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調教太平洋 作者:河馬散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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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2-20 21:38:0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4 396876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2:19
三零零 老子為啥攤不上這種好事呢?
   

    窗外小雨兮兮,撲打在棗樹上滴答作響。

    書房內,一盞油燈忽明忽暗,兩道身影對面而坐,坦誠對視。

    “李先生,恕我直言,歐洲的君主立憲成,那是因為各國都有極深的君主傳統,無論是英國皇室,還是其他國家,短輒一兩百年,長則近千年,底蘊非是你今日白手能比,而且各國獨立思潮早已非昔比,你又何必真要當這個皇帝呢?”

    李默搖搖頭:“孫先生您只看到了底蘊和歷史,卻沒注意到我們的傳統,東方大地千百年來皆為帝王統治,普通百姓只知道頭頂上有個皇帝,若是忽然告訴他們,皇帝沒有了,恐怕第一個印像不是高興,而是沒了做主的人,再也無處聲冤。”

    “歷朝歷代交錯之事,天下總不免大亂,百姓苦受欺凌,都是因為缺少一個做主的人”

    “李默不才,先生面前也不想隱瞞私心,所以我還只堅持建君之道,立憲為本,有限的**雖可能滋生這般那般的問題,但這也是避免華夏大地再次分裂的最佳辦。”

    “朝代更迭的陣痛都是難免的,既然美國國能共和為何我泱泱華夏不能走出哪一步呢?”孫先生瞪著李默,有些激動。

    “先生,我們來玩個遊戲。”

    李默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盛滿了紅棗的小碗,在對方詫異的眼神中指著碗說道:“這碗就是大清朝,而這一粒粒紅棗便是督撫,巡撫,北洋,淮軍,湘軍,還有蒙古,滿人,黎人,漢人等等,他們此刻都被攏在一隻碗裡,雖不能交融,但卻也無逃出。”

    李默說著,將碗忽然一翻,一粒粒紅棗霎時滾滿了整張書桌,笑道:“先生請看,大清沒了,約束紅棗的力量沒了,他們就只能是一盤散沙。

    孫先生眉心一跳,剛要說話,李默忽然又攔住了他,請他伸出了一隻手掌,說道:“先生此刻這張大掌便是共和,您看,我把北洋放進去,淮軍放進去,湘軍放進去。”

    李默一邊說,一邊將一顆顆紅棗小心翼翼的放在攤開的掌心中,當他說道蒙人時,已經堆滿的紅棗終於在加上這一顆後,缺少約束散落一地。

    孫先生捏住了剩下為數不多的幾顆紅棗,眉頭皺得更緊了,兩眼炯炯看著李默,說道:“這就是你說的,我此刻實力不夠的意思對嗎?”

    李默點了點頭:“美國可以共和,是因為他是一個新興的移民國家,國民大多歐洲各國,信仰不同,民族不同難以調和,而且正如先生所說,那片土地上也缺乏君主的底蘊,可以說從未有過強大的君主出現,所以最佳的辦便是共和。”

    “可現正在看我們,一旦失去了皇權的約束,就如同剛才撤去的大碗,即便是您的手長得再大,也還是有人會跳出來,一個跳出來便會有第二個,如果他們都是漢人也就算了,但如果蒙古,西藏,新疆這些地方都跳出來,先生認為該怎麼辦?”

    “派大軍征伐?但那需要多少力量?那些帶兵在外掌握著兵權加入共和人難道就沒有私心嗎?”李默的語氣陡然高亢,說道:“李默有私心,因為我想做帝王,從開始我便想用我的力量改變這個國家,我不能再承受看著他一點點沉淪下去”

    “李鴻章喜歡以夷制夷,到頭來既被洋人拿去了好處,又沒有製止住那些貪婪的野心,列強們的胃口不會因為你共和了,便有些許減少”

    “這是片美麗的大陸,是一個富饒的國家,可越是這樣,列強們就越會死死咬住不願意放棄”

    “所以我需要權力,我需要讓人們追隨我,跟我一起重振華夏,驅走那些列強洋人,讓這個民族如鳳凰般浴火重生”

    望著李默激動而揮舞的手臂,孫先生呆滯了良久後,還是搖了搖頭:“李先生,你此刻說的很好,或許也是對的,但將來呢?開國之君歷來都是賢明之輩,但你如何保證你的子孫後代還能賢明呢?”

    “沒辦保證。”李默哈哈一笑:“所以我才選了立憲,把財產交給政府來監督,此外等到這個國家踏上正軌,我會一點點交出權力,但現在不行誰也不行,哪怕是先生您”

    孫先生沉思片刻,最終頹然的搖了搖頭,多日相處,這樣的談論已不下十次,可兩人卻始終南轅北轍根本無融合,只得嘆了口氣道:“這些時日來,三省的見聞的確讓我大開眼界,但我心以堅,恐怕是無緣相助李先生了。”

    李默也預感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如果他是那麼輕易改變的人,恐怕也不會被後世尊稱為國父所以也只能放棄這次失敗的調教,取出一個信封說道:“先生,若是有一天你覺得李默當得起這個君主,那麼這個職務就是您的”

    “職務?這是?”孫先生急急拆開了信封,打開一看也是呆住了,信紙上只有寥寥幾個大字。 “無黨,無私,心堅身正,天下為公,方可成為獨立**官。”

    獨立**官

    孫先生也不禁這位年輕人的胸襟感到悸動,這個位置代表什麼他很清楚,他要是真的成了獨立**官,那就意味著能監督包括皇室在內的任何違之舉

    這可不是一般的權力,簡直是大到了極點的權力

    “這等要職,孫某愧不敢當,不過即便沒有這個職位,我也會在別處看著你們。”孫先生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將信紙放了下來,起身說道:“謝謝李先生仗義出手,使得我兩千將士得以脫困,在下告辭了。”說完,連讓李默送送的機會也不給,便飛速消失在了漆黑的雨夜中。

    李默揮揮手,讓大壯派幾個人去好好保護他離開東北,自己則呆呆地坐著,望著信紙暗道僥倖,說實話他雖然相信孫先生的為人,但要此刻就在自己頭上加個緊箍咒也是滿令他頭疼的,起碼他現在還不願意有束縛。

    “尼莫,孫先生走了?”月兒端著一壺熱茶,走進才發現那位和少爺談了好幾天,彷彿多年未見的好友般的孫先生,早已人影杳杳。

    “走了。”李默吸了口氣,神情疲憊的把信紙捏成一團扔進了紙簍,見到他這般表情,月兒也有些心疼,連忙放下茶水走過來替他捏起了肩膀。

    細柔的指尖在肩膀處輕輕搓*揉,只讓李默覺得全身都放鬆下來,忽然伸手抓住肩膀山幹的小手,按住說道:“月兒,要是有一天你忽然發現,我們這一切都是鏡花水月,你會怎麼辦?”

    “怎麼辦?”月兒美眸閃動,想了想忽然走到李默身前,笑道:“月兒不知道,不過若是月兒,便會不讓此事發生”

    月兒慢慢坐到李默身上,臀肉緊貼在大腿上,輕輕說道:“尼莫,你現在可不是一人了,可別忘了,小巧妹妹已經有了身孕,有了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李默深吸了口氣,靠在椅背上眼睛漸漸透亮起來,從孫先生來之後,他彷彿陷入了一團迷霧,但此刻月兒的話卻讓他猛地清醒過來,自己已經回來了,回到了這個世界。

    那麼,所有的一切都不該在回到原來的道路上國父又怎麼樣呢?他走到的道路不代表自己也應該走而是應該走的比他更加出色

    李默嘴角一歪,他終於走出了這段心路,從此以後前世那位共和國海軍工程師將徹底消失,他就是李默,這個時代的李默

    心結打開,人也變得開朗起來,大手一撈攬住了月兒的丰乳,戲道:“月兒,這幾日好像你都沒來找我,想不想我?。”

    “作死了”月兒剛覺的胸脯一陣酸麻,就听見了這句話,頓時臊的月兒滿面羞紅啐了一句,尤其這還是書房呢,若是有人闖進來,豈不是。

    嗅著幽香的嬌軀,李大少爺早已難耐不住,輕輕地扳過月兒的身子,不顧她的嬌嗔細罵,大手便從衣襟下滑入了胸前,把玩起了那兩團愛不釋手的豐膩。

    窗外寒雨梭梭,書房裡的熱度卻越來越高,在李默霸道的大手下,片刻後月兒便已經情動,雙手背過反抱著他,似做邀請。

    見狀後李大少爺更是邪邪一笑,將因為孫先生而來的思緒全都扔進了夜雨中沖刷一淨,的扯下秋褲,等到婉婉瓷白的,和夾在中間的那道**暴露在眼中後,猛地拍了一下,在月兒的嬌呼聲中,擠了進去,投入到令人心醉神迷的**女愛之中。

    猛烈的聳動,讓承受著狂風暴雨僅保持著一絲清明的月兒發現,今夜的李默似乎有些不同了。

    貝寧港內船來船往,有木質的帆船,也有燃煤的鋼鐵船舶,其中大多數都是英和葡萄牙的貨輪,肌膚黝黑的苦力們在殖民者的呼喊下,將從各地雲集至此的物資源源不斷地裝上船,運回歐洲供那些白人們享受。

    這就是殖民,是掠奪

    歐洲是貧瘠的,狹小的歐洲大陸很多資源甚至還東北三省,加上又擠入了太多的國家,所以資源分配引發了很多衝突,這也導致了歐洲的殖民潮越來越激烈,但殖民地同樣是有限的,在資源探測和開採能力受到限制的情況下,對那些已經發現並易於開采的資源爭奪也愈加激烈。

    隨著時間推移,加上又發現了黃金和鑽石,對莫桑比克的爭奪也愈加白熱化,作為航海時代的大國,卻日漸沉淪的葡萄牙對這裡的控制力也愈加不利,雖然通過柏林會議勉強保住了這裡,但貝寧港來往的船隻卻大多數都懸掛著英兩國的國旗。

    風景秀麗的貝寧港碼頭邊,露天餐廳的葡萄牙老闆抬起頭,羨慕的看著遠處海面上猬集在一起的五艘龐大貨輪。

    他來到這裡已經三十年,見過很多國家的貨輪,他知道在歐洲有很多新式的遠洋貨輪正在源源不斷走下船塢,但它們卻很少來這,它們寧願去隔壁更加富饒的南非。

    但現在這裡卻出現了整整五艘新式貨輪,他能很清楚辨認出這些新船下水還不超過三年,能夠一次集中五艘如此龐大的貨輪,即便在歐洲也只有那些很富有的船主才能辦到,但現在?

    他看了眼遠處餐桌上幾位黃皮膚的船主,他實在不敢想像,在這個白人統治的世界裡,怎麼會有這樣一群異類,這麼富有的黃皮膚船東?他們那裡?

    “這玩意真能吃?怎麼長的跟雞腰子似的?我看以後就叫腰果算了”

    譚望沒發現到有人在註意他,他正捧著幾顆像雞腰子大小的東西在研究,似乎正在考慮這玩意是不是真的能吃,渾然不知自己隨口的取名將會在未來傳遍華人圈。

    自從護航隊被海軍收編後,他便被調到了海軍後勤部,因為這次的貨物實在是很重要,雖然走的是貨運公司,但海軍還是不放心,便派了他還帶來了足足一百位陸戰隊員,混在船隊裡保護。

    從琉球到關島,然後從關島穿過密克羅尼西亞抵達西澳大利亞,在那裡已經由托馬斯礦業和華人控制的海港完成加煤後,最後穿越了印度洋,足足繞了半個地球抵達這裡。

    海上長途航行遠沒有那麼有趣,幾個月枯燥而單調的生活會讓人發瘋,所以歷來有很多船員都會在靠岸後放縱自己,林永祥也沒有限制船員,除了讓他們小心個人安全,防止走漏消息外,也安排了船員們輪流下船休息。

    ji院,酒館永遠是碼頭邊最熱鬧的地方,在這個白人統治的世界裡,很多人還不適應一群黃皮膚的人揮舞著鈔票,從他們身邊搶走女人,所以沖突一直不斷。

    不過林永祥和譚望不僅沒阻止,反而還讓那些接受過武術訓練的陸戰隊員偽裝成船工加入其中,他們知道,這其實和戰爭是一樣的,在戰場上,將士們靠著一場場令人瞠目結舌的勝利讓白人閉上了嘴巴,他們也要通過這種方式讓更多的白人船主和殖民者們習慣華人已近加入其中

    幸好這裡的葡萄牙殖民政府不算白痴,雖然傳遞消息無和歐洲,甚至無和遠東相比,但國內源源不斷傳遞來這裡的消息讓他們明白,在遠東,一個強大的華人政權正在誕生,本就顫顫驚驚守著莫桑比克害怕別人來搶奪的葡萄牙人,很明白保持公正的意義。

    這樣一來,最倒霉的就是那些三流勢力的船主,他們要么被罰款驅逐,要么只得乖乖把懷裡的女人讓給這些新來的討厭傢伙

    “腰果?這名字挺形象的。”林永祥捏起兩粒放入口中,細細品了品點點頭:“味道不錯,等會採購一些帶回去,看看能不能打開銷路。”

    譚望哭笑不得:“我的林大掌櫃啊,我看你都鑽到錢眼裡了”

    他的話沒惹來白眼,反而讓林永祥聽得眉開眼笑:“鑽錢眼怎麼了?少爺天下初創,處處都要用錢,我們這些人,難道還真看著少爺一個人苦苦支撐?”

    林永祥捏起腰果繼續說道:“其實我早打聽了,這東西肉好吃,殼能榨油,那種油在歐洲專門用來潤滑機器零件,這可是個好東西。”

    “哦?這麼說來還真得買一些。”

    “除了買之外,我還打算帶一些種子回去給農業部,看看能不能呂宋試種。”

    “好啊”譚望嘆了句:“看來你還真和以前不一樣了。”

    “呵呵,不一樣不行啊,後面的那幫小子可卯著勁要超過我們太平洋貨運呢”林永祥瞇眼笑了笑,剛要說話,遠處的幾個人影忽然讓他臉上的笑容陡然隱去。

    譚望連忙回頭看去,只見兩位華人漢子正和三位白人男子結伴而來,見到兩人便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盧雄大哥,好久不見了。”譚望連忙起身,笑著迎了上去抱住了領頭的華人大漢,恍若多年未見的好友擁抱在一起,卻悄悄在耳邊問道:“是正主嗎?”

    “是。”

    聽到肯定的回答,譚望瞇起了眼睛,偷偷對身後的林永祥做了個手勢,後者見到後也終於心定了不少,等到幾人重新落座後,盧雄立刻為大家介紹起了為首的那位白人:“這是我的好朋友菲利斯。”

    “菲利斯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菲利斯也有些詫異,沒想到這位看似毫不起眼的華人竟然會德語,雖然說得不標準,但起碼發音沒有問題,連忙笑道:“林先生,沒想到您竟然會德語。”

    “呵呵,只是偶爾學了一些。”

    幾人笑著打了招呼後,心急的菲利斯便很快轉到了正題:“你們真的帶來了三萬支毛瑟?”

    林永祥和譚望對視一眼,掏出幾支雪茄遞給了對方,點上後才慢悠悠說道:“菲利斯先生,我的船就在這裡,而且我想您得到的消息還不太準確,準確的說是三萬支最好的德國毛瑟步槍,三十挺馬克沁機槍還有五十門最新的75毫米大砲,還有,足夠揮霍的彈藥”

    “上帝”

    菲利斯也被這份詳細的清單給弄呆了,在英國和布爾的衝突越來越激烈的時刻,如果能買下這批軍火,對急於驅逐英國人的茹貝爾將軍來說,將是一個天大的禮物

    “菲利斯先生,我想盧先生應該和您說過了,這一次我們需要用黃金來支付”

    “可以”菲利斯果斷的答應了要求,布爾不缺少黃金,要不然也不會引來貪婪的英國人,之前它主要的軍火供應都是靠德國,但最近英國人已經加強了海岸的巡邏,不允許德國貨輪靠近,所以得到消息便立即親自趕來。

    聽到菲利斯如今果斷答應了條件,旁邊的譚望眼睛都笑瞇了,忽然假意看看四周,很小心的偷偷靠近菲利斯,說道:“菲利斯先生,你還有多餘的黃金嗎?我們有一筆大買賣,每英鎊六克黃金兌換價格,能夠出售給我們一些嗎?”

    “六克一英鎊?”菲利斯的眼睛猛地亮了,要知道英鎊兌換黃金的價格是固定的,每英鎊能夠兌換七克多黃金,但現在對方願意以六克的價格兌換,這就意味著自己出售一英鎊黃金,就可以有一克的溢價

    但對方為何會吃那麼大虧呢?

    “菲利斯先生,我們那裡您應該很清楚了,我們目前急需黃金建立自己的金融儲備,原來我們想找英國政府兌換,但他們拒絕了我們大規模兌換黃金,只允許用英鎊採購商品和材料,所以才希望通過您購買一些,當然,不需要很多,要不然我們會虧死的”

    菲利斯點了點頭,揮舞著英鎊大規模向英國兌換黃金是不可能的,金本位也不是全自由的,所以立刻問道:“你們要多少?”

    “三十噸,不包括軍火出售後的”

    聽到這個數字,菲利斯反倒是鬆了口氣,如果對方一開口就是上百噸的,那肯定有問題,但現在只需要區區三十噸,這個數字不算龐大,在每年能向英國輸入一百噸黃金的南非,這只是個很小的數字。

    很快,幾人便達成了交易,停靠在港外幾天的船隊留下了一位夥伴後開始慢慢向南駛去,看著緩緩駛離的船隊,在這裡等待的林永祥和譚望卻陡然哈哈大笑起來,就連盧雄都瞇起了眼睛。

    “來,都抽支煙。”譚望笑著,從兜里掏出一英鎊紙幣,捲起來用火柴點著後,三人立刻湊了過去點著了煙卷,煙霧繚繞中林永祥瞇起眼睛,看著即將燃燒殆盡的英鎊,笑道:“要說這玩意,少爺是怎麼弄出來的?老子也算是摸過很多英鎊了,當時見著它愣是沒看出是假的”

    “管他呢,少爺的手段你們還不知道”譚望大大咧咧扔掉了只剩一角的英鎊,笑著拍了拍盧雄的肩膀:“盧老弟,可是苦了你了,三年內在這個鳥非洲把一億英鎊花出去”

    “**,老子為啥攤不上這種好事呢?”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2:20
三零一 維新始


    紛紛灑灑的雪花沿著車窗落下,使得車廂裡的空氣一下子下降了很多,南國長大的羅三娘明顯不適應陡然變寒的東北天氣,雖然套上了一件裘衣,俏臉還是被凍得紅撲撲的。

    月兒卻好了很多,如同一隻嘰嘰喳喳的百靈鳥,兩人依偎在一起挽著胳膊指著窗外不時傳來兩聲嬌笑,望著人比花嬌的兩女,李大少爺真恨不得立刻擠入中間左擁右抱享受齊人之福。

    從旅順坐火車出發抵達奉天,再從奉天換汽車至長春,再到哈爾濱,還繞道還去延吉看了看茂山鐵礦的進度,最後帶著兩女遊覽了長白天池,從吉林返回奉天搭乘火車回旅順。

    兜了這麼一大圈,李默也切身體會到了為何古人出遠門一次都彷彿生離死別,在這個交通不夠發達,通訊基本沒有的年代,客死異鄉無人知,還真不是什麼新鮮事。

    這趟下來,李默也終於知道了啥叫一窮二白

    不過也正因為是白紙,才能書下最美麗的篇章。

    旅奉鐵路完工後,修建這條鐵路的建設兵團已經全部投入了完工大半的奉天經長春至吉林,以及奉天經丹東至東港的兩條主幹道也已經開始加速,根據建設部的雨季,再有一年就可以通車投入使用了,一旦這三大動脈被串聯起來,最主要的吉林和遼東兩省就將走上發展的快車道。

    雖然黑龍江的進度慢了些,但五年內貫通主要幹線的夢想已經實現了一半,這其中出了幾十萬苦力的努力外,也和政務院建設部的心情工作分不開關係。

    經過這次長途視察,也讓他直觀了解了自己的潛力到底有多大,對未來也有了個清晰的脈絡,更讓他高興的是兩年的淨投入,已經使得三省內的普通百姓漸漸接受了新政府的統治,就連鄂倫春等少數民族,在合資建立畜牧養殖等項目的幫助下,敵視也在漸漸消失。

    這是個好消息,雖然不敢從此就是鐵板一塊,但起碼等到自己揮軍關內,來自後方的掣肘會小很多,沒有了日本,只要再次打敗野心勃勃的尼古拉二世,這裡就將真正成為自己的大後方。

    “對了尼古拉那個暴豆,到底搞出了多少主力艦了?”

    李默擰了下眉頭,正想著是不是要詢問下俄國的進度,段飛已經帶著一份電報走到了座位旁:“少爺,林永祥和譚望已經回到了西澳,根據關島轉發來的電報說,他們已經把貨送到了布爾人手裡。”

    太好了

    李大少爺搓搓手,磨磨牙齒,英布戰爭他可等著呢,將日本收繳的軍火賣一批給他們也是早已想好,除了撈一票外,也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報復一下英國支持日本的做法,只可惜那裡太遙遠了,李大少爺目前還沒辦法把手直接伸過去,只能學德國的做法,輸出武器撈一點是一點。

    還好,此時歐洲雖然都知道布爾矛盾在增加,但還很少人預測到會爆發這場戰爭,所以英國祇限制了從大西洋方向前來的外國貨輪,卻沒想到讓他從印度洋方向抵達莫桑比克島鑽了個大空子。

    “少爺,那些東西第一批也已經從關島運到了那裡,你看我們要不要準備下,防止英國人報復?”

    李大少爺當​​然知道段飛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麼,足足一億英鎊的假幣,被儲存在關島,檀香山幾個秘密倉庫中,運去非洲的只是第一批,數量只有十分之一而已,所以笑道:“報復?怎麼,你害怕英國人了?”

    “那倒不是,我的人做事我知道,他們肯定會找代理人來花錢採購,然後在把他們清除掉不留下線索,但問題是,英國一旦發現市場上多出了​​一批流通貨幣,會不會聯想到我們來報復。”段飛回答道。

    李默搖了搖頭,其實假英鎊的出現非常偶然,他自己也不曾想到,當時他為了建立自己的完善金融體系,在科技部眾多實驗室中,就成立了一個研製新幣的實驗室,還特意招攬了很多偽造方面的人才,甚至還把弄來了十幾位大清國內的古董作家大師,最後在摻入他後世帶來的防偽技術一起研究。

    為了研製出難以仿製的紙幣,這些人絞盡腦汁,從紙張水印加密開始,再到最後的浮雕,紋路以及金屬絲添加等等,甚至還用到了其他實驗室的技術,而且為了從多方面體驗偽造的難度,這些傢伙還花了大力氣仿製了幾個國家的主要貨幣,其中就包括了英鎊。

    羅斯柴爾德當初為了英鎊,曾絞盡腦汁,最終弄出了一種非常獨特的浮雕刻板防偽技術,至今這項技術依然被他們和英國政府嚴格保密,所以偽造英鎊遠比美元困難許多,卻沒想到,在藉​​鑑英鎊防偽技術時,一位大清國來的偽造古董的老頭,硬是通過土辦法弄出了這種技術。

    李大少爺一開始也沒在意,直到英國把自己訂購的兩艘戰列艦轉給了日本,才在考慮如何報復英國時想到了該技術,主動將這項技術從新幣印製中剔除,並開始秘密印製假英鎊,準備應付不時之需。

    但假幣終究是假幣,雖然這批的仿真度極高,連很多資深銀行家後難以分辨,但總不能運著一船英鎊去英國兌換吧,所以他便想到了通過非洲和拉美這些偏僻的地方,利用英鎊是國際硬通貨的好機會,把這些錢通過採購物資花出去,由於兩地都是偏僻的地區,都沒有太高的鑑定水平,能夠把這批曾經直接拿到銀行大搖大擺使用的英鎊檢驗出來。

    如今的英鎊,作為目前唯一國際貨幣,在市場上的儲量是很大的,幾年後他們或許會發現市場上多出了​​一批超額貨幣,但現在是一戰前英國雄霸世界的金本位時代,每年通過殖民地輸入英國的黃金多達幾百噸,即便是發現多出了紙幣,英國祇要投入相同比例的黃金儲備就行了,還省去了印製英鎊的高額費用,並不會影響英鎊的幣值和穩定。

    只要做的隱秘不留下蛛絲馬跡,那麼英國人還不會以這批以假亂真的紙幣滿世界開著軍艦追查元兇,何況英布戰爭就要開始了,等都英國發現這批假幣,或許早已被拖入了南非的泥潭中,等他們度過了那場戰爭,又要面對德國來自海上和路上的同時競爭,也沒精力來找元兇了。

    金本位

    果然是個美好的年代

    李大少爺裂開了嘴角,恰好月兒美眸也正看了過來,微微一笑:“這事你只要做的隱秘,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英國那邊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那我就放心了。”段飛點點頭剛要離開,就被李大少爺拉住了:“對了,福伯應該已經回來了,你聯繫一下他,問問下個月我大婚的事情準備好了沒有,月兒大概是等急了,哦,對吧,月兒?”

    “呸,鬼才想嫁給你呢”月兒白了眼李默,三娘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兩女頓時又笑鬧成一團,惹得段飛也是一陣苦笑,點頭答應了下來。

    北京城內,大雪紛飛,燈籠高掛,紅聯映門,家家戶戶都沉靜在新年的快樂中。

    望著門樑上的嶄新大紅燈籠,康有為緊縮眉頭,思量了片刻後才合上折子,放下筆轉身撥了一下火盆,當他剛要回去再看看折子寫得可有問題,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扭頭看去只見譚嗣同正在抖落雪花,笑著走了進來。

    “我說誰一大早頂風冒雪的,原來是複生啊。”

    “呵呵,剛才在外面聽人說,半個月前那位李少爺在金州大婚,同娶了四位夫人,這不特意將消息帶來給廣廈兄樂樂。”

    “哦?李默大婚了?”

    “嗯,聽說只是擺了些家宴,並沒有大事鋪張,不過政府和軍中是特意放假三日相慶。”

    消息讓康有為眉頭更緊了,自古便言成家立業,早聽說他身邊有位女子已經有了身孕,如今又已經正式大婚成家,那麼是不是代表他要正式立業了呢?

    譚嗣同沒注意康有為的申請,抖落身上的雪花後,看到康有為桌上擺放著紙筆,詫異道:“大過年的,還在忙什麼呢?”

    “折子。”康有為扭過頭,暫時放開了對北方的遐想,臉色也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皇上三日後將召我前往上書房向軍機大臣條成變法意見,這不是剛寫好嘛,復生來幫我看看可有問題?”

    “新折子?如是我沒記錯,這是第六折了吧”譚嗣同一邊說,一邊拿起折子念了起來。

    “《應詔統籌全局折》”

    “具呈工部主事康有為為外釁危迫,分割洊至,急宜及時發憤,大誓臣工,開制度新政局,革舊圖新,以存國祚,呈請代奏事。

    竊自馬江敗後,法人據越,職於此時,隱憂時事,妄有條陳,伏惟代奏皇上聖鑒。

    謹呈。 ”

    “寫得好。”洋洋灑灑讀完六千餘字,譚嗣同也不禁拍案叫好,這份折子不僅羅列了朝廷目前種種弊端,更將目前大清外有洋人為惡,內有豪強割據的情景一一表述,還以波蘭等國的例子,詳細闡述了維新的好處,可以說是這幾年來康有為維新所得的全面總結。

    康有為卻笑不出來,捧起折子愁眉緊皺:“不瞞復生,這份折子若是遞了上去,這場雪恐怕要下得更大了”

    譚嗣同何嘗不知道康有為的心思,維新到了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份折子上去後,便只剩下兩途,勝,則大清能重拾山河,但若是敗

    那便是人頭落地

    “不有行者,無以圖將來,不有死者,無以召後起。”譚嗣同念叨兩句,猛然將折子遞給康有為,點點頭:“我心已堅,維新勢在必行”

    “好”康有為也是大喝一聲:“復生今日便啟程回湖南,愚兄我將這份折子遞上去後,若是皇上真有心維新,必會召各地維新學子入京相助,若是等不到詔令,那麼。”說到這裡,也是深深地吸了口氣:“從此以後,終老南山,再也不提維新之事。”

    嗣同也猛地點點頭:“我這就回​​湖南組織維新,他日京城再會,必將拼死助廣廈兄一臂之力”說完,抱拳行禮,甩開大步衝入了雪花中,揚揚白雪似卷塵般將他的背影籠罩了進去。

    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康有為才發現,手心裡的折子忽然間變得重若千斤。

    三日後,康有為在上書房遞上了這份凝聚著這麼多年來維新的心血結晶,在這份奏摺中,他引述波蘭、埃及、土耳其、緬甸等國由於守舊不變,遭到分割或危亡的險境,認為世界各國的趨勢,“能變則全,不變則亡;全變則強,小變仍亡”。中國所以面臨危亡,就是由於保守舊法不知變革所致。

    同時,他還建議光緒帝在天壇、太廟或乾清門召集群臣,宣布維新變法,“詔定國是”。

    光緒帝聽奏後,頓感非常有道理,故下旨任命他為軍機處行走,同時徵召各地維新領袖入京參議維新之事,剛剛離開北京的譚嗣同再次赴京。

    在上奏後不久,康有​​為很快就感覺到以後黨為主的保守勢力仍有不甘,便希望能內外結合的方式,造成舉國皆盼維新的聲勢,立即與弟弟康廣年等人在北京成立保國會,設會宗旨是“保國、保種、保教”,即保國家政權、領土不喪失,保民族種類能自立,保聖教不失。

    並且準備在北京、上海設總會,各省、府、縣設分會,意在合群策、群智、群力,發憤救亡,推動維新運動。

    自認是唯一救國途徑的維新運動,終於轟轟烈烈開始了,維新黨,帝后黨更是時有衝突,而正在國人都把目光投向北京,靜觀維新與後黨之爭會如何結局時,李大少爺藉口要去度蜜月,悄然離開了旅順抵達琉球。

    就在這個國內亂成一團亂麻之時,琉球造船廠已經封閉的六號船塢內,卻悄然鋪下了第一根龍骨,集合了目前新華政務院名下幾乎全部重要企業,幾乎是全力一艦的中華艦工程在沸沸揚揚的維新運動,和各國都埋頭研究靖海級各項新技術的時刻,悄然啟動。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2:21
三零二 悄然開始的海軍競賽


    英國皇家海軍北美海軍站司令部內,新任司令約翰費舍爾這位大英帝國海軍的鬥士,此刻正蓬頭垢面趴在桌上寫寫畫畫,似乎完全無視旁邊已經堆積如山的文件。

    即便是辦公室大門被猛然推開,他甚至都沒眨半下眼皮。

    “哦上帝,約翰,你是位高貴的貴族,起碼應該保持個人整潔。”威廉懷特剛推開門,就被眼前凌亂的場景嚇了一跳,連忙用手套在鼻前扇了扇。

    “威廉閣下,您真的來了上帝,能在這裡見到您真是太高興了。”約翰費舍爾抬起頭,陡然發現出現在面前的竟然是威廉懷特這位艦船設計大師,連忙扔下筆衝了上去。

    “好吧,約翰,如果你在這裡招待我,我發誓我肯定會立刻就坐船回去。”威廉懷特笑著指了指凌亂的辦公室,調笑道。

    “哦,別管它,這個應該發霉的地方,別說你了,我也不喜歡。”約翰費舍爾擺了擺手,連辦公室的門都沒想關,便拽著遠道而來的威廉懷特衝向了大樓外的咖啡廳。

    等到香濃的古巴咖啡端上桌子,威廉懷特才瞅了眼頭髮像稻草般的好友,笑道:“約翰,你怎麼了?你現在可是大英帝國皇家海軍的北美及西印度戰區司令,而且你的轄區內正在發生戰爭,難道你是因為美西的戰爭忙壞了嗎?為何我來時聽說他們已經在談判了。”

    “美國和西班牙談判了?”約翰費舍爾撓撓頭,似乎在聽一段傳奇。

    “上帝”威廉懷特一口咖啡差點全噴出來,苦笑道:“約翰,你怎麼了?你是這裡的司令,難道連近在咫尺的消息也不關心嗎?”

    “我才不會去關心這場無聊的戰爭,一個爆發戶和一個老騎士,根本是在浪費時間。”約翰費舍爾揮了下手,毫不在意的說道:“只要能保證英國的白糖和雪茄,我才不管是誰統治了古巴。”

    威廉懷特很清楚這位曾今的海軍第三大臣,大英帝國海軍最傑出的火砲專家的脾氣,笑道:“約翰,你還是這個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好了。”約翰費舍爾有些不耐煩,似乎幾乎不願意再談他轄區內的事情,從兜里掏出兩支雪茄:“最好的古巴雪茄,你知道嗎,這是我特意為您派人去古巴採購的,為了等待您的到來,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威廉懷特哈哈大笑起來,接過有些皺巴的雪茄,瞇著眼睛點上後才從隨身公文包裡掏出兩份圖紙放到了桌上:“約翰,非常抱歉要告訴你,這份設計我根本辦不到,我想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辦到”

    “辦不到?這怎麼可能”

    威廉懷特的眼神也變得嚴肅起來,打開第一份草圖,指著圖紙上三聯裝艦炮說道:“這是你給我的第一張圖,三聯裝十二英寸艦炮,從草圖上來看,這樣的設計非常不錯,但海軍部經過研究發現,三聯裝艦炮並不穩定,而且因為齊射時砲彈之間會互相干擾,散射非常嚴重,一萬米距離上散射超過了八百米。”

    “八百米”費舍爾眼珠都要瞪出來了,一萬米就有八百米誤差,按照自己當初的設想最大射程一萬五千米的話,那麼散射將超過一千米以上,這種誤差如果用於海戰,那簡直就是讓戰士們去送死

    “這不可能,不可能?”

    費舍爾攤開手滿臉不信,半響後才緩過神來,詫異問道:“威廉閣下,我親眼看過密克羅尼西亞海戰,當時的距離就是一萬米,他們的三聯裝艦炮並沒有那麼大誤差,而且那種新式巡洋艦的六英寸艦炮同樣在一萬米外開火,誤差也不是很大。”

    “我相信你的觀察不會有錯,但我還是要非常遺憾的告訴你,三聯裝艦炮依然還不成熟,我們無法將它安裝在最新的戰列艦上,不過六英寸倒是可以,根據海軍的研究,李默之前就進口國德國新式捲揚機,他可能已經把它運用到了六英寸艦炮上,那樣一來射速可以達到每分鐘五六發,完全可以用密度來密布誤差,海軍部已經準備建造一艘相同的巡洋艦來實驗。”

    費舍爾遺憾的搖了搖頭,沒想到三聯裝艦炮居然會難倒龐大的海軍科研部,而且他相信自己決不會看錯,李默那種一級裝甲巡洋艦上的三聯裝八英寸三聯裝艦炮誤差肯定沒有那麼大,難道他有什麼特殊的技術?

    想到這裡,費舍爾立刻翻開第二張圖,可惜李大少爺不在這裡,要不然肯定會笑出聲,因為費舍爾的草圖赫然就是後世的無畏艦外形,也是已經鋪下了龍骨的中華艦外形。

    “這個恐怕也沒有辦法做到。”

    威廉懷特眉頭皺得更緊了,指著圖說道:“五座雙聯十二英寸艦炮實在是太多了,我親自計算了後坐力,如果齊射的話,恐怕立即造成甲板碎裂,甚至還有可能翻船,所以我建議將它改成三座雙聯裝佈局,類似於德國人的勃蘭登堡那樣。”

    震碎甲板?翻船?費舍爾更不解了,李默手中幾艘繳獲的俄製巡洋艦最小的只有七千多噸,而且艦體結構都已經老邁多年,為何能馱起兩座三連八英寸艦炮呢?要知道三聯裝八英寸炮的後坐力與兩座雙聯十二英寸差不多,七千噸排水量根本不能安裝四十倍以上身管的該型艦炮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一瞬間,費舍爾的頭髮更加凌亂了,他用力的抓著頭,想不通李默到底是如何解決後坐力和三聯裝散射問題的,要知道大英帝國的海軍研究部門已經是世界上最好的了,為何會無法解決一個黃皮膚人都能解決的問題那?

    至於威廉懷特提議的類似勃蘭登堡設計,他根本想都沒想,作為炮術專家,他很清楚一萬米交戰需要多強的火力輸出,如果無法做到每艘艦八門以上的火力輸出,根本不可能取得優勢。

    “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去找李默,像購買飛艇那樣,去購買他的艦炮技術”費舍爾臉色膛紅激動地擺動著手臂,他不希望自己的夢想就這麼停下來。

    “約翰,海軍部已經試過了你這個辦法,但李默開出了兩億英鎊的價格”

    “兩億英鎊狗屎,他為什麼不去搶呢”這個明顯是耍人玩的天價,讓費舍爾再也憋不住了,扔掉了紳士的偽裝,爆出了粗口。

    “非常抱歉約翰,李默根本不想出售技術,而且就算我們願意出錢,也無法保障是不是真的掌握了新式的艦炮,因為我們已經參觀了他派往參加國王加冕儀式的那艘戰列艦,根本沒發現任何異樣。”

    威廉懷特搖了搖頭:“海軍部已經否決了你的方案,能夠裝載八門重砲的戰列艦以我們現在的技術根本無法實現,因為如果想裝上八門重砲,還要加強龍骨和艦體結構抵消後坐力的話,排水量將肯定超過兩萬噸,以我們現在的鍋爐和蒸汽機技術,最多只能達到十五節的航速,那根本是一輛緩慢而毫無用處的牛車所以海軍部已經決定,繼續建造一二級主砲分開的戰列艦。”

    “約翰。”威廉懷特噴出一道白煙,凝重道:“我相信你和菲利特曼看到的一切,但我們真的盡力了,而且目前我國需要的不是新式軍艦,而是數量

    首相閣下已經召開了三次海軍會議,所有人都覺得在遠東已經漸漸失去控制,德國人擴充海軍,就連尼古拉那個瘋子都叫嚷要建造四十艘主力艦的情況下,英國需要面臨更加複雜的競爭,所以在技術還不成熟的情況下,選擇保持數量優勢,是唯一而且有效地選擇,我個人也非常同意這個看法

    老人星級和可畏級已經全部下水,海軍部已經通過了新的倫敦級訂單,此外鄧肯級也已經通過了計劃,準備最遲在明年初搬上船台。

    當然,如果你想有機會建造這種新式軍艦,甚至讓海軍撥款建一艘試驗艦,那麼也不是不可能,但這裡有一個前提”

    “什麼前提?”聽到事情有轉機,被打擊得灰心喪氣的費舍爾猛地起身直了腰。 “很簡單。”威廉懷特笑了笑,吐出一口煙圈:“重新回到海軍部,而且成為第一海軍大臣”

    第一海軍大臣?

    費舍爾頹然的重新坐下,巴登貝格親王退休還需要好幾年,在沒有犯大錯誤的情況下,怎麼可能輪到他成為第一海軍大臣

    沮喪從費舍爾的每個細胞中發出,就連威廉懷特也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灰心,心底也不由嘆了口氣,他很清楚費舍爾的性格,這是一位為了海軍甘願付出生命的人,可惜他的想法太超前了,此刻根本不可能實現。

    但這兩位英國最好的船體和艦炮組合,並不知道遠在遙遠的琉球,李大少爺正滿臉油灰恨不能仰天大笑。

    幾個月的緊張工作,撇除了繁雜的政務後,讓他又彷佛找到了前世的工作熱情,每天定時來到船塢,然後和設計師,技工們一起鑽進鑽出,看著龍骨一根根鋪好定型,最後才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家享受愛人的晚餐。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家裡只有一位,還經常出差不在家,而現在是四位。

    船廠內,四艘修整一新的公爵級戰列艦已經於幾個月前就離開加入了現役,經過連續多級的維修和改裝經驗,加上當年的靖海計劃,使得目前李默所屬的幾大船廠都培養出了大量的技術工人,他們或許還比不上英法等國請來的洋老師,但隨著保衛級驅逐艦,四艘大型油水補給船等等一系列軍民船舶開始建造,他們正在變得越來越熟練,也越來越自信。

    在這個時刻,新的中華艦計劃上馬,則是對這些技術工人的再一次提升,除了少數一些經過嚴格審查並且自願搬進船廠集體宿舍,接受嚴格管理永遠不得離開的洋人技師外,這次計劃中絕大部分都是被挑選出來的精銳華人技工。

    當李大少爺手中的力量全部集中到一點,完完全全爆發出來,就連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雖然還達不到英國那樣四個月下水,一年海試的妖孽級速度,但一年半內將這艘承載著他希望的中華艦投入海試根本沒有問題

    因為就在此時此刻,他面前巨大的船塢內一艘排水量近兩萬噸的龐大戰艦,已經基本現出了輪廓

    “少爺,美國和西班牙在英國朴茨茅斯達成了停火協議,西班牙已經答應將古巴和波多黎各轉讓給美國,不過馬賽奧拒絕接受這份沒有古巴參與的古巴協議,而且他們已經和美**隊交火了”

    “另外,去英國參加閱艦式的南極星號發來電報,並沒有發現少爺您說的那種高航速新式艦船的存在,那艘蝰蛇號驅逐艦他們已經見到了,最高航速只達到了二十六節以。”

    “德國皇帝威廉二世與十天前再次修改了海軍法案,他表示要將目前的主力艦建造速度再次提高,達到每年五艘的規模。”

    “英國議會已經通過決議,要求增加海軍軍費,保證英國海軍規模必須保持足以壓倒德俄兩國聯手的規模,戰列艦數量則要保證超過兩國總和的百分之六十”

    “美國議會也與五天前通過了法案,表示將增建兩艘戰列艦,用於補充之前的損失,並且要在1910年前擁有一支二十艘戰列艦的海軍。”

    “此外,美國兩艘舾装的戰列艦已經於本個月前交付,我們猜測它們應該會被部署到太平洋防備我們,剩下的兩艘也於昨天下水進入了舾装階段,這個月裡,德國下水了一艘戰列艦和兩艘裝甲巡洋艦,俄國下水了三艘主力艦,法國兩艘,意大利一艘,奧匈帝國也有一艘,英國則有六艘主力艦下水”

    一連串的情報和消息,讓李大少爺更合不攏嘴了,一場規模更大,更加慘烈的海軍競賽終於開始了,但這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在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打破了固有平衡,又通過兩場海戰展示了新型海戰樣板後,這一輪鋼鐵競爭已經被推上了最**

    而眼前的這個輪廓,將保證自己繼續站在製高點上

    但可惜,他此時卻不得不暫時離開心愛的船廠,無法繼續親眼再看中華艦一點點成長,因為他收到了一封來自旅順的加急電報。

    電報帶來了一個他期盼已久的消息。

    根據內線報,三天后,也就是清光緒二十四年四月二十三日(1898年6月11日),光緒皇帝將頒布了著名的《明定國是》詔,拉開了大清最後一次革新的機會,也宣告了著名的戊戌變法正式開始。

    時間地點和歷史完全相似,彷彿歷史又回到了原來的道路上。

    次日,李默通過無線電分別聯絡了陳平和李恩富等人後,他立即宣布駐紮在旅順的陸軍三個步兵師,一個騎兵師以及一個陸戰團進入戒備狀態,所有士兵取消休假,對外宣稱要進行年度例行演習。

    同日,他搭乘海軍第一艦隊駐紮在琉球的兩艘公爵級戰列艦,​​兩艘北極星級戰列艦以及兩艘海參崴級重巡出發返回旅順。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2:22
三零三 明定國是 PK 新中華論


    晨曦之中,金鑾殿前,打鞭的校尉目不斜視,當一抹金陽陡然躍出宮簷,鑾儀衛官鳴鞭的高唱聲中,校尉手中的三丈長鞭猛然甩出,鞭身似金蛇狂舞,抹了石蠟的鞭梢激打在青石上,發出一聲啪的脆響。

    響聲在空曠的殿宇之間傳播,清脆而震心。

    鞭聲一起,宗室王公、文武百官目不斜視,疾步而行。

    一聲,兩聲,三聲。

    當最後一鞭打出,御前校尉似乎未看到已經入殿的文武百官,右手一抖,長鞭如橫空彩練般瀟灑的收入手中,龍頭黃絲的靜鞭被一點點盤起。

    這便是靜鞭,又稱淨鞭,或稱響淨鞭,用於告知臣下皇上即將到來之意,同時又暗含警告之意,古人更有“早聽得淨鞭三下響,識甚酬量”之言。

    大殿之內,百官靜立,幾位親王更是二仗摸不著頭腦,左右打量才發現今天幾乎有名有姓的大臣都到了,連生病的幾位也都趕了過來。

    徐用儀更是直皺眉頭,瞥了眼旁邊肅容而立的翁同穌,總覺的有些怪異,三日前皇上便召集群臣,說今日有大事宣布,到底是何事呢?

    “皇上駕到”

    正思量間,司禮太監一聲高唱,徐用儀連忙抬起眼角,只見光緒帝今日穿了件鑲嵌了黑邊的五爪龍袍長袍,目色冰冷,嘴角下彎,竟比尋常威嚴了很多。

    徐用儀的心顫了下,連忙跟著眾人三呼萬歲,但等到磕完頭才發現,這一次皇上竟然沒讓大家起身,便對傳旨太監揮了揮手:“近日朕召眾位臣工前來,是為了明定國是,宣召吧。”

    “明定國是?”眾位大臣還沒明白,就見傳旨太監上前三步,手持詔書緩緩展開,這一幕頓時讓包括徐用儀在內的所有後黨一派大感不妙,皇上這是想殺雞儆猴,還是要?

    心思未落,太監便已經展開了詔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數年以來,中外臣工,講求時務,多主變法自強。邇者詔書數下,如開特科,裁冗兵,改武科製度,立大小學堂,皆經再三審定,籌之至熟,甫議施行。惟是風氣尚未大開,論說莫衷一是,或託於老成憂國,以為舊章必應墨守,新法必當擯除,眾喙嘵嘵,空言無補。試問今日時局如此,國勢如此,若仍以不練之兵,有限之餉,士無實學,工無良師,強弱相形,貧富懸絕,豈真能製梃以撻堅甲利兵乎?

    朕惟國是不定,則號令不行,極其流弊,必至門戶紛爭,互相水火,徒蹈宋明積習,於時政毫無裨益。即以中國大經**而論,五帝三王不相沿襲,譬之冬裘夏葛,勢不兩存。用特明白宣示,嗣後中外大小諸臣,自王公以及士庶,各宜努力向上,發憤為雄,以聖賢義理之學,植其根本,又須博採西學之切於時務者,實力講求,以救空疏迂謬之弊。專心致志,精益求精,毋徒襲其皮毛,毋競騰其口說,總期化無用為有用,以成通經濟變之才。

    京師大學堂為各行省之倡,尤應首先舉辦,著軍機大臣、總理各國​​事務王大臣會同妥速議奏,所有翰林院編檢、各部院司員、大門[內]侍衛、候補候選道府州縣以下官、大員子弟、八旗世職、各省武職後裔,其願入學堂者,均准其入學肄業,以期人才輩出,共濟時艱,不得敷衍因循,徇私援引,致負朝廷諄諄告誡之至意。將此通諭知之。

    方今各國交通,使才為當務之急。著各直省督撫於平日所知品學端正、通達時務、不染刁氣者,無論官職大小,酌保數員交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帶領引見,以備朝廷任使。

    欽此。 ”

    傳旨太監一聲高亢的欽此聲中,跪在下面的文武百官轟的一聲全炸開了,但光緒帝今日似乎鐵了心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立即擬旨,全面推行康有為的《應詔統籌全局折》,設立工商局,鐵礦局,令各地督撫興辦實業,修築鐵路,組織商業協會,還令戶部改革財政。

    政治上更更是廣開言路,允許士民上書,並派專人署理。全面裁撤綠營,全國各地多必須按照西式操典訓練新軍。

    而後更是要廢八股,興辦西式學堂,聘洋員執教。並在北京創辦京師大學堂。同時設立譯書局。翻譯各國著作。作為京師大學堂地教材。向發達國家派遣留學生,並獎勵科學著作和發明創造方面地人才。

    一道道詔令,一個個消息,讓面前這些宗室王公,文武百官根本來不及反應,甚至連酸疼的膝蓋也顧不上了,所有隻明白了一個道理,光緒帝這是要強行推行新政了

    “好了,今天說的已經夠多了,若是在多怕是列為臣工也記不下來,朕已決心推行維新,強我大清,各位需恪守本分,協助朕做好這次改革”

    不等眾人有所反應,光緒帝就已經起身,揮揮手:“好了,跪安吧。”

    “跪安?這一大早到現在,就沒起來過”

    光緒帝一走,大殿內頓時紛亂起來,有的揉腳,有的呆滯,更多的則是圍住了翁同穌,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位軍機大臣兼帝師乃是維新派的導師。

    很快,當這些大臣帶著這個消息走出宮門,整個北京城都亂了,隨著時間推移,全國各地更是鬧得沸沸揚揚,各地督撫更是眼神發直,都沒想到這次皇上會以如此不讓大臣們插嘴的方式強行推行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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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定國是詔》

    李默捧著這篇剛收到的詔書全文,也不禁心緒激揚,不是因為這份早已熟知的詔書,而是因為光緒帝那種毅然決然,不讓所有大臣有機會開口的下詔方式。

    歷史上的光緒帝是否也是通過這種方式宣召他不知道,但這位還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皇帝顯然被近似圈禁的生活搞糊塗了,根本不了解政治鬥爭的殘酷,在李默看來他只是生活在自己夢想中的可憐人,這種方式固然讓別人知道他的決心,但同樣也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以康有為為首的維新黨人自以為只要抓住皇帝便可以推動維新,而這位皇帝也被這種飄飄然妄圖借手維新奪回權力的美夢沖昏了頭

    維新黨有沒有私心李默不知道,但這位光緒帝是肯定私心的,他早已不甘心在做慈禧的傀儡,所以才想藉用維新奪回權力。

    這位四歲即位,被慈禧視為爭奪權利的利器,或作為顯示威嚴的權杖,更多的情況下,則當作她御案上不可缺少的擺設,或是任意玩弄的木偶。

    他在孤獨中長大的,學習繁瑣的宮中禮節,慈禧經常不斷的嚴辭訓斥,沒有母愛,飲食寒暖沒有人真心去細心照料。沒有童年的歡樂,致使他從小就心情抑鬱,精神不快,造成身體積弱,並留下了難以愈治的病根​​。

    而正因為這些種種原因,使得他更害怕慈禧,才會採取這麼激烈的方式宣召,不讓後黨有任何反擊的機會,他害怕,所以才更偏激偏執,更容易被維新黨迷住雙眼,不明白權力鬥爭中的殘酷。

    但他還是錯了,他以為逼得人家沒法說話就成功了?清廷大權依然掌握在頤和園那位老太婆手中,各地督撫,朝廷六部,哪一個不是看慈禧的臉色行事?即便是下了詔,沒有實力依然是空文一紙。

    嗚嗚的汽笛聲,讓李默從深思中清醒過來,斜陽中的旅順港猶如鋪灑了一層紅暈,淡淡的如同在北京城上空越​​聚越多的血色。

    “恭喜少爺得子。”

    李默一下船,龍國章這廝便屁顛屁顛的跑到身邊亂拍馬屁,還仰頭對著甲板上一通亂瞅。

    “得了,別看了,小巧母子還要在琉球靜養一段時間。”李大少爺撓撓頭,望著來迎接的幾人,嘴角都裂到耳根了,因為兩個月前小巧在琉球為他生下了第一個兒子,喜得他那幾天嘴角都笑抽筋了,只是他不喜歡鋪張操辦,只擺了幾桌家宴,而龍國章那時恰好又去了密克羅尼西亞籌建新海軍基地,沒來得及趕回來喝到酒。

    “老龍啊,你這馬屁可拍到馬腿上了,少爺有了兒子,就改叫老爺了。”

    “管他少爺老爺呢,也叫不了多久了。”龍國章呵呵笑道:“咱少爺有了兒子,可他光緒爺現在恐怕連生兒子的心思都沒了。”

    李默聽到他話中有話,連忙問道:“怎麼了?”

    “光緒帝被慈禧禁足了。”李恩富代龍國章回答道。

    李默聽完,嘆了口氣,光緒和慈禧的衝突正式開始了,禁足只不過是開胃小菜,等再過一段時間慈禧要廢除光緒時,雙方的矛盾將達到白熱化。

    有了車子代步,大家很快便到達了總參部,忙忙碌碌的軍官頓時讓人感覺到了一種臨戰的氣息,尤其是龍國章和趙龍這兩位,見到此情更是渾身都酥酥的,恨不能立刻揮師開拔。

    進入會議室後,剛才還談笑風生的眾人立即全閉緊了嘴巴,神色也一個個嚴肅起來,牆壁上的地圖前,密密麻麻畫滿了各種各樣的箭頭和線條,所有箭頭全都指向了一個地點。

    北京

    “打不打”李默扭過頭,問道。

    七月的奉天火車站裡,熱浪逼人,使得所有人都擠進了候車大廳,等待著從這裡坐火車去長春或者旅順。

    旅奉鐵路之後,奉長鐵路也時隔近一年終於開通了,這使得兩地間來往變得非常方便,而且到了十月,奉天至東港的鐵路也要通車了。

    清末時代,老百姓對新鮮事物的吸收其實並不算慢,尤其是南來北方的商人,隨著東北三省的建設日益被人所知,不僅吸引了直隸,山東等地的商人前來,就連著名的山西晉商,和江淮一帶的商人都源源不斷趕來這里淘金,所以火車的客運量上升很快,從開始時旅奉每天三節車廂,到如今十節,上升速度非常快。

    “楊先生,這真是少爺寫的?”大廳裡,一位年輕人捧著報紙,詢問楊景鎮道。

    楊景鎮這次是準備趁著學生放假,坐火車去長春拜訪一位好友,如今推行了免費教育,不讀還要罰款處勞役後,各家各戶都不敢在把孩子留在家裡了,何況這年頭誰不知道讀書識字的重要性,那些原先世世代代不識字的貧苦人家得到這個消息後,更是激動地眼淚直流,甚至聽說鳳凰城一帶幾百位居民還組織秀娘,親自給少爺和幾位少奶奶各自做了身新衣服送去以做感謝。

    學生多了,百姓識字讀書的願望實現了,但卻苦了楊景鎮這樣的老師,只有到放假時才有空走親探友。

    楊景鎮接過報紙,看到標題微微一笑:“不錯,這是前幾日少爺親筆所撰寫,你看不懂嗎?按你這年紀,應該去***識字讀書,或者進工廠了啊?”

    “呵呵。”年輕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不以前不懂,家裡沒讓去嘛,前段日子倒是剛去輕人不好意思說還不認識幾個字,只得指著報紙尷尬道:“這不先生讓我拿報紙回來好好學習嘛。 ”

    “嗯,看報是個好事,等你從***畢業,也差不多都能看懂了。”楊景鎮微微一笑:“得,還有空,我給大夥念念。”

    楊景鎮一說念報,人群呼啦一下圍了過來,經過宣傳和識字的人越來越多,如今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報紙的重要,因為上面不僅有各類信息,還有發財的機會。

    “新中華,齊攜手。”

    楊景鎮清清嗓子,念出了標題後,環視一圈,笑道:“這是這篇文的題目,意思是少爺希望今後我們大家要齊心協力,建一個新的中華。”

    說完,不等四周說話,繼續念道:“華夏之初,伏羲的母親華胥氏外出,在雷澤無意中看到一個特大腳印,丈量後受孕,懷胎十二年生伏羲。

    晉皇甫謐《帝王世紀》說:“太昊帝庖犧氏,風姓也,燧人之世有巨人跡出於雷澤,華胥以足履之,有娠,生伏羲於成紀。” 《春秋世譜》中已有“華胥生男為伏羲,女子為女媧。”之言。

    這便是我中華由來。

    大夏之初,中國有禮義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華夏一也。 ”華夏蠻貊,罔不率俾。故大國曰夏。華夏謂中國也。

    阪泉之戰,炎帝戰敗,併入華夏。其後黃帝在涿鹿之戰中敗蚩尤,將九黎一族也併入我華夏之中。虞、夏、商、週皆為黃帝后裔,是名華夏

    由此可知,華夏之稱早於春秋

    炎帝落敗,其一部越洋漂泊,遠赴海外各處,故今日由可見萬里大洋之上,黃皮黑髮屢見不鮮,雖無文獻記載,但觀其膚色,看其文明,皆承襲中土一脈。

    華夏東遷之時,藏黎各族也逐漸東進,跟隨華夏族人沿長江黃河入湘,抵吳,其間各族互通,婚配不絕,漸漸形成中華雛形。

    後春秋各起,百家爭鳴,更是促進了各族交流融合,秦滅諸侯,統一六國,更是從此中華一家,故中華不僅包容了炎族九黎,包含了藏,滿,蒙,黎,苗等各族。

    秦統一天下後,秦帝迷戀長生,遣五百童男童女從泰山出發,遠赴扶桑求不老藥,我中華從此紮根東瀛一地。之後漢唐,更是中華鼎盛,而當時西方仍是蠻夷之地,若不是因為我中華的司南帶入,根本不辨東西,若無造紙,恐仍以絹帛數殼為書,若無火藥,更無法造出槍砲。

    如今千載悠悠,我中華文明日益璀璨,卻也因人為劃分各族而陷入相煎,使我中華無法再進一步,只得望海興嘆,空守浩土。

    數千年來,中華文明隨著絲綢古道,和海上商貿傳遍了世界各國,但近代以來卻因為滿族興起而逐漸衰微乃至頹喪。

    滿族本是我中華各族中一族,但入關之後不僅不思進取,固步自封,還屢屢閉關鎖國,封海割地,更強迫使中華各族蓄辮,行滿族禮,妄圖毀掉我中華各族璀璨文明

    其心可誅

    今時,李默旅居外海歸來,不僅見到西方各國**強租我中華浩土,用鴉片荼毒我中華各族,更被背宗棄祖自稱大和族的日本欺凌,以致朝鮮屬國不保,故此不得不起兵海外,帶領海外華族,初戰日本,後戰俄國,揚帆南洋,再戰日本,揚我中華浩浩之威,也想藉此告訴世人,我中華不僅有神州浩土,更有廣袤的藍色海疆

    如今滿清式微,已無法代表我中華各族,李默雖有心扛鼎大旗,但一人之力終有不怠,只願終此文一出,我輩中華兒女能襄義舉,心團結,齊發奮,共攜手,重建一個新中華,開啟再一次新中華盛世”

    楊景鎮的聲音在大廳裡飄蕩著,四周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這篇文章中的新華理論他們不清楚,但“滿清式微,無法代表中華各族”這句卻聽得很清晰。

    除了楊景鎮,所有人都咽了口口水。

    北京城的皇上剛出了份《明定國是詔》,意圖維新自強,這邊李大少爺便提出了《新中華論》,這豈不是......

    打擂台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2:23
三零四 少爺去了北京


    頤和園。

    樂壽堂內,李蓮英緩緩攤開白紙,用鎮紙壓住兩側,然後注水磨墨,等墨水均勻後才舉筆沾了沾,遞給了旁邊的慈禧:“老佛爺,好了。 ”

    “嗯。”

    雖然已經過了立秋,但天氣還很炎熱,所以慈禧也卸去了厚重的皇太后裝扮,換上了淡衫薄衣,接過筆後想了一會,便在宣紙上勾下了第一條細線。

    李蓮英垂手立在旁邊,看著筆尖在宣紙上轉圜勾勒,不到片刻便顯出了一朵蘭花的雛形,頓時瞇起笑眼正要拍上幾句馬匹,忽然此時身後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正惱怒是誰打攪了老佛爺的雅興,便見到在外伺候的小太監朝他招了招手,連忙輕手輕腳走了過去。

    “公公,直隸總督榮祿,慶親王奕正在殿外聽宣。”

    李蓮英聽到匯報,眉頭猛然皺了一下,這幾天來老佛爺可一直在揪心著皇上的事情,兩人此時前來會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小李子,是誰啊?”

    聽到問話,李蓮英忙竄上兩步回到慈禧身邊,彎腰道:“老佛爺,直隸總督榮祿與慶親王奕正在殿外聽宣,下面說還挺急的,似乎有什麼急事。”

    禧筆尖一頓,一滴墨汁落在宣紙上,頓時將剛畫好的蘭花葉兒染黑了一片,不禁嘆了口氣放下筆:“算了,撤了吧,讓他們進來。”

    “嗻。”

    李蓮英招招手,身後幾位宮女立刻將桌上的宣紙和畫筆收了起來,此時榮祿和慶親王奕也已經進了房內,可剛見到慈禧,奕便急急跪倒在地: “太后,老佛爺,出大事了”

    “哼,什麼大事能讓你一個堂堂的親王嚇得跪下”被攪了難得起筆的雅興,慈禧本來就心情不悅,見到慶親王這般,更是惱怒,斥道:“難道這天塌下來了不成?”

    李蓮英站在慈禧身後,也連忙朝奕使了個眼色,後者見到後便知今日慈禧心緒不佳,但事關重大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回禀老佛爺,有您在天怎麼會塌呢?但若是沒有您,這大清朝怕是真要塌了”

    “胡扯”慈禧狠狠瞪了眼奕,知道此人誌大才疏,此時故意做作肯定是有話要說,揮揮手喚他起來後才繼續說道:“說吧,哀家還死不了,是不是皇上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奕一骨碌爬了起來,急道:“豈止是出么蛾子,皇上這是要對您下手了”

    “放肆”慈禧狠狠一拍扶手,斥道:“皇上年輕,雖然最近受了妖人蠱惑,但也只是一時氣盛要和哀家對著幹,相比過段時間他想通了也就好了,你身為親王不思好好幫襯著署理江山,還要在這里胡說八道,是何居心?”

    見到慈禧發火,奕連連擺手,扯過身邊的榮祿說道:“老佛爺,奕可不是說假話,您問問榮祿好了。”

    榮祿連忙拱手道:“禀老佛爺,慶親王的確沒有危言聳聽,兩日之前,皇上召見袁世凱,封他為兵部侍郎,臣就覺得不妥,但卻想不明白是何事,但昨夜袁世凱回天津後立即來見我,告知譚嗣同帶著皇上的口信去見了他,令他與在天津閱兵之時發動兵變,並且還要包圍著頤和園,圈禁,老佛爺您”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慈禧也是臉色大變,猛地站了起來:“榮祿,你此言可當真?”

    榮祿嚇得連忙跪下:“老佛爺,臣字字真言不敢有假,那袁世凱總算是還有些良心,敷衍騙走了譚嗣同後,便立即來天津告訴了我,所以臣連夜趕來北京,又怕被皇上看見,只得先去找了慶親王得他相助才能來到這裡禀告。”

    聽完了榮祿的一番匯報後,慈禧臉色連變,他沒想到那個一直以為能捏在手心裡皇上竟然叛逆到瞭如此程度,先是不徵詢她邊發了詔書推強維新,後有與翁同穌狼狽為奸,整日和那些維新黨廝混,此時竟到了對她動心思的地步”

    慈禧想到這裡,立秋剛過竟然背上就出了一身冷汗,若非此時榮祿來報,怕是等她畫完了那副蘭花賦,便要一輩子囚禁於此了

    奕見到慈禧遲遲不說話,還以為她在顧念舊情,連忙添油加醋道:“老佛爺可以的一個月前,皇上來頤和園見您,與您就維新一事起了口角,那時您說了句玩笑要廢除他,並從宗室另立新皇,或許皇上他那時便。”

    “好了”慈禧打斷了奕的話,揮揮手道:“下去吧,哀家有些累了。”

    奕和榮祿對視一眼不知為何慈禧聽到這個消息竟然還不做安排,不由心中詫異,問道:“老佛爺,事到如此,您可不能在心軟了,若是讓那幫維新黨人真的對您,那我大清幾百年的基業可真要毀掉了”

    見到兩人不跪安,反而繼續跪在那裡不動,慈禧也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若是那幫維新黨真的成事,恐怕第一個就不會饒了兩人

    兩人是他的心腹之人,若是此刻不能給他們安心,恐怕他們連家都不敢回了,思索了片刻後終於動動身子,說道:“起來吧,此事我知道了,榮祿你回去吧,等我的消息。”

    “奕,你也回吧,給我帶個口信給各家親王,告訴他們,這大清的天。”慈禧說到這裡老眼一寒:“還塌不了”

    “嗻。”

    得到了皇太后的保證,兩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了回去,等到兩人後離開後,慈禧立即揮退了雖有的宮女太監,只把李蓮英留了下來。

    見到慈禧面色發白,李蓮英連忙伺候道:“老佛爺,身子重要,或許這只是那個譚嗣同假借聖旨也說不准,皇上自幼跟在您身邊,不會如此無情的。”

    慈禧知道李蓮英這是安慰她,深深吸了口氣,忽然問道:“小李子,你和哀家說說,皇上這次為何鐵了心要維新?難道說不維新我大清就會亡了?”

    “老佛爺,這事奴才可不懂。”李蓮英知道慈禧的心思,想了想後又說道:“不過嘛,大道理奴才不懂,但奴才只知道一件事,這祖宗定下的規矩自然有他的道理,若是就這麼輕易丟了,那豈不是天下都亂了?”

    慈禧點點頭,悵道:“是啊,如是把祖宗的規矩都丟了,學那些洋人立憲,那我大清還成什麼樣子?等哀家死後,怎麼有臉去見列祖列宗”

    “老佛爺您可別說這等喪氣話,奴才還指著在服侍您幾百年呢。”

    “得了,你啊,就是那張嘴”慈禧總算是露出了一絲微笑,忽然走到桌前,執筆連寫了幾道懿旨,遞給了李蓮英:“去,把這些都送下去,告訴他們,哀家明日一早回宮”

    “嗻。”

    李蓮英是最熟知慈禧的心思了,見她開顏露出了笑臉,便知道她這是下定了決心,一刻都不敢耽誤連忙捧著懿旨趁夜出了頤和園。

    旅順總參。

    會議室內,李恩富點著煙,瞅了眼旁邊的唐紹儀和嚴復,又瞅瞅那邊的幾位軍方將領,才回過頭問陳平道:“你派誰去的?怎麼還沒回信?”

    “張作霖去了,不過下午時聽說少爺好像要出門,也不知道在不在”陳平苦起了臉,誰會想到這時候李默忽然要出門呢。

    ”少爺要出門?去哪裡”李恩富臉都歪了,這個時候少爺還要去那裡閒逛啊不過他也沒辦法管李默,想著只要他不離開遼東就行,所以轉頭問起了剛收到的電報:“陳平,你剛才說慈禧將於明天動手是不是真的?”

    陳平肯定的點點頭:“是段飛親自從北京發來的消息,而且消息是李蓮英那個便宜兒子那邊傳出的,決不會有錯。”

    “這麼說康有為他們豈不是?”嚴復也點著了一支煙,說道:“少爺之前有沒有說要救出他們?”

    “救?為何要救”唐紹儀呵呵一笑:“幾道兄,康有為此人我有接觸,他是死忠的保皇派,雖說口口聲聲維新,但此人私心太重,不可能招攬,而且他一直將我們作為攻擊對象,拿來做維新對手,即便是來了又有何用”

    “少川說的不錯,誇誇其談之輩,何必用那麼多心思”龍國章大馬金刀的坐在旁邊,拿著一份計劃表不停查看,但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面。

    “元壽,你那裡做好了準備嗎?”李恩富打斷了大家的話,盯住了陳平。

    陳平猛地掐滅了煙頭,朝旁邊的趙龍點了點頭,後者立刻說道:“第一騎兵師一團已經到了葫蘆島,另外一個團抵達了營口,雖然我們和清廷是以奉天為界,但上次季濡山那頓炮轟後,清軍已經基本上放棄了整個遼東,全部退回了關內,只要我們願意,一日一夜就可以抵達山海關。”

    “一師三個團,二師和四師各一個團​​,都已經在東港和營口集合,運輸船都已經等在哪裡了,只要得到命令,十個小時內第一批四個團就可以出發。”趙龍說完,轉向了龍國章,後者立刻接口道:“海軍這邊你們也放心吧,季濡山已經帶艦隊抵達了小龍山島海外,距離塘沽口只有幾個小時的海路,陸戰隊四團也做好了準備,隨時準備掐斷從山東與直隸的聯繫”

    “八個團,四萬人這是我們目前在旅順可以拿出來的最大力量,不過考慮到萬一出現問題,淮軍和湘軍可能北上,我已經命令第二艦隊,駐紮在呂宋的三師和五師做好了準備,隨時準備登陸東南沿海,拖住他們沒法北上”

    “而且我們這次沒有太多的後備,陸戰隊二團需要防禦檀香山,一團在北海道,三團暫時分散到了特魯克和關島,三師三團在琉球要確保台灣安危,其他幾個陸軍團也已經散到了朝鮮,和吉林黑龍江一帶防備俄國。”陳平一邊說,一邊面色嚴峻:“這也是少爺最擔心,也拿不定主意的原因,我們沒有能力消耗,我們不怕大清的軍隊,但不得不防英法德這幾國的反應,而且最擔心的是蒙古和外面的俄國,如果他們進來,起碼可以湊出五萬以上的部隊”

    “另外我已經下令,第一艦隊的兩艘戰列艦已經開始南下,他們將幫助樂飛監視英法艦隊,如果兩家想插手的話,我們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

    陳平的話,讓即便是最不懂軍事的梁敦彥也倒吸了口冷氣,他也沒想到情況會如此復雜,而且總參這幫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根本是以打一場全面戰爭而做的計劃。

    李恩富也知道陳平的壓力,雖然他不太相信清廷各地督撫駐軍會北上,但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出現這個情況,而且光是天津和北京兩地,清軍就有多達十萬,大部分都在袁世凱手中,如果他鐵了心的要保皇,那恐怕真是一場苦戰

    一旦戰爭不能快速結束,讓英法等國有機會插手,恐怕這要徹底亂了

    “元壽兄,你們這麼準備是不是有些過了?英法真的會插手嗎?而且袁世凱此人恐怕也不​​會為清廷拼命。”唐紹儀皺了下眉頭,他也被總參的作戰計劃嚇了一跳,不過他還是堅信自己的判斷,一旦登陸塘沽後,決不會遭遇什麼像樣的抵抗。

    見到政務院幾位都被自己的話驚住了,陳平這才微微一笑:“這不是準備嗎,總得往壞處想。”

    “好你個陳平,我說呢,怎麼會這麼嚴重,感情你這又是想嚇我們,我可告訴你,增兵你想也被想”李恩富笑罵一句,剛要繼續說話,但陳平卻阻止了他。

    “李先生,英法干涉的可能很小,之前我們已經和他們達成了以長江劃界的條約,只要不進入南方,他們就不會和我們拼命,而且他們還巴不得大清亂起來呢,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扶持豪強,加大掠奪。”

    “所以少爺擔心的不是列強,而是國內軍閥割據”

    “我和少爺談過,這也是他為何遲遲下不定決心的原​​因,一個完整的清廷雖然會阻礙我們繼續南下,但起碼能維持各地平衡,不會出現光明正大的割據,但如果我們佔領北京,那麼。”

    “我們將要面臨一個支離破碎的華夏大地,正式拉開內戰的序幕”

    陳平的話讓會議室的空氣陡然凝固起來,誰都知道他的話沒有錯,沒了北京,大清也就亡國了,各地肯定是豪強四起,以目前這點陸軍力量,加上龐大的疆域,絕對不可能做到速戰速決,那麼少爺會怎麼選擇呢?

    正當所有人都在猜測李默會如何選擇的時候,會議室大門陡然被推開了,張作霖全身戎裝衝進了房間,幾乎同時,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張作霖走到陳平和李恩富面前,敬禮後遞上了一張紙條,匯報導:“報告參謀長,李先生,少爺同意了第一方案。他讓我轉告李先生,請您執筆寫一篇討滿檄文,另外您詢問的建國日,少爺定為十月一日”

    “哦對了,剛才少爺已經和李強大壯一起上了船,他說他在北京等我們。”

    “什麼少爺去了北京”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2:24
三零五 走!立刻走!


    “笑什麼?”

    李默瞪了眼嘴角歪斜的李強,將牽著一根長辮子的瓜皮小帽往頭上一套,片刻便裝扮成了一位來往直隸之間的普通商販。

    “噗嗤。”身後頂著同樣帽子的杜大壯笑了出聲,道:“少爺,您這樣子還真讓人不習慣。”

    “嗯,我也覺得不習慣。”李大少爺對著鏡子橫豎瞅了幾眼,也覺得辮子有些扎眼,自從十二歲在加拿大剪去辮子後,他連長發都沒留過,平時都和士兵們一樣留平頭,而且身邊的人也都剪去了辮子,就連之前去台灣他也弄假辮子,即便東北此刻還有很多留著辮子的普通人,但輪到自己時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不過這次畢竟是去北京,怕給四周的警衛惹麻煩,也只得硬著頭皮套上一根假的再說。

    李默這次搭乘五艘聽風級之一的颱風號,最大三十節的航速可以保證他能在最快時間抵達天津,本來他還打算用飛艇,但那樣也委實太張揚了,所以才改為搭乘偵查艦。

    從舷窗往外看去,東邊的地平線上已經微微泛白,或許此刻慈禧也已經從頤和園出發回紫禁城了,可憐的光緒帝會被她從寢宮拉出來,然後關進瀛台圈禁起來。

    “對了,昨夜侍寢光緒的妃子是那位?這些寫歷史的,怎麼關鍵問題都迴避了呢”

    李大少爺嘴角一勾,他這次忽然去北京,可不是為了看那個老太婆耍把戲的,他此行最大的目的是為了袁世凱

    是的,袁世凱

    其實早在佔領東北三省後,李默就曾想過暗殺掉袁世凱,他對這位的印象可不好,但思來想去還是沒有動手,倒不是辦不到,而是他手下那支新北洋軍著實令他眼紅。

    李默看來,袁世凱其實還是很有能力的,他雖然出賣了維新黨,但其實也知道維新的重要,所以辛亥當上了大總統後,就積極發展實業,統一了幣制,還創立了近代的司法和教育制度,起碼實現了短暫的統一和穩定,如果不是他野心爆棚,又被別人蠱惑想復辟當皇帝,恐怕北洋會不會出現後來的割據還是個問題。

    尤其在用人和選拔人才上,袁世凱非常有一套手段,天津小站苦練新兵,採用了全西式的練兵方法後,聘請了德國教官,手底下的北洋陸軍雖然不能和自己比,但卻是大清最有實力的軍隊,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由於自己的到來,使得一些東西改變了軌跡,此刻的北洋新軍也受到了影響,因為害怕自己的艦隊直入天津,所以大清上下無論是維新黨還是後黨,都極為重視這支新軍,不僅將原來東北退回去的幾萬人編入其中,更重新招募了一萬人,湊齊五萬之數,比同時代大了幾倍

    說白了,李大少爺擋住了甲午之災,免去了幾億兩白銀的賠款,清政府的家底還沒被大幅消耗,只要執行堅決,組織個十來萬新軍根本不成問題。

    從這支部隊建立之初,李默和總參部便予以了高度關注,不過和陳平他們想得如何對付不同,他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把這支部隊弄到手

    所以他不能殺袁世凱,這個人目前就是這支部隊的主心骨,還沒有一個人能取代他,萬一殺了他導致了分裂,能不能吃到這口肉還難說。

    其實自從轉世之後,李大少爺便多了個惡趣味,那就是總喜歡用別的人東西,挖別人的金子,搶人家的資源,最後還搶了日本幾乎把全體國民都賣掉還債的四艘戰列艦,此刻又弄了那麼多假幣四處購買物資,說白了還是用人家的錢。

    用別人的錢打仗,放在後世不算什麼新鮮事,美國二戰後都是這麼做的,連國內的資源都給捂得緊緊的,如此優良品德自然要繼承,所以收編這五萬新軍,就成了想擴編陸軍的他心頭最大的一塊肉,哪怕只割下一小半下來,這些已經有了足夠底子,只需要簡單訓練便可投入戰場的北洋新軍足以讓陸軍實力再上層樓。

    原本李默是不准備親自出馬的,但最近情報部發現,袁世凱不斷利用各類機會正在把手裡的北洋新軍疏散,顯然他也已經預感到了北京可能會出問題,正在為自己準備後面的事,所以他才想來試試,他可不希望這支部隊最後遁入遼闊的大清國內,成為自己的攔路虎。

    思來想去,派別人來恐怕不能說服這位有野心的袁大帥,所以他決定親自來,再來一次單刀直入,同時也親眼見證一下戊戌變法時代中國的心臟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少爺,還有十分鐘我們就到了。”颱風號艦長出現在了艙門外,李默點了點頭:“聯繫趙誠吧,讓他先去試探一下袁世凱,他要是想留最好,要是還想走”

    “那就看看是他快還是我快”

    “是。”

    艦長離開後,四周緊鄰的艙室內頓時響起了一片腳步聲,警衛營和夜鷹們紛紛開始準備,李默也重新戴上了瓜皮小帽。

    天津的新建北洋陸軍提督府內,家丁和士兵忙忙碌碌,不斷將大大小小的箱子抬入後院,在那裡幾輛馬車已經是整裝待發。

    袁世凱坐在大廳裡,看著院子裡來來往往的士兵,嘆了口氣,辛辛苦苦幾年,還是到了這個地步,不是因為如今動亂的北京城,而是來自渤海相隔的遼東。

    旁邊,王英楷,王士珍和馮國璋等人也是皺眉緊鎖,這些人都是經過舉薦或者是幾年前從三省退回來後被袁世凱慢慢提拔起來的將領,此刻見到辛辛苦苦攢下的基業要搬遷到內陸,心裡也很是不捨。

    山西雖然是好地方,晉商更是富足,足可支撐起幾萬軍隊,但比起天津直隸卻是偏僻了很多,一旦河南被截斷,山西就是個死疙瘩,除非大家願意去喝西北風,要不然只能幹看著大塊吃肉喝酒,自己卻一點點耗死。

    “大帥,是不是再等等,北邊不是還沒過來嗎?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王士珍實在不忍就這麼扔下基業,終於打破了沉默勸道。

    “聘卿兄,北邊早在上個月便已經開始調兵遣將,幾艘鐵甲大艦更是全部從琉球回到了旅順,何況那位李少爺英楷不知道是不是該將李默當初的那句話說出來,看了眼袁世凱,見到後者點頭後才繼續說道:“那位李少爺早在維新開始之前便帶來了話,不准我們支持維新,由此可見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動手了”

    “竟有這事?”王士珍也是首次聽說這個情況,連忙看向了袁世凱,後者立刻點點頭:“邵宸說的不錯,那位李少爺早已命人來關照過我,不許我支持維新黨,看得出他是不想讓大清恢復元氣”

    “不讓我們支持維新黨和他出兵有何關係?”馮國璋有些不解,立即問道。

    “華甫你想啊,他假借他人之口,不讓我們支持維新,那樣一來皇上必定無法成事,或許此刻北京城內已經是亂作一團,一旦皇上被廢或者出了什麼岔子,你覺得以他的性格會看著直隸怎麼亂下去嗎?”

    王英楷說道:“上次皇上港頒布了維新詔,他便也親自執筆寫下了新華論,鼓動中華一家,說滿族早已不配再座天下,其實他進軍關內之心早已是路人皆知,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會以何種方式進軍,但敢肯定,他這幾日內必定會有大動作”

    “娘的,不就是幾艘鐵甲艦嗎?難道他真敢炮轟天津不成?這裡可有的是洋人,他不怕引起糾紛?”旁邊的吳長純粗口罵娘道。

    “洋人?哼”王英楷冷笑一聲:“你們見過人家怕洋人嗎?當年英國和美國那麼支持日本,他還不是說打就打了,再說了,以他此刻手中的水師力量,那個洋人敢真的得罪他?”

    王英楷的話引來了大家一片點頭,說實在話大家也還真有些羨慕東北那些人,幾場他們想都想不出來的硬仗,讓洋人都禮讓三分,而且還把東北打理的僅僅有條,聽說三年來連通了三條鐵路,要這個勢頭下去,再有兩年怕是真整個東北都能貫通了。

    正在大家思索間,袁世凱起身環視一眼,嘆氣道:“諸位,願意跟著我走的,都去準備吧,若是想留下來,我也決不會強求。”

    說完,等不到回答便準備往外走去,當他剛剛走到院子裡,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跑步聲,親兵來報,天津港的趙誠大掌櫃前來拜訪。

    “趙誠?”

    別說是袁世凱了,就連身後緊隨的新軍將領也是全呆住了,趙誠是誰?這個名字如今在天津一帶砸在地上都會帶個響聲

    “他怎麼會來這裡?而且還選在這個時候那位李少爺,又要耍什麼么蛾子?”

    一連串的疑問在袁世凱心中升起,讓他漸漸感到了不妙,但人家已經堵在了門口,若是閉門不見也不好,何況他身後那位可是……。

    想到這裡,袁世凱立即揮散了正在​​搬東西的士兵,帶著幾位將領走向了前廳,剛到門口便見到一位三十許左右的男子,氣定神閒的坐在客廳裡。

    忽然間,桌上一頂小帽引起了他的注意,黑色的小帽子擺在邊上,裡面竟露出了一截髮絲,這時他才發現,那位原本並未剃髮的趙誠竟然遞了個光頭

    這一幕,頓時袁世凱和王英楷心猛地沉了下來,這裡是天津,不是東北,敢在這裡不留辮子,那是要殺頭的,而對方竟然敢在自己府上如此光明正大脫帽,連偽裝也懶得做,只能說明一件事

    “趙掌櫃是在稀客啊,不知這麼早找袁某有何事?是不是碼頭上那幫青皮又鬧事了?您說句話,我這就讓人把他們全抓起來。”袁世凱抱拳呵呵一笑,帶著幾人踏進了客廳。

    “袁大人客氣了,些許青皮鬧事怎麼敢麻煩您呢。”趙誠也回禮道:“剛才路過這裡,見大人府上不時有車隊進出,大人您這是?”

    “哦,沒什麼,家裡幾個女人吵著鬧著說要去北京住幾天,再下只能找幾個兵士幫著收拾收拾。”袁世凱連忙打起了哈哈。

    趙誠眼角一瞇,他不相信袁世凱會沒看到他故意取下的帽子,既然看到了還能不提不問,就說明他真的有鬼幸好自己早有準備,不由笑道:“袁大人,這幾日天津不太平,咱們這些人還要靠著您呢,怎麼我卻聽說您準備把新軍往山東、山西調,難不成那裡出了悍匪暴*?需要您過去督辦? ”

    “你”袁世凱豁然站了起來,就連身邊的王英楷等人也是臉色大變,沒想到自己這邊自認隱秘的事情竟然一舉一動都落入了人家眼裡,難道那位李少爺真實自己的剋星

    “袁大人公務繁忙,趙某不便打攪,不過有人讓我帶句話給您。”趙誠站起來對視著袁世凱,抱拳道:“大人,您是漢人,也是我中華一員,值此國家變革之際,外有洋人為禍橫行,內有權清不思進取割地賠款,若非我家少爺,甲午結果相比您比誰都清楚所以在下不想多說,誰才是真心為民相信您已經看得很清楚了少爺只讓我帶一句話給您。”

    “國、民之間,當有抉擇,割據縱使能得一時之快,但始終如不得大流,還可能被子孫唾棄,您若真是明白人,當知道如何取捨,勿要誤了自己和他人”

    說完,抱拳拜了拜後,立即向外走去,身後的馮國璋等人卻早已氣得挽起袖子就想抓人,這簡直就是赤luo裸的威脅了,那位李默以為自己是誰?他在東北也不過十來萬人,又要防備俄國,又要保證安定,能過來個四五萬就很了不起了,即便是十萬都過來又如何?自己這邊也有好幾萬人呢,真要想走,誰能攔得住

    袁世凱攔住了眾人,緩緩跌坐在椅子上,片刻後忽然想起一件事,環視四周駭然問道:“段祺瑞呢?”他的話讓眾人也不禁心顫了一下,王士珍連忙說道:“段祺瑞早上被一個德國教員拉了去說事了,大人您的意思是?”

    “遭了,德國與那李默早就是穿一條褲子​​了,他會不會是?”王英楷猛地站了起來,臉色霎時變得有些慘白。

    “不會,決計不會,芝泉與我等都是兄弟,撤走之事他也早有所知,之前他還把家眷都送去了山西,怎麼可能會出賣我們呢”馮國璋搖了搖頭。

    “難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要不然那個李默怎麼會知道我們要走?”

    眾人議論紛紛,使得客廳裡一下子紛亂起來,就連一向冷靜的袁世凱此時也變得焦躁不安,起身走了幾步後想想後,忽然猛地一咬牙。

    “走!立刻走!”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2:25
三零六 這筆買賣,你做,還是不做!


    嘚嘚的馬蹄聲在耳邊不斷響起,身體隨著馬車來回搖晃,段祺瑞只覺得胸口都快炸開了,他這輩子都沒想到國,竟然會被人在大營裡給綁票了而且綁自己的還是德國人

    這幫子洋鬼畜,綁架自己幹什麼?

    段祺瑞真想睜眼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惜頭上被蒙了個黑布口袋,只能隱隱約約瞅見些光亮,其它竟然都不知道,幸好他也是膽大之人,若是遇上旁人,恐怕早被嚇得屁滾尿流了,此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對方只是打暈將自己綁上,那麼起碼說明還不想殺自己。

    段祺瑞正思量間,馬車忽然停了下來,然後就覺得幾隻胳膊拽住了自己,把他帶出了車廂,隔著黑布眼前也亮堂了很多。

    “解開他。”

    忽然間,段祺瑞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不等他深想便覺得眼前陡然放光,刺目的陽光讓他用手遮蔽了一會,才慢慢適應過來,這時才看見四周站滿了背著槍的士兵,正要開口詢問,忽然間那些士兵身上灰不溜丟還綠褐夾雜的古怪軍裝讓他猛然脊椎發寒,瞳孔一下子收縮了起來。

    段祺瑞的表情讓李默很滿意,走向綁架他的兩位德**官,對杜大壯招了招手:“兩個先生,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助,這裡是五萬馬克,還請笑納。”

    配合少爺的話,杜大壯猛然翻開了皮箱,霎時整整一箱德國馬克紙幣暴露在陽光下,頓時讓兩位德**官氣都不勻了,要知道他們在新軍中每個月薪俸約合三百馬克,現在一下子就是五萬,任誰看到這麼大筆財富都有些手足無措。

    “大壯替我送送兩位。”

    讓杜大壯送走了兩位德國教官後,李默才緩緩走到了段祺瑞身邊,打量起了這位晚清時代赫赫有名的北洋三傑人物。

    “光緒七年,你揣著一塊銀元徒步兩千餘里,跑到山東威海投奔了族叔,入軍中做哨書。”

    “光緒八年,你父親在看望你的途中被人殺害,你奔喪未獲,致函合肥知府,以你族叔的名義請求緝兇,不久後便報了父仇。”

    “光緒九年,你母親悲傷過渡去世,你返鄉治喪,帶著三位弟妹回到軍中,以餉銀供養他們,自己卻捨不得吃穿。”

    “光緒十一年,你考入北洋講武堂入炮科,曾得李鴻章賜書獎勵。”

    “光緒十二年,你與舉人吳懋偉之女吳氏在合肥結婚。”

    “光緒十四年,你被派往德國,入柏林軍校學習半年砲兵,但你後來不歸,獨自留在了克虜伯廠實習,半年後才回來。”

    “光緒十六年,你。”

    李默繞著段祺瑞,每說一句,後者的眼睛便瞪大一分,心頭寒氣也更盛了,最後等不到說完,便打斷了話,驚問道:“你是誰?為何如此詳細知道我的事?”

    李大少爺心裡暗笑,好在他前世看過北洋三傑的資料,而且因為他當過總統,所以更加詳細,此刻聽到對方聲音中底氣不足,嘴角一勾,指了指身邊的戰士:“他們叫我少爺。”

    “少爺,你是哪家?”段祺瑞說到這裡,猛地想起了一個人,差點蹦了起來:是李默”

    “答對了。”李默從段祺瑞身邊擦過,莞爾道:“可惜沒獎勵”

    “撲撲撲。”身邊戰士聽到這話,全都緊閉嘴巴鼓著腮幫一個勁的直抽抽,他們對李大少爺的手段也是哭笑不得,即便是被五花大綁著的段祺瑞額頭也拉下兩道黑線,若不是身邊這些士兵很恭敬,打死他也不敢相信這就是那位統兵幾十萬,擁有一支強大水師,接連打敗了日本俄國,名震大清的李默李大少爺

    稍稍平復了一些激動後,段祺瑞連忙沉聲問道:“李少爺,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知你為何要綁我?”

    李默眨眨眼睛,笑道:“都說段先生是袁世凱身邊的重要助手,與王士珍,馮國璋號稱三傑,既然你知道了我是誰,那何不猜猜我為何綁你呢?”說完,便不理他,從身邊衛兵手裡接過望遠鏡,查看起了東邊方向。

    段祺瑞打量了一下四周,雖不清楚詳細地名,但​​他也知道這麼短距離肯定還沒出天津地界,等到李默舉起望遠鏡往東看時,一個念頭猛地從心底升起。

    們要對付大帥? ”

    李默背著身子沒說話,但段祺瑞卻愈發肯定自己的想法,喊道:“我明白了,你肯定派人去見了大帥,還故意讓他發現我沒到場,讓他誤會我與你為伍,這樣大帥必會擔心遭到伏擊不敢再走原來的路線大少爺,好算計”

    “雖不中,亦不遠矣。”李默將望遠鏡還給了衛兵後,扭過頭笑道:“我沒找人去和袁世凱說你背叛了他,不過以他的多疑,我派人去威脅一下他,又未見到你在場,肯定會心生懷疑,必定不敢再走原來的路去山西。”

    “所以我準備在這裡等他,順便請段先生看一出好戲。”李默揮揮手,對旁邊的衛兵揮揮手,立即有人掏出一團麻布堵住了段祺瑞的嘴巴,將他帶到了旁邊看押起來。

    看到段祺瑞即未掙扎,又未反抗,李默倒是對此人的膽量有了些好感,回頭問李強道:“袁世凱出來了嗎?”

    “出來了,少爺您算的沒錯,他沒有繞道山東,而是筆直往北京這邊來了,而且他害怕無詔擅自調兵入京被人抓住把柄,所以只帶了一營親衛。 ”

    李默吸了吸鼻子,袁世凱自作聰明,早早把他精心拉攏的幾萬大軍分散入山東河北一帶,以剿匪鍛煉為名由親信帶領,原本是準備等他出發後在前往山西的路上回合,因為他也害怕猜錯了,萬一自己不動手,那麼無論是光緒還是慈禧當權,他這個無旨擅自動兵的罪名就跑不掉了,萬一被解除兵權除非造反,不然根本不可能躲過去

    所以他身邊只保留了一千親衛,打算利用戊戌事發的機會,走山東繞道進入山西,但因為趙誠的出現,道出了他的心思,害怕途中遭到埋伏,而且他還帶著家眷老小,加上手下也有些家眷,所以還不能走小路,只能硬著頭皮以回京剿除亂黨的名義,換走天津至廊坊這條途徑北京的官道,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山西。

    可惜他不知道,從他出門的那一刻起,就被很多眼睛給盯住了,哪怕他不走這條路,也沒法躲過背著無線電的夜鷹們的眼睛。

    隨著電報接收機一陣滴滴輕響,通訊兵立刻匯報導:“少爺,他們來了。”

    匯報聲,頓時讓所有人都警立起來,李強更是飛快的開始佈置任務,整整一個中隊五十位夜鷹,和陪李默出來的五十位警衛營戰士,如猛虎般飛快的散入到了不遠處的官道兩側,段祺瑞更是連掙扎也忘記了,瞪大了眼睛,很快他就明白,為何李默會給他的士兵穿那麼怪異的軍服了,因為遠遠看去,那些埋伏在官道兩側的士兵竟然和草窩樹叢完全混了起來,若非仔細查看,根本無法發現。

    就在他心震李默為何有這種軍服時,幾騎駿馬陡然躍出了地平線,激動下嗚咽了幾聲後,熟悉的新軍身影立刻出現在了官道遠處。

    “報,大帥,前面一路暢通。”

    哨騎猛地一撥馬頭,嫻熟的在大隊前轉了個身,靠近了坐在中央的袁世凱少許後,立即匯報導。

    聽到匯報,袁世凱總算是鬆了口大氣,這裡已經是武清了,只要過了這裡進入廊坊便是北京的地界,李默哪怕再厲害,也不可能立刻從塘沽飛到北京來,何況只要過了北京進入河北,那就真是天高任鳥飛了

    “呵呵,我就說嘛,那李默也不過是嚇嚇人,哪裡會真來天津堵我們,再說了,他要是真揮軍直隸,怕也是先佔了北京再說”吳長純哈哈一笑,拍拍坐下愛馬,保證道:“大帥你放心吧,只要有長純在,必保您安穩如山西。”

    馮國璋也說道:“快了,等過了房山便可入蔚縣,丰台大營那邊估計此刻也都入了北京城,再也沒人可以攔阻我們了”

    袁世凱點點頭,但嘴上還是說道:“還是小心無大錯,這次出來大軍都已散入各地,需到蔚縣才能回合,還是謹慎些好。”

    王英凱不善騎馬,所以坐在車裡仔細回想著之前趙誠的話,心底還是有些不踏實,李默會在這個時候派來說客,就說明他已經把自己這夥人當成了最大威脅,不過想想也是,誰也不希望有幾萬大軍在面前擋著,如果自己和李默互換,也肯定會先要搬掉這塊當道的大石頭。

    他老家海城,這幾年來屢回那邊,比誰都清楚如今的東北三省是啥樣,何況經他研究,李默此人看似年輕,但卻是那種一旦下了決心,便是計劃周密絕不會讓對手有機會翻盤日本是如此,俄國也是如此,一出手便是狠辣無比,絕不留情

    所以即便是到了這裡,他還不是很放心,不過卻又不知道這股擔心從何而來,畢竟這裡已經深入內陸,李默在厲害也不可能把大軍悄無聲息地派到這裡來。

    但為何總覺得?

    王英凱想了想,覺得還是該在提醒一聲,但等他剛掀開布簾,耳中就猛地傳來一陣清脆的槍響,只見前面開路的一騎陡然馬頭炸開,前蹄跪倒將士兵給掀翻了出去。

    “怎麼回事”

    突然傳來的槍聲,讓袁世凱只覺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手剛伸到腰里拔出手槍,槍聲就陡然密集起來,只見到前面開道的一匹匹駿馬都彷彿同時被開了瓢般,馬頭炸開血洞,哀鳴不斷翻身倒地,頓時整個車隊都彷彿炸了窩的蜂群,尤其是那些婦孺,更是被嚇得哭喊不斷亂作一團。

    四周保護的士兵立刻開始還擊,但無論他們如何搜索,卻只見到火點不僅人影,只得向那些冒出火光的地方一通亂打。

    “保護馬車,都往後退,快退回去”

    不到片刻,為首的幾十騎兵竟全被掀下馬來,眼見到前路竟然有伏兵,剛才還說大話的吳長純立刻高喊一聲,命令士兵護住馬車向後退去。

    王英凱也連忙掏出了手槍準備衝出去幫忙,當他剛準備跳下馬車,就听到又是砰的一聲,旁邊吳長純的戰馬頭上也陡然炸開一點血光,戰馬嘶鳴著噗通跪倒在地,將毫無防備的吳長純掀翻在地。

    遠處的山坡上,被堵上了嘴巴的段祺瑞眼睛都直了,他沒想到李默身邊那些穿著奇奇怪怪軍服的士兵竟然如此厲害,從開始到現在短短幾分鐘竟然只打空了幾槍而已

    最令他奇怪的是,剛才下去的士兵不過百多人,可此刻接連不斷槍聲竟比袁世凱身邊一個千人營的火力還密集,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隨著一匹匹拉車的馬匹也開始倒下,車隊已經完全亂了,段祺瑞很清楚,李默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他針對的是人而不是馬,恐怕此刻早已倒下了百多人

    李默斜著眼,看著瞪大眼睛的段祺瑞,嘴角笑得更歡暢了,袁世凱是厲害,他手下的人也不錯,但新軍就是新軍,根本無法和夜鷹相比,就連自己的警衛營也強他們太多了,要知道自從上次那件事後,警衛營便重新組建過,全都是經過嚴格審查,並由經驗的老兵組成,也僅僅比夜鷹差了一線而已,所以李默才敢帶著他們來單刀赴會

    當然,單刀嘛,可不是像一些人認為的那樣,笨到拿著菜刀去見人家的意思他很清楚,不打斷袁世凱的脊梁,不讓他陷入絕境,這個人是絕不會交出自己想要的東西的

    正當李默優哉游哉欣賞著下面熱鬧的戰場時,一連串爆炸陡然從道路後方炸開,段祺瑞只見到,數以百計保護車隊準備原路退回的新軍士兵剛退後不到百米,地上便陡然冲起了一團團巨大的火球,沙石瓦礫順如雨點般沖天而起,刺穿了毫無防備的士兵的同時,也徹底葬送了昔日同僚逃走的機會

    那底下,埋得到底是什麼東西?竟有如此威力

    段祺瑞瞪著眼珠,看著李默,對他手下士兵層出不窮的手段只感覺頭皮發麻,要知道此刻不過百多人,如果是戰場上成千上萬的,那該怎麼辦?

    無法後退,又無法前進,車隊頓時陷入了兩難,一些士兵開始向兩邊逃去,但等跑在最前面的幾個人紛紛被子彈撂倒,大家終於明白了,人家這是要包了餃子啊

    “住手”王英凱算是看徹底明白了,對方一開始只打馬頭,那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如果開始就對著自己這些人的腦袋,恐怕誰也逃不掉

    “邵宸,你這是。”袁世凱躲在馬車後喊了句,王英凱聽到聲音,踢了腳腦袋開花的死馬,扭頭苦笑道:“大帥,您還沒看明白嗎?人家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袁世凱瞅瞅馬頭,再看看四周同樣的戰馬,終於明白了,也立即喊道:“住手,別再打了,我們投降”

    隨著袁世凱的話,士兵們紛紛丟下了武器,只有幾個不死心的還持著槍,但當幾發子彈從草窩裡猛地鑽出將他們的腦袋打爆,所有人都不敢再有小心思了,就連王士珍和馮國璋等人,也都放下了槍。

    杜大壯抖抖肩膀,提著兩把最喜歡的二十響駁殼槍,帶著幾位警衛營戰士走出了陣地,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位大塊頭身上,尤其是他身上的衣服,更是讓袁世凱等幾位瞳孔急劇收縮

    “太平洋軍果然是他們”王英凱暗暗自語,心底苦笑一聲,打死他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跑到這麼遠來攔截自己這些人,而且今日剛臨時換了路線,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竟然能在這裡設伏呢?

    杜大壯才不管他們啥想法呢,大大大咧咧走到面前,喊道:“誰是袁世凱。”

    “在下便是。”到了此刻,袁世凱還不忘記風度,抱拳道:“這位兄弟貴姓?為何要攔阻與我?”“杜大壯。”杜大壯上下打量了幾眼袁世凱,才說道:“袁大​​人,我家少爺正在前面等您,請吧”

    “少爺家少爺?他來了這裡”這一下,別說袁世凱了,就連邊上的馮國璋等人也都張大了嘴吧,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李默竟然深入大清內陸,來抓自己這些人?

    很快,袁世凱和王英凱等人便被押到了矮坡,見到了被綁著的段祺瑞後,頓時全明白了,原來趙誠出現的那刻起,人家就已經在下套了

    幾人唏噓間,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不遠處,那位至今還背著身子的年輕人身上。

    “袁大人,久聞大名了,沒想到竟然以這種方式見面,李默真覺得有些遺憾。”李默扭過頭,等看清楚了袁世凱,心底暗暗一笑:“袁大頭,果然是滿貼切的。”

    “你是李默?”袁世凱也頗為驚訝,雖然外界都說李默很青年,但等他看到才發現,這那裡是年輕,根本是年輕的不像話了

    “是。”

    李默點點頭:“袁大人,你我雖然第一次見面,但你以一己之力,撐起了北洋新軍,供養著幾萬大清國最精銳的士兵,這份本事李默也很佩服。 ”

    “你都幾十萬了”眾人撇撇嘴,都知道李默言不由衷,但也知道他還有話說,所以也不答話,靜靜地看著他從兜里掏出一份文書,繼續說道:“我來時便在想,若是大人聽我話不離開天津,那麼以大人的本事,做一個封疆大吏是絕對可以的,所以就找了李恩富先生商量,寫下了這份任命書。”

    李默將任命書遞給了杜大壯,大壯連忙展開在袁世凱和幾人眼前晃了晃,親筆簽名,腥紅的印章和呂宋總督的任命赫然在目,不過讓大家詫異的是,李默為何要出示這份東西呢?

    眾人的目光中,李默收回了任命書,忽然雙手一扯,將公文撕成了碎片,星目陡然一寒:“可是大人不聽我的忠告,令新軍化整為零繞道山東河北一帶,執意要入山西裂土分疆割據為王,李默太失望了”

    這句話,讓幾個人心中同時抖了下,王英凱第一個明白過來,李默這就是要讓大家覺得可惜,所以連忙說道:“李少爺,有話不妨直說,至於那份委任書,恐怕您不拿出來我們也不知道”

    “不錯,聰明人,少爺喜歡。”李大少爺暗暗說完,嘴角一歪,對這位袁世凱真正的心腹上了心,他知道這些年袁世凱練兵一大半事情都是由此人在幕後秘密策劃,所以多打量了幾眼後回到了袁世凱面前,盯著他說道:“袁大​​人,你是聰明人,我要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冰寒的目光,如利刃般刮過袁世凱心底,暗道這位李大少爺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但要他放棄辛辛苦苦,耗盡心血打造的新陸軍,就如同在他心口挖了塊肉般,但現在不放手行嗎?生死都已經在別人手中了

    他是個懂進退的人,知道何時改為自己爭取利益,所以想到這立刻說道:“李少爺,東西給了你,那我等這些人怎麼辦?”

    “袁大人,我會保你quan家老小下半輩子榮華富貴,衣食無憂,至於這幾位嘛,如果他們願意,我可以將他們留在軍中效力,也可以給錢財,在我的轄地內任找一處做富家翁。”

    聽完這話,袁世凱便知道李默不願意給自己出仕或留軍中的機會,頓時不滿道:“那我若是不答應呢”

    “呵呵”

    袁世凱剛說完,段祺瑞幾人就紛紛詫異起來,因為李默不怒反喜,大笑了起來,但眸光卻在笑聲中越來越寒,令他們幾人也不禁哆嗦了一下。

    “袁大人,你知道我十二歲時的經歷嗎?”

    李默微微一笑,從杜大壯手裡接過一把黑星手槍,自問自答道:“十二歲時,我被洋人當成苦力抓上了賊船,關在艙底整日與死屍腐臭為伍,那時起我便暗暗起誓,這輩子,我的命只能由我自己掌握”

    “那天晚上,我帶著丫頭鑽出了氣窗,拿槍殺死了洋人,搶回了大船,第一次掌握了自己的命”李默笑著,從眾人身邊穿過,忽然間停在了王英凱面前:“第二天,我把所有洋人都抓到了甲板上,然後親手用槍指著他們的腦袋,一個個打爆,就因為他們想和我談條件”

    李默這番話,如同一股寒流讓幾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一槍槍打爆洋人的腦袋,老天爺,這位李大少爺到底是什麼人?

    正當眾人都在腦海裡勾畫著李默所說的冷血場景時,他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所以我不喜歡討價還價,我剛才說過了,若是大人聽我勸告不離開天津,那麼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而此刻你再回頭來說,不覺得晚了嗎?”

    “袁大人,幾位先生,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李默湊到王英凱身邊笑道:“王先生,我聽說您足智多謀,是袁大人的得力助手,您覺得我說的對嗎?”

    王英凱正要說話,就猛然發現一隻烏洞洞的槍口已經頂住了腦門,還不等身邊幾位反應過來,就听得砰的一聲,連呼喊都沒發出,他的腦袋便如西瓜般陡然炸開,腥紅的鮮血混著慘白的漿汁,濺滿腳下的土地。

    李默收起槍,將它扔給了杜大壯,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中擦了擦手,冷道:“諸位,很抱歉,我不喜歡自認聰明,喜歡耍心計的人”

    “所以我只問最後一句話。”李默抬起了手,隨著他的手高高舉起,官道上士兵們立即舉起搶,對準了擠作一團,眼神驚恐的剩餘北洋新軍士兵和近百位老弱婦孺,同時杜大壯也將一份地契和一疊厚厚的銀票遞到了袁世凱面前。

    “這筆買賣,您做,還是不做”

    望著王英凱驚恐無神凸起的眼珠,再看看遠處的婦孺,一滴汗珠,終於從袁世凱鼻尖落下,滲入了黃土中......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2:26
三零七 准許砲擊,砸爛它!


    往南眺去的幾甲外巨石嵯峨。角山巍巍。宏偉的山海關城樓雄踞其間,自從洪武年間開建以來”便矗立此地數百年而不損。

    滿族入關之前,曾在這裡撞得頭破血流除要不是吳三桂衝冠為紅顏,恐怕滿八旗還得在關外在多呆幾年,甚至還很可能後世壓根就見不到清朝了。

    “少爺說的不錯,幾百年了,滿族還真沒做啥好事,也真該滾蛋了!”新任騎兵師一團一營營長的馬東子瞅著遠處的關城,狠狠啐了一口。

    旁邊永山也呵呵一笑:“照我說啊,咱們早該把直隸吃了,把鐵路和工廠修道這裡,也讓那些滿人知道啥叫工業化,省得一天到晚他們吃飽了沒事就知道修園子,窩裡鬥,白白圖耗了中華江山!”

    東子挪偷笑道:“永山,我咋發現自打你大哥被調到參謀部去了後,你這說話水平見漲呢?都知道中華江山了!”

    “滾蛋,少拿我尋開心。”永山在馬背上虛踢了一腳馬東子”笑罵道:“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可不想一天到晚窩到參謀部裡對著沙盤比刮。 ”

    “那你想幹嘛?”馬東子好奇問道。

    “幹啥?”永山勾眼望著悠悠城關,陡然間豪氣沖天:“沒啥大想法,我只想能在少爺麾下,早日收復河山,然後再馬出祁連,一直打到聖彼得堡去,讓俄國大毛子也常常被人襲營的滋味!”

    “日!”

    馬東子豎起中指比劃哼道:“你這還叫沒啥大想法?我看你是被前幾日文化課上先生說的那位霍去病將軍的事蹟給迷倒了吧!”

    “這有啥?咱們是騎兵!那個騎兵言想著馬踏祁連,封狼居胥!”永山毫不在意,不過想想也覺得暫時太遙遠了,撓撓頭呵呵一笑:“這不是理想嗎,少爺不是說可以往大了想嗎?難道你就沒點理想了?”

    東子倒也爽氣,笑道:“我的第一個理想就是第一個衝進北京城,也讓咱看看皇上和那個老太婆長啥樣!”

    “那你沒希望了。”永山攤開手,壓低聲音並過馬頭幸災道:“我哥說了,這次少爺要給北京城那位老佛爺,來個神兵天降,讓那些王宮貴族連北京城門都逃不出去!”

    “神兵天降?”馬東子撓撓頭陡然想到了什麼,愁眉嘆息:“姥姥,上飛艇啊?他娘的,我這頭次打前鋒就要落後啊!”

    馬東子雖不甘心,但也知道騎兵沒法和天上飛的那幫鳥人比”只得扭頭看了看偽裝成商隊的突擊隊員,問道:“機槍和迫擊砲都準備好了嗎? ”

    到了正事永山也收起了笑臉:“營長放心吧,迫擊砲班說”只要突擊隊搶占了城樓,最多三分鐘內可以搞好,機槍麻煩點都已經拆成了散件,不過他們說只要給二十來分鐘”就可以組裝起來!”

    “二十分鐘。

    馬東子點點頭,上次摩天嶺的親身經歷讓他明白,機關槍在面對大股東敵人時有多重要,雖然他們是輕裝騎兵除但裝備部為了保障他們的火力還是別出心載把機槍弄成了幾個散件,這樣平時可以用戰馬分開馱著,需要時能快速安裝好。

    只是這是第一次應用,還有些心裡沒底除要知道不遠處的山海關內長期駐紮了兩千清軍,而且關隘後還有大營足有四五千人!

    要是沒有機槍,他可不敢保證帶著三百多號突擊隊按要求守住城關一小時”保證主力抵達,但遠處城關門樓已經近在咫尺,也來不及多想了立刻一甩鞭子,發出了事先約定好的暗號。

    “做好準備!”

    遠處的城樓下,一小隊清兵三三兩兩依門而立其中幾人還朝來來的馬東子不住擠眼,這幾年關內關外來往的商客一下子暴增了很多馬隊更是一個比一個大,所以稅銀也比往年多收了很多,他們也能弄倆小錢花花,眼下又是這麼大一支車隊,這不是肥羊嘛!

    幾位清兵立即把槍一橫,擺出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可知道的人都曉得除這是他們慣常的手法除一般人只要被這麼一嚇,肯定是會孝敬些茶水錢。

    “這不?來了。”

    見到打扮成鏢師,背著大刀的永山帶著幾人一臉慌張的來來​​,清兵立刻互通眼色,準備好好訛詐一下這幫面生的傢伙。

    “站住,關隘重地,閒雜提等不得靠近!”一位清軍耀武揚威的端起了槍,瞄準了帶頭的永山,永山連忙擺擺手錶示自己只走過路的商客,還從兜里掏出個布包揚了揚。

    清軍見狀,頓時眉開眼笑除但大家才剛收起槍,眼角就猛地凝固了,只見那幾個鏢師竟然各自從身最掏出了他們從未見過的大號手統,不等叫喊便一通亂打。

    “砰砰砰的的。”

    經過改進的二十響駁殼槍,如今都成了各類偵察營沒突擊隊執行這種近距離最喜歡的傢伙了,速度快,火力猛,扳機一扣像潑水似地,實在是太爽了。

    但清軍就沒這麼覺得了,幾個倒霉的傢伙一抬手就被潦倒在地除剩下還想舉槍,但卻被密集的子彈打得抱頭鼠傳,一個勁的往關隘內跑去。

    “衝啊!”

    見到永山動手了,早已不耐煩的馬東子一揮手,超馬車的突擊隊員立刻從馬車上抽出槍遞給了騎馬的戰友”不消片刻準備妥當的百餘騎便率先沖向了城門。

    嗚嗚的牛角聲時隔數百年後再一次響了起來,整個山海關霎時被籠罩在了緊張的氣氛中,在關城內休息的商人和小販,也被這種好久沒聽過的示警聲嚇呆了,等到城門口出現了密集的槍聲,才猛地清醒過來,紛紛關窗閉戶,然後顫顫驚驚打開條細徑觀察著。

    “媽的!他們要關城門!季榴彈,快拿手榴彈!”

    永山沖的最快,見到幾十米外躲在門口的清兵竟然想關門,連忙高喊一聲的同時就已經從身後拽出顆手榴彈除用牙一要拉線猛地甩了過去。戰士們見狀後,也紛紛掏出手榴彈一陣狂砸,頓時木質的城門被炸得焦黑一片幸好城門厚實沒有爆開不過。後面幾位清乓就麻煩了,雖有厚門阻招。但還是被炸的狗臉血糊。

    這時馬東子也帶著突擊隊沖到了城下,雙腿猛蹬馬蹬,戰馬嘶鳴中如一道閃電鑽入了城內,身後的突擊隊戰士也紛紛越過城門見到這一幕永山總算是稍稍鬆了口氣,但此刻還不敢慶祝,必須要立刻拿下城樓才行!

    想到這裡,永山重新壓好子彈,衝身後的戰士揮揮手沿著城牆哇哇叫喊著往上沖去,一路上不斷古老的箭矢飛來,但更多清兵剛冒頭就被密集的駁殼槍打成了篩子。

    這時,已經入城的砲班飛速在城門下找了個掩護,開始架設四門田毫米迫擊砲,由於重量輕,便攜帶如今迫擊砲已經成了陸軍中最受歡迎的武器,砲手們飛快搖動螺栓調整砲口時,戰友已經早已準備好了砲彈,等到砲手準備妥當,立即將砲彈塞入了砲膛。

    “轟轟轟…………”

    一枚枚砲彈如長了眼睛般在遠處紛亂的清軍中炸開,慌亂的清軍根本沒想到對方居然有大砲頓時連最後一點勇氣也被打散了,嚇得四散奔逃。

    當永山帶隊沖上關樓後,立即揮揮手招呼下面早已等得不耐煩的機槍班上來,十幾位戰士見狀立刻扛著馬克沁機槍散件登上了城樓”等到二十分鐘後兩挺機槍開始噴火整個山海關都陷入在了隆隆的爆炸和機關槍撻達的嘶鳴中。

    “報告,總參來電,第一騎兵師已經控制了山海關整個戰鬥持續一個小時,打死六百多清軍其餘大多俘虜除目前騎兵師主力已經越過山海關,正在快​​速南下!

    “一個小時就拿下了山海關?!而且還已經開始南下了!旁邊,​​解開了鬆綁坐在邊上被幾個戰士盯住的袁世凱等人差點沒跳起來!

    尤其是袁世凱,他對山海關太熟悉了,那裡的守備參將還是他的人,根據他之前的想法,一旦太平洋軍叩關,起碼可以依靠堅城支撐數天,但誰想到這才一個小時,按照中國的算法,那才半個時辰啊!

    身邊的段被瑞等幾位將領也是瞪大了眼珠,滿臉不敢相信,他們都是知兵之人,自然知道山海關易守難攻”差不多六千將士,都是火槍,竟沒想到還是這麼快就讓人家給攻破了!

    但匯報聲還未結束,另一個消息否次讓他們震驚不已。 “報告除參謀長已經和第一艦隊一起已經抵達大沽口外海,六艘主力艦都已經準備完畢,詢問是否砲擊!”

    “是否砲擊?””

    匯報聲,讓生擒了袁世凱,威逼他叫出五萬北洋新軍的李大少爺眉心猛地皺了起來,不可否認,他雖然對大清朝沒什麼歸屬感,但熱愛腳下這片土地心卻兩世未變。

    艦炮言是地雷,不是手榴彈,更不是陸軍炮!

    四艘戰列艦,兩艘重巡”口經最小的主砲也有碼毫米,砲彈更是重達一百多公斤,對地時採用的裝藥三十公斤Tm的高爆彈,破壞無疑是巨大的!

    一旦讓這些鋼鐵巨獸毫無顧忌的怒吼嘶鳴,以天津大沽口那一帶的砲台防禦力量,根本不是對手,李默幾乎可以想像整個大沽口被硝煙和爆炸籠罩中,在砲口下顫抖的畫面。

    讓這些猙獰的怪獸,對自己的國土沒海港怒吼,對任何熱愛中華的人來說除都是個艱難的抉擇。

    正在驚愕李默的部隊如此神速的袁世凱等人,似乎也察覺到了李默的異樣,紛紛抬起頭望著這位年輕人,不明白他到底在考慮什麼,既然騎兵已經南下,那麼就該立即砲擊大沽”加快登陸夾擊北京城啊,要不然稍有遲疑,恐怕北京城那些人全都逃來了。

    李默背過手,望著臨時藏身的農舍外那片清脆山峰,他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對這片土地的眷戀說給旁人聽,只能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次下達進軍北京的命令除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雖然這樣做會造成分裂,但也只有這樣才能迅速的推翻滿清統治。

    另一個考慮是”自己招住了甲午之亂,讓那筆辱國賠款消失後除清朝實際上還沒有傷到根本元氣除說白了就是還能拿出銀子,如果自己選擇先蠶食山東等地,那麼只要光緒或者慈禧還把持朝政一天,他們就有能力重新武裝軍隊,英美法這些國家也能繼續趁火打劫!

    湧入國內的軍火越多,以後就越難收拾,還不如早點收拾掉滿清,省得以後在費手腳。

    所以與割據相比,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先挖掉這塊土地上最大的毒瘤,而且如果沒有了中*央勢力統一協調,除了李鴻章等少數幾人外,其餘人恐怕都會各自為政,對自己形不成盛脅。

    況且大沽口也是不得不打,只有打廢了這座號稱大清第一門戶的砲台,才能讓準備好的突擊小梃部隊迅速沿著海河北上,入運河直抵北京,加快這次戰爭的結束腳步,減少對北京的傷害!

    所以”這是勢在必行!

    既然如此,那就讓李大少爺來開這一炮吧!

    用艦炮的怒吼,為滿清送行,讓爆炸和鮮血給那些遺老遺少們洗洗腦子,讓他們知道,因為他們的囡執沒不思進取,因為他們的荼毒傷害,讓這片土地缺失了什麼!

    李默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猛地扭過頭除掃視了一眼袁世凱等提,緩緩道:“准許砲擊大沽口,另外告訴陳平”

    “砸爛它!

    當最後三個字脫口,就連袁世凱這種人也都胸口猛跳了一下”望著李默的眼神也有些變了,他們不是傻子,都知道這年輕人手中的水師有多厲害除所以他們毫不懷疑大沽會被砸爛。

    他們真正感到詫異沒震驚的是李默這種態度沒手段,因為他們能很清楚感覺到這個年輕人身上,那種令他們頭皮發麻的果斷,沒那種徹底剷除一切攔路大石的決心!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2:27
三零八 天女散花?


    “好地方。”

    旗艦南極星號司令塔內,陳平放下瞭望遠鏡,對遠處的大沽口他還是很有感情的,當年他自費留洋歸來,便是從這裡步入了北洋,但現在卻要親手將它毀掉,心頭總有些酸麻。

    “參謀長,送信的人回來了。”

    陳平扭頭看去,只見自己派去勸降的少尉已經回來了,他見到陳平立刻敬禮道:“報告參謀長,大沽砲台守將拒絕了,還叫我們速速退去”他還說。 ”

    “皇命在身,恪守盡忠,旦護大沽口無失,不敢擅自奉招。”

    “皇命在身!”

    陳平停頓了一下,心底嘆了口氣,擺擺手道“記下他的名字,等會砲擊結束後,你親自去找他的,如果找到”便以烈士和英雄之禮,好好安葬他們! ”

    “是!”

    當身後的參謀們猛地雙腳一併”陳平滿胸的惘悵頓時煙消雲散,揮揮手:“讓李濡山開始吧。 ”

    隨著四艘戰列艦和兩艘重巡全都掛出準備完畢的信號旗,六艘主力艦砲口同時爆發出一陣驚夾巨響,十幾秒鐘後,遠處大沽口砲台上猛然​​炸開十幾朵巨大的火團,升騰而起的蘑菇雲眨眼間便遮蔽了半今天空。

    短短一瞬間”整座​​城市都呆滯了,數以萬計的天津百姓目瞪口呆,一些上了年紀經歷過上次洋人砲擊大沽口那一幕的人更是張大了嘴巴,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才過去多少年?這座拱衛大清國北疆的砲台便又陷入了火焰之中。

    隨著一聲接一聲如早雷般的咆哮,整今天津都亂了起來,奔跑,哭鬧,叫喊和爆炸”交織在一起但很快所有聲音都聚焦在了一起,瘋傳著一個消息。

    “太平洋軍在天津上岸了!”

    宣武門外,人頭攢動,誰也沒想到昨個還好好地北京城忽然一夜間竟出了那麼大變化一大早這菜市口便圍滿了人”人們壓低了聲音紛紛議論看到底出了何事。

    當越來越多人超來,消息也逐漸明朗起來,原來是老佛爺從頤和園回來了,將那些將偌大的北京城鬧得烏煙瘴氣,整日里不干正事鼓吹改革的維新黨全被抓起了起來,聽說其中幾人還要在這裡被砍頭。

    “難怪我說呢昨夜裡狗吠不斷,叫喊連連,原來是在抓人啊!”

    “哎,媽好地人家,就這麼沒了。”

    “聽說老佛爺一大清早便從頤和園超回了紫禁城也不知道如今宮裡是個啥樣子,皇上怎麼樣了。”

    “皇上?這事沒皇上有什麼關係?”

    “你啊,笨死了,這些維新黨都是皇上支持的,而且不久前皇上不是下了旨意,要那啥維新嗎?這不惹惱了老佛爺,才有今日之事。”

    “按你說難不成太后老佛爺還能把皇上給。。。”

    聲點,這事可不能說。 ”

    不明真相的百姓們圍在一起議論紛紛,隨著日頭越來越高,大家也變得不耐煩起來,就在此時忽然間最前面的人群開始猛然躁動起來,一聲接著一聲的高呼傳遍了整個菜市口。

    “來了,來了!”

    聲音中,只見到幾位披頭散發,帶著腳鐐之人被劊子手推看來入了法場見到幾人被安置跪倒後除監斬官軍機大臣剛毅緩緩步上監斬台,展開一道明黃聖旨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亂黨不軌盅惑皇上,妄圖——。”

    跪在刑場中*央,聽著聖旨上關於自己盅惑皇上,妖言亂民的所謂罪證,譚嗣同嘴角冷笑,其實從維新開始他準備好了今日,昨夜被捕後更是知道性命恐再也難保,所以此刻倒法場上倒也顯得灑脫了不少,唯一遺憾的是維新不過區區百日,便盡廢其功除自己無法再見到夢想中的國富民強場景,也不由心中一痛,仰頭望天剛想吐口悶氣,眼睛卻一下直了。

    只見到天際白雲間,幾個白點閃閃,猶如孩子們戲耍的風箏緩緩向這裡飄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除這些白點轉瞬間便如雞蛋般大小。

    “這是什凍鬼東西?”

    譚嗣同看看四周”發現大家都在聽剛毅的聖旨”劊子手們則目不斜視盯著自己,所以根本無人發現那幾個白點,他本想站起來看個清楚,但無奈肩膀上壓著刻子手大手無法使力除只得繼續仰起脖子看了起來。

    隨著眼中的白點已如孔明燈般大小時,諄嗣同驚奇的發現,這些跟鵝蛋般的東西乍面竟然還吊著一個籃子,籃子中似乎還有人影閃動,猛然想起了之前梁啟超說過的一種東西,睛睛刷的亮了起來。

    ”,欽此!”

    剛毅渾然不知譚嗣同發現了什麼,拖著長音結束了宣旨後,當要把聖旨收起來,就發現諄嗣同竟然還仰著頭故作傲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準備命人端斷頭酒來折辱一翻,就听到一陣陣奇怪的嗡嗡聲忽然從耳旁響起,還以為有馬蜂圍著他”連忙揮揮袖子驅逐。

    可連揮了幾下,嗡嗡聲不僅沒離開,反而越來越大了,連忙停下衣袖想要扭頭看看,才發現身邊所有人都仰頭朝天,目光呆滯。

    剛毅咳嗽了兩聲,見到大家都沒反應,也連忙仰頭看去,這一看頓時把他也給嚇住了,只見到一個巨大的白色雞蛋,已經凌空壓頂緩緩而來。

    “這——,這是何物!”

    當三個大雞蛋漸漸凌空往頭須飄來,還等著看紅差好戲的近萬百姓陡然炸開,一些人嚇得到處亂竄,而另一些還以為這是閻王爺派來接這幾人的駕乘,紛紛跪倒磕頭念念有詞,頓時好端端的菜市口法場變成了一鍋亂粥,即便是那些往日里吹噓說就著死人腦袋下酒的劊子手,也都面色發白,嘴角念念有詞腳下往旁躲去。

    “未知事物更會容易產生恐慌。”

    沈浩(書友客串)放下望遠鏡,通過觀察窗看著下面亂竄的人群,想起了之前上文化課時,那位法國老師在解釋為何各國都會來大量採購飛艇原因時引用的這句話立刻大感有道理。

    尤其是看到下面那些對著飛艇一個勁磕頭,把自個當菩薩跪拜的普通百姓,更是直搖頭,不過他也沒有任何嘲笑的意思,畢竟自只第為次看到飛艇時,臉鉤也不好過。

    當飛艇距離宣武門越來越近後,沈浩立刻測了一下風向”吩咐駕駛員調整姿態,保持順風的同時除自個已經飛快的鑽進了彈藥艙。

    彈藥艙裡擺滿了十幾個大籮筐”這一次他們攜帶的可不是炸彈,而是一筐筐臨時超印出來的討滿檄文傳單。他的這次的任務就是把這些傳單給投下去,雖然如今北京城看得懂字的提還不如奉天多,但起碼這里文臣武將雲集,扔下去後隨著口傳風言,這個大清的心臟肯定會立即炸開。

    一想到過一會整個北京都會變成驚嚇的馬蜂窩,沈浩渾身都燥熱起來,一拉扳機都下方的投彈艙門很快打開,他立即沒戰友一起除抓著一把把傳單開始往下撒。

    “難不成這便是——?天女散花!”

    躲在屋簷下的剛毅人都傻了,他這輩子都沒想到,會見到這麼大的東西在天上飛,尤其是當飛艇下飛出一紮紮如花瓣般的紙片後”更是目瞪口呆,連忙命人去撿一張過來看看。

    m匕飛舞的傳單引起了更強烈的躁動”人們紛紛迎著搶去,彷彿那是觀音菩薩賜下的楊汁玉液,一位刑部官員好不容易抓到一張”但打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連忙跑回去遞給了剛毅。

    剛毅打開後,也臉色陡然大變”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頭頂上三艘飛艇便忽然散開”一艘竟然筆直的朝著紫禁城方向飛了過去,這下他渾身的寒毛都炸了開來,連監斬都忘記了,匆匆讓人把浮嗣同等人重新押入大牢後,連轎子也顧不得座了,撩起官袍撒開腳丫子便往紫禁城跑去!

    “哎。”

    小院裡,翁同穌放下手中的書,身子往後一靠,雖說從昨晚至今他一直故作鎮定,但其實心底早已紛亂如麻”期盼了已久的維新功虧一簣,皇太后一回來便去了寢宮,如今宮裡一點消息都傳不出”也皇上到底不知道怎麼樣了,而自己這位帝師兼軍機大臣,恐怕,也要頭了!

    康有為不知所踪,其弟康廣仁被抓,諄嗣同被炸,楊銳被抓。

    一夜間,鬧的沸沸揚揚的維新黨抓的抓除逃的逃,前幾日還聲勢浩大的清流們更是全閉上了嘴巴,人人自危”這才讓他明白,自己和那位掌管了大清幾十年的太后老佛爺相比,實在是擺不上檯面。

    又嘆了口氣後,翁同穌緩緩閉上了眼睛”雖然他也承認,自己只是想藉維新黨之後幫著皇上奪回皇權,並且自己也想乘此機會再進一步,而且維新伊始後他便一直和康有為等人保持距離,但畢竟康有為當初是他舉薦的,最起碼這薦人不當的罪名已經套在了脖子上。

    正當他想著皇太最會如何處理自己,又該如何應對跡禍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陡然從院外傳來,他的心也不爭氣的咚咚跳了起來。

    “爹爹,大事不媽了!”翁家長子衝進小院,見到翁同穌還在閉目養神,頓時急的只抓腦袋。

    翁同穌緩緩睜開眼,見到一臉急促不安的大兒子,斥道:“有何大驚小怪的?是不是皇太后命人抓我了?老夫罪不至死,還沒到哭喪的時候呢!”

    翁家長子愣了一下,才陡然明白他是想岔了,連忙掏出一份傳單遞了過去,說道:“爹爹,大事不好了,李默的人進了北京城了!”

    “什麼!”

    養性殿內,慈禧盯著跪在地上“聽刮”的光緒,眼中寒光漣矽。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自己選出來,自小便跟在自己身邊,棒著他讓他當了大清國皇帝的光緒除竟然有朝一日會沒她奪權!

    “來人,將皇上送至瀛台好生伺候!”

    聽到慈禧這話,光緒帝臉色陡然大變”知道自己這是被圈禁了,剛要說話,忽然殿外傳來一陣陣奔亂的腳步聲,如鼓點般打破了養性殿內的平靜,光緒帝猛地皺了下眉,心頭一跳,難道說康有為等人扳回了局面?前來護駕了!

    坐在正中的慈禧也是鳳眉猛擰,李蓮英見狀更是連忙來到外面除喊道:“誰在喧嘩,不知道太后正在和皇上商討國事嗎?”

    李蓮英才剛叫看來出去,此時本該帶兵繼續抓捕維新黨人的榮祿猛地一頭扎了進來,跪倒在地哭喊道:“老佛爺,皇上,大事不好了除太平洋軍打到了天津,還派了一種會飛的東西來北京灑下了這個。”

    光緒帝全身都僵直了,連慈禧要把自己送到瀛台圈禁都忘記了,一把搶過榮祿手中的傳單,才看一眼便猛地臉色大變!

    旁邊慈禧也顧不上訓斥了,急匆勞問道:“怎麼了?這是什麼?”“這——。

    ”光緒帝緩緩地抬起眼皮除望著面前的慈禧,額上汗如漿出。

    “這是李默撰寫的討滿檻文!”說完,臉色慘白的一屁股跌落坐在了大殿內。

    恢弘的北京城,巍峨的城中紫禁,和夕陽下愈發耀目的攀金瓦,開始在腳下一點點變小,三艘龐大的河馬級飛梃在空中輕巧的轉了彎後,重新編隊加速向天津方向飛去。

    站在吊艙內,即便不用望遠鏡,沈浩也能清晰地見到無數身看著黃馬褂的皇城禁衛​​沿著大道向九門跑去,一邊跑還一邊抬頭打量,似乎還在想這玩意怎麼會飛。

    他知道肯定是那些傳單有效了,所以清廷再會把原本只拱衛皇城的禁軍也拉了出來去防守北京城,可他們太小看自己了,如果不是少爺說北京城是國中瑰寶,要好好保護,那麼光是已經擴大了不少的空軍,就足可把這座閃耀著金光的皇城給徹底炸爛!

    不過嘛,就算不炸,空軍這次也沒閒著!

    沈浩嘴角一勾,帶起了一絲坏笑的同時除眼珠慢慢轉向了天津方向”此時那些陸軍同僚們應該能感受到天上飛是啥滋味了吧?!

    他們會不會沒下面的皇上老佛爺一樣”嚇得手足無措?
mk2257 發表於 2011-2-21 02:28
三零九 一個都不能少!


    餘暉中,被全面接管的天津小站練兵校場內忙碌不堪,二千艘巨大的飛艇在戰士們的操作下起起落落,經過連續一個小時的砲轟,被滿清視為京畿屏障的大沽口砲台終於被打開”早已準備妥當的十餘艘淺水運兵船在幾艘武裝快艇的幫助下正在沿著海河直奔北京。

    更多的運兵船開始靠上碼頭,之前利用趙誠為幌修建的深水碼頭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海軍運輸隊的遠洋海輪能很輕易地直接靠港卸載。

    一門門大砲被飛快的吊出船艙,一對對士兵開始集結,整個海港都是身著軍裝的陸軍沒海軍陸戰隊將士。

    遠處的天津城內,還能聽到零星的槍聲除但並未出現大規模的戰鬥,沒有了袁世凱的北洋新軍,幾千直隸老爺兵根本招不住如狠似虎的第一師,尤其是大沽砲台遭到無情的毀滅性砲擊那一幕,沉重打擊了清軍防禦的信心,以至於當第一師從大沽口、白水、漢沽同時登陸時,連交火都沒遇到,只有在進入天津城後,才遭到了小股清軍的抵抗。

    兩個小時主要戰鬥就告結束,天津這座滿清最早開放的門戶之一,北方沿海最重要城市終於落到了李大少爺手裡!

    其實從一開始,李默最擔心的就是袁世凱會抵撫到底,雖然後來他決定了出逃山西”但還在天津留下了三千多士兵,這些人是他最忌憚的。

    不是說三千多新軍就能抵招自己,主要是他不能在天津這麼耗著,因為天津距離北京只有一百多公里,雖然開戰前就按照檔哼截斷了電話線等設施,但用快馬的話,也最多兩個時辰就把消息傳回去,所以此刻如無意外的話,北京城已經收到自己登陸天津的消息了!

    北京”天津!

    這是滿清北方最重要的兩大城市,也是最肥美的膏脂之地,甚至你把整個山西的晉商都綁架起來,財富也不及這兩座城市的一半”唯一能比拼的只有江南等地了。

    更重要的是,這裡的財富和江南是不相同的,而且滿清也不是任由洋人滲透的,起碼在直隸,在沒有經歷甲午賠款的兩地,財富八成都集中在王宮貴冑手中,其中又以滿清皇室家和眾多的親王貝勒最富有”當然還有那位李公公!

    與盛懷宣,晉昌源,天順祥這個晚清赫非有名的富豪不同,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大鱷家被後世評為晚清真正首富”僅在匯豐銀行一家就存款多達數百萬兩的慶親王,還有爭寵卻不爭權,為人低調,但攬財有末的大太監李蓮英,這可都是家資千萬的大傢伙!

    就拿李蓮英來說,他死之前”分給繼子繼女以及侄子們得現銀就高達幾百萬兩,這還不包括他出宮前留在宮裡無法取回的數百萬兩除再加上豪宅,古董字畫等等,情報部預計五六千萬總是有的,此時的大清庫銀還是比較值錢的都算成英傍的話,也有七八百萬之多了!

    這僅僅是他一個提,根據情報部的估計除如果將兩地這些騎在國家和百姓頭上抽髓得來的財富全集中起來,最少也在三千萬英傍!

    要是弄得好家三五億兩白銀是肯定有,按照大約十兩庫銀兌換一英徑計算”那就是近幾千萬英徑的財富!​​而且”這些錢都是捏刮的民脂民膏除沒收都不帶講道理的那種!

    這是多大一筆財富啊!

    但最大問題是”這年頭還沒有高速公路,萬一被無法快速實施包圍,被這些人帶著巨款逃來,恐怕任何人都會後悔一輩子!

    所以李默才甘願冒險,親自來抓袁世凱逼著他投降交出新軍”就是為了盡快佔領天津然後揮軍北京,把這些人堵在那裡出不來!

    現在天津已經在自己控制中了,這裡的大多數目標都已徑被勒令呆在家裡不准外出,剩下就是北京了!

    為了達到快速包圍,不讓這些人逃來的目的,這一次總參從開始提出作戰計刮時就秉承了一個快字!奇襲山海關,讓騎兵師不做糾纏快速南平除炮轟大沽口,用快船沿著海河迅速北上,就連播撒傳單也是為了要造成恐慌,讓滿清誤以為大軍已經殺到除將因為抓捕維新黨而關閉的九門鎖得更加嚴實,這樣一來北京就成了一個真正的悶葫蘆!

    但這樣的速度還不夠!

    紫禁城裡那個老太婆可是有逃跑傳統的,所以如何更快的襲擾北京城外圍,讓裡面的人誤以為已經被包圍,則成了重中之重!

    所以總參想到了飛艇。

    “聽好了,上去後不准抽煙,不准有明火,都靠近些,遇到搖晃都別害怕除抓牢扶手就行了!如果有誰不適了,就吐在這個袋子裡,別讓空軍那幫鳥人說咱弄髒了飛艇!”

    遠處,一位偵察連連長一邊分發大紙袋除一邊說著注意事項,旁邊的飛艇已經敞開了吊艙門,幾位空軍士兵正瞅著陸軍這幫傢伙嘴角坏笑,打賭他們上了天後有多少人會尿褲子,懈懈一艘河馬級飛艇可以搭載六噸,即便是臨時拆掉了彈藥艙後也是空間狹小,一百人的偵察連需要用兩艘半飛梃,而且還得人擠人的站著”幸好從天津到北京只要四十分鐘,熬熬也就過去了。

    李默一身戎裝,在陳平的陪伴下來替每位搭乘飛艇出擊的偵察連將士送行,雖然之前演習中就曾經小規模使用過,但一次投入二十艘飛艇”搭乘近千位輕裝偵察兵如此大規模空中運輸,還是第一次,所以他也不免有些緊張。

    當指揮的紅燈變成綠色,地勤戰士鬆開了第一艘飛艇的纜繩,龐大的飛艇如脫韁的野馬般,猛地竄入了高空。

    一艘,兩艘,三艇被暫時沒收了武器,看押在兵營內的北洋新軍沒袁世凱等人已經無法形容心中的震撼了”他們雖然從各種各樣的渠道得知李默手裡有一種會飛的大船,但親眼看到後才知道,那種形容沒眼前這幅畫面對比起來多多麼蒼白!

    袁世凱更是臉色如土”之前還存有一絲僥倖,等新軍陸陸續續回來或許還能再掙紮下的念頭,在這種龐然大物面前早已興不起半絲漣漪。

    當最後一艘飛艇在李默和戰士們的注視下徐徐升空,空中巴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飛艇編隊家抬起頭甚至已經完全看不清天空!

    “少呢……,!”

    李大少爺還來不及發出佩服自己弄出這種壯觀場面的感慨,斷聲大喊讓他猛然哆嗦一下,低頭看去,只見飛梃離開後空曠的校場對面除李恩富早已帶著唐紹儀等幾位政務院官員,怒氣沖衝來了過來。

    “他怎麼來了?”

    李大少爺自然知道是什麼事讓李恩富如此興師動眾,連忙扭頭求助陳平家可這廝關鍵時候竟然沒了義氣,擠擠眼睛連忙來開:“少爺,我去安排下部隊的事情,一會就回來。”

    “曰!”

    李大少爺的中指還沒比刮出,李恩富已經“氣勢洶洶”的殺到了面前。

    “少爺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個道理您難道不懂?”

    “如今您一人身系天下安危,這要是萬一有個閃失,讓我們這些人怎麼辦?!”

    “再說了,不過是區區幾萬北洋新軍,我李恩富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您若是真要擴編陸軍家我咬咬牙撥出幾萬的專款還是可以的!”

    “還有你!”

    李恩富數落完,發現又不能真把滿腔的火氣撒到李默頭上”便扭頭指著在旁邊扁著嘴憋著笑的杜大壯,喊道:“身為禁衛長,怎麼能讓少爺冒險呢! ”

    “對了,還有李強?還有那個颱風號艦長”對對”陳平呢?大參謀長呢?!躲哪去了?我剛才還看見他了!這些人都歸他管,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面對暴怒的,再有幾天就要成為第一任首相的李恩富,李少爺只得黑著臉頂著他的唾沫星子”心底哀怨,有這種為自己著想的首相當然是好事,但自由恐怕離自己越來越遙遠了。但心中還是滿感激的家他也沒想到李恩富竟然會冒著槍秣彈雨來前線追自己,倒也不能怪對方羅嗦家不過這份嘮叨還真是又臭又長,不由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連忙轉移話題說道:“李先生息怒,你聽我說嘛,我這也是不得已啊,你知道嗎?情報部給了我一份統計,天津北京兩地我們這次可以弄到至少三千萬,英徑!所以我才來冒險堵住他們,不能讓這幫傢伙逃掉! ”

    “什麼!王千萬英傍!”

    李恩富被繞的眼睛一下子直了,雖說如今政務院總算是脫貧了除但東北沒呂宋這兩個最大的財源基地還是淨投入,加上即可要到手的直隸甚至山東等地,無疑又要加大投資,還是有些緊張,所以聽到這麼多錢眼睛一下子雪亮雪亮。

    李默低眉耷眼詩好的掏出了情報部資料遞給了李恩富,後者才掃了兩眼便急吼吼的跳了起來:“該死的,陳平呢?趙龍呢?都給我滾出來,都在這裡杵著幹嗎?快點出發,全出發除把北京給我圍起來!”

    “一個都不能少!”

    首相大人的咆哮是很可怕的,誰讓他管著軍隊的錢袋子呢,陳大參謀長毫不猶豫把怒火轉移給了趙大司令,趙龍立​​刻下令已經登陸的部隊就地徵集一切可用的交通工具,兩個小時後就把第一批三千人打包給超上了前往北京的大道,按他的話說,子時前必須死死堵住北京城幾個大門,要不然全都關禁閉!

    除了這些快速部隊外,第二批剛登陸的兩個團也被直接安排先丟下重型裝備,輕裝北上,務必要在天亮之前包圍北京,絕不能讓那些肥羊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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