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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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cken0624 2010-12-21 16:57:4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2 1138262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3 00:14
第七百八十八章 英雄相惜

    南海,十數只樓船和近百只小船正在海面緩緩北上.

    其中一只最大的樓船之上,讓渤泥等南洋小國的人稱為吃人惡魔的鐵鉤船長陳長林肅立于船首.他的身後是一大群奇裝異服的怪人,一些人頭戴尖頂斗笠,全身披著古怪的盔甲.這種盔甲非金非木,沒有金鐵的反光,也沒有木質的暗啞,上面倒像是抹有一層油光.

    這些人全身披掛,手里拿著獵戶喜用的三齒長叉,另一手持著與那種古怪的盔甲同樣的怪盾,看上去詭異非常.

    又有一種人是身穿獸皮,腰間挎著古怪的大刀的蠻漢.這些人大多耳掛金環,或者頭戴羽毛,那臉上抹有血紅的紋飾,看起來如噬人的惡獸一般.他們的眼神極是凶殘和狂熱,仿佛根本就不像正常人,而是一個個直立而起的野獸一般.

    還有一種人簡直就是野人,極其高大雄壯,幾乎沒有穿太多衣服,他們半裸身體,只在腰間圍上一些獸皮作裙,赤著毛森森的大腳板,手里提著短柄的開山巨斧.他們的臉上沒有什麼紋飾,倒是黑黝黝的熊軀之上遍布各種可怖的傷痕,讓人觸目驚心.

    這些人,正是徐子陵派遣到南洋諸小國里清理異族的三千蠻族士兵.

    他們的首領崇漢王子,開山王子,鐵骨王子以及那個帶點小聰明又帶點小淘氣的蠻族少女勝男都在,他們站在陳長林的後面,帶點古怪地看著他.好久,那個小姑娘勝男忽然問道:"鐵鉤船長,你是不是不能去攻擊沈法興和沈綸而不高興啊?不高興你憋著干嘛?你說話啊!"

    " 我不叫鐵鉤船長."陳長林幾乎沒有摔倒在甲板上,頭暈地道:"都是小公主,說什麼正義的小飛俠大戰壞蛋鐵鉤船長,我的形象算是毀了……萬一青史留名,把我和故事里的壞蛋扯在一起,我真是欲哭無淚.大家放心,我沒有不開心,現在沈法興雖然還沒有完蛋,可是看著他一步步地倒黴下去,我更高興,那個大仇日後慢慢報也不遲……"

    "那你在想什麼?"勝男奇問道.

    "我在想,我們這次再次東征,趕不趕得及公子的大婚."陳長林點頭道:"虛軍師的意思是盡快完結東征之事,最後能趕在公子的大婚之前."

    "萬一趕不及我們就先回去罷!"勝男搖頭道:"等喝過他的喜酒之後,再繼續東征不遲."

    "如果公子大婚,必定聲名更盛,可能到時天下的勢力都會把矛頭對准華夏軍,他們全部聯手起來,一起對抗最強大的華夏軍."鐵骨王子在眾人之中可算最具眼光了,沉聲道:"到時我們就沒有太多的時間繼續東征了."

    "那等打敗那些再東征!"崇漢王子大笑道:"倭人再多,也不夠我們砍!"

    "日後有統一天下之勢,再作東征之舉,一定會讓世人知曉,而且反對."陳長林搖頭道:"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公子大婚之前完成東征."

    "不是還有很久嗎?還有大半年都不止呢!"開山王子揚起手中的巨斧,吼道:"我們砍快點,一定趕得及的!我們是絕對不會輸給黯魔和力士隊的,我們一定要奪得首功,拿下那個倭人皇帝,把他的人頭獻給徐公子作為大婚的賀禮!"

    "漢人大喜日子是不見人血的,你笨死了!"勝男一聽,馬上嚷嚷道.

    塞外,燕北之地.

    華夏軍與大夏軍的輕騎部隊已經深入這個燕北之地,此時春天將逝,盛夏欲來,天空天高氣爽,祥云朵朵于極高處,更顯得睛空的高遠,難以仰視.

    地面碧草萋萋,百花盛放,形成一大片美不勝收的大草原美景.

    一路上,不時有游牧民族的人相遇,若是平常牧民,華夏軍不理而進,但是若是遇到四處游劫的小股外族狼騎,華夏軍紛紛將之斬殺,奪得馬匹三百不止.幾個小部落不知這一支輕騎是華夏軍與大夏軍的聯軍,竟然膽敢在夜間來劫營,最後卻留下累累的一地尸首.鋒將白文原率人窮追數百里,將最大的一個部族斬盡,並將那個首領的腦袋插在華夏軍的旗杆之上.

    一天,徐子陵與劉黑闥正在商量路線和攻戰渤海龍泉的對策,忽然微感大地震動,似乎有千軍萬馬向這邊疾馳而來一般.徐子陵他們出帳一看,發現天邊的遠處,有黑壓壓的騎隊向這邊奔馳而來,那種聲勢如同山呼海嘯一般,極是震憾.

    "是突利嗎?"劉黑闥那陽剛之臉帶點微笑道:"這家伙帶那麼多人,也不怕人誤會!"

    "他是臭美,愛擺現!"徐子陵呵呵笑道:"這個家伙如果真的有什麼歹意,保准就是晚上來偷襲,他可不像別的突厥男子那般傻楞,這個突利不必在意,他是條漢子,我挺看好他的."

    "既然他是子陵你的朋友,那我老劉就交他一交,別的突厥人我老劉可是不屑一顧的!"劉黑闥哈哈笑道.

    " 還有一個突厥人值得你交."徐子陵還沒有說完,劉黑闥頓時又爆發一陣笑,點頭道:"刀劍狂人跋鋒寒我早就交上朋友了,可惜他老是裝酷,很少說話,否則更加好玩些!咦?這個練功狂人什麼時候對女人有興趣了?他的前面好像摟著個女的?"                    u

    "那是芭黛兒,他的女人."徐子陵手一揚,輕呼一聲,在遠處玩要的未名如飛奔來.他飛身掠上,與同樣翻身上馬的劉黑闥向大軍疾馳迎去.

    突利騎著馬疾馳于前,他的邊上是陰顯鶴和跋鋒寒,跋鋒寒的懷中坐著一個女子,正是芭黛兒.

    "突利王子,好久不見了!"徐子陵一看突利率眾策馬而來,就知道這個突利答應了自己的條伴.

    "徐公子,我突利算是服你了!"突利轟然狂笑,策馬疾馳而來,大吼道:"就連戰神殿也困你不住,你都在里面撿到了什麼寶貝,快分我一點,否則你別說是我突利的朋友!"

    "你想要什麼?"徐子陵與他人馬相錯,回首大笑道:"本公子送你一個不分敵我的金人,好不好?"

    "免了!"突利一聽,馬上苦著臉道:"這個大禮你還是送給頡利吧!我可受不起!你送我等重金人的黃金就可以了!不,你得送我一個,大美人!"

    "美人隨你挑,就怕王子挑花眼!"徐子陵呵呵笑道:"突利王子,先下馬喝兩碗再說,美人先不說了."

    " 他的女人不下數十,比你這個風流多情的家伙只多不少,你怕他沒有女人?"芭黛兒還是一副小兵的打扮,但是卻難掩她那婀娜動人的妙軀和驚豔出眾的容顏.她與跋鋒寒合坐塔克拉瑪干之上,坐在那個刀劍狂人跋鋒寒的懷里,一看見徐子陵就哼道:"縱容手下搶劫大草原的女人,你這個本來風評就差勁的華夏軍之主肯定會留下千古罵名的!"

    "本公子留下千古罵名不要緊,只怕某個大草原女子天天以淚洗面.因為,她正等著別人去搶劫她為小妻子,可是那人就是不行動!"徐子陵一聽即大笑道:"沒有本公子鼓勁,那個人還不行動,你最少還有哭一年半載.小妞,你似乎得多謝一下本公子才對!"

    "哼!誰稀罕!"芭黛兒扭過頭不再理徐子陵,但是小手卻緊緊地拉著跋鋒寒的虎臂,生怕他會飛走似的.

    "好了,跟女人說理說不清楚的,還是跟我們喝酒吧!"突利飛身過來擁抱一下徐子陵,又大笑著給他兩拳,道:"別的不說,但是給這個燕北之地換換血,這一點我突利肯定是可以做到的.你的大軍如果能開撥,我就是與頡利開打也沒有問題."

    "先禮後兵."徐子陵同樣回敬他兩拳,笑道:"如果誰願意歸于華夏聯軍之下的,那麼我們歡迎,否則就按大草原的規矩,看誰的刀快!"

    "子陵,別勒古納台和不古納台兩兄弟會來,遲可能數天到吧."陰顯鶴給徐子陵報個喜訊.

    "這兩個家伙人雖然不多,可是打起仗來特凶,是兩條漢子!"突利也誇道:"松花江的漢子,我就只看得起他們兩兄弟!"

    "阿保甲,鐵弗,呼延金,杜興,拜紫亭,燕北這里硬把子不少,而且地廣人稀,一旦跑起來,估計追到氣喘也追不上."徐子陵一聽大笑道:"我們還是一步一步來,反正本公子現在有時間陪他們玩,我們現在眾志成城,干掉他們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也來認識一下突利大汗."劉黑闥向突利拱手道:"大夏軍的劉黑闥,見過突利大汗."

    " 大夏軍的劉黑闥,在中原讓突利最為佩服的幾人之一."突利給劉黑闥一個擁抱,大笑道:"不說你的大名與能力,也不說你打敗李密消滅徐圓朗孟海公百戰百勝的輝煌戰績,單單是你的遠大目光,那一份識人之明,就讓突利打心底佩服!突利真是很好奇,當初這個徐公子還是一個小混混的時候,你是怎麼知道他會有今天的飛黃騰達的呢?你怎麼會選他作為盟友的呢?"

    "突利大汗不也有同樣的遠大眼光?"劉黑闥失笑道:"你誇我也可算是誇自己!"

    "我比不上你,你已經跟華夏軍合作,打下了大半個中原,我現在才剛剛開始,而且之前還試過有些猶豫不決."突利一手拉著劉黑闥,一手拉著徐子陵,邀他們一起坐到手下准備好的毛氈上去,又接過馬奶酒灌了一大口,再遞給劉黑闥.

    "這酒夠勁!"劉黑闥一喝,馬上點頭大贊道.

    "如果你喝過徐小子的烈酒,就會知道什麼才是最勁的!"跋鋒寒一開口,便發現大家都在看著他,奇怪地反問道:"怎麼回事?難道我不能說話?那把酒拿來吧!我喝酒時絕不說話!"

    "我還以為你有了小美人,就變成'妻管嚴"在芭黛兒的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了!"徐子陵失笑道:"原來不是,幸好,否則我都會內疚好一陣子的!呵呵……芭黛兒你瞪我干什麼?你快跟我道謝,否則萬一本公子惱火起來,就多送兩個小美人給狂人……"

    "你敢?"芭黛兒一聽,馬上重重地哼道.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3 00:15
第七百八十九章 計定龍泉

  徐子陵、劉黑闥與突利三軍合一,直向渤海國龍泉而去。

雖然征服龍泉收服粟末只是整個燕北遠征計劃的一環,可是只要拿下拜紫亭的渤海國,有了這殺一儆百的威望,那麼徐子陵的話才會讓燕北各族所畏懼,否則,多半會讓各族的大首首領們直接無視。縱然華夏軍再強大,也不能讓游牧部落尊服,因為兩者沒有明顯沖突交錯。

可是一旦拿下了強大的渤海國,掃平龍泉上京,各個小部族就會聞聲色變,聞風而逃。

拜紫亭的渤海國雖小,可是卻兵力驚人,可做用守城的士兵在兩萬到五萬之間。如果必要,龍泉上京完全可以征集五萬以上的士兵守城,幾乎是整個燕北之地最具防禦力的大城。

龍泉上京是大草原東北最具規模的城市,南傍鏡泊湖,城環長白山余脈,三面臨水,建于一塊開闊的沖積平原上。它的土地肥沃,以農業為主,畜牧為副。所產響水稻,名聞大草原,披視為米中之極品。

另一特色是城內流的全是溫泉水,故遍布石砌水渠,水清量大,無論洗灌戲水,均溫熱怡人,情趣盎然。徐子陵在之前就曾詳盡收集過龍泉上京的資料,用作日後攻城。

雖然龍泉只有長安四分之一大小,可是在這個大草原,特別是燕北之地,就顯然格外地龐大雄巨。它的城廓亦分外城、內城和宮城三重,四面開十門,南北各三、東西各二,中央大街把城市分作左右兩半,當然亦喚作朱雀大街,直通內外城的正南門。

拜紫亭深受漢化,極羨慕大隋初期的盛世,所以興建的龍泉號稱小長安,就是想借助明志,表示自己有隋文帝一統天下的威業。他這個渤海國都,所有的一切,都是仿照長安的建設而成,只是在規模上遠遠不及長安的雄巨。

徐子陵在當初收集這些資料時,還曾跟收集資料的云玉真和陳老謀說笑過,說如果這個龍泉上京的地圖根本不必花人力心力去收集,只要把長安的地圖按比例畫小一些就可以了。

事實,龍泉與長安的分別也相差無比。

除了中間的朱雀大街,龍泉尚有四條主街,縱橫交錯,配上其它次要道路,像長安般把城內民房劃分作大小坊里,內城位于北部正中處,周圍九里,宮城處內重,城東方向是禁苑所在,內設池塘、小橋、假山、亭榭,景致極美。

離龍泉五十里外的大草原,軍帳中。

徐子陵、突利、劉黑闥、跋鋒寒、陰顯鶴、白文原等眾將團團而坐,眾人手中傳著龍泉的城防地圖,還有酒。

“龍泉,這個拜紫亭花了不少心思,看來就算我們三軍前來,要他乖乖就范也是不可能的。”突利看了半天地圖後,搖搖頭道:“除非是將他打垮打痛,否則要他吞下一口氣離開經營數十年的龍泉有點難。如果強行攻城,雖然龍泉遠不及長安,可是城高五丈,又以玄武岩築成,看來想強行破城可不容易。”

“還有箭塔箭樓,我們三軍現在盡是騎兵,看來想攻城很難。”劉黑闥也點點頭道。

“龍泉不但大,而且有十門,可以選擇很多靈活的戰法,也給我們增加了很多計劃內的變故。”陰顯鶴稍一皺眉道:“以騎兵之力強行攻城不智,但是圍而不攻更加不智,因為渤海國盛產糧食,拜紫亭自然有很大的貯備,應該兩三月也不在話下,我們勞軍遠征,反而不如他們。”

“徐小子又想說些什麼呢?”跋鋒寒灌了一口烈酒,看向徐子陵。

“雙管齊下,一邊攻城,一邊收攏人心。”徐子陵淡淡地道:“拜紫亭為了王權而抵抗到底,可是他的子民不會這樣想,假如我們的條伴很好,慢慢地,人心就會靠向我們這一邊。”

“收攏民心這些事你們本來就擅長,不奇怪。可是我想問問,騎兵攻城如何攻法?”突利奇問道。

“騎兵下了馬,就是步兵。”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們騎兵不必攻城,只要圍城,靜等步兵到來就好。當然,在這一段期間,我們的騎兵可以四處出擊,打擊周圍的零散部落。只要騎兵保持威脅,那麼龍泉里的拜紫亭就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任憑我們為所欲為他也無可奈何。”

“假如我們騎兵分散兵力,這個拜紫亭傾力殺出,恐怕會將我們迫退……”突利又沉吟道。

“他不會那樣做。”徐子陵輕笑而搖頭道:“換成你,也不會那樣做。第一,那樣容易中計;第二,有龍泉不守,反而傾力而出,萬一讓內應作亂,那麼他將死無葬身之地;第三,我們如果打不過,也可以逃,反正是騎兵,難道還怕跑不過嗎?”

“如果契丹或者室韋各部族派兵來援呢?”劉黑闥這句話,其實就是替突利問的。

“只怕他們不來。”徐子陵大笑道:“他們來得越多,就越是集中,省了我們四次驅逐他們的腳力。他們不來,我們還要替他們創造來的機會。包括新羅、百濟的軍隊,還有高句麗的馬賊,統統讓他們集中在這一個龍泉上京來,然後我們再落網收魚。”

“時間久了,頡利這個家伙會不會跑來坐成漁翁之利?”突利又輕問道。

“我倒想在兩軍之前,挑戰武尊畢玄。”跋鋒寒傲然道:“上一次的內傷,不知畢玄痊愈了沒有,若然他再來,就再讓他試試我的血地獄。徐小子那個”帝皇禦世訣“里地的九兵,還沒有開張吧?正好我替你發發利是,讓畢玄試試鮮!”

“上一次你跟武尊畢玄打過了?”突利訝然道:“還打得他內傷?”

“如果是徐小子,他就不是內傷那麼簡單了。”跋鋒寒大笑道:“上一次沒有墩欲谷,他武尊的臉不會像現在那麼威武,非添些傷痕不可。上回是在沒有看見的戰神殿里,如果在兩軍之前,墩欲谷再也不好意思出手夾擊我了吧?”

“如果墩欲谷出手,相信武尊的威名就完了。”陰顯鶴點頭道:“不過狂人你想瀟灑打平武尊,非練好”帝皇禦世訣“的武功不可,否則頂天就只能拼個狼狽不堪的兩敗俱傷。”

“他是武尊,威名顯赫,丟不起人,我怕什麼?”跋鋒寒哈哈大笑答道。

“戰神殿里讓頡利算計了一把,雖然有驚無險,可是這回也定要還他一個精彩的回報。”徐子陵淡淡一笑道:“金狼軍雖牛,可是如果接二連三受到重挫,損兵折將,那麼相信頡利也會很頭疼的。頡利先不說,我們還是先想想,如何對付這個拜紫亭,要不要潛進去跟他玩兩手?”

“大家如此膽識,難道我突利就會差了?”突利轟然大笑道:“我的伏鷹槍很久沒有痛飲高手的鮮血,正好有些手癢!”

“諸位,大家對這個小龍泉的看法又如何呢?”劉黑闥不是第一流的高手,而是帥將,他自然對攻城掠土等事更加關心。而且他也知道,以他的身手,若是陣前領軍破敵那是有余,可是要入城擾敵或者刺殺敵方的大將首領,那肯定遠比不上跋鋒寒和陰顯鶴這些超強高手。

“小龍泉是高句麗半島的勢力支援渤海國龍泉的重要小鎮,也是拜紫亭的逃生後路。”徐子陵搖搖頭,輕笑道:“我們可以圍城,也可以攻城,但是這個小龍泉卻攻不得。一旦小龍泉這個港口被攻下,那麼龍泉的民眾就會斷掉希望,容易讓拜紫亭蝙動,誓死相抗。”

“有理,小龍泉只有幾百人守禦,縱然加到一千兩千,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劉黑闥猛灌一口酒,道:“我正想跟子陵你說,萬不可讓杜總管把這個地方攻下了。”

“杜總管?袖里乾坤杜伏威?”突利帶點訝然道:“他這個江淮軍的大總管也來了?”

“他遲些會到。”徐子陵點點頭道:“如果頡利那個禿頭想跟我們玩兩手,那麼宋家的人都會北上,一次過跟他們玩到底。地劍宋智與銀龍拐宋魯兩位可能會親自帶隊而來,至于我的未來泰岳天刀宋缺會不會來跟武尊畢玄或者奕劍大師傅采林過兩招,這就不知道。”

“老天,這麼說,龍泉一戰就是決定日後整個大草原命運走向的轉折點了?”突利帶點汗意道:“難怪子陵你會親自帶隊,原來你不只是想打垮拜紫亭和燕北,還在算計頡利。這一仗可不小,我看來得好好准備一下才行……”

“龍泉,會有連場的血戰。”徐子陵拍拍突利的肩膀,微笑一下,道:“但是血戰過後,最後雄起的必是我們。我們年輕,還有贏得起的可能,頡利與畢玄,阿保甲,拜紫亭他們已經達到了極點,再也輸不起了!”

“與你一起戰斗簡直會讓人熱血沸騰,次次你都玩得那麼大!”突利大笑道:“好,我突利最喜歡的就是冒險,如果全力一搏能夠將頡利拉下馬,那麼我也不在乎了!我倒在看看,是頡利的二十萬金狼軍厲害,還是我們華夏、大夏和黑狼軍的聯軍更加厲害。”

“若算起三萬江淮軍和兩萬宋家子兵,就算比人數,我們也不會少到哪里去。”劉黑闥點點頭,道:“慘敗的情況不太可能,可是如果門、勝或者膠著,相信夏王都會盡力來援。如果頡利想一場拼盡,我們也絕對不會畏懼。”

“頡利會來的,但是可能會遲到。”徐子陵點點地圖上的龍泉,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先與拜紫亭打上一仗,雖然大家也許不太喜歡鑽地道,可是如果想進城跟拜紫亭打個招呼,由秘道進城,是最佳的選擇。”

“你連他們的秘道也探到了?”突利一聽即摩拳擦掌地道:“我們還等什麼?”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3 00:15
第七百九十章 男女有別

  洛陽,城主府。

由慈航靜齋的兩大天女念頌淨與管飄渺相伴,雙劍侍和飛劍侍衛護,一個威武無比的金甲男子龍行虎步地踏園而進。城主府的門外,尚有一百多名武僧相候,由幾個與四大金剛平輩的高手率領。他們在外面靜坐不動,卻隱隱然含有某種玄奧的陣法。

大廳里,沈落雁、商秀詢和小公主三女為首,面蒙輕紗的白清兒與同樣裝束的聞彩垮兩人坐到沈落雁的身邊,隱隱有護衛之意。沈落雁的身後,還有她的健壯丑婦如花,身穿勁裝鐵甲,肅立身邊。商秀珣還是一身銀鎧,顯然英氣勃勃,身邊沒有任何人,但是商鵬商鶴兩老坐在她身後不遠,正在專心對奕。

小公主面前擺著個小案,上面放滿了點心瓜果之類。

小公主似乎沒有看見面前自門大步而進的威武金甲男子,自管拿起茶杯,輕呻。給她沏茶的是一身湖綠勁裝的云玉真,另一邊的廳角,身穿鳳凰羽衣的獨孤鳳正在里間出來……小公主向她微微招手,云玉真給她搬個小椅子,讓她與小公主鄰坐,又給她沏了一杯茶。

“美人如玉,滿室生香。”那個威武的金甲男子哈哈大笑,抱拳向眾女團團拱手道:“聞子陵于洛陽,我一下山即急急來相見,希望沒有打擾各位美人與子陵的美好相處。哈哈哈……不知子陵現于何處?該不會是讓哪位美人纏住,無暇來見我這個老朋友吧?”

“寇仲大哥,你是夫君的大哥,而我們是夫君的妻室,請寇仲大哥您言語上請稍加注意,萬不可以美人稱呼弟妹們,以防世人紛紜之口。”沈落雁站起來,淡淡地施個萬福,輕聲道。

不但慈航靜齋的兩大天女,就連那個威武金甲男子也想不到,還沒有經過任何的試探,這個據說最難以對付最智計百出的華夏軍師沈落雁就承認了他是寇仲。這一下大出她們意料之外,本來想好了沈落雁她們也許會經過重重的小難和責疑,來證明威武金甲男子這個寇仲是假的,誰不知……

沈落雁一句話還沒有問,就承認他是寇仲了?

“啊,寇仲出身市井,口無遮擋,真是太失禮了!”那個威武金甲男子一聽半愕,但馬上反應過來,大笑抱拳致歉道。

“夫君與寇仲大哥幼年相依為命,中間苦楚無數,他常常跟我們提起寇仲大哥的種種。”沈落雁又淡淡地問道:“寇仲大哥據說為了衛護我們夫君而慘遭不知名的仇人橫禍加害,多年來夫君一直內疚于心,想不到寇仲大哥還存活于世,若是夫君知道,定然會對上天感激涕零。不知寇仲大哥為何人所救?有如此奇緣?”

“當年身體已死,但得天僧聖祖慈悲,感念寇仲一番苦心,于是天僧聖祖以‘六道輪回,神功逆命將寇仲重活于世。”那個金甲披身威武凜凜的寇仲恭敬地拱手,肅容道:“雖然再活于世,但是由天僧聖祖授功和傳法,成為一名沙門護法中的佛子,多年修煉,直到近日才奉命下山。”

“原來是天僧奇功讓寇仲大哥複活于世。”商秀珣忽然插口道:“不知寇仲大哥下山何事?是來與我家夫君聚舊,還是另有別事?”

“無論有什麼事,寇仲大哥是夫君的大哥,還是請坐下慢慢道來不遲。”沈落雁又掃了一眼兩大天女與雙劍侍飛劍侍,微微一笑道:“不見四位一段時間,四位的氣色好像不錯,請放心,我們夫君今天不在,你們不必擔心他發脾氣……”

“啊?子陵不在嗎?”那個寇仲明知故問地道。

“他不在,一個月前去攻打宇文化及的許城去了。”沈落雁微微一笑,道:“後來突利大汗邀他北上對付龍泉上京的拜紫亭,現在只怕在與突利大汗烤火喝酒了……真是不巧,如果寇仲大哥早一點下山就好了,也許寇仲大哥可以再稍等時日,日前弟妹們已經派出快馬,去給夫君報告這個天大的喜訊,想必夫君一聽到就會回來洛陽相見寇仲大哥的。”

“若不是寇仲身有聖祖之命,無法分身,定親自策騎前去,與子陵相見!”那個寇仲滿是兄弟之情地道。

“不知寇仲大哥有何要事?不知諸位弟妹可否幫上什麼忙?”沈落雁輕描淡寫地問道。

“聞說華夏軍與聖齋有些誤會,寇仲身為沙門護法中的佛子,又是子陵的兄弟,自然不願看見大家誤會再深有隙,所以特願來道明事情真相,排解兩家間隙。”那個寇仲在健壯丑婦如花為他搬來的椅子上坐下,坐在眾女的對面,露出親切的笑容,道:“之前因為聖齋通過佛法知道中原分久必合,真正統一天下者必李唐,所以才會相勸子陵。她們都是出家之人,心中只懷慈悲濟世之心,並非與華夏軍或者子陵有恩怨。”

“慈航靜齋是天下白道之牛耳,我們華夏軍也不想與幾位仙女有什麼不愉快。”商秀珣輕哼道:“只是幾位仙女似乎吃飽了撐著,沒事干找抽,所以才會鬧成這樣子。”

“聖齋幾位天女之前與子陵及各位弟妹妹的種種,請不要再記于心中,就讓它河水一般流走吧!”那個寇仲哈哈大笑,道:“寇仲已經懇求過天僧聖祖,日後佛道兩門與華夏軍和平相處,絕不再有任何的沖突,之前的種種之事,只為世間一笑。”

“此事自幾位仙女而起,也可由她們而止,我們自然歡迎。另,不知寇仲大哥還有何事?”沈落雁又問道:“如若無事,我們便不留寇仲大哥了,男女有別,為免世人之口,我們不敢久留寇仲大哥于此,如若夫君返回,有他在此,弟妹們一定親手下廚大擺宴席為寇仲大哥致歉。”

“……”那個寇仲又是微微一愕,想不到沈落雁會用這種藉口來打發自己。

這種借口雖然爛到極點,又得罪人,可是在理上卻說得通。

如果他想強留,說點別的,那麼可能會讓人扣上調戲弟妹的汙名。之前一進門,本來想說點揚州小混混的口吻來表明自己就是寇仲,誰不知她們順水推舟,不但不否認自己,反倒馬上承認自己就是寇仲,讓自己有空打一拳那種錯力,還讓這個沈落雁扯了世間義理的事來堵自己的口。

就算慈航靜齋是佛門的至高無上,是天下白道的牛耳,可是中原畢竟以深受幾百年儒理潛移默化的,一旦扣上與親孝義理相違背的東西,那就是嘴有百口也辯白不清。

如果讓華夏軍宣傳自己這個佛子徒有虛名,見美起色,調戲弟妹,估計馬上就會身敗名裂。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這個沈落雁是多麼的難對付,她雖然表面柔順,可是比他原來的想像中還要難應付一百倍,三言兩語之間,就連辯駁的可能都沒有。

龍泉城外。十里,華夏軍營中。

策馬上高坡,遙望龍泉,在一馬平川的平原和湖泊包圍之下,龍泉拔地而起,巨然聳立于前,也有一種說不出的雄偉之姿。此時正是入夜時分,龍泉大多處一片火光,無數士兵在城頭上巡防駐守。城垛箭樓,無人火光通亮,人影閃閃,于遠看去,更添幾分氣勢。

于徐子陵他們所在的西南方看去,于南門有一座奇高的燈塔,以十二節經過雕鑿的玄武岩迭築,古樸渾重,此時也有專人點燃塔頂的火炬,光耀百丈,它就是龍泉的標志和象征,當然,更主要的是,它是在夜間指引船只所用的燈塔,用以保證船只通航無阻。

更遠處,就是有小龍泉之稱的石堡和港口,那里也火光一片,有人緊守,恐怕偷襲。

“一來就跟拜紫亭打招呼,會不會嚇得他崩潰?”突利大笑道:“萬一他提前投降,子陵你那個大計就無法實現了。”

沒關系,最多我在龍泉多住幾天,頡利一定會來的,因為這次我回去了,他再想找機會可沒有那麼容易了。“徐子陵指了指遠處的港口,笑道:”只要這個港口一天還能暢通,那麼拜紫亭就一天不會投降。而且龍泉是他的心血,他不會輕易放手的。這兩天我們進去小小騷擾一下,等援軍來了,再慢慢進行攻城也不遲。今晚沒有老杜,否則會更加好玩。“

“是好玩!”跋鋒鋒與劉黑闥一聽即狂笑起來,久久不止,直笑得眾人莫明其妙。跋鋒寒好不容易才停下來道:“杜總管說再也不跟你這個小混混一起做些什麼危險的事了,你記不記得,上一次在洛陽,你帶我們走上了那個氣球的小籃,飛到天空,然後自己跑去支援王世充?”

“怎麼啦?”徐子陵奇問道:“你們不是畏高吧?個個都是高手……等等,老杜他說了些什麼?”

“他大罵了你兩個時辰,在上面呆多久就罵多久!”劉黑闥狂笑道。

“你們在上面呆了兩個時辰?”徐子陵一聽更是莫明其妙,疑問道:“奇了,你們為什麼要在上面呆那麼久啊?你們要是畏高,為什麼還要在上面呆那麼久啊?你們不是在等我回去吧?”

“倒不是等你,只是我們在摸索下去地面的辦法。”跋鋒寒一聽轟轟狂笑道:“我們又不會飛,怎麼知道如何下去啊?結果直等了兩個時辰,才下到地面……”徐子陵漸漸聽明白了,驚叫道:“你們不知道那個推動的風葉是可以旋轉到另一邊的嗎?你們是怎麼回去的?”

“杜總管威力無比的劈空掌。”劉黑闥幾乎要笑得倒地,在眾人的奇怪目光中,極力忍住笑意道:“杜總管在兩個時辰打出了超過八百記劈空掌,才使那個氣球退回華夏軍的陣地。本來他很光榮也很得意的,可是後來發現那個風葉是可以在籃子上旋轉的,當時他氣得幾乎要撕了子陵!”

“難怪後來那個老混混看我總是有點不對勁的樣子!”徐子陵也爆笑不止,道:“當時我真的沒有想到這些,用劈空掌來作風力推動?八百記劈空掌?老杜的內功真是深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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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一章 人心長城

  龍泉,稻香棺。

徐子陵、突利、跋鋒寒、陰顯鶴四人自龍泉通往城外的秘道進入,稍加易容,穿著寬大的衣服,然後大搖大擺地到這個稻香棺坐著,靠近臨街的窗口,一邊吃著香噴噴的響水稻館,一邊看著下面的粟末族武士在大街上來回巡守。

這條朱雀大街雖然不比長安,可是也不算太小,只是沒有長安朱雀大街中的永安大渠。

稻香棺里坐無虛席,並沒有因為華夏聯軍的到來而有影響,兩層近五十張桌子全是客人,喧鬧震天,聚滿各族豪士美女,充滿異國風情,擊桌高歌,猜拳對酒,大有中土之風,卻又截然有異。看來雖然拜紫亭對華夏軍雖然不敢掉以輕心,但也不是全然畏懼,除了龍泉城堅防重之外,想必他還早有布置。

街上有一些異族武士也在暗中巡防,表面是隨意散步,其實隱有巡守之意,這些武士極可能就是新羅百濟和高句麗的馬賊,又或者是契丹和室韋的部落的武士。很顯然,早在華夏軍來到之前,拜紫亭就與契丹大首和室韋各部結成了同盟,背後甚至有新羅百濟等國的支持。

徐子陵他們剛才在大街上稍稍打量,就發現這個龍泉之內,恐怕貯藏有數萬重兵,看來拜紫亭是決心盡地一搏拼死抵禦了。因為之前布置充足,城中並沒有出現任何的恐慌,甚至一切都還正常運作,比如這一間稻香棺,還座無虛席,人們也談笑自如,言語雖然對戰事帶點擔憂,可是卻還是很看好拜紫亭的。

“這響水稻真是不錯。”突利低聲笑道:“這響水稻做的酒更是好,不過,一會兒我們再溜去拜紫亭的王宮里泡泡溫泉,那才是人生中的大快事啊!”

“溫泉自然是要去浸的,不然先弄清楚有誰在拜紫亭的王宮里。”陰顯鶴低聲道:“看龍泉民眾的這種反應,只是有契丹和室韋的支持,是不可能這此鎮靜的,縱有新羅百濟等退路,但是應該也有一絲憂心仲忡的樣子才對,可是大家看這些人,估計……”

“不用估計,拜紫亭一定與頡利有過什麼協議,想一起對付我們。”跋鋒寒輕哼道。

“正好,他們越是這樣,我們就玩得盡興。”徐子陵淡淡一笑道:“我們先到外賓館看看,想必會認識到一些大人物的。然後,我們再去拜紫亭的王宮探探,順便泡泡溫泉。”

四人長身而下,拋下銀子,一邊大笑,一邊下樓而去。

走在朱雀大街上,不時有士兵巡過來,暗中打量路人,也對徐子陵他們上下打量。除子陵他們這些個個都是見慣大風大浪之人,豈會讓小兵看出破綻。隨意而行,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偶爾有不開眼的士兵過來盤問,徐子陵先是一錠大銀砸過去,再飛腳踢那些士兵的屁股,一副惡霸的樣子。

走到外賓館的附近,剛到架設在小溫泉河繞著外賓館的小橋,忽然陰顯鶴指了指前面。眾人看去,發現外賓館停著幾輛馬車,其中一輛正有人下來。

“他是……五刀霸蓋蘇文?”徐子陵沒有見過蓋蘇文,但是看過虛行之畫的像,又聽到傅氏姐妹的具體描述,所以僅是遠遠一看,即猜認出來。

“有趣。”跋鋒寒微哼道。

蓋蘇文他正從馬車下來,身邊並無武士相伴,極具自傲。雖然遠觀,可是也給徐子陵突利他們一種霸氣十足,雄偉如山的感覺。此刻挺直虎軀,更似久經風雨霜雪的松柏般挺拔軒昂,而更今人印象深刻的是在粗獷中透出說不盡的文秀之氣。氣息潛隱,但是徐了陵猜測他的功力尤在金正宗之上,絕對會是一個接近宗師級別的超級高手。

他的高度應該與徐子陵、跋鋒寒相近,身材健碩紮實,雄壯無比。

“看他的手。”突利鷹目如電,輕哼一聲道。蓋蘇文的指掌修長,隱隱帶有一種詭異的淡青,不細看絕難發現。

他一身絳紅武士便服,外罩素白捆藍花披風,腳踏白皮靴,頭結英雄髻,黑發在耀燦華燈地映照下閃閃生輝,非常觸目。文秀的氣質主要源自他獨特的臉相,白淨無須,窄長的臉孔似有點錯擺在特別寬闊的肩膀上,大小並不合乎比例。偏在這窄長的臉上生著一雙修長入鬢的鳳目,眯起來像兩把鋒銳的刀子,身上雖不見任何兵器,可是舉止行動間能使人感到他體內醞藏著爆炸性的龐大力量,本身可比任何兵器更具殺傷力和危險性,形成一股獨特懾人至乎詭異的魅力,不愧除了奕劍大師傅采林之下,整個高句麗半島聲名最響當當的超卓人物。

“不要走過去,他對我們有戒心了。”徐子陵各拉著突利和跋鋒寒,哈哈大笑,聲傳四方,但是話語極束音成絲,僅身邊的人才能聽見,道:“以蓋蘇文的驕傲,定會不會與別部高手住在一起,我們再去拜紫亭的王宮看看就行了……”

“我忽然有一種奇想。”突利輕笑道:“蓋蘇文如果沒有五把刀那會怎麼樣?還能叫做五刀霸嗎?”

“你的意思是,讓子陵去偷掉他的寶刀?”陰顯鶴一聽即失笑道:“以他那種高手,任何刀在手,相信也不會差得太遠,估計五把寶刀只且一種名聲的宣揚。”

“偷他五把刀還是小事。”徐子陵淡淡地道:“幾位有沒有想過,我們去新羅偷掉這個蓋蘇文的老家?反正這一仗大家都在等待,我們在等援軍,他們也在等援軍,頡利則在等我們火拼到差不多時才會冒頭。在這中間,我們如果把時間白白浪費掉,就不如去將新羅和百濟小小的騷擾一番。”

“可是萬一時間來不及……”突利微帶擔心地道:“騎軍的移動雖速,但新羅百濟實在太遠,又隔山隔江的,如果讓拜紫亭知道我們不在龍泉城外,相信他肯定會全軍出動的。”

“我的計劃是這樣。”徐子陵點點頭,道:“一切繼續,由劉大哥與白文原,還有突利你的大將率兵日日攻城,每日作出騷擾的姿態,我們則做出親自帶兵驅逐零散的部落那樣的錯覺,這樣一來,拜紫亭正好派人收攏人心,接納那些被驅逐的部落,而契丹室韋也將更加全力支持拜紫亭。”

“那麼我們用什麼兵來攻擊新羅百濟?”突利一聽徐子陵似乎不是用騎兵過境遠襲,又問道。

“水軍。”徐子陵淡淡一笑,道:“江淮軍和華夏軍的水軍,還有日後宋家水軍。在那之前,我們去見見傅采林那個老頭子,如果他能答應,讓高句麗出兵,他們出兵多少無妨,但是這樣我們就師出有名了。”

“奕劍大師這一關有點難過,如果兩位傅姑娘在就好了。”陰顯鶴點點頭道。

“徐小子怕是早把她們帶在身邊了吧?”跋鋒寒一聽失笑道:“徐小子的事大家不必擔心,還是想想奕劍大師地九玄大法如何應付更加實際,我就不信他不跟我們四個練練。”

雖然拜紫亭的皇城守衛森嚴,可是對于四人卻不是難事。徐子陵四人躲過巡邏的守衛,穿過皇城,潛入王宮。一到內宮,登時衛士大減,多是一些宮人,有男有女,也似李淵里那般。不同的階級分開不同的衣飾,顯示出一個小朝庭的作派,也顯示出拜紫亭夢想稱霸天下逐鹿中原的野心。

四人經過磚石鋪築在主殿前左右延伸的廊道,穿園過院的進入清靜幽雅的棲鳳閣。

棲鳳閣位于西園一個引進溫泉水的人工小湖畔,與一環湖長廊連接,四周桐木成蔭,柏樹參天,竹影斑駁,在天色逐漸好轉下,彎月在浮云後若現若隱,景致極美。

內宮里的前殿,正***通亮,拜紫亭似乎正在設宴招待著什麼賓客。徐子陵等人雖然好奇,可是那里的人實在太多,川流不息,不能近前,只好帶點遺憾地到比較少人的地方泡泡溫泉,也算不白來一趟。

溫泉池熱氣騰升,形成烴霞纏繞的奇景,為曲檻回廊,水榭平台,平添無限詩意,比起長安太極宮,又是另一番風味。

“除了沒有侍女幫忙按摩身體,現在就跟拜紫亭的貴賓差不多了。”突利整個人舒舒服服地靠在溫泉的石壁之上,隨手滴著盤中的葡萄,一邊歎息道:“突利雖然打過千百仗,可是一邊打仗一邊泡溫泉的事還真沒有試過。如果拜紫亭知道我們半夜溜進他的內宮浸溫泉,相信會氣得吐血的。”

“他現在正得意,別說我們進來泡溫泉,就是將他的妃子玩個遍,他也不知道。”徐子陵呵呵笑道:“他不知道龍泉雖固,可是卻有很多怕死鬼挖了很多地道直通城外。別說龍泉,就是長安,也不會是什麼堅城,天下所有堅固得不可破的天險雄關,最容易突破的地方,就是它們的內部。”

“是不是正因為是這樣,所以子陵你才要棄守洛陽?”陰顯鶴笑問道。

“洛陽雖然不布重兵,但是人心牢固,我根本無須嚴加防禦。”徐子陵大笑道:“在我的眼中,洛陽的城牆防禦再堅固,也比不上人心形成的防禦。人說萬里長城是天下雄關,擋住了大草原的鐵騎,是中原漢人的的最大屏障,我卻覺得,與其建成一道磚石長城,不如建成一道民心長城,只要人民心中有了長城,真實的長城沒有也罷!”

“天下帝王不缺智慧之人,也知道民心最重,但是他們不能像你這樣做。”跋鋒寒忽然插口道:“你有他們沒有的優勢。”

“長生。”突利點點頭道:“他們沒有辦法像子陵你一樣擁有很長的生命,擁有一身武功,還有無窮的智慧。他們沒有你那樣凝集的部隊,甚至沒有那麼團結的妻子。他們遠遠比不上你,天天生活在勾心斗角的***之中,自然就無法再分心為民眾做事。我就不能像子陵你樣,我們與你是很不同的……”

“你也可以的,突利。”徐子陵微笑道:“只要你願意,就可以與我們一起盡情游戲這個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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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二章 帝皇九兵

  第二天,早晨。

華夏、大夏,黑狼三軍精騎盡出,來到城下兩里外來回策騎,而華夏軍的大部分士兵則拿出工兵鏟,在地面挖掘起來,完全無視城上人的反應。大夏軍輪接,而黑狼軍則趕到遠方砍伐樹木,拖回軍營,做出制作攻城器械的樣子。

徐子陵、劉黑闥、突利、跋鋒寒、陰顯鶴、白文原等人策騎而出,在箭距之外看著城頭如臨大敵的反應。

一看他們出現,城頭馬上無數武士與高手湧現,唯恐他們親自攻來。

拜紫亭、蓋蘇文兩大巨頭聚首于頂,還有突利分別介紹說是臭名昭著的馬賊呼延金,和前馬吉手下拓跋滅夫年青的高手。徐子陵認識的,只有當日與拜紫亭一起到戰神殿外的那個中年男子,渤海國的大臣客素,至于另一個武將打扮的人卻不認得,但陰顯鶴卻知道,指說是宮奇。

“徐公子與突利大汗遠道而來,何不進城喝一杯響水稻美酒?”拜紫亭冷凝地喝道,聲如沉雷遠播。

“主人不開門納客,我們還是少喝閉門羹為妙。”徐子陵呵呵笑道:“戰神殿一別,本公子非常想念渤海國主,特地千里而來,想不到受到龍泉主人如此冷遇,真是大失所望。”

“徐公子帶著虎狼之心而來,沒有善意,渤海國王才不會做出引狼入室之舉。”蓋蘇文哈哈大笑道。

“這位朋友面生,但是看起來挺臭屁的模樣,不知怎麼稱呼?”徐子陵裝著不知,問道。蓋蘇文還沒有來一個笑里藏刀的回答,就讓突利搶了話頭,突利指著蓋蘇文大笑道:“子陵你看他的身上掛滿了刀,也可以知道他就是五把刀的‘五刀霸,蓋蘇文了,天下間除了他臭屁,還會有誰在身上掛五把刀?”

“我只不過背一刀一劍,就讓人叫做刀劍狂人。”跋鋒寒哼道:“這家伙身上掛五把刀,怎麼別人不叫他做五刀狂人啊?這還有天理?”

“背一刀一劍自然是狂人,但是掛五把刀怎麼能叫狂人呢?”徐子陵笑道“那是變態!”

芭黛兒本來一直板著小臉,可是一聽,最後終于禁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城頭上的蓋蘇文聽了面色一變,但是倒不太動容,顯示出極深的城府,倒是他身邊的年輕高手拓跋滅夫,馬上舉唇反諷道:“久聞華夏軍之主如何了得,想不到只是一個徒逞口舌之人。”

“厲害,竟然能把漢語說得如此流利。”徐子陵拍手等贊道:“不知這位牛氣的年青英雄叫什麼名字?”

“狗屁英雄,只不是髒手馬吉養的一條狗,除了搖尾巴,他還會什麼?”芭黛兒嘴巴很厲害,說得那個拓跋滅夫幾乎要在城頭上跳下來,沖上來砍死她。他身邊的悍壯男子呼延金哼道:“小娘們,你除了床上功夫之外,又能厲害到哪里去?你有本事就咬大爺個鳥……”

這個呼延金的話還沒有完,芭黛兒就怒火燒天地策馬沖了過去。徐子陵與眾人一看幾乎暈倒,個個飛身掠起,緊追而去。劉黑闥舉起手,身後的精騎個個半搭弓箭,准備在敵方一輪拋射之後策騎向城頭上輪射。這與原來的計劃差不多,只是第一個沖出去的應該是徐子陵,誰不想芭黛兒的脾氣如此剛烈,一句話也受不起。

天空中萬箭齊發,形成一大片的箭雨,潑向地面的眾人。

刀劍狂人跋鋒寒飛掠在芭黛兒的馬背,爆起血地獄,替芭黛兒擋住漫天飛射而來的箭矢。無數勁矢射在血地獄之上,緩緩內陷,然後隨著血地獄的真氣瘋狂旋動,箭羽燙燒起火,激彈開去,形成一道道的火矢。

徐子陵長嘯一聲,時而貼地飛掠,時而激射半空,幾個彈跳躲過天空而下的飛矢,極速向城頭而來。

陰顯鶴與突利緊隨其後,躲過大批箭矢,手中的寶劍與伏鷹槍旋舞如風,彈飛流矢,三人超越了正在衛護芭黛兒的刀劍狂人跋鋒寒,撲向城邊。

“你回去!”跋鋒寒緩緩地抽出刀劍,刀劍同時揮斬,絞飛拓跋滅夫和呼延金向他們射來的利矢,哼道。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芭黛兒卻搖頭,帶點歡喜地看著威風凜凜地衛護著她的跋鋒寒,又自腰間掏了一個精美的黃金面具,戴在她那如玉的小臉之上,雙手于同一刹那,變得銀光閃閃,點點如星。跋鋒寒一看更是微怒地哼道:“胡鬧!”可是卻沒有再喝斥什麼,只是搶先飛躍半空,刀劍破空,粉碎又一波射來的箭矢。

在徐子陵他們迫行城牆之時,劉黑闥和白文原兩人率眾策馬而出,近千騎向城頭回射兩波利矢,然後再回撤箭程之外。這種輪射,是華夏軍與大夏軍配合排演已久的戰法,雖然還不算最為精熟,但是對于僅五丈多高的龍泉城頭,小小的千人輪射也濺起無數的血花。上百人中箭,慘叫倒地,更有十數人墜下城頭。

如果不是徐子陵他們一路迫近,引得城頭上地箭手紛紛追射他們,那麼這種輪射還不會起這種毫無還擊的效果。但是劉黑闥與白文原早就算准時機,在徐子陵他們一引開箭矢之後,馬上出擊博了一個漂亮的頭彩,在城頭的弓箭手回射之時,他們早就撤回箭程之外。巧

徐子陵雷哮一聲,整個人湧現一身黯金之鎧護體,強行抗禦著無數的箭矢,彈射向城頭。

魔皇的黯金之鎧在他的身上重現,甚至更加威風和奇奧。蓋蘇文與拜紫亭兩人爆起渾身的氣息,雙雙迎戰而下,一旦讓徐子陵也們殺上城頭,那麼相信普通士兵會死傷慘重,到時城下劉黑闥他們的精騎又來,只怕後果難測。

“拳槍。”徐子陵拳頭重轟,手中的黯金之鎧極速化成黯金長槍,挑刺向蓋蘇文。蓋蘇文手中厚背長刀旋斬如風,在那支黯金之槍還沒有刺到,已經旋砍出十八刀。“腿斧。”徐子陵手中的黯金之槍消散形成一團金霧狀,隨著他身形的旋踢,化成開山巨斧重斬向拜紫亭的胸腹。

突利伏鷹槍幾乎旋成一道龍卷風,殺上城頭,但僅僅站住一腳即讓客素和宮奇兩人抵住。客素內功深厚無比,宮奇則彎刀偏走,配合而擊,跋鋒寒刀劍瘋砍,殺掉數名士兵,一時間血地獄之內,人頭滾滾,殘肢處處。

拓跋滅夫不敢與這個名震天下的刀劍狂人硬拼,揮劍攻擊陰顯鶴。

陰顯鶴剛剛射上城牆,腳踏魔月環步,游走無定,一邊躲閃著拓跋滅夫的攻擊,一邊隨手收割著士兵的性命。他左右手各有一劍,一是自己的寶劍,另一正是金正宗的軟劍,他在戰神殿里的戰利品。剛柔兩劍以陰陽互濟之勢在人群中蝴蝶穿花般撲閃,血花驚現。

呼延金手持鋼矛,但是還沒有沖近跋鋒寒,已經讓芭黛兒凌空轟下。雖然明明是睛空白日,但是在呼延金看來,卻有漫天星辰。芭黛兒的天魔亂舞雖然不及李密,更加不及徐子陵這個冒牌專家,可是也頗有幾分火候。銀星閃動之處,周圍的士兵紛紛慘叫倒地。

拜紫亭雖然知道徐子陵的奇功百出,戰遍天下高手而從無敗績,但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可以一力抗下自己與蓋蘇文的聯手,甚至還有余力反擊。這種以氣息凝化成甲鎧的奇功,他簡直連聽也沒有聽過。縱然無論護體氣勁如何剛烈,如何實質化,也不可能真的變成甲鎧,畢竟一個人的真氣太少了。但是這個徐子陵的真氣,卻能夠覆掩全身,還有足夠的真氣分化成武器,簡直達到了駭人聽聞境界。

拜紫亭不能硬接,因為他聽到徐子陵有一種‘逆轉,奇功,可以將敵手的攻擊極速反擊,是硬拼的克星奇功。他躲過斧斬,回彈城頭,搶過兩名士兵的雙矛,再與蓋蘇文合擊而下。矛影如山,如千萬莖竹林亂插大地,又有如長點雨絲垂空而降……蓋蘇文又換一刀,刀狹如陌,其長如修,隱現一種詭異的妖氣。如霹靂閃電,雜于槍矛雨絲之中,風雷之勢在後,驚現,已經殺至眼前。

“肋鞭。”徐子陵自腰間一抽,射出一道黯金軟鞭,如金蛇閃空,更如雷神的審判之鞭,如有靈性般,狠抽向拜紫亭。這種一以柔克剛的戰法,剛好能夠克制對方的長矛,縱然對方的矛影再多再長,也絕對敵不過軟鞭的抽打。論遠,論速,矛刺是絕對無法及得上長鞭的卷甩。

蓋蘇文妖刀閃電般斬中徐子陵,但是卻驚訝地發現徐子陵的肩膀之上,有著一面黯金之盾在抵禦,讓他極速的斬頸之刃絲毫無功。“哼,我的”帝皇禦世訣“共有九兵……你的五把破刀算個屁!”徐子陵的右肘一舉一格,閃現一個黯金的連臂月牙鉤,鎖住了蓋蘇文的狹長妖刀,手臂曲起旋轉,手指凝化成黯金小劍刺出,足下也化有一把黯金之刀,鋒刃至極,上刺下削,差點沒有讓自以為偷襲得手的蓋蘇文嚇得魂魄飛散,急急棄刀,向後急彈。

拜紫亭躲過黯金之鞭,矛刺挑住蓋蘇文,助他脫出徐子陵的刀劍交擊。但是那黯金之鞭一個甩抽,鞭尾極速倒折而回,狠狠地抽打在蓋蘇文的左腿之上。蓋蘇文不但護體氣勁盡碎,而且衣衫與護體軟甲也四分五裂,血花激濺,皮肉一片模糊,慘不忍睹。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這黯金之鞭的威力是多麼的恐怖,以全身的氣勁抽打在一點,造成的傷害,絲毫不弱于劍刺刀破。

拜紫亭一見,不禁于心中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帝皇禦世訣”名不經傳,可是威力卻如此恐怖,看來一定是徐子陵在戰神殿里學到的絕世奇功。

本來這個徐子陵就是一個超難纏的年輕高手,威名僅在三大宗師之下,現在不但有這一身黯魔之甲的神奇護禦,又有九種威力卓世的真氣質化神兵助佑,看來更讓人頭疼欲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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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致命隱患

  十數個手持各式武器的外族高手由遠而來,沖上牆頭,接替下城頭的士兵,抵禦住跋鋒寒與陰顯鶴的瘋狂收割人命。

又有近百黑衣死士自暗處閃現,由數名胸口畫有幾道奇怪的金紋的首領帶領,加入戰團。數名首領俱是一等的高手,而且瘋狂,招招以命相搏。

跋鋒寒連殺數名黑衣死士,爆起血地獄震飛身邊的高手,閃電般,飛掠到芭黛兒的身邊,虎臂一輪,將她整個帶到懷中,另一臂霸刀重斬,轟得呼延金吐血而退。跋鋒寒一聲呼嘯,于城頭躍下,腳步踏踩著魔月連環之步,躲過一陣陣追擊的箭雨,回撤己方陣營。

突利的伏鷹槍旋轉如風,卷起一陣龍卷風暴。一擊迫退客素與宮奇,揮槍絞飛十數暗襲而來的箭,又來回沖刺,沖倒四名圍上來的黑衣死士,突利也極速飛掠而回,同時哈哈大笑。陰顯鶴雙劍齊拒近十種兵器,雙腿輪踢如飛,轟掉兩個沖得最近的黑衣死士的胸骨,借勁飛退半空。

黑衣金紋的四位首領追了出來,半空中,陰顯鶴雙劍激射起千百道劍氣,如烈陽般熾烈。呼延金與拓跋滅夫追了出來,但在那氣勁爆發之下,雙雙震飛,直到此時,他們才發現這一個瘦高的男子,他的功力並不在刀劍狂人跋鋒寒之下,只是名不經傳。

“子陵,走了。”陰顯鶴的長腿一踏,禦空中玄妙地一旋,身形掠空而去,于高手的十數般兵器中脫出。

“想走?”蓋蘇文老羞成怒,草草點穴止血,又拔出一把金光閃閃的長刀,爆起漫天的金虹,如金蛇亂舞,絞纏向徐子陵。拜紫亭也接過宮奇拋給他的烏金短矛,如黑蛛出洞,吞天滅地般向徐子陵噬去。四位黑衣金紋的高手與十數名外族高手遙圍合擊,呼延金與拓跋滅夫兩人配合搶攻。

“本公子想走,就憑你們想留下我?笑話!”徐子陵舉起右手,一個黯金色的天魔力場極速凝聚,然後縮小成球,在拜紫亭與蓋蘇文攻至,輕輕松開手爆成漫天的風暴。風暴的中心,五個大小不一旋轉不一的小龍卷風驚現,類似邪王的不死印風暴,但是只能由徐子陵的身下向上爆發。

眾人急急以護體氣勁抵禦,一邊順勢彈開。誰也不願意強抗這股撕天裂地的龍卷風暴來攻擊徐子陵,在這種氣息的風暴之下,人力顯得極其小渺小。

“在本公子走之前,跟你這個馬賊打個招呼。”徐子陵不知什麼時候閃現呼延金的身後,他的手中,拿著追云弓,圓如滿月,在呼延金回頭之際,冷哼放手。

呼延金離箭矢不足三尺,躲避無門,嚇得亡魂俱冒,心想必死無疑,蓋蘇文與拜紫亭同時擲出手中的金色長刀與烏金短矛,與那箭連連交擊兩記,才勉強彈阻死亡于呼延金的身上降臨。三股巨力爆發,震得呼延金雙目流淚,踉蹌退後。

徐子陵舉手左手臂,那黯然之甲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黯金之駑。抬手一箭,盡管呼延金拼盡全身最大的氣力躲閃,還是讓那黯金之箭穿釘在肩膀,整個身軀重重摔倒在地上。徐子陵另一手的黯金之鞭又到,呼延金生挨一鞭,整個脊梁衣甲盡碎皮開肉綻,口中鮮血激噴,但還是極速滾撲開去,等拓跋滅夫將他救下,呼延金竟然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一震背後長攻的披風,激飛城上弓箭手向他發射的箭矢,徐子陵冷冷一笑,並沒有飛掠,而是緩步一步一步地離開,氣勢驚天動地,懼得眾人面面相覷,無人敢追。

“這就是”帝皇禦世訣“嗎……”拜紫亭與蓋蘇文同時于心底暗中微歎,如此威武絕世的武功,竟然讓這個徐公子修練成功,而不是自己。兩人的心中頓時有一種莫名的失落,在這種威烈無比的絕世武功之下,他們修習的上乘武功黯然失色,一種嫉妒和心酸同時蠶食著他們的心智。

盡管徐子陵沒有殺死任何一個對手,可是他的威力卻足可以抵禦所有的高手而毫無顧忌。

他不但有一身氣息化成的黯金之甲保護著身體,還能隨心所欲地幻化成兵器攻擊面前的對手,任何人在那麼多層出不窮百變多樣的攻擊之下,也會心驚膽戰。蓋蘇文刀霸整個高句麗半島,可是卻連他身體的防禦也破不開,相反,他的護體真氣,雖然有護身寶衣和運足了氣勁,卻禁受不起對手的一鞭。

本來寄望群攻來殺傷這個徐公子,誰不料一式龍卷風暴就輕易破去了眾人的合擊。

難怪他敢與突利、跋鋒寒、陰顯鶴他們幾個前來強行攻城,僅僅幾個高手,就膽敢來強行攻城,原來這個徐公子已經在戰神殿之後,提升到了幾乎等同三大宗師的境界。雖然攻擊的威力可能還有所差異,可是他的防禦和多變卻強蠻無比。

沒有人能夠在十數高手強行攻擊下安然無恙,沒有人能夠在五刀霸蓋蘇文那種暗襲下毫發無損。

只有這個徐公子,純以防禦就足可以力抗眾人,他的強大簡直讓眾人絕望。

看著他一步步緩緩離去,看著那些箭矢雨點般射過去,卻在他力場中那些大大小小的黯金氣旋鏡光彈射激飛半空,仿佛在給他送行,而不是索命。他完全無視他們本來讓世人任意一箭就可以致命的攻擊,甚至不屑揮手動勁防禦。

弓箭手們喘著氣,面色慘白,一種無力感于心底泛起,個個讓對方的強悍打擊得士氣低落。

如果說一個高手可以揮劍抵禦躲閃箭矢,那並不太奇怪。因為他們還會在箭矢下受創,只是射不中。而不是像現在這種無用,射中,但是無用。這種打擊遠遠比射不中更讓人絕望,三輪箭矢之後,再沒有人提得起士氣再度開弓搭箭,向城下緩緩離開的徐公子發射。

“看來,日後三大宗師,會成為過去……”拜紫亭喃喃地道。

“首先的,會是武尊畢玄。”蓋蘇文哼道:“這與我們的計劃完全相合,這個徐子陵越強,暫時就對我們越有利。”

“我是怕日後……”拜紫亭微微歎息一聲,道:“雖然頡利很強大,天下莫敵,可是這個徐公子實在是神奇之人,生平從無敗績,萬一是他大勝,那麼我們之前的計劃,就將附之流水了。”

“他再強,也絕對不可能殺得二十萬金狼軍,何況還有十數萬的草原各族狼騎,他與突利再多人,也會在龍泉城下消耗無剩。”蓋蘇文冷哼道:“勞師遠征,本來就是一大致命缺點,再加上他貪大無厭,想利用將燕北之境一網打盡,將戰事持久,更是種下了滅亡的根源。縱然華夏再強,在龍泉之下,又不是在洛陽城下,他憑什麼可以與金狼軍還有新羅百濟、渤海韃靼、契丹室韋等族相抗?”

“他背後也有大夏和黑狼軍。”拜紫亭微微點頭,淡笑道:“如果這兩部的後面不是同樣的致命隱患,我還真不敢與他們拼盡。”

東羅馬,小亞細亞爭奪地,埃松路穆兩百里外的沿海。

“攻擊!”宋師道與眾將俯瞰著山丘之下的東羅馬軍隊,發施號令道:“我們的船隊已經趕到,小龍號已經趕到兩艘,十艘蛟龍戰船將在三天內到達。諸位將軍,勝利就在眼前,馬上全力攻擊,無論如何,必須將這數萬東羅馬的士兵拖垮在海邊。”

“得令。”先是柳宗道與駱方小子,他們兩個率著血河衛,在兩月里一直不斷地騷擾著東羅馬的軍團。他們的騷擾已經讓東羅馬無可容忍的地步,無論日夜,只要東羅馬軍團不出擊,就會隔兩個時辰前往騷擾。東羅馬軍團騎兵極多,但是兩次分派出五百騎來驅逐,都全軍覆滅之後,再也不敢輕易派出低于兩千的騎兵來驅逐這不足兩百的對手。

“末將領命。”另一邊騷擾的是玄甲虎賁,他們騎射也是一絕,在李靖的帶領之下,雙頭進擊。

雖然沒有血河衛那麼無恥和狡猾,但是玄甲虎賁更有氣勢,不敢讓人忽視,他們的沖鋒,就連東羅馬的盾陣,也會碾出一道血肉死亡地帶。

東羅馬兩個軍團現在早就知道,這一支奇怪的黑發黃膚的部隊並不是波斯魔鬼,而是不知自哪里冒出來的魔鬼。他們以收割人命為樂,毫無騎士禮節和紳士風度,更別談貴族氣質了。這些人都是一些賭血如狂的家伙,比一百多年前的‘黃禍,匈奴阿提拉大王還要恐怖。

不知出于任何目的,甚至就連派出的使者,也斬殺于陣前。

他們根本就不接受任何的條伴,更不講任何的理由,他們唯一的嗜好就是屠殺人命。

東羅馬兩個軍團的指揮官‘羅伯列加打霍,和’歐多里貝,多次密議過,也設下很多陣勢來抗禦,希望這一群屠夫能夠在東羅馬的強大下退去。誰不知他們之中的年輕主帥,一個黑發的毛頭小子,竟然用羅馬語要他們馬上投降,全軍投降,甚至還要他們兩個主帥穿著女人的衣服來表示臣服。

兩位戰功彪炳聲名顯赫的大將軍總算知道什麼叫做汙辱了,他們不約而同地發現了攻擊,追擊出兩百里之外,趕得這群嗜血的野蠻人幾乎走投無路。可惜的是,這些野蠻人根本就不知什麼叫做無恥,也不知道什麼叫做騎士決斗。

等東羅馬兩個軍團疲倦了,羅伯列加打霍和歐多里貝兩名大將軍也受夠了的時候,他們又來糾纏了。

兩位大將軍都不願意就這樣回去,因為這樣對他們的名聲有損,會在羅馬傳為民眾間笑談。可是羅馬不願意再讓兩位大將軍在外,就連教皇也認為,兩位大將軍如果去鎮壓起義的農奴,遠遠在小亞細亞追趕野蠻人要強得多。最少那樣,羅馬教庭還能得到莊園主們的捐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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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前往高麗

  華夏軍營,大帳里。

徐子陵與突利、跋鋒寒、陰顯鶴、劉黑闥、白文原等眾將正聚酒言歡,突利哈哈大笑道:“子陵,這一個下馬威真是太牛氣了,估計拜紫亭和蓋蘇文要龜縮好一陣子也不敢出城了。如果再四次去掃蕩周邊的勢力,想必更合他們的心意,哈哈哈……,

“當然,如果我們一旦去驅逐契丹和室韋的部落,正好讓拜紫亭他收攏人心,他心中正恨不得我們這樣做呢!”徐子陵微笑道:“這一次就來個絕地大決戰,一仗就將整個燕北所有的勢力掃掉,以免後患。當然,也要小小地算計頡利那個禿頭一下,否則省得他囂張。”

“如果蓋蘇文知道你會去抄他的老家,相信就不會坐在龍泉那麼安穩了。”跋鋒寒大笑道:“這一招有夠損的,我真的很想看看到時蓋蘇文臉上的表情是怎麼樣的!”

“我猜他氣得吐血,要不就氣岔內傷。”陰顯鶴附掌大贊道:“如果可能的話,一定要把這個戰例刻上紀念碑,讓後世的人都看看五刀霸氣得吐血的壯舉。你們這樣看著我干什麼?難道我這個主意不好嗎?”

“好是好。”劉黑闥一拍陰顯鶴的肩膀,強忍住笑意道:“之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原來最損的人就是你!”

“公子請放心,一等後面的步軍上來,文原馬上就四處出兵掃蕩契凡和室韋各部,配合公子東進高句麗的計劃。”白文原向徐子陵拱手道:“現在契丹與室韋經過今日一戰,肯定人心惶惶,大部落自保不及,小部落暫時歸附龍泉,我們的驅逐應該不會有很多的障礙。”

“你用兵雖好,但是勇力不足。”徐子陵點點頭,道:“還是等別勒古納台和不古納台兩兄弟來了,一起配合出兵最好。還有周老方和周老歎兩兄弟,他們應該正在趕來,有他們暫時護住你這個鋒將,你才能更加隨心所欲地發揮你的軍事策略。”

“文原則不負公子所托。”白文原重重點頭,應道。

白文原與劉黑闥不同,劉黑闥只須要不停在城下騷擾。龍泉不會有很大出擊的可能,所以很安全。但是白文原需要在整個大草原上驅逐各個大大小小的部落,大草原上民風驃悍,連番的戰斗那是必然的。雖然他的武功不錯,可是遠遠不足與超強高手相比,身為先鋒,又是華夏軍的銳氣,如果他一旦被敵人所陷,那麼對華夏軍會是打擊,而對敵人則會是很大的鼓舞。

兩天來,徐子陵天天與跋鋒寒等人近城挑釁,常常以手中超遠程的弓箭射殺城頭守衛。當然,像那天的高手對戰卻不再有了。

如果迫得拜紫亭過緊,那麼難免會讓他產生魚死網破的困獸之斗,而頡利的大軍將提前而來,那麼驅逐燕北部落和攻擊新羅百濟這兩個計劃則要落空了。

第三天,別勒古納台兄弟終于風塵仆仆地趕到,他們帶來了兩千多蒙兀室韋的勇士,有不少是在戰神殿之前見過徐子陵的,也能算是半個生死相交。徐子陵開出的條件很寬厚,而別勒古納台兄弟也自知再也無法在大草原上爭天下,又深受徐子陵之前的大恩,干脆整族投在徐子陵之下,歸附于華夏軍。做華夏軍的外族王侯,遠比做一個蒙兀室韋部落的首領要強。

任何的一切都沒有變化,族人還可以遷到中原地區生活,別勒古納台兄弟則按戰功可以在歐洲或者別處劃地封王封侯,世襲三代。只要不反叛,那麼他們永遠是華夏軍的異族兄弟,享受與華夏子民同樣的權利,對于這一點,別勒古納台兄弟最是滿意。

雖然在大草原上騎背上的民族稱王稱霸,可是一旦走到繁榮興旺的中原,馬上就會有一種強烈的自卑感油然而生。就算再有錢再強大,也會是漢人一些正統儒家口中的蠻夷之輩。

如果能夠與華夏子民平等相處,會是歸附華夏軍最重要的條件之一。

本來徐子陵正准備與突利、跋鋒寒、陰顯鶴他們出發向高句麗半島,去掏蓋蘇文的老底,江淮軍杜伏威的水軍也在短暫的休整之後,折向高句麗而去了。讓徐子陵意外的是,東溟夫人來了。她千里迢迢地自洛陽飛馳而來,日夜兼程,徐子陵還以為洛陽發生了什麼大事。

東溟夫人告知他陰後祝玉研曾與奕劍大師傅采林有過恩怨過節,在徐子陵前往高句麗之時,她希望能去化解這一個舊怨,而且作用為徐子陵這方的親人,希望能夠說動奕劍大師將傅氏姐妹同時嫁給徐子陵,接高句麗為華夏軍的附屬,師出有名地兵出新羅和百濟。

徐子陵沒有想得那麼遠,一看夫人來了,自然歡喜。也更加安心,本來大家還擔心免不了要與奕劍大師傅采林過上幾招,可是一看東溟夫人來了,便知道這喜事多半能行。

如果傅氏姐妹能夠在高句麗嫁給華夏軍之主,再兵出新羅百濟,的確會師出有名。這樣總比勸服奕劍大師同室持戈地出兵新羅百濟支援華夏軍的要容易,因為這樣單單是勸婚就行了。大家都是後輩,無法與奕劍大師平輩談婚論嫁的東西,但是東溟夫人不同,她來做這一個大媒最為合適不過,而且有她出面,奕劍大師傅采林多半不會抹她的面子。

再等三天,雖然裴仁基與張鎮周的還沒有到,但是先鋒斥侯已經來報,三日之內一定到達。

比步兵更快的是水軍,小公主最先派出的兩艘小龍號快船趕到了,雖然大部隊還在後面,可是先行來接徐子陵去高句麗的快船已經趕到。船上,甚至准備了新婚喜慶用的一切。

眾人一看洛陽眾女想得如此心細,自然也免不得羨慕徐子陵一番,紛紛登船,幾乎不帶什麼親衛,僅帶幾名接收信息的斥侯,眾人乘船出發,借著風和日麗的天氣,揚帆由渤海灣直向高句麗而去。隨行地,還有非要跟著去的芭黛兒。她這個草原上的嬌嬌女,自然不願與跋鋒寒分開。

但是徐子陵與眾人顧忌的卻是,龍泉里有魔帥趙德言的黑衣死士,也就是說,拜紫亭肯定是跟趙德言有勾結的,如果日後對陣魔帥,芭黛兒這個徒兒難免為難。所以她一說要去,大家也沒有任何的意見,反倒暗暗松了一口氣。

只要芭黛兒肯去高麗,那麼就證明她還是選擇跋鋒寒,而不再認同師父趙德言顛覆大草原的野心,所以才會如此避得遠遠的。

站在船首,眺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

“到現在我才知道,如果乘船,那的確是世間無所不能去。”突利忽然感歎道:“師道兄遠征萬里之外的歐洲,確是一件豐功偉績,這簡直就是一件前無古人的創舉。日後誰要問起,是誰第一個遠征歐洲,是誰真正為天下一統遠征海外,收服各族,看來任何人都會說是師道兄。”

“馬與船,各有所長。”徐子陵點頭微笑道:“北馬南船,各偏一樣,如果能夠合二為一,那麼則大事易成。大汗還沒有看過激烈的水戰吧?那種感覺,與千軍萬馬中沖殺絕然不同。看著一艘艘燃燒起火的戰船被擊中沉沒,看著上面的士兵欲逃無路,呼天不應,叫地不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將被大海吞噬,更是別有一分慘烈!”

“可以想像。”陰泉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一個人與大海相比,直是太渺小了。”

“假如一個高手在海中落水,遠比在亂軍陣中落馬要可怕百倍。”跋鋒寒也神色凝重地道:“千軍萬馬之中,如果有足夠的強大,那麼也可以殺出一條血路逃生,可是一旦落海,縱然有絕世武功,也無法用武功來與大海搏斗。縱有絕世輕功也無濟于事,擁有無盡的勇力也不足逃生,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靠游泳來游回海岸逃生。再說,你們看,如果一個人在海中,他根本就不知該往那里游,因為四處看去,完全一樣。”

“如果在近海,那應該無事,如果在深海,或者大洋中間,那的確是不能想像的。”徐子陵呵呵笑道:“航海是一種耐心與挑戰自我極限的舉動,像我們這樣一群人出發,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是萬一只有一個,人,那麼就會變得很可怕。”

“我說,既然航海是如此危險的事,你是不是教我們一點保命的東西?”芭黛兒哼道:“你不是什麼都會的嗎?”

“你這是求教的態度嗎?”徐了陵一聽大笑道。

“我不用你教。”芭黛兒一聽,馬上小臉子一歪,再也不理徐子陵,看來她是擔心跋鋒寒,是替他問的。

“既然如此,好吧!”徐子陵微微一笑,變出飛翼道:“各位,也許在你們擔心之余,我可以告訴你們很多有關于保命的東西,比如船艙的浮木和救生袋。當然,還有更加積極的方法,那就是教會你們如何使用飛翼,一來可以作為漫長旅途打發時間的娛樂,二來這是一種最有效的保命手法。”

“好小子,等你這句話不知多久了……,突利一聽,馬上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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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 傅女君嬙

  來高句麗一途,只能用一帆風順來形容,非常的順利。

越近高句麗,傅君婥傅君媮兩女的神色越是歡喜,同時也隱隱有些緊張。因為她們第一次帶徐子陵去見師尊,萬一有些什麼事談不成,到時只怕夾在中間難做,幸好有東溟夫人一路隨行,讓她們心安不少。好幾天來,傅氏姐妹帶點小心翼翼地跟徐子陵暗示,示意他稍稍尊敬一點師尊,不要太牛脾氣。

徐子陵帶點啞然失笑,在個人上自己雖然是奕劍大師的徒婿,可是在身份上,自己是華夏軍之主,以奕劍大師代表高句麗的立場,他自然不會太過難為自己。

當然,可能會在個人方面,這個奕劍大師會作出小小的小難之類,來考驗自己。

如果這門親事沒有十之八九,沈落雁和小公主她們也不會先准備好嫁妝,傅氏姐妹只是身在局中,所以才會如此患得患失。

突利他們正學習飛翼上癮,又見海上並沒有大風大浪,倒也不在乎這些天的航行。

他們久居塞外,極少有機會看到大海,現在身上茫茫大洋之中,看著兩艘小龍號裂水如飛,奇速向前而駛,快如奔馬,于這水天一色的大洋中,別有一種人力勝天的成就感,更倍覺新鮮。

跋鋒寒、陰顯鶴、突利他們本來輕功就不錯,而且無論身體條件、感覺還是學習能力都極為驚人,在險險幾次差點跌進大海之後,終于都學會了在低空中滑翔。就連芭黛兒這個膽大包天的塞外女子都敢駕著飛翼在兩艘船之間飄來飄去,雖然好幾次因為過低差點墜海,可是依然每天滑翔不斷。

船上無聊的日子不知不覺地流逝,在一天的晨早,在經過幾個零星小島之後,高句麗的大陸終于遠遠地現于遙遠的海平線上。

傅君婥傅君媮兩女感動得熱淚盈眶,雖然她們已經算是半個漢女,可是一旦返回故土,也會有一種情不自禁的故鄉情懷。不但她們,就是眾人看見海平線的地面,也發出一欣喜的呼喊,在茫茫的大海中航行數天之後才明白,原來陸地對于人是那般的重要。

當大家腳踏實地的走上地面,甚至還能感到心底的一絲絲顫動,一絲絲暈眩。來自于這一種回歸地而的感動,還有欣喜。

雖然大家都沒有來過高句麗,但是久聞其名了,高句麗中的奕劍大師傅采林,更是天下間的三大宗師之一。本來眾人以為會是天下間最神秀的山水和地方,才能養育出靈秀的傅氏姐妹這樣的女子,才能產生天下三大宗師的傅采林那樣的強者。可是一上岸,再走一段,大家深深失望了。高句麗非但不如想像中那麼美,甚至遠遠比普通的地方更加不如。這個地方幾乎荒無人煙,路邊有白骨累累,蛇蟲出沒,驚鳥四飛,一派劫後廢墟的模樣。走過幾個破落的村子,竟然發現不見一個活人,也看不到一個家畜,只有殘垣敗瓦,木制房屋燒成焦炭,土石的則崩塌處處。村里的人去屋空,青苔上階,白毛生門,那種荒廢簡直讓人黯然歎息。

“這里的戰亂遠比想像中還要殘酷,這一路不知有多少白骨。”陰顯鶴微微搖頭,歎氣道:“我開始還以為中原正戰火連天,誰不想高句麗也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這些都是倭人入侵時……”傅君媮想辯一聲,可是眼圈馬上紅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放心吧,倭人會在這個世間消失的。”徐子陵拍拍她的螓首,又沖著突利跋鋒寒他們道:“我們還是盡快趕路吧,只要高句麗半島三國還在戰亂,那麼地上的白骨就只會越來越多,百姓就越會無家可歸。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趕去與奕劍大師見面,商議出兵,加快結束戰事,這樣對老百姓才是最好的做法。”

“杜總管會在另一個地方登陸,他也許在高句麗的王城等我們了。”東溟夫人微微一笑,道:“他的水軍雖然有足夠的後勤補給,可是每天的消耗不少,我們不可讓他們久等,徒增負擔。”

“這就是高麗的王城?”跋鋒寒看著面前三丈左右城牆的小城,驚歎道:“簡直不敢讓人相信,這里不要說比洛陽,就是中原任意一個小城也可能比不上。這麼一點高的城牆有什麼用啊?這里的城牆連渤海國龍泉城也比不上,這王城也太兒戲了吧?”

“哎,你別看它矮!”徐子陵大笑道:“黯魔和力士他們曾在這個低矮的城牆擊退十數萬軍隊重圍的。”

“他們是怎麼辦到的?”突利一聽也驚訝不已,失聲叫道:“這怎麼可能!”

“外面城牆雖然是低矮一點,可是里面還是很……”傅君媮微紅著臉,帶點不好意思地道:“其實王城里的王宮很大,也有禦花園,還有人工的湖泊,雖然沒有宮女三千,可是三四百個還是有的。”

“你們的王真會享受。”徐子陵呵呵笑道。

“如果他沒有病死,我一刀砍死他!”芭黛兒惱怒地哼道:“他的子民連家都沒有,他竟然住在那麼奢華的王宮里,比起我們大汗的金帳篷都勝百倍,他憑什麼享受?”

“好了,我們不是去見什麼高句麗王,而是去見奕劍大師。”徐子陵連忙解圍道:“你看這個王城還算不錯的,城門出入處有士兵把守,還有行人不絕,還有些小商人,你看,那個家伙還有笑容,證明這生活過得還湊合,我們進去吧!”

高句麗的守衛士兵自然也是要錢的,但是他們胃口不大,一般人給的都是銅錢。徐子陵與眾人走近,他們還有一點警惕性地問話,徐子陵自然使用‘鬼推磨大法“拋給他們一錠銀子,讓他們半天也說不出話來。一個大胡子士官一邊收起銀子,一邊很恭敬地請問徐子陵的姓名,個個守衛登時都畢恭畢敬。

大胡子一看見徐子陵背後走出來的人是冰美人傅君媮,頓時讓她的冰目瞪得連雙膝發軟,差點沒有跪倒在地,嚇得連忙掏出那錠銀兩,抖著手給她遞回去。很顯然,這些城門守衛都是認得冰美人傅君媮的。

冰美人看見他們丟了自己的面子,小臉氣得煞白,想拔劍砍了他們,可是徐子陵連忙拉住她。那個大胡子和幾個城門守衛看見冰美人傅君媮讓徐子陵抱著腰又捉住手都不生氣,甚至還聽這個高貴公子的話,個個驚訝得目瞪口呆。

這人是誰?怎麼可能會讓素有冰美人之稱的傅君媮二小姐如此乖乖聽話呢?這不是做夢吧?

那些人再一看徐子陵身邊,還有羅刹女傅君婥跟著,與傅君媮一左一右地伴著他,更是個個變成了呆頭鵝般。眾人哈哈大笑,徐子陵拍拍那個大胡子的肩膀,率眾而進。陰顯鶴掏了個小小的銀哨子出來,清脆地吹了一下,尖銳又獨特的哨聲響徹整條大街。

還沒有一會兒,于城內一間房屋,那門轟然踢開,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沖出街心,四處張望,最後好半天,才發現了正帶著大家自遠處緩步而來的徐子陵,不由激動得熱淚盈眶。

兩人飛身上去,拜跪于地,齊聲大吼道:“陳公帳下黑衣十一號十二號迎接來遲,公子恕罪!”

“起來吧!”徐子陵親手扶起兩人,點頭微笑道:“你們辛苦了!去找來其他的兄弟,我們找間酒肆喝一杯團圓酒。”兩名黑衣男子欣喜若狂地轟然應諾,再分頭飛奔而去。芭黛兒帶點驚訝地問道:“徐公子,這個高句麗都有你的人?”

“當然。”徐子陵呵呵笑道:“天下間沒有什麼地方沒有我的人,你信不信?”

“我信你才奇!”芭黛兒馬上搖頭,但又不敢全然否定,只是純以意氣反對,惹眾人哈哈大笑不絕。

徐子陵與幾個陳老謀的斥候聚席相談,大家也在小小休息一下,准備先等人通知奕劍大師傅采林之後再去拜見,省得吃一個閉門羹。傅氏姐妹自然是第一時間去見師尊,東溟夫人向徐子陵微微點頭示意,她陪伴傅氏兩女去了。

眾人正在談得暢快,忽然有一把嬌嫩溫潤的女聲在外面響起,有如溫熏春風般醉人。

“誰是徐子陵,快出來!”那個嬌嫩的女子連聲叫道,聲音還帶有一絲著急,芭黛兒瞪了徐子陵一眼,哼道:“我知道你哪里都有人了,你哪里都有女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嫉妒?還是羨慕?”徐子陵呵呵笑道:“你的狂人不會像本公子這樣就行了,你管那麼寬干嘛?你管好狂人吧,說不定那天有什麼小妹妹來找他,把他給勾走了,看你的樣子,似乎還想砍人?”

芭黛兒一看他沒有好話,氣得要拔出彎刀砍他,可是跋鋒寒早伸手捉握住她地小手,臉帶一絲苦笑。

眾人爆發大笑,徐子陵起身,探首出去准備看看那位小美人找他,說不定還是自己的小姨婦傅君嬙。

誰不想外面那個女子聽見有人說笑,正好飛掠而來,差點撞上徐子陵的胸膛。徐子陵想伸手扶住她,可是她早一個輕巧的旋步滑開去,極其靈性,又帶有一種難以言明的美態,安然無恙地退了回去,站在街心,上下不住地打量著徐子陵。

此女年紀在十六、七歲之間,生得嬌嫩若盛放的牡丹芍藥,烏黑如云似瀑的秀發長垂至後背心,自由寫意的隨著她剛才的進退在飄揚拂舞,瀟灑之極。

她的身型更是纖美高挑,風姿綽約,秀麗如彎月的長睫毛下,是修長明朗的美目,靈光閃爍,美得教人窒息。柔和又帶可愛的眼窩,把她的大眼睛襯托得明媚亮澤,秀挺筆直的鼻子下,兩片櫻唇豐潤鮮紅,時盈笑意,令她更顯眉目如畫。

盡管天顏驚世絕美,但是晶眸之中,也稍帶點孩童般的嬌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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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牡丹嬌女

  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又走近,就站在徐子陵的面前,仰著小螓首看著他。伸出玉指,帶點調皮地點點,聲音嬌嫩,如帶露花綻,又如黃鸝初啼,檀口紅唇微啟,問道:“你就是那個很厲害的徐子陵?”她那玉手膚色嫩白如蔥,手指修長如巧,別有一份獨特的清秀美麗。若單獨去猜,該似是一雙精于弄琴操箏的纖手,而不是舞劍的強者之手。

但是若是突利、跋鋒寒、陰顯鶴這種強者,才會有感應,覺得這個可愛又魅美的小女子,武功其實並不在自己之下,絕對是一個超級的高手。盡管樣子不太像,可是她絕對不能讓人小視。

“笨!叫姐夫!”徐子陵一說,那個牡丹微綻般的女孩子就噘起了小紅櫻唇,可是再聽下一句,卻又變得歡喜,連明媚亮澤的晶眸也彎成了月芽兒,因為徐子陵哼道:“否則禮物就沒有了!”

“快拿來!快把你的禮物拿出來,如果我喜歡,才叫……快拿出來吧!”她眉開眼笑地道。

“先叫,看看我聽得高不高興。”徐子陵誘惑道:“這個禮物可不得了,非常的好玩,非常的漂亮,非常的寶貝,非常……,

“讓我看看,只看一眼也行,否則不叫。”她可是個聰明女,雖然心動,可是絕對不會先叫,而且看了禮物是什麼再說,一副‘別想騙我,的可愛樣子。徐子陵掏手入懷,先是掏出一個奇形古怪的東西,還不等她看清楚就變沒了,搖頭表示不是這個,又掏了一個很大的彩色盒子出來,還不等她歡喜地接過,又變沒了,又搖頭表示不是,接著再一樣樣地變出一大堆東西,可是統統表示不是,牡丹般鮮嫩的女孩一看簡直想抓狂,那麼多好玩的東西,怎麼沒有自己的禮物呢?

“不管了,隨便給我一樣吧!”她著急地道:“似乎每一樣都很好玩的樣子。”

“不行,我這個姐夫得送你一個最好玩最珍貴的東西,怎麼能馬虎呢!”徐子陵又變了幾件東西出來,一邊道:“我再找找,肯定可以找得到地……,

“我就要這個。”牡丹花般嬌豔的女孩一把抓住徐子陵的大手,在他的手中搶走一件快要變沒的東西。

“這個雖然很好玩,可是不夠送你那個禮物好玩,還我吧!”徐子陵存心在逗死人,女孩馬上把它收到自己的背後,大力搖頭,眉開眼笑道:“那個也要,這個也要,你的禮物可不能只送一件喲!”

“叫姐夫,否則我不教你玩!”徐子陵還有殺手锏可以治她。

“現在還不能叫,等師尊答應了,我才可以叫,先欠你兩聲好了。”她倒是黔慧,知道拿師尊出來做擋箭牌。禁不住好奇,玉手拿過來左看右看,想馬上弄明白這個小東西是怎麼一回事,可是看了小半天還是弄不明白,又伸出小手點點徐子陵的胸膛,嬌聲道:“快教我,頂多我遲些多叫你幾聲,讓你給高興壞了……,

“笨。”徐子陵哼道,搶過她手中的小東西,然後迅速在手中旋動,變換。不時摘下一小塊安在另一邊之上,又將它拉長和縮短,十指快速如風,一下子就將那個本來四四方方只在上面有許多小小痕紋的小東西變成了一個奇怪的機甲人。

然後還不等她喜孜孜地接過,十指又極速地點動,不時按點和拉提,幻出一陣指輪印,最後那個小小的精致機甲人又變成一個威風的機甲小老虎,再在上面延拉出翅膀,飛快地接動一陣,這個小老虎又變形成一個傲視天下的雄鷹,讓她小檀口也禁不住驚歎得合不攏來……雄鷹在徐子陵的手指輕動之下,又在一會兒變成一個長翅膀的機甲人,很明顯,這個機甲人跟原來那個是不同的。這一個明顯是個女孩子的機甲人,她沒有原來那個男子機甲人的長劍,卻長著翅膀。

“哇,你太厲害了,快教我,是如何變的!”牡丹花般的女孩開心得哇哇大叫,晶眸冒著無限崇拜的小星星道:“快教我!我也要變!”

“叫姐夫。”徐子陵想先聽聽某人可愛嬌嫩的聲音叫聲姐夫聽聽。

“叫一聲,那麼你送我一個禮物好不好!”看她的樣子,似乎想叫超過一百聲的樣子,差點就沒有喝水和清清嗓子。

“你那麼笨,禮物送多了你也不會玩。”徐子陵呵呵笑道。

“誰笨?我可以在半柱香之內把擰亂的‘六彩玉魔方,重新擰回來。除了我,誰也不行,哼哼!”她總算是讓徐子陵氣到了,掏出帶點體香的’玉魔方“小鼻子在得意地哼哼。

“你數一百下,我就可以將它複原,你只能算這個。”徐子陵給她豎個小尾指。

“我不信。”她飛速地擰了數十下,把那還帶點體溫的‘六彩玉魔方,塞在徐子陵的手中,示意他開始複原六個面。徐子陵卻大歎道:“真是香……你說什麼?你不信?你可以數數了!”

“數就數!一,二,三……,牡丹花般的女孩一看徐子陵根本不動手,又停了下來,生怕他耍她玩,她奇問道:”你為什麼不擰啊?我馬上就數到一百了。你馬上就輸了!“巧

“我在等你數數,你數到五十再叫我吧!”徐子陵拿起‘六彩玉魔方“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微笑道。

“你這個真是太拽了!我很生氣!”她一副‘我很生氣,你後果很嚴重的怒容,但是極速地數著道:“我馬上數,五十,五十一,五十二……七十一,七十二……八十。你完了,你還沒擰好一半,九十,九十一,你這下輸定了,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一百。”徐子陵自己數了一百,急速轉動的十指一停,然後把手中的‘六彩玉魔方,拋向她。

“這怎麼可能!”她驚訝發現不同顏色的六個面都完全回複過來了,讓她半天也說不出話來,這個速度也實在太快了。盡管她在數數時出聲干擾他的心神,又小小地作弊了,可是他依然及時地完成了,而且樣子還從容不迫,讓她不由心中歎服。

“早說了你笨,你還不信!”徐子陵得意洋洋地道。

“這里面一定有什麼竅門,否則不可能這麼快的。”她到底是聰明,馬上就想明白了,靈光一閃,道。

“當然有。”徐子陵呵呵笑道。

“教我。”她拉住他的袖子,准備使出美少女無敵的撒嬌大法。

“叫姐夫。”徐子陵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非要聽到某女叫他做姐夫不可。

“看來你倒真的有一點點聰明,叫你做姐夫也不虧。”她小鼻子先是一哼,帶點不滿徐子陵的要狹,可是馬上就笑了,笑得如百花綻放,春回大地般誘人心魂。她又上下看了徐子陵一眼,唇角帶有一股喜孜孜的笑意道:“你再送我了個最好玩的,我給你去師尊那里說情,保證你能娶到大姐和二姐。”

“你大姐二姐我娶定了,不用麻煩你給我說情。”徐子陵自信無比,呵呵笑道:“如果你不想叫姐夫也可以,你說一句‘傅君嬙是小笨豬”我就送你禮物。你說一句,我送你一個!“

“你欺負人,我告訴大姐去!”傅君嬙想搬救兵,帶點小威脅地哼哼道。

“你大姐她聽我的。”徐子陵反過來威脅她道:“你要是敢告狀,小心我讓她打你的小屁屁!”

“大姐才不會打我呢!”傅君嬙一聽,小臉禁不住一下子失笑出來,笑得花妍競春,喜意盈然道:“你這人說話真是好玩,難怪大姐和二姐那麼喜歡你。喂,你是不是這樣才哄到我大姐和二姐的?”

“你想知道?”徐子陵一問,傅君嬙自然點頭,她很好奇。

“真想知道?”徐子陵又問,傅君嬙的小腦袋直點,像小雞啄米似的。

“偏不告訴你,讓你心思思!”徐子陵哼哼道,差點沒有讓傅君嬙笑得打跌,幾乎要扶著他才能站穩身形。

“你武功是不是很好?”傅君嬙看樣子是想跟徐子陵比比,帶點試探地問道。

“不怎麼好。”徐子陵搖頭道。

“那我們比比。”傅君嬙一聽大喜道:“輸了的人得聽對方的話,好不好?”

“不好。”徐子陵大力搖頭,更加樹起了傅君嬙的信心,心想這個看起挺聰明的家伙要是武功不好,那麼自己就會有地方勝過這個可惡的家伙了。到時把他打得慘敗,除非他送自己禮物,否則就一直欺負他,直到所有的禮物都榨干為止。

“我用木劍,你放心,我保證不會把你打壞。”傅君嬙自然不會真正把他打壞了,否則禮物就沒指望了。

“我呢?”徐子陵問。

“你隨便,什麼武器都可以。”傅君嬙藝高膽大,心想實在打不過,自己的輕功絕世,他肯定追不上,正好試探一下他功力的深淺。她雖然聽過大姐和二姐常說這個未來姐夫的拼命功夫很厲害,切磋武功反而不能發揮他的最大功力,于是心中並沒有太在意。

他跟自己打總不可能拼命吧?

傅君嬙覺得徐子陵最厲害應該是手中的十指功夫,而不是武器,因為他的手太靈活了,再看徐子陵問武器的神情並不太在乎就知道,無論打不打得過這個未來姐夫,反正他也不會傷害自己,說不定還會在贏的時候故意讓自己一兩招,討自己高興高興……

“謝謝。不過還是不行,除非你再讓我三招。”徐子陵是要扮豬吃老虎到底了,又開出條件道。

“不要跟他打,他很厲害,而且很狡猾。”芭黛兒看不過眼,一開口就破壞了徐子陵陰謀大計。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3 00:19
第七百九十七章 奕劍宗師

  雖然還見不到奕劍大師傅采林,可是眾人倒是可以在還算熱鬧的王城大街上游玩了一番。

在傅君婥傅君媮兩女的小師妹牡丹綻放般的傅君嬙帶領下,小小地逛了半個王城一圈。雖然高句麗一路上荒涼無比,白骨滿地,可是在王城之內,百姓們還算安居樂業。無數的小商小販都在門口擺著各種食物,也有稍用房屋為商的各種小店鋪。

也許是因為戰亂過後不久的原因,這里的食物之類出奇的少和貴,而一些手工藝品則極是便宜。

街上的老百姓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傅君嬙,個個一看她來了,都會恭敬地給她讓路行禮,無論男女,看來極是尊敬這個嬌嬌女。傅君嬙倒也能打百姓們打成一片,不時試試這個婦人做的食物,又看看那個婦人擺賣的醬醋,她能隨口與很多人打招呼,顯然跟大家很相熟悉的樣子。

大街上還能看到不少官員,穿著特別不同的長袍,戴著帽子,與普通的老百姓截然不同。有的人還有馬車,但是看見了傅君嬙,也會恭敬地讓路行禮,或者停車,讓她先走。

高句麗的國王在之前的入侵大戰中就大受驚嚇,又曾讓叛軍行刺,本來身體就不太好,年事已高加上久慣荒淫,最後雖然有傅采林常常輸送真氣救命,可是實在熬不住一命嗚呼了,若不是還有奕劍大師傅采林坐鎮于王城,新羅百濟也早就再度來攻。

高句麗王的後繼無人,子侄不是讓之前的亂軍所殺,就是讓金正宗蓋蘇文扶起為傀儡叛王。

本來奕劍大師傅采林擔任為王最為合適,可是他同樣年事已高,且不喜世間瑣事,所以高句麗王的繼承者之人,就只有奕劍大師傅采林的三位守護王城的女徒。假如大姐傅君婥和二姐傅君媮不願為王,遠嫁中原華夏軍之主徐子陵,那麼這個高句麗之王的重任,得落在三小姐傅君嬙的身上。

本來高句麗也受漢人之風,男女尊卑分得很清,可是高麗三姝無一不是世間絕美,且武功超凡脫俗,又為奕劍大師之徒,所以眾人自然有心擁護。最重要的一點,在四下叛亂圍攻王城之時,就是她們三人挺身而立,帶著高句麗的男兒們抵禦侵略,最後還打敗了倭人侵略者,伏平了新羅百濟的叛亂,她們早是高句麗百姓們最為驕傲的女英雄。在百姓們心目,除了奕劍大師,就要算這三位女子最為值得尊敬。

昔日的王座第一武士金正宗,早就反叛成為百濟的王父,而蓋蘇文,更是連廢三位新羅國王,自任為新羅攝政王,明目張膽地獨霸整個新羅指掌之間。

本來奕劍大師住在王城之外的劍閣,但是因為叛軍與倭人大軍強攻,加上奕劍大師需要退守衛護高句麗王,劍閣在黯魔力士他們的幾度守禦之後,終于棄守,退守王城。叛軍雖尊敬奕劍大師,沒有燙燒劍閣,可是因為過度的戰亂,劍閣也一度遇廢。

奕劍大師不願勞民傷財,重修劍閣,只好暫居于高句麗王劃出的命名為‘凌煙閣,的一組王宮里湖心半島式建築之內。

高句麗王宮很大,超乎一般人的想像。真如傅君媮所言,不但有禦花園,還有據說由泉眼加挖而成的人工湖,宮中的布置,極力的模仿隋宮規模與漢人之風,稍稍,也有一點高句麗自己的獨特風格。

宮中一切雖然繁多,但是徐子陵看上去各種東西其實都只能算是簡單甚至簡陋。

因為長期的戰亂,宮中一切唯一還能讓人稱道的,便只剩下景物和建築。很多宮女和內侍穿著的衣服雖然盡量統一,盡量標示出階級,但一般老宮女和小宮女有不少人的衣服打著不太明顯的補丁,顯示出高句麗王宮其實並不富足,相反有些窮困。

當然,絕大多數的宮女,還是擁有一身新淨的宮衣。

只是食物出奇的簡單,徐子陵讓傅君嬙帶來招待一餐之後,帶點失笑地跟跋鋒寒和陰顯鶴說這可能已經是宮中最豐富的一頓了,聽得突利的嘴巴張開好半天也合不攏。

高句麗的王宮幾乎沒有什麼特色,除了景物秀美之外。當然,還有宮人的恭敬和禮儀,簡直到了讓眾人驚懼的地步,幾乎任何時候說的都是敬語,做的是尊敬的動作。雖然眾人聽不懂高句麗語,但是也讓一些懂漢語的宮人那滿口敬語弄得雞皮亂冒。

在王宮的兩天,東溟夫人也一連三天去拜訪奕劍大師,終于把徐子陵與傅氏姐妹的事給敲定下來。

假如徐子陵不是在與傅采林見面時把事情弄砸,那麼相信再遲些就可以舉行婚禮,因為東溟夫人都在給徐子陵挑選黃道吉日,又給傅氏姐妹張羅婚事的一切了。

徐子陵雖然有一個小姨子傅君嬙陪著,又間中有羅刹女和冰美人偷溜出來陪他解悶,可是也覺得這幾天是他生平最難過的日子之一。等候的日子永遠都是那麼漫長,他甯願自己去見傅采林,要不同意就打一架,也好過讓人涼到一邊。可是這事有東溟夫人有張羅,他自然只有乖乖聽話。

跋鋒寒還是整天練功,間中與芭黛兒兩人相處,而突利早拉了陰顯鶴拼酒,讓徐子陵一個人整天無所事事,又不時受傅君嬙這個小姨子的騷擾,過著簡直非常難過的日子。婠婠看他可憐,偶爾出來陪他說說話,可是大多時候還是自己入定,不理會這個一空閑就會覺得無聊的人。

終于,奕劍大師有請華夏軍之主徐子陵,草原大汗突利,刀劍狂人跋鋒寒,蝴蝶公子陰顯鶴相見。

東溟夫人與大姐傅君婥留下,替徐子陵准備婚事的東西,由冰美人傅君媮引領著,向傅采林居住的凌煙閣而去。

凌煙閣位于人工湖中心的半島里,並非一閣,而是環繞人工湖凌煙池而建的大型建築群,每座建築都以樓、殿、亭、閣簇擁,景中有景。凌煙池旁遍植老松,有長廊與外面的相接,走在上面,長廊轉折,廣闊的凌煙池映入眼簾,其情其景,看得四人為之一呆。

飛閣流丹,蒼松滴翠。

凌煙閣又是另一番情境,份外使人感到設計者工于引泉,巧于借景的高明手法。作為園林樓閣,使人生出‘雖由人作,宛自天開,的醉人感受。從遠處瞧去,樓閣在林木間乍現乍隱,彷如海市晝樓,掩映有致。長橋小溪、假山巧石、臘梅、芭蕉、紫藤、桂花于園圃精心布置,雅俗得體,風韻迷人。

在主建築群的另一邊,隱傳來歌樂之音,更使人心神向往。

主閣坐落池南,雙層木構,朱戶丹窗,飛據列瓦。畫楝雕梁,典雅高拙,氣勢非凡。

徐子陵等經由的長廊游走于主閣西面園林,直抵凌煙池。

接連池心亭台聯拱石橋,造型奇特,從南端至北端分置小拱,大拱,再相連大拱和小拱,兩頭的小拱與大拱成聯拱之局,充滿節奏和韻律感。橋面兩側各置望柱十五根,雕刻精細,全橋直探湖心,彷如通抵彼岸仙境的捷道。

“你猜一會兒奕劍大師會出些什麼題目來為難我們?”徐子陵帶點不安地問陰顯鶴道。

“不是我們,是子陵你一個人。”陰顯鶴呵呵笑道。

“你們不是那麼沒義氣吧?”徐子陵一聽,馬上失笑道:“我拉你們來高句麗,可是不讓你們來試高句麗的魚肉鮮味,而是替我打氣和幫忙來的。如果不敢群毆奕劍大師,那麼就用車輪戰,你們先大戰一場,等到我上場,他已經累得差不多了,估計才會有望。”

“你們不可胡來。”冰美人傅君媮帶點嬌嗔地輕哼一下,徐子陵難得看見她跟自己撒嬌,要不是有眾人在旁,非抱住狠親她一番不可。

“武的方面別指望我。”突利大笑道:“我的伏鷹槍也沒有帶在身上,幫不了什麼忙,再說,馬上就要舉起大婚了!別一心打打殺殺的。你放低一些姿態,給奕劍大師恭敬行個禮,拍拍他的馬屁,事情東溟夫人早就給你安徘好了,相信子陵你只要走一個過場就行。”

“反正你們看我的眼色行事,別做落井下石之事,否則小心我秋後算帳。”徐子陵小小警告一下,讓眾人不准臨陣叛變。

“放心,放心!”陰顯鶴呵呵笑道:“我們不會看著你讓奕劍大師欺負的,他真要欺負你,我們絕對不看。”

“暈……”徐子陵簡直要讓他打敗了。

眾人一邊聚話,一邊漫步長廊。凌煙閣造園手法不落常規,池水支流繚繞園林樓閣之間成溪成泉。臨水複廊以漏窗溝通內外,不會阻礙景觀視野。

主湖碧波倒映的樹影、花影,云映、月映、接喋游魚擊起的漣,形成簡直似幻的迷離畫面。這般的樓閣煙池,互為供景,以廊橋接連成不可分割的整體。

冰美人帶著大家,轉向湖心另一處的方亭。

那池心方亭四角各掛三盞彩燈,亭旁臨池平台處鋪滿厚軟的純白地氈數十張,合成一張大地氈,把冷硬的磚石平台化為舒適且可供坐臥的處所。地氈上擺于巨型蒲團,可枕可倚,使人感到一旦臥下,會長睡下去不願起來的舒適。

十多名素衣高麗美女,或坐或臥,或輕弄樂器,或低聲吟唱,把湖心的奇異天地,點綴得色生香,倍添月夜秘不可測的氣氛。

亭內圓石桌上放置一個大銅爐,沉香木煙由爐內騰升,徐徐飄散,為亭台蒙上輕紗薄霧,香氣四逸。

但吸引四人注意力的卻是正挨枕面坐,長發披肩的白衣男子,正仰望睛空。雖因背著他們而見不到他容顏,眾人仍可從他不動若磐石的姿態,感到他對天空的深情專注。

他,就是天下三宗師之一,高句麗的“奕劍大師”傅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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