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神仙都在兜裡揣 作者： 蕭爺 (連載中)

074 姐買了送給你
  反正也沒事，王珂由著媽媽嘮叨了半個多小時，媽媽忽然想起來廚房裡還蒸著饅頭，這才把電話掛了。

    他平時是不願意聽媽媽嘮叨的，每一次回家，恨不能有事辦完接著就跑，一旦被媽媽抓住，你就老老實實的等著聽她絮叨吧，她能從她和爸爸的婚事一路說起，一直盤算到王珂娶妻生子。

    不過兒行千里母擔憂，王珂也明白媽媽的苦心；想想梅玫，王珂就想笑，心說哪天招呼這妮子回老家看看，就當旅遊也不錯；唯一需要擔憂的是，要是明說是回王珂的老家，梅玫那丫頭會老老實實跟著去嗎？

    李大猥瑣出其不意的出現在了圖書館。王珂曾經保證過，這小子一旦在圖書館出現，肯定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狗改了吃屎了，貓跟老鼠結婚了，大灰狼和小綿羊步入婚姻殿堂了。

    這小子顯然對圖書館的結構非常不熟悉，進了門之後就像是剛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這裡瞅瞅那裡看看，明顯是在找什麼東西。

    「李大維！」李大猥瑣的真名叫李大維，大庭廣眾之下，王珂招呼他直接喊李大猥瑣就太猥瑣了。

    「王管理員大哥在這裡啊，我找你一圈沒看見你。」李大猥瑣很高興的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王珂被他氣得想揍他，心說你丫眼神吧，我這張辦公桌雖然高了點，好歹也是正衝著圖書館的大門，離著門口不過五六米，你丫居然還敢說找我半天沒看見我。

    王珂很好奇的問他：「你來幹什麼？」

    李大猥瑣嘿嘿笑著說：「王管理員大哥，給你打聽個事啊。昨天晚上我看見一個人挺像你，在對面女生宿舍門口，跟一個女的依依不捨的，是不是你啊？」

    王珂翻翻白眼，說：「看著像我就是我啊？」

    李大猥瑣板著臉說：「王管理員大哥，做人得厚道啊。俺們誰不知道王管理員大哥威武，床上還藏著小妮的內褲，絕對的我輩楷模！」

    王珂急忙看看四周，罵他：「我上著班呢，別胡說八道哈！讓人家聽見成什麼樣子？」

    「王管理員大哥要是承認了，我就不說了。」

    「鄙視死你！」王珂朝他做了個超級鄙視的手勢，問他：「那個人是不是我關你嘛事？」

    李大猥瑣死皮賴臉的往前一湊，嘿嘿笑著說：「王管理員大哥又不是不知道，俺們宿舍現在清一色的光棍，這不看見王管理員大哥已經深入敵後了，看看能不能聯繫聯繫對面的某個女生宿舍，咱結個對子，組建個友誼宿舍，運氣好的話，人生大事不就解決了嗎？」

    王珂說：「什麼深入敵後？什麼結對子？你們這伙胡琢磨什麼呢？」

    李大猥瑣又板起臉來，一本正經的說：「王管理員大哥床上那個內褲真性感啊，要是……」

    「打住吧！」

    王珂有些窩火的擺擺手，說：「回頭我給你問問這個事。」

    李大猥瑣立刻又猥瑣的笑了起來，千恩萬謝著走了；臨走之前居然還腆著臉問王珂嘛時候再去活魚館喝兩杯，王珂差點沒從辦公桌後面繞出來踢他兩腳。

    中午快到飯點上，梅玫風風火火的來了。今天天氣有點小冷，這丫頭上身白T恤黑外套，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七分褲，踩著一雙平底運動鞋。今天她這衣服除了時尚感十足，還算老實，至少敏感部位都裹得嚴嚴實實的，就是白T恤上印了一個大大的「X」，看著挺招眼，好好一個字母，中間居然斷開了一截。

    「你這買的嘛衣服？連個字母都沒印全。」

    梅玫白他一眼，說：「你out了！不知道這是蕭爺的標誌啊？」

    王珂一愣：「誰是蕭爺？」

    「寫《神仙都在兜裡揣》的蕭爺啊！」梅玫說：「你還當圖書管理員呢，連這個都不知道。」

    她一臉不屑一顧，說的又牽扯到王珂的具體工作，王珂對不上詞來，隱約記得好像在京華被審訊的時候，有個青年胖子看過這書，還看得津津有味的，只好馬馬虎虎的說：「我這不忙嘛，哪有空看那閒書？」

    「你要忙，狗熊都能撞牆！」梅玫撇撇嘴，說：「別跟姐貧！抓緊的跟姐走！」

    王珂哭喪著臉問：「又讓我請客啊？」

    梅玫上來就是一把，恨鐵不成鋼的說：「你除了心疼你那幾億塊錢，沒別的本事了。你不是忙的沒空看書嗎，姐今天帶你買個能上網看書的手機去！拿這個不值500塊的破手機，連鍵上的字都快磨禿了，也好意思跟姐在一塊兒走。」

    王珂不樂意了，說：「嫌我手機不好看，別跟我在一塊兒走啊！」

    梅玫哪容他撒野，抓住他那手，就往外走：「小氣樣！姐買了送給你！」

    王珂本來還想堅持一下，一聽這話，樂得笑眯眯的跟著順腿就走：「那行。」

    梅玫直接把車開到圖書館門口了，倆人鑽進車裡，絕塵而去。

    王厚德館長和楚繼紅副館長正好下班去吃午飯，在門口看見了王珂和梅玫的背影，倆人都很詫異。王厚德館長說：「這個小王沒看出來還很有魅力啊，不找女朋友就是不找，一找就是個有錢的。」

    楚繼紅副館長笑笑，說：「沒辦法，像王館長這樣關甘於清貧做學問的人不多了。」

    王厚德館長也笑了，說：「我不是反對小王找個富家女做女朋友。這個咱們無權干涉。不過我是覺得小王很有慧根，要是過早沉迷於男女情愛，不利於夯實學問基礎，影響他的發展。」

    楚繼紅副館長說：「那我選個適當的時候提醒提醒他。他怎麼說也曾經是咱們學校歷史系的優等生，學問基礎還是有一點的，浪費了怪可惜……」

    兩位館長說著話，越走越遠。

    有幾個大三的女生湊巧跟在他們二位背後一起走向食堂，忍不住竊竊私語：「這兩位倒真是做學問的，人都做傻了，一個五十多，一個快五十了，都還光棍呢……」

    另一個女生發花痴，說：「我不關心這個，我倒很關心他倆說的那個小王，能把富家女釣到手，肯定是個帥哥！」

075 穿著花褲衩跳探戈
王大帥哥被梅玫一氣拉到了賽博數碼廣場，一頭鑽進了蘋果專賣店。

    他倆昨天就在這裡買的電腦，營業員認識他倆，連忙打招呼：「歡迎兩位光臨蘋果專賣店。」

    梅玫客氣的朝她點點頭，直奔手機櫃檯，指著裡面最貴的那款8000多的手機說：「就拿這個了，拿個真機來，刷卡結賬。」

    營業員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顧客，連忙巴巴的拿了一台真機來，王珂現場換了卡，開機之後，感覺很好用；回頭再看看自己原來用的那個手機，果然是越看越難看。其實梅玫給他挑的這個機器他本來就很喜歡，因為這個機器除了顏色跟梅玫現在用的那一個有點區別之外，樣式幾乎完全一樣，堪稱是標準的情侶機了。

    梅玫興奮的拿著自己的手機，給王珂的湊一塊，比了比，問王珂：「怎麼樣？帥吧！」

    王珂點點頭，說：「就差貼張咱倆的大頭貼了。」

    「美得你！」

    梅玫努著嘴嫵媚的白他一眼，掏出錢包來，從裡面拉出一張一寸見方的大頭貼，遞給王珂說：「老老實實的給姐貼你手機上。」

    王珂看了看，是梅玫自己的大頭像，連忙雙手接過，在自己的黑色蘋果手機上比劃著，尋找一個最合適的粘貼位置，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說：「可我沒有大頭貼給你貼啊。」

    梅玫拿著自己的玫瑰紅色手機在手上揚了揚，說：「就你那形象，姐手機本來值8000，貼上你照片，人家都以為姐買了個山寨貨。」

    王珂氣得一頭黑線，不搭理她了。

    營業員倒是噗哧一聲笑了。

    「俺倆開玩笑，你笑得啥？」得意洋洋的說了人家營業員一句，又對王珂說：「快點付錢啊，姐都餓了。」

    王珂一愣：「你不是說你要買了送給我嗎？」

    梅玫拿手指頭丟他，說：「不羞不羞，讓姐一個女孩子給你買手機！你以後好意思使啊？」

    王珂哭喪著臉說：「我就知道我又上你當了！」

    梅玫嘿嘿笑著說：「早就知道了，就不意外嘛。快點快點！你聽聽姐的肚子，餓得都咕咕叫。」

    王珂只好乖乖的掏出自己的銀行卡刷卡付賬。

    他昨天刷的也是這張卡買的筆記本，卡里有的是錢，很快刷完卡結賬完畢，今天卻有些慢，收銀員和營業員倆人腦袋湊在一起，盯著收銀的電腦屏幕，看了好半天，似乎是在核對什麼東西。

    王珂和梅玫都覺得有些奇怪，正想問問有什麼不對的時候，收銀員把卡退給王珂，說：「先生對不起，我們是今天早上剛剛收到通知，說您是我們店的貴客，昨天的電腦錢就不該收您的，今天這個手機麻煩您簽個字，就可以直接拿走了。」

    梅玫有點傻眼。王珂也有點懵，不過王珂腦袋瓜子一轉悠，立刻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說：「行啊！我給你說，你讓你老闆把我是貴客的事通知的全面點，免得我也不知道哪家是哪家不是。」使用這張卡，被認定是什麼貴客，那肯定就是鐵江他們說的那個什麼商業聯盟幕後操縱的一些東西。可能當初鐵江為了應急，僅僅是通知了京華地區聯盟內的商家，以後刷卡認準這張卡的卡號，其它地區還沒來得及通知。

    梅玫情知這個小子身上秘密大大的有，已經快麻木了，翻翻白眼，一眼看見旁邊貨架上有個最新的MP5，說：「死變態，給姐買個這個。」

    王珂臉上的肉一哆嗦，問她：「我要說不買，你是不是又得扭我？」

    梅玫嘿嘿笑著說：「死變態啊，你想想，就算你給姐買了，姐就不扭你了嗎？」

    王珂非常無奈的說：「那就買了吧。」

    卡當然不需要再刷，王珂簽了個字，梅玫如願以償的拿到了免費的MP5。最後營業員還說：「手機操作界面裡面有個工具箱，貴客您有時間可以查閱一下加密的備忘錄文件，我們老闆說那個加密文件的密碼是您的生日，您可以在裡面查閱到我們聯盟的所有店舖信息。」

    梅玫這回有點不明白了，忍不住問：「他拿這個手機之前你們還不知道這個手機是他買啊，怎麼會提前存儲個加密文件？」

    營業員說：「是這樣，今天早上老闆下發通知的時候已經要求我們給所有電子產品存儲了這個加密文件，所以，貴客可以在任何一款電子產品裡面查閱那個文件。」

    梅玫相當的無語，對王珂說：「抓緊查查哪裡有免費的午餐……」

    免費的午餐吃的格外飽，王珂和梅玫都吃的小肚兒滾圓，開車回到河東大學，還覺著整個肚子裡一點空隙都沒有。

    「信珂哥，有便宜佔哈！」梅玫嘻嘻哈哈的，很高興的樣子：「對了，把你QQ號告訴姐，姐把你加上。」

    王珂一愣神，說：「咱倆現在都天天見面了，還加QQ幹什麼？」

    他心裡卻開始打哆嗦，心說怕什麼來什麼，我還想糊弄糊弄先搞到她的QQ號碼，看看是不是那位御姐在鮮花盛開處等你呢，你倒直白，直接給我要開了。

    最讓王珂哆嗦的是，梅玫又說：「咱倆手機都能上網，現在加上省事。」

    梅玫說：「姐知道你現在上班很無聊，這不可憐可憐你，萬一有點小空的話，陪你聊聊天嘛。咱倆還能光打電話啊？我倒無所謂，你在圖書館，別人聽見你的手機裡說句什麼噁心話，你不就丟大人了嗎？」

    王珂心裡一陣小感動，心說別看這妮子下手狠，心裡還是向著我，哪跟李大猥瑣那混球一樣，敢拿那事當眾威脅我。腦袋一熱，就把自己的QQ號碼告訴梅玫了。

    說完，王珂就後悔了。不過他也不光棍，既然事已至此，只好做好了挨扭的準備。

    梅玫已經登陸了QQ，立刻搜了一下，樂得哈哈大笑，說：「穿著花褲衩跳探戈？姐果然沒看錯你，果然是死變態啊！」

076 對面樓上有個死變態
   王珂一愣，立刻明白過來，梅玫壓根不是那個在鮮花盛開處等你，心裡大喜，嘿嘿笑著說：「名字嘛，就是個代號，隨便起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我看看。」

    梅玫賊笑著說：「回頭自己看去！」車子一直沒熄火，她一踩油門，絕塵而去，留下王珂一個人傻呆呆的望著梅玫的車**。

    坐到辦公桌後面去，王珂開了自己的手機QQ，果然看見一個加自己好友的提示，一看名字，差點沒吐血。

    梅玫的名字叫做：對面樓上有個死變態。

    如果梅玫敢說這個名字不是她的，王珂就敢把自己的姓倒過來寫。

    不過梅玫不在線，估計是上課去了，王珂暫時放下了報仇的心思，順帶著去看了看別的QQ好友在不在線。其實他主要是看看御姐在鮮花盛開處等你在不在線。

    他現在不用擔心梅玫就是這個在鮮花盛開處等你了，心裡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不過讓王珂有點沮喪的是，在鮮花盛開處等你不在線。

    下午李大猥瑣又來了一趟，問了問跟女生宿舍結對子組建友誼宿舍的事，王珂心說這些飢渴男是真正的急不可耐啊，打個電話也能說明白的事情，卻一定要親自跑過來問問！

    「這個事不大好辦啊！」王珂故作為難的說：「那些個女的哪有一個省油的燈，一聽是這個事，都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李大猥瑣有點洩氣，耷拉著腦袋。

    王珂又說：「不過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我認識的那個女生說，晚上可以拉著她們宿舍的全體人員和咱們搞一次聚餐。」

    李大猥瑣立刻眉飛色舞，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胸膛拍的山響：「王管理員大哥厚道！今天晚上這頓飯咱哥們請了！您這邊下班之後，通個電話，約個點，咱活魚館見！」

    說罷，李大猥瑣雄糾糾氣昂昂的走了。

    王珂看著他出了圖書館的門，臉上一陣賊笑，給梅玫發了一個短信，說邀請他們宿舍全體成員晚上一起聚餐。

    梅玫反問：「黃鼠狼給雞拜年？」

    王珂回她：「這叫打入敵人內部。」

    梅玫回覆一個：「哈哈，你就是個死變態。等著姐扭死你……」

    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王珂又接到了媽媽的電話，說那個騙子果然又打過電話來了，詢問那個錢的事，還凶巴巴的問媽媽是不是不想管王珂了，說是家裡決定不管的話，就直接給王珂關監獄裡去了。

    「我倒是按你說的給他說了，說是已經把錢給他打過去了。」

    媽媽又說：「小珂，你給媽媽說實話，你真沒事啊？」

    王珂好言勸慰了一下媽媽，讓媽媽放心，保證說是這周週末回家去看看媽媽，才讓媽媽稍稍放了心。

    回過頭來，王珂立刻給梅玫發了一個短信，說了一下這個事情，梅玫沒回短信，過了一會兒，直接打來了電話，說：「姐給靜翡姐姐說了，他們那邊已經做好準備，隨時等著監控這個騙子，而且姐也把你電話告訴靜翡姐姐了，免得她有什麼事需要問你，還需要從姐這裡轉來轉去的，到時候麻煩，耽誤時間。死變態，你說姐是不是很聰明啊？」

    王珂嘿嘿笑著，說：「您是誰啊，您是無敵美少女嘛！」

    梅玫美美的哼了一聲說：「算你識相，不然，半分鐘之後，姐就扭死你！」

    「半分鐘？」

    王珂一時半會沒明白她的意思，心說你飛過來啊，你教室離著圖書館少說也有十分鐘路程，括弧還是跑著；他還懵懂著，就看見梅玫拿著手機悠哉游哉的走進了圖書館。

    倆人掛了電話，王珂嗔怪的問她：「你都要走到了，還打什麼電話啊？浪費電話費。」

    梅玫說：「你懂個屁啊？下回姐跟你玩QQ，你坐桌這邊，我坐桌那邊，咱倆在QQ上聊天玩。」

    王珂崩潰，說：「咱們抬抬頭的事，還聊QQ幹嘛？」

    「姐不！姐就面對面聊QQ，好不好嘛……」

    梅玫搖晃著王珂的胳膊，差點沒把王珂的整個身子搖散了架，只好繳械投降。

    這一鬧騰，就到了下班的點，王珂收拾收拾，準備下班走人。楚繼紅副館長這個時侯正好走過來，看見王珂，說：「王珂，下班了？」

    王珂連忙說：「楚副館長有事您說。」

    楚繼紅副館長看看他身邊的梅玫，說：「沒什麼重要的事。你先下班吧，明天我再找你。」

    「好的，明天一早，我先去您那裡報到。」

    跟楚繼紅副館長告了別，王珂和梅玫兩個人並肩走出了圖書館。王珂心裡有些忐忑，問梅玫：「我這工作是我教授給推薦的，現在還是臨時的呢，你說楚繼紅副館長找我談什麼？是準備跟我簽個正式的合同呢？還是準備讓我收拾鋪蓋捲滾蛋啊？」

    梅玫無所謂的說：「傻帽死變態，你手裡握著好幾個億，不讓你幹就不讓你幹了唄，你有錢出去幹點什麼不行？」

    王珂眼淚汪汪的說：「我要出去了，不就不能經常看見你了嗎？」

    梅玫呆了一呆，扭頭望著王珂，眼簾裡騰起一團霧氣，抿著嘴笑了笑，說：「傻瓜，你又不是沒有腿，經常往回跑唄。」

    她雖說今天穿了平底鞋，個頭上還是要比王珂稍稍高那麼一點點，歪歪腦袋，想著靠在王珂的肩膀上，可是這一扭頭，磕在了王珂的腦袋上。

    梅玫有些惱火，揉著磕疼的腦袋，說：「死變態，你怎麼就長不高呢？」

    「天生就這樣啊！我還能怎麼辦？」

    王珂非常無恥的笑著，把頭一歪，貼在了梅玫的肩膀上，說：「不過我要靠靠你，還真是正好。」

    梅玫哈哈大笑，反攬住王珂的腰，調侃道：「好啊！妞，來給大爺笑一個！」

    王珂惡寒，野猴子一樣竄到了一邊去了。

    他們是在校園裡的大道邊上，王珂這一竄肆無忌憚，路上恰好有一輛奧迪經過，可是被王珂嚇了一跳，眼看著路邊上忽然蹦出來一個瘦猴一樣的男生，車主急打方向盤，險些撞在對面的馬路牙子上。

077 不踩白不踩
「有病啊你！」車主是個高高大大的男生，一米八左右的個子，不胖不瘦，髮型也較為閃亮，身上穿著一水的名牌，手腕上還帶著一款閃閃發亮的手錶，顯得帥氣、陽光、多金；他被王珂嚇得不輕，停下車子，下車之後，開口就是一句斥責。

    王珂已經竄回到路邊的人行道上了，聽見人家斥責，連忙回頭道歉：「不好意思，沒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梅玫卻是皺了皺眉頭；按說這事的確是王珂不對，不該在大道上胡蹦跶，不過這樣的道理在梅玫這裡是講不通的，她關心的問題是這個男生敢對王珂惡語相向。

    皺皺眉，梅玫就想發作。

    男生碼了王珂，轉眼就看見了王珂身邊的梅玫，不由得驚為天人，臉上有些氣急敗壞的神色瞬間消失，轉而化作一種迷人的微笑，說：「你這樣不安分，會讓身邊美麗的小姐擔心，明白嗎？」

    王珂連忙又說：「對不起，車沒撞著吧，要不要檢修一下？」

    男生朝著王珂露出鄙夷的一撇嘴，又有意無意的看看梅玫，說：「你以為是自行車？咱這是最新款的奧迪！這位小姐要去哪裡，順路的話，不知道我有沒有邀請您搭我車的榮幸？」

    他最後一句話是對梅玫說的，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掏出一張金光燦燦的名片，遞到了梅玫的面前，說：「我是清大房地產的副總經理修偉業，認識您很高興。」

    王珂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作為一名資深網絡小說的閱讀者，王珂非常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名男生修偉業的用意是什麼，無非就是想要擺擺譜，顯示顯示自身的素養和財富，期望眼前這位素昧平生的美女迅速的拜倒在他的足下。

    典型的狗血橋段，到了最後又往往是被踩的爛角色。

    不過王珂不介意踩踩他，這種送上門來的蠢貨，不踩白不踩；更何況，趁著剛才摸了一下額頭的功夫，王珂已經對修偉業的各項數值瞭如指掌，知道他除了強壯值和靈巧值都比自己高外，其餘的數值在自己面前都完全不足為慮。

    梅玫一臉不屑的瞥了一眼修偉業手裡的名片，還沒說話，王珂一伸手，把修偉業那張名片劈手搶了過去，拿過來看了看，嘖嘖稱嘆道：「房地產啊？還是副總經理？靠！太牛叉了！」

    修偉業本來對王珂奪自己名片很不滿意，不過一聽王珂這話，心裡那叫一個爽。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還是笑著恭維自己的人，修偉業覺著眼前這個矮個瘦猴孺子可教——誰都明白，自己說自己好，那叫自吹自擂，別人誇自己那才是沾點「好」字的邊。

    眯著眼，笑呵呵的，修偉業說：「小生意，上不了檯面。」

    王珂點點頭，似乎是滿臉崇拜的樣子，問：「這幾年房地產市場有點飽和，很多房子都賣不出去，您這公司沒事吧，一年到頭怎麼著也能賣上一兩套51平的小居室吧？對了，聽說房地產運作都是貸銀行的款，您這公司也是吧，負債率多少？低於90%？」

    梅玫一下笑噴了。

    王珂這人她太瞭解了，大事上寬容，小事上瑕疵必報，剛剛見王珂搶了名片裝B，就知道這貨又想損人，可是梅玫萬萬沒想到王珂這張嘴能陰損成這個地步。

    修偉業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惡狠狠的盯著王珂，說：「小子，不瞭解的事情不要胡說八道！」

    王珂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看到修偉業的反應一樣，兀自拿著手裡的名片，自言自語道：「太有前途了，不知道銀行的貸款還能再拖多久，要是再有個十年八年的，估計著就大頭了。」

    梅玫拉拉王珂的胳膊，說：「好了，你就別逗人家可憐的娃了。」

    她從王珂手裡抽過修偉業的名片，遞還到修偉業的面前，說：「您是大人物，不要跟我們小人物較真了。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

    修偉業對梅玫，自然是一副謙謙公子相，擺擺手，說：「還是收起來吧，以後咱們常聯繫，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

    說罷，扭頭就走。

    奧迪車絕塵而去，梅玫看看手裡的名片，又瞟了王珂一眼，就見那個傢伙酸溜溜的說：「雖然是鍍金的名片，也是金啊。」

    梅玫一甩手，修偉業的名片直接飛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她又摸了一張紙巾出來，擦擦手，也把紙巾扔進了垃圾桶，朝著王珂一挑頭，說：「小氣鬼。」

    王珂眉開眼笑的，湊過來把自己的胳膊伸給梅玫，讓她挎住之後繼續往前走，嘻嘻哈哈的說：「咱不小氣點行嗎？家貧人醜身高一米五九，吃的不如狗，睡的還很糗，再不小氣點，身邊這位也要被人搶走。」

    「死相！」

    梅玫嘿嘿笑著扭他一把，問：「去哪吃啊？」

    「壞了！」王珂摸出電話來說：「忘了給李大猥瑣說現在出發的事了。」

    他給李大猥瑣打電話，說現在正和梅玫往北門走，李大猥瑣就在電話裡一再追問真的是梅玫全宿舍的人都去？王珂就向梅玫求證，看見梅玫笑眯眯的點頭，就在電話裡給李大猥瑣打了保票，讓他放心，一定都到。

    李大猥瑣和宿舍其他三頭牲口都在那兒忐忑不安的等著呢，王珂這個電話讓他們歡呼雀躍，個個積極踴躍的收拾自己的形象，即刻出門。

    這一邊，王珂把電話掛了，拉著妹妹繼續前進，又想起來一件事，問梅玫：「你不通知你宿舍其他同學咱這就走？」

    「已經通知到了。」

    「啥時候通知的啊？我怎麼沒看見啊？」

    「切！啥時還都讓你看見啊？」

    這話堵得那叫一個嚴實，王珂一句話說不出來，只好認栽。

    除了河東大學北門，到了河大北路上，倆人向西拐，就看見了蔣亮和費友友那個出售頂呱刮的彩票攤。學校下課，外面公司下班，該是人氣最旺的時候，每每這個時侯，蔣亮的大嗓門總會吆喝著他的頂呱刮彩票。

    不過今天蔣亮不在，只有費友友一個人在那裡盯著。他比較靦腆，嘴巴也比較笨，不像是蔣亮那般張揚，有人過來看看，他就給人講講，沒人看，他也不主動吆喝。

078 你就是死變態
「蔣亮不在啊？」

    買過彩票喝過酒，大家還是校友，王珂跟費友友也算熟悉了，湊過去問了一句。

    費友友說：「蔣亮臨時有點小事，離開一會兒，說是一會兒就回來。」

    王珂說：「今天怎麼樣？」

    他問的是彩票銷售，費友友有些無奈的說：「還湊合吧，夠吃夠喝的了。」

    王珂說：「那你收拾攤子，咱喝酒去吧，大一幾個小夥子今天請客，還是活魚館。」

    這事上費友友從不含糊，答應一聲，小攤子就收拾起來了。

    他和蔣亮就住在河大北路對面正對著河東大學北門的一個小院裡面，住宅樓下有一個小儲藏室，他和蔣亮賣彩票的桌子椅子什麼的平時都放在這裡。

    王珂幫著他一起收了攤子，兩個人一起回馬路對面，跟在原地等候的梅玫一起會和。

    「給你那同伴打個電話吧，別回來找不到人，還以為你被城管拉走了。」

    梅玫看著王珂和這個沉默寡言的小夥子關係不錯，看著他也很順眼，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費友友那小臉就紅了，摸出電話來給蔣亮打了一個，說了一下情況。「他好像是在網吧裡。」掛了電話之後，費友友說：「他讓咱們先過去，等他那邊忙活完，就過去找咱。」

    三個人一起，繼續往西走，很快就到了活魚館，要了一個十人的大桌子坐了下來。王珂在心裡算計著李大猥瑣、大力士、邢玉森、錢高再加上梅玫一宿舍4個，還有費友友和暫時沒來的蔣亮就是十個人了，再加上自己就是11個人，這張活魚館最大的桌子再添把椅子算是正好。

    梅玫可以說是在山珍海味裡面長的孩子，對那些富麗堂皇的大酒店早就不感冒了，倒是這樣的小店，儘管衛生上欠奉，卻很有興趣，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最裡面，還把王珂拉著坐他身邊去，說：「菜譜菜譜！」知道的明白這丫頭是很少來這樣的地方，感覺新鮮，不知道還以為這丫頭嘴饞呢。

    有女生就有動力，這邊梅玫剛剛把菜譜拿到手，李大猥瑣一宿舍四個人風風火火的殺到了，搭眼一看，個個油頭粉面，衣裝整齊，小皮鞋錚亮，再加上體育系男生個個身材高挺，腰板挺直，一字排開之後，頗有一番氣勢。

    「嫂子好——」

    不待王珂做什麼介紹，四個人那眼神滴溜溜在王珂和梅玫身上一轉，嘴巴上抹了蜜一樣七嘴八舌的問好。

    梅玫那臉刷一下紅了，朝著他們四個揮揮拳頭，警告說：「再亂叫，小心姐修理你們。」

    李大猥瑣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集體望著王珂，個個眼神裡面滿是促狹，滿臉上都寫著：「還沒有拿下哦……」

    四個人明顯有備而來，落座之後，李大猥瑣誠摯的邀請梅玫點了一個招牌菜水煮魚之後，主動做主，按照11人的飯量點了十幾個菜，還要了三箱啤酒放在一邊。

    晚上活魚館裡的客人並不多，，廚房裡一陣刀切油烹之聲，轉眼間四個小涼菜就擺上桌了。

    李大猥瑣可能是大力士、邢玉森和錢高三個人推舉出來的代表，眼看著涼菜上桌，小酒瓶子就得起開了，桌邊上還只有梅玫一個女生，李大猥瑣忍不住試探著問道：「我說嫂子，您看咱是現在開吃，還是等等你的同學啊？」

    梅玫暫時不搭話，捏著筷子，歪著頭，似乎是在思考。

    王珂也在看著她，心說自己好歹也是開天闢地第一回組織有男有女的這類酒局，一大桌子人說是看著梅玫，其實也有看著自己的成分，現如今看梅玫對於這樣的問題居然需要思考一下，聯想到壓根就沒見梅玫通知別的什麼人，手心裡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不用等了，等啥呀？」就在大傢伙都有點摸不準梅玫啥意思的時候，梅玫開口說話了：「咱們現在開吃。」

    王珂悄悄拉拉她的袖子，說：「你同學沒來，咱們現在就開吃，人家來了全是剩菜多不好。」

    梅玫說：「誰說沒來啊，這不來了嗎？」

    王珂和李大猥瑣等人連忙朝著活魚館的門口望去，他們倒是看見隔壁包子鋪那個胖胖的廚子兼老闆了，卻沒有看見任何一個女生。

    梅玫拿著筷子敲敲桌子，說：「找啥呢？往哪兒找啊？這不都在這兒坐著呢嗎？」

    幾個人更加迷糊了，桌上這不就梅玫一個女生嗎？

    王珂那腦袋瓜子畢竟比李大猥瑣幾個人轉悠的快點，臉色已經微微的變了；想到某種可能會發生的不好的後果，王珂問道：「你不會告訴我說，你宿舍裡四個床位空著三個，就你一個人吧？」

    梅玫很沒形象的哈哈大笑，說：「算你聰明！我報到來得晚，自己一個人佔了最後一個宿舍！」

    一瞬間，李大猥瑣、大力士、邢玉森、錢高四個人的臉都綠了。

    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就是！

    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就是！

    任憑李大猥瑣、大力士、邢玉森和錢高四個人想破腦袋，也萬萬沒想到今晚是這個局面，當真是枉費心機把自己拾掇的這麼帥氣這麼威武這麼英俊啊！最可惡的是王珂這小子，到現在還裝，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梅玫宿舍裡只有一個女生，還敢欺騙我們兄弟說是梅玫全宿舍的女生都要來。

    四個人都有一種要把不厚道的王珂摁在那裡暴打一頓的衝動。

    費友友起先只是知道要來喝酒，現在也看明白怎麼回事了，就連他這麼老實的人，到了現在這個份上也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梅玫眼瞅著李大猥瑣四個人看王珂的眼神不大對勁，又是一陣使勁猛敲桌子，耷拉著臉說：「誰要對我們家死變態不老實，姐就收拾了他！」

    她出身於千年世家，又是國家安全局特別勤務六處駐南濟市觀察員，俏臉一板，先天后天兩方面凝聚出來的威勢自然流露，竟然讓李大猥瑣等四個人不由得心裡一哆嗦。

    四個人轉念一想，聽著梅玫好像說了一句「我們家死變態」，心下都是頗為贊同，朝著王珂頻頻點頭，一副「你就是死變態」的意思。

    誰都沒有注意到，梅玫一直藏在桌子下面的那隻拿著手機的手輕輕按了一下發送鍵。

079 蔣亮最後一個到
王珂第一次給他發短信說要邀請她們宿舍全體人員一起吃飯的時候，梅玫就猜到這肯定不是王珂的主意——王珂要有這頭腦、這膽量，就不至於光棍到現在了。別看梅玫在一些事情上有點神經大條，但是在這樣的小事件上，非常聰明。

    聯想到王珂住在大一男生宿舍，再聯想到剛剛進入大一的學生大都是熱血沸騰無用武之地的單身漢，基本上問題也就都明白了。

    所以，梅玫早就跟同一宿舍樓層的四個相熟的女生打了招呼，讓她們隨時等著自己的短信，等著晚上有冤大頭請客。

    李大猥瑣他們以為不會再有美女來了，吆喝著要開酒，王珂就讓費友友給蔣亮打個電話，問問怎麼還沒到。

    費友友打了，一邊打，臉色就一邊變得不大好看了。掛了電話之後，費友友說：「這小子發什麼邪火？在那裡罵罵咧咧的，說咱們不務正業，整天就知道喝酒。他要不願意來，提前早說。」

    顯然，蔣亮在電話裡說的不太好聽。王珂安慰他說：「也可能是有什麼事心情不好吧，回頭咱們問問他。」

    王珂心裡有點小奇怪，按照他對蔣亮的理解，蔣亮這個人大大咧咧，挺二的，還真說不上是什麼事搞得心情不爽。

    這邊王珂心裡還沒把蔣亮的事情徹底放下，活魚館門口四個青春靚麗的女生東張西望的走了進來。

    「在這兒呢！」

    一大桌子男生本來以一種如飢似渴的眼神望著她們，就聽梅玫敲著桌子招呼那四個女生。

    「梅玫在這兒啊！」

    原來是梅玫事前約好的四個女生到了。

    大傢伙一看這四個女生，雖說沒有閉月羞花之容，卻也個個充滿青春活力，有的俏皮，有的嫵媚，有的清秀，還有一個魔鬼身材。

    李大猥瑣一宿舍四個男生加上費友友的眼神都有些直了。

    看見了王珂疑惑的眼神，梅玫得意的一笑，意思說：姐善解人意吧！哪能真不給你面子啊！

    在李大猥瑣等四個男生的慇勤退讓下，四個女生挨著梅玫坐了下來，王珂給介紹了一圈在座的男士哪個是哪個，梅玫也大致介紹了一下這四個女生，俏皮的那個是新聞系的向傲雪，嫵媚的是學經濟管理的萬寶寶，清秀的那個是中文系的劉莉莉，魔鬼身材的則是生物系的商海櫻。梅玫介紹一個，一大幫子男生的眼神就在一個身上轉來轉去的，那眼神個個飢渴的像是即將要爬出沙漠的旅人。

    眼神最**的自然是王珂，這傢伙悄無聲息的發動了**的異能，把這幾個女生上身的內衣看了個通透。向傲雪的內衣偏可愛型，內衣上居然還帶著蕾絲花邊，就連顏色也是可愛的粉紅色；萬寶寶一雙大眼睛，彎起來特別嫵媚，內衣卻很保守，簡簡單單的純白色，樣式也很古板；劉莉莉卻是純黑紗網內衣，樣式偏古板，但勝在通透，有些內容若隱若現；商海櫻的內衣最得瑟，天生條件優越的她穿著一件印著向陽花的純棉內衣，下邊是絲繩穿起來的，兩個三角形布片之間的絲繩懸空著，頗具誘惑力。

    梅玫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傢伙的齷齪做法，悄悄的把手伸到桌子底下，在他大腿上使勁扭了一把，疼的王珂雖然強裝不動聲色，臉色卻是變得煞白。

    轉念一想，萬一李大猥瑣四個人之中真有一個倆的跟旁邊的美女對上眼了，自己卻事先把人家內衣看個透徹，又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怎麼厚道，朋友妻不可欺嘛；這樣想著，王珂再看梅玫的眼神就不那麼幽怨了。

    不過，經由梅玫這一扭，王珂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的**能力似乎有所加強。

    劉莉莉的內衣沒辦法，本身就半透明，看不通透那是眼神不好，向傲雪、萬寶寶、商海櫻三個人的內衣卻是比較厚實的那種，王珂一眼看過去居然也看了個大概；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探查自己各方面數值的時候，王珂按捺下自己略顯激動的心情，扭頭朝梅玫諂媚的笑著，一時沒注意，**的異能還在運轉中，看見了她蕭爺T恤裡面的淡青色可愛小內衣，被有所察覺的梅玫又是一把扭在大腿上。

    大傢伙吵吵鬧鬧的功夫，無恥的李大猥瑣四個男生已經跟向傲雪、萬寶寶、劉莉莉、商海櫻開始試探著聊上一些話題了，李大猥瑣也不吵吵著喝酒了，手裡的酒瓶子倒還拿著，就是裝謙謙君子，一直沒打開。

    梅玫愛熱鬧，也跟著摻和，剩下王珂和費友友無奈了，自己一人開一瓶啤酒，倆人碰杯對著喝。兩個人快喝完一瓶啤酒的時候，蔣亮總算來了。

    這傢伙看上去有些沮喪，而且有些疲憊，有點像是霜打的茄子。

    王珂調侃他說：「怎麼了這是？讓人煮了？」

    蔣亮勉強笑笑，說：「沒事，就是這幾天有點累。」

    他跟李大猥瑣幾個人喝過一次酒，大家都不算生疏，連忙又是挪椅子搬凳子的，最後才都坐了下來。

    王珂給他開了一瓶啤酒，他自己倒上，沒等著別人跟他碰杯，自己仰頭先灌下去了。

    聯想到剛剛費友友給他打的兩個電話，王珂算是看明白了，這傢伙要是沒心事沒什麼煩心事，那都是不可能的。

    「蔣亮，咱是哥們吧？」

    王珂端著酒杯，一邊給他倒酒，一邊說：「你小子要真那我們當哥們，心裡有啥事，就說出來，咱們都是同學、校友，沒外人，要是我們能幫上忙的肯定都幫你，也省的你一個人犯愁。」

    蔣亮連忙說：「我真沒事，就是這兩天……這兩天實在太累了。」

    王珂扭頭就問費友友：「這幾天彩票賣的很多，你倆忙不過來了？我給你倆幫忙去唄！」

    費友友一頭霧水：「都沒大有人光顧咱那攤，怎麼可能賣的很多？」

    「蔣亮，聽見了嗎？你整天就在街上賣頂呱刮，費友友都說沒大有生意了，你說你累，你唬誰啊？」

    王珂問費友友，就是為了搬倒蔣亮簡單的小謊言，正準備數落數落蔣亮，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原來是焦靜翡打來的。

080 焦靜翡帶來的消息
「小珂你好，我是焦靜翡。」

    焦靜翡的聲音在電話裡面聽起來溫柔而成熟，王珂見梅玫眼巴巴瞅著自己的手機，就往梅玫耳朵邊上一湊，讓梅玫也能聽見自己的電話。

    王珂說：「靜翡姐姐你好，我是王珂。」

    焦靜翡說：「小珂，你那邊有點亂，是在外邊吧，能不能換一個安靜點的地方接接電話？」

    「好的。」

    焦靜翡的電話，梅玫是很放心的，揮揮手，讓王珂自己找地接電話去了。

    王珂走出活魚館，向東是小吃街，人流滿滿，接電話肯定還是很亂，就往西走了幾步。西邊是一個丁字路口，繼續向西是花園莊東路，在路口向北則是花園路。路口上有一家社區診所，可能是沒有什麼生意，已經關門下班了。王珂踱到人家診所門前的台階上，把電話放到耳朵上，說：「靜翡姐姐，你說吧。」

    現在的環境的確要安靜得多，焦靜翡輕咳一聲，在電話那頭說道：「小珂，那個騙你錢的人果然去網上銀行查賬了，我們技術科的網監同志鎖定IP之後，發現那是一家網吧。」

    王珂皺皺眉：「看來騙子很狡猾啊。」

    「我們技術科的網監同志起先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我們比對IP之後，發現這家網吧裡面有攝像頭，所以就在網上直接調閱了這個網吧的視頻資料，鎖定了那個人的具體位置，給他拍了照片。」

    「那可真是太好了！」王珂很高興，說：「那咱們就麻煩麻煩刑警大隊的警察同志們，抓緊行動，爭取早早的把這個騙子抓獲唄！」

    焦靜翡沉吟了一下，說：「小珂，有些問題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跟你解釋，不過，姐姐相信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小傢伙，應該也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去做壞事，就想騙子一樣，有的片子是慣犯，他們以此為生，有的卻是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算是初犯。」

    王珂何等聰明，一點就通，問道：「靜翡姐姐，這個……想騙我媽錢的人，你是不是認識？」

    「嗯。」

    焦靜翡並不隱瞞，說：「他們家去年出了大事，咱們南濟市警察系統去年都做了內部通告，所以姐姐認識這個小傢伙。」

    「對了！」焦靜翡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說：「這個小傢伙你搞不好也認識，是你河東大學的同學，叫蔣亮。」

    蔣亮？？？！！！

    王珂的腦袋乍一聽到這名字，險些直接爆炸掉；他用儘可能平靜的口吻說道：「靜翡姐姐，麻煩你，把照片傳給我，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認識。」

    掛了電話，王珂深吸一口氣，一股子尿騷味鑽進了他的鼻孔。原來就在這條東西路上再往西一點點，不到四五米的地方就有一個公共廁所。王珂有點克制不住自己，嘴巴張了張，就想破口大罵，罵那些不注意公共衛生的人，上完廁所之後不知道沖刷乾淨。

    他承認他自己現在心緒有點亂，心情很複雜，只是覺得這樣的事情怎麼會是蔣亮干的？真的是他嗎？那個大嗓門蔣亮？……也或許是重名重姓，湊巧又都在河東大學吧。

    在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好歹的感覺自己的心不在跳得那麼厲害了，他手裡拿著的蘋果手機接到了一條彩信。

    是焦靜翡發的，發過來的是一張視頻截圖。

    截圖之中，一個男子皺著眉頭，憤怒的撐在網吧的電腦前面，望著眼前的電腦屏幕，滿臉上寫滿了不甘。

    ……

    「小珂，姐姐給你發的彩信收到了嗎？」

    焦靜翡的電話在半分鐘之後打了過來。

    王珂的目光終於從手機屏幕上的截圖上挪開，木然的接起了電話，說：「收到了。」

    焦靜翡明顯察覺到了王珂口氣之中的淡淡疲憊，答案不言而喻，一切都不幸言中了。

    她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問道：「小珂，這件事情你考慮怎麼辦？」

    「我自己來處理吧。」

    王珂呵呵笑了笑，說：「他剛剛就和我在一起，現在應該正等著我回去喝酒。」

    這也是焦靜翡沒有想到的：「這樣啊？小珂，姐姐說句話，你自己斟酌。蔣亮這個孩子雖然我不熟悉，不過去年他家出事的時候，我見過他一次，我覺得這個孩子本質應該不壞，也或許真的是有什麼苦衷。你處理這個事，最好能慎重一點。」

    「姐姐放心吧。」

    王珂掛了電話，慢慢走回了活魚館。

    人為什麼都願意被蒙在鼓裡，有些事情也不願意知道真相？王珂現在是明白了，背叛，身邊朋友的背叛實在是太傷人的一件事情。

    梅玫和四個女孩還有李大猥瑣一宿舍四個男生吵吵鬧鬧的喝起酒來了，大家似乎在玩猜拳，正在起鬨罰錢高喝酒。費友友和蔣亮倒是也在看戲，只是明顯情緒不高。費友友是因為剛剛給蔣亮打得那兩個電話，他覺得蔣亮太過分了。他們倆現在合夥賣頂呱刮，日子的確也過得不好，但是同甘共苦這麼幾個月下來，一直也挺好的，怎麼也想不到蔣亮會在電話裡對自己態度那麼惡劣。

    費友友幾乎無法理解蔣亮今晚上的一些表現，他覺得，作為朋友，作為同學，作為合夥人，蔣亮做得太過了。

    「怎麼不喝酒？」

    王珂給自己慢慢的倒了一杯，給費友友和蔣亮都碰了一下，說：「他們玩他們的，咱們不願摻和，咱們就喝自己的。」

    他帶頭一飲而盡，費友友第二個，蔣亮猶豫了一下，也全喝光了。

    卻聽五個女孩子一陣歡呼，原來錢高一直墨跡著不喝，最終五個女孩子成功的使用你一言我一語的車輪戰術，擠兌的他最終也是一飲而盡。大家都為自己的成績叫好呢。

    「回來了？」

    梅玫把心思從錢高的酒杯上收回來，用胳膊碰了碰正在倒酒的王珂：「靜翡姐姐打電話說什麼？是不是查到什麼線索了？」

    王珂點點頭，集中精力，盯著手裡的酒杯：「靜翡姐姐說已經查到給我媽打電話那個騙子的身份了，嗯，連照片都有。」

    卻聽「咣當」一聲，卻是蔣亮拿在手裡的酒杯摔在了桌子上。

081 為什麼
  酒杯摔在了桌上，順著桌面滾動了一下，最終掉在了地上。

    就被從桌面上摔落的過程中，王珂伸手去接，想要把酒杯抓在手裡，可是卻沒有抓住。

    在把大傢伙都嚇了一跳的一聲「咣當」之後，又是一聲清脆的「啪啦」，酒杯粉碎的聲音把蔣亮自己嚇了一跳。

    老闆娘聽見了這邊的聲音，看在滿桌子菜的份上，連忙說：「不要緊不要緊，沒紮著吧？我再給你們換個杯子。」

    蔣亮臉色十分難看，說：「不用了。」

    他微低著頭顱，說：「不好意思，讓大家掃興了，今天我實在太累了，可能本來就不該來這裡摻和。你們喝吧，我先回去了。」

    費友友憤怒的一摔筷子，說：「蔣亮你什麼意思？要是我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就明說，幹嘛對我不冷不熱的，還讓大傢伙這麼為難？人家王珂好心好意請你來喝個酒，你看看你都鬧的什麼事啊？」

    蔣亮看看費友友，嘴角上翹起一絲淡淡的苦澀，說：「友友，我知道你對我挺好的，以前對我挺好，現在對我也很照顧，我不大懂事，有時候總拿你出出氣，撒撒邪火，你別往心裡去，是我對不起你。」

    這話說得極其沉重了，滿桌子的人都關注著他，想不明白就摔了一個杯子的事，怎麼引得他說出這些來。

    費友友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來就老實，剛才感覺蔣亮有些過分，這才把一些話說出了口，現在見蔣亮居然說得如此鄭重，只覺自己剛才似乎是說的太過了，連忙說：「蔣亮，你千萬別這麼說，你心情不好，帶動的我也很煩躁，其實咱倆那麼多年同學，誰還不瞭解誰？沒事，你別胡思亂想的。」

    蔣亮微微點頭，說：「總之我還是要謝謝你的。」

    他抬頭看看大家，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身上轉了一圈，只是在王珂的身上轉過的時候，略顯匆忙和躲閃，說了一句：「真的心情不好，你們繼續喝吧，我先回去休息休息。」

    他站了起來，轉身要走，費友友說：「蔣亮，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難得大家盛情，你好好跟大傢伙一塊兒喝點。」

    蔣亮邁出第一步去，聽見王珂說道：「梅玫，咱倆和蔣亮一起走走吧。」

    他回頭望著王珂，說：「謝謝你，王珂，以前給你添麻煩了。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沒關係，其實我也不喜歡喝太多酒。」

    王珂站起身來，說：「今晚的主角應該是李大維、錢高、毛大力、邢玉森四位男同學，還有向傲雪、萬寶寶、劉莉莉、商海櫻四位女同學，費友友代表我們提前離席的三位，陪著大傢伙吃好，喝好，玩好！吃完沒事，帶著大傢伙去KTV嚎兩嗓子。」

    俏皮的向傲雪不干了，扯著梅玫的胳膊說：「梅玫，你看看你家王珂，請我們唱歌就請我們唱歌吧，還刺撓我們說是嚎兩嗓子。」

    梅玫嘿嘿笑著說：「他自己唱歌跟嚎一樣，以為別人唱歌也是嚎。甭搭理他！」他看出來這一會兒王珂情緒有點不大對，沒有動手。

    王珂掏出來1000塊錢，放在費友友面前，說：「今晚這頓算我的，回頭你們一幫小子們得給我請回來哈！」

    給在座各位道個別，王珂拉著梅玫的手來到蔣亮身邊，說：「走吧，我們倆陪你走走。」

    天空陰沉沉的，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城市的霓虹燈映照之下，整個天空烏壓壓一片，似乎是層層烏云在上面翻滾著。

    從這條小吃街上走出去，繼續往東走就到了河大北路，順著河大北路再走一小段，就到了河東大學的北門口，也就快到蔣亮和費友友租住的那個地方了。

    三個人一路走，誰也不說話，一直走到河東大學的北門口，王珂才說：「蔣亮，這麼早回去你也睡不著，跟我們倆去校園裡走走轉轉，找個地坐會兒休息休息怎麼樣？」

    蔣亮點點頭，沒有說話。

    河東大學北門口進去，不遠處就是一片小樹林，那裡是晚上情侶拍拖的聖地，一到了晚上，一對對的小情侶聚集在裡面，烏壓壓一片，一把土撒進去，至少能迷了十對情侶的眼。但再往前走，卻是一個小操場，廣場上燈光通透，廣場東半部分的籃球架下總會有一些體育愛好者們練球。至於西側的足球場上，卻沒幾個人。

    今天晚上的足球上，準確的說，是沒有人。

    「梅玫啊，你去那邊看看打籃球的，我看那幾個學弟打得不錯，缺個喝彩的，你去給充個數唄。」

    在梅玫高高撅起的嘴巴面前，王珂毫不客氣的發出了把她支走的呼聲。不過梅玫最讓人喜歡的一點就在於，平時胡鬧她能跟著胡鬧，一看王珂真的鄭重其事起來，她也能老老實實乖乖的聽話。

    看著梅玫蹦蹦跳跳的跑去看打籃球的了，王珂揮揮手，和蔣亮都在足球場上坐了下來。

    王珂坐的位置背後就是一個足球門，坐下之後，身子往後一靠，就倚在了門柱上。

    蔣亮坐在他的身邊，也是往後一靠，緩緩的躺了下去。

    「知道了？」

    過了好半晌，蔣亮開口說：「王珂，謝謝你，沒在那麼多人面前把這事說出來。」

    王珂苦笑了一下，問他：「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給我打電話的靜翡姐姐是歷上區刑警大隊的，她跟我說並不是每個壞人都是十惡不赦的，有很多人都是情非得已，我相信。」

    王珂把自己身體的重量完全靠在門柱上，說：「咱們以前不認識，但是我也沒聽說同一年級裡，誰誰誰經常的做點什麼壞事，你蔣亮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我不知道，但我至少相信我的感覺，你說你要是跟人打架了，或者是糾纏哪裡哪裡的小姑娘，我相信；但是要說你會做這樣的事情……我到現在都不大很敢相信，這居然是真的。」

    蔣亮笑了笑，說：「沒什麼不敢相信的，做了就是做了。」

    王珂再一次問：「為什麼？」

082 吹落一滴傷心的淚
「為什麼？」

    王珂像是在自言自語：「我自問我這個人內心很無恥很猥瑣，很壞，但是膽子小的可憐，看見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我都繞著走，不敢生事，不敢惹麻煩。後來畢業了，四處找工作，也經常是被人數落一頓，打擊一下信心，就老老實實的回到宿舍啃饅頭，不跟任何人爭任何東西。我實在想不起來我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你……」

    他扭頭看看蔣亮，又說：「我媽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一聽見一點點不好的消息，就失眠睡不著，吃不下飯，就得犯偏頭疼，弄不好還會犯胃病。你說你要真是看我有什麼不順眼的地方，你直接告訴我，教訓我一頓，打我個頭破血流，蔣亮，我告訴你，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可是你為什麼要給我媽打電話，嚇唬我媽呢？」

    越說越氣，王珂恨恨的說：「老實說，我媽剛給我打通電話說這個事的時候，我恨不能抓住你，直接掐死你！」

    蔣亮明顯有所觸動，問了一句：「阿姨沒事吧？」

    王珂稍稍鬆了口氣，說：「我要再晚一天接我媽電話，我媽可能就病了。」

    「那就好……」

    「好個屁啊！」

    王珂瞪著他說：「刑警大隊要來逮你，爺沒讓他們來，你抓緊時間給我交代清楚，到底咋回事，不然我這就打電話通知他們來抓人！」

    蔣亮笑了：「打吧，讓他們來抓我吧，我自己也知道，我是罪有應得，沒關係，都是應該的。你也放心，我絕對不會跑的，我就在這裡等著警察來抓我。」

    他這個態度激怒了王珂。

    王珂從地上一躍而起，一腳踢他身上，怒道：「我靠！你混蛋！你心裡琢磨什麼呢？你不明白我其實已經看開了，反正也沒出什麼事，我已經不準備再追究這個事情了，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什麼事都沒有了，今晚回去好好睡個覺，明天咱們還是朋友！說說為什麼你能死啊？啊？」

    蔣亮也從地上跳起來，等著王珂說：「我就是不說，你讓他們抓我好了！」

    他個子比王珂高，現在，弓著後背，身子前傾，雙臂向後微翹，伸著頭瞪著大眼死死盯著王珂，一副很凶的樣子，放在平時，王珂可能直接就腿軟了。

    現在，王珂卻一巴掌直接抽在了他的臉上，厲聲吼道：「你也有媽！你想讓你媽傷心嗎？」

    「……我媽，死了……給你媽打電話的前一天死的……」

    王珂的厲吼吸引了梅玫的注意。

    她一直都在留意著這邊的情況，王珂出去接了焦靜翡的電話回來就有點怪怪的，後來一定跟著蔣亮離開酒桌更是有點莫名其妙，到了最後，王珂一定要把梅玫知道這邊來看籃球，梅玫也就大致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王珂有時候的確是很牛的，但是真實論正常的打架，王珂簡直堪稱手無縛雞之力。而現在和王珂獨處的蔣亮不一樣，這個傢伙人高馬大，別看也不胖，但是勝在有肌肉；梅玫十分擔心兩個人一旦起什麼衝突，蔣亮再把王珂揍一頓。

    梅玫做好了準備，一看情勢不妙，立刻衝過來幫忙；她好歹是國家安全局受過正規訓練的，打起架來雖說不一定很強，但是尋常人等在她手底下，還不在話下。

    「他要敢動王珂一手指頭，姐弄死他！」

    梅玫一直抱著這個心思，心不在焉的看著眼前的籃球練習。倒是打籃球的三四個男生看見居然有女觀眾圍觀，個個使出渾身解數，能投3分的絕對不投2分，能打籃板的絕對不玩走步，幾個打了雞血一樣的小男生渾然沒有注意這位女觀眾心不在焉的，一直在關注著背後足球場那邊的動向。

    王珂這一吼，梅玫以為出了什麼事，驟然回頭，小腿上的肌肉都繃直了，隨時都將發力跑回去。

    她的目光投射過去，一陣冷風也平地而起。

    吹落了蔣亮臉上一滴傷心的淚。

    根據一年前蔣亮的家庭條件來說，蔣亮畢業之後，本不應該出現在街頭以賣頂呱刮為生。

    一年前，他的媽媽是一家幼兒園的資深教師，他的爸爸則是南濟市經濟開發區的一位中層領導。

    當時蔣亮爸爸被人匿名舉報有嚴重的貪污受賄問題，蔣亮爸爸思量著自己在劫難逃，偷偷給蔣亮媽媽和蔣亮留下一大筆錢，偷渡出海，準備去外國避避風頭，結果十分不幸的是，遭遇了強颱風，船毀人亡。

    蔣亮媽媽對蔣亮爸爸的事情以前一概不知，得到噩耗之後，死活不相信是真的，天天去檢察院上訪，要求檢察院還蔣亮爸爸一個清白，結果把自己原來的工作也丟掉了。

    後來，南濟市檢察院查實了蔣亮爸爸貪污受賄瀆職等等一系列的違法違紀問題，並且開始追繳贓款，蔣亮家的房子、汽車以及所有的存款，包括蔣亮爸爸臨走前偷偷藏在家裡的錢全部被沒收充公，蔣亮媽媽和蔣亮只好把家搬到了蔣亮爸爸原籍老家，南濟市郊區的一個村莊裡面。

    當時蔣亮還在河東大學上學，即將面臨最後一年的實習。那是第三學年最後一個學期的學期末，蔣亮還在想著怎麼去聯繫一下爸爸以前的同事，看看能不能看在死去的爸爸的份上，照顧一下自己，給安排一個實習單位的時候，接到了公安局的通知，知道媽媽出事了。

    原來，蔣亮媽媽搬回老家之後，工作丟失，家庭生活水準的大幅下降，加上連日來的心力交瘁，使得她的精神狀態出現了紊亂的跡象，腦袋裡的思維把現在的生活情況和以前的生活情況交織在了一起，並且將給村莊裡的一些鄰居們聽。

    沒多久，大家都知道這個貪污犯的老婆生活的十分滋潤，家財萬貫。

    大多數老百姓對這樣的事情，無非存個觀望最多就是鄙夷的態度，但是總有一些人聽到這樣的事情之後動了邪念。

083 一失足

               


    一天晚上，三名歹徒偷偷摸進了蔣亮家裡，準備發點橫財。結果，他們一時不慎，翻箱倒櫃時發出的響聲驚動了本來就睡不踏實的蔣亮媽媽。蔣亮媽媽這會兒腦袋並不是很迷糊，意識到家裡招了賊之後，想要給蔣亮保留住家裡最後的一點點家當和錢財，與三名歹徒拚死搏鬥。但她一個女子終歸勢單力薄，被歹徒一棒子砸在了後腦勺上，昏死過去。

    第二天上午，鄰居發現了蔣亮家的異常，推推他家院門，發現院門居然是虛掩著的；進去一看，才知道真是出了事，趕忙報警。

    蔣亮回到家之後，就看見家裡沒鎖的箱子櫃子全被翻得亂騰騰的，有鎖的櫥子旅行箱也全被撬開了。勘察現場的警察告訴蔣亮，他的媽媽已經被送去醫院搶救了……

    後腦勺是人頭部最為重要的一個部分，也是人頭部最為脆弱的一個部分。蔣亮媽媽挨了歹徒一棒子之後，當場昏迷，等到第二天上午被鄰居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命在旦夕了。醫院經過多方搶救，雖然保住了蔣亮媽媽的性命，但是蔣亮媽媽卻成為植物人。

    醫生說，蔣亮媽媽的情形依然不很樂觀，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建議留在醫院長期住院觀察。

    然而，經過這一劫之後，蔣亮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已經被偷盜一空，儘管很快歹徒就被公安部門抓捕落網，但是所得所有財務均已揮霍一空，蔣亮實在沒有辦法，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媽媽就此回家等死，就找到爸爸以前的工作單位，尋求幫助。

    因為蔣亮爸爸已經被落實了貪污受賄瀆職等罪名，在單位上名聲已經臭了，在任的領導們沒有一個願意幫助他，只有一些以前受過蔣亮爸爸提攜、恩惠的工作人員偷偷的給蔣亮資助了一部分錢財。

    這些都屬於正常現象，按說蔣亮爸爸剛剛落馬，人又死無全屍，他以前單位上的那些老同事們那個不是唯恐避蔣家不及，能有出頭幫忙的那才是怪事。

    但如此一來，無異於斷絕了蔣亮的生路。

    對於落馬官員，尤其是已經付出生命代價的落馬官員的家屬，公安機關一般都會保持一段時間的觀察，以防他們的家屬出現一些異動，影響社會和諧，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蔣亮的窘況引起了南濟市警察系統的關注，在有關領導的善意指示下，警察系統內部舉行了十分低調的捐款行動，以期能夠給蔣亮這個年僅21歲的年輕人一些幫助。

    就這樣，在這些好心人的資助之下，蔣亮媽媽得以繼續留在醫院觀察治療。

    只不過蔣亮得到的資助也僅僅能夠支撐蔣亮媽媽在醫院的日常開銷，想要讓媽媽得到很好的治療卻是不可能。

    有了上一次的求助經歷，蔣亮大學四年級需要尋找實習單位的時候，也沒有去蔣亮爸爸以前的單位上求助，而是自己找了一份工作，收入不高，僅僅能夠維持他自己的日常開銷。到了正式畢業之後，眼看著媽媽因為缺乏治療，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蔣亮就把自己實習時的工作辭掉了，想著找一份收入能夠高一些的工作。但是，事與願違，蔣亮這一次非但沒有找到更好的工作，直接連以前那種收入水準的工作都找不到了。

    萬般無奈之下，湊巧同班同學費友友也沒有找到工作，兩個人就合夥在河東大學北門的位置賣起了頂呱刮。他們想法很簡單，買的永遠不如賣的精，他們想探索一下頂呱刮的一些出獎規律，到時候算準時機，自己也買幾注試試運氣。誰知道幾個月下來，他們自己沒中獎，倒是讓王珂一張彩票中了10萬。

    心裡多少有些不甘心，但是那時候蔣亮的心態還算平和，也沒想太多的歪主意。

    可是，就在王珂被梅志他們抓到京華去的那天晚上，蔣亮的媽媽終於因為長期得不到較好的治療，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

    蔣亮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說：「醫院現實，我理解，畢竟人家給我媽治病，也要投入人力、物力，我只恨自己沒本事，運氣又差，沒辦法給我媽支付高昂的醫藥費。可是……」

    「可你知道嗎，王珂，我媽死了之後，醫院趕著我抓緊時間去買塊墓地，把我媽接走安葬了，我連夜趕到火葬場還有玉泉山公墓，諮詢火化和買墓地的事，結果，火化加上買最便宜的墓地也要8000多。我身上所有的家當全部算起來，不過1000多塊錢……」蔣亮說：「友友不知道我們家的事，我跟他商量了一下，求他借給我一部分錢，以後我慢慢還他，結果他也只有2000多塊錢……」

    蔣亮蹲在地上，抱著頭，無聲哭泣：「我媽活著的時候，我沒錢給她治病；死了，我也沒錢好好安葬她……」

    他的故事不長，但卻十分沉重。

    王珂蹲在他的面前，拍拍他肩膀，說：「那你怎麼不跟我借呢？」

    蔣亮抬頭瞪著一雙淚眼望著王珂：「憑啥呀？你可能借給我嗎？咱倆才認識幾天啊？咱倆啥關係啊，你就會借給我錢？」

    王珂無言以對。他得承認，蔣亮的擔憂不無道理，在那個時候，他也是剛剛認識蔣亮不到24個小時，不借的可能佔一大半的比例。

    「我給我同學打了一大圈電話，關係好的，不好的，都打了，要麼真是窮，要麼就是裝窮。最後沒辦法，我也想到找你了……」蔣亮說：「我先去圖書館找的你，發現你沒上班，又去了宿舍，結果也不在，打你電話，聽見電話在屋裡響起來了，所以後來才……」

    他站起身來，等著搞不懂他想幹啥的王珂也站起來之後，朝著王珂深深鞠了一躬，說：「對不起，錯事做下了，被你抓住我沒話說，給你還有你家阿姨和家人道歉。我媽的事，現在我是管不了了，相信醫院到最後也不會不管，總會有個處理方法，我就不去琢磨了。你打電話給刑警大隊吧，我做的錯事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