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神仙都在兜裡揣 作者： 蕭爺 (連載中)

084 讓你走的安心
  王珂看著他的臉，看不出來一絲絲做作，蔣亮的臉上除了那一點點無法掩飾的絕望和哀傷，竟還帶著一絲絲邪邪的氣息。

    想到剛認識蔣亮的時候，這個傢伙的大嗓門，還有喝酒時的豪氣，再想到自己從京華回來的當晚，請大傢伙喝酒時，蔣亮的輕鬆自如，王珂忽然有那麼一種感覺，如果把蔣亮放在某個亂世，只怕他這種隱忍孤注一擲的性格也有可能做下一番事業。

    有多少事可以重來？有多少人可以選擇自己的誕生年代？

    頭有些微微的犯暈，王珂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死死盯著蔣亮，看了半晌，最終像是終於打定了主意，輕輕嘆息一聲，王珂朝著籃球場邊的梅玫招了招手。

    他其實知道梅玫一直不放心自己這邊。

    梅玫即刻扔下那幾個搞不清狀況的籃球表演者，一溜煙的跑了過來。

    斜著眼看了看蔣亮，確定這傢伙只是哭過，渾然沒有一點點要對王珂不利的地方，才看看王珂，問：「咋了？」

    「把車開來，咱出去一趟。」王珂想了想，又說：「把煙留下。」

    梅玫伸伸舌頭，把自己兜裡的煙摸出來，遞給了王珂。臨走之前，又不大放心的看了看蔣亮，對王珂說：「我很快回來，不超過1分鐘吧。」她這話是故意說給蔣亮聽的，意思說我1分鐘之內就回來，你可老實點，別招惹王珂。

    王珂是不習慣抽煙的，大前天晚上在京華國安局給他安排的酒店客房衛生間裡偷抽了梅玫一支煙，就抽兩口趕緊滅了，差點沒嗆著他。他記得和蔣亮他們喝酒的時候，看見過蔣亮抽煙。

    抽出兩支煙來，一支遞給蔣亮，一支塞在自己嘴裡，王珂又給自己和蔣亮分別點上，輕輕抽了一小口，趕緊吐了出來。

    蔣亮卻是深深吸了一口，過了很久才看見他從鼻孔裡把煙呼出來。

    微微苦笑一聲，蔣亮說：「以前我偷我爸煙抽，抽過這種煙，很貴的。」他指指王珂拿在手裡的煙盒，又說：「大概一盒是180多。」

    王珂塞到他口袋裡，說：「我不會抽，送你了。」

    蔣亮眨眨眼睛：「剛才那個女孩回來找你要怎麼辦？」

    王珂笑笑：「沒事，咱是誰啊？送你了你就拿著，敢有意見削她。」

    蔣亮哈哈一笑：「你就吹吧！我又不是沒看見，剛才在活魚館，人家扭你一把，你都不帶還手的。」

    王珂死豬不怕開水燙，厚著臉皮說：「打是親罵是愛，她怎麼不扭你呢？」

    隨手吸了一口煙，嗆著了，王珂咳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蔣亮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往事。

    「……以前也有個女孩……」

    稍稍說了這一句，蔣亮自嘲似的搖搖頭，看見王珂很八卦的伸頭等著自己繼續往下說，臉色一黯，說：「都是過去的事了，一年多沒聯繫了。」

    王珂忍不住輕輕一嘆。蔣亮雖然什麼都不再說了，王珂心裡卻明白得很，肯定是蔣亮家裡出事之後，蔣亮嘴裡的那個女孩才跟蔣亮斷絕了來往聯繫。

    「還有什麼心事嗎？」王珂真誠的望著蔣亮，問道：「我能力雖然有限，不過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蔣亮垂著頭：「沒了，就剩下我媽的事了，不知道最後醫院會怎麼安排，聽說醫院會拿這樣無主的屍體做解剖用……」

    說著，蔣亮的眼圈又紅了。

    有一些人思想覺悟較為崇高，在自己生前就會簽署一些遺體捐獻協議，認同自己死亡之後的遺體交由研究部門或者是醫院進行某項研究。但是就算是這樣的人，做出如此決定的對象也僅限於自己，也不可能很輕易的接受自己的親人尤其是自己的父母親在死後的遺體被交由研究部門處置。

    汽車馬達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轉眼間居然已經衝入了操場，殺到了王珂和蔣亮的身旁。

    梅玫居然直接開著她那寶馬X6直接來到了足球場上。她回來的時間雖然絕對超過一分鐘，但是絕對算是很快了。

    看到王珂和蔣亮相安無事，梅玫鬆了口氣，從車窗裡探出頭來，看著王珂和蔣亮，說：「去哪？」

    蔣亮的臉上閃過一絲決然，苦笑一聲，說：「被寶馬X6送去刑警大隊的，估計我也是有史以來第一個了。」

    「誰說要去刑警大隊了？」王珂朝著神情有些愕然的蔣亮揮揮手：「上車！」

    上了車，王珂並不急著立刻就走，摸出手機來給焦靜翡打了一個電話。

    「靜翡姐姐不好意思，這個時間了還給你打電話，我想問一下，如果我現在需要安排火葬場火化一個老人，再在玉泉山公墓買一塊墓地的話，會不會很麻煩？」王珂又補充說：「我是說今天晚上就把這件事情辦了。」

    焦靜翡沉默了一小會，大概是想明白了王珂的意圖，回答說：「沒有問題，你等我電話，我安排靈車直接去醫院。」

    掛了電話，王珂又問蔣亮：「你媽媽現在在哪家醫院？」

    坐在後座上的蔣亮已經淚流滿面，說了醫院的名字，就把頭埋進前車座的陰影裡，輕輕抽泣。

    梅玫雖然不曉得具體怎麼回事，這一會兒也大致猜到了一些事情，看看王珂，眼圈一紅，二話沒說，直接啟動車子，朝著蔣亮所說的醫院而去。

    焦靜翡效率很高，不到20分鐘就回電話說，靈車已經出發，而且公墓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了，死者隨時都能下葬，還說她也在來醫院的路上。

    她冰雪聰明，很容易就猜到了王珂準備安葬的是誰；去年的時候她也參與了給蔣亮的捐款活動，對蔣亮的媽媽在哪家醫院十分清楚。

    車子到了醫院，好歹找到車位把車子停下，王珂對蔣亮說：「先去看看你媽媽吧，我們在這裡等你。」

    蔣亮抬起淚眼，問：「為什麼？」

    王珂並不準備瞞他什麼，直接說：「讓你走的安心。」

085 GPS活地
儘管王珂的答案顯得十分無情，但是蔣亮還是非常鄭重的表示了感謝，步伐沉重的走向了病房樓。

    望著他的背影，王珂心情有些複雜，有無奈，有同情，還有一點點的激動。

    當他在河東大學足球場上聽到蔣亮那番主動承擔責任的說辭的時候，他心裡還只有無奈與同情，那份激動來源於查看了一下蔣亮的數值界面之後。

    王珂膽小，怕事，卻不代表不記仇。

    蔣亮的事情前因後果都搞明白了，他對蔣亮也是心懷同情，但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像是蔣亮這樣的初犯，沒有點故事，王珂反倒會覺得不可能。這都是在意料之中的。

    王珂覺得以蔣亮現在這個狀態，孤身一人，窮困潦倒，這第一次騙人錢財是被自己抓住了，才會有動情聲泣，無地自容的表現，但卻難免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想來想去，他覺得把蔣亮送進去，吃點苦頭受點教訓不見得是壞事。

    然而，當蔣亮說出了主動承擔責任的話之後，王珂鬼使神差的想到，貌似第五宇宙月族星系蔻噴星提出了向其他宇宙徵集反面穿越者一名的穿越需求，就順便查看了一下蔣亮的個人數值界面。

    「稱謂：蔣亮

    種族：人族

    可參考穿越職務：第五宇宙月族星系蔻噴星敵對勢力領軍人物

    精神力：+0.02

    強壯值：+7

    靈巧值：+4

    異能值：+0

    實力綜合評價：+13

    綜合評價：89

    取向：反向敵對勢力

    潛力值：82」

    以前王珂看到的個人數值界面，包括他自己的，都從來不曾見過「可參考穿越職務」這一項，蔣亮的這個個人數值界面算是開天闢地頭一份。

    王珂的心思主要定格在了綜合評價這一項上。他以前在別人的個人數值界面上見到的綜合評價一項都是「0」，而蔣亮這個卻是「89」。雖然不曉得具體究竟怎麼回事，但和第一次見到的「可參考穿越職務」一項結合起來，想來這個數值表明的是蔣亮和這個可參考穿越職務對應的綜合評價值。

    他還記得最早在觀看那張小澤瑪利亞的**光盤的時候，屏幕裡那位小澤瑪利亞曾經告訴他，批准穿越的時候，必須要求備選人選的契合度達到80%以上，也就是綜合評價要達到80%以上。

    很顯然，針對「可參考穿越職務」這一項，蔣亮的這個契合度是完全合格的。

    「取向」這一項也不難理解，畢竟蔻噴星的需求就是一名反向敵對勢力；至於最後的「潛力值」，王珂猜測應該是指蔣亮真的穿越過去的話，成長起來的可能性吧。

    平心而論，如果不是出了這檔子事，他對蔣亮的印象並不壞，尤其是昨天老爸過來，在河東大學北門口的時候，蔣亮誤以為有人找王珂麻煩，主動請纓，上來準備幫忙，更是讓王珂對他的印象相當不錯。

    真的把蔣亮交給刑警大隊，蔣亮面臨的必然就是幾年的牢獄生活；牢獄生活雖然可能會讓蔣亮學乖，這一輩子都將有可能再不敢去騙任何人的錢，可是等到蔣亮出來之後，身上背負著「曾經在監獄裡呆過」的大帽子，他的生活勢必會受到很大影響，搞不好這一輩子都有可能徹底完了。

    相比較而言，王珂覺得，似乎也可以選擇讓蔣亮穿越，前往蔻噴星，去當那個敵對勢力的領軍人物。

    畢竟，以蔣亮的性格來說，逼急了就會出一些類似於騙錢這樣的幺蛾子，去做做敵對勢力的領軍人物，搞不好也能勝任。更何況，蔣亮現在爸爸早亡，媽媽新逝，也算是孤身一人，了無牽掛了。

    心裡動了這個念頭，王珂越想越覺得可行。

    蔣亮的個人數值界面裡面，最下方正中央有兩個按鈕，一個是「目標人物行蹤鎖定」，一個是「批準可參考穿越職務穿越執行」。後面這個選項好理解，估計王珂給予這個選項確定的點擊，蔣亮可能就此就會在地球上消失掉，穿越到蔻噴星去，第一個選項則讓王珂感覺頗有意思，但看字面意思，他就能明白，選擇這個選項的話，就像是在蔣亮的身上安裝了一個GPS定位一樣，無論蔣亮走到哪裡，都能很快的找到他。

    果然，在前往醫院的途中，當王珂心裡想著選擇這個選項之後，他的眼前突兀的出現了一幅平面的地圖。

    這是一幅由深淺不一的白色線條組成的可變色地圖，當王珂的眼睛轉向光線較亮的地方的時候，地圖上的線條就會變暗變深，而當王珂的眼睛轉向光線較暗的地方，地圖上的線條卻會變亮，總之都以保證王珂能夠清清晰淅的看到地圖為準。

    王珂注意到，地圖上有一個光點。這個光點處於一個類似於汽車簡筆畫的小圖形裡面，老老實實的呆著，而這個汽車簡筆畫圖形卻在一條長長的空白通道上快速移動。

    這個小汽車簡筆畫的圖形應該就是梅玫當時開的那輛寶馬X6了，至於那個光點，應該就是蔣亮了。

    王珂覺著這個地圖很好玩，一直注意著這個地圖，到了醫院停好車，打發蔣亮去看看媽媽後，王珂再去看那個光點，就見它正在緩緩的朝著一個長方形的方塊移動，對照一下周圍的建築物及道路，王珂最終確定，地圖上的小光點的確就是蔣亮，而那個長方形就是蔣亮的目的地：病房樓。

    王珂心下暗喜。

    他剛剛放蔣亮去看媽媽，說不擔心蔣亮就此逃跑那是假的，心裡也是賭一賭眼前這個活地圖是不是真的能夠指示蔣亮的活動跡象。事實勝於雄辯，看到了地圖上現在的變化之後，王珂那一絲擔心直接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蔣亮去了病房樓，梅玫就問：「他就是那個騙子？」

    「他也有他的苦衷。」王珂在這個事上沒必要隱瞞梅玫什麼：「也是被逼上絕路了，才想著去騙人。」

    梅玫眨著一雙大眼睛，望著王珂，眼神裡面流露出萬千疑問。

086 把國家安全局滅成渣？
從車座旁的小盒子裡摸出一盒煙來，梅玫抽了一支，招呼了一下王珂，見王珂擺手拒絕，就自己點上了。

    搖下車窗來，梅玫深深吸了一口氣，吐了一口長長的煙氣：煙氣聞著並不太嗆，卻像是一層霧一樣，籠罩在王珂的身邊。

    「其實有時候你很怪。」

    梅玫的口氣很淡：「那天你提前離開京華之後，爺爺親自跑到京華市區國家安全局找我，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我跟你搞好關係，別惹你生氣，有時都順著你什麼的。爺爺說，你是有大來頭大人物。那時候我也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就覺得只要你還是那個死變態就好，只要我扭你的時候，你能老老實實挨著就好，你是不是大人物，是不是有什麼大來頭，跟我沒關係。所以，我問過你一次，你不告訴我，我就再沒問你。」

    「可是——」

    梅玫扭頭望著王珂：「可是我對你完全想不明白，有些事情，你究竟是怎樣想的。」

    王珂有點不大明白她想說什麼意思：「什麼怎樣想的？」

    「就跟志志哥抓你的事情一樣，我聽志志哥講過，你當時因為開不了口，所以不能當場報復志志哥。可是後來我把你嘴上的膠帶揭開了呀，你完全可以出口詛咒志志哥什麼事情，報復志志哥，可你沒有。」

    梅玫微皺著眉頭，說：「千萬別告訴我，你是因為看見我了，那樣我會鄙視死你。」

    王珂苦笑：「我要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你會更鄙視我。」

    梅玫一怔：「那是什麼原因。」

    「剛被抓去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志志哥真的是你哥哥，以為是跟網絡小說裡面說的一樣，是看上你的**大佬，抓我去，就是為了虐殺我。」王珂說：「不瞞你，當你走進那個房間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倆是傳說中的變態分屍狂，你專門負責誘騙我這樣的純情小男生，志志哥則負責動手，嘿嘿……哎喲！」

    梅玫聽他當時居然這樣想自己，忍不住咬牙扭他一把。

    王珂委屈的捂著胳膊，萬分怨念的望著她。

    「你還純情小男生？你怎麼不去死？」梅玫白他一眼：「老老實實給姐交代，到底怎麼想的！」

    「……你當時不是交給志志哥一份資料嗎？我無意中瞟見上面的一些東西，有我的名字，還有咱們華夏國的國徽。」

    王珂揉著胳膊說：「當時我就猜那份資料可能是說我的，我覺得很奇怪，怎麼我的資料還打印在了帶著國徽的紙上，後來志志哥給我亮明了身份，又說抓我不是為了阻撓咱倆之間莫須有的愛情，我心裡大致就有底，自己是死不了了，可是還是打鼓，不知道志志哥到底為嘛抓我。」

    「你看我當時對你耍耍小**，還跟你在你把我偷窺的事告訴志志哥的事情上較真，其實都是假的，我是心裡害怕，拿不準你們到底想幹嘛。」

    王珂說：「你們問到那個什麼精神能量數值的時候，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是不瞞你，有很多事情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自然也沒辦法跟志志哥說清楚；志志哥問我那天晚上找我的人是誰的時候，我指了指天上，其實是想說那些人來自天庭，結果志志哥誤以為是什麼上三天，最後又糊裡糊塗的把我給放了。我本來就不願說太多，志志哥把我放了，那是最好不過了。我也怕當時讓我說出來我只得那個天不是上三天，是天庭之後，志志哥問的會更多。」

    「至於你說怎麼不報復志志哥的事，怎麼說呢，我剛被抓進去，就被抽了半天嘴巴，接著就又是那麼長時間被逼沒法睡覺，我是真恨志志哥，恨不能萬一脫困之後詛咒志志哥生個孩子沒屁眼……」

    他看梅玫又要動手，連忙往旁邊一閃，嘿嘿笑笑，又說：「不過等你進來之後，我看見那份帶著國徽的資料之後，我就不敢了。你也知道，我就是個小人物，老百姓家的孩子，看見國徽基本就跟看見國家領導差不多，我哪還敢詛咒志志哥？再說了，不管那會兒你倆怎麼套我話，終歸態度良好，志志哥還管了我一頓飯吃，這份報復的心思也就淡了。」

    梅玫果然超級鄙視他：「沒出息，一頓飯就把你收買了！」

    她這份鄙視，王珂老老實實收下了，沒敢再狡辯。梅玫神經大條，沒注意王珂剛才提到過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有很多事現在王珂自己也沒搞明白。

    事實上，就算是那晚在梅家別墅前發飆的時候，王珂心裡也是大大的捏了一把汗，之所以沒有單獨罵玉皇大帝的老媽，而是把天庭所有神仙的老媽都罵進去，也是因為他心裡沒有底，不知道李長庚是不是會及時趕到救自己。

    如果早知道天上的神仙也跟地上的山神、土地一樣這麼聽話，王珂何苦在那裡跟梅家山神和土地公白活那麼久，直接把李長庚他們呼喚下來，萬事大吉。至於梅志和國家安全局那一頭，教訓到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怎麼說王珂也自認自己是個愛國青年，滅了梅志，再把國家安全局滅成渣，那純粹是給華夏國臉上抹黑，傳揚到國際上，說華夏國國家安全局一夜之間莫名其妙的化成渣，丟臉的還不是華夏國？當然，保證不有損國家顏面的基礎上，給他們點終生難忘的教訓，還是可以的。

    這都是後話，別說這些，就算王珂被抓之後知道自己只要在心裡默念一下哪個神仙的名字，這個神仙就得屁顛屁顛的趕過來聽訓，他也不可能被抽嘴巴被逼睡不成覺，甚至都有可能不被抓走。

    誰讓王珂那時候剛剛接觸到天庭的神仙，啥事還都不清楚呢？

    這些東西，王珂只能在心裡想一想，後悔一把拉倒，要說給梅玫聽，是萬萬不能的，萬一這姑奶奶啥時候想起來了，來一句「把豬八戒叫出來，給姐唱個歌聽聽」，如此這般，王珂可就慘了。誰敢保證這位姑奶奶辦不出這樣的事來？

087 亂與亂
梅玫飽含怨念的望著王珂：「死變態，姐還以為你真是因為看見姐了，才不跟志志哥計較的，搞了半天，原來壓根跟姐沒關係啊。」

    王珂毛骨悚然，汗毛都豎起來了，連忙說：「姑奶奶，看見您老人家是主要原因啊！」

    梅玫白他一眼：「誰信啊？」

    王珂嬉皮笑臉的說：「難道你不知道高個美女對任何男人都擁有致命的吸引力啊？尤其是像我這樣的長老級光棍，自從看見你第一眼，我就徹底拜倒在您老人家的石榴裙下面了。」

    梅玫朝她豎起中指：「幹嘛？想偷看姐的裙下風光？還石榴裙下？」

    王珂差點沒吐血。

    「好吧，就算你在志志哥跟國家安全局的事情上，非常無恥下流的被一頓飯收買了，那蔣亮的事情呢。」梅玫繼續問道：「他就是打電話騙你媽媽的那個壞蛋吧，姐看你現在這架勢，似乎是想放他一馬。他也請你吃飯了？」

    王珂撇撇嘴：「他窮的身上叮噹響，還能請我吃飯？」

    他明白梅玫的疑惑，如果轉換一下身份，他自己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到類似的事情的話，也會心存疑惑。

    「我是動了惻隱之心。」王珂正兒八經的回答說：「一開始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我有點茫然，也有點憤怒，茫然的是這樣的背叛第一次遭遇到，憤怒的是，平時這麼好的朋友居然會把壞主意打到我爸媽身上去。錢不錢的不是關鍵，關鍵的是他這樣做，如果不是我及時回來了，就有可能讓我爸媽急出病來。」

    「剛剛靜翡姐姐在電話裡面說家裡的情況有些特殊，我就在足球場上問了一個明白。他爸爸因為貪污受賄，偷渡出國，遭遇颱風死了，媽媽半瘋癲，在外面說自己家裡多有錢多有錢，招來了歹徒搶劫，被打成了植物人。」

    王珂說：「這回也是逼急了，媽媽死了，醫院催著趕緊火化安葬，他手裡只有兩三千塊錢，根本不夠火化買墓地的。」

    梅玫沉默了。

    她理解王珂的這份惻隱之心，換做是她，只怕也難免對蔣亮心生同情。

    「那你準備怎麼做？」出於職業的敏感，梅玫還是謹慎的提醒說：「他現在的狀況可以說是走投無路，加上孤身一人，孑然一身，為了生活下去，或者說為了生活的能夠更好一點，難保不會鋌而走險，算是很不安定的一個因素。」

    王珂苦笑了一聲：「我也拿不準主意呢……」心說，我是想把蔣亮穿越走，去蔻噴星禍害禍害別人去了，不過沒法給你說啊。

    偷偷瞅瞅梅玫這丫頭，見她面色慼慼，顯然大大咧咧的她也頗為同情蔣亮。

    王珂心裡有些忐忑，沒敢去打亂她的心思，抽了她一支煙，給自己點上，拿在手裡出神。

    梅玫心裡亂，王珂心裡更亂。

    他身高不高，一米六六，按照時下的劃分，他這身高怎麼著都算是三級殘廢一類的，別人早戀那會兒，他也只有干看著的份，誰家女孩眼瞅著他這小矮個順眼吶？到了大學裡邊，女孩子們對男孩的身高、相貌、錢包、學識等等，樣樣都很看重，王珂這樣毫不起眼的男孩更是悲慘，大學四年下來，跟同系同班女同學的交往僅限於在公共活動或者是飯點食堂排隊買飯時的胳膊碰胳膊。

    可以說，王珂對如何跟女孩子相處，僅限於旁觀者的層面，所有的經驗全部來自於早年看過的一些垃圾肥皂劇或者是網絡小說。

    梅玫剛出現在他的生活裡那會兒，他心裡最多是把她看成是一個可近距離偷窺一下過過眼癮的炸藥包小妮，天知道她什麼時候心氣不順，又要找王珂的茬，那時候王珂不是窮嗎，錢包裡沒糧，心裡發慌，別的不怕，就怕梅玫發飆勒索他請客。

    被抓到京華之後，王珂心裡不止一次的腹誹過梅玫，埋怨梅玫給自己招惹是非。他那時候一直懷疑梅志是梅玫的愛慕者，想要悄無聲息的把自己做了，獨霸梅玫；想到自己其實跟梅玫真的沒什麼特殊關係，偏偏又遭上這麼一檔子事，王珂的那心思自然而然的生出來一些異樣的情愫，心說我要真跟梅玫有啥關係，那也不怨，與其無緣無故的遭遇莫須有的愛情折磨，還不如假戲成真呢。

    這樣的心思在他心頭盤旋了很久很久，直到梅玫出現在那個小屋裡，這份心思即時炸開了鍋，成了一點小小的燎原之火。

    此後，梅玫又是帶著王珂去吃餛飩又帶著王珂買衣服，最後還帶著王珂回家，這些事情一點點的在王珂的心裡鑄造出屬於梅玫的一個小窩。他不知道怎麼樣和女孩子談戀愛，但他至少知道怎樣對別人好，怎樣去寬容別人的一些小毛病。

    而到了與梅家一眾高手對陣的那個晚上，梅玫在梅家土地公面前的一跪，徹底的讓梅玫的形象在他心裡無限放大，在那樣的時候，一個弱女子在梅家供奉了數千年之久的活神詆面前維護王珂，這樣的舉動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更有發自內心的在意。

    怎麼樣去看一個女子是不是對自己好？

    是不是一定要軟聲細語？是不是一定要言聽計從？是不是一定要任勞任怨？是不是一定要任打任罵？

    一個女子，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用生命去捍衛另一個男子的安危，即便她大嗓門又如何？即便她囂張跋扈又如何？即便她在男人面前頤指氣使又如何？即便她動不動就喜歡扭一扭男人的小肉肉又如何？

    就為梅玫生死關頭的挺身而出，哪怕她每天再多幾十次扭扭王珂的肉，王珂也願意。

    只是，王珂那少的可憐的戀愛經驗造就了王珂最鬧心的事情——他分辨不出梅玫對自己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樣的一份感情。

    梅玫對王珂有一肚子疑問沒問出口，王珂又何嘗不想問問清楚梅玫對自己的真實態度是什麼？

    兩個人坐在車裡沉悶著，等待著蔣亮的歸來，忽然就聽到有人敲了幾下車窗。

088 立體定位追蹤地
敲車窗的是焦靜翡，她感到醫院停下車子之後，往蔣亮媽媽住的那棟病房樓趕的時候，湊巧看到了梅玫的車，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王珂和梅玫都在車裡坐著呢。

    「蔣亮呢？」

    焦靜翡在車上沒看到蔣亮的身影，有些疑惑。

    梅玫說：「讓他去看看他的媽媽了，給他留點獨立的空間。」

    焦靜翡不由得一楞。她相信無論是王珂還是梅玫，都應該知道蔣亮現在就是他們想要找的那個騙王珂媽媽5000塊錢的人，她不明白，王珂和梅玫為什麼會這麼放心的放蔣亮一個人去看看蔣亮媽媽。

    王珂趁著焦靜翡和梅玫在那邊說話的功夫，已經下車繞到了焦靜翡這一邊，跟焦靜翡打著招呼，打量了一下焦靜翡。

    焦靜翡是一個人來到醫院的，穿了便裝，白襯衫、深藍單色T恤配上藍色牛仔褲和黑色白底平底鞋，襯托的她整個人清麗脫俗，更像是一個溫婉溫柔的大姐姐。

    王珂那眼習慣性的眯了起來，心頭「**」兩個字一閃而過，本想偷窺一下焦靜翡的身材，結果眼角的餘光瞅見了梅玫警惕的眼神，只好做罷，朝著梅玫訕訕笑了笑。

    梅玫已經察覺到了王珂身上瞬間閃過的精神能量波動，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下車拉住焦靜翡的手，說：「靜翡姐姐，以後小心著王珂，這個死變態，一雙眼睛不老實。」

    王珂委屈的看看她，滿臉幽怨。

    這個時侯，王珂臉色忽然大變，喊了一聲：「壞了！」掉頭就跑。

    他是朝拜訪了跑過去的，梅玫和焦靜翡一愣神，立刻聯想到進了病房樓的蔣亮，毫不遲疑的跟著王珂跑了過去。

    王珂跑的早，卻沒達到笨鳥先飛的效果，還沒跑到病房樓門口，就被梅玫和焦靜翡追上了。

    最讓王珂鬱悶的是，這倆人居然超過他去，直奔病房樓的電梯間而去。

    電梯間裡的電梯停在3樓，指示燈顯示正在下降的過程中，但是梅玫和焦靜翡顯然沒法等下去，她倆最清楚，早一分鐘逮住蔣亮的影子，早一分鐘就能搶佔更多的抓捕蔣亮的先機。兩個人一看電梯這個架勢，掉頭又跑向了樓梯間，正與剛剛跑到電梯間的王珂擦肩而過。

    王珂隱約聽到，焦靜翡說了一句：「應該是在地下二層，咱們跑下去！」

    想要阻攔她們兩個，他倆的身影卻已經消失在了樓梯口。

    王珂無奈的聳聳肩膀，按下了電梯口旁邊向上的指示燈。

    電梯到了，等著電梯裡面的人全部走了出來，王珂不緊不慢的走進去，按下了去往16層的按鈕。

    病房樓就只有16層，王珂去的是頂層。

    他不能說梅玫和焦靜翡的追捕方法有錯，但是他完全可以認定，她倆的方法實在太糙，太莫名其妙：看見王珂往病房樓跑，就認準蔣亮要跑，然後搶著跑去什麼地下二層，蔣亮壓根就沒去地下二層，能在那裡找到蔣亮才怪。

    沒辦法，鎖定了蔣亮行蹤的移動地圖只有王珂能看得到；更沒辦法的是，王珂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給她倆講明白自己擁有的這個追蹤定位地圖的神奇之處。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這張追蹤定位地圖，王珂才注意到了蔣亮的異動。

    蔣亮離開車子，前往那棟病房樓之後，在那張平面圖上，王珂看到代表著蔣亮的那個小光點慢慢的進入了代表著病房樓的長方形框之後，先是短距離移動了一下，又是在某個點上停了一小會兒，接著又在長方形框內部的中心線上移動了一點距離，接著拐了一個小彎，之後就停滯了下來。

    根據王珂的猜測，這個光點的移動軌跡應該是表明，蔣亮進入病房樓之後，坐著電梯到達某一樓層，又前往病房的意思。

    不過王珂感覺這樣的地圖有些粗糙，比如蔣亮坐電梯的那個過程，很顯然，在這個地圖上就看不清楚。

    「要是能看到詳細的移動軌跡，那就再好不過了。」王珂當時盯著視線之中的那張地圖這樣想了一下，眼前的那個長方形框忽然在地圖之中獨自剝離出來，轉換了角度，從簡單的直角四邊框，轉換成為擁有了**效果的傾斜四邊框。

    緊接著，根據這個傾斜出去的四邊框，一條條豎線和橫線開始出現在王珂的視線之中，相互組合，相互搭連，最終勾畫出一副眼前這棟病房樓的立體線條示意圖。

    至於蔣亮，則在圖上轉換為一個由大圓點和線條組成的人形圖案，出現在了8樓的一個病房裡面。

    這個人形圖案很像將近20年前曾經風靡一時的線條小人flash裡面的火柴人，非常細膩的動作雖然體現不出來，但是蔣亮所做的下蹲、起身、擦淚等等動作非常清晰，惟妙惟肖。

    王珂心裡十分歡喜，心說有了這樣的定位追蹤地圖，蔣亮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到他。

    在焦靜翡沒有到來之前的那段較為沉悶的時間裡，王珂一直盯著這張立體定位追蹤地圖裡面的蔣亮，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感慨著這張地圖的神奇。

    忽然之間，他注意到蔣亮離開了病房，回到了電梯間。

    但是，地圖上顯示，蔣亮坐上電梯之後，不是下樓，而是上樓。

    王珂意識到事情有變，這才衝向了病房樓。

    他沒有跟著梅玫和焦靜翡去爬樓梯，是因為他已經看到蔣亮在16樓也就是頂樓的電梯裡面走了出來，當他進了電梯前往16樓的時候，蔣亮已經順著樓梯，爬上了天台。

    一分鐘之後，王珂坐著電梯來到了16樓，他在立體定位追蹤地圖上看見過蔣亮怎麼上的天台，很容易的找到了旁邊的樓梯間。進去之後，卻見樓梯是三折的那種，樓梯的盡頭卻是一道封閉的鐵門。

    鐵門旁邊的牆上掛著一個牌子，是可以隨意翻轉的那種，牌子的正面上寫著一行字：

    「天台設備檢修，禁止出入。」

    王珂翻看了一下牌子的背面，背面上寫著：「此門通往天台」。

    顯而易見，這個牌子應該是蔣亮翻過來的——除非醫院的技術工人沒事閒的蛋疼，才會在晚上去天台檢修什麼設備。

089 視野分區
通往天台的門是向里拉的，王珂拉了拉，感覺外面似乎在把手的位置插上了什麼東西；他能夠聽到金屬撞擊的聲音，卻根本拉不開門。

    看來蔣亮早就預料到自己這邊遲早會發現他沒有下樓而是上了天台的事情，早就預先在心裡算計好了怎麼擋路。

    在立體定位追蹤地圖上看了看，王珂發現蔣亮現在還滯留在天台上，他似乎是在天台上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移動起來完全沒有方向感，這裡走幾步停一停，那裡走幾步停一停。

    不過從地圖上看，天台上有一長排的小平房，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除此之外，還有散落在各個角落的一些方方正正的不知道做什麼用的混凝土墩，以及一些各式各樣或粗或細的管道。蔣亮現在這會兒還沒有找到藏身之處，不代表一會兒找不到藏身之處。

    王珂心裡不由得一陣反感，心說這小子太不知好歹了，老子都想放你一馬了，甚至給你安排了後路，你逃個屁啊。

    他使勁拉了幾下門，聽到了幾聲更加有力的金屬撞擊聲，門卻依舊沒有拉開。

    這個時侯，梅玫打來了電話，在電話那頭氣喘吁吁的問：「死變態你在哪裡？蔣亮跑了！」

    不用說，肯定是梅玫和焦靜翡一路順著樓梯跑到了地下二層之後，發現蔣亮的確不在她們認為應該在的地方，這才急急火火的跟王珂打電話。

    王珂說：「我在頂樓呢，蔣亮現在應該是在天台上。」

    梅玫咬牙切齒的說：「你等著，我們隨後就到！」

    不聽她在電話那頭一邊招呼著焦靜翡往頂樓趕，王珂苦笑著掛了電話。

    他對醫院的一些建築設施不熟悉，僅僅是盯著蔣亮的行蹤了，卻沒有細想。現在梅玫一打電話，他腦袋裡靈光一閃，忽然明白過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蔣亮壓根就不應該去8樓。

    蔣亮媽媽以前可能住在這棟病房樓8樓那間病房裡，那間病房承載了蔣亮長達一年多的悲傷記憶，但是，在蔣亮媽媽已經過世之後，絕不可能停屍在8樓的病房，而應該是被調到了太平間——這棟病房樓的地下二層可能就是太平間。

    如此說來，早在剛剛發現蔣亮沒有去地下二層，而是到了8樓的病房的時候，王珂就應該意識到蔣亮的不老實了。誰讓王珂當時沒有仔細去想這個事情呢，如若不然，哪裡還會有現在的窘況？

    蔣亮到底想做什麼？現在面對這扇大鐵門又有什麼辦法？乾巴巴等著梅玫和焦靜翡趕到，又能解決什麼問題？

    正所謂病急亂投醫，王珂著急著思考這一系列的問題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分身能力。

    心思百轉，王珂沒有猶豫，立刻在心底默念「分身」兩個字。

    半秒鐘之後，一陣劇烈的疲憊感充塞在了王珂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他感覺自己有些累，伸手撐在前面的鐵門上，不讓自己倒下去。

    扭頭四顧，身邊和樓梯上並沒有王珂二號的身影，王珂在心裡問了一句：「王珂二號，你在嗎？」

    「在的。」王珂二號的聲音同樣在王珂的心底響起：「按照您的意思，我現在就是在天台上。」

    「很好。」

    王珂心裡一陣竊喜，他剛才想到分身這個能力的時候，就想自己和這扇鐵門挨得這麼近，如果能把分身在鐵門的那一邊製造出來，什麼事情都會變得十分簡單，只要王珂二號在那邊把門打開，自己不能就能進入天台了嗎。

    王珂二號順利的進入了天台，想要命令王珂二號打開鐵門的時候，王珂心裡的主意卻改變了。

    「王珂二號，你能不能看到立體定位追蹤地圖？」

    「能，我現在就可以很快的找到蔣亮的蹤跡。」

    「我現在需要你找到他，把事情跟他講清楚，不過很快就會有人來，我不想讓人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我不能現在進入天台，你能做到嗎？」

    王珂二號那邊微一停頓，又說：「任務可以完成，不過我認為您還是親自坐鎮指揮會比較好一點。」

    「你的意思是，我們倆現在換換，你進來，我出去？」

    「不需要那麼麻煩，你可以打開視野分區，隨時指揮我的一些行動。」

    「視野分區？」

    這個詞彙對於王珂來說是新鮮的，完全不明白王珂二號的意思。

    「呃……」王珂二號說：「我不得不再次表示遺憾，您的秘書實在是太失職了。視野分區，簡單的意思就是說可以把您的視野劃分為數量最多可以達到無限的分區，比如您可以把立體定位追蹤地圖放入其中一個分區，可以跟我的視野進行同步，把我視野範圍內看到的東西放進一個分區，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應看到的一些景象，則放入另外一個分區。此外，您還可以設定一個主分區，無數的小分區。」

    王珂有些窘：「我不知道怎麼做。」

    「比如像現在的情況吧，您可以把您的正常視野範圍設定為主分區，把立體定位追蹤地圖和我的視野定位為小分區。」王珂二號解釋說：「主分區呢，就是你無須去特別注意，就會影響到你大部分注意力的視野分區，小分區則縱向排列在您視野總範圍的左側。如果您希望特別關注其中任意一個小分區的時候，只需要將注意力集中到這個小分區的界面上，這個小分區就會取代主分區的位置，顯現出來。至於原來的主分區視野範圍內的事情，則自動取代剛剛小分區所在的位置。當您不需要再特別注意這個小分區的時候，只需要把精神力在集中在原來的主分區上或者是下一個想要特別注意的小分區上看一眼，眼前的景象就會進行一次轉換。」

    「……跟個看圖軟件一樣。」

    王珂十分無語的給予這個視野分區一個十分形象的評價，又說：「我理解你的意思了，問題是我該怎麼做？」

    「想一想嘛。」

    「少囉嗦，你明明知道，還讓我自己想一想？乾脆直接告訴我的了！」

    王珂二號頗感莫名其妙：「我告訴你了啊。」

    「胡說八道，你告訴我什麼了？」

    「想一想嘛。」

    王珂有點想要抓狂了：「再不告訴我，我就讓你消失！爺不指望你了！

090 蔣亮的算計
  「……」王珂二號問王珂：「你是怎麼把我製造出來的？」

    王珂憤憤的說：「廢話，你自己還不知道啊，我心裡一想，你不就出來了？……」

    跟王珂二號的對話到了這裡，王珂才真正明白了王珂二號所說的「想一想」是什麼意思，不由得暗罵自己急昏了頭。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極其簡單了，在內心深處發出聲音來，王珂調動自己的視野進行了分區，把立體定位追蹤地圖放在了左側一排的最上方，下面則是王珂二號的視野區域，剩餘的主區域則是自己現在的視野區域。

    「先找到蔣亮！」

    這一邊王珂剛剛給王珂二號下達了命令，梅玫和焦靜翡也趕到了這裡。

    「小珂，門打不開嗎？」焦靜翡一趕到，立刻看明白了王珂現在的局面，一語中的。

    梅玫臉色很不好看，說：「直接把門踹開不就完了？」她是生蔣亮的氣；在車上的時候，聽王珂說了一些蔣亮的事情，梅玫也覺得蔣亮現在十分的可憐，心裡也是為難究竟是放蔣亮一馬，還是徹底把蔣亮扔進監獄去。現在看見這個局面，梅玫深恨蔣亮，恨不能現在就給蔣亮戴上一副「銀手鐲」。

    王珂很無奈的攤了一下雙手，說：「我估計他是在外面給門把手上插了一根鐵棍什麼的，根本拉不開。」

    梅玫不信這個邪，使勁拉了幾把，把門拉的咣當咣當作響，就是沒法把門拉開。

    「梅玫別著急。」焦靜翡沉吟了一小會兒，終於還是輕嘆一聲，下定決心摸出電話來，給歷上區刑警大隊打了一個電話，說：「我是焦靜翡，現在有一個突**況，一名嫌犯逃到了醫院的病房樓天台，並且封鎖住了天台的鐵門，請求支援……」

    她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走回了16樓的走廊，可能是怕天台上的蔣亮正守在鐵門後面，聽到她的一些電話部署。

    她和梅玫剛剛也是一路跑上16樓的，儘管平日裡也經受了很多高強度的體能訓練，但是一鼓作氣從地下二層跑上16樓，還是把她和梅玫累得夠嗆，個個頭髮略顯散落，香汗淋漓。

    王珂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只覺略顯疲憊的女人身上透著一股子慵懶的美麗，不由得有些痴了。

    梅玫脾氣不好，焦靜翡打電話的功夫，梅玫也沒閒著，找到了樓梯間的窗戶，打開窗子之後，探出半個身子去，似乎是想要看看能否從窗口的位置鑽出去，爬上天台。

    王珂一把就把她拉住了，說：「姑奶奶，別嚇唬我了，蔣亮跑了沒關係，再摔著你可就大頭了。」

    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關心之情溢於言表，讓梅玫心花怒放，一時之間，對蔣亮的恨意居然減輕不少。

    不過，梅玫有些奇怪，為什麼作為最主要當事人的王珂居然顯得如此平淡，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梅玫卻不知道，也恰恰就是現在這個時候，王珂已經看到了天台上的蔣亮。

    準確的說，王珂是從自己視野小分區裡面，通過王珂二號的眼睛看到了蔣亮。

    王珂二號被王珂製造出來之後，指點著王珂創建了視野分區之後，就開始在天台上找尋蔣亮的身影。

    他的視野裡面沒有立體定位追蹤地圖，只能通過王珂在心底發過來的指示，一步步慢慢的找尋。不過，有了王珂的提示，王珂二號就像是擁有了**的遊戲玩家一樣，很快就慢慢接近到了離著蔣亮不到十米的地方。

    這裡已經靠近了病房樓天台的邊緣地帶，跨過一個高度不足1米的混凝土隔斷之後，是一個深約30釐米的散水坡道，下雨的天氣，天台上的雨水會向四周的混凝土隔斷位置集中，然後通過隔斷下方的下水孔流進散水坡道，繼而擊中流向位於天台四邊位置的一些排水管道。

    再往前走，則是醫院在天台邊上架設的霓虹燈，紅色燈光將一長排銅字映照的光彩奪目。

    天台這個地方，日常是沒有人打掃衛生的，散水坡道里面堆積了大量的垃圾污物，年深日久的，看上去黑漆漆的。

    離著散水坡道不足兩米的位置，是幾排或粗或細的管道，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現在來看，這些懸空的管道架設在那裡，卻正好遮擋住霓虹燈上散發出來的燈光，把散水坡道營造成一個絕佳的隱匿地點。

    蔣亮就藏在這個散水坡道里面，為了活命，他不嫌污穢，直接貼著混凝土隔斷躺了下去，用那些垃圾污物大致遮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再加上那些管道投射過來的陰影，即便是仔細辨別，也很難察覺到他的存在。

    蔣亮有自己的算計，他來到天台之前在8樓的那個病房裡面找了一根鐵棍來到了病房樓的天台上，用這根鐵棍別住了鐵門，使得其他人暫時不能爬到天台上來。但是這僅僅是暫時的，畢竟王珂跟歷上區刑警大隊的關係在那裡擺著，警察一到，幾顆子彈就能把鐵門打開，到時候勢必會有一大堆的人上天台上來搜查自己的蹤跡。所以他必須找到一個較為安全的藏身之處，躲開這些搜查，然後瞅個機會，再從樓梯的位置混出去。

    正所謂燈下黑，蔣亮在天台上找了幾圈之後，最終確定這個散水坡道可能是最好的藏身地點，比之那些不知道幹什麼用的小屋子要強了不知多少倍，這才委身於散水坡道之中，藏了起來。

    但是蔣亮萬萬沒有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會有王珂這樣逆天的分身能力，沒有經過破門的過程，王珂二號直接來到了天台上，並且根據立體定位追蹤地圖，在很短的時間內確定了蔣亮的藏身之處。

    他可不知道眼前這個王珂壓根不是王珂，威爾士王珂二號，躲在散水坡道的垃圾堆裡，看著站在混凝土隔斷頂上的王珂二號，蔣亮緊張的要命，渾身都有些發抖。

    在蔣亮驚慌的眼神裡面，王珂二號緩緩低下頭，看著腳下的散水坡道中垃圾污物堆裡的蔣亮，說：「自己出來吧，何必呢？」

091 人善被人欺
不可能存在任何的僥倖，蔣亮甚至能夠看到，王珂二號的眼睛緊緊盯著的就是自己的眼神。

    他不知道王珂二號究竟是怎麼找到的自己，但卻知道自己已經避無可避。

    苦笑一聲，從堆積在散水坡道上的垃圾污物裡面鑽出來，蔣亮慢慢從管道的陰影裡慢慢站起來，露出他那張已經塗抹的花裡胡哨的臉龐。

    蔣亮的眼神裡面透著愧疚和失落，還夾雜著一絲絲好奇。

    他自己很明白，當王珂查明白自己就是那個打電話準備騙王珂媽媽5000塊錢的人的時候，壓根不需要去聽自己的任何解釋，更加不需要好心好意的幫助自己購買墓地，聯繫火葬場，安葬自己的媽媽。在那個時侯，王珂只需要把自己具體的位置告訴歷上區刑警大隊，相信現在自己不是在這裡思索著如何逃走，而是被關在歷上區刑警大隊的審訊室裡。

    然而，王珂沒有那麼做。

    望著眼前這個俯視著自己的瘦小男人，蔣亮耷拉著腦袋，低聲說：「我不想這麼早進去，我還年輕……」

    王珂二號也在看著蔣亮。這個小夥子的事情他和王珂一樣清楚。由於他本身就是王珂製造出來的分身，他的一切思維方式甚至是行為準則，都和王珂一模一樣。

    面對蔣亮，他的心裡充滿了挫敗感。

    「……其實我不是王珂。」

    在聽到了蔣亮的低聲哀訴之後，王珂二號緩緩說道：「我是王珂的分身，我的名字叫王珂二號。」

    蔣亮面露疑惑，似乎是沒聽明白王珂二號的話。

    王珂二號繼續說道：「你或許不信，但你可以看一下你鎖住的門，如果你現在打開那扇門的話，你就會發現，門的那一邊還站著一個王珂。那是我的母體，我的製造者，真正的王珂。」

    「……」

    蔣亮撓撓頭，有點被王珂二號搞得暈乎乎的感覺：「你說什麼？你是王珂的分身？」

    王珂二號點點頭：「我知道這很難讓你相信，但是你覺得我現在有必要騙你嗎？」

    這是最現實的實話，當蔣亮看到王珂二號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今天完了，這一輩子只怕也要徹底完了，「王珂」完全沒必要再拿什麼謊言來欺騙自己。

    更何況，一個能不求回報的去幫助曾經欺騙過自己媽媽的騙子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像是那種到了這樣的時刻還要說點欺騙的話，找點樂子的人。

    「我告訴你這個，其實是想告訴你，如果王珂真的想要玩死你，壓根不需要耍任何花樣。他一句話就能輕易讓你化成飛灰，保證你生生世世永遠不得再世輪迴。」

    王珂二號說：「但是，說得好聽點，他不想濫用自己的能力；說得難聽一點，就你這樣的凡人，哪怕你在人間擁有再大的權勢，虐你也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王珂壓根就沒想把你扔進監獄去，而是給你安排了一個新的出路。但是你現在這樣的做法讓他很失望。」

    他知道自己現在說的這些，王珂也能聽到，繼續說：「你跟王珂是朋友，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你也知道，他人心很軟，說白了就是有點慫，不像爺們。那些圍觀的可能會笑話他，侮辱他，但是你有一個這樣的朋友，你有什麼想法？我告訴你，你應該感到幸福！哪怕你給予他再大的傷害，他所想的也不是怎麼報復，而是怎麼幫你！」

    蔣亮不禁動容。

    王珂二號說的這些，他沒想過；因為王珂二號現在說的有些事情，他還沒有見到，但是即便是如此，想一想自己原本的所作所為，再想想自己現在居然想要偷偷逃走，他也忍不住心神大顫，愧疚欲死。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王珂二號說：「他這種性格活該被你這樣的渣仔佔便宜，但是你自己想一想，如此踐踏一個朋友的善良，你的良心上過得去嗎？你就算是今天僥倖逃走了，你這一生一世，能夠逃過良心的譴責？晚上能夠睡著覺？」

    「……」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照亮了蔣亮的臉。

    兩行清淚衝開了臉上的污垢，在他臉上留下清晰的兩道豎。

    「老實說，我沒想這麼多……」

    蔣亮說：「我知道我對不起王珂，我也有媽媽，我能體會得到媽媽受到傷害時我的那種憤怒，所以其實就算王珂把我扔進監獄，我也沒有意見。但我不甘心！」

    他抬著自己的淚臉，說道：「王珂心疼自己的媽媽，我也心疼自己的媽媽，我傷害王珂的媽媽，是為了能夠讓我的媽媽入土為安！我覺得對王珂，我良心有愧，對我的媽媽，我是在盡孝！所以我不甘心就這樣早早的被扔進監獄，我還年輕，我還得繼續生活下去！」

    「但我也沒有想要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逃走，我想的是我離開南濟市，去別的地方做點事業出來，賺大把大把的錢，再回來報答王珂，再贖我對王珂的媽媽犯下的罪！」

    蔣亮握緊拳頭說道：「王珂是好人，我知道，我明白，我瞭解！但我蔣亮也不是孬種！」

    王珂二號沉默了。

    作為王珂的分身，雖然他的一些想法可能和王珂有些區別，但是王珂看到的一切感知到的一切他都清楚。對於蔣亮，王珂二號也不是完全沒有瞭解，他聽得出來蔣亮這番話裡的不甘和真誠，他相信蔣亮十有**的的確確就是這樣想的。

    如果他面對的不是王珂，而是和他一樣的普通人，或許真的就讓他逃走了，或者說壓根就不會被發現的這麼快，甚至都有可能已經拿到了那5000塊錢。

    如果真是那樣，蔣亮是否還會作如是想？

    王珂二號靜靜的望著蔣亮，淡然的目光似乎能夠看穿蔣亮的內心。

    王珂也在看著蔣亮。

    他已經把王珂二號的視野區域放在了自己視野反而主分區上，通過王珂二號的眼睛，密切關注著天台上的一切。

    蔣亮的想法是王珂所沒有想到的，他聽清楚了蔣亮的心思之後，心裡對蔣亮的火氣頓時消散了許多，甚至還有一些欣慰。

092 胸膛與胸膛的局部戰爭
把蔣亮逼上絕路，從來都不是王珂的初衷，就算是曾經動念要把蔣亮扔進監獄，王珂想的也是能讓蔣亮長點記性，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錯事，至於準備讓蔣亮穿越到蔻噴星去，更是希望蔣亮能夠在蔻噴星有一番作為。

    當王珂發現蔣亮居然準備逃走的時候，王珂只覺自己內心有一種無法言語的失落與失望，感覺自己那樣替蔣亮著想，做一些安排，都是多餘的，像是蔣亮這樣的人，就應該徹底的不管不問，甚至搞得他把牢底坐穿都不為過。

    可是蔣亮在天台上對王珂二號的一番心聲吐露，讓王珂明白，蔣亮的逃更多的是對命運的不甘，是想換一種方式去贖罪。

    這時候，王珂只覺自己為蔣亮計劃的人生，為蔣亮花費的心思，全都值了。

    王珂在這邊關注著天台上的事情，焦靜翡那邊也把電話打完了，回到了鐵門旁邊。

    樓梯間裡也有燈光，焦靜翡看看王珂，心裡一緊，問道：「小珂，你沒事吧，看你臉色這麼難看。」

    她這一說，心裡窩火的梅玫也注意到了王珂的臉色蒼白如紙，扶住王珂的胳膊，說：「你彆氣了，為了他那樣的人生氣不值得。」

    梅玫是以為王珂為了幫蔣亮做了那麼多，蔣亮居然回過頭來想要逃走生氣生的不舒服，卻不知道王珂實際上卻是因為製造出了王珂二號，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所以才會顯得過於疲憊。

    不過，梅玫的關心溢於言表，讓王珂心裡一甜，笑笑說：「沒事，我不生氣。」

    「還說不生氣，你看看你，都出虛汗了。」

    梅玫心揪揪著疼，拉了拉王珂的胳膊，只覺王珂整個人像是一根大面條軟塌塌的，渾不著力一樣，貼在了自己身上，就連腦袋也是挺不起來，耷拉著貼在了梅玫的腦袋上。

    沒有推開他，更加沒有罵他「死變態」，梅玫順手攔住王珂的腰，讓他緊緊靠在自己身邊，說：「靠緊一點，我扶著你……」

    王珂從來不曾見過梅玫如此溫柔的時候，乍一遭遇如此高規格的待遇，多少還有些不適應。

    抬頭看看梅玫，看看這丫頭眼神裡面的關切，王珂笑了笑，說：「別擔心，我休息一會兒就會好。」

    梅玫說：「以後每天沒事早起來鍛鍊鍛鍊身體，你看看你，一點不讓人省心。」

    王珂點點頭，答應一聲，心里美滋滋的。

    他以前跟梅玫的身體接觸最多的就是跟梅玫手指的接觸，最狠的一回也是第一次去梅家的時候，被梅玫當著爺爺和四***面蜻蜓點水一般快速的親了一小下，最經常的也不過是在大街上被梅玫挎著胳膊，像是現在這樣跟一灘軟泥一樣直接貼在梅玫的身上，絕對是開天闢地第一回，更加是王珂第一次如此親近的靠在一個女生的身邊，只覺梅玫的身子處處都是軟綿綿的，還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女生才有的香氣。

    最為刺激的是，王珂非常清晰地感覺到，貌似自己的半邊身子還頂著半個堅挺的饅頭，稍稍用力靠一下，再撤回來，對方直接又跟著頂回來，一時之間，整個人都要酥了。

    梅玫哪會感覺不到這傢伙在發壞佔便宜，只是卻提不起教訓他的心思，只覺自己也是有點虛脫，渾身無力，臉上像是發燒一樣，火辣辣的。

    焦靜翡在一邊看著他兩個人，心頭暗笑之餘，頗不是滋味。她現在還是標準單身，連個男朋友也沒有，看見別人親親密密甜甜蜜蜜的，心裡要舒服了那倒奇怪了。

    「小珂也別著急了。」

    輕咳一聲，焦靜翡說：「剛剛給隊上打電話要支援了，隊上說很快就會組織警力趕到這邊來，我也聯繫了消防隊，看看能不能在不驚動蔣亮的情況下，偷偷攀爬上去。還有醫院這邊，也給保安部和工程部打了招呼，他們也說一會兒趕到，看看有沒有辦法到天台上去。」

    她自然是好意，想的是舒緩一下王珂的心情，卻在無意中破壞了王珂和梅玫的曖昧氛圍；梅玫以為焦靜翡看穿了兩個人胸膛與胸膛之間的局部小戰爭，心裡又羞又彆扭，扶著王珂的那隻右手不動聲色的扭了王珂一把。

    當然，這一把扭下去卻是輕輕的。

    正說著，卻聽電梯間那邊傳來滴的一聲之後，幾個人從電梯間那邊來到了樓梯間盡頭的鐵門這裡。

    這幾個人分了三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人，一臉肥肉上掛著汗珠；後面是三個穿著保安服裝的青年壯漢，還有兩個穿著樣式十分古老的工作服，一看就是搞工程維修的。

    中年人眼神從王珂、梅玫、焦靜翡三個人臉上一掃，最終定在焦靜翡身上，伸出手來，說：「這位就是焦警官吧？您好，我是醫院今天的值班副院長嚴聰卓。這是咱們醫院保安部和工程部的幾位同志。」

    焦靜翡跟他輕輕握了一下手，說：「情況我在電話裡已經跟你們說了，你們看有什麼辦法嗎？」

    嚴聰卓說：「居然有嫌犯在我們醫院天台上隱匿著，這是我們醫院工作不到位，疏忽了，我們有責任協助焦警官把嫌犯抓捕歸案，焦警官請放心，我們已經通知了有關部門，看看是不是開個現場調度會議，深入研究一下。」

    焦靜翡有些無語。

    她當時通知一下院方是為了表示對他們的尊重，心裡倒也真沒指望他們能解決這個問題，現如今這位嚴聰卓副院長居然還在這裡擺譜，號稱什麼開個現場會議，還要深入研究一下，心說等你們召集齊了人馬，黃瓜菜都涼了。

    梅玫對這樣的官僚作風更是頗為不屑，帶著厭惡的眼神瞅了嚴聰卓一眼，就不再看他，輕輕拍拍王珂的胳膊，像是安慰王珂不要著急一樣。

    王珂才不著急，美滋滋的靠在梅玫身上，耳鬢廝磨的，心裡那叫一個美，只覺就這樣一直靠著，就是一種幸福。

    嚴聰卓的話沒有引起焦靜翡的回應，讓嚴聰卓有些尷尬，略帶惱羞的回頭訓斥三個保安，說：「工作太不認真了，怎麼能把嫌犯放進咱醫院來？還讓他藏到天台上去？」

    三個保安心裡那叫一個委屈，心說您老沒討得美女警官歡心，幹我們什麼事？

    卻聽外面傳來一聲震天雷鳴，要下雨了。

093 三方齊聚
歷上區刑警大隊和消防隊的響應速度相當迅速，這邊嚴聰卓帶著醫院保衛部和工程部的人剛剛趕到現場，王隊長也帶著四名刑警趕到了，消防隊那邊的消防車也已經到了樓下。

    王隊長是超級積極的，他今天晚上湊巧值班，接到焦靜翡的電話，只覺渾身熱血沸騰，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蔣亮是誰啊？這不就是那個一張嘴神奇的能夠說嘛就是嘛的小夥子要找的那個騙子嗎？王珂說暫時不要動他的時候，王隊長還十分惋惜失去了一次在王珂還有梅玫這兩位國家安全局領導面前獻獻慇勤的機會，現如今焦靜翡打電話回來說要支援抓捕蔣亮，這不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嗎？

    王隊長二話沒說，比去抓捕去他家偷東西的小偷還要積極，立刻招呼一塊兒值班的另外一個刑警跟著自己出發，還打電話把另外兩個家就在附近的刑警也招呼過來，開著警車，打開暴閃，一路雄糾糾氣昂昂的殺到了醫院，直接把車停在病房樓門口，在車輛管理人員詫異的眼神之中，衝進了病房樓的電梯間。

    「哎喲，王領導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王隊長非常強勢的把醫院方的保安和工程部人員連帶著嚴聰卓這位副院長擠到一邊去，直接衝到了王珂和梅玫的面前，一看王珂那臉色，十分關切的問了一聲。

    不待王珂回話，立刻指揮一個刑警說：「小黃，你去外面看看，找把椅子回來，給王領導坐下。」

    王珂臉不是白，是要綠了，連忙說：「不礙事不礙事，我在這裡站一會兒就好。」心說你丫什麼眼神，沒看見爺靠著美女嗎，你弄個椅子過來我坐下了，還怎麼繼續靠下去啊？

    梅玫愣了愣神，看看王珂的臉色，噗哧一聲笑了。

    王隊長也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訕訕的笑了，說：「王領導身體好著呢，站一會兒也行啊……」

    嚴聰卓這會兒也有點回過神來了，終於把關注的焦點從焦靜翡的身上挪到了王珂和梅玫的身上。他四十多歲能混到副院長的位子上，那也不是一般人物，察言觀色那都是最基本的基本功。

    剛趕到的時候，他不是沒看見王珂和梅玫，但是畢竟他只清楚焦靜翡的身份，知道她是歷上區刑警大隊的警察，自然要對焦靜翡另眼相看。現在王隊長來了，他一看王隊長那做派，就知道即便是在刑警大隊，王隊長也該是個小頭頭，至少警銜要比焦靜翡高一些，而王隊長什麼都不顧，上來就對著那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大獻慇勤，自然也就說明這個看上去不顯山不漏水的年輕人大有來頭。

    嚴聰卓心裡有些懊悔，心說難怪自己來了之後人家三個人都沒給自己好臉子看，原來是燒錯了香拜錯了神。

    心裡有了這個算計，嚴聰卓再看王珂，那眼神裡就多了一絲絲巴結的意思，說：「這位王領導應該沒大事，可能是精神緊張造成的，多站站有利於疏通血脈，比坐著好。」

    王珂看看他，給了一個「你丫很有前途」的眼神。

    正說著，消防隊的隊員們也趕到了；他們和王隊長是熟人，相互握了一下手，說了一下情況。王隊長賊奸溜滑，知道像是王珂和梅玫這樣的「香餑餑」，他們這個警察系統的人一旦知道了，就會像是一窩蜂的蒼蠅一樣扎堆巴結，打死他他也不會直接擺明王珂和梅玫的身份，只是說他倆是案件的相關受害人。

    消防隊那邊倒也沒有深究，立刻察看地形，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樓梯間的小窗戶外面出去，再攀上天台。

    一堆人擠在狹小的樓梯間裡，襯托的這個樓梯間前所未有的熱鬧，嚴聰卓看看自己這邊幾個人實在插不上手也插不上話，訕訕的說：「這裡這麼多人，可能會妨礙幾位警官的行動，王領導您看咱們是不是挪個地方，去會議室休息一下。」

    王隊長也說：「對對對，王領導，這裡可能會很危險的，萬一蔣亮狗急跳牆，再傷著你……」

    王珂臉色忽然一變，挺直身子，猛一揮手，打斷了王隊長的話。

    這時候，消防隊員身上帶的對講機響了，一個聲音說：「劉隊，你那邊情況怎麼樣，我們這邊看著嫌犯似乎想跳樓！」

    原來，來到這裡的消防隊員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在樓下還有幾個消防隊員等著下一步命令；這個用對講機匯報情況的就是樓下留守的隊員之一。

    消防隊的劉隊長摸起對講機，說：「曹東，你說什麼？嫌犯要跳樓？」

    對講機那頭的曹東匯報說：「是的。樓頂上不是有霓紅燈嗎？有個人現在就站在『醫』字的旁邊，像是要跳樓。應該就是嫌犯吧？天台上還有別人嗎？」

    除了王珂，大家都認定天台上的的確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蔣亮。大傢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睽。尤其是焦靜翡和王隊長，心說蔣亮這案子不過是5000塊錢詐騙未遂，最差也就是被判個五年八年的，很快就能出來，要是王珂仁慈不追究的話，這事也就過去了。蔣亮居然準備跳樓，至於麼？

    現場這些人，也只有王珂最清楚，蔣亮想要跳樓，那是的確到了徹底走投無路的地步。

    王珂二號的心思不比王珂那麼仁慈，儘管對蔣亮的一番說法也是持著相信的態度，但是到了這個份上，大度的原諒蔣亮的事情卻是辦不出來。

    「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什麼意思，你是王珂也好，王珂二號也好，我現在都不關心。」蔣亮說完那些表明心跡的話，又說：「落到現在這一步，我是認栽了，我沒別的要求，只求你能放我一馬，日後我一定會報答王珂的！」

    王珂二號輕笑一聲：「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蔣亮臉色一變。

    「有些話，你說一次兩次不算，第三次你再說就不會有人再相信你了。」

    王珂二號說：「你在河東大學足球場上說的什麼？是不是讓王珂打電話給刑警大隊，直接把你帶走？王珂沒有打那個電話，而是把你帶到醫院來，讓你看看你媽媽的遺體，同時還沒你聯繫了火化場，買了墓地，準備幫你好好安葬你媽媽。你做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