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一半是人 作者：八爪 (連載中)

第四十三章 醫生


　　從陷阱中爬了出來，彈了彈身上的塵土，所謂進廟拜神，進門喊人，端木舉得還是應該通知一下主人：「托尼，在嗎？我是康斯大廈。」

　　三分鐘後，端木終於見到了電台中說話的托尼，一個陽光帥氣的小伙子。為了防禦喪屍這裡的一樓所有通道都被完全堵死，主人是從二樓的一個很不起眼的窗戶裡出現的。不知為什麼，現在的端木很討厭抬著頭看人，或者說很討厭被人俯視。

　　退後幾步，讓自己的脖子舒服點。

　　托尼抓著繩子從二樓跳了下來。站到地上端木發現托尼和他的身高差不多，身材也很好屬於那種修長的肌肉型。相比之下端木就要顯得瘦弱一些了。

　　端木打量托尼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他，半長的仿軍服風衣，幾乎遮住頭臉的大圍巾，手套，長褲，軍靴。托尼能看出的信息不多，起起碼並不狼狽。端木的上衣是敞開的，在他身上能看到了武器就只有一柄腰間的匕首。站在車後的簡也並沒有故意隱藏，兩支手槍和聖經都很顯眼。

　　托尼首先開口笑著說：「你好，我是托尼。」

　　端木視線並沒有在托尼身上停留多久，二樓上絕對不止兩個人，光影和腳步聲中端木估計起碼還有四到五個人。

　　「食物，我帶了，醫生在那？」端木回頭揮了揮手，簡掀開了開車後固定的帆布，一車的食物頓時讓托尼和樓上的人們有些激動。六個！端木發現了第六個人的呼吸聲。

　　在一個隱蔽的角度簡的手指也同樣告訴端木她發了六個人。陰影下，端木的眼睛瞇了起來，讓他的雙眼看起來更加細長。二樓窗戶都是用木板封鎖的，裡面還應該有一層窗簾。以端木現在的力量，直接跳上去沒有任何問題。

　　托尼看起來應該是一個正常人類，對端木沒有威脅。「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你們到底在耍什麼手段。」端木心中有了決定，便靜等托尼的答案。

　　「醫生，醫生在樓上，我們上去說吧。」說道醫生時，托尼明顯有一些波動。端木不做聲也沒有動，甚至都沒有看托尼，他的目光一直鎖定著二樓的一個角落，第六個人又消失了。

　　沉默，讓托尼有些緊張。身高相仿的端木總給他一種壓力。這些日子端木殺的人和喪失加起來早就超過三位數，如果真的有殺氣存在，那端木身上就是。

　　「讓我看見活著的醫生，或者現在就殺了你。」

　　端木用很平淡的語調陳述著很平淡的事情，卻嚇壞了托尼，他緊張的拔出背後的手槍，卻不知道是否應該指向端木。看得出他沒有什麼用槍的經驗，手很不穩，雖然開了保險，卻沒有把擊錘半開。教他用槍的人是一個行家，子彈上膛，輕輕放下擊錘，這樣需要用時只要單手就能把擊錘歸位，立刻開槍，而且這樣比保險還要安全。可惜，這個學生不是很爭氣。

　　端木沒有動也沒有看托尼，一支手槍還不值得他關注，特別是拿在一個菜鳥手中。氣氛一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端木的聽到了牆後各種武器上膛的聲音。

　　端木不想殺人，他現在需要醫生，他的腦子裡真的有東西。但如果，事情沒有按照他希望的方向發展，那他也絕不會手軟。

　　「這裡有，食物，有廚具，有藥品，甚至還有牙膏和護髮素，而我只需要那個醫生。相信我，你們沒有機會的，即使有七個人。」

　　為可肯定端木的話，簡從後排座拉出那支M82A1，這支大槍的出場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端木可以清晰的聽到吸氣的聲音。

　　這支傳奇之槍和另一支傳奇手槍沙漠之鷹，可謂好萊塢動作導演之最愛，這些年無數影視作品都有他們的身影，而同時這些電影都不約而同的對它們的威力做了「藝術性的誇張」。近距離看到這支傢伙，特別可能指向自己的時候，很少有人能夠保持冷靜，事實上端木也不能。

　　一把輕佻的聲音，打破了緊張的氣氛，「你要的醫生在這裡，我要出來了，嗨，甜心小心走火啊。」隨著聲音的移動，一個非主流的煙熏男出現在端木的眼前。一米八左右的身材偏瘦，無法估計年齡，不過聽聲音應該不大，耳釘、鼻環、唇環，不知道有舌環和其他環，總是和所有非主流一樣，輕佻浮躁，站沒站相。

　　端木一直在注意他，他就是那個時有時無的第六個人。端木兩次（實際上是三次）變異之後，五感都有了極大地強化，即使隔著這麼遠，他都能分辨出二樓幾個人的呼吸。除了這個非主流，一共只被端木捕捉到了兩次。這個人不簡單。

　　和端木相同，簡也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整個人，並極有默契的鎖定了煙熏男。

　　「根據你給數據，那個人的腦瘤已經到了晚期，但經過干預治療，可能還有幾十天。那些數據部是最近的檢查，可能還會有出入，不過還是那句話，你這個朋友快不行了。」依然是沒有骨頭的造型，但他眼中的一絲緊張還是逃不出端木的眼睛。

　　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很不靠譜的人，竟然就是那個醫生，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和端木之前的情況完全吻合。果然是個不簡單的傢伙啊。嘴角揚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

　　「你叫什麼名字？」

　　「傑克，哈佛歷史學院，大二。」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Winchester（一種暢銷的小雪茄品牌）。」

　　臉上又掛上了那種輕浮的笑容，傑克笑道：「我愛死它了！」

　　端木的右手伸到了托尼面前。端木的轉變，讓緊張的空氣頓時消散。簡的那支大槍給了他們巨大的心理壓力。尤其是托尼，激動地他甚至忘記了手中還有一支手槍，竟然直接把右手遞了過去。他這一下差點讓樓上的人嚇的跳起來。

　　避開了手槍，握住了他的手腕：「沃特（water）。」

　　「托尼，托尼，布朗。」

第四十四章 立威

　　很快簡把車倒了過來，樓上放下一個梯子，幾個人從上面陸續下來。四男三女，隱隱的分成三個小團體。聯想外面新鮮的死屍，發動機還沒涼透的汽車，應該有人是新來的。

　　幾人中一個警察打扮的中年男人，他受了傷，手臂上纏著不知道什麼衣服的一角。他的身旁有一個女孩，很年輕。從臉型看應該是父女。另外一邊也是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是一身皮衣，一身零件充斥著各種金屬、骷髏、尖刺之類的東西。男很高很壯，厚重的胸毛，像頭狗熊，的流著一個朋克髮型，只有中間有頭髮，兩邊都刮的很乾淨，還紋了什麼東西，一個典型的暴走族。女的年齡很小，在端木看來可能還沒有成年。警察和暴走族身上都有武器。他們應該就是「客人」。

　　除了他們四個，剩下的三個就應該是這裡原本的主人，除了托尼和傑克之外，另一個是一個長相可愛的胖子，大眼睛，雙眼皮，高鼻子，厚嘴唇，樣子很討喜。

　　簡拿出一個急救箱送給了那個棕色頭髮的小姑娘。小姑娘很有禮貌的道謝之後立刻跑向她的父親。車上的食物讓那個樣子討喜的胖子，外號叫大象的小伙子很興奮。抓起一盒罐頭剛想打開，卻被托尼制止。

　　「先搬上去。」雖然不願意，但是圓臉的大象還是戀戀不捨的放下了魚肉罐頭。大象聽話可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那個暴走男一看到有食物，扯著懷裡的非主流MM就跑了過來，抓起一條就往嘴裡塞。絲毫沒有顧及托尼的目光。

　　端木看著傑克問道：「你說這裡有三個，為什麼會有七個？」

　　傑克懊惱的說道：「有一個蠢貨打開了全頻廣播，現在全城的都人都知道，這裡有煙有酒有食物。所以他們就來了。」

　　指著暴走男，端木問道：「那個長的像狗熊一樣的人，是今天剛到的？」

　　傑克鬆了聳肩：「是的，他叫自己，BIG，因為他身上什麼都很大。身上有一支伯萊塔M92（9mm手槍）。你來之前我們正在為了如何分配酒水爭吵。」

　　一條肉腸進了他肚子，BIG還不滿足，又把手伸向了端木最喜歡的巧克力。那巧克力是端木留給自己的，從來都沒打算和別人分享。

　　「嗨，那頭狗熊，拿開你的爪子。」

　　BIG並沒有停下，還丟了兩條給了身後的非主流小妞。「你瞧，這有這麼多食物，我們吃一點沒有關係」說著插著腰，故意露出腰上別著的伯萊塔M92。

　　如果是剛才簡端著M82A1的時候，那BIG也許還不會這樣囂張，可現在那個女人去幫助女孩包紮她父親的胳膊。而看起了很瘦小的端木他距離又這麼近，曾經打過黑市拳的BIG自然沒有什麼顧忌。在BIG看來，這群人裡有威脅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那個警察不過現在已經受傷了，另一個就是傑克，他給BIG的感覺很不舒服。

　　而端木只不過是運氣好撿到了食物和武器的幸運兒罷了。現在這裡應該歸他統治。事實上BIG現在的反應正是端木所希望看到的。他需要一個借口展示一下力量，讓這些人打消一些想法、念頭。簡當然不會冒冒然的離開汽車，並遠離那支極有威懾力的大槍。是端木用眼神失憶她去幫助中年警察和他的女兒。為的就是勾引一些人主動冒出來。

　　果然BIG按照劇本出現了。說起來他還真有些資本，兩米左右的身高，在看著端木時完全就是俯視。但端木現在最討厭仰視別人。

　　「最後一次警告，放下。」端木走向BIG。

　　「我已經吃了，你能拿我怎麼樣！」說著就準備拔槍。既然準備立威，端木當然不會給他機會。BIG只覺眼前一花，端木就已經來到了身前，拔槍的手才剛剛摸到手槍。

　　沒有任何掩飾和花俏的一記勾拳，重重的轟在BIG的胃部，力道之大，讓BIG的腳尖離地而起。端木在BIG的耳旁對他說：「吃了不該吃的，那就要吐出來！」

　　嘔‧‧‧

　　BIG雙膝跪地，大吐特吐，果然如剛才端木所講，吃進去的全都吐了出來。而BIG腰裡的手槍也不知何時被端木拿在手裡。看也沒看就隨手丟給簡。接到手槍，幾秒鐘時間久拆成了一堆零件，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是一把老槍，膛線都快磨平了，垃圾。」這就是簡得出的結論。

　　卸下了子彈，手槍直接送給了漢斯。端木這一拳給周圍幾個人不小的震撼。把一個兩百多幫的傢伙打到雙腳離地，這需要多大的力量啊！如果他們知道端木只出了三分力，不知道會做作何感想。

　　「簡，幫他們把東西送上去，我和傑克聊幾句。」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金屬煙盒，啪‧‧‧蓋子翻開，裡面整齊的擺放了十根小雪茄。作為一個從幾歲就開始抽煙的人，這些沒有煙的日子，傑克感覺比地獄還難熬。

　　陶醉在煙草的芳香中，傑克一臉享受。深受中國特色的酒文化，煙文化熏陶的端木，自然而然的也給自己點了一顆，雖然他沒有什麼煙癮。嚴格的說呢，現在是端木有求於這個看起來很不靠譜的煙熏男。一口氣嘬掉四分之一根，端木都開始擔心他會把自己憋死。

　　手指夾著煙傑克指著那幾個人：「和BIG在一起的女孩16歲，叫GG。另外一對是父女，父親是警察，叫漢斯，女兒是高中生，今年18，叫伊莎貝爾。警察除了手裡的M3霰彈槍，還有一支S&WM29，那個大傢伙現在可能還有一支蝴蝶刀，誰知道呢。」

　　「既然不是你們的人，要不要殺了他們？」端木很隨意的問。

　　傑克張大嘴巴看著端木，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端木。大象甚至保持著彎腰的動作，不敢直起身來。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傑克一臉的震驚。

　　「怎麼，不能開個玩笑？」端木的嘴角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姑且算是在笑吧。所有人都長出一口氣，端木剛才的表現的確嚇到他們了。托尼和大象開始往樓上搬東西，重新包紮過的漢斯也和女兒過來幫忙。GG悄悄地把那兩條巧克力放了回去。

　　傑克常常的出了一口氣：「沃特，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端木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的戲很假。」

　　傑克低聲回道：「你也很假」

　　端木微微搖了搖頭：「我是認真的。」

　　留下被煙嗆的直咳嗽的傑克，端木回到車上收拾自己的東西。

第四十五章 煙、酒

　　沒用多久，一車的東西就全搬上了樓。胖子大象也對瓦斯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原來他也是一個熱愛做飯的男人。一頓熱飯，對生活在末世的人來說，擁有著巨大的誘惑力。即使如BIG那樣剛剛吐了一地的人，也掙扎著吃了一份。

　　端木和簡坐在一旁，一個叼著巧克力，而另一個抱著一桶薯片。

　　民以食為天，這句話在全世界通用。中國人喜歡在酒桌上談事情，是有科學依據的。首先進食可以讓血糖升高，會讓人的情緒變好，進食會分散注意力，然後就是最重要的酒精。有它的幫助，很多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傑克叼著煙，拎著兩瓶啤酒，一搖三晃的走了過來。遞給簡一瓶，端木拿起另一瓶，一口氣喝光了整瓶。空瓶子往傑克手裡一塞，說道「飲料喝過了，拿點真正的酒過來。」

　　傑克還在那裡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好心的簡為他解釋：「就是口感烈一點，酒精度高一點的。」

　　傑克馬上表示理解：「我這裡有真正的沃特加，沒有兌過水的那種。」

　　端木欣慰的點了點頭。

　　在傑克崇拜的眼神中，端木用了兩口喝光了一整瓶，據說是純的沃特加。煙和酒很能夠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發了一圈的煙，倒了一圈的酒。原本都懷著戒心，甚至有點敵視的幾撥人開始有了交流。

　　漢斯是一個警察，前特戰隊員，年齡大了之後退役，現在做教官。女兒是一個高中生，典型的美國甜心。這對父女的運氣非常好。因為早年喪母的緣故，女兒很依賴父親，幾乎所有的愛好都和父親一樣，籃球，棒球，釣魚，射擊有氧運動等等。雖然現在看著比簡還文靜，她父親可是驕傲的宣稱，他女兒救了他兩次。

　　病毒爆發前，他們正好出海釣魚。而回港之後發現一切都變了，幾經生死他們靠著船上的食物和武器活了下來。有經驗的父親拆下的電台，讓他們發現了這裡發生的事情。眼看食物和武器耗盡，父女倆冒險衝到了這裡。

　　就在門口遭遇了傑克陷阱，多年職業生涯的歷練，讓他僥倖只受了點輕傷。而幾乎同時出現的BIG就幸運多了，看著前面的警察受傷，他沒有貿然進入院子。

　　在壓倒數量的武器面前，傑克三人只能讓他們進來，要知道一旦真的打起來，必定會引來喪屍。而且他們的食物已經耗盡了，也損失不了什麼。

　　BIG，是一個暴走族團體的首領，GG是他的女友。基本上可以用社會人渣來形容，基本上一個流氓能幹的他都干了，吸毒，濫交，打人，飆車，搶劫，勒索，等等。在混亂之初，他和他的那些手下們，著實在這個城市裡瘋狂了一把，然而隨著病毒的擴散，他的手下中也有人被感染，除了身邊的女孩。

　　電台是飆車一族的標準配備，他們時刻提防警察。這一次電台救了他的命，身上只剩了一把槍，十幾顆子彈，沒有一點食物。他一直帶著女孩在身邊。端木猜測，除了洩慾之外，多少還存著必要時用來充飢的想法。

　　相比他們，傑克，托尼還有大象，就要幸運的多了。哈佛是一座極有歷史的學校，建校時間比美國建國時間還要長。這裡有很多十分古老的建築，隨著一次次的規劃返修，重建，擴建。有一些建築慢慢被遺忘，鬱鬱蔥蔥的樹林，將他們完全隱藏了起來。

　　在某一些偶然的機會，它們中的一些被一些喜好冒險或者野戰的學生發現。而這裡原本是一個體育用品倉庫，不知道多少年前被廢棄，一樓還遺留了很多體育用品。

　　發現這裡的是一個兄弟會的成員，從那時起這裡就成為了一個秘密據點。而就在末日來臨之前，他們正在準備一個大型的聚會。所以這裡收藏的大量的酒精飲品，食物，充氣床和避孕套。托尼和大象就是這個兄弟會的成員，而傑克是半路遇上的。
如果沒有傑克，托尼和大象根本來不到這裡，一路上都是這個看著吊兒郎當的傢伙保護了他們，他們手中唯一的一支手槍，就是傑克冒險從一個喪屍警衛腰裡拔出來的。電台也是他從警衛的車裡拆下來的，至於後來用汽車電瓶改裝電源之類，兩人更是一頭霧水。

　　指著端木剛剛喝空的瓶子，傑克一臉惋惜的說道：「那瓶酒，本來是勾兌在飲料裡，用來灌醉女孩的。可惜沒有用到。」

　　正喝著威士忌的端木，放下酒瓶：「我是不是應該慶幸，我不是女孩。」

　　傑克皺著臉看著端木抱怨：「嘿，沃特，你需要有些幽默感。」

　　端木不置可否，繼續喝酒。

　　胖胖的大象，手裡拿著一個小本子說道：「現在我們有七個人，剛才我估計了一下食物，應該能夠吃上二十天，節省一點的話可以堅持一個月。」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很短。就在新住戶還在消化這個消息的時候。托尼站了起來：「現在我們這有七個人，今後就住在一起了，一樓到二樓的通道我們已經封死了。二樓房間有很多，大家可以隨便選。」

　　大象隨即補充道：「三樓有淋浴和泳池，還有泳衣和沐浴液。不過沒有單間，如果小姐們有需要的話，要提前打招呼。」

　　「泳池？」端木是感覺到頭頂有一大片水，只以為樓上有一個大的存水裝置。誰能想到這棟舊樓裡竟然有一個室內泳池。

　　傑克還是那副沒有骨頭的造型，搖頭歎息：「本來是準備搞一次，哈佛歷史上最大的無遮泳池排隊，那將是多麼壯觀的場景啊！可以想像嗎？泳池裡沒有穿衣服的女孩中，有將來的碩士，博士，律師，議員。光是想一想就讓人興奮了，結果被這該死的病毒攪了。」

　　「美國的大學都這樣？」端木悄悄地問簡。

　　「差不多。」簡點了點頭。

　　簡發現端木的眼神有些詭異，立刻明白端木正在想什麼。

　　簡拍了拍身邊的聖經：「我是虔誠的教徒，我還是處女。」頓了一下，簡又加了一句：「不信你可以檢查。」

　　噗‧‧‧端木沒有嚥下的酒，全從鼻子裡噴了出來。

第四十六章 討論

　　雖然上過大學，但端木的大學生涯十分平淡，連戀愛都沒有談過。更不要說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對於人體奧秘的探索和嘗試。在強烈的好奇心的驅使下，端木走上了三樓，當然理由是觀察地形。

　　所謂泳池並非真正的游泳池，而是一個巨大的充氣水池。水池非常大，佔地足有幾百平。托尼驕傲的介紹：「這個泳池的專利還在申請中，是兄弟會裡一個，研究化工製品的同學設計出來的。這樣的泳池全世界就只有這一個。」

　　漢斯小聲對身旁的女兒說：「我有些慶幸你還沒有上大學。」女兒乖巧的低著頭，老爹沒有發現，低下頭的女兒眼中充滿了對這裡的好奇。

　　一整層樓除了一個巨大充氣泳池之外，四周圍還有幾十個淋浴噴頭，其實並非如大象所說沒有單間。其實每一個噴頭下都有一個玻璃隔間。不過這玻璃上塗上了某位學生的新發明，使玻璃上決不起霧，也不沾水珠。

　　在這裡隨處可見新奇古怪的玩意，不愧為全美最頂尖的學府，在玩樂方面也要領先其他學校一籌。具托尼講，他們的兄弟會在整個哈佛的學生圈子中都很有名，收人很苛刻。他和大象是靠著關係才加入的。

　　這個兄弟會特點就是健康，每三個月就要體檢一次，包括常規檢查和各種性傳播疾病，並且有專門的婦科大夫。

　　就像這次已經流產的活動，組織者會給每個人參加的人發放手環，這在美國高校的派對中已經幾乎普及。帶著手環就說明是被允許參加派對，而且身體很健康。如果沒有手環，那多數情況下是沒有人會搭理的。

　　如果真的召開了派對，那這裡就將容納上百人。上百個不怎麼穿衣服的年輕人，那場面是會十分壯觀。參觀繼續，四樓還是客房，但不如二樓。五樓是一個閣樓，專門為了那些愛好比較特殊的人群準備，皮鞭，腳手架，木馬，等等。

　　一路參觀完，四個新人回到二樓挑選房間，把他們汽車裡的東西也都搬了上來。點上顆煙，端木問傑克：「什麼時候走？」

　　「你怎麼知道我要走？」

　　「把我騙來當然是有目的的。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你應該也知道，我有能力把你送出城。」

　　之前幾個人講述各自經歷的時候，端木也和他們一起喝了酒，但說的很少。只是說是從河岸附近的康斯大廈過來的，簡是他半路上遇到的。然而這當然騙不了傑克，傑克的想法端木還不清楚，他也不想去猜，於是就直接問了出來。

　　傑克臉上帶著笑容，可端木總感覺這一刻的傑克，氣質變了。

　　「我要的可不止出城那麼簡單。

　　「我還是那句話，我想要什麼你明白，只要你付得起代價。」

　　「這個我清楚，而且我還知道，你將來不會因為救了我而後悔」

　　「但願如此！」

　　各自找了自己的住處，幾個人也漸漸熟絡起來。不過漢斯於BIG，還有女兒和GG之間也中充斥著火藥味。流氓和警察天生就是敵人，就像貓兒和老鼠。兩個人就像一對炸藥桶，隨意可能爆炸。

　　伊莎貝拉很喜歡簡，不再父親身邊的時候就會去找簡。簡很忙，用超市裡找到的工具對手槍進行著微調，檢查子彈，然後壓進彈夾。而且還要時不時的回答，伊莎貝拉提出的各種問題。

　　「姐姐為什麼一直帶著墨鏡？」

　　「怕光。」

　　「你和沃特是情侶嗎？」

　　「不是。」

　　「你槍法好嗎？」

　　「一般」

　　「你喜歡吃什麼？我喜歡奶酪。」

　　「牛肉燉土豆。」

　　「你皮膚好白啊！」

　　「謝謝。」

　　「我發現，托尼和大象帶著同樣的戒指。」

　　「恩」

　　「都在無名指上，我猜他們是一對！可惜，托尼真的很帥，是不是！」

　　「恩」

　　‧‧‧‧‧

　　女人們進行著女人之間的對話，而男人們也在進行著男人間的談話。托尼，傑克，漢斯當然還有端木。至於BIG和GG已經去樓上洗鴛鴦浴了，太陽能熱水器還是能提供熱水的。而大象這個喜好拍攝DV，並以成為導演為理想的可愛胖子，則去三樓看他們洗鴛鴦浴。

　　「只有一個月的食物，而且這裡並不安全，我們需要一個計劃。」說話的是漢斯。

　　「這裡不安全嗎？我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托尼立刻反駁，青年和中年也存在著天然的敵視。

　　「那是你因為你沒有見過T2喪屍，小伙子！在T2面前，你以為那些木板能有什麼用！」

　　「T2如果真有你說的那麼強，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只是遠遠地看到，一夥人，有六個，都有武器，在車裡。遇上了喪失群，他們開槍了，結果引來了T2喪屍。只有兩頭，就把他們全殺光了。普通槍械對它們幾乎沒有作用。」

　　托尼到底是一個孩子，他有點被嚇著了：「沃特，你也從河岸來，一定遇到過T2，它們真有這麼厲害？」

　　「情況差不多，T2喪屍的彈跳，力量，直線速度都比正常人快很多。弱點也是頭，不過一般手槍和衝鋒鎗對它們沒有威脅。需要威力更大的武器。」眾人的目光越過端木，看著那支擺在簡身旁的大槍。心中都認可的端木的說法。

　　傑克放下手裡的地圖，把筆丟到一旁，「一個月的食物是不夠，需要更多的食物做儲備。不光是食物，還需要車輛，油料，武器。我們要離開這裡。」

　　「為什麼要離開這裡？這裡有食物，有水，還有那支大槍，即使有T2喪屍我們也不怕，為什麼要冒險離開這裡？食物就讓沃特去找好了，外面到處都是喪屍，還有那種可怕的T2，為什麼要離開！」托尼有些激動。

　　傑克把自己塞進沙發，很不耐煩的說道：「食物和水會有用光的那一天，子彈也打光的時候，而最重要的是那支大槍不會再這裡，她會和我一起走。」

　　也許是傑克說話的語調太欠扁。端木立刻糾正道：「是你和我們一起走。」

　　聽到端木的話，傑克立刻做雙手投降狀：「You’retheBOSS.」

　　和樓下沉默哦的氣氛不同樓上的兩人顯然已經漸入佳境，GG的尖叫和BIG喘息聲讓端木大皺眉頭，他很想問問簡，在美國和16歲的女孩做愛算不算違法。

第四十七章 意外

　　「我和伊莎貝拉跟你們走！」說話的是漢斯。

　　「我為什麼要帶著你們，每多帶一個人，危險係數就要多一倍。」

　　「我知道那裡有最好的車，武器，裝備。是最好的！」漢斯很肯定。

　　「傑克你怎麼看？」端木問傑克。

　　傑克撇了撇嘴說道：「哈佛的確有全美最好的警用設備。你知道哈佛出了多少總統，國務卿嗎？這裡的校友會安全等級是五。」

　　「漢斯，你說服我了。」端木的乾脆讓準備很多說辭的漢斯有些不知所措：「你不問問在那嗎？」

　　「不需要，只要在這個城市裡，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伸出手和漢斯握在，「歡迎你加入。」

　　「你憑什麼這麼自信。」漢斯問道。

　　端木撿起一個易拉罐捏成一團丟到了空中。

　　砰‧‧‧

　　易拉罐在空中被擊中。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槍聲不斷，易拉罐不斷的升高。直到一個彈夾打光，易拉罐也被釘進了天花板。十幾米外，簡放下槍，退下彈夾，繼續做著剛才沒做完的事情。

　　堪稱神跡的槍法讓觀眾們目瞪口呆，然而刺激還沒有結束。

　　端木點上一根煙，走到牆邊手按在牆上，手掌微微提起，手指還虛按在牆上。寸勁‧‧‧轟‧‧‧牆上出現一個兩厘米深的手掌印。

　　「傑克，告訴我這裡的牆不是水泥的。」

　　「托尼，很遺憾這裡的牆式水泥的。」

　　「superman!」

　　「漢斯，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今天晚上我守夜。」

　　樓上傳來一聲怒吼「FxxK，誰亂開槍！死胖子，你在幹什麼，我要殺了你！」

　　大象從樓上飛快的跑下來，邊跑邊笑著喊道「他射在了手裡，哈哈，他被嚇射了。」

　　一個晚上都沒有什麼事發生，除了幾頭不開眼的喪屍出現在房子周圍，被端木拆了扔到遠處。

　　第二天，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一起。漢斯在地圖上用筆畫出了，他們的目的地。按照地圖顯示，距離大概二十三公里。劍橋地區全美全部最新的警用設備。哈佛出國八個美國總統，三十多個諾貝爾獎得住，全球最多億萬富豪就讀的大學，留學生比例超過10%。哈佛很輝煌的同時，也很敏感。在這裡那怕出一點小問題都會被牽連出無數枝節。

　　美國最出名的特警可能是洛杉磯那支SWAT，但最好的卻在這裡。漢斯就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不過現在年歲大了才退居二線當起了教官。

　　「全部武器都是最新式的，不管是否能用得上，所有被批准列裝的警用裝備這裡都能找得到。這裡設施比華盛頓的都要好。每年收到的捐款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傑克接過話頭：「看得出來，沒聽說那的警察教官能帶的起十幾萬的表。」展開一張透明塑膠片鋪到地圖上。用沿著公路做著標注。在其他人看來沒什麼，可這一幕落到漢斯眼中就不一樣了。傑克的標注方法和特種部隊如出一轍，而且就水準而言，還屬頂級的那種。這種事情漢斯最有發言權，因為這正是他以前的工作。

　　「傑克，你這手在那裡學的？」漢斯忍不住問道。

　　「沒事的時候我喜歡塗鴉。」傑克的答案模稜兩可。

　　漢斯顯然不想放棄：「你的水準放到特種部隊裡也能算是頂尖的了，這可不是胡亂塗鴉能練出來的。」

　　端木心中暗笑，這個傑克果然有很多秘密啊。

　　BIG突然喊道：「等等！你們這是在計劃離開這裡？」

　　看到眾人肯定的眼神，BIG大聲叫喊：「NO，我不會離開這裡，我不會和你們一起離開。」

　　「事實上~」傑克抬起頭：「我們一開始就沒打算帶你們。」

　　傑克的回答顯然讓BIG有點沒有準備，錯愕了一下：「OK，把我的武器還給我，還有留下食物。」偷偷地撇了一眼一旁喝著酒的端木，加了一句「我們的那份食物。」

　　傑克的臉上露出的笑容：「NO！」

　　「FXXK！」蒲扇大的手伸向傑克的脖領。他的手很快，說打過黑市拳看來並不是吹噓。眾人只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哆‧‧‧一柄小刀穿過BIG那件滿是鉚釘的皮衣衣袖，牢牢地把它釘在了椅子的木質靠背上。

　　端木一字一句的說道：「他現在受我保護，不要有下次。」

　　由於昨天他因為在做愛做的事情，錯過了端木和簡的聯合表演。他並不瞭解他現在正在挑釁一頭暴龍。BIG想用左手拔出刀，結果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刀子扎的太深了。

　　啪‧‧用力過大直接掰斷了小刀。作為曾經的大哥，BIG覺得應該說兩句場面話。然而還沒等他張嘴，一聲刺耳的尖叫傳進眾人的耳朵。

　　一股熟悉的氣味被端木的鼻子捕捉，血！新鮮的血。是GG！大家跑到窗口看到的是在汽車旁，兩頭T2將GG按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這種噴血的速度說明頸動脈肯定斷了，GG沒救了。

　　「T2！」漢斯低聲驚呼。

　　T2喪屍？除了端木和簡，這裡沒有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這些傳說中的生物。

　　「SHIT！」一聲怒吼，BIG把手裡的刀柄狠狠的丟了下去，緊跟著人也踩著梯子衝了下去。幾個人都在為T2的出現愣神的功夫，都沒有來得及拉住BIG。而端木雖然有機會，但他根本就沒有動。

　　有新鮮的肉類T2當然不會放過，死魚眼掃過眾人。一頭直接蹦上了梯子，而另一頭直奔BIG而去。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漢斯和傑克，兩人的槍幾乎同時響起。不過目標不同，漢斯打的是衝向BIG的一頭，而傑克攻擊的上了梯子的一頭。

　　BIG近兩米的身高一百多公斤的體重，在人類中算是強壯個體，黑市拳裡練就的能力一上手竟然將T2喪屍打得連連後退。然而BIG的對手到底不必以往，T2喪屍是沒有痛覺，沒有疲勞的怪物。T2對BIG的攻擊不躲不閃，硬碰硬。沒幾下功夫，BIG就被T2打到在地。

　　之前漢斯只開了一槍，就因為BIG和T2纏鬥找不到開槍的額機會，終於BIG和T2分開，漢斯手中霰彈槍終於開火了。霰彈槍特有的怒吼聲中，T2被震的後退。BIG也算暫時的撿回一條命。

　　爬上梯子的T2也被傑克的槍逼了下去，原來這個小子的槍法也不錯，幾乎槍槍都不離T2喪屍的雙腿。端木發現自己錯了，他剛才應該第一時間衝出來，現在只能爭取補救了。

　　「停火，聲音會引來更多喪屍。」說著端木踩窗台，從二樓跳了下去。短風衣在空中展開，就像一隻蝙蝠。

第四十八章 火葬

　　如果問端木個人的意見，他更願意大家想像成雄鷹而不是蝙蝠，就像白頭海雕那種。

　　如蒼鷹撲兔，端木全部下墜的力道全部集中在膝蓋上，剛剛退下梯子的T2喪屍被一下撞出很遠。落地一瞬間，雙腿發力幾乎瞬間就來到汽車旁，右手如出膛炮彈重重的轟在T2的胸口，寸勁！T2的胸口整個凹了進去。

　　雙手掄起半死的T2砸向另外一頭，剛剛站起來的T2又再倒下。一躍而起，落下後膝蓋穩穩的抵在T2喪屍的背後，雙手摸上T2的脖頸，隨著兩聲清脆的骨折聲，T2喪屍不動了。

　　整個過程只用了五秒不到。雖然見識過昨天端木在牆上留手印的神跡，誰也沒有想到，當端木對上T2喪屍時，竟然是這樣壓倒性的結果。特別今天親眼目睹傳說中的T2喪屍，並且親身體驗之後，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是傳說太過誇大，還是這個男人實在太過恐怖。眾人心中心思流淌。結果了兩頭T2端木沒有停下，把兩頭T2屍體裝上車，啟動出發。簡此時已經扛著M82A1爬上了屋頂。T2喪屍出現在這裡可能是偶然，但誰也不能保證，偶然就只有兩隻。

　　端木把車開出了很遠才將兩頭T2的屍體丟下，當然沒有忘記取下屍核。繞了一個大圈子回到樓前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簡在樓頂並沒有發現新的麻煩。不過GG的屍體成了新的問題，一般喪屍化的時間大概就是二到三個小時。GG已經死亡一個多小時，如果不處理的話，一會兒就有可能變成喪屍。

　　令端木想不到的是，BIG這個狗熊一樣的男人，竟然跪在地上哭的死去活來。在端木的概念裡，暴走族不應該是換女人比換衣服都頻，只要是個洞就插的開放群體嗎？怎麼會為了一個性伴侶就傷心成這樣。暴走族也開始玩愛情了？

　　和簡交換了一個安全的眼神，端木說道：「火葬吧，附近都清理過了。」

　　拆了一些廢舊的桌椅澆上了汽油，把GG的屍體放了上去。傑克把一個打火機塞到了BIG手裡，拍了拍他的肩膀。過去的這些日子裡，他們一直在逃，連緬懷和哭泣的時間都沒有。雖然曾見到無數生命的逝去，而今天卻格外的沉重。一個壯的像熊一樣的男人哭泣的就像被拋棄的孩童。

　　脫下身上的衣服，小心的蓋在GG的身上。聲音中帶著哭腔：「姬比‧G‧契爾嘉，她叫姬比‧G‧契爾嘉。我的名字鮑勃‧G‧契爾嘉。」

　　「我們是兄妹，她父親在八歲的時候收養了我。從小就是我在照顧她，可那個老變態竟然在在她11歲的時候強暴了她，從那以後她就再也不說一個字。我從伊拉克退伍回來之後就殺了那個老混蛋。從那個時候起我們就在一起，從來也沒有分開。」

　　有人說，人死時會想起所有的過往，希望她只想起那些開心的事情。

　　呼‧‧‧火堆被點燃。

　　看著一個年輕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即使從沒有交流，端木的心裡也有那麼點唏噓，感歎生命的脆弱還是什麼，他不知道。簡捧著聖經為她進行最後的禱告。依然是希伯來文，端木只聽懂了阿門一句。

　　眼角看到托尼握住了大象的手，端木細長的眼眉一跳，想到簡之前悄悄告訴的一個傳聞。兄妹、背背，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T2的到來說明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伊莎貝拉就在她父親的懷裡睡去，托尼和大象擠在沙發一角小聲說著什麼。傑克用兩個可樂瓶子鼓搗了半天，搞一個賣相很難看的東西，丟給了簡：「自製消音器，雖然難看點，效果還可以。」

　　簡試了一槍，果然聲音小了很多，雖然達不到真正的消音器的水準，但已經可以將槍聲控制在一個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帶著這只難看的消音器，簡獨自離開。她今晚的任務就是清掃被火光和味道吸引來的喪屍。以她的速度遇到T2即使殺不了，逃還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怎麼到達保爾德豪斯，中間經過的地區人口密度不小。我們需要一輛大車，帶上所有的食物，需要改裝設備。民用悍馬的衝擊和防護力不夠。需要加裝護欄和裝甲。」

　　傑克總結道：「也就是說需要一輛大車，發電機，焊機，和足夠的柴油。」

　　托尼一拍手說道：「車用學校的老式大巴就可以，發送機後置，底盤也算高，柴油動力。只要拆除多餘座椅，把窗戶封死就可以了。」

　　漢斯說道：「我看可以，只要能到保德爾豪斯就行，到了那裡就可以換M75了。」

　　一直沉默的BIG突然站了起來：「算上我！」

　　「M系列的裝甲車，我會開。而且我還會修，我以前是在65裝甲師服役的，退役前我是中尉。」摘下脖子上的「狗牌」丟給漢斯。

　　漢斯看一眼銘牌點了點頭：「M75是新式的，我沒有把握開的動。我們至少需要兩輛車，由M75開路，另一輛應該選擇一輛油料補給車。我們需要BIG」

　　傑克搖了搖頭：「不，如果這樣的話，還需要一輛，M75內部空間有限，能帶的武器和食物有限。」扭過頭來看著BIG：「BIG，歡迎加入。」

　　BIG的目光轉向那個，永遠把自己半張臉藏在陰影中的男人。大家心裡都清楚，他才是這裡的核心。

　　放下酒瓶，端木今晚第一次說話：「給我一個理由。」

　　「和你們在一起可以殺更多的喪屍！」

　　端木突然問道：「知道哪裡有柴油發電機和焊機嗎？」

　　大象舉手：「我知道，ZEA會有幾個人搞金屬藝術的，他們那裡有焊機和發電機。」

　　「老式大巴哪裡有？」

　　又是大象舉手：「學校車庫。」

　　「好，大象，BIG跟我走。」

　　「去哪？」大象疑惑的問道。

　　「我們的時間很緊，你們和我一起去把大巴，焊機，發電機還有其他需要的東西弄回來。明天，天一亮就開始改裝。」站起身來端木看了看表：「漢斯，傑克你們有十分鐘時間給我一份清單。」

　　「漢斯，叫醒伊莎貝拉，找一間窗戶最少的房間，今天晚上所有人都搬到一起住，把門窗堵死。簡會在房子周圍保護你們。」

　　掏出兩顆閃光彈丟給傑克：「T2喪屍的視覺不錯。我相信你知道怎麼用。」

　　點上一根煙，端木走向窗口：「保護好傑克，如果他死了，我會親手殺你們所有人。」一陣晚風從窗口吹進屋內，所有人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第四十九章 車庫

　　這是一個精彩的夜晚。

　　一頭孤獨遊蕩的T2喪屍訪問這裡，漢斯和傑克終於近距離的親身體驗了T2的可怕。手槍，霰彈槍統統沒有效果，T2的速度和力量完全擁有壓倒的優勢。靠著端木留下的閃光彈，它們才逃入房內，死死的堵住了房門。

　　最終是簡聽到了槍聲，趕了回來。而為此，簡也掛了彩。剛剛她同樣也遭遇了T2喪屍，而且不止一頭。事實證明，手槍一樣可以殺死T2，只要打對地方。鼻孔，嘴巴，耳眼，地方猥瑣了一點，但效果十分好。

　　經過幾天的適應和摸索，簡的身體強化方向有兩項，一是視力，另一個就是敏捷。敏捷是個很籠統的感念，分拆開來，應該有，神經反應速度，肌肉反應速度，肌肉彈性，彈速，肌肉耐力。

　　她沒有端木那種壓倒性的力量和技巧，在對戰T2的時候她充分的發揮了自身敏捷的特點在纏鬥中使用槍械。和傳說中的所謂槍斗術極為類似。今天是她第一使用這種技巧，雖然掛綵但成果值得肯定。

　　在大屋這邊遇到T2偷襲的同時，端木帶領一行人也遇到了麻煩。本來學校中的人並不多，但碰巧的是大多集中在車庫附近。之前病毒爆發時，家中有一些關係人脈的學生都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撤離這裡。同學中如果有那麼一兩個關係不錯的，自然也會被告知。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很多學生都逃了出去，而剩下的一些邊緣人或者被各種事情絆住的學生在病毒爆發後，大部分都集中到了這裡，希望可以憑借大型車輛衝出去。

　　結果，顯而易見沒有人成功。反倒是那些如托尼，大象這樣的活了下來。不過眼前聚集在車庫四周的滿滿當當聚集了幾百頭喪屍真是一個大問題。臨走時端木把所有槍械都留在了大屋。

　　拍了拍身旁一臉緊張的BIG，「你來開車，不要停，在這周圍繞，要讓我能看到你的車頭燈。能做到嗎？」

　　緊張的嚥了一口唾沫，BIG狠狠的點了點頭。

　　「放輕鬆，只不過是一些喪屍而已。」推開車門，端木走下車來到車後，抽出了帆布下的那柄凶器。兩百公斤的東西離開車體，駕駛室裡的兩個人明顯的感覺車身有了晃動。

　　從後視鏡裡，BIG看到了比喪屍更恐怖的景象。用胳膊肘捅了捅同樣處於驚悚狀態的大象：「那個是金屬的嗎？」

　　「好像是切紙機的刀片。」大象下意識的回答。

　　「該有很重吧。」

　　「嗯！」大象機械的點著頭。像

　　直到端木拖著大刀走到車頭燈前，兩個人仍舊沒有脫離死機狀態。可能也是發現了自己的這柄凶器，實在是讓正常人類無法接受的存在。端木拍了拍車頭驚醒了兩個人後，也沒多說什麼，拖著刀走向喪失群。

　　目送著端木離開，BIG一腳踩上油門，由於太緊張，這一腳踩得有點狠，大腳皮卡優秀的減震讓駕駛室裡的兩人，彷彿坐在了發狂的牛背上。身材高大的BIG直接撞了腦袋，大象可愛的鼻子也和某個硬物做了緊密接觸。

　　好在BIG也是經常飆車的老手，大腳在他手中如同喝醉了酒的公牛，拐著各種弧線消失在端木身後。又一次陷入黑暗中，端木的雙眼漸漸化作兩團忽隱忽現的綠芒。

　　空曠的車庫中，迴盪著切紙刀在地面上的摩擦聲，即使在車裡的兩人都能聽得見。那是一種，讓人汗毛不由全體起立的聲音。

　　密集的站位，端木最喜歡陣型。雙腿中的肌肉驟然爆發，耐用的復合橡膠鞋底，在地面上留下兩枚清晰的黑色足印，切紙刀在地面上帶出一溜醒目的火花。

　　就像沙土中插入鐵鍬的感覺，一種很複雜的觸感。端木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切紙刀切過的每一具身體。今晚沒有月亮，此處更無刀光，只有不斷栽倒的身體。

　　巨大的切紙刀如同一頭桀驁的猛虎，將所有敢於阻擋的東西切開的同時，不停的在反抗者端木的控制。黑夜中，亮點模糊的綠芒越發明亮。猛虎沒有變的溫順，端木同樣沒有放棄努力。

　　於猛虎角力中，身旁站立的東西越來越少。終於，猛虎深深的砍進了一顆足有百年歷史的樹幹中，450毫米的刀身足足進去三分之二，之差一點就將這顆大樹攔腰斬斷。

　　刀身不住的振動，帶起一陣低吼一般嗡鳴‧‧‧端木站在樹下，甩著發麻的雙手。最後一刻，他還是沒能降服手裡的傢伙，藉著衝勁將它送到了樹旁。雙手一直到雙肩，一陣酸痛。

　　車庫從來就不缺水源，召喚出一團巨大的水球，把身上的零零碎碎沖洗乾淨，連頭髮和鞋縫裡都沒有放過。最後自然不能忘記勞苦功高的切紙刀。相比幾天之前，今天的端木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又有提高，對手中這頭猛虎的掌控力增加了些許，雖然距離完全掌控，還有不短的路要走，但趨勢是好的，端木不缺少耐心。

　　BIG的車頭光時隱時現，這個孩子很忠實的完成的端木了指示，他和大象現在還在暈乎的計算著端木手裡的傢伙到底有多重。

　　隨便撬開一輛車的油箱，放了一些汽油又拆了一些乾燥的樹枝堆在一起，點起了一堆篝火。這是之前就說定的暗號，遠遠的看到篝火，BIG才把車開了回來。

　　搖曳的火光中，一個男人靜靜的站在那裡，地上影子忽長忽短，在他身旁是滿地殘破的身體，殘肢斷臂，污血橫流。地獄的景象也就不過如此。大象那張討喜的圓臉被嚇的煞白，BIG腦門也滲出幾滴冷汗。

　　大腳的輪胎碾過地上的屍體時，車體不住起伏，壓碎骨骼和內臟的聲音，不住的考驗著車裡兩人的神經。終於將車開到了車庫門前，兩個人再也忍不住，衝到一個沒有屍體的角落，狂吐起來。

　　他們運氣很好，車庫裡不光找到了大巴車，還找到了很多可用的零件，以及一些柴油。以最快的速度檢查了幾輛車的車況，BIG挑選出一輛車況最好的開出了車庫。

　　端木將切紙刀放回皮卡，猛然下沉的車體讓BIG和大象眼角直跳。大象自然的和BIG同車，開著大巴在前面引路，端木則開著大腳跟在後面。

　　大巴車內，大象和BIG極有默契的同時擦著腦門上的冷汗。

第五十章 出發

　　ZEA會，在哈佛也是一個比較出名的兄弟會，相比托尼和大象的兄弟會，這裡的會員大多是一些未來的藝術家。在這裡端木沒有再動用切紙刀，一是喪屍數量不多，二是空間不大，端木怕收不住手把房子拆了。

　　讓BIG和大象等在外面，端木率先走進房子，一串重物墜地的聲響不斷從屋內傳出，幾分鐘漸漸沒有聲響，端木從三樓的窗戶內向兩人招了招手。

　　舉著手電，兩人走入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以各種姿勢被扭曲的屍體。讓這些把藝術當做生命的人，死後的造型也如此藝術，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慰藉。多看幾眼的話，會發現他們的屍體和這裡的藝術品放在一起，十分和諧。

　　經過車庫的歷練，顯然兩人的神經粗大程度和心理承受力有飛躍式的提高，尤其是BIG漸漸的找回了點當大哥時的風範。帶著大象四處翻找，很快就找齊了清單的上的大部分東西。

　　擔心大屋出事，端木決定其他物品天亮之後再找。三人兩車很快發動，大象果斷的鑽進BIG的車。回到大屋，一下車端木就聞到了血和火藥味。

　　加速，在一樓牆體上一借力，直接抓住二樓的窗台翻了進去。如老貓一般伶俐，沒有發出一絲響動。大巴車中兩人已經不再冒冷汗。兩人對視，從彼此之間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同一個詞「變態！」

　　走廊的盡頭，他們今天晚上休息的那個房間。此時門開著，端木閃身入內，正看到伊莎貝拉在為簡包紮手臂。簡的外套幾乎變成了破布。

　　感覺到端木回來了，簡抬起頭露出了一個微笑。用只有他們兩個明白的方式，告訴端木她沒事。

　　「還是我來吧。」一句話，驚醒了屋內的眾人，這時他們才發現屋子裡多了一個人。漢斯和傑克下意識的拔出武器，而端木注意到，傑克的反應比漢斯還要快上一分。

　　端木沒有因為被兩支槍指著而有所緊張，淡淡的說道：「BIG和大象已經回來了，去幫幫他們。」保持著手捂小嘴的可愛驚訝狀，伊莎貝拉被漢斯拖出了屋子。貼心的傑克，走時還不忘關上了房門。

　　端木走到簡的身旁，拉起她的的手，一圈圈的解下了繃帶。

　　「伊莎貝拉的繃帶綁的不錯。」

　　「怎麼受傷的？」

　　「遇到了幾頭T2。」

　　繃帶下的皮膚上已經看不到明顯的傷口，只剩下淡淡的痕跡說明那裡曾經是傷口。簡從口袋裡掏出五枚暗紅的屍核，放入端木手中。接過屍核端木站起身來走向門口：「換件衣服，老規矩，我守後半夜。」

　　看著手錶上指向凌晨一點的時針，簡笑了。

　　‧‧‧‧‧‧‧‧‧‧‧‧‧‧‧‧‧‧‧

　　有了各種工具，改造工作進行的很順利，相對而言，大屋所在的位置還是很理想的。四面都是樹林，有效的吸收了改造過程中產生的噪音。只有零星的喪屍被吸引來，多數還都是T2。簡在樓頂支起了M82A1，方圓幾里的情況盡收眼底。沒有一頭T2能夠逃脫的她的眼睛。

　　不過，一整天她都沒有開過一槍，所有的T2喪屍都變成了端木口袋中暗紅的屍核。

　　老式的校車馬力沒有什麼問題，柴油動力的發動機很強勁。底盤也很高，主要的改造就在於給車頭裝防撞擊的撞角，和加固所有車窗。從ZEA會搜刮來的一卷鐵絲網被固定在了窗戶上，再用鐵條焊死。
漢斯開來的那輛休旅車被分解，在端木的幫助下，分解下來的部件被加裝到了校車的各處，車門被壓死並焊接到了車頭上，形成一個撞角形狀。

　　端木對它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夠堅持到目的地就行。除此之外主要就是對車頭重要的位置的加固，尤其是撞角後面的保險槓。

　　大屋裡的廢舊體育器械，都被利用了起來，標槍，鐵餅，鉛球，鏈球。這些東西在端木手中都可以發揮出恐怖的威力。所有可用的都被統一搜集到了一個箱子裡。不光是這些，食物，衣物，酒類，所有可用的東西都需要進行分類整理。

　　大巴上的大部分座位被拆除，空間足夠擺放各種物品。除了各種食物和酒水之外，還帶上一些必需品。車裡並沒有端木和簡的位置，這是端木特別要求的。

　　端木開著皮卡在大巴周圍游弋，而簡則被四條粗壯的繩索，固定在大巴的車頂上，她需要廣闊的視野。只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汽車的改造就基本完成，吃過午餐之後，大巴和皮卡就登上通往南部的公路，目標：保爾德豪斯。哈佛市區警衛隊裝備倉庫。

　　端木的皮卡在校車周圍游弋著，清理著可能出現的零星喪屍。巨大的切紙刀就放車後，隨時準備為大巴開路。而簡如同戰爭女神一般，靜靜的站在在大巴車頭上。手中拖著M82A1。四根鐵鏈從校車的四個窗戶上分別伸出，並在車頂匯合到一隻直徑八十公分的鐵環上。這就是簡的簡易固定裝置。

　　車廂內，大象口沫橫飛的講述著昨天晚上的遭遇。巨大的武器，滿地的碎屍，藝術片一般的屍體。一旁的BIG不住的點頭，以增加大象的說服力。
剃光了頭髮和鬍子的BIG看起來還真有那麼一點小帥。他的肯定，讓大象的這個聽起來很玄奇的故事，聽起來還真有那麼一點可信度。最後就連一直開車的漢斯都被吸引過來大半的注意力。端木非人類的表現，讓傑克的心中隱隱約約的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不過沒有證據。

　　傑克一直都是端木重點的觀察對象，他的身上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高於正常線的力量，敏捷，智慧，熟練的圖上作業，清晰的戰術設計，還能製作簡易消聲器，處處顯露出傑克的與眾不同。以上種種都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擁有的能力。更何況還集中到了一個人身上。

　　無數的喪屍在街道上遊蕩著。隨著一陣轟鳴，一輛黃色的校車衝出了學校的大門，碾過幾頭喪屍駛向遠方。

第五十一章 舞棍

　　當校車有了足夠的速度，一般的喪屍就對它沒有了太大的威脅。唯一需要顧慮的就是車體是否能夠承受連續撞擊產生的影響。

　　不過這其中還有一處敗筆，就是覆蓋大巴車身的鐵絲網。這種鐵絲網並不是那種假設路障帶著倒刺的鐵絲網。而專門用作加固用的那種。在ZEA會中它被找到的時候，鐵絲網被製成了一件漁網裝，穿在了一座看不出男女的金屬雕像上。創意果然是無限地，藝術果然不是常人能夠領會的。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在加固了車體的同時，也讓喪屍有了可以著力的地方。大多數情況下，留下的只有被扯斷的手指和手臂。但個別生前骨骼鈣質充足的喪屍，則會抓著鐵絲網爬上大巴。

　　雖然看起來很忙亂不過並沒有什麼危險，普通喪屍最大的威脅就是它們攜帶的病毒，而簡不懼這種病毒。於是就變成了簡不得不時常抓著鎖鏈，玩一玩踩地鼠的遊戲。

　　學校周邊的T2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直到開出幾公里之後，才遇到了第一頭T2喪屍。是一頭成色不錯的T2，當大巴行駛到一個拐彎的時候，它突然從三樓破窗而出。

　　簡幾乎在它出現的同時，就拔出手槍。砰砰‧‧‧只開了兩槍，簡就停了下來，大巴轉彎時車身晃動的厲害，簡無法保證精確的射擊，索性就等它上車。下落時雙手護住頭臉，顯然這頭T2也是身經百戰的老喪屍了。

　　然而它今天面對的是簡，同樣也是一頭經驗豐富的喪屍。簡單手拉著鎖鏈，重心降低，手腕隨著喪屍的移動不停調整，就在T2落地的一瞬間，簡找到了一個縫隙。

　　砰‧‧‧子彈貼著T2的手臂射入T2的眼眶，打爆了它的眼睛。但這一下還要不了T2喪屍的命。真正致命的還在後面。子彈的衝擊力和眼睛被射爆的疼痛一起爆發，讓T2的腦袋不自覺的後仰。第二顆致命的子彈就在此時，從T2的鼻孔射入了它的大腦。

　　T2的屍體從大巴上轟然墜落。從它破窗而出，到最終墜落整個過程才持續了不到四秒。簡那堪稱神跡的槍法和絕對噸位級的大心臟在這兩槍中盡顯無餘。端木在後面全程觀看後，毫不吝嗇的伸出大拇指。

　　不過，端木還是從中發現了問題。一對一，現在的簡對T2可以做到完勝，如果一旦變成一對二，那簡就危險了，大巴車頂沒有足夠的空間給簡迂迴。硬碰硬可不是簡的強項，也是之前端木考慮不周全，只考慮到給簡一個開闊的視野，發揮她視覺能力，卻忽略了這些T2玩空降的可能。

　　按著喇叭，把車開到大巴左側，端木喊道：「放慢速度，簡下來，我上去。」

　　正開著車的漢斯雖然不明白端木為什麼突然要換位置，但還是聽從端木的話，放慢了速度。同一時間端木打開車門，而簡絲毫沒有猶豫的解下鎖鏈，就從大巴上跳了下來。穩穩的落在皮卡的貨箱上，下一刻就如同一條游魚一般鑽進了駕駛室。一連串動作，讓大巴內的人目瞪口呆。

　　「JackieChan！」

　　在簡接手方向盤的瞬間，端木就從疾馳的車裡竄了出去。抓住大巴上的鐵絲網，直接竄上車頂。拍了拍車頂，漢斯會意的開始恢復速度。簡開著大腳跟在大巴後面，始終保持十米的距離。

　　敲了敲車窗，端木喊道：「大象，把昨天找到那個東西遞出來。」

　　一根兩米長的鋼管從車窗的縫隙塞了出來，外徑九公分，內徑七公分的不銹鋼管。沒有錯，這就傳說中鋼管舞中的重要道具，鋼管！

　　說起來，ZEA會裡的成員也是人，是人就有需要，有需要就需要滿足。鋼管藝術剛剛好就他們十分崇尚的一種，這根傢伙就是在ZEA會所裡找到的。端木看它，粗細剛好，韌性不錯，長短可以，就順手帶了回來。兩頭截斷了一部分稍稍打磨了一下，一根嶄新的鋼管就誕生了。

　　順手舞了一個棍花，站在車頂還真有點馳騁疆場，立馬橫刀的感覺。現在缺少的就是一個對手。病毒爆發已經有些日子了，普通的T喪屍和高級一點的T2喪屍都開始集體活動，組成了大小不一的集團，而集團又開始速度不等移動。雖然沒有證據表明它們之間有爭鬥，但端木根據T2進化的方式猜測，它們之間肯定有爭鬥。

　　不管怎麼樣，在安靜的走過一段路程之後，他們迎頭撞上了一個喪屍集團。穩穩了把在方向盤上的雙手，剛剛換下漢斯的BIG高喊：「把自己固定好！」

　　在開車撞東西，當然也包括人的這方面，BIG還是有著相當豐富的理論和實踐經驗的。稍稍收緊油門，將速度控制70左右。這樣既能保證有足夠的衝擊力穿透喪失群，又能夠保證不會因高速碰撞而翻車。憑藉著大巴較大的自重和強大的動力，他有信心鑿穿屍海。

　　屍海中，接二連三的竄出T2，兩側路旁的樓頂也不斷傳出玻璃破碎的聲音。車內的幾個人都不禁緊張了起來，反倒是車頂的端木，很放鬆。二十年的馬步不是白站的，車體雖然顛簸但對端木沒有絲毫影響，雙腳如生根了一般牢牢的站在車頂。

　　棍尖點地，一手伸直，一手虛托。猛然間，端木手中的鋼管消失了，如鬼哭、如狼嚎般的嗚嗚‧‧聲四處迴盪。一頭空降中的T2喪屍的腦袋突然凌空爆開。兩頭剛剛爬上車的T2還沒站穩就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在喪屍群中。銀白的鋼管再次出現，棍身顫動不住嗡鳴，光滑的表面只有幾處不太明顯的凹痕。這根鋼管的質量可比當初那些金屬護欄好多了。這可是砸的T2喪屍，它們的骨頭可比普通喪屍硬多了。

　　就在這一會功夫中，這根鋼管完成了從掃把，到棒球棒，高爾夫球桿，檯球桿，到雨刷器等多個角色的轉換，堪稱完美。人如磐石半步不動，棍似蛟龍時隱時現。或掃，或戳，或砸，沒有一頭T2能夠真正威脅到了校車的安全。

第五十二章 興奮

　　T2並不是端木最擔心的。他真正擔心的是路口喪屍的數量。前方四公里就是街角路的盡頭。在那裡必須轉彎，如果喪屍數量少到沒有問題，但現在那裡聚集了大量的喪屍，遠遠超出了事前的預計。

　　以現在的速度如果強行轉彎很可能會翻車。現在車速已經不能再慢了。原本的計劃是端木和簡去開路，但現在的情況，即使有端木開路，也有極大的可能陷進去。

　　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就在端木準備跳下車，取刀開路的時候，路旁樓頂的巨幅廣告牌引發了端木的聯想。四公里不長，但想要做點什麼，似乎還有機會。

　　端木站在車頂大聲喊道：「簡，兩點位置，樓頂，廣告牌，打下來！」

　　憑藉著十足的默契，簡瞬間就領會的端木的意思。端木的設想在簡的頭腦中變成了一連串的數字和公式。在城市中遠程狙擊，需要考慮的問題很多，玻璃外牆的光反射，樓宇間的氣流，溫度的區域變化。一連串的數字在簡的腦中快速的滾動，最終變成一塊墜落的巨大的廣告牌。

　　十幾秒後簡給了端木答案：「1500米，20秒！」

　　1500米，20秒。端木需要給她爭取二十秒時間。大巴不能停，減速都不行。現在的速度已經是底線，如果再慢就可能無法衝破喪屍群。所以機會只有一次。

　　揮動鋼管，將兩頭妄圖私自搭車的T2爆頭。端木站在車頂默默的計算著距離。距離2000米，端木突然從大巴上跳了下去，嚇得大巴裡的人一片驚呼，這可不在計劃中。

　　長棍單手拖在身後，端木一路撞了過去。五百米！端木短距離的衝擊力絲毫不弱於卡車，快速游動在「人」群之中，像一條逆流而上的雄鱒魚。

　　五百米，端木用了三十秒鐘，甚至還領先了卡車一百多米。就是這裡！拖在身後的鋼管，就像一條打了興奮劑怪蛇。扭動身體在喪失群中一陣亂竄。

　　這一次端木吸取了教訓，為了手裡的棍子能夠多堅持一段時間，他不再用剛勁改用彈勁。鋼管不停的在喪屍的身體上彈動，十幾年的棍法積澱，在這一刻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屍群中無數銀色的棍影閃動。

　　沒有當初屍體紛飛的奇景，殺戮的速度卻更加迅速。每一頭被棍影掃中的喪屍都沒有立刻倒下，它們總是在邁出幾步之後倒下。這都因為彈勁產生的內爆的緣故，中招的地方都變的像麵條一樣，皮肉之下完全是一團碎塊。

　　十秒，端木清空了週身五米內所有的喪屍。大巴距離拐角還有一千兩百米。時間足夠了！

　　吱嘎‧‧‧伴著刺耳的剎車聲，皮卡帶著四道車痕橫在了端木身後。車還沒停穩，簡就帶著那支大槍從車裡閃了出來，三角架打開，架在了車頂，簡的身體彷彿突然被凍結一般，不再移動分毫。

　　二十秒，開始！

　　為了不發出聲音影響簡的注意力，端木只用戳、點兩種技法。以大腳為中心，直徑五米為界，所有越界的喪屍都是被第一時間清除。

　　十秒，校車開出了六百米。三頭T2爬上了車，端木聽到了霰彈槍的聲音。短時間內還應該頂得住，端木沒有催，他相信簡。

　　十三秒，大巴距離拐角還有九百米。槍終於響了，1500米，廣告牌後面的鋼索被射斷。轟‧另一根；轟‧一個支架；轟‧另一根支架；轟‧第三根根支架；轟‧第四根支架。

　　十九秒，但是廣告牌竟然沒有倒！反而向內傾斜！

　　轟‧廣告牌後面的一座水塔應聲爆裂，傾瀉而下的水流將廣告牌衝下樓頂。

　　二十秒。

　　巨大的廣告牌重重的砸在地上，幾百頭喪屍被瞬間拍成肉餅。BIG控制著校車藉著廣告牌的斜面，壓著廣告牌完成了一次極度危險甩尾。

　　轟‧轟‧兩槍，只用了兩槍，簡就打爆三頭T2。今天的簡，狀態真的是沒話說。收槍進車，點火開車，簡和端木同時啟動。四個輪子和兩條腿，速度竟然差不多。

　　拐過這條彎以後就是一條大路衝到底。他們已經踏上了基德大街，這條街的盡頭就是那座「劍橋特種警用裝備倉庫」。

　　後半程總算是有驚無險，棍子耍累了之後，端木開始甩起了各種暗器。以他的臂力不管是鉛球還是鐵餅，都擁有強大的破壞力。中間停車休整了一次，修補了一下破損的車體，加固了撞角。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已經遠遠看到了一圈高聳的圍牆和鐵絲網，這次是真的帶著倒刺的鐵絲網。突然，端木重重踩了兩下車頂，

　　「停車！」

　　卡車慢慢的停了下來。端木沒有下車，隱約的端木感覺到前面有危險。他試圖找出危險的來源，似乎正是在那座倉庫裡。

　　簡來到端木身旁：「你也感覺到了嗎？」

　　「是，那裡有東西。很強，很危險。」

　　「還要進去？」

　　「當然，我現在很興奮！」端木跳下車頭，甩掉衣服走向皮卡。

　　大巴裡的人陸續走了出來。端木一邊整理著身上的裝備，一邊說道：「簡上樓尋找射擊位置，帶著他們一起。找到好位置就堵住各個出口。」

　　傑克最後走下車：「你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信心啊，我們可是有約定的！」

　　端木笑著說道：「我真的沒有信心，我很有可能會死掉，但我現在真的很興奮。」除了簡，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端木笑，而且笑得如此開心。

　　第一次他們看到了摘下圍巾的端木，略顯消瘦的臉型，蒼白的皮膚，同樣蒼白的頭髮，還有那雙綠寶石一般的眼睛。這一切都和他們猜測中的端木有很大出入。

　　尤其是見過端木玩刀的BIG和大象，那表情就只有四個字「完全失望」。他們心中的變態除了頭髮的顏色有點與眾不同之外，根本就是一個還沒有托尼英俊的男孩。

　　端木不知道，他的相貌竟然會讓很多人失望。如果他知道一定會誠實的告訴他們，自己以前還沒有現在好看呢。不管如何，他還是一個人走向了傳說中的倉庫。路旁大樓十二層的一間辦公室內，簡也將所有的子彈都擺在了自己身旁。

　　就在那座圍牆之後會有一場惡戰，要命的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