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傳說 作者:從來不知死 (連載中)

firebox 2011-3-8 14:51: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6 113854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6 08:41
第三百一十一章吸攝精血

眼見那藥三生施展了寄魂之法,甘平便也稍稍放下心來,雖然這藥三生是一介普通人,但是鄉野間多有能人異士,即便沒有法力,也可借助別的手段來施展一些奇特的法門。那條藥三生豢養的紅鱗怪蛇很顯然已經到了快要成為精怪的地步,甘平能夠感受到那怪蛇身上絲絲的妖氣流露,藥三生正是借助這怪蛇的力量,來替李興業拔除這歹毒的裂魂法術。

眼見著李興業原本神態癲狂的臉色,越來越趨于平緩,一旁的老管家和李瑤瑩面上也盡是喜色。正在眾人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那李興業忽然面頰通紅,一聲怒吼雙目猛張,強烈的氣勁從他身上狂涌而出,將藥三生瘦小枯干的身軀震飛出去,而他的身體卻快速的干癟了下去。

那只一口咬在李興業脖子上的紅鱗怪蛇更是扭動掙扎,但是卻根本難以掙脫,一張大口仿佛被那粗壯的脖子死死吸住了一般,全身的紅鱗迅速光芒黯淡,原本圓鼓鼓的身子比李興業垮了數倍的干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縮小著。

跌落在墻角的藥三生掙扎的爬了起來,望見了床上詭異的情景,不禁驚聲尖叫,“吸攝精血!這是哪個南蠻的神漢出手?這等手段怎會出現在這里?”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物事一般,藥三生顧不得嘴角的鮮血,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一旁正目瞪口呆的老管家,尖銳的叫了起來,“說,到底怎么回事?誰取了將軍的心頭熱血去?否則的話這樣狠毒的法術怎么能發動?你是干什么吃的?”

藥三生那個氣啊,原本以為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裂魂之法,自己舉手投足間便能將其驅除,畢竟自己見多識廣,非同這般的普通人。然而卻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隔空吸攝精血,這是什么樣的人物才能發動的法術?即便在南蠻一代,也是一方神漢級的人物。尤為可氣的是,這胖滾滾的老兒居然吹噓將李興業保護的如何好,而這李興業被人取了心頭熱血去卻兀自不知。

發動這等秘術,必須由受害者本人的心頭熱血才能施展,但是既然能取出心頭熱血來直接一刀殺掉豈不是了事?故此這吸攝精血的法門在傳聞中倒也是個雞肋,藥三生也只是聽聞這種秘法的歹毒,卻根本沒有見過。那老管家任由藥三生揪著自己的脖領,口沫翻飛的叫罵不休,卻依舊呆呆的望著床上的李興業。

他其實也很疑惑,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一直以來自己衣不解帶的在將軍身邊服侍,但是卻沒想到將軍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遭到了暗算。眾人鬧成了一團,一旁的甘平卻是忍不住了,這李興業可不能死,他死了那凌蒙殺劍傳于何人?要想再找一個這般殺氣充盈的人物,倒是極為困難哩。不能將這段因果了解,自己的道心也就多了一絲牽絆,故此這個李興業倒是自己修仙了解因果的一個重要助力。

顧不得許多,一個箭步上前,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甘平一根銀針直直的插到了那李興業的頂門,半尺長的銀針竟然一直沒入根部。李瑤瑩尖叫了一聲,鞭風呼嘯便向甘平卷來,很顯然她以為這甘平在下手暗害自己的父親。袍袖輕描淡寫的揮動,那呼嘯而來的鞭稍連同李瑤瑩三人,都被扇落到了墻角,自己根本沒心思同這些人辯解,救治這李興業才是正事。

手指翻飛,那李興業的頭頂轉瞬間已經插滿了銀針,實在沒有辦法,這李興業雖說在普通人眼中極為的雄壯,但是在甘平眼中還不夠看。若是一個修真者遭到了暗算,甘平將將自身的真元輸送其中,自然便可解了危急,但是李興業這般肉體凡胎,一個不慎,自己狂暴的真元便會將其化為飛灰,故此甘平只能硬著頭皮施展出了在地火殿專研不多的醫術。

畢竟主要學的是煉丹,而且修行年紀尚淺,甘平對于這些醫術來說也只是略懂皮毛罷了。不過仙家的手段卻也不是世俗醫術所能比擬的,這鎖魄針正是其中之一,甘平雖然沒有施展過針灸之術,但是在強大的神念和真元的輔助下,這李興業的身體被他觀察了個通透,故此也不會出現誤傷人命的烏龍事情。

其他人看不出來,施展了靈龍煞目決的甘平卻清晰的能看出在這李興業的面龐上浮現的那股黑氣,正是陰魂厲鬼作祟,吸攝精血又以某種秘法源源不斷的傳了出去。其實說起來這并不算什么事情,莫要說甘平的至陽靈體,乃是天下邪物的克星,就是那霸道無雙的火系真元,這樣的小鬼轉染了一絲都足以讓它灰飛煙滅了。

可讓甘平撓頭的是這李興業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住自己一絲的真元,略微思忖,甘平取出了一粒靈丹拋入了那李興業的口中。那靈丹晶瑩剔透,綠光瑩瑩,剛一拿出便滿室生香,墻腳的諸人聞到不禁感覺精神一振,這才明白過來甘平并未有傷害李興業的心思。那老管家連聲呵斥,將聽到聲音的眾侍衛趕了出去,依舊剩下三人望著甘平出手救治李興業,而那藥三生更是雙目精光閃耀,望著甘平手中的藥丸和那銀針的施展方法,仿佛遇到了什么珍寶一般。

到這個時候若是還不明白甘平的身份,那三個人可都是傻子了,諸人心中都是五味雜陳,那藥三生眼神中意味變幻,驚懼中略帶著絲絲的狂喜。而那李瑤瑩更是不停的打量著甘平,她沒想到這個站在街角的俊俏少年,竟然是口口相傳的仙人,原本還以為他的身份低微,如今看來,真正身份低微的是自己啊。最為淡定的就是那老管家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躺在床上的李興業,主人有救了,忠心耿耿的他除了歡喜還能有什么心思?

一掌拍在了李興業的胸口,幫助他體內的那顆靈丹化開,李興業那原本不住萎縮的身軀登時開始慢慢的回復了起來。這青木丹最是滋養不過,不過對于普通人藥效大了一些,但是眼下這李興業被人吸攝精血,此消彼長之下,倒也不怕他被這龐大的藥力沖壞了。手指凌空刻畫了一只符箓,一掌印在了這壯漢寬寬的額頭上,滿臉痛苦的他立時安靜了下來。

剛才已經施展了鎖魄針將其神魂鎖住,而那惡鬼冤魂也被死死壓制在其中,掌心光芒一閃,那天魔化血神刀已經在手,真元催動在這壯漢的身邊劃了一圈,那鋒銳的氣勁使得床鋪上的錦被化為了碎片,四下飛舞。然而在天魔化血神刀本體足可割了空間的魏麗霞,冥冥中這壯漢體內與外界絲絲縷縷的玄妙練習立時被斬斷。

一聲尖利的鬼嘯響起,割裂了與主人聯系的厲鬼立時在李興業的身體中狂暴的沖撞了起來,發出陣陣的怒吼。聽著那恐怖的尖嘯,墻腳的三人不禁面色如土,神魂欲裂。甘平微微皺眉,拔出了李興業額頭正中的那根銀針,登時一縷黑氣呼嘯而出,化作了一個猙獰的厲鬼,向著甘平猛撲而至。

望著那厲鬼略為呆滯的眼神,甘平心中一嘆,一掌擊出,將這小小鬼魂化為了飛灰。很顯然這厲鬼已經被抹去了神智,煉化成了鬼仆,如今切斷了與主人的聯系,就連想要逼問出他身后之人都不可能了。對于這等害人之物,還是將其消滅的好。

隨著這厲鬼的消散,躺在床上抽搐不停的李興業也慢慢平靜了下來,原本在他脖頸上死死咬著的紅鱗蟒蛇,在這片刻功夫已經化為了森森白骨,正歪歪斜斜的吊在那里,看起來詭異無比。正是這條精血雄厚的怪蛇被藥三生施展寄魂之法與李興業連為一體,方才才稍稍阻擋了那吸攝精血歹毒法術的威力。

然而這怪蛇阻擋了一下那歹毒的法術,卻也被那施法者掠奪了全身的精血,化為了白骨一堆,可見剛才那法術施展之時是何等的霸道可怕,若非剛才甘平在側,不消數個呼吸,這李興業便要被吸成人干吧?略略檢查了一下李興業的情況,甘平將他頭上的銀針一一取下,轉身望向了墻腳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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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返老還童

平地里刮起了一陣狂風,王大公子不禁眼角連連跳動,詭異,著實詭異,一直只和一些武林中人結交的他哪里見過這種手段。小小的屋子里面漆黑一片,門窗封閉的嚴嚴實實,卻冷不防掛起一陣狂風,陰風測測不休還夾雜著無數的狼哭鬼嚎,王大公子頗為周正白皙的臉在那綠油油燭光的映照下已經變了慘綠一片。

而在前方小小祭臺上,那老嫗原本干癟瘦小的身子,隨著那兩條血霧的遠遠涌入,正慢慢的開始飽滿了起來。那老嫗嘎嘎怪笑著,“好精血,好醇厚的精血之力,這樣的精血簡直前所未見啊,有了這精血的滋養,婆婆我足可以延壽一個甲子啊,咯咯···”那聲音原本沙啞難聽,但是隨著這老嫗身軀的恢復,說到最后竟然柔膩無比,婉轉動人,那銷魂蝕骨的生硬引發得王公子心中都是一動,下身跳動了兩下。

王公子下了一跳,這是什么詭異手段?抬眼望去,那老嫗原本瘦小枯干,黑漆漆的身子竟然宛若充氣一般慢慢的鼓脹起來。饅頭花白的頭發正變得烏黑亮麗,從后面看去,那瘦小的身子竟然長高了大半尺,而黑漆漆宛若木炭一般的干癟皮膚竟然在慢慢的回復彈性,漸漸的白皙動人,美麗不可方物。那老嫗原本穿著的衣衫就極為簡陋破爛,蓋在那瘦小的身軀上都有些衣不蔽體,但是那般丑陋的人兒又有誰去看?

但是這番變化出現,那王公子不禁瞪大了眼睛,眼中閃現出了迷亂的神色,隨著這老嫗身軀的恢復,一身凝如羊脂的白嫩皮膚在那破爛不堪的衣衫下閃現,使得那簡陋的衣衫更是裂開了兩個扣子。那破破爛爛裙邊已經難以遮擋住兩條修長白皙的美麗玉腿,就連背向王公子那變得渾圓飽滿的翹挺雪白臀‘瓣都露出了下半邊,若隱若現的勾動著他的心火。

轉瞬間,這老嫗竟然從一個八九十歲的丑陋老婆子,變成了一個如花似玉妖嬈動人的火辣美人,這奇異的轉變讓在后面觀瞧的王公子陣陣驚愕。那烏黑的長發仍然在不斷生長著,而那老嫗的聲音已經變得如同少女黃鶯嗓音般動聽。“哈哈哈哈,好醇厚的精血,竟然無盡無休,若是婆婆我吸盡這這精血,怕是立刻就能和返老還童吧?”

王公子呆呆的望向了這個剛剛出現的絕色美女,心中一股不可思議的念頭升起,從側面望去,這女子黛眉宛若遠山,一對朱唇微微輕啟,瓊鼻玉耳晶瑩剔透,簡直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這下這王公子終于相信剛才這老嫗所說的話,在她年輕的時候,果真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更難得的是,這美人身上竟然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嫵媚味道,勾動男人的眼神,妖嬈之極。

禍水!王公子咽了一口口水,心中蹦出這么兩個字啦,但是心底卻愈發瘋狂的咆哮,即便是禍水也認了,這樣的絕代佳人,若是能讓自己據為己有,給個皇帝也不換啊。原本那女子身上還散發著陣陣成熟的嫵媚,眉眼間宛若一個美貌熟婦一般,但是隨著那精血遠遠不斷的傳來,容貌上卻又益發的年輕,不消片刻便從三十五六歲的模樣變成了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那清純透著嫵媚的容貌更是讓王公子垂涎欲滴。

呆呆的望著那慢慢隆起的高聳,王公子的口水都要流了出來,那破爛短小的衣裙根本難以遮擋里面的春光,自己站在近處,看了個滿眼通透。該肥的地方肥,該瘦的地方瘦,應該嫣紅的絕對不漆黑,那漆黑的地方更是勾人神魂。仿佛感受到王大公子火辣的眼神,那老嫗變化成的美女媚眼如絲的掃了他一眼,登時讓他歡喜的魂兒都要飛了出去。

然而這美女卻沒停下,依舊不停的吸攝著那精血,看來據她所說吸攝干凈這精血,返老還童,顯然并非說笑。想來也是,那邊藥三生和甘平共同忙碌,甘平更是用了一顆靈丹來滋補李興業的身子,這精血之力自然是源源不斷了,更何況還有一只藥三生用各種奇藥催生出來的異種毒蛇的渾身精血呢?這是何等的雄渾。

正在這女子興高采烈吸攝之時,冷不防面前那黑漆漆的大腕猛的炸裂,一股強勁的氣流噴薄而出,那女子尖叫了一聲口中噴出一口血液來,身子倒飛出去。王公子見那女子飛了過來,慌忙一把接住,但是卻也受不了這強勁的氣流兩人一同飛了出去。正是甘平做法,斬斷了這女子和那厲鬼的聯系,破除了這歹毒的法術。

一聲蕩魂蝕骨的輕叫,那女子微微仰起頭,露出了一張美麗的驚心動魄的俏臉來,灰頭土臉的王公子登時看呆了,兩人近在咫尺,那女子身上的美妙氣息讓他簡直有些把持不住心神。那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衫經過這一番的變故,已經化為了片片布條,歪歪斜斜的掛在那曼妙無比的身子上,簡直和沒穿一般,一眼看了個清清楚楚。那軟軟的臀兒正坐在自己身上,看著這女子慵懶美妙的模樣,王公子只覺得小腹一陣火焰升騰,某個地方登時起了變化。

那女子正在頭暈腦脹間,冷不防覺察到身下那處怪異,登時詫異的望向了一旁的王公子,嫵媚的一笑,“哎呦,小冤家,竟然占婆婆的便宜,不想活了么?”說著將身子湊近了王公子的臉龐,一對妙目上下大量著他,“只恨有人打斷了我的施法,否則的話,我還能足足增壽一紀,著實可惡!”

聽到這女子的話,王公子登時有些清醒,才想起懷中這女子的身份來,南疆蠻族的神婆,一方的教主人物,自己這樣無禮,看那手段若是想要整治自己,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正想著掙扎抽開身子,向這女子賠罪,冷不防那女子卻一把抓住了他的鼓脹之處,隔著褲子抓捏了起來。

“小冤家,你慌個什么呢?莫非婆婆現在不好看么?”說著拋了個媚眼,吃吃的笑了起來,雖然隔著褲子,王公子都能感受到那白嫩小手的膩滑柔軟,登時猛吸了一口氣,一把將這女子抱住,在她身上毛手毛腳了起來。死就死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更何況聽著這美女的意思,對自己還頗為有好感呢?他的頭腦登時白著熊熊欲火燃燒,什么李興業,李瑤瑩,將軍府都被他拋卻九天云外,心中只想著和這絕色美女春風一度。

子昂兩人抓摸不休,那女子嗤嗤直笑的時候,冷不防那堅固的墻壁被人一腳踢開,大片的陽光灑落下來,落在了那女子白皙動人,曼妙不可方物的火辣身軀上。這樣的美景讓跨步進來的墨夜慶眼神微微收縮,一對淫光四射的眼睛登時落在那近乎赤裸的女體上,王公子見是這個色中惡鬼,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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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山雨

果不其然,那墨夜慶剛一見到這角色女子,眼中立時光芒大盛,宛若實質的目光在這嬌柔美麗幾乎全部裸露的身子上上下探尋,眼中盡是貪婪之色。剛才他正在縱情歡樂,冷不防的感受到這邊一股靈力迸發開來,連忙趕來查探,卻沒想到竟然能遇到這樣的情景。那女子身上絲絲縷縷的布片,在墨夜慶宛若鷹隼般的目光下,根本一點遮擋都沒有,立時被看了個通透。

讓王公子惱怒的是,這被自己抱在懷中的絕色美女,竟然根本不介意自己被看光了一般,纖細宛若水蛇一般的小蠻腰微微扭動,口中發出陣陣若有若無的吟哦聲,媚眼如絲的望向了更加精壯的墨夜慶。見到如此美態,即便是墨夜慶也難免吞了一口口水,“這,是何人?”

墨夜慶轉頭望向了王大公子,眼中光芒閃爍,垂涎之意溢于言表。王公子不禁一時語塞,“這····”慌忙中急中生智,應聲答道:“這是我新收的小妾,名字叫····”一時間慌亂倒也想不出個名字來。墨夜慶冷冷一笑,這般手段根本別想蒙騙過自己,這小子明顯有什么事情對自己隱瞞,更何況····

墨夜慶嘿嘿一笑,即便是這小子的小妾又如何?莫非自己就不會動了么?這墨夜慶實力暴漲之后行事更是肆無忌憚,強行霸占一個普通女子,又有什么關系?當下伸出手來,一把就將地上那誘人的女子摟在懷中,一只大手已經探入了那無法遮蔽身體的破爛布條內,不停的在那白皙光潔的小腹上下撫弄著。

“美人兒,你叫什啊?”被這怪手一摸,這女子登時面頰都露出了絲絲的潮紅之色,口中嬌滴滴的說道:“奴家楠楠,本是南蠻人士,因生于金絲楠木之下,故名楠楠。”雖然這楠楠眼下返老還童,宛若二十余歲的妙齡少婦一般嬌媚動人,但是靈魂卻依舊是那活了百余歲的南蠻神婆,對于人情世故更是看得通透。

抱著自己這人一身法力已經是通天之輩,自己在南疆這么多年,見過最厲害的人物,身上的真元靈力波動連這人身上一半都沒有,遇到了這等人物,哪有不曲意奉承的道理?若是能蒙他垂青,接引自己踏上仙途,何苦承受那歲月的摧殘。那般將行就木,鶴發雞皮的樣子,自己可是再也不想經歷了。

眼見這名為楠楠的絕色對自己百依百順,那不停扭動的腰肢更是蹭得自己半邊身子酥麻,墨夜慶登時狂笑一聲,“楠楠,好名字,人如其名,果真有味道啊···”大笑聲中已經抱著這美女消失不見,很顯然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肆意妄為去了。

只留下躺在殘垣斷壁中的王公子,一臉鐵青雙目噴火的望向了那邊墨夜慶的住處,久久未發一言。

甘平望著跪了一地的眾人,不禁有些頭痛,自己最怕的就是這個,實在是無味之極。轉頭望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李興業,甘平心中嘆了一口氣,這李興業雖然經自己的救治已經無恙,但是因為連續半個多月不眠不休,發狂暴走,早已經疲憊不堪,加之那附身的厲鬼更是沖撞了他的神魂,這使得這李興業神魂受到震蕩,很顯然要休養幾日才能醒來。

看來自己要在這里耽擱幾日了,不過好在自己并無甚大事,而且這朔風城頗大,倒也值得逛上一逛。只是眼前這些人的態度實在讓人頭痛,望著下面跪了一地的眾人,就連火兒都不禁在甘平肩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都起來吧!”甘平沉聲說道,“不必拘禮,該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休要理會我。”那老管家倒是機靈,眼見甘平面上有些不悅,人老成精的他登時變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揮手讓那些侍衛和侍女退下,這老頭一路小跑來到了甘平面前。“稟仙師,小人李三福,是這鎮西候將軍府的管家,仙師此番出手相救,我全府上下感激涕零,還望仙師賜下名號,我等立下三生排位,日夜供奉祭拜,以報仙師大恩大德。”

這番話雖然說得沒有半分紕漏,但是甘平卻怎么聽都不是滋味,當下揮揮手道:“些許小事,不用掛懷,你家將軍還要兩日才能醒來,我便等上兩日便是,卻是有些話要問問他。”這老管家聞言登時大喜,連忙喝呼著眾人去準備酒宴,能有仙人登門,何等的榮耀。

這肉滾滾的老管家跑了出去,只留下那身材傴僂的藥三生和目光閃爍的李瑤瑩站立在一旁。有些無語的望著向前走了幾步,猛然跪下的藥三生,甘平心中一聲哀嘆,又來了·····

“快快,拿好兵器,穿好盔甲,榮華富貴就看這一遭了···”亂糟糟的呵斥聲響徹夜空,今晚住定是一個不眠之夜。王家作為朔風城第二大勢力,早已對那李家的位置垂涎三尺,此番出手暗算李興業,也正是抱著取而代之的目的。然而沒想到的是竟然橫空殺出了一個甘平來,這才功敗垂成,否則的話那李興業早已經被那蠻婆楠楠吸干了全身精血,化為了飛灰。

如今既然已經撕破臉皮,那索性就做上一場吧。王公子面色鐵青的坐在大廳之內,據自己在李家安插的探子來報,那李家竟然出現了仙人,不過幸好自己也招攬了那墨夜慶。想到墨夜慶,王公子的心登時就是一陣的抽搐,僅僅是片刻功夫,那返老還童的絕代尤物便已經深深進入了他的心中。

想他王子瀟何等的身份,在這朔風城中,除了那李瑤瑩之外,還有什么女人得不到?如今自己懷中的軟玉溫香被人硬生生挖了去,這讓他簡直心如刀絞,卻又無可奈何。這兇人墨夜慶自己實在招惹不得,否則的話只消他揮手間自己的王家就會灰飛煙滅,不過這墨夜慶既然占了如此大的好出去,今天晚上免不了要他出手了。

這事情宜早不宜晚,若是等到那李興業轉醒過來,那可就大為的不妙了。一想到這殺神帶著他那名滿天下的三百赤鱗血衛殺到自己門前,王子瀟的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先下手為強,請墨夜慶干掉那個修仙者,自己帶人屠滅那李家,事到如今不得不撕破臉皮了。

到那時自己便可執掌這朔風城,自己那身為副將的叔父也因該換換位置了吧?朔風城鎮西候王家,多么美妙的稱呼。事不宜遲,王子瀟見外面的軍士已經差不多集結完畢,轉身向后院走去,右面那粉紅色的樓閣,正是那墨夜慶的住所。

陣陣胭脂香氣傳來,伴隨著女子的嬌俏笑聲,使得這夜風顯得分外的曖昧。那小樓中傳來的俺若有若無女子銷魂蝕骨的呻‘吟聲更是刺激了王大公子的神經。他已經從那聲音中辨別出來,正是白日里自己懷中抱過的妙人兒所發出的聲音,這原本應該屬于自己的禁鬻,如今正在別人的身下婉轉吟哦,更是使得他心中火焰升騰。

走到那小樓之前,王子瀟清了清嗓子,朗聲叫道:“墨夜大兄!”聲音響起,小樓中那曖昧旖旎的聲音登時一頓,旋即傳出了墨夜略有些不悅的聲音。“你來干什么?”任哪個男人被打斷,都會出離的憤怒,這墨夜慶也不例外。王子瀟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胸中的火氣,緩緩說道:“那李家竟然出現了修仙者,這也是楠楠仙姑為何施法失敗的緣故,今夜我王家想要舉事,還望墨夜大兄出手相助。”

隨著他的話語,那原本停歇的曖昧聲音再次蕩漾了起來,可見內中兩人在做些什么,入籍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王子瀟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屈辱的神色。隨著一聲女子的尖叫,一個白花花的身子被放在了那二樓的欄桿上,顯然這墨夜慶的特殊愛好又犯了。眼角欲裂的望著黑夜中格外顯眼的白皙身子,王子瀟登時心中怒火一片。

被架在那里的不是楠楠又會是誰?身后薄紗輕繞,在她身后正有一個高大的身影不停的聳動著,在荷葉中若隱若現。“修仙者?這朔風城的修仙者也就只有他了吧?也罷,今日索性做一個了斷,省的我再去尋他····”說著那墨夜慶仰天大笑了起來,“美人兒,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有味道,更難得的是你竟然修煉了一些妖狐族的魅惑法訣,真是讓我愛不釋手啊,一刻也不想和你分離!”

那女子很明顯并不在乎自己的身子被下面的人看光了,扭過頭去聲音低低的向著那墨夜慶說了兩句什么,那墨夜慶登時狂笑了起來。“好好好,就按你說的辦,美人兒,你可真有心啊,哈哈哈···”說著他向著王子瀟大喝了一聲,“去,找一輛大大的輦車來,我們去會會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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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夜襲

李瑤瑩手持酒壺站立于滿是菜肴的桌子旁,其實以她的身份根本不用做這等斟酒端茶的事情,可在這桌子后面坐的卻并非一般人。甘平頗有些頭痛的瞄了一眼這固執的女孩,滿桌的美味佳肴味同嚼蠟,唯有火兒在桌子上胡吃海塞著,不時的舉起那同它身子差不多的巨大青銅酒爵,向一旁的李瑤瑩索要美酒。

這朔風城地處邊塞,四季風沙撲面,卻生產一種極為甘甜的香梨,這里人都稱其為風梨,風中開花風中結果風中落地。這邊塞的朔風造就了這梨子的獨特口感,而這風梨釀造的美酒,更是讓火兒這小酒鬼愛不釋手。那淡淡的清香,入口綿軟淳厚,但是轉瞬便宛若刀割,仿佛九天罡風刮過喉嚨一般,果真是妙品。

甘平有一口沒一口心不在焉的品嘗著這美酒,不時的望著火兒發呆,這個小東西這段時間日子過的有些過于滋潤,那原本小巧玲瓏的身子現在變得有些癡肥了起來。望著甘平溺愛的撫摸了一下火兒那毛茸茸的小腦袋,李瑤瑩心中微微一顫,那俊朗面容下不經意間顯現的溫柔,在這燈光下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樣的相貌,那樣強悍的力量,這就是仙人么?李瑤瑩仍然記得甘平在救治父親時那不經意間的揮袖,說起來自己已經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就連父親那樣的高手,自己都能有把握取勝。然而這個謎一般的少年,那不經意間揮灑出的強悍力量,讓李瑤瑩心中的信心微微動搖,莫非這就是仙人同凡人的差別么?

五味雜陳的望著甘平俊朗的側臉,李瑤瑩也不知道呆呆的在想什么。而甘平卻并未注意到身旁這俏美少女的目光,心中兀自在思忖著。若是這李興業真的有石門傳承怎么辦?莫非自己還真能搶人么?眉頭微微舒展,轉頭望向了一旁侍立的少女,卻冷不防同那一對水汪汪的妙目四目相對,登時兩人都有些尷尬,互相轉過了頭去。

在大廳外偷眼觀瞧的李三福,登時眼前一亮,喜上眉梢。自己家這小姐極為的心高氣傲,不僅貌美如花,一身的武藝也是精湛無比,放眼整個朔風城,都沒有能放在她眼中的男子。一直到了現在,已經十七歲的年紀,還沒有定下親事,她那一心癡迷武道的老爹李興業卻也從來不管,而這看著這父女長大,伺候了李家三代人的老管家卻是急在心頭。

如今這甘平的出現,使得他眼前一亮,自家小姐若是能同這少年結成連理的話,那可是再完美不過了。自家小姐貌美無雙,而這少年更是俊秀可人,加之實力超群,若是能撮合他們兩個····李三福眼神登時迷離了起來,蹲在墻角處,目光閃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甘平啜了一口酒漿,眼皮微微低垂,“你父親一身的武藝已經達到了世俗的極限,他修煉的是什么法訣?你可知道?”甘平正是想要知道這李興業修煉的是何等功決,期望能從這功決上看出他哪個門派的傳人。在甘平看來,這李興業的師門想來根本不怎么出名,否則的話,這李興業怎會僅僅這點實力。

“家父?家父修煉的是我李家傳承的霸氣訣啊,就連我也一樣,我們李家世世代代修煉的都是這種功決···”李瑤瑩略帶詫異的回答道。甘平微微皺眉,莫非?伸手一把抓過了李瑤瑩的玉腕,將自己修長的手指搭在上面,沉聲說道:“你運轉真氣來我看看!”李瑤瑩被甘平這一抓,感受那修長有力的手指正抓著自己的皓腕,不禁心中怦怦直跳,聽到甘平這般一說,連忙運轉起自身的真氣來。

而外面墻角處,那凝神思索的老管家,望著燈火通明大廳中兩人的動作,登時眉開眼笑了起來。還沒等他高興氣力啊,冷不防大門外傳來了陣陣的嘈雜上,李家將軍府的大門被轟然一腳踹開,從門外閃現了一個人出來。

王子瀟心中格外的窩火,一路上耳邊傳來那蠻女楠楠的若隱若無的呻‘吟聲,使得他的心宛若貓抓一般。這墨夜慶忒不知羞恥,那蠻女楠楠也實在不知廉恥為何物,竟然讓王子瀟找來來一輛輦車,兩人在輦車那一層薄薄的白紗下竟然恬不知恥的翻滾了起來,那薄紗中翻滾不休的白嫩肉體,和那銷魂蝕骨的吟哦聲音飄蕩在軍陣中,引得許多士兵大吞口水,不時的望向高高輦車上肉浪翻滾的兩人。

實在受不了鳥氣,王大公子一馬當先,帶著人在前面開道。擒賊擒王,只要自己趁亂擊殺了那昏迷中的李興業,這朔風城數十萬大軍自然群龍無首,然后自己的叔父振臂一呼,那么著朔風城就是李家的天下了。強迫著自己不去想象那輦車上兩人的情形,王子瀟一馬當先已經來到了將軍府外。

自己帶來了手下親兵八千,外加上叔父交予的一萬軍士,手下已經有了兩萬之眾,喝令手下軍士將這將軍府死死圍困,王子瀟縱馬而上,一勒韁繩,那駿馬海碗大的一對前踢便拍在了虛掩的府門之上,那高大的朱紅大門應聲而開。王子瀟登時見到了正對大門大廳中的情景,不禁怒火中燒,目眥欲裂。

大廳中燈火通明,一張長案之上,擺放著琳瑯滿目的美味佳肴,一只小小的猴子正坐在那里胡吃海塞。而那長案之后,正端坐著一個俊美的白衣少年,讓這王子瀟怒火中燒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可人兒李瑤瑩正端著酒壺侍立一旁。而那小子的手,正緊握著李瑤瑩的皓腕,李瑤瑩美麗的臉龐上正露出一絲羞紅的色澤,儼然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看著這情景,王大公子險些一口鮮血噴出來,那蠻女楠楠倒也罷了,自己對她只不過是肉‘欲之想,眼下既然成了那墨夜慶的禁鬻,正在那輦車之上,在墨夜慶身下婉轉承歡。這口氣自己認了,可這李瑤瑩可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如今竟然一副侍女的樣子,服侍這小子不說,還任由他輕薄,這讓王大公子情何以堪?

當下里王子瀟舌綻春雷,當下大喝了一聲,“小賊,受死!”說著從背上摘下了寶雕弓,擰身上箭拉弦一氣呵成,那露著寒光的長箭電光火石一般射向了甘平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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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見面

出身軍武世家,那王子瀟的弓馬也頗為的嫻熟,否則的話也不敢公然沖擊鎮西候府,那長箭帶著尖銳的呼嘯掠過長長的條案,震動得桌面上杯盤叮當作響。正在查探李瑤瑩行功線路的甘平微微皺眉,但是卻并未理會那呼嘯而來的鋒銳長箭。在李瑤瑩的驚呼聲中,火兒不滿的喃呢了一聲,正在大快朵頤的它著實煩透了這射箭的家伙,小巧的猴爪一翻,捏著一對玉箸迎向了那長箭。

在王大公子差點掉落地上的眼神中,那呼嘯而至的長箭竟然被這小猴子一一雙筷子輕輕摘了下來。對,就是摘了下來,宛若在山中采取野果一般隨意率性,沒有半點的煙火氣。臉頰微微抽搐,王子瀟這才明白自己遇到了怎樣的對手,這是什么猴子,自己的那一箭這樣近的距離里足可穿破三重鎧甲,但還是卻被這猴子輕描淡寫的攔截,眼見著那小小的猴子正興奮的揮舞著那根利箭,不停的在盤中戳來戳去,王子瀟背后登時冷汗涔涔。

就在一愣神的功夫,從大廳的兩側猛然間冒出了大批身著重甲的軍士來。這群軍士遍體厚重的鎧甲,紅光閃耀,每一枚甲片都在燈光的映照下反射著肅殺的光芒。腰間清一色巴掌寬的破甲重劍,長約四尺半的重劍在這些身高丈二的大漢腰間一點也不顯得突兀,隨著那急促的腳步聲,地面都被震動得發抖起來。

李家的赤鱗血衛,軍中千里挑一的鐵血軍士,全身附著這紅毛鋼鍛造,妖獸血淬煉的重甲,以一當百的存在!這群軍士往那里一戰,登時沖霄的殺氣撲面而來,使得王子瀟不禁后退了兩步。略帶艷慕的望著這群殺戮機器,王子瀟舔了舔嘴唇,但是也只能徒呼奈何。也唯有李興業這個軍中殺神能壓制住這群嗜血之徒,也唯有一鎮西候朔風城大將軍的財力才能組裝起這樣一群隊伍來,別人羨慕不得。

一聲咳嗽聲響起,那群原本殺氣騰騰的重甲壯漢么立時閃開了一道縫隙,略帶恭敬的將里面的人讓了出來,正是老管家李三福。這將軍府中資格最老的人,對下人最好的總管,這些大漢雖然桀驁不馴,但是出了將軍和大小姐之外,最為信服的就是這圓滾滾宛若肉球的老頭了。

“王子瀟,你還敢來,若非今天有貴客臨門,我早就帶人去你王家討個公道了!”李三福見到了王子瀟,登時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說,你是怎么暗算我家侯爺的?若非我家侯爺福大命大,早就被你害了,你個無恥小人竟然還敢來!”隨著他的尖叫,身邊那些赤鱗血衛的雙目中,個個露出了冰冷嗜血的意味。

在這些軍士心中,將軍就是天,將軍就是命,誰敢戳破天,誰敢動我的命,那就要用千百倍的鮮血來償還。其中已經有兩個脾氣暴躁的怒吼一聲想要殺出去,卻被一旁的同伴拉住。福伯見那王子瀟沒有吭聲,登時叫嚷的更加厲害了起來,“王子瀟,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王家的心思,將軍念在你王家數位叔祖浴血奮戰屢屢忍讓,沒想到你竟然喪心病狂做出這等事情來,著實該死啊!”

聽到李三福的話,那原本沉默不語的王子瀟反而笑了,“你也知道我的叔祖都為這朔風城而戰死?你也知道我王家的心思?”他說著說著眼神登時冷厲了起來,“錯,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王家為這朔風城征戰多年,不知道立下了多少的軍功,結果只換來了什么?換來了馬革裹尸,換來了戰死沙場,而我!王家的唯一血脈,竟然在求親之時被你家大小姐當街毆打,差點命喪黃泉顏面盡失,這就是你李家的報答么?”

說著這王子瀟撩了一下額角的鬢發露出里面一條長長的疤痕來,“或許是我王子瀟大言不慚,想要高攀你李家,但是這等羞辱將我王家至于何地?將我戰死沙場的諸位叔祖顏面置于何地?”說著這王子瀟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來,“大丈夫生不能九鼎食,死也要九鼎烹,舍得一身剮,也要將你李家拉下馬來。”此時的他已經神態有些癲狂,“我今天帶來了私兵八千,軍士一萬,我倒想看看,你們能掀起什么風浪來。”

聽到這話,福伯身后的赤鱗血衛登時勃然大怒,早有數人大步踏出,“大膽狂徒,竟敢率兵圍攻將軍府,你是要謀反作亂么?”王子瀟冷冷一笑,將手一揮,外側的高大院墻上登時出現了無數手持勁弩的軍士來,身后更是涌現大群手持利刃的士兵,將王子瀟圍在中間,兵刃所指之處,正是面前諸人。

“三百赤鱗血衛,全是是鐵又能打幾根釘?我倒要看看,在這強弓勁孥之下,呢們撐得過幾時!”聽到王子瀟的話語,那群赤鱗血衛登時將老管家護在了身后,然而誰也沒發現,那老管家被人影淹沒后那奸計得逞般的詭異笑容。

雖然原子鐘局勢危急,但是甘平卻并未理會,查探完畢李瑤瑩體內的功法運行路線之后,也對這李家家傳的霸氣訣有了初步的認識。果真不出所料,這霸氣訣已經并非世俗界的武藝,足可堪比一些低微的煉氣法訣了,然而這金屬性的法訣卻并非人人都可以修煉,這李興業之所以能在這靈氣稀薄的世俗界達到這種程度,和他沾染的那絲白虎星力有著莫大的關系,雖然沾染了這戾氣,殺機極重,但是在修煉庚金屬性真氣之時,倒是有著組合非同一般的功效。

至于這李瑤瑩,倒也資質不差,否則也不會小小年紀就有這等武藝,至于她的那身法和鞭法,顯然是另有他人傳授,不過甘平倒也懶得理會。既然這李興業并非由師門傳承,僅僅是家傳的功法,那自己就安心了。想到此處,甘平心中不禁大為暢快,捏起了桌面上的青銅酒爵,輕輕的啜了一口,這風梨酒果真味道不錯。

就在眾人劍拔弩張之時,一輛巨大的輦車已經來到了大門之外,在數匹駿馬的拉動下來到了大門口。內中傳出的那淫‘靡的聲音登時沖散了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對面的赤鱗血衛登時有些目瞪口呆的望向了這巨大的輦車。薄薄的紗簾中,探出了一只欺霜賽雪柔若無骨的玉臂來,嬌柔無力卻又姿態撩人,僅僅是這一只手臂,竟然就讓在場的男人看得目瞪口呆,個個吞了口口水,小腹升騰起一股熾烈的火焰來。

隨著那薄薄的紗簾晃動,一張嫵媚動人的臉龐露了出來,妙目流轉望向了對面,那慵懶的姿態,滿含春‘意的雙眸使得眾人不禁呼吸一滯,而那櫻桃小口微微輕張,身子微微抖動,那光華的脖頸后面全部隱藏在薄紗后面,但是順著那撩開的輕薄紗巾的縫隙,隱隱約約的能看見里面白花花的一片,顯然這女子正一絲不掛的隱藏在這布簾后面。

里面一個高大的身影若隱若現,透過那薄如蟬翼的薄紗,傻子都能知道里面在做些什么。大堂上的李瑤瑩更是啐了一口,臉色微紅轉過頭去。那女子一對妙目轉瞬掃過了一眾赤鱗血衛強壯的身軀,登時雙目放光,放下了布簾,向內中的那人說了些什么。只聽朗朗一聲長笑,“美人兒,既然你想要那我就將他們擒下送于你!”

說話間,那薄如蟬翼的紗簾登時被勁風掀起,露出了里面的無限春光,方才出現的那女子正軟軟的趴在錦被之上,一身粉團團白生生的美‘肉使得在場的男人眼神猛的收縮,而那嬌羞無限的表情和絕美容顏更是讓人垂涎欲滴。在她的身后,赤裸著露出精壯上身的墨夜慶已經長身而起。

幸好這墨夜慶還知道些禮義廉恥,身著一條長褲的他身軀一縱,大手猛張之下,直直的籠罩向了面前的那群赤鱗血衛。“我的美人兒既然想要你們的精血,那你們就給我去死吧!”暴喝一聲,這墨夜慶竟然不顧身份,向著這些凡人出手。還沉迷在剛才薄紗下春光一瞥驚艷中的王子瀟聽到這話登時大喜,忍不住再次的向那已經回復原狀的輦車望去。一張亦笑亦嗔的俏臉正從薄紗間露出,望向了他。

這楠楠竟然是在幫助自己,王子瀟登時雙眼放光,心中狂喜了起來,只要這墨夜慶擊殺了這難纏的赤鱗血衛,自己便可長驅直入為所欲為了。然而正在他欣喜若狂,那群赤鱗血衛被墨夜慶一掌籠罩難以呼吸之時,一只宛若白玉一般的手掌將墨夜慶的大手攔截在了半空中,起勁翻涌之下,兩人對了一掌。

場中中人被這翻騰的氣勁震動得連連后退,更有不堪者已經跌落在地,宛若仙人臨世般,不帶一絲煙火氣的甘平一身白衣飄然落下,目光炯炯的望向了對面那高大的漢子,口中淡淡道:“墨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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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舊怨

火光熊熊兵刃閃耀,映襯得滿地翻滾的軍士們狼狽不堪,甘平詫異的望著面前這身材胸轉的男子,從他的聲音中自己這才辨認出了這個惡人。否則的話,自己簡直難以將這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和那個猥褻的肥胖肉球聯系起來,而僅僅只是數月未見,這墨夜慶怎會修為增長到這般程度?

要知道先前的墨夜兄弟不知道使什么投機取巧的法子,這才勉強的登上了金丹初階的修為,但是金丹虛浮不定,簡直不堪一擊。然而眼下的墨夜慶,僅僅數月之間竟然連跳了兩階,達到了金丹高階的修為,而且真元血肉之雄渾,簡直到了這一階段的巔峰狀態。

那墨夜慶亦是眼中怒火中燒,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殺弟仇人近在眼前,怎能不讓他心中殺機充盈。那日在南際山上,自己兄弟二人因為那碧心同這小子發生了沖突,原本以為一個化液境界的小小弟子轉眼間就能拿下,卻沒想到這小子手段百出,竟然趁著自己不備,斬殺了自己的親弟弟,更是將自己擊成重傷。

若非自己福大命大,加之行險一搏吞噬了那重傷的九尾火蝎,說不定自己在墨夜家已經被眾人所唾棄了吧?墨夜慶深深知道,自己兄弟二人之所以能在墨夜家站穩腳跟,就是因為兄弟二人合擊之時戰力強橫。少了任何一人,剩下那個比起金丹初階還要不如,故此他才會甘冒奇險去吞噬那九尾火蝎。

想到血肉衍生之時那痛苦的滋味和煎熬,墨夜慶更是雙目赤紅。孤身一人回到墨夜家的他,一連擊殺這數個想要落井下石的墨夜家族兄,更是將那幾個曾經看不上自己的表姐妹狠狠的凌辱了一番。九尾火蝎天性至淫,加之那情火果的催動,原本好色如命的墨夜慶融合了這火蝎之后更是無女不歡,心智也大為轉變。家中的家主長老無法,只好將其指派出來歷練,畢竟這金丹高階的修士,也算一股強橫的戰力了,所以也沒怎么責罰他。

實力為尊,這一點在修真世家尤為凸顯,哪怕你是親傳直系血脈,但是你若是一個廢物的話,根本沒有人會理會于你,而墨夜慶雖然幼年遭到百般白眼凌辱,但是眼下一步登天,成為了金丹高階的高手,族中的長老們登時青眼有加,諸般的法寶靈藥賜予下來,就連他擊殺族兄凌辱族女之事都只字未提。一切為了家族的利益,這是這些長老家主們心中唯一的衡量標準。

于是乎墨夜慶在游歷的過程中遇到了這獵殺妖獸的王大少,隨手一擊便震撼了這群無知的凡人,立刻被其視為天神,請入了這朔風城內,成為座上賓客。其實墨夜慶對于這個王子瀟還是頗為的滿意,這王子瀟頗能察言觀色,這段時間以來將自己侍候的極為滿意。醇酒美人有求必應,心知肚明這王子瀟定是有求于自己,但還是墨夜慶卻也沒當做一回事情,畢竟對于他來說,這朔風城中還沒有什么能難倒他的事情。

尤其是今天他奉上的那蠻女楠楠,簡直是個絕品的尤‘物啊,一想到自己身后輦車內的那火辣酮體,墨夜慶不禁心中火熱,抓緊干掉這小子,回去再和那蠻女熱乎一陣才是正途。墨夜慶第一眼見到那楠楠之時便已經察覺這蠻女的體內流轉著微弱的真元法力,顯然是那個不入流的門派的傳承,而且一身外溢的精血之力顯然是吸取了別人的精血,但是墨夜慶卻根本沒有理會,只要能讓自己盡興,管她是什么身份,莫非這僅僅煉氣初階的小小女子還能威脅到自己不成?在他心中早已經將這蠻女當做了禁鬻。

眼下終于見到了這小子,自己這段時間一直以來都將這殺弟之仇銘刻在心,今日一件更是憤恨欲狂,當下大喝了一聲,宛若春雷炸響,震蕩得諸人耳中嗡嗡作響。“小子,報上你的名來,那日在南際山未能取你性命,實在是我墨夜慶心中之恨,今日定要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聲音凄厲宛若不似人聲一般。

甘平心神微動,那原本大快朵頤的火兒也跳上了他的肩頭,一對烏溜溜的眼珠望向了對面的墨夜慶,盡是不善之色,在這墨夜慶的身上,它已經覺察到了一股熟悉的敵意氣息。微微皺眉,甘平有些詫異,為何這墨夜慶竟然會容貌大變,被自己炸斷的身軀竟然又重新生長了出來,而且實力大增,并且在這墨夜慶身上,竟然還傳來了絲絲自己厭惡的氣息。

怒吼一聲,墨夜慶長身而起,掌中已經出現了一柄巨大的羊角怪垂,白骨森森竟然通體為人骨所制,看起來邪異非常。見他動手甘平不敢怠慢,還山劍已經閃現掌心,一劍直直刺去。震天的聲響傳來,在造成的眾人被這巨響震蕩,登時齊齊噴了一口血出來。

望了望東倒西歪的諸人,甘平揚劍指點道,“這里太過狹小,你我去城外如何?”言語間戰意濃濃,這兇徒上次被他逃脫,此番定然將其斬落劍下。那墨夜慶滿臉的不屑,但是旋即轉頭望到一旁吐血的王子瀟,還有車內臉色慘白的蠻女楠楠,微微沉吟,一聲厲嘯化作一道烏光向那城外而去。

甘平將火兒拋到了李瑤瑩額懷中,化作一道劍光沖霄而起直直的飛向了城外。誰知道這墨夜慶是否一個人來到這里,若是有同伴的話,那這李家豈不是遭殃了?甘平自信有火兒在,即便是一般的金丹修士想要覆滅李家,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完成的。

眼見著兩人轉瞬消失不見,抱著火兒的李瑤瑩目光閃爍,心中不知想些什么,但是那王子瀟立時眉飛色舞了起來。“李瑤瑩,莫非你真的不見棺材不落淚么?要知道外面有著我李家兩萬的軍士,你怎么抵擋?”眼見甘平離開沒那王大公子登時囂張了起來,神采飛揚的望向了大廳中抱著火兒的李瑤瑩。

見李瑤瑩兀自呆呆的發愣,王子瀟猛的一揮手,命令手下軍士進攻,只要先干掉了這些赤鱗血衛,不怕這李瑤瑩不服軟,到時候美人軟玉溫香在懷,天下權柄在手,何等的逍遙自在。那些城墻上的軍士剛剛得到命令,正想著扣下手中弓弩的扳機,轉瞬間頭腦一沉,從那高高的墻頭墜下。望著分落如雨的軍士們,王子瀟冷眼望著一個身材傴僂的老者一瘸一拐的走下了臺階,心中憤恨欲狂,“藥三生,居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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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變化

漆黑的夜色中朔風呼嘯,帶動起城外片片的風梨林婆娑作響,暗影搖動,在燈火通明的朔風城燈光映襯下顯得說不出的寂寥。月黑風高,正是殺人夜!數只野狼在青黃的草地上游走哀嚎,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響徹夜空,綠油油的眼睛四下張望,兇殘冰冷的意味表露無遺。這就是朔風城,白日里喧囂熱鬧,暖風和煦,但是一到了夜晚便蕭殺寂寥朔風橫掠,一抹若有若無的月色在云頭露出了絲絲的眉眼,微光散落在地上。

枯榮草,同朔風城的風梨一般出名,這草無論冬夏都是一副半青半黃青黃不接的樣子,但是卻是牲口們最好的私聊。燕戎國兵戈強盛,騎兵稱霸于一隅,這枯榮草的功勞功不可沒。這大片的草場,正是朔風城飼養騎兵馬匹的地方,然而今晚,卻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陣陣鬼嘯在空中呼嘯而至,那強橫的氣息使得荒原上游蕩的幾頭野狼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跑開。原本安靜蕭殺的草場上登時臭氣熏天,讓人難以忍受。晃動著碩大羊角巨錘的墨夜慶眼中兇光閃耀,看起來比那荒原野狼還要兇殘百倍。“孽畜,找死!”嗜殺成性的他登上雙目微微瞇起,掌中羊角白骨錘中登時飛出九個白森森的骷髏頭來,向著下面逃竄的野狼飛去。

那詭異的怪笑聲驀地響起,下面原本逃竄的野狼被這詭異的氣息驚駭的四足發軟,頭顱死死的俯在地上,一副不敢動彈的樣子。轉瞬間十余頭野狼的魂魄與血肉被那九只骷髏頭吞噬一空,白森森眼眶中閃動幽藍鬼火的骷髏頭嘎嘎怪笑著在墨夜慶的身邊環繞不休。

“九子母白骨問心錘?你墨夜家竟然將這法器都交給了你?”甘平微微皺眉,在他剛看見這羊角怪錘的時候,那上面傳來的邪惡氣息就讓甘平心中頗為的不舒服,如今更是肯定了這件法寶的來歷。“你倒有些眼里,這正是我墨夜家老祖當年縱橫天下的幾件異寶之一,小子,你能死在這錘下,是你的福分。今天,我要報當日在南際山的殺弟之仇,納命來吧!”

掌中巨錘揮出,那九只骷髏頭呼嘯而至,嘎嘎嘎怪笑著爭先恐后的向甘平飛來。一晃手中的還山劍,甘平硬碰硬的和那搶先咬來的骷髏拼上了一記,這九子母白骨問心錘果真邪異霸道,甘平只感覺還山劍上立時一股巨大的邪惡氣息傳來,那呼嘯不停的鬼嘯更是擾動他的心神。

角微微冷笑,甘平的身上登時升騰起一層白色的火焰,若說起擾亂心神勾動心火,有什么比那焚心天火更加厲害的呢?果不其然,這容納煉化了焚心天火氣息的寂滅真炎剛一出現,那九只怪頭立時驚叫連連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物事一般,繞著甘平旋轉不休,但是不管墨夜慶如何催動,都不敢上前撕咬。

墨夜慶一聲怒吼,口中法咒連連念動,那九只骷髏頭登時眼中鬼火大盛,口中噴出了道道黑氣來,將這片天空死死圍困。微微皺眉,甘平已經發覺了這九子母白骨問心錘的奇特功效,竟然是組成了一個小小的殺陣,將自己圍困在中心,與那劍陣之法有著異曲同工之效。微微冷笑,甘平口中一聲長嘯,仗劍直指那墨夜慶,熟稔陣法一道的甘平豈會看不出,那手持母錘的墨夜慶正是陣眼?

墨夜慶見甘平攻來,不驚反喜,揮動手中的巨錘,同甘平戰在一處,對于這個殺弟仇人,他已經憤恨欲狂,想要將其親手手刃。勁風呼嘯,那碩大的白骨錘同甘平掌中的還山劍撞擊在一起,使得那還山劍震顫不休,甘平心中升起陣陣的無奈來,這還山劍是自己師尊賜予自己的法寶,生平第一把寶劍,但是現今看來品階和強度實在是太差了一些。

在這二品上階的九子母問心錘面前,這還山劍根本無法抵擋,被那巨力撞擊之下,原本就禁受了重創的還山劍登時發出了陣陣的碎裂聲。而那墨夜慶則是嘎嘎怪笑,“小子,受死吧!你那破爛兵刃根本無法抵擋我的寶錘,看我怎么硬生生的將你的腦袋擊碎!”說著神態癲狂,掌中巨錘發出陣陣可怕的呼嘯之聲,向甘平全身的要害籠罩而來。

甘平神色微沉,抽身向后掠去,轉瞬間一聲難聽的怪叫,巨大火紅的身影登時在他面前閃現。掌心扣著那色彩斑斕流光四溢的五火七禽扇,甘平心中微微冷笑,這墨夜慶若真的就這些手段,那今天便留在這里吧,一自己和金烏之力,組可將這墨夜慶擊殺于此地。

感受著三足金烏身上升騰的金烏天火,那組成陣法的骷髏頭登時連連怪叫了起來,無論是焚心天火還是這金烏天火,都是這等邪物的克星。墨夜慶氣得怪嘯不已,掌中巨錘連連揮動,身后更是升騰起一只巨大的布幡來,那布幡藍光盈盈,上面符箓閃動不休,散發著陣陣奇異的韻味。

笑一聲,那墨夜慶一把抓過了身后的布幡,遙遙向著甘平晃動,立時間甘平感覺到陣陣的天旋地轉,自己的神魂仿佛都要被這布幡吸攝出去一般,當下心中大驚,一掌拍在了同樣搖晃不休的三足金烏身上。那巨大的鳥身立刻化作一道紅光,飛入了掌中寶扇之內。

這等攻擊神魂的法寶,正是沒有本體金烏的克星,若非這三足金烏寄居殘魂的本體還在自己的五火七禽扇中,說不定方才便被那布幡吸走了。頭上青光蒙蒙散落,那大須彌靈光盞滴溜溜旋轉飛出,將甘平的神魂罩在其中,甘平的頭頂上更是浮現三縷清氣,化作三只雪白蓮花將甘平的靈臺死死護住。

正是三花聚頂的大神通,有這三朵蓮花護持,任那墨夜慶如何搖動手中布幡,也難奈何甘平分毫。原本甘平在被玄冥子獻祭之時,便狠狠的淬煉了一下神魂,再加上宗門內長老通過煉心之法將自己的神魂徹底固化,現在甘平神魂只穩固,簡直難以想象。否則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來,即便有大須彌靈光盞這等神物護持,在猝不及防之下也會被那布幡吸攝去了魂魄,生死落入敵手。

甘平沒想到這墨夜慶竟然有這等詭異的法寶,自己猝不及防之下險些著了道,當下不再遲疑,身后衣衫轟然炸裂,兩只長約三丈的火紅翅膀赫然顯現,將這一方天空映照的紅霞漫天,聲威凜凜宛若天神下凡之勢。眼前猛地光芒大盛,那墨夜慶禁不住下意識的瞇起了自己細長的雙目,而面前的甘平卻猛地失去了蹤影。

竟是金丹高階修士,墨夜慶轉眼間便覺察到了身后的危險,掌中巨錘們的向后擊去,那原本圍困甘平的九只骷髏也怪嘯連連,向著他奔來。身后熾烈的氣息奔涌而至,一股銳利的感覺向他背心襲來,卻被那白骨巨錘硬生生擋住。猛的一口鮮血噴出,墨夜慶已經覺察到與自己心神相連的白骨問心錘被硬生生的擊破了一塊,登時心神受到重創的他噴了一口鮮血向前撲去。

手持一柄短刀的甘平雙目中盡是冰冷的意味,若非自己的化血神刀刀靈陷入沉睡,早就一刀將這墨夜慶滅殺,何苦費如此多的事情。不過以這巫刃本體的強悍與鋒銳,已經重創了墨夜慶掌中的那法器,心神與發包相連的他定然不好受吧?身后右翅帶著火光呼嘯擊出,趁他病要他命,那巨大的翅拐硬生生的擊在了墨夜慶的后背之上,上面粘附著的灼熱火力讓這墨夜慶哀嚎不已,陣陣的黑色火光在他身上游走不休,所過之處登時漆黑一片。

正是這嬴魚翅膀吸納了千百年的幽冥邪炎,在煉化這對翅膀之時,甘平簡直費盡了心思,施展了無數的手段,才將這雙翅內的幽冥邪炎封存在那翅膀的邊緣處,對敵之時只要中了自己這一翅拐,定然會毒炎漫布全身,救無可救。只可惜這翅膀中只是那一絲幽冥邪炎的火氣,雖然歹毒卻并沒有本體那般霸道。望著哀嚎不休的墨夜慶,甘平格外的憧憬將那幽冥邪毒鳳凰煉化入自己寶扇中時的威力。

天一聲嘶吼,墨夜慶不住的哀嚎著,全身劇烈的膨脹了起來,“小子,是你逼我的,今天我要將你一寸寸一絲絲的扯碎吞下,方消我胸中之氣!”隨著墨夜慶的咆哮,他的身軀在甘平詫異的眼神中慢慢漲大,身上的衣衫嗤嗤破裂,轉瞬間化作了一只身高十余丈,半人半蝎的存在。而那原本纏繞在墨夜慶身上的幽冥邪炎則被他一口吞下,桀桀怪笑的化作了滿身黑色的霧氣。

心中升騰起陣陣忌憚之色,甘平冷眼觀瞧著對面這怪物,終于明白為何自己在他身上還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原來這九尾火蝎已經同這墨夜慶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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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交鋒

王子瀟面色慘白的望著身材傴僂的矮小怪人,眼中盡是忌憚之色,身后墻頭持著強弓勁孥的軍士們宛若下餃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向下跌落,手中原本張開的弩機登時把持不住,漫天的箭只飛舞但是卻已經失去了準頭,大部分都誤傷回了王家帶來的軍士,當場哀嚎聲連綿不絕。王子瀟揮劍氣急敗壞的擊飛幾只飛向自己的箭只之后,有些惱羞成怒的向著那人影喝道:“藥三生,莫非你真要插手這是非之中么?”

王子瀟這個生氣啊,原本以為在這府內坐鎮的修仙者被引開,自己手下一萬八千的軍士,加上如此多的強弓勁孥,肯定能將這李家一舉夷為平地,卻沒想到突然冒出了這個藥三生來。相比起甘平來,這藥三生對于這些普通軍士的威脅無疑更大一些。畢竟甘平礙于身份的限制,不可能出手大肆屠殺普通人,然而像藥三生這般彈動下指甲就能毒殺千萬人的高手,只笑他一人坐鎮就足可抵擋數萬大軍。

藥三生微微冷笑,一張丑陋的面孔在火光下顯得格外的詭異,矮小的身子在那些軍士眼中再也沒有了滑稽的感覺,留下的只是深深的恐懼。“唉”藥三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有辦法,這年紀老了就特別的怕死,有些事情原本不想插手也不行了。娃娃,今天你還是退回去,改日再來吧····”這王家雖然在朔風城中大權在握,但是卻也是出身草莽,軍隊和江湖,原本就有著絲絲縷縷的關系。

畢竟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么,故此這王家的高手在江湖上倒也有一番名號,這藥三生與王家的祖輩也有幾分交情,故此才說出這番話來。方才見到甘平在房中大展神威,這藥三生才生出了坐井觀天之感,一想到自己還想要將這少年收為弟子,不禁汗顏至極。別的不說,那幾手針術就是自己難以企及的妙手,他倒也機靈,當下跪倒認錯,祈求甘平原諒,更讓甘平哭笑不得的是這老家伙竟然要拜甘平為師。

這想要收下的還在昏迷中,沒想過的卻倒貼了上來,這讓甘平頗為的無奈,但幸好這藥三生想要學習的是那醫藥之術,對于甘平來說,只是微末小技而已,即便傳給藥三生倒也無傷大雅。于是甘平筆走龍蛇,將那套針法,加上數個世間可以湊齊的藥方加之一些從無垠子那里看來的醫藥心得一股腦的抄錄了下來,交給了藥三生。

無垠子的那些醫藥典籍也大都是取自于世俗間,否則的話,哪里聽說過修真者得過什么病?將這醫術傳給別人,倒也不算壞了門規,這等世間已經失傳的方子和救人之法,將其流傳出去,也算是為自己積攢一分功德吧。故此剛才前廳如何的吵鬧,藥三生都宛若未聞一般,一心的撲在那套針法和藥方之上,如癡如醉。

直到甘平和墨夜慶在前廳交手,這才驚醒了這藥瘋子,一出手間便毒殺了數百的軍士。這藥三生號稱毒盡蒼生可不是在吹牛,他施展毒物的功夫還在醫術之上,惹得他發火的話,這萬余人能否全身而退都是個未知數。若想勝過這個藥三生,只能用大量的人命去填。

聽到藥三生的話王子瀟差一點一口鮮血噴出來,退回去改日再來?你以為這是過家家么?不用說改日,如是自己放棄了這個絕佳的機會,那李興業醒來調動兵符令箭,城外的十幾萬大軍轉瞬間就能將王家徹底碾碎,半點痕跡不留,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根本退縮不得。

想到這里,王子瀟轉頭望向了一堆妙目四處打量的南蠻巫女楠楠,因為墨夜慶的緣故,身上根本未著一縷,如今正扯下了一截輦車上的薄紗,將自己的身子圍繞,走了出來,滿是忌憚之色的望著藥三生。夜風拂過那薄如蟬翼的薄紗,凹凸有致的身材和妙處盡皆顯現,一覽無余。

王子瀟咽了口口水,悄悄的湊了過去,在那蠻女的耳邊說了幾句什么,但是目光卻頗為不老實的在她的胸前和大腿上狠狠笑了幾眼。仿佛很喜歡男人這樣窺探自己一般,那蠻女咯咯的嬌笑了幾聲,身后的一個士兵手中的兵器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那笑聲銷魂蝕骨已經讓這個士兵渾身酥麻,拿捏不住兵器。

王子瀟惡狠狠的瞪了那丟人的士兵兩眼,旋即在楠楠的耳邊猛嗅了幾口,那芬芳的體香傳入鼻息,使得他的雙目都有些赤紅,惡狠狠的轉頭望向了藥三生,“老家伙,你既然不讓路,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說著將手一揮,身后立時閃現出一個高大的影子來。

“弩車?”那群赤鱗血衛登時如臨大敵,這王子瀟果真喪心病狂,竟然連這攻城用的弩車都調來了,顯然已經勢在必得。那藥三生眼中寒芒閃動,顯然已經被這不知進退的小子所激怒,人老成精的他怎會看不出甘平對于李家的回護?在他看來或許是那李瑤瑩使得甘平這俊俏少年心有所屬,自然要傾力護得李家安全,雖然估計略有偏差,但是這番選擇確實對的。

剛剛走了兩個大高手,現在又冒出了兩個小高手來,雙方的力量再次的勢均力敵,平分秋色。那蠻女楠楠輕笑了一聲,赤裸的一對玉足邁步在踩在粗糙的青石板上,慢慢走向了丑陋的藥三生。這世界委實奇怪,丑的不一定是邪惡,然而美麗的卻也并非正義,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藥三生見這蠻女向自己走來,心懷總微微警惕,剛要出聲卻冷不防感覺到自己的胸前仿佛挨了一記重錘一般,一顆心如同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不住的擠壓,簡直要喘不過起來。大顆的汗珠滴落地上,藥三生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明白對那李興業出手暗算之人是誰了,除了這面前妖媚美麗不像生人一般的女子,還能有哪個?

那白皙的腳丫已經來到了藥三生面前,面色脹‘紅的藥三生身軀微微顫抖,猛的一口烏黑鮮血噴出,噴灑在了地上。那名叫楠楠的蠻女剛剛走到藥三生面前,卻冷不防驚叫了一聲,身子陣陣的冷顫,連忙宛若鬼魅般退了回來,那披著薄紗的身子在行進間衣裙翻飛,妙處盡顯都顧不得。

藥三生咳出一口血,慘笑著從自己的胸口摸出了一條已經僵硬的小蛇來,那小蛇長不過數寸,色彩斑斕,顯然非同一般品種。藥三生正是借著這條小蛇,躲過這蠻女楠楠的歹毒法術,同時施展辣手重創了她。、

將手一揚,大片褐色的粉末灑出,藥三生的身影急掠回了大廳之中,“王家的小子,聽我的話就不要越過那條線,否則的話生死自負!”藥三生的話語遙遙傳來,引得王子瀟臉色陣陣的發青,略微失神的望著面前那條褐色粉末鑄就的長線。香風撲面,那楠楠已經退回了王大公子身側,微微有些喘息的說道,“那老家伙已經被我重創,就是現在···”還沒等她說完,身子一軟便向著王子瀟倒去。

王子瀟伸手將那嬌柔的身子攬過,觸手一片膩’滑讓他心中怦怦直跳。不著痕跡的在那薄紗籠罩隆起部位抓捏了一下,呼吸有些急促的王子瀟登時大喝道:“弩機車,給我放!”而對面的赤鱗血衛,早已經抽搐了腰間寬大的重劍嚴陣以待,刀光閃耀面對著漫天的箭雨,一場惡戰已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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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肉搏

雖然不清楚在這墨夜慶身上發生了什么,但是甘平卻依舊神色淡然的望著面前那半人半蝎的怪物。墨夜慶原本粗壯的手臂已經化為一對碩大的鉗子,不停的開合不休,發出讓人心悸的響動。下半身已經化為的蝎子狀,六條長滿了倒刺的可怕巨腿將地上的枯榮草踐踏得草沫翻飛,鼓蕩起巨大的煙塵來。所過之處火毒流轉不休,那半青半黃的草場立時被焚毀了大半,而墨夜慶身上附著的幽冥邪炎已經被他硬生生的一口吞下。

說是吞下倒也不算夸張,那幽冥邪炎的火氣雖然酷烈狠毒,但是卻只有那么一絲,這墨夜慶展現自己的本體之后,對于那高達數丈的強壯身軀來說,這點火氣根本已經造不成什么傷害。而這九尾火蝎的本體就屬于陰毒一脈,這強橫的毒火,對其也不無小補。

撇了撇嘴望了一眼神采飛揚的墨夜慶,甘平心中不禁冷笑。莫非這某也請真的以為展現了這巨大的本體就能徹底的壓制自己了么?那日南際山之上,自己之所以會對那九尾火蝎退避三舍,那是因為自己在巫墓中被那妖仙的氣勁所波及,重傷未愈之下又連番苦戰根本難以抗衡。就連自己斬殺那墨夜華之時,也并非展現了自己的全部實力。

要知道,甘平僅憑著劍法與一些護身的法寶,就足可以同那金丹巔峰大圓滿的萬芳斗了個平分秋色,對于他來說,若非他收了重傷,這墨夜慶當時鄧然無法逃脫。若是將那日甘平展現的實力作為衡量的標準,那這墨夜慶可就大錯特錯了。

寶扇輕揮,甘平一副儒雅安然的神態揮舞著肋下雙翅站立在半空之中,饒有興味的打量著面前這怪物。眼前這墨夜慶雖然兇焰滔天,可比起前些日子遇見的鉤蛇來,可要差得遠了。這九尾火蝎只不過是沾染了一絲上古毒獸的血脈,而那鉤蛇可是實打實的上古異種,不也照樣乖乖退去,以待來日了么?

那墨夜慶手中的白骨羊角錘已經不見了蹤影,對于幻化為本體的他,那對無堅不摧的巨大鉗子,就足以比擬一般的神兵利器了。揮舞著巨大的鉗子,墨夜慶一聲咆哮撲了上來,身化獸形的他,就連身體啊中都多了一絲的猙獰,無論是墨夜慶還是九尾火蝎,都對甘平恨之入骨,此番見面恨不得一鉗子將其撕碎才甘心。

眼見著那九尾火蝎的巨大鉗子來到面前,甘平的身上已然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暗紅色龍鱗,如今的他肉身之力已經快接近九千石,真可謂實打實的開山裂石移山倒海。轟然一拳擊出,那強橫的拳風帶起陣陣尖銳的呼嘯,墨夜慶的蝎鉗撞在一起。心高氣傲的甘平倒也不想占他的便宜,料這墨夜慶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

宛若兩頭奔騰的犀牛狠狠相撞,半空中傳出一聲巨大的撞擊聲,甘平和墨夜慶同時后退了數十丈。甘平眼中光滿閃爍,露出了極為興奮的神色來。好力氣,甘平好久沒有遇到這樣肉身之力能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了,如今遇到了這墨夜慶,正好舒活下筋骨。

皺著眉頭看了看被強烈起勁震碎的衣袖,甘平索性一伸手,嗤嗤兩聲將身上破爛的衣衫撕去,如同那墨夜慶一般,露出了精壯宛若鐵石鑄就的上身。背后一對翅膀鼓蕩起熾烈的勁風,甘平興奮的長嘯一聲,展翅而下,揚起拳頭向著墨夜慶的頭顱擊來,那強勁的拳風撲面而至壓制得墨夜慶有些喘息不過氣來。

連忙橫過自己碩大的鉗子,墨夜慶揮擊而上,碰撞間那強橫的氣浪更是將這墨夜慶身下六只蝎爪硬生生陷入地面一尺有余。而被震飛倒卷而回的甘平則是興奮的一聲長嘯,再次展翅高飛撲擊而下,將這墨夜慶的身軀再次的向地面砸去。如同流星撞擊石山一般,甘平不停沖擊而下的身影使得墨夜慶幾乎喘不過起來,心中更是翻起了驚濤駭浪。

原本以為,自己吞噬融合了這九尾火蝎的肉身,一身肉身的力量已經到了極致,對付這區區的化液巔峰弟子,根本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卻沒想到遇見了甘平這樣的一個怪胎,修煉了龍族鍛體功法的甘平肉身之力已經到達了一個極為駭人的程度,而煉化吸收了巫神精血和真龍之血的他肉身更是上了一層樓,現今的甘平僅憑肉身之力就足以同金丹巔峰的大修士抗衡,眼下與這墨夜慶更是斗了個半斤對八兩。

一個是容納吞噬了上古妖獸的兇人,一個是淬煉自己肉身宛若法寶的怪胎,這兩人簡直是銅缸對上了鐵翁硬碰硬的交手,簡直奔放之極。墨夜慶雖然融合了那九尾火蝎,但是苦于身軀過于龐大,動起手來便被行動如風的甘平死死壓在了下風,抬不起頭來。畢竟移植了嬴魚雙翅并且深懷縱地金光法的甘平,哪怕不主動攻擊,這墨夜慶也休想沾到他一根寒毛。更何況甘平出手之時還將龍族的戰技身法融入其中,宛若龍行九天,不著一絲的痕跡。

墨夜慶只感覺自己仿佛一根被鐵錘不停撞擊的的釘子,一點點的向著地下陷落,不由仰天嘶吼了一聲,登時狂性大發,身后九條蝎尾直直的向著甘平的腦門戳去。那蝎尾然若長矛,黝黑發亮顯然蘊含劇毒,上面的尾針長有數尺,若是被它一下擊中,定然被戳出個窟窿來。

覺察到腦門勁風襲來,甘平冷哼一聲,閃身躲過數條刺向自己的蝎尾,將最后一條蝎尾抓在了掌心。登時升騰的火焰從甘平的掌心閃現,這九尾火蝎的本提原本對火焰之屬也頗有抗性,但是奈何卻是碰到了甘平本身修煉的一口龍紋丙火元罡,已經到了融元境界的丙火元罡簡直無堅不摧,威力僅在那寂滅真炎之下。對付墨夜慶這等小角色,動用寂滅真炎實在是有些小題大作了。

被那丙火元罡灼燒的墨夜慶登時仰天嘶吼了起來,巨尾猛力甩動,余下八條蝎尾更是向甘平惡狠狠的刺去,看那架勢不講甘平的身上戳出幾個透明窟窿來定是誓不甘休。仰天朗朗一笑,甘平閃過了那幾條襲向自己的巨尾,雙臂用力,那虬結的筋肉寸寸凸顯,居然硬生生的拖著這條蝎尾將墨夜慶巨大的本體掀了個跟頭。

眼中寒芒閃動,這墨夜慶數月之間便能將修為從金丹初階晉升到金丹高階,不論施展了何等手段,但是這進境足以讓自己驚駭了。加之這墨夜慶與自己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這墨夜慶今日必須死!甘平雖然不喜歡主動算計別人,但卻也不喜歡被人整日算計的滋味。若非是這墨夜慶自持修為高過甘平,大咧咧的找上門來,憑借著他這樣的修為,暗地里出手暗算甘平,想來也要造成不小的麻煩。

對于可能出現的麻煩,甘平一向是殺之而后快,當下掌心用力,握住了那巨大的蝎尾末梢,一對寬大的翅膀猛力閃動,轉瞬間便將那蝎尾擰成了一個詭異的形狀。伴隨著筋骨斷裂和鋼鐵絞動般的牙酸聲,墨夜慶發出了一聲凄厲的長嚎。漫天腥臭的血霧噴散,一道紅光閃過,手持半只巨大蝎尾的甘平面容冰冷,似笑非笑的出現在墨夜慶的面前。

這夜深了,風也有些冷了,在城內還有滿桌的菜肴美酒,溫暖的屋子等著自己去享受,哪有那么多的閑情逸致同這墨夜慶糾纏,還是盡快的解決了吧。感受著甘平冰冷的目光,墨夜慶的額頭大滴的汗珠掉落,他已經明顯的覺察出了甘平的殺心。

讓他心中分外不解的是,這甘平明明是化液巔峰的修為,但是一身的真元法力,比起自己來根本不遜色多少,而那肉身更是在自己之上,莫非這小子是轉世的仙人不成?否則的話,怎會實力這般駭人?

還沒等墨夜慶從驚懼中回轉過來,甘平已經拋開了手中那巨大的蝎尾,轉瞬出現在墨夜慶的面前。吃了一驚的墨夜慶登時揮舞著巨大的鉗子向甘平夾去,但是那鉗子的兩根鉗子齒卻被甘平一對宛若鐵鑄的雙手死死握住,難以動彈分毫。墨夜慶吃了一驚,連忙揮動另一只鉗子惡狠狠的夾道了甘平的腰間,加大了力道,顯然想要將其鉗為兩段。

然而一道烏光閃過,登時一個宛若腰帶般的法寶在甘平腰間閃現,身家豐厚的他,豈會沒有幾件護身的法寶?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甘平一聲虎吼,雙膀用力,額頭蹦起根根的青筋,“啊呀呀呀···給我開!”隨著甘平的怒吼,那被他握在手中的蝎鉗轟然炸裂,被他硬生生的撕裂。

凄慘的嚎叫著,墨夜慶揮舞著只剩下半邊鉗子齒的右爪放生痛腳,而左鉗子卻依舊死死的卡在甘平腰間,將其向地上猛力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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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肢解

身軀大小反差得簡直可笑一般,那墨夜慶的真身宛若一座小山一般,卻被小小的甘平硬生生的將一側的堅硬鉗子撕碎,墨夜慶僅剩下的那只鉗子死死的將甘平卡在中央,瘋狂的向地面拍擊而去。雖然甘平的肉身力量比起墨夜慶來還要強上一截,但是身材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這墨夜慶吃痛之下倒也犯了蠻性子,死死的卡住甘平的腰,宛若捶打一個布娃娃一般猛力的將他向地面上拍擊著,發出震天的響聲。

再次的一聲慘叫響起,甘平滿頭塵土發絲凌亂的飛到了半空中,滿臉惱怒之色的望著嚎叫不休的墨夜慶。自己大意之下竟然被這墨夜慶如此捉住了破綻,搞得灰頭土臉顏面盡失。眼見那墨夜慶吃痛哀嚎不休,甘平再次俯身而下,從那高壯的身軀旁掠過,右掌揮出硬生生將他的一條蝎腿擊斷。

仿佛一道飛掠偶縱橫的風刃,甘平每一次掠過墨夜慶的身子,都會給他那龐大的身軀帶來難以忘卻的傷害,不消數息之間,墨夜慶的六條蝎腿,就跟蝎尾盡數被甘平硬生生扭斷,殘肢斷位散落一地,而甘平的身上也盡是那墨綠色的血液。

那墨夜慶扭動著傷殘的身子驚駭欲絕的望著半空中宛若殺神一般的甘平,這一刻的他終于感到了恐懼。此刻的甘平宛若一尊殺戮的傀儡一般,目光冰冷不似生人,殘忍狂熱的意味溢于言表。這一場實力相差懸殊的爭斗,終于激發了玄冥子和火龍兩人埋藏在甘平靈魂深處的兇行,天地為洪爐萬物為芻狗,世間無不可殺之人!

殺機凜冽,飄散在呼嘯的朔風中,渾身是血的墨夜慶登時一個激靈,大口一張,先前那奇異的布幡登時從空中噴薄而出,在那布幡之上,有一顆血紅色的珠子,光芒詭異,向著甘平胸前撞來。此時此刻,這墨夜慶終于想到了逃字,兩人的實力相差實在太大。

墨夜慶雖然修為和肉身達到了金丹高階,但是對于力量的掌控和感悟還停留在先前的層面上,若是他能靜下心來參悟數十年,定然能全面掌控這具身軀,但是已經狂妄自大之極,被家主長老一腳踢出門的他,哪有這個功夫?被花花世界迷花了眼的他,眼下就宛若一個坐在金山之上卻不知道如何花銷的孩童一般,空有一身力氣卻無法應用。

逃,就是現在,馬上!墨夜慶來不及心疼自己那涌來保命的法寶,借著還在不斷流血的殘軀,揮舞著僅剩下一邊的大鉗子,念動了法訣。甘平眼見他有逃走的意味,當下還山劍已經在手,一聲厲嘯向那布幡斬去。困獸猶斗,這墨夜慶既然將這詭異的法寶取出來保命,定然有其不凡之處,自己嗑藥小心,莫要陰溝里翻了船。

那布幡果真神異,在墨夜慶的法咒催動下,登時化為數十丈之高,轉瞬由一變為兩個,由兩個變為四個,剎那間便幻化出了八八六十四面布幡來,將甘平圍繞其中。而那布幡上的血紅色寶珠,登時灑下大片紅光,甘平所處之地化為了一片血海。血海滔滔,腥風四溢,宛若真實一般,陣陣魅惑心神的力量傳來,甘平眼前憑空出現了無數的奇珍異寶,更有無數的絕色佳人在其中游走不休,衣衫薄如蟬翼妙態盡顯。

而那墨夜慶發動了這一陣法之后,登時強支撐起身子來,化成一道血光直奔朔風城。這套血海旗困不了這小子多久的,先前已經對甘平施展過這布幡的墨夜慶心中知曉其對甘平的作用,僅僅是能阻擋下這小子,讓自己盡快逃走而已。心有余悸的忘了一眼被困在那陣法中的甘平,墨夜慶惡狠狠的心中發誓,自己終有一天要斬下這小子的頭顱來。

化作一道血光,墨夜慶直撲那鎮西候府,即便身受重傷,他對于那蠻女楠楠竟然依舊沒有忘懷,這個蠻女在他心中早已經成了他的禁鬻。那鎮西候府內已經是血流成河,可憐那王子瀟自以為這次的叛亂發動的極為隱秘,殊不知他的所做多為都被人看在眼中。沒有了李興業的坐鎮,李三福早已經調集軍士秘密進城,只是因為要設宴款待甘平,這才沒能主動出擊,卻沒想到這王子瀟竟然一頭扎上門來。

由藥三生重創了那蠻女楠楠,毒殺了所有的弓弩兵,這場戰斗的勝負已經有了定論。在墨夜慶歸來之時,那王子瀟正抱著楠楠嬌柔的身軀站在門后望著場內激烈的廝殺,一雙怪手在這蠻女美妙的軀體上游走不停,面色微微有些蒼白的楠楠不時吃吃的笑著,曖昧至極。

就在王子瀟心中欲火難耐之時,冷不防身邊一陣腥風刮過,一只巨大的鉗子夾住了他的腰身,登時將其斷為兩節,那蠻女楠楠還沒等驚叫出聲,便被這股怪風裹挾而去,直奔大廳而來。好一個好色如命的墨夜慶,即便是身受重傷也不忘擄掠女子,他的目標正是大廳中站立的李瑤瑩。

那一眾擋在廳前的赤鱗血衛登時怒吼一聲,齊齊舉起兵刃向那墨夜慶所化的怪風看去,卻被那怪風掀翻在地,更有數人臉上盡是墨綠之色,顯然是中了劇毒活不長久了。李瑤瑩花容慘淡,驚駭欲絕的望著向自己席卷而來的怪風,剛才大廳中的一切她都看在眼中,那蠻女楠楠不知羞恥的樣子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以想象若是自己被這墨夜慶捉走,會遭遇到怎樣的凌辱。

抓耳撓腮的火兒在李瑤瑩的懷中舒舒服服的躺著,吃飽喝足的它剛想要睡一覺,覺察到墨夜慶撲來,那小小的猴臉之上露出一絲極為人行話的不屑之色,撇了撇嘴巴,毛茸茸的小爪子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出現了一根光華閃耀的鐵棒,迎風便漲向著那怪風當頭砸下。

若是這墨夜慶在實力全勝之時,火兒自然要提心吊膽全力面對,然而眼下這墨夜慶氣息微弱,殞命在須臾之間,竟然還向著自己沖來,豈不是找死么?單純的火兒可不知道墨夜慶那齷齪的心思,既然這家伙不知死活撲過來,那自己就送他一程。

或許冥冥之中真的有天道存在,那九尾火蝎生前最后一擊便是被火兒惡狠狠的擊中,眼下這吞噬了久違火蝎的墨夜慶同樣遭受了這般待遇。但是此時的均天棍和火兒已經遠非在那南際山上的時候可比,噼里啪啦一陣爆響,墨夜慶慘嚎一聲頭也不回的沖出了大廳消失不見。

眾人目瞪口呆的望著躺在李瑤瑩懷中,整好以暇將均天棍收好的火兒,齊齊的吞了一口口水,而那火兒兀自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張開了嘴巴,一臉無賴的樣子向李瑤瑩索要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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