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劍客 作者: 明天修道 (連載中)

peter8764631 2011-4-2 23:30:3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2 119968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1:58
第九十九章 四鼎武士南宮适

流楓御以劍悟道,想要追求至高武道之境,自然不會滿意一時之得。七十二路希夷劍使完,流楓御歸劍入鞘。

    站在原地回憶著自己剛才使劍時的感覺,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青城劍。如今流楓御終於又找到了當初剛開始練劍的感覺,感覺到自己每天都在的進步,這種感覺讓他沉迷其中不能自撥。

    「這才剛剛入門,離青城劍訣上所說的小成之境還差的遠呢。任重而道遠,希夷劍法要達到三重境界,非一日能成,不能太心急。」

    想到自己這幾天,完全沉迷於劍法之中,流楓御長吁一口氣,知道自己犯了急燥的毛病。隨之不再練劍,向木屋走去。

    「在這裡已經停留了二十多天,想必南宮适快突破到四鼎武士了吧。」流楓御暗自想到,他們不著急,自己可是急了。與胡斐分別已經多半年了,不知道胡斐傷勢現在如何,若能早些回去流楓御是半點都不想耽擱的。

    回到宿營地,並沒有看到南宮适,只能南宮輕吟與綠衣圍坐在帳蓬前,相互說笑。南宮輕吟手裡拿著一卷書冊,正是得自仲景遺府的醫書。

    「流楓公子回來了」

    看到流楓御提劍走來,南宮輕吟與他輕輕示意。經過洞穴那一遭,雙方都有些尷尬,再不能向以前那般相處無忌。

    流楓御抱拳回禮後,去小河邊清洗後,這才回到木屋裡。閉目打坐一會兒,回憶回今日練劍所得,流楓御這才出去打獵。因為南宮适正在閉關苦修,欲突破四鼎武士之境,打獵之類的事情盡數由流楓御負責。

    好在身在云夢澤深山,各種獵物極多,流楓御出去不過一個時辰,就提回了數隻野兔,另有一頭半大不上的小野豬。

    云夢澤深處的野獵與外界不同,因為有許多凶獸行走,這些野獵不敢到處亂跑,長的膘肥體壯,流楓御擒下它主要是為了它身上的膘油。熬製後可以做為燈油,用來烤肉也最好不過。

    如此,每天早上練劍,上午找獵,從午後直到第二天的所有時間,流楓御全用來參悟青城心法。這裡地處荒山野嶺,最適合流楓御修行。青城心法畢竟與一般心法不同,其中講的最多的就是天人合一,注重自然之道。

    如此貼近自然,對流楓御參悟青城心法輔助極大。這才不過二十多天,流楓御劍法進步之大,如同天地。

    此時,盤坐於木屋中,流楓御腦海裡演練起希夷劍法,輔以青城劍訣運劍之理,兩者相互印證,再以劍法演化青城心法中所提到的意境,不知不覺中晉入物我兩忘之境。

    冥冥中,一點心神寄於虛無,青城煉氣訣緩緩自經脈中運行。紫玉葫蘆中精純的天地靈氣一絲絲被插離,半融入內息之中,使的內息越來圓融。半數融入經脈血肉之中,天長日久使身體脫胎換骨,最終形成先天道體。

    自打通手三陽手三陰經絡後,流楓御已經一隻腳踏入先天之境,身體恢復力,柔韌性非比常人。體內氣血龐大精純,使的他提煉內息的效率越來越高。如今流楓御已經開始嘗試打通足三陽經絡,這幾天一直感覺足三陽經脈氣息,小有所成。

    打通經脈並非想像中以內息強行通行,而是先尋找經脈氣息,確定經脈走向後,再以以氣血推動筋骨上的內氣進行溫養,增強經脈的韌性及強度,最後才讓內息流入經脈之中。最終當經脈被完全溫養後,內息自然水到渠成,在其中運行,與手三陽手三陰形成周天循環。

    當十二正經完全溝通,蛤可以運行大周天。以青城心法所言,就是通達十二重樓,氣血上者為清氣,下者為濁氣。以流楓御對青城心法的理解,這清氣提的就是精氣神中的神,濁氣就是氣。精就是氣血,以精化氣,以氣煉神,煉的不是氣,而是精。

    因此才有達到先天境界才算小成,概因到了這時,人體氣血龐大精純,造血功能強悍,再不慮氣血虧損。流楓御離此境界還差的老遠,等他什麼時候完全打通十二正經,七經八脈,先天之境才算大成。到那時,怕是他的實力已經達到六鼎高段,離突破七鼎也不遠了。

    等到心神再無法負擔推演劍法,參悟心法,流楓御這才停止。閉目養神,恢復精神。

    「以我如今的見識,七鼎武士之境再無密秘。此境與青城心法提到的煉氣化神相仿,現在我只要一心修行,把基礎塌實,自然可以勇猛精進,七鼎以前不會有瓶頸出現。只是青城心法畢竟修行總綱,沒有五腑修行之法,達到四鼎前必須找到五行功或與之相同的功法。」

    非是流楓御好高騖遠,眼界太高看不上其它功法。而是以他所知,除了五行功能與青城煉氣訣完美契合。以其它功法進行四鼎修行,突破七鼎時會留下後患,造成氣血不足,根基不固。

    「唉,若是沒有流楓無忌那出事,我也不用這麼費盡心思,只要得到養吾浩然經典的修行之法,足以讓我塌實基礎。可惜,可惜啊,世事不能如人意,就是這般」

    就在流楓御正木屋裡自怨自嘆時,南宮适修行也到了緊要關頭之時。他本來基礎極厚,在三鼎境界停留將近十年,筋骨之強氣血之足,看他使用的厚背刀就知道。

    如今改修春陽經,其中意境與他一味剛猛截然不同,可以說不得背道而逆了。春陽經乃是醫神仲景所修功法,雖不是天階功法,也達到了地級高階。此功性溫和,綿綿然而久遠,修成的內息極為純厚。

    南宮适先前二十多天就是以春陽功化去自己所修的剛猛內息,替換成春陽內息。只是他才轉修行春陽功二十多天,內息與氣血不能完美契合,造成突破困難,氣血爆走,差一點兒就不能鎖住全身精氣,走火入魔。

    好在南宮适根基厚實,經驗老道,這才在危難關頭否極泰來。全身氣血汩汩流轉,經脈中內息溫和純厚。內息漫漫滲入全身大穴時,氣血突然一震,動盪起來。

    南宮适只聽得耳中「嘣……」的一聲悶響,如牛筋崩斷,全身一輕。身體內外通透,一絲涼絲從體外,透過皮毛,融入氣血之中,又全身穴位中的內息融合後,再次滲入一層膜中,最終進入內腑五臟之中。

    五臟被這股內息滲,突然各自溢出一股氣血。肺中太白精氣走出,進入腎臟之中,與腎水相融,轉而入肝中,一股龐大精純的木性之力生出,其中一部份流入心臟,一部留在肝中溫養。心臟突然生起無名之火,火勢雄雄,燒的南宮适全身透出茫茫白氣,形成一團白霧浮於頭頂。

    無名之火最後進入脾中,與其中厚重之息相融,歸入肺中,終於肝中,如此形成一個大循環,鍛鍊五臟,使其一點點強化。

    從氣血中提煉出的內息,歸入丹田,再次流出時,一化為三,第一份蘊於全身穴道之中,進入五臟,生出五行之力,鍛鍊五臟;第二份滲入骨髓之中,與氣血相融,形成內氣,附著於筋骨之上形成氣膜;最後一份在經脈中運行大周天,再次歸入丹田之中。

    如此一個周天循環完成,內息不減反增,更是精純一分。南宮适如此也突破到四鼎武士之境,周身氣血震動,百丈之內形成共震。

    正盤坐於木屋中參悟劍法的流楓御突然感覺到自己氣血一震,竟然有些不受控制,不由大驚。正好動運內息鎮壓燥動不安的氣血時,連綿不絕的大笑聲從外面傳到耳中。

    「突破到四鼎之境了嗎?」流楓御喃喃自語道。隨後起身向木屋外走出,果然看到南宮适紅光滿面,正與南宮輕吟哈哈大笑著說話。

    感應到南宮适周身氣血充盈,比之以前強大何止數倍,流楓處抱拳作揖道:「恭喜南宮三叔突破四鼎之境。」

    「哈哈哈,同喜同喜」南宮适大笑著與流楓御還禮道。

    「咦?」他剛剛突破到四鼎境界不固,極為敏感,剛一轉身面對流楓御就感覺到流楓御氣息鋒銳,似乎體內蘊藏著一柄絕世寶劍,整個人寒意森森,讓人毛髮倒立。

    「沒想到流楓公子劍法如此高絕,意境與氣血相融,若不是見到你人,都以為是一柄絕世利劍藏於身邊。」

    見南宮适看穿自己氣息變化,流楓御呵呵一笑道:「不過是略有所得,那裡比得上南宮三叔境界提升。」

    「言過了,言過了。公子才多大,我在三鼎境界已經待了近十年。」南宮适擺擺手道,突然心裡一動,想到當除流楓御與吳兆周相搏一幕,嘿嘿笑了起來。神色古怪的靠近流楓御輕聲說道:「我們要不切磋一二?」

    聽到南宮适提議,流楓御頗為意動,閉門自修哪比得了與人相搏。劍法悟的再精妙,不能與人實戰,終究是花架子。與南宮适切磋一番,說不定能讓自己在劍法上另有所獲。

    想到這時,流楓御不由一笑,抱拳道:「南宮三叔既然有興,在下定當相陪。不過此地不易切磋……」流楓御說著,向四周看了看,目光看向河對岸。

    「不如就去河那邊,如何?」

    「好」南宮适大喊一聲,急步向河對面走去。流楓御見他如此急不可奈,笑了笑,跟著一同到了河對面。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1:59
第一百章 春陽功之切磋

「三叔小心,別傷著」看到南宮适與流楓御一前一後向河對岸走去,南宮輕吟衝著他們背影大聲喊道。

    「走,綠衣,咱們到那邊去看著點兒」見南宮适沒有回應,南宮輕吟拉著綠衣走到跳到一塊高石上。

    流楓御跟在南宮适身後,渾身氣血震動,盯著南宮适,兩人淌過小河後,對立而站。南宮适才剛剛突破到四鼎境界,渾身氣血震動,一股無形波動擴散到自己身上。流楓御只得鎮壓住體內的氣血。

    南宮适因為氣血壯大十幾倍,完全不能鎖住氣血的震動,想藉著與流楓御切磋快速穩固境界。流楓御這些日子劍法進步極快,也想找個人試劍,以尋找不足之處。

    二個人相隔數丈,南宮适撥出厚背刀,一個刀花挽出,橫在腦前。流楓御目光不由一凝,再也不敢大意。剛才南宮适插刀橫刀,招式舉重若輕,讓他有一種綿綿無盡的感覺,與以前南宮适那種剛硬皆然不同。

    「看來修練春陽功,讓南宮适在刀法上又有領悟」流楓御以手拄劍,心裡暗自想到。跟南宮适相處這麼長時間,對於南宮适的刀法流楓御極為熟悉,舉刀如重山,一刀下去氣勢逼人,與人硬拚,往往能佔的上風,深得舉輕若重三昧。

    沒想到改修春陽功後,南宮适竟然領悟到舉重若輕這一境界,二三十斤重的厚背刀,在他手中如同無物。不光如此,流楓御還能感覺到一絲綿綿厚力,看來是修行春陽功的原因了。

    「公子可準備了,某家要出刀了」南宮适見流楓御眉頭緊皺,似在深思,不由出聲提醒道。

    流楓御被他打斷深思,突然醒悟兩人正在切磋,暗罵一句:「走火入魔了」對南宮适點點頭,「南宮三叔只管出刀便是」

    此話剛一說完,流楓御吸氣提神,鼓動全身氣血,一股股內息從丹田中流出,青城劍訣隨心而動,被他插在地面的青城劍突然嗡嗡嗡響了起來,劍身顫動,發出脆耳的輕鳴聲。

    劍鳴之聲極響,便是河對岸的南宮輕吟與綠衣都能聽的到。「不好」綠衣臉色一變,低叫一聲。

    聽到綠衣的叫聲,南宮輕吟心中一震,連忙問道:「怎麼了,叫什麼叫,什麼不好了?」

    綠衣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流楓御,南宮輕吟說道:「小姐你還在鍛鍊筋骨,所以不明白。流楓公子心念氣血一動,地上的劍便與他心神感應,這是劍法境界極高的表現。已經達到心動則劍動絕高境界,三叔雖然突破到四鼎武士之境,可境界不穩,怕是贏不了流楓公子。」

    「原來如此,切磋而已,只是不傷著對方就好。贏得了贏不了無所謂」

    綠衣聽到南宮輕吟如此說,搖了搖頭正要與她分辯,河對岸已經開始動起手來。「別說話」南宮輕吟扯了一下綠衣。

    南宮适見識極高,突然聽到劍鳴聲,目光一定,只見流楓御身前之劍突然顫動起來,心裡一驚,沒想到流楓御劍法境界已到如此地步。再不敢小看流楓御,手中厚背刀突然劈出,衝向流楓御。

    口中隨著一刀劈出,大吼一聲:「看刀」

    南宮适這一刀氣勢之強,給人一種有來無回的氣勢。流楓御不由動容,正好撥劍而出,心中一驚,只是前移一步。

    「果然如此,刀法中剛柔相濟,這一招雖然剛硬無比,氣勢有來無回。卻暗藏無數變化,一刀不劈下,後面就是連綿不絕。若被眼前這一刀迷惑,馬上就身處下風,置己於絕地」

    南宮适一刀劈出,刀身微顫,暗自收回三分力道。這一刀氣勢之強,掩護了他暗中換力。眼看鋼刀加身,流楓御卻一動不動,南宮适心中生出一絲疑惑,他見過流楓御劍法,可不認為流楓御沒有應對之策。

    流楓御確有應對之策,等到南宮适刀勢達到巔峰時,猛的一跺腳,騰身而起,右手向插在地面的青城劍虛晃。

    「鏘」

    一聲脆響回音不絕,青城劍突然衝出劍鞘,如一道流光衝天而起,飛入流楓御手中。借青城劍入手的衝力,流楓御身體在半空中忽然翻轉折身,迎向南宮适劈來的刀光。

    「好」

    南宮适看到流楓御飛劍入手,不由叫一聲好。手中厚背刀再快三分,刀光豎斬,在流楓御騰身而起時,陡一變招,化做橫切。這一招變化,順勢而為,圓轉自如,讓人覺得本就該如此,刀勢再次增強。

    流楓御早就看出南宮适刀勢之中暗藏機峰,手中青城劍一抖,下意識使出希夷劍法。出劍之快,只是心中念頭一動,劍法隨之而出,真的是達到了劍隨心動,以神御劍之境界。

    空中一道流光劃出,帶著流楓御橫行數丈,青城劍直擊向南宮适的刀鋒。南宮适沒想到流楓御會如此破解自己後招,再要變招已是來不及了。只能與他硬拚,以氣勢壓下流楓御劍鋒。

    「錚……」

    劍尖玄之又玄的點在南宮适厚背刀的刀鋒處,刀劍相擊,發出刺耳的金擊聲,餘音不絕。南宮适氣勢十足的刀法只使出一招起手式,就被流楓御破解。不得不回刀轉身,從新落在地面。手中厚背刀輕輕發顫,發出嗡嗡的聲音,南宮适被剛才一股大力震動,手握刀的手腕不斷的抖動著,臉色陰沉。

    流楓御也不好受,他以劍強擊南宮适厚背刀,本就吃了劍輕刀重的虧。臨空一擊被反震之力震出數丈,還好他對於自身的掌控力極強。身體自半空中倒飛而出,一股內息透出體,使出御劍術心法,穩住身體,從空中輕輕落地。

    首次交手便看出兩人身法的高低。南宮适強行落地,全身震動,手腕抖動;流楓御如輕羽落地,緩緩飄飄,毫無聲息,身姿從容,如御風而下。

    「好,早知公子不凡,今日交手才知公子如何不凡」南宮适豎起大姆指,一臉佩服。也不知道流楓御是如何練功的,小小年紀,劍法如此高絕。就是沉浸于于劍法中數十年的劍士,對劍法的領悟能超過流楓御的也不多。

    「這才是個熱身,南宮三叔先取招,如今在下也要出招了」流楓御手中青城劍在胸前一劃,一道劍光閃出,竟然使出了御劍術中的離劍式。

    此時他手中持劍,離劍式帶動身體凌空飛行,向南宮适一擊而來,劍勢平平,劍光破空出來呼嘯的聲音。南宮适見流楓御如此奇怪的招式,心中一跳,這一招沒有驚人氣勢,只是一個字快,快如閃電。如離弦之箭,從十幾丈外凌空飛來,劍光臨身,才發現身居險地。

    南宮适連忙舉刀相迎,一連劈出數十刀,週數數尺之內盡顯刀光。「叮叮叮……」流楓御架御著青城劍在空中繞行半周,一連在南宮适身上點出數十下,全被南宮适擋住。

    擊而無功,流楓御右手突然鬆開,一股巨大力道震動身體,向手翻飛。南宮适正好乘勢反擊,沒想到流楓御身體臨空震退,可青城劍還在頭頂繞行,侍機而擊。無奈之下,只得任由流楓御插身離去。

    「去」被頭頂的青城劍一連數擊,南宮适突然一刀劈中青城劍,大吼一聲。青城劍如同被他吼嚇到,突然一道劍芒透出劍尖,滋的一聲,向空中衝起,劍身一搖,飛向流楓御。

    流楓御剛一落地,青城劍化作一道劍光飛入手中。站在河對岸的南宮輕吟與綠衣目瞪口呆,如此神乎其技,似乎已經不是普通劍法兩字所能含蓋。

    離手劍法雖少,但也不稀奇,達到七鼎武士實力時,也能隔空而擊。可能使的像流楓御這般從容自如,如臂指使從來沒有過。

    南宮适在青城劍飛回流楓御身邊時,便提刀飛奔而來,速度之快,反應之敏,一刀揮劈而下,刀法展開,連續不絕。一團刀光罩住全身,刀刀不離流楓御要害。

    流楓御如何看不出南宮适乘自己立足未穩攻來,青城劍一入手,一招仙人探路,劍光護持全身上下。以劍對刀,希夷劍法隨之施展出來。

    如今的希夷劍法威力更增數份,流楓御悟到希夷劍法三重境界,雖然才得皮毛,但劍法施出,輝宏堂煌,劍光騰飛。

    南宮适刀勢綿綿,一刀劈下便是一道匹煉,周身數尺虹光閃爍,與劍光相映。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流楓御雖然才只三鼎中段實力,可內息凝煉,暗藏一股鋒銳之氣,劍芒透過刀身,南宮适加持在刀身上的春陽內息,被劍息一觸即潰。劍息鑽入體內,南宮适心中大吃一驚。

    「這是什麼內息,怎麼的如此凝煉幾成實質」鑽入體內的劍息直衝筋骨經脈,春陽功煉出的內息根本無法相抵,被沖的七零八落。南宮适無奈之餘,只能加大內息,以量取勝,好在春陽功乃是上層功法。

    抵消了體內內息的鋒芒後,被春陽功慢慢化解融合。吃過一次虧,南宮适更加小心,刀法一招比一招急,再不與流楓御拼內息。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2:00
第一O一章 返回途中

南宮适恢復這麼快,讓流楓御有些詫異。南宮适被流楓御導入體內的內息搞的不好受,流楓御也不好受。春陽功,竟然開始消融自己的內息,流楓御大驚。

    這股內息綿厚精純,一遇到自己內息就撲了上來。雖然被沖散許多,可自己內息竟然無形中被消融三分。若不是自己內息凝煉無比,怕是早就敗在南宮适刀下。

    流楓御也如南宮适一般想法,不再拼內息,而是以劍法對敵。南宮适刀法雖快,流楓御還能從容應對。

    希夷劍法終於威力全開,一招一式,或挑或削,變化無端。此時與南宮适刀劍相擊,流楓御劍法圓轉如意。與練劍時的晦澀皆然不同。

    流楓劍自己也能感覺到,以前自己使劍對敵時,劍法招是招式是式,守是守,攻是攻。雖然也能做到攻中藏守,守中帶攻,可還是限於招式轉換之境。如今卻不同,七十二路希夷劍法,每一招使出來,或攻或守,一招之內可做攻,可來守。

    招式信手而出,沒有一絲章法。雖然使的依然是希夷劍法中的招式,卻不再據泥於攻招守招,劍法套路。上一招使出起手式,下一式竟然換成歸劍式。一劍擊出,本是攻招,突然半招之間轉入守勢。

    劍招一變,身體隨之挪移,明明看著是一招守式,卻莫名其妙的點在自己身上。南宮适心中鬱悶,直欲吞血。流楓御劍法太過詭異多變,招式來無蹤去無影,無可捉摸。無奈之下,南宮适只能刀刀攻勢,再不想流楓御劍法如何。

    南宮适一加緊攻擊,流楓御壓力陡然而至。手中青城劍心動,則劍動,劍動則身隨。以神御劍,以劍合身,身劍合一。劍光沖霄騰騰,身體飛如蛟龍。與他以前運劍又有不同,竟然有幾份御劍術的味道。

    流楓御劍勢突然變化,由詭異變為靈動,南宮适又不適應。看著眼前流楓御身體躍挪,時而飛騰臨空一擊,時而利劍近身連削帶刺。讓南宮适空有無上巨力卻使不出來,這時他終於明白,為何流楓御能與吳兆周拼的兩敗俱傷。吳家十幾位黑衣死士竟然不是他的對手。

    「不愧是七十二世家的子弟,我南宮家若要崛起,非一本春陽經就能成事,要走的路還長著呢」南宮适終於知道七十二世家執掌天下十州的原因所在,不需多,每一世家都有三五位流楓御這等人才,二十年後便能領百年風騷。

    流楓御全力施展劍法,只覺多日不解之處,竟有豁然開朗之勢。以前他使劍法,心動則身動,身動而劍隨,乃是以身御劍;如今不同,心動則劍動,劍動則身隨,乃是以神御劍。兩者雖一字之別,猶如天地之別。

    此時與南宮适切磋,劍法圓轉自如,竟然把御劍術融合到劍法之中。流楓御心裡突然一動,手中青城劍突然離手,飛到頭頂之上,心念一生,全身氣血湧動,青城劍化作一道劍光擊向南宮适。流楓御身體陡然一動,冥冥之中心神與劍相合,心一動,劍則動,身體下意識隨劍而動。

    腳踩八卦九宮,使出禹步。青城劍離身三尺,如有無形之手相持,每一次身法挪移,劍勢一變,與南宮适手中厚背刀相擊,青城劍借力相錯繞空而飛,流楓御身法忽然一變,再次擊向南宮适。

    南宮适看到流楓御劍身離手,還以為他要再使離手劍,卻見流楓劍緊跟青城三尺之內,身法輕換,上下騰躍,左右橫挪,一柄利劍臨空翻飛,如仙人御劍,再不能衝到流楓御身前三尺。手中厚背刀與一柄無主之劍相鬥,任他有通天之技,也是有苦難言。

    流楓御離手御劍,氣血消耗嚴重,才只片刻心神疲憊,只得收回青城劍,身體突然後退數丈。

    「停」看到南宮适衝了過來,流楓御突然大喊一聲,南宮适心中一跳,強行半途而止。流楓御見南宮适止步,歸劍入鞘,向南宮适抱拳行禮道:「今日到上為止吧」

    「嗯?」南宮适心有疑惑,明明打的難解難分,怎的突然要停止。正要開口,見流楓御面色蒼白,似是氣血心神損耗嚴重,再不強求。

    「既然如此,我們改天日再相互切磋」南宮适神色失落,難得剛剛突破找到一個能與自己切磋的對手,流楓御竟然半途而止。

    「三叔沒有受傷吧?」看到南宮适與流楓御走來,南宮輕吟突然迎上來,向南宮适問道。南宮适搖了搖頭,「好了,今日我出去找獵,給你們好好做頓烤肉。」

    南宮輕吟看到南宮适不像受傷的樣子,點了點頭,「沒受傷就好」突然扭頭看見流楓御臉色發白,心裡一緊,問道:「公子可是受傷了,怎麼的臉如此蒼白?」問完流楓御,南宮輕吟開始埋怨起南宮适。

    流楓御連忙搖頭解釋道:「與南宮三叔無關,是我強行運劍,心神損耗。休息一晚就沒事兒了」

    「果真如此?」南宮輕吟有些不相信,剛才兩人斗的難解難分,突然停下,她在遠處看的清清楚楚,若是不是受傷怎麼會停下。

    「果真如此」流楓御重重的點點頭,「若是無事,我便先回去休息一會兒。」說完,流楓御朝自己木屋走去。

    「既然無礙,公子先休息一會兒也好,輕吟不打擾了」南宮輕吟對流楓御說完後,看他走入自己木屋。

    「好了,綠衣去拾些干柴。」南宮輕吟吩咐綠衣道。南宮适提著厚背刀走入樹林裡。

    流楓御回到木屋裡,盤膝坐下,暗自苦笑起來。檢察一番身體,確定沒有留下暗傷,這才放心。「本來以為御劍術小成,可以融入希夷劍法當中,沒想到如此耗損血心神,對現在的我來說實在雞肋的很。說到底還是實力問題,若我達到五鼎實力,氣血充足,哪裡會出現這種情況」

    回想著與南宮适切磋的經過,流楓御不斷的搖頭。這一次切磋收穫實在不大,只是證明自己對劍法的參悟方向沒有錯誤。希夷劍法第三重,才只是摸到一點兒皮毛,若想登堂入室,路還遠著呢。

    流楓御也不氣餒,開始閉目入定。如今氣血耗損,不能修功,流楓御只好靜心冥想,先恢復心神。等補足氣血後,才練功不遲。

    流楓御在屋中冥想,外面南宮适正蹲在火架旁邊燒烤。身邊坐著南宮輕吟與綠衣。想到下午南宮适與流楓御切磋時,流楓御劍法輝宏,鬼神莫測,南宮輕吟突然向南宮适問道:「三叔與流楓御公子切磋後,覺得流楓御公子如何?」

    聽到侄女問起,南宮适臉色一變,嘆了一口氣:「同輩之中堪稱驚才絕豔,若不出意外,二十年後當為天下之先。」

    「哦,三叔對他評價這麼高?」南宮輕吟有些詫異的問道。

    「據說流楓世家的天階絕世功法養吾浩然經典,凡修習者可直入九鼎高段,再有些機緣,便能突破到九鼎之上。以流楓公子悟性,日後定然也要修習這部絕世功法」

    聽到南宮适如此說,南宮輕吟不由默語。南宮适再又說道:「通過今日切磋,三叔明白一個道理,即便是我們得了春陽經,我們南宮家也不一定能崛起。功法只是一個誘引,主要還是人為。以前我們沒得春陽經時,南宮家不也蒸蒸日上。若是以為得了一部高階功法就能振興家族,實在錯誤之極。」

    南宮輕吟聽後點了點頭,「三叔說的是,若是有不肖子孫,便是萬年底蘊也能敗掉。朱明王朝當年何等威勢,統御十州,唯我獨尊,四方賓服。如今不也消亡,只餘中州朱家。」

    「超級世家確非我們能比,流楓家也不只是一個流楓御。可我們南宮家卻連一個流楓御也沒有。不能因得了春陽經就妄自尊大,此乃亡族之忌。」

    南宮輕吟向南宮适福身行禮道:「三叔金玉良言,輕吟謹記在心。」

    「好了,是我有些叨嘮了,以你之智如何想不到。」南宮适突然哈哈笑道。「去叫流楓公子出來吃點東西吧。我們商議一下,什麼時候回中山城」

    看到綠衣一動不動,南宮輕吟伸手拍打她一下,嗔怪道:「去啊,傻愣著做什麼?」「哦」被南宮輕吟一下子拍醒,綠衣急忙起身,「這就去」

    南宮适一突破到四鼎武士之境後,就頗不急待的想要回中山城。流楓御也無異議,自二人切磋後第三天,便收拾行李向云夢山外行走。

    這次因為南宮适實力大增,在云夢沼澤叢行走,雖說遇到不少凶獸,都能從容應付。至於四級凶獸沒有遇到過,三極巔峰凶獸已經不是四人的對手,極為順利的走出沼澤叢,眾人再次進入中條山。

    也不知為何,剛一入中條山,又碰到了鐵狼群,雙方大戰一夜,第二天,鐵狼群才又退去。

    看著鐵狼群退走,流楓御眉頭緊皺,跟南宮适說道:「鐵狼不是一直生活在叢林當中嗎,怎麼會來到山裡,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離去?」

    南宮适也覺的奇怪,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只好叮囑眾人多加小心。被鐵狼一晚上攻擊,白天再無法趕路,只得另行尋找一處宿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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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O二章 五級凶獸

兩次遭遇鐵狼,讓流楓御等四人生出一股詭異之感。..鐵狼原來生活在叢林之中,是沼澤叢緊次於灰背鍔魚的凶獸,當今出現在中條山,實來不可思議。是不是出現了什麼變故,才使的鐵狼來到中條山?

    可惜,沼澤叢中灰背鍔魚實力太強,不光有三極四級凶獸,更有五級凶獸,完全不是流楓御所能抵抗,即使南宮适突破到四鼎武士見五級凶獸也只有逃命的份。

    五級與四級別看只差一級,可實力猶如天地之別。五鼎武士已經內息化氣,形成一顆真氣種子,達到五鼎中段時,真氣種子不斷同化內息,直到內氣完全消失,真氣與氣血相互獨立,便達到五鼎高段。此時十二正經全部打通,真氣運行大周天,以精為本,以煉化天地元氣而不斷增強。

    四鼎則不同,內息要從氣血中提煉,品質與真氣相差不次一籌。本質上還處於煉體階段,只有達到五鼎才算的上是一個高手。

    流楓御四人找到來時的那塊巨石,在這裡宿營。與鐵狼一夜撕殺,即使如南宮适氣血強悍也感覺到腳步有些浮虛,全身蒸氣騰騰,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方躺下。

    帳篷一支起來,南宮輕吟與綠衣便鑽進入,片刻之後從裡面傳出呼吸之聲,竟然都睡著了。南宮适強睜著眼睛,在四處尋巡視一番,這才回到宿營地。

    流楓御見他雙眼血絲滿佈,精神萎靡,再不休息怕是要傷到身體,向南宮适說道:「南宮三叔躺下休息一會兒吧,我來值守。等睡醒來我們再調換」

    南宮适實在是支持不住了,看到流楓御精力充足,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流楓御說:「如此,就勞煩公子了。我先休息一會兒,打獵的事就交給我了。公子小心一些,若有意外,還要趕緊叫醒我」

    「行」流楓御點了點頭,南宮适這才靠在巨石下,合衣而臥,剛一躺下就打起了呼嚕。流楓御呀然失笑,看來南宮适確實疲勞過度。

    南宮适剛剛突破四鼎境界才二十多天,境界不穩,氣血不固。人又不安生,遇到凶獸時每每衝鋒在前,這次與鐵狼群撕殺,從前半夜一直支持到天亮,連口氣都不喘,身體終於達到極限了。

    流楓御端坐在巨石上,青城劍橫放雙膝,一股內息從丹田中流出,推動著氣血循環周身,消除疲勞。又分出一絲心神聯繫青城劍,與劍中蘊含的劍息相互感應。可能是沾染了太多的凶獸血液,青城劍靈性已生,質地變異。本來碧青如水的劍身,如今在劍脊上出現一條淡淡地紅線。

    對於青城劍的變化,流楓御說不上好壞,只是看到此劍蘊生出一絲靈性,劍質增強,才沒有擔心這柄劍廢掉。

    「怎麼二次遇到鐵狼群,倒真的怪事了。」流楓御還在想著昨夜被鐵狼攻擊的事情,鐵狼與一般狼群不同。普通狼群雖然也四處行走,獵取食物,可沒有活動範圍固定不變。

    而鐵狼群則不然,這些已經進化為凶獸的狼群,攻擊力強大,食量驚人,根本不需要固定地盤,往往到處遊蕩,同一個地方來過一次,往往好幾個月都不可能遇到。而且它們賦承草原狼狼性,只在平原行走,不會進入山地。

    昨夜遇到的鐵狼群則不同,不僅短時間內遇到兩回,還走入了山中。若非遇到大變故,怎麼可能會改變它們的生活習性。

    流楓御心中有無數疑問,卻無法得到解答。最怕就是有實力更為強大的凶獸出沒,讓鐵狼心生忌憚,這才遠避深山。

    「這附近有沒有更為強大的凶獸出沒,自己一行人會不會遇到,凶獸實力高到什麼程度,四級?不可能,鐵狼群首領就是四級凶獸。五級,也不可能,上百隻鐵狼還怕一隻五級凶獸。難道是六級?這就更不可能了,若是有六級凶獸,上次他們根本不會穿過中條山,到達云夢澤。」

    一想到凶獸,流楓御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心裡無由來生出一股煩燥感。流楓御只當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加之精神疲憊使氣血不穩,也沒有多想。走下巨石,在周圍緩慢行走,藉以排除心中的煩燥,直到心中平靜,才在巨石下對個視野廣闊的地方盤坐下來。

    「啊,真舒服」

    流楓御正閉目入定,耳中突然傳來南宮适的聲音,扭頭看去,南宮适坐起身正揉著眼睛,從早上睡到午後,南宮适眼中血絲已經消去。

    「南宮三叔醒來了?」

    「啊,你一直坐在這兒?」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南宮适的到流楓御的話,這才看到流楓御正盤坐在巨石前。不由大吃一驚問道,連忙起身對流楓御說:「我睡醒了,你趕快睡一會兒,等輕吟跟綠衣出來,我就去打點獵物」

    流楓御從地上站起,提醒道:「我想了半天,鐵狼群不會無緣無故跑進中條山,一定出了什麼變故,南宮三叔不可大意,便是打獵也不會走遠。」

    聽到流楓御如此說,南宮适臉色一沉,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流楓御搖了搖頭,他若有發現,也不至於想了一整天。看到流楓御搖頭,便知道自己白問了。南宮适也覺的鐵狼群出現的怪異,走到流楓御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多想無用。上次咱們在這裡宿營也沒有發生什麼事,這次應該也不用出什麼事,只要晚上小心提防鐵狼襲擊,等咱們走遠了,就沒什麼事了」

    只能如此了,流楓御點了點頭,背靠巨石坐下,闔眼睡了過去。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已經是天黑了。巨石前生著一堆火,南宮适與南宮輕吟、綠衣正圍在火堆旁,火架上烤著一隻羚羊腿,也不知南宮适在哪進而獵到的。

    吃了好幾天野兔野雞,說實在早就膩味了,能換個口味也不借。羚羊可不好找,中條山雖然時常遇到,可生活在這裡的羚羊警惕性太高,一有風吹草動就跑的沒影兒了。再不用說獵取了,羚羊雖不能進化成凶獸,可奔跑速度之快,一般凶獸根本追不上,尤其是在山地,除了飛禽根本沒有天敵。

    「咦,公子醒了?」聽到身後動靜,南宮輕吟轉身看到流楓御坐了起來,笑吟吟的說道,「趕快過來,三叔獵了一隻羚羊,馬上就烤熟了。」

    「哈哈哈哈,公子醒的到時候,你有口福了。出來這麼長時間,咱們還是頭一次吃羚羊呢。這可是大補氣血之物,來來來,過來嘗嘗我的手藝怎麼樣。一直烤野兔野雞,根本顯現不出我的手藝來,保你大吃一驚」

    看到這三人圍坐在火堆旁燒肉,流楓御便放下心來,沒什麼事情。看來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流楓御走到火堆旁。南宮适為他割下一塊肉,聞著一股淡淡的清草味,似乎還夾雜著一味藥香。

    「難怪說羚羊大補氣血,原來如此」羚羊最喜歡吃草藥,藥力滲入血肉之中,肉質變異,確實能補充人體氣血。以羚羊骨熬湯,效果最佳。

    一條羚羊腿足有二十多斤,四個人分食,竟然全部吃光。流楓御摸著吃撐的肚子,盤坐在巨石上,吹著涼風。如今已到了深秋,山裡除了蚊蟲多一些,還如仲夏一般燥熱,只有晚上才舒服一點兒。

    「嗵嗵嗵……」

    「嗵……」

    正坐在巨石上吹風的流楓御耳朵一抖,遠處似乎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嗵嗵聲中帶有喀嚓喀嚓的脆響聲,像是樹木斷裂的聲音。

    「有動靜」流楓御突然一聲低喝,正在巨石下打坐的南宮适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什麼動靜,哪裡有動靜?」南宮适四處打量起來。

    「嗵,喀嚓……」

    「咦,這麼晚了誰在砍樹?」南宮适突然驚咦道。

    「荒山野外,除了我們四個人,哪裡會有別人。好像有腳步聲傳來,腳步落地極重……」流楓御側耳聽著遠入的動靜,正分析著聲音的來源,突然臉色一變,大叫道:「不好,是凶獸來了,快快起來,把南宮小姐與綠衣姑娘叫出來」

    流楓御一陣大喊,早就把南宮輕吟驚擾出來,「凶獸,哪裡來的凶獸,是鐵狼群來了嗎?」南宮輕吟臉色一變,急忙問道,「綠衣,綠衣,快出來,有凶獸來了」

    「到巨石上面來,快上來」流楓御騰身一躍,跳到巨石上,衝著南宮輕吟與綠衣大叫。站在巨石上,朝聲音處看去,一團黑漆漆的影子,足有兩人高,太黑了,除了一團黑影什麼也看不清。

    「那是什麼,那是什麼東西?」綠衣站在巨石上,突然聲音顫抖的指著從黑暗中走出黑影大叫起來。

    「嘶……」

    流楓御一口冷氣吸入,只見一頭熊狀生物朝自己一方走來,身高丈餘,腰圍八尺,一雙銅鈴般的大眼,透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凶氣,似要擇人而噬。

    「這是什麼凶獸?」

    流楓御看著這頭巨熊,絲絲冷氣倒吸,向南宮适詢問道。

    「這,這怎麼可能」南宮适突然叫了起來,指著越來越近的巨熊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鐵狼肯定就是被這頭大地巨熊趕到中條山的。」

    「這怎麼可能嘛,大地巨熊不是一直生活在云夢澤嗎,怎麼會跑到中條山來?」

    聽到南宮适叫聲,流楓御只覺眼前一黑,頭腦暈厥,「大地巨熊,這可是五級凶獸啊,這就是大地巨熊嗎?」流楓御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凶獸,無法置信,怎麼會遇上這種禽獸般的存在。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2:05
第一O三章 打不過就跑吧

    「噢,噢啊……」

    就在大地巨熊向眾人走來的時候,遠方突然傳來一聲狼嚎聲,這一聲嚎叫中氣十足,雖身在數里之外,聲音如近在耳旁,流楓御面色不由一變。..

    驚叫道:「這頭巨熊是鐵狼引來的?」流楓御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眼南宮适,見南宮适面色陰沉目光如烏云,沒來由的心裡一沉。這真是流年不利,沒想到鐵狼如此狡猾,硬拚不過,就引來一頭五級凶獸,明顯要雙方兩敗俱傷,打的好算盤。

    「五級凶獸,小姐,我們……我們怎麼辦?打不過,要不跑吧?」綠衣聲音哆嗦著對南宮輕吟說道,這頭巨熊光是個頭就能把人嚇個半死,就更不用提它的實力了。

    南宮輕吟突然哼了一聲,冷聲說道:「跑,往哪裡跑,你沒聽到狼嚎聲嘛,說不定咱們一跑,那些鐵狼就在前面伏擊。」南宮輕吟說的沒錯,凶獸不比一般野獸,已有幾分靈智。

    看今天之舉,能引來五級巨熊,就知其不凡。流楓御盯著越來越近的巨熊,眼皮直跳,全身氣血一凝,如被凍結。五級凶獸身上煞氣太重,還沒有走近,就感覺到撲面而至的一股凶氣,讓人喘不過氣來。

    此時狼嚎聲越來越近,鐵狼也在慢慢靠近。巨熊對火焰有些害怕,走到距離十多丈外時突然停下來,盯著火堆,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一般。突然一陣狼嚎聲傳來,巨熊前肢伸出向自己胸口拍打起來。

    「嗵嗵嗵……」

    如雷聲響動,震的地面塵土飛揚,一邊拍打自己胸口,一邊嚎叫起來。「吼……」叫聲如悶雷,傳入耳中震的眾中胸口如壓巨石,一陣噁心上湧,頭暈眼花。

    其他人還不覺得,南宮适只覺氣血突然湧動,這巨熊一聲大吼,竟讓他有氣血崩潰之勢,臉然再又一變,連忙心沉氣凝,瑣住全身氣血。

    「這畜牲不好惹,皮糙肉粗,尋常刀劍難傷,這會我們有難了」說到最後,南宮适苦笑起來。「綠衣,你保護好輕吟,其它事不要管。我來托住這頭畜牲,有勞流楓公子護持一二」

    流楓御連忙搖頭,「南宮三叔不可,你護著南宮小姐開路,在下斷後。這巨熊身體高大,活動不靈,我與它糾纏幾個回合還是能做到的。只是遠處觀望的鐵狼群還要南宮三叔小心應付了」

    流楓御說的在理,南宮适刀法大開大合,最適合與鐵狼群周施,反而與巨熊相對落了下乘。流楓御則不然,劍走輕靈,最適合與巨熊周施。既然如此,南宮适也不在嬌情,向流楓御一抱拳說道「如此,公子小心,萬不可與它力敵。只要能引開這畜牲就可。」

    「南宮三叔放心,輕重之事我心中有數,自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流楓御與他抱拳還禮道。

    「好了,事不亦遲,我們還是趕快遠離這裡,不然讓鐵狼群包圍了,就只能與這頭畜牲硬拚了。」南宮适突然開口向南宮輕吟與綠衣說道。

    「可,可我們的帳篷還在下面呢」綠衣一急,衝下巨石上的帳篷大聲喊叫。南宮适不由大怒,喝斥道:「混帳話,命都顧不上了,還要什麼帳篷,快走,狼群越來越近了。」說完一手執刀,一手拉著南宮輕吟向後退走。

    「小姐……」

    綠衣有些可憐的望著自家小姐,南宮輕吟眉頭一皺,說實話,這一逃跑,除了一個包裹就什麼都沒了。只是巨熊近在眼前,誰敢下去。

    流楓御看出南宮輕吟猶豫,鏘的一聲撥劍出鞘,對南宮輕吟說道:「我去引開巨熊注意力,你們收拾東西趕緊走。」

    「公子萬萬不可,若因一些身外之物使身受損,某家實在耽帶不起。」南宮适怒瞪一眼綠衣,急忙向流楓御勸道。卻被流楓御打斷,「不必多說,這一路上我們要穿過中條山,這些東西確實用的著,再說總要與這畜牲拼一把,不然如何引開它。只望南宮三叔動作快一點兒。」

    見流楓御決意已定,南宮适點點頭叮囑道:「唉,如此,公子小心一點兒,如若不成,快快插身而退」

    流楓御突然向前一步,沉聲說道:「我劍光一起,你們就下去收拾。我若力有不待,自會嘯聲示警,你們便馬上遠遠離去」

    說完此話後,流楓御暗運內息,默念青城劍訣,若要引開巨熊,只能以御劍術重傷此獠,便不能重傷,也要惹怒它,才能為南宮适等人爭取時間。

    流楓御打定主意,手中青城劍被內息一激,發出嗡嗡響聲,劍尖輕顫,似乎感應到流楓御心中決然,輕鳴不絕,一道流光突然亮起。劍尖寸許劍芒發出滋滋破空聲,吞吐不定。

    「離劍式,起」

    流楓御手腕一動,青城劍一道劍光劃破天空,如流星墜空,劍光映照火堆以身合劍,從巨石上突然飛起直擊十幾丈外的巨熊。

    如此離劍式,流楓御已經把自己全部精氣神凝聚,鎮壓全身氣血,以劍帶身。憑空發出滋的一聲刺耳聲。南宮适只見眼前一道光芒騰空而起,飛向巨熊。

    「趕快動手」看到流楓御已經動手,南宮适一聲大吼,跳下巨石,開始收拾起一應物事。綠衣手腳更是利落,片刻之間就把帳篷收起,捲成一團。

    「小姐,收好了,快點離開這裡」綠衣看到南宮輕吟手中一個大包,馬上伸手接過不,拉著南宮輕吟就向黑暗中跑。南宮适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流楓御,調頭追向南宮輕吟。

    流楓御從巨石上御劍飛起,身體騰空一丈,朝巨熊凌空一擊。雙方距離太遠,流楓御去勢已盡,向地面墜下。兩腳剛一落地,掌心一鬆,青城劍化作一道流光飛離,向巨熊腦袋刺去。

    此時乃是黑夜,除了火堆周圍數尺之內,皆是黑漆漆的一團。青城劍突然劍光大盛,刺向巨熊,被劍光射中眼睛,巨熊下意識以掌遮劍。流楓御乘機身法一變,挪移到巨熊身側一丈之外。

    「滋……」

    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傳入耳中,流楓御伸手一抄青城劍,遠遁而去,跑到巨熊的攻擊範圍之外。

    此時流楓御臉色蒼白,竟然一個回合就被震動內腑。剛才青城劍離手飛擊巨熊,兩者竟然只是輕傷巨熊。

    要知道這青城劍發出的劍芒何等銳利,上面更有流楓御加持的內息,飛劍擊中巨熊時,劍尖與巨熊頭顱剛一接觸,便激發出劍中蘊含的劍息,兩廂相合,迸發出一道亮光,劍芒與與劍息相合,突然再生出一道劍氣,擊中巨熊巨首,欲要透腦而入,絞爛巨熊的腦髓。

    這巨熊不愧是五級凶獸,反應極快,它剛一抬起巨掌遮住眼睛要避過劍光灼眼,忽然感覺到一股森森寒意從頭頂落下。知道危險,再顧不得眼睛被刺痛,大手用力朝頭頂拍去想要拍飛擊來的青城劍。

    這頭巨熊手掌之大,如同蒲扇,這會兒感應到危機,用力一揮就帶起呼嘯風聲。可哪裡及得上劍氣的速度,眼看頭顱就被劍氣洞穿,腦袋竟然好巧不巧的向側面稍微一偏,滋的一聲,劍氣穿過頭顱,只在它頭頂破開一道口子,傷可見骨,頓時血流如柱。

    流楓御暗叫一聲可惜,急忙插手退出。剛才那一劍被這頭畜牲給躲過,劍氣只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可對於這頭近兩丈的巨獸微不足道,只讓它多留點血,感覺到疼痛而已。

    果然巨熊吃痛之餘,兩隻巨掌胡亂揮舞起來,青城劍還未變向,被巨掌嘭的拍了個正著。受此巨擊,遠在一丈之外的流楓御只覺心神一震,渾身氣血翻騰,「哇……」,忽然噴出口鮮血,臉色陡然一紅,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身體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青城劍被巨熊一掌拍中,發出一陣嗚咽聲,劍身亂顫,在巨熊頭頂盤繞半周,「滋……」一聲,化作劍光飛向流楓御。

    青城劍入手,劍身劇烈顫動,流楓御差點把持不住,心裡一驚,「不好,被這畜牲拍了一掌,靈性受創」流楓御連忙掌心用力一握,才沒讓青城劍脫手而出。

    「苦也,這巨熊皮糙肉粗,劍不能傷,反倒是我的青城劍靈性受創。再要恢復靈性,怕是要溫養百日才行。如今畜牲受傷,定然激怒它了,我不與它硬拚,只拖延一段時間立即遠遁。」流楓御打的好主意,知道大地巨熊身體笨重不善速度,自己一心逃跑它定然追之不及。

    不過,被群鐵狼擺了一道,流楓御哪裡嚥得下這口氣。遠處鬼哭狼嚎一片,明顯鐵狼群在等著自己一方與這巨熊兩敗俱傷好坐收漁利。這場子還的搬回來,若是讓巨熊把鐵狼群牽制住,自己一行人才能遠遠逃遁,甩掉它們。

    想這大地巨熊乃堂堂五級凶獸,在云夢澤也是一方雄主,平日裡誰見了不是遠遠逃遁。每當它外出尋食時,弱小野獸都是乖乖的爬在地上,等待自己臨幸,成為自己食物。如今被一個兩腳模樣的東西傷到,不由大怒起來。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2:06
第一O四章 逃離熊掌,又入狼群

    巨熊揮舞著兩隻熊掌衝向流楓御。..

    五級凶獸智力已經不下於一二歲的嬰孩,認出流楓御傷了它,便怒吼著衝來。流楓御自不能讓它近身,腳尖微一點地,身體飄然後退丈餘,轉到巨熊身側

    見流楓御身體靈活,追之不上,巨熊突然停下,大腳用力向地面一跺,轟的一聲巨響,地面震動起來。流楓御被巨響震的頭腦一暈,頓時停了下來。只覺如地震一般,地面搖動數下,差一點跌倒在地。

    巨熊看見流楓御身體搖晃,明顯站立不穩,乘機衝上來。手掌一伸一晃,揮動起來,帶起呼呼風聲,掌風吹動地面帶起無數沙石。

    被掌風吹到身上,流楓御猛的一咬舌尖,頭腦清醒,只見一道龐大黑影迎面壓迫而來。如見一片烏云,竟然被巨熊追到身前。

    來不及躲避,流楓御凝聚全部內息,青城劍橫置胸前。巨熊雙掌剛一拍向自己,青城劍「滋……」的一聲,一道劍芒透出,劃向巨熊雙掌。

    「滋啦……」如錦被破,一道刺耳的聲音傳入,流楓御只覺一道巨風迎而來至,隨之青城劍傳來一股巨力,嘭的一聲,連身帶劍倒飛而出。「嗵」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這一下胸骨斷裂數處,內腑受震,流楓御倒在地上眼冒金星,一時間竟然神智不清。

    剛才被巨熊掌力拍中,流楓御聽到喀嚓一聲,便知道自己胸骨斷裂了。此時躺在地上,聽到嗵嗵的腳步聲,知道巨熊正向自己走來。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再一咬舌尖,不讓自己暈迷過去,從地上站立起來,腳下點地,滑出數丈,轉身向黑暗中逃走。

    剛才巨掌震暈流楓御,一雙巨掌拍了過去,便要把流楓御一擊而斃,沒想到又被流楓御手中利劍傷了手掌,巨熊恨不得一口吞了流楓御。好在流楓御被它一掌拍飛,倒在地上再無反抗之力。巨熊邁著笨重的步伐,走向流楓御。

    不想,流楓御還有行動能力,一眨眼就跑的沒了蹤影。到手的獵物竟然飛了,巨熊大怒,衝著流楓御逃逸的方向「噢噢……」吼叫起來,腳下一步兩丈,快速追向流楓御。

    流楓御雖然身受重傷,卻不影晌他逃跑的速度,腳尖輕點地面,向前滑出數丈,身體微一微扭,再次衝出去數丈,如此一個呼吸便身在十幾丈外,速度之快,身後的巨熊雖然一步兩丈,又如何能追的上流楓御。

    巨熊似乎能夠夜視,看到流楓御如同鬼魅,向前一飄就是十幾丈,才幾個呼吸就只能看到模糊的背影。心中大急,兩步用力跺向地面。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傳到數十丈外,像發生了地震一般。

    周圍隱匿的鐵狼聽到地面的動靜,「噢噢……」叫著,心生懼意,紛紛逃離。

    流楓御專找凹凸不平的地方逃跑,翻過一道山樑,越過一條小河,一路不停的跑了一個多時辰,身後再也聽不到巨熊的嚎叫聲,這才停下來,喘了口氣。

    不停還好,一停下來,流楓御頭腦嗡的一聲,眼前一花,差點跌倒在地。渾身痠疼,一陣陣暈厥感傳來。

    「不好,我的趕快找個地方療傷」流楓御面色蒼白,感覺到胸口憋悶,呼吸困難。這次受的傷比上次與吳兆周拚鬥時還要重上三分。尤其巨熊一掌拍飛青城劍,使青城劍靈性受創,流楓御心神也一同受到重創。不然不會讓他精神如此疲倦,竟然有種暈厥感。

    「內腑也受傷了,這可不好療治」流楓御摸了摸胸口,一股撕裂身的疼痛傳來,讓他頭冒冷汗。流楓御側耳傾聽四周,沒什麼異常,這才盤坐在地上,開始推動氣血,排除體內瘀血。

    把斷裂的胸骨接好後,流楓御又以內息刺激骨髓,加速氣血產生,一夜工夫,胸骨斷裂處並接到一起,只留下一條痕跡,竟然好了大半。

    流楓御生怕鐵狼跟在後面,天一亮便去尋找南宮适一行三人。昨天晚上也不知他們是一直逃跑,還是找地方躲了起來。凶獸不同一般野獸,躲起來的危險比逃跑嚴重幾十倍。以南宮輕吟的聰慧不可能自尋死路,那就一定是逃了一夜。

    「我得去尋找他們,跟他們會合,這才安全。一個人若是被鐵狼群遇上後,斷無生路。只是南宮适他們會在哪裡呢?」流楓御打量著眼前一座座山峰,樹林密佈,這中條山也不是安全之地。樹林裡,山坳裡,說不定說住著一頭凶獸。

    無奈之下,流楓御只好尋一個地勢高一點兒山峰上去,四處觀察一番,這才朝著另一個方向行去。如今不比往常,流楓御趕路之時,用上了禹步,腳尖每點擊一下地面,就向前飄移十幾丈,簡直跟乘風行走一樣。速度之快,一眨眼就走出數十丈,在中條山這個地方,身體一轉,就再看不到他的身影。

    剛才在山峰上四處觀望後,流楓御看到前面一條小河。來的時候也遇到過,河流極湍,不能步行涉過,當時還是製作了木船劃到對岸的。若想逃離鐵狼群與巨熊,渡過這條小河是最好的主意。相信南宮适他們也會這麼打算,可能現在那三個人正在做木船呢。

    流楓御也向前小河前進,只是他昨夜七拐八繞,此時身在深山,還要翻過幾座山峰才能到達河邊。

    南宮适他們確如流楓御猜想的,一個晚上沒有休息,奔命狂逃。直到過了子夜後,南宮輕吟才想到來的時候曾渡過一條小河,不由精神大震。向南宮适提議,一路向河邊前進,只要過了河,鐵狼就再不會跟在他們身後。大地巨熊倒是危險不大,雖然是一頭五級凶獸,但速度不快,只要一心逃命,根本逃之不上。

    經過一個晚上的狂奔,三個人精疲力精,加上緊張害怕,到了第二天早上,說什麼也跑不動了。無奈之下,只好找了一個洞穴,先在這裡休息。

    還好昨天獵了一隻羚羊,收拾行李時,南宮适把晚上的剩下的烤肉全部帶在身上,雖然又冷又硬,好歹還能吃。就著水,啃著手裡的硬肉,把牙都能崩掉。

    「不知道流楓公子有沒有逃掉,咱們要是過河的話,他能不能找到我們?」綠衣吃完手中乾肉,突然想到流楓御一晚上都沒有追上來,有些擔心的問道。

    南宮輕吟眼中一絲異樣閃現,說實話,她心理也很矛,若是流楓御逃不脫,或是被鐵狼圍攻至死,對南宮家有益無害。這樣他們得到仲景遺兌,便不會有外人知道。

    可與流楓御一路數個月相處,加上他身份不凡,南宮輕吟又想著流楓御能夠脫險。若不是因為流楓御的身份,南宮輕吟確實希望流楓御就此身死中條山。

    南宮适看到南宮輕吟神色有異,心中暗自嘆息一聲。大家子弟那裡是這麼好算計的。流楓御外出行走,肯定會有家族長輩關照,若是突然沒了音信,定然會追查。加上流楓御如此天賦,萬一查到與南宮家有關,別說他們只是區區一流世家,就是魯州宋家有心維護他們,也不想招惹流楓家。

    七十二世家中也有強有弱,流楓家實力足以排到天下世家前十。宋家與之相比,還差了一籌。

    「昨晚上太急了,沒有想周到。等一會兒我們走的時候,沿途留下標記,若是流楓公子能看到,定然會追上我們會合。」南宮适突然開口說道。

    「如此最好」南宮輕吟知道自己心思被三叔看破了,點了點頭。這位三叔表面大大咧咧,可粗中有細,南宮輕吟也不否認自己另有心思。如今流楓御能不能追上他們,就看天意造化了。若真的身死中條山,也非沒有推託之法。不是還有一個吳家嗎,要知道流楓御可是殺死了吳兆周呢。

    遠在數百里之外的流楓御自然不知道南宮輕呤的想法,說實在的,他倒是想就此與南宮适等人分別。可一想到紫蓮根還沒有拿到消了這個念頭。

    南宮适一行人休息到午後,這才向河邊再次前進。一百多里,說遠不遠,說不遠,還真有點兒遠。山中沒有道理,一個下午才走出五六十里,眼看著天要黑了,南宮适等人只好尋個隱蔽的地方宿營。

    到了晚上,升起一堆火,把帶的烤肉重新烤一便,草草吃完,便睡了過去。

    「噢,噢……」

    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耳中傳來一聲聲嚎叫,流楓御一個機靈,從樹叉上直起腰,朝聲音處看過去。不過身在樹林裡,周圍儘是山峰,高矮不一,除了黑漆漆的深山,與天空一顆顆星星,什麼也看不到。

    「這狼嚎聲有些像鐵狼的叫聲,難道被追上來了?」流楓御心裡一突,聽聲音不在附近。正想著,狼嚎聲接兩連三的傳來,似乎有幾十隻狼在嚎叫,聲音此起彼伏,流楓御臉色猛的一變,大叫一聲不好。

    「是南宮适他們,一定是他們被鐵狼追上了。笨」流楓御忽然向自己腦門拍了一下,若不是鐵狼追蹤南宮适他們,自己昨夜受傷,哪裡能一路無阻的逃離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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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O五章南宮适絕望之時

    流楓御「嘭……」的一聲從樹上跳下,豎起耳朵確定著狼嚎聲的方向。..若是不知道還罷了,既然知道他們被鐵狼發現了,就不能無動於衷,這於自己行事原則不符。

    「,他們怎麼偏出這麼遠,難道昨晚上逃跑時跑偏了?」流楓御不由苦笑起來。從這裡前往鐵狼嚎叫處,還要翻過一座百餘丈高的山峰,距離可不近啊

    「看來今晚別想休息了」流楓御收拾一番,把青城劍背在背後,溜煙消失在原地,向前面的高峰快速奔去。大晚上,黑漆漆的一團,若不是借助一點星光,走到溝裡都不知道。流楓御也有些慶幸,好在這是深夜,又處於深山,鐵狼雖在遠方,可聲音傳出極遠。加上又有回音,被流楓御聽到了。

    流楓御一路撥山涉水,遇山過山,遇溝越溝,一路不停向鐵狼奔行。南宮适三個人卻被上百隻鐵狼圍住。這些鐵狼也不知從哪來的,雙方兩次撕殺,死在眾人手裡的鐵狼也有一百好十幾隻了,如今還有這麼多。難不成云夢澤的鐵狼都跑到中條山來了,還專門跟他們為難?

    雖然想不通這是為什麼,可該拚命的時候還得拚命。現在身陷狼群之中,也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綠衣護在南宮輕吟身邊,南宮适手裡一口厚背刀,刀光閃爍,一刀下去任是鐵狼頭顱如鐵,也被砍的頭暈眼花站立不穩,在地上來回打轉。

    這些鐵狼是認定他們了,一死不休,一路追來,像是見了生死仇人。這些凶獸也太過記仇了。南宮适此時渾身是血,手中大刀虎虎生風,要不是他突破到四鼎實力,此時早就身陷狼腑。

    此時生死相拚,南宮适有些慶幸白天沒有強行趕路,休息了半天,精力恢復,不然連反抗之力都沒有。

    「也不知流楓公子如何,看這些鐵狼追到這裡,怕是凶多吉少。」南宮适不由生出一絲悲苦之色。

    「啊呀……」

    正一心對付撲來的狼群,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綠衣的叫聲,似是被鐵狼傷到了。南宮适更是大急,不能再與鐵狼群拚鬥下去了,要突圍出去。南宮适一分心,被一隻鐵狼尋機撲上來,噝啦一聲,衣袖被狼爪撕下一大塊,胳膊上被抓出數道血痕,絲絲酥麻從胳膊上傳來。

    南宮适心裡一緊,再不敢分心。手中厚背刀用力朝前一劈,沒來的及後退的鐵狼被他一刀攔腰斬斷。

    「準備突圍,不能再跟這些畜牲拼下去了。不然不等天亮,我們都的死在這裡。跟著我,走」南宮适一聲大喝,刀如匹煉,身前一丈之內刀芒吞吐,凡撲到他身前的鐵狼都被一刀劈飛。

    「哎喲……」

    「小姐,小姐,你怎麼樣,傷到哪裡了?」南宮适向前衝擊,跟在身後的南宮輕吟突然見一道黑影撲上來,不等她反過來,鐵狼便撲在她身上。

    南宮輕吟不由大叫起來,好在綠衣反應極快,不顧自己安危,手中長全突然刺出去,穿過鐵狼腰身,刺中心臟,鐵狼咕的一聲,在南宮輕吟身上劃出數道傷口,跌在地上死了。

    「啊……」

    正要扶起南宮輕吟的綠衣,突然背後一痛,被鐵狼一爪擊中,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衣服破碎,裸露出一片雪白。肚兜線繩被抓斷,綠衣突然感覺到胸前一沉,臉上通紅一片,被一股冷風從後背吹入胸前,全身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感覺到胸前兩粒突起的敏感,連忙打量一下四周,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

    「可惡」被一頭畜牲吃了豆腐,綠衣心中大怒。想到被鐵狼撒碎了衣服,身體半裸,綠衣羞憤難當。難怪有色狼一詞,原來是這麼來的。

    不顧光暴露,綠衣轉身回劍,長劍點點寒星就向鐵狼眼睛刺去,要把它眼睛刺個對穿。

    感覺到一股寒意逼來,鐵狼不敢衝上來,反而後退幾步,盯著綠衣,口水直流。從綠衣身上傳來一溫淡淡的血腥味,不同於它吃過的野獸,這味道很陌生,很有誘惑,讓它狼心大動,狠不得馬上把綠衣撲倒,嘗一嘗這是何等美味。

    綠衣擊退鐵狼後,這才上前護住南宮輕吟,剛才南宮輕吟被鐵狼撲到身上,胸前衣襟破爛,數道血痕自脖頸劃到胸口。比綠衣好不到哪裡去,露出一片雪白,一團高聳半遮半掩,胸前酥酥麻麻,正是鐵爪上的麻毒入體。

    南宮輕吟身體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好在有綠衣把她扶住,一隻手緊緊的抓著胸前的衣襟。南宮适聽到身後二女的叫聲,噝啦的破衣聲,如何不知她們已經受傷。此時正是危機關頭,若不能突圍出來,別受傷,等到天亮後,怕自己三人早成一堆白骨。

    鐵狼也非一味攻擊,每次只有數隻鐵狼撲來,消耗著南宮适三人的體力,等到他們筋疲力盡時,才會發起猛攻。

    說實話,這招很管用,南宮适左突若沖,從上半夜打到後半夜,也沒有衝出鐵狼的包圍圈。反而自己身上多處添傷。至於南宮輕吟與綠衣就更不用說了,身上衣服完全被鐵狼抓碎,裸露上半身上,若非南宮适掩護,快速換了衣服,已經開始裸奔了。

    如今剛換的衣服又被鐵狼抓碎,南宮輕吟與綠衣開始著急起來。如此三番被鐵狼抓傷,就是突圍了,自己也沒有換穿的衣服了。

    「可惡,可恨,色狼……」二女各持長劍,心裡一邊罵著發洩,一邊緊護自己。

    南宮适感覺到自己體力漸漸消失,精神惚恍間,再添一道傷痕。絕望之間,看著眼前為斷撲擊衝來的鐵狼,臉色一片蒼白。

    「沒想到我南宮适英雄一世,如今卻命喪畜牲之手,悲也,惜也」

    南宮适心裡極不甘心,萬里迢迢從中山城前往云夢澤,不知吃了多少苦,經過多少撕殺,終於功得圓滿,得到了仲景遺兌。自己更是突破到了四鼎武士,日後天地廣闊,正準備再拚搏一番,再雄起一次。卻落得今日這般下場。

    什麼前程遠大,什麼無限武道,到這時,都是一片浮云。機械的與撲擊到身前的鐵狼拚鬥著,手中厚背刀重欲千斤,南宮适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發現厚背刀是如此沉重。

    身後傳來南宮輕吟與綠衣的叫聲,從開始的驚叫,到現在的慘叫,明顯已經身受重傷,今夜怕是都要交待在這裡了。可惜,南宮家數百年才出了這麼一位才智高絕之士,卻身死荒野。

    「吳家死傷慘重,損失無數精英,恐怕不會想到,欲要轉戰輕吟於死地,真的死了。死在中條山深山密林。」精神不濟,南宮适腦中幻想連連,被鐵狼瞅中時機,數頭鐵狼撲過來,在南宮适身上抓出十幾道血痕。

    此時南宮适渾身是血,傷口如流水,血流不止。再不止血,不用鐵狼攻擊,便要失血過度死亡。

    三人正陷入絕望之間,再無反抗之力,正準備閉目等死,突然遠方傳來一聲嘯聲,如精金裂空,一道劍光從天空中飛來,劍聲輕鳴,錚的一聲,眼前一團黑影飛奔而來。

    滋滋滋……

    劍芒吞吐,一口飛劍在空中快速穿插,隨著劍芒翻騰,一道身影變幻不定。南宮适附近數丈之內,十幾頭鐵狼如切菜砍瓜般,被劍芒攔腰斬斷。

    南宮适看清來人後,突然頭腦一暈,倒在地上。

    「三叔,三叔……」

    看到南宮适倒地上,南宮輕吟臉色一變,大聲叫了起來,猛的衝到南宮适身邊,抓住南宮适衣服搖動起來。「三叔,你怎麼樣了,三叔……」

    「咳,不要搖了,再搖,再搖……就真的死了」南宮适一口鮮血溢出,有氣無力的對南宮輕吟說道。

    「啊……」南宮輕吟一聲驚,震的南宮适耳膜脹痛,翻起了白眼。「三叔,你沒死,你沒死啊……」

    南宮适突然「咳咳……」咳嗽起來,「沒死,可你再搖下,再搖下去,三叔……就真的死,死了」

    「啊,好好,我不搖,我不搖了」南宮輕吟連忙放開手,有些郝然的看了一眼南宮适,小聲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沒弄疼你吧,三叔,要不要緊?」說著,又的把抓住南宮适衣衣襟。

    南宮适被她抓住,還沒等南宮輕吟再搖晃,便兩眼一翻,突然暈了過去。「啊,三叔,三叔你不死啊」

    「小姐,小姐,三叔好像只是暈過去了」看到自家小姐抓著南宮适胸前衣襟猛烈的搖晃著,綠衣忽然一個寒顫,小聲的提醒道。

    「哦,沒死,沒死」

    南宮輕吟伸手探了探南宮适鼻息,確實有氣,這才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綠衣問道:「三叔不會是因為我,這才暈過去的吧?」

    流楓御一口青城劍離身三尺,凡是衝上來的鐵狼皆被一擊而死。本來佔據上風的鐵狼,馬上就看到獵物再無反抗之力,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不光局勢逆轉,眨眼之間竟然死了十幾頭鐵狼。

    流楓御對鐵狼恨的牙癢癢的的,若是鐵狼,自己哪裡會被大地巨熊打的內腑受傷,胸骨斷裂。雖然現在胸骨已經好了一大半,可內腑之傷卻非一兩日就能好。下起手自然極狠,以青城劍訣御使希夷劍,七十二路劍法展開,竟然一時收不回手。只見青城劍凌空三尺,大殺四方,流楓御心中大喜,劍行身隨,索性放開殺戒,把這些鐵狼屠殺殆盡。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2:06
第一O六章一抹春色

    自從希夷劍法再做突破破,流楓御便一直思考如何把青城劍訣的劍法理念融入希夷劍中,以前一直不得法。..沒想到今夜自己因怒出劍,一劍飛擊數丈,終於找到了兩者的契合之處。

    看到流楓御大殺四方,鐵狼不進反退,把流楓御與南宮适割開,形成兩個包圍圈。流楓發現後,不由大喝道:「好畜牲,打的如意算盤,如何讓你得逞」道罷,心念一動,長劍回身,再次向南宮适方向衝殺過去。

    「鐵狼太多,隨我衝出去」流楓御雖然威風,把鐵狼殺的落花流水,可終究有傷在身,以御劍術駕御希夷劍法,對自己損耗極大,不能持久。看到南宮适暈厥,只得帶著眾人突圍出去。

    鐵狼見流楓御凶悍,不敢太過逼近,正遂了流楓御心意。收回青城劍,兩方對峙起來。一連十幾次試探攻擊,都被流楓御打退,無奈之下,鐵狼只能的湧而上。又被流楓御飛劍之術殺退。眼看就要天亮,鐵狼這才潮水一般退去,眨眼之間無影無蹤。

    「這些畜牲,怎麼跟吸血鬼一樣,晝伏夜出」流楓御低聲罵了一句,這才回頭看向南宮适。

    「啊……」

    此時天已經濛濛亮,流楓御剛一轉身,不由眼珠突出,一副見看見鬼的樣子。南宮輕吟此時全身放鬆,剛一抬頭就看到流楓御目光呆滯,低頭一看,突然尖叫起來。

    聲音之尖銳,震的流楓御耳朵生疼,神智回歸,連忙轉過身過。心跳加速,氣血上湧。腦海裡全是剛才看到的一片雪白,何等高聳豐滿,盈盈玉澤中帶著絲絲血痕。這種視覺衝擊讓人震撼,流楓御感到氣血翻湧,久久不能平靜下來。只要一閉眼,全是南宮輕吟與綠衣半裸上身光乍洩的場景。

    「我去巡察一下周圍環境」流楓御扔下一句話,連忙離開這裡。流楓御感覺自己臉上發燙如同著火一般,不用猜都知道,自己臉上定然通紅一片。

    走出十幾丈外,清晨涼風吹在臉上,流楓御身上的燥熱這才消退一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流楓御不斷的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意外,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身體的反應硬生生擊碎了流楓御的自我安慰,流楓御突然低頭打量起自己的身體。這副身體雖然只有十五歲,但已經長開,寬背粗腰,因為常年練功,虯的股肉緊緊的貼在身上,給人一種修長壯碩的感覺。

    「正是燥動的年齡啊,以這個世界的觀念雖然沒有成年,已經可以納妾了。」流楓御知為何,突然想起了流楓安然,這位在北海城有著「少女之友」稱號的堂兄,如今不知在什麼地方。自從流楓安然外出歷練,便再無音信,也讓北海城人少了計多話題。

    流楓御的青城煉氣訣乃是以青城心法為基,印證這個世界的武學之理而創。最重修身養性,心境修行,可以消弱身體不良反應,清心淡欲。此時心裡綺念陡生,流楓御卻沒有強行消除,而是任其自生。

    參悟青城心法這麼長時間,流楓御對道家所提的天人合一之道摸到一絲頭緒,加之最近劍法突飛猛進,對於心境修行再有領悟。反倒仔細體悟起身體的反應,與腦中生出的綺念。

    人有七情六慾,此乃常情。流楓御一直認為:「人與畜牲的本質區別,就是人可以控制自己的,並能使之往好的方面轉變;而畜牲則不然,只任慾念行事,即便是凶獸生出一絲靈智,可依然是畜牲,最多是讓它們力量更強而已。」

    依照道家修行旨要,重性而輕力。青城心法中也有提及,還專門有一句歌訣來闡述命性心境玄妙。流楓御以前不行其門而入,直到剛才南宮輕吟與綠衣光驚鴻一現,現在細細品味身體的變化,這才稍有領悟。

    「七情六慾,我剛才生出的乃是,若要真正參悟透青城心法中提到的命性心境之奧妙,正該從此處入手。十五歲,正是萌發之際,不必強行消除,而是順其自然,從中悟的性命之要,想必青城煉氣訣會更加圓滿。」

    等到身體燥熱感完全消退後,流楓御這才向南宮适走去。剛一走到跟前,發現南宮輕吟與綠衣躲躲閃閃,流楓御暗自苦笑數聲。見南宮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開口問道:「南宮三叔如何,傷的重嗎?」

    看到流楓御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南宮輕吟又惱又氣,這人怎麼這樣啊。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兒身被看了,也不說句道歉的話,反而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不過南宮輕吟總不能跟流楓御說:「你看了我的身子,立即向我道歉」這種話吧。只好把剛才事情當做浮云,低頭看了一眼南宮适說道:「沒事,就是失血過多,精力耗盡。休養兩天就完全恢復了。」

    聽到南宮适沒有重傷,流楓御這才放下心來。這一路上還指不定遇到什麼事,自己內腑受創,非一兩日能痊癒,若是南宮适再受重傷,這中條山怕是走不出去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見流楓御一副如放釋重的樣子,南宮輕吟暗自哼了一聲,有些奇怪流楓御是怎麼找到自己一夥人的。便出言問了起來,流楓御如實相告。

    等到天色亮起,綠衣把帳篷支好,南宮輕吟鑽了進去,呼呼大睡起來,看她們一副精力不濟的樣子,想必路上沒少吃苦。昨天被鐵狼群圍攻,差點身死,受了不少驚嚇。流楓御只好充當起守衛,盤坐在樹下打坐起來。

    等到日上中午,這才出去找些獵物烤了。南宮适失血過多,一直暈睡,南宮輕吟與綠衣更是一覺睡到天黑。

    看這情況,還要在這裡待一個晚上。流楓御出去找此藥材,給南宮适補充氣血,等到了第二天,南宮适已經可能行走,除了身體有虛弱外與常人無異。這才收拾東西向河邊前進。

    昨晚流楓御不敢睡覺,以入定代替睡眠,就怕鐵狼去而復返。今日人都聚集了,還要盡快的渡到河對岸,少了鐵狼群的糾纏,一路上也會輕鬆不少。

    這裡距河邊只有三四十里,早晨出發,中午時就到了。一行人開始伐樹做船,午後渡過河後,這才松了口氣。看著身後湍急的河流,想必鐵狼再不會跟來。也不打算再走,就在河邊宿營,先休整一番。

    直到此時,南宮适才問起流楓御如何擺脫那頭五級巨熊,聽到流楓御聽的驚除,好在是逃脫了,南宮适暗自鬆了口氣。說實在的,對於南宮輕吟心中的打算,南宮适並不認同。

    紙包不住火,南宮家得到春陽經,充其量也只能保密幾年時間。等到南宮家修行的人多了,終究會被發現端倪。只是因為超級世家壟斷,所以才造成高級功法珍貴。可對這些超級世家來說,也只是一部地級功法,只有天級功法才能讓他們在意。

    這也就是在東域十州如此,到了極西之地,地級功法雖然也很珍貴,但花費一番心思後,也能得到。極西之地以門派為尊,只要加入門派中,表現出一定的潛力,便可以得到地級功法。

    用這種方法得到地級功法的人有很多,南宮家也有收藏。只是不比春陽經這麼系統,從一鼎武士修行之法到九鼎,另有配合的武技。其中最珍貴的是醫神仲景對各境界的註解,這比起一本地級功法要珍貴無數倍。

    東域修武者無數,可能達到九鼎者除了超級世家外,少之又少,就是因為沒有得到過系統的指導。

    先不說這個,南宮适身體經過數日修養,已經恢復完全。眾人再次起程,有了先前遭遇過五級凶獸,又被鐵狼群圍攻,眾人沿途除了果腹之外,遇到有凶獸盤據的地方,是能繞過就繞過,以再生事端。

    如此一來,不過二十多天,就穿過中條山內山,到達外圍。

    「再向前三百多里,就能看到路了。此行總算安全回來,多虧流楓公子一路相護。輕吟感激不盡。」翻上一座山頭,南宮輕吟望著前方對流楓御說道。

    「南宮小姐言重了,各取所需罷了」流楓御這句話說的云清風淡,一副毫無所求的樣子,讓南宮輕吟心中大恨。自從上次光乍露,南宮輕吟就生出一絲別樣的情愫來。說是對流楓御有好感,也不對,討厭更提不上。只是偶爾看著流楓御就讓她心中恨的牙癢癢的,這種感覺讓南宮輕吟極為困惑。

    「也不知我們放養在一線天的馬兒還在不在?」綠衣沒有發現自家小姐神色有異,突然開口說到當除進山時放生的馬匹。

    一提到馬匹,流楓御就想到自己那匹坐騎,自從與胡斐分別後,自己一直以流楓家秘法用內息進行刺激,使的那匹馬脫胎換骨,體質變異。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來默契,就這麼被自己放生了。

    「都半年多了,要在也被人發現帶走了。要麼深入山中被凶獸吃掉了,你就不要妄想了。」南宮輕吟白了一眼綠衣,哼聲說道。

    「那可不一定」綠衣有些不服氣,「說不定我們到了一線天,它們就出現了呢」聽到綠衣如此孩子氣的話,南宮輕吟無言以對。

    流楓御倒不覺的綠衣話有錯,自己那匹馬雖不如凶獸,可也非常馬可比。就是遇到凶獸也能逃的掉,更何況中條山外圍也沒有高級別的凶獸。想到這裡,流楓御有些期盼起來。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2:07
第一O七章念舊情,馬兒尋主

    流楓正在懷念自己的坐騎,卻不知遠在千里之外馬兒正面臨一場生死之難。..都說馬兒通靈,極其念舊。自從流楓御深入中條山,再不能騎馬,便把坐騎放生,任它自生自滅。哪知此馬極念舊情,看到流楓御放棄自己,便心清低落。

    它從在深山生活過,面於高山險峰,只能望而生嘆。眼看流楓御在眼前消失,只是不斷的嘶鳴。等到再看不到流楓御身影,就四處奔跑,想要找到一條坦途追上流楓御。

    可中條山哪裡有坦途,馬兒尋了好幾天,都被面前的高山所阻,這才死心。尋主無望,便不吃不喝,回到當初與流楓御分別的地方,每日裡對著流楓御消失的方向嘶叫。本來狀碩的身體,一天天消瘦下去,有氣無力的爬在地上。

    中條山外圍雖然很少遇到凶獸,可不等於沒有。這馬兒每天在山中嘶吼,便是沒有凶獸也引了過來。

    其實在馬兒第一天四處亂跑時,就被凶獸發現。當時它身強力壯,奔跑速度極快,凶獸知道自己追之不上,也不理會它。可這馬兒不吃不喝,過了沒幾天,體力不復從前,也沒了往日的神采,引起了凶獸的貪念,想要把它給吃了。

    凶獸不比普通野獸,擁的靈智,生怕其中有詐,一隻守在遠處等待時機。眼看著馬兒越來越瘦,凶獸著急起來。當初流楓御四人放棄坐騎,這凶獸被引出來後,就把主意打到四匹馬身上。

    其中三匹早成了它腹中之肉,只有這匹馬到處奔跑,一時沒有下手之機。吃了三匹馬後,凶獸食之甘殆,被此馬再次勾引起饞蟲來,便想著法如何才能捕殺了這匹馬。

    好不容易等到這匹馬不亂跑了,可這馬生的健壯,尋常一級凶獸還真不是它對手。自己才二級而已,不得不小心。就一直等啊等啊,眼看馬兒越來越瘦,它著急起來。

    這馬瘦了,渾身就沒幾兩肉了。它可不想啃骨頭,心裡著急,幾次想要撲出去,就怕馬兒受驚逃跑。它那裡知道,此馬被流楓御克意培養,生出一絲萌動靈智,見主人拋棄,已生死志。最後失了機會,如今馬兒餓的出氣多,吸氣少,眼看斃命,凶獸著急了,再不想等待。

    突然一聲大吼,從山林裡衝了出來。馬兒聽到獸叫,一個機靈便要從地上站起來。沒想到多日不食不喝,體力大不從前,一下子沒站起來,跌倒在地。獸類本能,讓它感到一絲危機,看到山林裡衝出一隻凶獸,直奔自己而來。馬兒鼓起全身力氣,硬是從地上站起來。

    朝著流楓御消失的地方嘶吼一聲,馬兒掉頭就跑。這時它也沒了求死之心,一心保命。凶獸看馬兒還有奔跑力量,只能停下來,望著馬兒消失的地方怒吼起來。

    凶獸中也有膽大兇殘的,膽小怕事的更是不少。這只生活在中條山外圍的凶獸明顯就是其中之一,連區區一隻普通馬兒都不敢直接下手,還要偷偷摸摸的背後襲擊,一看到馬兒行動自如,就不敢上前。

    眼睜睜的看著到嘴的美食逃的無影無蹤,難怪它發怒,朝著馬兒逃跑的方向怒吼連連。對凶獸有研究的人都知道,大凡離人類生活區越近的,膽子越小,與深山密林中的凶獸無論力量還是其它都不可同日而語。

    此時,這頭看起來跟一隻大貓差不多的凶獸,後悔的在原地不斷的吼叫。馬兒早已經跑的沒影兒了。流楓御這匹坐騎論戰力雖然不差於一級凶獸,可畢竟還沒有兌變成凶獸,也非野馬,性子極是溫和。一看到異類,不由分說撒腳就跑。至於死志什麼,先讓它見鬼去吧。

    這馬兒倒也有有趣,主人被主人拋棄後,心灰意冷,蒙生死志,要絕食自盡,可一見到凶獸,卻又惜命逃跑。

    至從流楓御進入深山,這匹馬兒早已熟悉了附近幾十里地形,這一次被凶獸驚嚇,一口氣跑出上百里,直到自認為安全無比時,這才停下。

    經過一場大驚,馬兒只覺自己肚子咕咕直叫。好幾天沒有進食,今日又一口氣跑了上百里路,早就腳軟身酥,看到眼前的樹木綠幽幽一片,鮮嫩無比,口水直流。恨不得上去大咬一口,還好理智尚存,知道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

    荒山野地,又身處深山,最不缺的就是嫩草。這馬兒尋了一處水源,吃幾口草,就跑到水源喝幾口水,要多美有多美。吃飲喝足後,剛才要死要活的想法也消失的一乾二淨。

    這裡生活著不小野兔啊野雞啊,一看到馬兒走近,便騰的一下衝出來,一眨眼就逃的沒了蹤影。見的久了,馬兒明白這些小東西是害怕自己。最終發現自己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嘛,膽子也變的越來越大。見到對自己不懷好意的大形野獸,也有上去挑釁一番,不管是人家吃葷還是吃素,是不是人家對手。

    從春天,到仲夏,再到秋天。馬兒在深山過的快活無比,野性更是一天比一天大,若不是生出一絲懵懂靈智,幾乎就是一頭野獸了。

    不過野生放養就是這一點兒,見什麼吃什麼,有時運氣好,帶能吃一些補充氣血的藥草。再有大機緣的話,珍稀藥草也能遇到。這馬兒在山中呆的久了,發現自己力氣越來越大,跑的越來越快,便想起當初那隻驚嚇自己的凶獸,想著前去報仇,教訓對方一頓。如此變化,實在不像是一匹馬。

    不時在附近轉悠,還真讓它發現了那隻貓形凶獸,雙方一見面,一個實力頗強卻膽小無比,一個實力不怎麼樣膽子卻大。幾次交鋒,凶貓漸漸發現這匹馬也就是膽子比自己大一點兒,見到後也不在害怕,兩者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到最後都是以馬兒敗北完結,若不是它跑的快,還真有可能葬身貓嘴。

    這兩位也是不打不相識,打到最後漸漸培養出默契,附近的獸類開始遭殃了。隨著地盤不斷擴大,兩獸的活動範圍達到了數百里。

    這一會,一貓一馬繼續四處遊蕩,發現野獸先是馬兒上前勾引,凶貓暗中偷襲,不少野曾就是被這樣殺害的。不過這次兩獸明顯踢到鐵板,跑到一隻三極凶獸地盤上,剛一進入對方地盤,就被對方發現。

    這死馬還以為對方好欺,上去進行挑釁,被這頭三極凶獸低聲一吼,嚇的渾身一顫,撒開腳就跑。跟在身後的凶貓早就提前跑了,無端被一隻弱小挑釁,誰不生氣,再加上還是一隻吃葷的凶獸。馬兒下場可想而知,被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只三極凶獸不比凶貓,體型細長強悍,奔跑起來不比馬兒慢。雙方一追一逃,沒一會兒工夫就跑出幾十里。這凶獸發了狠,好不容易遇到一隻大型獵物,哪裡會放過。跟在後面死追著不停,馬兒繞著山峰見縫就鑽,也不辯方向。雙向從午後追到晚上,一隻跑出上千里外,凶獸見實在追不上,這才施施然回去。

    只是苦了馬兒,剛逃脫三極凶獸,又遇上一隻二級凶獸,也是一位狠貨,看到食物自動上門,哪有放過之理。馬兒鬥了幾個回合,發現實力與凶貓一般,一時性起,雙方就這麼鬥了起來。

    被三極凶獸追了上千里,竟然激起了馬兒凶性,這死馬也也不乎自己身上受了多重的傷,一門心思要把這頭打自己主意的凶獸擊倒。雙方你用爪來我用蹄,一個咬脖子一個撕耳朵,直打的渾身是血。

    一聲激戰足足半個時辰,誰也沒有把誰放到,到最後馬兒不得不承認,自己無論戰鬥經驗還是戰鬥力或是戰鬥意識都不如對方,雖然很不甘心,可事不可為,只能帶著一身傷沿來路逃走。

    與它對戰的凶獸見到馬兒不敵逃跑,連忙追了過去。跑了十幾里,馬兒突然回頭,朝凶獸嘶鳴幾聲,掉頭跑走,又被對方追了上百里,這才回頭跟對方再次開打。

    打不過再逃,一連好幾天,凶獸早就跑出自己地盤數百里。這死逃跑時,餓了低頭能就能吃草,吃飽再打,打不過又逃。可苦了凶獸,誰說凶獸也有吃草的。可這只明顯是食肉型的,發現自己在可持續戰鬥力上不如那匹死馬,無奈之下,只好放棄追趕,任憑眼前的死馬如何挑釁也不理睬,竟然掉頭回去了。

    這死馬與對方鬥了好幾天,什麼也沒撈著,反而帶著一身傷返回自己地盤。此時的流楓御正從中條山出來,只有十來天的路程就能到達一線天。

    要說野獸的直覺還真的靈敏,離著流楓御足足近千里,竟然心有感應,朝著面前一座高山望了一眼,忽然打了一個響鼻,在原地站住。過了好一會兒,竟然仰頭嘶叫起來,一邊嘶叫一邊四處打著轉轉,弄的地面一片狼籍。

    剛才它腦海裡突然出現了流楓御的面孔,數個月野外生活被野性淹沒有靈性突然在腦海裡靈光一現,一種強烈的感覺油然而生。流楓御就是不遠處,馬兒一個機靈,朝四周打量一番,最後看準方向突然一個前躍,狂奔而逝。

    它幾乎聞到了流楓御的味道,狂奔之中不斷的嘶叫著,寄希望流楓御能聽到自己的叫聲,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聲音飽含著一種異樣的情愫,似倦鳥歸巢之歡喜,又像遊子歸家之納喊。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2:07
第一O八章再臨一線天

    等到天色將晚,趕了一天路的流楓御四人找到一個背風地開始宿營。..已經到了中條山外圍,眾人精神完全放鬆下來,再不像前些天那般全身緊迸著弦兒,一有風吹草動便神經兮兮以來是凶獸來襲。

    「真舒服啊,等回到中山城,我就天天呆在屋子裡,一個月不出門。那種日子,美死了」綠衣靠在一石半人高的青石上,半垂著眼斂YY道。

    正在火堆旁的南宮适聽到後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南宮輕吟伸手在她腰間扭了一下,「哎喲,小姐你捏我幹什麼?」

    「哼,你當是豬啊,還呆在屋裡一個月不出來。」聽到綠衣這種沒腦子話,南宮輕吟有些難為情。這丫頭越來越野,說話一不看人二不看場地,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尤其是在流楓御面前走一次後,說話更加沒有忌憚,逮著什麼說什麼。

    「我又沒亂說什麼,想想都不行啊。這半年山裡來林裡去,隔三差五的還受次傷,要不是我資質極好,一不小心突破到三鼎中段,早就滿臉滿身都是疤痕了。」

    聽到綠衣還敢頂嘴,南宮輕吟上下打量好一番,哼了一聲:「哪裡有疤痕,我怎麼沒看到?」

    「怎麼沒有,身前身後都有,現在還沒有消下去呢,不信你問流楓公子,他就……」說的急了一下子沒收住嘴,綠衣本要說出一個月前那次走火的事情,這才發現場景不對,連忙止住。

    南宮輕吟一臉驚駭的看著綠衣,這丫頭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沒皮沒臉,什麼話都敢當著人說。「你,你……」南宮輕吟指著綠衣,本想教訓她一頓,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一臉羞紅的把頭埋在腳裡,跟著個鴕鳥似的。

    清白女兒,那種羞人的都給人看了,還差點被當著對方說破,論誰都覺的臉紅羞憤。綠衣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站起身,扔下一句「我去撿點柴禾」跑的沒影兒了。

    流楓御正在盤膝打坐,二女說話聽的一清二楚,不過他此時心境如古井,不起波瀾,對於綠衣的話如風過耳。一心默誦著青城心法,最近他一心修持性命功夫,以求完善青城煉氣訣。發現時常默誦青城心法竟然能讓自己心境出其的平靜,不由迷上了這種如同禪定的冥想方法。

    等到綠衣回來時,流楓御已經從冥想中醒來。一行三人正圍坐在火堆旁,看到綠衣走來,南宮适笑著問道:「鬼丫頭去哪裡轉了一圈,也不怕凶獸吃了你」

    「哼,我才不怕,這裡是中條山外圍,至多只有三極凶獸,哪裡能吃得了我」綠衣一挺鼻子哼聲說道。

    「耶,泥悶雞熟了」一股香味忽然從火堆旁的地下傳出來,綠衣不由大聲叫著衝到火堆旁。

    對此,流楓御視而不見,旁若無人跟南宮适說著話。想到馬上就要走出中條山,流楓御皺起了眉頭,向南宮适問道:「進入中條山時吳家派出不少黑衣死士攔截,咱們去中山城會不會再遇上他們?」

    說實話,南宮适一路還真沒有想過這個。此時流楓御突然問起,南宮适不如如何回答。當初南宮家放出的消息的是前往中州朱家,雙方商議南宮家在中州的藥材市場份額。但暗中卻是前往云夢澤尋找仲景遺府,取得仲景編著的春陽經。

    如今功得圓滿,回到魯州卻已經是半年以後。吳家自然會注意南宮輕吟的行蹤,發現南宮輕吟並沒有在中州出現,會不會有所懷疑?

    南宮适想到這裡,不由把目光看向南宮輕吟。兩人的對話自己全被南宮輕吟聽到,見到三叔看向自己,南宮輕吟搖搖頭。笑著說道:「不關係,我們走的時候已經另有一波人前去中州,吳家雖然會有所懷疑,可不知我們為什麼進入中條山,再加上我們事先布下的各種迷霧,不會想到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聽到南宮輕吟說的如此有把握,南宮适這才放下心。可還是提醒道:「百密一疏,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出了中條山,能少露面就少露面。等回到中山城,便萬事諸定。」

    「三叔說的是」南宮輕吟點了點頭,「等出了中山城,還要勞累流御公子去七俠鎮買一輛馬車,也能隱蔽一二」

    對於吳家,流楓御也是能不惹則不惹,免得被托進南宮家、吳這兩家爭鬥之中。只要得了紫蓮根,便馬上起程前往荊州,到時吳家就是知道是自己殺了吳兆周,也追殺到荊州自己也能輕易對付。

    第二天,四個人收拾妥當這才向一線天前進。一連翻越過兩座山頭,流楓御正要提議先休息一會兒,突然聽到一陣異響。臉色一變,向眾人提醒道:「有動靜」

    南宮适面色不由一沉,兩耳側聽,片刻後對眾人說道:「是馬蹄聲,這個時候誰會到這裡,難道吳家不死心,一直守在這兒?」

    一聽到是吳家,南宮輕吟神態凝重起來。進山時,吳家可是派了幾十位黑衣死士與一位四鼎高手。最後若不是自己祭出針,吳家就得逞了。這次派出的人想必更加精銳,說不定就有五鼎高手。

    「先不要出頭,等等再說。不一定就是吳家派出的人」南宮輕吟突然開口說道,吳家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得知自己一行此時從中條山出來,要麼就是吳家一直有人手在這裡盯著。這種可能,南宮輕吟搖搖頭,若非得知自己一行人的行蹤,沒有人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咦?」綠衣突然站起身,向山下望去,只見一匹馬正飛奔而來,馬上卻沒有人。不由驚咦出聲:「是一匹馬,沒有人。哪來的馬匹?」

    「籲」聽到綠衣叫聲,果然是一匹馬飛奔過來,沒有騎乘在上面,像是一匹野馬。眾人這才松了口氣,等到馬匹來的近了,南宮輕吟突然扭頭向流楓御說道:「好像根流楓公子那匹馬一樣,是不是流楓公子的會騎啊?」

    「哦?」流楓御跳到一塊高石上,果然看到一匹棗紅色的馬向這裡跑來,流楓御不由一震。

    似乎是看到了流楓御,馬兒一邊跑一邊吼叫,眨眼間就跑到山下。流楓御有些不可思議,自己前往云夢澤到現在已經有多半年了,難道這匹馬一直在這裡等著自己?

    流楓御急忙趕到山下,馬兒看到流楓御「嗚哇,嗚哇……」嘶叫起來,衝到流楓御身邊,馬頭不斷頂著流楓御,用鼻子在流楓御身上聞著,一絲熟悉的氣味的透入鼻腔。馬兒突然伸出舌頭向流楓自制臉上舔去,流楓御一巴掌拍開馬頭,「起開去」

    看到自己的馬失而復得,流楓御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摸著馬頭,輕聲說道:「沒想到你一直在這裡等著,竟然還沒有被凶獸吃掉。」

    馬兒也不知聽不聽懂流楓御說的話,突然打了一個響鼻,馬臉在流楓御身上蹭蹭。流楓御失聲笑了起來,「你即然如此念舊,我x後再不棄你」

    「耶,果然是公子你的馬」綠衣從山上跑下來,看到流楓御身邊的馬,叫了起來,「難道我的馬也在,可怎麼沒有看見呢?」

    「死丫頭,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一匹馬怎麼可能存活。」南宮輕吟向綠衣後腦勺拍了一下,嗔罵道。

    「打我頭」綠衣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南宮輕吟。

    「好了,不要鬧了,這裡離一線不遠了,快點趕路,天黑了,正到在一線天宿營。」南宮适開口阻止二女嘻鬧。

    「把東西都讓馬托吧,也能走的快一點」

    有了馬匹託運包裹,走的自然快比以前快,還沒有到天黑,眾人就到了一線天。看著兩處高崖中間不過一丈寬的小道,流楓御鬆了一口氣。

    「終於又回來了」南宮适百感交際,當初被吳兆周幾十人這裡設伏,幾乎身死。誰也沒想到此去云夢澤會這麼順利取得春陽經。

    「回來了,還要多謝流楓公子這一路相護。等回到中山城,紫蓮根一定如約送給流楓公子」

    流楓御擺了擺手道:「南宮小姐言重了,各取所需而已。」

    「都不要在客氣了,先把營地宿起來。若要感謝,等回到中山城再感謝不遲。」南宮适突然出言打斷二人。

    「綠衣,把帳篷支起來。」南宮輕吟轉身朝綠衣喊道。

    「小姐,咱們的馬真的都不在這裡了嗎?」綠衣有些不死心的問道。自從流楓御的馬出現後,綠衣對自己的馬一直唸唸不忘,都問了一路,這會來到一線天,左看看右瞅瞅,想像著突然一匹馬從山林中衝出來。

    「行了,都大半年了,怎麼可能都在,你以為中條山的野獸跟凶獸都是吃素的啊。好好,好了,不要亂想了。等到了七俠鎮,再給買一匹就是」

    被南宮輕吟訓了一頓,又沒有看到自己的馬兒出現,綠衣這才死心。嘟囔著從馬背上把行李取下來,開始幹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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