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劍客 作者: 明天修道 (連載中)

peter8764631 2011-4-2 23:30:3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2 119958
pkpkpo 發表於 2011-6-4 22:06
第二四O章 梁城

    方羽在慈云庵被一個黑衣人引走,緊追不捨,沒想到速度太快,跟在他身後的燕劉等人竟然跟蹤未果,只好與他分道揚鑣,前往金剛門赴約。

    若說方羽的輕身提縱術也不弱,上清宗的天級下階功法上清寶錄,乃是極西一等一的修行法門。上面成系列的各種武技足有十幾種。其中輕身提縱術便有三套,方羽自小在上清宗寶鼎峰長大,每天上山下山,幾乎都在使用,十幾年下來,對於輕身提縱術的運用已達化境。

    便是一股清風,都能從中借力,體內勁力一吐一露之間,便可竄出十多丈。用盡全力,都無法拉近與前面黑影的距離,經過一夜追蹤,直到天亮,方羽已經失去了黑衣人的蹤跡。

    看著四周空闊的野地,方羽苦笑一聲:「還是追丟了,慈云庵是不能去了,先回客棧把行李包裹取出來,馬上離開秦國。這裡要成為是非之地,我還是少參合的好。」

    如此一想,方羽認準方向,急步趕回順富客棧。

    離開上清宗到現在,這才幾個月,就招惹了一大群高手,個個實力高超。若是這樣,方羽也是不會放在心上。但經過昨天晚上那一遭,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秦國將有大事發生。這種正邪兩道高手博弈,方羽根本沒有資格插手,有多遠走多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秦國位於極西之南偏西,南臨南海,東臨竭石。向西是九大郡國之一的韓國,北一連數個縣國。穿過這幾個縣國後,便到了與秦國同列五大王國的晉國。周淮當年四處遊走,腳步遍及極西每一個角落,來到晉國時,遇到方羽,就把他帶回了上清宗。

    那時候,方羽才只八歲。在上清宗學藝十幾年,到現在他剛好二十歲。十二年過去了,對於晉國,方羽的影響已經很模糊,童年時的記憶大都殘缺不已。依稀記的他的家鄉是在一個叫做袁平的地方,至於袁平是個什麼地方,方羽就不清楚了。

    晉國王城,名叫上黨,四周皆山地,中間形成一個千里之廣的平原。上黨就居於這個盆地平原之中,此地又被叫做上黨郡。擁有三府七縣,人口千萬,乃是極西最為繁華的地區之一。

    翻過呂梁山,就是上黨平原。經過晉國幾千年的經營,這裡道路四通八達,官道交錯,一些富饒的地方,地面都以石子鋪就,就是遇到下雨天,地面也不會沾上泥土,因此行走往來的商隊客旅都喜歡走這種石子官道。上黨三府七縣之間的官道,就是由這種石子路串在一起。

    上黨的居民給這種道路取了一個很形象的名字,叫做石道。不過官方不這樣稱呼,另有一個名字:府道。有府道,自然也有縣道。所謂的縣道與尋常官道差不多,都是夯實的土路,由府道延伸出來的。

    綿延天際的府道,兩個騎著馬的年青人施施然走來。路過的眾人無不側目相望,這二人,年紀不大,不過二十歲左右。背負長劍,一身勁裝,一個英武不凡,一個氣質超俗。有些路過的女眷突然半路上見到這麼兩位無論氣質相貌都非尋常人家的男子,自然要多多打量一番,更有者面紅耳赤,心裡撲嗵撲嗵跳動著,想要與這二人親近一番。

    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流楓御葉青。至於他二人為何來到晉國,說來話長。自從得到五行功後,流楓御等人就潛居窮山一處平谷中,每天練功習武,參悟劍法。

    流楓御突破到四鼎後,眾人才出了窮山。因為帶著女眷,行走不便。流楓御就帶著眾人前去找司南濤與缺山,胡斐最終與胡念娘海棠居住在司海濤家鄉。那會楓葉商行已經成為一家中等規模的商業協會,胡斐正好留下來給他們壓陣。

    流楓御與葉青見此,與眾人告別後,準備在極西各國遊歷一番。一路撥山涉水,這才來到晉國。

    說起來,晉國是他二人在極西見過的第一個王國。都說上黨開放,乃極西最最繁華的地方,流楓御頗為好奇,不知這裡與東域七十二城相比如何,想著來見識一番。

    葉青就不用說了,他出身在涼州,那種除了沙漠就是沙漠的地方,實在沒有可比性。沙城雖然是涼州七大城市,但與極西的府城也沒有可比性。

    上黨,極西五大超級城市,葉青當然要來開開眼界,見識一番。如此,二人這才來到晉國。

    五大王國,確實不凡。讓流楓御有種回到東域的感覺,剛開始他還很好奇的到處瀏覽,最後習慣了,發現也就那麼一回事。所謂的五大王國,別的國家沒去過不知道,但晉國,流楓御這些日子觀察打探後,發現與東域七十二世家的實力差不多。

    這麼一比較,極西與東域的差距一目瞭然。東域十州的綜合實力,至少要高出極西五倍以上。

    「昨天那個長治商業協會中姑娘,一路與你搭訕,你為何不理會人家。我看她對你很有好感,若是你熱情一點,說不定那位姑娘就真的一路跟著你了。」

    騎在馬背上,流楓御晃晃悠悠,輕聲笑說,向葉青打趣道。聽到流楓御的話,葉青額頭一道黑線生出。

    「我嘗聽說,世家子弟從小圈養侍女,一旦長大後,就成了貼身暖床的通房丫頭,有沒有這回事?」葉青突然問道,似在回擊流楓御剛才的打趣。

    流楓御聽到葉青的問話,不由一愕,竟然點頭道:「確有這回事,至少大多數世家子弟都有吧。不過貼身暖床有點過了,凡一心修行的,都會自我約束,不會放縱。怎麼,你羨慕了?」

    「我羨慕這些做什麼」葉青搖搖頭,忽然抬頭向前望去,目光所及,十幾里外空空蕩蕩,除了他們二人,再沒有一人行走。

    「翻過呂梁山,咱們都走了十來天了,怎的沒有遇到一座城市,別說城市,便是個小集鎮都沒有一個。不是說上黨平原很繁華嗎?」葉青突然扭頭向流楓御問道。

    「我跟你一樣,都是第一次來,你另問我。不是有地圖嗎,你打開看看。想必離前面的城市不遠了。」

    聽到流楓御的話,葉青果然取出一副羊皮圖細看起來。「呂梁山東南有一座府城,叫做晉城,離咱們有一千二百里。最近是梁城,沿著這條府道,還有二百里。快馬加鞭,最多一天就到。」

    「那還等什麼,快走啊」流楓御雙腿一夾馬腹,赤龍揚起前蹄,一聲嘶叫,奔跑起來。葉青見他突然加速成,不由大聲叫道:「等等我」說著把羊皮地圖收入懷中,手中馬鞭揚起:「啪……」

    「駕」

    一聲清喝,座下馬兒快速向赤龍追趕而去。石道上發出「得得得……」清脆的響聲,聲音傳出數里之外,無法濺起一點塵土。

    「我昨天與那位長治商業協會的護衛隊長打聽過,梁城有家道場,很有名的。場主在晉國很吃的開,是個高手,咱們到了梁城後,要不要去見識一下,順便拿他試劍,你不一直說你的三道劍法最善以弱勝強嗎?」

    縱馬狂奔中,葉青追上流楓御時,大聲與他說道。流楓御耳旁呼呼風聲,加上馬蹄聲,葉青的話進入耳中,斷斷續續沒有聽清楚。

    不由扭頭看了葉青一眼,大聲叫道:「你剛才說梁城有什麼?」

    葉青翻起了白眼,不由不重複道:「我說梁城有家道場,在晉國很有名,你要不要去切磋一下?」

    「是你想吧,我可沒這趣。踢人家場子,敗了丟人,勝了得罪人」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去,你想去的話,我陪你,給你壓陣。」

    這下聽明白了,葉青哈哈大笑起來。「可以」

    看到葉青一副我聽明白你說的話的表情,流楓御搖搖頭。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聽清楚自己說什麼,也不在與他說話,一心御馬狂奔。

    赤龍跑起來,速度之快,三鼎武士全力奔馳之下,也不過只有它的五六層速度。經過流楓御調教後,赤龍早已通靈,易筋洗髓。

    葉青座下的馬也非同一般俊馬,用流楓御指點的御馬之術,以自身內勁加持,奔跑起來,速度竟然不弱赤龍。

    二百里路,等到天快黑時,就到了盡頭。正好趕在城門關閉前進入梁城。流楓御與葉青挽著馬韁,信步走在梁城街道上。

    梁城雖主只是縣級城市,可與其它地方的縣城相比,不知繁華了多少倍。畢竟是五大王國治下最繁華地區,因此這裡的縣城之大,與極西一般的府城也差不多。

    從城門進入,一條寬有六丈的大道直通城門,道路兩邊掛著燈蘢。各種商舖茶廝正在關門打洋,很多人匆匆向城門走去,趕在關城門前出城回家。也有從外面急慌慌的進城的人,商隊,遊人等等。

    流楓御牽著馬穿過兩條街道,遠遠看到兩掛大紅燈蘢映照下「客棧」兩個大字,眼睛一亮,對身邊的葉青說道:「喏,那邊有家客棧,咱們就去這家投宿。如何?」

    「隨便,不過是找個睡覺的地方,我沒什麼講究。」葉青毫不在乎的說道。自從與胡斐他們分別後,就沒有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三天的。多數是在野外露宿,葉青早就習慣了。
pkpkpo 發表於 2011-6-6 01:33
第二四一章 呂輕候

    流楓御牽馬走到客棧門前,抬頭一看,只見兩掛大紅燈蘢中間一塊版匾上寫著:「梁山客棧」四個字。

    「梁山客棧?」這名字起的有趣,讓流楓御不由想到了水滸傳中的水泊梁山。

    葉青不明白流楓御心裡所想,自然不覺得這家客棧的名字哪裡有趣。不過這家客棧倒是熱鬧,進進出出的人極多,顯然生意極好。這會兒正是吃飯的時間,從客棧裡傳出一股菜香味,葉青不由吸了一下鼻子,生吞一口唾沫。

    「咕嚕」

    流楓御聽到清清楚楚,葉青這一聲唾沫聲,勾引的他自己肚子也叫了起來。因為趕路,他們一直沒有吃過飯,這會兒早就餓了。

    「就這家了,咱們進去」流楓御隨之便要將赤龍拴在客棧門口的門柱子上,雖想沒等到動手,就從裡面迎出一位跑堂的小二,看到流楓御葉青風塵朴朴的樣子,大喜。

    「二位客官是住店還是吃飯?」

    「住店,你們這裡還有空房沒有,要兩間上房,清靜一點兒的」流楓御馬上說道。

    跑堂小二聽到流楓御說的如此痛快,便知是位爽快的爺們,連連點頭道:「有有有,咱們梁山客棧可是梁城數一數二的上等客棧,您朝裡面瞅瞅,多熱鬧。」

    正說著,看到葉青在拴馬,跑堂小二連連衝到他跟前,一把奪過葉青手裡的韁繩,笑呵呵道:「二位爺既然住店,可不能把馬拴在門口,小的給您叫個人牽到後院的馬廄裡,上好的馬料給您侍候著,保準兒跟大爺一樣。」

    「胡仨,胡仨,死小子,快點兒出來,有客官住店,把馬牽到後院馬廄裡去,當你大爺一般侍候著,保證少不了你的打賞。」

    跑堂小二朝起梆子大喊起來。葉青不由一笑,這小二機靈,知道主動要賞。沒一時,從側邊的門口衝出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一身草灰,看來是客棧專門配備的馬伕。

    「把馬牽到廄裡去,好生照料。」

    「知道,大山哥你放心好了。」胡仨點頭哈腰道,把赤龍與葉青的馬一起牽著,正向後院馬廄走去時,被葉青叫住了。

    「小哥等等,這些銀子收好了,買些豆餅黃油,給馬兒當做食料。若有剩下的,就當賞你了。」葉青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銀錠子,交到胡仨手中。

    聽到有好處,胡仨嘿嘿笑著收了起來,「您瞧好了,保證讓爺您的馬天天長膘。」

    看到胡仨把馬牽到後院後,跑堂的小二伸手示邀道:「二位爺,您裡邊請。我帶二位爺安頓客房。」

    「有勞小二哥。」流楓御沖小山抱一下拳,跟在他身後進了客棧。

    剛才小山說梁山客棧是梁城數一數二的客棧,是否吹牛,流楓御不知道。但這家客棧今晚的人確實很多,剛進就有一股熱氣撲而而至,夾雜著各種菜香味,酒味,叫流楓御與葉青食指大動。

    這客棧很大,大堂內擺放著十幾張卓子,朝門口左邊有張櫃檯,櫃檯旁邊有樓梯,通向二樓。正對大堂門口右側邊有一個出口,可能是通向後院的,不時有小廝端著托盤出來,看來廚房也在後院裡。

    樓梯後面堆放著半人高的大罈子,用紅紙濃墨寫著個大大的酒字。掌櫃的就站在櫃檯後面,身旁還站著一個書生打扮的年青人,二十五六歲左右,長的眉清目秀,一股子書卷氣,流楓御微一感應,就發現此人不通武道,連一點粗淺的強身健體功夫都沒有學過。可體內氣血強大,極其穩固。

    「看來此人的學問極深」流楓御暗忖道。這世間上別有一種修行方法,專修精神不修體術,乃三教玄門正統,不過自從明亡之後,其修行法門已然失傳。

    眼前這個年青人氣血強大,幾乎不弱於一般四鼎武士,流楓御馬上就猜到了,此人定然是承襲古時修行法門。專精學問,使精神純之又純,從而養出一股浩然之氣,以浩然之氣勾通天地四極,調理周身氣血,從而達到神通內外,最後居有各種神通之術。

    這種修行法門,很類似神話傳說的修道之士的法門,不過這種修行法門初始修行極為困難,非有絕佳悟性者,不可能大成。但若大成,絕對戰鬥力強悍勾引天地之力對敵,殺傷力之大,不可想像。

    「咦,這位客官認識在下嗎,為何如此盯著在下看個不停?」

    這位書生被流楓御盯的心裡有些發毛,終於忍不住出口想問。流楓御精神一震,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連忙搖頭道:「沒有,只是看兄台神豐秀俊,不由的讓在下想起從前一位故人。」

    「哦,原來如此,能讓兄台如此記掛心間的故交,定非凡俗之輩,倒讓在下榮幸之至。小可呂輕候,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呂輕候與流楓御拱手作揖,自我介紹道。

    剛才流楓御的話,也算不得謊話。這位呂輕候身上隱隱有股卓而不群的氣質,與北宮伯生傑很相似。不過仔細比較後,又發現兩者皆然不同,北宮伯生傑是英武中帶有一絲儒雅,而呂輕候卻是儒雅中帶有一絲英武。

    「在下流楓御,這位乃在下好友葉青,呂兄台有禮了。」流楓御亦拱手作揖,介紹一番身邊的葉青後,與其還禮道。

    「原來是流楓兄與葉兄,二位可是住店?」呂輕候突然問道,朝著小山一揮手道:「小仨,我記的還有三間天字甲等房,你去打掃一下,讓流楓兄與葉兄居住。」

    聽到呂輕候的吩咐,小山連忙哈腰道:「是,東家,小的馬上去清掃。」說完後,小山蹬蹬蹬衝向樓梯,轉眼消失不見。

    「如此,多謝呂兄台」流楓御原以為呂輕候不過是個帳房一類的夥計,沒想到竟是梁山客棧的東家,對他不由刮目相看。不說其它,單指這間客棧的規模,就知價值不凡。

    「何必多謝,在下見二位兄台氣相不俗,隱有結交之意,若是太過多禮,確是二位兄台看不輕在下了。」呂輕候搖頭道。

    「呂兄言重了,能得呂兄看重,實乃我二人榮幸。」流楓御呵呵一笑,擺著手說道。

    「東家,房間打掃好了。」此時,小山再此下樓,向呂輕候說道。

    「二位,隨我來。」呂輕候從櫃檯後面走出來,伸手示意,帶頭上了二樓。流楓御與葉青隨之跟在他身後,一同上了二樓。

    客棧下面是大堂,上面一排排全是客房。穿過一個拱門,到了後院,四周被二屋小樓圍成一圈,一旁是廚房與客棧夥計的宿舍,一旁是庫房。中間種值著十幾棵香樟樹,正好把院子隔為兩段。

    流楓御他們住的客房就是廚房對面,推開窗戶,入眼兩排高大的香樟樹,樹下有一口井,放著幾個木水桶。這院子起碼已經有幾十上百年的歷史了,給人一種古色古香的感覺。難怪跑堂的小二說梁山客棧是梁城數一數二的,別的不說,光是居住環境就不差。

    呂輕候推開一間客房的門,對流楓御道:「二位兄台請進,此房可滿意?」

    流楓御走進房音,裡面陳設不愧天字號貴賓房。紫紅檀木做成的卓椅,靠窗房前有個書卓,上面筆墨紙硯擺放的整整齊齊,另有數本雜書疊放在書卓一角,一個花瓶裡插著一株桂蘭花,隱隱一股清香味充滿房間。

    如此房間,讓人感覺不到這裡是客棧,流楓御哪裡能不滿意。不由得向呂輕候拱手作揖道:「勞煩呂兄台了」

    「哈哈哈,流楓兄台滿意便好,二位一路風塵,我已經吩咐下去為你們準備了晚飯,等史過後,二位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再在探訪兩位兄台,告辭」

    呂輕候說走說走,轉身出了房間。流楓御與葉青把他送出門,衝著呂輕候抱拳道:「呂兄台慢走」

    直到呂輕候下了樓梯,流楓御與葉青對視一眼,這才回到房間裡。剛進房間,葉青轉身把門關上,面帶疑惑的向流楓御問道:「這位呂輕候是什麼來歷,如此熱情,讓我心裡七上八下的,他是不是認識你?」

    「胡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底細,我到哪裡去認識他。怎的,難道有個人對你熱情,不好嗎?」

    葉青搖搖頭,走到椅子旁坐了下來,說道:「他是不是有所企圖啊?」

    「不會」流楓御擺了擺手,呂輕候承襲上古玄門儒教傳承,修浩然之氣,若心術不正,根本不可能修成。想必,因為修行小有所成,才變的好客。而且這種專修精神一類的功法,最善看相,可能自己與葉青的底細被他看出一絲,這才克意結交一番。

    流楓御向葉青介紹起古時武道流派,最終把自己的猜想告訴他。最後又說道:「像他們這種修行方法,前期最是困難。古時,這類人都有不少護法,便是武士組成,直到勾通內神,也就是達到武士的七鼎境界,才會發揮威力。我觀這位呂輕候,已經有了極深厚的根基,想必最多十年,就能達到七鼎,成為正式的武士。」

    葉青聽到流楓御的話,大吃一驚,十年達到七鼎,如此說來,此人最少已經達到四鼎武士的境界。

    流楓御笑道:「不錯,他周身十二正經已經通,因此才給人一種氣血龐大的感覺。專修精神,現在他離聚合浩然之氣只差一步,只要他能聚合浩然之氣,便可借天地之力通達周身百脈,洗筋伐髓。百脈通,則內神壯。與咱們要突破到五鼎六鼎差不多。」

    「如此,倒要與他好好結識一番,一位未來的七鼎高手啊。沒想到小小梁城,竟然隱藏著這等高人。」葉青突然感嘆一聲,想著十年或者十幾年後,梁城突然出現一位七鼎高手,將是何等的轟動。

    這裡不比東域,七鼎高手已是一代宗師,絕頂高手。至於八鼎九鼎,這都是傳說中的人物了,不光極西,就是東域八鼎九鼎的高手都不會隨意出現,全都窩起來一心閉關,以求達到更高境界。畢竟境界達到七鼎以後,就有望長生,活個幾百年上千年,已經不是奢望,誰還會在世間留連浪費光陰。

    不到半個時辰,小山親自送來晚飯,流楓御與葉青這才停止對呂輕候的談論。吃過晚飯後,二人各自回房。

    說實在,流楓御雖然突破到了四鼎境界,可一連十幾天趕路,也覺得的精神疲憊。回到房間裡,先是洗個熱水澡,便一頭倒在床榻上,不一時,就沉睡過去。

    直到第二天,日上中午,流楓御才睜開濛濛睡眼,一道亮光刺入眼睛,流楓御馬上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到了中午。

    「舒服」

    流楓御坐起身,張開雙臂伸了一個懶腰,脊樑骨發現一陣噼哩啪啦的骨響聲,心念一動,全身氣血湧動,把一身疲勞徹底沖刷的一乾二淨,雙眼迸放精光,雙掌在床榻上輕輕一按,身體浮了起來,腰身再一扭,便飛出床,站立在地面上。

    屋裡頓時傳來一陣響動聲,片刻之後穿戴洗漱完畢,流楓御推開窗戶,一股清香之氣湧入,精神抖擻。眼角餘光一掃,卓子上的青城劍嗡的一聲,衝出劍鞘,飛到流楓御手中。

    看著如同一汪碧水的劍身,流楓御掏出一方絲帛開始擦拭起來。

    「嗵嗵嗵……」

    流楓御正坐在卓子前擦試著青城劍,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流楓御隨之合劍歸鞘,衝門外喊道:「進來」

    「吱呀」

    小山推門而入,看到流楓御穿戴整齊,先是向他躬身行禮,這才說道:「公子醒了,東家專門擺了酒席,半個時辰即好,特讓小的來與公子爺知會一聲。」

    流楓御點點頭,笑著說道:「我知道,代我與呂兄台說聲謝謝,我一會兒就過去。不知與我一起的朋友醒來沒有?」

    「醒來了,小的剛剛去過。要不要小的去通知一聲?」

    「這倒不用」流楓御擺了擺手,小山見如此,說了句:「告辭退出房間,向呂輕候覆命。流楓御倒了一杯涼茶,片刻喝完後,起身走出房門,去了葉青房間。
pkpkpo 發表於 2011-6-6 01:33
第二四二章 梁城武會

    流楓御才剛推開門,就聽到葉青的聲音:「流楓兄,你來的正好,省的我去找你了。剛才呂輕候派人過來,說是要請我們吃飯。我那會兒還擔心你沒有睡醒呢,正想著去叫你,沒想到你已經來了。」

    聽到葉青的話,流楓御呵呵笑著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可能是這半年來太疲憊的原因,一朝放鬆下來,就不知不覺中睡死過去。

    「今日剛一醒來,忽然想到昨天你在路上跟我說起就,梁城有家很出名的道場,裡面很有幾個高手。我就琢磨著去見識一下,看看晉國的武修界武士實力如何」

    聽到流楓御的話,葉青眼睛一亮,猛的一點頭:「我也正有此意,咱們先去赴呂輕候的宴請,然後跟他打聽一下。做為梁城的地頭蛇,他應該對梁山道場知之甚多,咱們打聽清楚再去。不然被人家當做不懷好意,引的梁城眾怒,咱們怕是在梁城的日子也就待到頭了。」

    葉青的話,流楓御深以為然,極西不同於涼州一言不合即你死我活,也不像東域因七十二世家約束,只不過下了拜貼或生或死,都不會引起第三方惡意。這裡國家太多,王國郡國縣國,無可計數,每個地區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習俗。晉國武修界的習俗與忌諱是什麼,流楓御與葉青初來乍到,根本不清楚,想到找到切磋武技,增長見識,必須先搞清楚這裡的風俗。

    正好呂輕候請客吃飯,省了他們不少功夫。在葉青房間裡稍坐片刻後,二人起身出了房門。剛一出來,就見小山從樓下上來,見到流楓御葉青,不由大喜道:「二位公子爺洗漱好了,小的正要過來請二位公子爺呢,東家已經備好了酒菜,就等二位了。」

    「勞煩小哥,咱們這就過去,你前邊帶路吧」

    「好咧」

    小山轉身朝樓梯走去,呂輕候住在一樓,一排三間房,堂廳,臥室,書屋各佔一間。流楓御與葉青到來時,呂輕候已不知何時站在門口了。

    看到他二人過來,呂輕候呵呵一笑,拱手作揖道:「二位兄台昨晚睡的可好?」

    「多謝呂兄款待」流楓御與葉青齊齊還禮說道。

    「不許這麼說,我與二位兄台一見如故,又是身在我的地盤,若是怠慢了朋友,梁城的人可是要指著我後背叫喊的。哈哈哈……」說到這裡,呂輕候忽然笑了起來,隨之身體向後一側,讓開一半大門,伸手示邀道:「哦,罪過罪過,二位兄台快快請進,快快請進」

    呂輕候一邊說著,拍了一下額頭,把流楓御與葉青請進屋子裡。果然早就準備好了酒席,雙方一番謙讓後,依賓客之位坐好,小山就站在一旁侍候著。

    「昨天見二位兄台一身風塵,我便沒有多問,聽兩位兄台口音,似乎不是晉國人,有點像梁國那邊的口音。」

    葉青驚愕的看了一眼呂輕候,點頭稱讚道:「呂兄見多識廣啊,梁國離這裡可不近,呂兄竟然能分辨出那邊的口音。」

    「啦」呂輕候突然一拍巴掌,興奮道:「這麼說,我猜中了?」

    流楓御點點頭,又搖搖頭,見呂輕候面帶疑惑,於是笑道:「呵,呂兄是不中,亦不遠矣。 葉青乃是涼州人,在下再遠一些,從東域出來遊歷增長見聞的。」

    「哦」呂輕候恍然大悟,突然興奮道:「流楓兄既然是東域來的,不如與我說說東域如何。天下盛世,首推東域,我早就想去見識一番,奈何手無扶雞之力,數萬里之遙,如上天際。」說到這裡,呂輕候臉上帶著一絲失望,又有些嚮往。

    「呵呵呵,呂兄不必急於一時,等到時機到來,天下各地還不任由呂兄往來。」流楓御意有所指。

    呂輕候聽到後,神色突然一愕,面色古怪的看了流御一眼,又看向葉青,見他二人神色如常,「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不錯,流楓兄之話正合我意。身為地主,我要先敬流楓兄與葉兄一杯,來來來,我先乾為敬」呂輕候端起酒杯,仰頭把杯中酒喝光,又向流楓御與葉青示意一番。

    「敬呂兄」流楓御亦幹了杯中酒。

    三人這才正式開宴,這種知交好友聚在一起的宴席,在極西算做小宴。規矩禮儀自然放鬆許多,無論說話還是其它,都很隨意,沒有太大的講究。

    流楓御、葉青、呂輕候三人呈三角相對而坐,一邊吃喝,一邊閒聊起來。這三人,一個是生於東域,一個來自涼州,一個是極西晉國人,聊的興起,天南地北,你一語,我一言,好不熱鬧。言語中夾雜些各地趣鬧風俗俚故,更如身臨其境。

    「我與葉兄在前來梁城途中,遇到不少商旅,提到最多就是梁城的梁山道場,言其主乃是遠近聞名的高手,故而頗為好奇。呂兄身為梁城人,可有瞭解?」三人正吃喝聊的興起,流楓御突然問道。

    「啊」

    呂輕候不由一怔,沒想到流楓御忽然問起這個,面色極為古怪的打量一番流楓御。被他看有有些不自在的流楓御,摸了摸臉頰,沒發現什麼不妥。隨不解的問道:「我臉上可是有花,呂兄為何這般看著我?」

    「呵呵呵……」呂輕候突然笑了起來,讓流楓御與葉青面面相覷,不明其意。呂輕候似看出二人心中所想,解釋道:「若非知道二位兄台非晉國人,我便懷疑你們來梁城的修企圖了。」

    流楓御聽到他的話,眉頭皺了起來,「怎麼,梁山道場很忌諱這個嗎?」

    呂輕候見流楓御誤會,連忙搖頭道:「這倒不是,只是二位兄台來的時機太巧了些。難道你們在路上就沒有聽人說起來?」

    「說起什麼?」葉青遙了搖頭,一臉茫然。努力的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有何不妥之處。

    「哈哈哈,再過三天,五月初五,是什麼日子?」呂輕候一邊大笑,一邊問道。

    「端陽節啊」

    「不錯,是端陽節。咱們晉國有些習俗,端陽節不光要吃棕子,還各有內俗節目。梁國這一天,會舉行武會,各地道場會館派出門下子弟子,排起擂台,要一決高下。這可是大日子,你們沒見到我這客棧住的客人極多嗎?」

    呂輕候這麼一說,流楓御與葉青這才明白。難怪昨天晚上來的時候,客棧大堂裡坐的滿滿的,當時他二人還真以為是梁山客棧招牌誘人,才引的無數客人上門,原來還有這麼一遭。

    「梁山客棧,梁山道場,難道二者有什麼關係嗎?」流楓御暗忖,心裡如此想,便問道:「呂兄客棧起名梁山,梁城內有家梁山道場,不知與呂兄可有關係?」

    呂輕候放下筷子,笑道:「這你們可問對人了,梁城中真正知道其中緣故的也不多。梁山道場上上代場主乃是先祖父伯。說起來,我與這一代場主也有一份香火情,不然也不可能在梁城開了這麼大一家客棧。」

    「哦,如此就好,哈哈哈」正想著去拜訪一番梁山道場,找幾個高手切磋一番,沒想到呂輕候與梁山道場有這種緣源,倒省了不少麻煩事。

    「如此,還要呂輕代為引見一番,咱們可是想著要見識一番呢。」

    「吃酒,吃酒,這個不著急。再過三天就是端陽節,這會道場正忙著武會的事情呢。若二位兄台有興趣,我倒可能把你們引見給場主,你們就想想參加武會,都可以。」

    聽到呂輕候的話,無論流楓御還是葉青,眼睛都不由一亮。自從窮山閉關參悟五行功與劍法之後,他二人自覺實力增加數倍,這幾個月來一直沒有遇到一位真正的高手。梁城一年一度的武會,自然有不少高手出現,到正合他二人之意,到時找個高手,好生切磋一番。

    呂輕候見他二人興奮的樣子,不由有些羨慕,可惜,他傳承古時宗派修行法門,不達到七鼎境界,就是一個手無扶雞之力的小民。可惜,要達到七鼎境界,勾通內神,談何容易,結合他修行經歷,少說也得十年之後才能得償所願。

    一頓飯吃了一個時辰,這才完畢。呂輕候喝的有點上頭,散席後,與流楓御葉青坐一起,一人一杯醒酒茶,邊喝邊聊。

    「今日時辰不對,若兩位兄台想參加武會,明天我與你們引見場主,到時,你們就以梁山道場客卿身份參加,如何?」知道流楓御與葉青記掛著三天後的武會,呂輕候突然跟他們說道。

    如此再好不過,流楓御與葉青拱手道:「如此,勞煩呂兄了「

    「二位再如此,就是看不起我。區區小事,舉手之勞可成,哪裡有什麼勞煩。」呂輕候晃了晃手,看來醒酒茶不太管,呂輕候的酒勁還沒有消散。

    「我喝多了,要去睡一會兒。二位初開梁城,不如出去轉轉,如何?」

    流楓御聽到呂輕候的話,笑了起來,見他真的支持不住,笑道:「如此,呂兄就好生竭息,我與葉兄先告辭了。」

    「在下失禮了,可實在無法堅持了,頭暈的厲害,必須的睡一覺了。」呂輕候拱起手說完後,朝著院子大聲叫起來,「小山,代我送二位兄台」

    「告辭」

    「呂兄好好休息,晚上我與流楓兄再來拜訪你」

    小山進了房間,沒一會兒,引著流楓御與葉青一同回了客房。等到酒勁終於消退後,流楓御與葉青這才出了梁山客棧,在街上逛逛。

    昨天他二人進城時,天將傍晚,也沒有仔細觀看。這會兒,街上人正多的時候,來來往往,當真好不熱鬧。梁城乃是上黨平原一個縣城,繁華之處不弱於其他地方的府城。蓋因上黨地區乃是極西最繁華富饒的地方之一,人口眾多,又因晉國王城上黨城就是這裡。

    上黨乃是晉國政治與經濟中心,三府七縣,就充當著這個中心的支撐點。府道途經這十個大城,做為商務運轉中心,溝通千里上黨平原。再由此延伸出去,輻射整個晉國。經過千年經營,上黨已經成為周邊萬里之內所有郡國縣國的交流中心,使的晉國權威日重,到現在,晉國得益於上黨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穩坐極西五大王國,根基深厚,幾有立萬世之業。

    流楓御與葉青早就打聽過了,九大門派沒有一派座於晉國國內,不光九大宗派,便是二流宗派也少有。這裡的武修界一盤散沙,多以武館道場形式存在,而且極是排外。

    一國之內如此,一城之內也是如此。道場與武館的主業就是為各地商業協會充光保護傘,除些之外,在所在城內開設各種商舖酒樓等,此乃他們重要財務來源。

    有句話說的很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自然存在競爭。」為了不因利益之爭而使己方城市的實力減弱,最終導致國力衰退,一千年前,晉國王室開始以端陽節舉行武會。擺開擂台,以武較高下,分派利益,獲得極大的成功,最終成為了晉國武修界的盛世。

    還別說,這一招果然高明。不僅因此化解各方勢力的矛盾,還由使晉國武修界生機勃勃,因此而出現過無數修行天才。

    極西無數國家,人口億萬。雖然修武者無數,但若論普及率,以晉國為最。概因,晉國沒有九大宗派這種大型勢力,道場與武館為了各自的生存,收徒自然是多多亦善。不說別的地方,光是一個梁城,五百年底蘊的道場七家,武館十一家。至於五百年以下的就更多了,武館不說,乃是家族式傳承。道場則與宗派傳承形式差不多,收錄的弟子極多。

    梁山道場做為梁城第一道場,弟子上萬。武者不說了,光是武士就已上千。一個道場有一鼎及其以上的武士上千,這實力已經很恐怖了。再加上其它的道場與武館,收錄的弟子有多少。要知道,梁城才是一個縣城,人口最多二百萬,幾乎一個種地都在習武。走在梁城街頭上,說不定一個擺地灘的就是一位正二八經的武士。

    「都說極西經過千年前的浩劫,元氣未復,不過當年十之三四。可是這晉國卻幾乎人人皆武,其中隱藏的高人絕士又有多少。就這樣,九大宗派還能成為極西至尊,九大宗派實力又如何,由此推及,東域實力又是何等強大。七十二世家,想起這個數字就讓人心裡發顫。」

    葉青自梁城逛了一圈,又聽到呂輕候一番介紹,突然想到東域,倒吸一口涼氣,對流楓御不可思議的說道。

    流楓御以前也沒有注意,只到走出東域,來到極西,這才發現,東域太平盛世的表面下,竟然隱藏著如此實力。七十二世家,每家都有千年底蘊,每家編篆一部天級功法。每代家主執大權三十年,會有多少高手出現,恐怕執事整個家族的武堂都不清楚。

    除去這些超級世家,還有無數一流世家,二流世家,又有多少高手。獨行俠更是不計其數,如胡斐一般的,百年以後,成就最低也是一位七鼎高手,東域有多少,想必神仙都不知道。

    「我一定我去東域走一遭,七十二世家有多少精英。我不相信,除了七十二世家,就沒有另的英才」葉青突然向流楓御說道。

    流楓御突然想到那位便宜大哥流楓拓,好像好三十多一點兒,現在想必已經突破到七鼎境界了吧。與他年齡差不多的,流楓安然,流楓康,流楓泰這些人,恐怕離五鼎境界也不遠了。

    想到這裡,流楓御苦笑一聲,道:「你若想去東域見識一番,最好是等突破到五鼎境界,成為五鼎武士再說。胡斐你也見過了,實力有多強,可在東域的名聲也止於一個小小縣城,千里方圓,還在極力的隱藏自己。」

    看到葉青有些不太相信,流楓御再次說道:「你不要以我做參考,我修行武道才多少年,而且因為一些別的原因,沒有修行家族傳承武學。現在所習功法武技,都是七拼八湊,根本不完善。七十二世家,每家一部天級武典啊。流楓家比我只大兩三歲的兄長們,其中一位在四年前就已經突破到了四鼎境界,這還沒有經過武堂的精英培訓,現在實力有多強,你應該能想像的到。至於其它一流二流世家,根本不成為主流,不說也罷。」

    聽到流楓御的話,葉青不由有些傻眼。流楓御才有多大,十九歲。比他大三歲的兄長,四年前也不過十八歲,就已經成了四鼎武士,再加上天級功法修行加成,達到五鼎境界,他不吃驚。可就因為這樣,才叫人吃驚。

    「這還讓不讓人活,我以為我很不錯了。今年才二十二歲,已經是四鼎初段武士,且馬上就達到初段巔峰了。還是你說的對,不達到五鼎……」

    說到這裡,葉青連忙搖了一下頭,「五鼎不行,六鼎,七鼎保險點兒。不達到七鼎實力,我死也不踏入東域一步,省的被人虐。」

    「呵呵呵,沒你說的這麼誇張。只要不去找這些世家麻煩,你不會與這些人碰上的。」流楓御見葉青被嚇著了,連忙為他開脫一番。七十二世家等級觀念極強,如非必要,根本不與圈子外的人交往。

    「不說這個,咱們還是想想端陽節的武道大會吧,這比較現實一點兒」葉青沖流楓御一擺手,馬上轉換話題。心裡已經發誓,以後再不提起東域,純粹自找煩惱。
pkpkpo 發表於 2011-6-6 01:33
第二四三章 梁山道場

    等到第二天,呂輕候帶著流楓御與葉青一同去了位於梁城西北部的梁山道場。因為端陽節武會的原因,梁山道場很多在外的弟子們全都回來參加。很多家在城外的,都住在呂輕候的客棧裡,因此當呂輕候才進入梁山道場時,就有人出來迎接。

    說是迎接,其實只有一個人,陪向多過迎接。這是一個年青人,與呂輕候年齡相仿。一身武士裝,腰間插著一條哨棒,雙臂股肉虯實,看來是修行棍法一類長武器類武技。一看到呂輕候過來,笑著迎了過來。

    呂輕候與此人很熟悉的樣子,見他迎上來,連忙上前兩步,抱拳作揖道:「何舉,你什麼回來的,為何不去客棧找我。前幾天我還打聽過,說你在余縣國,做了大將軍,正跟扶桑國打仗呢。」

    「上個月打了一個勝仗,余縣國的國主正跟扶桑國準備和談,我一時無事,便回來看望一下師父。正好趕上端陽節,想著過了端陽節再回去。這兩天回來的師弟們太多,我就代師父照看一番,正想著得空時去看望你,跟你喝頓酒呢。沒想到早就六猴兒過來,說是你要帶兩個朋友過來參觀道場。」

    何舉說到這裡,目光看向流楓御與葉青。流楓御在流楓家生活了好幾年,每天出入僕役成群,自有一股貴族從容之質,站在人群中,如黑夜明燈,一眼就能認出,想不惹人注意都不行。

    葉青就更不用說了,從小生活在涼州那種地方,天生就有一股膘悍之氣。自從得到五行功後,勤修苦參,氣質大變,膘悍之氣內斂,兌變成一種英武之質,可依然給人一種極為硬朗的感覺,叫人不敢輕視。

    何舉本以為呂輕候帶來的只是兩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如今見到流楓御與葉青氣質不凡,這才真正重視起來。這兩人一個貴氣從容,一個英武不凡,定非尋常人。心裡念頭一動,對流楓御與葉青笑道:「二位兄台想必就是呂兄弟的朋友了,在下何舉有禮了」

    做為梁山道場大弟子,何舉不能弱了自家的名號,作足了禮節。

    流楓御的眼光在何舉身上一掃,打量完何舉後,暗自點了點頭。梁城雖小,可梁山道場不凡。只看何舉身上無意流露出的氣質,隱隱有一種威勢,氣度森嚴。又聽到剛才他與呂輕候的話,知道此人乃是軍旅之士,定是殺伐果敢,無形中重看三分。

    「在下流楓御,見過何兄。冒昧前來打擾,何兄不要見怪才是。」流楓御回禮道。

    「流楓兄台言重了,有客登門,高興還來及呢,何有見怪之理,更何況是呂兄帶的朋友。」何舉面帶微笑,很親和的說道。

    「在下葉青,見過何兄。一路上就聽過往的商客們極為推崇梁山道場,我二人心有嚮往,這才前來見識一二。今日到此,雖沒有觀全貌,直看何舉氣度,便知梁山道場名不虛傳。」

    聽到葉青帶有恭維的話,何舉「哈哈……」大笑起來。「葉兄言重了,也就在是梁城撲騰一番,小門小戶,實不敢當葉青如此誇讚。」

    「哦」何舉突然一聲驚叫,伸手示邀道:「失禮了,二位快快請,咱們到裡面再敘」說著,先行半步,引領著流楓御與葉青跨進大門。

    梁山道場成立已經有六百年歷史了,雖然沒出過絕頂高手,但也有過幾位六鼎武士。如今的場主正是一位四鼎高段武士,據說上代場主已經突然到五鼎。不過深居淺出,誰也不知其底細。

    這是一座佔地極廣的莊院,分為內莊與外莊。外莊是眾弟子居住及練功的地方,內莊是各弟子與場主家眷居住地。若非親近之人不得入內,因此招待客人之類也都在外莊。

    何舉帶著流楓御與葉青穿過一座前院後,又到了一個院落中。這是一個四合院,院中栽種著一棵雙人合抱粗的香樟樹,此樹高有三丈有餘。延伸的樹冠下是一座亭台,裡面擺放著卓椅,環繞亭台邊種著一些花,另外亭台裡擺放數盆盆栽。

    與這座四合院一牆之隔,是練武場,從那邊傳過來的喊叫聲此起彼伏,聽聲勢足有幾十人在一起練功。這會兒正是早上,一日之計在於晨,因此正是做功課的最佳時機。

    來到院子裡,呂輕候突然笑道:「何師兄離開梁城這麼多年了,這座院子殷師伯依然給你留著,看來殷師伯對你期望甚高啊。以後樑山道場就要在何師兄手裡發揚光大了,呵呵……」

    呂輕候並非梁山道場正式弟子,不過他祖父乃是上上代場主,因此依照輩份他叫殷場主一聲師伯,也不過份。梁城就是這個樣子,很多道場武館都有著這樣那樣的關係,沾親帶故更不稀奇,這是晉國各城的特色,主要原因就是道場與武館的興盛。

    聽到呂輕候的話,何舉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眾人走進涼亭,何舉邀眾人坐下後,片刻之後有僕人端著茶水上來。

    「再過二天就到了端陽節,二位兄台不知是否有意參加武會,與梁城各路好漢切磋一番?」有盞茶時間後,何舉突然改變話題,向流楓御葉青探問道。

    「哈哈」呂輕候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我今日過來,就是要代為引見一番。流楓兄與葉兄確有這個意思,想與咱們梁城各家英才切磋一番。正思考著如何開口,沒想到何師兄主動邀請。」

    何舉驚愕一聲,大喜道:「如此最好不過,今年咱們道場各師兄弟回來的不齊,師父正發愁呢。聽說其他幾家道場武館可是請了不少外援助拳,因此一大早就出去打探虛實。能得流楓兄與葉青相助,在下代師父謝過二位了。」

    葉青聽到何舉的話,面帶疑惑的問道:「梁城武會,難道還允許請外人代為參加?」若是有一家能請動五鼎高手,或是六鼎高手,還不得橫掃梁城各家武館與道場嘛。

    流楓御也有些意外,起初來前,他們還在擔心這個問題,沒想到會是這樣子。何舉笑了笑,為他二人解釋道:「是有名額限制的,而且還有階位限制。三鼎不得向二鼎出手,二鼎不得向一鼎出手。如此,相對會公平不少。咱們梁山道場也有幾位外援,乃是我師父從上黨請來的好友,不過只有一位四鼎武士,剩下是全是三鼎。與其他道場相比,已經落於下風了。」

    「五鼎武士只做評判,不會上台較技。」呂輕候馬上與流楓御與葉青說道。

    聽到這些話後,流楓御與葉青略微有些失望,沒想到這梁城武會還有這種限制。他二人對於四鼎武士有些看不上眼,以前處於三鼎境界時,與許多四鼎武士拚殺不落下風。現在他們已經突破到四鼎境界,同境界幾乎沒有對手,本來想著能與五鼎高手切磋一番呢。

    何舉與呂輕候不清楚流楓御與葉青的實力,看到他二人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失望之色。呂輕候不明失因,可何舉卻心中大喜。

    雖然有些失望,不能與五鼎高手切磋,不過流楓御與葉青馬上收拾好心情。對何舉笑道:「不知武會外援可有名額限制?」

    這麼一問,就等於答應成為梁山道場的外援。何舉大喜道:「不管何等實力,每家只有十名外援,不過咱們道場最近一年事務繁忙,很多弟子沒能及時回來,場主先前也沒有請太多外援,流楓兄葉青不必擔心。等到晚上師父回來後,我與他老人家說明情況後,有二位兄台相助,師父他老人家定會十分高興。」

    「何兄不要對我二人期望太大,咱們不過是來見識一番。梁城武會的重要性,我早就聽呂兄說過,事先定要做好萬全準備。」

    流楓御這是句客氣話,何舉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在戰場上廝殺多年,心靈感應何等敏銳。剛才初見流楓御與葉青時,就感應到這二人實力不凡。流楓御體內隱隱一股鋒銳之息,讓見慣生死的何舉都感覺到心神震動。又見流楓御腰間挎劍,一縷銳芒從中溢出,就猜到他是一位用劍高手。

    至於葉青,體內氣息波動之間浩如煙海。全身氣血內鎖,隱而不溢,也是一位高手。有此二人相助,同級別較技,梁山道場定能佔得上風。

    而且何舉別有計較,流楓御與葉青一看就知身份非凡。若能交好這二位,日後對梁山道場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如此,便是這一屆武會梁山道場失敗,也無所謂,就當提前投資了。這何舉別看外貌不出眾,可心思八面玲瓏。流楓御與葉青根本不知道他心中的這番打算。

    眾人在梁山道場坐了一上午,何舉帶著流楓御與葉青到處參觀一番。又引見了幾位師弟與他二人認識,直到下午這才與呂輕候告別何舉。

    對於梁山道場的實力,流楓御與葉青已經有了幾份明了。除去何舉算是一位高手,也才不過三鼎高段。整個道場達到三鼎武士之境的,不超過二十位,二鼎武士與一鼎武士被流楓御與葉青自動忽略。加上一個四鼎高段的殷場主,與其同輩的上代師叔伯,梁山道場的實力,在他們眼裡,只能算是不錯。

    對比一下楓葉商業協會的實力,流楓御有些失望。梁山不論如何繁華,畢竟只是縣級城市,能有這麼多四鼎武士,已經很不錯了。
pkpkpo 發表於 2011-6-6 01:34
第二四五章 突生事端(下)

    對於呂輕候的話,葉青視而不聽。剛才郭義兵徒弟的話著實惹怒了葉青與流楓御。被人指著鼻著破口大罵,若是再沒有一點反應,這些年勤修苦煉的武技,還有什麼用處。身為一個武士,最受不了得就是被人污辱,而郭義兵那個徒弟所作所為,就是在污辱他們,且還還是當著眾多人的面,對他們破口大罵,一口一個騙子,帶著嚴重的輕蔑與譏諷,直到現在,此人依然死不悔改,與郭義兵爭論時,不時的衝著葉青與流楓御叫罵。

    「呂兄,你若真當我是朋友,今日之事,就不要插手。」流楓御突然走前一步,把呂輕候與何舉擋住,臉色陰沉的說道。

    「這,這個,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呂輕候無力的說了一句後,也不知以何種藉口勸解流楓御與葉青。

    此時,葉青手握秋水劍,突然向踏前一步,滔一氣勢勃發,如九天陰云密佈,天將傾斜,讓整個大堂內的人渾身一個哆嗦。除了殷開還在穩穩的坐著外,其他人全都面色大變。葉青如此氣勢,明顯是要進攻了。

    「哼,耍氣勢有用嗎,要是耍氣勢能把人逼死,還修煉個什麼勁。不過是銀槍爛頭,來啊,咱們就比試比試,我今天就讓你原形畢露,讓眾人看清你們二個騙子的真面貌。來我們晉國招搖撞騙,簡直不知死活。」

    「蔣介之,給我閉嘴,你想欺師滅祖還是怎的,我老了,你已經看不上眼了嗎?」郭義兵這話誅心之極,蔣介之不由臉色大變,急忙躬身行禮。

    「弟子不敢」

    郭義兵冷哼一聲,道:「量你也不敢,你今日是發了失心瘋了嗎,這裡是梁山,不是上黨,要撒野也輪不到你撒,還不快與葉小友與流楓小友道歉,難道你想要為師以門規處罰你嗎?」

    聽到郭義兵說到門規處罰,蔣介之臉色再次一變,現出一絲恐慌。不過他依然認為自己沒有錯,梗著脖子辯解道:「弟子哪裡有錯,他二人來歷不明,誰知道是什麼貨色。」

    「你,你這個孽障」郭義兵手指哆嗦著指著蔣介之,想不出用何等言語叫訓他,畢竟是自己弟子,雖然今日失禮在先。可他也不忍心真個處罰此人,年青人都有一股傲氣,大廳廣眾之前落了弟子的面子,不僅弟子心中生怨,自己面子也不好看。再往深處想,精武會館的面子往哪裡放。

    今日事後,外面定然會流傳出:梁山城來了二個少年,與精武會館弟子發生衝突,最後精武會館賠禮道歉。

    別有會心者再添油加醋一番,精武會館的聲望不免會下將。因此他明為訓斥弟子,實則托時間,想讓葉青與流楓御揭過此事。若不然的話,早就親自出手處罰蔣介之了,難道蔣介之還敢還手不成。

    葉青與流楓御何等聰明,郭義兵雷聲大雨點小,心中所慮,如何不明白。至於殷開,更是一清二楚,甚至還偏向郭義兵,畢竟人家兩人是多年知交。只是流楓御與葉青來到自己門上,若是因此受了委屈,而自己還偏向,日後樑山道場難免為人詬病,誰還敢與梁山會館結交。

    不過是一件小事,就扯出這麼多事端,眾人更是心思複雜,讓人不得不承認,人心之複雜,難以理解。

    「蔣介之,姑且稱你一聲蔣兄,你不知禮,不等於別人不知禮。你是要與我比試一番嘍?」聽到郭義兵指名道姓訓斥蔣介之,葉青已經知道此人的姓名,突然開口向他問道。

    「你什麼意思,在說我不知禮嗎,哼。對付一個騙子,哪裡用的著知禮不知禮,在說跟你這種泥腿子談禮儀,你真的懂什麼叫做禮儀嗎。不知所謂」

    葉青聽到後,臉色變了數變,最終還是忍住了心中怒火,向周圍人圍顧一週,突然抱拳道:「諸位,是是非非,你們看的明白。我就不多說了,還是那句話,這位蔣兄若能接我一劍之擊,我立馬掉頭就走。若是接不住,哼,生死各安天命」

    這話說的慢騰騰,但話裡暗中帶出一殺氣,讓人心中一緊。

    「不可」

    殷開突然大叫一聲,葉青看來是執意出手了。自己再一言不發,不由的叫門下弟子與別人看輕,連忙出口相阻。他是四鼎高段實力,葉青氣勢一出,他便知道,這位年青也是一位四鼎高手,而且實力極強。憑蔣介之三鼎中段的實力,如何是他對手。若葉青真不賣精武會館面子,心存殺念,可能都不用一招,就要死在葉青劍下。

    「哦,那依殷場主的意思,該如何?」流楓御扭頭看了一眼殷開,開口問道。他與葉青有生死交情,此時力挺葉青。

    這二人的目的是遊歷極西,見識極西各家各派的武技。此時,自非怕事之人。若真能由此引出精武會館的高手,倒是正合他們心意。至於惹怒的精武會館的後果,他二人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看到流楓御一副要把事情絞亂的樣子,殷開心中難免有些怒氣。不過是口角之爭,怎麼從他們二人嘴裡繞了圈後,就成了生死之爭。這兩位未免太霸道了一點兒,需知這裡可是他梁山道場的地盤。雖然錯在蔣介之,可把話說明白了,不說沒事了嗎。

    殷開如此想著,開始和起稀泥來,忽然呵呵一笑道:「不過是口角之爭,二位小友都是有氣度的青年俊才,不如就此算了。郭兄也是通情達理之人,定會補償一二,如何?」

    葉青搖搖頭,道:「怎麼補償,給點錢,說聲對不起?」說到這裡,一聲冷哼,看了一眼蔣介之有恃無恐的樣子,陰沉著臉說道:「我兄弟兩人不是叫花子,錢財有則罷,無則免。此人言語對我二人極盡污衊,一句對不起,未免太看輕我兄弟二了。若是殷場主被人指著臉面大罵一通,給幾兩銀子,說句對不起,可能嗎?」

    這怎麼可能,他殷開好歹也是梁城的頭面人物,一方大豪。被人當面污辱,不止是在辱他,也是在辱梁山道場。就是自己不介意,梁山道場數千弟子也不會同意。殷開聽到葉青這番話,一時納納,再不說話。心裡卻已經給葉青與流楓御打上了不知好歹的標籤,想著日後可要勸一勸呂輕候,不要與這般人太親近,實乃招惹之源,不可深交。

    郭義兵看到葉青一副抓著此事不放過的樣子,知道是不能善了了,也不願讓殷開這個主人為難。心裡一動,突然對葉青說道:「葉小友實力高超,小徒非你對手。你便真個與他交手,便是勝了,也難免落個以大欺小,以強凌弱的名聲。不如就由老夫代勞,葉小友意下如何?」

    「郭兄怎麼可如此,切莫傷了和氣,不過口角之爭,各讓一步海闊天空,難道非要刀兵相見嗎?」殷開聽到郭義兵的話,不由大吃一驚,連忙出言相阻。

    「介之叫我一聲師父,他的事也就是我的事。師父,師父,不就是半字之父之嘛。葉小友覺得如何?」

    郭義兵這副豪義的樣子,頗得眾人好感,倒顯的葉青有些小家子氣了。不過事已至此,真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未免叫人看輕。

    葉青看了一眼蔣介之,見他得意的樣子,一副有你好看的表面,似乎認定自己討不好好,於是深吸一口氣,點頭道:「讓蔣兄接我一劍,確有以強凌弱之嫌,郭前輩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在下得罪了。」

    說到這裡,葉青再次走前一步,就這一步,葉青氣勢再增數份。丹田內勁流入經脈之中,自從窮山出來後,這段日子他最大的成就不是實力提高,而是完全打通了十二正經,內勁流轉其間,形成大周天,不光讓他的內勁更加凝煉,而且持續戰鬥力也提升了一大截,比起剛剛突破到四鼎時,綜合實力提高何止數倍。

    四季劍法以意境破敵,葉青得到春陽劍法後,對於四季劍法的領悟越發的透徹,已經達到了劍法第三重境界,念動則劍出,劍出則身隨的依心御劍之境。

    看到葉青不斷踏步向前,每一步氣勢就增強數份,渾身衣衫無風自動,如同烏云壓城一般,使整個大堂內的氣息陡然一沉。郭義兵心裡一緊,知道葉青已經蓄勢完畢,接下來,定是石破天驚的一擊。

    作為四鼎高段武士,又出身精武會館,他對武士修行中的各種秘境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煉拳的有拳意,煉刀的有刀境,煉劍的自然有劍意。葉青對氣勢應用的爐火純青,自然是領悟了劍意。只是不知道他對劍意的領悟達到了哪一境界。

    劍法之境分天地玄黃四境十二重,在七鼎武士以下,黃級第三重境界,已經屬於傳說中的境界。葉青是否達到這一重境界,郭義兵很懷疑,畢竟他的年齡太小了。精武會館中也不是沒有修行劍法的人,可連領悟劍意的都極少,就更不用說什麼劍境第三重境界了。

    流楓御是知道葉青的實力的,自從在高家山城得到春陽劍法後,他的劍法進步極快,在意境上已經不弱於自己多少了。此時葉青蓄勢完畢,就要行雷霆一擊。流楓御突然邁出下,好巧不巧的擋住了殷開,對於這位殷場主,他心裡很失望,更別提信認二字了,自然要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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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章 閃雷三擊

    流楓御如此行為,令殷開心裡不由得苦笑起來。葉青那個葉青不好對付,此人也不好對付啊。流楓御略帶威脅的行赤,使他只得穩穩坐在椅子上,不敢輕舉亡妄動,以避免流楓御產生誤會。

    「郭前輩可準備好了?」葉青氣勢已經達巔峰,向對面全身戒備的郭義兵忽然出口問道。

    郭義兵雖明知自己境界高於葉青,可也沒有把握勝過葉青。雙方爭鬥,不光是境界高,就能勝的過對方。對武技的領悟,戰鬥經驗都是勝負的關鍵。

    聽到葉青的問話,郭義兵面帶苦澀的點了點頭,「江山代有人材出,一代更勝一代。葉小友出手吧,若老夫能接不過你一招,蔣介之隨你處置,若接下你一招,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自然作罷」

    葉青手指在劍鞘上微微一敲,「鏗鏘」一道脆響,秋水劍已經衝出劍鞘,一道劍光閃亮,刺的人眼睛生疼,眾人下意識緊閉眼睛,待到好受一些,這才睜開眼睛。

    「我這一擊,名為閃雷三擊。一擊三段,乃是殺招,郭前輩小心了」

    「葉小友只管出劍,我自省得」

    隨著郭義兵話音才落,葉青手中秋水劍陡然向前一推,「滋……」一道劍芒吞吐出而,帶著呼呼風聲,形成一道有形劍氣。劍光大熾,整個大堂內像是點亮了一盞幾千瓦的大燈泡,突然亮的發白。

    不光何舉等小字輩,就是殷開也是心中一跳,對於郭義兵能否接下葉青這一擊,開始動搖起來。

    閃雷三擊:一雷傾天擊

    葉青腳尖突然在地面一點,整個人騰空而起,手中秋水劍發出嗡嗡叫聲,劍光大盛,如同一道閃電一般,當頭向郭義兵劈下。整個大堂因為秋水劍劍光突然穿過虛空,突然暗了下來,如同黑暗降臨。

    一雷傾天擊,果然式如其名,劍出,雷現,雷出則天傾,剎那間,白天轉入黑夜。只聽到隆隆雷霆之音,與呼嘯劍氣帶起的破空聲,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剛才還自信滿滿等到郭義兵破敗葉青後,自己再上前踩幾腳的蔣介之,臉色忽然變的慘白,額頭冷汗浸浸,幾乎撥腳逃出大堂。

    如此劍技,乃是葉青傾心全力一擊,隆隆雷聲之中,帶著傾天之威,對人的心神的衝擊是何等凌厲,膽小一點兒,看過一眼,心神便被威懾,立成廢人。

    「來的好」

    看到葉青如此傾天一擊,郭義兵不由的叫一聲好,一雙肉掌突然翻飛,帶出漫天掌影,呼呼掌風中夾雜著龐大的勁力迎向葉青雷霆一擊。

    滋

    葉青身體在空中化不可能為可能,硬生生橫移三尺,帶出一連串殘影,腳踏虛空,如同雷神臨凡,漫步虛空,每一步踩下,均帶出無匹雷電。手中秋水劍自虛空輕點數下,無數道劍氣透劍而出,劍尖更是三寸劍芒吞吐,能把天空都劃破。

    如雷而至的一劍,與郭義兵漫天掌影終於撞在一起。「轟……」就跟地面埋了一噸烈性炸藥爆炸一般,眾人只覺眼前發黑,什麼都看不見。

    耳中轟轟雷鳴爆炸聲,刺耳劍芒破空聲,呼呼掌風排空聲,震的頭暈眼花,胸口像是被人用重錘砸了一下,疼痛的厲害,憋悶的難受,腦子裡幻象叢生,想要嘔吐卻又吐不出來。死去活來,恨不得一頭撞地牆上。

    二雷覆地翻

    滿天掌影被劍光淹沒,葉青根本不準備手下留情,閃雷三擊第一擊還沒結束,又使出了第二擊。

    轟轟轟

    三雷幻擊人蹤滅

    這才是最終的殺招,隱藏於第一式氣勢輝宏之中,以身為引,以空間這基,周身十丈之內被織下一個天羅地網。等到葉青第二招覆地翻一使出來後,以他為中心十丈之內,整個空間像是被割裂開來,成為一個獨立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天雷轟擊,罡風肆虐,無數劍光如同一片片鋒利的刀片一般,割裂著郭義兵全身上下,要把他割成一千段,一萬段,最終湮滅於這個世界之中,化成塵埃,被這個世界同化成其中的一部份。

    在外人看來,完全不是這樣。他們只看到葉青周身十丈之內,空間搖動,白熾的劍光交接成一片,亮的刺眼,亮到極限後,形成漆黑一團。

    此時整個大堂之內一片狼藉,勁風中帶著無可抵擋的劍氣呼嘯來去,眾人不得不退到牆角,有的人已經準備衝出大門,避到大院內。不光大堂內的人目瞪口呆,外面院子裡的人也瞠目結舌,不知道里面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從裡面溢出的勁風把地面刮出道道深痕,飛揚塵土,離的近的人,被無形氣勁擊的身體倒飛出數丈遠,運氣差的更是口噴鮮血。只敢在遠處圍觀,不也再走近。

    「這是,這是劍法第三重境界,你竟然達到了劍法第三重境界……」

    被劍光包圍住的郭義兵臉色發白,嘶啞著嚷子大聲吼叫起來。周圍呼嘯刺銳的劍光,形成大風暴,即使他用力護住身體,還是被劍氣割裂的全身無數傷口。衣衫破碎,披頭散髮,整個人形如厲鬼,已經處於絕對下風。

    郭義兵知道,若自己不能堅持到最後,直到葉青這一擊氣勢衰落,今日將死無葬身之地。葉青發出如兇猛的攻擊,明顯對蔣介之恨之如骨,此時猛的爆發出來,令天地為之色變。心裡對蔣介之再生出一絲維護之意,恨不得把這個逆徒暴打一頓。自己陷天如此險境,完全是蔣介之那個逆徒胡亂噴人所至。

    其實他自己也沒有把葉青放在心上,不然了不會明知蔣介之不對,還要克意維護。如今被葉青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這知道,這個年青人實力之強,不要說自己這個四鼎高段的武士,便是五鼎初段武士也不見得是他對手。

    轟

    只見眼前一團黑影毫無徵兆的爆裂開來,一股龐大的氣浪向四周擴散。地面被無匹氣勁刮出三尺深痕,青石板如同泡沫一般,隨著氣浪所經,化作無數灰塵。

    「哇……」

    躲在牆根的何舉等人,只覺一股大力襲來,胸前一悶,不由吐出一口鮮血,身體倒飛而起,被氣浪湧出大堂內。

    「撲嗵,撲嗵……」

    一連數聲悶哼,眾人摔在地面上,個個口角帶血,灰頭灰臉。就連殷開也被氣浪逼出大堂內。

    流楓御見葉青劍意爆裂,馬上伸手自胸前虛切,一道氣勁布在身前,丹田內本命劍氣衝出體外,勾動無形劍氣織下層屋防護網。氣浪剛一近身,就被無形劍氣絞的粉碎,根本不能傷他分毫。

    本以為葉青實力高超已經天下少有,沒想到流楓御更不差。如恐怖的劍意暴發形成的氣浪,眾人只是被波及,就身受內傷,被轟出數丈外。而流楓御隨手輕輕一劃拉,氣浪如同破布般,被絞的粉碎。

    只見流楓御身體突然飄飛數丈,滋滋尖耳聲傳來,氣浪一到他身前,就自動湮滅,連他一片衣角都不能掀起。

    殷開看了看正在發愣的眾人,再見流楓御神態從容,不由內心苦澀。這人跟人終究是有差別的,同樣是四鼎武士,自己被人家拚鬥餘波逼的不得不後退,而另一人卻視而不見,無形氣浪連衣角都不能掀起。

    「這二人是怎麼修練的?」

    何舉目光複雜的著已經顯露出身形的葉青,與站在大堂門口的流楓御,內心無由來生出一股氣餒。眾人年紀相仿,可實力猶如天地之差。見到流楓御葉青實力,再想想自己,何舉知道便是自己日夜苦修,這輩子也休想拉近與這二人的差距,反而會被對方越拉越遠。直到對方達到武道巔峰,而自己依然藐小。

    「據說九大宗派嫡傳弟子,也便都是人中之龍,修修資質之佳,實力之強,傲視同輩。不知與這二人比起來,敦強敦弱?」

    眾人不由的生出如此想法,最後全都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可能都差不多吧,想到與這些天資驕子的差距,讓這些人突然對修行再無信心的感覺,覺得修行對自己再沒有一點用處。

    「鏘」

    正在眾人心神被奪,胡思亂想之際,流楓御出劍了。一聲劍鳴如九天落下,震入眾人心神。這劍鳴就是仙樂神音,讓所有人都心神一震,神智為之清明,剛才突然生出的一股餒氣,如同春陽照雪,好似清風拂珠,心靈污垢被一掃而淨,紛紛回過神來,不由的驚嚇出一身冷汗。

    向流楓御投過一道感謝的目光,若非流楓御出劍警醒。自己這輩子怕是就這麼廢了,武道修行將再無進步的可能。看向流楓御的目光更是帶著一絲訝然,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自劍鳴中帶出一聲神音。

    殷開更是心中一震,對於流楓御的忌憚比葉青更甚三份。直覺告訴他,流楓御比起葉青還要危險無數倍,只憑一聲劍鳴就能讓眾人如同被醍醐灌頂一般,心靈境界陡然提升一截,其手段之高明,可見一班。

    此時的流楓御根本沒在意眾人目光,葉青這一招閃雷三擊怕是未能修行到得心應手之境,能放不能收。郭義兵此時已經是輸了,可看葉青明顯是不下殺手不罷休的樣子。

    「郭義兵不能死,不然晉國將再無自己與葉青立足之地,更可能引的晉國群起而攻之。」流楓御心裡一動,暗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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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七章離開梁城

    對於晉國各道場武館他已經有所明了,這些武館與場道之間,不論大小遠近,都有些這樣那樣的關係,招惹一家,就可能引來十家幾十家甚至上百家的打擊。 雖然他內心不懼,可也不必要把自己搞到最後成為晉國的公敵。

    青城劍突然衝出劍鞘,在流楓御頭頂環繞半周,「錚」又是一聲劍鳴,眾人聽到此音後,身體不由震了三震,目光驚駭的看向流楓御,不知道他使了什麼魔法,竟然讓一口劍憑空浮於頭頂三尺。

    「滋……」

    劍鳴之後,青城劍突然放出一道劍芒,化成劍光嗖的一下子消失。等到眾人全都反應過來時,流楓御頭頂三尺虛空,哪裡還能看的見青城劍。

    眼前一道亮光一閃而逝,所有人的目光追向青城劍。

    天空中,一道劍光劃過,如同流星般,穿過葉青周身層層氣浪,這一抹劍光就向個消防員一般,所過之處,氣浪湮滅,劍氣消散。

    叮……

    一聲脆響,青城劍與秋水劍互擊,金擊之聲脆而響亮,磨牙般的尖嘯聲傳透空間,鑽入耳中,眾人的腦髓如同被絞碎般難受。耳鳴目盲,腦中幻象憑生。這聲尖嘯聲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三息時間。

    呼

    耳邊掠過一清風,還沒等他們看清是什麼東西。又聽到「錚」的一聲,一如剛才的仙樂神音,讓他們身體所有負面狀態消失的無影無蹤。卻是流楓御青城劍飛回,歸劍入鞘時,發出的一聲劍鳴,也是流楓御刻意為之,以免這些人受到剛才金擊之聲受了內傷。

    「鏘」

    又是一聲脆響,眾人聞聲看去,此時葉青也已經收劍歸鞘,身體飄退十幾丈,從破碎的大門中飛了出來。

    「多謝流楓小友」

    一道人影從大堂內走出,看到流楓御後,突然躬身拱手作揖。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郭義兵。當時葉青劍勢雖落,可劍意仍在,呼嘯劍光不斷的攻擊著自己,本以為必死無異,沒想到突然天外飛來一劍,擊退葉青的秋水劍,讓他死裡逃生。

    「郭前輩不必言謝,葉兄剛才只是劍意掌控不純熟,能放不能收,不然早就收劍了。」流楓御淡淡的說了一句,目光又看向呂輕候。

    經過剛才蔣介之一鬧,葉青更是出人傷了郭義兵,再呆在梁山道場場,已經沒甚意思。流楓御因此有些離開的意思,目光看向呂輕候。感應到流楓御的目光,呂輕候便猜到他心中所思,對他回以一個和善的筆容。

    突然開口道:「本來是想與殷師伯引見流楓兄台與葉兄台,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郭先生想必已經累了,殷師伯不如安排幾位貴客好生休息,我先帶流楓兄台與葉兄台回客棧了。」

    聽到呂輕候的話,殷開點了點頭,並沒有挽留。只是與流楓御與葉青抱拳道:「老朽對不住二位小友了,還望兩位小友千萬不要記掛在心。等郭兄休息好後,我來邀二位小友上門做客。」

    「殷場主無需如此,是在下魯莽,打壞了場主的客堂,心裡實是難安。這裡有一千兩銀子,就當做補修費吧」葉青說著突然從懷裡掏出數張銀票,內勁加持其上,銀票平平飛到殷開面前。

    接過銀票,殷開本意是推辭,沒想到葉青根本不給你說話的餘地,向著郭義兵再次抱拳,打斷殷開的話道:「郭前輩傷勢如何?」

    「只是皮外傷,不打緊的,小友劍法高明,郭某佩服」

    見郭義兵說話中氣十足,確非受傷嚴重的樣子,葉青點點頭,才對流楓御說道:「如此,咱們就不打擾殷場與郭前輩了。」

    「告辭」

    流楓御向殷開與郭義兵猛一抱拳,帶頭向梁山道場外面走去。呂輕候見流楓御與葉青起步離開,馬上與殷開拱手說了一句「輕候過些日子再來看望師伯」後,追上流楓御與葉青一同離開了這裡。

    「師父,就這麼放他們離開?」其中一位弟子見流楓御與葉青大步走向大門,馬上站出來,向殷開問道。

    「不得胡鬧」殷開伸手一止,對這位弟子沉聲喝道。「何舉,你帶著諸師弟們各自散去,不得無故去梁山道場,明天就是端陽節,不要節外生枝」

    「弟子省得」何舉知道殷開話中的意思,是要他看好諸多師弟們,免得他們因意氣之爭,得罪了流楓御與葉青。這二人可非好相於的,他親眼目睹葉青的劍法,太恐怖。郭義兵非其對手,自家師父也一定不是對手。事情鬧大了,對梁山道場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如此一想,不由向大門望去,呂輕候早就帶著流楓御與葉青走得無影無蹤。「有呂兄弟這層關係,想畢並無大礙吧」何舉不太確定的想著,呂輕候先祖畢竟做過梁山道場的場主,雙方還有些香火情,就是不知道呂輕候昌否看重這絲香火情。

    何舉想著呂輕候是否可以讓呂輕候為梁山道場開解幾句,說點好話。眾弟子們都一一離開這裡,何舉這才招待著郭義兵幾位弟子一同回到給他們安排的客房。

    等到眾弟子都離去後,殷開這才看向郭義兵,見他衣服破碎,渾身是血,關心的問道:「郭兄傷勢如何,要不要去請個大夫來?」

    郭義兵苦笑一聲,還好殷開是自己的好朋友。要不然,自己的臉可就丟盡了,一世英名盡喪。搖了搖頭,聲音帶著一絲苦澀道:「不要緊,都是皮外傷。那位葉小友確實手下留情,一直克意壓制著自己的劍勢。要不然,我恐怕就是要在床上與殷兄說話了。」

    「先隨我去屋裡,換件衣服,還敷些傷藥。」殷開如何聽不出郭義兵話中之意。今日一戰,對他的打擊太在是太重了一點。

    江山代有人材出,一代新人換舊人。今日葉青與流楓御出現,是否意味著極西武修界新一代高手已經成長起來,像他們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武士,用不多久就將被淘汰,成為極西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這種心量歷程,恐怕不好渡過啊。

    呂輕候帶著流楓御與葉青回到梁山客棧後,一番洗漱後,已經到了中午。三個就在呂輕候房間用過午飯後,圍坐在一起敘話。對於今日發生的事情,呂輕候心中很難過。他本想著舉薦流楓御與葉青參加梁城的武會,沒想到會發生如此事情。如此一來,要代表梁山道場參加武會已經不太可能了。

    「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呂某在此向流楓兄與葉兄說聲抱謙,還望二位不要記恨梁山道場。」呂輕候說到底與梁山道場香火情不淺,自是不希望讓眼前這二人心中記恨。

    流楓御與葉青沒這麼小心眼,梁山道場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小角色。聽到呂輕候的話,流楓御呵呵笑道:「呂兄可是擔心我兄弟二人對梁山道場不利。放心吧,我們還沒有這麼小心眼,不參加梁城武會,就不參加了。反正已經見識過所謂的四鼎武士的實力。」

    呂輕候不由看向流楓御,聽他話裡的意思,是要離開梁城了。不由出聲問道:「不知流楓兄與葉青日後有何打算?」

    「我們能有什麼打算,不就是四處流浪,走到哪算哪。見識一番極西各地風情,等到厭煩的時候,就離開極西。」葉青突然開口說道。

    三人正說著話,突然小山走了進來,來到呂輕候身邊。輕聲說道:「東家,何大爺來了」

    「哦,就他一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呂輕候眉毛一抖,扭頭向小山問道。

    「小的把他安排一間客房裡面,就他一個人。」

    聽到呂輕候與小山嘀咕半天,流楓御好奇,出言相問:「怎麼,呂兄可是有事?若是有事,不會理會我們,自去忙便是。我與葉兄便先回房裡去了。」

    「不是,沒什麼要緊事。」呂輕候連忙解釋道,「是何師兄來了,要不我們一起過去?」

    「這不太好吧」上午把郭義兵打的顏面盡失,梁山道場的會客堂更是被葉青劍風絞的稀巴爛,這會兒又去見主人家,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麼好不好的,一起去。何師兄非小肚雞腸的人,說不定他來的目的就是流楓兄與葉兄兩個人呢」

    呂輕候說完後,笑了笑,站起身準備去見何舉。流楓御與葉青聽他如此說,只好陪他一起去見何舉。

    「嗵嗵嗵……」來到一間客房門前,呂輕候伸手敲門,道:「何師兄在嗎?」

    從裡面傳出了何舉的聲音:「呂兄弟,快快請進」吱呀一聲,門從裡面被推開,何舉正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看著呂輕候。見到流楓御與葉青也在一起,忽然一愕,連忙讓開身,把三人個請到屋子裡。

    「流楓兄與葉青也來了,今日之事,何舉先與二位兄台賠個不是,還望二位兄台不要往心裡去。精武會館是晉國十大武館之一,實力強大,非梁山道場所能相比。」

    「何兄言重了」葉青不以為然的說道,記恨梁山道場,他哪裡有這個閒心。見識過梁山道場的實力後,流楓御與葉青已經提不起興趣。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四個相繼坐下後,呂輕候突然問道:「何師兄可有有事?」

    「沒甚要事,只是上午發生的事,好歹也要給流楓兄與葉兄一個交待。雖然不知那蔣介之為何與二位兄台發難,可畢竟發生在梁山道場,若不與二位兄台說明一下,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事情都已經過去,我與葉兄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何舉心意我們知道了,等過了端陽節,我與葉兄就要離開梁城,去往他處了」流楓御最後一句話,純是為安定何舉的心,說明自己與葉兄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果然,聽到流楓御的話,何舉大喜,起身向流楓御與葉青拱手作揖,「多謝二位兄台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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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八章三人行

    本來,流楓御與葉青是想親自參加梁城武會,以便與梁城各路英才切磋一番。 沒想到發生了蔣介之這一檔子事,最後只能作罷。

    第二天,梁城城外十里,四個高大的擂台被搭建起來,一大早,城裡人城外人,全都會集於此,觀看一年一屆的梁城武會。擂台周圍建築了一排高台,上面坐著梁城各頭面人物,還有邀請的來佳賓。

    梁城各家道場武館每家出十人個,上午五場,下午五場,以輪迴積分制較出前五名,再採取淘汰制,決出前三甲。

    第一名可為自家武館或是道場掙十分,第二名九分,第三名八分。第四名得七分,第六名到五分,第五到第十名得五分。四個擂台分四個級別,一鼎武士到四鼎武士。這四個擂台總得分除以四,就是每家武館道場的最後得分。

    這此得分就是今年到明年端陽節,各武館與道場在梁城所有利益所佔的分額。梁山道場今年運氣不好,最終只佔了梁城半成份額。在眾多武館道場中,只排在第四。

    梁山武會剛一結束,流楓御葉青就與呂輕候告別,離開梁城,前往他處。本來他們是想去上黨城一遊的,可被呂輕候勸阻。剛得罪郭義兵與蔣介之沒多久,此時去上黨,不是誠心關上門去嗎。

    聽到呂輕候如此一說,流楓御與葉青一想也對,索性離開上黨郡,到別的地方。倒不他二人怕了精武會館,實在是沒這個必要,他們又不是惹貨精,專門去上黨找精武會館的麻煩。

    上黨郡東北方向是呂梁山,西南兩個方向是白馬山。山下有一座城,叫做白馬城,過了白馬城,就等於出了上黨郡地界,不過依然在晉國範圍。

    沿著府道,流楓御與葉青兩人不緊不慢的騎在馬上,互相說笑。自離開梁城,這兩個人一直不停來到白馬城才住了三五日,準備穿過白馬山,去秦國一遊。

    極西九大宗派金剛門就在那裡,也是方圓數萬里之內唯一的超級門派。金剛門天級武技大力金剛掌與金剛指,非常有名。流楓御與葉青就是衝著這個名聲來的,想去見識一下。

    從窮山出來後,有心人若能研究一下,就會發現,流楓御與葉青所走的路線,正是是沿著九大門派繞行一圈,最終又回到歸元宗所在地。

    「咦,怎麼不走了?」葉青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停下來的流楓御,有些意外的問道。

    「呵呵呵……」流楓御忽然笑了起來,伸手指向前方。葉青順著他手指向望去,只見前方是一處峽嶺地帶,寬不過十來丈,足足二里多長,倒是一個進行伏擊的好地方。

    他們離開梁城時,呂輕候曾提醒過他們,以防精武會館報復他們。能位列晉國十大武館道場之中,精武會館自然非良善之輩。郭義兵與葉青較技,吃了一個大虧,便是他大度不記較。可蔣介之是否不會計較,此人是郭義兵弟子,在精武會館難免有幾位死黨,若讓他說動幾位師兄弟,要報復他們很容易。

    這一路都沒有遇到前來報復自己的人,葉青與流楓御有些放鬆。此時,看到前面的峽嶺,葉青突然想到了呂輕候的告誡。

    「這倒是個伏擊的好地方,你說咱們有沒有可能埋伏?」流楓御笑著向葉青問道,可神態輕鬆,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竟然跟葉青開起了玩笑,「精武會館那個郭義兵實力不錯,你說他會不會想著要報復咱們?」

    「很有可能,丟了面子,總要找回來的。只是希望他不要派些阿貓阿狗過來,到旱陡增傷亡。」葉青呵呵笑道。

    流楓御被葉青說的心裡一動,搖頭道:「我倒不怎麼認為,若不引的咱們惹起眾怒,只憑郭義兵或是蔣介之一人之力,就不是報復了,而是讓精武會館眾弟子來送死。」

    「有這麼狠?」

    葉青心裡一跳,想想也覺得很有可能。只要自己與流楓御大量殺傷精武會館的弟子,最後定能引起眾怒。

    「就是引起眾怒又如何,區區一個精武會館而已,只要不是九大門派,憑你我的實力,最多有驚無險。」葉青毫不在意的對流楓御說了這麼一句後,雙腿一夾馬腹,向峽嶺走去。

    流楓御無聲一笑,只好跟上,一起走向峽嶺。雖然表面上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流楓御與葉青早就暗中戒備,陰溝裡翻船的事可不是故事裡才會發生。行走天下,總要多幾份小心,才會命長。

    「停」

    剛走到峽嶺入口前,流楓御大聲向葉青叫道,左手緊握青城劍,四處打量起面前的峽嶺。葉青連忙勒住胯下之馬,兩耳豎起,探聽起周圍的動靜。

    「把馬兒趕的遠一點兒,我可不想步行走路。」流楓御突然翻身下馬,把赤龍趕到數十丈外,對葉青提醒道。

    「烏鴉嘴,好的不說,專說壞事。這下被你說中了,看來精武會館出動了不少人手。」葉青伸手一把馬臀,對流楓御說道。

    「就是不知道郭義兵有沒有來?」流楓御向後退了幾步,說道。

    葉青朝著峽嶺口大聲喊叫道:「裡面的朋友出來吧,怎麼說,也是晉國數一數二的會門,莫丟了你家的臉面。」

    看到峽嶺口,葉青與流楓御齊都下馬一步不前。埋伏在裡面的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突然站起身,對眾人說道:「被他們發現了,都不要裝了,咱們出去。那人說的沒錯,不能弱了咱們精武會館的名聲。」

    「陳師兄千萬小心,那個小子就是葉青,實力極強,便是我師父也不是他的對手。」說話的人,不是蔣介之還能有誰。看來這群人就是他招來的,只是不知道他們如何得知流楓御與葉青會經過這裡,竟然事先埋伏此處。

    「走,咱們去會會這二人。竟敢招惹我精武會館,我可是多年沒遇到這種事了,正覺得手癢癢。到時陳兄可要手下留情,容我過過手癮的機會。」

    「死變態」陳阿扁聽到李登記的話後,低聲罵了一聲,帶著諸人衝出峽嶺口。

    這些人實力不弱,這個陳何扁與剛才的李登記都是四鼎初段實力,此次帶出來的人都是他們小圈子的師兄弟。

    流楓御打量著此二人,皺了一下眉頭。精武會館實力不弱,隨便出來二個人,都有四鼎武士實力。這一行人有十幾個,沒有一個低於三鼎實力的。見到如此,不由向葉青看過去,正好迎來葉青的目光。

    「**,估計錯誤。沒想到精武會館實力如此之強,蔣介之這個廢物都能招來兩個四鼎武士,若是把這些人都交代在這裡,可是要捅馬蜂窩了,日後不知還有什麼樣的高手會出來。」

    心裡如此想,流楓御眼神帶著詢問看向葉青,意思在問他要不要動手。葉青微一點頭,低聲道:「都這樣了,滅不滅這夥人,咱們日後也不得安寧了。下下手為強……」

    「後下手遭殃,動手」流楓御猛的一點頭,踏前一步。

    蔣介之看到流楓御與葉青後,得意萬分的哈哈大笑道:「終於被我追到。你們這兩個泥腿子跑的夠快的,哼,當**們可是很威風啊,連我師父都敢傷,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我精武會館可不是雖然那隻狗呀貓呀,能招惹的。」

    「說什麼廢話,這裡是出入白馬城的要道,趕緊動手,然後馬上離開。」陳阿扁聽到蔣介的話後,馬上出口訓斥道。

    「動手,能活捉就活捉,大爺還想炮製這二個小子呢。給我上」李登記伸手一揮,向諸人司令道,領先衝向流楓御與葉青。

    「動手,死活不論,得手馬上離開」李登記一出手,陳阿扁也馬上帶人衝過去。

    「上,剁了這兩個雜碎」

    「殺……」

    流楓御剛要出手,對方就衝了過來。眼中精光一閃,青城劍「鏗鏘」一聲衝出劍鞘,腳尖輕點地面,整個人迎向衝來的精武會館眾人。

    「葉青還不動手」

    隨著流楓御一聲大喝,葉青秋水劍已經出鞘,手握寶忽然向前一推,「滋……」,一道劍芒吞吐而出。

    狂風劍法之風捲云殘

    這門劍法很多招式都是群攻武技,最適合在這裡發揮威力。葉青想也不想,一出手就是大招,無數劍光匯成一片,帶起呼嘯聲勢,劍光捲起大風,發出烈烈撕布聲,已經衝入精武會館人眾之中。

    「啊喲……」

    當先正對葉青一人,被他劍風捲入其中,只聽得一聲慘叫,再無動靜。氣勢正盛的眾人,突然一怔,這才發現葉青不好對付。

    陳阿扁被剛才那位師弟叫的心神一震,終於明白自己小看了這兩個人,連忙朝著李登記大吼道:「一人對付一個」

    「好咧,兄弟們給我上。咱們人多,耗也能耗他們」李登記馬上喊叫起來,眾人聽到後,頓覺有理,氣勢再盛,手中刀劍齊齊揮舞著把流楓御葉青分割包圍起來。
pkpkpo 發表於 2011-6-10 00:08
第二四九章 三人行(中)

    葉青剛殺一人,就被圍困起來,只覺眼前儘是刀光劍影。劍勢連忙一變,使出狂風劍法另一式:四方風動。

    眼前這些人實力雖然不高,可極善合擊之道,你來我往,你進我退,配合默契無比。葉青剛出劍,想要重傷一位露出破綻的人,就聽到背後呼呼刀光破空聲傳來。身體汗毛立刻乍起。再不換招,便是重傷眼前之人,自己也要被對方所傷。非他所願,腳尖一點地,身體滑出數尺,避開背後襲來的刀。

    「滋」

    一道劍芒突然破開虛空,出現在眼前,葉青大吃一驚。回手應擋,大喝道:「春陽之潤物細無聲」

    秋水劍劍芒突然消失,化作一道劍光鑽入陳阿扁劍影之中。無匹內勁噴發,鐺鐺鐺,一連數聲金擊聲,點在對方的劍刃上。

    龐大的勸力逼到身上,陳阿扁呼吸為之一窒。本來要偷襲葉青,沒想到葉青臨場應對經驗之強,回身一劍點在自己長劍上,一股大力透劍傳到胸前,讓他剛剛提起的內勁崩潰。還沒等到陳阿扁變招,又一道劍光襲來。

    四周圍住葉青的眾人不敢上前,生怕誤傷了陳阿扁,眼外睜睜的看著他被葉青一劍快如一劍的攻擊,整個人都被葉青發出的劍光淹沒。

    一連十幾劍,陳阿扁沒有還手之力,被擊的不斷後退,握劍的手臂麻木不仁,胸中一口濁氣無法排出,「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陳師兄……」

    看到陳阿扁吐血,精武會館眾弟子吃驚之餘大叫起來,沒想到實力高超的陳阿扁竟然都不是葉青的對手。再不顧是否會誤傷陳阿扁,盡起內息,滋滋刀光劍芒圍攻向葉青。

    這些人時常為商隊護行,精通合擊。這一次為救陳阿扁脫出困境,出手不留情,頓時逼的葉青不得不後退,以避其鋒芒。不過對方結成天羅地網,前後左右竟沒有葉青迴旋餘地,眼看刀劍加身。

    葉青手中秋水劍陡然一亮,轟隆隆,突然萬里晴空放出雷聲。

    閃雷三擊:一雷傾天擊……

    二雷覆地翻……

    三雷幻境人蹤滅……

    危機關頭,葉青深吸一口氣,內勁流出丹田,一道劍芒「滋……」如同撕布一般,透出劍尖三寸。周身十丈之內,劍光如雷光,捲起地面無數塵土,形成黑云一般的存在,道道劍氣交織,發出轟隆雷聲。

    「快退……」

    剛攻擊到葉青身上,就感覺身體被一股大力擊中,半邊身體發麻,一道劍光割裂胸前,嘩啦一聲,衣襟碎裂。一道尺許長的血口,深可見骨。

    見葉青發出如此恐怖的一擊,眾人心中驚駭,大吼一聲,就要退後。可終於還是有幾人反應慢了一點兒,被葉青的劍風捲住,逃脫不得。他們可沒有郭義兵強悍的實力,被閃雷二擊劍勢困住,轟轟雷聲鑽入腦海,一時間幻象頻生,只覺自己被困於雷電世界。天雷噬神,罡風襲體,眼前突然一黑,再不省人事。

    這邊葉青剛剛轉危為安,另一處被圍攻的流楓御更是大發神威。手中青城劍每一擊每捲出幾十道劍光,呼嘯劍氣遍佈周圍。

    魔道之劍之一劍震乾隆

    突然青城劍化作一道龐大劍影,由天空數丈高處豎斬而來,轟……

    猶如地震,正圍攻流楓御的眾人,只覺地面晃動數下,身體站立不穩,好不容易形成的合擊之勢,頓時被擊破。

    魔道之雷霆萬鈞

    一劍即出,流楓御再無留手,魔道之劍第二劍再次發生,轟隆隆雷聲憑空響起,比之葉青閃雷三擊更加氣勢寵大。劍光分化,一為二,二為三,剎那間,整個天空都被青色劍氣蘢罩,青如閃電,游離在眾人身前。

    啊……

    其中一人被一道劍光穿胸而入,一聲慘叫,仰面倒地,胸中彪出三尺高的血箭,還不等血箭落下,又一道劍光襲來,「撲」的一聲,血箭被擊散,化作點點血雨散落地面。

    看到圍攻之勢已經破,流楓御手中青城劍向上的撩,看中後退的李登記,一聲大喝:「接我殺道之劍」

    一股衝天殺機遍佈周身十丈,青城劍嗡嗡作響,「滋……」一道劍光破劍飛出。

    殺道之破空

    破擊,長空,幻滅

    一劍擊出三種劍意,三式為一劍,流楓御身體突然橫飛,無匹劍氣帶著凌厲的殺氣直接攻向李登記。

    李登記被這一擊嚇壞了,滔天殺機壓迫而來,讓他心神為之一奪,剛才還威風凌凌的神態,此刻如喪家之犬,恨不得能飛天鑽地,馬上逃的無影無蹤。

    被流楓御一劍破敗合擊之陣,蔣介之內心之驚駭,簡直無法用語言表達。他見識過葉青的劍法,已覺威力無滔,不敢正面葉青,這才加入圍攻流楓御戰圈中。沒想到流楓御更是恐怖。

    殺道之劍一出,他肝膽俱裂,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根本不顧同門師兄弟之誼,連滾帶爬就往峽嶺裡逃去。剛一入峽嶺,連頭都不敢回,翻上一匹馬逃往峽嶺另一個出入口。

    「蔣介之,你這個王八蛋不要逃……」

    流楓御破空一擊,便讓李登記身受重傷,眼睜睜看著蔣介之飛奪而逃,不由怒極攻心,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衝著蔣介之大聲吼罵起來。此時,他已然明白,自己與陳阿扁被蔣介之騙了。

    流楓御與葉青實力之強,實是他生平所見。便是精武會城的諸多師叔伯比之也不如,沒想到自己不知死活,竟然被蔣介之說動,前來找二人的茬子,這下好了,正中鐵板,殺人不成反被傷。

    李登記被一擊而傷,引起了眾人狠意。若是李登記因此而喪命,他們也活不了,只得齊齊再攻向流楓御,以解救落於絕境的李登記。

    就在流楓御再次被圍起來的時候,突然天外一道大喝聲震的眾人耳中嗡嗡直響,手中的刀劍不由一頓,讓流楓御脫身而出。

    「賊子好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以多欺少,嘗嘗我的明道三清劍」

    話音剛落,天空中「滋滋滋……」一連數聲,只見好幾道白光自天外而來,劍氣劃破虛空,直接飛擊在精武會館眾弟子刀劍上。

    噗噗……

    劍氣過後,再又是好幾聲如中敗革的悶響聲。「哎哇……」慘叫頻生,幾名精武會館弟子突然倒在地上,翻滾著嘶喊起來,不過片刻全都暈死了過去。

    這一變化來的太快,眾人只是眼前一花,便有數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流楓御看到突然出來一個年青人,不由驚愕莫名,初開始還以為是對方的援兵,後來看到此人一出現,就對著精武會館眾人發一通大招,連著放倒好幾人,不由大喜。

    手中青城劍「噗滋……」一聲,劍芒吞吐而出,捲起風漩,乘圍攻自己的眾人一時失神,激發十幾道劍氣,身體閃爍,幻成一串殘影。

    「咄」

    騰身半空之中,流楓御手中青城劍瞬間抖出幾十朵劍花,蘢罩在周身十丈之內,凡與他近身者,皆都中劍倒地。

    這一變化來的突然之極,身負重傷的李登記剛緩和氣息,看到好幾個與自己一同出來的師弟被流楓御劍光罩體,每一朵劍花落在身上,便有一人倒地。才七八息時間,圍攻流楓御的眾人全部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你殺了他們?」李登記目眥欲裂,朝著倒地的眾師弟們厲聲大吼起來。這些人可都是精武會館的中堅力量,沒想到卻因自己而折損在這裡。

    李登記突然想到蔣介之,這個混蛋,勢頭不對,轉身就跑。也怪自己平素傲慢,一副天老大,我老2的樣子。能把郭義兵打敗的人,怎麼會是簡單的人物。可惜,當時被蔣介之一番花言巧語,自己竟然也是混了頭,就來這裡伏擊人家。這下好了,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回到上黨城,師父不把自己剝皮拆骨才怪。

    「逃,離開晉國……」

    這個想法忽然頓出來後,把李登記嚇了一大跳,慌忙甩了甩頭,要把這個念頭甩走,腦子裡一會是被師父斥責的樣子,一會兒又是精武會館對自己懲罰的情景,讓他不寒而慄。十幾個精英弟子死在這裡,便是師父再護持他,也不能逃得過弄罰了,李登記一念至此,逃跑的想法佔據上風,連滾帶爬就向峽嶺處逃去。

    「哈哈哈,終於被老子追上了,你小子倒是跑呀,從秦國逃到晉國,很能逃是吧。爺爺被你害的,一個多月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吃過一頓好飯,更不用說找個妞輕鬆了。弟兄們,給我宰了這個子。」

    正當流楓御要追到李登記身後一劍結果他,忽然從峽嶺內衝出二十多人,一身黑衣,滿臉陰冷的樣子。為首一人看到剛才出現的那個青年人後,眼睛突然一亮,興奮的大叫起來,似乎在發洩著自己的不快。

    「簡老大,這麼多人,怎麼辦?」

    「哼,還能怎麼辦,全都宰了。若是讓秦國那群禿驢知道了咱們的行蹤,還能有好?」

    「弟兄們,跟我上,凡是能站起來的,全都宰了。」說話的人,大吼一聲,舉起手中鋼刀向峽嶺口眾人衝了過來。這些人實力很強,出手更是狠辣無比。走到精武會館眾弟子跟前時,聽到喘氣的,就一刀捅過去,撲噗一聲,倒在地面上的人,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全被殺死。
pkpkpo 發表於 2011-6-10 00:08
第二五O章 三人行(下)

    從這些黑衣人出現到現在才只片刻時間,精武會館的眾弟子們就被殺的只剩下五六個人。李登記沒想到這夥人如此狠厲,心中寒氣大生,連忙朝為首的那人大叫求饒起來。

    「別殺我,別殺我,我是精武會館的弟子,別殺我……」

    李登記突然一叫,其他人也都沒了鬥志。這些來歷不明的人,明顯就是在追殺剛才那個年青人。實力強,下手又狠,讓他們心裡害怕不已。

    「閉嘴,這些人來歷不明,一看就知不是好路數。兄弟們跟他們拼了,說不定還能有一絲生機。」陳阿扁見所有活著的師弟們毫無一點鬥志,心中一急,大聲狂吼起來。李登記已經被嚇破膽了,這次不死,回到精武會館也將成為一個廢人。

    「陳師兄說的在理,兄們們,跟他們拼了」

    簡老大看到精武會館想跟自己一方拚命,臉上帶著一絲獰笑,朝身邊眾手下猛的一揮手,猙獰道:「想拚命,給我宰了他們。那兩個小子也不要放過」

    「殺」

    二十多個黑衣「唰」的一下子,把所有人圍了起來。這可正是報應不爽,剛才精武會館眾人還威風凜凜圍攻著流楓御與葉青兩人,這才多大功夫,就被眼前這一群來歷不明的黑衣人反包圍起來。

    「殺」

    陳阿扁手中長劍一揮,帶頭迎上黑衣人。他身後還余五位師弟,能在此時還活著的,自然是實力不弱。一股凶氣被激起後,戰鬥力不降反增,連劈數道刀光,以陳阿扁為首,結成合擊之陣,衝向黑衣人。

    雙方剛一碰撞,就有兩位黑衣人倒地,沒有一點聲息。這些黑衣人太輕敵,精武會館六個弟子,實力可不是他們想像中的那麼弱,個個都是三鼎高段實力。

    「哈哈哈,痛快,實在是痛快」

    這兩伙人狗咬狗,才一交手,黑衣便被殺了好幾個。精武會館的人初交戰得勝,士氣大盛。對付流楓御葉青他們實力相差太多,一身戰力十成只能發揮七八成。

    可這些黑衣人就不一樣了,只有少部份與自己實力相當,剩下的全都不如自己。一時間,黑衣人陣腳大亂,被殺的連連後退,等到簡治宇反應過來時,二十多名手下,已經被殺了十多個。

    精武會館的人也不好受,本來人數就少,剛剛又經歷過一場大戰,體力下隆的厲害。銳氣一失,戰力迅速下降。開始有人受傷倒地,被黑衣人一湧而上,亂刀砍死。

    「哈哈哈,簡治宇,你沒想到吧,從秦國追著我一直到晉國,上百手下被我殺的幾乎全軍覆沒,今**就要變成光棍司令嘍」

    這個青年看到眾多黑衣人與精武會館的人搏殺,剛一交手,就被殺了大半,看著簡治宇黑如鍋底的臉,心中大感痛快,得意的大叫起來。

    「方羽小子,我簡治宇不殺你,從此以後就不配叫草上飛虎。哇呀呀……」簡治宇被方羽刺激到痛腳,氣的哇哇大叫,手中鋼刀猛的向前一揮,一道匹煉飛出。

    轟

    精武會館一位弟子被他一刀劈飛,身首離分。一口悶氣發洩而出,簡治宇衝到陳阿扁身前,刀刀致命,劈的陳阿扁布布後退。眾弟子合擊之陣被破,十來個黑衣人圍著剩餘的三人亂刀加身。

    「啊……」

    連起數聲慘叫,精武會館餘下三人終於被殺死。聽到師弟們的慘叫,陳阿扁心神一神,手中長劍不由一頓。簡治宇搏鬥經驗何等豐富,馬上欺身攻來。手中內勁加持刀身,「呼……」刀光飛捲,帶著呼呼風聲,被簡治宇脫手飛出斬向東阿扁。

    「鐺……」

    陳阿扁匆忙舉劍格檔,一股龐大的力量從劍身上傳來,陳阿扁胸口如被萬斤巨石壓迫而來,喉頭一甜,「哇……」一股鮮血噴出,整個人被擊飛出去。

    簡治宇一身功夫全在一雙肉掌上面,大力金剛掌剛猛無匹。陳阿扁一招盡失先機,簡治宇飛身而上,右手反向一抄,運起全身勁力,一掌拍出,帶著呼嘯風聲。掌風壓迫的周圍數丈之內形成真空。

    只見陳阿扁周身一丈之內,空間內陷。一道掌風凝成實質,正中陳阿扁胸口。「喀嚓……」胸骨斷裂的聲音傳來,大力金剛掌侵入陳阿扁體內,全身筋骨被掌勁折斷,骨裂聲此起彼伏。

    嗵

    陳阿扁摔倒在地上,濺的塵土飛揚。嘴裡不斷的溢出鮮血,雙目突出,胸口內陷,眼見是活不成了。

    「大力金剛掌?」方羽失聲叫了起來。

    聽到方羽的話,流楓御與葉青身體一震。先前他們還聊起過極西九大宗派,這次前往秦國,就想著如何才能見識到金剛門這門天級絕學,沒想到願望實現的太快,還沒等他們到達秦國,就見識到了。

    這大力金剛掌確實霸道,掌勁剛猛,只看了一眼,就讓人心驚無比。陳阿扁也是位四鼎初段武士,雖然剛才與自己大戰過後,消耗嚴重,戰力減半。可終究是一位四鼎武士,被簡治宇一掌給拍死,難怪流楓御與葉青驚駭莫名。

    剛才還是一個大活人,威勢滔滔,這會兒已經變成屍體,前後反差之大。

    「閣下是秦國金剛門弟子?」葉青突然問道,對於金剛門他不敢怠慢,極西九大宗派,可不光名號叫的響亮,而是千多年的底蘊造成。不知出了多少驚才絕豔之輩,曾經創下過無數郝郝威名。

    「哼,他哪裡是什麼金剛門弟子,不過是個叛教之徒,欺師滅祖之輩,人人得而誅之。」方羽面帶不屑的說道。

    「哦,原來如此,這就好辦了」聽到方羽的話,流楓御與葉青僅有的一點顧忌,完全消失。此人殺了這麼多精武會館弟子,手段狠辣,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想到這裡,流楓御朝葉青看去,見葉青也看過來,二人相顧一笑,微微點了點頭。這個袁大頭簡治宇是當定了,到時讓精武會館滿世界尋找兇手去吧。

    「小子死到臨頭,還牙尖嘴利,看掌」簡治宇本來想著用扯一扯金剛門的虎旗,用來嚇唬一下流楓御與葉青,沒想到被方羽一口道破。大怒之極,反手一掌拍向方羽。

    看到簡治宇招呼不打,一掌拍來,方羽身體連忙後退,手中白虹劍一道劍光斬出。「嘩啦……」一聲,劍氣割裂掌風,如同撕裂一塊破布般。凝煉無匹的大力金剛掌勁被一劍削成兩半,最終消散。

    「兩位兄台還準備看熱鬧嗎,此人如今是南海毒龍島的爪牙,已成邪道巨惡。今日不除,往後將不得安寧。」方羽一劍破去簡治宇的大力金剛掌,身體突然騰空飛起,白虹劍一道劍芒斬出去,得空朝流楓御與葉青大叫起來。

    「你找死」聽到方羽鼓動流楓御與葉青出手,簡治宇心中一急,怒喝一聲,一雙肉掌上下翻飛,向空中的方羽拍過去。

    萬化朝天

    隨著簡治宇一聲大吼,大力金剛掌威力最強悍的一招攻向方羽。頓時,空中出現一道淡金色的掌印,周圍空氣一下子完全凝固起來,只餘一隻三尺大小的掌印,自高空中向方羽拍下。

    方羽面色不改,手中白虹劍「滋……」一道劍芒激出,對著地面的簡治宇冷哼一聲,「你當我沒有絕招嗎」說罷,身體突然橫移一丈有餘,幻數數道殘影,脫離萬化朝天的掌印蘢罩之下。

    轟

    淡金色的掌印拍在地面上,遠處的流楓御與葉青只覺地面一陣晃動,一股強大的風力襲來,面帶異色。這一掌,威力之大,實乃他二人生平僅見。大力金剛掌,名不虛傳,今日終於見識到了。只是簡治宇實力不強,大力金剛掌剛強有餘,而後繼無力,這一掌拍出,簡治宇至少要十息時間才能緩過勁兒來。

    明道三清劍之太清劍

    方羽一聲輕喝,手中白虹劍發出一道濛濛劍光,穿破虛空阻隔,直擊數丈之外的簡飛虎。「滋……」劍身近敵,突然一道無形劍氣激出,欲要把簡治宇一劍穿心而過。

    「來的好」簡治宇眼看劍氣穿心,不驚反怒,一道掌風拍出,迎向方羽的劍氣。劍氣掌風相撞在一起,「噗……」的一聲輕響,掌風湮滅,劍氣消散。

    方羽似乎早知如此,白虹劍再次揮出一道劍氣,無形劍氣劃破虛空,發出尖銳的聲音,簡治宇身體猛的後退兩步,腳下用力一跺地面,騰空而起,飛出劍氣蘢罩範圍。再方羽變招之空隙,深吸一口氣,大力金剛掌再次發威。

    玉清劍、上清劍

    明道三清劍乃是上清宗絕學,威力滔天。以有形之劍化無形劍氣,無堅不催。方羽雖然修行時間不長,無法在三種劍意間自如轉換,可依招而使,威力也已經極強。只見滿天劍氣,帶起呼嘯聲,布下層層劍網,迎向空中的簡治宇。

    看到方羽與簡治宇打的不可開交,流楓御與葉青互視一眼,各自抄起寶劍,衝向黑衣人。這裡是交通要道,待得越久,越容易被發現。先解決這些黑衣人,再合三人之力滅了簡治宇,馬上離開這裡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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