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千宋 作者:蝦寫 (已完成)

 
alloykuma 2011-1-19 23:47:2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7 638586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2-11 02:07
第九十六章 金遼大戰

 歐陽對惠蘭交代:“前面就先按這麼辦著,我這邊選四個精明膽大的人,兩人駐州,兩人駐京。儘可能每四天出一版。不要寫壞事,先歌頌著,什麼蔡京都吹一吹,還有西軍童貫,我讓人快馬去採訪。總的意思就是,百姓們都很好,官員都很盡職,皇上也英明神武。”

 惠蘭搖頭道:“大人,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不說實話。”

 “當前要把報紙這玩意影響力擴大出去,一旦皇家報深入民間,就可以慢慢再說實話。”歐陽道:“現在一說實話,人家直接把報紙封了列為禁刊。”

 “恩恩,我明白了,大人真是深謀遠慮。”

 “小意思,我想辦法再找幾個人去金國和遼國找消息。”什麼深謀遠慮,這就是參照CCTV的做法,先成了中央報再說。

 “大人,衙門有人找您!”白蓮在外通報。

 “好,我這就過去。”

 ……

 找歐陽的事王麥,歐陽讓到裏間,兩邊客氣了兩句,王麥道:“剛回來,就聽說大人已經回來了,這才忙來拜訪。蕭老闆可還以為大人在金國呢。”

 “生意怎麼樣了?”

 “除了賽馬以外,其他都一般,虧本不至於,但賺的不多。”

 “原來是賺太多,結果小錢看不上眼吧?”歐陽笑道:“其實就是這樣,你豪華,必然有人更豪華。看了一家賺錢,誰不眼熱。所以我讓蕭甘雲把重點放在賽馬身上。這東西已經有名頭,別人只會朝我們這擠著排隊。有關金遼戰爭的消息嗎?”

 “有!阿骨打自率兩萬精兵,準備攻擊遼西,天祚帝親率七十萬大軍準備攻擊黃龍府,再將阿骨打消滅。聽說阿骨打轉兵準備用兩萬人和七十萬遼軍決戰。”

 “兩萬對七十萬?”歐陽驚訝,難道因為自己的出現,讓阿骨打變白癡了?

 “大人有所不知,這些日子临黃府調動頻繁,和小的交好的將領說,女真現在也只有三萬多的士兵,這戰必然是魚死網破之戰,遼軍全國精銳盡出,恐怕阿骨打凶多吉少。”

 “恩……”歐陽嘆氣,這金敗遼好,萬一金勝那不是又壓制宋一分?為什麼歐陽認為金會勝?廢話麻。這歷史還是知道的。可惜自己不在遼國,否則必然弄個戰爭賭,那就賺翻了。畢竟遼人都想壓自己贏。

 “辛苦你了。”歐陽道:“好好休息吧,有半年娛樂時間。”

 “是!那小的告退。”

 ……

 重大國際新聞:遼國皇帝御駕親征七十萬軍隊,金國皇帝盡起兩萬女真精銳!

 本報收到消息,天祚帝動用南北兩院大軍七十萬直取黃龍府,女真首領完顏阿骨打親起兩萬精銳。目前戰事不詳,據知情者透露,此戰勝負五五之數。本報記者兼皇家報副總編輯劉惠蘭就此事採訪了歐陽歐大人。

 歐大人立刻肯定道:“遼軍必敗。”

 劉記者問其究竟:“歐大人,您為什麼說七十萬打不過兩萬人呢?”

 歐陽坦然道:“遼七十萬軍士,有打仗經驗百中無一。民可安逸,但軍若安逸,則國滅在即。反看女真兩萬人,無一畏死之人,人人皆是身經百戰之士。”

 “就憑這點嗎?”

 “本縣聽說,遼國內可謂動盪不安。掌兵權之人並非皇帝一人。這大軍在外,內有握兵之臣或之王,恐怕會內有動盪。一個人有外傷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有內傷。如內外雙傷,不倒則為奇蹟。”

 本報記者就此事還採訪了資深專家,廣陽郡王,領樞密院事,現為西軍監軍的童貫童大人。童大人對邊境有如此大規模衝突表示了驚訝。童大人在翻看了以往兩軍對壘的形式勝負認為,金人偏長以少勝多。而遼人確實有號令不明之嫌。但要說兩萬人能打敗七十萬人,那確實難以置信。

 本報記者問:“童大人,如果宋、遼、金各出一百人互殺,誰能取得勝利?請注意,所有言論必然呈皇上過目。”

 童貫思索許久後回答:“金必勝出,以一敵二而勝出。”

 記者又問:“如果將來有十萬金兵南下,我大宋能否抵抗?”

 童貫道:“如真有那天,老臣定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童大人,我問的是,能不能敵的過?”

 童貫再思索許久後道:“今天採訪就到這吧,老臣軍務繁忙,恕不接待。”

 本報記者就此事還採訪了名將房州觀察使,奉寧軍承宣使種師中,種將軍。冢師中出身於世代將門之家,祖父種世衡及兄長種師道都是大宋名將。

 種將軍接受採訪時候道:“遼為虎,但一山不容二虎。金為狼,不出則已,一出必然群起攻之。末將看,金有兩成之勝算,若是如歐陽大人所云,其國內不合,金有七成勝算。至於你問如果金國十萬大軍南下……末將老矣,子皆庸碌無為,觀軍中並無一帥之才。末將認為當務之急,收納良徒為佳。”

 “何為良將?”

 “進可攻,退可守。知敵知己,愛惜兵士。雖百人之力敢突入萬敵之陣,雖萬人之力敢避敵百人之鋒。”

 記者納悶問:“前者我知道,後者……”

 “前者乃猛將,後者乃大將。”

 本報記者還就此事採訪了制置使姚古,但未想姚古絲毫不把皇差放在眼中,三言不合即讓家人轟出。

 ……

 趙玉收報紙問:“諸位卿家怎麼看?”

 知樞密院事蔣之奇出首道:“微臣並未得知黃龍有此大戰……”

 趙玉怒道:“朕不是問你有沒此事,是問你怎麼看。”沒說你沒用,反而自己找罵。

 “這個……古來多有以少勝多之戰例,但絕沒有兩萬人打敗七十萬人之先例。微臣認為童大人所言極是。我大宋禁軍馬匹配備不全,百人對戰自然吃虧,但是兩萬女真要敗七十萬遼人,實在……不是微臣所能想像。”

 “退下!”趙玉臉色有點難看看蔡京:“蔡相?”

 “回殿下,臣主領宰相,職責為約束百官,治理天下。邊疆戰事非臣所能議論。殿下還是要多聽聽樞密院的看法。不過臣認為,既然如今勝敗未知,不如等結果出來後再做計較。”

 一樞密院的出首道:“蔡相所言極是,如遼勝,我等不必再議金,如金勝,我等卻不僅要議金,更要議遼。如今事態不明,確實難以定奪。”

 “恩,有理。”趙玉點頭道:“對了,傳姚古進京敘職。”

 蔡京俯首回答:“是!”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2-11 15:30
第九十七章 新城規劃

 退朝後,一個親信大臣跟隨了蔡京詢問。蔡京淡淡道:“皇上未必就在意了遼金戰局,而是轉移朝野視線。”

 大臣恍然:“蔡相明見,那姚古?”

 “難逃流放之罪,約束大家不可上表求情。”

 “蔡相留步。”一個內侍急跑到跟前道:“陛下請蔡相擬旨,由蔣之奇為主考,歐陽和張玄明副主考主持下下月武舉。”

 “知道了!”

 大臣見內侍離開問:“這是怎麼個講究?”

 “張玄明這個酷吏恐怕要上位了。”

 “那歐陽?”

 “此子聰明之甚,雖是皇上親信,但知朝中水深,避陽平而居,做事端正,並無其他野心。聞其乃是個實幹之才,無需過多揣摩。”話語中蔡京對歐陽還是頗有好感。這當然是因為歐陽給他安排了一期專訪,主要是茶葉法的修訂。大宋的律法還是比較細的,從茶葉,到鹽,還有礦石,都有法制管理。只不過法是有了,但執行的對象卻有區分,法律成為一些官員拿來當似利的利器。一旦落在他們身上,卻有‘違御筆’這樣的論調。也就是朝廷出的官員內部保護法。

 歐陽深知道一個社會最重要就是法律,他原本希望用法律壯大商人,而如今他則看清楚,如果有希望,也只能是用商人來修改法令。只不過這件事他暫時無暇顧及,雖然即將過年節,但他最近很忙。

 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中,歐陽開始分權。民事訴訟全部由甘信負責,刑事則由自己和展銘負責。翻整班房,分幾個區域。有專門辦理稅務的,有專門調解矛盾的,有專門管理工商的,還有專門調節矛盾的,另外還有歐平的會計部等等。這些人都是從原先的衙役中選拔,要么說歐陽當時那麼困難也是要選識字的人。這些人明白自己是怎麼想的,自己的底線是什麼。忠誠度也比較高,用起來比較好使。

 其次,就是軍工廠的建立。這說是軍工廠,其實就是在郊區的一個作坊。歐陽利用和州裡關係過的去,去廂軍中作坊中要來了幾名老工匠。還從皇家作坊要來幾名對火藥有認識的人,其餘百人全部是打下手,對火藥有所認識的雜役。所以與其說軍工廠,不如說是個研究所,人數加一起還不到東京官方武器作坊的零頭。

 歐陽對火藥懂的不多,也沒給大家留課題。歐陽只是說:威力越大越好,安全第一。研究中死亡,撫恤金三百貫。如果有研究通過,有額外獎金。如今錢的問題實在不大,別說歐陽自己那身家,就是陽平的稅利一年抵得上前十年的總和。

 還有就是新城擴建,甘信這頭孺子牛在大幹苦幹一個月后,終於是把各項預算報了上來。但他沒想到,歐陽看了預算高達30萬貫後,自己精心搞的報告,被否決到一文不值。

 “要城牆幹嘛?修建房屋幹什麼?”歐陽道:“把東門城牆拆了連接出去。那些土地畫成各種形狀進行拍賣。只拍賣使用權,不拍賣地契。我們憑什麼幫他們興建場地,空地劃出去。從西門修一條環城路通向東門,這樣運輸馬車等就可以不用經過城內。城內只做商業區,但凡是作坊的一律撤出城外。不用強制,新城作坊十年內免稅五成,城內作坊土地可以向官府交換新城土地。新城必須有統一的排水道……”

 甘信邊點頭,邊在新城圖紙上筆劃。歐陽指這圖紙道:  “近東門這幾塊地我要了,報社、印刷廠、造紙廠。軍工廠要移到山旮旯去。還有在新城中心要留一塊設立衙門派出所,從這一直延伸到清河大堤……你整理好後,可以貼出布告出去,然後有興趣的可以來看圖紙,也可以實地勘察,統一到三月某一天拍賣,有資金沒項目不准投拍,知會惠蘭,廣告打兩期。”

 “大人,這樣布置恐怕要工部批准。”

 “恩……你安排讓惠蘭派個記者,採訪下工部尚書。事後,把圖紙遞過去,順便送上點禮物。”

 “是!大人,這些土地不好四方的劃分。”

 “把不好劃分的留下來,到時候可以設置點店鋪。飯莊、酒樓、或是日用商品店用。這些店鋪先不出售,等新城起來後可以賣個好價錢。”

 甘信點頭:“最近這幾個月,州內好多人都來陽平當雇工,還有難民湧來了三千多人,但是,大多都不識字。是不是可以優先安排他們修建道路和開拓新城,一來工錢低,二來讓他們邊工邊上學堂,幾個月後好歹也能自己謀生活。都靠捨粥總不是個辦法。”

 “提議不錯。還有,如果有一技之長的,真有用的,可以向陽平錢莊貸款生活費去識字,吩咐各場主,工人文盲率超過三成,重罰,至於重罰理由不用說太多,反正能罰到就是,他們心裡明白。”歐陽吩咐:“商業、工業都提升,農業也別停了。你下個通知,但凡耕田荒廢一年的,由鄉或村或族收回。額外開田的可以免收五年五成糧食。再安排一些有經驗的老農民定期到學堂講課,費用衙門裡出。”

 “是!”

 “還有,甘信,你事情多。可以適當配一到兩個助手。”

 甘信喜道:“謝大人。”

 “聖旨到!”九公公攜帶聖旨外帶二十名禁軍而來。

 沒別的事,一來就是讓歐陽去當二月底武舉的副主考,二來是趙玉給歐陽一些綢緞、黃金,還有兩名侍女的賞賜。賞賜倒是正常,這麼幾個月下來,皇家報雖然只在壽州周邊和東京銷售,但對趙玉皇權的鞏固起了非常大的作用,用俗話說,就是新皇人氣旺。趙玉非常滿意。在年節之前,怎麼也得表示表示。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2-11 19:08
第九十八章 賞賜小插曲

 歐陽一聽倒是稀奇,怎麼還賞侍女。九公公含蓄的稍微解釋了一下。原來趙玉看歐陽沒一點成親的打算,就讓小青選了兩名官奴給送了過來。官奴這詞在大宋並不陌生,歐陽修就寫有今日一觴難得共,聊對捧,官奴為我高歌送,這樣的詞句。官奴男性是官營手工業的機構的重要成員。女性在漢武帝時候多為軍妓,到了宋代多在青樓,也有部分是權貴的婢女。至於官奴的來源也很多,一道是劉惠蘭那樣的。一道是父親無力還公債被充的,一道是無力交人頭稅,自願為官奴,還一道如盜匪未成年的子女等等。官奴沒有戶籍,統一管理,不用上人頭稅,沒有人身權利。而且即使主人同意,也不能外嫁的,主人不要,可以退回奴營。如果身死,還會有專人來調查,這恐怕是這些官奴的唯一權利。就這點權利也是雲煙,就算是她們現在死在歐陽面前,歐陽最多也就交點錢罷了。

 歐陽家也有兩個丫鬟,僕婦一名,還有一名男性幹體力活的稱為家丁。但這些人都是雇傭性質,隨時可以辭職。原本按照標準,歐陽還得有四名轎夫,不過歐陽全免了,反正也找不到轎子。

 而歐陽面前兩個女子,大的二十不到,低頭行禮,文靜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懼怕。小的則十八左右,畏縮在大的身後。雖然瘦弱,但都是美人胚胎。

 九公公一邊道:“歐大人,這可都是處子,皇上專門交代,咱家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挑出來的。”

 也就是不收錢的泄欲工具唄。歐陽看著兩人皺眉頭問:“九公公,能不能退貨。”

 九公公呵呵一笑道:“大人,你要是慈悲就收了他們。說句粗俗點的話,你收了,她們就給你一個人玩,你要是不收,不知道她們得應付多少男人。說不好發派到軍中……”

 “你看我哪點像觀音了。”歐陽道:“九公公裡面請,準備了點酒菜,不要推遲。”

 “好說,好說!”九公公也不客氣的跟隨歐陽而走。兩名官奴則在歐平的帶領下去內院。

 甘信在一邊問展銘:“你怎麼看?”

 展銘低頭道:“大人心中有數。”

 一熟悉衙役問:“展大人,什麼有數?”

 “但凡是官奴年輕女子,必然有統一教導禮數。這大的還好,小的那嬌柔卻是欲蓋彌彰了。”展銘道:“看來大人日子似乎也不是很好過。”

 甘信搖頭:“也許相反,或者可以說是當今皇上太看重大人。”

 ……

 酒席比較簡單,臨時準備的,沒多少好貨色。九公公這行幹久了哪會不知道,這說明歐陽平時吃的就很隨便,九公公也不挑剔。歐陽舉杯問:“公公,你我也算是熟知,不知皇上這是怎麼個意思?”

 “歐大人果然目光如炬,實不相瞞,那小的也確實是官奴,不過……”九公公猶豫一會,還是得說,否則怕歐陽誤會了:“這女子本是小青郡主的奴婢。“

 歐陽反倒不明白問:“小青的奴婢?”

 九公公問:“大人莫是忘了和小青郡主有婚約?”

 “婚約?胡說。誰說有婚約的。”歐陽抓下巴抓頭髮想了好一會,就沒想起和誰有婚約來著。

 “這個……反正皇上說有。咱家就知道郡主的意思是,如果實在要玩女人,就別出去玩了。咱家猜啊,郡主恐怕是擔心大人哪天不小心就突然成了親,所以才留個親信在大人身邊。”

 “這麼開明?”歐陽苦笑:“九公公,我和小青真沒婚約。”

 “這個咱家不知道。”九公公笑咪咪不是好東西道:“反正人是帶到了,*一刻值千金。郡主都這麼開明,你這未來的郡馬爺,不能辜負了這番好意哦。男人嘛,要么好權,要么好錢,但好色這關,全都跑不掉。”

 和一太監淫笑,歐陽沒興趣,他只能苦笑思索,自己什麼時候和小青就有婚約了?難怪皇帝讓自己也可以住到郡主府去,可是,哪有的事呢?對小青歐陽可沒想法,來這世界,要說有想法的第一就是李師師,當然那是一夜歡好,娶她歐陽是不幹的。雖然歐陽思想開放,但也沒打算娶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紅唇萬人品的人。第二讓他有點衝動就是完顏蘭,最少比較合自己口味一點。但是婚姻這詞還距離一萬八千裡。沒有語言溝通,沒有互相的了解,結婚是不幹的。至於第三就沒有了。

 ……

 送走了九公公,歐陽回到自己家,招呼一聲:“開會!”這是內部會議,開過幾次,主要是協調自己和佣人之間的思想差距,比如菜裡鹽放多少,是否需要宵夜,衣服洗曬習慣等等。要想過的舒服點,這些事得擺在明面上來說。

 兩名丫鬟,一名僕婦、家丁。外加歐平和兩官奴小院集合。白蓮想湊熱鬧,歐陽制止,嚴格來說白蓮雖然住在自己家,但卻是自己員工,不是自己家人。當然看熱鬧可以。

 “你們叫什麼?”歐陽問兩名官奴。

 大的說話道:“老爺讓我們叫什麼就是什麼。”

 就是什麼?妓甲?妓乙?歐陽略過這問題指了大的問:“你會什麼?”

 “?”大的不太明白。

 “比如小翠、小萍他們會洗衣服,打掃房間、整理雜務。李嬸會煮飯買菜,收拾材火,阿三會充電院子,搬米運物。”歐陽問:“你會什麼?”

 “奴婢不會。”大的羞愧。

 “什麼都不會?”歐陽反問,合著自己還得白養她們?

 小的忙道:“我們會捏腿,錘背,端茶,送水……”

 “會紡織嗎?”

 “不會!”

 “會縫補嗎?”

 “不太會!”

 歐陽怒問:“除了被人日,你們還有什麼生存價值?”

 “咳!”白蓮在一邊小心道:“大人,你嚇到她們了。”

 “恩!”歐陽臉色好一點,其實他生氣不是因為這個,而是他也說不清楚的莫名其妙的火。歐陽緩口氣再問:“會算數嗎?”

 “老爺,您別問了。”大的眼淚嘩拉拉道:“我們打小就是學服侍人的活,婦人禮節,還有只學怎麼討男人歡心。”

 “那你們可來錯地方了。這地方沒人需要人服侍。”即使兩個丫鬟,也沒幫歐陽穿過衣服,端過夜壺。負責只是雜活而已。

 “大人!”劉惠蘭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在一邊笑問:“大人火氣怎麼這麼大?按惠蘭看,這兩個都是美人胚胎,可以說是千中選一。有多少男人可豔羨大人的豔福。以後有個一子半女的,大人再收她們為妾,幫她們脫了賤籍,反倒是幫了她們,一番造化。”

 歐陽呵呵一笑:“惠蘭,你怎麼來了。”

 “唐州、蔡州、光州派人來,問能不能派駐記者到他們州裡。”

 歐陽搖頭:“暫時還不行,必須對招募的記者進行一定的培訓。我這邊忙完就抽個時間統一安排一下,然後再派出去。”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2-12 14:24
第九十九章 地雷

“嗯!”惠蘭點頭看兩名官奴:“大人,惠蘭剛說的不是玩笑話。只有那樣才是真正幫了她們。”

 歐陽笑道:“難道我長的很像喜歡作好事的人?你看看怎麼安排她們?總不能只吃飯不幹活吧。”

 劉惠蘭苦笑:“恕惠蘭粗俗,大人若不要她們的身子,惠蘭也不知她們能幹什麼。”她們和惠蘭不一樣,惠蘭好歹是從良了,即使這樣當了先生還被國子監人歧視。封建社會,這人就是分了三六九等,不僅是事實,也是封建主们制定的規矩。否則歐陽將展銘從捕快提到縣尉,展銘也不會那麼感激。所以不僅是封建主們,就是展銘這樣的大丈夫,當捕快時候也覺得職業下賤。再怎麼說展銘也是公差,而官奴則是賤籍,她們對自己都沒有看法。如劉惠蘭說的,她們最高追求也就是落到歐陽這樣人手哩,然後幫助生孩子,這就是她們最好的歸宿。

 可惜,她們倒是想生,但歐陽卻不幹。換了很多人都認為回古代就是要玩女人,怎麼多怎麼來。但歐陽畢竟有警察的根,在混蛋也不會弄兩個性奴隸再家裡。這不僅是不尊重她們,更是不尊重自己。相反,他寧可花錢去妓院進行錢肉交易。趙玉沒想到的是,自己一時的大方,成了歐陽最頭疼的難題。

 最後無奈,只能採用歐平的意見:“你們就幫忙大家打打下手,兩人一屋子,每月零花每人四百文。不許到我房間,不許打聽公務,不得收取外人錢物。”

 這個事情好解決,可是小青的事情呢?按照歐陽經驗,這初戀是最靠不住的,這丫頭怎麼就不移情別戀呢?再說,好感也有限的緊吧,沒必要在自己這小樹上吊死才是正理。

 ……

 “所謂記者,就是紀錄真實的人。大家也知道我們的皇家報的風格。某些事實可以不說,但是禁止亂說。每條從皇家報發出去的消息必須真實。這點是最最重要的。”歐陽到:“派駐外地,不許吃請,不許收受他人好處,一旦發現,就地除名,並且以皇差舞弊罪名緝拿。不需要你們有什麼太多才幹去編造故事,那不是記者。身為記者,最大的要求是手快。現在每人一張紙一支筆,都站著寫。你們要把我和劉副編輯的談話一字不漏的記錄下來,然後在重新抄錄上交劉副編輯。明白嗎?”

 十幾名招募,和衙役中抽選的准記者齊其回答:“明白!”

 “為什麼你們就不墊塊硬木呢?”歐陽看交上來的召抄錄搖頭:“為什麼你草稿一定要寫馬字呢?你為什麼非要在一個字上浪費那麼多時間?”歐陽提筆在紙上打個圈:“你們看,這樣不就成了?用心研究,草稿是給你們自己看的,你們自己看的懂就好。但是必須負責完整的翻譯成大家都看的懂的文字。多練練,紙管夠、墨管夠。誰要覺得自己不行,吃不了這份苦,趁早說。每月三十貫的工錢可不是白開的。”

 “是!”所有記者開始忙呼上。

 劉惠蘭給歐陽一杯茶道:“大人要不要幾個記憶好的?”

 “不用,人都是練出來的。”歐陽看惠蘭愧疚道:“都是我不好,妳一來就讓妳弄學堂,現在又問報紙事情忙呼,都沒時間注意自己的事。那個展銘是什麼意思?”

 “大人,惠蘭能做事已經非常開心。至於展大人那……一切隨緣吧,不敢勞煩大人過問。”

 “那成,那我就說工作的事。”歐陽道:“可以適當開些專欄,增加報紙閱讀的娛樂性。比如可以採訪下玉匠,看怎麼分辨好壞玉。可以比較下市面流行的各種胭脂水粉的特色等等。”

 “這些沒有問題,我會安排人。”惠蘭道:“大人,惠蘭看了上月帳目,我們足虧了三千貫錢,您又不讓報上去,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放心,錢其肯定是虧損的,主要一來大宋識字人不多,二來名投不夠響亮,三來銷量侷限。這些慢慢都會好起來。我聽說,東南那邊有商人來,洽談廣告業務?這可以接麻。人少,我們廣告費用就開少點,人多,我們就開高點。不要以為我是陽平商會的股東,就一定要做陽平商會的廣告。做廣告,有奶便是娘,誰錢多,幫誰宣傳。”

 正說著,‘咻’一道響箭飛上天空,歐陽一看位置大汗,那不是郊區軍工廠的位置嗎?忙道:“我去看看,妳費心。”

 “恩,大人小心。”

 ……

 昏迷,歐陽到現場一看險些暈倒,自己那畝大的軍工廠還沒有半點收益,就在熊熊燃燒。十幾名衙役正在組織人滅火。歐陽一看火勢喊道:“不用滅了,燒光了算。”他是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全是火藥啊。歐陽問的是:“死了多少人。”這邊有專門從廠備攻城作挖來的專家,廠備攻城作是宋朝專門製造火藥和火器的官營手工業作坊。真宗時期日出努火箭七千支,弓火藥箭一萬支,蒺藜炮(內裝有帶刺鐵片的火藥包)三千支,皮火炮二萬支。到了宋徽宗這傢伙,竟然經常沒錢開工。歐陽挖他們來,為了是讓他們從製造火器轉行研究火器。這把火別把這些人燒光才好。

 “大人,成了,成了!”一個黑漆的人衝到歐陽身邊激動道。

 “成了什麼?老師傅?”

 成了什麼?歐陽聽了這老師傅介紹後一愣,按照道理應該是先出火槍才對,怎麼會先出了……地雷。歐陽所不知道的是,金兵攻打陜州時候,宋人已經用上了地雷,不過那時候火藥炮,和現代地雷也有差距。史載:炸炮製以生鐵鑄,空腹,放藥杵實,入小竹筒,穿火線於內,外用長線穿火槽,擇寇必由之路,連連數十埋入坑中,藥槽通接鋼輪,土掩,使賊不知,踏動發機,震起,鐵塊如飛,火焰沖天。

 這老師傅製造的就是這玩意,鐵壺,塞滿火藥,整結實。然後小竹筒插在裡面。火線接出來,火線被一鋼珠和火石包夾。當有重物壓在鋼珠上時候,會打動火石。火石點燃火線,而後爆炸。缺點也顯而易見,首先不能保證百分百爆炸。再有必須踩在鋼珠之上才有可能打火成功。最後一點,別看這房子燒的熱鬧,威力確實不算太大。否則歐陽城中就能聽見爆炸聲。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2-13 01:13
第一百章 武舉

 這次肇事者很興奮對歐陽比劃,似乎證明自己沒有白拿歐陽錢,也為了表明自己的價值一般。歐陽道:“裡面加點鐵針、鐵珠什麼威力是不是會更大?”

 “對啊!”肇事者大喜,跑到一邊研究去了。

 歐陽其實並不算高興,或者說他心中很矛盾。地雷最廉價的熱武器,發展起來的後果歐陽心中有數。但是,又不否認,戰爭是資本社會發展和進步的最重要一個環節。有戰爭必然就會死人,比如這地雷,將來炸死的恐怕並不只是士兵。

 ……

 死兩人,傷七人。這就是研究的代價。歐陽在焦黑的屍體面前深深反省自己。自己要一外行人就算了,可是身為一個現代人也會竟然會漠視火藥的威力。這兩人可以說是因為自己的愚蠢而死亡的。

 人下葬了,撫恤金也給了,死難的家屬都感激歐陽的大方,並沒有人責怪歐陽,但歐陽感覺還是不痛快之極。心情鬱悶,有話無處說更加讓他堵的慌。喝了八分醉,獨自去了風陽樓。老鴇乃是有閱歷的人,見了這狀況心中有數了幾分。一邊虛與委蛇讓人照顧著,一邊派人去衙門找人。

 ……

 宿醉而醒最為難受,頭疼,口乾,全身酸麻麻的。歐陽懶的看身邊的女人,一拉內衣摸把小弟弟,恩,壞事似乎沒幹成。晃悠下床,只聽身後傳來一個熟悉聲音:“恩,大人您醒了?”

 “白蓮?”歐陽驚的三魂全丟,不會吧?酒後亂性,把人家給上了?歐陽不是什麼君子,但他還是比較喜歡收錢那種。

 “我也睡著了?”白蓮下床,有點迷糊。歐陽看是和衣而睡,收回了三魂,撫摸下自己蹦跳的小心臟。

 “你先睡會。”歐陽跑路,出房間,找老鴇問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原來,昨天老鴇到了衙門,恰巧白蓮在值班。於是就跟隨了過去。沒想到歐陽一見到白蓮一把抱住喜道:老鴇,這很好嘛,要胸部有胸部,要屁股有屁股,結實不死板,上等貨色啊。至於臉,歐陽沒看見,他是半趴在地上的。一到了床上,歐陽就睡著了,衣服和鞋子還是白蓮幫忙脫的。到了下半夜,白蓮因為寒冷和困意也上床休息。

 白蓮很大方,也很直接。她對歐陽說,當馬匪時候和馬匪睡在一起取暖都是很正常的事。歐陽本來就看的開,他主要擔心人家姑娘家看不開。白蓮這態度,這事就如同沒有發生過一般。但是他沒有想到因為這件事,卻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

 軍工廠在年前就恢復了研究,歐陽統計下,因為這場意外,導致自己直接損失高達一萬七千貫。這苦只能自己咽,沒地報銷。

 所幸的是,皇家報十一月銷量大漲,達到了一萬份。最大銷售量來自東京。如今看報、讀報和聽報已經成為東京百姓閒暇的娛樂之ㄧ。如同現代一樣,一些百姓也開始對國家政策進行評論,對皇家報報導的各項物價漲跌也很關心。唯一不滿意就是,內容實在不夠看的。歐陽也沒辦法,首先幾個記者都是衙役中抽出來的,不專業不說,而且思想侷限。就說朝會,愣是沒有一個記者敢去,最後只能發展九公公這個特約記者。

 按照發展趨勢和飽和度估計,十二月份皇家報收支將達到平衡。記者培訓完畢後,分派附近州後,再成立專門郵遞馬快,盈利指日可待。並且還可以當地商人聯合,以批發的方式讓其代為銷售。

 歐陽是看見了其中的利潤,賣出十萬份,那就是一千貫。

 當從東京人口一百五十萬,就可以看出其中巨大的商業價值。蘇千也看出來了,但是由於是皇家報,歐陽也不敢擅自讓出股份。但是歐陽看上了陽平錢莊的密佈,正在商量讓陽平商會成為二級代理商,朝北面擴展。

 ……

 又是一個年節,甘信有家有老婆,本準備和大家一起吃火鍋,但被歐陽喝令了回去。蘇老爺子對這個女婿是越來越不滿意了。陽平地面誰都知道王家寡婦和甘信有一腿。甘信也是奇了怪,蘇家姑娘好容易是同意其將王家寡婦迎娶,但甘信卻不同意,並且表示自己以後絕不招妻納妾。歐陽是看出來,這小子既想吃餃子,又不想打包回家。帶回去他覺著對不起自己老婆,但是又迷戀王寡婦,不過心中又有理智。別人的家務事,歐陽不好管。再說這是作風問題,說破天去也就是男人外面有情婦。總不能要求自己手下都是柳下惠或是聖人吧,人或多或少總是有那麼些毛病。就如同歐陽百忙中還惦記著要和李師師上床一樣,都是毛病。

 惠蘭和展銘雖然坐在一起,但是兩人……歐陽看,即使結婚也可以說是對模範夫妻,相敬如賓。都是悶葫蘆,於是歐陽就提了:“展銘,你看你和惠蘭這親事什麼時候辦了。別小看我們惠蘭,現在皇帝那都是知曉的,而且還欽佩有加。歐平也是自己人,左右做個見證,你看?”

 “……”展銘猶豫了一會後道:“這個還看人家意思。”

 惠蘭大方許多

 “還請大人做主。”

 “歐平,這事你上點心。傢俱,房屋翻新,還有架裝等等。”

 歐平點頭:“少爺,你就放心吧。”歐陽最近越來越忙,歐平也是難得和他在一起吃飯,這種事自己能擔的就擔起來了。比如年節賀禮,人情來往,全部都是他來做主。

 歐陽也希望飯局上多點人,雖然目前各職位配備都很齊全。但是真能坐到一起說些外人不能聽的話,也就這麼幾人還有一個甘信而已。

 展銘道:“大人吩咐,錢也使得上,再有州裡都知道大人是皇上身邊的人,所以火藥這邊供應都很齊全。”

 “這些有你負責我就不操心了。過年,不說攻勢,喝酒,吃東西”歐陽話題一轉:“我這邊也想和你們聊聊,你們說這武舉得怎麼個舉法?”

 “前幾朝設有武科,一比武藝,二比策,三比兵書,中得後賜武職。不設莊園。本朝唯一武狀元本是文狀元,改武職業,這才有武狀元一說。”惠蘭款款而談道:“但武之一途,地位低下。選武往往不得已。這三比又大大限制了人才的挖掘,讀書,讀死書。看如今,多是子從父職從武,而多數人還是重文,即使當個正八品知縣亦比正五品團練使威風。”

 展銘則道:“一人再勇,恐怕也無法力鬥百人。為將為帥,自然不能輕衝敵前,武藝之說,似乎用處不大。卑職猛浪,大人不要見怪。”

 歐平發表自己意見:“三國中張翼德一聲大吼,嚇退百萬曹兵……”

 “扯淡,即使是順風的情況下,相距一箭之地,聲音效果也會大打折扣”歐陽道:“現在戰場誰沒個弓啊弩的,一個外表出眾的大將衝在第一個,保證馬上就變成刺蝟。你當敵人都傻的,擒賊先擒王誰都知道。”

 惠蘭笑道:“大人似乎已經有所想法。”

 “是喔,想法是有,只是不知道我隨便這麼一改,人家會不會有意見。”

 “這個大人可以放心。武舉算雜科。說白點,除了進士科大家都緊盯外,明科、算科等等大家還真沒什麼注意力。如果不是大人對遼金戰局有所看法,即使是當今皇上也不會這麼在乎這次武舉。惠蘭看皇上選了這三人做考官,可是大有深意。主考蔣之奇是老好人,老朽不堪用,只不過是提升下武舉的重視程度。副考張玄明,一個八品皇差,乃是皇上的親信,但是卻入不了朝,這次派他為副考,看來有讓他入主樞密院的心思,或者最少是攏絡下新進將領。至於大人,皇上她不是不知道你花樣百出,她就想你能想出個辦法來真正選出幾名將帥。”劉惠蘭道:“惠蘭一直收到東京傳來的新聞,對這些事還是有點瞭解的。”

 東京傳來的新聞不少,但是能用的不多,主要是不能說。劉惠蘭原先也不明白歐陽為什麼不讓發,後來明白了,看現在很多大臣們對記者都很客氣,問什麼說什麼,因為他們知道即使他們說了不該說的話,報紙也不會刊登出來。而且適當良性曝光,讓他們在京城和皇上面前身價頗高,好處越多,他們就會越支持皇家報。

 “成!那我就折騰。對了!年後,衙門的事我管不了那麼多。展銘你得好好配合下甘信。”歐陽目前一是報紙,二是軍工廠,三是陽平商會。陽平如今一派和諧,威望也夠了,總算是能安排自己的事。

 ……

 年節關撲,法定節假日。歐陽出門隨便掃了幾個攤子,一干百姓就望風而逃。早聽說過當地知縣是個賭神。歐陽見此情況也汗顏,自己這不就是去報社順路玩玩嘛。對這個節日,歐陽交代的指導思想是,維持秩序,保護但不鼓勵。主要是避免強撲之事發生。

 報社今天沒人開工,放假一天。只有惠蘭一人在忙著看州、縣和東京發來的新聞稿。歐陽進去,惠蘭看茶後,歐陽道:“我寫一下,明天之內印出來。後天所有快馬出發,各路軍中投遞一百份。然後在一月之內,儘可能把全大宋境內全部投遞張貼。這樣才可能讓大家趕上二月底的武舉。你記下。”

 “恩,大人請說。”

 “武舉分將舉、帥舉。將舉最低要求:弓開二石(三十斤為一鈞,四鈞為一石),馬上箭十中二。如有高強馬上競技者,要求酌情放鬆。帥舉:識千字,知曉兵書、膽色過人、知人而善任……”

 “大人!”惠蘭提醒道:“將舉可以,但是帥舉似乎沒有標準。”

 “帥舉進行我還得問皇上行不行,先扯著。”帥就是戰略制定者,大戰役的指揮者。亦可成為局部地區的指揮官,靈活機動的用手中資源完成任務。為將就不用考慮那麼多,說朝哪打,領兵朝哪打就可以。

 “恩,惠蘭記下了,大人繼續。”

 “將頭名者獎百貫,帥前五名者獎五百貫。當場兌現!”

 武舉人報名人數達到了武則天開武舉以來最高。不僅有來自各地禁軍的中下年輕軍官,更有來自廂軍,甚至是鄉兵中的士兵。民間習武者也躍躍欲試。一時間武舉風頭無倆,二月的東京武舉之風竟然掩蓋了三月的科舉士子們的風頭。

 於是不少大臣就有了意見,趙玉則是輕描淡喜寫說,武舉是一直舉行的,歐陽這舉法也沒有違反了祖制。聲勢浩大也是人家歐陽的功勞,誰不滿意可以自薦為科舉主考,反正朝廷花費在科舉上面的銀錢絕對要比武舉上幾倍。

 大臣們想想也有道理,也確實沒有理由找武舉的麻煩。於是朝廷一幕就算是揭過去了。

 ……

 二月二十五號帥舉正式開始。在禁軍校場,禁軍環繞四周,三百名報名帥舉的漢子筆直站立。幾名主考官台階上就坐,種師中這老將也被歐陽請來在一邊休息。額外的人還有歐陽從培訓人員中選出來,特駐東京的皇家報負責人:李逸風。小夥子人很精神,本來是一名藥房夥計,但記憶力甚好,藥房中百多味中藥位置錯落無序,但其三天後可以一絲不差的抓取藥物,雖然說不上天才,但也算是個人才。

 歐陽站起來呵呵一笑道:“本官就是個從六品的文官,今天這邊可是有好幾位都是正六品的大人。不過,本官雖然是副主考,但蔣大人和張大人看的起我,所以我就算是主考官了。首先說一聲,如果不識字,趁早走。否則一會別怪本官手黑。”

 “……”一干漢子都沒有動靜。

 “第一道:某地……比如就是東京,被十萬騎兵所圍。你自率領五千步兵禁軍前來救援,問你會採取哪種方式救援。你們面前有桌子,有筆,有紙、有東京周邊地圖。”歐陽略掉必考的孫子兵法等兵書,直接考實用性。歐陽補充道:“我軍情況緊急,東京朝不保夕。爾等距離東京不過半天路程。留給你們思考的時間不多,半柱香的時間必須有答案,點香”

 歐陽坐下,種師中一邊道:“大人此考在理。但是五千步兵似乎……”

 “當然沒辦法,這問題本來就沒有標準答案。下官也只是想看看他們的性情。”歐陽呵呵一笑:“打敗仗也要敗的好看點。”

 張玄明在一邊道:“歐賢弟,沒有標準答案,如何判定?”他平時文雅非常,款款有禮,誰都看不出來此人殺人卻如同殺雞一般。

 “回張兄,為帥者無論決策是對或錯,必須要有個決策。這題考的其實是他們能不能在最短時間做出判斷,並且調整好隊伍戰略”歐陽知道抗日戰爭,逃或戰都有說法,最怕就是主帥猶豫不決。結果戰也沒戰,最後還逃的倉促,還不如一開始就整齊編制,並且節節撤退。身處劣勢全部逃跑成功,也算是保存有生力量。即使全部戰死,也可以消耗敵人有生力量。都有好處,唯一沒好處就是,想戰又想跑,結果兩頭不落好。

 張玄明讚道:“歐賢弟真乃有心之人。”

 半柱香是細香,而不是現在寺裡一柱幾百塊的高香,再加校場風大,不一會就燃燒成了灰燼。歐陽算過,這些時間夠一個普通人寫兩百個字,而其實不需要那麼多,十幾個字就可以了。

 思考沒寫、或者寫的很猶豫的被歐陽全部踢出局外,這一陣,淘汰人數八十八人。

 “歐大人,你看這寫的真不錯。”

 “哦?”歐陽接過種將軍一張紙看完不禁也讚了一聲。上面說:四千人由副將帶領急援東京。剩餘一千精兵選水路用一天或一天半時間,直取敵人腹部,襲燒糧草,詐兵成前後包夾之勢。觀其行,或朝北引開圍城之兵,或迂迴調動使敵疲憊,尋小股而殲之。這個有才,不是五千人一起上船,是因為他知道周邊弄不到那麼多船隻。在四千援軍掩護下,一千人目標不容易暴露。襲擊弱小目標引起敵人注意,為東京減少壓力。只不過,這一千人是回不來了。

 歐陽看名字:韓世忠。恩……不認識,先前他就看過所有科舉的人名字,越飛沒找到,其他即使有名將,也沒有他認識的。歐陽問:“誰是韓世忠?”

 “末將在。”歐陽看了過去,其人三十不到,身體魁梧、風度瀟灑、雙目有神,手腳甚是粗壯。

 張玄明一邊小聲道:“這個韓世忠我知道,崇寧四年,西夏擾邊,其率百人夜襲,斬五將奪一關。經略上報其功,為童貫所疑。而後兩天連斬三將,襲敵營一次。殺千人。童貫無奈補其為武副尉,此人能弓開十石飛馬射箭,十中四五。”

 “我就說五千萬綠草中怎麼也有幾朵牡丹花。”歐陽露齒嘿嘿一笑,韓世忠下面打個冷顫,這看著自己笑的也太詭異了。什麼意思?

 歐陽示意:“坐吧!”

 “是!”韓世忠席地而坐。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2-14 02:05
本帖最後由 alloykuma 於 2011-2-15 20:41 編輯

第一百零一章 武舉之紙上談兵

 第二道題,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一萬輕裝步兵營帳和敵人一萬騎兵相距十里之地。四面平原,跑你是跑不過人家,打又打不過。你該怎麼辦?順便說一點,如果戰死,就不再參加下面的考試。這次給大家時間多一點,兩柱香。

 張玄明這次就迷惑了:“賢弟這是什麼題?”

 “噓……我也不知道。”歐陽小聲道:“主要是看看他們有沒辦法。否則我都會,直接讓我去當帥得了。”

 卷子收上來一看,五花八門,什麼情況都有,顯然一千人也被歐陽這考題逼的雞飛狗跳。歐陽邊看邊忍笑,要說這都是逼出來,真不是胡說。有章法點的就每多少距離留多少兵馬,節節抵抗,消耗騎兵的銳氣。這還行,騎兵衝刺也是有距離的,一旦騎兵沒有衝刺力,馬匹疲乏,對步兵的殺傷力將大大減輕。不靠譜的也有,有的承諾賞金多少帶領大家血戰,有的化整為零,四面逃竄,能跑多少算多少。

 歐陽挑出了韓世忠,看了看,這次就比較一般,選了最有利陣型節節抵抗,入夜後再蒐集一些敵人衣服亂戰。靠譜是靠譜,但是……似乎沒有達到期待值。

 倒是另外一張卷子吸引了他,上面說,如果敵人從東而來,和親兵換衣服,親兵率領一千人朝西逃跑。

 自己和副將各帶三千人西南西北逃跑。其餘當成亂兵,自由逃命。按他估計,敵人有很大可能會先取主將,甚至希望是生擒。一旦先頭部隊過去,他和副將將一起發力,將敵人中間砍斷。一旦敵中有我,我中有敵,敵人的弓吃去威力,敵人的騎兵也不敢貿然衝刺。這個時候,親兵一千人做為戰場唯一置身於外情形的軍隊,進行反擊。

 劉錡!他不知道,歷史上劉錡打金人手段那是一個卑鄙,這考試算是輕的。歷史上有副將詐俘亂出情報的,有水中投毒的,威名最盛的就是順昌之戰。前面一輪卑鄙完了,後面發明了鐵浮圖和拐子馬,拿斧頭的一隊全部砍馬腿,拿標槍一隊全部刺敵人。此人威名之盛,六十萬金兵幾百將領竟然沒有一個將領願意帶兵去打他,都被禍害怕了,最後無奈只能是皇帝親征。而後還水鬼鑿船,空城佈火藥,手段無恥和卑鄙,乃是抗金將領中的異類。而在抗金之前,西夏的家長已經用他的名頭去嚇唬小鬼。

 “這個……是劉仲武將軍的後人”種師中看了名字,立刻就知道了其身家。

 “劉錡!”歐陽喊道。一個白面人站了起來,朝歐陽報拳行禮。歐陽看了看,年紀很小的,也就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長的還是很儒雅斯文。

 “坐吧!”

 此輪淘汰一百二十人,剩餘一百人。

 ……

 “第三道題,你本來是被派遣前往壽州禦敵,三日內到達。但是行了一天路程後,快馬來報,說你身後,距離半天路程的陽平縣正在被敵人攻擊。而陽平則只有七千敵人。你們是選擇回軍抗令保護陽平,或者是聽從軍令前往壽州?”

 種將軍道:“大人此題出的好。老朽年輕帶兵,就曾經出現兩難。一面是軍令,一面附近城鎮遭遇西夏兵的侵擾。”

 歐陽問:“那老將軍怎麼處置?”

 “有寇必誅,末將就帶兵去和西夏兵打上了。”

 歐陽問:“後來呢?”

 種將軍苦笑:“不怕大人笑話,那次是末將敗的最慘的一次。我軍雖然順利擊潰了西夏散兵,但未想到那是西夏皇帝李元昊的奸計。等我軍按軍令趕赴好水川之時。宋軍等援不到,已然大敗。李元昊銜尾追殺,西北禁軍萬人精銳在此役中散失。此役是末將這一生之最大醜事。”說話間,蒼涼之色非常。

 歐陽勸慰道:“老將軍且寬心,兩軍對壘有勝有敗。再說老將軍勞苦功高,這幾十年下來可是為大宋守衛邊疆,立下無數汗馬功勞。”

 “是阿,老將軍且寬心。”張玄明道:“不過,軍令如山。一名將領的失職,可能會導致大軍的全盤失敗。不從軍令,而憑藉自己感情做事,勢必會影響大局。”

 他們款款而談,去沒想到一邊歐陽甚是汗顏,連忙在心中改了正確答案。本來嘛,他是警察,他的原則是,保護人質安全,可以暫時放過犯罪份子。在看種將軍說的軍隊就不是那麼回事。如自己這般腦袋一熱,打亂全盤部署,戰略就有可能失敗。再想想抗日戰爭,國軍不是不想和日本硬頂,頂不過啊。只能是放棄地盤,用空間換取時間。事實也證明,這個做法雖然讓佔領區平民受到了荼毒,但是畢竟是保住了半壁江山。當然,這也變成了不抵抗政策。不管怎麼說,自己以人為本的那一套,在戰爭中是行不通的,要麼怎麼說一將功成萬骨枯。

 ……

 三道試題之後,現場就剩餘二十來人。種將軍對歐陽更是佩服,這傢伙什麼地方都不說,就說自己管轄的陽平縣。不可否認當中有些選擇保衛陽平縣的選擇,有給歐陽拍馬屁的可能。他渾然沒想到,結果雖然是這麼一個結果,但事實的經過頗為曲折。

 “在場的二十幾個人,按照事前研究,就算是通過考舉。但是……總要有個王者,再者大家不是趙括,我也不知道。本主考對軍事不太熟悉,所以……先吃飯。每個人都就地吃,有人會將飯菜送過來。”

 “皇上駕到。”校場外一聲呼喊,趙玉和幾名親信,還有內衛到達。大家忙上前迎接,讓其坐到了主考位置。

 趙玉看看場中低頭吃飯的二十幾名漢子問:“歐陽,怎麼樣?”

 “不排除有黃金被剔除的可能,也不保證這邊留下的都是金子。只能說,這些人的含金量要比被剔除的那部份人高。”

 “嗯!”趙玉點點頭道:“各位將軍。”

 “在!”所有人忙放下餐盒,站起來行禮。

 “這歐陽常和朕說,和武將打交道,不要拐彎抹角,直接了當最好。那朕就直接說一句。武狀元、榜眼還有探花會有三個職位。第一個,樞密院。這麼多年下來,樞密院這個最高軍事機構卻連個武將出身的官員都沒有,有的甚至都不知道一個士兵大概有幾斤力氣。你們說是不是大宋的悲哀?第二個:西軍。西軍乃是我大宋囤積最精銳最龐大的軍隊,西軍地方統治,也不多,就三個州。但好歹也有幾萬精銳禁軍。不僅要練好,而且還要能打仗。第三個西南方面,鎮守西夏邊陲。這是個苦活,但朕也決不會虧待了。”趙玉看了看大家再道:“現在就算是殿試了,沒有什麼排場。你們都很年輕,以後就是保衛我大宋的脊梁。有你們在,外面農民才能安心種地,外面的商人才能買賣商品。有你們在,我大宋的同胞就不會受欺凌,不會如同畜牲一樣被人掠奪……”

 張玄明在歐陽身邊小聲道:“你寫的?”

 “……”歐陽驚:“你怎麼知道。”

 “話語中有你的味道,我聞出來了。”

 趙玉再道:“大家抓緊吃飯,歐大人一會還要為難大家。”趙玉站起來道:“歐陽,都按你說的安排完了。要是你整不出個名堂出來,別怪我責罰你。走了!”

 “恭送陛下”

 ……

 “幾位上來吧!”歐陽招呼二十幾人上了高台階。然後對身邊的一名禁軍使個眼色。禁軍會意,開始敲鼓。

 不一會,三千禁軍湧入校場整齊排列。要說這看上去還真養眼。高俅這傢伙雖然軍政鬆弛,但是最少表面功夫還不錯,只不過拿的武器有點怪,不是長槍、大刀,而是竹竿,木刀而且就連箭也沒有箭頭。二十幾名武舉不知道歐陽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慢慢相覷。

 “韓世忠!”

 “末將在!”

 “劉錡!”

 “末將在!”

 “你們各自從裡面挑選兩百人,你們自認為可以帶兵作戰的兩百人,然後各自任命將官。”

 “是!”

 雖然不明白,但是既然說了就要做。韓世忠和劉錡下場挑人,捏捏腳,捅捅身子,有時候還提提重量。花了約莫半個時辰,兩人已經挑選好了自己的人,整齊排列,自己站在前頭。歐陽點頭道:“兩位將軍,你們有一天的寬裕時間,帶領你們的部隊前往陽平縣。”

 縣裡已經安排好了。韓世忠你守東門,劉錡你守西門。這裡有本關個人支援你們的五百貫錢,算是你們的軍資,要買什麼隨便。但是別把人餓死了,也不許劫掠百姓。武器不許配。說幾點規則,第一點,大將不許動手,只許指揮,否則出局。第二點,武器上有石灰,中石灰者死。第三點,任何和裁判談話者,軍法從事,情節嚴重者,斬!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2-15 02:55
本帖最後由 alloykuma 於 2011-4-6 19:37 編輯

第一百零二章 攻防

 “請問大人,我們要守幾天。是什麼敵人攻擊我們?”劉錡問

 “守幾天不好說。至於敵人……”歐陽揮手,禁軍開始繼續擂鼓,場內沒被選中的禁軍從東門退場,而後西門外震動,一隊隊騎兵飛馳入校場。歐陽一指道:“剩餘的舉人,將每人率領三百騎兵在一天後出發。不過放心,兩天出一撥,這麼算下來,似乎你們要支持二十天。現在還有個福利,你們可以用錢購買士兵。騎兵連人帶馬十貫。步兵五貫。需要購買可以向一邊的軍需官登記。千萬別想去陽平買,一個鄉兵就要三十貫。而且本縣提醒一句。上谷和陽平的物價很高,最好是在京城買了東西在走。其實你們也不用擔心,你們是守城一方,騎兵多少還得去弄撞木。另外一點,武器免費,在陽平有準備好的。箭每天有定額、竹竿管夠,刀也管夠。”

 韓世忠道:“大人,陽平日夜不休息一天馬程。步兵最少也得兩天才能到達……”

 “現在你們是大帥,不是我。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在比試中殺死敵人,和真實殺死敵人一樣軍功,並且立賞。違令不從者,軍法從事。後勤,我已經安排好了,如果你們沒有其他問題,那我們就開始了。”

 劉錡問:“是否能鼓動陽平百姓駐守?”

 “這個就看你們的口才,反正一句話,只要不是用強制手段讓他們幫你的,坑蒙拐騙有招都可以使。你們不是還五百貫嗎?沒準就能買個幾千人。”歐陽道:“至於其他舉人,敗了沒關係。你們表現好壞自然有人打分。事實上,本官禮請了十多位久經沙場的將領和士兵擔任裁判打分,現在就在陽平等著呢。你們一人有一匹馬,還有問題嗎?”

 “沒有!”兩將轉身喝令:“出發!”

 ……

 兩將帶人馬而去,歐陽問:“現在敵人你們都看清楚了,你們選擇攻東門的必須扛旗上寫‘東攻’的字樣。誰打第一陣?”

 “末將願取東門!”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出首。

 種師中在歐陽身邊道:“劉光世。其父劉延慶和我還有些交情。他父親是信軍節度使,侍衛馬軍副都指揮使。”

 “後門官啊。”歐陽點頭:“你要有志氣不受庇護父親的光環之下,就拿出點真本事出來。”

 “末將得令!”

 歐陽又問:“第一撥誰守西門?”

 “末將張俊願往!”

 張俊?這人有點熟悉啊。歐陽抓頭想了一會大悟,去杭州旅遊遊覽到岳王廟時候,有一排人和秦檜一起跪在岳飛廟前的,就有個叫張俊的。不會就是這傢伙吧?

 “歐賢第?”張玄明一邊提醒。

 “哦!准了。”歐陽醒悟過來道:“每人挑三百騎兵,明天的這個時辰出發。軍費五百貫,可以從南門進入陽平買食物等用品。但是不得和他們發生包括言語上的衝突。規則你們也聽到了,在城門外有準備好的武器。”

 “是!”

 ……

 好戲開場,身為皇家第一名正式記者,也是住東京的負責人李逸風同學,立刻派出快馬前往陽平,估計兩天後,報紙就可以出來,他還得帶實習記者隨著張俊和李光世紀錄現場表現。劉惠蘭那邊也準備妥當,大群實習記者全部準備就緒。這段日子,皇家報將除去國際和本地新聞,只發布國內新聞和武舉新聞。

 陽平人早就得知了風聲,百姓們都翹首期盼這場好戲的開場,街頭巷尾紛紛議論,縣城比鄉下趕集還熱鬧。不僅他們,不少軍隊將領,樞密院、禮部,還有趙玉的欽差等等都開始往陽平出發。當然陽平大小客棧也準備齊全,全部高舉屠刀,準備狠狠宰殺一場,在歐陽的授意之下,全部房價上漲300%。

 雖然武舉不新鮮,但架不住歐陽花樣百出。能這麼近距離,並且安全欣賞熱鬧的攻城戰,誰都願意湊熱鬧。歐陽唯一後悔的就是,應該把這日子辦成旅遊節。CP值不提升5%都說不過去。

 總的來說,歐陽的安排讓大家全部贏利,朝廷那可以得知每個將領的特點,皇家報銷量將急劇增加,當地的產業得到了大規模的發展,陽平品牌打了出去。惟一有損害的恐怕就是進士科的利益,舉子們突然發現原本最受人注意的他們,今年關注度達到了歷史最低點。連客棧的小二都不吹噓幫某某進士端過水,而是吹噓自己曾經幫XX將領牽過馬。

 文官們雖然有意見,但也覺得歐陽這考法有意思。如果歐陽砸了,他們自然會進表彈劾。但是歐陽要是成了,他們也挑不出毛病。再說,還指望皇家報幫自己吹吹呢。工部尚書那份專訪可是送到了家鄉,家鄉是一片轟動,誰都誇自己家鄉祖先有靈。反看,那個被流放的姚古,家鄉人都羞於提及。

 雖然現在報紙銷量很侷限,但是即使是東南人運氣好也能弄到幾份。更有部份行腳商人,開始帶回已經過期很久的報紙,但銷量還真的不錯。主要也是有看頭,行商的看物價,典當的看鑑別,公司的看政治,太太小姐看胭脂,說書的在報紙上就可以找到題材,即使是農民也能偶爾發現種田的經驗訪談。更有生活小知識,防病治病的小竅門等等。而歐陽這名字,跟隨著一期期報紙的發售,也深入民間。更有人吹噓陽平如今遍地是黃金,一天就能賺半貫錢。陽平的名聲也被打了出去。

 ……

 再看武舉比賽,張俊剛出了京城就吃大虧。誰都沒想到劉錡根本就不急朝陽平趕,而是算好了張俊的宿營地,埋伏好後進行了夜襲。張俊雖然應變甚快,但是冷不防來了這手,三百騎兵損失百人。這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被劉錡弄走了一百五十匹馬。而劉錡損失二十餘人,但拿到了一百五十匹戰馬,還搶得軍費兩百貫。

 如果這不算糟糕,更糟糕的是,黎明時分,張俊在管道剛整理好剩餘軍隊準備鼓舞士氣,劉錡騎兵根本沒走遠,近距離來個突襲,三輪之後絕塵而去,張俊的兵力十去五六。張俊真是欲哭無淚,見過壞人,沒見過這麼壞的人。說好了去攻城戰,現在變成了搶錢戰。而今士兵剩餘百人,馬匹六匹,軍費五十貫,這日子還怎麼過哦。

 隨軍記者李逸風對張俊深表同情,對劉錡特別鄙視,昨天晚上身為記者,脖子竟然被人畫了白灰。更糟糕的是自己傻傻用水去洗,皮膚現在還疼著。不過,他也只敢朝事實寫,否則飯碗立砸。

 再看劉光世,時辰一到,三百騎兵日夜兼程直接奔赴陽平。他瘋,韓世忠更瘋,一得到軍令就不休息,立刻朝著陽平狂奔。一天之後,劉光世到達陽平東門,韓世忠的兵馬才進了城不到一刻鐘,兩邊兵士全部累趴下。兩將領遠遠看,各自嘆息:何必呢?早知道這個結果,不如大家商量一下互相留點體力。

 第三天比賽結果:東門兩路損人不利己,直到日落都沒有力氣互相發起進攻,打個平手。西門張俊幾乎已經被淘汰出比賽,劉錡得到好幾天的修整時間。

 記者就此事採訪了四方。

 劉光世怒道:“韓世忠他媽的屬兔子的。”

 韓世忠則慶幸:“幸虧沒讓士兵們休息。”

 張俊悲嘆:“英雄無用武之地。”

 劉錡年少深沉曰:“才消滅第一撥。”

 陽平縣內熱鬧非凡,在近東、西門區域,已經被劃出了軍事區,除了成們守軍、裁判和記者外任何人不得進入軍事區,當然,你可以爬牆進入。所有百姓全部從南門走,結果南門堵塞不是一般嚴重。

 李逸風由於張俊隊伍沒有跟隨價值,就混到了韓世忠隊伍中。夜晚李逸風跟隨韓世忠巡城問:“韓將軍,已經一天半了,為什麼劉將軍還不發起進攻。”

 “他在耗,兵法云:一鼓作氣。他在耗我守軍心神,鼓舞其士兵士氣。要麼不攻,一攻即狂風暴雨,你死我亡。”

 李逸風再問:“東門沒有護城河,你認為劉將軍進攻會撞城門或者爬高牆?”

 “按正理來說,自然是四騎兵舉擂木撞城門……我順便問一句,你們知縣歐大人是不是有打算拆了東西二門?”

 李逸風將韓世忠驚為天人道:“韓將軍高見,不僅是門,最好是聯城牆也拆掉。陽平這會正準備擴建。”

 “陽平人有錢啊!”韓世忠感嘆一句後突然大喝:“敵箭來襲,小心防護。”突然又納悶,怎麼就十幾支箭,而且還是響箭。

 “報!箭上有信。”

 韓世忠道:“念!”

 “韓兄,如若有種,明日辰時出門單挑。你勝,這三百騎兵全部歸你,剩餘四百軍費拱手奉上。”

 “回書,劉兄一路辛苦,還是早些休息。”

 過了一會,響箭又上來:“春露寒冷韓兄不要凍了陽根,將來不能人道,小弟愧疚。”

 “王八蛋!”韓世忠深吸口氣道:“回:我在召妓,你若有種就這時間攻上來,與我同樂。”

 響箭:“你形嗎?”

 “回:有種你來。”

 李逸風邊嘆邊寫:“兩將領互相人身攻擊,都意圖激怒對方。從此看,韓世忠雖楚下風,但立場堅定。劉光世雖咄咄逼人,但可看出心情煩躁。”

 “能不煩嗎?”劉光世道:“兵法云,十倍而圍之,你看我現在有多少兵馬?”

 禁軍將領道:“將軍寬心,我們有援。”

 “哈!難道他就沒援?主考說不定就安排下面的舉人呼應韓世忠擊潰圍城兵馬。再說再來一名舉人,誰說得算?不行,明天一定要打了。”

 禁軍將領搖頭:“將軍,他主手,我等主攻,三百對兩百並沒有優勢。敵人又防禦滴水不漏,各個位置都安排人守監視我軍。我軍攻城器械不足,怎麼攻?”

 “……今天月黑,你選二十壯士爬牆而上。一旦混亂,響箭為號,我等強攻城門。二十壯士學敵人把左袖子撕掉一截,我們給他們來個混水摸魚。”陽平的城門不高,就十來米,摸上去二十人不是不可能。

 “四更人最嗜睡,末將這就去準唄。”

 “嗯!”劉光世道:“來人,盾手保護,擂鼓驚敵,五十騎兵左右兩翼埋伏。”只要韓世忠敢派人出城攻擊擂鼓隊,自己這五十騎兵就發動。如果不出動,那就鼓聲先疲勞敵人,為二十壯士爬牆打好基礎。

 ……

 但劉光世沒想到的是,韓世忠比他想的更為拼命,竟然一夜不睡覺,堅持巡視。由於他的巡視,使的本來打算偷懶的士兵們,無奈也打起精神。劉光世定的二十人突擊計畫始終沒有空隙使用。第二天黎明,劉光世示敵以弱,一副擺明折騰一晚上,全軍疲憊的模樣,更有數十士兵在城門不遠處睡起覺來。但韓世忠也不出擊偷襲,不管你搞什麼花樣,一律不動,下屬士兵每六個時辰分兩班輪流防禦。

 東門僵持狀態,西門則是死戰狀態。昨天,有七成有功士兵被劉錡放假遊玩,妓院爆滿,酒樓也是人聲鼎沸。但沒想到,已經十去七八的張俊突然垂死掙扎,上谷所有軍費購買馬匹,得十五匹。二十輕騎追襲到陽平西門,不休息,趁了夜色直接爬牆發起攻擊。

 劉錡沒想到敵人七成被殲,但未有潰敗,而且來的如此迅速,睡夢中驚醒倉皇應戰。二十人掌握主動在軍事區中放火突襲,劉錡有百多士兵夜出未歸,只有六十幾名慌了手腳的士兵。有數打無數,又要顧慮劉錡自己性命,結果反被壓制。雖通知了城中夜宿的士兵,但是木刀木槍都被燒毀。百多睡眼朦朧的士兵取拳頭而戰。

 最後結果,雖然消滅了二十張俊精銳,但劉錡本部損失超過百人,購買的糧食被焚毀。劉錡為自己的年輕驕傲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第二回合交手,東門仍舊是膠著狀態。西門兩敗俱傷。

 ……

 而後,東、西攻方援軍到達。劉光世當場讓出指揮權自己擔任士兵一職,將兵合一處。張俊這邊則是帶了剩餘幾十名士兵遣伏,準備伺機而動。

 接著,東門出現了慘烈的攻城戰,六百人攻擊兩百守兵。雖然有所保護措施,但是還是因為意外摔死了一人。韓世忠部雖然守住城牆,敵人損失八成,但是城門已經破爛不堪,外加其部只剩餘不足百人,形勢不容樂觀。

 西門攻城戰出現了戲劇的一幕,兩百攻城方士兵上了城牆後,發現變成了兩百五十名士兵。攻方的身分標誌是纏紅腰帶,但是劉錡早準備了五十條紅腰帶。最後城牆上展開了莫名奇妙砍殺。攻擊方立刻將剩餘百人換裝派上去,進行全部清除。但未想到劉錡突然大開城門,剩餘三十騎兵直取攻方主將,將其生擒馬下。

 西門第二次攻擊方宣告覆滅。劉錡領六十殘兵和張俊八十殘兵進行了最後的搏殺。劉錡雖然人少,但控制了馬匹。最後,劉錡剩餘十人,全殲兩撥敵人。

 這兩撥敵人後,劉錡放棄比試。韓世忠部在頂住第三波攻擊,再堅持了一天半後,在第四波援軍到達之前,放棄比試。

 種師中跟隨歐陽來到陽平,觀賞了兩邊大戰評價道:“韓世忠乃是大將,劉錡乃是奇將。劉光世乃是穩將,張俊乃是韌將。”他點評,韓世忠像是衛青,能統籌大軍,謹慎小心,勤軍為將,穩扎穩打。

 劉錡像是霍去病,誰也想不到他的部隊會出現在哪裡。劉光世和張俊則略遜這兩人一籌,但使用得當也是良才,足能獨當一面。

 除了這四人,歐陽還安排了打援隊,突圍救城隊等等攻城戰中所有可能出現的局面。只不過,而後的考生雖然可圈可點,但卻沒有第一批四名考生表現之出色。按照裁判們總結,就是一般,有空子給別人鑽,別人有空子也沒抓住。他們比較像是在進行一場演習,誰的人多拳頭大,誰就能佔上風。偶爾有那麼幾名小聰明的將領,只可惜顧頭失尾,經常局部佔了便宜,卻失了大局。

 而且在後面的比試中,出現了作弊行為,有用自己的錢充作軍費的,有東西兩軍熟悉互相借調的,有套話裁判的,有從南門進攻引發騷亂的。按照歐陽理論,只要不被抓到,作弊也是一種能耐的理論似乎也過得去。但是歐陽這個老手早就想到各種作弊的可能,一個擅長作弊的學生不一定是名老師,但如果是老師一定是一名擅長抓作弊的老師。

 還有另外的插曲,如兵不從將出現了幾次,歐陽沒有客氣,直接責罰兵丁。至於補償,那是不需要的。種將軍說得好,一個帶兵的連兵都挑不好,還怎麼談的上養兵。還有插曲就是有兵丁在城中尋釁滋事,被展銘帶人全抓了起來。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2-16 00:44
第一百零三章 事後

 皇家報報導很詳細,趙玉根本就不用歐陽上表,她這個外行人也看的明白陽平武舉的細節。在皇家報還有特約評論,採訪了一些陽平和東京的百姓,讓他們對這些將領表述表述看法。而後,還有一些資深將領對對所場戰況的點評。

 文官察御史兼權殿中侍衛史李網則是上書肯定了這次武舉的好處,進表請以後的武舉都模擬戰爭進行。其對韓世忠大為推崇。

 將近二十天的武舉終於落下帷幕,二十多名舉子還有主考官們匯集東京。趙玉還是比較有分寸的,讓武舉們等著,先進行科舉的殿試,結束的幾天後,才宣所有人上殿。

 趙玉道:“各位將軍,今天不是殿試。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朕今天倒是想看看你們會不會推舉出個第一出來。誰先說說?”趙玉等了等,見沒人接話,就點名:“歐陽,這邊大部分事都是你負責的,你先說說,你看誰比較行?”

 “回陛下,其實大家表現都很好。既然很好,就要看比壞,看誰比較不壞。劉錡將軍先前是賺了大便宜,但而後因為目中無敵,吃了大虧。張俊將軍,雖然前期被動,但堅忍之極。劉光世將軍讓我最敬佩就是,能讓出兵權,合兵為一,同心同德。至於韓世忠將軍,為臣不知道怎麼說。”誰都知道狀元、榜眼、探花是從這四人中產生。雖然後面的將領也有表現,但也只能說可圈可點,沒有什麼亮點。就連皇家報民間調查,九成五的百姓都是投這四人的票。

 韓世忠出首道:“回陛下,末將最遺憾就是沒能和劉錡將軍比試一陣。劉錡奇計百出,而後因年輕而失了一招。如果扣去這一失,以少勝多,已劣勝強,幾戰堪稱完美。”

 趙玉微笑道:“失了就失了。劉錡你寄幾怎麼看?”

 “回陛下,家父從小就責罰末將驕傲自滿性情,但末將分毫未放在心上。此之一役,刻骨銘心。末將之失,遠大其他三名將軍,今日是統百人,如若統十萬人,末將將成千古罪人。”

 “你自己明白就好。”趙玉看另外兩人,“你們也說說。”

 張俊道:“敗軍之將,辜負陛下盛意,無它好說。”

 劉世光:“末將未按軍令拿下東門,已經失職。”

 “你們說呢?”趙玉問大家道:“他們四人都很謙虛,那就你們說說。”

 一武舉道:“韓將軍行如風,守如山,不急不躁,末將佩服之極。”

 一干武將都發表自己的看法,可以說是韓世忠的支持率最高,其次是劉光世和張俊。劉錡因為出現一個帶兵人不應該出現的重大失誤,即使是勝將,但支持率在四將中排在最低。趙玉點頭,當庭點韓世忠為狀元,賜官翊衛大夫,出差秦風路都總管。可以從將舉中勝出者選四將赴任。秦風路是宋和西夏邊境的重要防衛線。雖然如今宋和西夏邊境摩擦少,但是一來是歷練,二來原都總管老朽病多,上表告老還鄉,正好有這個缺。

 邊境中最重要是河北東、西兩路,其次是永興軍路。而秦風路雖然沒和遼國接壤,但西臨吐蕃,北臨西夏。也算是軍事重路。

 劉光世為榜眼,趙玉看出此人脾氣不錯,而且胸懷有度,職派河北東路觀察使。官為德州防禦史。

 張俊為探花,派河北西路都約監,齊州刺史。

 其他人等各有官職,至於劉錡有點出人意外。被派到河北西軍正將。雖然只是正七品,但是卻到了大宋最強軍營的指揮行列。除了韓世忠外,劉光世和張俊只能算是副手,而劉錡這正將麾下可是有正統的萬兵人馬。雖然他受上面管轄,但是這萬人都是他負責訓練、出兵。

 大家正奇怪為什麼都沒有人留在樞密院時候,趙玉問歐陽:“你這武舉可是多有大臣表示精彩,你是願意繼續辦報紙,還是到樞密院?可說好,你要是繼續當知縣,這官是升不了。”

 “回陛下,微臣舉薦一人,副主考張玄明。其對軍事甚有心得。本次武舉微臣關照不足之處,其都無私出謀劃策,不貪功,不居傲。”

 “這個……”趙玉為難道:“祖制非科舉不能舉官,即使前朝高俅高太尉,亦是有軍功在身……”

 “會陛下,千里馬難尋,伯樂更難尋。有伯樂才有千里馬。而今張玄明副考選出良將,這有大功於大宋……”

 “容朕考慮考慮,你上個表吧。”

 歐陽點頭道:“是!”

 ……

 出了殿,韓世忠朝歐陽行禮:“多謝大人提攜……”

 “別!韓將軍。您現在可是正午品,一路的實權軍事長官。我歐陽就一個小小知縣。您朝我行禮,不是折殺我嗎?”

 “恩……大人的恩情末將就心領了。”韓世忠道:“末將還得去挑選將領,告辭。”

 “恩,好走!”這人真是,怎麼著也要先慶祝兩天再說嘛。

 其餘人見韓世忠下台階,各自朝歐陽答謝。他們不是笨蛋,看今天不算殿試的殿試,只有歐陽這個副主考在場。他們得官,這點恩情還是有的。再者也佩服歐陽,最少把這武舉辦的公平。即使他們輸了也服氣。

 歐陽只是說:“武舉乃是我大宋繁榮的之根本只要你們互相團結,沒有外敵敢輕動我大宋疆土。”

 剛說到這,九公公出來喊道:“歐陽大人,皇上有請。”

 “各位告辭,以後有經過陽平地面,記得來找我喝兩唄。”

 “一定,一定!”

 ……

 “朕今天很開心,陪朕走走。”她開心並不都是因為武舉成功,還有是因為自己這皇權終於穩固。

 “是!”

 趙玉道:“其實也就你這一人,能和朕這麼走走。其他人……即使是蔡京,都是跟在朕後面一聲不吭,揣摩朕的心思。他不高興朕看不出來,他心裡想什麼朕也看不出來。還是你好,有什麼沒什麼都在明面上,說話這也說得舒服。”

 宮內慢走,九公公落在最後,歐陽被九公公嚴正警告後落後趙玉一個身位。歐陽挺不習慣這麼走的。不過聽了趙玉這話還是道:“您是皇帝嘛。而今您這威信是立起來了。現在如果要有人反您,我估計東京的百姓都不答應。”

 “短短幾個月,這是你的功勞,朕記得。”趙玉笑道:“你知道不知道,現在朝會,所有大臣說話都小心翼翼,生怕話語被記錄發出去。朕挾大義一說,他們也不敢反對。少宰張邦昌前幾天在朝會上說有一個大臣枉法一個案子。結果百姓們都去了解這個案子,原來是張邦昌的家丁無理打瞎人的眼睛,最後確定斷的很公正,大家說張邦昌是奸臣,是壞人。弄得張邦昌稱病在家好幾天,到現在也不敢上朝,現在正忙著約束家丁。哈哈,可是笑死朕了。”

 歐陽一邊也笑道:“這是他找死,睜著眼睛誣陷人。我想他原本就想給那大臣一點難題,讓他知道下自己的權威。沒想到老百姓好奇心這麼重。我聽說一天之內大家都議論上了。”

 “恩,你做的好。陽平被你治理也不錯。路查史報上來說,你在陽平是有口皆碑,幾乎找不到對你不滿意的人。而且陽平現在可以說是個富縣。只不過……”趙玉頓了頓看了眼歐陽問:“只不過,上繳的稅收為什麼只比往年多了一成?”

 歐陽忙老實回答:“回陛下的話。我做了假帳,將錢扣了下來。不過您放心,這錢我沒花,都花在了陽平身上。”

 “朕知道,否則早治你的罪。只不過,一個衙役拿得俸祿竟然超過了一個正七品的官員,是不是太多了點?”

 歐陽一驚,不會吧!這是知道人不多。衙役現在面上工錢是五貫,但私下獎金可都是內部的事。甚至連某些衙役本身都不知道怎麼算的。這怎麼就被人知道了?

 “這事朕也不想計較,但朕要聽個說法。你編也好,說真話也好。”

 歐陽回答道:“自然是真話。高薪養廉,平時這些衙役都是靠欺壓百姓賺點養家錢。我想不如提他們工錢,這樣他們就不會再幹那些事。另外我那邊的衙役不僅只是衙役,有的分管工商、有的管理稅收、有的管理農務,有的管理交通。這些都是有油水的,工錢高了他們自然會想值不值得去撈。再者活幹多了,總得多拿點錢。您看啊,他們拿了五貫,比如去喝酒用掉了一貫。這一貫老闆賺了八百文,我衙門就得了四百文,這四百文他給老婆買了一只簪子,縣裡又抽了四十文……您看!錢最後都回到了衙門,但是衙役有酒喝了,店老闆多了根簪子,釀酒的吃上了肉……這麼循環下來,百姓們的生活提高了,但是卻沒有人有損失。”

 趙玉想了想才驚訝問:“那是怎麼多出來的呢?”

 “勞動啊!老百姓養豬賣錢,肉販子賣豬肉……這麼一層層下去,大家付出勞力,就有了收穫。其實這樣的規則戶部肯定是知道,只不過您少接觸罷了。”

 趙玉滿意點頭:“難怪連蔡相都說你這人實幹。比起那些整天上表招呼這那的人強太多了。”

 “謝陛下誇獎。”歐陽道:“我那軍工廠已經研製出了一種新產品,只不過性能還在改造之中,大約在過兩個月,我會帶給您看看。”

 “知道了。”趙玉似乎隨口到:“這邊還件事,你和小青的婚事……你看什麼時候辦了?”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2-16 23:28
第一百零四章 生米煮成熟飯

 “……”歐陽吸口氣道:“陛下,這事我們得商量商量,我沒想娶小青。”

 “哦?那你想娶誰?那個女馬賊?”趙玉輕描淡寫道:“胡鬧到妓院去了,難道嫌朕給你的兩個侍女不好看?”

 靠!這妳也知道。

 “你是臣子,換了別人,朕直接下道聖旨讓你和小青完婚,你能不從嗎?只不過朕不想那麼幹,你身居朝堂之外,朕擔心哪天你自作主張和哪個女人結了婚,最後朕的小青還得當左右夫人。小青和朕情同姐妹,以前都是她年紀小小為朕奔波,現在朕想給她一個歸宿……”趙玉轉身看歐陽:“你不會逼朕下聖旨吧?”

 “……陛下不婚,微臣哪敢婚?”

 “哼!當年是你出的主意,說朕守身十年,天佑大宋。你忘了?”

 歐陽廬山瀑布汗道:“這事,陛下您能不能不管?”

 “不能,今天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趙玉道:“前些日子小青找我哭訴,說你變心了。”

 “胡說,我變心就娶她了。”歐陽道:“陛下,強扭的瓜不甜。京城那麼多才俊,現在恰巧科舉,隨便弄幾個狀元給她玩玩就很好了嘛。”

 “切莫胡說。”趙玉問:“你就回答,娶還是不娶?”

 “不娶!”

 “來人!”

 九公公上前:“在!”

 “送歐大人到林雲宮歇息,順便通知皇家報社和陽平衙門,說歐大人正在京中籌備和和慶郡主大婚一事。”趙玉算盤打的好,用歐陽石頭砸歐陽的腳。這消息一發出去,最少在陽平那已經成為一個事實。

 歐陽忙道:“為避免有對陛下的不善消息流出,皇家報每一個字發佈必須本人簽名。否則即使有聖旨也一字不發。”

 “反了你!”趙玉大怒看歐陽。

 “為陛下服務!”歐陽無畏反看趙玉。四目近距離對視良久,歐陽可憐巴巴道:“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趙玉聽這話心一軟,但立刻更加生氣,什麼意思?合著我讓你跳火坑啊?九公公在一邊看著心驚。他知道趙玉的脾氣,雖然不明白趙玉對歐陽為什麼放縱,但是再放縱也有個限度。人家前面已經很委婉了,而今……

 “打入天牢!”

 “陛下,這不合適。”九公公忙道:“歐大人武舉剛畢,這馬上就進天牢,不僅陽平,即使是大臣怎麼也交代不過去啊。難道陛下要全盤否定本次武舉?這次派官職過於大方,已經有很多大臣不滿,如果這把歐大人打進大牢,說不好,明天奏表彈劾,歐大人就出不來了。”

 趙玉聽了這話想起了歐陽的好,如果不是因為小青,如果不是因為這傢伙在妓院胡鬧,自己還真就放過他。趙玉嘆口氣揮手:“罷了,先囚禁在林雲宮。”

 死女人軟硬不吃,歐陽繼續掙扎道:“回陛下,你留一個男子在宮中……”

 九公公忙按了歐陽的口連連回道:“是!”

 ……

 於是歐陽失蹤了,皇家報京城負責人李逸風在接到陽平催促後,連忙打探消息,最後得知歐楊進了皇宮竟然再也沒有出來。究問其事,特約記者九公公言語躲閃,不願意正面回答。只是說歐陽衝撞了皇帝,而今被皇帝軟禁,不久皇帝氣消就可放回,讓大家不用擔心。

 林雲宮是冷宮,在皇宮一個很偏僻的角落。附近幾個宮都是宋徽宗遺留下來的妃子住所。歐楊生活當然無缺,即使看守的內衛也都很客氣,除了出宮外,要天上的星星也將其弄來。比起旁邊的冷宮可謂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看守的內衛都是公主的親信,歐楊大部分都見過。他們一致口徑就是讓歐陽答應了婚事。

 歐陽沒理會,皇帝也不來,連九公公也沒來,完全是一副持久戰的模樣。終於到了第七天,來了第一名訪客。

 歐陽想過有一萬個人選,都還是沒猜到第一個來勸自己的竟然是李漢。

 李漢的話很簡短也很誠懇:“歐大人,現在不是你同意不同意婚事的問題。而是你臣服不臣服皇帝的問題。從一開始,皇帝陛下就沒收服過你。到了現在,她將你當親信看,但你似乎無所謂。不可否認你確實幫了很大忙,但是……最為無情是皇家。你娶得小青郡主,將來只要你不謀反,萬事都留得身家和性命。你一不要錢,二不要權,三不要女人,這樣的氣節李漢佩服。但這樣一個氣節之人,皇帝可能會認為心腹嗎?”李漢還說,當初在公主府,他為什麼和宮女淫亂?為的就是要讓公主知道自己是他是自己人。

 “多謝李兄,這些事小弟省得。”

 李漢見歐陽堅決無奈搖頭回報皇帝:“在下無能。”

 趙玉點頭問:“其實朕就奇怪一件事。歐陽既然沒有心上人,為什麼就不願意娶小青?而且如此抗拒。”

 “從歐陽話語中可以得知,他對婚娶看的很重。按在下看……就算了吧。說句陛下不愛聽的話,沒有必要為了小青折損一名能臣。”

 “唉……只能這樣,還能怎麼著?”

 九公公在一邊道:“陛下,其實這種事不妨問問楊戢。”

 “楊戢?”她登基後,楊戢外權被收回,這點蔡相等文官是絕對支持的。而今楊戢留在宮中只擔任一些虛職。不過九公公這麼一說,趙玉也覺有道理,正面突破是不成了,一些陰謀詭計可能還比較有用。

 “朕不想見他,你去安排就是。”趙玉不喜歡和楊戢交道,如果不為了避免人家說卸磨殺驢,早處置了他。

 ……

 “春藥?”

 楊戢點頭道:“對,太上皇在時候,咱家和歐陽大人打過幾次交道。後來劉四女的事情,劉貴妃讓咱家去調查過歐陽。無意中得知,歐大仁乃是逃婚而出,而今並未有愛慕之人。如果咱家看的人沒錯,只要讓其和郡主一交合,這事就能有八分把喔。”

 九公公點頭:“也是,反正是遲早的事。咱家這就去請郡主進宮勸說,你讓人把酒菜送進去。”

 “曉得!”

 九公公看看天色,已經是下午。立刻出宮到了郡主府上,也沒和小青明說,只是說皇帝現在把歐陽軟禁在宮中。而後解鈴還需繫鈴人,讓小青入宮勸說。小青搖頭,不願意去,覺得很丟人。九公公則說,最少本人去和他談談,能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小青一想也有道理,於是就答應下來。

 到了宮門口,李逸風早等待多時,直接攔截了九公公。九公公無奈讓小青先進宮,被李逸風拉到了就近的酒樓雅間,這一坐下,李逸風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老哥哥,這邊一天一道詢問,我可是快被逼瘋了。不僅是報社,衙門,還有陽平商會的蘇千親自到了東京。不管什麼,一定要給個說法。”

 “什麼說法?老弟,你這就不懂了。報社和衙門就算了。這蘇千是來摸水深的。他擔心就是如果陽平換了個知縣會怎麼樣,如果歐大人被下罪,陽平商會會不會受到牽連。還有以後還怎麼在陽平賺錢。”九公公人老成精:“實話說,不僅他惦記著,很多人都惦記著這事。武舉的幾個現在還沒離京,也在擔心歐大人這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還有大臣們也打聽,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現在已經不關歐大人的事,現在關係的是,皇上怎麼個變化。為什麼會這樣,會對歐大人怎麼樣。咱家告訴你,真正關心歐大人死活的估計沒幾人。”

 “老哥哥,這話我聽不明白。”

 “你真是。這麼說吧。起因大家不知道,但不少人知道歐大人是因為頂撞了皇上,皇上才留下他。但是又不送去大牢,又不送去大理寺。這是為什麼呢?是李漢這些人要失寵?或是皇帝要收了皇家報?或是誰準備趁這個機會打擊前朝官吏?而後這個起因是什麼?有人猜測,歐大人頂撞皇上是因為武舉讓皇上不滿意,有人說是為陽平商會的強大讓皇上不滿意,有人說是陽平官吏貪腐讓皇上不滿意,有人說是因為和金遼勾結讓皇上不滿意……老弟,這人啊,就是喜歡猜,見風就是雨。”

 “老哥哥,我就求您給我個准信,這起因到底是什麼?”李逸風補充:“好歹給兄弟一個另謀高就的機會。”

 “不是咱家不告訴你,這事關乎皇室體統。再者,如果咱家告訴了你,反可能害了歐大人。你這就回去告訴他們,天還是一樣的天。咱家走了!”

 “等等!”李逸風忙抓住道:“還件事,我收到風聲,蔡相正在示意戶部到陽平查帳。我從戶部那打聽點消息,說是歐大人為上報就將八百難民入了陽平籍貫。這事確定嗎?還有,這查帳是怎麼個查法,來查帳的都是誰?”

 “還有件……”

 “還有,咱家這會還有要事呢。”

 “老哥哥,算我求您。這記者飯不是麼好吃的,我好容易堵您一次,您就幫幫忙。要不,我給您磕頭……”

 “別,別!少來這套。說。”
alloykuma 發表於 2011-2-18 00:15
第一百零五章 天大的誤會

 九公公還在扯淡,小青已經見著了皇帝。小青見了趙玉就開口道:“要不就算了。”

 “怎麼能算?”趙玉愛憐的摸摸小青頭髮道:“你從小就在朕身邊吃苦受累。這時多年來朕還能讓你受委屈了?這麼說…如果不是朕看歐陽確實也不錯,免牆配的上妳,也不會答應這事。可惜是個薄情人。朕問你,這麼幾年下來,他有給妳送過東西嗎?他有給妳帶過口信嗎?他有去看望過妳嗎?而今朕已經給他台階下了,但卻死不悔改。要不是剛完了武舉,牽扯太大,朕就直接給他下了獄,先磨他幾年性子再說。”

 小青深嘆口氣道:“我……我不敢去見他。”

 趙玉問:“妳怕他罵妳?”

 小青苦笑:“我怕他不罵我。喜兒和我說過,他看歐陽那可忙了,經常不著家。他要是為這事耽擱了這麼些時間,肯定討厭我。他要罵我就算了,他要是不罵我,說明心中恨著我呢。姐姐,不如就放了他吧?她也沒想到趙玉會把歐陽給軟禁了,對趙玉的舉動她很感激,對歐陽的絕情她很意外。”

 “豈有此理。他也就一個從六品之限,給他富貴他還矯情……”

 小青哀求道:“陛下,他性子拗得很……”

 “算了算了。不見就不見吧。”趙玉嘆口氣:“依妳,朕去和他談談,要實在不答應就放他回去吧。他這一關,皇家報連一版都沒出來,久了,議論就多了。”

 ……

 “趙努?不對,應該叫你楊戢,楊公公。”歐陽呵呵一笑道:“這是準備和我喝兩杯?”

 楊戢一邊讓人放酒菜一邊道:“歐大人,咱家哪有這等福氣和您喝兩唄。而今的楊公公只是個有名無實的總管罷了,所擔待的事也就照顧下嬪妃們的飲食起居。這酒菜九公公吩咐,為一會來的貴客而買辦的酒菜,您可別先偷嘴。”

 “放心,這點風度我還是有的。”歐陽拱手道:“楊公公您和我說個實話,這皇帝到底什麼時候會放我出去?”

 “只要你陪好這位貴客,咱家看明天就能出去。”

 “真的?”歐陽大喜。他知道皇帝秏不過自己,只不過以為自己最少得呆個上一個月,沒想到七八天就搞定。

 楊戢笑道:“先提條件你不能趕貴客出門,也不能無禮。她開心了,你自己也就開心了。”

“謝公公,公公慢走。”

 ……

 “皇上駕到!”

 歐陽起身站立,就知道是這傢伙,貴人……

 “你們下去吧!”趙玉進來看看一桌酒菜吩咐人退下道:“看不出來,你倒是會糟蹋大內的錢。”

 歐陽恭敬道:“回陛下的話,這是九公公安排的。微臣哪有心情喝酒。”

 “九公公安排的?替朕倒酒。”趙玉看著杯子酒滿道:“歐陽,朕知道你是大忙人。不該扣了你不放。但是,這小青的事,你得給朕一個準話。娶不娶?什麼時候娶?”

 歐陽小心問:“陛下,這不娶有什麼下場?”

 “不娶把你扁為九品官。”趙玉把酒喝掉,也有點好笑到:“那你就說說,你為什麼不娶?說真話,說實話。這就我們兩個人,沒必要腋著藏著。”

 “這個您聽的明白嗎?……對不起,我說就是。簡單說,就是要有個化學反應的過程。一個男性見到自己喜歡的女性後,會分泌出一種物質。這種物質就是愛情。陛下您是憂心憂國,可能一直都不知道這東西。”

 “愛情?”

 “恩,比如我喜歡上哪個姑娘,我心跳會加速。”

 “……”趙玉一感覺,心中一驚,自己心跳竟然真的加速,忙鎮靜鎮靜問:“然後呢?”

 “然後,丹田有點堵,有點憋氣,說不出來的難受。似乎有點喘不過氣來。”

 趙玉深喘氣幾下後問:“還有別的嗎?”

 “恩……”歐陽想想,把酒喝掉後道:“很想和她接近,他不小心或者無一中看來的每一眼,都讓自己臉紅,激動……陛下,你的臉怎麼紅了?”

 “有嗎?”趙玉摸摸臉,有點燙,忙咳嗽兩聲,再喝杯酒道:“有點傷風。”

 “陛下您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趙玉看了眼歐陽一會道:“你坐過來。”

 “是!”歐陽換了位置,坐到趙玉的身邊。

 趙玉問:“你意思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漂亮嗎?”

 “一般,比您可差遠了。”這個歐陽清楚,絕對不能在別的女人面前誇別的女人漂亮。

 “真的嗎?”趙玉眼神迷茫,抓起了歐陽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歐陽狠喘幾口氣,什麼情況?……不會是?

 歐陽左手拿了酒品了一口險些昏迷,竟然有催情藥成分。這類詐騙可是屢見不鮮。迷幻藥、安眠藥、催情藥,乃是三大軟性騙術的基本。而且這催情藥最為麻煩,乃是身體無暴力痕跡,即使報警,警察也找不到任何證據起訴嫌疑人。曾經有一個團伙,專門迷姦囡囡(援交女,妓女的一種)而後拿照片錄像要脅錢財,或者逼迫賣淫。由於網路的發展給援交帶來了非常大的隱蔽性,重案組最後無奈求助於反千組。歐陽出馬,盯了半個月後,以藏毒罪抓捕團伙重要成員之ㄧ。由於罪行相較得失,犯罪嫌疑人立刻辯解自己帶的只是催情藥,絕對不是什麼毒品,為了讓警察相信他被人誣陷,全盤供出所有犯罪份子和作案細節,這才讓重案組摧毀了這團伙。而歐陽也是那一次開始對化學藥物行騙課題進行研究。研究後他悲哀發現,這種藥物比找妓女便宜了六成,在經濟不景氣情況下,在質量的比較下,妓女競爭力明顯不足。

 歐陽忙道:“陛下,我們被人下了春藥了。

 “什麼藥?”趙玉已經迷失了自己,渾身燥熱。”將歐陽從臉朝下摁在胸膛上,迷離笑道:“替朕寬衣。”

 寬不寬?這是個問題。不可否認,歐陽身體雖然沒有耐藥性,但是他有警覺。一邊是藥力催發和趙玉肉體的真實觸感,一邊是靈魂理智的告誡。靈魂的告誡雖然讓他沒有繼續下手,但是客觀條件卻讓他捨不得開趙玉的身體。

 這樣的痛苦分外的殘忍,趙玉一拉羅帶,外衣打開,裡面薄紗內衣雖然看不到東西,但是卻發人淫想。歐陽咬牙一跺腳道:“等等,我拼了!”左手抓了酒壺灌了一大口,現在不能怪我了,然後直接抱起了趙玉朝內閣走去。

 ……

 九公公回宮面聖見到小青,當即三魂不見了七魄問:“妳……妳怎麼在這?”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小青疑惑反問,這人老就是糊塗。

 “皇上呢?”

 “她去見歐陽了。”

 九公公一聽險些暈了過去,急忙出門招呼:“你、你,跟我來。”

 “是!”兩名內衛立刻跟上。

 到了林雲宮外,六名內衛整齊站立。九公公一看不好,這歐陽也只有兩名內衛看守,連忙上前問:“皇上進去了?”

 內衛回答:“是!”

 “進去多久了?”

 內衛想想後道:“大概不到半個時辰。”

 “完了!”九公公腦袋一片空白,險些暈倒。

 身後兩名內衛扶住忙問:“公公?什麼完了?”

 九公公掙扎起來陰森道:“如果讓你們去找楊戢,找到後不問任何話,一刀砍了腦袋,能辦到嗎?”

 “能!”兩名內衛立刻回答。

 “快去!”

 ……

 禁欲將近二十年是什麼樣的情況呢?如一些勞教人員出來後說的:再監獄看見一隻母雞都能浮想翩翩。歐陽已經是第三次騎上趙玉的身子。趙玉根本沒有了理智,一雙手將歐陽的背後扣的血淋淋。到了後來,竟然不自覺的開始配合起了歐陽,口中也插出呻吟之聲,越來越大。

 林雲宮是個小宮,房間小,木制結構,隔音效果不好。幾個內衛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九公公忙道:“你們散開,守護附近一帶。任何妄語者,斬!”

 “是!”幾名內衛也隱約明白是怎麼回事,連忙散了出去,把守附近。

 第四次,兩個青年男女不知疲憊的交合。趙玉的聲音已經肆無忌憚的在夜間擴了出去。其中之興奮不是九公公所能知會,他現在正緊張盤算著怎麼掩蓋事實。附近的幾個冷宮是別想要活人了,最關鍵是現在歐陽的死活。

 到底是死,還是活?

 近四更天,裡面的戰爭還沒結束。歐陽含了口酒餵給了趙玉,趙玉含口酒給歐陽。在春藥的催促之下,兩人不知道什麼是疲憊,唯一想著就是用對方填滿自己的身體。歐陽大秀其道,玩的性起,各種姿勢輪流上陣。他是老手,已經老手到下意識的控制節奏。趙玉是歐陽怎麼要求她就怎麼做,要她怎樣她都聽話。甚至連……都做了。她沒感覺到羞恥感什麼,她很快活。一來是藥物的作用,二來是歐陽的技巧,三來是因為她也壓抑了很多年,年歲一到,自然生理現象。

 五更時分,歐陽發洩最後一絲精華,終於是壓榨不出一絲力氣,抱著同樣軟綿綿赤裸的趙玉進入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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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oyku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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