口,長長的打了個呵欠。

“你少得意忘形。”王玄應冷笑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徐子陵,你縱算插翼也難飛出我的指掌之內!”

“你的手中有血。”徐子陵淡淡地道:“想必這些就是你滅絕人性弑父而來的血跡吧?王玄應,不是我說你,人做兒子你做兒子,你怎麼就做得那麼垃圾?有好好的太子不做,你學人弑父?你以為你殺掉了父親之後,這些大明尊教的人,就會捧你當皇嗎?就算是,也是傀儡!你還真白癡得讓人佩服啊!”

“徐公子不必挑撥離間。”一個為首的黑衣人淡淡地道:“徐公子還是為自己的安危擔心好一點。”

“我的生命毫無危險,何須擔心?”徐子陵微微搖頭道:“倒是大尊你烏云蓋頂眉心發黑,似乎有大凶之兆,還是大尊小心些好。”

黑衣蒙面的大明至尊目光一寒,卻不接口。

“喲,這位徐公子說話真逗。”一個面如滿月,體表豐腴誘人,氣質高貴的中年美豔婦人掩口而笑。

此美豔婦腿踏錦靴,戴貂領,身穿紫金百鳳衫,杏黃金錢裙,頭結百寶花髻,長裙前據拂地,後裙拉拽尺余,雙垂紅黃帶。奇怪的是仍予人飄逸靈巧的感覺。她的腳步輕輕一點,旋動如蓮,踏前半步道:“大尊黑衣蒙頭,僅露雙目,徐公子這樣辨別,似乎眼神不太好吧?”

“我眼神好的時候一般在看小美人的時候.這位大嬸你今年貴庚啊?”徐子陵淡淡地道:“年紀大了,說話要帶點慈祥,不要太嬌氣裝嫩。否則讓人聽了很不舒服。如果你三十年前用這聲調說話就對了。現在嘛,你應該老氣橫秋一點,那樣會比較襯合你的年紀,大嬸。”

那個中年美婦一聽,那臉幾乎藍了。

她輕輕一揮手中那銀光閃閃,長約兩尺像飾物多過像武器的銀棒,把那支玉逍遙微微一旋,鼻子里微微一哼,卻不再言語了。

“徐公子。”一個臉闊若盆,下巴鼓勾,兩片厚唇如鳥啄,那對大眼靖活似兩團鬼火,身形矮胖,兩手卻粗壯如樹干的黑衣怪人忽然上前拱拱手道:“徐公子如果願意宣誓永忠我們大明尊教。然後服下我們大明尊的‘溶火之心’,答應奉玄應太子為帝。玄應太子一定會策封徐公子為軍馬大元帥地。徐公子有前程似錦,有富貴齊天,大可不必與螳臂擋車,用自己地生命來開玩笑。”

“你就是那什麼五類魔的‘暗氣’周老方吧!”徐子陵微打量一下眼前之人,道:“你想說服我?何不先介紹一下你們的實力?大尊和善母就不必了,一看見臭屁哄哄鼻子高過額頭的他們就知道了他們是誰了。這什麼水火姹女也不必說了。之前見過。”

那個周老方一聽,面色數變,不過最後還是伸手向邊上一個人。介紹道:“濃霧。”

徐子陵看了一眼這個‘濃霧’鳩令智,這人瘦高長面。長相頗有點吊死鬼的味道。他拋兩眼不時會翻露出眼白,頗帶滑稽,但武器卻不是開玩笑的東西,那是一根重鐵杖,極其沉重,看上去至少兩百斤以上。

“熄火。”周老方又指著另一個人介紹道。

這一個‘熄火’闊羯徐子陵也知道,不過沒看過人而己。

此人中等身材,肩膊寬橫,容貌凶惡丑陋,獅子鼻頭紅點滿布,用的是雙刀,腳步沉實,想必是擅長攻堅的悍將。徐子陵看了一眼他的手,較常人更大三倍,想必是天生神力之人,與那個濃霧相像,但濃霧鳩令智卻瘦高個,有一股神力卻也看不出來。

“惡風。”周老方拈著末曾蒙面的男子道。

那個五類魔中的‘惡風’羊漠向徐子陵微微拱拱手,他在五類魔之中除了‘毒水’辛婭娜之外,長得算是最令人順眼。白淨面皮,眼睛似醒非醒,還有幾分文秀之氣,背上長劍雖未出鞘,但劍氣迫人眉睫。

‘毒水’辛婭娜周老方卻沒有介紹,她蒙著面,站在水火姹女的邊上,纖纖一握的腰間有一把小巧玲瓏地長劍,勁服的長腿之上,還有一把小小地匕首綁著。她的皮膚出奇的雪白,似乎無血流動,膚下的筋脈微微發藍,和目中的微藍之光相映成趣。

“你是不是叫做段玉成?”徐子陵問一個英俊非幸的年輕劍,道。

“徐公子知道我們大明尊教地事還真不少。”那個叫段玉成的英俊年輕劍手哼道。

“當然。”徐子陵微笑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你們大明尊教的事我知道不少,比如大明原子楊虛彥,天元棋子榮鳳祥之類。不但如此,就是你們創教之人,我也知道。”

“在遙遠地年代,大約離現在一千多年前,有一個叫做查拉圖什特拉的人,在古波斯任職祭司時,據說受到神地啟示,創立了瑣羅亞斯德教。因為他們崇拜的主神是火神,所以也叫拜火教,發展到中原,就是你們這個什麼大明尊教。”徐子陵一天口,連大明尊的眾人也楞住了。

“瑣羅亞斯德教主張善惡二元論。”徐子陵淡淡而道:“信奉的最高神叫做阿胡拉馬茲達,也就是你們所稱的火神。瑣羅亞斯德教不塑神像,不建神廟,做什麼只需要點一堆火進行祭祀就行。經過千年的變改,現在和過去的教義應該有了不少的變化,你們的《禦盡萬法根源智經》和《婆布羅干》就是根據那個什麼光明神和黑暗神的東東而弄出來的,而你們的玉明子和五類魔也是分別代表了光明和黑暗,生命和死亡之類。不過這些東西不是我最想說的,我想說地是。”

“波斯總教地聖火都快讓拜占庭人覆滅了,你們還想苦苦掙紮在中原落地生根?”徐子陵輕哼道:“就憑你們那些改編過的邪惡教義,你們這些拜火余孽,想在中土發展,豈不笑掉人的大牙?”

“你是如何知道我教如此之多的秘密’”那個黑衣的大明至尊微微詫異地問。

“你應該問我。”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你們放毒那麼久了。我為什麼還沒有毒發的跡象!你應該問問榮姣姣的生死,還有,烈暇為什麼一夜不回,你應該問問這些重要的東西。”

“……”大明尊教眾人一聽,人人皆微微變色。

就在眾人神情一楞之際。徐子陵渾身爆發出金光,有若神明,雙手食指之中天陽之劍齊出。

他的目標是,王玄應。

如果徐子陵要強攻任何一個人,那麼皆有躲閃或者反抗之力,可是他攻向的只是廢物一般的王玄應。可是大明尊教要捧王玄應做傀儡皇帝。他絕對不能死。黑衣大尊閃電般撲至,黑手探出,迅速變大。如黑色的巨靈之掌,直印徐子陵的後心。

比起大尊。稍慢一絲的是,善母莎芳地玉逍遙。

自陰暗中,一把黑劍如黑色的閃電,展現于九天之內,無聲無息,斜斜向徐子陵地心髒剌至。再後面是那個叫做段玉成的年輕劍手。手中劍光如瀑,疑落九天,挾著一股內旋的劍氣。向徐子陵的雙腿斬去。

五類魔分射四周,以防徐子陵逃脫。

水火姹女退守門口。;另一個木口木面一直默不作聲的高瘦中年人雙腿屈膝一彈,僵尸一般躍飛半空之中。

雖然不知道徐子陵會先襲王玄應,但按照原定的計劃,大明尊地眾人早已經布好天羅地網陣,只等徐子陵送上門來。

徐子陵雙手的天陽天陰之劍忽然一轉,點在那黑劍之上。

指劍相交,黑劍的主人如中雷殛,狂嚎一聲,口鼻狂噴鮮血,拋掉黑劍,滿地亂滾。

徐子陵則身形一旋,化作一道驚虹飛撞向一處牆壁。他地背心衣服刹那風化為齏粉,露出一個巨大的黑掌印。左肋之上,還有一記紅印,分別是大尊和善母兩人所傷。不過徐子陵借兩人之勁而遁,速度更勝攔阻他地濃霧鳩令智,身形早閃電般穿窗而出。

“邪氣入體,毒力發作,想逃?”大尊緊隨其後穿窗而出,僅一步之差,追向徐子陵。

善母莎芳則向門口急滑而入,自水火姹女之中穿出。准備配合大尊在外面的庭園截住徐子陵。五類魔和五明子的殘余幾人也閃電般追出,可是地上亂滾的偷襲之人,卻忽然靜了下來,他俯耳在地面上靜聽一下,連黑劍也不撿起,如一條黑蛇般,滑入大廳的里間去了。

在滑入的同時,不忘把那個嚇得三魂不見七魄的王玄應如抓一只小老鼠般抓在手中,拖入里間去了。

徐子陵一彈出外自的庭園,發現外面足足有千人之多,盡是王家親族子弟兵,人人持刀槍劍戟,披重甲亮鎧,大聲呐喊著向徐子陵沖來。其中,賣力沖鋒在最前面的,就是王弘烈和王行本,此外還有幾十大將,相信也是王氏親族之人。

徐子陵如游魚一般,在士兵里穿行,刀劍盡貼膚而過,但絲毫無傷。他轉眼間滑入士兵之中,把疾電般速度的大尊也拋之身後。

“全部滾開。”黑衣大尊憤怒得大吼。

這些士兵簡直就是廢物,不但不能阻擋徐子陵的遁逃,反倒成為了大明尊眾人的追擊障礙。

善母莎芳在天空中揮手一灑,天女散花一般灑出無數點金光,想截擊住徐子陵。可是徐子陵早于金光中脫出,而他身邊的眾士兵則紛紛慘叫倒地。

五類魔五明子他們分身四周,配合大尊和善母的截擊之下,迫使徐子陵回立庭園中央。此時的徐子陵臉色發黑,身體的金光盡消,雙目迷茫無精,身上的邪氣如洪暴發,隱隱如有一條黑蟒在他的身上纏繞,使他連喘氣都覺得困難。

“三種相輔相成的烈毒。”大尊冷笑道:“本尊的禦盡萬花之手,善母的逍遙之氣,五種相混而發,你就是三大宗師也得倒下。徐子陵,你的死期到了。”

“你說得對。”徐子陵站在中央,不住地喘氣,仿佛呼吸也是一種很困難的事,他看著身邊潮水般退去的士兵,又看了看大明尊教的眾人,點頭同意道:“是死期到了。不過是誰的死期到了還不好說,至少,大尊該問問她們的意見。”

太空中,有一個雪衣的赤足精靈背生雙翅般乘風而來,她如天魔妙舞一般,飄降于徐子陵的頭頂。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19:25
421章 陰癸諸女

    當婠婠自天空中飛降而下,所有人的心魂頓時為之一滯.

    長長如瀑的黑發倒飛于空,半遮著神秘的天顏嬌容,獵獵而舞,讓人心怦然而動,更讓人魂魄驚顫,神為之奪.一雙完美無暇的赤足,輕輕點著天空中不時何時開始飄灑的雪花,妙舞而下.

    最後比一只小蜻蜓還要輕盈,那赤足輕輕地點在徐子陵伸出的手掌之上,如玉,佇立.那天魔絲帶在她在身上如有生命一般飄舞,纏綿,無盡.

    庭園里有風,吹過了她雪白的衣角,似雪,飛揚.

    長睫半醒,微抬,剪水瞳人卻沒有去看任何人,但眾人的心魂卻情不自禁地為之融化.

    "大寒天的,你穿成這個樣子不冷嗎?"徐子陵聲音微帶暗啞地道:"而且飛那麼高再飄下來,也不怕**?幸好現在沒有狗仔隊,否則你就上八卦雜志了……"

    "一條命都沒有了半條."婠婠輕哼了一聲,聲音有如清泉于石上流動一般的清澈無痕,道:"還管別人?"

    "不是還有半條嗎?"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你以為大明尊的尊主和善母的全力聯手打擊那麼好挨?如果不是我抵禦力夠強,早就倒地身亡了.幸好你來得還算及時,否則等給我收尸得了!"

    "好人不長命."婠婠忽然嬉笑一聲,有如調皮的小溪自石下躍下,濺得人一身的水氣般靈動,她雖然高高地站在徐子陵伸出的手掌之上,但微懂長睫的眼神卻看下去,調皮得像一個百變精靈,笑道:"你這種大壞蛋,應該會活很久的."

    " 單單來一個人,就想活命,簡直就是笑話."王弘烈放聲大笑.他手持寶劍,大吼道:"你們兩個想活命.問過大明尊國師,善母和諸位護法,也問過我們一千皇城親衛答不答應!對了,國師,這一個女孩子似乎不錯,可否饒她一命……她好像是讓這一個出身低微的徐小混混騙了.喂,那個徐子陵出身只是一個揚州的小混混, 本公子是玄應太子,不.玄應皇上親封的魏王.你來跟本王怎麼樣?本王保你一生富貴!"

    "謝謝魏王."婠婠輕笑如天籟清鳴.道:"魏王如此厚愛.小女子就送魏王一個小小的禮物表表心意吧!"

    婠婠地天魔絲帶一揮,身上的天魔力場一現.

    那天魔力場里地魔氣開始極淡極薄,若有若無,可是似乎連光也逃不出它的吞噬.

    極速,人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

    那個天魔力場就極限地縮小,最後化作一個比拳頭還有大一點的黑色魔球.如有實質般旋轉.

    婠婠那天魔絲帶一彈一抖,那顆黑色的天魔之球急射而出,直向王弘烈而去.大明尊的人看得個個心中微凜.即使有能力之人,也沒有誰願意輕易招惹這一顆貯藏了無窮魔氣的天魔之球.

    另一邊的王行本大吼小心.可是那天魔之球速度轉眼而至,王弘烈避無可避.他只有閃電般揮出手中寶劍,運起全身的勁力,重斬向那個天魔之球.當劍斬中那個天魔球之後,似乎有什麼聲音古怪地響起,但又似乎是錯覺,根本就沒有任何地事發生.

    眾人正驚疑不定.

    可是刹那,整一個空間都讓那淡淡地黑氣撕裂和扭曲了.在王弘烈身邊一丈范圍之內,所有地東西,都讓那些詭異的黑氣撕得粉碎,一層層,一片片,一點點,就連空氣,也仿佛有無形的魔手將它揉碎一般.淡淡的黑氣之中似乎還有一個巨大的漩渦,它在作一種怪異又奧妙無比的旋轉.

    在最中心,仿佛連光也逃不過那些黑氣地吸引,似乎天地萬物都在慢慢地吞噬進去,最後無痕無跡無聲無息地消失.

    等那些天魔之氣漸漸淡薄,漸漸消失.

    庭園的中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陷凹,于青石鋪設地庭園之上,如一張裂開的大口,嘲笑著無知地世人.

    除了那個巨大的陷凹之外,再也什麼都沒有了.那一個王弘烈,還有他身邊的幾個親兵,他們的身體和衣甲,刀劍和站立的地面,一切東西都消失無痕了.如果不是眾目睽睽之下,簡直都要懷疑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王弘烈這一個人.

    在高處的天空,不知何時懸浮著一個巨大的血球,一直在緩緩旋轉.

    當人們發現它的時候,它已經變成血雨傾泄下來,澆淋得它下面的近百位士兵一頭一臉盡是.里面也不盡是血雨,還有些殘肢斷刃碎甲爛盔之類的,灑摔在那些士兵的身上,嚇得那些人一下子就軟倒在地上,不過來不及驚恐地喊叫出來,喉嚨間就有一股無法抑止的嘔意噴薄而出.

    莫非這一些血肉不分的東西就是那個魏王王弘烈和那些親兵?

    除了大明尊教的人,幾乎所有的士兵一反應過來,就嚇得軟倒在地上,嘔吐者,哭泣者,尿褲者,顫抖者,軟癱者,昏迷者,無數.

    "看來你的功力又進步了."徐子陵暗啞地道.

    "婠婠無事可做,天天清閑,天天練功,自然功力就會進步得快一點."婠婠微微一笑,那絕世天顏讓天地為之黯然,根本無法讓人相信剛才那一個恐怖的天魔之球就是出自她手.婠婠忽然看了一眼庭園之外,輕輕歎息了一聲道:"如果婠婠再不進步,恐怕就會讓人超過了呢!"

    "我也想超過師姐."庭園之處忽然有銀鈴一般的聲音響起來,在這飛雪飄飄的天氣格外清新悅耳,那銀鈴般的聲音笑道:"可是還差老遠,師姐又不肯等人家,人家才要歎息呢!"

    一個面覆白紗的女孩子推門而入,她的小手拉著另一個跟她相差無比,同樣輕紗覆面,只是在頭飾上稍有不同的女子一同進來.那個先行半步的女孩子一看見徐子陵,馬上高興地揮手,銀鈴般的笑聲一下子響徹整個庭園來.道:"喂,我們又見面了!"

    "我不叫喂."徐子陵沒好氣地道:"我現在身受重傷.心情很不好,不想多說話."

    "又不是人家打傷你的."那個聲音如鈴地女孩子滿不在乎地道.

    "看來傷得還真重."一個聲音嗔怪地道.

    不過這一把聲音雖然頗帶嗔怪之味,但卻讓人聽得心頭暖絨絨的幾欲流出淚來.這一份關切,這一份溫暖,這一份嗔怪,正是所有人心中所最需要地東西,無可替代.

    這一份關切于極小極小,還在繈袱之中時.就曾聽過.就可以感應到.

    而且它一直都在伴著自己成長.最後在注視的目光中漸遠,但一直存在.甚至,當這一份注視升到了天空,它也會化成星星,永遠地陪伴著自己.

    當人遠離和逃避這份嗔怪時,會變得孤獨.寂寞,心中會無盡地思念它,盡管口中不說.不認.

    但也會隨著年月的思念而增,最後轉化成遺憾.和歎息.

    又一個女子輕輕地踏步而進,她的臉上帶著微笑.那微笑中散發著溫柔,溫柔中帶著慈愛.雖然她的年紀並不大,但是她身上的輝光,能滋潤著所有渴望和思念不息的心田,讓人感而涕下.她邁步于庭園之中,就像走在大家的心路之上.就連最堅強地硬漢,也情不自禁跪倒于地,虎目淚流不止.

    她輕輕地抱起徐子陵,毫無顧慮,她輕輕地擁著他,用她地雙臂.

    在這一個人地面前,就連婠婠和哪個調皮的鈴聲少女,也變得靜靜而佇,不再出聲相向.在這一個人的面前,一對樣貌相像如同孿生姐妹一般的錦服豔美夫人隨後而進,眾人也絲毫不覺.

    她,就是東溟夫人.

    "不要緊."東溟夫人輕輕地安慰徐子陵,玉手輕輕地按在那個黑色的手印之上,緩緩道:"這些邪氣雖凶,以我們的合力應該可以驅得出來."

    她另一只手輕動,忽然多了一條雪白地絲巾,輕輕擦拭在那個黑色的手印之上.

    那個黑色的手印在每一次擦拭之後,就暗淡一分,而那條雪白地絲巾,則暗汙一分.最後,那條黑色的絲巾在空中一拋,竟然化作黑色地火焰熊熊燒起.而徐子陵則大聲咳嗽起來,一道黑色的血絲自口角咳出,不過徐子陵的臉色,漸漸恢複如常了.

    "這怎麼可能?"大明尊教的黑衣大尊冷哼道:"天下間竟有人可以驅去我的邪火?"

    "還有我的逍遙氣."善母莎芳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也輕哼道:"就算你們陰癸能救回徐子陵,那又怎麼樣?以你們幾個的實力,最多自保,莫非還想與我們大明尊爭鋒?"

    "那麼加上本後又如何呢?"自極遠處,傳來一聲淡漠的聲音.

    不知道這聲音傳自多遠,但仿佛就在眾人的耳邊輕輕說起.明明是淡漠的聲音,但聽在眾人的耳中,就如山崩海嘯一般洶湧.更恐怖的是一句之後,就應該寂靜無聲,可是耳朵中卻有種恐怖的聲音在越來越響,幾乎在將腦袋整個炸裂開來.

    "禦盡萬花,烈火宏光,破."黑衣蒙面大尊怒吼,雙手作烈火燃燒升騰之勢,氣息如火山爆發.

    經他如雷貫耳的一聲巨吼,所有人士兵才如夢初醒,不過個個都暈頭轉向,站立不穩,一個個皆拋刀棄劍,軟坐于地上,驚懼地看著場中眾人.

    " 雖然徐公子的條件有些不足."天邊,有個人影淡淡一現,等眾人定神再看,她已經站在庭園門口.她黑衣長袍,黑紗覆面,目垂如瞑,輕輕地拾階而進,一邊平靜如水地道:"不過洛陽乃中原心腹之地,本後絕對不會讓你們在這里深紮生根開枝散葉的.大明尊教的眾人,之前的警告你們不聽,就莫怪本後無情了."

    陰後一到,陰癸一門個個皆俯身致禮.

    就連東溟夫人單美仙,也微啟絳唇,輕道:"母親安好."

    "歡迎."徐子陵此時不但面色恢複如常,而且聲音也清澈無比,他大笑道:"陰後來得真及時,否則大明尊的眾人,就會像上次一般持著人多欺負你們陰癸門下這些小輩了."

    "徐公子一說,倒提醒了本後."陰後祝玉妍淡淡地道:"善母娘娘上一次的盛情,本後就在今次返還罷."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19:26
本帖最後由 wcken0624 於 2010-12-21 19:28 編輯

422章 真假大尊

    "縱使陰後親臨."善母莎芳雖然心中微凜,但是卻仍然心中大定,因為人數上,大明尊教遠多于陰癸諸女,就算是實力,她也自覺力壓一道.善母莎芳微微一笑道:"陰後之下,兩高足的武功我見過了,兩位夫人和這一位長老我也上次見過.就是陰後令媛倒不曾謀面,不過以你們七女一男八人之力,就想力抗我們大明尊中十二人嗎?"

    雖然陰癸方面有三位長老,而且東溟夫人和婠婠他們看起來很強,但是最令大明尊教顧忌的還是徐子陵.

    徐子陵在此之前有挫敗過南海仙翁晁公錯的戰績,縱然有世人誇大失實的部分,但是那一個南海仙翁卻也非平庸之輩,就算打成平手也極是了得.

    如果不是有大尊和善母兩人一齊押陣,大明尊眾人還真沒有信心戰下陰癸諸女和徐子陵.

    "是十一位."徐子陵笑著更正道:"因為影子刺客楊虛彥,也就是你們的原子,已經逃走了.他好像還帶走了王玄應和那個千古異寶'和氏璧’."

    "什麼?"大明尊的人一聽,頓時個個動容.

    "你一直讓我們追殺."大尊冷笑道:"自顧不及,憑什麼口出如此荒謬之言?"

    "因為我對和氏璧有感應."徐子陵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我感到'和氏璧’正在極速遠去.大明尊教大勢已去,影子刺客那麼聰明,怎麼會再留在此地?剛才我那兩劍雖然夠強,但身為原子的楊虛彥,還不會到現在還爬不起來吧?"

    "那麼王玄應呢?"大尊冷哼,道:"你總不能連王玄應都有感應吧?"

    "我對他毫無感應."徐子陵搖頭道:"不過有人告訴我,王玄應讓人帶走了.現在還能帶走他的,除了逃遁的楊虛彥,還會有誰?"

    "誰告訴你的?"大尊忽然目中寒光一閃,朝里面大廳喝道:"出來.藏頭露尾的家伙!"

    " 還是子陵估計得沒錯."一個高大雄偉的身影如山般在廳里步出,他身上褸衣百結.須發俱白,像一個老叫花子,不過氣勢威猛如虎,沉穩雄渾如山,讓人一看皆情不自禁地仰視.他哈哈大笑,大踏步而出,看也不看眾人,向徐子陵大步而去.道:"慚愧.那一個影子刺客速度太快.老夫失手了,沒能攔住他."

    "老頭."一個酷酷的男子同樣自里間步出來,他身上有刀劍插背,又有巨弓斜掛于腰,其虎軀如儔,面酷如冰.高度較與先前高大威猛的老叫花子,並不遜色,也大步而出.道:"早說了你不行,偏偏要搶!"

    "子陵."又有一豪邁的笑聲自圍牆處響起.東圍牆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威猛之極地中年人,此中年也須白俱白,賽霜勝雪,但無絲毫老態,甚至還有一份英武和成熟.他的身邊,是個千嬌百媚地柳腰女子,另一邊,則是一個相貌堂堂風度翩翩的濁世公子.

    "上一次對付李密你三叔沒有出手."那個威猛中年人笑得轟轟響,道:"這一次對大明尊教這些外族之人,你三叔絕對不會袖手,就算還你一個人情好了."

    "魯叔不必客氣."徐子陵聽了,微微一笑道:"本來不想興師動眾,但大明尊教實在頗有實力."

    "你好陰險."大尊一看四處八方盡是高手湧現,心中暗凜,知是中計,他一轉旋看左右,探視逃脫的可能之路,一邊冷哼道:"看來你之前花了不少苦心來引我們上當啊!榮姣姣和烈瑕呢?"

    "現在才問."徐子陵灑然道:"會不會太遲了點啊?大尊許開山?"

    "什麼?"大明尊教的秘密一一讓徐子陵道出,就連大尊如此修為之人,也禁不住臉上變色.

    " 我想告訴你."徐子陵雙手一震,長生力場爆起,他身邊的東溟夫人和婠婠兩人登時如飛天一般舞空而起,在徐子陵的長生力場中如天女一般旋飛,似是相互追逐, 又像是環繞著徐子陵作某種玄奧的飄舞.她們兩人的天魔妙步于空中化為飛翔之舞,兩女身上地絲帶,漸漸凝聚出一個又一個地天魔之球.

    讓大尊許開山和善母變色,讓大明尊教眾人心寒地是,東溟夫人的那條絲帶之上,足足凝聚出十八個像剛才婠婠攻擊向王弘烈那般的天魔之球,而婠婠,則只有三個.

    這一個東溟夫人不但功力達到極其恐怖的境界,而且似乎還能跟那個徐子陵心靈相通,而且,那個陰後的女徒弟也似乎有這種本領,她們兩人竟然可以借助別人的氣息來飛舞飄行.

    "大明尊教,就在今天……"徐子陵淡淡地道:"滅亡."

    他帶著飛舞于空地東溟夫人和婠婠,閃電般撲向大尊許開山,而比他更快的是,陰後祝玉妍,她已經站到了善母莎芳的面前,一只玉手舉了起來,墨黑玉晶,緩緩印向善母莎芳.

    "掩護大尊!"五類魔地濃霧鳩令智做了個手勢,忽然五人齊聲大吼,齊齊向徐子陵截擊而來.

    "妄想!"臉上一片酷意的跋鋒寒刀劍齊出,'魔月連環’旋動,血河車真氣爆起,早于半空中攔向最近地惡風羊漠.這邊高牆的宋師道,也一振手中之劍,迎向熄火闊蠍.銀龍拐宋魯如一道銀龍,在半空之中旋轉咆哮而至,拐如驚雷,勢如霹靂,轟向濃霧鳩令智.

    稍慢一些,歐陽希夷還有紗布包紮的巨拳轟出,與暗氣周老方相擊.

    毒水辛婭娜的面前,站了個笑嘻嘻笑聲如銀鈴一般的小姑娘,白清兒.白清兒的身邊,還有一個與她打扮相同的聞長老,她的素指如玉,用一支珍珠鳳釵與那個段玉成真氣旋風般的長劍相擊,一擊之後,聲音清脆悅耳無比,有如撫琴.連響數十下.

    水女姹女的面前,則是云霞雙長老.兩個孿生異族姐妹對兩個孿生美豔夫人姐妹.

    "大尊快走!"那個一直木口木面默不在作的高瘦中年人不知何時已經攔到了徐子陵的面前,他全身功力提到最高,整個人飛撞向徐子陵.

    在他身後,快得只留下一聲大吼.

    "哼."徐子陵揮臂一送,東溟夫人如閃電般射出,直撲逃遁向一面高牆地大尊許開山.另一臂在東溟夫人急射之後,又一揮,把婠婠也送出去.激飛半空.上下夾擊大尊許開山.而徐子陵自己則游魚般一動.滑過那個高瘦中年人的身軀,截向大尊許開山地去路.

    大尊許開山怒吼一聲,整個身形忽然飛躍半空,雙手作火焰騰升之狀,再倒射向徐子陵而來,那黑色的巨靈之掌.又現于徐子陵的面前.

    徐子陵十指化生,連連結印,然後重拳而撼.

    那個大尊許開山一拳震退徐子陵.急急想逃.

    可是天空中有人,婠婠.他的天魔絲條不知何時已經纏上了許開山的一只腳,另一條上有十八個天魔之球的絲帶同時揮至,重重轟在許開山的背上.許開山的護體氣勁如牆,但連中十八個天魔之球爆裂轟炸之後,刹那化為無形.

    兩只如墨晶一般地玉手,同時印上了許開山地後心,分別來自于東溟夫人和婠婠,同一式地天魔印,雙重地印在許開山的後心之上.饒是大明尊教的大尊,許開山連受重創,也傷重噴血,直轟入地.

    "媽的."徐子陵一腳將那個許開山踢了一個飛天,閃電般向那個木口木面的高瘦中年人逆轉追去,井中月和星變匕齊出,大吼道:"搞錯了!那一個才是大尊許開山!"

    "今日之仇."那個木口木面的高瘦中年人雙手變成深黑色,形成一團邪火,重印向徐子陵地井中月和星變匕,一擊震退徐子陵,再拋射空中,踏空而去,聲音遠遠傳來,道:"明日必報."徐子陵口中血線滲現,胸中氣血翻騰不息,不過他顧不得傷勢,怒射于空,直追而去.

    婠婠一揮天魔絲帶,天魔絲帶如有生命般纏上東溟夫人的絲帶,一揮之下,東溟夫人整個極速追上了徐子陵,一掌托在徐子陵的腳底下.

    徐子陵半空加速,如矢,刹那迫近了那個真正地大尊許開山.

    不過許開山的功力此時完全爆發,高山深海般,折腰一拳,拳勁如山,整一片空氣也讓他地拳勁帶成一牆黑色的城牆,重壓而下.

    徐子陵手中食指天陽之劍刺出,刺入大尊的肩膀處,一穿而出.

    不過許開山無意糾纏,任憑中招,一腿重踢在徐子陵的手腕,整個人借勁狂飚,騰空而起,幾穿云霄.

    此時天空中有人,一個驕傲的小鳳凰.

    她的雙腿如劍,劍氣三尺,化作滿天的劍網,籠罩而下.許開山大驚,不過尤以一拳硬生抗禦.深恐徐子陵再次追及,甚至不加反擊,急急逃遁.可是他的後心又有一支碧玉杖轟至,一連六十四杖,杖杖的勁力深透入骨髓之中,打得許開山護體氣勁碎裂如粉,口鼻中鮮血如泉,噴湧.

    許開山半空中大吼一聲,噴出一道血泉,撞歪再次襲到的井中月.那雙腿一絞,在徐子陵星變匕中,付出數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後踢中徐子陵的手腕,如一只受傷之虎,撲入下面的一戶大富之家.未等腳踏實地,又一掌劈空,把整個人逆彈飛過另一牆圍牆.

    徐子陵半空中擎出追云弓,一弓十箭,齊射而出,雨點般激射向許開山.

    不過許開山絲毫不躲,身體翻滾間,連中兩箭,卻沒入圍牆,連連撞破下面的房屋,造成一大片崩塌和混亂後遁去.

    "這個變態."徐子陵大怒道:"我靠,這樣都殺他不死!為了逃命竟然無恥到這種程度,他這個大尊還真是當得合格.大明尊教難道是專教人逃跑的?我靠!"

    "不要生氣."東溟夫人飄過來身邊,拍拍徐子陵的肩膀,安慰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怎麼會有兩個許開山?"天空中緩緩而降的獨孤鳳奇問道.

    "只有一個."徐子陵一指遠處那個讓婠婠和東溟夫人連環重擊後轟然倒地的黑衣人道:"那個家伙是裝的,真正實力其實沒有許開山一半,他外表唬弄人,並非真有那麼牛."

    "許開山就算不死."尤楚紅也安慰道:"相信他也好不了那里去."

    "我知道,但他不死,大明尊教遲早死灰複燃!"徐子陵搖搖頭,又怒射向場中,朝眾人大吼道:"留下兩個活的,我要問問他們大明尊教的事."

    "徐公子你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嗎?"婠婠踩著天魔秒舞配合云霞兩長老與水火姹女交戰,輕笑而問道.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 182

    主題

  • 1934

    回文

  • 1

    粉絲

200 字節以內<br /> 不支持自定義 Discuz! 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