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奢侈有時候也是身份的象徵

胡處栽了！而且栽得很狠！

因為警察系統接二連三在方明遠這裡出事。而令楊均義楊大廳長感到臉面無光，也令奉元市警察局局長孫一凡倍感危機——他可不像楊均義，和方家也算是有了深厚的交情，否則方明遠一旦有事，怎麼會直截了當地就找到了楊均義的頭上？

楊均義雖然是臉面無光，但是方家肯定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會打壓楊均義，畢竟雙方間的關係不錯，而且他是省廳廳長，並不直接管轄奉元市區，很多事務也必須要通過奉元市警察局來執行，所以方家的不滿肯定更多地會指向孫一凡自己。所以為了彌補自己的這一過失，孫一凡不用楊均義的言語敲打，也會主動地跳出來，想辦法將自己從這一事件中摘出來。

在孫一凡爆怒的質問下，被兩大領導滔天怒火驚得失魂落魄的胡處，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徹頭徹尾地招供了出來。

「你這個混帳！」孫一凡氣得一腳將胡處踹翻在地。胡處所說的這些，在警察系統裡，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也不是秦西省所獨有的。楊均義和孫一凡也都明白。當前基層的一個突出問題，即警力被過度使用甚至濫用。一些地方政府違法行政和個別領導幹部對司法權力的濫用，致使公安、司法機關淪為權貴的「家丁」、維護私利的「打手」和壓制群眾意見的「噤聲器」。這其中，既有法制不健全的因素，也有執法不嚴格的因素，更有整個社會環境因素。

華夏的官員陞遷大權，皆在上級領導的手中，領導看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領導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這樣一來，那些清正不阿，有能力卻不會媚上的警員，自然也很難得到提升。所以面對那些自身不正的領導的壓力，警察也很無奈，

孫一凡心中這個氣啊，但是還無法說出口來——做這種事也得有個分寸不是，你不能為了巴結領導，而得罪更有來頭的人物，是不是？為了巴結個周院長，卻得罪了方家，這筆買賣怎麼算都不值當啊！而且他居然還耍小聰明，將事情栽贓給了交警，結果攪得整個奉元市的交警系統亂成了一鍋粥！

雁塔區分局局長嚴陣將已經軟倒在地的胡處帶了出去，餘下來的事情，自然是不用兩位大領導煩心了。他這個也間接負有不可推卸責任的分局局長，自然也要努力自救了。

「楊廳長，兩輛車的鑰匙我已經讓他交了出來，您看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到方家去向人家賠個禮道個歉？」孫一凡低聲下氣地陪笑道。形勢逼得他不得不向楊均義低頭。

「賠禮道歉？算上這一次，我已經是第三次了！孫局長，俗話說，可一可二不可三，你轄下的警員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生事，我的這張老臉可是早就被你們丟盡了！我楊均義這個廳長不是專門負責給你們奉元市警察局擦屁股的！」楊均義陰沉著臉，冷若冰霜地道。早就看孫一凡不順眼的他，在前兩次事件中，就想給孫一凡點教訓，只不過在領導的過問下，板子是高高地舉起，卻是輕輕地下落，能只是不痛不癢地對孫一凡給予了幾句批評，結果就是孫一凡仍然我行我素。這一次，楊均義決定無論如何也必須要有個結果。

孫一凡臉面發燙，他也算是秦西省裡警察系統的高級官員了，被人這樣直截了當地訓斥。這心裡就別提多惱怒了，可是對於楊均義的不給面子，他卻說不出半個不是來。這固然有他還需要楊均義為自己說好話的原因，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些屬下們，也確實太有眼無珠了！怎麼老和方家過意不去。

「如果說方明遠真的犯了法，那也罷了，好歹咱們秦西省警察還能落個公正執法的好名聲；可是如今人家會怎麼看？群眾們會怎麼看？領導們又會怎麼看？他們只會說咱們是忘恩負義！」既然開了頭，楊均義也不和他客氣，繼續怒斥道，「孫局長，你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當然是嚴肅處理，先停了胡處的職，然後對他進行全面的調查，如果說有徇私枉法的行為，就依法嚴辦！」孫一凡咬著牙道，他不信胡處會是一清二白的，捅了這麼大的婁子，就是不能將他送到監獄裡呆兩年，也得把他踢出警察行列去。就是為了殺雞給猴看，也得這麼做！孫一凡已經經受不起再出現一次類似的事件了。否則就是這一次保住了自己的職位，下一次也肯定會被調到閒職上去。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們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沒完沒了地發生的。

如今的方家，已經成為了秦西省和奉元市經濟增長的重要一點，無論是家樂福超市，還是方家飯館，還有平川縣的小商品批發中心，如今都已經成為了同類企業中的翹楚，為秦西省和當地的經濟發展繳納著巨額的稅收。僅僅憑這一點，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們就絕不會允許。因為警察系統內的敗類，而得罪方家的事情發生。別說胡處並不是他的親信，就算是他的嫡系親信，到了這個時候，孫一凡他也只能是棄卒保車了。

「哼！」楊均義不置可否地直視著孫一凡。他想聽的不是這個，這些都是廢話，難不成孫一凡還想保住那個禍害不成？他要的是孫一凡的靠攏和效忠！

如果說此時有市民偶然路過雁塔區警察分局，就會驚訝地發現，已是夜裡十一時的這裡，居然還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這種情形，一般情況下，只有在轄區內發生了什麼大案要案，或者說有哪位高層領導一時心血來潮前來視察才可能會出現的，可是這些市民們就是再關注時事，也不會明白，這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雖然說分局裡，幾乎百分之百的人下班後都留了下來，即便是走了的，也都被要好的同事叫了回來——省廳廳長和市局局長一齊在這裡坐鎮，天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事，萬一需要問到某些人某些事，要是自己不在，回頭被人在領導面前下點眼藥水。那豈不是一世的前程都毀於一旦？

接著胡處被嚴陣從局長辦公室裡架了出來，看他那垂頭喪氣的模樣，大家就知道胡處這一次算是完了，居然能驚動了楊均義和孫一凡，他的仕途從此可以終結了。而接下來，疤臉等人也被一一叫出來帶走，更是令整個局裡的人都為之心驚膽顫。誰都不知道這一次到底是因為什麼，更不知道都涉及到了誰。因此，所有人的心情都忐忑不安。只有呂芳心中有數，但是在楊均義和孫一凡做出決定前，她就是長三個膽子。也絕不敢開口對此說半個字。

「一凡啊，以後好好地約束一下你的屬下們，就算某些事如同四害般難以清除，那也得在可容忍的範圍內！那兩輛車家樂福超市都已經買了幾年了，要是你上點心，底下這些人還能記不住車號嗎？非要看到豪車、跑車，這些人才知道不能惹啊？這世間固然有些人喜歡高調行事，但是也有人就喜歡低調做人，過去的封疆大吏們還有人玩什麼微服私訪呢，到時候闖了禍，他們固然沒有好下場，你這個當領導也得跟著吃掛落。」楊均義此時的語氣已經和緩了下來。孫一凡終究還是頂不住可能面臨的壓力，向楊均義服了軟。

他既然服了軟，楊均義也就見好就收，畢竟孫一凡身為奉元市警察局局長，在秦西省的警察系統裡也是有著很可觀的影響力，逼得他狗急跳牆，對於楊均義來說，也並不是什麼美事。而且兩人之間也並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不過是孫一凡桀驁不遜些，對楊均義有些陽奉陰違而已。孫一凡的服軟，無疑會令楊均義在省警察廳的地位得到進一步的鞏固。

孫一凡苦澀地點了點頭，心中暗罵方明遠，這麻子不是麻子，分明是坑人啊！胡處他們「執法」的時候，只要他們中有一人說出，自己是家樂福超市的方家中人，就是給胡處八個膽子，他也不敢捏造事實強行將車扣下來啊！可是從胡處剛才的供述中，顯然對方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楊均義說得也沒有錯，像記領導們車號這種事，在警察中也並不是什麼希罕事，如今的方家也當得起這樣的待遇了，自己怎麼就沒有強行推行下去，要這些傢伙們把招子擦得更亮一些！「廳長您說得是，我回頭就讓他們將和方家有關的車號全部都記下來，還有方家和家樂福超市主要高級管理人員的照片全發給全系統警務人員牢記。可是我擔心方少一向行事低調。這樣做會不會也引得他感到不快？」

楊均義皺了皺眉，孫一凡說的這一點倒是他忽略了，方明遠確實一直行事低調，總是喜歡隱匿在幕後。否則以他在方家的地位和影響力，早就成為了媒體們追逐的對象了。可是方明遠卻偏偏不聲不響地，還混跡於中學學校裡。他肯定是不喜歡自己的身份人盡皆知的。

「而且廳長您也是知道的。這十指伸出來還不是一邊齊呢，整個奉元市裡警察系統的人員算起來得數以千計，我就是再小心謹慎，也架不住就有那不開眼的啊？」孫一凡無奈地道，「以方少如今的財力，別說寶馬、奔馳這樣的名車了，就是開輛跑車上路，還有誰能說他不成？您說這市裡這麼多的車，轎車又差不多都是桑塔納，想要分出來也不容易啊。」

楊均義也不禁有些頭痛，孫一凡說得也不無道理。華夏的人這麼多，一座城市裡常常有數百萬，甚至於上千萬，自然連帶著警察也多，特別是像奉元這樣的省會城市，省裡和市裡混雜在一起，警察的數量那真是要數以千計，裡面出現些敗類，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想要讓這些警察們一個個清如水，明如鏡，楊均義覺得那還不如要一槍嘣了自己。可是除了名車豪車這種可以讓人一目瞭然，就知道對方不是好惹的手段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

楊均義突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第二天的中午，在離山腳下的方家宅院裡，方明遠正與宇田仲和宇田光璃兩人聊天，閒談間提到了此事。

「哈哈，這種事那還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宇田仲笑得前仰後合地道。真是沒有想到，方明遠他也會遇到這種不開眼的傢伙。其實這種事情，警察淪為權勢富家子弟的打手，在日本也是尋常慣見的，只不過更多的時候，他們有更好的選擇——黑社會。只是華夏一向標榜自己是公正廉明的社會，是人民當家做主的社會，官員們是人民的公僕，從某種程度上，令很多外國人產生誤解。

但是對於那些瞭解華夏的人來說，他們會深深地感慨，在華夏當官，那簡直就如同進入了天堂。權大，錢多，責任少，稍稍用心一些，手段再隱蔽一些，根本就不會有人察覺，哪像在國外當官，不但有媒體天天盯著，有在野黨虎視眈眈，工作稍有閃失，就可能引起選民們的不滿。就是當上了國家高官，也不能明目張膽地為自已撈好處。就連一國的總理、總統也是如此，哪像在華夏這樣，悠閒自在，居然連個人財產的明細狀況都不用上報。

「方君，我不得不說，你的座駕實在是太次了！與你如今的身份地位根本就不協調！」宇田光璃也好笑地道。

「嗯，光璃說得不錯，方君，你現在的坐駕也罷，宅第也罷，說實話，都與你如今的財力不符。」宇田仲鄭重其事地道，「如果說在日本國內，能夠擁有你現在這樣的社會地位的人，會在東京的東京灣購置地產，而且是那種佔地廣闊的大宅院。出入不是勞斯萊斯，也會是美國的凱迪拉克。」

方明遠知道，東京的東京灣是世界上幾大富人區之一，那裡的豪宅與香港的淺水灣豪宅群一樣知名。日本的填海造田可以說是聞名於世，而東京灣區作為世界上第一個主要依靠人工規劃而締造的灣區，成為日本人工規劃富人區的典範。東京灣富人區建設於20世紀80年代，這裡的突出特色是注重生態和可持續發展，營造了國際一流的海灣生態圈。東京灣的景觀設計以人為本，人們不僅可以享受東京灣的美景，還可以參與其中。由於東京灣富人區的業主以東京都市區的商界富豪為主，這裡的交通、商業、教育等等硬件配套設施都十分優秀，在建築設計、建築風格、建設品質和居住文化等方面都引導世界的潮流。

「方君，其實並不是每一個富人都喜歡炫耀自己的財富，據我所知，日本的很多富人也不願意。但是你不得不承認，奢侈有時候也是身份的象徵。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我要是開一輛面包車前去貴國秦西省省委拜見省委書記，門衛會讓我進去嗎？」宇田仲繼續道。

方明遠搖了搖頭，開什麼國際玩笑，除非你裡面坐著官員，還得是門衛認識的，有一定級別的；要不就你擋風玻璃上貼有省委省政府的通行證，否則那些門衛肯定是攔下沒商量的。而且連傳話都沒有可能。省委書記日理萬機，哪有時間來見個普通的司機。

「但是我要是坐上一輛勞斯萊斯房車，有專職司機開車，前後再帶上兩輛給隨從人員準備的奔馳車，然後前往貴國秦西省省委求見省委書記，門衛雖然還八成會攔我，但是他肯定會通知裡面的官員，讓能拿主意的人出來見我，至少要瞭解一下我的身份和目地，對不對？所以說，奢侈在很多時候也就代表著你有身份，有社會地位，那些不開眼的人再想招惹你之前，就會三思。也會為你的社交活動減少很多的麻煩，節省你很多的時間。」宇田仲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道。

方明遠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會兒，不得不說，宇田仲舉的例子雖然極端了一些，但是卻很說明問題。自方明遠重生後一直以來，雖然說方家的家境與前世相比起來了，有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但是在個人享受上，方明遠卻並沒有與時俱進，反而有意地控制自己在奢侈品上的消費。無論是他的穿戴用品，還是車子，房子，可以說都與他的實際財力並不相符。

當然了，這其中固然有方明遠自己的原因，也有方老爺子夫妻的因素，二位老人辛苦了半輩子，一直都過著樸實無華的生活，即便是如今富了起來，兩位老人也並沒有因此而露出暴發戶的模樣。正是因為二老如此，所以以方勝為代表的方家二代們，也沒好意思過於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倒是方彬，因為前往香港，離開了二老的目光範圍，聽說，倒是買了一輛寶馬代步。

如今方家，除了離山腳下的這幾棟房子外，還真沒有什麼真正稱得上奢侈品的東西。不過就這幾棟房子，真要現在算起價值來，恐怕也抵不上宇田仲和宇田光璃兩人的這一身行頭。宇田仲倒還罷了，主要是手上的表和戒指，宇田光璃可就不同了，頭上的頭花，耳朵上的耳環，脖子上的項鏈，手上的手錶、手鏈，哪一件也是價值不菲的精品。在華夏的房地產業沒有熱得發燙之前，這幾棟房子還真換不來這些東西。

「這樣吧，方君，等我們簽署了合同後，我回到東京，一定送一輛頂級跑車給方君！」宇田仲笑眯眯地道。這一次前來華夏，他可是大有收穫！這幾天來，他認真地考察了華夏市場，發現這裡的勞動力便宜地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在日本，一般產業工人的月薪，就可以在這裡僱傭十個工人幹一年，就這樣在奉元居然還算是高薪了。而且奉元的電子廠雖然機器都比較落後，但是卻並不缺乏有經驗的產業工人，這些人只需要經過一段培訓，就完全可以勝任未來的工作。

僅此一項，世嘉株式會社的MD生產成本，就要下降三成到四成，再算上兩國的稅收差異，即便是算上運費，也要比在日本國內生產減少三成成本。有了這三成成本，宇田仲相信，MD的未來將是無限光明。他甚至於在盤算，能不能在華夏建立軟件培訓中心，從華夏人中招收對編程有天賦的人才，將遊戲製作中心也遷到華夏沿海地區來，那樣的話，遊戲製作成本將大幅下降！低得會令日本的同行們欲哭無淚！

方明遠不禁笑了起來道：「宇田先生，如果說你誠心要送的話，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我有一個要求，歐洲車和美國車都沒有關係，就是不要送我日本車，可以嗎？」

宇田仲的臉色微微一沉，這話是很不中聽啊。

「相比美國車和歐洲車，貴國的車實在是不夠大氣。說實話吧，我這人比較怕死，總覺得歐美車要比貴國的人要結實幾分，這樣的話，一旦發生事故，車內人員的安全性更高。」方明遠當然不會直截了當地說，自己對日本車不感冒。

前世裡他曾經看過一篇笑話，是關於日本車和德國車質量的比較，至今記憶猶新。

日本車和德國車以同樣的速度進行撞牆實驗，50公里的時候，日本解說員會對駕駛員說：「你看，這是最新科技：發動機下陷技術，保證不會進入駕駛室造成對駕駛員的傷害；這是利用塌縮吸能原理製造的三極吸能結構，確保其通過充分變形來吸碰撞能量以保障駕駛員的安全。」不管他說得多麼天花亂墜，總而言之，車輛已經可以列入報廢行列。

而德國的解說員只對駕駛員說了一句話：「看，沒什麼問題，只需要做輕微的車頭修整。」

下來是時速100公里，撞完之後德國解說員很不好意思地對駕駛員說：「對不起，車速過高，您的車報廢了！」

日本解說員則大聲對血流滿面昏迷不醒的駕駛員罵道：「活該你死，開這麼快，你還敢撞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登門謝罪

「方君，就請送到這裡吧！請不要忘記三天後的正式簽約儀式。」宇田仲回身對方明遠道。

雖然說。方才方明遠的要求令宇田仲心生不快，但是他終究是久經商場之人，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當然了，這其中也有方明遠所說不虛的原因，身為日本人的他，又怎麼能不知道，在日本車省油節能的背後，意味著什麼。在日本，那些豪門們，也是以使用歐美名車為主，就連他自己，主要也是用得德國車。所以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何況，如今的他，更重視與方明遠所達成的合作，可以說，這將是世嘉株式會社完成壓倒任天堂夙願的最大的一次機會！

方明遠聳了聳肩微笑道：「宇田先生，那要看你和孫經理他們談判的進程了。宇田先生，說實話，我現在並不急！因為廠子的選址工作還在進行中，所以你也不用著這麼急，可以在奉元多玩幾天。」

宇田仲心中暗罵。是，方明遠可以說他不急，但是自己卻是事務繁多，前來華夏的這幾天時間，還是在百忙中擠出來的。哪有多餘的時間耗在這裡！而且華夏的廠子早一日開工生產MD，那麼世嘉株式會社就可以早一天實施降價促銷戰略，侵食任天堂的市場份額，若是等任天堂的SFC正式上市，那就晚了！這可是關係到世嘉株式會社未來發展前景的大事！

「方君，你就不要再戲弄我伯父了！」一旁的宇田光璃嗔怪道，「大家合則雙贏，分則兩敗，既然已經決定合作了，又何必在這些小事上糾纏不清的。就不能大家各讓一步，早日簽署了合同。我和伯父也可以放開心胸在奉元玩耍幾天。」

方明遠不由得笑起來道：「好吧，既然宇田小姐提出要求，我怎麼也得給幾分面子，不然宇田小姐一怒之下，若是不再續簽收購合同，平川縣的領導們還不得把我給煩死。這樣吧，每年多一個遊戲角本，但是宇田先生也得有所表示才好啊？」宇田光璃含笑的目光立時又轉向了宇田仲。

「既然方君都已經做出了讓步，那麼授權費就按照方君的意見繳納好了！」宇田仲一臉無奈地道。心中卻是在暗暗地竊喜，想不到自己的這個侄女，居然做到了自己這些天來一直想做卻始終沒有做到的事情。與好遊戲相比起來，其實如今世嘉株式會社的董事們並不是很在意授權費能否再多個百分之幾。

《VR戰士》的優秀已經超乎了董事會成員們的想像，鈴木裕更是將其捧到了劃時代性大作的地步。所以這一次前來華夏，董事會給予宇田仲的任務，就是儘可能地讓方明遠答應，為世嘉株式會社的遊戲製作部門提供更多的優秀遊戲角本,以保證世嘉株式會社在街機領域的獨霸地位不受挑戰。

方明遠又怎麼可能不明白他們的這種心態，只不過方明遠不想慣出他們的臭毛病來。華夏最初實行改革開放政策時，前來華夏投資的外國人們，還算本分。但是由於後來，各地為了爭取投資和地方GDP的增長，紛紛提高了給予這些投資商們的優惠待遇，對於他們的那些無理要求，也不敢給予拒絕，結果就是這些外國投資商們，不但從華夏市場獲取了超額的利潤，還獲得了超國民待遇，儼然成為了過去租界裡的洋大人！

方明遠人小言微，改變不了大勢走向，但是在自己的身上，卻絕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主動權一定要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中。自己是在給國家引進資金和先進技術，而不是引狼入室，帶來一群貪得無厭的吸血鬼！

宇田仲和宇田光璃的坐駕還未從方明遠的視線中消失。兩輛掛著警牌的車子又呼嘯而至，來得正是楊均義和孫一凡。

「稀客，稀客，楊廳長，孫局長，大駕光臨，真是令我這草捨生輝啊！」方明遠滿臉微笑地迎上前去。孫一凡表現得有點受寵若驚，想不到方明遠居然會這樣熱情，楊均義卻是明白，這有時候，過分的熱情也代表著疏遠，看來方明遠還是一肚氣呢。

「方少，你就不要這樣了，我們兩個這是來登門謝罪的！」楊均義苦笑道。

「楊廳長太客氣了，哪用得上什麼登門謝罪，又不是什麼大事。」方明遠笑道。

雙方一邊說一邊走，很快就來到了客廳，分賓主落坐，

楊均義看了看左右，不禁笑問道：「方少，今天怎麼沒有看到林小姐？」

方明遠擺了擺手道：「蓮姐和孫經理正忙於商事談判，哪還有時間呆在我這裡。楊廳長，您這一次親臨寒舍，該不是為了找蓮姐來的吧？要不我這就叫她回來？」若是楊均義自己來，方明遠自然稱他聲伯伯，如今有孫一凡在場，他也就以職位相稱了。

「這倒是不用了，這一次我和孫局長前來，就是為了前兩天的那件扣車案而來的。林小姐也是當事人之一嗎.『楊均義開門見山地道。

「楊廳長，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方明遠有些詫異地道，楊均義這一次辦事可是真夠麻利的，這才不到兩天的功夫，居然就有結果了。

「查清楚了！是雁塔區分局刑警大隊的胡處帶了幾名刑警冒名頂替交警違規執法。我們昨天調查了整個交警大隊，最後才從被扣留的車輛上找到了線索……」孫一凡儘可能簡明扼要地將整個事件的過程向方明遠闡述了一遍。這也是他和楊均義在來之前商量好的，多強調強調調查的難度，強調一下交警們的付出，這樣的話，也可以多博取一些方明遠的同情心，免得因為胡處他們的行為，而令其他警察們受到遷怒。不管怎麼說，做為秦西省境內支持警察工作做得最好的私營企業，家樂福超市並沒有從此撈取到多少好處，反而其大股東卻接二連三地受到警察中敗類的騷擾，方明遠有些怒氣也是難免的。兩人只希望不要因此而影響到日後家樂福超市對警察們的態度。

「原來是這樣……」方明遠微微地點了點頭，刑警冒充交警執法，這倒是他事先所沒有想到的。這個胡處倒是鬼點子不少，自己如果說是普通人家，就是拿著扣車單，到交警隊去討要個說法，最終也只會是查無此人。好好的兩輛車，就此不知去向。還不得給人急死，報警吧，亂七八糟的事情也能把人煩死，最後就算是車找回來了，也肯定是破破爛爛的沒法看，還得欠警察情。也不知國人每年交得那麼多的稅都喂了誰去！

這個周宙，行事也太囂張了，為了在長安會館門前的幾句口角，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真是可惡！

「方少，這一次又給您添麻煩了。胡處幾人已經被我們停職。正在對他們進行進一步地調查，回去我們一定對這些害群之馬嚴加懲處！」楊均義咬牙切齒地道，「但是周宙那邊，由於除了胡處的口供之外，沒有其他的什麼證據證明這一事件是他策劃的，恐怕……」

「唉……」方明遠輕嘆了一口氣，似乎也只能就這樣了，警察的問題，就如同過去的衙役們一樣，就是前世裡到了二千一零年，不一樣還是根本沒有得到解決！說得難聽一些，反而是越演越烈。警察，這個原本應當是社會秩序的保護者，反而成為了激化社會矛盾的典型，一樁樁執法犯法的案件層出不窮。

「楊廳長、孫局長，說實話，我很理解你們的難處，這麼大的一座城市，警務人員數以千計，人員素質參差不齊，其中出現幾個敗類，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又不得不說，這種事情是落在了我的頭上，有兩位自上而下、雷霆萬鈞的追查，才會在短時間裡有了結果。如果說我只是個一般人呢？見了派出所長都要點頭哈腰的小人物呢？那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方明遠一臉無奈地道。

楊均義和孫一凡默然不語，如果說這是個普通人的話，估計胡處就得逞了。

方明遠張了張口，最終還是閉上了，這個問題，不是自己一個人所能夠解決的，而是需要全社會的力量！自已只是一個重生的半宅男，不是超人，更不是國家領導人，不是無所不能的。就算是小有財富，可是幫起很多事來，也是要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影響，不能肆無忌憚的胡來。在這個國家裡。有著無數隱性的規則，雖然說它不是法律，但是違反了，同樣也不會有好結果。方家如今還很弱小，稍有不慎，也許就會成為那些大佬們打壓的對象。

警察執法犯法這個難題，只有警察成為了一個高薪水、高榮耀的職業，也許才能夠得以真正看到問題解決的可能。

「楊廳長，孫局長，我有一個要求。」方明遠沉吟了片刻道。

「請說！」楊均義和孫一凡異口同聲地道，方明遠提出要求好啊，就怕他不提要求，這事就難辦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高調處理

「我希望省廳市局裡，能夠高調處理這件事，而不要摀蓋子，也算是對奉元市警察系統裡那些還隱藏著的害群之馬們的一個警告。至少讓他們再做類似事時，能夠收斂一些。」方明遠

對於方明遠的要求，楊均義和孫一凡不由得面面相覷，他們沒有想到方明遠居然會提出這樣的一個要求——高調處理胡處。雖然說，兩人在此事上已經達成了一致，那就是要嚴厲處置胡處幾人，不管是為了殺雞給猴看，震懾其他人，還是為了讓方明遠看到自己一方的態度，胡處幾人都只有一個結果。但是兩人誰也沒有想過要高調處理此事，那豈不是自己給自己的臉上抹黑，將警察系統的陰暗面公佈與眾了嗎？廣大奉元市民們會怎麼看待此事？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們又會怎麼看待此事？

方明遠又豈能不明白他們二人的想法，微笑道：「楊廳長，孫局長，這樣說是有些失禮，還請兩位不要見怪。警察系統裡每年類似的事件會發生多少？我想絕對不會只是三五起吧。市民們對於社會的現狀，也不可能是一無所知吧？那麼明明警察系統裡有這麼多的陰暗面，卻沒有幾個正面的高調處理，市民們會怎麼想？他們只會說你們是官官相護。所以，我覺得高調處理此事，反而會令市民們感到出了胸中的一口悶氣，打掉了警察隊伍中的害群之馬！對於警察的形象，我想完全是利大於弊。」楊均義和孫一凡立時明白了過來，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喜色。

「可是……」楊均義遲疑不決地道。群眾的這一關倒是過了，可是領導們的那一關怎麼辦？何況在華夏做官，說句實話，領導的意見比群眾的意見更重要！領導可是握著自己的未來仕途，要是領導們覺得自己掀蓋子的行為，是在給省委省政府抹黑，就是群眾們將自己奉若楊青天也沒有用！這就是華夏官場的現實，楊均義即便再看不慣，也不得不遵守。

「這麼大的事情，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們恐怕早就聽到風了，想瞞是不可能瞞過去的。如果說楊廳長擔心的是，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們惱火你們不摀蓋子，有損政府形象。那麼兩位完全可以將此事推到我的腦袋上，就說是我一力堅持的。我想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們，也不可能和我這個未成年人生氣不是？未成年人嗎，脾氣倔一些，要求多一點，也是大家都可以理解的，是不是？」方明遠狡黠地一笑道。

楊均義和孫一凡會意地笑了起來了，這倒是個解決的辦法。身為未成年人，又是受害的一方，總是有點特權的。何況在省委省政府領導看來，一向對警察系統照顧有加，卻被恩將仇報的方明遠，有這樣的反應，就已經是相當給面子的了，要是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展開報復了，方明遠能夠由警察系統自行處理，這就已經是很溫柔很溫柔了。而且隨著家樂福超市在秦西省經濟中的地位不斷地提升，這點小小的面子，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們，怎麼也得給的。

只要楊均義和孫一凡提前將此事上報各自的領導，這個自然也就不成問題了。

「嗯，我知道，警察這個職業，其風險和獲取的薪水之間有著比較大的落差，尤其是那些工作在第一線的警察們！人總是想生活地更富裕一些，這是人之常情。怎麼說呢，這裡雖然不是我的出生地，但是從長遠來說，這裡卻將是我們方家的大本營所在，可以說是我們的第二故鄉。人總是希望自己的家是在一座環境優美，治安良好的城市裡，對不對？……所以我也希望奉元市的治安會越來越好。」方明遠最終將想說的話又嚥了下去。自己的想法雖然是好的，但是好心辦壞事的例子，那可是數不勝數！自己還是再與老爺子商榷商榷更為穩妥。

「那是那是，方少能夠理解我們警察的難處，就已經令我們感激不盡了。保證地主的治案環境，這是我們當仁不讓的職責所在！」孫一凡連連點頭道。只要方明遠不提要剋扣奉元市警察遺屬的招工名額，那麼你說什麼是什麼。上一次奉元機場警察分局捅婁子後，那次「謠言」所引起的風波，他可是還謹記在心的。如果說他不想被廣大警察所記恨，那麼就最好不要招惹方明遠。而且這一次對胡處他們的處置上，方明遠也是相當照顧，他這心裡也是感激不盡。

「周宙……既然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那麼兩位就暫且不用管他了。」方明遠的話頓時令楊均義二人又鬆了一口氣。雖然說周宙的家族在秦西省裡，也並不是什麼大家族，家裡也沒有什麼高官，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沒有確切的實打實的證據，想要將周宙捉起來問罪，還是不易的。他們也得考慮到周家其他人的反彈。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個小蝦米，方明遠現在還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照顧」他。不過以他的行事做風，再撞到方明遠手裡，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楊均義和孫一凡又坐了一會，大家隨意地聊聊天後，兩人告辭而去，只是在桌子上留下了兩副車牌。至於那兩輛被扣的桑塔納車，則是已經被送到了家樂福超市在奉元市區的總部去了。

兩副車牌全部都是白底黑色的武警牌照，一副是「08888」，另一副則是「68888」，可以說全是後世裡為車主們所追求的特殊號碼！這兩個號，在二千年之後，要是在京城或者滬市這種一線城市，每一個都可以拍賣出數十萬元來。不過在如今的奉元，類似號碼的市場價值還沒有凸顯出來，只是成為權貴人員車輛的「標註」。看到這樣的車牌，相信路上的交警們，在做出任何決定前，都會三思而後行。就是那些警察們，也得考慮再三，有了手拿把纂的證據，才敢執法。

這就是楊均義想出的辦法！

第一百五十九章 爆炸性新聞

在車牌的下面，還有陳忠和另一名保安被胡處收走的駕駛證，只是如今已經蓋上了武警的印章。有了這個印章，交警再想扣壓駕駛證，就得三思而後行了，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那麼可以說是誰扣誰倒霉。雖然說，華夏的武警在國內的地位遠不如軍隊，但是那也不是地方警察局所能招惹得起的。

其實方明遠還不知道，那兩輛送回家樂福超市總部的桑塔納，不但已經經過了精心的保養，而且在車輛的擋風玻璃上，已經貼上了省警察廳的通行證，有了這個，至少在秦西省內，不管是奉元市警察局的，還是各地警察局的大院裡暢通無阻。而在桑塔納車裡，還放了六張省警察廳的通行證。

有了特殊號碼的武警牌照，再加上省警察廳的通行證和蓋有武警印章的駕駛證這三樣保駕護行。在秦西省裡，仍然敢虎口拔牙的警察相信已是少而又少了。楊均義希望通過這些，給本系統裡的那些敗類們提個醒，眼前的這一位不是他們可以輕易觸碰的存在，至少在耍威風之前，要考慮一下摸老虎屁股的後果。如果說到了這個地步，仍然不開眼的話，那麼也只能說是死有餘辜了。

就在楊均義和孫一凡他們回去的第二天，秦西省和奉元市的主要媒體，包括電視台、電台和報紙，均在重要時間，重要版面正式公佈了刑警冒充交警誣陷市民車輛為走私車輛從而扣車一案的調查結果，胡處等人涉嫌以權謀私、執法犯法已經被拘留，並將進行進一步的審詢調查，以查清他們以往是否還有類似的違法犯罪行為。待審詢調查結束後，將正式將他們移交奉元市檢察院提起公訴！

楊均義為首的省警察廳領導，以及孫一凡為首的奉元市警察局領導，公開表示，將以此事為契機，在秦西省內進行警察系統內部的自查自檢，進行大規模的警風整頓，嚴肅警察執法紀律，杜絕警察執法犯法的罪惡現象，掃清警察內部裡的那些害群之馬，還廣大市民們一個良好的治安環境。與此同時，秦西省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領導，奉元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領導。也對警察系統的這一行動，給予了高調的支持和讚賞。

他們的這一舉動，自然得到了奉元市和秦西省廣大群眾的熱烈響應，那些深受警察系統腐敗所擾的群眾，更是紛紛揭發舉報那些違法犯紀的警察，一時間，奉元市的治安面貌居然有了顯著的改變。

當後來媒體們跟進報導此事時，人們紛紛反映，一向是棺材臉的警察們有笑臉了，沒有白吃白拿的了，執法時也不再亂開罰單了，有案件發生時，不但來的速度快了，追捕破案時，也沒有那麼多的額外要求了……

而接下來的幾天裡，則是來自於家樂福超市的消息再一度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先是孫照倫代表家樂福超市與來自美國的沃而瑪集團代表正式簽署了雙方的合作協議，所公佈出來的協議條款，令秦西省的商界人士為之目瞪口呆。

可以說，在整個協議中，沃而瑪集團所承擔的義務，和家樂福超市所需要承擔的義務。並不協調，雙方間可以說是並不平等。家樂福超市，只需要接收一部分沃而瑪集團派遣的人員進駐，對家樂福超市的各項工作進行指導；而沃而瑪集團卻要幫助家樂福超市培訓員工，要幫助家樂福超市建立健全企業的規章制度，還要協助家樂福超市建立產品檢驗中心，這一連串的條款令很多從事零售業的同行們為之垂涎欲滴。更何況，能夠將自己企業的名字與世界零售連鎖企業的NO.1放在一起,本身就是一次巨大的宣傳。怎麼看起來，也是家樂福超市佔了大大的便宜。難道說，這一次沃而瑪集團真的是到華夏來當現代的白求恩來了？

沃而瑪集團與家樂福超市簽署合作協議這一消息，不僅僅在當天就上了秦西省的各大媒體報刊，當晚還上了華夏電視台的新聞聯播，成為了秦西省今年改革開放最大的亮點。隨即，華夏各省的省級電視台也紛紛轉播這一消息，很多電視台，還為此專門做了一期節目，向好奇的公眾們介紹家樂福超市自創立以來，所走過的風風雨雨。尤其是家樂福超市每到一地，都會大力地解決當地的烈士軍屬與殉職警察遺屬的做法，更是被大書特書。

因為時間的緣故，因Carefour集團收購失敗而引發，剛剛稍有平息的社會輿論，再度被激發了出來，一時間，家樂福超市的大名，再一次響徹了華夏的東南西北大地。偏遠的農村不敢說，至少那些一二線的城市裡，至少成年的市民中，很多人都因此而知曉了家樂福超市的大名。僅此一項。所帶來的宣傳效應，給家樂福超市所帶來的利益，就難以計數。甚至於連帶著方家飯館也深受其益，每日裡都是顧客盈門，飯點時，甚至於排上了長隊。

沒等這個消息隨著時間逐漸平息下來，第二個消息又再一次地引爆了很多媒體的關注。

日本世嘉株式會社與家樂福超市的大股東方家達成協議，雙方將合資組建一家電子廠，其中方家將佔有百分之九十的股份，日本世嘉株式會社佔有百分之十的股份，電子廠將得到世嘉株式會社的正式授權，生產世嘉株式會社的王牌產品MD遊戲機，並全部出口海外市場。

此時的華夏，對於遊戲機這種東西，很多人已經並不陌生，當然了，這要托任天堂紅白機的福。但是世嘉株式會社，人們也並不陌生，正在華夏大地興起的諸多街機廳，已經令很多人知道了世嘉株式會社，這個原本大家所不熟悉的日本公司。也知道了MD的存在，只是在華夏，它的影響力還遠不如任天堂的紅白機。

雖然說。從國家政策來說，對於遊戲機的生產、銷售還是有著諸多的限制，但是有需求就會有市場，如同性工作者屢禁不止一樣，人們對於遊戲的追求也是難以禁止，所以這一消息，立即在華夏的年輕人中引起了轟動。

由於對外公佈的是這一產品，將全部出口海外市場，在國內只是生產製造，而且這一協議的達成，對於提高華夏國內的電子產品生產技術。有著不可忽略的促進作用，而且可以解決秦西省大批的電子產業下崗工人的工作問題。加上方家因為家樂福超市一事，在秦西省經濟中的地位越發地凸顯，所以華夏政府的相關部門，對此並沒有發出什麼明顯的異議，只是公開強調，電子廠必須要遵守華夏的法律政策，所有產品絕不可以在國內銷售，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一消息很快就傳播到了日本，在日本的遊戲界引發了極大的震動。雖然說，與世嘉株式會社達成協議的是方家，但是方明遠在GameStation公司中佔據大股東的地位，卻並不是什麼高度機密，很多遊戲公司的高層都知道。在他們看來，這無疑代表著GameStation公司在任天堂和世嘉株式會社對其的爭奪戰中，正式偏向世嘉株式會社的前兆。而GameStation公司自建立以來的耀眼表現，令所有的遊戲公司對此不得不給予高度關注。

所以在日本股市上，任天堂的股票當天立即下挫，跌幅高達百分之三，而世嘉株式會社的股票卻是強烈上揚，升幅高達百分之五，並且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一直保持著令大小股東們驚喜不已的上升勢頭。

「楊伯伯，其實華夏的老百姓們是世界上最好的，他們不要求政府官員們做得多麼出色，多麼優秀，也不要求你們都成為雷鋒、焦裕祿那樣的人物，只要你們稍稍盡到了應有的職責，他們就會對你們感恩戴德，為你們說好話。」在楊均義的辦公室裡，方明遠用手點指著報紙道，「不說別的，據我所知，像那些民警們出警，哪一次，百姓們會讓他們空著手回來？咱們國家的傳統一向就是如此。但是有些人卻忘記了，他們吃的喝的用的。全部都是老百姓繳納上來的稅收，可以說是老百姓們用自己的血汗養活著他們，他們卻一屁股坐到了老百姓的頭上，做威做福！」

楊均義的面頰不由得有些發燙，說實話，這個結果他也是沒有想到的。原本以為將胡處幾人的惡劣事件公佈與眾，是給警察系統抹黑，會引來公眾更多的批評，但是如今看來，高調處理胡處幾人，反倒令公眾們給予了省警察廳和奉元市警察局很高的評價，樹立起了秦西省警察系統的正面形象。這幾天來，他已經得到了消息，京城方面，很可能會派人前來，對秦西省警察系統這一次的內部清理活動，給予正面的表揚。

而方明遠的這一次到來，更是給他帶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第一百六十章 餌

經過幾天的籌備策劃。方明遠打算請楊均義向省委省政府領導請求設立警察獎勵基金制度，每年將有百萬元的獎金，發放給秦西省警察系統的優秀分子。

「這是真的？方少，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楊均義不禁脫口而出道。他簡直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聽了。百萬元的獎金，哪怕是百人分，平均下來每個人也能得到一萬元啊，一萬元，差不多能夠抵普通警察兩到三年的收入了。這可以說是秦西省警察系統近些年來，所獲取的最大金額的社會損助了。更重要的是，這一筆錢，聽方明遠的意思，居然是每年都有！

如今的秦西省警察系統，可以說是年年財政緊張，不但沒有錢更換警用設備，就連辦案的費用，也是緊巴巴的，有的時候，甚至需要辦案警察自己先行墊付，然後各局日後再給予報銷。有的時候，甚至於不得不依靠著各種罰款收入來維持警局的正常運轉。如此緊張的財政，每年給予那些優秀警察們的獎勵。很多時候也只能侷限於精神獎勵，真金白銀的時候極少。警察系統裡腐化墮落的現象層出不窮，這也是一個不可忽略的因素。為此，楊均義為首的警察系統高層幹部們，可是傷透了腦筋。

如果說方明遠所說不假的話，那麼可真是雪中送炭了。

「楊伯伯，這種事情，怎麼能和您開玩笑呢？」方明遠微微一笑道。九零年的今天，百萬元的獎金還可以令楊均義這個一省警察之長為之動容，再過十年，恐怕就是孫一凡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了不起了。雖然說奉元的經濟發展並不如京城和沿海地區那麼快，但是到了二千年之後，這百萬元的巨款，也不過是只能買個兩三套房子而已了。

「這一次，是由我們家樂福超市發起，目前為止已經有十數家企業響應，大家共同捐資設立這一獎勵基金，用來幫助和表彰秦西省境內，每年因公殉職的警察人員，以及在省級優秀警察評選中的優秀分子，當然了，具體的獎勵制度，那是楊伯伯你們的事情了，我們並不會插手。」這也是方明遠早就有的想法了，通過這樣的方法，增加警察的收入和社會地位，增強他們的榮譽感。儘可能地讓他們中的那些害群之馬，做起事來能有所顧忌，這樣的話，社會治安環境也就會有所改善。雖然說，這種方法難以治本，但是對於如今的方明遠來說，卻是最容易見效的方法。

這幾天裡，方明遠通過孫照倫，與家樂福超市的一些重要供貨商協商一致，由眾家企業共同出資，設立這一面對警察系統的獎勵基金，雖然說出資的企業家數雖多，但是實質上，百分之五十的出資額都由家樂福超市和方家飯館承擔，這些企業平均起來，每家不過出資數萬元，每年捐贈這一點點費用，卻從此能夠和省廳搭上橋，對於這些企業來說，是絕對值得付出的一筆費用。

有了這一塊金字招牌，雖然不見得能夠讓他們在各自的企業所在地橫行無忌。但是至少那些警察們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他們指手劃腳了——九零年的時候，資本的力量與行政力量相比起來還很弱小，那些大中型國有企業還好，那些小型國有企業，還有新興的私營企業，面對警察機關時，底氣都不足。而且在華夏，越是小地方，天高皇帝遠的所在，那些官員、警察們行事就越發地肆無忌憚，沒有人能夠約束。這些供貨商們，哪一個不深受其苦。

所以孫照倫一提出此事，這些商家們立時就意識到了其中的價值所在，有幾家甚至於還提出可以將獎勵基金的額度再翻一倍。在他們看來，反正每年花費在警察身上的錢，劃拉劃拉，總數也是不少，與其給那些穿著警皮的混混們吃了拿了，還不唸好，和打水漂沒什麼兩樣。還不如交到這個獎勵基金中來，至少不管怎麼說，還能宣傳一下自己的企業，還能和省廳的領導們見個面，拉拉關係。

楊均義喜形於色地連連點頭道：「方少放心，具體的獎勵制度制定出來，肯定是要徵求諸位的意見的。」楊均義也不傻，百萬元雖然是一筆相當驚人的巨款，但是對於如今的家樂福超市來說。還真算不得什麼，當初Carefour集團為了收購家樂福超市，可是開出了高達數億元人民幣的價碼，也沒見孫照倫有半點動心的模樣。這頭一筆的百萬元，很可能只是方家的一個試水。要是搞得好，也許日後還會有更大的投入。

就算是沒有日後更大的投入，保持每年都是百萬元的捐贈，這麼大的一筆錢的私人企業捐贈，在秦西省的歷史上，不敢說絕後，但是絕對是空前，對於他自己來說，也是一筆相當耀眼的政績啊。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不僅僅是可以向上請功，對下也可以收取人心。自己這個廳長，可是切切實實地給他們找來了福利。

而且，楊均義心裡也明白，隨著前幾天裡那兩份協議的簽署，可以說方家在秦西省的勢力又有了明顯的提升。隨著改革開放政策的逐步落實，稍微有頭腦的官員們，都已經察覺到了，京城這是要將政府的主要工作向經濟領域進行傾斜。可以說，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裡。誰能夠提升轄區內的經濟發展速度，誰就有更大的機會提升。但是想要提升轄區內的經濟發展速度，就得倚靠當地的企業、商業。

可是如今各地的國有企業，已經大多陷入了發展無力的困境中，能夠勉勉強強地保持生存，不讓廠內工人下崗，就已經是相當不錯了，哪還有餘力擴大再生產？所以想要提升經濟發展速度，就只能倚靠新興的私營企業。

方家做為省內發展速度最快的私營企業之一家樂福超市的大股東，又有京城和香港的關係，自然會成為省委省政府領導們關注的焦點。日後。方家在秦西省的話語權只會越來越強。自己與方家保持良好的關係，對於他日後的仕途只會增添更大的助力。

「楊伯伯，我也不瞞你，這一筆錢的數額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今年，只不過是大家試驗性進行操作，如果說效果顯著的話，那麼日後肯定還有提升的餘地。當然了，醜話我也得說在前頭，這有獎自然也就有罰，如果說效果並不明顯的話，或者說獎勵所給非人的話，那麼這筆錢可能也就這麼多，甚至於也可能取消。」方明遠提醒道。

這當然是在楊均義意料之內的結果，做為企業商家，人家的錢也不是天上落餡餅掉下來的，捐贈出來，自然是有著具體的目的，如果說成效不大，或者說警察系統黑箱操作，將這筆獎金發給不相干人員，那麼人家自然是不樂意的。沒有人願意當冤大頭的。

「方少，說永遠不可能那是信口開河，但是我可以保證，只要我在這個位置上一天，那就一定保證你們的這筆錢不會白花，最終肯定都會落到應得的人的手中。誰敢在其中搗鬼作弊，我絕不輕饒了他們！不說別的，我也丟不起那個臉！」楊均義斬釘截鐵地道。

「那就再好不過了，我相信楊伯伯您肯定是言而有信！」方明遠笑容滿面地道。只要楊均義有這個決心，那麼底下的這些人，運做的時候，就自然要多幾分小心。

「確定效果的具體措施，孫叔他們還在商榷中，等他們達成一致後，會把草案送到楊伯伯這裡來，雙方間再進行可行性的商討，最後公佈於眾。楊伯伯。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啊，如果說運作的好，相信日後還會有更多的企業參加進來。屆時，不僅僅可以解決部分警察的福利問題，就是警用設施的解決，也不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是您一定要讓大家看到這筆錢的效果。讓廣大市民真正感受到治安環境的好轉。相信到了那個時候，您的高昇也就是指日可待了。」方明遠的一番話，說得楊均義眉開眼笑，心喜不已。

大家又聊了幾句，方明遠就要起身告辭。

楊均義急忙道：「等一下，等一下。」

「楊伯伯還有事情？」方明遠奇怪地問道。

楊均義撓撓頭，不好意思地道：「方少，聽說你們與日本世嘉株式會社要聯合投資建立一家電子產品企業，肯定要招收人手吧？」

聽鑼聽音，聽話聽聲，方明遠這還能不明白楊均義的意思，他又想起林蓮曾經提醒過他，楊均義的兒子今年就要從大學裡畢業，好像學得就是電子科技這一塊。

他一拍腦門，懊惱地道：「哎呀，要不是楊伯伯您提起來，我還差點忘記了。好像楊昆大哥，今年應當大學畢業了吧，如果說不嫌棄我們這小廟，我可是舉雙手歡迎。而且我們打算再招收一批人，負責廠子的後勤工作，到時候，可以給伯伯您一些名額。」

第一百六十 章 亂成一團的周家

對於這個結果，楊均義還能有什麼不滿意？能夠進入一家合資企業。雖然說日本世嘉株式會社只在總股份中佔有百分之十的股份，那也是名符其實的合資企業。九零年時候的合資企業，那可是年輕人夢寐以求的好去處。不但收入高，而且說出去這臉上也平添幾分光彩。兒子楊昆原本就是這個專業，進入工廠後，雖然不見得很快就成為幹部，但是有自己和方明遠的這一層關係，只要工作努力，提升起來，肯定比其他人快。

而且方明遠考慮得十分周到，不但安排了自己的兒子進入工廠，還答應給自己一些名額，省廳裡這些領導們，哪一個家裡沒有個三姑六姨七叔九舅的，家裡需要安排工作的年青人多了去了，如今的國有企業又不景氣，能夠進入合資企業，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那麼掌握著名額的自己，一旦消息傳了出去，肯定會成為廳裡人們的目光焦點。這樣的安排。對於楊均義進一步加強他在省警察廳裡的地位可以說有著十分顯著的效果。

對於方明遠，楊均義心裡可以說是感激不盡，這些年來，方明遠可以說是幫助他的時候多，真正用得著他的時候少，一步步地令他在省警察廳裡站穩了腳跟。如今的省警察廳裡，雖然不能說楊均義是一言九鼎，但是隨著孫一凡的靠攏，也相差無已了。

楊均義暗下決心，這一次這些名額，他一定要把好關，縱然不能保證給方明遠送去的都是人才，但是也絕對不能送去一些混蛋東西，讓方明遠白養活著。

胡處及其的黨羽被省警察廳拘留，而且未來將被奉元市檢察院正式立案的消息，可以說當天就傳遍了奉元全市。消息相當靈通的周宙自然也知道了。通過其在警察局裡的關係，周宙這才知曉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出現在長安會館門前的那個年輕人，居然是家樂福超市大股東,方家的人，而陪行的那個中年人，就是家樂福超市的總經理孫照倫。受周宙指使的胡處幾人，由於捏造罪名，被省警察廳下令拘留。這個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靂般，將周宙可是嚇得不清。

他雖然紈袴，但卻不是不知道凶吉禍福的傻子。胡處幾人既然被拘留起來，那麼肯定不會為幕後指使者的自己保密。也就是說，現在方家肯定已經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

一想到這一點，周宙就渾身上下發冷。家樂福超市在秦西省裡是什麼地位，他也不是不知道，那可是能夠和省委省政府領導們搭上話的！周家雖然在秦西省，在奉元市裡也算是有著不小的勢力，但是距離一手遮天還差得十萬八千里。別說省委省政府的領導了，就是省警察廳廳長的楊均義，還有奉元市警察局長孫一凡，都夠自家喝一壺了。

尤其是這幾天，家樂福超市和美國沃而瑪集團的合作協議，還有方家與日本世嘉株式會社建立合資企業的消息，都令周宙的小心肝為之震顫。俗話說，一等洋人二等官，如今在華夏，什麼東西一旦和外國人扯上關係，政府所需要考慮的東西可就多了，何況方家這一次抱上的粗腿又是美國人和日本人，對省裡市城的影響力更是可怕。萬一方家要是通過美國人和日本人向政府施加壓力，要求懲治自己，哪可怎麼辦？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他自然不會認為。方明遠有了這樣的憑仗會空置著不用，而且他也明白，自已比不得哥哥周宇，已經被家族認定為下一代的培養重點，一旦方家追究下來，很有可能家裡人為了平息方家的怒火，而放棄了自己。如今他唯一能夠指望上的，就是自己與哥哥之間的兄弟之情，以及母親對自己的庇護。

周宙越想越是害怕，這時候，開著的電視裡突然響起了警笛聲，嚇得他渾身都為之一哆嗦，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連忙將電視關上的他再也不敢在樓上停留，三步並做兩步下了樓……

周宇，年僅二十七歲的他，如今已經是奉元市中心區區政府工商局裡的副局長，在奉元官場上，也算是年青一代中，耀眼的一顆政壇新秀。

雖然說，這一切固然有周家在背後為他使力，掃清障礙，但是也有他自身能力出色的緣故。畢業於京城清華大學工商管理系碩士的他，沒有留在了京城，卻是回到了奉元。有著這樣個人資本的他，自然倍受領導的關注，沒幾年就升到了副局長。而且很多人都相當地看好他的未來，認為他在三十歲上下，就完全可以成為正處級的幹部。可以說，和周宙相比起來。優秀的不是一點半點。不過二十七歲的他，至今還沒有結婚。所以仍然和父母住在一起。

「嘭！」周宇順手關上了門，保姆周媽連忙給他遞過來拖鞋，周宇接了過來，輕聲地道：「謝謝。」

周媽微笑道：「大少，您一路上肯定是渴了，要不要喝點什麼？」周媽周媽，自然也是姓周，與周家來說，其實還有著遠親關係。周家這也是為了找個知根知底信得過的保姆，所以才回老家找得她，已經在周家工作了近十年了。也算是稱得上，看著周宇周宙他們長大的，周家的這兩個兒子，從性格品質上來說，簡直是天壤之別。周宇可以說是溫文爾雅，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面對自己這個保姆，也是謝不離口。而周宙，對自己就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副面孔，整日裡呼來喚去的，指使得自己的團團轉，和對待其他人沒什麼兩樣。所以周媽她自然也是更喜歡周宇。

她看了看四下。輕聲地對周宇道：「大少，太太和二少在那邊屋子裡，好像正在為什麼事情生氣。」

「呃？」周宇心裡有些微微地詫異。雖然說，他這個老大如今顯得更出色，但是在母親那裡，卻是周宙更受寵愛。母親對周宙，那可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連他這個老大有時候都有些實在是看不過眼去。如今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卻只是在母親的公司裡掛了一個職，整日裡招貓惹狗的。不干什麼正事。還花費巨額的會員費，到長安會館裡玩耍。可是就是這樣，有著母親的庇護，自己和父親拿他也沒有什麼辦法。所以當他聽說，母親和周宙似乎在為什麼事情而生氣，這可是有些太新鮮了。

「周媽，謝謝您了！我這就去看看。」周宇微笑地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公文包遞給了周媽，直接走了過去。

一進屋，只見母親馮遠珍斜倚在沙發上，右手扶著額頭，臉色相當地不好，弟弟周宙，畏畏縮縮地坐在了一旁，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看到他進來，周宙這眼圈立時就紅了。「哥！」

「小宇，你回來了。」馮遠珍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有氣無力地道。

「媽，你們這是怎麼了？宙宙他又惹是生非了？」周宇在另一側坐了下來，握住了馮遠珍冰涼的手，輕聲地問道。看來事情很嚴重，否則的話，母親不會是這個模樣。

「哎，別提了，這個混小子，這一次算是闖了大禍了！」馮遠珍恨恨地道，「你問問他，他都做了什麼！這不是成心要把公司往火坑裡推嗎？方明遠那是什麼人？那是蘇部長都看重的人，你沒事吃飽了去招惹他，是不是非要把公司搞垮了你才高興？小宇啊，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啊？」

馮遠珍她就是再寵愛兒子，也明白這公司對於周家的重要性，沒有這公司，整個周氏家族的收入至少就要減少一多半！可是周宙卻去招惹了方明遠，指使人為難人家，如今事情已經完全暴露。這要是惹惱了方明遠，人家不需要做什麼，只要從鐵路運輸上為難自己，使得自己不能及時交貨，賠償金就足以令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哭死。同樣在公司裡有股份的家族中其他人，又豈能輕饒了周宙？

如果說換做別人，馮遠珍還會想怎麼找人通融通融，說不通奉元鐵路局的領導，看看能不能聯繫上鐵道部的領導，或者說通過秦西省裡的領導說說情。可是撞上方明遠，鐵道部這邊就完全可以不用指望了，以蘇浣東在鐵道部的聲望，這件事裡自己兒子又完全不佔理，想要讓人為自己家出頭，難啊！哪個人會傻的為了那點利益而毀去了自己的前途！

而蘇浣東在鐵路部門裡，完全可以無視地方領導對其的影響。何況，周家就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說服省委書記或者說省長出面為自家說好話吧？要真有那本事，周家又豈是現在的這個模樣。一時間，既心痛兒子，又擔心公司未來的馮遠珍，立時亂了陣腳，訓斥了周宙一番後，心亂如麻地她仍然是找不到任何解決問題的頭緒。

越想越是心慌的她，如今看到大兒子，就如同落水的人兒看到了救生圈了一般……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分析

周宇這心裡立時就是咯噔一下。出身於官宦家庭，本身又為奉元市中心區工商局副局長的他，自然對於方明遠這個名字並不陌生，而且近幾天來，奉元市裡所發生的幾件大事，可以說都和方家有著密切的關係。方家，如今已經成為了秦西省省委省政府和奉元市市委市政府裡提起名字最為頻繁的一個。

而周宇平時在私下裡，也和不少朋友們交換過意見，大家一致認為，方家成為秦西省境內的大家族，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所缺少的也只是時間罷了。而且他也聽說了，方家第二代裡，有兩對夫妻是進入了市政府機關工作，雖然說不高，但是據說，領導們已經考慮在近期內，為他們升職。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這政府裡的傳言，最終成為現實的可是大有前例。

況且在周宇看來。做為方家第二代的成員，除非是扶不起的阿斗，政府也要考慮到他們的職位要符合方家在省經濟大局中的地位，否則的話，這日後方家要是舉辦個什麼宴會的，做為方家二代的他們，一旦被人問起在哪裡高就，難道還能直截了當地告訴人家，自己只是一個政府機關裡跑腿的龍套？那樣不僅僅是方家臉面無光，連帶著政府領導們面子上也不好看。

而且從更深層來想，任用好了方家的這幾個人，也許可以對相關部門的發展起到極大的促進作用——若是能夠引得方家的資源稍稍向其傾斜，那自然就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

至少周宇就曾經想過，如果說能夠將這幾個人籠絡到自己的屬下，那麼和方家打知道的時候，無疑就會事半而功倍，而和方家的關係搞好了，再和其他私營企業主打交道時，就會方便了許多。這天下只有不會用人的人，絕沒有沒有用的人。不過他也就是想想而已，他能夠想到的，那些官場裡混跡多年的領導們能想不到？何況他也不過是個區級工商局的副局長，又能給人家多大的官職？

即便如此，周宇仍然想著，怎麼樣能夠想辦法結識這方家的人，世人常說，多個朋友多條路。何況是這種有著莫大能力的人。最好能夠結識那個方明遠，那樣的話，母親公司裡商品的運輸就不再成為問題。可是他說什麼也沒有想到，這朋友還沒有結上，這梁子倒是先結上了。

「是不是和前幾天裡，那幾個被處置的警察有關？」周宇微微一怔，立時就想到了前幾天裡，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件事，省警察系統少有的高調處理幾個小刑警的事情。當時出了這件事，他就有些感到奇怪。在華夏官場上，大家要是遇到什麼醜事，一般都是內部處理，儘可能地摀蓋子，不對外公佈，減少社會影響，這樣一般領導處置下來也是輕拿輕放。除非是什麼罪大惡極或者說無法掩飾的事情，才會對公眾宣佈，而且就是宣佈了，也要遮遮掩掩地，讓人云裡霧罩的，搞不清楚東西南北。

可是這一次。省警察廳和奉元市警察局的態度就相當令人玩味，這樣一件說大不大，甚至於對於那些消息靈通的主，已經有些司空見慣的事情，居然會這樣大張旗鼓地宣傳，實在是很少見。當時他就在想，這幾個小刑警沒準是招惹到了哪位大人物，踢上鐵板了，所以就連省警察廳也不得不以此來表示自己的歉意。想不到，居然可能會和自己的弟弟有關係。

「是！」周宙垂著頭，不敢看周宇的雙眼，低聲低氣地道。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弟兄，雖然周宇的口氣聽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是他卻知道，哥哥周宇現在肯定是也是一肚子的怒火了。自己這一次確實是給家裡闖禍了。

「你把整件事完完整整地給我說上一遍，不許有半句的隱瞞，否則日後你就是進了監獄，也別想我和母親去看望你！你這是自作自受！」周宇戟指著周宙的鼻頭，嚴厲地說道。周宙此時哪還敢有半點遲疑和隱瞞的膽子，腦袋瓜子如同小雞叼米般點個不停。如果說哥哥和母親都放棄了，那麼自己恐怕也就只有在裡面呆到刑期結束了。周宙又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複述了一遍。

「哥，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會是方明遠，家樂福超市大股東方家的人，他不是據說在京城上學呢嗎？」周宙覺得自己也很委屈，自己當時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猜到方明遠的身份，這不是自己不謹慎，實在是敵人太狡猾。

「聽聽，聽聽。你這個混賬東西！」馮遠珍越聽越是氣惱，越聽越是擔憂，這混小子怎麼就不長眼啊，他怎麼就不想想，就算是人家車開得檔次低一些，那也是元淼的客人。元淼那又是什麼人？能夠和他平等交往的人，又怎麼可能是一般人？出言諷刺人家已是不該，居然還指使刑警扣人家的車，俗話說，不打勤的，不打懶的，就打那不長眼的，不打你打誰？

周宇卻是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周宙的這件事，可以說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看方家的態度了。方家要是執意追究，周宙這小子屁股上的屎太多，就是這件事治不了他重罪，也能從其他事上治他。而且還很有可能會波及到周家的公司。正如馮遠珍所擔憂的，方家在鐵路系統中的影響力，那可是絕對不能小看，要是真想整週家。有的是辦法，而且還讓周家說不出半個不是來，拿不到任何把柄。

公司對於周氏家族的重要性，已經成為了區工商局副局長的周宇自然比周宙更為清楚。如今的社會，人與人之間比權勢比財富比背景，有權自然就會有錢，但是有錢也能夠轉化為有權，空有權沒有錢是不可能的，空有錢沒有權更是危險的。方家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只是由於自已家族中官場實力太弱，所以才竭力地交好楊均義等人。但是方家還有京城的蘇家和香港的郭家做外援。這卻又是周家所無法相比的。

周宇搖了搖頭，將已經有些脫題的思緒拉了回來，周家不如方家，這是不用去想的事情，只有自己這個傻蛋弟弟，才會在沒搞清對方身份前，就去招惹人家。如果說方家不追究，那麼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算不得什麼。

方家會放過此事嗎？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周宇沉吟了良久，仍然是無法給予自己一個能夠令人信服的答案。從以往所得到的消息來看，方明遠這個人還是比較低調，豈止是他，更確切的來說，是整個方家的人都比較低調。不是和他們熟悉的人，或者說在政府裡消息靈通有一定背景的人，恐怕連方家究竟有多少成員都不知道。如果說露臉最多的，也就是第二代中最小的那個方彬，可是據說現在他在香港，家樂福超市，以及方家飯館都是由職業經理人，如孫照倫他們在管理。

但是低調卻並不代表著懦弱，他所知道的幾次與方家有關的事件中，最終方家都獲取了勝利，而且敵對方都沒有好下場，當年的成功、黎鋼父子都是最好的例子。如果說方家打算報復的話，僅僅交出一個周宙，能不能平息方家的怒火？周宇也不知道。

「小宇，有沒有什麼辦法？」馮遠珍直勾勾地看著周宇，輕聲地問道。雖然恨不得將周宙暴打一頓，再丟到屋子裡禁閉他百八十天，但是終究那是自己的兒子，馮遠珍捨不得讓他受苦，但是事情若不能得到妥當的解決，不僅僅是周宙，恐怕整個周家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如今老頭子還沒有回來，真正能靠得上的還是自己的兒子。

周宇輕嘆了一口氣，輕聲地道：「媽。很難，但是並不是沒有希望！」

「那你快說！」馮遠珍一把捉住了周宇的手，連聲地催促道。如今的她已經是六神無主，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了。

「宙宙的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是看方家想不想追究了，如果說想，那麼咱家沒個跑，只是看最後能落到什麼地步，好點呢，就他一個頂禍去，不至於槍斃，但是估計要到監獄裡呆兩年……」

「撲通！」周宙面如白紙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監獄裡什麼樣子，他沒去過，但是拘留所裡，他可是和狐朋狗友們進去參觀過，也耳聞過不少其中的事情，由此可以想像，這監獄裡就不是人呆的地。他長這麼大了，想過自己可能去美國、去日本、去歐洲，至不濟也是到香港，怎麼也沒有想過要到監獄裡來個幾年游。

「哥，你得救救我，我不想進監獄啊！」周宙已經帶上了哭腔。

「要是方家下手狠一些呢，恐怕咱們整個家族都要元氣大傷，甚至於可能就此淪落下去，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周宇的聲音不大，但是聽在馮遠珍和周宙的耳朵裡，卻如同晴天霹靂般，令他們徹底地呆住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不是來道歉的

雖然說設立警察獎勵基金一事已經與楊均義打了招呼。但是真正要實施起來，這中間需要打通的環節還是不少，所以也不是急切間所能夠完成的。孫照倫和林蓮都在為此而忙忙碌碌，這不禁令方明遠倍感手中人才的缺乏。這也是為什麼真正能夠被稱之為貴族或者說世家的大家族，無不是有著悠遠的歷史底蘊，這樣才能積累下方方面面的人才來。哪像自己這樣，稍有個風吹草動的，這身邊就只餘下陳忠他們這些保鏢人員了。可是這人才也不是那天上掉下來的，想要的時候就能有，而和方明遠同時代的那些人，如今還都在學校裡吭哧吭哧地啃書本呢。

雖然說與沃而瑪集團和世嘉株式會社的談判都已經完成，兩方的談判人員大多都已經回轉各國。為什麼要用大多呢？就是因為在方明遠的面前，正坐著笑意盈盈的宇田光璃。隨著奉元進入夏季，天氣很快就變得炎熱起來，最近這幾天，氣溫都常在三十度以上，這對於身為日本人的宇田光璃來說，的確是個不大不小的考驗。日本是海洋性氣候，夏天不會太熱，冬季不會太暖，與奉元這種大陸內地性氣候相比起來。氣溫的變化要相對溫和一些。

宇田光璃穿了一身清爽的白色吊帶裙，露出了兩條白生生的胳膊和渾圓纖細的小腿，未施脂粉的俏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坐在樹蔭下的她，一邊搧動著蒲扇，一邊不停地叫著熱。

「方君，你們這裡太熱了，而且除了酒店裡，其他地方有空調的太少，逛個街都讓人不舒服。」宇田光璃埋怨道，「在日本，這個時候，就是街邊的小店，也會開開空調，保證前來購物的顧客們，有一個舒適涼爽的購物環境。」

「熱，你還非要留在奉元，回東京不就沒這事了？」坐在她對面，用手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的方明遠微微皺了皺眉頭道。這女人一早就跑到這裡來，自己就不得不起來接待，這對於昨晚一直到凌晨二點才躺下的方明遠來說，的確是個意志上的考驗。

至於空調的問題，如今的華夏又怎麼可能和日本相媲美。八十年代，華夏國內才誕生了一些空調生產企業，它們所生產的空調產品，主要客戶群體是工業生產企業和那些涉外的高級賓館。普通老百姓是根本不會被考慮的，渡過炎炎酷暑主要是以使用風扇為主。到了八十年代的末期。以春蘭和華寶為龍頭的民用空調器生產企業，投入大量生產階段，加上部分進口品牌的空調，使民用空調器在國內開始流行，但是產品的價格很高。對於普通百姓人家來說，仍然是可望而不可及。

九十年代，隨著經濟的進一步發展，國內增加了很多新興的空調品牌，如格力、美的、海爾等，更加推動了空調器的流行趨勢。九十年代末期，由於生產企業之間的競爭，引發了空調大戰，有的空調生產企業甚至於打出了「要市場，不要利」等策略，使國內空調的價格驟然下降，甚至出現了「幾百元空調機」，才從真正意義上實現了「大眾化」的空調，使空調在國內普及到一般家庭使用。這樣算下來，想要達到宇田光璃的標準，奉元至少還得需要十年以上的發展。

不過如今奉元市內的家樂福超市裡，卻已經是涼風習習。從一開始創立家樂福超市，方明遠就很重視超市裡的購物環境，平川縣的第一家家樂福超市，當時是由於沒有條件，而且成本也確實是過高，平川縣的居民們也沒有那麼高的要求，所以沒有安裝。而後來的這些家樂福超市分店，在部分消費水平較高的城市都安裝了空調，而那些沒有安裝的，也都事先留下了加裝的餘地。日後條件許可時，就會去掉風扇，改裝空調。

方明遠的這一決定，已經顯露出了成效，隨著奉元的氣溫不斷上升，晚飯後，到超市裡避暑的市民人數大幅度上升，不但增加了超市裡的人氣，而且轉著轉著，這些市民們就會買些商品。所以這天氣越熱，對於家樂福超市的銷售來說，反而越好。

「那不行，我得督著你趕緊去美國，卡梅隆先生可是對你的前往期待已久了。」宇田光璃笑眯眯地道，「你一天不去，我就一天不走。華夏人可是個好客的民族，你可不能抹黑的喲。」

「卡梅隆給你什麼好處了？讓你這樣積極？」方明遠沒好氣地道，自己要是去了美國，她還在不在奉元關自己屁事。可是還不能強行趕她走，不管是看在宇田光璃每年在平川縣的柿餅採購上。還是麻生香月和宇田仲的面子上。

你說卡梅隆也是的，一部電影拍攝個三五個月，那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又不是不去參觀《終結者2》的拍攝活動，早幾天晚幾天有什麼本質區別？自己也不過就是偽作者，對於導演這一行，更是趕麵杖吹火——一竅不通。至於不但自己隔三差五地打電話前來催促，還要宇田光璃來督促著自己。

「嘻嘻，卡梅隆先生可是說了，如果說我能夠在近期內就把你帶到美國的話，他一定會考慮在電影裡多給我幾個鏡頭的。」宇田光璃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蹲到了方明遠的近前，拉著他的手道，「方少，方大少爺，就算是我求你了，過幾天咱們就去美國參觀《終結者2》的拍攝，好不好？」

方明遠有些哭笑不得，區區多給幾個鏡頭，這位堂堂的宇田家小姐，個人家財萬貫，就淪為了卡梅隆的馬前卒了。不過他轉念一想，這位不是還自願掏錢在卡梅隆的影片裡跑龍套呢嗎。這幾個鏡頭對她的誘惑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我說……」方明遠一低頭，眼前立時白花花的一片。天花本來就炎熱，宇田光璃穿得又是單薄的吊帶裙，這一蹲下，居高臨下的方明遠，自然很容易就從領口處看了下去。不得不承認，宇田光璃不僅僅是長了張漂亮的臉蛋，這身材也是相當地有料，純白色的胸罩包裹著兩座嫩白高聳的山峰，兩峰之間的那道深溝更是勾人眼目。方明遠乾咳了兩聲，只覺得嗓子有些發乾。

「咳咳。勾引未成年人，不僅僅在華夏，就是在日本也是犯法的。」方明遠側了側頭笑道，他的目光雖然避了開來，身體卻已經本能地有了反應。

「這算什麼勾引啊？在日本，甚至於在香港，比基尼上街的女性也大有人在。」宇田光璃被他說得怔了一下，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前胸，隨即嗤之以鼻道。在方明遠的面前，這種程度的走*，她還真不在意。再說了，誰在泳池、海灘的時候，還能像阿拉伯女人一樣清場，還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成？她不由得又想起伯父宇田仲臨走前曾經和她說過的話，要她儘可能地籠絡住方明遠，最好能夠迷住方明遠，那樣對於宇田家族在世嘉株式會社掌握更大更強的話語權有著強有力的支持。

想起了這一點之後，宇田光璃反倒覺得自己的臉頰有點發燙，心跳似乎有些加速。對於方明遠，她確實有著相當大的好感，甚至於可以說是有著相當大的誘惑力。一個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在日本的漫畫界和遊戲界都有著可觀的影響力，足以在她的伯父面前平起平坐，不落半點下風的男人，長得雖然不能說是英俊得令女人心肝發顫，但是也當得上英俊二字的男人，可以說是她的生活中，年青一代中的翹楚，又怎麼可能對她沒有吸引力？

但是宇田光璃卻又一直有些遲疑，不僅僅是因為方明遠是華夏人，也不僅僅因為她的好友麻生香月是他的屬下，而是因為方明遠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雖然說，當她看到方明遠的時候，總是會忘記這一點。但是當方明遠不在眼前的時候，她就會想起來——他還是一名華夏的初中生，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男孩子！雖然說，日本人普遍對於這種姐弟戀。並沒有什麼歧視，但是推倒一名未成年人，對於宇田光璃來說，仍然是個很大的心理難題。

而且方明遠的態度也令她有時感到沮喪，在方明遠的這裡，她覺得自己彷彿失去了女性的魅力，而自己引以為傲的美貌，似乎對方明遠根本不起作用。方明遠看向她的目光中，似乎很少具有男性面對優秀女人時的那種佔有的慾望感。剛才的小小走*雖然不是有心，但是發現到方明遠似乎也有些反應的時候，宇田光璃的心中也由然而起一絲喜意。

遠處突然傳來了重重的腳步聲，陳忠大踏步地走了過來，宇田光璃連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方少，有人求見。是那個周宙的哥哥，叫周宇，據他自己說，他是奉元市中心區區工商局的副局長。為了他弟弟的事情而來。」陳忠並沒有刻意地避開宇田光璃，輕聲地對方明遠道。

「周宙的哥哥？奉元市中心區區工商局副局長的那一個？」方明遠有點意外地道。這幾天來，關於周家的情況，孫照倫已經蒐集地七七八八了，對於周家的那些人，方明遠也已經有了一些印象。當然了，這其中，年紀青青，就成為了奉元市中心區區工商局副局長的周宇最吸引他的目光——不得不承認，這個時期的大學碩士學歷的含金量比起後世來還是要高很多的，尤其是清華大學這塊金字招牌，更是令方明遠對他多加關注。

「就是他，我看過他的工作證了。」陳忠點點頭道。

方明遠沉吟了片刻，一擺手道：「讓他進來吧，我倒是要看看，他找到這裡來，究竟有什麼目地。」

看著陳忠的背影，宇田光璃輕聲問道：「方君，你是要接見什麼人嗎？我要不要迴避一下？」其實從心裡講，她是想留下來的，她剛才聽得分明，來的這個人是華夏的一名官員，而且還是主管奉元市城區區工商局的頭目。要是能夠認識一下，對於她來說，日後也許就有能夠用上的時候。不要小看小人物，有時候，小人物也能辦大事。

方明遠掃了她一眼，一臉無所謂地道：「隨你啦，反正也沒有什麼秘密。」宇田光璃的那點小心思，他要是看不出來，也枉活了兩世了。不過，一個區級的工商局副局長，還不至於能和自己有什麼大事相商。估計是為了周宙得罪自己一事前來。讓宇田光璃聽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一會，周宇就在陳忠的陪同下來到了跟前。自有人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放到了桌前。

「坐！周局長！」方明遠上下打量著周宇道。這個年青人，看起來比照片上更有幾分儒雅的氣質，與他的那個弟弟相比起來，除了在長相上有幾分相似之外，氣質上簡直是天壤之別。

周宇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方明遠的真人，就是方明遠上下打量著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方明遠和宇田光璃。

如果說他不是知道方明遠的真實年齡，也看過方明遠的照片，他是絕對不能相信，就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還在上初中的年齡，居然已經是方家的中堅、核心，別說自己的弟弟了，就是一向自認為精英的自己，也是自愧不如。只是他旁邊的這個漂亮女人，又是什麼人？他的秘書林蓮？

「周局長，不知道來此有何貴幹啊？」方明遠問道。

周宇定了定神，鄭重其事地道：「方少，我弟弟周宙前些日子多有得罪，給方少添了不少的麻煩，但是我今天前來，並不是來道歉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投誠

不是來道歉的？周宇的這個回答。確實是有些出乎方明遠的意料之外。

「那麼請問周局長是來做什麼的？總不會是前來向我問罪或者說代表周家宣戰的吧？」方明遠皺起了眉頭，看向周宇的目光中也帶著幾分冰冷地道。周宙雖然招惹到了他，但是方明遠還沒有想好究竟要如何處理此事。報復周家的辦法不是沒有，孫照倫已經查清楚周家公司的底細，給他們製造些麻煩對於方明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區工商局副局長怎麼了？法院的院長又怎麼了，在鐵路系統裡，完全都可以不鳥你！而且還絕對可以做得讓你無話可說！

但是方明遠卻覺得，就這樣折騰來折騰去，豈不是將自己的智商水平拉扯到和周宙一樣的水平線上了？打蛇要打七寸，如果說打算收拾周家，那就要收拾個徹底，不再給周家以任何翻身的機會！所以他這幾天裡，並沒有搭理周家。可是自己不搭理周家，周家人反而先找到了自己這裡，還當著自己的面，說什麼「今天前來，並不是來道歉的」狗屁話！頓時令方明遠覺得，這周家人的腦袋瓜子都是怎麼長的？

宇田光璃也詫異地張開了小口，關於周家和方明遠之間的這點事，她也並不是一無所知。而是有所耳聞。在她想來，以方家如今在秦西省經濟中的地位，一個奉元市區工商局的副局長，居然還有膽量上門來挑釁！

周宇看了一眼宇田光璃，有些欲言又止。「請問這一位是方少的秘書林蓮女士嗎？」

方明遠搖了搖頭道：「周局長，你認錯人了。這一位是日本宇田家族的宇田光璃小姐，是我的客人。你跟我來，到這邊說話。」方明遠看出來了，這個周宇似乎有話要和自己說，而且是不適合當著其他人講的。

兩人在宇田光璃不滿的目光下，走到了另一邊。「周局長，現在你總可以說了吧，到底有什麼事？」方明遠冷冷地道。

周宇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著方明遠，直到方明遠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才道：「方少，如果說我願意投靠到你的麾下，那麼我弟弟周宙得罪你一事，能不能一筆勾銷？」

「啊？」方明遠吃了一驚，不由得有些詫異地看著一臉坦然的周宇，這樣直截了當向自己表示臣服，這一位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只是這前後的反差未免有些太大了.

「如果說周局長是誠心誠意的，那麼我不介意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抹銷，當然了，前提是你的那位弟弟不要再做出什麼招惹我的事情。」一個紈褲子弟和一個清華大學碩士學位的工商局副局長，哪一個更重要，這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至少在十年內，如果說不是湊巧的話。我想他是不會再和您有見面的機會了。我已經將他趕上了去澳大利亞的飛機！在沒有達到我認可的標準前，十年之內，不准回華夏。」周宇如釋重負地伸出了手，「至於我的誠意，相信以方少的眼力，很快就會看到。」

方明遠似笑非笑地招呼陳忠拿來了兩把椅子，原本以為只是幾句話的事情，看來自己倒是需要和這位好好地談一談了。「周局長，我很好奇，似乎我對周家還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敵意，更沒有採取任何的行動，你為什麼做出這樣的決定？」

周宇無奈地一攤手，滿臉地苦笑道：「方少，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就不必說得太透了吧？」情勢不由人，周家如今與方家相比起來，已經是大有不如，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即便是方家對周家沒有做出任何打擊，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也會越來越大，直到天壤之別。而到了那個時候。周家就沒有半點資格來和方家討價還價了。做為一名清華大學的碩士畢業生，又在區工商局工作了這麼久，這點前瞻性的眼光要是都沒有，周宇也可以找根面條把自己勒死了。而且周宇更擔心的是，方明遠雖然這些天來，對周家並沒有任何動作，但是一旦發動打擊，很可能就是以泰山壓頂、雷霆萬鈞般的一擊，打得周家無還手之力，屆時再來求情告饒，那就為時已晚了。

周家的公司，貨物運輸對於鐵路的依賴性相當地大，若是改為公路運輸，運輸的成本就要至少提高將近五成到八成，而且很有可能無法按時到貨，一旦方明遠動手，無異於卡住了周家的脖子。為此，周氏家族中在公司有股份的各家，商榷再三，但是仍然沒有解決的辦法。

於是周宙這個惹禍精，就成為了家族中其他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雖然說，大家還勉強唸著親戚之情，沒有徹底地撕破臉皮，但是冷嘲熱諷卻是避免不了。一旦方家動手，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那麼交出周宙來平息方家的怒火的提議，肯定會有人提將出來。

周宇和周宙兄弟兩人的感情從小就很好，周宙雖然是個紈褲子弟。是個惹禍精，是個屢教不改的混帳，但是他終究是自己的弟弟，要自己就這樣袖手旁觀地看著他走上絕路，周宇做不到。

「不不不，我不是指周宙這件事，說實話，要想抹平這件事，方法很多。我這個人不是個不講人情世故的人，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周宙這事，說大很大，說小很小，以你們周氏家族在奉元市裡的人脈，找幾個幫幫腔，說說好話的人應當不難。而且你們家也不缺錢，為什麼沒有想過，或者說試過其他的辦法，而是直接採用了這種辦法？」方明遠晃了晃腦袋道。

周家告饒並不令他感到多意外，在經過Carefour集團收購，以及與沃而瑪集團合作，與世嘉株式會社合資建廠這三件事後，可以說。方家在奉元市私營企業中的地位已經穩如泰山。也許還有人比方家露出的財富更財大氣粗，但是腰桿子卻肯定沒有方家這般堅硬。如今的方家，可以說與香港、美國、日本的商家都有著相當密切的商貿往來，這在秦西省的私營企業中，絕對是蠍子尾巴——獨一份。

僅僅憑藉著這一點，若是有人想違規違法地動用政府力量來對付方家，其後果可以說是不堪設想——這三家企業可是都有能力直達天聽的。

所以周家人若是稍有頭腦，也會想到，這件事上，由於周宙完全不佔道理，就是要博取領導們的同情心都無從說起。

但是周宇如此果斷地投靠。卻是令方明遠感到了十分地驚奇。

周宇心裡暗叫一聲厲害，確實如方明遠所說那樣，周宙指使人為難方明遠，這件事可大可小，全看方明遠的心情。但是從以往方明遠處事為人來看，也並不是那種不懂人情世故之人，這種事情若是有人從中轉圜，也未必沒有和解的可能。

「方少，首先，我們不敢冒那個險，您可以說我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周宇聳聳肩道，「其次，我個人認為，借此機會與方少結識，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一件有益的事情。我想，方少對於加強自己在奉元市乃至秦西省政壇上的影響力，肯定是有著需求的，投其所好的我，又有著一定能力的我，應當能夠得到方少的認可。而我，有了方少的扶持，不但可以在短時間內得到有力的政績，從而加速我的陞遷，也可以令我自己的政治抱負有了可能。」

方明遠的表情雖然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是如果說有人注意到了他的眼睛，那就會發現，其間蘊涵著幾分喜意。周宇說得不錯，堪稱奉元市政壇新星的他，若是能夠靠向方明遠，也許短時間內起不到什麼決定作用，但是十年八年後，誰又敢保證，周宇一定不會成為市裡的重要實權幹部。方家在奉元市官場裡的勢力還是過於薄弱，與他們的經濟實力相差過大。真正說起來，就認得一個馬永福。大姑和二姑夫妻，現在還指望不上。周宇在此時投將過來，無疑會得到方明遠的重視。這樣一來，不但對於周宇日後的仕途發展大有好處，方明遠也只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了周宙。

「那麼你的政治抱負是？」方明遠好奇地問道。有報負的人好啊，那樣才不容易被金錢和權力所腐蝕。之所以很多官員到了老年大貪特貪，仕途上進無望，也是重要的因素之一。

「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而且我也不能確定，方少你屆時一定會是我的助力。」周宇顯然不願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道，「其三，這樣也可以讓我弟弟明白，這世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家族和我這個哥哥，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護住他的。相信經過這一件事，他的思想也能夠有所成熟。」

方明遠微微地點了點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德光電子廠

元淼面沉似水地踏入了長安會館的別墅大門。輕聲地問一旁的服務員道：「夫人現在哪裡？」

服務員小聲地回答了他，並將他帶到了房間的門前，元淼輕輕敲了幾下門，聽到回應後，這才推門而入。房間裡到處都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插花，隨著從窗外吹來的微風，花香撲鼻。

「周宙的哥哥周宇今天去求見方明遠了，在方家離山下的別墅裡呆了大約一個半鐘頭後離開。從周宇的臉色上來看，很可能周宙的問題已經得到瞭解決。」元淼輕聲地對坐在窗前插花的齊嫣道。齊嫣執花的手微微一顫，花瓶中的花枝立時被她碰歪了一點。

「哎……」齊嫣放下了手中的鮮花，輕聲地長嘆息，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卻功虧一簣，任何人也會感到惋惜的。

「元淼，你的意思是，周家可能和方家和解了？」齊嫣轉過身來，直視著元淼道。

「很有這個可能。」元淼直截了當地答道，「周宇這個人，還是比較有眼力和能力的，應當不會無的放矢。」

「那就是說，咱們的那些工作都白費了？」齊嫣的話語間帶著幾分怒氣。周宙與方明遠起衝突的事情。當天晚上齊嫣就知道了。當她知道，方明遠他們硬是在長安會館的外面國道旁等了半個多小時才有車前來接走時，心裡別說有多痛快了。只是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卻是出乎她的想像之外了，省警察廳和奉元市警察局居然會為了這件事，將奉元市的交警系統攪了個天翻地覆，並且在當天就將胡處等人拿下，還少有的進行了高調處理，居然向整個秦西省媒體通報這一事件，這可是大出她的預料。

而接下來，方家與沃而瑪集團和日本世嘉株式會社的合作，更是令齊嫣咬碎了銀牙，這兩項協議，無疑令方家的資產立時又有了一個質的飛躍，也令方家在秦西省的經濟中所佔的地位有了明顯的上升，這不由得令齊嫣對方明遠恨之入骨。如果說能夠順利地購入家樂福超市的股權，哪怕不在手持有，僅與沃而瑪集團合作這一項，股份的升值就足以令她大賺一筆了。而如今，即便是方明遠改弦更張，願意向她轉讓家樂福超市的股份，這股價比起前幾天來也肯定會有大幅度的上揚。

元淼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對於這位夫人，他可是知之甚多。這位對於財產的看重，遠超常人；對於面子的看重，也是如此。方明遠前幾日對她的拒絕，不但令她認為損失了一筆伸手可得的巨額財富。還令她感到極大地丟了面子——不是沒有人拒絕過她的要求，但是沒有人像方明遠那樣直截了當地當場令她下不來台。這幾天裡，元淼為此可是吃了不少苦頭，都是因為方明遠所受的遷怒。

原本，齊嫣還寄希望於方家和周家的互鬥，這樣也可以相對地削弱方家的實力，她還盤算著要如何從中搧風點火、推波助瀾，令事態進一步地擴大，最好能夠令奉元官場中人，對方家生隙，以方便給方家日後的發展設置障礙。但是方明遠一直對周家按兵不動，周宇今天又去拜訪方明遠，雖然不知道兩人具體談了些什麼，但是元淼有一種預感，周家和方家應當是達成了諒解。這樣的話，齊嫣的那些計劃無疑就胎死腹中了。

「夫人，如今的家樂福超市和方家正在峰頭浪尖上，倍受眾人的矚目，不僅僅是秦西省的省委省政府領導，恐怕就是京城的領導們，也在關注著這裡的一舉一動。說老實話。如今的方家，已經成為了秦西省改革開放，對外招商引資和發展經濟的一張名片，您若是想要從中施展手段，很可能會引來秦西省當地政府的不滿。而且，就是在軍方這邊，恐怕也會引起很多人的非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也不必急於這一時一刻的。」這話肯定齊嫣聽著不入耳，但是他卻是不得不說。

當初他就不同意齊嫣強行收購家樂福超市股份的計劃，在他看來，齊嫣很顯然是因為之前的幾次操作，十分順利又獲益可觀，而有點沖昏了頭腦。以前的那幾個收購前例，又豈能和這一次相比！

那些私營企業主，雖然說自改革開放以來，獲取了不菲的經濟利益，但是一來，大多發家的手段並不那麼光明正大，有違規違法的地方，也就是當地政府沒有深究，否則都是問題，從而給予了齊嫣可利用的機會，而這些人也可以借此機會獲取一張護身符，所以雙方間一拍即合。但是方家卻並非如此，整個發家的過程中，你完全找不到什麼把柄可供利用。對於那些過份的要求，人家自然也就不會鳥你。

二來，那些私營企業主。雖然發家致富了，但是在當地，口碑卻是少有好的，倒是罵他們為富不仁的大有人在。可是方家呢，卻是與他們截然不同。在發家的過程中，不但帶動了當地的經濟發展，也為當地解決了相當大一批人的就業問題，為地方政府排憂解難。而且家樂福超市，在各地的口碑都是相當不錯，市民們對它的認可度相當高，由於它的存在，對於各地的物價上漲，還有著一定的抑制作用，從這一點來說，地方上對於家樂福超市的存在，是極其歡迎的。至少元淼就知道，如今秦西省的周邊省市，有不少都在邀請家樂福超市到當地發展分店。對於這樣的一家企業，政府官員們所能夠給予的壓力，就極其有限了。反而這些地方政府的頭頭腦腦們，得考慮一旦因為自己的無理要求，而造成家樂福超市退出當地市場，所帶來的負面影響。會不會給高層領導不好的印象。而且雙方間的影響力，那更是天與地的差別！家樂福超市的影響力如今已經輻射到了全國的一二線城市，為廣大群眾所熟悉，而不像那些，連打入奉元市場都要頗費一番腦筋的私營企業所能相比的。

三來，在元淼看來，方家的羽翼已經初成，不但在京城有蘇家庇護，香港有郭家相助，如今還拉上了美國沃而瑪集團和日本世嘉株式會社這兩張虎皮，任何人想強行奪取方家的利益。都得三思而後行。

四來，也是相當重要的一點，齊嫣和他所代表的家族，雖然說在西北五省的軍方中，是重要的一極，但卻並不是一言九鼎。雖然說利用給軍方籌集軍費這一過程撈取個人好處，只要不是很過份，是大家睜一眼閉一眼的事情，但是方家在軍方中，也並不是全無影響力。方家自發家以來，照顧地方上的烈士軍屬已經遍佈全省，數量更是相當地龐大。而軍人，又是一個很念袍澤之情的團體，所以軍中的很多人，對於幫助關照戰友家屬生活的方家都有著相當大的好感，一旦齊嫣對方家動用手段的消息傳揚開來，恐怕軍方內部就要起紛爭。到時候，也是相當棘手的事情。

所以元淼一直都對此事持保留態度，提出的收購計劃比齊嫣的，也更溫和和高價一些。但是他也沒有想到，當時齊嫣居然會另起爐灶，過於苛刻的條件當時就激怒了方明遠，導致他直接甩手而去。搞得齊嫣當場下不了台。

但是面子歸面子，手段歸手段，如果說齊嫣針對方家的計劃影響到了秦西省的經濟發展，恐怕到時候，秦西省省委省政府的大佬們，就該向軍區提抗議了——擋了人家的財路，攔了人家的仕途，這可是任何一名官員都無法容忍的事情。

齊嫣好看的雙眉慢慢地立了起來，這是她發怒的前兆之一。元淼心裡暗暗地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這番話八成又白說了。如今的齊嫣，已經聽而不聞了。

「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是女人不是君子！」齊嫣冷若冰霜地道，「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現在這個時候。的確不是收拾方家的合適時機。也罷，那就暫且放過此事，我就不信了，他方家就沒有走背運的時候！」

元淼微微一怔，隨即是喜上心頭。

方明遠自然是不知道長安會館裡所發生的這一幕，此時的他正在離山區，由趙緒安陪同著，參觀區屬的德光電子廠，也就是林蓮和林蓉的父親林啟東當年所在的那家電子廠。主要是生產收音機和電子設備的零器件的它，在林啟東得病入院那時候，還能勉勉強強地運轉，如今卻是已經完全停產，工人全部都回家待崗。不是很大的廠區裡，很多地方已經是野草叢生，破破爛爛的廠房，就座落在了其中，顯得有些荒涼。

「方少，你看這裡怎麼樣？」趙緒東帶著幾分小心謹慎地問道。這一次，可是一家合資企業要落戶奉元，聽說對方還是日本的知名大企業，在日本的東京和美國紐約股市都上了市，資產足有上百億元人民幣。上百億元人民幣啊，那可是離山區區政府數十年的財政收入了。

這麼大規模的日本企業進行奉元建立合資企業，可以說是奉元歷史上前所未有的，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趙緒安聽說了，這家合資企業是要生產在日本乃至國際上都相當流行的什麼電子遊戲機，廠子所生產的所有的產品都將出口海外。屆時，每年的出口額肯定是十分可觀。而且，還可以大量地安排那些下崗工人重新就業，這都是響噹噹的政績啊！這樣的一家企業，花落誰家，自然是奉元市各個區領導們紛紛爭奪的對象。這幾天來，方方面面托到方明遠這裡的電話，可是相當地不少。方明遠能夠在簽約前第一個通知自己安排，已經是給了自己機會，自己可是要牢牢地把握住。

「這些廠房全部都得推倒重建，整個廠區也要重新進行規劃，電子遊戲機的生產，可不像生產收音機那麼簡簡單單！這些設施，完全達不到標準。」方明遠還沒有說話，跟在一旁的宇田光璃已經小手一揮道。

方明遠聳聳肩，對趙緒安笑道：「趙區長，聽到了吧，宇田小姐可是比你我都內行。」雖然說，MD的生產車間究竟有什麼要求，方明遠他自己也不知道，當初只管玩了，哪會操心是如何生產出來的。但是想想也可以理解，不管怎麼說吧，遊戲機生產也是個高端產業，否則前世裡，為什麼全世界裡，真正能夠生產遊戲機的也就那麼幾家企業。小霸王也就是在紅白機上賺了些錢，超任就再也模仿不出來了。方明遠都這樣說了，趙緒安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方君，這廠區是不是有些小？而且我覺得這裡的交通並不是很方便。」宇田光璃扯著方明遠，輕聲地道。最初組建的電子廠，其實只是一家組裝廠，百分之百的零配件，都需要從日本運來。之後，依照方明遠與世嘉株式會社之間的協議，可以逐步地以達標的國產零件來代替進口零件。從而實現MD除CPU之外的國產化。所以交通條件，對於電子廠的最初產量，可是有著相當大的影響。而且電子廠要留有日後擴建的餘地，總不能日後海外的需求高了，再到別處另建分廠吧。

「宇田小姐這話可是說的不對了。」趙緒安的耳朵挺尖，連忙笑道，「德光電子廠目前的廠區的確是只有這麼大，但是當初劃歸給它的土地卻不僅僅這一點，在那邊的圍牆外面，還有著大量的土地，其實也是屬於德光電子廠的，只是由於種種原因，德光電子廠已經無力擴大再生產經營了。至於交通，宇田小姐就更不必擔心了，一旦方少確定在這裡建廠，區政府就會投資重修這裡通向國道的公路，保證滿足電子廠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