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傳說 作者:從來不知死 (連載中)

firebox 2011-3-8 14:51: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6 113859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6 08:35
第三百零一章被困

這蕭長青沒安好心,甘平心中已經得了定論,但是苦于被那鉤蛇牽絆無法脫身上前查看,不過甘平旋即嘴角微微冷笑,莫非還怕你不成?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那慶豐城中百萬性命固然重要,但是卻也大不過自己的命去,你蕭長青鎮守此地,都可以不顧他們的安危,自己拼的哪門子勁。

只是讓甘平有些詫異的是鉤蛇的態度,這鉤蛇先前并不在乎起蛟化浪,將這百里變成澤國,那屠戮百萬人的殺孽引發天劫。而眼前更是安穩,只分出小半力量對付自己,剩下的力量全部都留在控制那水墻之上,對于頭頂元嬰境界的高手利劍高懸卻并不在意,莫非有什么依仗不成?

正在疑惑間,半空中千萬條劍光呼嘯而下,原來竟然是那蕭長青已經動手了,這蕭長青果真狠毒異常,竟然一出手就是那劍陣。半空中也不知多少劍光不成一個玄奧的大陣,將甘平與鉤蛇籠罩在其中。那高高在上的鉤蛇首當其沖,堅固異常的鱗甲被一道劍光擦過,登時裂開了一道尺許長的大口子,內中墨綠色的血液立時四下噴濺。

眼見化蛇那堅固的鱗甲都如此,甘平吃了一驚,沒想到這重傷待斃的蕭長青竟然能有這等手段,眼見漫天的劍光也將自己籠罩在其中,他連忙怒喝一聲掌心的五火七禽扇奔涌出千萬條火焰,將其牢牢護在其中。

甘平的火焰何等的霸道,那向他襲來的庚金劍氣在這火焰的灼燒下立時殘損了不少,寧不能奈何得了他。即便是元嬰高手,若不能施展出全部的力量,想要對付現今的甘平,倒也頗為的困難。

而一旁的鉤蛇卻是連生死后,身上已經被那漫天的庚金劍氣割出了千百條長短不一的傷口,鮮血奔涌嘶吼不休,但是卻難以抵御那鋒銳異常的劍氣。不過這鉤蛇哪里是那么容易對付的,眼見這劍陣來勢洶洶,登時身子盤成了一個蛇陣,碩大的蛇頭仰天張開,一只只有拇指大小的珠子從它的大口中飛了出來。

隨著這鉤蛇的發威,原本消失的漫天暴雨再次出現,大顆的雨滴傾盆而下,甘平的視線再次的模糊了起來。那小小的珠子雖然不過拇指大小,比起那鉤蛇屋子大小的頭顱來說分外不顯眼,但是那柱子上傳來的危險氣息卻讓甘平一陣的心驚肉跳。

“魔器!”甘平不禁驚呼出口,他已經在那珠子上感受到了同那六欲天魔一般的天魔氣息,但是明顯眼前這珠子的氣息更加精純更加浩大。現在他終于明白這鉤蛇要摧毀那慶豐城,將百萬生靈化為魚蝦了,有了這魔器在手,只要將那百萬人的生魂作為祭禮吞噬,憑借著暴漲的魔器威力,足可讓這鉤蛇在天劫下安然無恙。

好狠毒的手段,好狡詐的心思,若舍任由這鉤蛇成功,那百萬人即便想要轉世投胎都困難。甘平不禁吸了一口涼氣,當下里為難了起來,心中暗罵著蕭長青的小人心思,若非是他的話,自己豈會如此為難。一面是百萬條生靈,另一面是自己的性命,甘平自認為還沒高尚到可以為他人犧牲的地步,即便是百萬人也不行。

自己只是一個山中獵戶的孩子,馬家集出來的小小孩童,化液境界的小小弟子,若非自己有把握能從這鉤蛇面前脫身,自己也不會前來拖延這鉤蛇化蛟。然而此刻卻被這蕭長青逼入了困境,外側是那蕭長青不下的歹毒大陣,身側則是深懷魔器的蓋世兇獸,自己夾在中間,無論幫助哪一方,都能輕易助其獲勝,可無論哪一方獲勝,自己的性命都有些堪憂。

將心一橫,甘平掌心火焰升騰而起,那碧竹天蜈也已經來到了他的腳下,坐以待斃,可不是自己的習慣,雖然這蕭長青的劍陣眼下自己還能抵擋一二,但是隨著陣法的全滿發動,那劍光的威力也愈發的強橫。若是自己再不做出些什么事情來,說不定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

甘平掌心的火焰升騰,另一只手法訣掐動,一道道符箓打入其中,使得那火焰慢慢的收縮,而甘平卻又不時的向其中輸送了一縷火氣,更是使得這團火焰內斂。

“蕭前輩,你這是何意?”眼見那鉤蛇正催動著魔氣抵御那漫天的劍氣,無暇理會自己,甘平向著半空中朗聲問道。這庚金劍氣已經比先前強大了數倍,即便自己有著克制庚金劍氣的奇火,也有些吃不消。

半空中的蕭長青嘿嘿一笑,“這位小兄弟,不是蕭某無情,只是這逆元劍陣已經發動,就連我也難以將其停下來啊,更何況我若是停下這劍陣,這孽畜說不得就要破陣而出,為禍蒼生了。故此小兄弟,為了這百萬的百姓,你安心的去吧····”說道后面這蕭長青差點得意的笑出來。

降了一階的修為又如何?損失這了這些弟子又怎么樣?自己這劍陣可是足以滅殺元嬰的存在,想來著陣中的鉤蛇和這小子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沒想到那鉤蛇身上竟然有魔器,魔器啊,和仙器同等階的存在,眼下那魔器沒有生靈獻祭,根本發揮不了最大威力,只能拜拜便宜了自己,若是自己將其祭煉一番,宗門內還有誰是自己的對手?

想到得意處,這蕭長青不禁有些興奮了起來,殺了這兩個家伙,奪取鉤蛇的肉身貢獻宗門,將這小子的寶扇拿去結交大長老,自己手中掌握那魔器與那寶燈,想來宗門內自己就可以呼風喚雨,成為一個大人物了。思及此處,他不禁猛力的催動真元,顧不得自身的損耗,想要將陣內的兩人滅殺在其中。

聽著蕭長青如此一說,甘平心中登時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禁微微冷笑,還真的以為自己是一只肥羊了,莫不是真的以為自己軟弱好欺么?幸好自己剛才發覺了他的不對,暗中留了一手,否則自己真的與這鉤蛇生死相搏,可就讓這家伙占了便宜去。

掌心閃現一顆紅光閃耀的寶珠,正是那得自火窟的火魄珠,嘎巴一聲將其捏碎,登時大股精純的火力順著說張涌入了甘平體內,方才消耗的真元立時被補充了回來。微微瞇起眼睛,甘平望向了半空中漫天劍雨外若隱若現的人影,莫非你真的真以為這樣就能致我于死地了么?

掌心的火光閃耀,甘平因為不能分神的緣故,體表護身的火光已經弱了許多,而那劍陣的威力愈發的強橫,一時不查,有數道劍光掠著甘平的身體擦過,這庚金劍氣果真鋒銳無比,甘平的身上立時被劃出了數條口子來。悶哼一聲鮮血奔涌而出,一旁的火兒尖叫了一聲,均天棍猛甩,將再次襲來的劍氣擊散。

而甘平身下的碧竹天蜈也已經傷痕累累,雖然它經過多年的火焰淬煉,甲殼堅硬無比,但是在這元嬰修士發動的劍陣面前,那鉤蛇都難以抵抗,何況這小小的蜈蚣呢?甘平連忙將其收入了大須彌靈光盞中,用燈心的火焰滋養它的身軀,不敢再放他出來。

甘平不禁暗恨,若是自己能再支撐一陣的話,說不定就有破陣而出的機會,火兒雖然在身前揮舞著均天棍,但是那劍光實在是太過密集了,它一條棒子根本就無法抵擋。

正在心中焦急之時,甘平猛的覺察到身邊的壓力一輕,漫天黑蒙蒙的水霧遮蓋了天空,又是那一元重水,在這沉重之極的靈水壓制下,漫天的劍光也滿了許多。而鉤蛇那碩大的頭顱也不知何時來到了甘平的頭頂,一對水缸般大小的巨目中顯現著危險的光芒。“娃娃,你可有把握擊破這陣法?”

顯然這鉤蛇也是個聰明人,看出了甘平的舉動來,眼下他操控魔器抵御這劍陣倒是勉強可以支撐,可是根本難以再有別的什么作為,畢竟這魔器若是想要發動最大效果,是需要血肉生靈獻祭的。這鉤蛇倒也光棍的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毅然同甘平聯手,兩人根本沒有什么矛盾,如今被困在此處,更是要合力同心。

對于鉤蛇龐大的身軀來說,多庇護甘平一點倒也算不得什么,不過有了這鉤蛇的庇護,甘平的情況立時好過了許多。手上印決猛掐,一道道流光打入了那團火焰中,登時那團火焰中蘊含的危險力量即便是鉤蛇也有些微微側目。

臉色有些蒼白,甘平努力的控制著手中的火焰,不讓其爆開,最終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慶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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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蒼生火

鉤蛇的眼神微微收縮,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是該他做出選擇了,甘平的意思很明顯,如果自己此番出手,解救了這鉤蛇的危機,那么著鉤蛇便欠了甘平一個人情,那這一次便不能向慶豐城出手。身邊的劍光愈發的狠歷,沒有血肉靈魂獻祭的魔器已經有些難以抵擋這全力發動的劍陣。

嘶嘶的吐了兩下舌頭,那鉤蛇眼中現出決然的神色,望了望天邊的烏云,“嘶嘶,僅此一次!”甘平在那鉤蛇的眼中已經見到了一絲瘋狂之色,很顯然這樣的選擇讓他很為難,但是為了性命著想,鉤蛇這才答應甘平放過這慶豐城百姓一次。索性自己的壽命悠長,剛才已經給了這小子提點,自己放過這慶豐城一次,這實力古怪的小子要幫助自己度過天劫,否則的話沒有了慶豐城百姓血肉的獻祭,自己根本難以借助魔器的力量渡過天劫。

見鉤蛇答應,甘平終于松了一口氣,掌中火焰急轉,登時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鳳沖天而起。蒼生火!世人都以為妙成宗無怒真人的修為最為深厚,莫斂鋒的劍術最為精湛,無垠子的丹術獨步天下,但是卻不知道那無垠子一手火焰之術也是冠絕天下,妙成宗當年叱咤江湖的三兄弟,哪有一個是易與之輩?

這蒼生火正是無垠子年輕時行走世俗懸壺濟世時,感悟蒼生疾苦,所感悟出的控火法訣,以強悍的奇火為根基,借以繁瑣的手印法訣,最終化作烈火鳳凰,沖破一切阻礙,端的是霸道無比。當年的正邪大戰,無垠子憑借著這一手控火之術,將對方數位金丹組成的大陣硬生生擊潰,這蒼生火的名聲才顯露出來。

隨著時間的變遷,當年的風流人物都已經隨風飄散,這蒼生火的赫赫威名也被人漸漸淡忘,然而今天這一絕技再次的在甘平手中重現。望著沖霄而起的火鳳,甘平微微嘆氣,雖然有寂滅真炎這等絕品火焰作為根基,但是眼前這火鳳卻依然差強人意。

掌中寶扇一揮,剛剛受到損傷的三足金烏神氣完足的跳了出來,撲身投入了那幻化的火鳳之中。兩者本屬同源,有了這金烏的加入,這火鳳立時長鳴一聲,眼神中帶了幾分神采。但是一旁的鉤蛇卻怎么看怎么覺得那火鳳雙眼中痞氣斐然呢?

有了這一臂助,甘平這才滿意的松了一口氣,自己第一次使用這蒼生火幻化神獸,總是有些不足,記得自己師尊在傳授自己這法術之時,那演示出來的冰藍色鳳凰神光熠熠,宛若貨物一般,身上焰光流轉不休,極為神駿。這并非是修為與實力的差距,而是對于火焰一道的感悟,即便甘平是先天火靈之體,但是卻也難比擬丹爐旁轉了一輩子的無垠子,對于操控火焰的經驗,差距實在太大。

那火鳳眼角瞥了一下半空中的鉤蛇,很顯然對于剛才被這金烏一口一元重水重創還懷恨在心,但是幸好它并非那不知輕重緩急之輩,登時在甘平心神的操控下,展開巨大的火翅,向半空中的劍陣撲去。

那蕭長青,在空中布下了劍陣,耗費了十余顆上品庚金靈石,更是將自己性命交修的飛劍作為了陣眼,想要將陣中的一切滅殺,卻沒料到正遇到了克星。漫天的庚金劍氣,正被這火鳳的灼熱火力所克制,化為一道道金光消散在半空中。眼見這火鳳向自己沖來,蕭長青心中不禁大急,顧不得許多,向口中胡亂散了一把藥丸,猛力的催動起這陣法來。

同樣向口中塞藥丸的還有甘平,剛才這蒼生火已經超出了他的修為界限,為了發動這法訣,甘平幾乎耗盡了全力,險些難以支撐。不僅是口中塞著藥丸,他掌心也在嘎嘣脆響,數塊火魄珠被甘平捏的粉碎,純凈的火力滋潤著他干涸的經脈。雖然發出了這強橫的法術,但是甘平卻知道這一下并不能將這法陣擊碎,不過甘平也并未指望著蒼生火有什么太大的效果,只求那陣法松動的一刻!

眼見那火鳳扶搖而起,甘平腳底閃現兩朵金蓮,將其慢慢托起,升向半空中,緊緊跟隨著那火鳳的身影。飛起那一剎那,甘平不禁瞪了那鉤蛇一眼,若非是這鉤蛇將自己的還山劍擊毀,自己何苦這般作為。要是自己的底牌不夠,今天可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

那鉤蛇被瞪得莫名其妙,這對主寵什么毛病?為什么都要瞪自己一眼才甘心?要不是因為金水相生,自己早就動手了,那用得上這小子,正因為這個緣故自己才會縮手縮腳,若是自己發動大規模的法術,只能增加這劍陣的威力,根本對那蕭長青造不成什么危害。

那火鳳硬著漫天的劍光沖霄而起,無數的劍氣被其擊飛,但是那無盡無休的庚金劍氣也消耗了它大量的元氣,緊隨其后的甘平已經能看見那慢慢消散的或風中三足金烏的翅翎。帶著余威,三足金烏終于撞到了那劍陣之上,蕭長青只覺得掌心一陣晃動,就連自己的手中的長劍都難以把持住,無盡無休的熾烈火力從陣內涌現,這讓心神與陣法相連的他胸前如遭重擊,噴出一口升騰著火焰的鮮血來。

甘平的火焰對庚金真元的他克制實在是太大了,即便修為相差極大,但是那寂滅真炎的強橫火力卻不是這蕭長青所能承受的。隨著他的心神和真元震蕩,那劍陣之上也出現了一條細不可查的裂縫,灼熱的火力更是從中噴薄而出,映照得那蕭長青的面龐一陣火熱。

好霸道的力量,蕭長青心中暗嘆,連忙催動真元,要將那縫隙彌補,在他想來,陣內的這兩人也就至此了,自己的劍陣已經全力發動,哪里還能讓這兩人逃出生天,只要支持過這一下,自己便可以全力的發動陣法,將陣內的一切攪碎。到那時慶豐城之危必解,自己也能心愿得償,歡喜無限。

就在這蕭長青滿懷希冀之事,那即將合攏的裂縫中伸出了一條手臂,這條手臂修長有力,那白皙的手掌中正捏著一只小小的劍型符箓,在空中微微的顫動。望著那劍符,蕭長青的眼神立時猛烈的收縮,這劍符極度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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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再臨

小巧的青色劍符在空中微微擺動,散發著格外耀眼的色澤,蕭長青登時瞳孔急速的收縮,在那劍符上,他已經覺察到了可拍的劍意。正要加緊真元運轉,將那直手臂硬生生的攪碎在劍陣中,那道青色的劍符悄然發動,一股沖霄劍氣呼嘯而至,全部真元法力和心神都留在劍陣上的蕭長青根本連一點抵抗都沒有,便被這可怕的劍氣撕成了碎片。

隨著他的隕落,甘平頭頂的劍陣轟然碎裂,化作一片片的碎片飄然落下。而那蕭長青身軀血霧噴灑間,一道慌慌張張的小巧身影正急匆匆的向遠處逃竄,然而冷不防一只巨大的尾針見他的小小軀體穿過,卷入了口中。鉤蛇一口將毫無抵抗能力的元嬰吞下,含糊不清的訓斥著甘平道:“小娃娃做事就是不穩妥,若是這家伙的元嬰跑掉,那豈不是招來一群人追殺咱倆,你倒可以一走了之,我可就倒大霉了。”

甘平不禁有些無語,并非他不夠機敏,而是這道劍符的威力著實震撼了他。在那風行元追殺自己的時候,自己沒有動用這劍符,在那妖仙差點將自己擊殺的時候,自己也并未動用這劍符,今天在百般手段都用盡的情況下,終于發動了這掌門師伯賜予的劍符,竟然一舉竟功。

好強悍的劍氣,自己從未見過掌門師伯出手,故此對于這劍符的威力也有限,那日這劍符賜下之時,無怒師伯曾說過,這劍符足可發出堪比元嬰巔峰的一擊。如今看來,何止如此!無怒口中的金丹巔峰,是以他作為參照物來看的,修煉了妙成宗掌門秘傳青元劍訣的無怒真人一身劍術何等的駭人,這一道劍氣奔涌,竟然將這實打實的元嬰高手硬生生劈碎,就連身上自行發動的法寶都沒能抵擋住片刻。

威力之驚人,實在是駭人聽聞,甘平捏著那劍符,不禁有些微微可惜,自己如此輕易的就將這劍符應用,還是用了威力最大的一次,實在是有些浪費。那鉤蛇也眼神畏縮的望向甘平手中縮水了不少的劍符,剛才那可怕的劍氣讓他都有些心驚肉跳,若是這個少年提早拿出這劍符對付自己,說不定猝不及防之下,自己已經身首異處。

同樣的元嬰巔峰,無怒真人的修為和劍氣都超出同階太多太多,如今那無怒真人也買入了元神境界,想來應該算是妙成宗戰力第一人了吧?隨著那漫天的劍光消散,甘平腳踏金色蓮臺站立空中,宛若神仙中人。

手里把玩著那小小劍符,甘平的眼神玩味的望向了一旁還在水浪之上的鉤蛇,我已經完成了約定,下面該到你了。鉤蛇還沉浸在剛才那強橫的劍氣震撼之中,眼見甘平捏著那可怕的劍符向自己望來,不由心中一突,也不知道這少年手中的劍符能應用幾次,若是再來兩次那樣的劍氣,自己的鱗甲再厚,也難免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嘴中嘎嘎的干笑了兩成,那鉤蛇裂開大嘴向甘平說道:“娃娃,不要擔心,我說到做到,不會食言的,但是我那天劫····”說著便望向了頭頂益發陰沉的烏云。

甘平微微一笑,掌心閃現了一柄奇特的短刃出來,說實話,對于這鉤蛇來說,那化形的天劫根本奈何不了這天生的異種。這鉤蛇唯一擔心的就是那伴隨著天劫而來的魔劫,這些不修道法道心的妖獸,最怕的就是這天魔侵襲,根本無從抵御。但還是自己有這天魔化血神刀在手,那天魔還算是問題么?

見甘平做好了準備,那鉤蛇不禁大喜,身下的百余張巨浪立時傾瀉而下,直直撲向了遠處的慶豐城。甘平微微嘆息,看來這鉤蛇對于自己強迫其收手,心中還是大為的不滿啊。雖然這晚清碧波并非是像那慶豐城奔去,但是很明顯清風城外的千畝良田算是全毀了。

鉤蛇正是用這種方式在發泄自己的不滿,但是甘平也沒有辦法,只有踏著蛟浪,這鉤蛇才能沖霄而起,升騰蛻變為蛟龍之身,那化形的天劫才會降落在它身上。索性讓他發泄去吧,畢竟無論是誰,眼見即將大仇得報之時,被人硬生生阻住,都會心懷怨氣。若是這鉤蛇真的食言,自己憑借著手中威力大為縮水的青元劍符,倒也奈何不了它。

一路的眼光明媚,甘平坐在碧竹天蜈的頭頂之上,瀏覽著身下掠過的湖光山色,一路前行著。那日鉤蛇度劫極為的簡單,這等天生鱗甲堅固的上古遺種,根本不怎么畏懼那化形天劫。而一直在山中修煉的鉤蛇,更是沒有早什么殺孽,那雷光倒也稀松平常,并無什么特別之處。倒是那心魔來的極為猛烈,不過有著甘平催動天魔化血神刀幫助他,倒也安然度過。

雖然器靈陷入沉睡,不過甘平倒也可以催發這天魔化血神刀的效用,只不過是沒有先前那般靈動罷了。在甘平的幫助下度過了天劫,那鉤蛇倒也光棍的很,并沒有因為實力大增而食言,只是深深的望了一眼那人聲喧鬧的慶豐城一眼,便頭也不回的離去。甘平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不甘之色,想來有朝一日他定然還會回來,不過到那時,這事情便不歸自己管了,那時自有雪靈天宗鎮守的修士與其糾纏,慶豐城的一切都與甘平無關。

那鉤蛇帶走的,正是蕭長青留下的長劍,鉤蛇父親牙齒煉制的玄兵,也算是一個對于父親思念的寄托。而甘平則理所當然的取走了蕭長青的留下的儲物袋,另外還在那碧波所過之處,尋到了蕭長青鎮守此地,搜集來的諸多珍寶,倒是小小的賺了一筆。

既然事情已經聊個,甘平自然踏上了自己原本的路途,至于那雪靈天宗遇魔之事,卻被他刻意的忘在了腦后,魔劫也罷,天魔也好,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化液境界弟子能插手的。既然知曉了魔劫到來,自己的師伯定然會昭告天下,根本不用自己費心,尋回了那破損的還山劍,甘平再次踏上了旅途。

這還山劍是莫斂鋒用深海沉龍金所煉制,被甘平一步步從六階,淬煉到了四階頂峰的品質。說起來,甘平眼下法寶眾多,其中不乏威力奇大者,就連那仙器,甘平都有一件,雖然是破損的。不過這還山劍乃是莫斂鋒親手煉制,也算考校他煉器進度的一個標尺,意義非凡,更何況甘平也想要看看,自己究竟能將這還山劍淬煉到何種程度。

這還山劍,作為甘平的第一柄玄兵,說起來已經被他亂七八糟的加入了極多的極品材料,質地簡直好的沒話說,加上寂滅真炎這等強悍火焰的煉制,更是品質非凡。奈何甘平的制器手法還是差上許多,這煉制玄兵,無非就是材料,劍坯,還有煉制的陣法和淬煉的精純度。那材料已經沒的說,劍坯是莫斂鋒親手所制,倒也頗為不凡,有了寂滅真炎的煉化則是精純無比,但是這制器手法卻是半點來不得假。

甘平現在的制器水平已經到了一個瓶頸,而這還山劍的煉制也到了一個瓶頸,實在是沒有辦法。將那還山劍山被鉤蛇尾鉤刺穿的缺口補上,甘平隨手在那劍身中又加入了百余個陣法,便已經到了極限,這還山劍的品質,依舊沒有突破到三階。

不過甘平倒也沒在意,自己才修行多長時間,若是自己能隨隨隨便便的就煉制出三品以上的法寶,那可就真的沒天理了。自己即便是煉指出了三品的五火七禽扇,還是依仗著那制器的手法精妙,材料品階極高,這才僥幸完成。

一路斜斜的向北行進,甘平不時的探聽道路,一人一猴乘坐著碧竹天蜈,向那燕戎國慢慢行進。這一日,甘平坐在碧竹天蜈的頭頂,正思索著修行的一些關竅之處,冷不防一道黑漆漆的長線出現在地平線的視線內。

遠遠眺望,黑鐵色澤的城墻在天地間橫亙兩階山脈之間,高大的城門與城樓赫然矗立,甘平望著這雄偉的關卡,心中不禁激動了起來。朔風關,我終于回來了,這一次甘平并不是以那個凄惶不敢終日的逃犯身份出現,而是以一個高高在上的修真者身份再臨朔風關,那么這歷經風霜與滄桑的漫漫雄關,又會給自己怎樣的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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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墨夜

朔風關下依舊人來人往,門口佇立著大量的士兵,同大隊大隊的馬匹車輛在城門前排起了長隊,任由那些士兵一一檢查。不時的有一些商人在那領頭的軍官袖口中塞上一些銀子,換來的是那軍官對那些檢查士兵的呵斥,快速的通過了關卡。朔風關畢竟是燕戎國的邊境要塞,無論是探親訪友,還是跑商買賣,都要經過這里,人流一多,自然也就繁盛熱鬧了起來。

甘平此時正摻雜在人群中,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的向著城門走去,既然想要經歷塵世,那么便要遵守世俗的規則,自己倒也不好直接駕著碧竹天蜈飛入城中。索性閑來無事,便在城邊遠遠的落下,施施然隨著人流在那通關的隊伍中慢慢等待了起來。好奇的望著城門口一幕幕或是齷齪,或是骯臟的交易,甘平再次的對于這滾滾塵世有了深刻的了解。

城門口原本貼著追捕嘯月城兇手的通告依然張貼著,但是過往的人們都沒有興趣向那不倫不類的畫像看上一眼。很顯然甘平曾經在小有成方寧兩家做過的事情實在過于駭人,一直到現在,燕戎國的官府還在追捕這個殺人狂魔。但是任誰都知道,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這樣的說短,根本不是普通人類能做到的。

然而這一切都與甘平無關,雖然早了極大的殺孽,但是前幾日在慶豐城,阻擋了那鉤蛇化蛟,淹沒百里的山川,拯救百萬人的功德都歸于甘平一身,區區千人的殺孽,已經算不得什么了。

慢慢來到城門口,那身著甲胄的士兵頗為詫異的望了一眼甘平,頗為奇怪這俊俏的少年為什么如此的一塵不染。在這朔風關外,足足有著數里的黃沙,那是關內軍隊常年訓練演武造成的后果,每個通過那篇區域的人,無論貴賤,都會滿臉的塵埃,灰撲撲的樣子,而眼前的甘平卻宛若剛洗了個澡一般。即便是他肩頭的火兒,也根根毛發閃亮,沒有一點的灰塵。

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眼甘平的鞋子,那士兵撇了撇嘴巴,示意甘平通過。眼前這俊俏的少年,看起來分外的纖弱,一身白皙的皮膚宛若女子一般,很顯然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哥,也不知道發什么神經,好好的馬車不坐,竟然跑到城門口排隊。看那鞋子上一塵不染的樣子,很顯然是坐著馬車,趕到這朔風關的城門口,自己當了一輩子兵,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那士兵明顯的不想招惹麻煩,見甘平身無長物,一身衣衫頗為的華美,便閃身讓其通過,雖然平日里自己比較威風,但是這樣的公子哥,卻不是自己招惹的起的。甘平糊里糊涂的變被放行入關,雖然有些驚詫這關卡管理的松散,但是卻也沒在意,這樣最好,自己可不想想前方幾人一般,被那骯臟的大手搜查一番。

一臉笑意的甘平,帶著火兒施施然大搖大擺的向著城內慢慢走去。至于那金烏,因為前些時日連續的消耗,已經回到了五火七禽扇中休養,恢復元氣。火兒在甘平的肩頭興奮地抓耳撓腮,東張西望,小爪子不時的指指點點,讓甘平帶他奔向一個又一個小吃攤子。

朔風城,君悅閣。一群女子擁坐在一起,在那軟玉溫香中,正端坐著一個邪異的男子,這男子身材頗高,但是腦袋卻是詭異的細長無比,一對大手極為寬大,對于身軀來說根本不成比例。黑色的長衫上灑滿了酒漬,一個格外俏美妖嬈的女子正坐在他的腰間,用那櫻桃小口向他口中渡著美酒。

這男子一雙寬大的手掌在這群女子中間上下摸索,不時的輕捏一下,引來一聲嬌嗔般的驚叫,那粉嫩的小拳頭裝模作樣的在他的身上一陣的捶打,引得他朗聲哈哈大笑。對面一個華服的公子見這人如此快活,不禁也面帶笑意,微微點頭,滿臉的自得之色。

“墨夜大兄,可還快活么?”那華服公子拈起酒杯,微微的向著這黑衣人問道,那黑衣人聽到這話,登時抓過一個相貌楚楚可憐,擔又透著嫵媚的女子,狠狠的啃了幾口,笑著說道:“快活,快活!我墨夜慶活了半輩子,這才知道什么叫做紙醉金迷聲色犬馬,不枉此行啊···”

說著腰部還得意的猛力抖動了幾下,引發得坐在他腰間那最為俏美的女子陣陣嬌哼,滿面通紅虛弱無力的半趴在他身上,輕輕的捶打著,仿佛發泄著不滿一般。“壞人兒,你怎么連個知會兒都不給,可害苦奴家了····”

陣陣帶著嬌‘喘的柔媚聲音響起,足可勾動所有男人的欲望,那黑衣人聽到這話語,身子都酥了半邊,也顧不得許多,大手在這女子身上一陣的游走,惹得這女子衣衫凌亂不堪,更是喘息連連。對面那華服公子滿眼笑意的望著糾纏不休的兩人,微微點頭,就連那女子在衣裙下露出的白生生美腿都恍若未見。

實在是淫靡之極,原來這女子正坐在那黑衣男子下身處,桌子下兩人的身體早已經緊緊相連,怪不得那男子做出那番動作來,這美貌女子登時一副忍受不住的神態。然而這般荒誕不經的樣子,周圍的人卻依舊恍若未見,那些團團環繞的美貌少女依舊殷勤的服侍著這黑衣男人。

作為君悅閣的女子,他們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命,對面那華服公子看起來和和氣氣,但是誰不知道,東城王大少,可是談笑間滅人全家的狠角色?王大少對眼前這男人都如此客氣,這些善于察言觀色的女子怎會不知道這為才是大人物,當然各個使出了全身解數,取悅這個個容貌怪異的男子。

這黑衣男子美美的從那在自己身上扭動的美貌女子口中吸了一口美酒,這才拍拍那女子的臉蛋,示意她不要停下扭動的腰肢,微微吸了口涼氣,帶著邪異的笑容望向了對面的人。“王大公子如此盛情款待,墨夜慶實在是有些受寵若驚,唔,有話就說吧,誰讓你我一見投緣呢?”

雖然口上說的客氣,神態上卻依舊的一臉倨傲之色,這人正是借體重生的墨夜慶,也不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這朔風城內。對于這墨夜慶倨傲的神色,對面的王公子恍若未見,只是端起了酒杯,站起身來向著墨夜慶遙遙舉杯,一臉的恭敬之色。“來來來,墨夜大兄,今日你我只談風月,那些無關的瑣事,明日再提。”

那墨夜慶顯然很滿意這王公子的態度,哈哈大笑著,從一旁一個嬌媚的女子口中猛吸了一陣,將那甘甜的酒漿吞下腹內,腰桿更是興奮的抖動,弄得他身上那女子登時嬌’喘連連,幾乎坐不穩身子,只能雙手扶在桌子邊上,一對妙目盡是迷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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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分外眼紅

雙目有些發直的望著面前老人那干凈卻粗糙的大手,一團被熬煉成金黃色澤的糖稀在他手中變幻不停,看著那丑丑的模樣,即便甘平現在的神識如此敏銳,也分不清這是一個什么東西。那老人拿起一根長長的麥秸桿來,探入了那團糖稀中,輕輕一吹,趁著那半軟半硬的糖稀還沒定型,立時將其鼓脹了起來,轉眼間一直活靈活現的妖虎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甘平看得入神,肩頭上的火兒更是口水連連,想入非非。這一人一猴現在宛若尋常的少年一般,和一群半大的孩子,圍著那個吹糖人的老頭轉著圈,看著一個又一個栩栩如生的物事從那老頭手中出現,簡直驚奇的要死。那糖稀甘平在馬家集也吃過,那是他同馬玲兒不多的零嘴,每到秋收時節,馬張氏都要偷偷的熬制一些糖稀,給這兩個孩子。

甘平至今還記得那微微發焦卻香甜無比的味道,馬張氏那張憐愛的笑臉和馬玲兒眉飛色舞的興奮樣子,如今自己修道有成,馬玲兒也轉醒有望,只是不知那馬家集的眾人,現在如何了呢?有著妙成宗的照拂,想來日子已經不那么辛苦了吧?

心神飄遠的甘平被火兒嘰嘰喳喳的叫聲驚醒,只見眼前那老者剛剛制作的糖人,已經被這群孩童哄搶了大半,連忙沖了上去,買了幾只回來。這朔風關地處交通要道,城中百姓倒也富庶,故此這些孩童也都有些余錢,畢竟這糖人才兩個銅板不是?

甘平一路走著,手中捏了一大把各種樣式的糖人,不時的在火兒那可愛的小臉面前逗弄著。而原本機靈的火兒眼下卻傻傻的發呆了起來,小巧的猴爪中捏著一只小猴子樣式的糖人,不知道是要應該咬還是不咬。甘平不禁心中暗笑,很少見到這個小機靈鬼犯難的時候,沒想到一只小小的糖人卻讓它如此糾結。

就在這一人一猴其樂融融鬧成一團的時候,長街的遠處傳來了陣陣的喧鬧聲,中間夾雜著女子的嬌斥和馬蹄撞擊地面的聲音,望著眼前雞飛狗跳的場景,甘平心中登時傳來熟悉的感覺,面容表情說不出的古怪之色。不會吧?自己已經有將近兩年沒回此處,那女子怎么還是這個樣子?

果不其然,遠處一匹高大的駿馬呼嘯而來,上面的女子依舊一身火紅的衣衫,宛若一團跳動的火焰,潑辣俏美,從甘平的身邊呼嘯而過。只是在路過甘平身邊之時,微微的斜眼掃了一下甘平,看來是有些好奇這朔風城什么時候出現了這么一個俊俏的人物,而甘平肩頭的火兒更是讓這少女眼前一亮,對于火兒這乖巧可人的樣子,任何的女孩都沒有抵抗力。

兩人四目相交之時,甘平這才真正看清了那女孩的樣貌,馬背上的女孩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皮膚分外的白皙,長的嬌俏可人,而那一對大眼睛卻透著火辣辣的野性與嫵媚,簡直能勾動任何男人心中的火焰。這女孩原本容貌也只是中上,但還是有了這對火辣辣眸子的襯托,立時躋身于絕世佳人的行列。

雖然身材修長,溫文爾雅面貌俊朗的甘平,還有肩頭可愛嬌小的火兒讓這女孩心中一動,但旋即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望了甘平一眼,立時快馬揚鞭,揚長而去,帶起了一路的喧囂與凌亂。甘平有些微微無語,這女子不是自己兩年前曾遇到過的那個女孩,更是何人?

時間過得真快啊,自己都已經學藝有成,從先前俺凄惶不可終日,連城池都不敢進的小小逃犯,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仙人,可這女孩為什么還是一副刁蠻跋扈的樣子。撇了撇嘴,甘平轉身施施然的向著大街的另一邊走去,這女孩頭頂烏氣密布,很顯然是家中長輩遭遇不幸,但是這和甘平又有什么關系?帶著火兒在這邊塞第一大城中游歷一番,這才是正途。

甘平一身白衣,在這亂成一團的大街上從容不迫的行走,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的眼球,無數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將目光望向了這個俊俏的少年,那火辣辣的目光簡直要將這個玉人兒吞下一般,即便甘平心靜如水,卻也有些難以承受。然而在眾人目光下有些微微忐忑的甘平卻沒注意到,在一旁高樓之上,一個身著黑色衣衫的人正冷冷的望著自己,眼中盡是殺機。

墨夜慶拼命的壓制著自己的殺機,以免敵視的目光被遠處的甘平察覺,心中卻在飛快的轉動。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此處遇見了這小子,登時殺弟之仇,還有與自己融化為一體九尾火蝎記憶深處的怨恨,都涌上了心頭,細長雙目中的殺機更是凜然。

在他的身后,那錦衣華服的王大公子正悄然站立,目光卻游離不定,不時的望向那騎馬紅衣女子離開的方向,顯然是有些魂不守舍。而在兩人身后,滿桌子的杯盤狼藉,原本坐在墨夜慶身上取悅他的那美貌女子,正身子癱軟的趴在一旁的小幾上,衣衫凌亂不堪,胸襟大氅,那抹雪白和嫣紅勾動的遠處侍立的伙計一個勁的吞咽口水。

那女子身下的衣裙已經被撕裂,露出了白生生面團團宛若一輪圓月的股兒,修長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滿室的酒氣中散發著某種奇異的氣味。微微嬌,吟了一聲,那女子仿佛轉醒了一般,緩緩的從小幾上支起了軟綿綿的身子,強忍著下身的不適,慢慢的走向了窗邊。

身姿宛若清風撫柳,那纖腰只堪盈盈一握的腰肢不停的擺動著,隨著她身子的扭動,胸前一對玉兔跳動不休,更是勾動遠處那伙計直吞口水。而下身的薄紗長裙早已經破破爛爛,行走間更是春光隱現,某些私密的地方都展現在眾人面前,但是這女子卻絲毫不以為意,妖嬈的走到了墨夜慶的身后,在王公子贊許的目光中,胸前兩團僅僅的貼在墨夜慶的后背上,一對玉手從墨夜慶身后環繞而過,撫摸著他結實的身體,慢慢的向下,再向下。

“好人兒,你真是厲害喔····”女子柔媚如絲的聲音,帶著氣若幽蘭的吐息噴薄在墨夜慶的耳邊,將他從那怒火中驚醒,這才驚訝的發覺,身后女子的一對玉手,已經不知什么時候探到了自己長衫的下擺里面,挑弄不休。“冤家,你想什么呢?莫非街上有美人不成?”說著那女子邊探出頭去張望著,冷不防看見了正有些狼狽躲閃著眾人目光的甘平,眼前一亮,口中不禁驚呼出聲,“好個俊俏的小哥!”

還沒等她的話音落下,墨夜慶一雙大手已經將她從身后拎了出來,面色有些鐵青的將她按在欄桿處,登時這女子衣不蔽體的模樣便展現在人來人往的大街前。那女子下了一跳,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犯了大忌,怎么能在一個男人懷中稱贊另一個男人呢?還沒等她出生求饒,墨夜慶咬牙切齒的將腰一挺,這女子便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火熱的異物所貫穿,登時喘息也急促了起來。

“小浪‘貨,那小白臉有什么好,讓哥哥我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男人!”墨夜慶咬牙切齒的望著走遠的甘平,這女子在他面前稱贊他的仇人甘平讓他怒火沖天,雖然融合了九尾火蝎的軀體,墨夜慶已經不是先前那如同肉球一般滑稽可笑,但是卻也算不上俊美,那對源自火蝎的細長雙目更是使得人邪異無比,先天就對容貌自卑的他,哪里能忍受得了這個?更何況這女子稱贊的是甘平呢?

劇烈的撞擊聲和水花飛濺的聲音響起,女子被壓在欄桿處,望著數十丈高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陣陣的羞氣,但是身子被墨夜慶死死按住,怎能動彈分毫?只能任由這禽獸羞辱自己,俏美的面龐上,兩行清淚流了下來,悶頭青絲散亂,半遮掩著面龐,誰讓自己是這卑微下賤的命呢?

一旁的王子對眼前的荒唐景象卻宛若未見一般,城中富家公子做出比這荒唐百倍的事情都有,他也見怪不怪了。悄悄靠近咬牙切齒,卻又興奮無比大力鞭撻的墨夜慶,“墨夜大兄,莫非那小白臉你認識?是否要小弟派人將他···”說著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橫切的手勢。

墨夜慶微微喘息著詫異的轉過頭,望著一臉殷勤的王公子,不禁啞然失笑,“你?派人干掉他?哈哈哈·····”墨夜慶仿佛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身下登時聳動的更加快速,隨著那啪啪的撞擊聲,被壓在身下的女子已經雙目翻白,陷入了半暈厥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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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發狂

甘平帶著火兒一路施施然前行,這座千余年的大城雖然是一直以來都是軍事重鎮,但是卻也有著極為深厚的底蘊,各種樣式的建筑房屋讓甘平大開眼界,而那隨處可見的繁華集市更是有著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半蹲坐在甘平肩頭的火兒手中抓著大把的小吃,在它的儲物手鐲中裝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巧玩具。而那猴子狀的糖人,早就被它塞到了手鐲的最深處,自己至于其他甜美可口的糖人,早已經被它吞下肚去。

漫無目標的溜達著,甘平眼前一亮,登時豁然開朗,一條寬可容納十余輛馬車行進的寬敞街道出現在他的面前,清一水的青石板鋪地,上面細心打磨的痕跡足可看出建造這長街匠人的用心。只是奇怪的是,這條長街雖然寬敞,但是人卻并不多,即便有數個在路上行走的人也腳步匆匆,不敢胡亂張望。

扁了扁嘴巴,甘平沒有在意,這青石板路寬敞平整,踩在腳下舒適無比,一人一猴在暖洋洋的陽光下,愜意的溜達著。冷不防一陣凄厲的長嚎驚動了其樂融融的一主一寵,甘平愕然的抬頭望去,只見斜對面一座高大的門樓矗立在那里,上面一塊大得出奇的紫金大匾,上面粘龍飛鳳舞鐵鉤銀畫的三個大字,“將軍府!”字里行間充滿了鐵馬金戈的蕭殺意味。

甘平微微有些好奇,不禁停住了腳步,向著那門樓張望著,而那門樓下站立著兩個身著重甲的衛士,一身堅固的重甲,就連面龐都被遮擋的密不透風,雖然眼下這季節并不是很熱,但是被一個鐵罐子牢牢罩住,想來也是難受的緊。看著兩人的樣子,甘平更是驚訝,這將軍府好大的威風,竟然連當值的侍衛都是全身重甲,好大的派頭。

正在驚訝間,站在門口的一個侍衛猛的向前踏了一步,全身的重甲嘩啦嘩啦作響,那可怕的重量震動的腳下的青石板都陣陣晃動,可見這一身甲胄的沉重。“兀那小子,還不快走?建軍福重地,豈容他人盤桓窺探,若是再有耽擱,抓你去把牢底座穿。”像甘平這樣的華服公子,這侍衛見得多了,只要稍稍恐嚇一下,便能嚇得他屁滾尿樓。

然而眼前的甘平卻一臉的不以為然,上下打量了這門樓和侍衛兩眼,滿臉無趣的意味,向著大街的另一面走去。這侍衛不禁長長松了一口氣,其實這等恐嚇別人的事情,他倒要不愿意做,只是情況緊急罷了,只要這小子肯離開,那就一切都好說。

可還沒等他那一口長氣喘完,身后的宅院中傳來了一聲不似人聲的長嚎,兩名身著重鎧的衛士身軀一震,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那包裹嚴實的面罩中看出了對方眼睛中的恐懼之色。還沒等兩人說出什么話來,一聲怒吼轟然在兩人身后的院墻內響起,兩人吃了一驚,挪動著身形想要閃開,奈何身上的重甲實在是太過沉重,身后那高大五丈的朱紅大門轟然炸裂,門上鑲嵌著那碗口大的釘子四下紛飛,砸到街道對面的強上,出現了一個個碗口大小的深坑來。

好霸道的威勢,正在向遠處走去的甘平猛然轉頭,那強橫的氣勢讓他微微側目,沒想到世俗界竟然也有這樣的人物。那兩個阻攔甘平的士兵被這起勁擊中,宛若兩個破爛鐵塊一般飛了出去,身上厚達數寸的重甲竟然癟下去了一大塊。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閃現了出來,這人身高丈八,比起一般的人來高出小半個身子,那兩個門口的侍衛身量就極高,但是在這人面前宛若兩個孩童一般。

那人雙目赤紅,頭發散亂,十指屈指如鉤,長長的指甲鋒銳的凸現,宛若鐵石所鑄一般,身下一條褻褲,上身赤裸露出鐵石鑄就一般的肌肉,好一個兇猛的大漢。甘平不禁在心中贊嘆了一聲,只是這大漢看起來怎么一副神志不清的的樣子?兩只眼中兇光閃耀,身軀一撲就來到了還在半空中飛舞的兩個侍衛面前,蒲扇大小的巨爪便抓住了兩人。

陣陣嘎吱作響的牙酸聲音響起,那兩個身著重甲的侍衛身上厚達數寸的甲片竟然被捏的寸寸塌陷,很顯然若是這樣下去,即便有這厚重的甲片阻擋,兩人也會被這壯漢活生生擠死。

就在這壯漢狂性大發之時,那宅院內傳來也一聲喝令,“快來人,快來人,將軍的的病又發作了,快點把李龍李青救下來····”隨著那聲呼喝,數道應和之聲響起,那宅院內猛然越出了數十個身材高大的軍士來,將那壯漢圍在中間。而那壯漢依舊恍若未見,兀自死死的捏著那身著重甲的兩人,“死死死,你們都要死!!!!1”那壯漢很顯然神智有些不清醒,口中說著瘋話。

這時從那破敗的門中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一個圓滾滾身材的小老頭,一路跑的匆忙,險些被地上的門板碎片拌了個跟頭,“哎呦我的侯爺,你怎么又鬧騰開了,這是做了什么孽啊,又要換門板了,這可是這個月的第三次啊···”嘴里嘮嘮叨叨的小心躲過地上的殘骸,這老頭抬眼望見了門外劍拔弩張的一群人,見那光著上身的壯漢依舊掐著宛若鐵罐子的兩個人,不禁宛若踩了尾巴一般,聲音尖利的叫嚷了起來。

“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把李龍李清救出來,不然他們可就被侯爺活活掐死了,動手啊!”衣裙軍士被這老者一陣的喝罵,臉上登時出現了尷尬的神色,但是見那老者依舊叫嚷,沒奈何,只能再將手中的鐵鏈飛出,各有三只手臂粗細的鐵鏈嘩啦啦直響,纏繞到了那壯漢粗壯的有些不像話的手臂上。

可還沒等那粗‘大的鐵鏈纏繞其上,那老者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圓滾滾的身子在臺階上跳罵,“李三十你個混蛋,你那么用力干什么?向打死侯爺啊?還有李十七,你個混蛋不會往下點纏住侯爺的腳么?傷了侯爺一根腿毛,我把你的腿掰下來晚上加餐,還有你····”隨著那老頭的喝罵,一群軍士尷尬的抖動著手上的鐵鏈,出手也不是,停下也不是,滿臉的憋屈。

這老管家雖然看起來一點功夫都沒有的樣子,但是眼光卻極其老辣,那個軍士偷懶,哪個軍士畏縮不前,都被他一一點名,喝罵了一通,搞得這群想要攔截壯漢的軍士們滿頭大汗,進退維谷。而那發了發了瘋癲的大漢,終于被一條條手臂粗細的鐵鏈團團捆綁,數十人繞著圈子,在他身邊游走,沒人手中的鐵鏈都纏繞其上,硬生生的將其困成了一個鐵鏈包裹的大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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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初見

甘平遠遠站在一旁,頗為好奇的看著場內亂成一團的眾人,這漢子很顯然在世俗界也是修為絕頂之輩,一身的修為比起宗門內煉氣境界的弟子也不差分毫。而那些圍繞他拿著鎖鏈環繞不休的軍漢們,很明顯擺的的某種軍陣合擊之法,雖然在甘平的眼中漏洞百出,但是倒也算得上一個威力不弱的合擊之法,在世俗界也足可以圍困比他們強數倍的敵人了。

饒有興味的望著場內紛亂不休的眾人,那壯漢雖然被粗大的鐵鏈死死捆綁,但是兀自咆哮不休,身上虬結的筋肉暴突而起,皮膚下的血管和青筋宛若蜿蜒曲折的一條條鋼筋一般,跳動不休。

“啊呀呀呀,你們都要死,都要死啊·····”

隨著這壯漢的怒吼,那高大的身形也不停的扭動旋轉,帶動得眾人都有些站立不穩,身形踉蹌。好大的力氣,這壯漢不要說修為,就光是這一身的力量都堪比煉氣中階體修的弟子了,一個世俗中人,他是如何辦到的?莫非這人另有傳承?甘平正思索間,便聽到了臺階上那老者的呼喝聲。

“哎呀,哎呀,你們這群混蛋,還不加把力,快講侯爺送回府內去。哎哎,說你呢,用力不是狠勁的扯呀,那么用力傷到侯爺怎么辦?唉,這大小姐怎么還不回來,也不知道那一指毒醫能否治好侯爺的病····”聽著這老頭在臺階上嘮嘮叨叨的聲音,下面忙活成一團的眾人不禁翻了個白眼,又想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草,哪有這樣的美事。

自己一群人已經足夠小心翼翼的了,生怕傷到侯爺,然而卻依舊挨了一頓臭罵,真是何苦來哉。甘平帶著火兒在一旁看著微微有些好笑,面前這壯漢很顯然是行功走叉了路線,神魂都受到了震蕩,但是不知為何甘平總感覺這壯漢神魂之上好像還被下了什么惡毒的術法之類,頭頂靈光已經是灰蒙蒙的一片,灰暗不清帶著絲絲暗紅。

這下甘平終于明白方才那些路過這條大街的人為何都神色匆忙,避之不及了,不時的會跳出一頭傷人的猛獸,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怎么會不害怕?也幸好那李龍李清二人全身覆蓋著厚重的鎧甲,否則的話就已經被活活的捏死了。

那身材矮小,圓滾滾的老者蒸菜臺上跳腳大罵,冷不防看見了街角處似笑非笑的甘平,登時一對小眼睛圓睜,伸出一根胖胖的手指,對著甘平呵斥道:“兀那小子,你在那邊看熱鬧么?還不快走,等下傷了你可就不好了!”雖然聲色俱厲,一臉的威脅恐嚇,但是話語間那關心的意味還是能明顯的覺察出來,甘平心中登時對這個嘴有些碎的矮胖老者有了些許的好感,這老者的好心腸讓他想起了老馬頭。

既然人家一番好意,自己若是還不走的話,可就有些不識趣了,甘平正想轉身,便看見場內捆成粽子一般的壯漢雙眸紅光閃耀,已經望向了自己。那是一對怎樣的眸子,簡直宛若殺紅了眼的兇獸一般,狂野暴戾野性十足,死死的殺機流露讓人不敢逼視。不過這樣的情形倒也不會讓甘平感到害怕,他淡然的望著那壯漢的雙眸,心中暗自點頭,自己果真沒有猜錯,那雙眸中閃耀的光芒,哪里有一絲人味?

見那壯漢望向了甘平,臺階上的老者大驚失色,高聲對甘平叫喊,“少年人,快走,快走!侯爺要發怒了···”作為一個沒有子嗣的老者來說,對于甘平這樣的俊俏少年沒來由的又有一種源自心底的好感,若非眼下脫不開身,自己定要同這小子聊上幾句。

看到侯爺狀若瘋虎一般的望向甘平,這老者登時嚇得魂飛天外,心中暗自責怪甘平不知趣,竟然敢在這里看熱鬧,一想到前幾個路人的慘狀,這老者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登時急切的向甘平喝道:“快走,快走!侯爺不認識你,會對你下殺手的···”

話音未落,那被眾人鎖鏈牢牢捆綁的壯漢,登時仰天發出一聲巨大的咆哮,身上虬結的筋肉猛力膨脹,那兒臂粗細的一層層鎖鏈竟然被他撐的嘎吱吱作響,轉瞬間便紛紛斷裂了開來。那老者尖叫了一聲,“該死!侯爺的白虎真氣又進階了,我的天····”

那壯漢擺脫了束縛,一個虎撲便沖向了甘平,雖然神志昏迷,殺機充盈,但是卻依舊并非碰觸身邊的軍漢一下,在他的內心深處,對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還是有著一絲理智。

眉毛一挑,甘平詫異的望向了那向自己撲來的壯漢,制止了肩頭想要出手的火兒。開什么玩笑,這壯漢雖然在世俗界已經是頂尖的人物,但是在自己面前還不夠看,火兒的力氣比自己還大,沒輕沒重的出手免不了要傷到這人了。由仆而觀主,那看似管家的老者既然心腸都如此之好,想來著主人倒也查不到哪里去,只是被人暗算,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壯漢屈指如鉤,整個人宛若一個虎形飛撲而至,惡狠狠的向甘平的胸膛抓去,眾人驚呼出聲。在他們眼中,甘平宛若被嚇傻了一般站在街角,任由那人形兇獸向自己飛撲而至,這一下就能刨心挖腹,將甘平撕碎。眾人不由同時閉目,不想看到這個少年被撕裂的慘狀。

甘平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眼中精芒閃動,任由那勁風鋪面,正想出手,長街的拐角處一根長鞭呼嘯而至,啪的一聲卷在了那壯漢的腳踝上,那壯漢猝不及防之下被這長鞭一下子拉到,跌倒在甘平面前。

“爹,對不住了!”宛若翠鳥般動聽清脆的聲音響起,那堅韌的鞭稍抖動,壯漢的身軀便被一拉而起帥向那群軍漢。“快把我爹捆上,你們都傻了么?”那群軍漢聞言不敢怠慢,連忙七手八腳的按住了那壯漢,也顧不得臺階上那老者的連連喝罵了,取出了數十根牛筋大繩,外帶數跟鎖鏈摻雜在一起,將這壯漢牢牢捆綁。這妖獸筋鞣制的繩索,比起那鎖鏈來還要堅固幾分,更有著無窮的韌性,倒也不怕被掙脫。

這時街角處緩緩走來了一個紅衣少女,身后一匹雄壯的不像話的駿馬乖乖的亦步亦趨跟在身后,溫順之極。在那駿馬的身側,一個矮小的身影一瘸一拐的慢慢走著。

原來是她,甘平略微驚訝,但是旋即便反應過來,曾經聽說她是將軍的女兒,如今在這將軍府外,遇見她也不足為奇了。看來那壯漢就是這朔風城的將軍了,但是不知道為何,這高高在上的一方封疆大吏,為何會如此狼狽不堪。

砰!女子白皙赤裸的身子重重的跌落在地板上,雙目無神的瞪向前方,一道道口水從那櫻桃小口中流了出來,流淌了一地。她柔美嬌弱的身子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趴在迪桑,雙腿大大的叉開,那最私密的地方都暴露在空氣中,然而這女子卻宛若沒有了神魂一般,任憑別人窺探。

露出一身精壯筋肉的墨夜華正在站在那女子的身后,嬌柔美麗的一身白肉被他盡收眼底。墨夜慶臉上一對細長的眸子微微瞇起,閃現絲絲的寒芒,嘿嘿冷笑了一聲,墨夜慶不再理會那趴在地上的女子。這朔風城人人垂涎的可人兒,君悅樓的頭牌花魁,已經被自己玩弄得快要崩潰,但是誰讓她竟然敢在自己面前稱贊那小子呢?

不過說起來,這小妞還真是個尤‘物,那扭動的腰肢,那一身的軟’肉,想到這里墨夜慶不禁伸出了長長的猩紅舌頭舔了舔嘴唇,瞟了一眼地上宛若死人的女子。“把她帶下去修養,明天再來服侍本大爺,然后么····”說著墨夜慶的一對細目便轉向了在墻角瑟瑟發抖的幾個美貌女子,“你們,給我過來!”

王公子從窗戶紙的窟窿上離開,微微的皺眉,“這墨夜大兄也忒不憐香惜玉了一點,那紅玉小妞可是君悅樓的紅牌,竟然被他不停歇的弄了一個下午,這份持久力····”說著便嘿嘿的怪笑了起來,轉身向著外面走去。“只可惜了那紅玉啊,被墨夜大兄享用過只后,就真的成了殘花敗柳了,可憐公子我都沒享用過幾次,不過么····”

王公子轉頭望向了身邊跟隨的清秀小廝,“若是事情成了,區區一個紅玉又算得了什么?整個朔風城就都是我王家的了,哈哈哈··”說著朗聲大笑而去。那小廝面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旋即跟上了王公子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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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藥三生

甘平依舊靜靜的站在墻角處,宛若白玉般的臉龐不見一絲的表情,有些出神的望著面前紛亂的眾人。如今的甘平身材極高,根本不見當年在大街上瘦弱孩童的模樣,當年在大街上縱馬狂奔的少女,雖然年紀比他大上兩三歲,在他面前有人矮上了一頭。

“喂,你這個人,傻了不成?讓你走還不快走看什么熱鬧?險些被我爹爹擊殺,要不是本小姐出手,你早就沒命了。”將鞭稍卷成一個圓環,那少女捏著鞭桿指著甘平的鼻子說道。這也是甘平容貌俊美,她才會有心思和甘平說上兩句話,否則的話簡直懶得理會。

聽到清脆的話語,甘平這才宛若大夢方醒一般,對著這少女微微拱手,“倒是多謝小姐了,只是不知道令尊到底得了什么病?莫非是癔癥么?”一旁一個沙啞干枯的聲音響起,“桀桀,沒想到這小哥倒也有些見識,將軍的病到底是什么情況,等下帶我查探一番便可知曉。”

甘平向那聲音主人望去,不由得嚇了一跳,剛剛看到滿眼明麗少女嬌俏的臉龐,轉眼間看到這般可怕的臉龐,即便是甘平如斯強大的心神,也差點噴出還山劍,將其當做妖魔誅殺。實在是太可怕了,甘平簡直難以想象,這人到底遭遇了什么樣的事情,會變成這般樣子。

那人身高不過三尺,卻是滿頭紛亂的長發,全身上下瘦小枯干,最為詭異的是那額頭處巨大的傷痕,看那疤痕的痕跡,這人仿佛被人將頭蓋骨揭開有放了回去一般,額頭上長長如同蜈蚣一般的針腳,能看出那硬生生縫上的痕跡,而那人的嘴巴出,竟然沒有涼拌的嘴角與嘴唇,嘴巴一直裂到了耳根,仿佛被人硬生生撕裂了一般。

這個怪人上身一件烏七八糟的破爛皮甲,背后一只大大的背簍,尤為怪異的是兩條胳膊一直長有三尺,另一只卻只有尺許長短,身上透過破爛皮甲露出的身軀上盡是縫合的疤痕,整個人宛若一個被許多零件東拼西湊,強行縫合的破爛大號布娃娃一般。

只見那人桀桀怪笑著,伸出那長長的手臂,上面僅有一根指頭在不停地扭動,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娃娃,你從哪里來?叫什么名字?”那怪人的聲音沙啞干枯,難聽之極。眼見這么一個人物對自己問話,即便是甘平的修為也不禁打了個冷戰,連忙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晚輩甘平,自天風城而來,打算去嘯月城訪親。”

那怪人眼中光芒閃耀,上下打量著甘平,一塊好苗子啊,剛才那歷經如此危機竟然還面不變色,這樣的年紀有這份這份心性就足以夸耀了,更何況這小子骨骼清奇,端的是一塊好苗子。開玩笑,甘平一身筋骨已經淬煉的如鋼似鐵,到了陽極陰生的程度,并非像那些體修弟子一般魁梧嚇人,但是流暢的筋肉下卻蘊含著可怕的力量。

覺察到了那怪人火熱的目光,甘平心中倒是一陣的嘀咕,旋即不再理會這個老家伙。那紅衣少女上下打量了幾眼甘平,臉上驀地一紅,轉身便向著那殘破的大門走去。“藥老,快去救治我爹爹吧,不知為何,今天的癥狀益發的嚴重了。”而那怪人不停的打量甘平,“娃娃,老夫藥三生,江湖人稱毒盡蒼生,一身毒功獨步天下,一身醫術獨步天下,你可聽說過?”

甘平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一身醫術獨步天下?若說天下醫術藥理,有幾人能超過自己的師尊無垠子?心中微微有些詫異的望著這大言不慚的老頭,甘平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晚輩不知!”這一句話差點讓得意洋洋的藥三生一個趔趄,本來他以為自己提出名號,這少年便會跪在地上求自己收他為徒,那自己就順理成章的收下這資質絕佳的弟子,卻沒想到甘平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不過轉念一想,這小子并非江湖中人,沒有聽過自己的名號倒正常,正想要繼續對著甘平夸耀,說出幾件生平得意之事來誘惑甘平,然而甘平在一旁卻開了口。“晚輩家中倒也開了個醫藥鋪子,一位長輩倒也是頗有名望的醫術大家,我觀剛才那侯爺印堂發亮卻雙目赤紅,很顯然是虛火上升,氣沖頭腦的表現,若是開下幾副方子,倒也無妨。”

這話一出,那正轉身離去的紅衣少女立時轉過身來,一對妙目不停的打量著甘平,“你竟然是個大夫?你的藥箱呢?”時下行走江湖走街串巷的大夫,大都身背藥箱,內中存放著一應用具,那藥蒼生背后也背了個大大的背簍。

伸出一只手來,甘平向那少女晃了晃,“一應物事都在此處。”少女抬眼望去,只見陽光下的少年笑意盈盈,溫潤如玉的修長手指間,一只小巧的布包正閃動著光芒,上面正是幾根銀針。煉丹之人更是熟稔醫術,甘平在無垠子身邊修習這么久,自然也對這醫術一道頗為了解,即便遇到自己治不了的病癥,一顆靈丹下去,只要剩下一口氣便能就只會倆,修仙者的手段豈是這等凡夫俗子能知曉的?

那怪人藥三生聽到甘平如此說登時桀桀笑了起來,“嘿嘿,你那鄉間草野的赤腳醫生,豈是能和我藥三生比的?娃娃,我看你不錯,是塊好料子,拜入我門下吧,我絕對將你調教成一代神醫,要不一代毒王也成····”甘平扁扁嘴巴,做出了一副不屑的樣子,“我甘家自有祖傳醫術,這一點,倒不必另尋名師了。”

甘平其實倒也極為好奇那將軍身上所中的法術,在山上修行之時,時常聽說有這樣的法門,能悄無聲息置人于死地,哪怕你修為通天,遭到了暗算也只能徒呼奈何。至于玄冥子的記憶中雖然是記載了許多的陰毒法門,不過這癥狀自己倒是第一次見到,心下也頗為的好奇,只可惜剛才自己想要出手擒下那壯漢,卻被這紅衣少女所打擾。

如今自然做出一副我是大夫的樣子,想要進門去觀瞧一番。若是亮出自己的身份來,這群人定然卑躬屈膝,那時候倒是無趣了許多。藥三生嘿然冷笑,“無知的娃娃,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罷,瑤瑩小姐,可否讓老夫帶這小子進去,讓他看看我的醫術?”顯然這藥三生還沒放棄將甘平收為徒弟的打算,甘平當即打蛇順棍上,裝作一副年輕氣盛的樣子,憤然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有什么手段,想要當我的師傅!”

望著斗雞一般互相瞪眼的兩人,那紅衣少女李瑤瑩撲哧一笑,對著甘平說道:“來吧,誰不知道為了父親的病,我李家住了大群的大夫,只要是略通醫理便能入我李家大門,倒也不缺你一個人。”很顯然,將這藥三生請到,自己的父親康復有望,使得這少女心情極好。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6 08:38
第三百零九章南疆蠻族

朔風城,一處極為奢華的巨大宅院,比起那將軍府的規模都不差分毫,西院角落的一個小小屋子中,傳來了陣陣極為怪異的聲音,那聲音如夢如幻,宛若睡夢中人在夢囈,又像是落入泥潭的人在掙扎呼救,然而卻沉悶無比。屋內正中一個小小祭壇上,一個披著獸皮,滿臉奇怪花紋的干枯老嫗正在念念有詞,那奇異的聲音正是從她口中所發。

這是間頗為奇怪的屋子,沒有一扇窗戶,空氣略顯沉悶,陣陣不知名的氣味在空中飄散,墻角處放置了一盞盞不知道是何種物事所制作的蠟燭,正按著一個玄奧詭異的陣勢排列著,閃動著慘綠色的光芒。那老嫗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詞,她面前的條案上正放著一個樣式詭異,頭發捆扎的小人兒。

那老嫗手舞足蹈的樣子引得一旁遠遠站立的王大少微微皺眉,這老嫗也實在太過不堪了一點,這般年紀竟然還做出那等污穢的動作,莫非她是在色誘她那個什么魔神么?這魔神也實在太過沒有品位了一些。但是他卻不敢胡亂說話,因為他深深知道這來自南疆蠻婆的詭異與狠辣,若是得罪了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朔風城將軍,燕戎國的鎮西候李興業,絕世的高手,不也被折磨的死去活來么?

隨著那老嫗干癟的身子扭動,陣陣暗褐色的煙霧憑空出現,籠罩了整個小小的祭壇,在似夢似幻的霧氣中,那老嫗的身姿也顯得妖嬈了許多。王公子不禁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卻猛然聽見那老嫗沙啞的聲音響起,“將那人的物事拿來!”他不敢怠慢,連忙將手中一塊血跡斑斑的甲片雙手奉上。

冰冷不似人手一般的干枯爪子接過了那甲片,順便還在王公子的手心刮擦了一下,那冰寒的感覺讓他忍不住一激靈,縮手不迭。那老嫗桀桀怪笑著,“好個膽小的小哥,莫要看婆婆我眼下這般樣子,年輕時也是族內的第一美女呢,也不知道多少男子,為了和婆婆我春風一度,上刀山下火海,就連那龍獸都干去沖擊,嘖嘖····”

仿佛想到了當年的事情一般,那老嫗陣陣的搖頭,看了一眼畏縮在一角的王公子,扁了扁干癟的嘴巴,“像你這樣的小白臉,當年我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王公子被她的眼神看得一陣惡寒,身軀更加傴僂,連聲說道:“婆婆當年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美人么,自然要配英雄,小生這般,倒是有些自慚形愧了···”

那老嫗嘎嘎怪笑,前仰后合仿佛遇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一般,“好一張甜嘴,婆婆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后身生了。好精純的精元血氣,這人怕不是已經是先天強者了吧?”仿佛遇到了什么寶貝一般,這老嫗登時怪叫了起來,那宛若夜梟般的聲音使得王公子心中一顫,吃了一驚。

只見那老嫗身軀急轉,身上破敗不堪的衣衫因為這劇烈的顫動都紛紛碎裂,“桀桀,竟然如此強大的精元血氣,反正這人也得死,還不如便宜了婆婆我····”說著她不知沖何處取出了一根長逾一尺的閃閃長針,猛的刺進了自己干癟的身軀,那用力的動作使得王公子眼角一縮,險些叫了出來。

這老婆子發什么瘋?自己將她請來暗算那李興業,這些時日來她做的極好,那李興業已經宛若一個瘋子一般,只要照著這個勢頭下去,這個鎮西候,朔風城的大將軍也就交代了了。到那時候,自己的叔叔成了朔風城的大將軍,那李瑤瑩自然也就是自己的掌中之物了。想到李瑤瑩那俏美的臉龐,滿面的身姿,王公子不禁心中一片的火熱,權勢美女,大丈夫一生所求不外如是。

可今天是動手的正時候,自己費勁了千辛萬苦,才弄來著一片沾染了這李興業鮮血的甲片作為施法媒介,可這老嫗竟然瘋了一般,那么長的針,豈不是要將自己刺死么?今天自己的探子得到了消息,那江湖一代神醫毒王,毒盡蒼生藥三生已經來到了朔風城,那藥三生醫術精湛,更是對于巫蠱之術頗為熟稔,若是被其察覺那李興業是遭到了暗算,那可就壞了。

一想到那李興業手下三百如狼似虎的赤鱗血衛向自己殺來,王公子不禁打了個寒戰,張口叫道:“婆婆···”而祭臺上那老嫗已經將銀針從胸口拔出,將那心頭鮮血滴落在面前那詭異的小人之上。“無妨,那李興業今日必死無疑,既然人都要死了,這些許精血也帶不去,還不如便宜了婆婆我。放心,婆婆我知道分寸,不會讓人察覺是你出手的。”

聽到這話,王公子這才放心啊新來,旋即對自己的惶恐有些好笑了起來,自己擔心的是什么?即便是這巫婆不成事,自己可還籠絡了那墨夜慶,那可是一個實打實的殺神啊,仙人一般的人物。若非自己出城擄掠之時機靈,豈會尋來這樣一個幫手?那五階的妖獸竟然都在這墨夜慶手中撐不過一個回合,那三百赤鱗血衛,又算得了什么?

隨著那老嫗喃喃的詭異聲音響起,那片沾染了李興業鮮血的甲片和那滴落心頭血的詭異小人已經被放在了一只黑漆漆的碗中,一股幽藍的火焰突然升騰而起。隨著火焰的燃燒,那空蕩蕩的大碗開始咕嘟咕嘟的冒出股股的血液來,化作縷縷的霧氣,宛若兩條長蛇一般鉆入了那老嫗的鼻孔中,而那老嫗干癟的身子,也在王公子驚愕的眼神中慢慢的充盈了起來。

一根詭異的手指在李興業的脖頸處抖動,慢慢的摸索著,而李興業那高大的身軀被數條鎖鏈和繩子捆綁,不時發出嘎吱吱的聲音,滿面通紅的想要掙脫。沒有辦法,眾人根本不敢解開李興業的繩索,即便是李瑤瑩,方才也只是趁著李興業神智不清才能偷襲的手,否則的話干本奈何不了這瘋了一般的爹爹。

不過幸好藥三生并不在意是否能對病人切脈診斷,看著眼前這李興業的樣子,即便是摸到了他的脈門,也難以分辨出病情吧。在那青筋暴露的粗壯脖頸上摸索了一陣,藥三生撮著牙花子吸了一口涼氣,“有些棘手啊···”說著那古怪的頭顱連連搖動,仿佛遇到了什么為難的事情一般。

一旁那矮胖的老管家卻是坐不住了,登時跳了起來,對著藥三生問道,“怎么棘手了?侯爺得的是什么病?你快說啊,到底怎么回事?”那老管家雖然身軀不高,但是藥三生卻更加的矮小,往干癟的藥三生面前一站,倒也頗有氣勢。瞟了這圓滾滾宛若肉球一般的老頭一眼,藥三生翻了個白眼,“自然是有些棘手了,你們侯爺哪里是得了什么病,分明是遭了暗算,可笑你們還以為你家侯爺練功出了岔子。你家侯爺上應白虎星君,降生之時沾染了一絲白虎星君的戾氣,雖然生性好殺,但是卻也百脈通達,怎會有走差真氣的說法?”

一旁的甘平暗自微微點頭,這世俗間倒也藏龍臥虎,有著諸多的奇人異士,這藥三生雖然容貌頗為不堪,但是這眼光卻極為狠辣,竟然能看出這壯漢的來歷。只可惜即便如何的有眼力,卻也局限于俗事中,甘平已然看出這壯漢身上運轉的已經并非是世俗的武學,分明有了些許修仙人真元的氣息,顯然是得自哪一門派的支脈傳承。

那藥三生眼角瞥了一下甘平,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家侯爺這是遭了人家的暗算啊,看手法分名是南疆蠻族的裂魂之術,其實說起來這法術倒也不算怎么高明,想要解開也是盞茶的功夫。”隨著藥三生說出這番話,一旁早有一個高大的壯漢怒吼出聲,“他奶奶的,是誰暗算我家侯爺,我李龍要滅了他滿門····”

還沒等他說完,一旁的老管家就已經一跳三尺高,手中拿著一條雞毛撣子惡狠狠的向著那光頭抽了一記,“去你奶奶的,你還嫌不夠亂么?一邊呆著去,等藥先生救治好了侯爺,這事情自有清算的時候,這時候哪里用得著你?驚動了侯爺我拔了你的皮!去,帶人把這里圍好,免得有人驚擾了侯爺的救治。”這老管家身材實在太過矮小,但是卻跳的極高,那光頭大漢也不敢躲閃,任由那雞毛撣子在自己頭上抽了一記,留下了一道紅印子。

李瑤瑩不禁暗自點頭,果真姜是老的辣,自己這三爺爺雖然不懂一點武功,但是比起那些軍漢來看事情明白多了,果真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當下冷聲說道:“龍哥,麻煩你帶上赤鱗血衛的兄弟將宅院包圍,如有膽敢擅闖驚擾我父救治之人,無論是誰,格殺勿論!”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6 08:39
第三百一十章寄魂

隨著李瑤瑩一聲令下,那大漢連忙應是,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隨著外面一陣呼喝的聲音響起,淡淡的殺氣在庭院外升騰而起,很顯然那什么赤鱗血衛已經將這里團團圍住,就連留在屋子內那不懂一點武功的老管家的圓滾滾的身上都升騰起淡淡的殺氣。家主就是天,家主就是魂,家主就是所有人的根本,有人想要挖了這些人的心肝,不由得這群百戰精兵不拼命了。

感受了一下外面傳來的兵戈之氣,藥三生微微一笑,“好,好一群虎狼之士,好一群百戰精兵,如此的肅殺之氣,正是克制那歹毒巫術的絕好手段···”嘴上如此說,但是他眼底那一抹擔憂卻出賣了他,這侯爺上應白虎星君轉世,更是占人類星君之力,一身高絕修為都被人所暗算,顯然這施術之人定然非同一般。

自己一聲鉆研醫術毒術,但是對于這巫蠱之術只是泛泛了解,能否手到病除,還是個未知數啊。但還是既然答應了人家,便要盡心盡力的救治,誰讓自己拿了人家的那七葉靈芝草呢?微微嘆了口氣,藥三生從一旁的背簍中取出了一堆物事來,那烏七八糟的草根和布條讓李瑤瑩看得陣陣皺眉,這樣骯臟的物事是用來救人的么?

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那藥三生已經在李興業的身上忙碌了起來,甘平在一旁暗自嘆氣。自己本想著要跟著進來,查看一下這壯漢所受到的歹毒法術,眼下竟然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這壯漢所遭受的法術很顯然是南疆邪宗的一個支脈,但是看起來卻略有些不同,沒有見過這歹毒手段的甘平自是打開眼界,正想著是否要擺明身份上前去查探一番,若是自己出手,那區區小術卻根本不算什么問題。

正此存見,那藥三生已經將一對烏七八糟的物事擺放在了李興業的身上,那粗壯的脖頸上,竟然纏繞著一只紅鱗閃耀,遍體發光的長蛇,正嘶嘶的發動著聲響,目光不善的望向眾人。李瑤瑩登時驚叫了一聲,猛的向后退了幾步,一下子撞到了一個堅實的身軀上。畢竟是女孩子,冷不防遇見這等可怕的蛇蟲,當然有些畏懼。

轉身望去,正是墻腳站立的甘平,李瑤瑩不禁臉上一紅,微微點頭表示歉意,旋即轉過頭來向著父親靠近,心中卻已經怦怦亂跳不已,或許是因為那毒蛇的驚嚇,或許是因為剛才的羞怯,少女的心思,誰又能說得清呢?一旁的老管家也驚叫出聲,“你個丑鬼,你,你干什么?你想害死侯爺么?”即便見多了大場面,但是看見眼前這詭異的情景,那老管家也不禁有些驚駭。

“噤聲!”藥三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一臉的嚴肅,“重病要下猛藥!更何況你們侯爺并不是得病,而是遭了暗算。要不是看在那七葉靈芝草的份上,你以為我會拿出這絕種的火羽蛇來么?”說話間,滿臉的肉痛之色,顯然拿出這條怪蛇讓他心痛至極。

而蹲在甘平肩頭的火兒更是一臉的驚駭之色,自從被那鉤蛇嚇到之后,它便愈發的忌憚這蛇類,哪怕眼前這只是一條被人豢養,連妖獸都算不上的毒蛇。眼見火兒一臉的驚懼表情,小爪子也微微抖動,甘平連忙將她塞進了自己的懷中,那小小的身軀才安定了下來,不再露頭。

雖然火兒畏懼蛇蟲,但是若真的驚駭到了極點,便會狂性大發,不分青紅皂白的亂打亂砸一番,甘平可不想火兒被刺激的發了瘋癲,取出均天棍來亂砸一通,那樣的話這朔風城說不定都要毀了。隨著藥三生的一捏藥沫灑出,那李興業的眼睛猛的張開空中連聲怒喝,“殺殺殺!我要殺了你,哈哈哈哈···“癲狂的神態顯露無疑,強烈的殺氣從他身上閃現,就連圍繞在他脖頸上的那紅色長蛇,都縮起了身子。

甘平眼神收縮,好強橫的殺氣,自己修煉凌蒙殺劍略有小成的時候,不不外如是吧?想到這里,甘平不禁動了些別的念頭,原本的他只是打算查探下這壯漢的情況,了解下這陰毒的法門。但是見到這壯漢充盈的殺氣,不禁有了些別樣的心思,自己修煉的凌蒙殺劍,本是傳自凌蒙上人,師尊傳于自己之時便已經說過,這等得自他人的劍法,自己修煉就是結了大因果,便要將其傳承下去。

而那凌蒙上人的劍法總綱中也提到要修習這劍法之人,將這門劍法傳承下去,自己身為妙成宗弟子,說起來并不算是正經的凌蒙殺劍門人,如今見到這壯漢,終于找到了可以傳承之人,倒也是了了自己一分心結。這壯漢上應白虎星君,沾染了一絲戾氣,加之鎮守邊關終日征戰,殺機之濃厚,簡直正是修習這凌蒙殺劍的不二人選。

所顧慮的是這人身上已經修習了一些基本功法,一時間倒也看不出是何門派,顯然是要等其醒來細細盤問了。當下甘平凝聚心神,仔細的觀瞧那藥三生出手救治,若是有什么差池,自己便會出手相助。

隨著藥三生那根扭曲不停的手指沾了些不明液體,點在額頭之上,那壯漢登時雙目發直,不再叫喊。一旁的李瑤瑩和老管家不由得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一連半個月,侯爺一直處在癲狂的狀態,沒有一刻的安歇,也幸好他修為精湛,精血雄渾,換了個普通人來,早已經活活累死了。如今這藥三生一出手,便止住了侯爺的癲狂神態,怎能讓兩人不驚喜萬分?

藥三生一指點下,便已經制住了李興業,心中稍安,顯然這術法操控之人并未在祭臺主持,或許是除了什么變故,但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盡快的驅除出這法咒才好。愛惜的看了一眼瑟縮在一旁的紅鱗長蛇,藥三生狠狠一咬牙,將那蛇頭抓過,在眾人的驚叫聲中惡狠狠的按在了李興業的脖子上。

原來是寄魂之法,甘平微微扁了扁嘴,原本以為這藥三生能拿出什么別的招數來,卻沒想到是這轉嫁痛苦的寄魂之法,將這壯漢身上所遭受的法術轉移到這異種毒蛇身上,這樣一來雖然這毒蛇必死無疑,但是這壯漢卻得救了。這法門甘平倒也知道,只是異種不入流的法術罷了,上古傳承下來的皮毛而已。

上古之時這寄魂之法大行其道,有許多精通巫蠱之術的修士,尋得極為強悍的兇獸作為魂魄寄托,與人爭斗之時自然不怕那些惡毒手段,相當于多了一條命。不過流傳到現在,也只剩下這一些皮毛了。眼看那壯漢臉上癲狂之色漸漸消散,甘平也微微松了口氣,雖然不入流,但還是卻也是極為實用的一個法門,既然能將這壯漢救醒,自己倒也不必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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