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千宋 作者:蝦寫 (已完成)

 
alloykuma 2011-1-19 23:47:2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7 638598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3-3 03:15
第一百一十六章 化悲憤為商機

 歐陽抓掉兩把頭髮後痛苦道:“行宮勉強可以解決,把衙門大門移個地方,公堂改造一下,連同我住所,讓人把游泳池填了,後門拿兩塊木板一隔拉到巷子圈地,公堂外再圈點,對付能湊上兩畝大小,而後再朝右邊打穿馬廄,應該可以湊到三畝,把馬送到郊區我那印刷廠先養著。”歐陽道:“還有飲食標準,這水要到四十裡外去提,二十裡外是懸崖,難度太大,讓大家拐彎饒遠路去五裡外的清河拉就可以,但必須繞四十裡,否則出問題不好交代。食材挑剔歸挑剔,但陽平貨足,還整的起,泔水還可以賣給養豬場創收,收點成本也好。還有黃土什麼都不是問題,現在問題是本城就六家客棧,加城外正在建設的兩家,實打實就八家,客房數量就兩百來間,而且沒有一間符合大臣們標準。”

 “數量不難。”甘信道:“那暫時租借民房但是這要求的大小……”

 “不管了,多大的人,一個客房也塞不進去,甘信你上表說一聲就是再墨跡讓他們不要來。”歐陽不爽道:“來一趟整到雞飛狗跳。”

 歐平一邊插嘴道:“少爺,他們這一來一去,即使他們報銷了一些,但我們可要貼非常非常多錢進去。”

 “要不找個人冒充金國使者,拉住皇帝讓她別來?”歐陽天馬行空。

 展銘不理會他扯淡道:“我這邊可以去州裡借三千把人維持外圍治安外加運輸,但是這也是一大筆開銷總不能讓人不吃飯。一個人每日就算三十文伙食費,三千個人一天就是九十貫萬。一呆十天,光伙食費就要九百貫,還有住宿費用,一點補助還是要的,免得州裡說我們不夠意思,這塊怎麼也得就得兩千貫。”

 甘信道:“黃土現在一方是八十文,再加雇傭工人鋪灑,這一塊預算最少三千貫。有部分食材要從東京運輸,以十天量計算,大概需要三百貫運輸費,運水需要一百貫。衙門移動只需要一筆錢,修葺行宮還需要一筆錢拓寬街道,必須拆除部分建築,賠償也需要些錢。還有制作工藝品送給大臣、大內各大臣還得雇傭嚮導……”

 歐平道:“如果皇帝心血來朝,要下鄉去看看,這一動又是需要一大筆錢。到了鄉里的接待費用,雇傭長者陪她傻了的嘮嗑費用,雇傭勞動力夾道歡迎費用,補助停止生產損失的費用……”

 “停!”歐陽頭疼問:“大概需要多少?”

 甘信翻白眼掐手指,好大一會後才說:“最少也得準備一萬貫,這還是皇帝不下鄉,只呆十天。如果要下鄉,最少再加三千貫,她要是每鄉都走一遍,衙門基本就得破產。另外按十天來算,本縣的生產能力將大大受到侵害,還有新城牆總得修個樣子吧?她到後倒是七月農閒,可是我們準備卻是在六月農忙……”

 “一句話,最好她不要來”歐陽道:“她一來,陽平雞毛鴨血。”

 “那是,就說他們是二十日到,那二十日那天就要封東街一天,所有到新城的貨物要轉南門出去,而新城出的貨物也要轉南門。本來我們陽平交通就很緊張,突然沒事多了這麼多轎子,嚴重擾亂了當地的秩序。還有他們在陽平時候,路就是他們霸了。大人也知道,我們是牛車馬車接連不斷,非堵死不可。”

 歐陽摸下巴:“賠本的生意,咱是不做的現在皇帝自己送上門來,我們不做點文章就白虧了。我們這些人貼多少錢,我們都得賺回來。”

 “怎麼賺?”

 “後天見報!”

 ……

 皇家報陽平專刊,九公公解釋道:“就是專門為陽平加發的刊物。上面說,歐大人將在七月下旬舉辦男女皆可參加的陽平錢莊全民運動會。項目有:射擊、舉重、游泳、划船、賽跑、蹴鞠、打架、跳遠、跳高、登山……民強則國強,健身少病,本著如此精神舉辦本次運動會,本運動會由陽平錢莊冠名舉辦,陽平酒業為唯一指定運動會酒精飲品,陽平民窯為唯一指定使用瓷器,陽平養雞場為唯一指定用雞類食品,東南茶葉商業協會為本運動會唯一指定茶類商家……”

 趙玉吐口氣問:“這小子又要搞什麼?”自己這思想實在是跟不上歐陽大腦的運作。

 “不知道,不過這報紙有每個項目的規則。比如射擊,分馬射和步射,百米之外中靶多寡為勝。第一名純金金牌一塊外加五百貫獎金,第二名純銀銀牌一塊外加兩百貫獎金,能完成比賽者各有十貫獎金。參賽選手由各州縣挑選,每縣推舉的選手每個項目不得多于兩名。最後還是團體獎,金牌最多的縣……五千貫獎勵,真有錢。第二名縣獎勵兩千接著是一千,八百所有參加報名的縣並且有選手完成其中一半比賽,最少可以拿一百貫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皇帝和文武重臣將親臨現場。”九公公心中讚道,這句話真毒,此話一出,附近各縣要不要派人參加就得掂量掂量。九公公小心問:“陛下,您看?”

 “挺有意思的,我們也參加,從內衛中選。”

 九公公繼續念:“同時舉辦陽平第一屆經貿洽談會……”

 ……

 歐平邊簽字邊道:“本人代表是杭州新城參加游泳比賽項目。”

 甘信給牌道:“編號杭州新城游泳01!”

 展銘:“上谷,參加打架項目。”

 甘信:“編號壽州上谷打架030。”

 展銘一驚:“打架的人報名這麼多?”

 “參賽選手不得亂打聽其他選手消息,否則取消比賽資格。”甘信嘶牙,這兩個傢伙竟然敢不代表陽平,小心自己報名拿毛筆戳死這兩人。

 歐陽在一邊呵呵一笑,甘信看著排隊的長龍道:“大人,本地報名率超過四成。散人不少,除了附近州縣,西軍東軍、東京禁軍、大內也派人來參加。北上到太原府、真定府都快馬派人來說留位置,他們正在組織人員。西到興元府一線,人昨天到了。揚州來了六個縣,現在造冊選手近百來人。東南杭州最遠,五縣全來,其中新城人員出滿,很給大人面子。西南那邊只到永州,人來的也少,只有兩縣十幾人。已經騰了不少民房供給客商,外加訂購的帳篷供給運動員住是擠了點,不過還行。”

 “不錯,不錯。”

 甘信道:“大人,這參加的人住宿、吃飯免費,我們不是賠了更多嗎?”

 “首先皇帝就不會下鄉了,並且能簡則簡,這是一筆。其次,住宿緊張,房價提高五倍,東京那可不少人來看熱鬧,這是一筆比賽期間不是有商業洽談會嗎?可以引導商家和外地聯盟,去外地辦場子,這是一筆。宣揚陽平,提升陽平品牌效應,這是一筆。為全民注重健身,這是一筆。陽平錢莊聯繫東南、西南、西面的合作商,這又是一筆。第一次辦,肯定得虧錢,但要是來年,或者兩年辦一次,那就可以賺錢了!這次贊助商掏的不多,但下一次就難說了,這又是一筆。皇家報在各區域打響,為下一步東西南北擴充打好基礎,這又是一筆。還有等等,所有明面上我們確實是虧了,但是隱性資產增長了不少。”

 “不太理解。”甘信搖頭。

 歐陽拿起兩個杯子道:“其中一個是陽平窯,賣二十文。另外一個巴州窯,賣十文你會買哪樣?很多人就知道,陽平,好地方啊那地方東西便宜,品質又好。巴州?在哪?沒聽說過所以有兩個錢的人都會買陽平窯的杯子,這就叫品牌效應。還有做生意,陽平人有實力講誠信,這也是品牌效應。如果我們只是內產內需,就沒必要了。但是我們想著擴大經營,就得有名頭。”

 甘信點頭道:“大人意思是,衙門就是給他們一個好的品牌、好的環境,生意成不成就看他們自己。”

 “恩,再過些日子,還會開大學開商業管理課程,主要就是解決這些商戶開設分店、分場時候所需要的人才。畢竟是異地經營,需要系統的培訓。將落後的家族管理慢慢的剔除,進行有規模、有程序的商業活動。”歐陽說的就是他的初衷。他如果是愛錢,早有花不完的錢財。他的思想就是,作為一個人,可以有缺點,但總是得發點光,散點熱。雖然前途艱難,但能做多少就算多少。

 他認為,發展工、農、商是是重點。其中階級矛盾自然也多,但是如果能引導的好,也是能互利互惠的。由於工商的發展,人均耕地面積提高,糧食價格上漲,這對各方面都是有一定的好處。即使是地主階級也有很多選擇,可以把田地賣給官府,投資商業可以分包,保證收成可以雇人耕種,畢竟糧價只會高不會低。而歐陽的識字政策,恰巧也滿足了地主們的雇工來源,一些難民甚至比原先的長工更勤勞,更廉價現在普遍的契約就是,在XX家當長工兩年,XX家負責其兩年內學習千字這是福利措施,因為外地民眾非特許是沒有資格上陽平學堂的。

 ……

 距離第一屆陽平全民運動會、商務交流會、萬物博覽會開幕式只有三天時間。運動員們統一被安排在城外,陽平第一時間就去邊關採購了百來套帳篷,由西軍運動員一起押運回來。主體育場設置在南門,那邊原本是良田,衙門出面買了,純露天性質,平整一下就可以使用。商務交流會設置在陽平商業協會,至於博覽會則就是一些虛名,只有陽平人參展時間倉促,即使陽平再有財力,也無法在古代不發達的交通情況之下,將所需配備齊全。

 而另外一方面,京城趙玉沒有跟隨鑾駕,而是和十幾名內衛,還有小青微服乘轎到達陽平,一到東門就被一名衙役攔截了下來。衙役問:“幾位是參賽、參商還是參觀?”

 內衛問道:“這有什麼說法?”

 “參賽的東門進,參商和參觀的西門進。”

 “我們參賽,這是憑證。”

 衙役接過來一看心中一驚,竟然是大內開出來的憑證。這要參加比賽,必須有官府開出來的憑證,上面寫運動員幾人是誰,還有隨隊的有誰衙役雙手遞回憑証。

 “我們走!”

 “慢!”衙役道:“對不起,各位大人。上面有令,陽平內不許乘轎。不遠處有驛站,你們可以把轎子存放在驛站處。”

 “大膽!”內衛怒道:“這可是兩位郡主”

 “這要放轎子進去才叫大膽。”衙役脾氣很好解釋道:“陽平縣小,人員擁擠。衙門已經責令,即使婚嫁,也不許在這幾天內乘坐花轎”

 “算了,落轎!”趙玉說了一聲,轎子放下,趙玉走出來道:“把轎子送到驛站去。”

 “是!”

 衙役一邊熱心道:“各位郡主、大人可以直接去南門運動員接待處報道,他們會引領你們去。住的地方地小人多,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大家擔待。”

 三名內衛開路,趙玉和小青中間而行。一進東門就知道衙役不是扯淡,整個東街交通擁擠五米寬的道路本很通暢,但幾步就有一兩米寬的臺子搭建。

 “陽平七彩琉璃瓦,磚頭的價格,皇家的品質。”

 “瞧一瞧,陽平服飾鄭重展現今年的流行服飾。”瓦台的前面,左右兩邊各有一米寬的長台。左台為男,右台為女,十幾名俊秀的青年男女各自穿個不一樣的服裝在臺上站立。

 小青指一套白領短裙裝喜道:“姐姐你看那件衣服。”

 趙玉點頭:“還不錯,過去看看。”

 “哎呀,這兩位娘子有眼光,這套衣服名曰夏涼。”一名伙計接待過來介紹道:“這套衣服乃是本縣歐大人親自設計春韻、夏涼、秋思、冬馨中的一款。作料我就不多說了,當說這款式,甘信大人說了,乃是取‘半抱琵琶半遮面’的詩句,看上去莊重,但又保留女性的誘惑力再搭配一條專門的肉色緊身褲,絕對極品。”

 “他倒有這閒功夫。”趙玉輕輕一笑道:“幫我各拿一款。”

 “各一款?”伙計一楞忙道:“娘子,這春韻和秋思已經訂到了十天後,就是夏涼你需要,也得五天后才有貨取。”

 這時候一女子走過來道:“小柴,幫我做兩套大紅夏涼,回頭送貨過來給你錢。”

 “先生好。”小柴忙哈腰:“是您大婚用的吧?不敢要錢,明天我就給您送過去。”

 趙玉見那女子走後不滿問:“不是要五天嗎?”

 伙計解釋:“您不知道,她是皇家報的總編,不僅是我,也是我們掌櫃的先生。原本是五月就大婚,但縣中事情多多,什麼宋江剛完籌備上,皇帝又要調任大人。好容易平息下來了,歐大人這邊又搞運動會所以請您見諒,總得給人家先補上活才成。”

 小青在趙玉耳邊道:“姐姐算了,了不起讓歐陽給我們專門設計幾套。大家都穿,豈不是不好看?”

 “也對!那算了伙計,我們再看看。”

 “好咧,對不住,您慢走。”

 “陽平金器旗艦店,足金的分量,前衛的款式……”

 小青問道:“那誰,什麼叫旗艦店?”

 “回娘子的話”一女伙計道:“歐大人說所謂旗艦店就是龍頭。我們金店在壽州和東京都有分店,他們就只能叫陽平金器東京分店了”

 小青問:“這是什麼?”

 “這叫頭環,是我們歐大人設計的,我給你戴上試試。”女伙計拿起純銀打造的頭環給小青戴上,然後拿了銅鏡給小青一看。

 小青看鏡中人喜道:“老板來一個。”

 “好咧!娘子再看看,還有純金手鏈,細而不俗。”

 “姐姐,你也來看看。”小青招呼。

 進入金店轉了半個時辰,一名內衛才提了一小包出來,身後女伙計很客氣道:“慢走,明天再來啊。”

 “三彩胭脂,紫色高貴淡雅紅色怡彩照人橘紅可愛純真”

 趙玉湊近問:“這東西是不是又是歐大人設計的?”

 “也有點關係。歐大人說,別老是紅紅紅的,能不能有點創意。滿大街女人的嘴唇都是紅的,猴屁股也是紅的,紅燒肉也是紅的。於是我們掌櫃苦思冥想終於是弄出了其他好看的顏色,這紫色前個月已經在壽州銷售,而這橘紅可是新品兩位要不要試下?”

 “好,試試。”

 ……

 “貂皮批肩……”

 伙計還沒吆喝,小青腦袋就伸過來問:“這貂皮是不是你們歐大人弄出來的?”

 伙計如同看白癡一樣看小青許久後才回答:“貂皮是貂他弄出來的。”

 “哈哈!”趙玉捂嘴忍不住笑起來

 “討厭了”小青臉刷的通紅。

 趙玉邊笑邊道:“要了,兩件!”

 ……

 而後還有女式小皮靴,各式洗髮水,皮膚保養品等等。只一個東街所購買的東西,就得兩名內衛來提。最後一名內衛實在忍不住提醒道:“官家,我們是來查訪的。”

 “……”趙玉一楞,對哦,竟然把自己來陽平的目的給忘了。自己可不是來購物的,而是來查訪歐陽的所作所為。趙玉看下日頭,已近中午吩咐道:“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一內衛回答:“剛卑職一路走來,發現但凡是酒樓飯莊基本都滿了,不如找家民居給些銀錢,又可住宿又可吃飯。”

 “你安排吧。”

 “是!”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3-4 05:33
第一百一十七章 拒捕

 接待趙玉的是一名中年婦女。據她說,她的男人是民窯的水工頭,兩個兒子,一個被派到了上谷縣陽平錢莊當監督,兩外一個現在去了唐州當記者。這幾天都沒人在,所以家裡也寬敞。內衛為了低調,送上了十貫錢當茶資。中年婦女也不扭捏,收了下來。

 只不過趙玉卻被自己問得第一個問題弄紅了臉。她的問題是:“不知大嫂收入如何。”

 中年婦女一回答,趙玉險些給內衛一巴掌。這一家子一個月收入竟然快兩百貫錢。這十貫錢給的太丟人了。

 中年婦女明白,笑著解釋:“你們是第一次來陽平吧?在陽平,這一個普通的工人工錢是兩貫,技術工是二十貫。管理工就高了,你看我外子和大兒子,每人都有近五十貫。”

 趙玉倒是新奇:“那你家收入是陽平一等一的吧?”

 “才不是呢,你就看我外子的掌櫃。當說燒的瓦,從低檔到高檔都有,批量生產成本低,把縣外民窯都擠垮了,現在壽州五縣還有東京,除了東京小部分市場外,其他用的全是陽平民窯的瓦。品質好,冰雹都砸不壞。再加現在擴建新城,需要的磚瓦多,窯子忙乎著呢。你看,都快看運動會了也沒辦法回來。”

 趙玉道:“你說擠垮是怎麼擠的?”

 “歐大人說,市場競爭不在乎三種。第一是品質,第二是檔次,第三是價格。他老人家說,普通民窯生產物品單一,瓦就一種瓦,磚就一種磚。這樣顧客的選擇性就受到到限制。而我們做生意,要按顧客的購買力來生產產品,而不是生產了產品後再去尋找顧客。歐大人還讓幾家有經驗的民窯合併,實行股份制,有些秘密配方共享。而且還設立了陽平民窯技術研究機構,專門研究怎麼改善民窯產品,從控制成本到選土選料,都有專人去研究。”中年婦女道:“不是我吹,你們街頭看見那七彩琉璃瓦了吧?絕對比官窯專供皇家使用的上檔次,但價錢卻只是官窯的四成,我們可是從官窯裡挖了不少行家出來。”

 “挖人?”

 “嗯!歐大人說,一個陽平小縣不可能技術全面,也不要沾沾自喜,不僅要開拓,而且還要吸取倒閉人的技術和經驗。比如有個老師傅在官吏那每月是三百錢,你們就和他說,去開每月三十貫,看他來不來。等技術挖來了,就減到十貫錢。但是做人要厚道,過河拆橋少幹,否則以後挖不倒人。”

 趙玉來興趣問:“他什麼時候說的?”

 婦女邊倒茶邊道:“每月陽平學堂有兩節工商課,都是歐大人親自去上的。好多人聽得。”

 “你們這歐大人就有這麼好啊?怎麼全縣都在提?”

 “你這什麼話?”中年婦女有點不滿道:“這麼說吧。我家裡鹽罐滿的、存金也不錯。想吃什麼也都買得起,想做衣裳馬上可以去做。你看看我姐姐家,那官是不錯,什麼勤政愛民,把自己累吐血了還堅持公務,聽說而且三餐不見肉,看起來是個好官。但是我姐姐那吃的是什麼?白米飯也是三天一食,平時不得穿。吃的也是,天天就東扣點錢,西省點錢。歐大人說了,他反對浪費,但是錢不是生出來的,錢是賺出來的。”

 “這……陽平就沒對你們歐大人有意見的?比如那些收入低的,會不會眼紅?”

 “我和你說,只要不懶。去學堂學商幾個月字,而後在學兩個月場子的培訓,每月最少也有兩貫多錢。你說的收入低,一是懶,那沒辦法。而是身體殘疾。身體殘疾的,衙門可都有照顧。比如沒人每月可以向米行拿米二十斤,豬肉三斤。這些都是報道衙門的帳。逢年過節還有專門的福利金髮下去。”中年婦女到:“我去煮飯,你們自己隨便。”

 趙玉笑道:“大嫂不高興了,我就不信他有這麼好,吃了飯,我們出去轉轉。”

 又轉了一下午,趙玉終於發現陽平也有反對歐陽的,那就是地主。雖然歐陽也想了辦法,但總有部分地主對歐陽不太滿意。最重要是工商的發展,導致農村人口的減少,也導致農村勞動力的減少。對小百姓是好事,太多了。但對地主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而且還有歐陽哪道令,但凡荒廢一年,沒有客觀理由的,官府將收回田地,交與族長或者就地拍賣,所得拍賣款將給以地主。

 古代的地主其實倒不算太壞,按照歐陽看,並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人。看的最多的還是能省。如地主們就絕對不會再年節參加賭博,而他們長工則是前年拿了錢,年節就賭掉。他們對自己也扣,菜裡者不得放油,這樣自然就擺到了長工們身上,長工們就覺得地主盤剝。由於歐陽出事公正,還有米價的穩定和緩慢上揚,地主們又一件也有限的緊。

 傍晚,趙玉打發大部分內為去南門報道,自己帶了兩名內為和小青遊覽起了西街。東街被設置成商品擺設,西街重點則是產品展示,此地所有產品不零售,只批發,也就是陽平商人尋找二級代理商,或加盟或合股在外地開分店。本次客商來的要比運動員多得多,這邊接待也有規格。陶瓷商人有陶瓷商人接待,紡織有紡織的接待,養殖有養殖的接待。雖然外行,但趙玉看看那產品的品質,部分確實已經超過了皇家。

 特別是布料和紙料,水準相當的高。一名接待者道:“這位娘子,你說什麼都可以仿造,但唯獨這技術不能仿造。沒有技術是仿造不出來的。如果你要加盟,只要負責生產,我們有專門的師傅去你那負責指導。”

 “我就隨便看看。”趙玉點頭,這邊的人比東街少了不少,多是在展示台後面屋子談生意的。趙玉湊近一聽,無論是什麼生意,要求都是契約。條條款款寫好,摁手印再簽字,而後再送到南街臨時衙門辦事處落書。衙門那有專門負責公證此事的衙役。繳納幾十文後,衙役會把這契約抄錄,讓雙方簽名入檔封存。

 按說法,此街可以會保持一個月以上,皇家報載宣傳運動會的同時,也對商會進行了宣傳。不僅有外出,也有引資。比如茶葉一途,陽平基礎就很薄弱,也沒有自種地,這就要和東南商人談商路,代理茶葉朝北面銷售。

 趙玉點頭對小青道:“這辦的還挺有譜的。歐陽不自私。”

 “不自私,有什麼意思?”

 “這些商人去外地開分店,稅收可都是其他縣的事,和陽平沒有什麼關係。他也鼓勵人家這麼做,倒真難得。”

 “難得就難得,姐姐 ,你走了一天餓不餓?”小青摸肚皮。

 “餓了,北街頭剛看了有家王家酒樓,你們去看看有沒位置。”

 “是。”兩名內衛接令。

 約莫股了半盞茶的時間,一名內為來到趙玉身邊道:“官家,有位置了。”

 “去了這麼久?”趙玉和小青到北街進了酒樓,卻見酒樓內人滿為患,連站著吃東西的人都有。而在二樓最好的靠窗臨街位置,自己的一名內衛肅立一邊,地上有點狼藉。再看四周,全部食客都很憤怒看自己的內衛。

 “怎麼回事?”

 “回官家,小的看這位置不錯,等吃好人一走佔了位置。可是卻有人說已經有人排號了,我們兄弟不服……”

 趙玉問:“動粗了?”

 “是,打傷一人,賠了他錢,他不要。”

 王家寡婦在一邊道:“這位娘子,我是這點的老板娘,這位置確實有人家排的,等了半個時辰。”

 趙玉道:“多少錢,我們買了就是。”

 “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們這做生意就講一個理字。還請娘子讓人讓出位置,再讓他們給受傷人道個歉,一會又空位一定先安排你們。”

 “這倒稀奇,我聽說做生意講的是個錢字。”趙玉一示意,一錠金元寶放在桌子上。

 王寡婦還沒說話,那個被打的食客朋友從懷裡拉出三個金元寶砸桌子上怒道:“在陽平你拿一錠金元寶就敢充有錢人。”

 王寡婦忙安撫道:“大人說來都是客,我看算了。大家都消消氣。”

 食客道:“就因為這話,要不早帶人揍他一頓。”

 “你說什麼?”內衛怒問。

 “怎麼?打人還有理了?”

 “打你又怎麼樣?”內衛一掌拍在另外一食客桌子上喝問,桌子當即倒塌。

 “住手!”兩名衙役上了二樓問:“掌櫃的,怎麼回事?”

 “這……事情是這樣的。”王寡婦把事情稍微說了一遍。

 “請這位朋友和我們走一趟吧。”衙役指了那個大人的內衛道。

 內衛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王寡婦一邊道:“算了,算了。”

 衙役道:“掌櫃的,這不能算。要是一張桌子,那你說算就算。這無理傷人,乃是刑事堂那邊的事。我也沒辦法……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們拿了你走?”

 “來橫的?”內衛微微一笑,輕輕亮了個架勢。衙役歎口氣道:“亮哥,麻煩你了。”

 “小意思。”一直沒說話的那個吳加亮單手朝內衛撈了過去。內衛一看其空門大開,冷笑一下看右手一檔,左手黑虎掏心。但沒想到左手這一拳如同打在鐵板上,再看右手也不好,根本就沒擋住對手的一撈。急忙左手回救,雙手一起朝吳加亮右手掃去。‘喝!’吳加亮喝了一聲,非常不講道理的用蠻力將其雙手拍開。而後抓了內衛的右肩胛骨。

 吳加亮道:“別逼我傷人。”

 “看劍。”小青看劍如此,掏出一對分水峨嵋刺急攻吳加亮雙眼。吳加亮大驚急退。沒想到峨嵋刺有靈性一般,跟隨而至。吳加亮連退數步才出了攻擊範圍。

 衙役忙拉住吳加亮道:“幾位身手在下佩服,不過最好還是跟我們走,否則我們只能出響箭打擾展大人了。

 “展銘?”小青問,,這人她是知道的,還在宮外見過一面。沒想這一問讓衙役誤會是挑釁,手中弩箭射出窗外,響聲一路不停。所謂響箭就是掏空的箭,上面留孔,在空氣中飛行因為氣流的作用發出聲響。

 事情越鬧越大,不一會展銘帶了兩名衙役出現在酒樓,看了幾眼小青後疑惑道:“這位小娘子有點眼熟,他們犯了什麼事?”

 “傷人,拒捕。附帶民事的強佔、破壞桌子。”

 “請幾位和我們走一趟吧。”展銘抱拳。

 “展銘,你不認識我了?”小青忙問。

 “很是眼熟,只不過公務在身,不敢細想。拿了。”

 “是!”兩名衙役上前,兩名內衛擋住推了衙役,衙役退了幾步。

 展銘臉色一沉,刀也不出鞘直接劈了下去。兩名內衛左右一分,沒想刀有靈,突然朝左邊一掃,打在一名內衛肩井穴上,內衛身子一麻,被展銘欺進,單手反扣。於是小青又出手了,峨嵋刺一拿出來,展銘一驚,手中震動,刀鞘飛出,不守反攻,‘鐺……’的一陣連響,砍出七刀。小青沒想到展銘如此驍勇,雖是先出手但被人反佔上風。拼力氣她可不是對手。這七刀砍得她全身酸麻。急忙後撤一步踮著腳跳起從空中直取展銘。展銘招式用老,小青的靈活大是出乎他意料。但他百戰經驗足,棄刀,一雙肉掌接了上去。左手掌當即被刺穿,展銘也不哼一聲,趁敵力氣用老。右掌劈在其肩膀上,一聲骨折的聲音,小青摔了出去。在看兩內衛,被展銘傷了那人被三名衙役聯手拿住,而另外一名則被吳加亮拎早手中。

 展銘忍痛喝道:“拿了!”

 再看因為小青受傷站起來的趙玉道:“這位娘子,也請和我們走一趟。珍娘,這邊損失清點一下,明天到衙門報個帳。”

 “這些都是小錢,展大人你手沒事吧?”

 “沒大礙,一會上點藥就好。”

 兩內衛和小青被捆綁到臨時衙門,趙玉跟隨而去,這種事是小事,到時候看見歐陽說一聲就好,她其實也就是想看看衙門的作為,只是沒想到陽平這地面還有人能傷到小青。但到了臨時衙門看了一愣,歐陽竟然不在,負責審理此事竟然是一個不認識的文士。

 “我叫甘信,本縣主簿。這傷人拒捕是展大人管理範疇。但由於其和你們有交手,為避免有失公允,由我來審理。審理之後,如有不服可提出上訴,並且說明上訴理由。另外,如果你們不懂大宋律法,可以聘請懂律法的師爺為你們解釋。如果沒錢,現在說出來,我們會替你指定一名師爺。”

 趙玉揮手:“不用,我懂。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是一個小主簿審理此事。歐陽呢?”

 “歐大人公務繁忙,如果你們非要歐大人審理的話,當然也可以。只不過按排期來說,最少要七天之後。這樣,我們只能將三人暫且收監。”

 “……”趙玉一看甘信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只能道:“我們是運動員。”

 “哪的?”

 “大內!”

 “大內?”甘信一驚。

 “是,這兩位是內衛,這位和我一樣,是郡主。”

 “……”兩個郡主加內衛,甘信愣了半晌才道:“看來此事真的大人出面,先給郡主鬆綁。”

 “報!”歐平進來道:“大人去了梅田鄉。後天才能回來。”

 甘信看看門外,門外伸出一巴掌,然後又做了幾個手勢。甘信摸摸下巴思考了良久後道:“你們是幾品官?”

 “八品。”兩名內衛回答。

 “八品傷了七品的展大人,就是以下犯上。這是縣裡沒權限管。來人,押解到州。”甘信又道:“這是郡主,不知道可否有身份印信可以証明?”

 “回大人,傷展大人的是我。”小青忙道。

 甘信看門外手勢後道:“白蓮,送這位郡主回京交與大內。如果真是郡主,請陛下給予責罰。如果不是,送刑部問罪。”

 “是!”白蓮點頭抱刀。

 “慢!”趙玉想了好久後道:“他們是來參加運動會的。”

 “按照本縣規定,運動員中有一人犯事,所有同縣人員取消比賽資格。對不起郡主,我也只是秉公辦理。來人,通知大內參賽隊,他們被取消了比賽資格。”

  “是!”一名衙役抱拳而出。

 來真的,趙玉大汗。這真就算了,最重要是人家說的條條在理,字字有據。怎麼辦呢?趙玉一手阻攔,一邊冥思苦想對策。這時候要麼就是亮了身份,只不過,這身份一亮,人丟大去了。

 甘信也不急,坐在椅子上等著,反正門外有高人指點。趙玉無奈問道:“如果他們不是大內,那要受什麼刑罰?”

 “傷人者責打十丈,並卻賠償傷者損失。而後有兩個選擇,第一,監牢一月。第二,義工六十天。”

 “能不能不打?”

 甘信道:“你們是大內的人,自然可以不打。不過為避免百姓不服。皇家報必須對外澄清他們三人的身份。也請郡主體諒民情。衙門做事力求公正,總要給百姓一個說法。不知到郡主要怎麼選擇?”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3-4 06:01
第一百一十八章 陽平遊記

 趙玉想想道:“賠償傷者損失沒有問題,至於監牢和責杖我聽說大宋律中有責杖法。”

 “嗯!確實是有。但是……”甘信一指小青道:“但這位郡主吧,拒捕,持械傷的是朝廷命官。按照宋律,可是可以以造反論罪。當然,如果真是郡主,不把老百姓放在眼裡就算了,可是傷到了朝廷命官,最少也要交到大內責罰的,大內也必須交文陽平縣下文。”
   
 “大人,你在幹嘛?”展銘的聲音從外面飄進來。甘信額頭落下一滴大汗,展銘呀展銘,你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

 “歐陽,你給我滾進來。”趙玉愣了三秒後怒,大怒,非常怒。

 “哎呀,來了。”歐陽屁顛進來行禮:“微臣見過陛下,不知陛下何時到達,沒有遠迎,還請恕罪。”

 “啊……”甘信大恐,竟然是皇帝。這個死大人,忽悠死人不償命啊,連自己都忽悠。忙下來拱手哈腰:“甘信見過陛下。”

 “嗯!”趙玉走到主堂位置座下,一拍驚堂木喝道:“還不鬆綁。”

 歐陽忙到:“鬆綁,呵呵!微臣原本打算去梅田,發現忘了東西,沒想到竟然有幸見龍顏,真是大幸。”

 “哼,你當我會相信你鬼話嗎?你……”

 趙玉還沒說完,歐陽突然一捂肚子:“哎呦!”而後直接倒在地上,兩眼翻白,手指抽搐,口吐白沫。

 甘信大驚忙喊:“大人病又犯了,快抬到郎中那去。”

 “是!”四名衙役抬起歐陽,和甘信逃一般出了公堂。

 趙玉左看看右看看,公堂之內連一個人都不剩,只有自己這四個人在那發傻。還沒回過神來,外面一陣腳步聲,而後聽見展銘吆喝:“封鎖院子,保護堂內人安全。“

 “是!”

 “……”趙玉默然,再看堂下三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

 “奶奶的,皇帝怎麼微服來了。”歐陽摸下巴到:“死展銘,差不多就處理好了,非要喊大人,搞的大人成小人。”

 甘信一邊道:“展銘大人耿直。大人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個人是皇帝?”

 “是哦,所以才讓你處理啊,人家是有身份的人,她那裡好意思和你們計較。但是我就不一樣了,她特好意思和我計較。”這道理很明白,你被狗咬了一口,你要和狗去計較就失敗了,當然是和狗主人計較。雖然比喻不恰當,但就是那麼個意思。“

 “大人,真的取消大內隊比賽資格?”

 “不用了,甘信你一會讓皇帝簽個字,就說是特許大內隊參加比賽就可以。”

 甘信汗道“我不敢。”

 “那就隨便叫個不知道她是皇帝的人去。”

 ‘啪’的門被踢開,兩名內衛出現道:“奉皇上手諭,抓歐陽到堂,死活都要。“

 “女人講道理,母豬會上樹。“歐陽留下一句輕飄飄話跟隨兩內衛而走。

 ……

 “大人病好了?”趙玉面無表情問。

 “這個……時好時壞,和天氣有關。”

 “算了,朕要是和你計較這小事,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此次朕微服就想看陽平到底是怎麼回事。先前雖然有些誤會,但是朕還比較滿意。這樣吧,你這做東道的陪我們出去走走,免得我們見人就問,好生尷尬。”

 歐陽道:“回陛下,如果你要出去看的話,這三位可能就不能露面了。不羈押在牢就算,這還大搖大擺的和微臣一起出去。。。。。。實在不太合適。”

 “嗯?你就非要辦他們嗎?那是小青,難度你就不認識了?

 歐陽苦笑:“認識,只不過國有國法,縣有縣規。陛下您要我陪您去玩,這問題不大,可是要加上三個凶徒,微臣可是不好解釋。”

 小青問道:“我怎麼就成凶徒了?我是郡主啊。”

 “拒捕,傷人,襲官。”歐陽道:“要不陛下就陪他們在這邊呆著吧,反正微臣是不能和這三位一起上街。”

 趙玉點頭道:“算了,你們三人就呆在這吧。”

 “是!”

 “我們走。”

 出了臨時衙門,歐陽一揮手,一名鄉兵跑過來,歐陽道:“不許屋內三人出門。”

 “如果……”

 “要么他們不出門,要么你們全體義務去修路。”

 鄉兵立刻道:“是,大人”

 “嗯。”歐陽交代:“別把人弄死了,那個女的別打臉,還一點很重要,打架靠的是人多。”

 “……”

 “歐大人有禮。”一名鄉紳抱拳。

 “有禮,有禮。”

 趙玉歎口氣道:“這才走四十丈,你已經說了二十次有禮。”

 “禮多人不怪……有禮有禮。”歐陽看太陽西下,一片晚霞問:“陛下還沒吃飯吧?”

 “別叫陛下,現在是微服。你就直接稱呼我名字好了。”

 “是。。。。。。陛下名字叫什麼?”

 “趙玉。”趙玉道:“吃飯吧。”

 歐陽和趙玉一起進了王家酒樓,接待伙計一看趙玉愣了一下,但馬上熱情招呼“大人,你樓上請。”

 趙玉笑問:“這會有位置嗎?”

 “大人來,自然有位置的。”到了二樓,伙計和人少的桌子商量一下,兩伙人拼在一起,讓出一張桌子出來。歐陽拱手道謝,拼桌之人回禮說了一下客氣話。

 趙玉問:“如果他們不讓怎麼辦?”

 歐陽呵呵一笑道:“實在不讓,我們就廚房支了桌子吃飯。一出鍋就能出,比他們爽快。”

 王家寡婦聽說歐陽來了,親自熱酒上來,看了下趙玉略為驚訝,把酒放在桌子上道:“大人,這位娘子是……”

 “我遠房姑姑表叔堂嫂親家的女兒。”歐陽道:“那鬧事的三人都扣下了,你記得整理財產損失,明天一早送過去。”

 “嗯,大人慢用。”

 趙玉不滿道:“你不能直接說表姐嗎?”

 “哈,說你是我表姐,誰敢讓你帶人賠錢。”

 “歐陽給趙玉倒酒,最近這些天,家家戶戶掛燈籠,三更天之前,街上還熱鬧的緊。一會帶你去轉轉。”

 趙玉到:“左右看這個陽平被你這收拾著實不錯,不過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有才能卻甘居一小縣,還利用陽平錢莊來鬧事?你又不是沒錢的人。”

 “首先要澄清一點,陽平錢莊這事不是我幹的,我還特意安撫百姓來著,但俗話說的好,樹倒猢猻散,我說話也沒什麼底氣。至於你問的……我就是一縣之才。你看,在縣裡基本都是我說的算,到了州裡,左右有知州通判相互制約,還有官史多多,上面要來人,還得朝下面去派人。如果我再兼起軍工廠和報紙的事,分身也不成啊。”

 “嗯!不過我想知道,這朝廷總不能讓陽平錢莊制約了吧?”

 歐陽點頭道:“初設立錢莊我就有這個想法,所以為什麼錢莊是一路朝北擴大,而放棄了其他地方。為的是其他地方也有如此的錢莊興起,據我所知,以洪州,杭州,揚州為一體的東南錢莊學習陽平錢莊模式現在搞的不錯,按我設想,如果大宋有超過五家的大錢莊存在,即使倒閉一兩家,也不會太大的麻煩。比如陽平錢莊倒了,東南錢莊可以朝朝廷收購陽平錢莊。第一拿下了陽平錢莊的根基,第二,百姓們不會恐慌,第三錢莊倒閉最大的可能就是資金週轉不靈,新股東一如手,問題就不大。所以現在就是陽平錢莊做大了,而沒有同行跟上,所以其倒閉才會有大的影響。”

 “嗯!”趙玉點頭,確實有道理。收購倒閉的錢莊,不僅是支付其債務,也同時有收貨款的權利。趙玉再問:“太上皇那會就議論發行大宋幣,但經過戶部研究,實際操作很難,特別是就連大臣們也普遍擔心紙幣會越來越不值錢,還有人說會天下大亂,你有什麼看法。”

 “其實很簡單,就是讓錢莊發展起來。而後朝廷把制幣權交給錢莊。比如去年國庫收了一百慣錢,今年錢莊就可以印刷一百慣的紙錢就不會貶值。”歐美國家很多是用明年預算的財政收入來抵押,這種做法對大宋來說過於先進。歐陽再補充道:“這樣一步步下來,就能用紙幣替換市場流通的銅幣。還有公布官方黃金價格。比如錢布值錢了,朝廷就可以用儲備黃金收回錢幣,錢少了自然就值錢。錢太太值錢了,朝廷就可以用錢幣買進黃金。利用黃金本位,就可以達到朝廷控制物價的能力。”

 “這個我會交給戶部研究。還有一件事,李漢考舉又落榜了,而張玄明現在也就一個六品官。我也不好再升。你有什麼想法嗎?“

 歐陽笑道:“這個談錢我可以,談政治我就不太懂了。不過我知道高俅的升遷之路。太上皇也不敢升高俅的官,於是就派他到要打戰的軍隊中,而後拿了功勞就慢慢順理成章山去了。”

 “你是意思是。。。。。。”

 “個人意見,你姑且聽之。現在遼在對抗金,而他本庇護的西夏現在可是沒人可捧。從真宗開始,我們打西夏敗多勝少,老是吃虧。一來呢,是練兵。二來呢吞吐。這三來,西夏強令禁止和我大宋貿易,如果能打到他們允許貿易,我們就可以進行物資侵略。四來,西夏可是養馬地。五來說,可以讓我的軍工廠生產的武器有一定的實戰機會,看看缺點在哪,有什麼需要改進的。”

 趙玉搖頭:“這麼多年邊關一直安靜,突然攻擊,恐怕師出無名。”

 “師出之名可以製造。前幾十年不是打我們打的很痛快嗎靈州,永樂城現在還在西夏手裡。西夏人先敗我大宋,而後再敗遼十萬大軍。我收到消息,西夏現在國庫空虛,民不聊生,而今打算向金國稱臣。”

 趙玉驚訝問:“你怎麼知道?”

 “我讓人用錢收買了西夏一名高官,本來打算為了將來的皇家報提供西夏的國際新聞,但沒想到挖出了這麼件事。吐蕃,遼,西夏,大理都有我收買的特約記者。“

 “此事我會交給兵部和樞密院,還有韓世忠去計議。”打西夏自然是用(看不清兩個字)路的軍隊,東西兩軍還要在預防遼國。趙玉按照計劃,本早就要打仗了,好轉移下內部一直存在的矛盾。但金國強盛後,她又怕打垮了遼國,給金人可乘之機。而歐元提議的攻打西夏,倒是真有可為。

 薩達姆打科威特的原因就很簡單,就是怕兵忘戰,給他們找點事做。當然,這倒霉傢伙生的時代不對,早給一兩百年,你打了就打了,沒人會去管你,當然那時候石油不值錢,沒什麼值得老薩欺負的。歐陽想的很簡單,第一軍工廠一直在虧損。第二皇家報必須有爆炸型的持續新聞,而愛國新聞為重中之重。第三陽平錢莊可以打進西夏,進行經濟侵略控制西夏財富。第四轉移所有人對陽平的注意力,別沒事給自己穿小鞋。

 “算了,不說這些。”說話間,兩人都隨便吃了點,趙玉到:“陪我去走走。”

 “去看看南街吧,現在那可是熱鬧。”

 “好!”

 ……

 南街被稱為運動街,這裡駐紮了針對運動員的各種辦事機構。隔幾步就有志願者,參賽選手有困難都可以找他們。

 這些人部分是學堂就學的人,部分是犯事的義工,部分是無聊,還部分是場主們攤派出來的工人。他們的領導人是衙役,他們負責了運動員的吃,住,行。南街還有是八塊巨大廣告牌,上面用紙拼一起,上面下了比賽日程和比賽細節。比如游泳,二十二日、而後在左邊寫了已經報名參加的運動員名字和縣屬地。游泳分三項,第一項是自由遊,就是大家自己隨便遊,總分一百,第一名一百分,第二名五十分,第三名三十分,第四前十名分別是二十分到一分。第二項是五十米短距離游泳,第三是三裡地長距離游泳。最後總分第一名為金牌得主。團體分數第一名縣為縣金牌得主。年滿十五,少於六十男女都可參加。

 “射擊分馬射,步射,和一裡地拋射。打架是抽籤淘汰制。”歐陽介紹道:“這是大會組織委員會,負責比賽細節,裁判也是他們負責管理。再過去就是安全委員會,至於職責比如負責打撈快被淹死的運動員等等。”

 趙玉笑道:“你到是真能搞事。”

 “這不算什麼,遼國的國際賽馬比賽都是我主導的。今年時間太倉促,我打算明年邀請金,遼,吐蕃,西夏,大理來參加。到時候我們大宋就以州為單位上場,減少人數。”

 趙玉點頭走了過去,對一個剛詢問完細節的黑小子問道:“小哥,你是參加什麼比賽的?”

 “我游泳。”黑小子肯厚回答。

 歐陽問:“你有沒十五歲?”

 黑小子‘噓’了一聲道:“其實我才十四歲。”

 趙玉歐陽相視一笑,趙玉問:“你是哪裡的人?”

 “海州的”

 “啊?好遠的。為什麼要這麼遠來參加。”

 “他們說了,誰贏誰就能上報紙,而且海州也能上報紙。州裡大人說了,只要完成比賽,路上費用陽平會出。還有誰拿了前三名,回來之後免全家賦稅一年,這邊還有獎金拿。而且冠軍可以落戶陽平哦。傻子才不參加呢。”黑小子落實道:“可惜是在河裡遊,要是海里就好了。”

 歐陽拍拍他肩膀:“加油!”

 趙玉邊走邊道:“你這陽平也太小了,明年真要辦,就去東京辦。”

 歐陽勾了個人過來問:“多少人報名了?”

 “啊?大人?回大人的話,到今天,總共有四十五個縣報名共二百七十一人。”

 “住的情況怎麼樣?”

 “安排他們五人一帳篷,小子還有不少空閒的。吃的方面也跟得上,蔬菜和肉還有雞蛋都有。大人放心吧。我們有分寸。”

 趙玉和歐陽兩人出了南門,一眼就看見在寬闊之地,支架起了幾十頂整齊的帳篷。歐陽介紹:“這邊安排了郎中,廚房,還有一個臨時衙門治安維持所。總共投入了五十多人。一天保證三餐,全部幹的,有肉。”

 “嗯,再朝前走走。“

 “嗯?再朝前就沒人了,就是去梅田鄉的路。“

 “叫你走就走,哪那麼多廢話。“

 ……

 月光初上,但是很給力,畢竟和十五的月亮有點血緣。趙玉慢慢走了一會後道:“那天的事我不想追究。“

 “哪天?“歐陽沒明白。

 “我殺了你。“趙玉咬牙。

 “……“歐陽恍然忙道:謝謝啊~!”

 “就當沒發生過。小青你要娶就娶,實在不想娶,我也不勉強你。但是你小子有生產軍工,又搞報紙,又當商人,還連同各國。我就想知道,我如何能相信你?”

 “這個……陛下你看,我就待在一陽平,說破天去,也就您特批下來的三千湘軍,能造反還是能通敵?我也沒和大臣們來往,過壽請柬發來,也是派人送上一份禮物。您說我能幹什麼壞事?”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3-4 19:53
第一百一十九章 陽平閒話

 趙玉沉默一會道:“總是感覺看不透,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錢你不在乎,權你不追求,美女送到你家,你也不放在眼裡。你就說宗澤,人家好歹還好個名。你呢?你好什麼?”

 “陛下你這話說的真貼心。”歐陽感動道:“說句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好什麼。可能追求一種成就感。你看陽平人都富了,大家開心了,就感覺很有成就感。如同陛下希望的,萬國來朝一樣,成就感啊!”

 “是嗎?”趙玉歎口氣道:“不過和你說話就是舒服。即使是九公公,對我說話也是邊掂量邊說。可惜,我是皇帝,追求不得兒女私情。”

 “恩恩!”歐陽點頭讚成趙玉這偉大的想法。

 “我想調你入京,你知道最主要是為什麼嗎?”

 “那是陛下提攜。”

 “裝傻!不過接下來我要說重點。即使你我有一夜之情,即使……我是皇帝,你要是幹了出格的事,我殺你也不會手軟,你想呆在陽平,就別一出手就讓朝廷震動。朕治下無數個小縣,就數你這邊事情多,還從來不消停,也沒打算消停。即使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臣們呢?回頭那生員的事你放在心上,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今年歲考最少得出四十名生員出來。”

 “恩恩,陛下英明。”

 “夜深,回去吧!”趙玉想想後道:“還有,再有兩個月是蔡相的六十壽辰,我和他說起過,你雖然是芝麻大的官,但名聲在外,這請柬應該會派到你手上。我勸你最好親自去。我看得多了,別說你這,即使荒唐到無邊的事,只要朝中有人幫你說個話,下場完全是兩回事。”

 “是!”

 剛回了城,就有衙役趕來報告:“大人,杭州新城代表現在已經到了東門。”歐陽交代的,這要親自迎接的團隊,東門一報號,就得找自己來。

 “我這就過去。”歐陽看趙玉:“要不,你先回……”

 趙玉看左右沒事道:“一起去看看吧!”

 “哥,你親自帶隊啊。”歐陽見了歐峰喜道,有道是他鄉遇故知,雖然說不上知,但畢竟有故字,歐陽見了歐峰分外親切。

 歐峰見了歐陽也是高興:“哥看看——不錯,還結實,氣色也好,就是沒休息好,眼睛血絲多了點。這回頭我也好向爹交代。看看,都是咱們縣裡挑出來的能手,爹爹說,這路費就歐家莊掏了,別管金銀銅,最少拿幾塊牌子回去。”

 “是極是極。”歐陽朝後拱手:“鄉親們好,一路辛苦了,住的地方已經安排好了,請大家先歇息,明天我再派人帶大家到處逛逛。來人,帶大家去休息。”

 “大人客氣,客氣。”一干運動員客氣回應。

 歐峰悄悄靠近歐陽小聲道:“歐陽,你沒發現裡面有熟人嗎?”

 “熟人?”

 “柳秀兒啊!”

 “哪?”歐陽回頭四望,再打量一遍搖頭:“哥,你不要嚇我。”

 歐鋒掃了幾眼驚訝道:“咦?去哪了,驛站那還在的。我和你說,這柳秀兒現在住在京城他爺爺早先一名門生那,這次特意在路口等我們一起來陽平,怎麼不見了。”

 “我派人去找吧。”歐陽吩咐一名衙役後,緊張問:“她嫁了嗎?”

 “聽說是有人家了,過幾個月就過門。”歐峰看了眼趙玉問:“你媳婦?”

 “扯,有媳婦能不告訴大伯嗎?我介紹一下。”歐陽道:“這是我堂哥,新城縣尉歐峰。這位是……”

 “是他幹姐姐。”

 歐峰抱拳:“有禮了妹子。”

 “見過大人。”

 歐峰在不意一點頭道:“有地方喝酒嗎?”

 “有!”歐陽看趙玉:“你……”

 “一起去!”

 北街是原縣衙的所在,也是主要的農產品買賣市場。入夜後,就按慣例被翻成了夜市。簡易的搭棚,有炒菜有喝酒,還有唱曲的,洋洋灑灑三十幾個攤子佔了部分道路。歐峰一看笑道:“歐陽你倒是弄的不錯,哪像我們新城,一到二更就和鬼城一樣,哪有這麼熱鬧。”

 “說起來也是誤會,有一天遇見幾個來陽平討生活的難民,我看他們又不識字,心一軟就讓他們入夜弄點小炒和酒。沒想到這一弄,大家都來勁。你也來得巧,皇上要來了,明天這裡就封街。”

 歐峰笑道:“你這倒霉勁,看看我們新城,別說皇帝,就是州官半年也不下去一個。你這皇帝一來,少說也得貼上萬而八千貫的吧?不過你們陽平人有錢,折騰得起。”

 “呵呵!賠錢的買賣。”歐陽見趙玉臉色不太好,忙打哈哈道:“哥吃什麼,這邊有幾家經典菜,火鍋、酸菜草魚、內臟暴炒等等,還有普通家常菜一樣也不少。”

 “這六月天吃火鍋?隨便吧,主要是酒要好,我最喜歡你們的陽平唐酒。什麼李白沉釀、杜甫大曲,味道好,而且還便宜。即使到了新城那價格也不能算貴。”


 “大人您來了。”一家最熱鬧的排擋伙計一看見歐陽到達,立刻停手迎接,馬上有人將準備好另外的桌椅搬出來。身為知縣,這點特別優待還是有的。

 “來幾個拿手菜,酒要好酒,把唐酒十種,每種打上一盅。”

 “好咧!”

 三人坐下來,歐陽問:“哥,大伯和大伯母身體怎麼樣?”

 “沒得說,就是我娘是一天叨念你好幾遍。爹則說,你忙,等你閒了自然會回去看看。”歐峰道:“歐陽,我就納悶啊。你一個狀元,陽平這邊又搞的不錯,怎麼一點升官的跡象也沒有?這大宋下來,三年一個狀元,可也有幾十號人。只有五個沒有登閣,除了英年早逝,最少也上四品。咱們那還指望你登閣拜相,光宗耀祖呢。你會不會是得罪了什麼人?”

 趙玉在一邊道:“給他升,他自己不幹,非死賴在陽平。”

 “這陽平現在可是肥缺,歐陽你要朝中沒人,能升就升了,遲早不是你的。”歐峰雖然是最底層的官吏,但也看得透。但凡是窮山惡水的地方,一般都是朝裡不待見人呆的,而且一呆可能就是幾十年。而如同杭州揚州這樣的肥缺,要么是朝上有人,要么就呆不長。競爭太激烈,每幾年就會出百多當官的,哪有那麼多的缺可補。而陽平早被人吹得遍地是黃金。事實上也確實是。歐峰隨便看看菜單,再看附近的人點的菜,就粗算出這一個小攤一晚上就有一貫的收入。當然這前提是陽平人要有錢,才能這麼熱鬧的消費。

 “您放心拉,皇上和我說了,讓我這輩子就當陽平的知縣了。”

 “胡說!”趙玉道:“皇上什麼時候這麼說了?”

 “恩……吃菜吃菜。”

  歐峰喝了幾口酒後道:“這次來還有正經事。第一是東南錢莊找上我們家了,他們說馬上要朝北開店,希望你能幫他們在皇家報上連打十期廣告。這第二是,爹爹問你,需要不需要自己人打下手,如果要,歐家莊還是有能幹的人,總比外人用起來順手。這第三吧,我這邊還有知縣委託的,想搞點副業辦點場子,不過錢不多,你看有沒合適的項目。”

 “這個第一點,得和皇家報廣告部聯繫,要收錢的。現在陽平瓷器每期報價是一百貫,看大家誰有錢了。

 至於人手,就不需要了。我這邊夠用。還有副業,我倒真有想法。這樣吧,明天我讓歐平帶你去見見陽平商會的人,我再出十萬貫投資,這邊還真有幾個商人在尋找東南茶葉合作商。主要是拿了東南茶葉去遼換牲畜,去金換皮毛、人參。而後再轉回來賣,利潤高得嚇死人。”

 “十萬?”歐峰小聲道:“你還真敢撈。小心皇帝知道,直接把你砍了。”

 “……”,趙玉埋頭喝酒。

 “哥你放心。”歐陽瞄了眼趙玉道:“這錢是弟弟在遼國賺的,弟弟是遼國都城第一大都城的大老板。這上面有遼國相爺罩,下面有貴族勢力,一直都開的順暢。”

 “你少吹。”歐峰鄙視道:“你幹脆說遼國皇帝還是你幹爹。”

 “哎呀,哥你怎麼知道?”歐陽道:“遼皇帝的愛女尚公主是我正經結拜的幹妹妹。”

 “……”趙玉噴了口酒嗆到,她是相信歐陽說的是真的。原來這小子避重就輕,只對自己說在遼國開了家賭場,但沒想到卻和遼人上層混那麼熟。

 歐陽忙拍趙玉後背喊道:“伙計,來杯水。沒事吧?”

 “咳!”趙玉緩緩道:“沒事。”

 歐峰呵呵一笑:“你看把你姐姐笑的。別見笑,我這弟弟從小就不吹牛,就不知道出來這麼幾年怎麼多了這個毛病。”

 “報!”一名衙役抱拳道:“大人,抓住那個女子了。”

 歐陽汗:“我說要抓了嗎?”

 “……”衙役心中不滿,明明是你說的,該使用點武力就使用一點。

 歐峰道:“麻煩這位差爺帶她來下。”

 柳秀兒很快被一名女衙役帶了過來,女衙役道:“回大人,是在南街抓到的,還一路打聽臨時衙門在哪。”

 “你去忙吧。”合著是找自己去了。

 “是!”

 “秀兒,坐!”歐陽抱歉道:“不好意思,下面人理解錯了。”

 扯淡,怪別人理解錯了。趙玉在一邊感覺好笑,剛才那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來了江洋大盜。柳秀兒對幾人行禮:“歐陽哥哥,歐大人,給你們添麻煩了。”

 歐陽看柳秀兒,真是女大十八變。以前看上去很清秀,現在看上去更清秀了,還多了幾分含蓄的韻味,一把烏黑大辮子特招人喜歡。歐陽忙招呼:“坐吧!你怎麼來了陽平,也不先招呼一聲?”

 “恩!”柳秀兒坐下,並不回答歐陽的問題。反倒是看著趙玉幾眼道:“姐姐真漂亮。”

 “你也漂亮。”趙玉拿出一個翡翠手鐲給柳秀兒:“這送給你的,總不能讓你白叫姐姐。”

 歐陽見其要推辭,一邊道:“拿著。”順眼朝趙玉懷裡看了一眼,不知道還藏了什麼東西。

 “恩,謝謝姐姐。”

 柳秀兒的加入反倒讓氣氛尷尬了起來,歐陽兩兄弟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兩人都覺著挺對不住人家的。柳秀兒有意,歐陽卻無心。趙玉看小女生誤會自己身份吃醋也覺挺有意思。結果讓這餐飯吃得非常平淡。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柳秀兒看歐陽對自己確實是連一點意思也沒有,也死了心,答應歐峰明天就回京城。歐陽假意挽留了一句,不等其答應立刻讓人找來白蓮負責路上安全。順便交代一句:回去也要回去,不回去也要回去,免得家裡人擔心。

 歐峰狀態不好,喝高了。

 歐陽抓了幾個伙計把他送到自己的臨時衙門的客房。而趙玉這邊,歐陽還是陪了小心問:“你看,你的鑾駕明天傍晚才到,你今天是去哪裡住宿?”

 “我在城中找好了人家,你送我過去吧!”

 中年婦女對趙玉很不滿,不說一聲就走掉,快三更才回來。不過見歐陽後,所有不滿全消了。歐陽說這是自己外地表姐,很感謝人家的收留。婦女忙答不客氣,還幫忙燒了熱水,相當殷勤。

 一切事後歐陽道:“一會我會派人過來巡邏附近,加強保護,再讓小青他們過來,你好好休息。”

 趙玉問:“你送我回來,難道一點非份之想也沒有?”

 “有!”歐陽老實回答後道:“但我不敢,走了。”確實不敢,天下女人千千萬,沒必要給自己找不自在。上錯女人後果有多嚴重,看看現代社會的悲劇就知道了。有多少男人因為上錯女人,一失足成千古恨,當了爹的。這萬一不小心搞出點事來不是惹了一身騷。再說就算排除萬難,有性人終成眷屬,人家是皇帝,自己這叫什麼?駙馬?皇夫?面首?內子?多麼不光彩的歷史一筆。本來人家歷史課本上寫:歐陽,政治家、商業家、文化家、軍事家、發明家、外交家。其為大宋種下了資本主義萌芽的種子,為中華發展和崛起起到了不可估量作用……背死那群死小鬼。這麼寫多好啊!可是萬一……課本就成了:歐陽,性學家。其作為皇帝的私寵,統領後宮三千帥哥,為人樸實大方並且無私,平均每三天為自己老婆推舉一名帥哥伴床,其清風亮節道德高尚,是為中華五千年歷史的道德代表人物,其精神將永垂不朽,和日月同輝。

 表當和皇帝上床是一件爽事!鴨梨很大的。

 他鴨梨大,趙玉也不小。上次事後,她緊張了一個月,生怕自己懷上。這可是關係到她的皇位。第一是她說守身十年,第二,也就因為她願意守身,那些王爺們才對她篡位抱平淡態度。不管怎麼篡,都是趙家的人,再說宋徽宗雖該死,大宋可是趙家的江山。這萬一不守身,生出個娃出來咋算?算太子?還是算雜種?難道說巫山雲雨夢中交配而得?

 不可否認,從認識歐陽開始,趙玉對歐陽就有了好感。要不歐陽就活不出公主府,也活不出皇宮。不管怎麼說,在趙玉看來,對歐陽奉獻了身體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要為了歐陽丟了江山,是萬萬不可能的。

 第二天下午,皇帝的空鑾架到達,歐陽城外十裡迎接。而後趙玉、也順理成章的入住翻新過的衙門,雖然簡陋,但就這條件,趙玉沒有過多的挑剔。東京現在是一位和趙玉關係頗好的王爺監國,蔡京、張玄明一文一武官留守。趙玉現在聰明的緊,只要有張玄明抓住了兵權,什麼事都不會發生。歐陽在鑾架到後衙門外聽宣,按照規矩去看趙玉。由於趙玉的到達,東門和北街全封,北街是趙玉居住的地方,而東門要負責專門採購一干人的食材。這方面歐陽沒出人,而是州裡派來了三千廂軍,由一名防禦使指揮。但是這三千人的日常食宿還是要歐陽解決的。不出人,出錢總是應該的。

 趙玉在當天會見了陽平國子監,召見了皇家報的副總編劉惠蘭,召見了展銘,期間對兩人婚事進行關懷詢問,而後召見了蘇老爺等一干陽平頭面人物。最後還和兩名陽平告老還鄉的官員一起用了晚膳。原本就等著後天開始比賽,但未曾想當天晚上禁軍卻和當地衙役衝突了起來。

 事起一文盲攤主,由於看不懂告示,也沒聽別人訴說,當天晚上又在封鎖的北街開起了排擋。禁軍當然不答應,不僅把人打傷,而且還砸了攤子。攤主報案,十幾名衙役一起動手,抓了這名禁軍軍官拉回審訊,而禁軍軍官部下聽說老大被抓,立刻有數幾十人圍了臨時公堂要求放人。由於展銘和歐陽在南門外巡視運動員,事態進一步發展,而後等他們趕來時候,已經是百多鄉兵外加百名衙役包圍幾十名禁軍,並且準備用聚眾鬧事之罪,將所有人都抓了。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3-6 23:24
第一百二十一章 劉惠蘭的請求

 雖然已經不再授課,但惠蘭仍舊住在學堂的附近。學堂這些日子被衙門征用,也不改造,依舊寬敞,把三品以上的官員全部趕了進去,再雇十來個人伺候,大臣們雖然不太滿意,但也知道條件如此,倒也沒有多說廢話。

 敲門,僕婦開門。歐陽入內仿佛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外面的嘈雜和自己似乎一點關係也沒有。院子和房子都被劉惠蘭布置過,有樹有花,看著相當舒服。劉惠蘭在客廳迎接抱歉道:“勞煩大人,心裡過意不去。”

 “哦,那麼客氣。”歐陽笑道:“倒是你的婚期一拖再拖,我心裡過意不去。但沒辦法,展銘能幹,只能多勞。”

 “那還不是大人提攜,大人裡面請。”

 入了客廳,當前是一桌酒菜。一名女子著羅裳從裡間出來問:“姐姐,來客人了?”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歐大人。”

 女子大概二十摸樣,一雙眼睛頗大。說不上天資國色,但是氣質絕佳。所謂氣質,有書生之氣,有將軍之氣,有王者之氣,即使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和一個慈母都有自己的氣質。嬌柔者、撫媚者多和氣質無緣。氣質是能力和自信一種外在體現,這很難學,投手舉足自然恰當,不做作。

 一般氣質多出在朝氣之中,城府深之人往往看不出氣質之所在。而這位女子則本色的流露,看就是看,不遮掩。說就是說,語氣幹淨利落。就連其身上的衣裳也看得出其簡潔而不簡單。

 要么這是個很會搭配的時髦女子,要么就是一名隨意所性的女子。

 “見過大人。”就連行禮也是一下到位,會的也快。

 “客氣!”

 “大人,這位是我小時候就認識的妹妹。”

 “小娘子好。”

 “妹妹,你先去吧,我有事和歐大人說。”

 “嗯!”女子入內。

 劉惠蘭看其入內,知道這隔音效果,聽還是聽得見的。她讓她走開,只是為了其少幾分尷尬。劉惠蘭給歐陽倒酒問:“大人,幸苦操勞,惠蘭先敬大人一杯。”

 “別這麼客氣,知道你有事。直接是吧!”

 劉惠蘭點頭給歐陽滿上看看內間想想後道:“她……其實和惠蘭以前是做同一行的,這次本來是來陽平遊覽,沒想到卻遇上了我。”

 “這倒讓我有點驚訝,那氣質不像啊!”歐陽自認為識人無數,怎麼也沒將這女子和妓女連在一起。

 “唉……這事說起來話長。”

 “那就別說了。”歐陽道:“需要銀錢,你和歐平說一聲。”

 “不是,銀錢惠蘭倒還有幾個。大人且聽我說。我妹妹是因為父親欠了巨款,無奈將其打小賣入大戶人家為童養媳。可未曾想十四歲那年,她未來外子病死。這在長大點,本來也沒事,但你看長的還有幾分姿色,被一名京官給看上了,大戶人就把她轉賣給京官。這京官年過半百,有妻有妾。京官想強上她,她寧死不從,還弄傷了京官。於是京官一怒就把她扔到了妓院。最後被老鴇子下藥……後來就破罐子破摔接客,我這當姐姐聽著心裡很難受,還虧她笑的出來。”

 “……”歐陽沉默一會道:“這事天下皆有,你別想太多。你意思是這賣身契還在那京官手上:”

 “是啊,聽說已經兩年沒問過她了,估計已經忘了。”

 “那京官叫什麼?”

 “王黼!”

 “靠!”歐陽一驚:“這惹的是三品大員啊!”

 劉惠蘭小聲道:“我看妹妹暗藏匕首,這王黼又隨駕來陽平。恐怕她不是純粹來觀光的。我生怕看之不禁,惹出禍事。這才無奈請大人過來商量。”

 “這事有點棘手。”歐陽道:“你不知道,這王黼和蔡京是一伙的,最近常給我下套。這三品說大,我還沒放在眼裡。只不過,牽扯他一人恐怕就是牽扯一群人出來。而且這旺鋪有賣身契,連逼良為娼都算不上。即使是皇帝,也不好說這事。”

 劉惠蘭猶豫了一會後道:“大人,要是為難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歐陽搖頭:“你來陽平幫我很多忙,從沒提過什麼要求。這事沒辦法我也會想辦法。”

 “大人有什麼辦法?你要強留妹妹,妓院那肯定不敢隱瞞王黼,到時候恐怕不僅妹妹要走,連大人都被連累,這可是誘拐婦女之罪。”

 “……”歐陽苦惱了好久後道:“我讓白蓮過來看住她。別說刺殺不可能成,即使成了,陽平這地面就沒安生日子。不管是為你,還是陽平,我來想辦法。”

 “不勞大人大駕。”女子走出來道:“我答應大人不會給陽平帶來麻煩就是。老賊害我如此之苦,不殺他,我恨難消。”

 “要殺也要先殺你父親。”歐陽道:“虎毒不食子。自己欠下的賭債,自己死了就好了。本縣還沒聽過有賭債女還得道理。”

 “不要說我爹,我不用你幫忙。”女子冷聲道:“反正我不會給你添麻煩就是。”

 “可事實是,你成為了一件商品。你爹賣你,大戶人家買你,王黼買你,這都是等價交換。唯一的過錯就是你爹把你當成了商品出售。”

 “……”女子無語。

 歐陽想想後道:“而今之計只能是……我娶你。”

 惠蘭大驚:“大人這可不成,你現在還未娶妻。”

 “不當妻,當妾。這樣不用再朝廷記錄,也不用通知我家人。我這邊也忙,沒時間操辦。兩個月後,你和我一起去給蔡京拜壽。蔡京說一句話,王黼肯定要交出賣身契。再說,你是我的妾,王黼不會因為你而激怒我。”

 女子小聲道:“你七品小官……”雖然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白,你是那根蔥?

 “胡說,我是八品。這你就不知了。”歐陽拿酒喝了一口歎氣道:“他們知道現在給我穿什麼小鞋都沒關係。但是如果因為我女人的緣故,說不好我就答應皇帝上京當官,那時候他們日子可就不好過,再說,不用別的,皇家報損他幾句,他就得跳腳。再再說,你多大的事,這麼個順水人情他要不做,他怎麼當這麼久的大官?他死拽了不放,我丟人,他更丟人。”

 劉惠蘭想了一會後道:“這樣倒也是個辦法。”

 “嗯,完事後我把你休了,再給你筆錢,大宋不想呆了,可以去遼國,那邊有我的基業,有人照顧你。金國我也有熟人,安頓你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也沒有問題。”唯一就是自己得朝蔡京低頭,不過這也是趙玉的意思,趙玉說了,最少讓別人為難你。也巧好趁這個機會,算是給自己一個臺階。歐陽問:“你怎麼看?”

 “不許看!”劉惠蘭見女子還有話說,直接道:“就這麼定了。妹妹你暫且住我家,等皇上一走騰出房子,你就直接嫁過去。你放心,大人行的君子之事,不會對你動手動腳。再說……大人貌似也沒空對你動手動腳。”

 “呵呵,展銘對你說了?是哦,這邊事情一結束,我就要去遼國一趟。”歐陽道:“那破工廠賠錢賠爛了,總得去收點利息是不是。就委屈你新娘沒兩天,丈夫就要開始忙上了。”

 劉惠蘭輕輕一笑說 :“大人做的事正事。妹妹,坐,一起喝一杯。即使有名無份,也算是緣分一場。”

 “謝大人!”女子坐下來舉杯道:“大人幫惠蘭姐之事,紅玉已經感歎之極,沒想大人願意為我這殘破身軀……”

 歐陽搖頭打斷道:“要按你這麼說,惠蘭是不是就嫁不得展銘。惠蘭是不是就不能當皇差?惠蘭是不是就不能當先生?要想別人不看不起自己,自己要看得起自己。佛曰:眾生平等。你又不是李師師那甘為名譽和錢財墮落,怎麼就殘破身軀。殘破身軀……難道你想領衙門的福利金?”

 紅玉迷惑看劉惠蘭:“什麼是福利金?”

 “嗯……就是衙門專門供給殘疾人的錢。”

 “玩笑話。”歐陽呵呵一笑道:“惠蘭,這事你和歐平拿主意。這邊運動會結束後就搬過去。這樣子也做像點。”

 “好,謝大人。”

 歐陽站起來:“我那邊還有事,得走!你們慢慢吃著。”

 “大人慢走!”惠蘭送歐陽出去回來坐下有點不滿道:“你怎麼不一起送送,太失禮了。”

 “哦……我就在想這個知縣為什麼願意幫我?”

 惠蘭道:“這麼說吧!你這事要是在陽平,只要上衙門一說,衙門也會還你自由。換了是別人,或用錢,或用點手段就可以。但你這事畢竟要撞上三品官員,所以大人這也是無奈為之。”

 ……

 歐陽從不認為自己是當代的活雷鋒,說到底幫其的原因就是因為劉惠蘭。劉惠蘭自從來到陽平後,自己這邊有麻煩的事,她從來不推脫。而且也從來沒提什麼要求,也沒有讓歐陽照顧。雖然人士自己贖回來的,但自己這三元也是人家捧出來的。所以既然劉惠蘭開口,自己怎麼也的答應下來。

 至於納妾,說心裡話是不太願意。倒不是自己毛病,而是得喝朝眾人直接對上幹。以前有個什麼事,大家都在打太極,玩心照不宣的一套。互相之間從來沒有撕破臉,即使朝上有言語衝突,講出來都還有點道理。最少都是在說公事,以公論公。而今攤上這私事卻要拋棄立場,歐陽是不願的。他一直走的中間路線,不結交大臣,不合大臣們有利益來往,如果不是如此,宋江一事,也不會有人幫他說話。同樣蔡京從不詆毀歐陽,也不指責歐陽過錯,也有這麼一層原因。

 以前朝中多是文官立派,互相攻擊。而今朝廷就比較明朗,文武互相對立。這個沒立場其實一直是最好的立場。這些歐陽本來不太懂,但李漢卻明白,這事他好意進的建議。路上想的多,但歐陽這邊一回到臨時衙門,直接把剛的事忘到腦後去了。

 “大人,東京禁軍派人來說,他們已經朝東京調人,希望能插隊比賽。”

 “比賽開始後不接受報名。”

 甘信一邊道:“大人這可不成。這不是東京禁軍的事,而是關乎到禁軍幾帥的顏面。人家剛特意派了馬軍副都指揮使劉延慶來,還留了名刺,相當給大人面子。再說上次抓捕禁軍事情,劉都指揮使可是一邊向著大人說好話。”

 “唉……我一直讓大家公正無私,記得上個月,有一衙役的舅舅犯了事,上了堂他愣沒說明關係,結果打了不說,還賠了錢。我這邊要開這個後門,不知道他會怎麼想。”歐陽苦笑拿起筆簽字:“准了。”

 甘信收公文勸慰道:“大人不要如此想。下面人會理解的。再說天下為公也只能是我們陽平地面說說。真出了陽平能找誰說去?”

 “恩,你忙吧!”

 第三天早上本是打架預賽、蹴鞠預選賽同時舉行。這兩場預賽最為吸引人的眼球,即使是趙玉也來了興致。於是在她干預之下,這兩場預賽就分到上午和下午。原定下午舉行的舉重決賽被推遲到第二天的早晨。

 早上開始的是打架。別說這詞雷人,要說歐陽整出自由搏擊出來更雷人。

 打架也有打架的規矩,這規矩就是要以裁判為主。一塊半米高的臺子,三十平方大小,出台者為負。另有不得對倒地的選手加擊。任何人倒地後起來必須由裁判衡量是否有能力再戰。報名選手總共五十多人,有十多人來自禁軍,六名大內,還有展銘這樣的攻門好手,剩餘一半來自民間。

 第一場就是重頭戲,西軍對陣大內。

 兩人朝臺上一戰,同樣的人高馬大,彪捍無比。裁判歐陽朝中心一站道:“廢話不多說,違反規則者扔到觀眾群中暴打。敢毆打裁判者,扔到選手群中暴打。一柱香定勝負,如無勝負,雙雙淘汰。預備,開始!”歐陽這也是無奈,其他比賽規則可以定死,但這比賽為了顧及安全和比賽的流暢,大家都沒什麼經驗。說實話歐陽也沒經驗,但畢竟吃過豬肉,大概知道豬長什麼模樣。

 開始一聲,兩硬朗選手戰在一起。內衛耍的是套路,禁軍耍的實戰。內衛的拳頭會從詭異角度出現,而禁軍招招實用,絕不脫泥帶水,而且還是朝人死裡招呼。這一打,兩邊旗鼓相當,由於都是進攻而沒有防守,不到一分鐘,兩邊都鼻青臉腫。但看兩人的精神頭,顯然沒將這些傷放在心上。

 突然,禁軍喝了一聲,生生吃了內衛幾下,抱死了內衛。利用慣性腳下用力跑上幾步,兩人一起摔出台外。歐陽喝道:“停,西軍禁軍勝出!”

 內衛不滿問:“他不是也出了臺子嗎?”

 “你先著地,你著地一瞬間就代表比賽的結束。所以他勝出。”

 “西軍威武!”不少西軍選手齊齊吆喝。

 “娘娘的!”內衛悻悻罵了一句,這也不怪他,戰場打仗講究就是不擇手段,為的只是贏。而內衛們多的是切磋。

 歐陽看名單念道:“下一組,東京趙小青。”小青報的不是大內,而是百姓身份報的東京。

 小青一身勁裝腳下一墊,飛上了臺子,左右一抱拳,四面喝彩:“好!”

 “對陣,上谷展銘!”

 “好!”如雷的聲音響起,一片的鼓掌聲,觀眾們紛紛起立。

 展銘從臺階走上去,也不說話,朝四面抱拳,叫好之聲彼此起伏。歐陽道:“規矩都知道了,我就不廢話了。預備,開始!”

 一聲開始後,小青左腳後退一掂,身子凌空雙脆飛擊展銘。現場有識貨的喊道:“好一招鴛鴦腿。”展銘見來勢,不攻反守,雙手為門擋了下來。那識貨的歎道:“展大人有麻煩了。”

 一邊人問:“為什麼?”

 “鴛鴦腿變化不多,但這姑娘使的是鴛鴦連環腿,對付此招最忌諱就是落了下手。”說話之間,小青已經落了下來,但其手在地上一撐,手為腳,腳為手連續出擊展銘各個部位。展銘見了一驚,忙專心防禦。防禦者必然吃虧,雖然大部分攻擊被格擋下來,但是展銘也吃了幾記。小青得理不饒人,步步為營緊逼。

 歐陽在一邊怒,笨啊,不會倒在地上裝死啊。這樣一來對方只能停止進攻,喘息的機會不就來了嗎?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他都希望展銘解決掉小青。這丫頭打從認識開始就在給自己添麻煩。先是盜官印、再是篡位、然後逼婚、現在是鬧事。當然盜官印小青被自己賣了,篡位自己沒損失。逼婚讓自己上了皇上,至於鬧事她現在還是待罪之人。屬於皇帝特赦參加比賽性質。

 識貨搖頭:“這樣下去,展大人必輸。”招招互封,展銘遲早要被逼下台。展銘現在狀態是防,而不是招架,根本就沒有回力的機會。他倒是有心兩敗俱傷,但小青攻擊的腳法太刁鑽,都朝要害裡踹,吃上一記都受不了。再有一點小青的力氣雖然不如他,但輕身術比他要好上很多,身子靈活之甚。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3-8 04:11
第一百二十二章 比賽進行中

 眼看展銘退到了台邊,歐陽咬牙小聲喃喃道:“小青,我喜歡你。”

 ‘撲通’一聲,小青被這話雷到停止了動作,摔在臺上。

 “開個玩笑!”歐陽忙喝道:“選手倒地,暫停。”

 “看打!”小青大怒,就地飛起,單手直取歐陽面部。這一招使出兩人心中一暖一寒。歐陽是暖,想起了剛認識這個丫頭時候,就是從毛廁用這招打自己的。雖然說不上感情,但是畢竟是故友,自己使詐的手段實在是有點過意不去。

 而小青則是心中一寒,記得當年這招,自己被其一格,然後被扔了出去。自己在牆上一掂腳又殺了回來。可關鍵是這哪有牆呢?果不其然,歐陽不由自主的伸手一擋,而後順勢把小青朝身後扔了出去落到了沙地上。

 這一扔歐陽一驚,忙朝蠢蠢欲動的觀眾席位喊道:“不許毆打女性選手!”

 小青不領情朝歐陽一呲牙:“哼!”拍屁股走人。

 某人問:“識貨的?歐大人這招怎麼看?”

 “這招……很一般!”識貨的人舉頭四看,摔絞在大宋還是比較少見的。而且有也屬於粧把勢,大家也不屑去研究。

 “我宣布,展銘勝出。”

 “……”展銘很納悶,自己手指頭都沒打人家一下,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贏了?

 小青回到皇帝身邊還是氣呼呼,趙玉笑道:“歐陽對你說什麼?”

 小青仍舊咬牙:“這人太壞了,他不向著我就算了,怎麼還去幫別人。”這麼一說,感覺是分外的委屈,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趙玉歎口氣:“改天姐姐替你收拾他。”這小子是全才啊,讀書拿狀元,當地方官則地方富甲大宋,會設計衣服,懂胭脂水粉、會賭博、會做生意,這會連打架都會,還有不會的嗎?趙玉心中真有幾分好奇。

 接下來的比賽就沒原來那麼有味道了,幾乎都是強弱相爭,一個照面大家都知道勝負關係。要說這高人還真不少,有吳加亮的天生神力,有內衛的精巧拳腳、有靈活無比的民間武術,還有實用的軍中搏擊。選手的性格也多,有堅韌的、有硬朗的、有陰壞的、有膽小的。總的來說,這場預賽有一定的觀賞性,但是略低觀眾們的預期。

 中午吃飯,負責治安的衙役來報:“大人,有人在開賠率。”

 歐陽想也沒想道:“恩,告訴他,衙門要抽七成,不幹,全抓了沒收所有賭資外加老婆小妾。”

 “是!”

 另一衙役報告:“大人!有兩名選手在街上打起來了。”

 “讓他們打到半死不活再出面,省力氣。”

 “是!”

 “大人……

 歐陽怒:“讓不讓吃飯了……是你啊!”

 “恩!”來者就是紅玉,提了一個籃子道:“惠蘭姐說大人最近吃的隨便,我弄了幾個菜拿過來。”

 歐陽點頭:“甘信,加筷子,紅玉你一起吃。對了,我順便介紹下,這邊運動會完我就納妾,大家互相認識下,以後有什麼互相關照下。一邊上藥的是展銘你應該認識,也是你姐夫。拿筷子是甘信,這個叫歐平。”

 歐平忙道:“原來是未來的如夫人。”

 歐陽笑道:“別緊張,就是糊弄別人的名頭,具體的以後再說。”

 “坐吧!”甘信招呼一聲紅玉坐下道:“我就奇怪,大人什麼時候有時間找相好的。”

 展銘一邊道:“你倒是有時間找相好。甘信我和你說,蘇家小姐如果要是找大人主持公道,這官司你包輸。”

 “得!我現在已經和你們教導那樣,家要回,每個月只在外面逗留不到三天,表現很良好了吧。”

 歐陽笑問:“人家蘇家不是答應你可以納妾,而且孩子也姓甘,這樣對一個上門女婿,可是不多見。”

 “唉……”甘信停筷子道:“大人,我就想問問,為什麼他們對我越好,我就感覺越不喜歡回蘇家?”

 “這叫愧疚。”歐陽道:“蘇姑娘為你都可以去死,婚後操持家裡外事務得體大方。對你又是體貼又加。而蘇家什麼都不缺,你對她越好,她就對你越好,搞得你感覺欠了債一般,所以就想躲著。”

 “也許吧!”甘信苦惱。

 “我看不是。”紅玉問:“我能說話嗎?”

 “可以,吃飯聊天,坐下來的都有權利。”

 “我見過很多男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但是男人們忘記了最關鍵一條,為什麼妻不如妾呢?因為妻子是有責任感的,她要顧家。而妾呢只要想著討好男人。我想甘夫人一定是有說道甘大人,所以甘大人就覺著煩。而後外面找的人就不會嘮叨甘大人的不是。無論是甘大人的缺點或者優點,在她溫柔話語中都是優點。”

 “說得好,一針見血。”甘信讚歎道:“我一直就想不明白這關節,原來問題出在這裡。沒請教如夫人高姓大名。”

 “不敢,妾身父家姓梁,名紅玉。孟浪之處,大人不要介意。”

 甘信讚道:“就憑我們幾句話,就能說出問題所在,哪有不敢之道理。就連歐大人也一直沒說出問題所在。妻要顧家,有興家之責,而他人則沒有,這話說的真好。大人,我看如果方便,就真娶了,這是塊寶玉,有見識得很。”

 “胡說,這姑娘有事找我幫忙,還是惠蘭的姐妹,我是趁火打劫的人嗎?”歐陽對梁紅玉道:“你不要介意,我們都習慣在飯桌上亂說話了。”

 “我還是去訂幾件首飾。”甘信站起來道:“再誇一句,聽君一席言,勝讀十年書。這世上還是只有老婆好。”

 “去吧去吧!”

 甘信走後,梁紅玉一歎道:“他卻不知道我的身份,否則定然不會將我和大人牽扯在一起。”

 展銘一邊道:“大人真要娶你,不會顧及你以前的身份。大人所說,婚娶就一種條件男女有情的。

 不過,這納妾倒是可以假戲真做。大人公事繁忙,歐平被其指使忙不過來,根本也顧不上家裡事。倒是真需要一名賢內助。就是聽惠蘭所說,你即使終身不嫁也是不當妾的,但是要當夫人,似乎還沒到那一步。畢竟大人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從京城到陽平多的是姑娘家盯著。

 “我長的很像唐僧嗎?”歐陽歎口氣:“其實這麼說,從當官以來,我就在玩火。劉四女、陽平商會、抑文重商、皇家報、軍工廠……也不知道這火什麼時候就能把自己給燒死。我為什麼不要家族裡人幫忙,就想,以後燒死的就我和歐平算了。這真娶老婆生孩子。自己這麼一死,老婆孩子即使不會被牽連,恐怕將來也難過。”

 歐平道:“少爺要橫死,我也不獨活。”

 展銘搖頭:“大人哪裡話,即使大人不測,陽平人再沒良心,我展銘和甘信也不會看大人孤兒寡母受罪。”

 歐陽笑道:“吃個飯怎麼說了這麼多話,紅玉弄的菜比我家可是強多了,大家多吃點。”

 “恩,你也多吃點。”梁紅玉幫歐陽夾菜。

 蹴鞠比賽被歐陽重新定了規則,長一百步,寬五十步。球門高八尺,寬二十一尺。人員配置等等全部是按照現代足球的標準。唯二有區別用的是藤球而不是皮球,草地換成了薄沙土地。歐陽試過做皮球,最大缺點就是重,一腳踢過去,腳拇指差點折了,只能是將藤球加以改造。還有犯規各種細節都早在皇家報上說的詳詳細細,還有各種比賽時候用的動作的繪圖。並且這蹴鞠比賽有額外的歐陽私人掏的兩千貫獎金。只要是打進第二輪的隊伍都可以拿到錢。

 趙玉和觀眾們一看這場地如此之大,球門如此之大,紛紛在心中咒罵歐陽,非要把那麼好看的比賽整成這樣。但是伴著主裁判歐陽一聲哨響,大家才知道比賽有多麼好看。

 第一陣:東京代表隊VS揚州代表隊。

 東京的水準就不用說了,揚州的水準那也是不低的,而且還對規則鑽研訓練了很久,就是衝著第一名一千貫的獎金來的。這一出場還使用上了戰術配合,互相穿插,三兩腳球就到了東京隊的前場。揚州前鋒準備射門,一個後衛捨身一擋,球打在其肩膀上拐了個方向朝球門死角飛去。守門員忙撲過去,學了歐陽提供的防守動手小人圖,單手把球拍了出去。

 這一幕看著所有觀眾捏一把汗。東京隊開始進攻,大腳開出,自己前鋒頭在球上一點,而後用個假動作甩開防守球員朝大門衝去,揚州隊由於是全攻全守,也就是後衛現在還在對方球門附近,於是一個單刀球出現,剩下前鋒和守門員的較量。

 識貨道:“哇,這人可是厲害,東京第一蹴鞠好手,聽說可以球不落地,每頭和腳頂著走上三里地。”

 卻看前鋒逼近球門抬腳要射,守門員出擊。前鋒腳下一繞,竟然晃過了守門員,腳下一用力,球沒有懸念滾進了球門。

 “好!”

 “一比零!”歐陽抓了揚州隊的隊長道:“叫你的人注意防守,後面一定要留人。”

 “知道了!”

 比賽繼續,接下來就是身體對抗的拼搶。揚州隊身體素質要好,控球時間多於東京隊。但東京隊後方放死四個人,揚州隊要進攻就要投入更多兵力,但又擔心後防不穩。結果是攻不成攻,守不成守。反看東京隊1個個腳法花俏,耍起球來相當好看。但缺點就是太獨,腳下球屢屢被搶劫。氣得一干禁軍們大吼:“傳球啊你個鳥人。”那麼大空擋沒看見啊,他們恨不得自己上去踢兩腳。

比賽時間為半個時辰,三刻後,揚州隊換人。上來一個矮個子隊員。這隊員一上來,揚州隊全活了。只要球一被其拿在腳下,就能八九不離十的傳到最適合人的腳下。傳球之精確讓觀眾大呼過癮。反看東京隊被這打發整的狼狽不堪,揚州隊一鼓作氣大舉壓上,終於敲開了東京隊的大門。

 但歐陽哨子先響起來,跑過來喝問:“你丫的抱住守門員幹嘛?”

 “他要撲我們的球。”一漢子振振有詞的回答。

 相當有哲學道理的回答。黃牌!進球無效。比賽繼續。漢子被隊員們好一頓埋怨。再過了一會,歐陽亮紅牌了。東京那個最優秀的進球前鋒因為被三個人看死,球屢次丟失,大怒之下給了一名揚州隊後衛一拳,結果被歐陽出示紅牌。前鋒口出髒話,被歐陽自己摁住暴打一頓,拉了其身扔出場外。

 “這就是侮辱裁判的代價,比賽繼續。”沒有人有意見,規則都是寫好的。東京隊立刻調整戰略,全面龜縮防守。氣得揚州隊個個咬牙切齒。於是第二場打架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歐陽立刻將兩人罰出場外,這兩人聰明,歐陽一亮牌子,不說二話,立刻就朝場外逃跑。

 比賽最後幾分鐘,大家體力跟不上,這時候出現了震撼一幕,東京隊一替補中場,依靠腳法和體力連過四人,從自己前場奔襲對方球門,並且破門得分。引得全場觀眾起立呼喊。在最後時刻,揚州隊也沒妥協,在歐陽秘密指點之下,竟然打出了漂亮的二過一配合過人進球,為自己挽回了一絲顏面。

 比賽結束,如同是開幕式一般,許多觀眾們久久不願離去,這場比賽有太多值得回味的東西。比賽結束後,開封府尹親自到東京代表隊探望,並且放言,贏一場比賽開封府獎勵一百貫錢。趙玉也特意從大內撥錢重獎獲勝隊伍。

 接下來是舉重比賽,這個就不需要任何的預賽,要求很簡單,搬運巨木到三丈之外,沙漏計時,大概五分鐘左右。每根木頭已經稱好,打上各自的重量,誰搬的最多誰就勝出,唯一規則是木頭不得著地。歐陽本想搞現代舉重,但是卻有不少自己人質疑:舉到頭頂有什麼意思?歐陽想想也是,這比賽下來,游泳、賽跑、跳高、打架等等都有用處,即使是蹴鞠也相當有觀賞價值。惟獨是舉重這舉上頭頂有待商議。於是就來個搬運巨木的比賽。

 這節目趙玉不愛看,文官們甚至武官興趣都不大,這舉重觀眾也比前幾場比賽要少了三成。歐陽也無奈,這比賽總有冷門和熱門的比賽。看世界盃那熱火勁,全球收視率比奧運會還高。而奧運會中,比賽的門票價格差距有的多達十倍以上。

 觀眾雖然熱情不高,但換班休息的衙役都到了場,為吳加亮加油。而禁軍的選手一律遭到鄙視,上來就被口哨二整得後來的禁軍上場前都先向觀眾們解釋:我們是東(西)軍的,不是東京禁軍。本次運動會東京禁軍銅牌都沒拿到一塊,和比賽前打架得罪了主場觀眾有很大的關係。

 歐陽今天沒到現場,他在審稿。劉惠蘭身子弱,得有規定的休息時間。完不成的工作只好歐陽捕手,至於其他人,暫時還沒有合適的人選。

 “那誰,這個新聞要講究個客觀事實,你看看你報道,把東京禁軍都寫成了瘟疫,扣一成薪水。”

 “是!”記者忙回答,一聽說老大要來審稿,大家都提了小心。要是劉惠蘭,最多說幾句,然後把不適合的地方指出來。但老大手黑,指出不適合的地方還要適當收點勞務費。

 “你們看看。李逸風就寫得很好嘛。能在能吹的地方吹,能在事實面前寫事實。小李,下月你漲工錢。”

 “謝大人。”李逸風大喜。他已經準備在東京買屋,娶老婆兩車。

 “恩——那誰,這是娛樂體育新聞,不要整篇象國內國際新聞一樣念悼詞。細節方面寫的不錯,還有觀眾的互動採訪的也不錯。還行。”歐陽整理後簽字道:“就這麼發吧。”

 一干記者如蒙大赦,忙點頭出外。歐陽按照重要性在一張白紙去畫出各篇報道所放的位置,而後簽字交給負責印刷的經理。幹完活,沈咩前來拜訪:“大人,聽他們說,我一回來就先來找你,有要事。”

 “對!我已經和陽平商會打過招呼,你再過二十天再起程。”

 “大人是否有什麼吩咐?”

 “有的。”歐陽拿過來一節竹竿,上面套著一個鐵圈。在鐵圈邊有個簡易小羅盤道:“這叫探雷器,你見了阿骨達就,隨便說說。”

 沈咩小心接過這玩意問:“大人,賣多少?”

 “五百文一根。”

 “……”,沈咩噎了一下:“大人,這麼簡單的東西,會不會賣太貴了?”

 “坐地起價,他可以落地還錢不是。你別小看這東西,按照金國現在的水準未必能做。特別是這個小羅盤,是找手工作坊定造的,即使金國能大量製造,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

 除非他們不打戰,否則肯定得訂。唯一就是訂多訂少的問題。這麼吧,買十送一,我再給你打九八折的權限。事後你抽成20%。”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3-9 00:25
第一百二十三章 比賽結束

 “成,我試試!”沈咩擔心道:“大人,這不是資金嗎?”

 “實話和你說,這東西能探測埋的不深的鐵器。我打算先賣一批鐵地雷給遼國,接著賣一批探雷器給金國,而後賣一批瓷地雷給遼國,再賣一批探雷器給金國。然後再改造改造,先賣個十圈地雷再換別的武器。”

 “大人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身家,顯然不是得之偶然。”

 “聽你這話在說我人品不好。”

 “不敢不敢……”沈咩忙道:“大人,朝廷不是不答應資金嗎?萬一被朝廷知道……”

 “那就是太幼稚了。你一會去找下李逸風,把金國見聞交給他。”

 “是,那我先下去了。”

 “恩!”

 歐陽的軍工廠發展的不錯,絕對不是明面上的東西。事實上,歐陽正在和韓世忠還有張玄明三線聯繫。準備賣一批武器過去。開花彈現在還沒研究成功,但是卻弄出了利用猛火油(石油)和紅磷燃燒彈出來。一炮打出半裡多地,落地之後,能燃燒十平米大小。歐陽本想用白磷,後來才知道白鱗在大自然界是不存在的。除了這個外,還有專門攻堅的炸藥包。而今有師傅正在研究大宋空軍,恩,就是利用孔明燈帶少量的燃燒火藥順風飄向遠方。

 最有殺傷力的應該就是連環火箭。七七四十九個密格,內放大量火藥,再加上粗箭枝。點燃引信後,四十九枝一起發射,威力驚人,一掃一大片。最大的缺點就是用了一次後,必須整上好久才能準備第二次發射。

 至於準備出口到遼國的地雷,歐陽發現自己有點蠢。為什麼踏雷就不能用。而今的工藝水準別說老天下雨,就是放在地上幾天,地雷都無法啟動,根本就不會對平民造成大威脅。

 而歐陽最想要的槍卻一直處在困局。首先這子彈就非常麻煩。黑火藥有許多的弊端,容易結塊,威力不足,無法依靠撞針擊發,即使是大砲也處在點火階段。火藥的改良是歐陽布置的最重大課題。

 吳加亮獲得了舉重的金牌,這小子樂瘋了,竟然答應到現場打氣的衙役兄弟請一個月的宵夜。由於蹴鞠比賽的熱門,結果導致剩餘各項比賽成了冷門。街頭巷尾談論的不是誰的力氣大,而是誰球傳的好。兩天一場的比賽從隊伍到隊員都被人們分析,分了歐陽七成利潤的倒霉地下莊家,也將重點放在蹴鞠上。

 第二次出場的壽州代表隊對陣菱州代表隊,這個叫火星撞空氣,菱州未比氣先衰,主場優勢可不是一般的恢弘。連壽州通判都親自到來陽平現場看比賽。這一場比賽演變了進球大戰,一共打進了七個球,只有一球是菱州利用點球罰進。全場的叫好聲不絕,如皇家報所報道,菱州隊輸給觀眾七成,輸給壽州不過兩成而已。還一成是輸給裁判,其實這裁判也算公正,只不過觀眾給的壓力太大了點,實在不能不對主場觀眾進行一點妥協。

 在各項比賽慢慢產生冠軍的同時,蹴鞠比賽八支隊伍也產生了四強。分別是東京、壽州、真定府、隆得府四支代表隊。所謂府,權限和州差不多,只是由於管轄面積大,人口多,而升為府字。當然知州官階一般不如知府。

 在皇家報的專家評判中可以看出,壽州是四隊伍中實力最弱的一個球隊,甚至還不如被淘汰的揚州隊。而東京則是被公認最強的隊伍,成員個個素質過人。但在半決賽時候,他們並沒有撞在一起,而是分別對上了對手。

 最後壽州和東京進入四天後最後的總決賽。此消息一出,大批東京人開始湧向陽平,畢竟也算不上遠,有馬的話,慢趕路兩天就能到。東京的人幾那可不是蓋的,一百五十萬的人口,這一股腦的來了十幾萬人,導致陽平交通、飲食、生活等等全面癱瘓。就連封街的東街也不得不臨時開放,供東京人露宿。至於門票就更麻煩了,原本比賽都不發售門票,但是這一場也不發售的,非發生踩死人事件。歐陽非常心黑的開出,一張票20貫的天價。這會東京人不幹了,誰不知道陽平人有錢,而且這錢還是入民款,等同的捐款一般。

 鬧起來之後,趙玉讓戶部的人去和歐陽商量,商量最後結果是,東京獲得兩成的票,每張一貫,陽平這邊也是一張票一貫。由於場地限制,只能提供五千位置,這讓歐陽把腸子都悔青。這要整出10萬人的位置,那就是10萬貫,第一屆運動會那就算是贏利了。

 比賽到今天已經接近尾聲,最可惜當屬展銘,由於鄉里發生了命案,無奈只能放棄比賽帶人下鄉。杭州新城成績不錯,一枚划船的銀牌和歐平拿到的游泳金牌。而歐峰也和幾名有意在新城開發茶葉基地的商人洽談不錯,就等運動會結束,帶商人到新城親自看看。按照計劃這商人負責包銷所有種植的茶葉。

 歐陽正在趙玉那請聖旨。按照歐陽來看,這要去遼國就得體面的去,如果沒有官面上的文章,人家皇帝未必會將自已這個軍火商當蔥看。趙玉對這點倒不吝嗇,讓人寫了道聖旨。內容是,宋遼乃是兄弟之邦,聽聞遼被女真人打擊,心急如焚燒。所以派出使節歐陽攜禮品前來問候。趙玉還寫了封書信,由於有盟約,天祚帝年長,趙玉稱其兄長。說了歐陽帶了一些武器前來,但由於武器是民間經營,所以具體事宜她不方便干涉,但她相信能在對抗女真人的時候起到重大作用。

 促使她這麼爽快還一個重大原因,女真的進展神速,竟然已經佔領了遼東京全境,而今統治版圖不少於遼國,雖然阿骨打正在重點整治內務,但前線仍舊沒有放鬆對遼國的攻打,由於全遼女真部落的歸順,使得其女真本部兵力就超過了十萬。再加有西夏人要投金的消息,讓她很快下了獨斷。

 並且讓歐陽帶話給韓國忠,軍需將優先供給秦鳳路,讓其厲兵秣馬準備大戰。歐陽這邊要一走,展銘也立刻沒空,招募三千廂軍,還要安排他們可不是一個小工程。由於歐陽不在,作為剩餘唯一一名朝廷正式官員,還得分心管理縣內之事。

 這邊拿到聖旨,歐陽還得安排善後。首先是皇家報的擴張不能停。歐陽以陽平縣兩天馬程,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圓。重點圈定蔡州、光州、唐州和楚州。在這四個地方將設立印刷廠。每兩天將有一份皇家報送到,第二天這四個地方必須出報。這是第一階段,而後按這四州為基礎,再朝外再送。按照歐陽估計,這樣下來,最多二十天,皇家報就能發到大宋每一個縣城。這邊重點是組織專門的郵快隊伍,這讓展銘從招募的廂軍中挑選。四州每州駐紮十名郵快,這樣專業傳遞,速度就提了上來。

 軍工廠,除了研究,生產方向重點在投擲型火藥包、連環火箭、燃燒炮這三樣產品上。

 內政打理除了依靠甘信之外,蘇老爺等人物也要拜訪交託,有些事官府人出面還不如他們這些人的一句話。

 除了蹴鞠之外,所有比賽冠軍皆名花有主。本次由於是兩個近城的互戰,再加宋時政治氣氛不濃厚,東京的百姓就去皇帝那請願,要求從外面請裁判。當然這是小事,他們連皇宮主通道都佔了一半做小買賣,有外國使節來他們都不挪地方的,這點膽子他們還是有的。朱熹這傢伙沒出來之前,皇宮外還掛有大鼓,任何百姓只要敢敲這鼓,九成九都能見到皇帝,而且皇帝還不敢不見,這是老趙留下的規矩。當然,沒事你亂敲就不是亂打110被警告的下場。

 北宋皇帝都隨和,要不不會想擴建個皇宮還得和周邊百姓商量,百姓不同意,他們也只能作罷,最後整的宋皇宮是歷代朝代中最小的,最後不小心還被黃河給埋了。這要換了朱熹之後是不可以想像的。趙玉聽東京人意見覺著也有道理,即使沒有皇家報的炒作,這場比賽的關注度已經非常高。讓歐陽當裁判她真不敢保證這小子會不會耍心眼。但由於規則是歐陽定的,外面還真找不到裁判。於是特意下了聖旨,讓三省六部各自抽官員現場監督,任何有爭議的判罰,都要嚴查,保證做到公正、公開、公平。

 比賽定在下午,但上午已經發生十幾起斗毆事件,衝突兩方都是東京人和陽平人。當然陽平不吃虧,主場優勢不僅在踢球上上,打架也有天時地利人和。結果歐陽無奈讓所有衙役停止輪班,再從皇帝拿調來三百禁軍,外加百名鄉兵,才勉強制止場面的混亂。按歐陽想,這情況怎麼也得蹴鞠發展20年後才成。

 但他沒想到的是,皇家報的煽動威力在其想象之上,在皇家報一干記者大肆宣傳之下,這已經不是球隊間的競爭。陽平的突然崛起,讓本不太看得起外地人的東京人很不舒服。但凡是首都人看外地二三線城市總感覺高人一等。而陽平由於生活條件甚好,也看不得東京人的嘴臉。而今壽州正在商議改府,讓他們更多了點熱情。在皇家報的渲染之下,這場蹴鞠的勝負更大程度是代表兩城的面子問題。

 壽州知州也趕赴而來,和通判一起看了運動開幕,而後承諾,贏了比賽,每人額外再加兩百貫的獎金。開封府尹也不甘示弱,錢一樣拿的出。從官面到民間,火藥味十足。

 比賽前夕,五千人的觀眾席湧進了萬人,薄弱的衙役和鄉兵根本無力阻止百姓的不講道理橫衝直撞。最後趙玉派出所有護衛禁軍才把事壓住,至於已經進場的幾千人,所有人幹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伴隨歐陽一聲哨響,比賽終於開始。運動員們皆是幹勁十足,如同上了發條一般。東京隊一開場就玩上命。但沒想到,佔據主場優勢的壽州隊竟然不要臉的除了前鋒外,全部人開始防守。也不逼搶,拿到球就一個大腳開出去。雖然藤球被歐陽加工過,而且還是沙地,但滾動距離現代足球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在蹴鞠中主要就是帶球,傳球一般空傳,不傳滾地球,力量不好把握。這樣一來,大大有利了防守方。

 前三十分鐘,東京隊完全佔據了場上主動,但過了這三十分鐘形勢突然逆轉,壽州隊開始進攻。這會兩邊一比,東京隊大驚,自己這邊隊員體力消耗差不多,但壽州那邊似乎才完成熱身。兩邊一撞,東京防線被打的淅瀝嘩啦,這時候東京隊出狠招,不踹球只踹人,連續踹倒兩名壽州隊員。場面失控,壽州隊長給了兩名肇事者一人一拳,而後被兩人群毆。這時候歐陽出面了出示了三張紅牌,正色道:“比賽打架者,罰下場。”

 沒有人有意見,但是東京人這邊就很納悶,為什麼是對方先動手,為什麼打架自己佔了上風,但事實是自己卻比對方少了一個人。一股很濃厚的陰謀味道。接下來証明了這一切,一壽州成員來了招猴子偷桃,對方大怒給了他一拳頭,壽員給了勸架的東京隊員一拳頭,而後遭到回擊。哨子響起,這三人全部出場。東京隊驚懼發現,目前情況是七打九,自己這邊足足少了兩人。

 最後十分鐘,壽州不再挑釁,在觀眾們的吶喊聲中全面進攻。體力透支,人數劣勢的東京隊再也擋不住壽州隊,連續被灌了兩個球,一干球員跪地淚流。壽州隊毫無懸念的戰勝了東京代表隊。

 事後裁判歐陽接受了皇家報的採訪表示:這是一場公正公開公平的比賽,東京隊的實力本遠遠在壽州隊之土,只可惜年少衝動,隊伍因為打架減員嚴重,再加體力後繼無力,所以失敗也不算是意外。來年七月,本縣還舉行陽平杯大宋蹴鞠賽,希望所有州府踴躍報名參加。

 連續十天的運動會終於是落下了帷幕,當天晚上陽平清河邊大放煙火,大魚大肉的燒烤宴請所有參加比賽的運動員。

 第二天早上皇帝起駕離開,外加運動員們上路,陽平終於清淨了一些。當然還有各地還在湧來的客商參加還沒結束的貿易洽談會。

 根據皇家報報道,洽談會三十天內,總計達成了一百一十個項目,涉及三十一個縣,總計投資達到八百萬貫。皇家報對東南錢莊沒有參加表示遺憾,因為這些項目的貸款只能由陽平錢莊發放。在這些項目中,陽平的養殖業、釀酒業、陶瓷業、造紙業最為引人關注,是各地客商優先引進的項目。而大部分屬於資金流出,外地客商提供場地、人員,陽平提供技術管理,資金投入互相商量股權比重。而這些產業帶動了物流的發展,陽平前些月開張的大宋物流相當的火暴,馬匹等運載工具缺口甚大。

 趙玉對此非常滿意,這陽平一動,明年的國庫收入有望增加三成以上。由於有這點事實定論,同行的官員都沒有對歐陽再提出疑義。而歐陽這邊也沒損失,當地的產業需求已經接近了飽和,交通的不發達,只能是異地辦場,再進行周邊市場的壟斷口這次對陽平商會收獲很大,注冊加入陽平商會的不僅有本地的幾乎所有產業,而且外地客商注冊甚多。加入商會雖然需要每年交納會費,但是好處也頗多。最直接一條,只要你在陽平商會注冊,而後你所在的城市就不會出現陽平商會同產業的競爭,如果出現此類問題將由陽平商會仲裁。違規商家如不接受仲裁,有可能面臨陽平商會的制裁。

 “漢薩同盟?”梁紅玉看文案上的字輕輕念。展銘和劉惠蘭在運動會結束兩天後大婚,第二天歐陽就帶了十幾個人北上遼國。而梁紅玉這邊歐陽也沒辦酒席,直接讓甘信在戶籍上加了這麼一人,就算是完事。而粱紅玉也入住到歐陽家中。

 只不過,歐平進來很客氣道:“粱姑娘,你不能進來少爺的內室。丫鬟也只能打掃外間。裡面東西都是我來整理。”

 梁紅玉笑問:“是不是我還不如丫鬟?”

 “不是這意思,這一直是大人的規矩。”

 “漢薩同盟,就是將各地商人聯合在一起的一種模式。目的,保護商人利益。必要時可團結影響朝廷政策,並且對同盟商家提供保護,反擊外來非同盟成員的物資侵略,影響各種物價……”

 歐平一手搶過書稿道:“粱姑娘,玩笑開開大了。請!”

 “難道就沒有女人進過這裡?”

 “曾經有皇帝恩賜下來兩名官奴,就因為私進此地被少爺驅逐。”

 梁紅玉歎口氣道:“歐平你別多心,我就是有點好奔,好奇你少爺主屋怎麼設計這麼大,裡面都有些什麼。再說,他好歹是我丈夫,即使我是小妾,總有讓我看看他的起居的權利吧。”

 “……梁姑娘,實話和你說,這邊就是娛樂室等設施,展大人和甘大人經常自由出入遊玩。不過大人臨走交代,你不是自己人,真的非常抱歉。”

 梁紅玉並不在意歐平的直接,畢竟人家說的是實話:“那惠蘭姐算不算自己人?”

 歐平抓頭:“這個……是吧!”

 “如果她帶我來呢?”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3-10 04:09
第一百二十四章 北上

 “我好奇嘛,惠蘭姐你就帶我去吧。”

 “有什麼好奇的,裡面都是男人的東西。”劉惠蘭笑道:“什麼桌球室、飛鏢廳、架子鼓,我去了一次,輸得一蹋糊塗,沒什麼好玩的。”

 “就這些啊。”梁紅玉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大概也知道大概作用,有點失望道:“你要說這歐平太小氣了點。我就拿他的沒寫完的手稿念了幾句,就和我翻臉搶走手稿。我當然知道不能亂看,但是我也就想試試他到底當我什麼人看,再說我進去看看怎麼了?”

 劉惠蘭笑問:“結果是不是很失望?他到底沒當你是自己人。”

 “恩!”粱紅玉輕笑道:“他到底還是嫌棄我的出身。”

 “說不嫌棄是不可能的。你我都知道,男人哪有這麼大度。我和你說,這邊如果不是大人有意的捧我,我和你姐夫還沒準成不了。而且即使你落花有意,大人也是流水無情。按我看,大人要是天天那麼忙,這輩子都甭想成親。”劉惠蘭道:“所以我琢磨著,總要給大人安排一個女人管家。歐平畢竟顧不上家裡的事。所以我也有意思你能留下來。你要當妻,說實話挺難的,就連郡主都沒入大人法眼,為了這個事,他能和皇帝頂上,被扣押皇宮都不應承。但你要願意當妾,總還有點希望。”

 梁紅玉搖頭:“他真心實意的留我,當妾也可以。但他虛情假意或者可有可無,惠蘭姐你也別說。我就是再進窯子,也不會讓他看扁。”

 “胡說,不許再提過去的事。”

 “我本來就是不怕說。”梁紅玉笑道:“我不怕命苦,但想留點自尊。”

 惠蘭看了粱紅玉一會歎氣:“知道你倔,好了,這事就這樣吧,不說了……你姐夫回來了。”展銘進來對梁紅玉點下頭就算是招呼,惠蘭接過官刀溫柔道:“吃過飯了嗎?”

 梁紅玉識趣道:“姐姐,姐夫,我先走了。”

 目送惠蘭離開後,惠蘭有點不解問:“夫君,先前你看紅玉可不是這態度。”

 展銘搖頭:“夫人有所不知,大人臨走前順口對我說。他就奇怪一件事,你原先是官家之人,怎麼會認識這個大戶人家的小媳婦?這些天事多,一直也沒空問,有空了又忘了什麼事。”

 劉惠蘭回答:“哦!那是我爹還沒犯事之前,小時候在一次挺隆重宴席上認識好。我爹爹和他爹爹說既然我們合得來,不如交換了信物,說是就讓我們做一對義姓姐妹,只不過後來一直沒見著。要沒信物,你倒以為我大街上還能認出她來?”

 “那就更不通!”展銘眼中精光一閃道:“這結拜姐妹估計多是一種父輩結交之意。你爹爹乃是四品官員,怎麼可能和一個賭徒拉關係?”

 “也對哦!”惠蘭想想後道:“你說會不會可能是商賈之類人物,而後就因為好賭而家道中落。”

 展銘搖頭:“娘子你不是朝廷中人不知道,當官打心眼看不起什麼商人。當然你說的也不是不可能。算了,如此憑空瞎猜,倒不如我一會親自去趟京口和東京查查。只不過我擔心,如果她是撒謊,並且有備而來的話,恐怕不好找到其的破綻。你讓李逸風去吏部幫我弄一份這數十年姓梁的六品以上官員資料,看有沒一個叫梁紅玉的女兒的官員。真姓名必然不敢隱瞞,否則在你這就露了馬腳。”

 “午飯後,我準備點幹糧你帶上,路上東西不幹淨。”

 展銘抓了惠蘭手道:“還是夫人你細心體貼。”

 歐陽這邊根本就沒惦記上梁紅玉,就連李師師他都快忘的差不多。對梁紅玉他確實可有可無,可有可無不是當妾,說的是工作。工作還是有的,當一個皇家報擴張就缺乏管理人才。而梁紅玉的洞察入微,倒真能是個幫手,只靠劉惠蘭一個人真不成。當然現在人還不了解,也不好下定論。

 一行車馬隊由十幾名衙役、五十名軍廠工人組成。歐陽現在納悶的是,自己貌似是正經有聖旨,吏部禮部有文書的使節,手拿一根節仗,怎麼看這陣勢像是去逃荒的。上次冊封展銘,聖旨也是自己順路帶回來的。看電視上,使節最少也有幾百人馬保護。但歐陽不知道,事實上,古代使節一般就是官員自己的護衛。不會額外加撥給你軍隊保護,但是可以去吏部報銷費用。遼國使節在太宗來宋,就六個人,還一個是使節的小妾。倒不是說不重視外交關係。這規模和是否使節無光,而是和使節的身份有關。要是一品、二品不用出國,去個州裡什麼的,前擁後呼上千人。既然是八品,反正也就是這麼一個待遇。

 再說古代這使節說的不是人,而是物。就是這銅節仗。上面刻有龍、虎、人。這三圖案也有講究,比如去遼國,平原多,用的是人節。去沼澤多的用龍節,山區則是虎節。歐陽現在拿的就是人節。要說這東西那是相當好用,這叫特別通行證。無論哪國哪關卡都不會對你進行檢查,直接放行,相當現代的外交行李。可惜這節必須歸還,否則暗藏一把,走私起來不要太簡單,看你趙玉怎麼抽我三成稅金。

 使節到處,就不是住驛站那麼悲慘了,而是官府接待。而這一路朝北,多的是陽平商會,自然也少不了陽平人。歐陽的待遇可一點都不低。有吃有喝的近了邊關。近了之後,歐陽吩咐轉道,轉向西面秦鳳路,韓世忠也早收到消息,很客氣的帶了十名下屬將領在一個小縣外三十裡地迎接歐陽。

 歐陽見了韓世忠下馬拱手:“將軍,你這可是正五品,下官只不過是八品小知縣,這排場未免太客氣了。”

 韓世忠也下馬回道:“大人玩笑話,在縣裡略備了酒菜,給大人接風。”他生性豪邁,實在不會接歐陽這話。

 “咱都是辦正經事的,吃飯時間也還早。我這邊事了還得去遼國,不如直接先看貨吧。”遼完了還得去給蔡京拜壽,這時間可不是一般的緊張。

 韓世忠也不客氣道:“大人爽快,韓某佩服。此縣十裡之處乃是韓某臨時營帳,韓某住家也在那處,不如過去歇息,也試試拙內的手藝。”

 “成!”

 馬上聊天,韓世忠先給歐陽介紹了身後的將領,都是他的愛將,自己人。而後歐陽得知,其實這秦鳳路雖然是軍事重路,但是實力卻不怎麼樣。名額是禁軍有四萬,廂軍六萬人,但老弱殘障佔了相當比重。再加軍事廢弛,兵不知將,將不知帥,雖然韓世忠到後整治一番但積弱成疾,非一時半會能完成。而如今說的上精銳的,就韓世忠抽選出來三千人左右。

 歐陽笑道:“將軍不如在軍需上動點手腳。將本來的十萬人壓到五萬人的編制。用十萬人的糧錢去養五萬人,精兵自然就出的快。”

 “虧空?”韓世忠驚問。

 “什麼叫虧空,這錢又不落你自己腰包,君子坦蕩蕩。當今皇上這些事理還是明白的,五萬精兵和十萬廢兵誰更有用。再說,你應該有接到皇上的手諭,讓你秘密備戰吧?不管你是黑貓還是白貓,能抓到耗子都是好貓,抓不到老鼠就是壞貓。將軍明白我的意思吧?”

 “大人明見。”韓世忠佩服道:“大人一句話就解了韓某的困局。不過,韓某還有一事請教,如今軍中其他物資還好,就是馬匹非常短缺,整個秦鳳路不到八百馬匹,上得了戰場的更是要打打折扣。”

 “這個,大人就要膽子再大一點,按下官看有個途徑叫走私。”

 “走私?”韓世忠小聲問。

 歐陽點頭道:“對!據下官所知,遼境內茶、鐵、陶瓷、綢緞從大宋過去的邊關抽稅甚重,而其馬匹卻是非常便宜,一匹戰馬不過十幾貫錢而已,但拿到宋內,就達到了四十貫以上。”

 韓世忠想想後搖頭:“大人,這秦鳳路可未和遼接壤。”

 “所以要膽大。”歐陽道:“這走私路線一早我就看了,有三條,第一條沿西夏邊境進入遼邊境。第二條,過西夏夏州境。第三條,借路東軍。”東軍就是河北東路,西軍為河北西路,都是軍事重路,八成的大宋精銳禁軍囤積在這兩路。

 “恩,第一條有大半是秦鳳路管轄。”韓世忠拿出地圖邊看邊道:“東軍管轄的黃河東側沿長城入西夏邊境倒是可以,但唯一是這五十裡的邊境,有部分長城西夏有屯軍。如果要和東軍商量,恐怕我秦鳳路養不起那只大獅子。”

 “這個沒有問題,下官和遼國的司家有點交情,他們和西夏邊疆的關係頗好,如果讓他們當中間人從宋境接貨,這事也許能成。這回頭下官讓他們和將軍聯繫。”

 韓世忠感激道:“那就多謝大人。”他真是佩服,卒虧自己沒有慢待,這司家也套上關係,不是一般能人。

 到了軍營,韓世忠引見了自己的妻子白氏。歐陽一看白氏就知道是賢妻良母的造型,雖然也頗有姿色,只不過賢妻良母的男人一般都有二奶就是。白氏去安排酒菜,而歐陽則讓馬隊把拉的東西送到校場。韓世忠出將令,兩千禁軍集合,除了部分親兵外,全部由將領帶領離開駐地。

 為保密措施,等人都離開後,歐陽才開始,首先推薦了改良型的單兵火藥包,火藥包的威力很大關鍵在搗實這一環節上。而歐陽這火藥包不是靠人力搗實的,而是依靠水車,激流衝擊水車,搗器轉下來砸在固定好的火藥包上。而火藥配方也被改良了一些,主要是提純細磨,雖然大不了多少威力,但總聊勝於無。另外火線也是軍工廠研究成果,是泡到幾種草藥中煮,烘幹之後,外面加了油紙、布裹,只要不是浸泡水中,是可以在雨天使用,還一個優點,燃燒時間更易控制。

 接著是火箭,歐陽只帶了兩台,個頭不算太大,但相當的沉,四馬拉一台。密封的鐵管只露出箭頭。在後面點火,一旦點燃,四十九枝箭就會噴射而出射程在一百步左右,雖然比起弓箭要近,但是近距離的殺傷力巨大,而且只要單兵操作。缺點就是真打仗,用完一次估計就沒時間理會,韓世忠將其定位為一等一的守城利器。

 再來是一門小型炮,個頭小,射程也就三百步左右,但是砲彈一打,遠處就是一片火,而且還不易撲滅。

 最後是炸藥包,重達五十斤,可以由推車推到城門處點燃。試驗了下,再厚重的城門只要兩包炸藥同發,基本也就倒塌的下場。

 韓世忠對這四樣東西非常滿意,但卻為難道:“大人,雖然皇帝手諭要末將積極備戰,但是打戰這麼大的事,朝會還沒議論過。更別說如此大一批款項調撥。”他意思是,你有好貨,可惜我手裡沒錢。

 “這四樣東西皇上可能還不知道,但是樞密院的張玄明張大人已經全部驗過,價格也算合理。你只要將所需清單開到張大人處,他會和皇上說明而後交兵部採購。”張玄明看上去斯文有禮,但其骨子裡卻是鷹派。反看李漢倚老賣老,但卻是鴿派,主張團結大臣,內和而懾外。張玄明的上位,這戰火遲早要燃燒的,這點他和歐陽的目的是一拍即合,從他思想和歐陽主導的商人利益來說,發動戰爭是兩人的共同目標。張玄明不僅能讓自己有更大的權利空間,而且還能提高軍將在朝廷中的地位。但此目的任重而道遠,蔡京他們這些文官儒家思想是不會想看見戰爭的發生。如他們所想,唐太宗那萬國來朝的繁榮就是他們追求的理想。

 韓世忠不笨,但他不愛去理會這些枝節,對他一個熱血武將來說,有仗打,有精兵、有良馬、有利器、有後勤,就比什麼都來得強。就因為這點,所以張玄明要歐陽向韓世忠轉告:“重點在靈州、永樂兩州。這兩城我們可是師出有名,是他們前皇帝李繼遷從我們大宋奪去的。到時候朝廷會下使文,要求西夏歸還這兩城。”

 “大人放心,大丈夫保家衛國,開疆拓土,人生理當如此。西夏之奪土之恨必然要報。”韓世忠一看差不多道:“來人,把這些東西封存入庫,對外言語者,就地正法。大人,拙內已經準備好酒菜,今日就暫且在營中休息,一來是感謝大人的提攜,二來是感謝大人送來的利器,卻莫推辭。”

 “肯定不推辭。”歐陽笑呵呵回答。

 酒席間幾位親信大將作陪,韓世忠也提出了一些目前存在的問題,歐陽能解答的就解答,不能解答讓他去問張玄明。還有監軍的事,歐陽認為如果要打仗,可能會派李漢過來。讓韓世忠讓給其一些功勞,還說明李漢這人脾氣臭了點,但是人倒是不壞。

 由於是說事比喝酒多,所以韓世忠也沒把歐陽給灌醉了,當晚安排了兩名營妓服侍歐陽。在唐朝營妓泛濫,到了宋有所收斂,一般供給無家眷當官使用,邊關城鎮中多設樂營。這些人多有犯罪或者是發配流放,也不排除是被誣陷的婦女組成。如白蓮當初如果是流方到邊境,就只有營妓一條路。營妓屬於官給,每月值一旬勤。但歷朝都禁止群交,也就是一個妓女一天最多的接待量就是兩人。還一種屬於購買,比如有官職的將領沒老婆,可以買一名妓女在身邊。而妓女根據罪行有三年、有五年等幾種賣身,一旦年滿就可以拿了路費回家。買妓女不是免費的,有些成色好的相當的貴。

          這制度到了明清才消亡,而到了南宋也廢除了強制為娼的條例,有苦力和娼妓這樣自行選擇。

          陪伴歐陽自然是極品,是韓世忠一早從州郡帶來安置在縣中。歐陽沒推辭其好意。到了自己住宿營帳,讓兩女子一邊睡去。旅途疲勞,還得日女人,那是給自己身體增加負擔。男人並不都是象電視上說的,看了漂亮女人就可以拉褲子,多少也得看看自己有沒心情。影視作品那個牛,剛打完仗的小日本,無視被幹掉的戰友屍體在一邊瞪眼,也不急著打掃戰場看還有沒敵人活著,而是就地對女人拉褲子……再說喝完酒的男人並不都急色,相反喝了有點酒的男人許多是想睡覺。韓世忠心意是好的,但是沒考慮到歐陽具體情況,還塞了兩個。

 第二天起早,韓世忠送出三十裡地後揮手告辭,歐陽攜帶馬隊前往邊關。有節仗沒麻煩,這特別通行證一亮,兩邊的軍官都得迎接。歐陽的大名在遼國可是響亮,遼將不僅沒有搜查,而且還派出一小隊人馬護送歐陽前往臨潢府。歐陽也不吝嗇,直接打賞其十斤上等茶葉。上遼將領大是樂呵。早聽說歐陽大方,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3-11 01:06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升官發財

 到了大定府,司家迎接,司老爺子對歐陽上次金國的遭遇分外愧疚,特意派親信老遠迎接,並且表示有任何要求,只要辦的到的,一定照辦。歐陽受到如此禮遇,心裡就罵了聲老狐狸。如果自己不是有發展前途,這傢伙還會愧疚嗎?自己真掛。他只要當司勘面前擠兩滴老貓尿就是。快到臨潢府歐陽回頭一看,好傢伙。自己在大宋沒毛人護送,一到了遼國,護送隊伍就百多人。

 剛到臨潢府,蕭甘雲又帶了十多人來迎接,見了歐陽第一下就來個熊抱:“兄弟,想死哥哥了。”

 “我也想哥哥。”歐陽道:“不過兄弟這次來有點公事,完了一定去拜訪哥哥。你們這四車和大哥走。大哥別嫌棄,一點小禮物。”

 “兄弟才是見外,這麼老遠還帶東西來。哥哥就不打擾兄弟公務,完事了我們大醉三天。”

 歐陽笑道:“好!”看得出來這個蕭甘雲對他還是真的有義。當然其中不排除自己長的像財神的原因。歐陽感覺來遼國就像自己家一樣,熟人忒多。那為什麼歐陽在大宋那麼吃不開呢?原因很簡單,就是利益。遼國這邊官員上下誰會擔心歐陽有作為。

 陽平!

 展銘和甘信看著收集回來的資訊默然,李逸風辦事效率沒得說,但是,事情卻有蹊蹺。粱紅玉所說的京口那家妓院確實有個叫紅玉的女子,但是人家是藝名,本名叫王保富,而且在兩年前已經暴斃,至於那個大戶人家純屬子虛烏有。根據李逸風發來的消息,這五十年有梁姓六品以上官員十二名,但是沒有一個女兒叫梁紅玉,而且這些梁家後人都在正常軌道,沒有任何人流落民間。李逸風甚至連戶部都查了,這五十年比較有名頭的梁姓商賈,但是沒有任何消息指向。

 甘信問:“展銘,你是擔心什麼?難道是擔心這女子是有人派來害大人的?”

 “我不下定論,但此女子身份有些撲朔迷離,而且你想也太巧了。她在我夫人面前摔倒,我夫人扶她時候,恰巧看見信物。還編造了這些謊話,說沒圖謀那才奇怪了。”展銘問:“白蓮,那女子有什麼異樣?”

 “異樣?倒說不上,就是在幫我聯繫房子,想讓我搬出去住,好像還挺熱心的。平時就是一個人坐在池塘邊上發呆。對了!她前幾天還去衙役們訓練館,還學著玩手弩。那天,訓練完後清點發現少了一把訓練專用弩。本想報給大人您這,但是沒多久,粱紅玉又幫忙找著了。”

 “還有這回事?”甘信道:“要不抓起來問問?”

 展銘搖頭:“只是可疑,但一點証據也沒有。抓起來最多只能証明她身份有問題。如此一個女子,除非用大刑,否則不會招供。但是在這情況下,對大人的小妾用大刑……似乎很不合適。再說惠蘭那邊也不好交代。”

 甘信點頭:“而今就是要找出她的真實身份。白蓮,你帶二十名衙役去京口,每個鄉每個村的查訪,看看有沒蛛絲馬跡,任何一絲線索都不要放過。”

 “是!”

 展銘喃喃道:“既不是官員,又不是什麼商賈。那是什麼身份讓一個四品官對其另眼相看,還讓女兒結拜呢?”

 甘信問:“會不會是什麼救命恩人。”

 “……有這可能,你這邊查著,我派人查下惠蘭父親生平,希望能找出有用的東西。”

 “好,我們分頭查詢,天大地大,我看這女人能躲到哪去。不急十大人還有一個月才回來,我們還有時間。”甘信想想後道:“你可別忘了招募廂軍的事,那邊一有消息就需要人手開工。”

 “放心吧。州裡的大人們都有幫忙。”

 天祚帝哈哈大笑:“卻沒想到宋朝使節竟然是歐陽你。”

 什麼叫昏君,這就叫昏君。換了別人,總是有幾分防備之心。而天祚帝反而因為是歐陽而開心。難道你以為熟人我就會給你打折嗎?歐陽忙道:“微臣不是有意隱瞞,請陛下恕罪。”他說的含糊,這微臣到底是遼臣還是宋臣。

 “什麼罪的……”天祚帝很和藹的一揮手問:“不知道這次宋朝為何突然譴使來遼?”

 “這是陛下給陛下的書信。”歐陽汗啊!也只能這麼說了,難道是這是吾皇陛下給吾皇陛下的?兩面當官有時候確實有那麼點小麻煩。

 天祚帝毫不在意接過書信邊看邊點頭,而後歎口氣:“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這國醜也是遮擋不住,還讓皇妹費心。”

 “兄弟之邦,理當如此。回陛下,微臣帶來一些利器,定然能讓女真人不敢囂張。”

 “恩,去看看。”他倒不抱什麼希望,事實是而今遼國全國都彌漫著失敗的情緒,天生勇猛的契丹人一敗再敗。如果不是阿骨打主治內務,如果不是耶律大石在前面苦苦頂著,這臨潢府會不會易主還不好說。

 一片安靜的土地,八匹空馬急馳而過,而後就是震天之響,一陣火焰完全吞沒了八馬,其中一馬還飛起一米之高。天祚帝一看喜道:“好!來人,看看這馬都死光了嗎?”

 “慢!”歐陽制止道:“這叫子母鴛鴦雷。剛炸的是子母雷,而鴛鴦雷還未啟動。這招就是留給敵人以為區域安全後再次在同地殺傷敵人所用。”地雷安全炸角一般是15度左右,當然也得有一定距離才不會被連環引爆。

 天祚帝揮手:“再上!”又四匹馬被人打馬奔馳,一過雷地,果然又是連環聲響,此響比之前威力更加凶狠。鐵碎片擊在鐵盾上,如同死亡協作曲一般。天祚帝喜道:“有此利器埋於敵必經之路,包准敵人有去無回。”

 蕭奉先一邊道:“陛下,東西是好東西,只不過,如果敵人避開此處……要知我大遼平原眾多。敵還可死士派出,而後跟隨攻擊。”

 歐陽道:“陛下不用擔心,微臣還帶來了驚天甩手炮。”歐陽終於是給火藥包取了個學名。一揮手,四個甩手炮放在了校場。歐陽面對一干將領道:“大家都沒接觸過吧?不擔心,下官賣的就是普通人也能用的東西,不要訓練,不要研究,只要拿得起就能用。不知道哪位將軍願意試試?”

 一名小校出首:“我來。”走過去拿起甩手炮,一名工人簡單教導其如何使用幾句。

 歐陽呼喊:“放馬。”

 話落,四匹馬朝小校奔馳而來,小校不緊不慢點燃甩手炮,而後投了出去。不過由於是新手力道沒掌握好,結果力量不足扔到了馬的面前。甩手炮應聲爆炸後,處在爆炸殺傷範圍的兩馬悲鳴一聲,身中幾十枚鐵片,再跑了兩步倒地而死。而另外兩馬由於有前兩馬遮擋爆卅炸物,傷倒不多,但是卻是受驚,分了左右,沒命狂奔。其中一只竟然在驚慌之下撞擊在牆上,馬脖折斷,最後一命鳴呼。另外一匹雖然在養馬人連連命令之下,仍舊四處逃竄。

 “好!”天祚帝和一干將領盡皆叫好。這可是對抗女真人一等一的好東西。原本兩邊都是馬戰,但現在遼之馬戰完全不和女真人在一個檔次。有了這新東西,當然是好。最關鍵是即使這東西被女真人繳獲,並不會如同別的武器那般耐用,而是用一次就沒。而自己則有源源不斷的物資。在歐陽見天祚帝之前,一干大臣就議論過了,得出的結論就是唇亡齒寒,宋希望自已幫其頂住女真人。雖然看起來挺無奈的,但是這卻是非常實在的道理。也就因為這道理,大宋必然不會斷了這物資。今後也簡單,無非是火藥,有個一兩年時候,遼國自己也可以製造,必然不會受制於宋朝。現在最關鍵是打幾個勝戰,提升士氣、民氣,抑制女真人的囂張。

 歐陽在一邊適宜道:“這兩樣東西還很便宜。子母鴛鴦雷一套二十個,每個四百文,這樣一套只不過八貫錢。但是別說殺的人,就是馬匹,一匹戰馬再便宜也要十貫,這一輪就能炸掉敵人百多貫錢,女真錢多還是陛下錢多?”

 “恩!”天祚帝撫須頷首。

 “甩手炮,每個四百文、也是超級廉價的物品。最重要是,使用這些根本就不用精銳。會扔石頭的人就會使用。陛下想想,敵人萬馬衝擊,而我這邊只要千人人手一個甩手炮,死不幹淨的也傷了入成,我方騎兵隨便一衝。殺死萬人不費一兵一卒不是夢想……

 李相一邊道:“我說歐陽,你好歹也是我們遼國的官員,這價錢能不能便宜點。”

 “……這樣吧,下官冒死打個九折,宋陛下那下官會重點說明宋遼之好。”

 “行了!”天祚帝道:“這子母鴛鴦雷朕定五千套。甩手炮朕要十萬枚。”

  四萬加四萬,八九七十二,就是七萬兩千貫。而後換成馬匹,一匹就算是20貫,可以換三千六百匹,一匹大宋賣五十貫,就是十八萬貫,扣去那死女人抽的七萬兩千貫的三成兩萬貫……哇哈哈,所有成本加一起最多不過兩萬貫,自已白賺十四萬貫。人生寂寞如雲……什麼邊關稅?趙玉抽了三成,還收邊關稅?遼更不用說,這名義是援助,你敢朝你自己皇帝頭上拔稅?歐陽看遼國倍有家鄉的感覺。

 這辦事效率就是快,很快有人和歐陽計較了細節,歐陽聽後大喜,這傢伙只要自己運到邊關就是。當然少不了試貨,這點歐陽不擔心,自己是有人品、有道德的奸商。能賣的都是能炸響的。歐陽很大方將所有剩餘十套雷,和三十枚甩手炮送給遼軍口蕭奉先立刻派人將這些押送到前線,準備打個小捷。

 歐陽當然不會不懂人情,接下來開始大派禮物銀錢,只要是京官,或多或少也能拿到一匹綢緞。陽平綢緞由於夏季,再由於大家追求款式,有點滯銷狀況,歐陽六折收的。但遼京幾乎所有人對歐陽的印象大好。歐陽又趁機提了陽平錢莊的事,意思是和遼商合伙經營錢號。李相揮手,這東西是商家東西,讓歐陽自己看著辦吧,朝廷不管。

 定金先給了三成左右,其中一萬貫是現錢,一萬是馬匹、皮毛的當的價格。歐陽打通一些關節,用了三萬貫購買了千多匹戰馬,再雇傭當地人和自己大部分工人拿了免稅文書回大宋倒賣。遼國是相信歐陽信譽,再怎麼說大宋皇帝不會為了這點錢丟人。

 歐陽前後在臨潢府呆了二十天,這十玉天的時候,前線發來捷報。說是在子母鴛鴦雷的作用下,殲滅了一千女真本部人,而且還重傷女真第一猛將完顏斡魯,也就是完顏蘭她哥。按照目擊人說,完顏斡魯有沒有性命之憂不知道,反正近期無法再戰。

 那天耶律大石高處探敵營誘敵。完顏斡魯中計帶領一千本部衝殺而來。半路落到了地雷陣中。耶律大石下血本,十套全擺上了。而後兩百騎兵左右殺出,三十枚甩手炮全用了,最後除了完顏斡魯衛隊外,其餘人等被全殲。女真人這仗敗的莫名其妙,再加主將受傷,又是遼軍士氣大振之時,退兵百裡到堅城。此戰是為金遼開戰以來,遼國取得的第一場真正意義的勝戰。

 天祚帝大喜,立刻下聖旨,封歐陽為翰林學士承旨,正五品閒官。這可有說法,一來是籠絡示好。二來是看看這宋皇帝到底會不會再信任歐陽。

 別人好自己就不好,順帶挑撥也是好事。反正遼國毛損失也沒有,成不成都無所謂。歐陽接旨心中感歎,自己在大宋是狀元,又搞的風生水起,為國庫增加這麼多的錢錢,但官是一天比一天小,到了正八品,估計去從九品也不是不可能。這遼國自己兩次都是邊賺錢邊升官。人生啊……真是莫大的諷刺。

 於此同時,金國遼陽府這邊,沈咩獻上了探雷器還有幾枚地雷。完顏阿骨打看著地雷,恨不得直接吞下去。這千人都是女真的精銳。再有一將難求,完顏斡魯重傷。這些都不是最關鍵,最關鍵是現在士氣不穩,軍中有謠言說這是XX神發怒。這才是最致命的!

 阿骨打緩緩問:“國師,這可真是什麼妖孽?”

 “貧道為此事特開天眼,哪是什麼妖孽。此物乃是宋陽平所造。”

 “歐陽?”阿骨打冷冷問。

 “正是!”

 “宣沈咩。”

 沈咩恭敬道:“回陛下的話,這些東西是小的在陽平軍工廠偷的,歐大人說,如果地雷是矛,那這探雷器就是盾。可在數十米之外探察到地下是否有地雷。”

 “偷的?”完顏阿骨打冷笑道:“直接說吧!”

 “……”沈咩擦把冷汗,這傢伙貌似要殺人,這傢伙可沒把漢人遼人性命放在眼裡。沈咩定定神道:“回陛下,實話說,是歐大人讓小的來推銷的。一把五百文。”

 “五百文?真的有用?”

 “所以小的帶來了地雷,有沒有用陛下讓人一試就知道。”

 “不就是磁石嗎?”

 “敢問陛下,金國可有磁石礦?還有這羅盤做的精緻,陛下巧匠即使能做出來,但這距離恐怕也達不到吧?再說在下只不過是一名中間人”,重賞之下必有勇士,沈咩為了錢錢也是頂上了。言下還有意思是,你別砍我這中間人,否則你弄不到這東西的。沈咩補充:“有了這東西就可以取雷而出,為已所用,相當划算。”

 “恩,   價錢倒是合適,不過你就帶這幾個鐵疙瘩過來,朕不能信。”完顏阿骨打道:“這樣吧,我派幾個人和你去宋,這船皮毛先不收錢。試貨後,要是合適,直接就地訂購好不好?”

 沈咩沒由來的毫毛一豎,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突然問自己好不好。不過沈咩想想也沒覺怎麼樣,而且人家說的也有道理,於是點頭道:“好!”

 如果是歐陽一定會看出阿骨打在使詐,金國並不富裕,物資短缺嚴重。而阿骨打願意免費一船貨,而且還不談論價格,這和其為人精明性格可格格不入的。如今陽平商會在金國的點已經沒有原先那般重要,提供的物品阿骨打很不滿意,當他知道這些事都是歐陽主導後,早有了點想法。

 快樂城賭檔在非賽馬時間,顯得非常冷清。蕭甘雲歎道:“兄弟,這邊的收入也就剛好一個開支。休閒部勉強有點盈利。”

 “恩!”歐陽知道,朝廷有不少人和商人合作來分這塊蛋糕。而角鬥場由於一些原因無期限的停工。休閒部有經驗和姿色的女子被挖的嚴重,歐陽看現在的成員,和糟菜區別不算太大。歐陽不以貌取人,但是這是娛樂地方,大家開心的地方,出現在這就不對了。面上看總盈利還是比較可觀的,但是蕭甘雲是相當不滿足。歐陽道:“既然賭廳利潤不高,就壓縮空間騰出地方來搞麻將館。”

 “麻將?”

 歐陽點頭:“對!和骨牌差不多,不過有定製好的規則,別小看麻將,可有著婦女之友的美稱。主要打擊面在有錢人、有權人的妻子和小妾上。然後將此地慢慢變成一個社交場所。”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3-12 03:26
第一百二十六章 回東京

 蕭甘雲承認自己腦子跟不上歐陽的思維搖頭道:“不明白。”

 歐陽笑道:“比如有人想升官,看見有缺就會想怎麼弄情報。這讓自己小老婆約了老大的小老婆來打麻將,邊打邊輸邊套話,只要能辦起來,相當有經濟價值。再說,既然美女被人挖的差不多,只剩下帥哥資源,怎麼能不利用?我一會寫個規劃先來個麻將全民普及,通過內眷傳播,而後慢慢進入正題。估計有個三個月左右這地方就可以盈利,而且這生意和國際馬賽一樣,吃死了別人也就搶不走了。”

 “……”,蕭甘雲還是不太明白。

 “沒關係,一會我和策劃部說。”

 蕭甘雲歎口氣道:“兄弟,你一不在,好好的局面被我破敗成這樣。按大哥看,你宋朝的八品官不當也罷,不如來遼國我們兄弟聯手,一定是財源滾滾。”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兄弟後天就得告辭。”歐陽已經派人先回陽平置辦禮物,並且攜梁紅玉到東京等自己。自己就不先回陽平,而是賀了壽再說。歐陽說完笑道:“大哥,怎麼就沒想去宋看看兄弟。”

 “這檔扔在這邊,我倒是想去。”蕭甘雲呵呵一笑後道:“遼國現在一直在打敗仗,如果再敗幾次,你大哥我可能就要被征調到軍中。這邊生意不好,很大原因也是因為這個。”

 “打仗沒人喜歡。只不過,我們不喜歡打,但是女真人喜歡。他們現在所擁有的土地、奴隸和女人都是打仗賺來的。嘗到了甜頭不可能會這麼快罷手。要麼女真滅亡,要么女真滅遼再滅宋,否則這戰不知道會打到什麼時候。”歐陽生產武器就是因為這,因為要不要開戰的主動權完全不在大宋這邊。與其等金人兵臨城下,還不如早做功課,最少現在戰火還沒燃燒到大宋這邊。古代打仗可沒現在這麼文明,從三國開始,以曹操為代表,動不動就是屠城。很多死亡數十萬的平民被屠殺只不過是史官筆下一句話而已。

 再看中國曆史,宋擁有全世界的八成生產力,但滅于外族。明CPI佔世界的七成,滅於外族。民國十年黃金生產,由於日本的入侵,底子薄弱,而後加上上千萬人的內戰。接著是文化大革命,直到八十年代後才慢慢復甦。二十年後才回強國之列,再加以前五胡亂華等等,這就是多災多難的中原。文明對上野蠻,受傷的總是文明。總結來說,中原人沒想侵略,但朝朝被侵略,根子就出在制度。而現在女真人是戰爭的發起國,自然是首要對付的目標。

 如衣足飯飽的蕭甘雲也不喜歡打仗,但其還有有契丹人的血性,拍拍胸脯道:“女真人要進臨潢府,那也得是在我死後。”

 “大哥不用擔心,有兄弟賣的一批武器,最少半年內阿骨打不敢亂動。我再和陛下說說,開放武器交易,人再凶狠也沒有武器凶狠。”有句話叫人才是根本,這句話很多國外將軍不同意,如某將軍所說,說筆厲害的,是沒見識過自動武器。(選自使命召喚之名人名言,順便說一聲,這遊戲真真不錯。)

 “兄弟要得。”蕭甘雲招呼:“走,不醉不休。”

 歐陽苦笑,這個月酒沒少喝。

 說實話他雖然有點酒量,但不愛喝酒。討厭不是酒的味道,而是喝酒後第二天的身體處在亞健康狀態。精神、身體、包括腦子的反應都要差很多,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只不過,酒畢竟是古代社交禮儀不可缺少一部分。看現代多好,一人拿枝啤酒吹著風,聊著天,沒有工作的打擾,那才是享受。

 第二天歐陽拜訪了司老爺子,司勘在金國打理生意,並沒有遇見。而司老爺子對歐陽說的走私不置可否,答應派個能幹的人去和韓世忠接洽。倒是陽平錢莊讓他很有興趣。司老爺子道:“別說是遼,就是金,老朽也開得。只不過這股權……”

 歐陽笑道:“陽平商會佔五成一,這一直是各處開分店的規矩。老爺子可以去打聽打聽,陽平北上到遼邊,哪家錢莊沒有贏利。”

 “老實說,錢莊贏利與否老朽不太關心。歐大人年少能幹,應該不會不懂。這錢莊壟斷後,掌握一地的錢莊就等同掌握一地的經濟,一地的權利。我想讓物價高點,可以加高儲蓄手續費還有降低臨時取儲的手續費。打個比方,如果全大遼的人都把錢存進老朽的錢莊,那老朽已經是實質的遼皇帝。”

 “所以……”,歐陽問。

 “所以老朽必須要五成一的股權。日常經營由老朽打理,陽平商會只在初期提供幫助和品牌。做為回報,錢莊盈利的六成歸陽平商會,如果虧本,不讓陽平商會掏一分錢,而且還交付一定的賠償金。”

 歐陽搖頭:“司老爺子,不是我直接。如果沒有陽平錢莊這金字招牌……”

 “哈哈!”司老爺子笑道:“在遼國,這司家錢莊比陽平錢莊名頭要響亮百倍。”

 歐陽點頭:“不可否認,但據陽平錢莊的了解,司家大部分產業都是實業。多是店鋪、地契、礦山。能流動的資金似乎不太多。這要開錢莊必然是大手筆,一次開出最少五家,敢問司家有如此大的儲備現金嗎?”

 “所以,我們才想讓陽平錢莊入伙。否則我司家一人即可。”

 歐陽笑道:“老爺子,事情是這樣的。遼國已經有兩名有實力商人親自到陽平商談錢莊之事。但似乎沒有司老爺子您這邊的人。不是晚輩吹牛。這司家錢莊和陽平錢莊一起開,即使司家名頭再響亮,陽平錢莊也似乎能撐到最後。司老爺子恐怕不知道現在陽平錢莊所掌握的銀錢,恐怕已經超過司家在金在遼在宋的所有產業。再說陽平錢莊是蘇千說的算,萬一這小子頭腦一熱和別家定了契約……阿骨打曾經親自書信蘇千,希望在遼陽、率賓、黃龍府、長春州四地同時開設錢莊。晚輩一力阻止,阿骨打這才逼迫司家要在東京和女真控制部開設最少四家錢莊,以方便內務飛票之需求,吸引商人交易,而屏棄物易物交易。”

 司老爺子悠悠道:“你應該知道遼金最有實力商人是誰?而且戰亂之際,錢莊佔領者時時更換,惟獨也就我司家可以無論誰主政都可保錢莊安全。”

 “也就是因為這點,所以我們在等司老爺子的意見。但……老爺子應該知道遼國採購武器之事。那可是反敗為勝的利器。如果發展得好,是否可以說,最少女真人無法再越城池一步呢?陽平錢莊大可放棄金國苦寒之地,轉而專心經營遼國錢莊。”

 司老爺子搖頭:“這武器是好,但掌握權卻在大宋手上,哪天說斷就斷。”

 “老爺子明見,這武器是晚輩生產的。而錢莊也是晚輩的份。”

 “……”可老爺子沉默良久道:“讓老朽再考慮考慮,最多兩月,老朽定然和蘇千聯繫。”

 “那晚輩恭候佳音。”

 離開臨潢府之前,耶律大石讓人帶來一件繳獲的虎皮大衣,一口鋒利的寶劍給歐陽餞行,並且說明軍務在身,不能款待,同時感謝歐陽提供的武器,希望大宋能完全開放武器交易。他是聰明人,知道歐陽帶來肯定不是全部。對宋有威脅根本不會批准被帶到遼來。這還得走外交管道,他已經文書給天祚帝,希望天祚帝派出使節到宋談論武器進口之事。要說也有根據,根據盟約,兩國是兄弟之邦,這邊多年來大家一直相安無事,就是最好的誠意。只要問一句,宋是希望大遼是鄰居,還是女真人是鄰居,答案就呼之欲出。遼國承擔戰火燃燒的後果,而且還願意出錢購買武器,宋朝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不能答應的顧及。

 歐陽這邊起程,陽平卻是如臨大敵。展銘等人沒有想到,投入了這麼大的人力和物力,連最基本的逐村排查都做了,但愣沒摸清這梁紅玉的身份。摸不清楚身份就不知道目的。而歐陽身邊一名衙役回來說歐陽吩咐讓粱紅玉和禮物一起上京,讓他們更增添了緊張。

 展銘道:“從目的出發。第一,是大人仇家派來的。最有可能是現在在杭州的劉四女。在這之前,大人一直和梁紅玉沒有什麼接觸,根本就沒有給她動手的機會。而現在在東京,我們人不在身邊,機會是無所不在。

 白蓮道:“按大人所的。邏輯合理。皇家報很出名,惠蘭姐身份她肯定是知道,於是利用惠蘭姐接近大人。但沒想到大人竟然視其美色無物,於是想到了用手弩。暗藏一把,畫下圖形,自己制作或者讓同伙在外地制作。東京和大人相會,尋空隙殺之。”

 “恩!”展銘點頭:“第二個目的,是官面有人派來探察大人。”

 甘信道:“也非常有可能。皇帝曾經送兩官奴,被大人一氣驅逐回去,當時我就感覺非常不妥,不排除梁紅玉是皇家之人。還有一個特意調宗澤到戶部,而後命其查陽平帳。這一切顯然是大臣們想抓大人痛腳之所為。而宗澤抓到的事,卻被有意無意的化解,他們必然不死心。明查不成,那就暗訪。”

 展銘道:“第三個可能,這個梁紅玉可能真是衝王來的。在陽平看沒機會,而大人卻答應帶她去參加蔡相的壽席。再加她身藏手弩但有身份掩飾不會被檢查,有死志而殺王,不過是舉手之勞。”

 “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使是狀元,即使是皇上親信,大人連坐不斬首也最少要流放,而且那些大臣是不會放過大人。”

 “以上假設都說得通。還有一個假設。”展銘道:“那就是梁紅玉說的都是真話,她在街上是恰巧跌倒在我夫人面前,她去訓練館恰巧那天有人遺忘了手弩。恰巧沒人知道她的存在。”

 白蓮道:“大人說過,但凡是巧合過多之事,必然有異常之事。展大人這個假設成立的機會太低。”

 劉惠蘭在一邊道:“我雖然不懂,但是也知道她如果是奸細,大可不必這麼著急。就是擔心其是來刺殺。而一個弱女子刺殺必須有凶器,如果她沒有凶器,不是什麼事都幹不成了?”

 “有道理。”幾人點頭。

 劉惠蘭道:“明日我帶其逛街,你們派人搜查住家。”

 “還有。”展銘補充:“為避免其帶在身上,明日要尋個店演場盜竊戲。所以人搜身。”

 “就這麼定了!”

 劉惠蘭猶豫會道:“萬一是真,你們不要過份難為她。再怎麼說他爹爹和我爹爹有交情。”

 “當然!”

 第二天,劉惠蘭放下事情約了梁紅玉去逛新城,梁紅玉聽了有點驚訝,要說這新城倒也有幾分熱鬧,但是歐陽一不在,劉惠蘭工作量加大很多,別說是新城,就是縣城劉惠蘭也是少逛。不過既然劉惠蘭派人說了,梁紅玉也沒有拒絕,左右反正沒事,就換了件衣服尋劉惠蘭去了。

 新城雖然是工業區,但由於幹淨整潔,又有專門的排污道,地面打青石,街道寬敞,衙役馬上巡邏,還有綠化帶,環境比舊縣要好上許多。不僅有各種場子,配套的客棧、飯莊、首飾店、裁縫店也有。

 劉惠蘭本就是在舊縣城邊的報社工作,見梁紅玉來了,也放下手中工作,親熱的拉了手說了一些悄悄話,而後就上街去了。

 梁紅玉一出城,立刻有人監視上。展銘帶了幾名衙役前往梁紅玉住的屋子搜查。還沒開始,一個衙役跑進來道:“兩位大人,王家鐵匠從老家回來,說臨走前有人託他打造過一把手弩和一支弩箭。不過他說那天是三更,來人戴了斗笠和簑衣,沒看清楚長相,不過可以肯定是女的,除了圖紙之外還有官府的官印文書,話也沒說上幾句,王家鐵匠是最早幫我們打弩的人家,裡面剛好有現貨,又因為第二天要趕早,留下了文書,把弩和箭給了人家。”

 展銘伸手:“文書。”

 “這邊!”衙役掏出一張紙。

 “字印是真的,內容很簡單,就弩一把箭一枝。一筆一劃都是用尺子壓住畫出來的。大人官印都放在內臥。”

 歐平一邊道:“粱紅玉初來的時候就兩次進入少爺內屋被我發現制止,我看九成九是她跑不了了。”

 展銘道:“搜!”

 “是!”

 十幾人一起動手,但結果讓幾人失望,連蟑螂洞都搜查過去,當沒有半點弩的影子。展銘再帶人檢查了粱紅玉經常發呆的池塘,派人下水,但仍舊一無所獲。這時候梁紅玉突然從後門回來,見了大家也不驚訝,而是微笑道:“姐夫,掉什麼東西到池塘了,引得如此大的陣仗?”

 “小東西。”展銘饒開話題問:“梁姑娘幾時上京?”

 “明天吧,這要看大人的禮物準備好了嗎?”

 “一個壽桃而已,早就已經拿到了。”

 梁紅玉點頭:“那我就不打擾大家了。”

 梁紅玉剛消失,負責盯梢其的衙役一頭汗的出現:“大人,跟丟了。”

 “怎麼丟的?”

 “她突然和我說,說惠蘭姐暈倒,讓我趕緊去看看。我去首飾店一看,惠蘭姐好好的,再轉頭一瞧,她人已經不見。”

 “……”展銘點頭道:“能看出跟蹤,能用話甩開惠蘭和跟蹤,說明她意識到有危險,恐怕是看穿了在首飾店的布置。有這樣頭腦的人,一是被精心培訓過,二是江湖人氏,第三有可能是武將。”

 “武將?”

 “對!而且還是打過仗的。”

 歐平一邊笑道:“展大人玩笑,這大宋這麼多年沒打仗了,即使有也是對西夏用兵,規模小不說,而且這丫頭估計還沒出生……”

 “不,除了對外用兵,太上皇在位時候,花石綱流毒,民亂四起,幾乎是每年都有地方在勦匪。”展銘道:“立刻通知李逸風,查兵部,就查這些年可能被誣陷、問罪的將領,還有他們的子女情況。另外再查當年是誰上表彈劾他們的。”

 “是!”

 “白蓮,你帶兩名衙役看住梁紅玉,陪她上京,一旦有消息,可以自行處置。”

 “是!”

 展銘歎口氣:“只想朝文官查詢,卻沒想去查武將。”他心中沒底,還四天就到蔡京壽誕。估計歐陽明天就得到東京。這邊快馬到東京,李逸風還得找關係偷摸查閱或者尋個由頭採訪,時間非常緊張。不過東京有歐陽坐陣,展銘還是放心幾分。

 歐陽並不知道這些事,到了東京,報社安排了住處,正在痛快泡熱水澡。說實話他比較喜歡淋浴。但是除了在自己家外,其他地方沒有那設施。在家裡,有專門的洗澡間,洗澡間上放了桶,熱水燒了倒在在裡面,竹子接下來,下面有個鐵製的噴頭。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不好控制水溫,還有特別是冬天時候前面洗著熱,後面就過於涼爽。所以到後來,也只有夏天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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