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傳說 作者:從來不知死 (連載中)

firebox 2011-3-8 14:51: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6 113860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6 08:31
第二百九十一章大豐收

轉瞬之間,甘平揮動著一對翅膀,被腳下的地火追逐著已經來到了洞口,那明亮的光線讓甘平不禁心中一喜,連忙閃身出了這火窟。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面前卻閃現了一個龐大的身影出來,之間那怪物遍身鱗甲光芒閃爍,兩條長長宛若鞭子般的觸角歡快的飛舞,不是剛才脫困的碧竹天蜈還能是哪個?

這碧竹天蜈在這里受地火煎熬,被困居在這里也不知道多少年,如今一朝得脫,撒了歡似的沒了蹤影,等到它的興奮勁過了,這才想起甘平來。對這個解救他脫困的人它還是頗有好感的,更何況甘平身上那濃重的火屬氣息,更讓它感到親近,只是好不容易脫身出來,到底要不要回去呢?

思來想去,這條雖然身體龐大,但卻異常膽小的蜈蚣做出了決定,轉身回到了這山谷之中,雖然在這里困了許久,但是除了這地方自己哪里都不識得,若是碰到一個如同先前那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可怎么辦?還是在那少年身邊比較安心。只是等到它回到這山谷中后,一直都不見甘平出現,焦躁的它等了小半天,這才見到甘平從火窟中出現,立時歡喜的撲了上來。

雖然有些不明白只是一會兒時間不見,面前這人為何會出現了一對奇怪的翅膀,但是卻也難以消除它對甘平的好感,立時撲了上來想要像先前那般撒嬌一番。可讓這碧竹天蜈沒想到的是,原本親切溫和的少見見到自己撲上去,并沒有理會自己,而是惡狠狠的一拳轟在了自己的甲殼上,緊接著又是一腳踹來。

甘平現在的力氣何等的強大,這一拳之力就將這蜈蚣撲來的勢頭阻住,緊接著一腳踹出,便將那碧竹天蜈踢飛了出去。開什么玩笑?后面地火追的那么緊,哪有時間理會這個膽小的大家伙,一拳一腳擊飛了那蜈蚣,甘平苦笑著捏了捏拳頭,好堅硬的甲殼。當下他不敢遲疑,雙翅一展,立時升到了幾百丈的天空。

而那碧竹天蜈雖然收了甘平一拳一腳,但是卻并沒有什么大礙,被地火淬煉多年的它甲殼堅硬之極,更何況甘平只是想將它敢開,并非想要傷它呢?這蜈蚣有些暈眩的飛了出去,轉瞬間便看見了那火窟中噴涌而出的地心毒炎,這才明白了甘平的苦心,嚇得展開背后的一對翅膀,緊隨甘平身后向上飛去。

雖然自己不怎么懼怕這毒炎,可面對如此兇悍勢大的熔巖和毒火,還是離遠些好,碧竹天蜈的速度很快,轉瞬間便來到了甘平的身后。甘平詫異的忘了一眼這個搖頭擺尾向自己獻殷勤的大家伙,這碧竹天蜈果真不愧是異種,速度竟然與自己的風雷雙翅差不多。

一個翻身便騎到了那蜈蚣身上,這樣好的坐騎,自己怎能放過?見甘平騎在自己身上,那蜈蚣興奮地嘴中雙腭一陣陣咔嚓擦響動,雙翅震顫的嗡嗡作響,速度猛然加快,直直的沖向了天空,原來剛才竟然還不是這家伙的最快速度。

那火窟終于爆發了,大片的黑煙從地底噴發而出,一股股宛若瀑布一般的紅色耀眼熔巖噴薄而出,挾帶著大量的地心毒炎席卷了這個小小的山谷。甘平遠遠站在里許之外的碧竹天蜈頭上,看著這難得一見的火山噴發奇景,沖天蔽日的黑煙遮擋了整個天空,久久不能散去,大股大股的巖漿夾雜著地火呼嘯奔涌。

很顯然這片山谷和靈脈是毀了,看著這架勢,若是等到這火窟地眼中的火焰盡數噴發,怕不是要月余才能停歇?正在甘平思忖間,站在他肩頭的三足金烏忽然一身怪叫,化作了巨大的本體升騰而起,直撲那熔巖噴發之地。甘平嚇了一跳,這三足金烏雖然不畏懼這火焰熔巖,但是先前已經吸納了火窟內地心毒炎的它,現在正處于消化的階段,若是在強行吸納火力的話,怕不是要被撐爆了?

待得甘平看清楚了那三足金烏的動作后,立時狠狠的拍了一下額頭,桑洗啊不再遲疑,呼喝一聲,展開了背后的雙持,飛快的撲了過去。差點忘了,雖然這熔巖爆發會毀了此處的靈脈山林,但是那地心巖漿噴發而帶出的種種奇珍,卻是數不勝數。自己更菜被這奇景所震撼,完全沒有注意到隨著那巖漿飛出的無數奇珍。

火玉,火魄珠,地母精,就連在定心孕育不知多少萬年的殞心鐵都如同下雨般不要錢的跌落下來,大豐收啊,甘平心中興奮的呼喊著,手中更是不敢怠慢,袍袖夢卷,每一次揮動都有大把大把的奇珍異寶被甘平卷到了戒指中。寶貝多了誰會討厭呢?每當有一處這等地心火焰噴發之時,都早有大宗們的修士們掐算好了時辰,大批的人手僅僅包圍,為的就是要喝這頭湯。

這次的地火噴發來的突然,就連當事人甘平都有些措手不及,更遑論其他人了。加之此處并非紫華仙府,即便有修道中人也是那些世家修士,等他們發覺了此處異狀,趕來之時最起碼也要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夠甘平狠狠撈一筆了。剛才被這火焰追的如此狼狽,豈能不狠狠的賺回來?

只可惜只有自己一個人,就算加上金烏的力量,面對著這漫天雨點一般的寶貝,也只有徒呼奈何。要知道一座火山噴發帶來的奇珍,足可讓數個大宗們的弟子們不眠不休收取好幾天,眼前這地眼噴發雖然不大,卻也不是甘平能全部收取的。

甘平早已經將不能飛行的火兒扔到了金烏背上,同時還在它小小的身子上套了數個儲物手鐲,一面它沒有空間收取寶貝。而那金烏,這么多寶貝當前,早已經顧不得自己背后這只彌火猴的血脈是否精純,站在自己背后是否辱沒自己了,那漫天的寶貝早已經耀花了它的眼睛,很顯然這家伙在生前也是個視財如命且打家劫舍的好手,看那熟練的動作,甘平自覺都有些汗顏。

那金烏的雙持一卷,立時漫天飛舞的奇珍異寶便被他橫卷而回,堆積到了自己的后背,之上,而早已經準備好的火兒則是大把大把的將那叮當作響的珍寶塞進儲物手鐲中,發出嘰嘰的興奮叫聲。這一鳥一猴的組合,竟然比甘平快了數倍。只可惜即便這樣收取,那漫天的珍寶依然沒有減少的架勢,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而那碧竹天蜈則是傻愣愣的在遠處停著,有些不解的望著半空中發瘋的一人一鳥一猴,它那殘存不多的腦漿有些想不明白,這三個家伙為什么對這些滿天飛的石塊這么上心。而這時遠處忙碌的甘平已經發現了無所事事的它,氣得怒差了一聲,向它擺了個收拾,指向了漫天的珍寶。

甘平這個氣啊,時間緊迫,若是盤踞在此的各大世家發現了此處的異狀,說不定就會傾巢而出,來這邊取寶,自己的時間少之又少,而這大蜈蚣白白長了這樣一幅身子,你就不會幫下忙么?甘平此刻都有些懷疑,自己將這個傻愣愣的家伙救出來做自己的坐騎,是否是一個失誤。

眼見甘平對自己這般指示,那碧竹天蜈這才醒悟了過來,原來是在做收東西的游戲。當下興奮之極,搖頭擺尾的呼扇著大翅膀飛了過去,身軀登時長大了十余倍。這碧竹天蜈原本身軀就有十多丈,這番漲大之后,更是足有百丈長短,背甲也寬有數丈,簡直是橫亙天際的一個大怪物。

在甘平和金烏火兒詫異的眼神中,這碧竹天蜈洋洋得意的晃了晃它那大頭顱,猛吸了一口氣。這碧竹天蜈原本是木屬靈蟲,木者可借風之力,雖然眼下屬性改變,但是操控一下風還是可以的,這一口氣吸下,漫天的寶貝宛若風卷殘云一般向著那巨口涌去。

好一個碧竹天蜈,被他一口吞下的寶貝竟然比起甘平和金烏收取的還多,而看他那架勢竟然還有些意猶未盡,兀自大口吞咽著。先是愣了一下,那金烏旋即不屑的鳴叫了一聲,身軀立時漲大百余倍,比起那碧竹天蜈還要大上許多,兩條火翅夢卷,大把的奇珍異寶立時將吱吱蹦跳的火兒淹沒。

以它的驕傲,怎么能讓一只小小的靈蟲給比下去?當下發了狠,顧不得自身的消耗,猛力的收取了起來,單證此處火屬靈力充沛,隨時可以補充自身。甘平有些無語的看著賭氣般的金烏,轉身再次沖入了漫天的寶貝中。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6 08:32
第二百九十二章起蛟

甘平盤膝坐在碧竹天蜈寬大的腦門之上,手中捏著一個小巧的葫蘆,不時美美的嘬上一口,發出一聲滿意的嘆息。一旁的火兒則是急的抓耳撓腮,眼見甘平的嘴唇離開了它的寶貝葫蘆,立時跳到甘平的手上,抱住那葫蘆口,狠狠的猛抽了一口。這一人一猴你一口我一口喝的這叫一個不亦樂乎,在無垠子和火兒這兩個大小酒鬼的帶領下,甘平也逐漸喜歡上了美酒的滋味,更何況這猴兒酒味道香醇綿軟,比起那傳說中的瓊漿來也不差分毫呢?

在這兩個酒鬼的身旁,一只呆頭呆腦的烏鴉正在用爪子不停的撥弄著一堆火紅色的寶石,若是有修道人在此,定然要驚呼出來。那堆寶石不正是傳說中只有在地心中無數載才能孕育的火玉和地心珠之類的火系極品材料么?而眼前這烏鴉很顯然是將這些東西當做了玩具,不停的用嘴銜來銜去,擺出一個個不同的陣型來。

這烏鴉之類的鳥禽,最愛的就是這閃亮的寶石之類物品,更何況這天下傳說中烏鴉的先祖,三足金烏呢?金烏同甘平一同在那山谷中收取了大量的珍寶,當然自己也克扣了許多作為自己的私藏。甘平倒也沒在意,這金烏本是自己的器靈,它手中給的東西還不是自己的?等到這烏鴉玩夠了,就會讓自己收起來了。

想到那天在山谷發生的事情,甘平眼前登時浮現出漫天奇珍異寶宛若下雨一般的奇景。怪不得一說到哪里的地火噴發,各大宗門都要蠢蠢欲動,眼前這明顯并非是火山大舉噴發的一次噴涌,竟然就帶來這般的收獲,真難以想象那孕育數萬年的火山一旦噴發會是怎樣的奇景。

那日甘平和金烏,加上火兒和碧竹天蜈全力收取,卻也只收取了那漫天珍寶的一小部分。很顯然地火噴發的異狀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原本甘平還推測一個時辰之后才會有人敢來,可這些世家修士對于這天地異寶的敏感度簡直超乎自己想象,不到大半個時辰,那鋪天蓋地的劍光寶光就從各處涌來。

見到那寫人來到,甘平這才悻悻的收手,趁著沒被人發現,御使著碧竹天蜈飛速的遁逃。開玩笑,雖然這些世家的修士功法和神通都不甚高明,但是他甘平也不是大乘修士啊,這般明目張膽的在人家的地盤收取寶貝,定然會被群起而圍之。自己即便鍛體修為如何高明,面對成百上千的飛劍法波卻也只有望風而逃。

幸好那些人或許是無意,或許是不屑于追趕甘平,又或許認為占據那火眼才是正途,并非追來,這讓甘平松了口氣,倒是免去了一番麻煩。這一路行來,甘平走走停停,慢慢的向著馬家集的方向進發,雖然離自己想要去的游天城不是一個方形,但是卻也沒偏離多少,自己總要去看一眼才安心。

一路上到了無人的曠野,甘平便駕著碧竹天蜈飛快趕路,等遇到了城市便下去游蕩一番,這樣一來,速度倒是快了許多,眼見就已經到了燕戎國的地界。

下方郁郁森森的山丘森林密布,遠處一個座宏偉的城池顯現了出來,看那架勢怕不是有百萬人居住,一條大河在那城邊數里處流淌而過,正是一幅玉帶纏腰之勢,好一個個藏風納氣的福地。甘平不禁微微贊嘆,這等地界定是人杰地靈,英杰輩出,參悟了一些連山易經的甘平,一眼就望出了此地的風水。

舔了舔嘴唇,這猴兒酒的味道真是香醇,不過這后勁倒是大了一些,轉頭望去,那火兒早已經四肢大張,呼呼熟睡了。和甘平搶酒喝的火兒每一次都大口的吞咽,使得他醉的很快。頗為無奈的瞟了一眼撥弄著寶石不亦樂乎的金烏,甘平頗為無語,這家伙也太財迷了,一路行來大概有十多天了,這家伙仍舊樂此不疲。即便是遇到城鎮,收起了這天蜈,這金烏也要銜著一塊寶石招搖過市,也不知道給自己惹了多少麻煩。

搖搖頭,甘平決定勸說下這無賴無恥下流外帶財迷的金烏,能否不再銜著寶石進城,自己可不想每走出三兩步就蹦出個大劫的,實在是不勝其煩。

正在糾結中,甘平只感覺到滿天的云氣翻涌,頭上原本晴空萬里的蔚藍色天空。,立時間烏云蔽日黑壓壓的一片,將這片百余里的天空遮擋的嚴嚴實實。

“天劫!”甘平目光駭然,在這地處繁華的世俗界中怎會出現這妖物十階的化形天劫?莫非鎮守一方的修士都是吃干飯的?這妖物在眼皮子底下晉升到了九階的邊緣都不知道。立時間甘平的酒意全失,轉頭望向了遠處的那滔滔河流,手掌一拍座下天蜈的額頭,這大蜈蚣登時會意,嘴中咔嚓咔嚓的發著響動,雙翅閃動,向著那奔流不息的大河飛去。

竟然是伏蛇化蛟,看此處的水勢,再看這大城的規模,甘平的臉色立時沉了下來,一旁撥弄著寶石的三足金烏立時將口一張,那堆寶石被它一口吞下,旋即撲棱著翅膀飛上了甘平的肩頭,眼中盡是警惕之色。蛇屬妖獸,只要達到了十階,并非是像其他的妖獸一般化為人形,而是要化蛟沖天。

因為先天帶有龍族的微薄血脈,所以蛇族又被稱為小龍,每當有蛇屬的妖獸晉升十階之時,便會發生由蛇化蛟的轉變。而若是想要騰空而起,便要乘云破浪,推動漫天水勢飛升天空,從此完成蛻變,這一過程又被稱為起蛟。看著這天空的威勢,看著這河流的水浪和走勢,若是任由這妖蛇起蛟陳宮,怕不是方圓百里都要稱為澤國?

而近在咫尺便是一個有百萬人口規模的大乘,哪怕甘平一顆道心高高在上,卻也不能見死不救,百萬人的生死,豈是兒戲?只是讓甘平奇怪的是,自己早就已經知曉,這世俗界是由紫華仙府的大宗們共同管理,此處的城池如此之大,為何沒有宗門派修士鎮守?若有一個元嬰修士在此,早已經將那想要興風作浪的妖蛇擒下,哪還會造成這般的狀況。

甘平駕著碧竹天蜈越飛越近,他已經能夠看到暴漲了數丈的水浪在翻涌,那條大河已經憑空的向外擴展了半里左右,很顯然這妖蛇已經開始要起蛟了。

忙死熊了,該死的破工作,這一章有點晚了,萬分抱歉。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6 08:32
第二百九十三章雪靈

漫天的水汽彌漫,中間還摻雜著絲絲縷縷的黑色煞氣,很顯然這將要化蛟的妖蛇也并非善類,看這彌漫的煞氣也不知道吞食了多少的血食,早了多少的殺孽,定然是個乖張暴戾之輩。分哦澤的話也不會不顧一旁這大城中百萬人的死活,要在此處起蛟。

一般來說,這蛇族的起蛟大多選在深山老林,生靈稀少的地界,起蛟前更是要發出威勢將周圍的生靈驅趕一空,以免造成殺孽,致使天雷威力增強。可讓甘平有些想不通的是,這妖蛇莫非發了失心瘋不成?要知道這蛟浪一起,高達百丈,即便它能化蛟成功,這荼毒百萬生靈的業力也會加到他身上,將其打入輪回。

甘平可以想象,這蛟浪一起,方圓數百里盡成澤國,到那時這妖蛇即便化成蛟龍之體,也會被憤怒的天雷轟殺至渣。畢竟屠戮百萬人,這樣的業力即便是道祖沾染上都要發個小懵,這妖蛇哪里來的膽子竟敢做這等逆天之事?

正思忖間,碧竹天蜈已經載著蜈蚣飛到了這大河邊,河邊一座小巧的道觀正迎浪矗立,在那高達十丈的白色水浪下顯得分外單薄。很顯然那道觀的外圍有著一重禁制將那水浪阻隔,否則的話早就已經被這蛟浪所吞沒。

然而看著那青綠色的禁制光圈已經搖搖欲墜,很顯然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甘平正在詫異間,一聲蒼老的聲音暴喝而起,“孽畜,你欺人太甚!”緊接著一道蔚藍劍光扶搖而起,直沖天際,而那道觀外的禁制光芒卻是一暗,很顯然你是沒有了人主持,立時難以支撐,被無盡的水花壓下,化為了齏粉。

甘平不由有些愕然,眼前這聲音雖然蒼老嚴肅,但是同那古板,鄭重其事語調形成巨大反差的是那劍光的色澤,甘平不禁咧了咧嘴,有些無語。而他身邊的金烏更是直接,干脆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竟然是個小小的凝識弟子,甘平有些哭笑不得,這里是哪個宗門的道場?偌大一個百萬人的城池,只派一個凝識初階的弟子鎮守,開什么玩笑?

甘平滿肚子的疑惑沒處發問,正疑惑間,便看見那劍光直沖天際,很顯然是想要逃遁出此地。看著呢笨拙的劍光,甘平再次的嘆息,菜鳥,絕對的菜鳥。漫天的巨浪你往哪跑?這般情景若是想要逃命的話,應該緊貼著地面飛遁,這才是正路。

甘平暗嘆一聲,已經不對這個家伙報什么希望了,菜鳥小修士,九階快要化蛟的妖蛇,孰強孰弱,一看便知。將還山劍緊握手中,甘平一拍碧竹天蜈的大腦袋,整個天蜈便化作一道狂風呼嘯而上,若想要弄明白此處的因果,還需先救下這道士才是。

很顯然那水中隱藏的妖蛇并不像這樣就放過那道士,眼見著那劍光擦著水浪邊緣堪堪要離開,一聲怪叫從巨大的浪山中傳出,原本達十余丈的浪山立時上漲了許多,惡狠狠的向那劍光壓下。那道士原本以為自己就要脫身,正沾沾自喜間,冷不防那巨浪起了變化,不禁面色如土,束手待斃。

雖然修為不高,但是他卻也知道這巨浪后面是何等恐怖的存在,既然它不想放過自己,看來今天自己要交代在這里了。正在閉目等死,束手待斃之時,冷不防背后一股狂風掠過,他只感覺到衣領一緊,整個人便騰云駕霧般飄了出去,待到他睜開雙眼之時,面前正站立著一個俊美少年,面色陰沉的望著自己。

這般情景,就是傻子也都知道自己被救了,這道人死里逃生,立時躬身拜倒,“弟子蕭遠情拜見前輩!”眼前這少年雖然看起來年紀輕輕,但是蕭遠情卻不敢小覷,畢竟這人是在那妖蛇口中救出了自己來,光是這份修為,自己就拍馬難及。更何況修真無大小,達者即為尊,看著面前這人的一身法力,說不定今天的事情就要指望這位了。

甘平微微皺眉,面前這人的資質也著實不堪了一些,看著年紀大概都有百余歲了,然而卻僅僅達到了凝識境界。這份資質,恐怕連妙成宗外門仆役弟子都略有不足,不過看著這樣子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用來糊弄那些小民百姓卻正是恰到好處。只見那蕭遠情一揖到地,對這甘平說道:“還請這位前輩誅殺這妖蛇,救萬民于水火之中!蕭遠情代慶豐城一百七十萬子民謝過仙長。”

心中暗嘆了一下,看來自己真的要出手了,一百七十萬生靈,自己根本不肯能見死不救,然而這馬上要化蛟的妖蛇,豈是那么容易對付?望著遠處越長越高的水浪,甘平心中幽幽一聲長嘆,很顯然這妖物已經生出了極高的靈智,剛才自己出手救下這蕭遠情,未嘗沒有試探一下這妖蛇底細的心思。

然而這妖蛇見甘平法力頗為強橫,竟然并未出手阻攔,顯然是害怕激怒了甘平,影響到自己的化蛟大計。但是看著被它越推越高的水浪,甘平便已經知曉了這妖蛇的想法,這條大河彎彎轉轉,根本不適合起蛟,眼前這妖蛇很顯然就是想要迎圣火是呢個退出一條水路來,讓自己更容易的飛升,可讓甘平有些不解的但是,若是它早下了這般殺孽,不怕隨之而來的化形天劫憤怒的擊下,將其轟殺么?

冷眼旁觀,那水浪只是漲起了二十余丈高,離著全力發動還有一段時間,眼下詢問下這蕭遠情次啊是正途。甘平轉過頭來雙目中神光炯炯,將身子傴僂的蕭遠情籠罩其間,沉聲問道:“你是那一宗門的弟子,為何這百萬人口的大城只有你一個人駐守?”甘平還有沒說出的話來,那就是怎么會派你這么一個僅僅凝識境界的小小弟子鎮守?這不是開玩笑么?

雖然甘平沒說出來,但是在紅塵中打滾廝混了多年的蕭遠情怎會聽不出這弦外之音?苦笑了一聲,這才慢慢的將事情的原委一一說出,甘平聽到后不僅微微詫異。

原來此處不遠的那個大城叫做慶豐城,內中人口一百七十余萬,是附近千里有數的大城之一,而這條蜿蜒的大河名為伏蛟河,乃是數千年前一只蛟蟒化龍失敗之地,故此才有了這個名字。而蕭遠情的師門便是紫華仙府內極北之地的雪靈天宗,整個宗門臨近極北苦寒之地,故此借得地利,個個修習那寒屬功決,勢力倒也頗大。這個宗門甘平倒也聽說過,只是這宗門與妙成宗相隔甚遠,平時并沒有什么聯系,卻沒想到自己竟然在世俗界遇到了這宗門的弟子。

按理來說,這人口百余萬的大乘,一般情況下應該有一位元嬰高手,外帶數位金丹來鎮守一方,保此地安寧。這雪靈天宗倒也判處了一位元嬰三位金丹的陣容,長期鎮守,此地雖然不如宗門的靈力充沛,但是臨近這伏蛟河倒也水力充沛,正適合雪靈天宗中人修行。

雖然人口百萬,但是自有世俗之人管理,此地地處偏近中原之處,并無妖獸之流肆虐危害,這蕭遠情在此鎮守數十年,倒是一直相安無事,只有數個不開眼的邪魔妖人之流,來到這里興風作浪,被一一擊殺。只是前不久不知為何,在這慶豐城的東方,竟然隱隱有魔氣涌動。那位鎮守此地的元嬰前輩數次推算不得其果,便派出了幾個機靈的弟子去查探。

這魔氣可并未南荒邪魔妖宗之人,而是純正無比的天魔之氣,正是天府大陸修士世世代代的大敵,也無怪乎那日宗門大典上,一提到魔劫,那些長老人人色變。故此那為元嬰修士才會如此上心,只是這魔氣若有若無,絲絲縷縷,這位前輩鎮守此地指責在身倒也不好離開,便拍出了這幾人去,在他想來,可能是某個小小天魔跨界而來,若是大魔頭的話,那魔氣早已經直沖霄漢了,故此也沒太過在意。

然而這一位金丹,數位化液修士的小隊卻一去不復返,這讓眾人不禁疑惑非常。在另外兩位金丹的一再請求下,這位元嬰修士放棄了親自去尋找失蹤弟子的念頭,改為兩位金丹帶上大批人手前去增援。然而讓眾人詫異的事情再次發生,兩位金丹,加上數十個實力不弱的弟子,再次宛若泥牛入海,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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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沒事就好書友提供的龍套,雪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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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四章鉤蛇

陰風測測,帶起漫天鬼氣呼嘯,那伏蛟河的水浪已經漲到了三十余丈高,蛇本屬陰,施展妖法之時帶起漫天鬼氣呼嘯奔涌,漫天的冤魂厲鬼若隱若現,更是襯托著蕭遠情的話語愈發的詭異。竟然出現了一縷頗為微弱的魔氣?然而金丹修士接連去查探竟然盡數失蹤?到了最后,竟然連那元嬰修士竟然也一去不回?甘平登時有了不祥的預感。

“自從師祖去后,一連十余日未曾回轉,沒有辦法,師兄只好獨自一人回宗門并報,留下了我一人在此。”說道這里那蕭遠情不禁神色略顯失落,有些嘲諷的說道:“若非我修為低下,要裝出一副高人的樣子應付這些百姓,說不定也同那些師兄一般,消失不見了吧。”甘平聞言心中略微驚詫,這么多高階修士一去不回,想來那魔氣出現的地方肆虐果然出了什么偏差,只是為何這蛇妖會在這個時候起蛟呢?莫非內中有什么關聯不成?

想到這里,甘平心中一動轉頭望向了那滔天的巨浪,氣候已成,事情有些棘手了啊。若是此處還有一位雪靈天宗的金丹修士在場,自己同他合力出手,說不定能將這妖蛇壓制擊殺,可燕子只憑自己的力量····

仿佛看出了甘平的猶豫,那蕭遠情登時撲通一聲跪倒在碧竹天蜈的頭頂,于不顧自己的年歲是否比甘平大上許多,連聲哭求,“前輩,求您出手將這妖蛇逼退吧,否則的話這城中的百萬條性命可危險了····”聽到這話語,甘平心中不禁苦笑,或許在蕭遠情這般弟子眼中自己同那妖蛇一般不可抗擊,然而自己什么水平自己知道。

那妖蛇已經是九階巔峰的存在,此番推動水浪,已經足可同元嬰修士一戰,別看自己能隨意斬殺金丹修士,但是同元嬰高手還是有著極大的差距。更何況自己還不知道眼前這妖蛇的本體是什么,若是那洪荒異種,本體堅固的話,即便是自己取出師伯賜下的青元劍符來,也不可能一下將其斬殺。

畢竟只是一到劍符而并非元嬰高手本人前來,這劍符只能發出三次劍氣,每發出一道便會威力減半,眼下卻只是自己唯一的依仗。可是情況緊急已經不容拖延,甘平當機立斷,從戒指中取出了一只銀光閃閃的寶船出來,這鱸魚舟也是得自卜一真的遺寶之一,同那幻舟飛梭一般同是代步的工具。

將這鱸魚舟拋入了蕭遠情的懷中,順手又拋去了數塊靈石,“拿著這鱸魚舟,馬上去慶豐城,將所有百姓裝載在其中,若是這邊我力有不逮,那就要看這神舟了!快去!”甘平一聲厲喝,捏著蕭遠情的脖子將他向后拋了出去,自己則是一拍座下的碧竹天蜈,向那伏蛟河匆匆趕去。

這鱸魚舟同那幻舟飛梭一般,同是最基本的代步工具,只不過那幻舟飛梭速度更快,而這鱸魚舟容量大一些罷了,倒也不用擔心這蕭遠情不會應用,自己更是扔給了他數塊靈石,免去了他真元不濟的后患。雖然這鱸魚舟不可能將那整個天風城裝下,但是若是全力催動,裝下數十萬人還是可以的,如今這般情景,能救一些就救一些吧。

微微有些無奈,只可惜自己還是修為不夠啊,若是有壓制這妖蛇的把握,何必還要擔心身后天風城的那些百姓?直接出手將這妖蛇斬殺便是。但還是不論成與不成,自己根本都不可能漠視這妖蛇為禍一方,或許自己修仙之后可以漠視一個或兩個小民百姓的生死,但是這等慘絕人寰伏尸百萬之事,任誰也不會棄之不理。

好男兒有所必為!甘平道要看看,這妖蛇是何等的貨色,竟然敢不畏天劫,如此興風作浪,莫非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道昭彰么?硬著漫天的腥風,甘平眼中光芒亂閃,即便不能將這妖蛇擊退,也要盡量的拖延住它,給蕭遠情爭取更多的時間。

一只巨影在伏蛟河浪花翻滾的水中若隱若現,天空早已經是漆黑一片,豆粒大小的暴雨傾盆而下,天際間俱是白茫茫一片。那漆黑的烏云不時閃過一道道紫紅色的光芒,詭而又令人恐懼,淡淡的威壓從天而降,仿佛讓人難以阻擋。一旁的火兒早已經嚇得瑟瑟發抖,慌忙跑到了甘平的懷中,這妖獸十階的天劫,哪怕不時針對自己而發,也對火兒這等靈獸有著極強的震懾力。

而甘平座下的碧竹天蜈,若不是甘平極力安撫之下,早已經落荒而逃,這等天劫,生性膽小的它怎能不恐懼萬分?唯有那三足金烏兀自在一旁不屑的用嘴巴梳理著羽毛,體表升騰起微弱的火焰,那傾盆的大雨還沒等掉落到他的身上便嗤嗤的化為了水汽化為無形。

雖然眼下實力并沒有生前那般強悍,但是作為上位神獸的金烏并不怎么懼怕這僅僅十階妖獸化形的天劫,若是自己生前的本體安在的話,這等成都的天劫只需揮揮翅膀便吹散了去。唯一讓金烏感覺到不爽的就是這天氣實在讓它不怎么舒服,漫天的水汽無形中便克制了甘平一行的本身屬性。

左手虛張,那青光瑩瑩的大須彌靈光盞便升騰而起,青色的光罩將碧竹天蜈和甘平籠罩其中,隔斷了那漫天的水汽壓制。心中微微冷笑,若非自己有這寶貝護身的話,這妖蛇的水汽就能將自己一陣的修為壓制到最低點,那時候莫要說與其相斗了,就連能否自保都是個未知數。

屈指一彈,一滴紫光清明神油飛掠而出,帶著一絲火氣直直穿入了那漫天的水浪之中,重重的轟擊在了那黑色巨影的身上。先天兜率寂滅真炎,配合著這紫光清寧神油劇烈的燃燒了起來,一聲凄厲的場面個,說不出的刺耳聲音響起,那怪影登時翻滾了起來,甘平只覺得耳邊一陣尖銳的轟鳴,那聲音是如此的難聽,簡直是魔音貫腦一般。

甘平嚇了一跳,連忙運起真元死死的護住了自己的雙耳,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陣巨大的浪花席卷,化作一張大手向著承載甘平的碧竹天蜈狠狠壓下,內中一只長約丈許,似金非金似鐵非鐵的尖銳長矛狀物事帶著凄厲的呼嘯,向甘平迎面刺來。

甘平吃了一驚,這根尖刺突兀之極,陰險的隱藏在那水浪之中,待得自己發覺之時,已經到了自己的面門之前。看著那尖銳的物事,哪怕自己已經到了融元的境界,也難以抵擋這一刺之威,一劍揮出,還山劍那寬大的劍身便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聲巨響登時震徹長空,還山劍那堅硬無比的劍身竟然被這尖刺一下洞穿,不過這一停頓卻也給了甘平喘息的機會,顧不得還被穿在那尖刺上的還山劍,甘平的身軀立時升騰而起。

“鉤蛇!!!!”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甘平已經看清楚了面前那怪物的真面容,不禁失聲驚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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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壓制

面前這怪獸遍體怪刺嶙峋,倒鉤鋒銳,百余丈的龐大身軀上,兩側遍布數尺長的鋒銳倒鉤,一只碩大的頭顱上面更是角刺紛亂,顯得異常的猙獰可怕。一對雙目宛若兩盞寶燈,光芒四射映照的這大雨紛飛的天空,宛若白晝一般,一張蛇口中長滿了迥異于其他蛇類的滿口利齒,突兀而出,更是顯得愈發兇殘。

這怪蛇高高的揚起身子,長約百丈的龐大身軀與甘平遙遙對峙,身長緊十余丈的碧竹天蜈登時顯得不起眼了起來。那怪蛇一條巨尾上下紛飛,上面一根宛若鐮刀造型的巨刺,如同一只巨鉤在空中飛舞,帶起尖利的破空聲。這正是鉤蛇借以成名的武器,地上行走的死神鐮刀,更是鉤蛇其名的來源。

甘平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自己看到這滔天巨浪就感覺到這水中興風作浪的妖蛇并非凡物,然而卻沒想到竟然是這等的可怕存在。鉤蛇,上古洪荒兇獸中排的上命的存在,蛇類中的佼佼者,在上古洪荒時期,許多的蛇類赫赫有名,其中包括那巴蛇,羽蛇直流,雖然這鉤蛇名頭不如這兩種蛇類,但是卻異常的兇殘蠻橫,經常潛伏在水邊,用尾巴這跟倒鉤擊殺獵物。

很顯然今天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苦戰,若是尋常的九階妖獸,哪怕是將要化形的存在,自己也能與其爭斗一番,雖然漫天水汽將自己的實力壓制到了極點,但是憑借著諸多手段和火兒,自己卻也可以一戰。然而這鉤蛇可并非那日見到的九尾火蝎,這血脈純正的洪荒異獸,可并非是那發生了變異的兇獸所能比擬的。

更何況那日的九尾火蝎僅僅是剛剛到達九階不久,而這鉤蛇卻已經是即將化形的存在,兩者根本是天地之差。然而此時想要脫身卻也來不及了,那鉤蛇一對兇光閃爍的眸子已經籠罩在自己身上。以這鉤蛇傳聞中兇殘的性子,定然不會放過自己這個挑釁它尊嚴的修真者。

果不其然,那鉤蛇只是看了甘平兩眼,眼中立時光芒大盛,嘶吼一聲,一張怪口中噴灑出了漫天的水霧,登時將原本就有些視線不清的半空死死籠罩,更是伸手不見五指。甘平心中一凜,連忙閃身回到了碧竹天蜈身上,頭上靈光盞青光不斷灑落,卻也只能勉強映照出數丈方圓。

剛才自己的還山劍一下子被鉤蛇的尾鉤所洞穿,使得心神相連甘平也受了不曉得傷害,但所幸的是他的鍛體功決修為高深,肉身極其強悍,這點小傷卻也不算什么,并不影響他的戰力。不過那還山劍卻被鉤蛇一尾,不知道卷到了何處。站在碧竹天蜈的頭頂,甘平手中立時出現了一只奇特形質的兵刃。

這兵刃宛若一只車輪巨斧,寬大無比若彤一張盾牌一般,寬約五尺的斧面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箓與花紋,這火紅的巨斧剛一出現,一股濃郁的火屬性氣息便散溢開來,使得原本萎靡不振的火兒和金烏一陣的精神大振。就連身下的碧竹天蜈也晃動起身軀來,顯然受用之極。

甘平微微有些奇怪,這碧竹天蜈原本膽小無比,剛才在臨近此處之時更是數番想要逃走,但是為何剛才與這鉤蛇見了個面之后,沒有自己的壓制,卻沒有掉頭就逃?而從那扭動的身軀中,竟然傳來了陣陣的興奮之意,就是興奮,仿佛遇到心愛物事一般的興奮。

手握著這攻守兼備的車輪巨斧,甘平心中稍微安定了下來,很顯然這碧竹天蜈已經能夠與自己并肩作戰。這些時日以來,自己耗費了大量得自火窟的奇珍,加上將其放入大須彌靈光盞中煉化飼養,這靈蟲已經達到了七階的地步,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助力。

嘴角微微翹起,這蛇蟲之屬,天生也有相生相克,而這蜈蚣本身就是克制蛇屬妖獸,眼前這鉤蛇雖然是洪荒異種,然而自己這碧竹天蜈卻也不是一般的靈蟲。有自己在一旁相助,這階位上的差距已經不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雖然心中暗喜,但是甘平依舊警惕的望向了周圍的水霧。

這鉤蛇乃是偷襲陰人的老祖宗,打悶棍的行家里手,如今這般的天氣正是它最佳的偷襲掩護,自己不可掉以輕心。猛然間甘平眼中光芒一閃,來了!

頭頂的靈光盞中一滴紫色神油登時飛出,化作了漫天的火花,立時間將此處的水霧席卷一空,一只猙獰的巨尾立時顯露了出來,那長有丈許的尖刺正悄無聲息的向甘平的后背襲來。發覺甘平破除了自己的障眼法,那尾鉤立時加速,電光火石般的猛刺了過來,看那架勢,只有將甘平一勾刺個對穿才甘心。

大喝一聲,甘平輪動掌中這重達六萬余斤的天刑巨斧,惡狠狠的劈向了那呼嘯而至的尖刺。這天刑巨斧通體為地心赤火銅所鑄造,重達六萬八千余斤,實打實的一品玄兵,只是甘平并不喜它的造型,所以平日里未曾使用。畢竟這玄兵拿捏起來實在過于難看了一些,自己若是楊宗奇大師兄那個那樣的巨漢,揮舞著這巨斧倒也無妨,只可惜自己并不適合揮動這兵刃。

雖然不長應用,但是甘平一招一式使來卻是有板有眼,極為精妙,自己的那還山劍同樣是巨劍,與這斧法倒頗有相通之處,故此使起來倒也不顯突兀。兩下狠狠相撞,倒是誰也沒占得上什么便宜,不過那鉤蛇仗著身軀強大,軀體強悍,力氣比甘平大了何止一倍?甘平直覺額一陣大力涌來,手上的巨斧簡直要拿捏不住一般。整個人帶著手中的大斧飛倒了出去。

見此情景,那金烏立時勃然大怒,一聲尖銳的長鳴,顧不得漫天水汽的不舒適感覺,化作數十丈的身軀展翅而起,一口本命真炎撲向了那顯露出形體的鉤蛇。小小妖蛇竟然敢在自己面前放肆,這金烏生前乃是鳥中神禽,天下毒蟲的克星,即便現在實力不復往昔,卻也不能容忍一只小小鉤蛇在自己眼前放肆。

這金烏一怒,雖然實力并不強悍,但是登時淡淡的威壓將那鉤蛇籠罩住,那對巨大的雙目中露出絲絲恐懼之色來,這是來自于血脈深處的恐懼,無關乎實力的高低,也無關乎體型的大小,即便是一縷殘魂凝聚的身體,卻也不是它能挑釁的。

甘平背后雙翅一展,已經將倒飛的身軀停住,好一個鉤蛇,竟然蠻橫至斯,甘平只覺得虎口處絲絲痛意傳來,若非這天刑巨斧已經到了一品的階位,說不定早在這巨力中損毀了。眼見著金烏發威,甘平不禁心中大為驚喜,倒也是這鉤蛇倒霉,自己一行中,竟然有兩個克制它的。

等下不再遲疑,一手持斧,一手扣住了五火七禽扇,揮動之下扇出了漫天的火焰,惡狠狠的向那鉤蛇撲去,而那碧竹天蜈更是一晃身軀,將自己身上的火兒拋到了甘平肩頭,發出一聲怪叫,張牙舞爪的向著那鉤蛇的頭顱猛撲。它的目標就是擊破這鉤蛇的頭顱,吸‘允里面甘美的腦漿,對于蜈蚣這類毒蟲來說,蛇類的腦漿正是最為心愛的美味。

那鉤蛇雖然受到金烏和碧竹天蜈血脈上的壓制,卻更是激發了兇性,一只巨尾橫蕩不休,勁風呼嘯,畢竟是九階的妖獸,這份肉身的力量就足以讓金烏和碧竹天蜈不能靠近。那長長巨大的尾鉤若是愛上一下子,怕不是立時骨斷筋折?

甘平所發出的火焰已經將這鉤蛇團團圍住,不停的炙烤在其中的鉤蛇。然而那鉤蛇天生便能操控水力,更何況此處水汽濃郁,硬是將這火焰生生壓下。甘平看著在場內爭斗的三方心中焦急不已,那鉤蛇只不過是受到了階位與天性的壓制,這才退居一旁,若是等一會兒它適應了金烏與碧竹天蜈的壓制,那是后可就不妙了。

而自己手中的寂滅真炎卻并沒有一句竟功的把握,這等天生操控水汽的妖獸,定然有著千百種法子將那寂滅真炎驅離身體。沒有辦法,為了慶豐城中數百萬的百姓,自己只有傾力出手,拼死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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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開言

其實倒也不是這寂滅真炎奈何不了這妖獸,若是這焚天的火焰在全勝之時,只需一縷火氣,就能將這小小的九階鉤蛇化為飛灰。然而眼下甘平手中的這寂滅真炎倏然比起先前強了許多,但是由于本體大損的緣故,對上這擅長控水的妖獸,倒是徒呼奈何了。

這寂滅真炎唯有在最后一擊必殺之時,才能顯現出效力來,如今若是將其放出,即便能將這妖蛇重創,卻也難免落個兩敗俱傷的局面。想到此處,甘平掌心火光一閃,那白色的火焰便附著在那天刑巨斧之上,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劈向了那鉤蛇揮舞不休的尾巴。

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敢硬接這寂滅真炎!果不其然,這寂滅真炎剛一出現,那鉤蛇便顯現出異常忌憚的架勢來,一口本命真水噴出,化作一團漆黑凝重的水霧,將自己團團護住,包裹在其中。

這家伙果真狡詐,見這寂滅真炎和金烏與碧竹天蜈勢大,居然憑借著此處豐沛的水力硬生生的將雙方阻隔了起來,只有那一只巨尾不時的若隱若現,只等甘平等松懈,便發出致命一擊。甘平心中卻是了然,別看這鉤蛇一副困守的樣子,其實這家伙強橫的實力足可滅殺自己,只是天劫臨頭,即便擊殺自己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生怕度不過天劫罷了。

若是自己是蕭遠情那般的小角色,早被其一口吞入腹中了,哪里還能與自己這樣糾纏。于是甘平也并未過分逼迫這鉤蛇,反正自己只是拖延一下這鉤蛇,給那蕭遠情和慶豐城的百姓多出一點時間罷了。當下指揮著金烏和碧竹天蜈不停的攻擊,甘平手中的天刑巨斧上,那閃耀的火光更加的旺盛。

甘平正是在猛烈催發著寂滅真炎的威力,雖然這鉤蛇困守一處,但是身下的水墻卻依舊在不停的暴漲,如今已經約有四十余丈高下,而且還有不斷增加的趨勢,很顯然還沒到達頂峰。若是任由這化蛇將化蛟的蛟浪氣勢積蓄充足,那高大百余丈的巨浪撲下,哪怕是自己師尊莫斂鋒前來,恐怕也要暫避風頭吧。

畢竟那已經不是法力的范疇,而是天地的力量了。這妖獸雖然修行艱難,但卻有著讓人類修士難以企及的一面,那就是對于天地元氣的敏感和操控。人類的修士,在結成元嬰之前,只能憑借著自身的法力真元來爭斗,只有達到了元嬰境界,才能脫離這一桎梏,真正的調動天地的力量來與人爭斗。

而這妖獸之屬,尤其是鉤蛇這樣的洪荒異種來說,雖然化形度劫極為困難,但是天生對于這天地元氣的掌控操縱有著極強的親和度。而這聚水成浪,鋪就成蛟之路的方法,乃是蛇族千萬年血脈傳承的一部分,若是任由它施法完成,成就了滔滔巨浪無可抵擋之勢,那時候可就成了真正的天災,在這等天災面前,人類修士自保或許可以,但是若想將其阻攔,那無疑是癡人說夢。

覆水難收,千古顛撲不破的真理,甘平眼下既然奈何不了這鉤蛇,有難以抵擋那起蛟的巨浪,唯有現在拼盡全力拖延住這鉤蛇起蛟的步伐,盡量的拖延時間,希望那蕭遠情能多救出一些人來,那化形天劫早一刻到來。

先天兜率寂滅真炎,自從吞噬煉化了那焚心天火后,便有了一些那焚心天火的特質在其中,如今猛烈催發之下,那化蛇立時發出了一聲吃痛的嘶吼,身上升騰起黑色的火焰來。甘平心中一喜,果真有效,果真勾動了這鉤蛇的心火,看這鉤蛇肆無忌憚想要將這慶豐城百萬余生靈滅殺,心底定然積壓了大量的業火,如今被自己勾動,看你還往哪跑。

這火焰正是那化蛇本身惡念所凝聚而成,撲不滅甩不掉,有多少的惡念,便有多么強烈的火焰,若是這妖蛇惡念深重,這火焰就足夠它喝上一壺的。一旁正猛攻的金烏和碧竹天蜈也都停止了動作,望著那水浪中的鉤蛇。那碧竹天蜈自出生便困居在那山谷中,基本上沒見過外人,心智更是不甚齊全,懵懂一片,哪里有什么惡念,而那金烏更是一縷殘魂凝聚,魂魄都不全,更別說這心火了。

所以這兩者雖然在甘平焚心天火籠罩的范圍之內,卻絲毫沒受到影響。唯有那水浪中的化蛇,正在痛苦的翻滾嘶鳴,攪起漫天水花。那原本高達四十余丈的蛟浪正在慢慢的衰退,很顯然這鉤蛇已經沒有余力繼續聚集水汽來興風作浪了。

沒想到這不經意的一下子竟然一舉竟功,實在是出乎意料,眼見著那鉤蛇的氣勢衰落下去,甘平心中暗喜,或許這鉤蛇的心火夠多,自己正可以將其困在此處。正在思索間,那鉤蛇巨口猛張,登時刮起一陣狂風,漫天的雨水云霧全都向那巨口涌去,被其吞噬得干干凈凈。

甘平一時不查,差一點被這鉤蛇一口吸入腹中,慌忙穩定了身形,逃離了這鉤蛇的吸攝范圍。漫天的暴雨被這鉤蛇一口吞下,只剩下頭頂黑壓壓的烏云和不時閃過的雷光。如今遮擋視線的暴雨停歇,面前的場景更讓甘平感到震撼。

一道高達三四十丈的水墻正浪花奔涌的慢慢升高,然而卻并未有任何的支撐,就那么突兀的詭異的在河中升騰了起來,內中驚慌失措的魚兒四下游動,清晰可見。這鉤蛇的控水神通果真強悍,竟然能硬生生的將這河水拔高數十丈,而且還有不斷攀升的趨勢。

而鉤蛇那巨大猙獰的身軀盤踞在這水墻之上,顯得格外的恐怖兇殘,讓甘平詫異的是,方才還在劇烈燃燒的褐色火焰竟然不見了,只有那長著倒刺的巨大身軀閃閃發光,透著駭人的色澤。

兩忙猛力催動那寂滅真炎,想要再次的勾起這鉤蛇的心火,但不知為何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那鉤蛇體內空空蕩蕩,竟然如同金烏和碧竹天蜈一般。怎么可能,甘平正在驚疑間,耳邊傳來了嘶啞難聽的聲音,“小娃娃,我勾魂體內已經沒有了惡念,你就不要費力了。誒,倒也奇怪,你這火焰的確有趣,竟然勾動了老祖宗我的心火,灼燒了我的惡念,倒是省去了我煉化神魂的功夫。”

甘平愕然抬頭,只見鉤蛇那猙獰丑陋的巨大頭顱正望向自己,一對巨目中光芒閃爍,顯然那嘶啞難聽的聲音正是這鉤蛇所發。已經達到了九階,即將化形的存在,這妖蛇的心智已經不下于常人,能說出話來倒也不足為奇。只是聽這話語,它體內的惡念竟然已經被灼燒一空,怎么可能?

這樣兇殘的家伙竟然只有這一點點的惡念,實在讓人不敢相信。見甘平滿臉的不信之色,那鉤蛇竟然極為人性化的微微搖頭,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回開言卻是順暢了許多,顯然這鉤蛇已經許久沒有說話了。

“娃娃,莫要不信,你們人類總是喜歡以貌取人,別看老蛇我樣子難看,但是這惡念卻比你們人類少多了。”甘平聽得有些無語,聽這話語,這鉤蛇也并非那無惡不作心地兇殘之輩,為何要做出這等毀城殺人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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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蛟龍

狂風依舊呼嘯不止,但是那漫天的雨滴卻已經消失不見,甘平揮舞著一對翅膀,在空中與那鉤蛇遙遙相對,心中卻分外焦急。若是真的動起手來,自己根本奈何不了這鉤蛇,然而想好這鉤蛇即將天劫臨頭,并不敢與自己拼命,一面度不過天劫,這才生生的與自己僵持了下來。

然而幾句話的功夫,那鉤蛇身下的水墻卻又暴漲了十幾丈,和顯然這鉤蛇并未放棄驅浪化蛟,將這百里化為澤國的打算。

“這為前輩,聽你的話語也并非那不明事理之輩,可為何要在此地起蛟驅浪,前方便是那百萬人口的慶豐城,莫非前輩要棄這百萬生靈于不顧么?這屠戮百萬人的業力一旦降臨,恐怕這天劫立時臨頭,到那時前輩可就悔之晚矣。”見這鉤蛇如此,甘平沒辦法,只好打算用話語拖住這鉤蛇,為慶豐城的蕭遠情爭取些時間。

那鉤蛇聽到甘平的話語,登時一只碩大的蛇頭仰天一聲嘶吼,狀態癲狂無比,陣陣充滿憤怒之意的嘶啞聲音傳入了甘平的耳朵。“百萬生靈,好一個百萬生靈,莫非因為這百萬生靈就可以將我鉤蛇一族的性命不放在眼中么?當年是那個老道,今天又是你小子,么非我鉤蛇一族的命就這么不值錢?”

甘平聞言登時有些驚愕,他有些摸不準這鉤蛇所說的話語,但從言語間能聽得出,這鉤蛇同那慶豐城中的百姓積怨已深,但是那慶豐城中的平民百姓又是怎么招惹到這大家伙的呢?竟然能讓這個鉤蛇,冒著天劫轟頂的危險,千里迢迢趕來這伏蛟河起蛟,這是何等深的仇怨啊。

仿佛看出了甘平的不解之意,那沙啞的聲音繼續響起,“此地名為伏蛟河,你可知為何叫做伏蛟河?就是因為在一千二百年前,這里被誅殺了一條蛟龍,這才名為伏蛟。而那蛟龍,正是我的父親啊···”說著那鉤蛇蒙著一層鱗甲的眼睛上竟然水花隱現,顯然是悲痛之極。

甘平不禁愕然,原本他以為這鉤蛇本是兇殘之輩,這才不管不顧的來這里阻止它的惡行,然而經過了方才焚心天火的試探,這鉤蛇心中的惡念卻是極少,顯然并非那窮兇極惡之輩,顯然這番舉動背后定然另有隱情。

見甘平一臉的若有所思,那鉤蛇嘿嘿的笑了起來,“娃娃,你可知我為何從千余里外趕來,在這伏蛟河起蛟么?就是為了報我父當日之仇。”說著目光中光芒閃爍,仿佛在回想什么一般,“莫非你以為那慶豐城中的百姓就都是良善么?錯!人心險惡啊····”

眼見甘平并沒有再次出手的意思,這鉤蛇也樂得他不理會自己,隨著那沙啞的話語聲,慢慢的將當年的這段仇怨掀開。

在千余年之前,此地還是山林荒野,妖獸奔走的的荒蕪之地,那慶豐城連一點的蹤影都沒有,而這伏蛟河當時被附近的妖獸成長為甜水河,就是因為這里的河水清澈甘甜,即便是到了大旱荒年,這河中的水也絲毫不見減少,滋養了一方的生靈。

在當年這里是妖獸的樂園,不知多少的妖獸生活在這里,而這甜水河中正隱藏著一只蛟龍。這只蛟龍便是那名為勾魂的鉤蛇的父親了,這蛟龍雖然盤踞在此,卻并不嗜血殺生,一心潛修,只為尋求天道,故此這些妖獸雖然知道這河里有一只老祖宗的存在,但是卻并未害怕。

然而有一天一群人類的到來卻打破了這安靜祥和的局面,這些人正是外來打算再此地開荒定居的百姓,也就是天風城的先祖們。但是有外來者侵入,當然引發了當地妖獸的不滿,更何況這些人類竟然伐木燒荒,將眾妖獸保護了千年的樹木一掃而空,化作了自己的房屋和柴禾。

于是大規模的妖獸襲殺開始了,那些外來者根本難抵擋不住這些妖獸的攻擊,連連敗退,幾乎損傷殆盡,但那時忽然出現了修真者,這才將許多的低階妖獸驅趕回來。不過即便這些人類還是那些妖獸,有多大的傷亡,那甜水河中的蛟龍卻依舊不為所動,它只是一心尋求天道,已經十四階修為的它根本不理會身邊這些事情。

有了修真者的幫助,這天風城的先輩們便在此定居了下來,自此開荒拓地,不過倒也沒先前那么肆無忌憚了,而那些妖獸因為修真者的緣故,所以也不敢隨便侵害人類,但若是有哪個不開眼的誤闖入密林深處,定然會被憤怒的妖獸所襲殺。

有趣的是,這妖獸與人類的分界點就是這條蜿蜒流轉的甜水河,蛟龍的道場。其實按照這蛟龍的心思,無論是人類也罷,妖獸也好,只要不打擾自己的修煉,自己根本懶得理會。所以即便此處數位強大的妖獸請求自己出手,都未加理會,只想盡快修煉到十七階,化龍入海,追尋永生不滅的仙道。

然而這甜水河中有一條蛟龍修煉的消息卻不知道如何被泄露了出去,自此這條蛟龍便沒了安寧的日子,十四階帶有神獸血脈的蛟龍,那是堪比大乘境界的妖獸啊,故此各方勢力輾轉而至,也使得那慶豐城愈發的興旺。說起來,這慶豐城興旺發達,這條蛟龍功不可沒。

就在這蛟龍每日里不勝其擾,想著是否要換一個道場的時候,那慶豐城的領頭人出現了,許下了豐厚的人條件,只希望這蛟龍能守護自己的慶豐城。其實那些身外之物都是次要的,最讓蛟龍看重的一項條件便是慶豐城會發動各方勢力,保證蛟龍安心修煉,至于那些旱澇之災,自己一介蛟龍之身,有雨無雨不還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么?

自此這蛟龍便成了這慶豐城的守護圖騰,每逢大旱之年便行云布雨,故此這慶豐城雖然地處邊遠地帶,但是卻依舊豐衣足食,人丁興旺。

那一年,百年未見的大旱席卷了半個天府大陸,就連常年不見減少的甜水河都硬生生的被蒸發了丈許,而那慶豐城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于是便布下三牲祭禮,祈求這蛟龍行云布雨,這蛟龍倒也是心底極好,正在沖擊第十五階修為的它,已經虛弱至極,卻已然履行諾言,出手相助。

這蛇類之屬,每到進階之時都會蛻皮虛弱,修為大減。即便是這化蛇進階的蛟龍,沒有化龍之前,也難免不了這樣的桎梏。不過這蛟龍雖然虛弱,但依舊不肯食言,只是不知為何,那一年的天氣炎熱的出奇,這蛟龍發動了本身神通,凝聚數百里的水汽,沒有一滴的水珠落下。

望著下面叩拜不已的民眾,這蛟龍不得已之下,不顧對自己的的損傷發動了極為損傷自身的秘法,終于匯聚了千里內的所有水汽,降下了一場甘霖。而自己那甜水河,也幾乎見了底。道場變成這樣,幾乎都不能居住了,于是那一代的天風城主立便邀請這蛟龍去天風城盤桓數日。

卻不過那殷切的邀請,更何況自己的洞府也是在難以居住,于是這有些淳樸的蛟龍便傻傻的化作人形,隨著那城主去了慶豐城。在那蛟龍眼中,自己與這慶豐城做了百余年的鄰居,對方根本不可能對自己起壞心,更何況即便他們有什么心思,也難以傷害到自己,畢竟自己是一條蛟龍,只要自己踏入了十五階的修為,那些大乘修士自己都可以不看在眼中。

然而就是這樣的疏忽大意才造成了這蛟龍的萬劫不復。在那狂歡宴席上,天風城主親手斟下的一杯毒酒,斷送了這蛟龍的性命,哪怕你是神獸之身,天地之大也有克制你的物事。那城主也不知道從何處尋來了那專門克制蛟龍的食龍蠱,一舉斷送了這蛟龍的生機。

服下這食龍蠱之后,那蛟龍立時覺察到不對,但是卻為時已晚,登時在那天風城中大鬧一場后,便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甜水河。然而卻沒想到那清風城主已經帶人嚴陣以待,而那原本幾乎見底的甜水河中,更是枯竭殆盡。至此這蛟龍才失去了所有的逃生希望,水屬神獸的它,沒有了這漫天水汽的滋養,加之虛弱之極的身體,根本難以抵抗那食龍蠱的侵害,堂堂一介蛟龍,竟然斷送在凡人之手,實在是可悲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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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報復

聽到這里,甘平不禁一陣的搖頭,很顯然這蛟龍一輩子只知道修煉,并不知道人心險惡。而面前那水墻之上的鉤蛇卻語態激動了起來,一張大嘴上下開合,滿嘴的利齒發出咔嚓咔嚓的響動。“娃娃,你可知道,那日我父被這些人害死之時,我在哪里么?”

說著那鉤蛇的巨尾一掃,直直指向了伏蛟河的上游,“那一年天下大汗,我父親為了救這里的百姓,拼著虛弱的身軀,強行抽取了千里內的水汽,就連這甜水河都被他抽取一空。這是我自小長大的家啊,為了救那些人類,父親他竟然連自己的家都拆了,可換來的是什么,是什么?”

這鉤蛇的情緒已經格外的激動,“換來的是背叛,是食龍蠱,是被人剝皮抽筋剔骨取珠,就連龍頭都被拿去做了法器。我當時就在上游三里的淺灘里,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還有一絲氣息尚存的救命恩人生生活剝,你說,這些人該不該死?那慶豐城還有什么存在的價值?”說道這里那鉤蛇已經是暴跳如雷,“若非我父親,那一場大旱之下,那慶豐城中人十不存一,哪里來的人口百萬?哪里來的盤踞一番。你可知我聽到他們誅殺我父親的原因是什么嗎?是聽說蛟龍在化龍之時會巨浪滔天,淹沒千里,他們還大言不慚的說什么防患于未然···”

甘平聽到此這里氣息不僅有些微微急促,身后呆呆漂浮的金烏更是不屑的嘲笑一般發出了一聲鳴叫,愚民無知啊,這起蛟是巨蟒化蛟之時才會出現的巨浪,和蛟龍升天有什么關系?一旦脫離蛟身,進化成龍,那就成了天地間的神獸,這點河水怎能夠施展?那時的蛟龍便會順流而下,直入大海,這才叫龍歸大海乘風破浪。

“防患于未然,哈哈哈哈哈!”鉤蛇的神態癲狂了起來,“我父親當時已經是十四階的妖獸,馬上就跨入十五階的存在,若真的想要滅殺這里的一切,只不過是反手間的事情。這些愚民依據這不知道從哪里道聽途說示警,竟然暗害了我父親,可憐我父一世英雄,竟然被一杯食龍蠱斷送····”

聽到此處甘平不禁也微微嘆息,這食龍蠱這些普通人怎會擁有?想來是那些覬覦著蛟龍一身寶貝的修真者參與其中,這才將這蛟龍害死,轉瞬間甘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系。雖然這蛟龍帶人極為何山,但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早已經深入人心,身邊住著這樣一條蛟龍,任誰也睡不安生,這才給了那些貪婪的修真者以機會。

“這些人恩將仇報,忘恩負義,全部該死!”那鉤蛇在水墻之上揚起高高的頭顱,大聲嘶吼著,“我父親不能白死,這血債要血來償!這群愚民既然怕我父親造成巨浪滔天的局面害死他們,那我就要驅動萬頃碧波,將他們活生生化為魚蝦!讓這群愚民知道,什么叫做起蛟!這樣他們才知道什么叫做悔過!”說著那水浪立時再次拔高了數丈。

甘平這才愕然發現,那原本四十余丈的水墻,在自己與蛟龍說話間已經整整增了一杯,而且還以極快的速度不停的攀升著。這鉤蛇復仇心切,即便是與甘平談話間卻也沒有忘記運轉法力催動身下巨浪,眼看這起蛟之勢已經成形。

“前輩,令尊的事情的確是那些人喪盡天良,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千余年,現在那些人····”還沒等他說完,那鉤蛇便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語,“那些人當然已經死了,但是他們的子孫還在,那慶豐城還在,他們既然怕我父親毀去慶豐城,那我就親手毀掉這座城池,將他們的子孫都換位魚蝦,他們的墳塋也都將被大水吞沒,我要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鉤蛇歇斯里地,陰測測的話讓甘平不禁打了個寒噤,這是何等的怨毒才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或許當年親眼見著自己的父親被人活生生的剝皮抽骨之時,這鉤蛇就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吧?否則的話也不會千里迢迢從深山老林中出來,專程到這伏蛟河來起蛟,顯然心中怨毒已經極深。

“但是前輩,若是這樣的話,造成了這樣打的殺孽,一旦天劫轟下,您這一身的修為可就萬劫不復了···”甘平還沒有死心,試圖想要說服這鉤蛇。那鉤蛇朗朗一笑,“娃娃,我意已決,莫要多言,觀你的氣息根本不是這慶豐城中人,我這才會破例和你聊上許久。這蛟浪已經快要成形,哪怕你現在動手也已經晚了,趕快逃命去吧,待我發動這蛟浪之時,那威力即便我也難以控制,你我素無仇怨,你還是快些離去吧····”

甘平咬著嘴唇望著那猛然拔高了數丈的蛟浪,心中有些猶豫不決,說起來眼前這事情是鉤蛇與那慶豐城中人先祖的恩怨,或許還有那雪靈天宗參與其中。面前這鉤蛇也并非大惡之徒,只是心思偏差,走了叉路而已,但是若真的做出伏尸百萬千里澤國的事情來,那可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正在思索間,只聽遠處一聲宛若春雷炸響的暴喝,“孽畜爾敢!”只見數十里之外一道強橫的劍光橫掠而至,明黃的庚金色澤閃耀天地,將這片昏暗的天空照耀得宛若白晝一般。好強橫的修為,看著劍光,怕不是有元嬰期的修為吧?那劍光說話之時還遠在數十里外,而說話間已經到了甘平的面前,橫亙天地之間。

那鉤蛇見有人出現,登時雙目中露出兇殘的光芒,死死盯向了來人。那人容貌頗為的蒼老,一臉的苦相,兩道眉毛一上一下,看起來頗為的奇怪。甘平不禁有些奇怪,按理說這元嬰期的修士,在結嬰之時都有一次改變容貌的機會,可眼前這明顯是元嬰期的高手,為何容貌如此的古怪?

而來人一對眸子也不時的瞟向甘平,顯然很是奇怪這個小小的化液弟子怎會和這鉤蛇對峙如此長時間,但是甘平在那不時掃來的目光中發現了一抹貪婪之色,當下心中分外的警惕。這人很顯然是發覺了自己身邊這金烏和碧竹天蜈的神駿之處,這元嬰修士可不比那未化成蛟龍的鉤蛇,若是對自己起了壞心,一招之間便可取自己性命。

但幸好這人并未對自己出手,只是頗為奇怪的敲了自己幾眼,便將目光轉向了鉤蛇,“孽畜,你可知這是什么地方?這慶豐城乃是我雪靈天宗鎮守之地,你竟然敢趁我不在,來此放肆,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甘平這才發現,來人的服飾和方才的蕭遠情竟然有一些相似之處,再聯系先前蕭遠情說的話語,和這人來的方向,想來就是那去尋弟子的元嬰修為的高手了。

來人冷哼一聲,“孽畜,還不速速退去,莫非真要我蕭長青將你斬殺么?”說話間已經是殺機畢露,但是停在甘平的耳中,怎么總是有那么一絲色厲內荏之意呢?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6 08:34
第二百九十九章仇人

實在是抱歉,熊今天去面試工作了,結果去時候迷路,回來迷路,愣是轉了一整天,無奈之極,對自己的路癡鄙視下。回來就加班加點碼字,現在才忙完,來的晚了實在對不知,這里道歉了。

這自稱叫做蕭長青的元嬰修士想來就是那蕭遠情口中雪靈天宗在此處坐鎮的元嬰修士了,半空中的鉤蛇一聲咆哮,立時腥風卷起萬重巨浪,化作一只大手迎頭拍下,就連甘平都被籠罩在其中,不知為何這上古兇獸竟然發了癲瘋。這讓甘平吃了一驚,登時連忙閃身而過,寂滅真炎更是化作重重的防護將自己包裹,他已經看到了那迎面撲擊而下的水浪中,藍光閃耀,竟然是蘊含了無數的葵水真精和不知多少的水雷在里面。

那水雷在葵水真精的催發下,已經到了爆發的狀態,若是迎面受上這一下,即便甘平有著諸多異寶護體,也難免受重傷。當寫不敢怠慢,雖然不知道這原本已經頗為冷靜的鉤蛇為何突然發瘋,但是還是先保命的好。登時數十滴紫光清寧神油飛出,化作漫天火焰,硬生生的在那頭頂的水浪上擊出一個洞來。

這紫光清寧神油,原本存放在大須彌靈光盞中共有一萬余滴,只可惜在甘平數次使用,尤其是依仗其抗衡妖仙之時,更是損失了數千滴,如今可以說是用一滴少一滴,這數滴神油飛出,甘平實在肉痛的緊。畢竟這神油可以伴隨著火焰威力的增大而增加威力,自己眼下使用,實在是太過浪費。

漫天的火焰將甘平和火鴉天蜈等護住,自然是沒有什么妨礙,而那一旁原本氣勢洶洶的元嬰修士蕭遠情卻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上登時散發出白金色的劍罡將其牢牢護住。甘平不由一驚,原本以為這元嬰修士終于趕回來,無論如何也能壓制這鉤蛇一頭,以免他禍亂蒼生,然而卻沒想到這蕭遠情竟然是有傷在身,連一招都險些撐不過去。

而那無端發瘋的鉤蛇更是神態癲狂,巨口一張,漫天的黑色水霧飛了出來,直奔面前這兩人。“是你,原來是你們雪靈天宗暗害了我的父親,沒錯!你竟敢將我父親的牙齒煉制成玄兵,竟然還敢來到我的面前,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甘平這才明白那鉤蛇為何會好端端的連話都沒說便發動了攻擊,原來蕭遠情手中那柄玄兵竟然是龍牙所制,更是讓這蛟龍之子發覺,親眼見到父親被人抽筋拔骨,如今竟然有人拎著父親的尸骸煉制的兵器找上門來,不發瘋才怪。而那黑蒙蒙的霧氣已經來到兩人頭頂,甘平只覺得身上一涼,立時仿佛被人禁錮了一般,身軀立時重了數十倍,脊柱也開始嘎吱吱的作響,一副承受不住的架勢。

“一元重水!”甘平猛吸了一口涼氣,竟然是一元重水,這種先天至柔至重之物,看來這鉤蛇也另有奇遇,否則的話也不會施展出這一元重水來。和時間奇火一般,這靈水也分為許多種,而這一元重水則是其中階位較高的一種先天靈水,一滴一元重水足有一個方圓百里湖泊的重量,端的沉重之極。

現在的甘平只感覺到自己的身上被那一元重水所幻化的水霧侵蝕,那沉重的力量簡直讓自己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不過幸好自己身上數種奇火并不在這一元重水之下,而那寂滅真炎更是不畏懼這靈水。滿身的白色火焰閃耀,甘平身上的水霧登時被席卷一空,然而他身邊的那身軀龐大的三足金烏卻是身上烈焰猛的一縮,哀鳴了一聲,化作一道流光向甘平飛來。

雖然聲勢極其浩大,但是這三足金烏也只是表面功夫而已,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縷殘魂凝聚的器靈,別看剛才與那鉤蛇斗得有聲有色,但是一旦碰到這先天克制的物事,立時間便承受不住,被大會了原型。甘平連忙抖動手中的五火七禽扇,將金烏元神收入其中,加以溫養。

這三足金烏雖然強悍,五火七禽扇也威力極強,但是若是碰到先天克制之物還是不夠看啊,若是自己能將那幽冥邪毒鳳凰的翅翎煉化進著五火七禽扇中,有了這實打實的神禽羽毛,哪怕再多的一元重水,這金烏也不會懼怕。只可惜自己的實力還不夠煉化那邪毒鳳凰的翅翎,只能望而興嘆。

不遠處那蕭遠情可是倒了大霉,被這一口歹毒的一元重水噴到,原本重傷的身軀更是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那鉤蛇的一只尾鉤向自己直直刺來。自己還真是倒霉,被排到了這么個靈氣不充裕的地方當值,可誰讓自己沒有后臺呢?不過所幸只是一個甲子而已,回去更會得到一個靈氣充裕的洞府修煉,更何況此處的水汽極為充沛,更能將自己的真元淬煉得更加精純一些,故此自己也就忍了。

可沒想到的是,就在馬上到任的時候,出現了這碼子事情。那該死的魔頭不早不晚這個時候下界,自己那兩個師侄就這么被他所害,唉,看來安逸的日子過久了,自己倒是放松了警惕。察覺到了那微弱的魔氣竟然只拍了三兩個弟子查探。

想到這里,蕭遠情不禁心中咒罵起那幾個被派去查探的弟子來,這幾個廢物,竟然連發個傳訊靈符都沒發出來,這才造成了后面一系列的失誤。想到在自己手下折損了這么多的弟子,蕭遠情幾乎要哭了出來,哪怕是因為魔頭出現,但是自己也定然逃不過責罰,可以想象自己回到宗門迎接自己的將是怎樣的怒火了。

不過能逃得出一條性命來,些許懲罰倒也算不得什么,魔頭顯形,天下魔劫將至,即便自己犯了再大的錯誤,宗門總不可能將自己這元嬰的戰力放置一旁吧。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本想著回到這慶豐城的道場,將這些年的積攢的物事盡數取走,逃回宗門稟報摩羯的消息,卻沒想到自己的道場居然被淹沒。

那該死的蕭遠情在哪里?雖然同是姓蕭,但是蕭長青對于這小小的煉氣弟子卻并無什么好感,將近二百歲了,還僅僅是一個煉氣高階,資質實在不堪的很。而且這蕭遠情還是一個老好人,這更讓蕭長青看不上眼,修真界實力為尊,否則的話哪怕你交友滿天下,度劫之時只是你孤身一人,四處結交那么多朋友有什么好處?

若非看在這蕭遠情長的一副仙風道骨,正好可以放在道觀前面作為擺設,糊弄那些愚民,蕭長青早就將這個無用的弟子趕回宗門了,自己蕭長青的手下可不養閑人。

想到這蕭遠情就讓蕭長青一陣的氣結,這個家伙實在是蠢笨之極,憑借著自己在道場外布下的重重法陣,怎會讓自己的道場被這大水淹沒,委實太無用了些。這宗門有規矩,當值之時收取的賦稅珍寶,要排專門弟子看管,不可交予一人之手,否則的話蕭長青手鐲一揮,便全裝下了,哪還會有現今被水淹沒的情況發生?

若是那蕭遠情在此,定然叫起撞天屈來,這師祖的確是在道場內刻畫下了法陣,但是此番前去伏魔,蕭長青帶走了全部的弟子,僅留下一個空殼子留給蕭遠情,以蕭遠情煉氣高階的微弱修為,加之沒有靈石靈丹的幫助,怎能抵擋得了這鉤蛇的興風作浪?能逃出一條性命還是甘平出手相助哩。

眼見著那鉤蛇長約丈許的尾鉤已經來到面前,那藍幽幽的勾尖閃動著危險地光芒,蕭遠情不敢怠慢,一劍惡狠狠的批在了那尾鉤之上。登時一股大力傳來,他不禁再次口噴鮮血倒飛而出,這讓他也郁悶不已,若非此次遇見了魔頭,自己護身法寶盡毀,只剩下手中這一柄蛟牙煉制的長劍,哪里會連一招都撐不住就被擊飛。若非自己受了重傷,哪里輪得到這小小鉤蛇猖狂。

沒等蕭遠情的身軀飛出去,那尾鉤猛的橫甩,速度極快詭異的來到了他的身后,鋒利的尖刺,正直直的對著蕭遠情的后背。一聲悶響傳來,那蕭遠情再次的斜斜飛了出去,正是甘平發覺不好,也顧不得失禮,一道雷光將蕭遠情炸開,脫離了那尾鉤的威脅。

蕭遠情心中更是郁悶,沒想到自己竟然淪落至此,居然被這小小的鉤蛇和化液弟子拍皮球一般拍來拍去,當下虎吼了一聲,穩住了身形。以他元嬰修士的肉身強度,加之甘平刻意控制的玄雷,根本沒有給他造成什么傷害,但是他自覺丟不起這個臉啊。

若是傳出去,自己堂堂元嬰修士竟然被一直九階的鉤蛇和一個化液弟子打的滿天飛,自己也不用出門了,直接拿起寶劍抹脖子算了。登時這蕭遠情的眼神中帶起了一絲不悅,就連救助他的甘平都恨上了,然而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在他的眼底,不知何時閃現過一絲黑色的光芒。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6 08:35
第三百章殺機

從自己的手鐲中胡亂的抓出幾顆療傷的丹藥,蕭長青惡狠狠的將其吞了下去。登時感覺到傷勢被壓制的他,目光冷冷的望向在場中與那鉤蛇爭斗的甘平。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何來路,一介化液巔峰的修為,竟然能這那鉤蛇斗個平分秋色,要知道這鉤蛇乃是上古異種,即便是全盛時期的自己,也不敢大意的面對。

更讓這蕭長青嫉妒的是,這小子全身上下寶光閃耀,實在是羨煞人,別的不受,頭頂上那一盞青光蒙蒙的寶燈,一眼望去就定然不是凡品。更別說剛才見到的金烏,還有那靈蟲,就連他手上扣著的寶扇都是三品的法寶,自己若是有這么多的重寶護身,在宗門內的地位豈不是立時躥上一大截?

到那時候,自己哪里還要看那些宗門長老的顏色?誰還敢分派自己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受罪?看著看著,這蕭長青的眼神可就變了,那鉤蛇也就罷了,雖然聽那話語,好像因為與自己手中長劍煉制的原料,那條死鬼蛟龍有什么關系。但是那蛟龍也不是自己殺得,這是上一代長老不知從何處弄來的材料,自己求爺爺告奶奶才能得到一邊角廢料的后槽牙,煉制出這么一只三品飛劍來。

自己之所以發怒是因為這鉤蛇淹沒了此處的道場,將自己多年收集的繼續卷入洪水中,這才使得自己怒不可遏,不顧自己身受重傷沖了出來,其實那慶豐城是否被洪水淹沒,和自己有什么關系?但是若是能趁著這兩者相斗,將小子和鉤蛇盡數擊殺,那想來著功勞就可以彌補自己此次犯下的錯誤了。

這鉤蛇雖然僅僅九階,但是卻是上古異種,全身都是寶,自己若是能將其擊殺,獻于宗門,便足可以抵消此次的過失。而那小子么,蕭長青目光閃動,嘴角掠過一絲冷笑,那寶燈定然是一件護身奇寶,手上的寶扇雖然自己不能應用,但是宗門內大長老的兒子不是正缺一件火屬性的奇寶么?

若是有了這件寶貝作為晉身的資本,自己豈不是在宗門內也有了靠山么?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呀,小子,算你倒霉,遇到了我!一念錯,萬事錯,蕭長青沒有發現,自己在思索之時,眼底的那縷黑色光芒,在自己考慮之時,正散發出死死的魅惑之意,勾動自己內心最陰暗的思維,他已經入魔了。

正在與鉤蛇激斗的甘平眼角撇到了發呆的蕭長青,不禁微微氣結,莫非這元嬰境界的前輩被嚇傻了不成?若是還不趁著現在合力將這鉤蛇擊殺,那蛟浪一起,可就萬劫不復了。此時那鉤蛇身下的萬頃波濤已經暴漲到了百余丈高,浪疊浪,浪推浪,浪打浪,正以一個極為快速的速度向上攀升。

若是再不能阻止這鉤蛇聚集水汽的速度,恐怕不出一時三刻,這蛟浪便會成形,氣勢攀升到最高點的大浪立時便會傾瀉而下,化為天災。

當下不敢遲疑,甘平連忙傳聲入蕭長青的耳中,“前輩,請與我合力擊殺這鉤蛇,否則的話那慶豐城可就危險了!”聲音急促焦急,很顯然已經到了極其危險的境地。

聽到甘平的傳音,這蕭長青面上微微一動,嘴唇翕動了幾下,登時幾句話語傳到了甘平的耳中,“我收了重傷,小子,你將它拖住,待我施展秘法,發動我宗秘傳的殺招將其擊殺,但是在此之前,萬萬不能讓其打擾到我。”

這蕭長青端的沒安好心,正是要借用甘平之手,拖住這鉤蛇,待到兩者都兩敗俱傷之后,自己再痛下殺手,將兩者擊殺,獲那漁翁之利。沒等甘平答話,這蕭長青已經一飛沖天,消失了蹤影,登時淡淡的威壓從天際傳來。甘平心中微凜,他原本是想要拉著重傷的眼影修士做幫手,自己突施辣手,干掉這鉤蛇,畢竟眼下自己的戰力已經不下于金丹巔峰修士,足可與這鉤蛇一戰,只是苦于沒有時間作為緩沖罷了。

想到剛才這蕭長青望向自己的貪婪眼神,甘平心中打了個突,當下雖然與這鉤蛇爭斗,卻暗地里留心起這蕭長青的舉動來。幸好那鉤蛇只是稍微發了下瘋癲,旋即不再向著那蕭長青發狠,只是一門心思的積蓄自己的蛟浪,打算一句竟功,故此甘平與其爭斗倒也是有驚無險,能分出神來提防那蕭長青。

這時那蕭長青已經脫離了兩人的爭斗范圍,掐動這指決,做起法來,在雪靈天宗內有一門自損修為,換取強大力量的法門,燃燒自己的真元法力,讓自己恢復最為巔峰的狀態。但是一旦施展了這法門后,施法者本身免不了自身的修為要降上一階。

然而在巨大的利益推動下,心底那縷魔氣的蠱惑下,這小強請已經顧不得許多,只要能將下面的兩人擊殺,自己從元嬰中階降到元嬰初階又何妨?此時的蕭長青在那魔氣的蠱惑下,心神已經出現了偏差,一腔的殺機充盈,很顯然要將這一人一蛇置于死地。

那淡淡的殺機已經將下方籠罩,甘平身上微微發冷,覺察出了一絲不妙,但是苦于被這鉤蛇死死拖住,根本無法查探那蕭長青做了些什么。然而正是這縷殺機,觸動了甘平肩頭的火兒。自與那鉤蛇爭斗開始,火兒便一直處于萎靡退縮的狀態,甘平只知道那金烏與碧竹天蜈克制這鉤蛇,然而卻不知這鉤蛇對火兒也有著相生相克的制約。

靈猴之屬的靈獸,最畏懼的就是這蟒蛇直流,火兒在山林中碰到尋常的蟒蛇都極為的畏懼,眼下冷不防遇到了這蛇類的祖宗,相貌猙獰可怕的鉤蛇,哪里還能施展得開手腳?所以自始至終,都只是蜷縮在甘平的肩頭,瑟瑟發抖,不敢動彈。然而那縷殺意卻觸動了火兒的神經,靈獸感覺比人類敏銳的多,那針對甘平的淡淡殺機,被它所感知,立時激發起它胸中的兇厲之氣來。

自小到大,火兒便與甘平相依為命,宛若兄弟一般,甘平就是它的血,它的魂,它的命!誰敢打甘平的主意,就是咬了火兒的命根子,滿腔被鉤蛇驚嚇到的懼意立時化為了怒火,火兒咆哮著在甘平的肩頭揮舞著均天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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