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四百章 更進一步

前世裏的方明遠曾經看過一些網上的消息和采訪，固然說這些消息和采訪的真實度很不好說，但是從中也多多少少地能夠看出來一些東西。

當年，為了發展自己的民用客機，國家制訂了三步走的戰略方針。第一步，是在國內組裝生產MD82客機，由滬市航空工業公司與美國麥道公司在滬市總裝而成，因此，麥道82飛機也成為唯一在華夏內地組裝、生產並投入運營的大型噴氣客機；第二步，則是雙方合作生產MD90客機；第三步，則是在MD90客機的基礎上，吸收麥道公司的先進技術，從而研發自己的國產客機！

只是，大家計劃地很好，但是在實際執行過程中，卻出現了種種不利的因素，造成整個計劃一波三折。而且，在開始合作MD90客機之後，麥道公司被波音公司收購，雖然據說波音公司計劃新研發的MD-95，也就是波音717於華夏繼續合作。但是華夏方面卻已經決定中止這一項目。最終，這一計劃徹底失敗，華夏的「大飛機」夢想破滅。. .

雖然說，在進入新世紀後不久，華夏就再一次重啟「大飛機」的制造計劃，但是直到方明遠前世死亡，華夏的大飛機仍然沒有真正意義上地飛上藍天，加入到國內航空運輸的機隊中來。

雖然，國內媒體對該項目中止一事是避而不談，但是方明遠相信波音公司方面肯定已經得知了這一消息，莫泰尤納斯居然還來忽悠自己。真當自己消息那麼不靈通嗎？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要不是前世裏曾經關注過這一消息，恐怕現在還真的不知道。此時的國內民航業，還根本沒有民營企業活動的餘地，所以除非發生空難，一般人誰會關注這種事情？大家都忙著找工作、填飽自己的肚子呢。

莫泰尤納斯自然不知道方明遠的心中所想，依然在談論著波音717，在去年，波音曾經華夏的多年城市進行飛行表演。而當時正是華夏民航市場處於急需大量支線客機的時候，波音希望借此進一步促進波音717飛機打入日益發展的華夏支線航空市場。但是波音的努力。最終卻沒有得到華夏民航部門的回應。

方明遠只是敷衍式的聽著，用餐完畢之後，方明遠就以明天還要前往華盛頓大學參觀為由，離開了波音廠區。莫泰尤納斯自然是一直將他們送出了波音廠區，這才分開。

第二天一早，布萊恩特就來到了比爾的家，只不過他並沒有開車，而是開得遊艇，從華盛頓湖上而來。華盛頓湖的水面面積足有八十多平方公裏。所以看起來就好像一片海一樣，而遠處的雷尼爾雪山國家公園聳立，白雪皚皚的山頂在炎熱的夏季裏，更是美不勝收。不過。這可是一座活火山！

遊艇緩緩地向華盛頓大學方向開去，布萊恩特與方明遠站在船頭，眺望著四下裏的美景將湛藍的湖水，波光嶙嶙的湖面盡收眼底。方明遠看到湖邊有不少的遊艇碼頭。停靠著不少的小型遊艇，顯然這裏是休閑娛樂的好去處。湖畔還有很多的房屋，不僅有造型別致、美麗豪華別墅。還有完全木頭建造的船屋。

令方明遠不禁感慨，美國政府對於環境的保護水平，是華夏政府所遠不及的。

「方，聽說你昨天去波音公司參觀了？」布萊恩特靠在欄杆上，深吸了一口氣道。西雅圖就這麼大的地方，方明遠在晚宴上結識的也就那些人，只有有心，向比爾打聽一下，就不難知道方明遠的去向。

「嗯，參觀了一天，花了兩億多美元！」方明遠淡淡地道。

「兩億多美元！」布萊恩特抽了一口涼氣道，「你買飛機了？你名下有航空公司？」兩億多美元，足可以購買大型客機了！

方明遠搖了搖頭道：「不是大型客機，是公務機，我買了四架公務機。莫泰尤納斯先生給我打了不小的折扣！」

「四架公務機！」布萊恩特又是一驚。

「嗯，我名下的產業比較多，分布在華夏、日本、韓國、俄羅斯和澳大利亞，還時不時地要來美國和中東。這些公務機，既是滿足我的需求，也是給那些公司高層人士提供的代步工具。在華夏，航班不准點，是一件很令人頭痛的事情！」布萊恩特已經知道他是微軟的股東了，方明遠自然也就不在意再多告訴他一些。

布萊恩特看向方明遠的目光立時又多了幾分異樣的不同，他越來越覺得這個華夏的年青人，簡直就像一個迷團一樣，當你覺得對他有點了解了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他還隱藏著更多的秘密。

波音公司的公務機，他當然也知道，不就是BBJ型公務機嗎，一架的市場售價在六千萬美元左右，四架飛機就是兩億四千萬美元，再算上內部裝飾，花個兩三千萬美元都是正常的。而且買飛機固然要拿出巨款來，養飛機那更是鈔票如同流水一般，飛行員、空姐，哪一個不需要錢？飛機的養護，同樣也需要錢！一旦飛上天空，那分分鍾都要燒掉幾百上千美元！一口氣買下了四架波音的超大型公務機，供自己和公司的管理層使用，這樣的大手筆，在美國，也是一流的公司才有的氣魄！

他原本以為，微軟公司的股份應當就是方明遠的主要身家，但是現在看來，恐怕自己低估了這個年青人。他居然在這麼多個國家中，都有自己的產業！那麼他的身家到底有多少？他在華夏又是什麼身份？難道說……是某個大領導的家屬？

布萊恩特早就聽說了，在華夏，最富裕的一批人，都與華夏的官員們有著各種各樣的關系，有些人甚至於就是官員們的直系親屬。這些人利用官員們手中的權力，迅速地發家致富。在美國，雖然類似的情況一樣也存在，但是卻遠遠沒有他們做得那樣明目張膽！畢竟，有著諸多的媒體，還有著在野黨虎視眈眈，沒有哪個官員敢明目張膽地那樣做。

不過……即便他是華夏高官的子弟，他肯定也是有著出色的才華和本領，否則的話，一向眼高於頂的卡梅隆、斯皮爾伯格和比爾。又豈能和他成為好友？

「哈哈，貴國的航班准點率確實是讓人無語！」布萊恩特大笑道。原來，他做為華盛頓大學的董事，曾經在前兩年前往華夏的京城和魔都訪問，就曾經被滯留在機場長達數個小時，而機場和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員們，雖然對他們照顧的很好，但是問起航班晚點的原因來，卻是一問三不知。後來。布萊恩特在與訪問學校的一些曾經留學美國的教授們談起此事，才知道，在華夏，航班晚點那都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方明遠聳聳肩，這個問題到未來依然是個問題，這也是為什麼自從阿卜杜拉王子贈送給他公務機之後，他就很少再乘坐航班的主要原因了。倒不是因為公務機有多麼舒適，而是公務機一般都會准時准點地被放飛，不會像那些可憐的旅客們一樣。上了飛機關上了艙門，也可能要呆上幾個小時飛機才會起飛！坐飛機的還沒有坐火車的快，這只能說是一種悲哀。

「方，關於你和比爾的要求，我已經向校董事會彙報過了，校董事會對你們的提議很感興趣，我想目前來看，應當說問題不大！」布萊恩特道。

方明遠點了點頭，又得好處，又得名聲的，他們目前所需要付出的，只是對來自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教師進行短期的再教育，而這不過是他們的老本行！這種事情，只要對方腦子沒有進水，拒絕的可能xìng就不大。

「方，我記得你提到了，有兩位中東王室的成員是你所建立的學校的名譽校董？」布萊恩特沉吟了片刻道。

方明遠道：「是的，科威特王子阿卜杜拉和迪拜的馬克吐姆王儲。不過目前又多了一位名譽校董，比爾前天晚上主動提出來的。」

布萊恩特心中又是一跳，比爾對方明遠的看重，還真是超乎尋常啊。

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笑道：「那麼，如果說我也想掛名貴校的名譽校董，不知道方你歡迎嗎？」

「啊？」方明遠詫異地看了他半晌，大笑道，「安德魯，你也有意當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名譽校董嗎？當然歡迎了！」布萊恩特的表態雖然令方明遠有些意外，但是他卻立時意識到，平川電子科技學院得到布萊恩特這個名譽校董，對於日後加強平川電子科技學院和華盛頓大學之間的互動，無疑是極其有力的。而且日後，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教師前來華盛頓大學進修時，布萊恩特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對他們多一些照顧。

布萊恩特從上衣的口袋中抽出了支票簿，開了一張支票遞給了方明遠道：」我可沒有比爾和兩位王子那麼富有，這就算是我給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第一筆捐贈吧！「

方明遠毫不客氣地接過來，掃了一眼，一百萬美元，雖然與比爾他們相比起來，確實不算什麼，但是在華夏，那也是一筆巨款了。而且，方明遠更看重的是他在華盛頓大學中的影響力。

「錢多錢少都是一片心意，我代表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師生們感謝你！」方明遠躬身道，「而且，安德魯，你也有比爾他們所不具備的優勢！」

看到方明遠這樣痛快地應承了下來，布萊恩特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已經決定要和方明遠進一步地接觸，那麼大家站在一個陣營裏無疑是一個迅速拉近雙方間關系的好辦法。

「等回華夏後，我就將證書給你寄過來！」方明遠招手讓林蓉過來，將支票遞給了她。

布萊恩特沉吟了片刻後道：「也許不用，如果說董事會批准此事後，我想屆時會派人前去平川電子科技學院實地考察的，我可以申請前去，到了那個時候再給我也沒關系。」

「好！那我到時候就在奉元恭候你了！」方明遠道。

經過了這件事，雙方間接下來的談話又變得隨意了很多。

「方，你覺得比爾這一次可能……」布萊恩特有些憂慮地搖了搖頭道。微軟做為西雅圖的明星公司，也是華盛頓大學計算機學院學生的重要就業地，又是自己的朋友，他當然是不希望微軟因為壟斷案而被分拆的。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微軟的被拆分，似乎是已經不可避免了。

方明遠轉身趴在了船欄杆上，看著遠方的雷尼爾雪山，輕笑道：」我個人的看法，你也不要問我為什麼，微軟是不會被折分的！」布萊恩特驚詫地看著方明遠，仿佛要借此看出來，他是不是在說謊。

「安德魯，比爾、保羅、史蒂文和我都沒有減持微軟的股份，他們三人都是董事會成員，受到限制，而我只是一個股東！」方明遠笑道，雖然說他手中的不少零散的微軟股票都在高點時拋掉了，但是比爾他們所知道的股份，方明遠一直以來，可是還都持有著的。也正是因此，比爾等人對方明遠也是相當地感激，畢竟他是公司的第三大股東，又不是董事會正式成員，一旦他大幅度減持，勢必會影響到原本就在不斷下滑的微軟股價。

布萊恩特精神立時為之一振，方明遠的這個解釋可以說比什麼都有用，一旦微軟被分拆，它的股價肯定會受到重挫，方明遠的身家也勢必會大幅度縮水，只是股東，而不是正式董事會成員的他，如果說對微軟的未來不看好的話，肯定會想辦法轉讓手中的股份，這可是關系到數十億美元的大事！

「不過，要是有人一方面暗地裏減持手中的股份，同時又不斷地鼓動他人購買股票的話，那可是就需要多加jǐng惕了！」方明遠看了布萊恩特一眼，意味深長地道。

第四百零一章 王八的醫術才是最強的

布萊恩特怔了一下，他覺得方明遠這話顯然是意有所指！

方明遠這話確實是意有所指，昨天他雖然到波音公司參觀了一天，但是到了晚上，自然有人給他送來了安然公司最近一段時間的資料。從這些資料裏，方明遠可以看出，安然公司的現狀與前世裏應當基上沒有什麼變化。

雖然說，別說一般人了，就是專業人士想要從那些數據中看出安然公司的具體財政情況也不容易，但是如果說你心裏已經有了定算，反向來推導，自然能夠從中看出一些端倪來了。

安然公司先後成立了多家離岸公司，用離岸公司來避稅，提升公司盈利。離岸公司的設立使安然得以隨心所yù的調遣資金而不被注意，同時能夠掩蓋公司的經營虧損。而就在八月，安然股票達到歷史高位每股突破了九十美元，而理論上，這時安然公司董事長和管理層就將開始拋售自己持有的公司股票，因為他們知道，安然的未來將是什麼！

對於安然公司，說實話，方明遠也是挺垂涎的，比竟安然在全球擁有3000多家子公司、名列《財富》雜志「美國500強『的第七名、掌控著美國超過百分之二十的電能和天然氣交易，只要撐過了這一段時間，美國經濟重新走上正軌時，安然公司也未必不能重新煥發新春。但是他心裏卻是很清楚，想要將安然吞並下來，所要付出的代價之大。也是相當驚人的。不說那龐大的高達三百餘億美元的債務，能否得到美國政府的批准就是一個大難題！他可不認為，美國政府能夠容忍國內如此龐大金額的能源交易掌握在一個華夏人的手中！而且，就算把安然公司拿到了手中，就華夏和美國未來的關系，安然公司發展起來必然也是困難重重。所以，方明遠思恃再三，決定還是不理安然公司，任其自由發展好了。做為一個反面例子暴發出來，也可以警醒後人。反正虧損的大多是美國公司，與他又有何關？他就是點爆了這個毒瘤，也不見得會有人感謝他這個外國人。只是今天布萊恩特這樣的上道，讓他覺得不提醒對方一句。似乎是有些過意不去。而且，布萊恩特要是因此而遭受嚴重的損失，對於平川電子科技學院來說，也是一個損失。

布萊恩特的眉毛皺了起來……

遊艇很快就到了岸邊，一行人上了岸，在這裏，布萊恩特早就安排好了車輛。

「方。你打算怎麼參觀？先去哪裏？」布萊恩特笑問道。

「參觀的內容和路線，就全盤交給安德魯你了。這裏是你的地盤，自然是你做主！」方明遠隨意地道。

「好吧，那我就安排了！」布萊恩特也不推辭。爽快地道，「現在我們要去的，是華盛頓大學在西雅圖的主校區，這裏提供學士、碩士和博士學位的教導課程。華盛頓大學還有兩個校區提供學士到碩士學位課程。由於華盛頓大學世界頂尖的學術地位和國際聲譽，公立大學低廉的收費標准。這裏又是美國最宜居工作的城市西雅圖，所以很受國際各國留學生的青睞，大學部和研究生院每年都收到眾多來自世界各地學生的留學申請……」

就在布萊恩特滔滔不絕的介紹中，方明遠一行人進入了華盛頓大學的校區，林蓉驚詫地發現，目光所及之處，幾乎所有的建築物都是哥特式的建築。

「那裏是華盛頓大學的中央廣場，由於鋪滿了紅磚，也被師生們戲稱為『紅場』……」

「那裏是華盛頓大學的特有景致，也是美國西北部印第安人的特有象征——圖騰柱……」

「那裏是學校的博物館，裏面主要是展示珍貴的印地安物，其中又以圖騰，獨木舟以及各式各樣的手工制品最為經典。它的旁邊不遠處，則是以展示現代美術作品為主的美術館……」

「那裏是我們的主圖書館，學校共有十二個不同的圖書館，藏書超過了七百萬冊……」

布萊恩特一一指點著給眾人介紹著。

「十二個不同的圖書館？怎麼這麼多！」就連方明遠也嚇了一跳。

「院系比較多，華盛頓大學共有二十個院系，其中十三個在這裏。有些院系自己也有圖書館，可以有針對性地進行收藏。」布萊恩特一臉理所應當地道。

「這裏是學校的商業區，不但有各式各樣的商店和餐廳，還有著西雅圖市最大的連鎖書店和休閑用品店。」布萊恩特看了看表道，「方，我們在這裏吃過午餐再繼續？」

「OK！」轉了一上午，方明遠此時也有些餓了，穿著高跟鞋走了一路的林蓉也露出了倦怠，吃一頓飯休息一下，正合他意。

果然如布萊恩特所說的那樣，這條街上，果然是各國的美食都有，至少方明遠這一眼望過去，就看到了中餐廳、日餐廳、印度餐廳、東南亞風味、以及歐洲各國風味餐廳的招牌。至於美式餐廳，在方明遠看來，除了快餐廳比較有名之外，在正餐上，美國人還真沒有什麼專屬於他們的大菜。

「方，這裏的中餐廳都很有名，是我校師生們的最愛，你看……」布萊恩特眯著眼琢磨著選擇哪一家好。在這條街上，無疑中餐廳是最多的了，足有七八家。

「算了，中餐就不必了，我們吃法國菜怎麼樣？」方明遠笑道。美國的中餐廳，大多都依照美國人的口味有所改良，也許美國人吃起來依然是那樣的美味無比，但是在華夏人的口中，就有些不地道了，甚至於變了味道。所以在海外，除非是大規模的華人聚集地，否則的話，方明遠寧肯吃當地飯，也不吃中餐，那絕對是破壞中餐在華人心目中的地位的。

「法國菜？」布萊恩特怔了一下，接著笑道，「好，沒有問題。」法國美食在世界上也很有名，方明遠的選擇也令他很滿意。
一行人在街上選擇了一家法式餐廳，由於已經到了用餐時間，餐廳裏已經有了七成上座率，好在還有包廂可選。

在用餐的中間，方明遠外出上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路過大堂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有女人用漢語道：「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吧，回去後，我看你的這一身醫術到哪裏去施展！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以你現在的醫術水平，留在美國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有那麼多的醫院都願意聘用你，到時候，高薪，綠卡、豪宅、跑車還不是任你選擇！而你要回去的話，不說高薪、豪宅、跑車這些東西都沒有了，就是手術台，你覺得你一個月能上多少次？論資排輩的那些國內醫院裏，哪有你這個刺頭的生存空間！」

方明遠的腳步不禁停了下來，聽起來，這像是大陸的醫學專業留學生？香港和台灣的醫院裏，雖然也存在著一定的論資排輩現象，但是准確地來說，並不嚴重，大家還是能者上，不能者下。只有在國內，公立醫院一統天下，才會將論資排輩看得那樣重。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如果說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話，那麼我們這些留學生都不回國，固然在美國有著高薪水，過著舒適的生活，但是國內的醫療水平提升又要靠誰？靠那些腐朽地都可以直接入土的老頭子嗎？」一個男人沉聲道，「你忘記了我們當年出國留學時的夢想。」

「是的，我是忘記了我們當年出國時的夢想！我不想再回到那個沒有尊嚴，沒有安全感，整天要向那些色眯眯的、除了會向上拍馬屁之外，根就上不了手術台的老頭子們點頭哈腰的地方去！」女人激動地道，「明明我的醫術比他們更好，明明我的治療方案是正確的，就因為他們的行醫時間長，就必須要采用他們的方案，結果呢？如果說年紀大醫術就一定強的話，那麼王八的醫術才是最強的！」

「噗嗤！」方明遠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誰！」旁邊立即站起了一對男女，看起來年紀都在三十歲上下，都戴著眼鏡，看起來溫爾雅的，一眼就可以確定是知識分子。

「嘿，抱歉，我不是有意偷聽的！」方明遠歉疚地道，固然是因為兩人說話的聲音不那麼低，但是偷聽他們的談話畢竟是不合適的。

「咦？你是內地來的？」那個男人原陰沉的臉色立時變得多了幾分喜色，「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哪一個系的？」女人的臉色雖然仍然不大好，但是看方明遠的目光卻不像方才那樣尖銳。

「我是來華盛頓考察參觀的，不是留學生！你們是醫學院的？」方明遠伸出手來和那個男子握了握道。

「考察參觀？」那個男子愣了愣，臉色又陰沉了下來道，「你是政府機關的？」

方明遠連連搖頭道：「不不不，你別誤會，我們是代表平川電子科技學院前來與華盛頓大學商討一些合作事宜的，與政府機關沒有什麼關系！」

第四百零二章 有兩把刷子

「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男女面面相覷，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在他們看來，能夠與華盛頓大學這種在美國乃至全世界都有名氣的國際名校談合作事宜的，放到國內，怎麼也得是國內的一流大學，可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出來，國內還有這樣的一家學院！

而且，要知道，在國內，與美國不同，學院比起大學來，天然就低一頭！

「平川電子科技學院？我沒聽說過，不過，它是在奉元嗎？」男子遲疑地道，他倒是聽說過奉元平川區。

「是的，它是一所剛剛成立不過四年多的大專院校，你們沒有聽說過也是正常的。」方明遠笑笑道。平川電子科技學院如今也就是在秦西省境內還小有名氣，放眼全國，真的是默默無聞。至於國際上……那就更不必提了。..

「成立四年多的大專院校？」女人的臉色立時變得羞惱，憤憤地道，「你是在拿我們逗悶子嗎？」在她看來，方明遠這簡直就是在信口開河，華盛頓大學，那可是國際知名的大學，國內一家成立不過四年多的大專院校，有什麼資格來與華盛頓大學進行合作？男子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方明遠一笑道，兩人的反應，絲毫都不令他感到意外，在說出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時候，他就有了這個心理准備。「平川電子科技學院成立的時間很短，還不廣為人知，這是事實。但是我們要和華盛頓大學進行合作，也是事實。華盛頓大學的校董德安德魯.布萊恩特先生。你們聽說過吧？要不要隨我一齊去拜訪一下？我們一起在這裏吃飯。」

男女怔了一下，那個男子上下地打量了方明遠幾眼，伸出手道：「你好，我是喬文光，在華盛頓大學醫學院攻讀博士學位。這是我的女朋友胡海婷，在護理學院攻讀碩士學位。」他在華盛頓大學學習多年，對於華盛頓大學的校董成員還是比較熟悉，德安德魯.布萊恩特，無疑是校董成員中，影響力比較大的一個。方明遠能夠說出他的名字。並且邀請他們前去，看來不像是說謊。

「你好，我是方明遠！平川電子科技學院創建人！」方明遠伸手與他握了一下道。

喬文光和胡海婷的眼睛立時又睜大了，他們做夢也想像不到，眼前的這個年青人，居然就是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專院校的創建人！

「國內不是不允許私人興辦大學嗎？」胡海婷呐呐地低聲道。即便是再名不見經傳的大專院校，能夠創建的人，以國內的現實狀況，也絕對不是普通人。

方明遠笑笑道：「國家給的特例。不過，我想再過幾年，這一塊就會正式放開。」其實現在在華夏國內，民辦大學已經有不少家。但是大多都有著這樣那樣的方方面面的限制，能夠像平川電子科技學院這樣能夠正式高考招生，最終學曆也能夠得到教育部承認的，恐怕還沒有。

喬文光沉吟了片刻。突然道：「很冒昧地問一句，方先生是平川方家的人嗎？」如此地年青，又姓方。學校位於奉元，卻冠以平川之名，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來國內近幾年來突然崛起的一個家族。以傳言中，那個家族的財力，興辦一所大專院校，確實不是什麼難事。

方明遠笑笑道：「喬先生果然是才思敏捷，我確實是平川方家的成員。」能夠這麼快地就意識到自己的身份，這個喬文光也不簡單。不過方明遠轉念一想，能夠在華盛頓大學這樣的名校裏，又是在世界排名數一數二的醫學院裏攻讀博士學位，聽方才那個胡海婷話裏話外的意思，他的醫術應當是也很出色，又怎麼可能是簡單人！

喬文光和胡海婷均是微微變色，兩人雖然說從幾年前就來到了美國，辛苦攻讀學業，但是對於國內的情況，也並不是一無所知，平川方家的事跡也多多少少地聽說過一些。想不到，居然在這異國他鄉，居然會遇到一個平川方家的成員。

「很抱歉，我剛才並不是有意偷聽，只是偶爾聽到了國語，不禁就仔細聽了兩句。喬先生這是打算要學成回國了嗎？」方明遠道。

喬文光連忙道：「沒關系，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換成我，也會忍不住聽兩句的。」在異國他鄉，能夠聽到國語，可是感到份外的親切，這種心情，喬文光自己也曾經是深有體會，自然不會再苛責什麼。而且，對方是平川方家的成員，面對自己這樣的普通人，還能夠直爽地道歉，這也令兩人心中的不滿化為了烏有。

胡海婷輕聲地道：「文光他是打算學成回國的。只是……國內的情況，我我我擔心會耽誤了他的個人事業。」既然方明遠已經聽到，那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方明遠笑笑道：「我有一個想法，說來供兩位參考一下。如果說喬先生不嫌棄的話，我有兩個建議。一個，我可以將喬先生推薦到秦西壓延設備廠去，它有一家廠醫院，近幾年來，重新翻修過醫院的大樓，也重新購置了醫院的設備，雖然說在國內，不敢說是頂級醫院，但是在秦西省裏，我相信可以算是一流的。秦西壓延設備廠是我方家的產業，醫院這一塊，是受衛生局和廠裏雙重領導，我有很大的發言權，相信，喬先生去了，沒有人敢為難你。」

喬文光眨眨眼，不動聲色地道：「那另一個呢？」

「另一個呢，不知道兩位知道嗎？秦西省近年來得到中央政府批准，設立了西北地區的第一個特區，就在平川的鄰縣，將原潼宜縣升格為了潼宜市，計劃單列市，未來還將是副省級城市。潼宜現在正在進行大規模的建設。原有的縣級醫院，無疑是不可能滿足未來潼宜的需要。潼宜市政府的新區規劃中，潼宜市未來將建設四到五家大型醫院，所以高級醫學人才十分地緊缺。」方明遠道，「潼宜市的建設，我方家也有所參與，如果喬先生願意的話，我可以將你推薦到潼宜去，相信沒有人敢成心為難我方家推薦去的人才！至於，喬先生所應當享受的各項待遇。由於華夏與美國兩國之間的經濟差距，當然是不可能一定像美國這樣好，但是我可以保證，你會享受到與你醫術水平相匹配的，國內應有的待遇。」

方明遠話雖然說得平淡，但是平淡之中，那股不容置疑的口吻卻是給喬文光兩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動容的胡海婷忍不住看了喬文光一眼，如果說真的像這個年青人所說的那樣，恐怕自己是留不住他了。做為平川方家的成員。在平川周圍的城市裏，有這樣的底氣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如果說真的能夠像他所說的那樣，能夠享受到與喬文光醫術水平相匹配的國內應有的待遇的話。也許表面上的風光不如在美國，但是在國內，體制裏的許多優待，卻是在美國所不可能享受到的。

「明遠！你怎麼在這裏！布萊恩特先生……」這時候。林蓉快步匆匆地走了過來，看到了喬文光兩人，這才詫異地住口。

方明遠笑笑道：「兩位。要不大家一起吃頓飯吧？我給兩位介紹一下布萊恩特先生。」對於喬文光，他還是很有好感的。像他這樣，能夠在美國的知名大學裏的知名院系裏讀書的華夏留學生，願意在學成之後回國的，雖然說不能說是少之又少，但是確實是不多。華夏的高端人才流失，就是十年後，也沒有什麼根本性的改變。而主要的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而且，也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不管是秦西壓延設備廠的廠醫院，還是潼宜的醫院，像喬文光這樣的高級醫學人才，都是多多益善的。既然今天看到了，他也不介意費點心意。

胡海婷不禁有些意動，在華盛頓大學念書，認識一位有實力的校董，無疑是可以多出不少的方便。

喬文光雖然有心拒絕，初次見面，就參加對方的飯席，似乎有些不大好，但是看到胡海婷帶著幾分祈求的目光，他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四人回到了包廂，林蓉招呼著侍應生給這裏加椅子和餐具，方明遠則帶著兩人走了進去。

布萊恩特抬頭就不禁一怔，方明遠笑道：「安德魯，很抱歉，遇到了兩位同胞，聊了幾句。他們是華盛頓大學的留學生。這一位是貴校醫學院的……」

「喬！我知道！」不等方明遠說，布萊恩特已經笑著站起身來道，「我校醫學院一等獎學金的獲得者，他可能不認識我，我可是認識他。他的學業可是獲得了醫學院多位教授的一致贊揚的！」

方明遠眨眨眼，看來這一位喬文光還真是有兩把刷子，華盛頓大學在校的學生可是超過了四萬人，就算說博士只占其中的一部分，而留學生又占其中的一小部分，但是能夠被他記住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你好，布萊恩特校董！」喬文光和胡海婷施禮道，雖然說沒有這樣近距離交談過，但是卻在不少公眾場合中遠遠的看見過，還有校內的那些宣傳，所以第一眼，兩人就確定了，眼前的這一位，就是華盛頓大學的校董德安德魯.布萊恩特

「坐下吧！」布萊恩特雖然心中嘀咕方明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把喬文光兩人也帶了來，但是表面上仍然是很熱情地招呼他們坐下來。

「兩位下午有時間嗎？」方明遠隨意地問道。

喬文光遲疑了一下，胡海婷暗地裏伸手在他的腿上捏了一下，連忙道：」我們下午沒有什麼事情。」

方明遠笑道：「我們下午要繼續參觀華盛頓大學，四點鐘左右，我要和布萊恩特先生去見華盛頓大學的其他幾位校董。如果說，兩位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能不能麻煩兩位當半天向導？」

「當然可以！」胡海婷喜形與色地道。能夠與方明遠他們多呆一段時間，沒准還能夠見到華盛頓大學裏的什麼大人物，天知道日後什麼時候就能夠有用的。這種機會，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遇得上的。

方明遠笑笑道：「那就一言為定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喬文光和胡海婷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聽，不過從方明遠和布萊恩特的談話裏，兩人也聽到了更多的大人物，這才真正地相信，方明遠他們一行人，確實是前來華盛頓大學，與華盛頓大學方面談雙方合作事宜的。而且，從中撮合的還有比爾，這個在美國幾乎是家喻戶曉的大人物！

胡海婷的眼睛是越來越亮，喬文光也是微微動容，方明遠的實力越強，也就意味著，他的那兩個建議越有價值！他倒是不是多在意回國之後的待遇，但是能夠不受掣肘地將自己的醫術發揮出來，卻是他最看重的！

雖然說，秦西省是內陸西北地區，不是國內的發達的地區，也不是他的家鄉，但是這一刻裏，他是真的動心了。

「哎，剛才我忘記說了，如果說喬先生的家人方便的話，也可以都接過來，潼宜現在的條件是差了一點，但是我可以在奉元幫他們安排，保證不會讓喬先生有後顧之憂！」方明遠突然又扭頭道，「如果說，喬先生還有什麼知交好友，也願意回國報效國家的，願意去奉元或潼宜的，我都歡迎！」

「謝謝！」喬文光誠懇地謝道。

「不用謝，像喬先生這樣的人才，能夠選擇回國發展事業，才是國家之幸，民族之幸！」方明遠同樣日誠懇地道。

方明遠從林蓉的手中拿過了一張名片，放到了喬文光的面前道：「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喬先生若是下定了決心，就打這個電話，其餘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我很期待日後，我能夠在國內見到兩位。」

第四百零三章 大有收獲

兩天的時光，在布萊恩特和喬文光兩人的陪同下，方明遠仍然是走馬觀花式地對華盛頓大學進行了初步的了解，將近一百五十年的歷史底蘊，和多年以來美國政府和無數捐贈人的巨額資金投入，令華盛頓大學成為了世界教育界、學術界的巨無霸，想要對它有個徹底而透徹的了解，又豈是這區區的兩天時光能夠做到的。

對於方明遠的「來訪」，華盛頓大學方面，也是給予了很大的重視，先後共有六位校董和華盛頓大學的校長，與方明遠進行了總共長達四個半小時的會談。

華盛頓大學校方也拿出了高效率，在短短的兩天時間裏，對於布萊恩特所提出的，由華盛頓大學計算機學院與平川電子科技學院達成友好援助夥伴關系，計算機學校每年會應平川電子科技學院方面的要求派出一部分教師前往華夏進行短期的代課，並且接收平川電子科技學院向華盛頓大學計算機學院派出師生進行短時間的進修的提議，進行了初步的審議，校董事會決定，將派出一支考察隊伍，前往奉元平川電子科技學院，進行實地考察。

布萊恩特暗地裏告訴方明遠，這其實基本上已經就代表著校董事會的同意了，畢竟平川電子科技學院要求的友好援助夥伴關系，這種爭名譽的事情，校董事會不會太苛求的。不像是平等地合作互助夥伴關系，那還要考察對方學校的實力能不能相配的因素。

當然了。方明遠也很「知情識趣」、投桃報李地答應下來，在不公開授課的條件下，擔任華盛頓大學戲劇學院名譽教授。這使得華盛頓大學校方很高興地在第二天就對外宣布了這一消息。立時在華盛頓大學、西雅圖市和美國引起了轟動。

媒體們紛紛前來核實這一消息，這主要是方明遠自從在好萊塢成名之後，一向都是「深居簡出」，直到今天，還從來都沒有在任何媒體上公開露過面，就連奧斯卡獎也一向是由於秋暇、方彬或者說卡梅隆他們代領。好萊塢的各種酒會，一般他也不會出場。他的這種行為。使得已經進入了網絡時代的影迷們極其地不滿，但是卻又無可奈何。而且，除了發布新電影准備工作，或者說宣布電影上映時，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和美國的這些合作電影公司。在記者招待會上，連涉及到他的問題一般都不回答。所以，一年下來，涉及到「方」的消息、新聞簡直是屈指可數。這種完全可以稱之為反時代的行為，不但沒有令那些影迷們感到憤怒，反而對於「方」的好奇心更是出奇地大，所以關於他的新聞、消息。也就格外的引人注目。

這一次，方明遠繼出現在比爾的晚宴上，又一次出現在華盛頓大學，使得媒體們對西雅圖的關注度立時提高了數個級別！

就在當天。香港錦湖電影集團的發言人正式出面證實了這一消息的真實性，引起了一片轟動之後，媒體們又紛紛想深挖這背後的原因，「方」為什麼會答應華盛頓大學戲劇學院的名譽教授。要知道，華盛頓大學雖然是世界名校。醫學院、計算機學院等諸多學院都是世界名列前茅，但是它的戲劇學院在全世界卻是排名在三十名以內。

不過對此，無論是華盛頓大學校方，還是香港錦湖電影集團都是三緘其口。

看著這些新聞，陳南山的心情可謂是大好！

方明遠已經將整件事情大致地向他進行了通報，這令老人是喜不自禁。比爾和華盛頓大學校董布萊恩特成為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名譽校董，無疑將給平川電子科技學院帶來更多的關注和名氣，而兩人的捐贈，也進一步地充實了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辦學資金。尤其是比爾，捐贈了五千萬美元。

而與比爾和布萊恩特加入校董行列相比起來，老人更高興的是，方明遠一手促成了平川電子科技學院和華盛頓大學之間的合作，這對於平川電子科技學院未來的發展，可以說將起到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

老人並不崇洋媚外，否則的話，以他的學術成就，想要移居國外，並不是什麼難題，也會有歐美國家的大學歡迎。但是老人也清楚地知道，國內大學與國外那些知名大學無論在硬件設施還是教育水平上，都有著巨大的差距。這個差距，並不是說能夠依靠什麼心氣就能夠輕易抹平的。而對於成立不過四年多的平川電子科技學院來說，這份差距更是絕對無法忽略的。

硬件設施，老人相信，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裏，憑著方家、郭家、鄭家以及海外源源不斷的捐贈，平川電子科技學院還大有發展的餘地，但是在教學水平上，老人已經將他所能夠做到的，都盡最大努力地做了。學校裏的這些老教授們，差不多都是靠著老人的面子，一位位請來的，也正是靠著這些老教授們在教育界的影響力，加上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誠意，才吸引到了那些正當壯年，又有心為祖國的教育事業做出一番成績來的青壯年學者，進一步地充實了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教師隊伍。

但是做到了現在，老人也明白，這幾乎是已經達到了自己的極致，雖然說憑著平川電子科技學院日益高漲的人氣，相信還能夠繼續吸引來更多的青壯年教師，但是在高端教師這一塊，他個人是已經無能為力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明遠卻告訴他，平川電子科技學院將與華盛頓大學計算機學院結成友好援助夥伴關系，不但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師生可以前往華盛頓大學進行短期進修，而且華盛頓大學計算機學院還將派出教師隊伍前來平川電子科技學院進行短時期的代課。這可是解決了高端教師不足的一個好方法！

華盛頓大學在計算機領域的教學水平，那可是受到世界公認的，西雅圖之所以可以成為美國的重要計算機公司所在地，華盛頓大學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不可忽視，有了華盛頓大學的支持，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未來師資資源，不敢說一騎獨塵領先其他大學，但是至少在國內。也是排得上號的！

陳南山知道，華盛頓大學能夠與平川電子科技學院，一所建立不過四年多時間，還只是大專的院校，結成友好夥伴。方明遠在背後肯定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哪怕是為了讓他所付出的代價有所值，他也要在有生之年裏，讓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教育水平，再上一層樓！

回到了比爾的別墅，方明遠坐在了客廳裏，看著水族館裏那條悠然自得、遊得悠悠然的鯨鯊。

這一次西雅圖之行。說實話，到了現在，所取得的成績也有些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原本他主要是來見見比爾。順便給比爾打打氣，但是現在打氣的目地是做到了，也順帶著多了一連串的成績。

給自己買了幾架公務機，這倒是算不得什麼大事。也就是給大家改善了一下福利，但是讓平川電子科技學院和華盛頓大學結成友好夥伴。這卻是意外之喜。在方明遠看來，這無疑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開端，只要打開這個口子，日後平川電子科技學院與華盛頓大學的其他合作，就更好開口了。而且這條消息日後公開，對於提高平川電子科技學院在國內教育界的地位，無疑可以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國內的這些大學院校，除了頂尖的那幾家之外，還有誰能夠像平川電子科技學院與世界頂尖的名校結成友好夥伴。

平川電子科技學院只是方明遠計劃中的開始，他雖然沒有打算將學院日後辦成像國內的那些綜合大學一樣，什麼科系都往一塊湊，最後是什麼科系都有，卻是什麼科系都不精，根本就拿不出手來，但是也絕對不會局限於計算機這一個領域。否則的話，豈不是浪費了陳南山老人費盡心思為他找來的那些老教授們。只是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院系擴大，必須要由平川電子科技學院自己來主導進行，不能讓那幫子混蛋官員們所主導！

方明遠心裏盤算著，如果說這個模式可行的話，日後，自己是不是可以考慮再聯系兩到三家世界名校，繼續與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結成友好夥伴？比如說哈佛大學，比爾的母校！

當然了，這種事情也要找機會，這一次，若不是比爾出面，又有那六千萬美元的捐贈，再加上布萊恩特從中積極運做，以及自己的面子，華盛頓大學又豈是那麼好說話的。

而他這一次的西雅圖之行，另一個收獲就是喬文光。這個來自華夏東北三省的漢子，居然是華盛頓大學醫學院一等獎學金的獲得者，在校就已經發表了五篇很有質量的論文，只要點頭，就可以在華盛頓大學附屬醫院裏得到一個很好的職位。而華盛頓大學附屬醫院不僅僅是美國西北五州最知名的醫院，就是放眼全美國，它的排名也在前十名以內。每年光急診救護人員就在八萬人以上，為此，它不僅僅有一支設備精良的救護車隊，還有一支直升機隊。成為它的一員，也就意味著好車、豪宅和受人尊敬的社會地位！

而喬文光已經決定，在徹底完成博士學業之後，就會返回國內，至於到底是加入秦西壓延設備廠的廠醫院，還是進入潼宜醫院，屆時再看具體的情況，而且，更令方明遠高興的是，他答應再說服兩到三名和他情況類似的留學生一同前往！如果說最終一切順利的話，這就意味著平川或者潼宜的醫療系統，將有四位畢業於華盛頓大學醫學院的一流醫生！這對於兩地的醫療系統來說，無異於一劑強心針！能夠招攬到這樣的專業人才，令方明遠覺得此行委實不虛！

這使得他動了一個念頭，每年來美國留學的華夏留學生數以萬計，固然有很多人會留下來，但是也肯定有不少人是願意回國的，如果說自己能夠將這些人中的精英人士都收入方家的旗下，那麼方家的人才儲備就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緊張！不過，他也明白，這種事情，想起來容易，真正要做起來的話，可不是一件容易事。真正要做的話，也是有著諸多的前期事務要處理好。

「明遠？你要不要遊泳？」林蓉從泳池方向走了過來。她對比爾的豪宅，最滿意的就是電影院和遊泳池了。所以，每天沒有事情的時候，她都會到遊泳池裏暢遊一會兒。

「嗯？明天的行程安排好了嗎？」方明遠抬起頭來道。

「安排好了，布萊恩特先生和莫泰尤納斯先生都提出了，陪你一起去參觀。」林蓉坐到了方明遠的身旁道。

「啊？」方明遠有些奇怪，自己參觀個汙水處理廠，這兩位怎麼會主動提出跟著的。

林蓉優雅地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兩人的確切目地。「我已經答應了兩位的要求，我想，你應當不介意在參觀的過程中，多兩個談話的夥伴。」說實話，她也不明白，方明遠為什麼會想起來要去參觀西雅圖的汙水處理廠。

要知道，他們在西雅圖停留的時間有限，這幾天來，都是在辦正事，根本就沒有好好地逛過美麗的西雅圖市，這裏可是美國人公認的，最適宜工作居住的城市啊，有著古老的冰川，活躍的火山和終年積雪的山峰，擁有青山、湖泊，擁有港灣河道和諸多的公園、美麗的景觀。很難相信，這是一座有著三百多萬人口的大城市，環境卻保護地是如此之好！

方明遠笑笑，他也想明白了，無非就是借著自己還沒有離開，進一步地拉近雙方間的關系，他們要是願意陪同前往，他自然也不會拒絕，有本地的知名人士陪同，自然是多不少便利的。這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強龍不壓地頭蛇嗎！

第四百零四章 水的問題

夜色已經深沉，時針已經指向了淩晨，但是蘇愛軍的書房裏，依然亮著燈。蘇愛軍的寫字台上，煙灰缸裏已經是滿滿的，屋子裏煙霧繚繞。

蘇愛軍放下了手中的筆，捏了捏眉心，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身體，打開了窗戶，立時一股清新而帶著涼意的小風湧了進來??。

蘇愛軍看著遠方星星點點的燈火，腦子裏卻又轉到了下午的常委會上。

在下午，趙緒安提出了對潼宜市未來用水如何得到保障的憂慮。潼宜市地處黃土高原，每年的降水量雖然不低，但是大多都很難保留下來。在潼宜境內共有五條河流，最長的是武亭河，從潼川進入潼宜，再流出潼宜進入平川，最終在奉元境內與渭水彙為yītǐ，是潼宜主要的地表徑流。

在八十年代初期，武亭河的上遊，修建了一座水庫，從此，原本河道寬闊的武亭河，除了在雨季之外，就變成了涓涓細流。而且隨著潼川的經濟發展，一些高汙染的工業企業在沿河兩岸建立起來，獲得了可觀的經濟收益的同時，大量的工業廢水也就這樣被放入了武亭河的河道中。這造成了位於武亭河中下遊地區的潼宜、平川等地區，在非雨季時期，武亭河的地表水已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潼宜目前的工農業用水，主要是使用的地下水，但是就在不久前，方明遠將一份委托省水利部門，對潼宜地區地下水和地表徑流的調查結果讓人放到了蘇愛軍和趙緒安的桌頭。

以潼宜目前的水資源，支持目前的已有的和已經建設中的工業規模和人口，是沒有問題。但是如果說工業規模再翻一番，人口增長到了八十萬的時候，潼宜的水資源就將面臨著入不敷出的窘境。

在報告中，專家們提出來，一方面潼宜市要加強境內的水土流失治理，盡可能地將天上的降雨保存在境內。另一方面就是要從現在開始，對未來水資源的使用，做出一番規劃來。要在找水的同時，加大節水力度和水的再利用。

對於這一點，兩人在入主潼宜市的時候。其實方明遠也和他們談過，只是沒有這份報告這樣的詳細。方家將在潼宜興建新型高產的自來水廠，以滿足城區居民們的需要。同時，方家也會在潼宜建設大型的汙水處理廠，將工業廢水和居民的生活廢水處理後，重新再利用。以保證潼宜用水的需求。

但是，俗話說得好，這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潼宜的發展速度和外來人口的湧入數量，超出了他們事先的最好估計。如今潼宜境內的常住人口已經超過了四十萬人，其中外來人口占到了八九萬人。而且到了今年年底的時候，這一數字很可能要突破十二萬人。如此大量的人口迅速地湧入城區，對於潼宜目前的水廠供水能力也是個不小的壓力。

而隨著新城一期面臨著竣工。如何更好的管理水資源，這一問題，也提上了政府的工作日程。

自來水廠生產自來水無疑是需要資金的，而汙水處理廠處理汙水。同樣也是需要資金的。而潼宜一直以來，雖然有一個九十年代初期建立起來的自來水廠在保證城區的居民用水，但是還是有不少單位和居民是直接使用的井水。至於汙水處理廠。別說潼宜了，就是對潼川來說，也是沒聽說過的新鮮玩意。所以，這水費和汙水處理費要如何收取，定價幾何，就成了令人頭痛的一件事情。

定得低了，水廠和汙水處理廠沒有足夠的運營資金，要麼潼宜市政府進行補貼，要麼就只有停運。停運自然是不可能的了，就是他同意，方明遠也不會同意，否則的話，他又何必投入巨資建設？那個汙水處理廠，投資可是上億元呢。據說，這還只是一期工程，日後還會有二期和三期工程。直到實現潼宜的廢水零排放。

而定得高了，肯定會引起潼宜居民們的不滿，雖然說，在華夏，政府官員很少會正視轄區內民眾這方面的要求，但是蘇愛軍和趙緒安都不想做那種人。他們之所以決定到潼宜來，一方面固然是因為這也是一個難得的提升機會，另一方面也是想「為官一任、造福一方」。

所以，如何選擇好這個平衡點，是一個需要認真考慮的問題。

趙緒安在會上，還提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潼宜可以控制自己境內的水汙染問題，可是來自上遊的水汙染，卻不是潼宜所能夠控制的。而且，趙緒安也希望潼宜能夠從上遊的水庫中為潼宜要來更多的地表徑流，而如果說不能夠控制好潼川境內的工業和居民生活廢水的排放問題，水庫中的幹淨水經過河道後，也會被汙染，這就完全失去可利用的價值。

只是，這個道理大家誰都懂得，但是要潼川政府整治境內的汙染企業，改造河道，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即便如今的潼宜在級別上已經高潼川一頭，在這種事情上，也很難避免潼川在這上面陽奉陰違。

潼川很窮，做為一個純粹的資源型城市，在多年的開采和挖掘後，地下的資源已經是面臨著枯竭，但是潼川對於日後城市轉型的方向卻仍然沒有一個統一的意見。而解決汙水排放問題，也就意味著地方和企業都必須要在治理環境汙染方面加大投入，這又會令原本就捉襟見肘的地方財政和企業原本就不多的利潤更加的吃緊。而這個問題，卻不是潼宜一家所能夠解決的，需要的是整個武亭河流域的整體治理！

蘇愛軍不禁歎了一口氣，當初，若是將整個潼川地區，包括潼宜在內都劃為新特區就好了，這樣的話，水資源的使用就可以進行統籌規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雖然上遊有著一個庫容還可以的水庫，卻根本無法利用地表徑流。

「水資源是有限的，也是寶貴的，這個觀念一定要深入人心，讓所有的潼宜人都明白，水不是無窮無盡可以隨意揮霍的。」蘇愛軍在紙上寫了下來。

方明遠這一次前往美國，將會考察美國的汙水處理系統，做為從上個世紀二十年代就已經出現了汙水處理雛形的國家，到了現在，已經有近八十年的運做曆史。汲取他人的豐富精豔。去粕存精，可以避免已方多走彎路。潼宜的發展時間有限，沒有時間也沒有更多的資金來交學費。

「本廠日處理汙水二十七萬噸，是西雅圖市處理能力最大的汙水處理廠。我們處理後的汙水，已經可以達到直接排放回河道的標准。」汙水處理廠總工程師尼古拉斯.巴圖姆一臉自豪地道。

「那麼，你們處理後的再生水，都是直接排放回河道的嗎？」方明遠道。

「不不不，那樣太浪費了。」巴圖姆連連搖頭道，「我們的再生水大部分都是用作城鎮綠化、農業用水、工業用水和其他洗車、沖洗廁所等市政用水。既可以防止城鎮汙水對水環境的汙染，又能大大節省本地的淡水資源，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會排入濕地，再經濕地進入河流。這樣的話。對環境的汙染程度已經可以忽略不計。」雖然說不知道這個年青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但是能夠有波音公司董事莫泰尤納斯和華盛頓大學的校董布萊恩物陪同，巴圖姆自然是不敢怠慢。不但在接待的過程中客氣有加，親自陪同。而且在講解的時候，也是盡最大的努力，用最通俗易懂的言語來為他解釋汙水淨化處理的原理。

方明遠點了點頭。雖然說來之前，他也已經做過功課，巴圖姆又盡可能地深入淺出地給他講解，但是聽到了現在，他也已經是聽得頭暈腦漲。

「世界上的汙水處理技術，如今最先進的已經可以做到將汙水處理到可以直接飲用的地步，當然了，考慮到運營成本和人們的心理接受能力，汙水處理廠極少有做到這個地步的。但是保證不汙染環境，已經不是一件難事。」巴圖姆道。

「那麼，巴圖姆先生，能不能告訴我，貴國汙水處理廠處理一噸汙水的成本大約是多少？」方明遠問道。汙水處理能不能夠順利地在地方推行開來，並一直堅持下去，成本無疑是很重要的因素之一。

「這個不大好說，要根據不同地區，不同的汙水來源，以及廠子所用的汙水處理技術和廠子的規模來看！」巴圖姆琢磨了半晌道，「絕大部分大概應當在零點三美元到零點五美元這個區間。」

方明遠點了點頭，這也就是說，換算成國內的貨幣，大概在兩元多到三元多之間，考慮到兩國土地和人工的成本，還可以再降低一些。但是，如果說不能夠全負荷的運轉，成本無疑又會更高。這樣的價格，對於華夏的國情來說，確實是有些高了，難怪在前世裏，國家興建了那麼多的汙水處理廠，汙水處理能力已經與美國大致相當了，但是水汙染的情況卻沒有得到有效的緩解。沒有充足的財力，根本就無法負擔得起汙水處理廠的運轉費用。

不過，他也記得，在接下來的十年裏，將是汙水高級深度處理的關鍵技術膜處理技術廣泛應用的時期。當初，膜的過高價格曾經是制約其推廣使用的主要障礙之一，但在接下來的十年中，隨著新的高分子膜材料的開發和規模化生產，膜的價格已經下降了約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說，隨著科技的發展，汙水的處理成本也會不斷地下降。

「而且這也要考慮到再生水回用的程度，總的來說原汙水的汙染程度越嚴重、輸送回用水的管網越長，再生水回用的成本就越高。其中，管網投資是再生水回用成本的主要組成部分，通常占再生水回用總投資的百分之六十以上。而再生水回用的程度越高，從整個水資源利用角度來說，汙水處理的整體成本也會隨之下降！」巴圖姆解釋道，「比如說……」

根據巴圖姆的說法，像那些水資源緊缺的地區，與其花大力氣建立水庫，或者說建設水利工程從其他地區遠距離調水，還不如加大汙水處理力度，充分地利用這些再生水。像這個廠子總投資近三億美元，其中一億三千萬美元為回用廠建造費用，一億七千萬美元為再生水的管網建設費用。項目日供水能力二十七萬噸，相當於新增了一億立方米的可用水源，這樣算下來，平均每立方米水資源耗資三美元多一點。而美國加利福尼亞某縣為拓展供水水源，修築的蓄水量一點二億立方米的水庫，投資四億五千萬美元，算下來平均每立方米水資源耗資三點七美元，比再生水要貴近零點五美元。

而且，發展再生水回用具有不可替代的環境效益和社會效益。如果再把再生水回用所具備的減少汙水排放、維護生態平衡、增強供水的穩定性和可靠性等社會效益和環境效益，納入到成本計算之中，與其他拓展水源的方式相比，再生水回用具有明顯的綜合效益優勢。

巴圖姆滔滔不絕地說了足足有十幾分鍾，這才意尤未盡地停了下來。難得有這麼個機會在大人物的面前表現一下，要知道莫泰尤納斯和布萊恩特在西雅圖市都屬於上層社會的精英，對於市政建設是有著一定發言權的，讓他們意識到汙水處理和再生水的回用重要性，無疑可以進一步地保證市政府部門對於汙水處理系統的重視。

「巴圖姆工程師，可是哈佛大學的高材生，在汙水處理廠已經工作了近三十個年頭了！」不知道何時，處理廠的廠長克利斯.比爾頓在一旁笑道，「是當之無愧的這方面的專家！是我們廠子的骨幹。」

第四百零五章 贊同還是反對

方明遠回到比爾的別墅，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

他進入客廳的時候，比爾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讀書，見到他進來，伸手招呼他。方明遠坐到了他的對面。

「微軟今天已經正式向最高法院遞交了上訴書，正式對主審壟斷案的法官傑克遜的司法公正性提出異議。最高法院已經接受我們的上訴，並將盡快地展開調查。」比爾正色道。

方明遠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能夠幫你的也只有這些了，能夠想到的我都想到了，再下面，就要靠你們了。不過我相信，微軟不可能會被拆分的。」比爾的眼中閃過一抹感激的神色，自從微軟涉及到了壟斷案以來，方明遠一直都立場堅定地站在了自己的這一方，而且不斷地給自己鼓舞信心。 ..

「今天參觀地怎麼樣？」到了他們這個高度，什麼謝謝之類的言語都是多餘的，所以比爾也不矯情，反正日後還有的是機會回報方明遠的善意。

「大開眼界，深有感觸！」方明遠歎了一口氣道，「與美國相比起來，華夏的環境保護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呵呵……」比爾笑了起來道，「方，其實美國也是到七八十年代，才徹底地重視起來對環境的保護，好些汙水處理廠都是八九十年代才興建起來的。我相信貴國只要重視起來，汙水處理的水平很快就能夠趕上來！」

方明遠心裏暗歎了一口氣，他又怎麼能告訴比爾，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在進入新世紀的十年裏，華夏的汙水處理廠數量和規模都有了質的飛躍，但是這汙水處理就是蓋上一億座。如果說不能夠保證正常運轉的話，建設了又有何用？還不是白花錢！

「怎麼？你不會是又看上了什麼人，想要挖人吧？」比爾也聽說了，方明遠在訪問華盛頓大學的時候，居然遇上一個同胞，還要幫人家安排回國後的工作。而那個華夏人似乎是華盛頓大學醫學院這一屆博士畢業生中的佼佼者，華盛頓大學附屬醫院早就看中了他。

「挖人？倒還不至於！」方明遠笑笑，雖然說潼宜正在建的汙水處理廠，目前來說，還沒有一個合適的管理團隊。但是方明遠並不認為，這種事情也需要自己去親自過問。

「方，聽說你在華夏有一家手機制造公司？」比爾突然道。

「是的！」方明遠道。方家的手機公司，在今年的年初時，與三星集團、諾基亞集團相繼正式推出了十六和弦的彩屏手機，一時間引起了全球手機市場的震動。如今方家所生產的手機，憑借著十六和弦、彩屏和中文輸入法三大利器，已經成功地闖入了國內的高端市場，一舉力壓愛立信、摩托羅拉等國外品牌。僅次於諾基亞。但是諾基亞公司，在華夏手機市場的中低端產品中，卻遠遠遜色於方家。

而且，借助著十六和弦和彩屏兩項技術。以及國內制造的低成本，方家所生產的手機，已經順利打入了國際市場，雖然說。歐美國家的手機市場大門沒有那麼容易被打開，但是韓國和日本兩國，由於方明遠的影響力。都已經向方家手機敞開，而那些發展中國家，包括東南亞市場、拉丁美洲市場和非洲市場，都已經被「撬」開了。如今方家的手機公司雖然說總產量和出口量還遠遠地比不上諾基亞公司為首的這些老牌手機生產商，但是發展的勢頭，卻是誰都不敢小看了。

「那麼，方，你對掌上電腦手機的未來前景怎麼看？」比爾道。

「掌上電腦手機？你是指那種像個人電腦一樣，具有獨立的操作系統，可以由用戶自行安裝軟件、遊戲等第三方服務商提供的程序，通過此類程序來不斷對手機的功能進行擴充的手機嗎？」方明遠反問道，「我更習慣於稱它為智能手機！」

比爾眼睛一亮道：「是的，你的這個定義很精辟，就是這種手機。」比爾之所以稱它為掌上電腦手機，是因為後來被稱為智能手機的這種手機其實是從最初的掌上電腦演變而來的。而最早的掌上電腦自然是不具備手機的通話功能，可是人們一方面對於掌上電腦有需要，另一方面卻又不喜歡隨時隨地都攜帶著手機和掌上電腦兩件設備，加上科技的發展，手機的性能越來越強悍，廠商們就將掌上電腦的功能與手機進行融合，讓手機同時也具備著掌上電腦的一些重要功能。

世界上第一款智能手機其實出現地很早，早在九十年代初就由當時的IBM公司推出，還是D操作系統，只有一款第三方應用軟件，還是世界上第一款觸摸屏手機，由於種種原因，它並沒有能夠在全世界推廣開來，但是它卻為以後的智能手機處理器奠定了基礎，被後世人認為在手機的發展史上有著裏程碑的意義。

而影響比較大的頭兩款智能手機，是在二千年後由諾基亞和愛立信推出，方明遠其實也知道，但是方家卻並沒有立即將研發的重心投向這裏。因為在方明遠看來，自己壓根就沒有必要去這些國外的老牌手機制造商去爭奪早期的智能手機市場。

一來，早期的智能手機，不但價格昂貴，就連歐美國家的普通人都覺得肉痛，而且性能和應用都相對單一，所能占到的市場份額其實並不大。二來，則是方家目前的市場目標，還是國內和發展中國家，想要打入歐美發達國家的市場，還需要時間，而欠發達國家的民眾消費力是有限的，所以方明遠覺得至少在三五年以內，方家的主要精力還是要放在普通手機上。對於智能手機，只要進行技術儲備就好了，反正真正爆發怎麼也得到二零零五年之後。況且，方家的技術與三星集團可以說是共享的，方明遠的手中還有穀歌和蘋果的股份，智能手機的這一場盛宴，對於他來說，只是吃多吃少的問題。

「未來前景很廣闊，但是在近幾年裏，應當是屬於高端手機，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方明遠看了比爾一眼，「怎麼？你想進入智能手機的操作系統行業了？」

比爾自信地一笑，反問道：「如果我說是，你會贊同還是反對？」

第四百零六章 有些反常

贊同還是反對，這是一個問題！

在前世裏，微軟由於WindowsPhone系統要到二零一零年才正式啟動，所以在智能手機的操作系統這一塊，遜色於穀歌的android和蘋果的ioS操作系統，不過即便是這樣，WindowsPhone系統在推出後不久，就超過了黑莓和塞班兩大操作系統，成為了世界第三大智能手機操作系統，占到了近四分之一的市場份額 。

而這一世裏，如果說微軟從現在就將WindowsPhone系統列入研發的行列的話，谷歌的android和蘋果的ioS，還有黑莓和塞班，還會有世界裏曾經的輝煌嗎？畢竟，人們早就已經熟悉了微軟的電腦操作系統，在這一點上，微軟可謂是占了一個大便宜。只是，要是這樣的話，穀歌和蘋果還能夠重現前世裏的輝煌嗎？

「我贊同或者是反對，你就會改主意嗎？」方明遠心裏雖然在遲疑，但是表面上卻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來道。

比爾沉吟了片刻，這才道：「不管改不改主意，我都會慎重地考慮你的意見，在沒有找到足夠證明你的看法是錯的證據前，我不會輕易地下決定。」

「那就進入吧，這是一個未來無限的領域！」方明遠一笑道，「要是令人滿意的話，我可以保證三星集團和諾基亞集團，以及我方家的手機采用這一系統。」

比爾不禁喜上眉梢，有了方明遠的這一句話，微軟未來的手機操作系統。還未問世，就已經有了用戶。

九月初的大阪，暑氣已經退去，雖然天氣還比較暖和，外出需要身著單衣，但是已經沒有了七八月份時的暑熱。

從美國轉了一圈，又去了次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方明遠，此時正坐在SOGO株式會社集團總部大樓的辦公室裏，處理著堆積如山的文件。外出這麼長的時間，那些重要的文件。自然都是第一時間傳真過去，而那些不重要的文件，自然就需要等他回來處理。而且，不僅僅是SOGO株式會社集團的事務，還有香港錦湖電影集團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附署意見和看法。

兩千年的最後一個季度，也是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合作電影的豐收季。

經過大半年的拍攝，第一部上映後深受好評的《加勒比海盜》第二部已經在八月底拍攝結束，經過後期制作和宣傳後。初步定在了聖誕節前上映。由於有第一部那出色的票房成績，無論是電影公司還是影迷們，對於它的上映都充滿了期待。人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斯派洛船長在銀幕上又會有什麼樣出彩的表現。

而經過近兩年時間的拍攝，新線電影公司與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合作拍攝的。由彼得.傑克遜執導的《魔戒》三部曲已經全部拍攝完畢。由於方明遠的強勢要求，新線電影公司不得不同意改變拍完一部上映一部的原計劃，而是等全部拍攝完畢之後，再正式上映。現在《魔戒》已經進入後期制作和宣傳時期。初步預定將於新年時上映。這意味著，這兩部佳作，很有可能會出現打擂台的現象。

而新線電影與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合作的另一部作品《死神來了》。如今也拍攝完畢，預計將在十月份首先上映。對於這一部新人導演的小制作驚悚片，新線電影公司方面一方面是抱著極大的希望的，畢竟他可是方明遠提供的劇本大概，又親自推薦的導演黃毅喻，票房成績應當是差不了；另一方面，他們又忍不住又有些擔憂，不管怎麼說這都是黃毅喻的處女作，能不能為觀眾所接受，會不會砸了方明遠的牌子，都不好說。

接連三部作品的面臨上映，使得香港錦湖電影集團也是忙得手忙腳亂。《死神來了》，由於是驚悚片，香港錦湖電影集團方面也沒打算在內地市場上放映，所以就只有韓國、日本和東南亞市場，倒還罷了。《加勒比海盜》和《魔戒》卻是不同了，一部是前一集全球席卷十幾億美元票房的經典大作，另一部則是深受期待的西方史詩級巨作改編作品，兩者可都是未來世界電影大獎的有力爭奪者。

再加上香港錦湖電影集團還要兼顧著《珍珠港》和《江寧大屠殺》的拍攝工作，以及《哈利.波特》的籌備工作，任務很重，壓力很大。

方明遠從手邊拿起了一份文件，掃了一眼，SOGO株式會社集團管理層提出的申請，要求從今以後，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出品的電影，在日本的首映式都放到SOGO株式會社集團所屬的商場裏的電影院裏。上一次《加勒比海盜》在日本的首映式，可是給SOGO株式會社集團帶來了龐大的人氣和可喜的收益。方明遠順手在上邊簽了字，這個事情，就算他們不申請，他也會這樣安排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嗎。

SOGO株式會社集團近期來的業績顯示，公司已經完全地擺脫了之前的虧損局面，向著良好的方向發展，與曆史同期相比起來，今年的SOGO株式會社集團不但沒有虧損，反而出現了可喜的盈餘，這使得SOGO株式會社集團的股價在東京股市上出現了明顯的提升。而自方明遠接手SOGO株式會社集團以來，一直暗地裏流傳的質疑也化為了烏有。由於公司的形勢一片大好，方明遠後來也取消了裁員的計劃，只是將那些實在無法適應公司工作的人員辭退掉，這使得SOGO株式會社集團的員工們，對公司的忠誠心大增。

當然了，在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中，也是有著一些不合諧的東西。雖然說SOGO株式會社集團整體上已經扭虧為盈，但是具體到下面的各個店面上。還是存在著一些問題。

雖然說，這些事情，還不用方明遠去費心勞力，但是看著終究是令人感到煩心。何況，方明遠還琢磨著，等SOGO株式會社集團重歸正途之後，他就要卸下董事長一職，將SOGO株式會社集團交到林蓮的手中。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大部分時間都禁錮在日本。

「明遠……大阪地方檢察院副檢察官小阪野三郎和木村切敏郎警視長求見。」林蓉推開辦公室的門，探頭進來頭。

方明遠這才注意到已經是下午四時，到了小阪野三郎他們提前預約的時間。點了點頭道：「請兩位進來吧！」

小阪野三郎和木村切敏郎可以說是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進入的方明遠的辦公室，如今在日本，方明遠也可以說是一個傳奇的人物了。就是沒有當年神戶大地震的因素在內，方明遠在漫畫、遊戲制作、電影、以及商業上的成績，也足以令一向喜歡崇拜偶像的日本人為之另眼相看了！

尤其是這一年來，SOGO株式會社集團成功地扭虧為盈，更是令日本人感慨他在商業上的經營能力。沒有大的動蕩不安，沒有大規模的裁員，也沒有消減員工的薪水。除了將《加勒比海盜》的日本首映式放在了SOGO株式會社集團旗下商場的電影院裏，再搞了個演員簽售活動之外，似乎不顯山不露水地，SOGO株式會社集團就扭虧為盈了。而這樣。就更

顯出了方明遠的經營能力的不凡。

其實，這是日本人將方明遠高看了，其實SOGO株式會社集團之所以能夠迅速地扭虧為盈，這份功勞很大程度上是要歸功於魯光榮為首的管理層。方明遠不過是慧識人地將魯光榮放到了重要的職位上。並堅定不疑地給予他支持。而魯光榮也沒有辜負方明遠對他的這一份信任，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裏，一步步地將SOGO株式會社集團帶回了盈利的正軌上來。

小阪野三郎和木村切敏郎進入辦公室的時候。方明遠在桌後已經站起身來。

「好年輕啊！」小阪野三郎和木村切敏郎雖然早就知道，方明遠的年紀不大，但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一個年紀二十多歲的年青人！而就是這樣一個年青人，卻幹出了他們可能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一番事業。

「方君，你好，我是大阪地方檢察院的副檢察官小阪野三郎，這一位是大阪地方警察本部的木村切敏郎警視長，我們受大阪地方檢察院的指派，前來向方君了解一下，野村餘男的案情。」小阪野三郎畢恭畢敬地垂手道。

「請坐！」方膽遠點了點頭，他做為野村餘男案的重要證人，在上一次的庭審中，並沒有露面。而且，在野村餘男案的重要證據毀損的情況下，證人證言無疑會變得更加地重要。

「下一次開庭的時間確定了沒有？」方明遠微笑道，「摩托羅拉公司的詹德總監前一陣子還打電話詢問我法庭的審判結果。一件很簡單的案子，在貴國卻拖了這麼久，實在是……」方明遠搖了搖頭，雖然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意思已經表達的再qīngchu不過了。

「對不起！」小阪野三郎無奈地深深一躬道，他怎麼能夠和方明遠說，是因為警察局、檢察院和法院三方面某些人的齊心協力，才會出現，這種案情簡簡單單的的案子，居然拖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仍然不能宣判的結果。

「下一次開庭的時間目前預定是在九月中旬，方君能夠出席嗎？」木村切敏郎道，「由於很多媒體和公眾都關注著這一案件，法院方面決定將公開審理。」

「公開審理啊？」方明遠皺了皺眉，要是不公開審理，他參加庭審，倒也沒什麼。

「那還是算了，我不能確保我屆時還在日本。」方明遠搖搖頭道。木村切敏郎心中暗喜，他們這些人，可是經過了一番研究，才確認，方明遠是不喜歡在媒體上露面的，雖然說庭審過程中，媒體和記者們是不能拍照和采訪的。但是庭審前後，卻是記者和媒體的天下。這樣的話，不喜歡高調，到現在也沒有在媒體上露過臉的方明遠很有可能會不去參加庭審。而他做為一名證人，也不是必須要出現在庭審中的，只要有他認可的證言證詞就可以。

小阪野三郎打開隨身的公文包，取出了一迭紙，這是當初方明遠在大阪警察局裏所做的證言記錄，小阪野三郎這一次前來，就是要對證言記錄中的一些內容進行再確認。

「方君。根據這一份證言記錄，您當時和摩托羅拉公司全球戰略總監鮑勃.愛德華.詹德先生是在大阪大學裏遇到祝啟軒先生的，而當時祝啟軒先生被赤野光真為首的一群人追打，當時他們手持的是棒球棍，沒有刀子，是吧？」小阪野三郎道。

方明遠閉目回想了片刻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道：「不錯，他們身上帶沒有帶刀子，我不知道，至少當時手裏沒有亮出來。」

小阪野三郎繼續又問了幾個問題。方明遠都一一地給予了正式地回答，小阪野三郎一一地都記錄了下來。

「方君，在你們打開了野村餘男的公寓大門的時候，裏面是什麼情況？」小阪野三郎道。「當時可有人被強迫脫光衣服，或者說和常……常劍鈞先生發生關系？」

方明遠的眼睛微微地眯了眯，搖了搖頭道：「當時我進去的時候，我的隨身人員已經制服了野村餘男等人。當時並沒有女人赤身＼裸＼體，也沒有人與常劍鈞發生關系。不過，我記得我們當時從野村餘男他們手中得到了兩台攝像機。裏面記錄著野村餘男他們的言行。若不是我們到的及時，他們的罪行就得逞了。」

「方君，請問，你是親眼看到了攝像機裏的記錄內容，還是聽常劍鈞先生和那兩位女性所說？」大阪野三郎沉吟了片刻，又問道。

「有常劍鈞他們所說的，還有當時在場的野村餘男的同夥們的供述。」方明遠不動聲色地道。

大阪野三郎又記錄了下來，這才將記錄交給了方明遠，方明遠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認無誤。

不過他並沒有立即簽名，並將其還給小阪野三郎，而是問道：「小阪野檢察官，我聽說大阪警察局前一陣子曾經發生了一起小型火災，本案的一些證據在火災中已經被毀損，可是有此事？」小阪野三郎看了一眼木村切敏郎，打了一個眼色。發生在警察部門的事件，自然是木村切敏郎更有發言權。

硬著頭皮的木村切敏郎沉聲道：「是的，大阪警察局前一陣子證物保存的部門意外失火，確實是燒毀了本案中的那份光盤證據，而且連帶著當時警方對光盤內容的筆錄內容。後來經過我方技術人員的一再努力，也無法將其複原。」

「這麼重要的證據就沒有備份嗎？還有，這些東西為什麼還沒有移交給地方檢察院？」方明遠的聲音雖然不高，也不嚴厲，但是聽在小阪野三郎和木村切敏郎的耳中，卻是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感。

「對不起！」兩人連忙站起身來，一齊向方明遠深深地一躬身道，「這是我們的工作失誤！」

木村切敏郎和大阪野三郎一再向方明遠道歉後離開了SOGO株式會社集團的總部大樓。

方明遠看著桌上成堆的文件，卻沒有再看下去的心情。

雖然說，如今庭審還只是個開始，大阪野三郎他們的到來，也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但是他卻總有一種感覺，這個案子恐怕不會那麼順順利利地結案。光盤證據的被毀損，實在是有些太巧合了。但是目前來說，證物的毀損只能說是大阪警方的失職，聽說大阪警方已經對相關人員給予了嚴厲的處罰，方明遠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叫來了陳忠，詢問了一下常劍鈞、祝啟軒等人的現狀，倒是一切如常，沒有什麼特殊的事件，只是日本皇國重新修訂曆史教科書委員會的理事高田平八郎曾經多次找上他們，似乎是想要他們庭外和解。

方明遠點了點頭，高田平八郎這樣做並不令他感到奇怪，因為根據慣例，如果說雙方能夠達成庭外和解的話，法庭方面對野村餘男他們的判罰就可以減輕很多。「野村餘男的父親不是日本皇國重新修訂曆史教科書委員會的理事，叫野村……什麼來的，他就沒有找過常劍鈞他們？」

「野村多加雄！」陳忠道，「野村多加雄在七月底的時候試圖保釋野村餘男，但是被大阪警方拒絕了。他倒是沒有在常劍鈞他們的面前出現過。一直都是這個高田平八郎與常劍鈞他們聯系。」

方明遠不由得有些皺眉，野村多加雄這是在玩什麼花樣？他這個被告人的父親，怎麼連個賠罪道歉的姿態都沒有！

第四百零七章 庭審前夕

是他們的傲氣所至，還是他們根本就無意道歉認罪？因為賠禮道歉，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意味著承認已方的罪名。
事發已經好幾個月的時間了，而且野村餘男的犯罪性質惡劣，野村加多雄卻除了去大阪警察局保釋野村餘男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這怎麼可能？

「也許，從野村加多雄的立場上，向常劍鈞賠禮道歉是一種無法接受的行為？」林蓉猜測道 。身為日本皇國重新修訂曆史教科書委員會的核心理事，這種在日本影響力較大的右翼團夥的核心層人員，他的一舉一動，都不僅僅是關系到他自己的問題，也關系到了團體的形象。

「有這個可能，但是……」方明遠不相信野村多加雄為了團體的形象，就會放棄自己的這個兒子，要知道，一旦野村餘男的罪名確定，入獄服刑十年以上也是有可能的。

「蓉蓉，讓蓮姐聯系日本的私人偵探，調查一下野村加多雄、高田平八郎這一段時間以來的行蹤！」方明遠道。

日本與國內不同，私人偵探業由來已久，不是神秘行業，就像律師業一樣常見，據說，早在七十年代，日本就有了全國調查機關聯盟，八十年代，社團法人日本調查業協會也成立，到現在，日本已經私人偵探機構上萬家。而且，日本私人偵探已經得到了日本政府的承認，並已經成為日本警察機關必要的補充力量。為此，日本立法機關還專門制定了《偵探業業務法案》來調整私人偵探行業的各種法律關系。

正是因為這樣，在日本社會上。偵探文化也相當發達，從偵探小說、到電子遊戲、到卡通電影，不只深入人心，而且很有市場。華夏人最熟悉的漫畫《城市獵人》可以說就是社會現實的反映，不過漫畫的內容是明顯的誇大，日本私人偵探社涉及的業務雖然是五花八門，但總體來說主要是涉及民事方面的調查，其中承接最多的還是婚外情調查業務。

之所以這樣，也是與日本社會現狀息息相關的，因為日本警察是無權介入民事糾紛的。他們只負責處理刑事案件，私人偵探既可以參與民事調查，又可以在不妨礙警察搜查的前提下從事刑事案件的調查，這無疑促進了民間私人偵探業的進一步發展。

而且，日本的私人偵探成員主要是由那些有著豐富警察工作jīngyàn的人，如退休的正式警官或者說因為一些原因而被警方開除的警官，和專門的私人偵探學校培養出來的人員組成。這些人不但熟悉日本的法律，訓練有素，而且往往還配有先進的竊聽設備、攝影器材等工具。有著高超的駕車技術、偽裝、外語等特長。

所以，在日本，雇傭私人偵探進行調查，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不僅僅日本的民眾會雇傭他們進行一些民事調查。就連警方，在很多時候，也會與私人偵探們合作辦案。

事出反常即為妖，加上令人感到過於巧合的證物毀損。方明遠覺得很有必要對這個野村加多雄進行一番調查，掌握他的動向。
九月十四日的晚上，野村餘男案第二次庭審的前夕。高田平八郎、野村多加雄、岩崎次郎、木村切敏郎四人，在岩崎次郎位於大阪灣畔的別墅聚集到了一起。進行庭審前的最後一次再磋商。

「岩崎君選擇的這一時機，簡直是太妙了！」剛剛坐下，高田平八郎就忍不住對岩崎次郎豎起了大拇指道。九月十五日，也就是明天，就是世界第二十七屆夏季奧運會在澳大利亞悉尼正式開幕的日子。

雖然說，這一屆奧運會在去年，曾經爆出了特大的醜聞，澳大利亞奧委會主席約翰.考茲正式對外承認，在他還是澳大利亞奧運會申辦委負責人的時候，在投票選舉二千年奧運會主辦城市的前夜，在蒙特卡洛飯店吃飯的時候，給了肯尼亞的穆克拉和烏幹達的恩揚維索，兩位國際奧委會非洲委員各三萬五千美元的現金。而且在選舉前的一個月曾給那兩個非洲委員寫信，並且主動向他們提供了在英國居住時的豪華旅店費用。而第二天的投票結果中，悉尼得到了四十五票，比京城多出兩票，以最微弱優勢贏得兩千年奧運會主辦權。

醜聞暴發之後，引起了世界的廣泛關注，悉尼奧委會不得不公開向全世界道歉，但是，悉尼奧委會否認這是賄賂行為，聲稱這只是約翰.考茲想幫助肯尼亞和烏幹達的體育事業而已。國際奧委會也因此而處理了相關的涉事人員。但是人們仍然好奇，悉尼的申辦成功，這兩名國際奧委會非洲委員到底給沒給悉尼投票。其實，除非有國際奧委會公布原始檔案，否則沒人知道誰投了悉尼的票，誰沒投悉尼的票，因為現場表決是秘密投票，不署名。

雖然爆出了醜聞，但是這一屆奧運會又廣泛地受到世界人民的關注。不僅僅是因為它是新世紀裏的頭一屆運動會，也是因為對峙了四十多年的朝鮮和韓國兩國運動員，第一次在一面繪有朝鮮半島圖案的旗子下，走到了一起。而同樣處於敵對狀態下的波斯尼亞和黑山共和國也聯合組團參加。四名東帝汶的運動員則是以個人身份參加了比賽。這被認為體現了奧運會和平共進的宗旨而得到了世人廣泛的好評。

這樣一屆充滿了爭議和好評的奧運會的開幕，必然會吸引國內外大多數人的目光，令他們對奧運會之外的事情的關注度大為降低，這對於野村餘男的審理無疑是一件好事。

而且更重要的是，從他們得到的消息，詹德總監目前還在美國，而方明遠則是在今天的中午，於大阪機場乘私人飛機前往悉尼，據說是要到現場觀看悉尼奧運會開幕式。

而之所以他們能夠確定這一消息。是因為就在九月十三日，一架來自美國波音公司的嶄新BBJ型超大型豪華公務機降落在了大阪機場，這一架前身是737700的波音公務機，立時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而之後，從波音公司駐日本辦事處爆出一個消息，這一架超大型豪華公務機，將取代現有的灣流豪華公務機成為方明遠的新座駕。

而之後，面對蜂擁而至的記者們，SOGO株式會社集團的發言人承認了波音公司的這一說法，但是發言人強調。方明遠購買這一公務機，並沒有動用SOGO株式會社集團的任何資金，而是動用的個人財產。而且這一公務機，也並不是僅僅為了滿足方明遠出行所需，而且同時會為方家名下的各大企業管理層人士，包括SOGO株式會社集團的管理人員在內，提供遠程跨國飛行服務。

這一消息的傳出，令日本人對於方明遠的財力雄厚有了進一步的認識，要知道。日本也是公務機購買大國，國內擁有著一百多架各種型號的公務機，為國內的富有階層服務。但是一方面這些公務機，大多都是中型和小型的公務機。像BBJ型超大型公務機這樣市場價值在六千萬美元左右的，數量很少。而且一般購買時，都是以公司的名義，動用公司資金購置。像方明遠這樣動用私人財產的可以說是少而又少。

第四百零八章 庭審開始

九月十五日下午一時，日大阪地方法院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的記者。

高田平八郎和野村多加雄在不為人注意的角落裏下了車，看著這些記者們，不禁皺了皺眉頭，雖然說數量確實比起往常來要少不少，但是在他們看來，還是有些多，最好一個人都沒有。

「野村君，不必擔心，岩崎檢察官不是說過，今天在大阪地方法院還有另一起民事案件，好像是媳婦虐待婆婆的，也要開庭審理，也許這些記者們都是為此而來的。」高田平八郎輕聲地道。

「嗯，謝謝！」野村多加雄點了點頭，「我們從後頭過去吧。」為了避開這些記者們，岩崎次郎特意地告訴了他們一條可以避開法院正門的路。

幾乎是與此同時，常劍鈞和祝啟軒，還有三名陪同人員，也開車來到了法院的門前。兩人一下車，就被幾名記者圍了上來。在陪同人員的攔阻下，常劍鈞和祝啟軒兩人才得以擺脫了記者們的糾纏進入了法院。

野村餘男一案負責公訴的是大阪地方檢察廳的大澤龍馬，一個年紀在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常劍鈞和祝啟軒做為受害人，同樣也是證人，還有那兩名同樣受害的華夏女性，被法庭安排到了證人席位上。

「你們好，還記得我們嗎？」祝啟軒笑道，兩個女孩子長得還都挺漂亮的，作為都是野村餘男暴行的受害人，平時也沒有什麼聯系。大家也就是當初在警察局裏見了幾面，第一次庭審的時候，她們都沒有出庭。兩女冷淡地和他隨意地說了兩句，那種敷衍感和不耐煩感可以說是一目了然。祝啟軒撞了個軟釘子，灰溜溜地退回到了常劍鈞的身邊。

常劍鈞卻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他的目光已經被坐在旁聽席上的高田平八郎和他身邊的那個與野村餘男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所吸引，兩人不時地交頭結耳，竊竊私語。常劍鈞覺得在他們的身上，看不到一點點庭審前的緊張，這令常劍鈞感到有些不安。不由得得想起了上一次庭審時，被告知，重要的證物已經被毀損的消息。沒有了那兩張光盤，僅僅憑證人們的證言，對於野村餘男等人的指控無疑就顯得很無力了。

常劍鈞雖然大學學得不是法律專業。但是基的法律常識還是知道的。雖然自己的傷勢由於有法醫和日大阪醫院的記錄不可能做假，但是如果說其他的證據不足的話，那麼野村餘男等人所要受到的法律懲罰就要小得多。而且涉及到華人的故意傷人罪，在日社會中，有的時候。在某些日人的眼中甚至於是一種「勳章」！

常劍鈞只要一想到自己當初可能受辱的結果，就會又是後怕又是憤怒，自己的一世清名，差一點就這樣毀在了野村餘男他們的手裏！常劍鈞的雙拳暗暗地握緊了，他決定如果說法律不能夠給野村餘男他們應得的懲罰，那麼自己就是拼了這一條命，也要向野村餘男他們討要個公道。

高田平八郎和野村多加雄也注意到了常劍鈞的目光。只是兩人卻根懶得回視。在他們看來，今天的這一次庭審，不管過程如何，但是最終的結果。只會是有利於他們的。沒有了充足的證據，岩崎次郎又運用他的影響力，讓大阪地方檢察廳推出了口才並不好的大澤龍馬檢察官——這一位檢察官，由於他的能力問題。曾經在副檢察官一職上停留了長達近二十年的時間，才被提拔成為了檢察官。而他以前的同僚們，甚至於比他晚進入檢察廳的，都有不少人是檢察長一級了。而他成為檢察官之後，公訴案件成功的案例也並不多，公訴成功率可以說是大阪地方檢察廳裏最次的幾人之一。

而野村餘男一方，為他辯護的人是日著名的刑事律師小野光三，他曾經在一九九八年的時候，為一名一九九一年因涉嫌奸殺福井市十五歲女中學生，而在一九九三年被判決有罪的日男子做無罪辯護，成功地向法院證明，公訴人所提供的證人資料中只是談到他的委托人像作案人，而且這些證人都是經過當地警察和檢察機關的誘供才作的證，還有幾份證言內容是直接否認。但是檢察機關在公審階段只向法院提供了對公訴人有利的證言，對自己不利的證言證據一份也沒有提出，這樣的行為直接造成法院的錯誤判決。

後來，日高等法院宣判該日人無罪，消息傳出之後，小野光三一舉成為了日最著名的刑事律師之一。這一次，野村多加雄為了兒子，也是光了大價錢才請到的他。可以說，公訴人和辯護人之間的實力，完全不成正比。

一點半，三名法官出現在法庭上，依照日法律規定，地方法院一般案件原則上由一名法官實行獨任審判。對一些較為重要的案件和上訴案件需由三名法官組成合議庭進行審判。野村餘男案，原完全可以由一名法官實行獨任審判，這也是野村多加雄他們所希望的結果。但是由於事情牽涉到了SOGO株式會社集團董事長，在日鼎鼎大名的「方」，還有美國摩托羅拉公司的全球戰略總監鮑勃愛德華詹德，加上又出現了大阪警察局失職毀損了重要證物，所以大阪地方法院慎重考慮後，決定由三名法官組成合議庭進行審判。

雖然說這個結果並不令野村多加雄他們感到滿意，但是他們還是成功地保證了這三名法官中，至少有一名是傾向於他們一方的。至於其他兩人，只能說是持中立的態度，就要靠小野光三那驚人的說服能力了。不過，高田平八郎和野村多加雄都相信，小野光三對上大澤龍馬，要是失敗了，那才是一個真正的「奇跡「了！

當野村餘男和他的那些同夥們，也垂著腦袋出現在了被告席上，庭審開始了……

第四百零九章 逆轉

庭審已經進行了足足兩個半小時了，不僅僅當事人有些疲倦了，就連旁聽席上的人們都顯露出了倦意。原本他們會以為這將是一場精彩的庭審，能夠一睹小野光三那犀利的口舌，但是實際上，卻是令他們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庭審進行到了現在，完全就是一邊倒的形勢，大澤龍馬完全不是小野光三的對手，而沒有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小野光三的表現自然也就沒有了什麼耀眼的光芒。

至於常劍鈞和祝啟軒兩人，此時已經完全地無語了，雖然說他們的胸膛氣得簡直都要爆炸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在庭審時，野村餘男等人一口咬定公訴人所說的意圖強奸和逼奸的行為是根本沒有的事！他們只是想在公寓裏練習拍攝人體寫真，那兩個女人是他們托具志堅溫子找來的模特。而那兩個女人居然當庭改口了，不承認當時野村餘男他們當時有脅迫、逼姦等違法犯罪的行為。而為什麼當初她們在警察局裏的口供不一致，兩人卻一口咬定是當時驚嚇過度，誤把野村餘男他們的玩笑話，當真了。

常劍鈞和祝啟軒瞪著那兩個女人，心裏恨不得將她們兩人的嘴都撕了。兩人都是成年人了，自然明白，很顯然，這兩個女人已經被野村餘男他們收買了！雖然說明知道她們是在說謊，但是沒有證據！沒有證據證明她們是在做偽證！

不僅僅是常劍鈞和祝啟軒對她們恨得牙根癢癢，大澤龍馬也是惱怒地瞪著她們，做為原本是受害人和證人的她們的突然改口，對於大澤龍馬來說，無疑是極其不利的，這很可能會導致他的這一次公訴失敗！大澤龍馬的事業生涯中，公訴失敗的次數雖然是遠超同僚們，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大澤龍馬就已經自暴自棄了，他對於這一次的公訴還是很在意的！

高田平八郎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角落裏岩崎次郎，岩崎次郎露出了一個充滿了勝利意味的笑容，庭審到了現在，他們的意圖已經基本上實現了，接下來就是將野村餘男盡可能地從敲詐和故意傷人罪中摘出來。

庭審繼續進行，常劍鈞和祝啟軒也越來越憤怒，大澤龍馬的臉色也是逐漸地變成了鐵青，對於敲詐的罪名，野村餘男等人死不承認，至於搶走常劍鈞的錢包和車鑰匙的行為，他們只說是怕常劍鈞在兜裏藏有能傷人的物品。至於故意傷人，造成常劍鈞四肢骨裂，他們倒是供認不諱，只是動手的罪名，全部都被其他人包攬了過去。依照其他人的說法，毆打常劍鈞不但沒有野村餘男，而且方明遠他們沖進來的時候，野村餘男正在教訓他們下手太重……

「小野律師的意思是……野村餘男他不但無罪，而且有功？」大澤龍馬瞪著小野光三的臉，恨恨地道。

「有功談不上，畢竟野村餘男是社團的會長，對於成員這樣過激的行為，沒有及時地給予制止，他也是要負上一些責任的。」小野光三一本正經地道，他的言語更是令大澤龍馬心頭的怒火熊熊燃燒。

下午五時，庭審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旁聽席上的人已經有不少人悄悄地退席了——在他們看來，這一場法庭的交鋒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懸念。雖然說野村餘男他們承認了故意傷人的罪名，但是由於小野光三向法庭出示了一些證據，明了常劍鈞和祝啟軒對日本人有過不友好的「言行」，加上主要責任都被其他人攬去，落到野村餘男頭上的懲罰可以說已經是微不足道。

而就在雙方在進行了最後陳述之後，法官們交頭結耳時，突然一名法庭的工作人員匆匆忙忙地從門外走了進來，和法官們低聲地說了幾句話，岩崎次郎、高田平八郎和野村多加雄都注意到，法官們的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驚詫神情，三人不禁心頭微微一沉。

「我們剛剛得到了消息，本案的證人之一，美國摩托羅拉公司全球戰略總監鮑勃.愛德華.詹德先生剛剛從美國趕來，他有一件重要的證物要呈送給法庭。」法官武田正直朗聲道，「現在，他正在趕來的路上，由於堵車的原由，我們需要等待片刻。所以，我宣布，暫時休庭十五分鍾，十五分鍾後，再繼續開庭！」

隨著法官暫時休庭的宣布，旁聽席上的人們不由得議論紛紛，大家都在猜測著，詹德手中到底還有什麼重要的證物。

高田平八郎對岩崎次郎打了個一個手勢，三人退出了法庭，來到了法院的一間辦公室裏。

「岩崎君，詹德怎麼突然從美國過來了？他手中還能有什麼重要的證據？」這眼看著就要成功地結束庭審了，詹德卻又突然跳出來橫插一杠子，這一下子，就連一向鎮定的野村多加雄也有些慌亂。

岩崎次郎雖然說心中也有些慌張，但是表面上還能保持鎮定地道：「野村教授，我看你是關心則亂了。他手中能有什麼重要的證據？最重要的證據都已經被毀了，那兩個女人也改口了，他就是美國人，也得尊重我國的法律！」他一邊說，一邊打開了手機，與詹德相比起來，他更擔心的是方明遠。他拜托了一位在大阪機場工作的朋友。

「什麼？」岩崎次郎不由得變色，方明遠的豪華公務機在一個半小時前已經降落在了大阪機場。

「呀，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岩崎次郎不禁急聲道。

「我給你打電話了，但是你的手機關機，我給你發了短信息。而且，飛機上下來的乘客中，沒有姓方的華夏人！」電話的另一端傳來男人帶著幾分委屈的聲音。岩崎次郎懸起來的心又落了回去，方明遠沒有回來，那就好。

「那是什麼人？」野村多加雄在一旁低聲地問道。岩崎次郎立時醒悟了過來，追問道。

「我看了他們的入境記錄，是幾個美國人！為首的是美國摩托羅拉公司的一個叫鮑勃.愛德華.詹德的人。」朋友很快地答道。

「什麼？」岩崎次郎不由得臉色為之一變。從方明遠的私人公務機上，下來的卻是詹德！三人面面相覷，心都在不住地下沉。

十五分鍾之後，法庭重新開庭。

小野光三此時雖然依然是鎮定自若，但是卻沒有方才的自信滿滿，由於時間緊迫，野村多加雄他們也只來得及告訴他，一定要小心，詹德的手中那份證據可能會很棘手，但是具體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證據，卻無從得知。

而且，詹德做為美國摩托羅拉公司的高級管理人員，他的證言，無疑不是普通證人所能夠相比的，要是他真的拿出來什麼有決定性的證據，自己蒼促間想要從中找出瑕疵，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小野光三注意到，雖然說只是十五分鍾的休庭，原本已經顯得稀稀拉拉的旁聽席上，如今已經多半都坐有人了，很顯然，人們都很好奇，詹德在這個時候趕過來，到底能夠帶來什麼樣的證據。

隨著法官的命令，一身西服革履的詹德出現在了證人席，他向上帝起誓自己的證言沒有虛假之後，環視整個法庭，半晌才道：「大家都知道，當時這一位祝先生在大阪大學的校園裏被他們追打的時候，我當時是和sogo0株式會社集團董事長方在一起，我們一起到野村餘男先生的公寓中解救的常劍鈞先生。而當時，在場的人裏還有這四位女性。其中與野村餘男先生在一起的那兩位日本女性，手持著攝像機將我們趕到前，公寓裏所發生的一切拍攝了下來。很可惜，我已經聽說過，那份光盤資料，已經在大阪警察局一次失火中，很……湊巧地被燒毀了，就連它的備份和筆頭記錄一起。」

詹德說到這裏時，有意地加重了語氣和拉長了聲音，在場的很多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野村多加雄幾人卻是心頭一顫，心立時提了起來。

「我做為一個美國人，無權在這裏對貴國的警方工作指手劃腳，我這一次前來，只是要向法庭提供……」詹德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目光從野村餘男等人的臉上掃過，帶著幾分鄙夷地繼續道，「那份光盤資料的備份，我覺得讓野村餘男這種人逍遙法外，是一種很惡心的事情！」說著，詹德手一翻，亮出了手心裏的一個東西。

「那是u盤！」不少人都認出了詹德手中的東西，輕聲地低呼道。野村多加雄等人不由得臉色大變，小野光三鎮定的面容也顯出了明顯的驚詫之意，野村餘男等人更是立時臉色變得煞白。

詹德看了看大澤龍馬道：「檢察官，我申請在庭上播放這一證據。」

大澤龍馬立時精神大振地道：「法官，我方要求在法庭上播放這一證據！」從常劍鈞他們的筆錄和口中，他早就知道曾經有過一份堪稱決定性的證據，證明了野村餘男等人的罪行，但是卻因為大阪警察局的工作失誤而毀損無法修複。想不到，在公訴陷入了困境的時候，詹德簡直就如同一位天使一般出現在了法庭上。

小野光三不加思索地道：「我拒絕！依據我國的法律，當雙方臨時有新的證據時，此證據涉及到被告人罪與非罪、此罪與彼罪、罪輕與罪重或突破量刑幅度時，我方可以要求延期審理。」

「小野律師，這並不是臨時有的新證據！」大澤龍馬反駁道，「這份證據，早在案發之時，大阪警察局就已經得到，只是由於警方的失誤而將原件毀損！所以我要求法官駁回延期審理的要求。」

「既然詹德先生手中有所謂的證據備份，為什麼一直沒有公開，直到現在才通知法庭？這對於被告人是及其不公平的！」小野光三憤然道。

詹德正色道：「原因很簡單，在得知證據的原件由於警方的『失誤』而毀損的時候，我曾經想將這一份備份交給警方的。但是我很擔心，當有人知道，我手中有證據備份的時候，會不會再出現一次新的失誤讓它再毀損。而且，如果說不這樣做的話，我們又怎麼能看到，某些人會不顧自己的法庭誓言，忘記自己也曾經險些受到傷害，而當庭翻悔，說出一串維護被告人利益的謊言的荒謬事情來？」在短短的時間裏，他也已經知道了兩女翻供的事情。

法庭裏立時一片嘩然，詹德的這一番話，可以說是赤裸裸地直指大阪警察局失火事件和兩名華夏女性當庭翻供背後有黑手暗中操縱。雖然聽起來很刺耳，但是在場的很多人卻認為，詹德的看法，是有的他的道理的。而且，看到在場野村餘男等人那煞白的臉色，這些人心裏更是認定了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詹德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論！」事涉大阪警察局，法官也不得不要求詹德慎言。

「我相信日本的民眾們，在看過了這一份證據之後，會理解我的懷疑！」詹德聳聳肩膀一臉不在乎地道。他是美國人，而且是美國的社會精英，才不怕日本人呢，何況他還占住了道義和真實。

「法官，我方要求當眾播放！」大澤龍馬再一次高聲地提出了要求！他也不是傻子，只有當庭播放了，被旁聽席上的媒體記者發表出去，這才是最為穩妥的方法。司法界的黑暗面，他們這些內部人士自然是更清楚。

「我拒絕！我要求法官延期審理本案。詹德先生所提供的新的所謂證據，必須要進行審核，確定其的真實性！」小野光三以更高的聲音叫道。

大澤龍馬將目光轉向了已經是臉色慘白如紙，身子搖搖欲墜的兩女，沉聲道：「我要求法官駁回對方的要求，我們檢察廳還要追究當事人做偽證的刑事責任！」

日本名為加藤明日美的女人此時再也承受不起心理上的壓力，尖聲地叫道：「不要！我都說，我都說，有人讓我們當庭翻供，說他們找我們去只是當人體模特，這樣的話，他們就幫我們得到日本國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