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五百四十章 一份敬畏的心

霍洛克離開的時候，可以說是興奮異常，在接下來的三天裏，他將前往潼宜，實地考察。而兩人會面中百分之七八十的時間裏，方明遠都是在聽霍洛克在介紹美國校車的情況。

雖然說這些東西，方明遠要是想查找，也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那樣的話，又怎麼比得上霍洛克講述的這樣生動，而且還有著無數的現實案例。

霍洛克這個人，確實是有幾分真材實料，美國的校車制度，無論是曆史還是現狀，哪一條哪一款，都有什麼用意，是為什麼建立，說得是清清楚楚，對於方明遠所提出來的問題，幾乎是方明遠話聲剛落，他這裏就可以給出明確的答案。通過和霍洛克的這一番交流，方明遠對於美國的校車制度有了一個更為深刻的了解。全程陪同的林蓉，將兩人的對話也記錄了下來，好供方明遠日後參考。

「明遠，依我看，香港的校車制度也不錯，為什麼一定要買美國的那種校車，又大又笨又重，不但價錢高，油耗還高。」林蓉有些不解地道。在香港，同樣也活躍著一支高達五千餘輛的校車隊伍，香港人稱它們做保姆車。所有的運營中的保姆車都要在有關部門注冊並在車身上印上「學校私家小巴」和英文「school private light bus」。必須依照有關部門的規定走在指定的路線上。而這一支校車隊伍中，所使用的車輛大多就是普通的車輛經過一些改裝而成。為此，香港政府也規定了一系列的規則，以保證校車的運營安全。

方明遠搖了搖頭，依照香港校車為模式建立潼宜校車，蘇愛軍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幾經考慮，最終還是由蘇愛軍拍案拒絕了這一提案。

對於蘇愛軍他們的這一決定。方明遠也是舉雙手贊同。華夏的馬路上，不僅僅馬路殺手眾多，而且還有很多車輛超載、超速，司機疲勞駕駛、不尊守交通規則，安全意識淡漠。很多城市裏，大貨車橫行。而這些弊端，據方明遠所知，就是到了他前世裏死亡前，也沒有什麼根本性的改變。在這種大環境下，普通車輛。根本無法保證校車裏眾多孩子們的安全！這樣一來，一旦發生事故，反而更加地慘烈。

「香港的交通環境，不是國內暫時間可以追趕上的。從安全的角度來講，美國的這種加固型校車，更符合我們的需要。」方明遠道，「等到日後，也許會有一天，國內的交通環境好了。我們就用不著這種加固型的校車了。」

林蓉拍了拍巴掌，將談話紀錄整理好，笑吟吟地道：」算了，反正你方少都已經拿定了主意。我只要依照一向正確的你的命令做好份內的工作就好了。「

「什麼叫一向正確的我？」方明遠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你還不知道嗎？」林蓉詫異地道，「公司裏的好多人都這麼說你的。」

「我要是有那本事，還能像現在這樣忙得簡直都喘不過氣來?」方明遠沒好氣地道，這心裏卻是多了分警惕。

「聽這些人胡說八道的言語。純粹是浪費時間。你要是有那個時間，不如仔細地想想，如何擬定潼宜和平川區的校車使用制度。」方明遠道。「你說，蘇叔他們要是邀請這個霍洛克擔任校車方面的顧問怎麼樣？」雖然說，這校車使用制度，潼宜和平川區的相關部門肯定也在擬定，但是做為捐贈方，方明遠可不想一切都順著他們來。

一百輛校車，算起總價來美元很可能要超千萬了，可不能砸下去連個響都沒有。方明遠不指望這一「錘子」能夠砸破什麼，但是也絕對不允許無聲無息地就過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有小布什正式就任美國總統，以色列政壇的強硬派沙龍成功當選以色列總理……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

而在世界電影市場上，《加勒比海盜2》依然在持續著它的票房狂飆，在全球諸多國家開始上映之後，它的票房在一月二十一日，突破了《加勒比海盜》所創下的票房紀錄。不過由於北美市場明顯已經後繼無力，眾多評論家都認為，考慮到電影院線不可能給予它超長的檔期，所以它要打破《泰坦尼克號》所創下的票房紀錄，可能性已經不大。不過即便是這樣，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和美國翡翠鳥電影集團仍然公開表示，對《加勒比海盜2》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感到十分地滿意。

而就在春節來臨之前，一個消息在潼宜和平川區裏傳了開來，潼宜市和平川區將要在境內的中小學中挑選幾所學校試行校車接送學生的制度。如果說試行順利的話，這一制度將在二零零一年的下半年，在潼宜市和平川區的幼兒園、中小學校全面推開。

這個消息一傳開來，大家立時就議論紛紛，如今家裏大多都只有一個獨苗，那絕對是家中的小皇帝、小公主，恨不得從老兩口到小兩口，兩代六個人，所有的愛都投在他們的身上。那真是捧在手裏怕嚇著，含在嘴裏怕化了。這些小皇帝小公主們，從上幼兒園時起就是人送人接，有的甚至於會一直接送到上高中。

但是以前不論是潼宜還是平川區，都不過是一個縣而已，縣城的面積有限，接送一下，也算不了什麼，而且那時候，人們的工作節奏也沒有現在這麼快，對於遲到早退也不是那麼地重視。而那些家住在鄉鎮裏，卻在縣裏上學的，則大部分只能是住校了。

而到了現在，兩地的城區面積和城市人口均有了十分明顯的增長，家住地和孩子的上學地、家長的上班地相隔地越來越遠，路上的車輛行人也越來越多，公司企業裏的上下班制度也更加完善和嚴格，送孩子上學就成了一件令家長頭痛的事情。家裏要是有退休的老人，還好一點。要是沒有

，這接送孩子就成了一件麻煩事。而越來越多的車輛和時不時冒出來的孩子走失或者被拐騙的消息，也令家長們不敢放孩子們獨自上路。

如果說能夠有校車接送的話，那麼當然是一件好事情，可以將家長從中解放出來。

但是也有人持不同的意見，有校車接送孩子當然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學校肯定又要因此而多收費了。華夏雖然一直都說是九年制的義務教育，但是說老實話，這一年下來，亂七八糟的各種收費加到一起。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雖然說潼宜和平川區這幾年來都免去了中小學生的各種費用，但是他們不認為在這件事情上，政府部門還會那麼地大方——政府部門不加稅不收費就很不錯了！

要是接送個孩子，一個月收個三四十元的話，那還不如自家人接送好了。三四十元，對於潼宜和平川區的很多家庭來說，還是一筆不小的支出的。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在潼宜市委市政府樓前，一輛黃色車色加黑色大塊條紋。並噴以schoolbus的醒目字樣的大巴車停放在院內。

蘇愛軍、趙緒安，以及市裏的主要領導均出現在就車子的周圍，院子裏還站了很多的人，大家都在看著這輛美式的校車。

「蘇書記。這是我們伯格斯特汽車公司生產的d系列校車，也是最大的一款，它長十三米，可以乘坐八十名小學生或五十名高中生。我國每年有超過了一半學生是使用校車上下學的。根據權威機構的統計，每年因乘坐校車受傷的中小學生人數在七千至一萬人之間……」霍洛克說到這裏注意到在場的不少人臉上都流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

「但是，這些受傷的人中有百分之九十六都為輕微傷害。甚至於可以不用去醫院。只有百分之四的人會受傷較嚴重。而乘坐美國校車的中小學生，每年死亡人數約十年來平均人數為二十四人，其中只有八人是死於撞車事故。另外的十六人則是死於上下校車附近的區域。」霍洛克接著道，「而使用其他交通方式上下學的學生，人數與他們相差無已，但是近十年來因為交通事故死亡的人數超過了六百人！」

隨著翻譯的高聲翻譯，人群中起了一股小小的騷動，很顯然，這兩個差距足有近二百倍的數據，令在場的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諸位，所有的這些數據，在我國的相關機構都可以查到，並不費什麼功夫。而如果說我所說的數據，和它們公開的數據之差，超過了百分之一，好吧，我可以在貴國的報紙上公開向諸位賠禮道歉。」霍洛克高聲地道，「我可以在這裏公開地保證，歡迎大家挑我的毛病。」

「霍洛克先生，請繼續說！」蘇愛軍笑笑道。

「蘇書記，校車不同於普通的客車，因為學生，尤其是小孩子和小學生，他們的身高與成年人的差異很大，安全意識和自我保護能力也很差，乘坐按照成年人標准設計的客車，很容易因為座椅尺寸和座椅間距不合理、缺乏特殊的安全設施等原因，在發生交通事故時導致安全事故的發生。而我們伯格斯特汽車公司，則是多年生產校車的公司，在這方面有著豐富的經驗。准確的來說，這一輛校車，其實是並不完全適合貴國的學生使用的！」

「唔？這話怎麼說？」趙緒安有些奇怪地道，一般人都是拼命地誇自家的產品是如何如何地好，哪有說自己的產品不適合的道理。

「這輛車，是根據我國學生的身高特點所訂造的產品，但是貴國的孩子，與我國的同齡孩子相比起來，在身高體型上還是有著一定區別的，所以我們公司在正式向貴方出售車輛的時候，必須要根據貴國孩子的身高體型重新安排車內的這些設施，以保證不出現意外的情況。「霍洛克道，「不過，貴方可以放心，這些修正，是不需要貴方多支出一美分的。」

在潼宜考察的這些天裏，霍洛克對於這裏的條件可以說是很滿意，雖然說一個是轎車，一個是卡車，但是兩者之間還是有著不少共通之處。這樣的話，將新企業設立在潼宜，可以進一步地減少生產成本。更重要的是，在潼宜的這些天裏，他對於方家在這裏的影響力，有了一個充分的認識。如果說，伯格斯特汽車公司真的能夠從這裏突破，一步步地擴大自家的產品銷量，哪怕是只占有華夏市場的百分之三十，那也差不多意味著再造一個美國市場。

這對於伯格斯特汽車公司來說，至關重要！所以，他通過美國大使館，在第一時間裏從美國調來了十輛伯格斯特汽車公司所生產的校車。

「霍洛克先生，這輛車很重吧？」有人在人群中高聲地叫道。這校車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很厚實的感覺。

「嗯，很重，差不多接近十六噸！」霍洛克答道。

「這麼重？」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道。

「怎麼了？很重嗎？」一旁有人輕聲地問道。

「和它大小差不多的大巴車，一般都不會超過十噸。它卻要十六噸！」

霍洛克還在講解著，但是人群中人們卻在交頭結耳、竊竊私語。大家都明白，這多出來的六噸意味著什麼。

「蘇書記，諸位，其實本來今天還要當場做一場撞車實驗，讓諸位看看我們伯格斯特汽車公司所生產的校車的堅固度，只是在這裏，實在是很不方便，如果說哪位先生或女士感興趣的話，可以在中午十二點半的時候，到貴市的公車管理中心停車場去觀看。」霍洛克高聲地道，「最後，我只說一句話，那就是要保證兒童們的乘車安全，不僅僅需要我們廠家的努力，造出更為安全的車輛來，也需要政府部門制定出來合理的制度，更需要所有駕車人在路上行駛時要時刻對校車要保持著一份『敬畏』的心！」

第五百四十二章 任重而道遠
(提醒:這篇應該是第五百四十一章，作者好像漏了一個號碼)

整個下午，潼宜市委市政府大樓裏，人們都在興奮地議論著他們中午所看到的一切。

伯格斯特汽車公司的校車，很輕而易舉地就撞爛了幾輛瀕臨報廢的轎車、卡車，而自身卻沒有明顯的變形和損壞，由此可以想象，一旦行駛過程中發生意外車禍，絕對是另一方更為悲劇。

不過在得知了伯格斯特汽車公司校車的報價之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優惠價，這樣的一輛校車還需要近十萬美元，換算成國內的貨幣差不多要到七八十萬元，這還沒有考慮到進口汽車的各項稅費，亂七八糟的加到一起，恐怕總額要超過一百一二十萬元！

一輛校車需要一百一二十萬元，這對於潼宜人來說，沖擊力還是極強的！要知道，現在潼宜人一般年收入也就在兩千多元，好一點地能夠達到三千元。而幾十個孩子屁股底下坐的車，平均下來，就是按八十個小學生算，每個人的頭上還要分攤到一萬三或一萬四千元，差不多相當於一個人六年的年收入。如此高昂的價格，到時候要收多少錢，孩子們方才能夠坐上？

人們紛紛猜測著，很多人都覺得，依照這個標准的話，在潼宜根本就不可能將校車制度推廣開來。

「我知道，有很多的人，在知道伯格斯特汽車公司的校車價值一百多萬元的時候，就灰心喪氣了，認為以我們潼宜的實際情況，根本不可能將這種校車推廣開來。很多人還說，咱們就是買得起，也養不起！」蘇愛軍高聲地道。

主管交通、教育的副市長元揚舉起了手道：「書記。我大概地算了一下，時間倉促數據可能並不是很准確。大家估且聽一聽。我潼宜市市區目前的常住人口，已經超過了二十五萬人，其中中小學生，包括幼兒園，不包括高中生，在冊的約為四萬人上下，這四萬人中，就算有一部分人由於各種因素不需要使用校車，那麼我們也可能要為上萬名學生提供校車。上萬人啊。就算一輛車可以接送八十名學生，我們得需要多少輛校車才行？至少要一百二十餘輛，而一百二十餘輛車，總價值超過了一億元，這還沒有算上每年這些司機的薪水，車輛的維護保養、折舊費用，還有汽油的費用。我們潼宜目前的財政根本就支撐不起來！而要向家長們收費的話，收少了是毛毛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收多了，無疑是加重了他們的負擔。」

在場的人們不由得議論紛紛，很多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趙緒安，元揚是他從奉元帶來的屬下。人們都在猜測，這是不是趙緒安的授意。

「咳，元揚，這個問題其實我和蘇書記已經考慮過了。第一。首批投入運營的車輛，不是我們購買，將由方家名下的各大企業以捐贈的名義贈送給市政府。而且，這些校車的燃油費用，方家也已經答應，將以七折的價格向我們提供。我們所要付出的是，司機人員的薪水和車輛的維護保養、折舊這些費用。當然了，以後再投入新的校車時，就需要我們自己來購買了。」趙緒安道，「所以這個問題，暫時可以不用考慮。」

「那方家會捐贈給我們多少輛？」元揚只覺得胸口去了一塊大石，沒有了巨額的購車費用，僅僅是運營費用，雖然數額依然不少，但是這壓力就小了很多。

「五十輛，至少五十輛！」趙緒安道，「而且你們還忽略了一條，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就不能想想辦法，令這五十輛校車幹一百輛校車幹得活？」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趙緒安說這話的意思。

「比如說，我們可以調整學校的上課時間，比如說，初高中的學生可以晚上學半個小時，晚下學半個小時，這樣的話，這些校車就完全可以在接送完了幼兒園和小學生之後，再來接送初高中的學生，這樣的話，五十輛校車不就能夠幹一百輛校車的工作嗎？如果說，這些校車，每天就早上工作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晚上工作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一周還只開工五天，這份工作也未免太悠閑了！」蘇愛軍插口道，「象政府各機關多出來的那些司機，完全可以在上下學期間，經過培訓，接手這一工作。」

蘇愛軍和趙緒安在潼宜精簡了公車之後，形成了司機要比公車數量還要多的局面，而且很多司機，除去開車之外，再無一技之長，而這些人又都是編制裏的人，所以暫時就由公車管理中心養著。如今又多了五十輛校車，這些多餘的司機們，自然也就有了去處。只是他們在開這些校車之前，還需要經過一番嚴格的培訓。不過這樣一來，司機的這一塊支出，倒是也可以減少很多。

「第二條，這些車是很貴，但是我們潼宜也在發展，今天，我們的人均年收入不過兩三千元，但是三年後、五年後、甚至於十年後，我們的人均年收入還是兩三千元嗎？要是那樣的話，是我和蘇書記的失職！而這些車，則會因為技術的進步，成本不斷地下降。而孩子，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未來，沒有了孩子，那麼這個民族和國家就沒有未來。我們暫時地緊緊褲腰帶，為了孩子們多付出一些，我沒有意見！今年的我和蘇書記的辦公經費，都削減百分之二十，用於校車的運營費用。」趙緒安的目光掃過在座的眾人道，「你們這些位，也根據各自部門的情況報個數吧。」

在座的眾人，自然是明白這已經是蘇愛軍和趙緒安達成的共識，既然兩位大佬都已經意見一致了，他們這些人自然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紛紛報出了自己部門削減的百分比，自有人記錄下來，屆時財政局撥款時，就會從中扣去。這些位倒也沒有人很抗拒。反正他們也明白，這只是一個過渡，等到汽車合資企業正式生產後，潼宜的稅收就會大漲，屆時肯定就用不上這些部門削減自家的經費了。

「蘇書記，趙市長，那麼這些校車運營起來，向不向家長們收費？」副書記黃海靈舉手道，「如果說收費的話，又如何來核定這個費用？正如元副市長方才所說的那樣。收少了是毛毛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收多了，無疑是加重了他們的負擔。而且，我認為，不收費的話，所有人都會一窩蜂地申請，這樣一方面目前的校車數量會很難滿足市民們的需要，這無疑會加大市裏的財政負擔。另一方面也會令這些家長們可能會不重視，甚至於造成日後出現校車空跑現象。校車的座位是有限的，我們現在不可能將所有的學生都納入到校車接送中去。所以，我個人的看法就是。要適當地收費，不是為了收錢，而是要讓他們珍惜這些機會！」

「還有，蘇書記、趙市長。我認為這些校車接送的學生，幼兒園和小學生三年級以下的也就罷了，年紀再大一些的。應當有個限制，比如說，距離學校不過一兩站地的學生，就不要申請校車接送了。還有上了高中的學生，如果說不是家離得太遠，也不要校車接送。」紀委書記黃仁安道，「對他們的過份保護，也不利於培養他們的獨立性。密室裏的花朵，可是經受不起社會上的狂風大浪的。」

「我覺得，黃書記說得很有道理，而且，不要說一兩站地了，我認為凡是家在學校方圓兩或三公裏以內的三年級以上的學生，都不應當申請校車接送。他們完全應當有能力自已上下學。」朱大軍道，「我知道，很多家長接送孩子，是因為擔心路上車多人雜，怕孩子出危險。但是，與很多城市相比起來，我們潼宜的交通和治安，都是很好的，只要政府給予足夠的支持，我們也有足夠的警力，來保證孩子們在上下學時的安全。」自從蘇愛軍和趙緒安執掌了潼宜之後，一個是教育部門，一個是醫療部門，還有一個就是警察部門，都得到了財政上的有力傾斜，充足的財力，不但令潼宜的警察部門人員大幅度增加，警用裝備也得到了很大的加強，加上朱大軍這兩年來下死力地整頓，如今的潼宜，交通與治安狀況，比起兩年前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朱大軍也確實是有這一份底氣。

眾人紛紛發言，趙緒安笑了笑，示意工作人員將資料發放了下去。「這是一份潼宜市中小學校校車使用的草案，大家所關心的這些問題，在草案中我相信都有體現，大家先看看，接下來，我們逐條進行討論。蘇書記和和我希望能夠在中小學校新學年開始前，將這一草案變成政府的地方法規。」

接下來會議的主要議程就是討論《潼宜市中小學校校車使用規章》這個參考了美國、加拿大、香港等國家和地區校車管理使用制度而擬定的草案。整個會議一直持續到了晚上七時，方才達成了基本的共識。接下來，相關部門，將根據方方面面的意見，對這一草案進行進一步的修改。

「老趙，還有事情嗎？」蘇愛軍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一邊輕聲地道，「沒事的話，咱們兩個喝一杯。」趙緒安欣然應允了下來。

就在大院的餐廳小包間裏，蘇愛軍和趙緒安相對而坐，兩人的秘書，則是在外面吃飯。兩人的飯菜很簡單，兩菜一湯，一人一碗米飯。

「蘇書記，說老實話，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方少居然是這樣雷厲風行的，我記得咱們和他說起這事的時候，是在元旦前吧，這到現在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居然就已經要辦成了！這到了下個學期開學時，就可以投入一部分校車開始試運營了！」趙緒安深有感觸地道，「來潼宜後，其實最大的感觸就是，你壓根就不能放慢腳步，總有著事情在前面等著你！」

趙緒安對此是深有體會，來潼宜的一年多時間裏，他覺得他辦的事情越過了他在奉元工作的十年。這其中，固然是有他如今地位高了，自主權也更大了，而且資金上掣肘的人也少了有關，但是更多的，他覺得還是因為有蘇愛軍和方明遠兩個人地不斷推動，他們會不斷地找出新的問題來要求政府部門給予解決。像這一次校車問題，其實只給了政府部門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呵呵，校車這事，已經有了這麼多的先例，我們只不過是將各國已經執行多年的經驗拿過來，根據我們的實際情況，加加減減而已。如果說僅僅是這樣的話，也需要個一年半載的話，那只能說是我們這些官員們屍位素餐。」蘇愛軍冷笑道。對於華夏的這些公務員們的辦事效率，蘇愛軍當年可是深有體會。在省教育廳的時候，向部裏申請點什麼，正常情況下，都要費上不少時間，常常是黃花菜都涼了，批准才下來。而到了潼宜之後，由於有方明遠的支持，身為一把手的他，辦起事來自然就方便了很多。

而他與方明遠、趙緒安之間的分工也很明確，方明遠和趙緒安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促進潼宜的經濟發展，而他的重心則是放在了潼宜行政制度的再梳理和建立上。潼宜財政的相對獨立性，使得他的很多想法得以實現。不過，公車管理制度、官員財產公開制度、以及校車制度的建立，對於他來說，還只是初見成效，日後會不會反複，能不能持之以恒地堅持下去，都很難說。可謂是任重而道遠。

「蘇書記，你聽說了嗎，這一次潼宜電視台，你的好學生，於蕊，可是著實地在國內電視台裏放了一顆衛星！」趙緒安笑笑道，「我這裏都接到了不少招呼，可是有不少藝人們，還有企業家希望能夠參加這一次的新年晚會的。估計大年初一過後，潼宜電視台就將名揚國內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 領導下井帶班制度

二零零一年的春節聯歡晚會，普天同慶，華夏電視台的收視率一騎獨塵，無人能夠相比。

但是第二天，大年初一的新年晚會，那就群雄並起，各個地方電視台的衛視頻道就會百花齊放，爭奪收視率。而在這一天，幾乎所有人都會忍不住看幾眼潼宜衛視。年青人關心的是惠特尼.休斯頓、瑞奇.馬丁、席林迪翁為首的那些明星們，中老年人，也有陳小二、朱老茂為代表的一批國內的娛樂圈名星供他們欣賞，陣容也是相當地宏大。

於是潼宜電視台就成為了大年初一電視收視率的一匹突如其來的黑馬，一舉闖入了衛視頻道收視率的三甲之內。僅僅以極其弱小的差距落後於京城電視台和滬市電視台。這個成績再一次震驚了國內的同行們。要知道，潼宜衛視不過是一家剛剛上星的衛視頻道，而京城電視台和滬市電視台，那可是創立了多少年的老電視台了，又有兩個直轄市的財政供給，而潼宜兩年前，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縣！

不僅僅是電視台業內的人士對此是驚詫不已，全國的觀眾們，也很好奇，潼宜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城市，到底在哪裏，又是什麼樣子。它的城市電視台怎麼會請到這麼多的世界和東亞知名的明星。正如趙緒安所說的那樣，大年初一過後，潼宜電視台一舉成名。

絕大多數的國人們這才注意到，這個據說兩年前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縣的城市，如今已經展現出來了全新的面貌。商人們關注的是這個城市裏有著諸多的商機；關心教育的人注意到，這裏的中小學已經實現了全面九年義務教育。學生們不僅僅不用交學費，就連雜費也一並不用交了；而那些關心政府制度建設的人，則是注意到了潼宜政府的公車管理制度、官員財產公開制度、以及正在建設中的校車制度……

「明遠，這一次新年晚會可是將潼宜推到了風頭浪尖上了，就連內參裏，都連發了六篇文章，談及潼宜的方方面面，蘇書記他們，恐怕接下來的壓力會很大。」時文生道，「這一次。你們有些太激進了！」內參裏的那六篇文章，可不是都是誇潼宜的，其中有不少言語是很尖銳的，認為潼宜這樣搞，固然短時期看來，給潼宜的市民們帶來了不少的好處，但是這三項制度沒有經過專家們長時間的認真論證，更沒有經過試點，這樣貿然實施。肯定是難以持久，屆時只會更大的損害潼宜市民們的合法權宜……

「嗤！」方明遠不禁嗤之以鼻，這些文章他也看過了，其中的一些論點。他只能說，專家就是磚家，為了主子的意圖，什麼臉面。什麼自尊，什麼良心都可以不要，就像前世裏那些吹噓著房價越高越有利於國家。買房就是愛國，華夏的房價還遠低於美國等發達國家房價的專家一樣！華夏的很多事情，要是什麼都要自上而下的推動，什麼都要專家論證，什麼都頂層設計的，也就沒有了當年的土地承包制！都等著這些磚家們去認真論證，去慢慢地試點，那就真的要應了歌裏的那句話了——我真的想再活五百年！否則這一輩子就根本看不到！

「損沒損害潼宜市民們的合法權宜，我不知道。但是他們的行為，卻是在損害我個人的合法權宜！也是在損害著國家和政府的威信！」方明遠道。不建立公車管理制度，不公開官員們的財產，那麼日後貪汙的就大有可能是方家的合法財產，至於校車制度，方家願意從稅收中少拿一些錢，給潼宜的市民們多一些福利，這是方家的自由。

時文生歎了一口氣，自己的這個侄子，固然是極聰明的，但是有的時候，在一些問題上，卻是一根筋，一條道跑到黑。近幾天的內參裏關於潼宜的文章，可是看得他有些心驚。凡是經曆過當年大革命時代的人們，對此都是很敏感的。

「姑夫，關於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要是風險很大的，蘇叔、趙叔和蘇爺爺，就會攔阻我了。」方明遠拍了拍時文生的肩膀道，「倒是姑夫你，在煤炭的安全生產上，一定要下大功夫，否則的話，要是發生大的生產事故，你可就被動了。」對於這些看潼宜不順眼的人，方明遠倒是不擔心，只要潼宜做得不過份了，這些人也就只有指手劃腳的份。除非他們有本事說服中＼央的領導們，不但要食言而肥，打自己的臉，還要順手將前任的那些領導們一並打臉，否則的話，對於潼宜的事務，他們就沒有插手的餘地。倒是這國內的煤炭市場，如今煤價已經出現了明顯的上揚，方明遠擔心晉寧的這些煤炭企業，為了眼前的這些利益，只想著擴大生產，而忽略了生產安全。

時文生笑笑道：」這一段時間以來，我們市裏對這一塊檢查地都很頻繁，而且是隨機抽人隨機抽查，敢從中做手腳的，一慨都嚴厲處理。加上趙老爺子他們那一批購煤款，市裏的這些企業，還算是老實。市裏現在有一個想法，為了保證這些公司企業負責人對安全生產的重視，市裏打算要求，凡是需要下井做業的企業，企業的這些負責人裏必須也有人隨同下井！」

方明遠怔了一下，這不是前世裏的領導下井帶班制度嗎？

「市裏現在正在討論，我個人倒是覺得這樣一來，對於這些公司企業的安全生產，應當能夠起到很重要的作用。這幫子家夥，就是再吝嗇，總不會連自己的小命也不放在心上吧。」時文生道。

方明遠給時文生將面前的茶水滿上，笑道：「姑夫，你們是不是打算借此強化生產過程管理的領導責任？要求這些煤礦企業的負責人與工人同時下井，如果說沒有負責人帶班下井的。要怎麼處理？如果說發生事故後，發現沒有負責人現場帶班的，又怎麼處理？」

時文生道：「無負責人帶班下井的，工人有權拒絕下井工作，同時對有關責任人按擅離職守處理，再給予重金處罰。至於發生事故，卻沒有負責人現場帶班的，要追究企業主要負責人的責任，並對企業給予重罰！」

方明遠擺了擺手道：「姑夫，你們的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是我覺得，還是不要抱以太多的希望。」

「為什麼？」時文生奇怪地道，市裏的這個想法，私下裏也詢問了不少專家學者，大家都異口同聲地一致稱好，認為，礦領導的人身安全與礦工們捆綁在一起了，他們當然更加重視各項安全措施。這樣一來，至少可以保證這些企業礦山不會再削減在安全方面的投入。甚至於可以促進這些企業礦山加大安全方面的投入。怎麼到了方明遠這裏，卻成了雞肋似的。

「好吧，我問姑夫你一個問題，依照我國的現狀。擅離職位能夠給予什麼樣的處罰？發生事故後，企業主要負責人要擔什麼責任？能有刑事責任嗎？如果說只是行政責任，連個撤職都做不到的話，嘿嘿。除了馬上就要升職的人，有點背景的人誰怕啊？」方明遠直截了當地道，「姑夫。你可不要忘記了，過些時日，煤礦的負責人，那可就是人打破頭也要爭的好位置啊。」

方明遠前世裏可是聽說過，在煤炭供應最緊張的時候，那些煤礦的負責人，簡直是太幸福了。每天都有人揮舞著支票來邀請他們吃飯，各種各樣的禮物好處更是層出不窮。為的就是能夠買到煤炭，至於價格，那已經不是他們最看重的東西了。要知道，生產線一旦停產，他們所可能面臨的損失，會更加地可怕。

時文生被方明遠這樣一說，如同被迎頭潑了一盆涼水，原本高漲的心情，立時涼了幾分。

「還有，姑夫，你可小看了底下的這些人，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打個比方來說吧，礦長助理，算不算領導？要是這些企業的負責人火線提拔，一些普通員工或中層幹部掛名為負責人，並給予適當的經濟補貼，擔任下井的負責人，他們只負責下井與礦工一起勞動，不負責礦上任何行政工作。你覺得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在方明遠的前世裏，他就聽說過，在執行領導下井帶班制度的部分礦山中就出現了，專門負責執行這一制度的礦長助理，還一口氣提拔了七名，恰好一周裏每天一人！

時文生咬牙道：「當然不算了，只有礦長、副礦長，書記、副書記、紀委書記、工會主席、總工程師、總會計師、總經濟師、副總工程師、副總會計師、副總經濟師或者說與他們擁有同等級別、權責的幹部才能夠被稱為負責人。」原本覺得蠻不錯的一項提議，怎麼現在讓方明遠一說起來，居然到處都是漏洞！

要是真像方明遠所說的那樣，領導下井帶班制度就成了一項擺設，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方明遠笑了笑道：「姑夫，其實你也不用這樣。領導下井帶班制度，其實本身是好的，在國外，就有著先例。比如說，在英國，就規定了，在礦山，每一個作業時段都必須有一名至少是副經理級別的幹部下井負責現場管理，否則的話，就有可能以玩忽職守罪被判入獄的。」

「英國人也有這種規定？」時文生詫異地道，他還以為這是一項創新制度呢。

「啊，有啊！」方明遠道，「其實在國外，采礦業甚至是最安全的行業之一。我記得曾經有人統計過，近幾年裏美國各行業事故死亡人數所占比重前五位的是建築業、運輸業、農林漁業、制造業、卡車與倉儲業。采礦業搞不好連前十都進不去。姑夫你要是不信地話，可以讓人向美國咨詢一下。」

「連前十都進不去？」時文生難以置信地道，美國的采礦業就這麼安全嗎？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像英國，采礦業年死亡人數常常在個位數！」方明遠正色道。

「個位數？」時文生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國家的采礦業年死亡人數在個位數，這對於華夏的采礦業來說，簡直是不可想像的。

方明遠完全能夠理解時文生的驚詫，在前世裏他在看到這些數據的時候，也是詫異地無法置信。甚至於懷疑是偽造的數據。但是後來多方查證下，才確定，這些數據不敢說百分百正確，但是至少絕大部分是可信的。

而之所以這些國家的采礦業能夠成為安全的行業，甚至於出現了年死亡人數在個位數甚至於零傷亡，靠得是一系列的規章制度和嚴刑峻法，還有嚴格執行這些規章制度的決心。當然了，這裏面還包含了巨額資金的投入。

像美國就有一個機構是專門負責煤礦安全生產的，他們會對全國各地的煤礦派出安全監察員，這些監察員不能與煤礦有任何隸屬關系，而且每過兩三年就會輪換，不會讓他們長時間在一地任職。而且，美國政府對生產事故的有關責任人的刑事追究非常嚴厲，動輒就要受到聯邦政府的刑事追訴。而且在美國，礦工都是必須要經過長時間的培訓方才可以上崗。

而這些，在華夏來說，要麼是根本沒有，要麼是形同虛設，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其實，我覺得，姑夫，要達到這些發達國家的采礦標准，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夠辦到的，而且很多標准，不是你一個城市或一個省就能夠做到的。必須要從中＼央就要重視這一塊，要制定嚴謹科學的規章制度，並且強力地執行。這些都不是你所能夠管到的。我覺得，你在晉寧市，一個是要嚴厲打擊非法煤窯開采，一個是要推行領導下井帶班制度，還有一個就是要追究發生產事故的企業負責人的責任，並且要加重他們的罰金和賠償金！」方明遠道。

第五百四十四章 瓦良格要回國

嗯？你接著說！」時文生眼睛發亮地看著方明遠道。自己的這個侄子，什麼時候又對煤炭安全生產這樣明白了？他不是一直都不願涉足國內的采礦行業嗎？否則的話，當初哪裏還用拉趙老爺子他們前去，方家自己的資金就足以在晉寧買下大片的礦山了。

「姑夫，其實說白了，要讓他們覺得，死人比花錢還要麻煩，損失還要大的時候，他們自然就會重視生產安全了。」方明遠道。在華夏的采礦業裏，那些正規的國企還好一些，那些企業負責人們拿得也不是自己的錢，所以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太克扣。但是在私企，或者說那些非法開采的小煤窯，死一個人，不過是花上幾萬元錢就可以了事，那麼對於這些礦主們來說，安全生產算個屁！但是，如果說不尊守安全生產的規章制度，一旦發生事故一條人命就可能會讓他入獄服刑，還要賠償個幾十萬到上百萬的話，他就會嚴格地執行安全生產制度了。

只是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在華夏，方方面面的管制太多，需要上供的人和部門也太多，再加上諸多的稅啊費啊的，再考慮到物流的現狀，真要做到國外的那個地步，估計國內的這些礦山，九成九都會倒閉！所以，想要改變現狀，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也許可能要花費海量的jīng力和資金進去。資金方家倒是不少，但是卻沒有這份精力。這也是為什麼方明遠不願意方家涉足煤炭開采業，而且在遼省那邊得到了煤礦和鐵礦之後，也是將大頭交給了國家，自家只保留了一小部分股份，以保證遼省鋼鐵廠能夠得到充足的原料供應就行了。

最終，方明遠又給了時文生一條建議。凡是對重大、特別重大生產安全責任事故負有主要責任的，以及存在重大隱患整改不力的企業，由市安全監管監察部門會同有關行業主管部門向社會公告，並且向相關的主管部門通報，一定時間內嚴格限制該企業新增的項目核准，在用地審批、證券融資、銀行貸款等諸多方面也給予嚴格地限制，其主要負責人終身禁止涉足采礦業。雖然說時文生最多也只能是控制晉寧市裏，但是只要能夠切實地履行，對於這些企業們。也多少是一個震懾。

就在時文生還想從方明遠這裏再掏出些東西來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的意外到來，使得兩人的交流不得不中止。

「趙叔，你怎麼來了？」方明遠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倍感詫異地道。身為南海艦隊參謀長。已經是中將軍銜的**，怎麼會在過年的時候，跑到秦西省來了，而且居然穿的是便服。

「好久不見了！」**上來先是給了方明遠一個熱情的擁抱，這才坐了下來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來是有事想要問問你的意見。」

方明遠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這才坐到了他的對面道：「什麼事情，居然要你親自來平川？」

「大事情！」**壓低了聲音道，「跟你說，上面已經決定了。由我來負責組建國家的第一艘航母艦隊。」

「啊？」方明遠也是大吃了一驚，難道說，上面已經決定要將瓦良格航母送回華夏了？**，從資曆上來說。沒有什麼問題，個人品質。他也信得過，不過，他可是聽說過，世界各國的航母艦長，一般都是有著艦艇指揮和飛行員的雙重資曆。**還當過飛行員？而且，他是中將軍銜，擔任航母艦長是不是有些低配了？在美國，一般航母的艦長也就是上校軍銜。

「趙叔，你的意思是……你要當航母艦長了？」方明遠遲疑了一下道。做為共和國的第一艘航母的艦長，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軍銜高配也不是不可能。

「啊？」**怔了一下，接著連連搖頭道，「不不不，航母艦長不但要有多層次的高級軍事教育過程，還要同時具有航空、航海、後勤組織等聯合指揮經驗，並且必須是出類拔萃的高級複合型指揮人才。你趙叔航海、後勤組織方面沒有問題，可從來也沒有當過飛行員。我的意思是，我是總負責人，可沒有說我會是航母艦長。航母艦長，那個幸運兒，可惜不是我啊！」

方明遠這才知道，原來在九十年代的時候，國內曾經舉辦過一屆「飛行員艦長班」，曾經有十名學員脫穎而出，成為了共和國未來航母艦長的候選人。而**，由於沒有飛行員經曆，所以並不在其中。而這一次，瓦良格航母的艦長，就將在這十人中選擇。

「我還說呢，航母的艦長就是中將軍銜的話，那艦隊指揮官還不得上將！」方明遠笑道，「趙叔親自操刀，那豈不是大材小用。」

**啞然失笑，接著又歎了一口氣道：「要是我真的能夠被選為航母的艦長，別說中將了，就是給我降成上校，我也高興。可惜，咱沒那福氣！」共和國的海軍將領如今也一大批了，但是航母艦長卻是一個都沒有，那可是注定要載入共和國海軍史冊的！

「那……趙叔你找我做什麼？難道說是經費又不夠了？」方明遠道。他對自己有幾斤幾兩可是心裏很清楚，這組建航母艦隊，自己可幫不上什麼忙，除了能夠贊助一些錢之外。不過，隨著國家經濟的好轉，軍費如今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緊張，組建航母艦隊這事，國家財政肯定會給予撥款的。

「不不不，不是經費的問題，而是……怎麼說呢，你覺得瓦良格航母什麼時間運回國內合適？」**壓低了聲音道。

瓦良格航母自從被運到了海參崴之後，大批的國內科研部門的人員暗地裏在俄羅斯北方艦隊的配合下，進入海參崴瓦良格航母停靠的錨地，對瓦良格航母的近況進行實地考察和科研，由於是俄羅斯公司出面，所以瓦良格航母上的各種設備拆除地並不是很徹底，加上方明遠又和俄羅斯達成協議，將瓦良格航母的蒸氣輪機生產技術轉讓給國內，所以瓦良格航母的現狀，比起方明遠前世裏可是好得太多了。不說別的，僅僅動力系統依然還在這一項，就省去了不知道多少麻煩。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考察研究，與此同時，華夏的海軍航空兵也在俄羅斯和烏克蘭軍方的配合下，針對航母上飛機起降技術進行學習，海軍方面覺得，已經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所以就想將瓦良格航母運回國內，准備進行改裝。

雖然說，這應當是高度保密的軍事機密，但是方明遠從一開始就涉入到了此事之中，而且瓦良格航母雖然是在華夏軍方和俄羅斯北方艦隊的雙重管理下，但是有個風吹草動的，方明遠都肯定會知道。所以**索xìng直截了當地找上門來，一來是告訴方明遠這件事，二來也是想聽聽方明遠在這件事情上的看法。

在**看來，方明遠雖然不是軍中人士，更不是什麼軍事專家，但是他的眼光卻十分地獨到，常常能夠給予人一些意料之外的驚喜。像瓦良格航母從烏克蘭運送到俄羅斯來，僅僅一個俄羅斯公司出面購買的點子，就省去了中間很多的麻煩。而且，後來，他居然從俄羅斯人的口中硬生生地將tb－12型蒸汽輪機的生產技術給買了下來，這一下子就解決了瓦良格航母的動力問題。這可是為海軍解決了一個最棘手的問題。

瓦良格航母留在俄羅斯北方艦隊的錨地裏，雖然說有華夏軍人在這裏出沒，美國人看到了也說不出什麼不是來，但是要是將瓦良格航母運回國內的話，恐怕以美國為首的歐美國家，又要給它設絆子了，華夏威脅論也會再一次興起。雖然說這一次國內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美國人說什麼，也要將航母運回國內，但是在這個時期，能夠鬧得動靜小一些，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所以，他才想問問方明遠，看看有沒有什麼好點子。

什麼時候運回國內？當然是九一一之後了！被恐怖分子搞得焦頭爛額的美國人，全身心都會投入到打擊恐怖活動中去，而在這個時候，瓦良格航母回國，美國人也只能是睜一眼閉一眼——畢竟在聯合國那裏，他們還需要華夏的支持。

而且美軍在亞洲的活動，也不願意過分刺激華夏，阿富汗終究是華夏的鄰國，要是華夏有意地在其中搞搞鬼，也許美國人就會走上蘇聯人的覆轍，所以，在那一段時期，可以說是美國和華夏的友好時期。

但是，他要怎麼告訴**？告訴他美國人很快就要被基地組織打擊了？美國紐約世界貿易中心和華盛頓五角大樓都會被恐怖分子駕駛飛機撞擊，造成數千人死亡，間接和直接損失上千億美元？美國人會為此出兵阿富汗和伊拉克？

第五百四十五章 好消息

方明遠沉吟再三，這才開口道：「趙叔，這是我的一點個人看法，僅供參考。」

「說說說，你是怎麼想的？」**興奮地道。

「美國剛剛換了總統，克林頓卸任，小布什上台。而對於小布什這個人，我個人覺得，在很多方面，他會繼承老布什的傳統。我覺得，如果說打算今年讓瓦良格航母回國的話，最好在下半年。嗯，可以先以廢鋼鐵回收的名義運回國內。」方明遠組織語言道，「美國人也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傳統，而且小布什這個人對外態度應當是比較強硬的，咱們犯不上去觸他的黴頭。」只要將時間拖到了九月的前後，屆時美國人就是有再大的不滿，也只能在心裏憋屈著。

**一拍大腿道：「明遠，你也是認為最好到下半年？我們大家商榷的結果，大部分人也是這樣覺得。這算不算是英雄所見略同？」

方明遠失笑道：「我一小青年，算什麼英雄，趙叔你們要是能夠順利地將國家道的第一艘航母艦隊建立起來，那才是真正的英雄！」

「你是幕後英雄！」**真心誠意地道，要不是方家從中牽線搭橋，又提供資金，將瓦良格航母順利地從歐洲運到了亞洲，還從俄羅斯人口中搶下了瓦良格航母的動力系統和部分的通訊系統，如果說僅僅是一艘廢舊的船體的話，瓦良格航母對於華夏海軍的意義可就大不相同了。而更令**感動的是，雖然方明遠為了瓦良格航母做出了這麼多貢獻，但是至今為止，方家從來也沒有為自己而向軍方要求什麼。

方明遠搖了搖頭，永遠也不能走到台前的幕後英雄。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意義。而政客們，是最善忘的一群人，曆史在他們的手中都可以顛倒黑白，不要說自己了。他也沒圖有什麼回報，國家的海軍強盛一些，總比積弱一些要好。也省得日本人不老實。

「總有人會記得你的付出的！」**正色道，「日後，我國的第一支航母艦隊成立之時，我希望你能夠前來觀禮。」方明遠自然是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沉吟了一下，接著道：「明遠。你對日本比較熟悉，你覺得……日本政府會不會右翼化？日本和華夏之間會不會再出現戰爭？」日本國內的變化，做為一名軍人，**也是時刻關注的。尤其是日本海軍，雖然是自衛隊之名，但是它的綜合實力，卻是東亞乃至世界海軍中，除去美國之外，第二名的最有力競爭者。

強大的海軍綜合實力。還有世界第一的美國海軍做盟友，做為它的近鄰，在曆史上又多次遭受過它侵略的華夏，自然是要為此多幾分小心。而且。在很多時候，華夏海軍的假想敵人都是美國海軍和日本海軍。雖然說，日本海軍中並沒有航母服役，但是日本國內要求日本海軍重新擁有航母的呼聲從來就沒有停息過。而且。在很多人看來，日本政府在實質上，也在一步步地為重新擁有航空母艦做准備。比如說。像日本已經開工建造的大隅級登陸艦，如果說加裝滑橇式飛行甲板，並把甲板下的空間改裝成機庫，再加裝艦載機的指揮控制導航等相關設備，它隨時可以改裝成一艘輕型航母。

而一旦華夏與日本之間出現戰爭，那麼海軍，無疑將是兩國間必然動用的軍力。做為共和國第一艘航母艦隊的組建負責人，**很想知道，對日本很了解的方明遠，對未來的日本有什麼看法。

方明遠心中暗笑，這一位總算是問到了這一塊了。他才不相信，**親自跑過來，就只是想問問自己瓦良格航母回國的時間。在東亞地區，真正在海上對華夏構成威脅的，其實就兩個國家，一個是美國，一個是日本，而且這兩個國家還可以視為一體。美國人要和華夏開戰，肯定是要利用他們在日本的海軍基地，而日本人要和華夏開戰，肯定也會千方百計地利用美國人的實力。

至於其他的俄羅斯和韓國，考慮到他們與華夏可以視為接壤的地理位置，以及他們的海軍實力，對於近年來已經開始換裝的華夏海軍來說，威脅遠不如日本和美國。

華夏海軍要組建第一支航母艦隊，不管瓦良格航母最終是被投入現役戰艦中去，還是只被視為科研艦和訓練艦，在日本和美國人看來，都意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華夏海軍的海上實力會得到極大的增強。而這無疑會給兩國在東亞增加軍力以最好的借口。

方明遠道：「趙叔，我認為，隨著美國將戰略重心轉回亞洲，加上我國經濟實力的高速發展，令日本和美國都感到了威脅。而且，日本國內，要求日本成為正常大國的呼聲也是越來越高。而我們與日本在領土上，還有未完全確定歸屬的地區，日本和我們發生摩擦甚至於戰爭的可能性並不能說完全不存在。森喜朗這個人，常常口無遮攔，所以我認為他在任的時間並不會太長，國內最好要做好思想准備，下一任日本首相，恐怕會是一個強硬派。」

**默默地點了點頭，顯然方明遠的這個回答，並不令他感到意外。

其實方明遠也曾經想過，要不要給小泉純一郎的繼任添些堵，最好是能夠阻止他上台執政日本。身為日本首相卻多次參拜靖國神社，在兩國建立外交關系之後，小泉純一郎可以說是頭一個，雖然說因此也遭到了華夏和韓國為首的亞洲國家的強烈批評，但是小泉卻是我行我素，一方面口頭聲稱要推進兩國關系友好和平，另一方面卻仍然不斷地推行強硬外交政策，推動日本軍事政治大國化，從而使得日本國內極右翼政治勢力進一步擴大。使得華夏和日本之間的外交關系出現了明顯的倒退。

但是，方明遠也明白，就算小泉當不上首相，那麼也會有小森、小麻什麼的上台執政。日本從九十年代初期，就陷入了經濟停滯不前的困境中。有幾年甚至於還出現了負增長。這些年來，除了村山首相之外，其餘的首相在位的時間都不長。日本國內經濟的停滯不前，華夏卻是經濟高速發展，加上美國重新關注亞洲，日本國內希望國家軍事政治大國化等諸多方面的因素，促成日本對華態度趨向於強硬。這不是阻止某一二個人所能夠改變的。

當日，**與方明遠一直談到了深夜，第二天清晨，天光還沒有放亮，**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平川。不過方明遠也並沒有比他晚起來多少，因為**突然前來而不得不推遲的工作，他還必須要搶時間來處理。這不，剛剛八點半，江萬猛就准時地來到了他的書房。

「江叔叔，看你這一臉的喜色，這一次前來，可是又有什麼好消息？」方明遠笑吟吟地道。方家的數字技術研發中心，如今已經是今非昔比。一項mp3播放器技術，一項u盤技術，加上dvd生產專利技術、手機的拍照技術、輸入法技術、十六和弦技術、彩屏技術等諸多的成績，使得數字技術研發中心，這些年來已經完全可以收支平衡，甚至於還有了不少的節餘。不僅僅在奉元市區建起了總部大樓，還在京城、魔都、鵬城、香港建立了分部。

尤其是二千年年中的時候，拍照手機的成功推出，使得方家和三星集團成為了世界上頭兩家能夠生產拍照手機的手機生產企業。雖然說，由於價格比較高昂，影響了它的銷售業績，但是仍然在全球銷出了近八百萬台，其中過半的手機是由日本市場消化，而之後再推出的彩屏手機，更是使方家、三星集團和諾基亞集團成為了下半年裏，手機市場上的最大獲利者。雖然說方家的手機產能雖然幾經擴充仍然還不如三星集團和諾基亞集團，但是與去年相比起來仍然有一個巨大的飛躍，方家也借此一下子擴大了自己的手機國內市場份額和出口份額。成為了國內手機行業當之無愧的霸主！

方明遠雖然說對手機公司和數字研發中心的業務，很少直接插手，但是卻一直都在關注著。對於他們所取得的這些成績，也是欣喜不已，而那些管理人員們也因此而取得極其豐厚的薪水。

如今的數字技術研發中心，由於從三星集團、諾基亞集團和日本的公司手中取得了多項的技術、專利轉讓或者授權，技術儲備之雄厚，也是外人所難以想像的。現在整個技術研發中心的工作人員總額已經超過了千人，身為它的總負責人的江萬猛自然是顯得意氣風發。

「當然是有好消息了，過年嗎，沒有幾項拿得出手的成績，我怎麼好意思一大早就來打擾。」江萬猛哈哈笑道。

第五百四十六章 新產品

方明遠笑笑道：「那我就洗耳恭聽江叔你的好消息了。要是沒有什麼驚喜，江叔你可要請客的！」

江萬猛自信地道：「要是達到了方少你的心理預期了呢？」

「那我請江叔，我親自下廚怎麼樣？」方明遠想了一下道。

江萬猛的臉上露出了難以自禁的笑容道：「至少要四菜一湯的！」不說方明遠的廚藝原本就不錯，否則的話，最初的時候，方家酒樓的菜單就不是由他來擬定的了。而是只要想想方明遠的身家，就會明白，這一頓飯的含金量有多少了。這可是在花再多的錢，也買不來的榮耀。對於在萬燕公司裏有著股份的江萬猛來說，如今千八百萬的獎金，除非是美金或者英鎊一類的，他還真的不看重。

而且，江萬猛對於方明遠還有著特殊的感情，想當年，作為vcd的創始人的他，由於沒有及時地注冊專利，一個原本應當是日進斗金的萬燕公司，最後卻陷入了舉步維艱的境地。正是方明遠，不但將vcd的專利還回了萬燕公司，還向公司注資。如今萬燕公司已經是國內知名的電子產品生產企業，在vcd和dvd生產行業中，更是當之無愧的龍頭企業。他自己則被方明遠點將成為了方家數字技術研發中心的負責人，成為了業內的知名人物，也成為了國內有名的身家億萬的富豪。

而數字技術研發中心，之所以能夠取得如今的成績，與方明遠在資金和技術人才上的支持也是分不開的，充沛的資金，加上三星和諾基亞的技術人才，還有大量的專利技術基礎，使得數字技術研發中心一開始就是在相當高的一個平台上開始研發工作，這是國內絕大多數科研機構都難以比擬的巨大優勢。而更重要的是，江萬猛發現。方明遠雖然不懂技術，但是在這些技術的市場前景上，眼光卻是出奇的准。他所看中的那些技術，無一不是在研發成功後，就立即在市場上得到了熱烈的響應，為數字技術研發中心賺回了巨額的專利授權費用。江萬猛認為自己能夠得到今天的業內地位和億萬身家，都是托方明遠的福。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這些年來。他將數字技術研發中心管理地井井有條，一項項新技術新專利源源不斷地被發明出來。

「一言為定！」方明遠笑道，要是江萬猛真的帶來了什麼令他驚喜的好消息，他也不介意偶爾下次廚。

江萬猛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大一小兩個盒子。放到了方明遠的桌上道：「方少，看看吧。」

方明遠隨手段打開來小的盒子，裏面是一個u盤。

「這是我們剛剛研發出來的新型u盤，最大存儲量達到了512m，而且它還具備啟動系統和硬加密功能！」江萬猛自豪地道，「目前在市場上，還沒有同類型的產品出現！」

方明遠不由得微微動容，不僅僅是因為它的最大存儲量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他的預期，還因為它啟動系統和硬加密的功能。

u盤上市銷售到現在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方家從中所獲取的利潤也是極其可觀，成為了德光電子集團和萬燕公司的拳頭產品。不過，市面上最初出現的u盤一般是16m到32m不等，價格也相當地昂貴，動輒上千元。雖然說各大廠家都積極地研發更大存儲量的新型u盤，但是據方明遠所知，市面上如今的u盤中。存儲量最大的應當是128m。而江萬猛拿出來的這一款u盤，不是256m，而是已經達到了512m，這可是令他頗有些意外。這個存儲量，簡直都可以存下一部像樣的計算機遊戲了。這也意味著，mp3播放器的存儲量也可以大幅度地提升了。

而且它所具有的啟動系統功能，使得它可以做為計算機的系統啟動盤來啟動系統，這一項功能的出現使得軟盤已經完全沒有存在的意義了。而硬加密功能。則可以防止用戶的重要資料被人所竊取，這無疑給資料安全多了一層防護，使得人們在使用u盤上少了一層顧慮。

「生產成本與128m的相比起來，高出多少？」方明遠道。

「相差不到百分之十五，如果說，潼宜的晶圓廠和青西芯片廠投產順利的話。我相信成本還可以再調低百分之三十到四十！」江萬猛自信地道。如今，無論是德光電子集團還是萬燕公司，所使用的閃存大多是從三星集團進口，還有一部分則是來自自身所有的芯片廠，但是所需要的晶圓卻是來自三星集團的進口。這樣一來，很難壓低成本。而三星集團與方家共同投資在潼宜興建的兩座晶圓廠，已經接近尾聲，估計到今年的年中，就可以穩定投產，這樣一來，方家所有的芯片廠的晶圓的成本就可以大幅度地下降。

方明遠眼睛立時為之一亮，要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它的成本在目前來說，就已經有了向市場推出的意義。128m的u盤，生產成本和市場定價相比起來，簡直就是暴利。而512m的u盤要是和它成本只相差不到百分之十五的話，價格卻可以比它高出很多，畢竟存儲量大了很多，這對於很多人來說，是很關鍵的。

「系統啟動功能和硬加密功能能不能移植到目前的u盤產品上？」方明遠道。這兩項功能，對於很多人來說，也是很重要的。

「可以，但是我覺得128m以下的產品，市場價值不大！」江萬猛直言不諱地道，「我個人認為，128m以下的產品，最多到明年，就沒有再生產的意義。」電子產品的更新換代速度很快，u盤自然也不能擺脫這一定律。而且，方家將u盤的生產技術進行了廣泛的授權，世界上很多知名電子產品生產企業，如今都在生產u盤，各大公司在u盤的研發上，也都投注了不少的精力和資金。方家數字技術研發中心，如今也是倍感壓力，只不過他們占著一個先行的便宜，研發資金又充沛，又有三星集團的研發力量支持，所以還居於領先的地位。

方明遠點了點頭，前世裏，他並沒有太過於關注u盤，記憶裏，也是好像一夜之間，u盤這東西就人手一個甚至於多個了。u盤的儲量也是從最初的十六m發展到了數g甚至於幾十g的地步，甚至於可以當一個小型硬盤來使了，發展速度之快，簡直令人發指。

方明遠又打開了另一個盒子，裏面是一台銀白色的手機，方明遠眼睛立時又是一亮，這是一台折疊式的手機，與普通手機相比起來，顯得小巧玲瓏，而且在機殼上還有一個顯示屏。

「江叔，這不會是雙屏顯示手機吧？」方明遠抬頭道。雙屏顯示手機，在國際市場上型號也可以說是寥寥無幾，國內市場上，更是一款都還沒有。

江萬猛伸出了雙手的大拇指，滿懷深情地道：「高，就是高！」方明遠居然一眼就看出來，自己新帶來的這一款手機，正是研發中心與三星集團聯手剛剛試制成功的新型雙屏顯示手機！方明遠一笑，將手機取了出來，拿在手裏把玩了片刻。

「方少，這可不僅僅是一款雙彩屏顯示手機，它集合了照相、四十和弦、mp3、收音機和紅外、藍牙技術，最重要的是它支持wap無線上網技術！」江萬猛一臉得意地道

第五百四十七章 重托

這一次，方明遠也不禁為之動容，不僅僅是因為它支持wap無線上網技術，也是為它居然能夠在一款手機上集合這麼多種的技術！

雖然說，在後世裏，手機所擁有的性能可以說是遠超這些，但是不要忘記了，那至少也是五六年之後的事情了，在電子產品市場上，哪怕只是領先幾個月，很多時候，所代表的都是巨額的豐厚利潤。而且，這麼多項技術能夠集成在一款手機上，這也代表了數字技術研發中心的技術有了明顯的進步。這些技術的分拆組合，就可以再設計出配置從低到高的多種機型，滿足從低端到高端的市場需要。

看到方明遠為之動容，江萬猛得意地笑了起來，雖然說，這些技術並不完全都是數字技術研發中心首創，但是能夠將他們都集成在同一台手機上，據他所知，這卻是第一個。

手機有些重，但是卻相當地小巧，拿在手中頗有質感。方明遠手指微微地一彈，手機蓋「啪」地彈了開來，手法嫻熟地如同已經做過了無數次一樣。

「手機采用的是vga鏡頭，可以拍攝640x480、320x240以及160x120分辨率的照片，靜態圖片和動態視頻拍攝沒有時間限制，最大長度由內存的容量決定。圖片采用jpg格式，視頻則是3gp/avi等格式，並且視頻片斷可以放入mms信息中。內存容量512m，客戶可使用容量為456m……」江萬猛如數家珍地報上了一系列的數據。

「價錢肯定也很貴！」方明遠苦笑道。在這個年代，手機對於國人來說，原本就是一個奢侈品。依照這個配置，國內的市場價格還不得幾萬元，甚至於十幾萬元都沒什麼好奇怪。就是放到國外市場上，也足以令很多外國人感到肉疼。

江萬猛聳聳肩道：「研發新技術，保持我們在手機領域裏技術上的領先，是我的責任，至於新技術要如何應用，以及市場定位的問題，那是薑震宇所需要操心的。」江萬猛口中的薑震宇，就是方家手機公司的總裁。也是出身萬燕公司，與他是老相識了。

方明遠啞然失笑，確實，江萬猛做為數字技術研發中心的負責人，又不是手機公司市場部的經理，自然是不會操那份閑心，只要能夠在預算內將想要的技術搶在同行之前研發出來，那就已經足夠了。如果說再考慮技術的市場應用和定價問題，那就太勞神了。

方明遠將手機放回到了盒子裏。隨手放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笑道：「江叔，雖然我很懶得下廚，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給予了我一個驚喜。好吧，中午的時候，別忘記了來吃飯。」

「那我就不客氣了！」江萬猛笑道，「哎。還有一件事，方少，你要求的高速公路電子收費系統的研發已經基本上成功。要是快的話，我想能夠趕得上潼平高速路開通前，正式投向市場。」方明遠又是一喜，這可是一個好消息！

一說起來高速公路收費系統，給人們的印象就是那一個個如同小籠子般的高速路收費站，用比較專業的術語來說，就是封閉式人工半自動收費，封閉式人工半自動收費一般是采用「入口發卡、出口驗卡收費」的人工發卡、計算機驗卡、人工收費的收費方式。

而高速公路電子收費系統，則是在車上安裝車載裝置，用來記錄代付款協議等信息，利用收費站通信天線與車載設備之間的通信技術，在車輛通過收費口的時候，由計算機系統自動完成記錄或收費的收費系統。高速公路電子收費系統，對於現在的國人們來說還很陌生，但是在國外，其實已經出現，只是還沒有大面積地推廣、普及。像美國，在上個世界九十年代末期，就已經開始在國內試行，而日本，如果說一切順利的話，到了今年年底，也要在國內的高速公路上推行。

方明遠其實原本並沒有關注這一塊，只不過後來偶爾想到前世裏國內的物流系統收費過高，造成同樣一箱貨物，從南方發到美國的成本價居然比國內從南方發到北方的價格還要高，從而嚴重地影響國內經濟發展時，才想起來這一系統。

與封閉式人工半自動收費相比起來，高速公路電子收費系統有著諸多的優勢。它可以允許車輛在收費站前不停車通過，有人統計過，國內高速公路收費站實行封閉式人工半自動收費的話，一般情況下，客車需要近二十秒，貨車的時間會再長一些，如果再遇到個新手收費員、找零錢、司機問路等情況,完成這一收費過程需要的時間就會更長。而采用高速公路電子收費系統的話，這個時間可以控制在三秒以內，甚至於可以達到兩秒以內。這也就是說，如果說采用高速公路電子收費系統的話，收費的效率提高了幾十倍，通行能力能夠提高八到十倍！在單位時間裏通過的車輛會更多，從而可以避免在車流高峰期，收費站前那擁擠的車隊，提高高速公路的通行速度。這對於日後車多為患的華夏來說，無疑是很重要的。

而方明遠更看重的是，實行了高速公路電子收費系統之後，一個多車道的收費站只需一到兩人就可以管理，無疑可以大幅度地降低高速公路管理公司裏的收費人員人數，降低人工成本，提高創收效益，從而有更多的降價空間！從而有可能降低國內的物流成本。

「那可是太好了！」方明遠喜上眉梢地道，「我還以為你們趕不上潼平高速公路開通呢。」

「由於在試驗中發現了幾個技術上的難點，研究小組又根據現實情況進行了攻關，所以時間比預想地要多了一些。」江萬猛道，「不過，這一套系統要推行開來，恐怕前期成本不低。」在江萬猛看來，為了提高車輛通行速度而改用高速公路電子收費系統，目前來說，似乎還沒有多大的必要。不過，方明遠既然提出來了，又不是什麼高投資的大項目，那麼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方明遠點了點頭，江萬猛的顧慮他完全可以理解，如今秦西省境內的這幾條高速公路，還沒有達到高負荷運營狀態，每天的車輛高峰期時間並不長，而且人工成本也不高，而記錄代付款協議信息的車載裝置，本身的成本就得幾百元錢，同時還要對收費站進行投資改造，這些支出，如果說由高速路的運營公司承擔，公司肯定是不願意。而要是由車主承擔，車主方面肯定也是埋怨多多。所以前期推廣這一塊，不大容易。

但是，方明遠相信，隨著車輛的不斷增多，尤其是私家車的高速增長，還有人工成本的迅速增加，屆時，高速公路收費站擁堵問題，肯定是要給予解決。而到了那個時候，高速公路電子收費系統的優勢就將顯而易見。至於前期的投入，在方明遠看來，完全是值得的，而且也能夠找到願意買單的下家。比如說，如今正在推廣銀行卡消費的銀行，完全可以從技術上實現一卡消費。

「成本是不低，但是卻是大趨勢！而且後期帶來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成本，足以抵銷前期的投入。」方明遠道。,「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來安排。對了，江叔，三星集團關於閃存研發的資料是不是都已經送過來了？」

江萬猛怔了一下道：「是的，都送過來了，最新的資料是到去年十月月底。」

方明遠點了點頭，閃存技術，隨著經濟的發展，可以說是未來很多電子產品的基礎。而三星集團，在閃存技術的研發制造上，確實是有著它的獨到之處。否則的話，在未來也不會成為世界數一數二的閃存供應商。雖然說，從目前的發展趨勢來看，李澗熙家族想要將三星集團的股權完全贖回，是不大可能的了。方明遠當年的投資幾乎是翻著跟頭的上漲，但是也不能完全不做任何防備。

畢竟近些年大家還算是相安無事，但是未來誰又能說得准呢，日後萬一要是發生個什麼意外事件，方家資本從三星集團退出，那麼三星集團在電子產品上的優勢，對於方家在國內的電子產業，那無疑是可以造成巨大的壓力。所以，方明遠從得到三星集團控股權之時起，就一直在堅持不懈地從三星集團「搜刮」技術，哪怕是國內的科研力量一時吃不透的，也要有專利授權和具體的研發資料在手中。這樣的話，即便是有個什麼意外，方家也不至於要在某些關鍵技術上白手起家。

方明遠正色道：「江叔，研發中心這一塊就交給你了，今年，我們依然要繼續擴大招收科研人員，經費這一塊，只要該花的，就不必有什麼顧慮。資金要是不足了，我可以再追加。但是一定要加快我們的研發腳步，盡快地追趕上發達國家的技術水平！」

第五百四十八章 第一家現代化醫院

一月二十八日，大年初五，陰有中雪。二零零一年的冬季，冷而多雪，算下來，這已經是入冬以來的第七場雪。

今天，對於潼宜人來說，也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日子，因為潼宜迎來第一家即便是放眼全國也算得上是高水平的醫院——潼宜第一人民醫院正式開業。

這是一家集醫療、教學、科研於一體的達到國家大型三級甲等的綜合醫院，醫院位於新城區的西部，占地面積超過了兩萬五千平方米，擁著著三座二十一層到二十七層不等的大型建築，總建築面積近十萬平方米。醫院設有完善的管理職能部門，臨床科室三十九個，醫技科室十五個，有著國內設施領先的臨床藥理中心、中心實驗室和實驗動物中心等大型科研平台。擁有正電子斷層掃描儀、ge 3.0t磁共振儀、西門子雙源 ct、64排螺旋ct、雙c臂數字減影血管造影儀、彩色多普勒和全自動生化分析儀等高檔精密診療設備。

醫院的正式職工超過了三千人，其中正副教授及相應職稱人員四百八十七名，其中有華夏科學院院士一人，在華夏醫學會各分會、華夏醫院協會等學術團體擔任名譽及正、副主任委員職務的有二十七人;秦西省醫學會各專業委員會擔任名譽及正、副主任委員職務的有三十一人。這個陣容，即便是放在奉元市裏，也是所有醫院中，配置相當豪華的。

潼宜第一人民醫院，共有住院床位一千三百餘張，預計年門診量可以達到四十萬人次！這相當於可以滿足潼宜全市市民每人每年一次門診還有餘。

潼宜第一人民醫院的建設，除了潼宜市政府的撥款之外。有三分之二的建設費用是來自方家、郭家、鄭家的大額捐贈。而與方家交好的不少公司企業，也向醫院捐贈了不少醫療設備。比如說，宗家就捐贈了一台ge 3.0t 磁共振機，超高的場強，使得圖像更為清晰細膩，同時可以進行一些特殊功能的掃描，主要用於頭部，特別是神經系統的掃描。除了常規掃描，還可以進行dwi、swi、pwi、波譜等特殊掃描。對於神經系統疑難病症的鑒別診斷具有重要的作用。

而房家和古家，則聯合向醫院捐贈了一台西門子雙源ct機，它含有兩套圖像采集系統，掃描速度快，解決了冠狀動脈cta需要控制心率的缺點。同時。兩套采集系統帶來「雙能量掃描」的新模式，使得ct掃描進入了一個新的領域。

還有柴家、趙家、梅家……

蘇愛軍不但一直親自關注著醫院的建設，還主動地從中牽線搭橋，使得潼宜第一人民醫院成為了秦西省交通大學醫學院的臨床醫院和華夏醫學科學院的臨床醫學研究所。

秦西省交通大學醫學院的前身是奉元醫科大學，始建於上世紀三十年代，為國家培養出來了近四萬名醫學高級專業人才，2000年的時候並入到了秦西省交通大學。可以說是秦西省境內最好的醫科大學，即便是放眼國內，也是頂尖的。蘇愛軍還通過了自己的人脈，從全國各地「搜刮」人才。才組成了這一支高水准的醫療隊伍。

為了這一支高水准的醫療隊伍，潼宜市的付出也是極其大的，除去潼宜本地的之外，幾乎是所有副教授及相應職位以上的人員。都由市裏負責安排住房，隨同前來的家屬如果沒有合適的工作。也由市裏負責安排。而且醫院裏從外地招聘而來的這些大夫以及醫院普通職工，在購房、落戶、子女入學等諸多方面，市裏也是給予了大量的優待和資源傾斜，保證他們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而之前的潼宜縣，雖然說有著縣醫院、縣第二醫院，以及多家診所、衛生院，但是醫療水平有限，潼宜的居民要是得了重病，一般要麼前往潼川求醫，要麼就得去奉元就診。潼宜第一人民醫院的建立，可以說令潼宜的整體醫療水平得到了根本性地增強！

潼宜第一人民醫院的開業，不僅僅潼宜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領導幹部全部出席，還有潼川、奉元甚至於省裏相關部門的幹部，還有秦西省交通大學醫學院的領導一並出席。方明遠的父親方勝，則是代表了方家、郭家和鄭家，也出席了這一儀式。潼宜第一人民醫院的開業，對於海莊鎮來說，也是一件喜事，等到潼平高速公路的開通，海莊鎮的病患前來潼宜就診的路程，與前往平川區區中心的路程，就相差無已了，這無疑是多了一項選擇。而秦西壓延設備廠的廠醫院，也已經與潼宜第一人民醫院結成了合作夥伴。

方明遠雖然並沒有參加這一儀式，但是也出現在了醫院中，他是來看看醫院的實地情況，順帶著看看喬文光和胡海婷的，他還指望著這兩位現身說法，繼續從美國往回拉人呢。

新開業的醫院，前來就診的患者人數就很多，不過這也可以理解，潼宜現有的幾家醫院與第一人民醫院相比起來，簡直就是個草窩，建築還都是六七十年代的，雖然說是堅固耐用，但是三四十年下來，加上縣財政一直都很緊巴巴的，連給醫院購置一些設備，那都要申請多年，自然也就更沒有修繕裝修的費用了。

方明遠曾經看過，潼宜的縣醫院和第二醫院，簡而言之一句話，那就是連當年的秦西壓延設備廠廠醫院都不如的地方。而如今的潼宜第一人民醫院，那可是龍興建設拿京城的三甲醫院做樣本設計建造起來的。而且，由於潼宜的地皮便宜，占地比起京城的醫院來只大不小，醫院裏還有一個花園。看著就比縣醫院那邊氣派，讓人心裏舒坦。

為了讓潼宜第一人民醫院早日正常運轉起來，還從縣裏的其他醫院裏抽調了不少大夫和護士。

第五百四十九章 前路漫漫

而潼宜第一人民醫院的建成，還只是一個開始。

潼宜的醫療系統，在蘇愛軍、方明遠、趙緒安的心目中，要成為一個金字塔型，最尖端的自然是像第一人民醫院這樣的綜合型大型醫院，但是下面還要有諸多的中小型醫院做為基礎，為綜合型大型醫院分流篩去大部分的病人。

在新城區的另一邊，第二人民醫院已經開始開工建設，這將是一座硬件設施不在第一人民醫院以下的綜合型大型醫院，這兩座醫院建成之後，也就是潼宜縣醫院、縣二院這些原有醫院暫時退出醫療服務市場的時候，屆時，市政府會根據具體的情況，是覓地重新再建，還在是在這些醫院的原址上，對這些建築物進行重新修繕裝修，重新購置醫療設備，招聘人員，設立成二級醫院。而在之後，潼宜還打算根據實際情況，在十年到十五年間再興建兩到三座大型綜合醫院，從而滿足潼宜和潼川兩地的人民的醫療需要。

蘇愛軍和趙緒安都想在潼宜，將自己對醫療系統的一些想法給予實踐，而方明遠對此也是持樂見其成的態度。前世裏，華夏的醫療改革可以說是越改越亂，改到了最後，交醫保的城市職工，每年的平均醫療費用不過五六百元，而不交醫保的體制中人，平均下來每年的醫療費用倒是能有好幾千元，可以說華夏每年的公費醫療支出，大頭全部被只占人口總數的一小部分人所占用！對於這一結果，國內民眾自然是怨聲載道。

方明遠對此也是深有體會，當初有一段時期他每年繳納的醫保都在一千四五左右，但是一年都不見得去次醫院。若不是擔心會出現家庭收入無法承擔的大病，這種一有上限，二來還有諸多藥品不能報銷的醫保，他也看不上眼。

不過在潼宜，方明遠相信，有蘇愛軍和趙緒安盯著，自己又有財政知情權，公費醫療的亂象。怎麼也會比其他地方少上一些。這種東西，就是在國外，也沒有十全十美的制度，雖然有大的方向。但是實際的規章制度，還是要依靠自己的摸索。方明遠並不介意，蘇愛軍和趙緒安在這個問題上的試水，反正從最初，他也沒有想過，真正要從潼宜的稅收中，受益多少。他只是希望潼宜，能夠在某些方面，為國家日後的發展改革。進行一些有益的探索，不管最終的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終究都可以給後來人一些啟迪或者說警示。當然了，方明遠也不會允許在潼宜出現，在河裏摸石頭摸個沒完，總不上岸的情況。蘇浣東上位這十年裏，就是潼宜大發展的最佳時期。要在這十年裏，讓潼宜發展成為了華夏國內西北地區的一面旗幟，讓即便蘇浣東退了下來，其他人想要在潼宜咬兩口也得提防崩了牙。

「這第一人民醫院建設地還真不錯，硬件設施和奉元的大醫院有的一拼了。」林蓉跟他並肩而行，打量著兩邊道，「就是別因此而加大了醫療成本，造成患者有病無錢莫進來。」雖然說。這些年來，林家早就不為看病花錢而操心了，但是當年林啟東入院時，家裏連住院費都湊不出來的情景，她們姐妹們有的時候說起來，依然是倍感辛酸和後怕。當時若不是方明遠恰逢其事。後來又將林啟東夫妻調入了方家產業，林蓮當初都有犧牲自己嫁給予廠領導兒子的念頭了。而那個混蛋，和他的混賬老爸一樣都不是東西，後來，據說都因為經濟問題而入獄了。這些年來，林蓮和林蓉其實在暗地裏都在資助著香港的一家基金會，而這家基金會的主要任務，就是在秦西省裏選擇那些真正家貧而又得了大病的家庭給予資金上的幫助。

方明遠自然是知道這些的，而且他自己其實這些年來，也有上億元的資金通過香港的基金會進入內地，做一些慈善活動。雖然說，這樣一來，手續會麻煩很多，也有諸多的不方便，但是方明遠他們都不認為，將大筆的慈善款交給國內的慈善基金會運做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在國內的慈善基金會財務透明狀況沒有明顯的改善之前，他是絕對不會考慮的。

「飯要一口口地吃，事要一點點的做，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神仙，能輕而易舉地改變現狀吧？」方明遠苦笑道。華夏的醫療亂像，其實追根究底還是體制沒有捋清楚。一方面，國家財政方面的投入太少，另一方面，這些醫院本身也需要發展，醫生、護生什麼的也要吃飯，也要過好日子，總不能要求醫療行業的人都是活雷鋒，只管埋頭幹活，不看重個人收入。那麼在不能夠保證財政投入的情況下，醫院亂收費、醫生拿紅包吃回扣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蘇愛軍和趙緒安其實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國家的政策大方向，他們也是無權改變，只能在政策許可的範圍內，盡最大可能地給予改善。而且這其中，多方的利益糾纏其中，做為一個行外人，方明遠雖然是經曆了網絡時代，對於這其中的黑幕，依然是只見皮毛。想要切實地改變這一切，可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夠做到的。

方明遠相信至少在蘇愛軍和趙緒安執政的時代，潼宜人會比國內很多地方的人都會幸福，因為在三公消費這一塊，潼宜已經在逐步地開始透明化和大力限制，這樣一來，就可以有更多的財政資源向民生傾斜。前世裏，曾經有人算過，國內的三公消費，哪怕只能打下去一半，那麼節省下來的資金，就完全可以填補上民眾的養老、醫療費用，如果說能夠全盤打掉，達到香港、新加坡的水平，那麼教育、養老、醫療這新社會三座「大山」就完全可以抹去！雖然說，這只是網上一家之言，也並沒有什麼詳實的數據支撐，但是國內的三公消費之大，遠超世界平均水平，更是遠不及發達國家，卻是不折不扣的現實！

「你不是已經改變了潼宜的現狀了嗎？」林蓉摟住了他的胳膊，笑嘻嘻地道，「前一陣子我還聽於姐說呢，現在好多潼川人都對潼宜人羨慕不已，不但好多人到潼宜來打工，還有不少人想要落戶潼宜呢。」

「這也叫做改變？什麼時候潼宜不需要大量的外來投資，自身造血功能完善了，能夠達到財政的收支平衡，那才是真正的改變了！」方明遠搖頭道。如今潼宜的繁華，在他看來只是資金堆砌出來的假像。而這些資金一旦轉移走，留下來的就只會是一堆爛攤子。

林蓉吐了吐舌頭，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為了潼宜，方家在這不到兩年的時間裏，向潼宜投資了數十億元，這對於原本只是一個窮困的農業縣的潼宜來說，是它的年國民生產總值的十幾倍至幾十倍！加上潼宜原本的底子太薄，基礎太次，所以這變化才顯得如同翻天覆地一般。這要是換成平川區，哪怕是離山區，這數十億元的投入，改變就遠不如潼宜這樣明顯了。

想要讓潼宜達到平川區現在可以不指望方家的大量投資，自己也能夠保證經濟穩步發展的地步，所需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也需要很長的時間。平川區之所以能夠有今天的繁華，那也是經曆了十餘年的時間。而且，當年平川區的經濟底子，比起潼宜來，可是好得不是一星半點的。

不過，潼宜也是幸運的，看看它一年多來落戶的企業，就已經平川區的區委區政府的這些官員們羨慕地口水都要流了出來了，方明遠如今和平川區的這些官員們直接接觸已經不多了，但是林蓉卻從很多渠道都聽過，很多人都私下裏埋怨，方家當初怎麼沒把平川爭取成為特區呢，不管怎麼說，那裏才是方家真正的家鄉。

兩人一邊打聽一邊走，喬文光做為華盛頓大學醫學院博士學位歸國的高級專業人才，得到了蘇愛軍和趙緒安的高度重視，在潼宜第一人民醫院擔任神經外科副主任，首席專家，這還是他在國內行醫的資曆不足，否則的話，直接就是科室主任了。
「他在那邊！」林蓉一扯方明遠的胳膊，指著不遠處道。

順著林蓉所指的方向，只見在樓道的盡頭，一身白大褂的喬文光正和一個年輕女子在那裏說話。

「好像不是胡海婷。」林蓉嘟囔道，胡海婷也隨同喬文光一同回國，也在第一人民醫院裏工作。而這個女子卻是一身合體的職業裝，看起來像是大公司、企業裏的高級白領。

方明遠有意地放重了腳步，喬文光聽到了聲音順著看了過來，怔了片刻，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和那個女子說了幾句，快步地迎了上來。

「方少，你怎麼來了？」喬文光倍感詫異地道。

第五百五十章 拉攏

回國之後，對於方家在秦西省裏的影響力，他可是有了切身的體會。他們甚至於得到了蘇愛軍和趙緒安的親自接見，雖然說潼宜的經濟實力還遠不能和大城市相比，但是兩人卻是不折不扣的副省級幹部了，這樣的待遇，可不是是個海歸學子就能夠享受的。他們這些從華盛頓大學醫學院回歸的師兄弟們，可以說從方方面面都受到了優待和照顧。

雖然說，與美國相比起來，個人收入和經濟狀況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但是與國人相比起來，卻是不折不扣地高待遇了。而蘇愛軍他們對喬文光他們的另眼看待，自然是使得他們在第一人民醫院裏也是水漲船高，不受那些閑氣。而他們這些人，之所以願意回國工作，不就是想要一個能夠發揮自身所長，收入待遇也大致相當，還不受那些狗屁閑氣的地方嗎？

而且，潼宜如今雖然只有這麼一座現代化的大型綜合醫院，但是他們也知道，第二人民醫院已經開始建設，而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還會再有兩到三座大型綜合醫院投入使用，他們這些人根就不愁英雄無用武之地。而且未來的前程也是一片光明。

所以，喬文光他們這些人，對於介紹他們前來的方明遠，也是頗為感激的。只是自覺得自己人小位卑，過年過節時，方家肯定是貴人滿座，自己這些小人物，就不要冒冒失失地往前湊了。加上新醫院開業在即，喬文光他們也確實是有些分身乏術。所以也就沒想過去見見方明遠。

可是喬文光說什麼也沒有想到，方明遠居然會出現在了醫院裏。按道理說，即便是他來參加開業儀式，不應當這麼早就散了吧。

「我沒參加貴院的開業典禮，我父親當了代表，我這人最不喜歡這種事情了，上主席台發言吧，太顯眼，坐底下吧。太無聊。」方明遠看出來了他眼中的疑惑笑道，「倒是你怎麼也沒有參加？」做為海歸的專業jīng英人才，喬文光上台發個言，表個態什麼的，也是很正常的。方明遠要不是確認。他確實沒有去，也不會來第一人民醫院。

「哈哈，我這人最應付不了這種大場面了，站在上面發言的話，會很緊張，結巴不說，還汗多！」喬文光笑道。「院裏倒是原先想來著，被我拒絕了。天生幹不了這種出風頭的事情！」方明遠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倒也是人之常情，看著底下烏壓壓的一片。背後還有一堆人盯著，能夠如常地說話，那也是要有心理素質的，不是說扒拉個腦袋就能夠做的。

「你就當其他人都是坐在那裏木頭人。反正有稿子，埋頭照著念好了！」方明遠打趣他道。

喬文光笑笑道：「那我又何必去受那個罪。安安生生地幹我自己的工作好了，這風頭不出也罷，我女朋友他們倒是去了。」

方明遠暗暗地點了點頭，雖然說能夠上台神色自若發言的也是人才，但是目前國內更需要像喬文光這樣願意沉下來腳踏實地地做一些工作的人。

「日後會有你出風頭的時候，你也知道吧，潼宜的醫院建設這才是個開始，醫療系統缺乏人才，缺乏真正的人才！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潼宜這裏，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內斗，只要安心工作，只要有成績，就會有相應的待遇！」方明遠笑道。潼宜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療隊伍，可不僅僅是蘇愛軍一人的努力，其他人也是花費了一番心血，才湊出了這麼一支拿得出手的陣容。

但是正如方明遠所說的，這才是一個開始，後面的這幾家醫院，同樣需要一定數量有著真材實學的能人坐鎮，而總是挖其他醫院的牆角，顯然也不是辦法，一次兩次大家還可以理解，再多了，恐怕其他地方的人就要有意見了。

而華夏醫療系統的現狀與未來趨勢，方明遠絕對是屬於少數的明白人的。用不了多少年，隨著醫患矛盾的愈演愈烈，別說還沒有當醫生志願的，就是那些上了醫科大學的，或者說當了醫生的，很多人也會從這個行業脫離。

與國外相比，醫生這個原就應當屬於高收入階層的職業，合法明面上的收入實在是太少了，而灰色收入甚至於黑色收入，一來有風險，二來也不是所有人的良心都壞到了那個地步。而且隨著患者憤而殺醫的事件一再發生，也使得這些人為之寒心。

有些事情吧，也確確實實要正反面來說，患者們自然是認為，我花了幾十元錢掛了號，你大夫總得聽聽我說說情況吧，坐那裏沒三分鍾，就一堆的檢查單下來，然後花了一圈錢後，再回到大夫這裏，仍然是三五分鍾就被打發了。常常是一個上午的時間，不是在排隊就是在等叫號，要麼就是在檢查，真正和大夫面對面坐下來談病情的時間加到一起能有個十分鍾，那都是大夫給面子了，很有耐心了。

而從大夫的角度來看，一個人，一上午也就是三個小時多，就算四個小時吧，也不過是二百四十分鍾，一個人給十分鍾，不過能看二十四個患者，可是門外面排隊的人足有四五十個，甚至於是更多！那麼他如果說不想占用自己的吃飯休息時間，就必須要加快單個人問診的速度！而且要在三四個小時裏，問診數十個人，還要迅速地找出可能對症的病因，再和患者解釋開方，這可不是簡單的重複勞動，這一系列的事情做下來，一上午這大夫的腦袋瓜子恐怕也是要炸了！

醫療資源過度向城市大型綜合醫院的集中，使得患者同樣向綜合大型醫院的過度集中，造成了這一結果——無論是患者一方還是大夫一方，都認為自己很辛苦。

喬文光笑了笑道：「蘇書記和趙市長都和我提過，要我不要斷了和美國華盛頓大學醫學院的聯系，如果說可以的話，拉更多的師弟師妹們回國來潼宜工作。」

方明遠從林蓉那裏要來了一張名片，在上面又寫了一行數字，遞給了喬文光道：「這上面是我的工作電話，如果說有什麼急事，或者說不方便的事情，你可以直接打這個電話，這是我的私人電話！」

喬文光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向腦袋湧來一樣。他萬萬也沒有想到，方明遠居然會給他留下來私人電話！

要知道，如今除了少數人可以直接聯系到方明遠之外，其他絕大多數的電話最多也只能是打到他的隨身這些助理手中，然後方明遠再根據情況決定是否要親自來接聽，而他一個小小的大夫，就算是華盛頓大學醫學院海歸的，在方明遠的面前又算什麼？他可是親眼看到華盛頓大學的那些校董們，和方明遠也是客客氣氣地平等相交的，甚至於有些時候還在討好著他。

而到了潼宜之後，對於方家的影響力就更他感到了震驚，而這樣的一位大人物，居然主動地給他留下了私人電話！

喬文光連忙伸雙手接了過來，鄭重其事地看了兩遍，貼身放了起來，他決定回頭一定要拿到家裏找個安全的地方放好。這在關鍵時候，也許可以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的。

「可惜平川大學裏並沒有醫學院，否則的話，我一定要他們聘請你當個教授。」方明遠笑道。

「交大醫學院的人這些天倒是和我聯系，希望我能夠在他們那裏兼個教職。」喬文光道，「我已經答應了。」

方明遠點了點頭，交大醫學院，在西北地區也算是頂級的醫科大學了。「放心去，蘇書記當初就在交大裏面當過老師，在那裏有什麼事情直接報他的名字，比我還管用！」林蓉一旁忍不住掩口輕笑。

方明遠注意到，那個年輕的女人並沒有因為喬文光的離開而離開，而是就站在樓道裏，笑吟吟地看著這邊，相貌倒也算是上等，再配上窈窕的身材，也確實是個美人，不少路過的人都會上下地打量她幾眼。

「你朋友？」方明遠微微地呶呶嘴道，他還打算和喬文光多了解一些情況，要是喬文光的朋友，他也不介意認識一下。

喬文光回頭看了一眼，低聲地道：「不是，是個醫藥代表，叫高素蘭據說是葛華諾克公司的。」

「葛華諾克公司？總部在英國倫敦的那家制藥、生物以及衛生保健的跨國集團公司？」方明遠有些詫異地反問道。

喬文光不禁對方明遠有些刮目相看，葛華諾克公司在業內是比較有名的世界級醫藥生產企業，但是在國內來說，卻是一家進入華夏市場不過兩三年的企業，別說一般人了，就是很多行業內的人士都是不知道它的來頭的。他也沒有聽說過，方家有在醫藥行業裏的產業，而方明遠居然一口就叫出了它的總部在英國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