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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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cken0624 2010-12-21 16:57:4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2 1138292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2 14:58
第七百六十八章 以子之矛

  西苑,湖鏈島,魯秒子居所。

“老頭子,這個水晶,你如何看法?”徐子陵拋給魯妙子一小塊碎裂的水晶。

“唔……”魯妙子看了半天,卻一言不發。

“你是前輩高人,又是天下第一智慧,你倒是說句話啊!”徐子陵趁魯妙子心神在水晶上面,拼命喝他的六果酒,一看魯妙子瞪過來,又惡人先告狀地道:“你不要用什麼理論的東西來大書特書,我想聽點實惠的,一句話,這水晶里的能量你有沒有辦法利用上?”

“你有沒有辦法利用上?”魯妙子反問道。

“我有。”徐子陵神氣地道。

“根本就看不出你的功力強了多少!”魯妙子呵呵笑道:“一定又是增加在沒用的地方去了吧?”

“什麼沒用?”徐子陵一聽反對道:“打個比方,如果本公子一開始能用秘法裝一百個人,那麼現在就能裝幾百個,而且還能跟某些裝起來的人心靈相通,嘿嘿,這就是水晶帶給我的作用。”

“你這樣的水晶你有多少?”魯妙子又問道。

“沒多少。”徐子陵滿不在乎地道:“一千幾百塊,不過你手中那塊是最小的。”

“這麼多?‘魯妙子嚇了一跳,驚歎道。

“那里還有座小山一般的水晶柱,有幾十丈高也不止,大更是無法形容。那座底下沒有一百幾十人手拉手,是不可能抱得過來。這些碎塊,都是地面上撿的碎片。”徐子陵這麼一說。魯妙子又倒抽了一口涼氣。他聽說有座水晶山,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有這麼大。

“拿個稍大點的碎塊老夫看看。”魯妙子准備打劫,當然,他是有技巧地。

“稍大就不叫碎塊了,應該叫做水晶棱,再大就叫水晶柱。”徐子陵又各拋兩條大小不一地水晶棱柱給魯妙子。道:“老頭子,咱們誰跟誰啊,不要客氣,想搶劫開口就行!”徐子陵醒目無比,自然知道魯妙子這個不動聲色的老家伙肚子里打的是什麼主意。

“啊……太神奇了里”魯妙子接著三尺不止地水晶柱,驚歎不止。

“還有更神奇的!”徐子陵呵呵笑道。

“這樣的水晶柱,徐公子吸收了多少條水晶柱的能量?”魯妙子忽然滿面笑容地問。

“十來條吧!”徐子陵帶點迷糊地道:“記不住了。這個東西的能量很大,吸收起來很花時間。之前在戰神殿里一直著急出來,沒有什麼心情和時間吸收。你不是想告訴我什麼不好的消息吧?我現在心情不錯,你要有不好地東西,可以遲些天再說。”

“徐公子那些吸收完能量的水晶柱呢?不是像敗家仔一般扔掉了吧?”魯妙子的臉上還是很有笑容,道。

“怎麼會?”徐子陵馬上大搖其頭道:“我送給狂人和顯鶴他們做武器了,可惜很難做成刀劍,否則狂人會更加喜歡。”

“你真是敗家仔!”魯妙子差點沒有將手中的水晶柱砸到徐子陵的頭上,怒道:“這都是世間難求的天下至寶,你們竟然用來做武器?這種東西就是傳說中的‘天晶’。與女蝸大神用來補天地‘五彩石’齊名,你們用它作為武器,簡直跟用金子做金磚來填海沒有分別,不,比那更加讓人痛心疾首!”

“果然不愧為天下第一智慧。”徐子陵小小地拍個馬屁道:“似乎魯妙子前輩知道這個水晶,啊不。是天晶的出處,快說來聽聽!”

“這是遠古傳說中的東西。想不到竟然能夠親眼目睹。魯妙子輕歎一聲,道:”這是以前的仙人用來煉器的東西,就是說,仙家的很多寶物,就是用這種東西制成的。當然,仙人誰也沒有見過,而且這種東西也沒有在世間出現過,老夫也只是在古籍里看過描述。“

“我吸收了不少水晶能量,也不見我飛升?”徐子陵雖然是這麼說,不過倒也感到有一絲的明晤,因為當初吸收這種水晶能量時,自己在光玉簡的貯物空間大了不少,而且還多了幾個小型的屬于自己意識地貯物空間,證明它絕對非同一般的寶物。

“這個老夫就不知道了。”魯妙子搖頭道:“也許是方法不對。”

“可惜我不能使用這種能量,否則天下無敵是一定的。”徐子陵呵呵笑道:“這種東西,還是留著老頭子你慢慢查古籍研究吧!反正在研究出來之前,我們自然就只能是先用作武器,反正它很堅硬,而且不怕對手的內力反震,很好用。”

“再給幾顆五彩石。”魯妙子哼道:“混小子你不能偷懶,也得花些時間好好想想,你現在是唯一能吸收的人,一定要多用一下腦子想想,早些弄個明白。”

“我還能吸收這些五彩石的能量,可惜也弄不明白。”徐子陵稀里糊塗地樣子讓魯妙子又好氣又好笑。

“你為什麼不問問那條同樣可以吸收水晶能量的小碧玉龍?”魯妙子忽然靈光一問,道。

“這不是還沒有空嘛!”徐子陵一說,魯妙子又差點一水晶柱敲在他地頭上,都回來幾天了,竟然連這個也沒有時間問,他整天都做些什麼東西去了?

“你陪少你那些小嬌妻一下,她們也不會飛走!”魯妙子本來想訓這個揚州小混混一頓,可是一想他就是那樣的人,所以干脆不說他了。魯妙子心念轉動,失笑道:“算了,隨你胡鬧罷!對了,前些天你的小妻子設計殺了幾個和尚,小心靜念禪院的人來找你晦氣!”

“她們還把靜齋地小姑子洗去記憶變成了白癡。正在准備將她們改成反攻慈航靜齋的武器。”徐子陵點點頭,淡淡道:“這個想法不錯,反正我肯定是支持的。”

“是那個小琴心想出地計策吧?”魯妙子大笑道:“這個小家伙表面看起來特可愛。要是跟她斗智,慈航靜齋那些女子加起來也不及她一只手指。也只有她敢以五相克的東西來做這些事,將對手變成白癡再教化打手成反攻敵人這種想法,這讓老夫也大出意料之外。”

“可惜效果不能馬上有,教化這種洗掉記憶的人,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徐子陵想起自己開的那個先例向冬晴。小冬晴雖然是成年人,可是心志卻只在十二三歲左右,師妃喧花了好大的勁,但是進步極之緩慢。

那兩個表面被眾女殺死地天女和左劍侍,她們讓小琴心與‘龍之子’的精英洗去記憶,變成白癡一般的人,再秘密教導。將她們教化成日後進攻慈航靜齋的人選。當然現在教化的進境還非常緩慢,可是日後成功之後,在念頌淨她們那些慈航靜齋的人面前出現,這些洗去記憶的昔日天女,作為華夏軍地力量,向她們發出進攻,相信到時一定能夠大大地打擊到慈航靜齋。

要殺死一個天女很容易,可是要將她改造成一個打手卻很是困難。

但是小琴心一看徐子陵本來出自善意地把向冬晴的記憶洗去後安然無恙,而且在師妃喧的教導下慢慢地成長,于是就有了也將一些慈航靜齋的代表轉變成華夏軍進攻力量的計劃。

這個想法和計劃得到了眾女的支持。在慈航靜齋准備大做文章打擊華夏軍之時,相信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昔日天女和左劍侍三個人,會讓她們感到‘驚喜’的。正因為此計極妙,所以眾女才精心地泡制了一場超級好戲,在念頌淨和管飄渺的面前上演,將內亂、不和、暗斗、殺人等負面的東西展示在她們地面前。

有了這些東西。相信慈航靜齋就會覺得把握在手,就會有足夠的信心打擊華夏軍。

在最後時候。一旦這些秘密武器出場,慈航靜齋非但打擊不到華夏軍,而且變成汙謅華夏軍的小人,勢必在逆反的事實面前身敗名裂,臭名遠揚。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相信到時慈航靜齋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就算有一百張口,也說不清。

小亞細亞,東羅馬與波斯的爭奪地,埃松路穆。

東羅馬與波斯大戰經月不息,雙方血戰連場,援軍越來越多。原來一方只有一個軍團的兵力,後來發展到各有三個兩萬人地大軍團,而且還有數萬的雇傭軍和盟友相助交戰。

宋師道他們按兵不動,靜靜地觀戰,像這個敵人自相殘殺地舉動,最合他們的心意。

但是久戰之下,兩軍相持,兩者都疲憊不堪,東羅馬與波斯竟然商議相互撤軍。在這個埃松路穆,誰也沒有占到便宜,兩家大傷元氣,各自拖著疲憊的大軍,緩緩撤離。看著東羅馬與波斯兩軍沒有血拼到底,眾將不由有些可惜,但也明白,這種戰事不可能在兩相持平的情況下進行到底。

想這兩家大戰,必須有一方稍弱,否則持續的平手會讓士兵厭戰,大戰很難形成死戰。

“可惜……”秦叔寶微歎道:“如果我們有蛟龍戰船在,這些東羅馬的鐵疙瘩一定回不去。如果這近十萬的大軍消耗在這個小亞細亞之上,相信對東羅馬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我們可以試著拖住他們,拖垮他們。”邢漠飛躍躍欲試地道。

“他們的軍團太大,這樣很難成功。”單雄信搖頭道:“倒是他們那些士氣低落的雇傭軍,有這種潰散的可能。在東羅馬的軍團之中,看來頗有幾個能人,他們的治軍很是嚴整,顯然是身經百戰的大將,不容易誘敵上當。”

“這一次打不成,看來又要很久才能有第二仗了。”伏鴦王子微帶遺憾地道。

“算算日期,雖然水軍還沒有趕到,可是也不會太久了。”宋師道淡淡然道:“即使我們這一次不能拖垮對手,也要增加他們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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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九章 攻子之盾

  “宋帥的意思是我們易容而戰?破壞他們的協議,讓東羅馬的軍隊相信波斯的軍團明里修約,暗里進行偷襲?”秦叔寶一聽,馬上明悟幾分,接口道:“但是如果波斯軍團沒有異常的舉動,繼續回撤,很快就會讓東羅馬的軍隊識破……”

“波斯的盟友,有不少別的種族,比如黑人和大食人,草原游牧人。”宋師道指著一個波斯撤離的方向微笑道:“這些人因為士氣不振,肯定走在最後,而且會一路劫掠而回。我們可以在他們的身上打些主意,只要把他們拖住,讓東羅馬的軍隊追上,相信誤會就會加深,我們的計策就實現大半了。”

“宋帥,駱方願為攻擊先鋒。”駱方小子馬上請命道。

“李靖將軍的玄甲虎責與血河衛都是最合適之選!”秦叔寶點點頭,分析道:“伏鴦王子和邢漠飛的吐谷渾勇士可以設埋殲敵小股,但是誘敵不是最佳。宋家精銳與飛馬戰士,還有希望村的水軍,因為人數過多,不宜與大軍相接。”

“李靖將軍,你帶玄甲虎責攻擊東羅馬的雇傭軍。”宋師道施發命令道:“半夜而擊,一擊即走。駱方與柳宗道將軍,率血河衛,在敵人第一次疲軟而退時出擊,同樣一擊即走。邢漠飛將軍,你率五百騎,接應血河衛,並且在敵人第二次追之不及疲乏而退時出擊。

“單雄信將軍,你帶百騎輕擾波斯雇傭軍的後部,切不可過度殺傷敵人。只需激起他們的怒氣,同時遺下財物之類,誘引他們。”宋師道拔出長劍。低喝道:“我們主要誘引地東羅馬大軍,少人殲之,多人則引向波斯大軍,務必讓他們兩軍重新開戰,直到我們水軍趕到為止!”

“是!”眾將一聽,轟然應諾。

洛陽。西苑。

“可以讓那個‘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來一下嗎?”宋玉華小心翼翼地試問道:“如果他不那麼忙碌的話,啊,如果他不願意……”

“你不是怕有很多眼睛地人嗎?”小琴心笑嘻嘻地道:“哥哥的身上有很多閃光的眼睛,你不怕嗎?”

“我想問問他關于曆場大戰的感受,如果實在太驚人,我可以蒙上歡眼。”宋玉華心中很堅定想看那一個神奇的‘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因為她多次做夢,都看見這一個人與她心中最深處那一個影像很自然地合二為一,化為一人。

她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人。

如果親目看過了,他不是自己心中地那個人,那麼這里就真的是天宮沒錯,可是萬一他是……

“看來華仙女要見哥哥的心很堅定啊!”小琴心呵呵笑道。

“不必蒙起眼睛,他一點兒也不可怕,就是有些調皮。你不必擔心,也不要介意。”衛貞貞如果再說下去的話,相信事情就會穿梆了。她不太忍心地看見這個宋玉華整天懷疑,但是因為宋玉致說她是一個性子外柔內剛的人,怕她接受不了,所以才不得不如此。

“那讓他明天來見見你?”小琴心嘻嘻笑道:“華仙女要新衣服和首飾嗎?”

“不用了,”宋玉華生怕這樣隆重反倒不自在。她覺得自己還是清清淡淡的好,這樣最合自己的性情。而且如果真是他。相信最喜歡地就是看見不施一丁點脂粉的女子,刻意打份反倒會讓他不喜。自衛貞貞潔淨的小臉就能知道,他的妻子就是這樣潔淨如新,清淨如水的女子。

雖然還沒有肯定,可是宋玉華心中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隱隱約約希望那個他就是她心中的那個他。

就算這里不是天宮,只有那個他就是她心中的那個他,那麼也是不錯。

宋玉華沒有過多地去想別的事,比如俗世之間的事,因為那些東西似乎離她很遙遠了。在這個無憂地天宮里,人間的煩惱再也無法糾纏著她,除了心底那一絲不解之外。

衛貞貞與小琴心走後,宋玉華癡癡地看著那幅圖畫上的男子,久久。

雖然只有稀少的兩面之緣,可是他給她卻有萬年千世都相識相知的感覺,他是那樣的超然物外,那樣地超群脫俗,那樣的超凡入聖。他地才識,有如平地高山;他的瀟灑,有如天人;他的狂放,有如人間酒聖;他的高傲,有如鶴立雞群;他的不羈,有如白龍過江……

是你嗎?

在夢中出現的你,這一切都是你給我變出來的嗎?這一切都是你為我做的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的心到底在想什麼,可會,在偶然,也會想起我……宋玉華帶點意亂情迷地癡想一會,又搖搖頭,以理智擺脫思潮的糾纏,重新坐回案前,開始執筆書寫。書寫中,仿佛有一個不同的他,在與她相談,相訴,讓她感到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新鮮,還有好奇。

那個他,會是這個筆下的這個他嗎?

如果不是,為什麼自己又會那種奇怪的感覺呢?在這個無憂的天宮里……似乎總是有很多無形的眼睛看著自己,自己的任何願望都能實現,而且又不會有讓人窺探的感覺,那些只是無形的眼睛,無形的存在,自己沒有辦法找到一絲珠絲馬跡,仿佛這里真的是天宮一般。

可是就算在天宮,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喜歡的東西,自己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什麼東西。

這個蜂蜜,是妹妹宋玉致小時候調皮地偷帶來的,因為自己喜歡吃。所以她還特地跑出去找傳說中最好吃的野蜂蜜,結果讓野蜂蜇得發燒,回來後還差點沒命。

除了她。還有誰知道自己喜歡吃蜂蜜?

如果真的是她,那麼她為什麼不來見自己呢?難道這個小妮子,也像以前騙自己說,是魯叔幫她割的家蜂,而哄騙了自己吃下她親手帶回的蜂蜜那樣……是跟貞仙女還有琴心一起哄騙自己地?

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宋玉華想不明白,直到晚上休息。還在想來想去。因為莫名的興奮和不安,她很遲才睡下,醒來時發現己經天色大早,日高半天了。帶一點惶恐和焦急,宋玉華急急地洗漱,心想那‘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千萬不要早來。否則讓他看見自己日上三竿還沒有想床,一定會很不好印象。

最後忙乎半天,又對著那種水晶一般照得人纖毫畢現的琉璃鏡子再三照看,發現自己似乎沒有睡眠過度的樣子,才稍稍放下心來。

宋玉華帶點不安地等了小半天,連肚皮都帶點餓了,可是那個人還沒有出現。

她多次想去窗口探看一下,又怕太失禮。

盡量想裝出淡淡然,依然在抄寫著‘眾神的黃昏’那些大戰記錄,可是她地手卻不聽話地微顫。腦子一片凌亂,沒有辦法集中精神下筆。

最後,禁不住放下筆,悄悄出去,探出小半個螓首,想看看他來了沒有。

于極遠的對岸。有一大群仙女在飛舞,隱隱似乎在歡聲笑語說些什麼。中間,有一個奇怪的男子。他的身高奇偉,可是卻沒有宋玉華想像那樣是一丈六高,也沒有三頭六臂,相反,他看起來非常的不像宋玉華心目中那種戰無不勝的戰神形象,倒像一個飄逸的天人。

他地身上,淡淡的散發著七彩,似虹輕舞,看起來與宋玉華心目中鐵血殺神的模樣相差極遠。

不知是因為宋玉華的窺視,還是別的,那群仙女忽然散去,個個飛天而去。而那個‘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則轉到身來,向宋玉華這邊而來。他緩緩而來,腳步踢在水面上,有如禦風而行般瀟灑,那水面只起淡淡的波紋,更添幾分飄逸。

他的樣貌看不清楚,因為他的眼睛讓一條絲帶蒙上,而且臉上也有彩光閃閃,看不太清面貌。

有兩個仙女忽然追過來,一個赤足精靈般,天顏驚世絕魅,就連宋玉華看了,也會黯然歎息。

另一人身穿奇異的鳳凰羽衣,英氣非常,有如天上驕傲地小鳳凰一般。兩女背後有翼,禦風而來,尤其是那個赤足精靈,一直環繞在那個人的身前身後禦風飛行,似乎沒有絲毫的重量一般。那個小風凰一般的女孩子,則輕點于他的肩膀,伸手與那個繞著他環回飛行的赤足精靈輕笑逗樂……

等他走近一些,兩個仙女又忽然不見,憑空消失了,似乎從來也沒有出現過一般。

他的身後,卻有一圈彩虹升起,彩虹的上面,漂浮著七彩流光地寶石,任憑一顆,相信也會是天下的至寶。可是他的身後,卻有數十顆七彩寶石,在緩緩地轉動,環繞著他的身體。一個潔淨的水晶柱,浮現彩虹環的蘭尺之上,上面還趴了條小小的碧玉龍。

就像小琴心她說的那樣,他的腳下踩著血紅的魔月,還有熾金的太陽,正一步步于水面上走來。

在他漸漸走近之際,她看見他的眉心真的有一只七彩閃爍的眼睛,瞳人里是星光銀月,似乎能看進任何人的心里去一般。宋玉華讓那只‘眼睛’一看,心中一涼,這,這莫非真的是天宮?這個他,莫非真的不是自己心中的那個他?

可是……他似乎很像,雖然樣子不像……

如果他真的不是,那自己豈不是……宋玉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想仔細地看著他,分辨清楚……在這一刻,她忘記身邊的一切,還有禮儀。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2 15:01
第七百七十章 姐妹情深

  “你想見我?”他嘴唇沒有動,可是她卻能聽到他的話。

雖然很奇怪,可是很清晰。

他的聲音很是柔和,而且清澈如洗,可是沒有感情的成分在,有一種讓人很奇怪的感覺,就是話中沒有人味兒,似乎不是一個人說出來的一般。

這一種話完全不像宋玉華心中那個他的話,並不是語音,而是感情。

這句問話完全沒有感情的色彩在內,似乎是空洞里的回響。

“是……”宋玉華小心冀冀地道:“我沒想到你…但是,你可以用口來說話嗎?我不太習慣……當然如果你不願意…你平時總這個樣子嗎?雖然看起來很威風,可是……你可以變得普通一點,我是說,你可以…當然如果你不願意……”

“原來嚇著了你嗎?”他淡淡地揮手,所有的光芒,彩虹之環,寶石,水晶,玉龍,還有腳下的魔月和熾陽統統消失掉,可是眉心上的銀眸還在。

宋玉華在他緩緩揮手的時候,看見他的手心也有那種銀瞳的眼睛,奇怪非常。

本來她以為自己看見一個如此多眼睛的人,會嚇得三魂不見七魄,可是相反,她不覺得很害怕,只是有些奇怪。這些眼睛很像真的眼睛,可是,卻沒有很恐怖的感覺,相反,似乎讓人看起來挺和諧的。很合乎這一個‘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的形象,讓人一看上去就會覺得很合理。

“聽說前段時間。您困在戰神殿里了?”宋玉華又小心冀翼地問。

“是啊!”他點點頭,道:“差點要七十年之後才能回來了!戰神殿七十年升降一次,這次它因為敵人地破壞機關。提前下沉,的確困了我一段時間。

“你不是神仙嗎?你應該會飛……”宋玉華努力想找一點破綻,來問個清楚。

“戰神殿有很多禁制,會飛也出不去。”他淡淡地解釋道。

“啊……我太失禮了,請進去!”宋玉華此時才記起要請這個‘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進去坐。可是他似乎卻不太在乎她地失禮,脾氣好得出奇,淡淡一笑,也不謙讓,就先進去了。

宋玉華特意在後面看著他的背影,覺得沒有了那些誇張的東西,似乎又很像自己心中的那個人。

等宋玉華給他奉上清茶。他己經在看她抄寫的那些‘眾神的黃昏’那些大戰地記錄了。不時點頭,似乎很滿意她的抄錄。

“你蒙著眼睛,可以看得見字嗎?”宋玉華不好意思要他解下蒙眼的長條帶,旁敲側擊地問道。

“可以。”他的回答很簡練,不作解釋。

“在什麼情況下,你會睜開雙眼?”宋玉華又輕問道。

“我睜開雙眼會讓人很害怕,所以平時不睜開。”他點點頭,隨口一句,就將她的話打發了。

“據說您無所不能,是這樣的嗎?”宋玉華想了好一會兒。又鼓起勇氣問道:“比如,你會畫畫嗎?”宋玉華一想,如果他說會畫畫,那麼再無禮,也讓他畫一幅。只有他一動手,相信她就能更加容易地分辨是不是那個他了。

“會。”他的回答讓她一喜。可是他卻沒有畫畫,伸出手。

他的手心。有一株蘭花快速地生長起來,最後還長著幾個小小的花蕾,最後一朵最大的花蕾緩緩地綻放于宋玉華的面前,那種絕美,‘涼心動魄,讓宋玉華看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最後七彩一閃,那蘭花消失,片片花瓣輕舞飛揚,久久不散。

“我可以用手隨意畫出任何的東西,你想看什麼,什麼都是可以的。”那個他的話讓宋玉華一陣失望,因為雖然這樣奇美超絕,可是卻不能看出他用手握筆畫畫的感覺來。她最想看的,不是他的本事。他神奇和無所不能早在史書里就有記載,可是她想看到的不是那些,而是他握筆畫畫的樣子。

“聽說你變化萬千,是這樣的嗎?”宋玉華想了一會,鼓足勇氣,問道:“什麼人都可以變化嗎?”

“女孩子不能,我不能變成女孩子的樣子。”他還是淡淡然地道,讓她幾乎摔倒。

她想知道的,是不是可以變成她心目中的那一個人地樣子,如果他可以變,那麼就說明……

雖然很想讓他馬上變成她心目中的那樣人的樣子,可是又怕太失禮,宋玉華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這一個誘人的想法。宋玉華特地去看他喝茶,看看他喝茶時像不像那個人,可惜,她又失望了。

“是不是人世間所有的東西你都知道?”宋玉華又問道。

“知道,但是不太管那些事。”他的回答讓宋玉華想打的主意又落空了,本來,她想問一下塵世間的人和事,可是如果說他不管這些東西,那麼她這一個計劃就得落空了。

“是不是所有進了天宮的女孩子,都不能想以前的事了?家人也不可見了嗎?”宋玉華小心翼翼地問。

“你想見誰?”他問。

“我很想妹妹,我想見一下妹妹宋玉致,可以嗎?”宋玉華一聽即喜問道。

“可以。”他的回答讓她簡直要歡呼起來,可是她忽然看見他變出一把金光閃閃的刀,不由懼然。

“不要殺她,讓她活在人世間,不要殺了她!”宋玉華的眼淚也急下來了,她以為他要去殺死妹妹宋玉致殺掉,再把她接到這個天宮來。她一念之下,嚇得幾乎昏倒,可是極力支撐。含淚大叫道:“我不要見她,我再也不想人間的事了,你不要傷害她。求求你!放過她,讓她好好的活著!”

“為什麼?”他問道:“難道她來到天宮,會過得不好嗎?”

“她有喜歡的男子,她有喜歡她的未婚夫,求求你,不要殺掉她。讓她與心愛的人幸福地生活下去,求求你……”宋玉華苦苦哀求,淚流滿面道。

“誰說我要殺掉她?”他淡淡地反問,又帶一絲失笑道:“我只是想用刀把她的樣子變出來!”

他的刀光閃動,如金虹于九天而垂,半彎,又有一片金瀑傾泄而出。似練。

一屋生輝,光耀迷眼,于一刹那之後,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小姑娘,帶點稚氣,小手捧著一種蜂巢般的東西,在前面慌不擇路地奔跑,身後追著幾只金蜂。還不等宋玉華失聲驚叫出來,又消失無痕,金云遮來。緩緩而過,待金月升空,于月下有人佇立。

那個金色的美人背影高桃,一雙長腿,等金風微微吹拂她那一頭秀發,她緩緩向遠方前行。邁著宋玉華熟悉的步伐,仿佛一步步走在她的心路之上一般。宋玉華的淚禁不住又滾滾而下。可是她拼命掙開眼睛,她舍不得這個長腿的美人消失掉,她要看著,那麼任何一絲一毫。

自以前那一次告別之後,她再也沒有看過這個長腿又倔強的小美人一眼,當天,她就是這樣,看著這個長腿美人離開的,這個人,正是她夢中才能相見的妹妹,正是她幼時相依為命的妹妹,宋玉致。

于不遠處,她忽然轉過身來,露出-質地調皮和神氣的模樣,向這邊揮著手,似乎大喊著:姐姐,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你等著,你等著……宋玉華向她撲過去,卻發現妹妹就像輕煙一般消失了。她的模樣,還在她的心中殘存,就像那一帶著自信和驕傲的句話語還在她的心中回蕩一般,盡管消去無痕,可是,還在她的心中久久不散。

“你能把她變出來嗎?我的妹妹,我想抱她,我想親她,我想跟她說話……”宋玉華淚如雨下,她再也不管這里是天宮還是人間,她只想摟著自己的妹妹放聲痛哭,以訴那別離之苦。

“姐姐……”宋玉華聽到一聲熟悉地呼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見了活生生的宋玉致就在他的背後撲了出來,向自己撲來。

還來不及驚喜,就己經把她擁入滿懷。

妹妹,這就是她的妹妹,那個倔強又善良的妹妹,那個一心要救自己于苦海之中的妹妹。這種感覺絕對不會錯,她就是自己的妹妹沒有錯。她不是影子,不是一碰就會消失的幻影,而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她那可愛又可憐的妹妹,是她日夜思念掛念不止的妹妹。

“姐姐,我說過,我會救你的……”宋玉華抱著妹妹,聽著她的硬咽之語,更是幾乎肝腸寸斷。

為了自己,這一個妹妹不知吃了多少苦頭,不知做了多少讓父親生氣的事。

為了自己,她不知犧牲了多少……可是自己,卻無法為她做任何東西,任何一絲一毫的東西。自己除了緊緊地將她抱擁,抱著她放聲痛哭之外,再也無能為力……

“姐姐,我好想你……”懷中的妹妹放聲大哭,熱淚灑在她的身上,燙在她的心魂之上。

“妹妹,姐姐也想你!”宋玉華緊緊抱著宋玉致,生怕一松手,這個讓她疼惜的妹妹就會像剛才的金光那樣,消失無痕。宋玉華淚如斷線之珠,滾滾而下,大哭道:“不知道這是不是夢……可是姐姐能抱著你,就心滿意足了…姐姐也想你,你是姐姐的乖寶貝,我好想你,好開心…你不要走,你不能走,我要一直抱著你,姐姐好想你……”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2 15:04
第七百七十一章 女之貞貞

  所有的地方都傳得紛紛揚揚,說華夏軍的徐公子身陷戰神殿的地底之下,死活不明,就是能活下來,也要等七十年後才會出來。有些人暗暗祈禱,希望這個神奇無比的徐公子逢凶化吉,平安無事;有些人則幸災樂禍,放聲大笑;有些人添油加醋,唯恐不亂;有些人默不作聲,靜觀事態;有些人驚恐無比,深怕生累;有些人則對這個以訛傳訛的東西嗤之于鼻,淡然不理。

很多地方鬧騰得厲害,可是洛陽卻平靜無波,大家都想聽聽有沒有誰傳這種小道消息。

尤其是散布恐慌的,大家肯定會將他抓起來,換點賞金。

當然,在那之前,自然會先胖揍一頓,並且告訴他,徐公子就算困在戰神殿,可是也可以跟大臣魏征和大儒王通,天下第一妙手魯妙子等人一起參加新皇宮的奠基儀式。如果一個人的眼睛不夠用,不能置信,那麼有洛陽近十萬湊熱鬧的人看見。

他困在戰神殿,可是能出來去洛陽書院接見大儒和學童,可以陪同妻子衛貞貞去義舍和孝院看望老人。

他困在戰神殿,可是能夠跟手下的將軍打馬球,打籃球,還可以觀看軍隊的演習,甚至還可以參加曼清院的歌舞大會。雖然他在最後脫衣舞那一個環節之前,讓他的未婚妻給抓回去。

整個洛陽,幾乎沒有人不曾見過這個很是謙和、很是親民的徐公子,如果有人敢懷疑這個徐公子是別人假冒的。那麼相信他會讓洛陽人地口水活生生淹死。因為就算別人假冒得再像,也不可能有徐公子那樣的文采和學識,他可以隨時說出讓人笑斷肋骨的笑話。也可以隨口吟詠出對各種不同商鋪地對聯,送給那些在洛陽經營生意的富戶作門面招牌。

他可以在明月軒與諸位大儒茶談,一席作詩十數,無不是應景之作,或者隨意命題。

他在西苑舉行了洛陽燈謎會,設下無數的燈謎。差點想破了洛陽人的腦袋。所有儒士都絞盡腦汁想贏取那些燈謎後的賞銀,這本來是他們最容易,也是最擅長的東西,卻很少人能夠贏得這份賞銀和榮譽。倒是有一些貼近生活地物品燈謎讓平頭老百姓猜中,讓儒士們長嗟短歎。

徐公子還舉行了一個春泳,讓身體肥胖不願多動的洛陽富戶統統出來游春泳。

如果說這個徐公子是他的未婚妻假扮的,那麼他敢脫光衣服只穿一條內褲跳進水里游泳。給所有凍得哆嗦富戶起帶頭作用。

所以說,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見,這個讓人傳說困在戰神殿再也回不來的徐公子,早就脫險回來了。

天下間,除了他,沒有人會隨意變走變出什麼東西;除了他,沒有誰能隨口吟詠詩文;除了他,沒有人會有那麼娛樂百姓的花樣;除了他,沒有人關心自己治下百姓的身體是否太肥。需要減肥保持健康的身體。

所有潛伏在洛陽的內應暗探會很不幸地發現,萬一自己要是散布謠言的話,相信最大的可能,不是讓人活生生地揍死,就是讓人活生生的笑死。洛陽人不會懷疑也不願意一個為他們帶來美好生活的徐公子,會困在戰神殿出不來。如果有人懷疑,他馬上就可以找到無數的理由使自己打消這種念頭。

比如,誰可以獨力血戰九日九夜在十萬大軍的攻擊下守住一座孤城?

又比如,誰可以在借用別人的兵馬,就將當時勢力最大最有希望爭霸天下的李密打得灰飛煙滅?誰可以白手興家就可以做到中原最具實力地霸主?誰可以用兩三年的時間將整個中原的勢力重新排換一遍?誰可以讓嶺南宋閥和李唐皇帝爭著把女兒嫁給他?

再比如,誰可以讓整個洛陽的人都衣食無憂,安居樂業,生活豐富多彩?誰會在賭場和青樓的門口強行扣下客人一半的銀兩用作他回家地保證?誰會想到用紙張來代替銀兩?誰會開放皇宮和西苑讓平民老百姓也過一把皇帝癮?誰興建籃球場足球場只會老百姓生活更加多姿多彩並且在娛樂之余得到身體上的煅練?

那一個中原霸主地妻兒會上街給百姓們看病救死扶傷?

那一個中原雄主的官員是可以由百姓們自己評選出來?

那一個中原王者的子民能夠跟統治者面對面談笑無拘?

世間只有一個徐公子,只有他,才會讓大家如此的信任,還有愛護,甚至自豪。天下的群雄雖多,可是誰也不會把他們放在心頭,他們離百姓遙遠而不可及,他們高高在上。

只有徐公子,他就站在大家的前面,帶領著大家,從來不會施發什麼王者的威嚴和霸者的暴烈。

徐子陵回到洛陽,忙乎了十多天,終于將民心安穩,洛陽人再次爆發更大的熱情和活力。

前線的大軍捷報又起,刀劍狂人跋鋒寒與蝴蝶公子陰顯鶴于娘子關重挫劉武周的重兵,與大夏軍的先鋒將崔冬一起,殲敵上萬,搶奪得戰馬兩千。繼李秀甯公主血戰四日三夜力拒東突厥與劉武周的聯軍于娘子關之下又一大捷,這消息一傳回,洛陽人歡聲雷動,自發上街舉起獅舞,富戶們則趁機大派米糧,以博得好名聲准備提名進入華夏軍為官。

李秀甯屬下的老百姓還沒有來得及擔心能不能適應新地方,就讓接應他們的洛陽人歡樂的海洋淹沒了。

長白的知世郎王薄,這個時候,也小小地表示有依附歸入旗下的意思,反正他年事己高,雄心不再。投奔李唐還不如投奔年輕又活力的華夏軍。華夏軍只有一個主公,而且年輕正盛,李唐地未來繼承者有三個。而且內斗厲害,靠一個都不討好。

更重要的一點,與王薄相近的竇建德大夏軍是華夏軍地盟友,李唐不是。

王薄如果還保持著天下義軍之首,竇建德不會攻擊他,可是他一旦投靠李唐。相信馬上就會收拾他,之前的徐圓朗和孟海公就是榜樣。

洛陽,西苑。

李秀甯迷迷糊糊的沉睡了近十天,才漸漸醒來。雖然徐子陵的長生真氣對生命有神效,可是她不但受傷過多,而且透支過度,差點連小命也丟在娘子關了。

“咦?那個喜歡裝神弄鬼的壞家伙呢?”李秀甯恢複得好一些時。急不可待想找徐子陵。

“他前兩天到南陽、冠軍、襄陽等地方安定民心去了。衛貞貞微微一笑,道:”幸好夫君及時趕到,否則公主就有危險了。

“貞貞姐姐不要叫秀甯為公主,直叫秀甯吧!”李秀甯自然知道衛貞貞是什麼人,一聽即帶點討好道。

“都是一句,秀甯公主再嫁進我們家,那麼家中就有很多個公主了。除了小公主,還有你秀甯公主,又有波斯的蓮柔公主。”衛貞貞光潔的小臉輕笑一下,明眸彎成月芽兒。點點頭,又替李秀甯塞好被角,然後與素素一道出去了。

“這個貞貞姐姐真是溫柔,難怪大家都……”李秀甯微微歎息道。

“你是拍馬都比不上了,乖乖做你的公主罷!”商秀殉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一聽即輕哼道。

“謝謝你來看我……珣姐。”李秀甯含著眼淚。失聲叫了出來,道。

“你最少乖巧一點做人。多看看別人,如果還拿什麼李唐公主的架子,不用我趕你,保證你也沒有地方站。”商秀珣不去看李秀甯,輕淡地道:“夫君心腸雖軟,可是他是不會管我們的。你一個李唐公主算什麼?家里那一個女孩子也不比你差,那一個都比你聽話,那一個都比你討人喜歡,你想讓大家不拿眼看你,就得自己放低些,而且你也不見得真高過別人!”

“我知道了,珣姐,我會改過的……你還是我珣姐,好麼?”李秀甯禁不住淚下,泣問道。

“我很小氣,不會那麼快原諒你的。”商秀珣微微哼一聲,轉身欲走,但是又站住了,道:“對貞貞姐姐客氣些,她是大家的大姐,你別想跟她比。”

“是,我知道……”李秀當然明白,她在眾女心目中,絕對不可能有衛貞貞那種地位的。

即使是身為華夏軍軍師智計百出的沈落雁,華夏水軍戰無不勝又包辦華夏軍新式武器的小公主,還有飛馬牧場士兵馬匹財力盡出的商秀珣,像她們三大巨頭一般的女孩子,都還及不上這個衛貞貞在眾女心目中的地位,都還及不上衛貞貞在華夏軍士兵心目中的地位,甚至不及洛陽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這個衛貞貞,不但是徐子陵第一位妻子,還是白衣醫療隊的創始者,手下醫人活命無數。

她的形象在華夏軍士兵地心目中,簡直就與徐子陵齊平,有如女神一般偉大。

不說別的,就是貴為一軍之主的妻子,一軍之後,她還會上街給人治病,還會上街買菜給自己的夫君做飯,就己經把整個華夏軍屬下的所有人都感動得莫名了。

她是整個洛陽所有妻子的典范,所有女子的典范。

就連師妃喧那樣天顏驚世的人間絕色,一個慈航靜齋里出來地仙女,跟她在走一起,洛陽的百姓只會跟衛貞貞打招呼,而不會注意到她的存在。在衛貞貞的溫柔之前,就連師妃喧的仙子天顏,也黯然失色,成為一個讓人無視的存在。

李秀甯從來也不敢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比美這一個衛貞貞,她這個自知之明,當然是有的。

在她臥床這些天,都是衛貞貞與素素在照顧著她,包括擦身,換藥,還有長生真氣的醫療。

這一切,都不是她這個李唐公主可以為別人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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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 楚楚動人

  “李唐公主,你要喝水嗎?”楚楚帶點怯生生地進來,小聲地問道。

“叫我秀甯吧!”李秀甯知道在這里沒有奴仆的,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沒有下人的服侍,全都是靠自己動手的。所以這個看起來害羞不敢看人又穿著簡單衣飾的女孩子,不會是下人,而肯定是某個她不認識女孩子的姐妹。李秀甯看了一看楚楚,問道:“你的頭發真柔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公主可以叫我楚楚。”楚楚半彎下腰,扶起李秀甯,一邊輕聲回道。

“這個玉,是他送給你的嗎?”李秀甯在楚楚低頭彎腰時看見她小脖子上有一個小玉雕,奇問道:“這個玉像是他給你雕的?”

“是楚楚隨玉致小姐學的,雕得不好,浪費了公子他送的玉。”楚楚點點頭,道。

“等等,你叫楚楚?你就是子陵他用半個西苑跟翟大小姐換回來的楚楚?”李秀甯忽煞記憶里有靈光一閃,驚叫起來道:“你怎麼穿著下人的衣服,啊,你怎麼穿著這種衣服啊?”

“楚楚本來就是個奴婢。”楚楚一聽李秀甯的驚叫,頓時羞紅玉臉,道:“公子那麼做不是為了楚楚,而是想找個借口分西苑給小姐,秀甯公主莫要取笑楚楚。”

“原來真的是你……”李秀甯驚訝地歎道。

現在李秀甯她算是明白了。這里住著的女孩子,沒有什麼女孩子是很簡單的。

這個穿著簡單衣服的女孩子,本來不太顯眼,可她竟然就是徐子陵用半個西苑跟翟嬌換回來的小美人楚楚。她的小脖子上,有徐子陵送她的玉。這連自己這個李唐公主,脖子上也沒有掛著他送的東西,可見他對她的喜歡,可見自己與她之間的差距。

住在這里的女孩子。有天下第一名姬尚秀芳,明月的女兒。

有邪王石之軒與上代慈航靜齋碧秀心的女兒,石青璿。而且隱約在之前就曾聽說徐子陵單獨為石青璿作過一首叫《相思難近》的詩,顯然心中對她深愛之極。除了那個能夠天天與他呆在一起的赤足美人婠婠,應該就是石青璿最得徐子陵深愛了。

當然,還有師妃喧,因為徐子陵而讓慈航靜齋逐出師門的傳人。

她們四個女孩子。個個天顏驚世,稍勝眾女一籌。又無不身懷絕技,自然遠勝過自己這個李唐公主了。

衛貞貞與素素。已經是徐子陵的妻子,她們的地位根本無法憾動,就連所有的女孩子都帶點討好她們這兩個先行一步的大姐姐小姐姐。特別是衛貞貞,相信除了那個小公主的母親,東溟夫人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夠及得上她在徐子陵心中地位。

東溟夫人與這個衛貞貞的份量相近。都遠遠在眾女之上,這也是李秀甯不可能超越的。

小公主、沈落雁、商秀珣三個。是華夏軍中的三巨頭,人敬人愛,徐子陵自然愛溺得她們不得了,這個李秀甯也無法追及。遠在她還在算計飛馬牧場的時候,商秀珣就已經竭盡全力來支持徐子陵了,李秀甯自然不能與為華夏軍奉獻一萬飛馬戰士和兩萬匹戰馬又無數黃金的商秀珣相提並論。

還有其他的女孩子,各有特色,有春夢女董淑妮,本身容姿驚世,而且討夫君歡喜的本事超絕,為人無爭,不爭寵不越禮,自然也讓眾女放心。

有高麗的羅刹女和冰美人,本來為國仇家恨而來,可是羅刹女傅君婥曾與徐子陵共建起一個華夏軍的根底,一個不講金錢不講物質的希望村。她們兩姐妹就像影子一般,雖然表面不出彩,可是卻是小公主她們暗里最大的助佑,雖然不聞名于世,卻遠遠勝過自己這個李唐公主。

又有像宋玉致那個大閥的女孩子,她背後不但有著宋家的全力支持,還有曾勸動四大聖僧派門下弟子出海傳教,成為天下獨一無二的佛緣女。這些相比起來,李秀甯這個李唐公主自然黯然失色,她還沒有給他做過一件事,而且還帶給他很多的麻煩。

一些像楚楚,青青這些女孩子,她們將自己擺在不高的位置,不與眾女相爭,自煞也討大家歡喜。

李秀甯一看見楚楚小脖子上的小玉墜,馬上就發覺了自己跟這個楚楚的距離。

雖煞表面上這個楚楚像個奴婢一般,可是她擁有自己沒有的東西,而且當初徐子陵的確是用半個西苑將她換回來的,可見這個楚楚也不是李秀甯現在就能相比的。

李秀甯越想,就越覺得自己還差老遠一大截,帶點心慌,又問道:“子陵他什麼時候回來?”

“回來了。”李秀甯一問,發現楚楚果然是准確知道徐子陵行蹤的,楚楚微笑道:“公子他讓魏公抓去討論紙幣流通的事,不然就可以來見秀甯公主了。他吩咐我先來看看秀甯公主你,你有什麼事,盡管吩咐楚楚就行了。”

“坐下來,我想跟你說會兒話。”李秀甯覺得,也許自己要想讓徐子陵和眾女更加重視一點,必須先跟一個女孩子的關系不錯,師妃喧雖然是朋友,可是她自己正在全心照顧向冬睛,看過能幫自己的可能非常小,別的女孩子也難說上話,倒是這一個平時不怎麼言語的楚楚,倒是暫時唯一能說些話的女孩子了。

“秀甯公主是想問公子的事吧?”楚楚小聲地道:“他的事我也很多不知道……”

“隨便說些什麼,子陵的。貞貞姐的,還是其他女孩子的,什麼都可以。”李秀甯拉著楚楚的小手,微笑道:“子陵與貞貞姐姐同房時,是你在伺候的嗎?”

“沒有。楚楚只是…不是…所以……”楚楚紅著小臉,帶點分辯,但是李秀甯肯定,這個楚楚肯定是貞貞和素素她們兩個的女伴。雖然不同床,但是平時也是朝夕相處熟知無比的,看來只差還不是徐子陵的妻子而已。

“我以前做過很多錯事,也對不起珣姐,可是我有心改過!你說大家會不會原諒我?”李秀甯又輕問道。

“前些天商場主表過態了,她說不與你計較……”楚楚還沒有說完,李秀甯就差點沒有讓快樂和激動擊倒。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輕松下來。

到現在。她才明白,為什麼商秀珣會過來跟自己說那些話呢?

原來就是她想告訴自己。舊事已了,讓自己重新開始……

“楚楚,我真是高興!我之前好擔心,就連做夢也擔心,啊,你這一說。我好開心!”李秀甯握著楚楚的小手,歡喜地道:“謝謝你。楚楚,我太高興了!我覺得身體現在好多了,似乎力氣也有了,我全好了!你幫我去看看子陵他回來沒有,我們一起到院子等他回來吧?”

“秀甯公主,你現在還不能動,你的傷口還沒有全好,如果傷口不小心裂開,又要好久才能恢複原來的樣子……”楚楚小聲勸道:“要不你在這里等著,我出去看看公子他什麼時候回來。”

楚楚轉身,小跑出門,卻差點與飛掠而來准備進來的徐子陵撞了個滿懷。

徐子陵手一引,將她抱在半空,笑問道:“很少看見你走得這麼快的?是不是我回來了趕著迎接我啊?”

“不是的,快放手,秀甯公主在呢!”楚楚拼命搖頭,小手亂晃。徐子陵剛把她放下,她就急急回過頭沖著李秀甯道:“秀甯公主,楚楚出去了。”

李秀甯看著這個楚楚紅著小臉輕步出去,又給自己關上房門,就知道她與徐子陵的關系非淺。

雖然表面看起來害羞,有禮,可是她只和自己打招呼,卻不與徐子陵告別就出去了。顯然,她對他的感覺沒再有任何拘禮,兩人的關系已經達到不言而明地程度。

“讓貞貞做多些菜,一會兒讓大家都出來聚餐吧!”徐子陵微揚聲道,門外的楚楚輕應一下,腳步才遠去。

“她就是你用西苑換回來的小美人?”李秀甯等徐子陵坐在床前,整個人撲上去,笑問道。

“楚楚很乖的,別說半個西苑,就光半個洛陽我也換了!呵呵!”徐子陵輕輕拍一下李秀甯的柔肩,微笑道:“怎麼?李唐公主吃醋了?要不我也用城東那塊菜地換秀甯公主好了……”

“還好,不是荒地。”李秀甯失笑道:“菜地好歹還有些菜。現在秀甯想通了,不吃大家的醋了。”

“這樣好,否則大家老鬧別扭,還處什麼?”徐子陵輕吻一下李秀甯的額頭,道:“大家都原諒你了,包括小黑妹她不計較,你不要再做什麼李唐公主了,做一個乖乖小妻子吧!”

“現在做……”李秀甯咬著徐子陵的耳根,輕噴著熱氣羞道。

“不用著急,你現在還受傷未愈。”徐子陵一聽即哈哈大笑道:“你整天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什麼?”

“那你上床,抱著人家。”李秀甯大羞,她知道肯定不行,但是也知道一這樣說了,再讓他上床抱著自己就可以了,這也是聰明小女人的一個小技巧。

“只是抱嗎?”他的大手在輕輕地撫動,讓李秀甯微微顫抖起來。自從上一次在馬球場上讓他的壞手欺負過之後,再沒有讓他如此地親昵了。當然,那一次的經曆,有著各種的因素,甚至他都沒有真心,只是帶一種玩弄和輕辱,而且摸的地方也是讓眾女惱火和輕視。

她們認為她勾了自己的夫君和走歪風,結果讓商秀珣狠狠打了一巴掌,差點沒有打得她小屁屁開花。

這一次,再也不會這樣了。

他充滿了愛憐和喜歡,不再像上次那般帶著玩弄和輕辱,他的大手,不再胡摸亂摸,而是輕輕地替她撫著玉背,一邊用長生真氣替她滋潤著身體。雖然沒有那種讓人玩弄的古怪快感,卻有一種貼心的舒坦,整個人的感覺都飄飄而起般輕松,還有舒暢。

李秀甯沒有回答他,有些時候,並不需要說話,特別兩個人在四目交投時。

她可以用自己的美眸,將自己的情火和心意傳給他,要不,就用她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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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章 三從四德

    小亞細亞,東羅馬與波斯的爭奪地,,埃松路穆.

    誘敵之戰,並沒有完全成功.東羅馬的軍隊並沒有完全回軍追來,而是相反,他們排成更加整齊的隊伍緩緩撤退.全軍上下,有如兩個銅鐵巨獸,並驅而進.兩個軍團在追出的零散部隊讓宋師道他們圍剿之後,並沒有發怒,繼續追擊,而是整軍撤離.

    三四千雇傭軍倒斃在華夏遠征軍的手中,可是他們並沒有停下腳步,似乎有無形的鞭子在抽打著他們,驅使他們後退般.

    倒是波斯方面,在雇傭軍受到小騷擾攻擊之後,就有一騎駱駝隊追擊而來.

    再分別殲殺這幾股零散的小部軍隊之後,宋師道在招眾人商討對策.

    眾人商議皆認為,非是華夏的計策不行,而是東羅馬與波斯某方肯定出了什麼問題,致使兩軍商定霸戰,回軍處理某種要事.如果不是兩國的國內有某種突別情況,肯定不會誘敵之計.但是在判定東羅馬方面出事還是波斯方面出問題,眾人卻分成兩方.

    秦叔寶,伏騫王子,刑漠飛等人認為是東羅馬方國家出了大事,估計是國王駕崩之類的.

    李靖,柳宗道,單雄信,駱方等人卻認為是波斯國出了問題,當然在大事上沒有分別,就是謀反和篡位之類.

    東羅馬和波斯兩國發生了什麼樣的大事,華夏軍眾將不想理會太多,他們只想這兩方軍隊打起來.萬一真的事發生重大的事故,相信要他們打起來的可能就微了.一但他們不自相殘殺,那麼之前計畫就得落空,那個坐等蛟龍戰船截擊的計畫費盡了大家的心思,想不到還會有如此的變故.

    「既然如此,那麼就直接騷擾吧!」宋師道靜看眾將爭議不斷,忽然道:「其實雖然敵方不受我們之前的計策,可是正好士氣低落.縱然有能人質軍,假如我們進行無限的騷擾戰術,相信他們會崩潰地.這種崩潰會再什麼時後發生,我們無法猜估,但是我們要趕在他們上船離開前.」

    「如果這樣,只有以三百人以下的小騎出擊.」秦叔寶沉吟一會道:「而且只能選定一方勢力.」

    「我們的目標就是騷擾東羅馬.所以目標不用選了.」刑漠飛輕點頭道.

    「萬一國家發生內亂的是波斯.則坐失時機.」李靖緩緩道:「這將會是一個賭博.如果賭對了,那麼我們成功的可能大增,如果相反,那麼則浪費這個大好的機會.」

    「其實俺覺得那些金毛的傢伙挺笨地,就算會用一點計策,可是也不會太多.」程咬金一值都沒有發表意見,忽然道:「那些東羅馬地傢伙頂多是個莽張飛,就像大喝退曹阿瞞那樣,雖然聲大挾惡.可是他的底子是虛的.東羅馬的軍隊越是整整齊齊,集軍而退,就顯然是外強中乾.」

    眾人一聽,面面相視.

    的確,這是最基本的東西,但是大家都往深處想,沒有想到如此簡單的東西.大家都拼命想這個東羅馬的將軍怎麼就這麼神奇,那麼能幹,無論多麼高明的策略也不管用,不受用呢?原來是外強中乾.是怕得不敢出戰地.

    讓程咬金一說,眾人不由爆笑起來.

    「唉唷,我還看不出你這個程咬金將軍也會兵法?」駱方小子當初有份擒過程咬金,但是後來程咬金歸順之後,兩人關係挺好,一聽大笑道.

    「你敢說看俺?俺有本《孫子兵法》!」程咬金衝著駱方小子怒道.

    「我知道.」駱方小子更是大笑道:「我知道你有本《孫子兵法》.就放在你的枕頭底下.」

    「你怎麼知道?」程咬金驚訝得大口張開得像是大嘴蛤蟆.

    「我看你拿《孫子兵法》用來枕頭太浪費,就拿塊木板跟你換了.」駱方小子呵呵笑著解釋道:「反正你也不看!」

    「誰說俺不看?」程咬金一看眾人放聲大笑.又漲紅著臉分辨道:「俺常看!」

    「我知道.」駱方小子點頭同意道:「我知道你常翻.」

    「那你還敢說俺沒看?」程咬金給他弄糊塗了,眾人本來爆笑,又一聽還有玄機,又靜觀好戲.

    「你臨睡前看,一翻開,馬上就睏了,然後就合上書睡覺,你就是那樣看《孫子兵法》的,你敢說你看過《孫子兵法》?你只能說,你常翻《孫子兵法》!用它來幫助睡眠,加速睡意!」駱方小子一說,眾人笑得幾乎倒地,想不到這個程咬金還有這種本事.

    「這倒是...」程咬金不好意思地道:「俺只要一拿起書就犯睏!徐公子送俺這本《孫子兵法》真是要了俺的命,你不要吧又是他送的,你說要吧又看不進去.萬一等有一天,回去之後,有人問起俺老程打東羅馬那幫傢伙用的是《孫子兵法》中的哪一計哪一策,這叫俺如何回答?」

    「你不會糊弄他們嗎?」單雄信大樂,道:「多說你單騎揮斧帶隊的英雄事蹟,少說戰略,有什麼就宋帥和秦帥,王子,李將軍他們身上推.」

    「有一個人可是糊弄不得的.」程咬金可憐巴巴地道:「徐公子說俺要是回去答不上他的問題,就不賞俺小美人做老婆了.」

    「你回去時風光無比,狗熊,阿不,是英雄一個,哪家地女孩子還不隨你想?」邴元真也大笑道:「徐公子那裡好說話,回去找軍師給你做媒人,她地親衛有很多小美人,還有小公主她的美人魚戰隊裡,也有無數的小美人,我早就跟軍師說好了,回去他給介紹一個美人做正妻,再搶一個外族女子回去做妾.」

    「你是什麼時候跟軍師說的?」帳裡爆發一陣怒吼,個個責難這個自斯的傢伙?她怎麼能夠去找軍師說好日後的終身大事?要去,也要邀大家一起去,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我和老程一起去地.」邴元真一看勢頭不好.馬上轉移火頭道:「老程邀我去的.」

    「是一起去地,可是當時徐公子在場,他跟俺說,俺們兩個要背不出《孫子兵法》兵法,就把瞿嬌和如花兩大醜妞一人配一個作正妻.」程咬金一說,眾人嚇得膽戰心驚,暗叫幸好沒有一起去.否則就慘了.

    「我早就背熟了.」邴元真大笑道:「當初在西伯利亞天天走路沒意思.我天天背,結果滾瓜爛熟.」

    「原來是背書...」單雄信先是驚呼,再則大怒道:「當時我還以為你凍得嘴唇直哆嗦了!一心軟就把徐公子送我地狐皮大衣送你救命,你這個傢伙,我自己都捨不得穿...原來你在背書!」

    「嘴唇那的確是凍得哆嗦.」邴元真一看不好,單雄信要翻舊帳,馬上分辨道:「背書是心裡背,不然能往心裡邊去嗎?」

    「俺也背了一路,怎麼就沒往心裡去!」程咬金垂頭喪氣地道.

    「程將軍.看在你一言驚醒大家的份上.」宋師道微微一笑,道:「在空閒,你每天來帥帳,保證你不用三個月就背熟而且會用.但是在娶了美人做妻子時,記得要請本帥喝一杯!」

    ***   ***   ***   ***

    洛陽,西苑.

    「今天晚上你來一下,可以嗎?」淳于薇本來想用小赤足踢踢徐子陵,但是一看眾女孩沒有走遠,改用小手拉拉他的衣袖,那微帶野性的小臉罕見地露出嬌羞.微紅著小臉.輕聲如蚊地道.

    「當然.」徐子陵呵呵笑道:「你的刀呢?怎麼不見你整天玄著那彎月似的馬刀了?」

    「大家在這裡都不帶武器,那個宗湘花也不帶了,人家不好意思耍刀著玩!上次還差點嚇著楚楚,她到我地房間喚我用餐,當時我在踢著刀玩...」淳于薇輕搖搖頭,道:「這些天老想你這個大壞蛋.萬一失手,旋著大家了如何是好?楚楚他們不會武功.」

    「小野蠻女學會替別人著想了?啊真想不到!」徐子陵一把將她抱起來.親一口讚道:「帶不帶刀都無所謂地,你不一定要跟大家一樣.你平時有空可以跟大家去玩,隨你喜歡,可以找鳳兒她們練武,也可以跟小公主她們去劃船,你不要太怕生,大家還不是姐妹.」

    「以前跟小鳳凰她不太好,所以...」淳于薇微帶點擔心,輕道.

    「她不會欺負你的,而且,她應該挺喜歡你這樣一個練功對手.」許子陵輕笑道:「她天天練功,性子跟你差不多,說不定你們能成為好朋友,就像你跟宗湘花一般.總之你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跟以前一樣,不要因為別人改變自己,一切都是你的意願就行.」

    「那我變回原來那個樣子,你也不會惱我嗎?」淳于薇一聽即大喜道:「你們漢人不是出嫁的女孩子就要有"三從四德"嗎?人家正擔心做得不好呢!」

    「你都哪裡聽回來了?」徐子陵失笑道.

    「以前聽人說的,嫁給漢人就要"三從四德".」淳于薇摟上徐子陵的頭頸,輕吻他,又道:「以前知道自己性子野,所以害怕你不喜歡我,才會那樣對你,想你多喜歡我一些.」

    「那現在還怕嗎?」徐子陵輕吻著她的小臉,笑問.

    「現在不怕了.」淳于薇漸漸身子發軟,眼波似酒轉醇,不斷回吻,鼻間呢喃道:「不過我會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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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四章 我要嫁你

    一個靈活如貍貓般的黑影,自陰影中華出.

    非常熟悉,又帶點小心翼翼.

    穿過寬大庭院,穿過長廊,來到一間房外,然後悄無聲息地站住.黑暗中,黑暗靜靜地站在外面,把小窗打開一絲,向內窺視.

    院子這邊,衛貞貞與素素正提著小燈籠,正向這邊而來,那個黑影一見,馬上翻身,飄上長廊之頂,緊藏身軀,不讓兩女發現.衛貞貞與素素兩女渾然不覺,兩女一邊輕聲談著明天給大家做些什麼好吃的,一邊回到長廊另一側的房間休息.

    好半天,看到所有的燈都熄滅,眾女都已經歇下,那個黑影緩緩地飄降下來.

    她的身形如小貓一般,動作輕靈,悄無聲息.

    偷偷地,再把小窗打開一絲,向裡窺探著.

    一會兒,她看得渾身微顫,指間顫動,彷彿不能站立,似乎看見什麼東西令她很激動似的.

    那小口微張,似乎要把一切的激動和緊張都自小檀口中通過那緩緩呼出的氣息宣洩盡.黑暗之中,她那明亮的大眼睛,就像貓兒一般,在發著淡淡的光,若有若無,似潮似潤.

    直到裡面隱隱約約地傳出一下極輕弱的女子奇怪嬌呼之後,那個黑影才收回目光,扶著牆壁,胸膛起伏地輕喘著,但又壓抑無比.似乎不想驚動別人.好半天,才稍稍平復,她帶點身體顫抖地站直身子.然後又帶點緊張地打良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一片安靜,又稍稍安心.

    她施展出絕妙的輕功,飄飄而去,比落葉還輕.飛掠而出.滑過長廊,穿過院園,黑影掠出院門,向鄰邊上的另一座相連相通的小院掠去.先是觀察了一下周圍地動靜,發現黑暗一切都顯得那麼安寧.

    放下心來,飄進這個小院子,又站到一個門前.靈活如貓般滑入裡面.

    再脫下黑衣和蒙面輕紗,露出蓮柔公主的樣貌.

    她的小臉潮紅.美眸似酒般醇醉,一回到自己房間.她地小手馬上按住胸口,放鬆地鬆了一口氣.

    長長地呼吸了幾下之後,她才拾步走回自己的床上.準備歇下.

    正在脫衣間,忽然,她身形一震.閃電般,連半解的衣服也不顧了.撲飛向自己的床上.她的氣息如虹,纖長結實地雙腿連點數十腿,在攻擊的同時,那纖腰美妙的一旋,翻轉嬌軀,十指同時以一種極玄奧的拍擊和點刺向床上帳後襲去.

    帳後有人,十指也在點動.

    與蓮柔她點動的姿勢一模一樣,隔帳相擊.

    力量恰好將蓮柔暴風驟雨般攻擊的指勁抵消,如春陽雪融般.在那之後,帳後那人甚至還有時間雙手一分,把帳子裂出,露出帳後那人的面貌來.

    蓮柔一見,驚訝莫名.

    她急急一個旋身,如靈貓翻身般,向帳後那人踢出數十腿馬上變成向後,因為收勢過速,她整個人摔跌向帳後那人的懷抱.

    蓮柔一讓那人接住,馬上爬起來,緊緊地將他抱住,生怕他飛走似的,但小臉還是一臉不敢置信地模樣.

    「你怎麼來了?剛才你不是在...」蓮柔摟住他,將小腦袋埋在他的懷中,一邊拼命呼吸著他身上好聞地氣息,一邊奇怪地問道:「你怎麼偷偷的溜來我這裡?你剛剛明明在...」

    「我看你天天跑來跑去的,大家也說這樣不太好,為了讓你不那麼好奇,所以我就來了.」徐子陵微笑道.

    「誰讓你回來了也不理我,我也想你嘛...」蓮柔一聽,頓時耳根也微微發紅起來,她倒不是因為徐子陵而害羞,她是因為不好意思面對眾女才害羞.蓮柔以小手輕撓著許子陵的臉頰,喜孜孜地道:「我不需要拜堂了,你是我的大英雄,我馬上就嫁給你,那些聘禮以後再讓我父親補給你好了.好不好.」

    「現在都來到床上了,我還能說不好?」徐子陵失笑道:「這事可能會讓你父親抓住我一點小把柄.但是實在不忍心看著你天天晚上溜去聽牆腳,就算我受得了,大家也不好意思.」

    「我嫁給你了,就不去了,你放心...」蓮柔帶點意亂情迷地輕吻著許子陵的唇角.

    「你怕不怕?」徐子陵地大手在她的身上輕輕地撓動,那半解的衣服漸漸滑落,他把她的發軟嬌軀抱進被子裡去,在黏進去,與她抱在一起.吻著她的小香唇,輕輕地問.蓮柔輕輕地搖頭,她早偷看過他很多次與眾女交歡的情景,幾乎熟知他身體的一切,甚至即映入心,幾乎一閉眼就能想起.

    她一邊與他纏綿接吻,一邊以小手在他的身上亂摸.

    第一次偷看,他那時正與朱媚公主在一起,誰不知卻讓絲娜點倒了朱媚,跑去跟他歡好了.當時她本來沒有膽子走得那麼近,可是正因為絲娜的大膽舉動,激起她的好奇.在黑暗中,她第一次看見了男子的秘密,也第一次看見他的威風,在那之後,她就深深地愛上了這一個漢族的男子.在她的心目中,她就向傳說中的神明一般英武.

    她把他的大手輕輕地放到玉背,享受他親暱的愛撫,又輕扭著腰肢,誘引他進一步向下.

    他的大手火熱,緩緩滑下秀背,滑向那兩瓣圓月,輕抓在她的豐隆之上,抓捏得她的心魂顫亂,熱氣急噴不止.她把酥胸高挺,把她的驕傲高聳展在他的面前,讓他在上面印下輕吻.轉又大力的吻吮,直讓她地心魂也讓他吸走掉...

    「我不怕...我不怕...我一點兒也不怕...」她帶著意亂情迷,呢喃不止.雙手撓在他的頭臉,緊擁他于懷.

    在被裡地黑暗之中,在溫熱的被內,與他盡情纏綿,一直是她夢境中最期盼的事.

    他的手探下去.滑過她那柔膩如玉的小腹,探伸在她地小花園之上.

    她帶點羞澀,因為之前的窺視,她早就情動如潮,在那個小花園,早已經氾濫成災,狼籍一片.她生怕他笑話她.板起他的頭臉,拼命吸著他的唇舌.用這個來掩飾自己的嬌羞.

    漸漸,她覺得自己融化在他的親吻和輕撫之下...

    雖然她對他很是熟悉.也看過他在別的女子身上施壞,可是一但輪到自己,才知原來那些感覺是那麼地美妙,那麼的讓人魂魄消融.

    輕咬著他地唇舌,才能不會大聲呻吟出來,否則她會禁不住在夜深人靜的黑夜中高聲呼叫起來.

    「想叫就叫.大家聽不到地,只有我能夠聽見...我想聽...」他在她的耳垂下輕吻.又呼近一下溫熱之氣.一聽到這樣,他在也禁不住,覺得自己的身體內有什麼東西,非要喊出不可,非要喊出才能舒暢.她壁上眼睛不敢看他,口鼻喘息不已,但是喉嚨卻在他的愛撫和親吻下嬌哼不斷.

    這些聲音,是她以前不曾擁有,也不曾習得的,可是她天生就會...

    有很多東西,他本來不太明白和一知半解的,可是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明白了,她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這一切都是本能,她雖然不明白,可是卻能隨著本能地驅使而動作...腿輕輕地打開,她將整個美妙的小花園都展現他地眼前,將自己整個都為他放開...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她明白下面會發生什麼,但是她沒有害怕,相反,心底有一種欣喜和期待.

    把他緊緊的抱住,讓他整個身軀都壓在自己的身上.

    那種微帶沉重的感覺,是那樣的舒服.讓他壓著,有一種沉實的感覺,有一種擁有的滿足,有一種相融的快樂,有一種女子天生的快活,似乎讓他壓在身上,事天下最舒服最快樂不過的事似的.

    他的火熱在燙貼著她的心魂,與她的小花園消融...這種相觸讓她感到一陣陣暈眩,來自心底的激動.

    「我要嫁給你,馬上,你抱住我...」蓮柔緊緊地抱住他,吻住他唇,輕扭著腰肢,給他一個暗示,她已經準備好了...他緩緩地進入,讓她在感到極大脹痛的同時,也感到莫大的滿足和幸福...

    「我不怕痛...一點兒也不怕...我不怕...」她的美眸裡盡是因為痛苦而出的淚花,可是她卻抽著氣,強撐著道﹔「我要嫁給你...我要做新娘子,我不怕的,我不怕痛...」他在輕輕地吻著她,吻著她的柔唇,還有小香舌,讓她稍稍感到無盡的甜蜜與幸福,于那兩人的纏綿之吻中,他與她合為一體...

    第二天,蓮柔醒來,卻發現自己趴在徐子陵的身上睡著.

    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竟趴到他的身上睡著了,甚至不記得昨夜的纏綿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只記得與他一夜纏綿無盡,直到天色微亮才睡去的.

    想到昨晚的美好,蓮柔禁不住會心的微笑,這麼久的期盼與等待,終於一朝成真.

    這不是夢,這是真的,他真的睡在自己的床上,手臂還摟著自己的腰肢.

    禁不住心底歡喜,剛剛想湊到他臉那親他一口,卻發現他的巨大還在自己的體內,稍一動,就感覺它的霸道存在...這個大壞蛋,睡著了還使壞...蓮柔又驚又喜,雖然還帶點疼痛,可是卻捨不得離開,甚至還輕輕地扭動著腰肢,模仿眾女與他歡好時的樣子,輕輕地動...

    徐子陵醒來,蓮柔連忙捂住他的眼睛,她不能讓他看見自己那個情動的樣子,他一定會笑話她的...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2 17:02
第七百七十五章 破碎虛空

  洛陽,西苑,湖鏈島。

徐子陵與尚秀芳、東溟夫人、婠婠、獨孤鳳等眾女坐在一起,看在中間椅子上正坐的大雷神。

大雷神此時樣貌大變,自從與魔皇決戰之後,便不再是以前那副苦眉苦眼的衰老的樣子,現在已經完全恢複原貌。整個人威武非常,有如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看上去比現在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歲的瀟灑魯妙子更加年輕。只是他身上的真氣隱隱,淡薄異常。

雖然他清醒過來,並且已經恢複了神智,可是真氣卻因為過度透支而顯得無法凝聚。

“老頭子,你怎麼了?”徐子陵帶點關心地問道:“這也許只是暫時的,你別想不開,我想個法子,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前兩天我還跟夫人在談這件事,你不要介意,我用五彩石的能量給你試試……”

“笨蛋,我豈會需要你操心!”大雷神哼道:“頂多兩三個月,我便能恢複如初,你還是擔心自己那點微薄功力吧!魔皇一死,夜帝有了危機,遲早都會找上門。”

“所以說,老頭子你快點好起來,我有那麼多地方都要靠你幫忙啊!”徐子陵一副‘周扒皮的摸樣’,道。

“前輩,那個天僧強大如何?相較了空大師又如何?”東溟夫人問出了大家心中想問的話。

“天僧強大,堪比一位魔皇不止。”大雷神點點頭,道:“他的禪功能不戰而屈人,佛教武功精純,雖然殺戮不及魔皇。但是功力絕對在一位魔皇之上。縱然面對兩位魔皇的默契聯手,相信會有數百招之敵,而且尤能帶傷而去。”

“嚇?”徐子陵一聽,馬上倒下了,倒在婠婠懷里,卻讓她輕打了一下表示亂吃豆腐的懲治。

“天僧是禪念靜院的創始人,也是了空地師祖,功力蓋世,只是世間無名。”大雷神又緩緩道:“了空深得天僧之傳,也不容小視。縱然不及天僧。但是了空可抵半個天僧。功力應該在四大聖僧任何一個的上面,若是對于邪王。也在伯仲之間,只是殺戮稍遜。”

“多了一個天僧,又有了空和四大聖僧,還有在暗處的夜帝,這下人手就不太夠用了。”獨孤鳳心想拼殺一個魔皇還如此的艱難,若是再來一更牛的天僧和夜帝。這一仗倒讓人頭疼。

“四大聖僧雖然受天僧驅使,可是卻不一定與我們為敵。”徐子陵哼道:“最少智慧和道信兩個老和尚不會。嘉祥和帝心缺不好說。了空閉口禪厲害,他的武功定是與佛門的獅子吼之類的有關,之前一敲木魚就曾震碎過善母的護體真氣,但是,在我長生力場里,這種音波類地武功絕不會太討好。當然。他也許還有別地實力,可是真正的大敵還有未知地天僧。”

“不,天僧不算強大。”大雷神一聽馬上搖頭道:“真正強大的敵人,應該是夜帝地尼才對。”

“大雷神前輩的意思是我一開始就低估了夜帝?”婠婠微微一怔,奇道:“難道這個地尼遠勝他的師兄天僧?以師妃暄的慈航劍典修練來看,就算達到劍心通明,也只不過境界稍勝,就算突破最後的死關,相信也不會遠超我們地想象,莫非她另有奇功?”

“慈航劍典的‘死關’,是模仿佛門地‘虹化涅槃’而設的。跟道家‘白日飛升’和民間傳說中的‘鯉躍龍門’等相同,據說達到極致可以破碎虛空。”大雷神一說,眾女懼然,但是徐子陵卻知道,在這個世界是不可能破碎虛空的。

因為當初白無常就說過,任何人只要在這個世界,都不可能離開,自然包括破碎虛空了,到底是什麼原因徐子陵不知道,可是他知道,這個世間正因為不能破碎虛空,所以才會有千年老妖和夜帝這種超越常人的武者存在。

千年老妖怪,夜帝,天僧,甚至魔皇這些人,肯定達到破碎虛空的境界,可是他們不能離開。

也許是某種不明東西的局限,所以造就他們在世間地寂寞。

他們在這個世間完全是一種超然物外的強大,根本就沒有對手,所以才會擁有這樣的寂寞心志,才會擁有這麼漫長地生命。並不是他們不會破碎虛空,並不是他們不能達到破碎虛空,而是不能破碎虛空,想未知的世界進發,更上一層樓地追求武道。

換一句話說,他們就像犯人被囚禁在監牢里那樣,禁錮在這個世界。

但是讓徐子陵奇怪的是,明明之前有一個不嗔大使虹化涅槃了,自己明明感應到他飛升而去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他想不明白,但是這些不是重點,他面對現在的敵人夜帝,日後挑戰千年老妖怪才是正道。至于能不能離開這個世間,怎麼離開,這些都要到一切塵埃落定再說。

何況,假若回不到原來那個世間,不能與眾女一起回去,他還不如在這里與眾嬌妻永遠開心相處。

“但是,不知為什麼,也許是遠古先祖留下了什麼禁制,自周、春秋、戰國之後,修練的人就不能像先人一般破碎虛空,不能白日飛升了。”大雷神緩緩道:“不確定在那一個時期,不明確是什麼原因,但是縱然超強的武者,縱然修練到極強的狀態,都不能破碎虛空。”

“前輩的意思是,夜帝雖然沒有破碎虛空,可是早就超過了慈航劍典的死關,遠超我們的想象?”婠婠點點頭,帶點明悟地道。

“如果能夠破碎虛空,我在五十年前就能離開。”大雷神淡淡地道,讓眾女又是一驚,萬萬沒有想到。

“為什麼不能?”獨孤鳳奇問道。

“因為功力。”大雷神忽然輕笑道:“遠古的祖先不知設下了什麼禁制,總之功力越大的人。就越不能破碎虛空,與傳說中完全相反。老夫苦苦修練,在達到那種超凡入聖的境界里非常歡喜,最後卻發現,身體和功力是最大的障礙,所以根本無法破碎虛空。”

“原來如此。”徐子陵恍然大悟道:“不嗔大師原來參悟了這一點,他完全放棄了功力,還有肉身,一下子虹化飛升了,我敢肯定。他絕對飛升了。”

“強者放棄本體。但憑一點地神識,離開世間這種事也曾有過發生。”大雷神搖搖頭道:“但是前去一個未知的地方。完全沒有本體和功力庇護,這是一種極之可怕的事。他們到底去了哪里?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能帶著肉身和功力?為什麼需要這樣做?這一切都讓人猶豫,除非有徹底信仰的人,比如一些佛門和道家里的人,其他人是不能放棄肉身和功力的,光憑一點神識飛升的。”

“這倒是……”眾女馬上贊同。道。

“更加可怕的是,這種飛升是未知的。常常有人會看見。一個稍似本來已經飛升之人的出現,似乎是他們的轉世,可是卻沒有一丁點記憶。”大雷神點點頭,道:“假如不嗔飛升了,他應該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間才對,可是如果你在不知什麼時候。又看見了他出現,卻不再是不吹牛了。你會怎麼想?”

“那麼就是破碎虛空是假地?”徐子陵驚道。

“真真假假,難以分辨。”大雷神淡淡一笑,道:“信者飛升了,不信者自然只有留下。本來達到破碎虛空地人就千萬中無一,百年難有一個這樣的奇才,又有諸多變故,所以才會變成今天這樣子。不說老夫,大家說邪王,假如邪王可以破碎,他會放棄肉身和功力嗎?”

“自然不可能。”徐子陵搖搖頭,道:“他甚至會認為是一個陷阱。”

“那個他也是這麼認為地,他認為這個世間讓先祖設下了某種禁制,再也不能破碎虛空了,所以一直留在這個世間。他期望更多強大的挑戰者出現,除了打發漫長的無聊歲月,也可以一起來探索明白先祖的禁制是怎麼回事。”大雷神一說,眾人馬上明白那麼千年老妖怪為什麼不早早過來殺掉徐子陵,原來他是想讓徐子陵成長為他的對手,通過競爭,探索出破碎虛空的秘密。

“會不會跟戰神殿有關?”徐子陵點點頭,問道。

“不知道,老夫地戰神圖錄是由師父傳授的,並不是學自戰神殿,你給老夫地那些東西,雖然與戰神圖錄相似,可是並不是老夫習得的戰神圖錄。”大雷神這麼一說,徐子陵與眾女馬上就想起當初魔皇也說過這樣的話,說大雷神所學只是戰神圖錄的皮毛,想參悟戰神圖錄,就連千年老妖怪也不可能。

“那麼戰神殿一共有幾座?”徐子陵又問道。

“這個老夫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止一座。”大雷神淡淡然道:“師尊曾進過一座,里面的東西與子陵你說的相似,但有不同。沒有水晶柱山和裝五彩石地九鼎,也沒有什麼戰神圖錄,只有別地武功,比如魔皇地《帝皇禦世訣》就有過簡略的提及,卻沒有全部描繪。”

“老頭子,你想先祖的禁制,跟姜子牙的封神大戰有沒有關系?”徐子陵想了一下,再問道。

“不太清楚,但是也值得懷疑。因為就是自周之後,能夠破碎虛空白日飛升的超強者就一下子推減下來,但是還是有的,只有不多。”大雷神點點頭,道:“在春秋之後,更是完全沒有人再能破碎虛空,到底如何不得而知。對了,你在一刹那參悟到天道之境,感悟了什麼?”

“看見三個人。”徐子陵道:“有兩人跟戰神殿里的先祖很像,我猜他們是黃帝和蚩尤,第三個人沒有看清面目,卻像個長生訣的修煉者,因為跟我有一點相像。”

…………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2 17:09
本帖最後由 wcken0624 於 2010-12-22 17:15 編輯

第七百七十六章  天才婠婠

  “你這個混小子有點古怪,你可知道老夫達到破碎之境時看見什麼?”大雷神笑問。

“不是看見高樓大廈和滿地鋼鐵的車子亂跑吧?”徐子陵帶點驚喜地反問道:“你有沒有看見天空有古怪的鐵鳥在飛,還在那里的樓房高百丈不止,滿大街都是人,還有鋼鐵做的車子……”

“沒有。”大雷神搖搖頭,道:“老夫只看見無盡的黑暗,還有一條古怪的通道,看到盡頭,雖然沒有能走進去,但是感覺只要一進去那個詭異的通道就會粉身碎骨似的,倒是靈識能游離得很遠,似乎除了靈識之外任何東西也會讓那古怪的通道吸附和毀滅,縱然再強的功力也沒有用,很是可怕。”

“黑洞?”徐子陵大驚道:“破碎虛空的人可以人為地制造黑洞?”

“叫做黑洞也挺對的,非常的漆黑,無法看得見任何東西,只能感覺到它的存在。”大雷神緩緩點頭,道。

“是不是跟天魔力場縮小起來那要,只是很長,無窮無盡啊?”婠婠驚訝地奇問道。

“對,難道你也窺探到了破碎虛空之境?”大雷神比婠婠還要驚訝十倍,動容地問道:“那條通道充滿毀滅的力量,似乎越是強大,就越能讓它吸引和毀滅一般,是這樣的嗎?”

“我沒有感應得很清楚,只有一刹那,像子陵他感應天道之境那樣。”婠婠點點頭,道。

大家看著她,好半天說不出話。

如果說大雷神能夠破碎虛空,大家一點兒也不奇怪,可是如果說婠婠也達到了那種程度,那簡直就不可思議。不要說別人,就是連徐子陵也一驚,因為他從來沒有聽婠婠說過。

“等等,婠婠你是什麼時候感悟到的?我怎麼不知道啊?”徐子陵驚問道。

“在戰神殿里,本來讓你收了起來,正在無盡的沉睡,可是莫名其妙靈識清醒過來,不是我自己的力量所達到的,只是有那麼一種感應。”婠婠嫣然一笑道:“也許是你幫助人家達到的,因為之後你就可以用意識跟我和夫人兩個相通了……”

“原來是那一次。”徐子陵想起自己第一次撿拾起水晶柱吸收上面能量之時,眾女的魔氣和真氣的確忽然讓天魔球抽掉,當時嚇得要死,誰曾想後來又返還了,最後還發生了大爆炸,將徐子陵的意識空間炸得更大和炸出屬于他自己的小意識空間。

也許在其中就引起了某種契機,讓這個天才精靈女婠婠感應到了破碎之境。

“婠婠姐姐,你真是厲害!”獨孤鳳最佩服武功高強的人,她非常羨慕地道:“什麼時候我也能感應到就好了,那怕是一刹那。”

“誰也不准為了破碎虛空而做傻事!”徐子陵一聽馬上大聲道:“我聽仙人說過,在我們這個世間,是不可能離開的,也就是說,不可能肉體破碎虛空。誰也不能為了武道之極而做傻事,誰也不知道未知世界是怎麼回事!”

“這話應該由我們向你說!”東溟夫人微微一笑,道:“最有可能最先達到破碎虛空的人是子陵你啊!”

“我不會走的,就算能夠離開,如果不能和大家一起走,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徐子陵馬上搖頭,大聲道:“我對破碎虛空沒有任何的興趣,我喜歡人間,喜歡與親人和朋友相處,不喜歡跑到未知的地方探索,就算我是一個超級強者,也不會做那麼無聊的事!”

“早知道你舍不得那麼多大小美人!”婠婠雖然那麼說,可是也似乎暗松一口氣,她輕輕飄起,撲到徐子陵的背後,自後面極速香了一下他的臉頰,再讓他收起來了。

雖然她對他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可是心底卻是最緊張他的。

不論如何,她總是想跟他永遠在一起。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如此努力地練功。

與他並駕齊驅,共同進步,是她的夢想。特別在知道神秘人千年孤獨寂寞,而且在看到魔皇那種黯然神傷的神態,她就有心一直追趕著徐子陵,希望他永遠也不會感到孤單和寂寞。

她願意成為千古以來的天魔女,只為伴著他,而不是成為一個強者。

“婠婠姐姐真是個天才,我當時也在,怎麼一點兒感應都沒有?夫人您有感應嗎?”小鳳凰獨孤鳳微微歎息一聲,又去問東溟夫人。

“沒有呢!”東溟夫人微笑著拍拍她的小腦袋,安慰道:“練功得靠心境進步,欲速則不達。”

“小鳳凰你該讓秀芳羨慕呢!”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尚秀芳那柔聲如流水過石,輕笑道:“看見你能夠在天空中飛來飛去,像鳳凰一般翱翔,秀芳還是第一次後悔當初自己怎麼不練武功呢!”

“婠婠姐姐才厲害呢!她可以在大壞蛋的長生力場里飛來飛去,任意飄舞和懸浮,甚至睡覺都可以,我雖然能飛,可是卻不及她呢!”獨孤鳳輕搖著小螓首,咭咭歡笑道:“還有夫人和石大家也可以那樣,我差得太遠了。不過除了她們三個,就輪到我了,咭咭!”

“你想飛上天空嗎?我帶你吧!”徐子陵向尚秀芳自告奮勇地道。

“不,只是說說……”尚秀芳雖然有點心動,可是當著大家的面卻不太好意思。

“在我的長生力場里,我用真氣托著你,就算你無法像大家一般飛起來,可是跳舞還是可以的,甚至跳任何的舞都是可以的。”徐子陵引誘道:“秀芳大家不必害羞,保證你一試就能適應。在虛空之中翩翩起舞,一定更加美妙!”

“不,這樣不太好……”尚秀芳還是帶點羞澀地拒絕,盡管好的心有點想試試如何在虛空中起舞。

“婠婠深度入定練功去了,否則她可以用天魔絲帶引著你……要不讓小鳳凰拉著你飛上半空試試,她也是可以的。”徐子陵一說,尚秀芳猛地搖頭,雖然她很渴望也能飛天半空,可是內心卻更希望徐子陵親自來拉著她,當然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東溟夫人看了,微微一笑,起來,把尚秀芳拉起來,將她的玉手放到徐子陵的大手里。

又拍拍她的小螓首,安慰一下羞得緋紅玉顏的尚秀芳,再與小鳳凰獨孤鳳出門去。小鳳凰臨出門,回過頭來朝尚秀芳調皮地擠擠眼睛,讓尚秀芳更是大羞難禁。

大雷神也哈哈大笑,搖搖頭,竟自離開,只剩下尚秀芳帶著無比羞澀站在那里。

她的小手輕顫,雖然羞極,卻不願意放手。

任他捉握著自己的小手,感應著他大手的熱度,尚秀芳雖然暗羞難禁,卻也帶點歡喜。一直以來,她與他的關系都相距很遠,明明就近在眼前,卻沒有像眾女那般隨意與他說話、談笑,除了那個讓人帶點可憐的石青璿妹子之外,就數她與他的距離最遠了。

石青璿因為父親是邪王石之軒,所以一直不願與他關系太深,生怕這個邪王會借她來做些什麼事,對徐子陵產生了什麼影響,所以一直與他苦苦相思卻不願接近。

她與徐子陵之間,並非不相愛,只是石青璿的心結未解。

就跟她一般,她與他,本來沒有太多的東西阻隔,但是一份少女的矜持和對身世的自憐讓她遲遲不願有所舉動。更重要的是,她與石青璿相交相投,情同姐妹,不願意與他關系轉變,而讓石青璿感及自身,從而黯然神傷自憐自艾……

抬起交織的長睫,偷偷地看他一眼。

發現他正看著自己,不由大羞,尚秀芳幾欲進去,但是又邁不開步子。

之前的失敗已經讓她對自己很是惱氣,所以,這一次她再也不逃了,她要勇敢起來,因為就算是那個師妃暄,也要比她更進一步。

“你……不如……把青璿妹妹叫來,她也是會飛,讓她拉著我好了……”尚秀芳小聲地提議道。

“小傻瓜,這種事自己就可以了。”徐子陵一聽即笑道:“青璿反倒會因為你而高興,你放心好了,下次等你練舞蹈好了,再叫上她,我們一起給你伴奏,讓你跳個暢快,好嗎?”

“好。”尚秀芳也想單獨與他相處,只是找不到借口,一聽這般說,自然是同意,蚊鳴般回答道。

“你現在還不能想跳就跳,得適應一下。我來拉你……”徐子陵升起長生力場,又把尚秀芳輕輕地旋到半空之中,讓她發出一陣驚叫,但是尚秀芳發現徐子陵一直拉著她,而且身體輕飄飄的,沒有馬上急墜下來的感覺,又帶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表示歡喜。

“笨人,你給她弄一只好看的翅膀!”婠婠忽然自深度入定中傳出一絲意識波,道。

“你不是在練功嗎?”徐子陵奇怪了,又用意識跟她道:“長生之翼只是幻影和攻擊敵人的真氣,又沒有真正的助佑,給她弄出來只能好看,有什麼用?”

“笨,這樣可以安她的心,會讓她有真的會飛的感覺!”婠婠帶點得意洋洋地道:“雖然在練功,可是人家可以一心兩用。雖然不太習慣,可是婠婠已經學會一邊用意識默運天魔大法,一邊分開意識跟你聯系在一起了,以後也許還能再分出一份聯系你的外面,而只是你的意識。”

“婠大姐果然是個天才。”徐子陵心中大笑道:“可是這樣的意識窺探,就像蓮柔天天跑去聽牆根一樣。”

“誰管你的事,剛才只是你因為拉到尚大家的手激動得厲害,才把人家吵醒了,不理你了!”婠婠嘻嘻一笑,意識深度入定去了。

“你在笑什麼?”尚秀芳一看徐子陵露出微笑,似乎在笑話自己帶點笨拙的虛空行走,玉臉不由一陣陣大羞,好半天,才小聲地問道:“人家的姿態很難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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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 情牽一線

  似乎正在半望遠方的風景,可是星眸又微帶黯然,似為心底的相思歎息。

小手似白蘭花兒輕垂,無力,玉簫橫放,香膝半抱。

石青璿的小螓首輕輕枕在自己的膝上,頭微側,靜坐無波的鏡湖之畔,小亭內,一又赤足,柔幼似玉無瑕,十趾若蕾,不開更喜。足下,湖內,游魚一對,緩緩聚首,似乎在陪伴著這個孤獨無助的人間天女。

靜坐,無言,帶著一種孤寂和落寞,清苦和孑影。

雖然于這個洛陽西苑里面,也有眾女相欄,甚至他就近在身邊,每每看向她,都是熾熱燙人的眼神,暗燃她的心魂,可是她卻不敢對視他的眼睛,她生怕自己一旦對視,就會讓他俘獲,甘心做他的乖乖小俘虜。雖然與他天天相見,可是那一份心底相思卻難近的感覺,讓她依然感到孤獨。

她不知如何是好?

沒有人教她,沒有人能告訴她怎麼辦?沒有人與她相同……

徐子陵自遠處而來,他又來與她相伴,那怕每天僅僅是很少的時間與她兩個人獨處,可是,他每天都希望看見她,伴著她。

他也知道,她雖然不出聲,卻也是在心底默許他的舉動,她也在思念著自己。

她總是在等著自己……一直都在。

她是那般的孤獨,那般的無助,那般的讓人愛憐。

遠遠看去,每一次都是那般,可是每一次都會不同。每次看見都會更加愛憐她一分,更想擁她入懷,讓她從此不再孤獨,不再無助。

石青璿靜坐,似乎不覺他的到來。

她背影如倩,曼妙如巧,自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清新,也有一種淡雅自若的從容,使人感到她越發秀逸出塵。她那溫玉小手,輕輕而垂。

于香趾之側,玉簫橫放,與蘭花小手相映,更讓人黯然歎息這世間造物主的神奇,能有此種鍾天地神秀聚萬物靈氣的美人香軀。不知在想些什麼,星眸靜靜,似乎只在那表面無波的心湖里,才有一絲絲靈識在微微地顫動,為著心底那一份相思。

想起以前,他總是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高興起來……

他講笑話,吟詠詩詞,任憑自己的喜歡,而不論自己會不會是因為一時的小調皮。也沒有一絲大男子那種自高自大的氣惱。為了自己的歡喜,他會親手做美味的食物來讓自己試鮮,甚至會在冰天雪地跑到野外為自己抓魚,做叫花雞……

若是自己不曾有那樣的一個父親,那該是多好。

他只是稍稍接近自己,就讓那人打得鮮血滴灑。

並非一次,在小河邊,兩人大打出手,若不是自己及時趕到,他也許就會讓那個蠻橫的人打成重傷;還有大石寺外,若不是……自己如果與他相近,那麼只會帶給他諸多的不幸。那個蠻橫又強大的人,雖然她很不喜歡,可是也得承認,是她的父親。

為什麼自己會是邪王石之軒的女兒?如果換轉是別人的女兒,不是邪王的女兒,相信自己不用擔心那個蠻橫無理的人找上門,將他打成重傷。

他現在已經是一軍之主,勢大業大,他不能跟邪王為敵,不能平添邪王這樣的一個強敵。

她不願意因為自己,他就會與邪王反目,勢同水火。

所以,她不敢讓自己與他走得太近,盡管她不舍得與他遠離,也不願意離開他的視線之外。可是,她卻只能在相近的咫尺,與他相隔遙遠地相思,心神暗融,而不能與他相親相愛,就像眾女一般。她可以與他相伴身邊,卻不能讓他更進一步,她害怕,只要自己稍稍讓他進一步,就會禁忍不住心底那份愛意,與他緊緊地相擁,再也不放……

“千里相見終有日,相思難近無盡時;咫尺天涯遙相望,牛郎織女恨天碧。落花流水問卿在,越女浣紗清溪西;梨花帶淚憶苦甜,煮酒青梅催芽枝。為君一曲兩相印,心有靈犀早成癡;結發長生情如絲,執子之手相對泣。”徐子陵輕輕而來,輕輕道。

淡淡,卻情傷滴血,盡訴心聲。

這是為她新作的詩,也是他想跟她訴說的心底之語。

她知道他來了,身軀微微一顫,但仍是背對著他,半望鏡湖,靜靜無言。

于暗淡的黃昏中,她的半身似若熔進晚風中去,微帶窈窕暗影。但是更讓她那如云秀發輕軟柔貼,更使她有若刀削的香肩,顯現優美曼妙的線條,更讓她整個人顯得弱質無助,憐憐可楚。

她始終沒轉過身來,也沒有回答,只是若有若無,幽幽淺歎。

那輕輕的黯魂之歎,讓他幾乎肝腸寸斷。

雖輕,卻能感到她內心的苦楚和不安,還有求助和相思,她在自己的情感中掙紮,苦苦掙紮。

徐子陵輕輕地走上去,雖然極想擁她入懷,給她無盡的慰藉。但是,卻始終無法對她做出一點過激的舉動來,心中唯恐她的心魔不去,心結不解,更惹她痛苦。

徐子陵在她的後背站了一會,後來又在她的身後坐了下來,雖然靠得很近,但是卻沒有觸到她的身邊。

她默許了他坐在自己身邊的舉動,盡管她與他保持著距離。

可是卻不會拒絕他的到來,還有陪伴,她需要他的相伴,還有支撐。他是她整個天空的支柱,是她所有的依靠,沒有他,她會一個人孤孤單單于山林終日,不複與任何人再見。她雖然害怕與他過于接近,卻也是喜歡與他共對。哪怕只是坐在近旁,那麼就是在這咫尺天涯來相思,也總比一個人苦苦地孤獨落淚要好……

兩人相伴而坐,久久不語。

不知什麼時候,她與他就已經習慣了這樣默契的相伴,不言不語,只有心神之間輕微的交流,和慰藉。

相互之間,似乎不必用太多的語言,就能讓對方輕輕明悟自己的心意,又能舒緩自己心中的相思之情。

于兩個人的對坐之時,似乎總有一種讓人舒適讓人祥和的甯靜;于兩人的世界里悄悄而生,然後周圍的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他與她相伴而坐。什麼塵世之事,統統離他們遠去無痕。

在這一刻,只有他,與她。

在這一刻,只剩下,彼此。

與他相伴,石青璿一動也不想動,舒服得心滿意足,只覺能這樣伴坐在他的身旁,已經覺得是一種極大的幸福。她沒有想過要他把自己擁入懷中,細細愛憐,也許,那是更遙遠的事。在這一刻,她只想,在自己孤獨無助的身邊,有他一直相伴。

在自己孤單只影的邊上,讓自己可以感應到他的存在,這樣,就已經是她所有的安慰。

兩人相伴無語,靜靜而坐。

落日緩緩西沉,時間飛逝。

暗淡昏黃的夕陽,那余暉終于消失在西苑之外遠方地平之上,有霞光勝火,染遍西天際,半映向湖面的水波之上,如紅花暗綻,半瑟半紅。

兩人相隔一分而坐,影子淡淡,卻合二為一,有如他與她的心神。

西苑一片甯靜,沒有蟬唱蟲鳴,就連湖中的游魚,還有花間的蝴蝶,都知趣而離,留待他與她兩個人之間靜靜相伴,心神于甯靜中相彙相聚,相通相印。

一種莫名的安靜祥和盈滿小亭內外的空間,既充實又空靈。

而在這一份安甯之中,又隱含某一種難以描述的無聲愉悅。

“剛才那首詩叫什麼?”她忽然問,聲音如清溪潺潺。今天徐子陵來遲了,她一直等待著他,等到黃昏日落,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惱怒或者不快,倒有一種出奇的喜意,有如明月自層云中半顯嬌顏,又似是小鹿于林中探首而窺。

他又為她作了一首詩,這使她心中極喜。

等待他,早就成為了她心中的一種習慣,和幸福。

能夠知道他來,在某一處靜靜地等著他的到來,靜靜地感應他的一速而至,就是她生活最為欣喜的快樂。

“你起個名字吧,這是送你的詩。”徐子陵轉臉,沖著她微微一笑。他很少看見她有如此露出歡喜笑顏的時候,大半,她都是于平靜中黯然神傷,輕歎身世。

“呆子。”她總是喜歡叫他做呆子。帶一點喜孜孜,也帶一點嗔怪,她微微想了起,又道:“不如叫做《情牽一線》,你這一首詩太悲愴了些,不如叫個不那麼絕望傷情的名字,才不會那麼讓人心疼……”

“無論如何,你不要走,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徐子陵點點頭,又道:“我會讓邪王變回那個風度翩翩的多才男子,讓他向你娘親悔過,讓他……我可以的,你相信我,我現在不行,可是總有一天我一定可以讓他這樣,你不要走,一定跟大家住在一起,好嗎?”

“呆子,誰說人家要走?”石青璿一聽即輕嗔他一眼,讓他歡喜得幾乎沒有打幾個跟斗。

“只要你不走,我天天都會來陪你的。”徐子陵連忙保證道。

“那麼多姐姐妹妹,你不去陪,你整天陪著人家干什麼?我只是喜歡一個人坐在這里,並不是不喜歡跟大家相處,相反,我挺喜歡和大家一起說話,一起生活。”石青璿嫣然而笑,天顏如空山靈雨,能將人神魂一洗而清。她又把小螓首輕靠在自己的香膝之上,看著徐子陵,長睫半眨,微笑道:“我很喜歡這樣,天天跟大家在一起……”

“我得再坐近一點。”徐子陵真的坐近一點點,讓石青璿奇怪了。

“唔?”石青璿奇問道:“為什麼?徐公子在想什麼?”

“我在想,坐近些,沾些石大家的靈氣,也許靈感馬上就來了,說不定一會兒還能再想一首詩。”徐子陵呵呵笑道。

“這個借口很不錯,徐公子靠得那麼近,不是想偷偷地做些無禮的事吧?”石青璿一下子就識穿了某人的詭計,但是卻寬容地原諒了他,看在他之前送自己一首詩的份上,輕嗔他一眼,石青璿微笑道:“這一次就算了,可是下次徐公子在靠近後沒有想出讓青璿喜歡的詩句,會讓青璿懷疑別有用心呢!”

“如果下次還能讓我靠近的話,我保證一定能作出詩來。”徐子陵一聽大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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