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劍客 作者: 明天修道 (連載中)

peter8764631 2011-4-2 23:30:3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2 119948
pkpkpo 發表於 2011-5-1 00:21
第一九八章 激戰

    段處於一出手就是必殺的雷霆一擊,而背後就是鎮天山的峭壁,流楓御已經無路可退,不過他並沒有因為對手的強大而失去戰鬥的意志,在狂風襲來的瞬間,他的心神已經覺察到了段長處於劍主攻的方向。

    「破擊」

    流楓御沉喝一聲,長劍筆直向前刺入了風暴當中,劍身上透出青色劍芒竟然使出殺道劍法的破擊劍意。七十二劍在一瞬間使出,形成一道銳不可當的劍芒,似乎要把天都擊出一個大洞。

    他面色沉靜,臉上並無一點表情,雙眼精光四溢,手中青城劍發出「嗡嗡……」的顫音,似金戈鐵馬萬軍衝鋒之聲,又似萬箭破空的呼嘯聲。只是劍顫音,竟然有十幾種合聲,似組成一首將軍破陣之曲。

    鏗金屬撞擊聲驟然響起,肆虐的風暴驟然一窒,趁著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流楓御施展身法猛然向著右側方向疾掠,硬生生地撞破了狂風的阻截衝了出來

    周圍熟悉的世界重新回來,流楓御成功地突破了段處於劍風的控制,不過他身上卻多出了四五道傷痕,全都是被氣勁風刃割傷的

    沒有絲毫的遲疑,流楓御全力施展身法向著前方的森林掠去,只要在茂密的樹林當中,段處於的劍法定然會大受限制,那麼他逃脫的機會將大大增加

    但是段處於的速度一點都不比他來得慢,肩膀一晃,沒怎麼動作就像是閃電一般掠到了流楓御的身後,長劍帶出一道銀亮的劍芒狠狠地揮劈了下來。

    聽到身後襲來的勁風,劍芒「滋滋……「的吞吐聲,流楓御猛然停下腳步一個側身躲閃,流楓御揮下的長劍頓時落了個空,由於速度太快,身形立刻超過了流楓御。

    如此絕佳機會,不給也來一記狠的,還當自己隨他揉捏了。瞅準機會,流楓御手中青城劍由下至上斜斜揮出,一劍砍在了段處於的脖頸上

    這一招反擊絕對精彩犀利,躲閃反擊一氣呵成。流楓御把身法與劍技完美的合二為一,速度之快,出招之狠,劍光之迅,就跟神仙揮揮手便讓天地變換,滄海桑田。劍法身法渾然一體,姿勢之優雅,出劍之從容,實在炫目之極。

    任是段處於實力之強也來不及閃避,可這並不能幫助流楓御反敗為勝。帶有破天一擊力量的劍鋒在距離段處於脖頸不過半寸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

    儘管流楓御全力反擊之下切入了段處於的護身勁芒之中,可「破擊」所能擊破的極限只達到四鼎中段的護體勁芒,,面對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個境界,已經達到四鼎高段巔峰的段處於,這一劍雖然完美無比,卻又顯得是那麼的無力

    段處於的護體勁芒只是波動了一下,劍鋒斬中的部位透出耀眼的光芒,停下腳步的段處於獰笑一聲,轉身揮劍攔腰砍向近在咫尺的流楓御,藍汪汪的長劍氣芒爆閃。

    近身破天一擊也奈何不了對方的護體勁芒,流楓御馬上知道不妙,立刻撤劍回擋,截住了段處於的必殺一劍,兩把劍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鏘

    一股強橫到了極點的力量從兩劍相交的部位湧出,衝破流楓御護體氣勁,迅速湧入了的體內,讓他整個人不由地倒飛出去,足足飛出了五六米遠才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樹上停下。

    勉強站穩,流楓御感覺到眼前一黑,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內腑火辣辣地疼痛兩人短兵相接當中,段處於的內氣通過劍擊攻入他的體內,一舉摧毀了他的護體氣勁,經脈內腑因此受了不輕的傷。更加可怕的是,這股狂暴的內勁還在他的體內繼續肆虐,似乎要將他的軀體徹底撕得粉碎才肯罷休。

    好在流楓御的內息極為凝煉,不比四鼎武士的內勁差多少,對方的內勁一入體,流楓御便蕩直全身氣血,內息從丹田之中奔騰而出,把對方的內勁沖散大半,可還有一小半留在體內,足以使他身受重傷。

    「三鼎和四鼎的實力雖然想差不大,可並不是沒有差距,三鼎高段巔峰的內息與四鼎高段巔峰的內勁還是有些質的差距的……」

    完全佔據了上風的段處於並不急於展開追殺,揚劍淡淡地說道:「反抗只能增加你的痛苦,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

    「你的廢話太多了」

    流楓御艱難地挺起了胸膛,他的身軀因為超負荷運轉內息的緣故微微顫抖,好在是把對方侵入體內的內勁給沖散消融了。雖然不敵段處於,但流楓御的眼中戰意卻沒有消失半點,愈發的洶湧澎湃

    此時,他不光再沒有逃遁之心,反而要絕死一擊,戰勝眼前之人。

    「剛才我一意逃遁,失了銳芒,這才被他輕易打敗。這次,我絕不逃遁,拼著身死,也要與他一戰。」

    流楓御目光堅定,身體之中,積蓄於丹田和經脈中的內息在外來力量的壓迫下瘋狂地流轉著,有如凝質的內息通過密如蛛網般的大小經脈匯聚到一起,磨碎對方的內勁,再被氣血吸收,以此來補充氣血的損耗。

    不僅僅如此,青城煉氣訣本就是他從青城心法中悟出。

    劍修者,剛不可折,以無可抵擋之勢斬盡一切攔路之樁,從而溝通天地法則,悟的天人之境飛昇成仙。流楓御雖然不可能達到這等境界,可他的青城煉氣訣卻把這股意境完美的融入到功法當中,哪怕受到至強力量的壓迫也絕對不會屈服,欲戰欲強。

    所以段處於攻入他體內的內勁雖然在前面佔了一點便宜,後來反而將他的潛力給徹底逼迫了出來對於青城煉氣訣的理解更上一層樓,連帶著青城心法也有所領悟。

    雄渾鋒銳的內息以極快的速度在流楓御的體內膨脹壯大,青城煉氣訣全力催發,流楓御心神冥冥,一點靈光迸發,默念青城劍訣,氣勢越來越強。

    段處於當然不可能知道自己侵入流楓御體內的內勁,被他完全消化,而且還讓流楓御另有怕悟。只是流楓御氣勢一節比一節高,如此變化,他還是敏銳地覺察到自己前面的這名少年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

    只不過說一兩句話的時間,原來被徹底壓制並受了重傷的流楓御驀然間氣勢大漲,彷彿剛剛服下某種靈丹妙藥般恢復了戰力,竟然隱隱有能與他分庭抗禮的趨勢

    如果給這個人一點機會,恐怕要不了多久自己不僅殺不了此人,還有可能被反傷段處於的心中不由地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突然殺心暴起,恨不得馬上把眼前之人殺之而後快。

    還沒等他發動,流楓御已經依蓄勢完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長氣,稍稍彎下了腰,雙眼中爆出讓人不敢逼視的精芒,他身上的肌肉一塊塊隆起,驀然勃發的外放氣勁將上半身的衣服撐的鼓鼓的,若不是藍色外衫乃是一件寶衣,可能就被氣勁撐爆了。

    幾乎就在他氣勁外放的同一時刻,流楓御像是一張繃緊到了極致的弩弓突然發射,連人帶劍化作一道巨大的白色劍芒飛向不過幾米外的段處於

    「刺劍式」

    流楓御竟然使出了御劍術,人劍合一,劍一動,剛身體馬上反應過來,附在劍上向面前的段處於殺將過去。劍芳吞吐三尺,帶起一道銳利的劍風,如同氣箭,肉眼都能看到。滋滋的破空聲,就跟導彈發出的尖嘯聲一般,撲天蓋地,氣勢蘢罩周圍十丈空間。

    段處於還從來沒有見過或者聽說過這樣的劍法和武技,只是稍一猶豫就讓劍芒撞個正著,身軀被撞得向後足足滑出了十幾米才停了下來,在林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痕跡。

    劍芒散盡,卻只見流楓御和段處於兩人相距不過一米對峙著,流楓御手中長劍刺穿了段處於的護體勁芒,長劍刺入了他的軟甲當中,入肉三分。

    而段處於的一隻手握住了流楓御的青城劍的劍身,右手所握長劍抬起又重新放下。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樹林中靜悄悄的,只有瀑布衝落在水譚中隆隆作響。

    段處於先是茫然,而後眼中又露出訝然的神色,他體外的護身勁芒完全崩潰,流楓御人劍合以御劍術中的「刺劍式」產生的劍芒硬生生地突破了他身上軟甲的防禦,半隻劍身刺入體內,這種力量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不明白為何流楓御才只三鼎高段,竟然能使出只有傳說中七鼎高手才會的飛劍離手劍術。

    現在無暇去思考這個疑問,因為從流楓御的劍身上源源不斷地湧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如同利刃一般導入自己的體內,青城劍更是發出「嗡嗡……」的顫動,一股股內息鑽入段處於的體中,如他一旦鬆手,流楓御的長劍將毫不猶豫的刺入他的胸膛當中

    「我真是低估了你……」段處於陰沉的臉上透出幾分猙獰,一對灰黑色的雙眸中閃出兩道精光,「不過,今天你不是死定了」

    話音一落,段處於身上勁芒再次燃起,他握住流楓御青城劍劍身的左手越加用力,左手長劍的手逐漸向外推,劍鋒再度揚起
pkpkpo 發表於 2011-5-2 00:31
第一九九章 戰後

    段處於身上的勁芒再度燃起,一手緊緊的握著流楓御的青城劍,另一支手中的長劍邁漸向外推,劍鋒揚起,就要向流楓御拚死一擊。

    在這樣的情況下,流楓御唯一的選擇只能是棄劍後撤,但是他會失去了手中的武器。要知道流楓御的一身功夫全在手中的長劍上,若是失去劍,那麼他更加不是段處於的對手

    怎麼辦是放棄還是繼續?流楓御眼看著段處於手中劍鋒揚起,劍芒透劍而出,用力撥了一下劍,竟然穩絲不動,流楓御只得放棄手中的青城劍。

    不過他可不會坐以待斃,鼓蕩氣血,內息遊走於全身,青城劍突然一震,流楓御馬上後退。段處於見流楓御棄劍後退,興奮的哈哈大笑道:「今**死定了,有劍都不是我的對手,棄了劍,你不過是一隻沒有爪牙的老虎,給我去死」

    段處於手中長劍隨著他一聲大吼,迸發出一道劍芒,劍光亮爍,直奔流楓御飛來。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青城劍,臉上呈現出一股瘋狂之色。

    「咄」

    流楓御心念一動,口中大喝一聲。段處於的長劍已經快要砍在他的身上,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側面突然傳來了利刃破空的聲音,一道雪亮的利刃驀然凌空飛來,兇猛無比地砍中了段處於的頭顱

    青城劍與流楓御早就心靈相通,剛才他棄劍後退,已經在裡面渡入一股內息,只要自己心念一動,以御劍術驅動,青城劍便能對段處於發出置命之擊。

    果然,段處於面現瘋狂,一心要殺死流楓御時,青城劍突然劍光大起,在他胸口用力一絞,段處於吃痛之下連忙鬆開此劍。「滋……」一聲破空聲,青城劍刺穿段處於胸口,在空中繞行一匝,就在段處於長劍斬中流楓御時,一道無匹劍芒斬中他的頭顱。

    「怎麼會這樣?」眼看就要一劍殺死流楓御,段處於臉上的猙獰笑容驟然凝滯,鋒銳的劍芒劈開顱骨足足一半嵌入了他的頭顱當中,白花花的腦漿混合著鮮血從撕開的創口湧出,就算有絕世神醫在旁也無力回天。

    「呃……」帶著無比的不甘,段處於鬆開了手,右手長劍無力墜落,生命的華彩從他的雙眸中漸漸消失。

    嘭

    段處於重重的倒在地上,嘴裡發出「呵呵……」的吐沫聲,手臂堅難的抬頭,指向流楓御。可能這個動作對於現在的段處於太難了,用盡了全身力氣,手臂才舉了一半,就被插幹了全身的力量。

    嘭,段處於眼睛完全失去了光彩,手臂亦掉在地上,再無聲息。

    流楓御「呼……」的一聲,長長出了口氣,這才放鬆下來,只覺全身無一處不疼,伸手用力一朝,青城劍「滋……」一聲飛過來,一聲脆響插入劍鞘之中。流楓御全身癱軟,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

    那段處於即使被自己重傷,依然還在輕視自己。又不明白自己青城劍在十丈之內如臂指使,這才中計,被自己反敗為勝。

    「獅子搏兔尚用全力,何況生死交鋒。今**死在我的劍下,是你沒有把我當成真正的對手。他日,我若與不如的人死戰,定將他當做我最大的對手,將其格。這即是對自己的尊重,也是對對手的尊重。」

    流楓御緩過一口氣後,走到段處於的身邊,用劍把他的外衫撥開,露出了裡面那件護體軟甲,眼睛一亮。也不顧對方身上的血跡,雙手齊上,把段處於撥了個精光。手指撫摸著這件軟甲,柔滑如獸皮,也不是用何種凶獸製作成的。

    「好東西,表面竟然與鐵甲一般無二,我正被追殺,有了這件軟甲,逃離此地的機會再增三分,就不客氣的笑納了。」流楓御拿著這件軟甲走向數百米外的小河,裡裡外外清洗乾淨後,順手穿在體內。在用外衫一罩,任誰都不會發現。

    再次走到段處於身邊,撿起他的劍挖了一個坑,給段處於起了一個墳堆後,這才有功夫看望段方。

    此時的段方依然暈迷未醒,不過臉上紅暈許多,看來性命無礙。流楓御看著段方,想不出如何處理他的方法。殺了,流楓御搖搖頭,他還沒有這般下作,乘人暈迷不醒下殺手,此非君子所為。儘管流楓御不是君子,可也不是那種在人背後捅刀子的小心。

    帶在身邊,流楓御又搖了搖頭。把段方抱起來,放在一處乾淨的地方,又為他清洗一番後,從懷裡掏出一顆精氣丸,給也服下,發現段方呼吸越來越平穩,這才松了一口氣。

    咕……

    肚子突然響了起來,流楓御不由皺起了眉頭,自從早上到現在他一點兒東西都沒有吃,經過一番廝殺後,體力消耗嚴重。這會兒肚子一響,只覺有股胃酸翻湧,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對了,那頭紅睛虎」流楓御腦子靈光一閃,這才想到被自己殺掉的紅晴虎,連忙起來,三步並兩步四處尋找起來。

    走出一里多,這才看到一頭猛虎躺在地面上,一動不動。流楓御大喜:「找到了,今天就吃你了,哈哈」快步走到紅睛虎身邊,流楓御把段處於的劍撥出來,開始割肉。

    虎骨虎血乃是上佳的補氣之物,虎肉不好吃,但也比沒的吃要強。一番撥皮拆骨後,流楓御用虎皮兜著一堆零碎回到剛才大戰的地方。

    虎血可以直接服用,流楓御體力氣血損耗嚴重,也不管是否腥臊,一口氣灌了十幾大口,這才感覺到肚子不那麼空蕩蕩的難受。一絲力氣從體內生出,氣血動行,開始吸收虎血中的精氣,全身暖洋洋的,忽然讓他有種想要躺下睡一覺的感覺。

    把虎肉烤熟流楓御大吃一頓後,開始盤膝坐在原地打坐起來。這裡一時半會根本不會再有人到來,流楓御放心的很。直到過了午時,流楓御這才施施然睜開眼睛,起身伸展著腰作了幾個動作,體力完全恢復,可氣血消耗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恢復的了的,再加上他體內體外的傷勢,想要恢復如初,非的靜傷十天半個月才行。

    不過現在流楓御被追殺的緊,哪裡有時間,只求出了青海林原後,再找個地方好好休整一番了。

    回頭看了一眼段方,正睡的香,氣息已經完全穩固。流楓御走到他跟前,緩緩蹲了下來,探了探他的脈搏,不住的點頭。

    「胸口被刺了一劍還能活下來,你的命也夠硬的,難怪那位段大公子要置你於死地。」流楓御正要起身,突然「咦」了一聲,伸手向他胸口摸去,根本沒有感覺到他的心跳,不由驚異,再向另一邊摸去,不由吃了一驚,隨之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不死小強呢」流楓御這下子完全施然了,這段方與常人不同,心臟長在另一邊。難怪段處於在他胸口刺了一劍,只是讓他重傷,卻無性命之憂。身體如此異狀,別人竟然不知道,這段方藏的可夠深的。

    「走眼了,走眼了,本來看你一副豪氣衝天的樣子,沒想到也有些心機。這下好了,天黑後,想必就能醒過來,我可不能在這裡陪你浪費時間,還是逃命要緊」

    流楓御站起來,向四周察看一番,認準一個方向,身體騰空而起,腳尖在樹冠上輕輕一點,身形衝出十丈有餘,在空中在一折身扭腰,一連變換數次方向,幾個起落消失在樹林裡。

    等到流楓御離開不過半個時辰,段方身體突然動了一下,嘴裡輕呼一聲,可能扯著傷口,呲牙咧嘴,兩道精光從眼晴裡迸射出來,緩緩坐起身來。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沒有歡喜也沒有怒色,只是衝著流楓御離開的方向看了眼,掙紮著站起身,目光再次看向段處於的墳堆失落中帶著一絲恨意,站了好一會兒,這才步履蹣跚向另一個方向離開。

    流楓御一心逃命,想著盡快離開青海林原,一路不停,從午後直到傍晚這才停了下來。一口氣奔出二百里,饒是他身強力壯,也有些吃不消。不得不在天色將黑時,找一個宿營地,先休息一晚。

    自從進入青海林原,與他形影不離的赤龍就被他趕向另一個方向。只要出了林原,自然能與赤龍會合,到時段家就不可能再追上自己了。

    尋了些食物,流楓御隨意做熟了,三八兩下子吃完後,開始盤膝打坐。如今他五腑受傷,想要恢復,只能靠氣血激刺生發五氣,來一點點自我治療,其它方法根本沒有用處。

    沒有達到四鼎時,五腑是最最脆弱的時候。輕傷倒了罷了,靜傷幾十天,再服用些藥草,慢慢調理不會留下後患。最可恥的就是重傷,沒有特效藥,就是好了之後,也會留下病根,日後若想要突破到四鼎,比別人難上數十倍,想要追求無上武道幾乎不可能。

    一夜無事,第二天還只是濛濛亮,流楓御就開始離開宿營地,向西南方向而去。他雖然內腑受作,卻不妨礙他動用內息,運行氣血。因此速度極快,身體每一閃現,都有十多丈遠。二三里地,片刻即過,這一路上更是不斷變換著方向,時而向北,時而向東。

    遇到樹林時,更是腳不沾地,在樹冠上微一借力,就能滑出十幾丈,然後再折向西方。目的就是迷惑段家的追兵。

    好在與段處於大戰後,否極泰來,一連十幾天都沒有遇到段家的追兵。使流楓御可以每天晚上安心調養內傷,等到他出了青海林原後,已經完全恢復。
pkpkpo 發表於 2011-5-2 00:32
第二OO章 再遇畢加

    當初從塔乾沙漠拐入青海林原時,流楓御就把赤龍趕向另一個方向。赤龍雖然不捨離開自己的主人,但已經通靈,見流楓御無論如何不讓它跟著,只能繞著青海林原向另一個方向奔馳而去。

    流楓御這麼做也有他自己的目的,青海林原地處西北高原,多山地森林,赤龍進去後根本發揮不出它的速度,反而拖累流楓御。段家在後面不依不饒的追殺,流楓御很擔心赤龍進入林原後,發生意外。

    如此,不如叫它從另一個方向奔跑,到達西南方等待自己。這樣還有個好處,就是可以迷惑段家的追兵,在他們不知道自己是否虛晃一槍騎著赤龍向另一個方向逃跑,還是獨自一人進入青海林原,就不得不分兵而追,流楓御壓力也能減輕不少。

    實際上,流楓御的計謀成功了,段家追到青海林原前,看到跟蹤的馬中蹄印,不得不分兵。段方帶著部份葬花武士與段家家兵進入林原。段天明則帶領著另一隊人馬追向赤龍,讓流楓御不至於面對這個五鼎高段武士。

    經過十幾天狂奔,流楓御終於從青海林原裡出來。此時,他精神疲憊,剛一出林原,就奔入群山中,先找個地方好好休整幾天,才準備尋找赤龍。

    這裡地處涼州西南,已經不屬於涼州地界。向西再走半個月,就能到達極西之地。是個三不管的地帶,因此馬匪山賊眾多,想要安全通過此地,要麼是實力高超之人,要麼成群結隊組成一個臨時大商隊,才不會被馬匪山賊劫掠。

    流楓御從山裡出來的後,並沒有急著前往極西之地,而是在周圍數百里內尋找起赤龍來。赤龍跟隨他已經有兩年多時間了,被他以特殊方法訓練,已經進化成凶獸,感覺靈敏,一般二級凶獸都不是它的對手。流楓御一點都不擔心它的安全,自從出來青海林原後,流楓御尋找一個特殊易發揮的藥草,配製成藥粉,走一路撒一路。

    只要赤龍能聞到這些藥粉散發出來的氣味,就能主動循著藥粉氣味尋找自己。流楓御為了不被段家追兵找到,一斷的變換著方位,卻不敢遠離三百里之外。

    連著十來天,都沒有赤龍的音訊,流楓御頗為擔心,只希望它沒有出了意外才好。隨著時間慢慢過去,還是沒有找到赤龍,流楓御漸漸心急起來。活動的範圍也不斷的加大,希望能盡快找到赤龍。

    這一天,剛到天黑,流楓御停下腳步開始找個避風的地方宿營。大西北有一點兒不好,一到秋天就開始颳風,呼呼的大風,不比大漠中的狂風差多少,區別只是沒有裹帶沙石而已。尤其是到了天黑後,根本不可能趕路。

    「看來赤龍找不到自己,也與這狂風有關。藥粉氣味散發太快了。」流楓御盤坐在一個只有一丈大小的洞穴裡,聽著外面呼嘯風聲,雜夾著山石碰撞聲,心裡暗暗想道。

    只到外面的風聲小了一點後,流楓御這才開始入定打坐。鼓蕩氣血在全身動行,不斷有內息滲入骨髓之中,形成晶芒再流出來。氣血中夾帶著晶芒,開始沖刷起流楓御全身雜質,使他的血肉筋骨越加純粹,不斷強化。

    如今流楓御距離四鼎境界只差一步,因為青城煉氣訣不太適合四鼎修行,他一直壓著體內的內息。每天的功課就是不斷的積累,並利用氣血中提煉出來的內息沖刷筋骨,夯實著自己的根基。

    大風颳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天剛一放亮,風漸漸停了。流楓御走出洞穴中,來到一片被昨晚大風颳成平地的空地,擺開架式,準備打拳。現在每天早上,若有空閒,流楓御都會打一遍五行拳,通過身體力行來感悟五行功法。

    上半冊的五行功,雖然不能鍛鍊內腑,但也有些效果,刺激著氣血不斷向五腑滲入,一絲微弱的五氣從五腑中生出,不斷加強著內腑。效果雖然不明顯,可的的確確起到了鍛鍊內腑的作用。對流楓御來說,寥勝於無吧。

    由此也能看出,五行功被稱為五鼎以下最強的修行功法,並非空穴來風。在沒有達到四鼎武士時,就可以鍛鍊內腑。若流楓御一開始就修行五行功,日月積累下,他內腑的強度當不亞於四鼎初段的武士。可惜的是,流楓御得到五行功才一年多時間。

    因為以前就通過五行拳來感悟過身體的五行之力,流楓御對五行拳的造詣極高。前半冊五行功正好對應五行拳,流楓御打的起勁,五五二十五招拳法,流楓御極為用心,鼓動全身氣息,再以內息加持,每一拳都用出全力。

    嘭嘭嘭……

    拳頭發出的力道,打的周身空氣不斷爆響,一絲汗跡從流楓御額頭冒出來。等到二十五招拳法打完後,流楓御開始按照五行拳的樁法站定,雙腳不丁不八,膝蓋稍稍彎曲,全身筋骨收縮,開始作起吐納呼吸。

    每一次呼吸都帶動著身體內部的氣血汩汩流動,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內息滲入骨髓開始強力衝擊血髓,本已經很少的雜質再次被排斥出來,混合著血跡從體表毛孔滲出。

    剛開始時,流楓御體表滲出的血液是紫黑色的。如今他已經達到三鼎高段,身體通透,氣血強壯,體內的雜質已經極少。因此排出來的血絲幾乎與正常血液想同,只是略帶著一絲清微的腥臭。

    這種吐納方法不是五行功記載,而是流楓御參悟青城心法,以五行功功法為基領悟出來,用來補充五行功的不足。通過五行拳而悟出五種樁法,取金木水火土之意,再輔以呼吸吐納方法,已經成為青城煉氣訣的一部份。

    隨著境界不斷提升,從一鼎到五鼎,每一鼎境界都有五九四十五種吐納,對應人體五行。乃是一種了不得的修行功法。

    流楓御就是憑此來增強體質,減緩內息對身體的負擔,而且還順帶修行。與青城煉氣訣一內一外,一動一靜形成完美配合。

    不過他現在只參悟出前三鼎五行吐納之法,只有得到了下半冊五行功法,才能參悟出後續功法。

    隨著不斷變換手訣姿勢,流楓御終於站完樁功。一口濁氣排出,全身一震,附於體表的敗血雜質全都離體,這才收功。手掌正要向青成劍摸去,突然背後傳來一聲大笑。

    「哈哈哈,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與流楓公子相遇,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緣份啊」畢架一步步向流楓御走來。

    聽到背後的說話音,流楓御氣血一震,立即做出防備。扭頭看到原來是畢加,流楓御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馬就要到極西之地了,他可不想與段家的人想遇,到時不免發生衝突。對付一個四鼎高段境界的段處於就讓他很為難了,段天明名聲在外,自己怕是不能從他手中走過一招,就被擊倒。

    看著畢加向自己走來,流楓御拱手抱拳道:「原來是畢加兄,畢加兄不是在青海林原嗎,怎麼突然到了這裡?」

    聽到流楓御的問話,畢加哈哈一笑道:「流楓公子明知故問,你都不在林原了,我還待著做什麼。不過畢加還要多謝流楓公子援手之德,請公子受我一拜」

    畢加不由分說向流楓御躬身拜了三拜,流楓御大驚,連忙橫移數步躲開。他可不敢受這三拜,這世界武風極盛,習武之人有「腰不能彎,膝不能曲」一說,平白無故受他三拜,流楓御承受不起。

    「畢加這是做何,還請把話說明白,這一拜在下可是承受不起啊」流楓御搖著手對畢加說道。

    「承受的起,承受的起」畢加拜完後,對流楓御呵呵一笑道,「公子可曾救了方公子一命?」聽到畢加突然問起,流楓御點了點又搖了搖頭。看的畢加極為不解,疑惑的問道:「公子這是何意,即點頭又搖頭?」

    流楓御苦笑一聲,這個,說是救了段方,可他也沒有做什麼,若說不是自己所救,段方很有可能就身死青海林原。故而流楓御先是點頭,後又搖頭。

    「畢加兄不是猛虎堂的人嗎,為何替段方與我道謝?」流楓御見畢加為段方出頭,頭腦生霧,很是不解的詢問。

    「呵呵,這說來話長」畢加似乎不想多說,對流楓御呵呵一笑,轉換話題道:「前幾天我看到一匹神馬,極為神駿,便是千里汗血馬都比之不上,一路追蹤到此,沒想到卻與公子相遇。公子可曾看過?」

    「神馬?」流楓御身體猛的一震,難不成是赤龍。流楓御急聲問道:「請問畢加兄那馬兒長的什麼樣子?」

    「咦?」發現流楓御很著急的樣子,畢加不由問道:「那神馬可是與公子有關,噢,我想起來了,公子便有一匹千里神駒,我倒是忘了。」畢加似有所悟的對流楓御說道。

    「那馬被我一路追趕,似乎也尋找什麼東西,就在這附近幾十里內。」隨之畢加描述一番神馬的樣子。

    流楓御聽到後大喜,急不可耐的擔指成哨,嘯聲傳出數里之外。嘯聲剛落,遠處隱隱聽到一聲嘶叫,聲音越來越近,正向這裡趕來。畢加不由驚奇的叫道:「原來還真的是公子的坐騎啊,畢加不知,得罪了」

    「無妨,我還要感謝畢加兄呢,若非你,我不知道還要找到什麼時候呢。」兩人正說話間,遠處傳來馬蹄縱跑聲,「得得得……」幾乎連成一個聲音。

    「來了」流楓御高興的一拍手,再次發出哨聲。對於赤龍的縱跑聲他極為熟悉,一聽馬蹄落地聲,就知道是赤龍無疑。

    「唏律律……」

    似乎是在應合著流楓御的哨音,流楓御哨聲剛起,便有一聲馬嘶聲傳來。片刻之間,一匹全身火紅的神馬從山石間一個急轉彎,出現在流楓御面前。

    此馬身高二丈,全身火紅,奔跑之中哪同一道紅色流光,數息之間衝到流楓御跟前。剛一停下,就看到畢加也在這時,似乎認識他,揚起前蹄拋了幾下,衝著畢加做出戒備之態。

    「好了,他對你沒有惡意的。」流楓御拍了拍赤龍的馬頭,輕聲對它說道。赤龍這才掉轉頭,伸出舌頭向流楓御舔過來。

    「去」流楓御拍了一下赤龍的馬臉,不讓他舔中自己。赤龍沒有舔中流楓御,似乎有些不樂意,打了一個響鼻,走到一棵樹下探著頭咬吃起上面的樹葉。

    畢加眼睛一亮,讚嘆道:「好通靈的馬兒,嘗聽聞流楓家善訓馬,涼州的商隊每年都會組織起來前往青州販馬。便是猛虎堂中也有二百匹青州馬組成的騎隊,不過與公子這匹神馬相比,差了許多。」

    流楓御聽到畢加的誇讚有些不以為然,赤龍可不是流楓這訓養出來的,而是自己親手訓練成才。不過聽到畢加的話後,流楓御心裡一動,突然向畢加問道:「畢加兄與我這般親近,不怕猛虎堂知道後,對你不利嗎?」

    畢加不由一愣,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又不是猛虎堂的人,願意跟誰親近就跟誰親近,他們還管不著我。」

    「嗯,畢加兄不是猛虎堂的人?」

    「誰跟你說我是猛虎堂的人?」畢加大奇,「我兄長是猛虎堂的人不假,可不等於我也是猛虎堂的人,雖然有時我也會借一下猛虎堂的招牌,但我絕對不是猛虎堂的人。」

    流楓御更加不解,「難道畢加兄是段家的人?」他非無地放矢,畢加明顯與段方有勾結,而且關係不差。

    「公子既然問了,我告訴你也無妨,反正用不了多久全天下的人就知道了。」畢加笑呵呵的說道,「我乃是段家暗花武士。」

    「暗花武士?」流楓御皺起眉頭,段家什麼時候又出一個暗花武士,「段家不是有葬花武士嗎,這暗花武士又是怎麼回事?」

    「公子有此一問也不奇怪,暗花武士乃是方公子執掌葬花武士後親自組建,與段家雖然關係,可並不如葬花武士乃是段家嫡系。不僅我是暗花武士,火云盟副盟主也是。段天明公子聽說過吧,他就是暗花武士的統領。大漠中的馬匪頭起碼有兩成是暗花武士,這事過不了幾天,全涼州都將知道。」
pkpkpo 發表於 2011-5-2 00:32
第二O一章 極西之地

    「噝……」聽到畢加的話後,流楓御吸了一口冷氣,段方這是要做什麼,自行組建暗花武士,難道他是想顛覆段家不成,還是另有圖謀。

    「段天明,段家的大總管?」

    畢加點了點頭,笑道:「不可思議吧,第一次聽到的人都覺的不可思議。段天明可是段家的實權人物,竟然會是段方組建的暗花武士的統領。」

    「如此說來,段方在段家的權勢之大,怕是緊次於段家家主了,難道段大公子要置他於死地。若是段方存在一天,段正的地位隨時有可能被取而代之。」

    流楓御終於明白段正為何派出段處於暗襲段方了,這中間還牽扯著段家的權力之爭。不過這又出了破綻,段方勢力已經不差,難道不知道段處於的身份,對他沒有一點提防之心?

    也許看出了流楓御的疑惑,畢加恨恨的說道:「那段處於乃是葬花武士副統領之一,之前一直保待中立,段正被他掃過好幾次面子,雙方手下還曾大打出手,死亡了不少人。誰能想到,他竟然是段正的人,兩方上演的苦肉計把所有人都騙了。段天明就是知道了這事後,才急匆匆的趕回沙城,為方公親自坐陣。」

    「哦,難道段家不要紫薇劍譜了嗎?」流楓御沒想到段天明竟然回沙城去了,向畢加問道。

    「紫薇劍譜雖好,可比不得段家家主之位好啊」畢加搖搖頭說道。

    「畢加兄也不感興趣?」

    聽到流楓御試探的問道,畢加突然一笑道:「區區紫薇劍譜我還沒放在心上,方公子另有傳承,根本不在意紫薇劍譜,只要不被段正得到,誰得了也無所謂。再說,紫薇劍譜已經到了公了手裡,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雖非君子,也願意以區區一部劍譜交好公子,說不定日後我們能與公子成為好友呢。哈哈哈……」

    畢加這話,流楓御聽的直皺眉頭,他總覺得事情不是畢加說的這麼簡單。段方組建了暗花,卻不為段家所主,幾乎成了自己的私兵,又拉攏了火云盟的副盟主。看火云盟與段家交好的程度,說不定火云盟的盟主都可能被段方拉攏了。

    不過火云盟主極為神秘,除了他的心腹外,外人誰也沒有見過。

    「管他呢,我的目標是極西之地的高家山城,涼州如何,跟我一點關係了沒有。不過段方若是願意相助一二的話,我倒不介意說動金鑲玉與胡斐助他一臂之力。在涼州能有一個親好自己的勢力,對於那些覬覦紫薇劍譜的人和勢力也是一種威懾。」

    其實經過青海林原一事後,流楓御與段方已經建立了很不錯的交情,日後說不定很有可能成為合作夥伴。這個世界上獨行俠可不好混,能創出一番名聲的人,哪個不是朋友遍天下。

    這裡不是東域,七十二世家面子再大,不買帳的大有人在。流楓御突然生起要與段方結交的心思,只是現在段方身受重傷,都不知在什麼地方呢。畢加倒是一個不錯的中介,就是不知道他在段方陣營裡的地位如何。

    看到流楓御臉上陰晴不定,畢加不知道流楓御在想什麼,段天明已經返回沙城,對於追殺流楓御的人只剩下猛虎堂與少部份火云盟。火云盟更是出工不出力,流楓御只要能應付的來猛虎堂,其它的雜魚如獨行俠各種小勢力,以流楓御的實力對付起來綽綽有餘,不知他為何不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流楓公子在想什麼?」畢加突然問道。

    「沒想到什麼」流楓御身體一震,搖搖頭說道。此時不是對畢加提合作一事的機會,總的與段方再次相遇後,才行。

    如今流楓御重要的事情,就是趕快去極西之地與胡斐、金鑲玉等人會合。可能看出流楓御心在不此,畢加向流楓御突然抱拳說道:「我本來追馬而來,沒想到上馬乃是有主之物。既然如此,我便與公子告辭了」

    如今各有要事,流楓御也不留他,與畢加抱拳還禮道:「畢加兄既然有事,我也不留你了,我們後會有期吧,替我向段方兄問聲好,祝他早日康復。」

    「公子問候之語,我必帶到,這裡先替方公子說聲謝謝,告辭了」畢加話剛說完後,身體騰空而起,幾個起落間就消失在流楓御眼前。

    回到洞穴整理一番包裹後,流楓御翻身上馬,向極西之地狂奔而去。騎馬行走,自然比用雙腿快了許多,赤龍又是千中無一的神馬,一日千里不在話下。只用了三天時間,流楓御就走出了山地,一片丘陵地帶出現在眼前。

    這裡是西度原,東西相間三千里,有一些小鎮子,馬匪山賊也有不少,不過都是些不成氣候的東西。過了西度原,就正式進入了極西之地了。

    這一路上前往極西之地,流楓御對這裡的地理風貌知之甚多。不同於東域自從朱明王朝消失後,就進入了諸侯割劇的世家時代。極西之地還是以王朝之制存在,不過在明皇朝存世時,極西之地是以附屬勢力與僕從國存在。這裡大大小小存在著幾十個小國家,稱王不稱帝。便是明朝亡後,也沒有哪個國家敢稱帝,這是有前車之鑑的。

    當初,極西之地有個名叫亞力的不世之材,興兵片討四方,滅亡國度數十,幾乎佔據了三分之二的地盤,野心極大,見東域明朝已亡,就想著整合極西諸家勢力,組成聯軍東侵。

    沒想到剛稱帝不到一年,東域七十二世家就組成取合遠片軍,數萬七鼎高手,上百個九鼎強者,九鼎之上的強者也有十幾個,進入極西之地,攻城掠寨。亞力的百萬大軍,不到兩年時間就被打的只剩下十多萬。

    所有參與的宗門勢力更是被聯根撥起,曾一度造成極西之地武道傳承斷絕,千年之內不能恢復元氣。

    作為結束朱明皇朝的主力,七十二世家怎麼可能會讓另一個皇朝重新建立。在流楓御看來,凡是想建立皇朝稱帝的人,都是他們打擊的對名象,其目的就是為了維護七十二世家的威嚴與權威性。

    到如今,將近二千年前的那場戰事已過,可極西之地依然沒有恢復元氣,只有大大小小十幾個國家存在,再加上各大宗派勢力不斷兼併,可謂魚目混雜。很多叫的出名的宗派,其一派之長的實力只達到五鼎境界。

    腦子裡回想著關於極西之地的各種情況,流楓御驅馬走入西度原。若是地圖沒有錯的話,正西方應該有一座鎮子。流楓御放慢馬速,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開始尋找起來。

    「找到了」地圖上標註著一個名字『西涼州』,就在離此不到三百里處。至於為什麼叫做西涼鎮,流楓御不是歷史學家,對此不感興趣。

    只是西涼鎮有金鑲玉留下的密記,流楓御認準方向,朝西涼鎮縱馬快奔而去。

    西涼鎮乃是一座貿易城鎮,雖然取名叫鎮,可不比一般的縣城小多少。東去西行的商隊大多數都會在這裡暫做休整,如能在西涼交易,他們也不會再向西走。

    等到下午距離天黑還有兩三個小時,流楓御終於進入了西涼城。這裡人的打扮裝束多數為勁裝或是武士服,想比東域人們穿著的袍服要精幹許多。

    走在西涼鎮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抄著不同的口音,如同進入萬國城一般。流楓御半路攔住一個人問明「福龍富棧」的位置後,徑直走去。

    福龍客棧是流楓御與金鑲玉等人商議的一處落腳點,雙方約定,不管是誰先來到這城,都要在福龍客棧留下標記,以示自己安全。

    流楓御一路上耽擱不少時間,在青海林原足足轉了兩個多月,想必金鑲玉他們早就離開這裡了。

    來到福龍富棧門口,裡面跑掌的夥計很機靈,看到流楓御風塵僕僕的樣子,急忙迎了出來,向流楓御大聲叫道:「這位少俠,可是要住店,裡面還有空房,您請進,這馬我給您牽到後院,那裡有專門的馬場,二里多的馬場呢。」

    流楓御隨之放開韁繩沖夥計笑了笑,問道:「可有上房?」

    「有,有,空著一半呢,您要哪間?」夥計把流楓御迎進大堂,取來房牌遞到流楓御面前問道。

    看著十幾個房牌,流楓御轉頭問道:「甲字號順位六號房有沒有客人?」

    夥計翻了翻房牌子,把流楓御說的房牌找了出來,遞到流楓御手,躬身說道:「您帶著房牌先請,我幫您把馬安頓好。您是要上等飼料餵馬,還中等的,您那馬小的一眼就看出為凡,喂的差了,有些愧了。」

    「哦,你們倒是有心,上等飼料,順便給我打盆清水來。」流楓御對著夥計笑道,隨手從腰間摸出一塊碎銀子扔給夥計。

    「賞你的」

    夥計接住銀子,朝櫃檯大聲喊道:「甲字順位六號房,一盆清水,上等料……」

    「來了」夥計的聲音還沒落,另有一位夥計跑了過來,向流楓御伸手一邀道:「少俠您跟我來」

    流楓御頗有興趣的打量一番這間客棧,覺的極有特色,點了點頭,又掏出一綻銀子,看了看,放回去,摸出一綻金子來,「這金子算是訂金。」說罷,跟著後來的小二去了房間,這伙計接過金子,去了櫃檯。
pkpkpo 發表於 2011-5-5 00:08
第二O二章 慶吉紅

    進入客房後,流楓御並沒有急著去找胡斐金鑲玉留下的暗記,而是等夥計把清水端進來,洗完手要了飯菜。從早上到現在,一路奔行,流楓御沒有進一點米水,這會兒肚子正餓的發慌,也不管到沒到晚飯的時間。

    風捲餐云,一盤牛肉兩盤素菜,再加三個大饅頭進肚後,流楓御舒服的摸了摸肚子,靠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感覺肚子撐的慌,把茶杯放在卓子上,對著門口大喊。

    「小二哥,過來收拾一番」

    話音剛落,只聽得「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小二拿著一塊毛巾進到屋子裡把盤碗收拾了,又清洗了卓子,這才對流楓御問道:「少俠您要不要洗個澡,一路趕路想是疲累了,洗個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覺,趕明個再好好逛逛西涼鎮。咱這西涼鎮可是方圓五百里最大的最繁華的鎮子,東南西北的特產應有盡有。」

    聽到小二哥的話,流楓御笑了笑,說道:「先不用了,等天黑時,若要洗的話再叫你。」小二哥是個機靈人,聽到流楓御的這句話,明白他是這是下逐客令了,向流楓御微一躬身,端著盤碗出了房門。

    等到小二哥一出去,流楓御這才打量起這間客房,若金鑲玉的話屬實,定然在這間客房裡留下了暗記。流楓御從床榻再到牆壁細細的察看一番後,這才發現靠床一角有個花紋,不由大喜。走到花紋前細細看過後,果然是金鑲玉的獨門標記。

    「難道這牆是中空的?」流楓御伸手輕輕敲了一下牆壁,很結實,裡面並非中空。隨之流楓御拿出一把短劍沿著磚縫摳了起來。

    刻有標記的這塊磚並沒有像其它的磚石一般粘著,流楓御的短劍往磚縫裡一插,發現磚是活的,便用力一掏,牆磚掉出一截。流楓御啟出牆磚後,裡面放著一張紙。取出紙,把牆磚再塞回牆壁上,流楓御頗不急待的展開紙,裡面只有兩句話。

    流楓御看過後,用力一搓,紙張變成碎沫被他扔進了水盆裡。水一浸,上面的字跡再也認出不來了。信上所說金鑲玉與胡斐等人已經與商隊會合,前往周國,要他見信後速往。

    不過沒有葉青的消息,流楓御開始為葉青擔心起來。按理說,以葉青的機警,要比自己早到這裡才對。想不明白,流楓御便不再多想。相信,以葉青的實力,只要不是遇到四鼎高段與五鼎高手,定會安然無恙。

    流楓御重新坐回卓前,拿起茶杯喝一口茶水,再又想著自己是不是馬上就前往周國郡。周國郡是極西之地九大郡國之一,這裡的人可不管什麼郡國王國,統統以國稱之。除了像周國這樣的郡國外,極西還有五個王國,背後都有各大宗派的影子。

    郡國之下又有縣國,這個數目就比較多了,而且興衰更替頻繁,有的縣國建立後不到百年就被別家勢力取而代之,有的能長存數百年不衰。

    高家山城就座落在周國境內,是周國的名門望族,子弟多有在周國為官為將者。要說潛勢力與影響力,高家不比東域的二流勢力差。

    流楓御不由有些慶興有金鑲玉等人相助,不然只憑他自己一人,連高家山城的內城都進不去,不過五行功下半冊高家應該不會珍而視之。畢竟只是一部地級功法,還是缺少上半部的功法,只要謀劃好,不難得到。

    任何一家勢力都不允許有有不如自己的人挑釁,流楓御顧忌的是高家被抄了面子,要與自己報復。因此才拉上了金鑲玉與周淮這二個人給自己撐聲面,有兩個六鼎高手,不久的將來很可能是七鼎高手在自己身邊,高家定然不會狗急跳牆,非殺自己而後快。

    做為一個出身大世家的子弟,對於面子的看重,流楓御比誰都清楚,這也是保持權威的一種手段。權威沒了,延續傳承家族便也無從談起,其距離衰落也就不遠了。

    「先不想這些,好不容易來到一個城鎮,一定要出去逛逛,再休整幾天。胡大叔他們與商隊會合後,行走的速度定然不快。」

    想到西涼鎮距離周國足有八千里之遙,流楓御快馬加鞭最多十天就能到達。而金鑲玉他們幾十個人,又扮做商隊,想快也快不起來。得了紫薇劍譜後,不相信他們不會動心,也許在路上已經開參悟其中的劍法與奧秘了,如此一來,又將慢上幾分。

    如此決定後,流楓御起身盤坐到床榻上,開始打坐入定。心分兩用,一邊運行氣血,默察周身內外,一邊在腦海裡推演劍法。

    可能是為胡斐找到無影毒解藥,一下子否極泰來,得到九品劍法不說,更是從其中獲益多多。三道劍法也因此而一天天圓滿,當初在白帝城時,他的三道劍法只是一個花架子,必須以希夷七十二路劍法推動,才能使出其中的劍意。

    現在不同了,由希夷劍法與九品劍法中演化,流楓御的仙道之劍進步最快,已有三式劍招,而魔道之道也悟出一招劍法,至於殺道劍法也有兩招。

    仙道之劍,飛仙、拂曉、滄海,這三招劍法不斷完善,幾乎達到圓滿之境,不過流楓御一直沒有使用過,作為最後的底牌存在。使用的最多的就是殺道之劍,破擊、葬花,與魔道之劍的一劍定乾坤。

    尤其是魔道之劍,乃是他領悟最難的劍道,還是在前來極西的途中逐漸完善,最後定名。這一劍有來無回,取霸道之意,最重氣勢。除非遇到比自己實力高的對手,他才會使用。

    至於御劍術,他已經融入劍法之中,運劍使劍莫不暗藏其中劍理。隨著劍法不斷提高,從青城御劍訣中參悟出來的御劍術,已經被他完全整合成三招,飛劍式、繞劍式、刺劍式。

    其實御劍術對於流楓御的作用已經越來越不明顯了,此劍術乃是青城心法中的修真之術,非武道之劍。流楓御也不可能憑著青城心法修出什麼神通來,只能按照自己對劍法的理解修改這門劍術,使之成為離手劍術,已用來絕殺實力強大的敵人。

    一個晚上,流楓御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推導劍法,參悟九品劍法。等到外面雞鳴之聲響起,流楓御這才和衣躺在床上,等待著天亮。

    「客官,您要出去?」

    流楓御剛一出客棧門口,小二迎面過來,與他打招呼道。流楓御點了點頭,笑著對小二說道:「正要出去逛逛」說完後邁出客棧門口,沿著街道走去。

    西涼鎮確實繁華,因為地處東西要道,來往的商隊都要在這裡稍作停留,使的這個鎮子流動人口極多。街道上不時看到有負劍挎刀的武士走過,大多是各商隊僱傭的武士,此時在西涼鎮停留,不用在保護商隊,都出來逛一逛,買些自己中意的東西。

    做為一個城鎮,自然不缺少茶樓酒莊飯館之類的。流楓御在街上逛了小半天,這才尋了一家酒家進去。

    剛一進來,裡面已經坐了很多人,吵鬧的很。流楓御不由皺起了眉頭,酒保可能看出流楓御不喜大堂吵鬧的氣氛,迎上來便與他說道:「客官,您是喝酒還是吃飯?」

    流楓御聽到後一怔,不解的問道:「你們這裡的酒與飯是分開賣的?」

    酒保一聽,就知道流楓御是第一次來,笑眯眯的為他解釋道:「來咱們這裡的人,很多都只是聞酒名而來,要些下酒小菜,酒過三昧後,還哪裡吃的進飯。要不是您剛好正午來,小的都不問您是不是吃飯。咱這裡可是酒莊,不是飯館。賣飯只是兼營,方便飲酒的客人而已。」

    流楓御沒有在意酒保的話,聽他說完後,又問道:「可有清靜一點的地方,我這人不喜太鬧」

    「有啊,您上樓,樓上的客人都很自覺,專門為喜好安靜的人準備的。」酒保說完後,伸手一引,對流楓御道:「您跟我來」

    流楓御隨上了二樓,酒保沒有說錯,樓上的人果然很自覺,說話聲極小。看到酒保引著流楓御上來,只有少數人看了他一眼,便不在理會。掃眼打量一番,能坐在二樓的人,個個衣著光鮮,不比堂下魚龍混雜。

    流楓御滿意的點了點頭,酒保連忙引著他走到一張空卓子邊,取下肩膀上的白毛巾擦拭一遍卓面後,這才對流楓御說了一個字:「請」

    「您是第一次來,小的便為您介紹一下咱們這裡的酒,您覺的中意,只管吩咐」

    流楓御說道:「好,你們這裡都什麼好酒,你一一跟我說來。」

    酒保隨之為流楓御介紹道:「咱們酒莊的名聲,在西涼鎮五百里方圓也是數的上的,全是自釀。有慶吉紅,葡萄露,燒黃曲,白烈酒,千里香。這都是招牌,不知客官您要選哪一種?」

    「慶吉紅是什麼酒?」流楓御還是頭一次聽說,其他的一聽酒名就明白。

    「慶吉紅是咱們這裡一等一的好酒,要在元節窖藏,一直藏到第二年元節時,才能開窖,所以取名叫做慶吉紅」

    這下流楓御明白了,這慶吉紅就是一種年酒,元節乃是正月的節日。流楓御並不陌生,過了年後,第十天被為上元節,第十五日稱作中元節,第二十日時,稱下元節。剛好是正月中旬的十天,因此這十天被稱作元節,是正月最熱鬧的日子。
pkpkpo 發表於 2011-5-5 00:09
第二O三章 偶遇

    聽酒保說的這麼自信,流楓御對這慶吉紅興趣大增,隨手丟出一綻銀子,足足十兩,對酒保說道:「就來一壺慶吉紅,下酒小菜你隨意挑幾樣上來便可。」

    聽到流楓御的話後,酒保臉色有些為難的盯著流楓御,即不離開,也不說話。流楓御不由大奇,向酒保問道:「怎麼,可是銀子不夠?」

    「這,這個確實差了幾兩」酒保吞吞吐吐的說道。流楓御猛的一拍額頭道:「也對,一等一的佳酒,十兩銀子確實不夠,是我疏忽。」流楓御再又掏出兩綻銀子,這下酒保臉上露出了笑容。

    「多退少補吧,你先把酒菜端上來。為個賞你」流楓御說完後,又摸出一塊碎銀子扔給酒保。

    酒保歡喜的接過賞銀,向流楓御連連躬身道:「客官您稍等,酒菜馬上就來。」說完後,一遛煙的向樓下跑去。

    流楓御來的時間剛剛好,樓上只剩下一張空卓子,其餘都有人坐。位置靠近牆角,樓上一應之物盡入眼中。沒一會兒,酒保把酒菜端了上來。

    「客官,您的酒,小的先下去了,您要還有什麼吩咐,就喊一聲,小的馬上就到」

    流楓御衝他揮了揮手,順手端起酒壺給自個兒倒滿一杯,一股醇香之氣飄入鼻中,流楓御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此酒與眾不同,似有渾濁卻清晰見底,流楓御一飲而盡,酒精度不大,可味道綿厚,唇齒留香。

    再把目光對準卓上的下酒菜,很簡單,只有三樣,茴香豆、燒雞肝、酸泡青菜。正合適下酒,流楓御拿起筷子挨個嘗了一遍,不斷的點著頭。這三碟下酒菜明顯是精心配製的,用來給慶吉紅下酒,味道剛剛好,不由對剛才那個酒保誇讚一聲。

    一壺酒,三碟菜,流楓御悠閒悠哉的,好不自在。

    蹬蹬蹬……

    樓下傳來一連串腳步聲,流楓御聞聲看去,見剛才那個酒保帶著一女二男走上來。其中一個身著白色勁裝的男子掃視一眼大廳,見所有的卓子上都有人,便皺起了眉頭,對身邊的酒保說道:「你不是說還有空位子嗎,莫不是消遣我,哪裡有空卓?」

    身穿白色勁裝的男子臉色一冷,瞪著酒保就要發怒。被旁邊另一個男子攔住,勸解道:「楊兄何必與小小酒保生氣,雖然沒有空卓子,可還有空位子,讓酒保給騰出一張卓子就是了。」此人說完的,身穿白色勁裝的男子這才息了怒氣,對酒保「哼」了一聲,向另一邊的女子說起話來。

    「酒保哥,你去與客人說說,給我們騰出一張卓子,如何?」

    酒保似有為難的看了一眼大廳內諸多客氣,猛的一點頭,道:「公子稍等,我給您去問問。」酒保說完後,走向幾張有空位的卓子。

    不等酒保張口說話,其中一人便嚷嚷道:「酒保哥這是何意,難道客人上門,你還要往外攆不成,我可沒有少你一分酒錢。一張子四個位子,你讓我們哥倆坐哪張卓子,誰願意跟一群不認識的人同卓吃酒。」

    「這個……」酒保有些為難的看向另外一個人。

    那人是個好性子,看到酒保為難,笑著向對面的漢子說道:「算了,灑保哥也不容易,你便不要為難他了。」此人說完後,對面的漢子也不吭聲了。隨後對酒保說道:「你去問問誰願意與我們合卓,我們便過去。」

    酒保聞言大喜,連連向此人作揖:「多謝客官體量,多謝客官體量,一會兒小的給您再上兩碟菜,免費送您的。」

    這兩人聽到酒保的話後,哈哈笑了起來,其中一人伸手一揮道:「此小事一樁,就不勞你破費了。」

    流楓御離這兩人不遠,見到那個滿臉鬍鬚的漢子很同情達理,不由生出一股好感,突然開口說道:「兩位兄台若不介意,不如過來同坐,在下這裡可一直空著呢」

    突然聽到流楓御的話,鬍鬚漢子不由愕然,扭頭看向流楓御。流楓御舉杯作邀,向他友好的笑了笑,此人大喜,馬上端起手中的酒壺站了起來,「哈哈哈,兄弟,走,去那卓」

    酒保見流楓御邀請這二人,興奮的向流楓御一邊作揖一邊感謝道:「多謝公子,小的給您作揖了。」

    流楓御揮了揮手,以示不必在意。兩個大漢收拾一番後,端著酒壺來到流楓御面前,放下酒壺菜碟後,與流楓御拱手作揖道:「在下司南濤有禮,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流楓御連忙站起身還禮道:「在下流楓御,二位兄台快快請坐。」說完後,沖酒保大聲喊道:「酒保哥,再上壺酒,弄四個熱菜」

    「已經打擾公子了,怎可讓公子破費,萬萬使不得,這頓酒司某請了。」司南濤連連擺手,說完後,猛的一拍大腿,叫道:「還沒有給流公子介紹我這位兄弟,缺山,與我乃是八拜之交。」

    缺山聽到司南濤介紹自己,忙與流楓御作揖道:「流公子有禮了」

    「噗哧」一聲,流楓御突然笑了出來,對這兩人糾正道:「在下可不姓流,流楓,單名一個御字。二位別站著,坐下說話,坐下說話。」

    「哦,原來是流楓公子,見笑了」司南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公子請坐」

    「請缺山兄請坐」

    「請」

    三人一番互讓後,這才坐了下來。缺山一坐下就給自己與司南濤各倒了一杯酒,看到流楓御面前的杯子還滿著,這才放下酒壺,端起酒杯與流楓御說道:「相逢即是有緣,我先敬公子一杯,請」

    「對對對,是要敬流楓公子杯,公子請」司南濤立即端起酒杯,向流楓御邀酒道。

    流楓御連忙也端起酒杯,「不敢當,不敢當,二位年長,應是我先敬二位兄台才是。」司南濤哈哈一笑道:「沒的這麼多規矩,一起幹了這杯。」說完後,仰起頭一飲而盡。

    流楓御與缺山互視一眼,向對方友好的笑了一下,也一同飲盡杯中之酒。喝完酒後,司南濤突然向流楓御問道:「聽公子口音似乎是從東面來的?」

    「嗯」流楓御眉毛一抖,驚訝道:「司兄好識」

    見流楓御承認,司南濤讚歎道:「東域可是個好地方啊,都說那裡是天堂。我看公子也非普通人家,竟然不遠萬里來極西遊歷,佩服」

    聽到司南濤的話,流楓御只是笑了笑。突然酒保走了過來,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客官,您要的酒菜。」說罷,往卓子放菜。

    「咦,怎麼多了兩個菜,我只叫了四個熱菜,沒叫涼菜啊?」流楓御見酒保多放了兩個菜,不由提醒道。

    「沒多,這兩個菜是送的,免費,三位客官慢用,有吩咐您直管招呼」酒保放下酒菜後,向流楓御三人躬身作揖後,這才離開。

    流楓御見酒保離開後,笑著對司南濤與缺山說道:「這會兒正好午時,不能光喝酒,在下做主,連午飯一塊吃了。」

    司南濤與缺山都是爽快之人,頗得流楓御好感,心想著要與這二人結交一番。他剛到西涼鎮,初開乍到,對極西的情況僅限於口頭瞭解,這二人一看就是常走江湖之人。

    「讓公子破費了」缺山抱拳說道,「不知公子在極西可有故舊,若是沒有的話,不如暫與我兄弟二人一起。我們在西涼鎮還要待幾天,到時帶著你四處轉轉。」

    「難道二位兄台不住在西涼鎮?」

    「哪裡,我兄弟兩人受一好友相托,為他送一批貨物。這不,返回時就想著在西涼鎮暫留幾日,想著採買些精奇之物。沒想到,竟然還能與公子結識,此行不虛,此行不虛」

    三人初次相識,雖然互有好感,畢竟交淺言輕,只說一些趣聞,倒也歡笑晏晏。這一頓酒飯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三人才結帳離開。

    缺山只道喝的不痛快,邀請流楓御去他與司南濤下榻之處,三個一醉方休。流楓御推辭不過,跟著二人在西涼鎮轉悠了半天,買了不少吃食,又從酒莊裡提了三大罈子酒,每一壇足足十斤,這才領著流楓御回了自己寄宿的客棧。

    一頓酒食,流楓御知道他二人的來歷後,更加歡喜。他本想著前往周國,沒想到司南濤與缺山就是周國人,倒讓他得了不少關於周國的情況。

    進入客棧,一推門,缺山便把手中的酒罈子放在卓子上,聲紙袋裡的熟良一一擺放在卓上,大叫道:「來來來,都坐下,這回可以暢快的喝酒了,酒莊裡忒不痛快,說話都不能高聲。流楓兄弟你坐啊,我去尋幾個副碗筷來」說著轉身向門外走去。

    「坐,流楓兄弟你這人太文靜,跟著娘們兒似的,不痛快。缺山兄弟馬上就過來,咱們先吃著喝著。」司南濤隨手一掌拍開酒罈上的泥封,一股濃郁的酒香頓時從中飄出來,瞬間屋子裡全是酒味兒。

    看到流楓御坐下,司南濤打量一番卓子,竟然發現沒有盛酒的傢伙事,只能放下酒罈子,對流楓御笑著說道:「等一會兒,缺山兄弟尋了碗筷的,咱們痛痛快快的喝一頓。西涼鎮別的沒瞧出好來,可這酒確實夠勁道。不怕兄弟你笑話,我與缺山兄弟就是為了好好的喝他幾天,這才待在西涼鎮。哈哈哈……」
pkpkpo 發表於 2011-5-5 00:09
第二O四章 司南濤與缺山

    「說什麼呢,怎麼開心。碗來了,今天我們可是說好了,不醉不休。來來來,先倒酒,喝了頭一碗再聊不遲」

    缺山突然從外面走進來,一手端著三個海口大碗,另一隻手拿著三副筷子。往卓子上一放,司南濤就抄起酒罈子向碗裡倒酒。看著滿滿一大碗酒,流楓御炸舌不已,好傢伙,這一碗怕恐怕得有半斤酒。

    「好,先干了這一碗。」司南濤端起海碗,朝向流楓御哈哈笑道:「流楓兄弟,別客氣,來,咱們幹」

    「幹了」缺山亦端起海碗,朝向流楓御。

    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海碗,流楓御嚷子咕嚕一聲,他還從沒有用海碗喝過酒,這一碗酒喝下去,可能立馬就倒地不醒。流楓御看了看司南濤與缺山,苦笑一聲,暗一咬牙,端起了海碗。

    故作豪爽道:「干」說完後,眼睛一閉,仰起頭咕嘟咕嘟一口氣把一大碗酒喝盡,這才長吁一口氣。

    「好,海量」司南濤見流楓御很給力的一口氣喝乾,碗底點滴酒水不沾,伸出姆指誇讚一聲,扭頭向缺山大笑道:「流楓兄弟已經先干了,咱們不能作慫,幹了」

    缺山舉著海碗與司南濤「嘭」的一聲,碰了一下,喝道:「哪個慫了,幹了」仰頭一碗酒喝乾,面不紅氣喘,如同喝了一碗白開水一般,這才是真正的海量。

    「爽快,今日跟流楓兄弟相識,實乃大大的好事。來來來,咱們不著急喝酒,都吃著。」司南濤手夾筷子向卓上的熟食不斷的指劃著,向流楓御與缺山勸食。

    缺山夾了一塊牛肉乾喂到嘴裡,一邊嚼一邊點頭,臉上帶笑道:「不錯,這牛肉乾做的地道,流楓兄弟怎麼不動,光喝酒可不成,吃點東西掂掂肚子,不然沒幾下子就喝暈了。」

    流楓御剛才那一大碗酒喝到肚子裡,一股烈氣轟的一下子從肚子裡冒出來,只覺頭重腳輕,一動不敢動,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這可是烈酒,一口氣干進去半斤多,實在有點受不了。缺山話剛說完,流楓御才緩過來,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吃食喂進嘴裡,慢慢的嚼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看到司南濤指了指流楓御,突然大笑起來,「流楓兄弟莫不是喝多了?」

    「屁」缺山手中筷子突然敲向司南濤,罵道:「什麼喝多了,才只一碗而已,今個兒不一定是誰先喝爬下呢。你可不要小看人」

    「哦對對對,是我小看人了,我自罰一碗,自罰一碗」司南濤端起面前的海碗就要向嘴裡灌進去,缺山這一下又急了,連忙叫道:「慢,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自罰一碗啊,怎麼,有錯嗎?」司南濤疑惑的問道。

    「哼」缺山冷哼一聲,面帶不屑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剛才是故意的,就是想多喝一碗酒。你這人,就好佔個小便宜,先把酒放下來。我們誰也沒有讓你自罰,你這也忒自做多情了吧」

    「嗨嗨嗨……」好像被拆穿了心思,司南濤憨笑起來。

    從外面帶回三大罈酒,不到一個時辰,三個人就喝了兩罈子。流楓御隨手提起最後一罈子,拍開泥封,給司南濤與缺山倒滿後,這往自己的海碗倒酒。把罈子放到卓面上,流楓御突然向二人問道:「二位哥哥準備什麼時候回周國?」

    突然聽到流楓御問起個,司南濤酸眼朦朧的看了他一眼,「咯」打一個酒咯,一股酒氣吐出,問道:「怎麼,兄弟你是不是想跟著我們一起去周國啊,沒問題,到時咱們一起離開西涼鎮。我可告訴你,你家嫂子可是一個很賢惠的人,你要是到了哥哥家裡,保準讓你跟回了自個家一樣。」

    說完後,端起面前的海碗「咕嚕」一聲,喝了一大口,才又說道:「你家嫂嫂你大哥我生了一個小子,生龍活虎的,日後還要兄弟你關照一二呢」

    三人喝的都上了頭,連稱呼都改了,一個喊哥一個叫弟,好不親熱。流楓御沒想到司南濤已經成家,還有個兒子。聽到他的話後,不由的點點頭:「沒問題,司大哥的兒子在我跟前算是半個兒子」

    看來真的喝多了,流楓御才多大,十七歲多一點,過了這個年,才十八歲,就給人家當起半個「老子」來。司南濤也沒在意他的年齡,聽到流楓御的話,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

    「好,就這麼說定了,日後見了面,兄弟就是我兒子的半個爹,來來來,為了給我兒子找個半個爹,咱們再幹」司南濤端起海碗向二人碰一了下,一口氣把碗裡的酒喝了進去。

    「這個,這個人是我兒子岳爺,他家那個丫頭剛一出生,就死皮賴臉的跟我定了親家。這下好了,咱們是親上加親,都成一家人。哈哈,哈哈哈……」

    司南濤指著缺山大聲說道,缺山猛的一揮手,叫罵道:「怎麼是我死皮賴臉跟你定的親,不是你親自到我家裡幾次三番的說要定娃娃親嗎,哼,若不是看在我們相交十幾年的份上,我都不稀的理你。就你那兒子,哪裡比的我家丫子半點。你也不打聽打聽,方圓二十里,我家丫子可是可是這個」

    缺山說著豎起大姆指,臉上副得意樣樣的表情,氣的司南濤哇哇大叫,兩人立馬吵了起來。

    流楓御坐在一旁,聽著這二個人開始為誰主動提親的事大吵起來。端起面前的海碗喝了一口酒,只覺這酒寡而無味,又覺的頭重的像是在脖子上吊了一個大鐵綻,老是想往下杵。知道自己是真的喝多了。

    司南濤與缺山吵了一會兒,也覺得沒勁,也不再吵了,嚷嚷著喝酒,最後一罈酒喝光後,卓子上的熟食也吃了個十之**。

    「我出去一下」司南濤搖晃著身子站了起來,伸手在腰帶上鬆了鬆,便向門外走去。缺山一看也跟著站了起來,喊道:「去茅房,跟我一下,一塊去」兩個勾肩搭出了門,屋子裡只剩流楓御一個人。

    雖然喝多了,流楓御腦子裡倒一點也不糊塗,知道晚上還要回客棧裡,便暗自鼓蕩氣血,加速氣血運行分解體內的酒氣。一股白煙從頭頂冒了出來,濃郁的酒味充塞著整個屋子,好在屋子裡被搞的儘是酒味,味道濃一點兒也無所謂了。

    感覺到頭腦清醒一點後,流楓御這才停止氣血鼓蕩,只覺身體一陣放鬆,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咯」突然打了一個酒咯,流楓御打量著一片狼藉的卓子,笑了一下,這才發現碗裡還有小半的酒,端起來一口喝盡後,坐在那裡怔怔的發愣。

    「吱呀」

    門被推開,司南濤與缺山二人一同走了進來。重新坐下來後對流楓御說道:「外面天已經黑了,我看兄弟你今晚就在客棧開個房間睡一晚,明個兒把行李搬過來,咱們住在一家客棧裡,怎麼樣?」

    「好啊,明天我就搬過來」流楓御沒說今晚在不在這裡睡,倒是同意了搬到這家客棧。

    「就這麼說定了」司南濤說完後,朝著梆子向外面大喊道:「小二,小二……」

    話聲還沒落,門外傳來一聲唱應:「來了」

    只聽得蹬蹬蹬一陣腳步聲,小二推門而入,一股酒氣撲鼻而入,小二不由捂向鼻子,馬上又放下手。「哎喲,客官您真的海量,喝了一下午吧」小二走到卓子前開始收拾起來。

    看到地上放著三個大酒罈,驚叫一聲道:「哎呀,客官,這麼一罈子酒怕不是有十斤多吧,您可真是海量,就這還沒有喝倒」

    「屁」缺山白了一眼小二,道:「你沒看三個人嗎,一個人喝下這三罈子酒,你當是酒神啊。快收拾,然後在澆著熱水來,爺們泡壺濃茶減減酒,不然晚上怎麼睡覺。」

    小二也沒有生氣,只是笑了笑,「好咧,馬上就好。三位爺稍等一會兒」小二手腳麻利,海碗一疊,紙包一收,又朝外面喊進來三個人,一人一個酒罈,抱著出了房門。

    「您稍等,小的這就去端熱水。」小二臨出門時,回頭說了這麼一句,蹬蹬蹬走遠。

    沒過一會兒,托著個托盤走進來,「熱水來了,茶給您泡好了,您三位爺慢用,有事您再吩咐」

    司南濤朝小二擺了擺手,示意沒什麼吩咐,小二這才離開。缺山端起茶壺給流楓御與司南濤各倒一杯茶,笑道:「來來來,先喝杯熱茶解解酒。」

    流楓御聞到一股濃香茶味,喝了這麼多酒,還真有點渴了,端起茶杯來也不管燙不燙,輕輕抿了一口,茶香沒有品出來,一股熱氣直灌肚裡,倒讓他全身毛孔乍開,舒服的差點哼出聲來。

    「喝完酒後,再喝杯濃茶,這才舒坦」司南濤端起茶杯聞著茶香味,回味無窮的對二人說道,「今日這酒終於喝痛快了,日後半個月再不香了。我看咱們是不是這兩天就離開西涼鎮,離家都有二個多月了,是該回去了。」
pkpkpo 發表於 2011-5-5 00:10
第二O五章 酒後

    缺山聽到司南濤的話後點了點頭,「是該回去了,扔下婆娘孩子,太久了太在不放心。」說完此話後,看向流楓御,突然問道:「流楓兄弟不是要去周國嘛,到時我們一起走。到哥哥家裡後,咱們再好好喝一頓。咱家還藏著十幾罈好酒呢」

    「正有此意」流楓御點了點頭同意道,突然想到高家山城就是周國,這二定然知之甚多,便出言問道:「聽說周國有個高家山城,二位哥哥可曾聽說過?」

    「咦?」司南濤突然有些驚疑的看向流楓御,問道:「兄弟怎知高家山城,確實有個高家山城,在我們周國也是一等一的大家族,以前出過不少人物,不過現在不行了,盛極而衰,勢力大不如從前。這一代子弟中,多是不成材的。」

    流楓御見引起了司南濤的疑心,連忙哈哈一笑,解釋道:「以前曾在東域遇到一個人,與高家山城有些緣淵,曾與我說起來。聽到二位哥哥是周國人,突然想起來,隨便問問。」

    司南濤與缺山行走江湖十幾年,哪裡是流楓御三言兩語就矇混的過去的。不過他們不便多問,便順著流楓御的話點了點頭。

    「當年高家也是周國的望族,據說周國開國時,先祖立下汗馬功勞,大封功臣時,高家跑馬圈地,佔下好大一片基業,建立高家山城。這都是幾百年前的舊事了,現在不行了。高家一代不如一代,雖然也出過不少中興之材,可終究是衰落下來。到如今只乘高家山城這點基業了,據說二十多年前,凱覦龐家莊的五行功,雙方大戰數場,精英子弟傷亡慘重,最後沒落下什麼好來,五行功只得了下半部,家勢更是一落千丈,至今沒有恢復過來。」

    聽到司南濤的話後,缺山跟著補充起來:「這些年其他勢力對高家山城起了貪心,若不是高家還有一位六鼎高手坐鎮,早就垮了。不過聽說,這一代高家出個了人才,拜入了歸元宗,似乎高家有中舉之勢。」

    「屁都不是」司南濤白了一眼缺山,不屑道:「那小子在高家是個人才,可歸元宗是什麼地方,極西九大宗派之一。什麼人才到了那裡都成了普通人,高家想要中興,難啊」

    流楓御聽到這二人的議論,眉頭忽然皺了起來。這與過江龍說的有些不符啊,據那過江所說,高家山城可是實力極大,當初奇襲龐家莊時,光是六鼎武士就有三個,五鼎武士十幾個,三鼎武士組成的特攻隊,龐家莊高手也不少,可只一夜功夫就莊破人亡,只餘過江龍一個人帶著五行功上半部逃了出來,最後流落到中條山與九鼎山地界做了水匪。

    「高家山城不是有三個六鼎武士?」流楓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然怎麼說高家衰落呢,六鼎武士又不是七鼎八鼎武士,有二百多歲的壽限。早死了,當初的葬禮可是轟動一時,周國所有排的上號的家族與勢力前去弔唁,多是看熱鬧的。再過個十年八年,這一個六鼎高手都可能要入土了。都是百幾十歲的人了,還能活多久。」

    原來如此,流楓御開始懷疑死掉的那兩位六鼎高手,是不是因為攻打龐家莊受了重傷,這才死去。不過金鑲玉與周淮都是六鼎高段武士,再加上胡斐這個五鼎中段,闖闖高家山城還是很輕鬆的,這一路上的擔心也因此而解散許多。

    「兄弟可是與高家山城中的人認識?」缺山突然向流楓御問道。

    「沒有」流楓御笑著搖了搖頭,又向二人問道:「小弟初來乍到,周國可有哪些大勢力,比如像歸元宗,上清派之類的?」

    「兄弟這話說大了,周國才多大呀,只是一個郡國,上面還有五個王國呢。周國境內只有一個歸元宗,每十年都會在周國進行一次選才,不管平民也好,貴族也好,只是符合歸元宗招收弟子的標準都會被選入其中。只有國君不同,每一代弟子都要進入歸元宗進修,只到冠禮後,若是一心武道,就會成為歸元宗真傳弟子,若是心戀權勢,便離開歸元宗回朝中任職。」

    司南濤說的眉飛色舞,似乎歸元宗就是自家開的,流楓御心裡突然一動,開口問道:「司大哥可是出身歸元宗?」

    缺山聽到此話後,「呸」的唾道:「他還出身歸元宗,也不看看他的慫樣。不過生了個好兒子,初歸元宗一位長老看中,說是等到十二歲時,就要接上歸元宗,就這樣都讓他得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哼,你這是妒忌,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司南濤被缺山的話氣極,把頭一撇,當真不在與缺山說話。

    缺山嘿嘿一笑,也不在意,與流楓御得意的炫耀道:「哥哥家的丫子也不錯,不比他家的那個愣貨差多少。你家嫂子以前可是**派的內門弟子,離開師門時,還有一塊令牌呢,,就等十年一次的選才大典,到時憑藉著這塊令牌就能成為**派的內門弟子。」

    流楓御不由的看了一眼缺山,沒想到這人深藏不露,竟然能娶到極西九大派的弟子為妻,想必他自己的出身也不差。

    三人一說起各大宗派,興致大興。司南濤與缺山你一句我一句,先從歸元宗說起來,再到**派,華嚴寺,明鏡派,九大宗派完後,又說到各地的大型幫會與二流宗派。

    最後流楓御這才對司南濤與缺山刮目相看,這二人原來是華嚴寺的俗家弟子,還是師兄弟,實力達到三鼎境界後,便藝成下山,各自成家立業,到現在仍然是華嚴寺的護法弟子。

    華嚴寺流楓御曾聽金鑲玉說起來,乃是當年東域七十世家征討極西后興起。當時的超級大宗派被七十二世家連打的元氣大傷,二千年後的今天,除了一些支脈存在,已經從世界消失。當初還不是七十二世家,而是六十四世家。東域七十二世家同氣連枝,不管做過沒做過,都算在身上。就像二千年前的這一場大戰,北宮伯家族還只是一個小世家呢。

    不過,當時那場大戰,不光七十二世家參與,其他的一流二流,凡是有點名聲的,都被征招起來。如今說是七十二世家征討極西也不算錯。

    華嚴寺就是當初極西釋梵教下的一個支派,避開了當年那場大戰,現在與禪宗並稱釋教兩大宗派,同列九大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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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五行功的,很多人都說佔用的劇情太多了。但五行功對於後繼的劇情很重要,主角在極西之地發展,是以五行功為開始的。而且青城煉氣訣晉陞為地級高階功法,五行功必不可少。
pkpkpo 發表於 2011-5-5 00:10
第二O六章 同行

    流楓御與司南濤缺山一直聊了大半個晚上,這才告辭。先前喝完酒時,司南濤就給流楓御叫了一間客房,流楓御拿著房牌來到房門前,才與一塊出來的缺山抱拳道:「缺山大哥晚安,小弟先進去了」

    缺山呵呵一笑道:「你先進去好好睡一覺,等明天把東西搬過來,咱們再商議離開西涼鎮,晚安」說完後,與流楓御拱手抱拳後,大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流楓御看到缺山離開,這才推門而入。這間客房很簡單,一卓一床,三把椅子,再加一個一人半高的木櫃,就什麼也沒有了。房間也不大,比起司南濤那一間來小了差不多有三分之一,流楓御沒有在意,坐到卓子前。

    上面有茶壺,裡面的茶水早就涼了,流楓御倒了杯茶咕嘟幾下喝光後,這才走到床邊。把青城劍從腰間解下來,連鞋都不脫就這麼盤膝坐在床上,青城劍置於雙膝上,掌風一掃,房子裡頓時黑暗一片。

    咕咕咕……

    心神沉寂之中,聽著血液在全身流動發出的聲音,咚,咚,咚,心跳一次比一次強烈,到最後幾乎與雷霆鳴一般,流楓御根本不為所動。雙目下垂,丹田之中一股內息從中流出,開始在經脈裡流動。

    如今他運行內息再不像從前一樣,凝煉如實質的內息對經脈衝擊造成傷害。經過長時間的溫養,他的經脈無論寬度還是韌性都增強好幾倍。

    內息從丹田流出,一分為三,其中一份滲入骨髓之中,形成晶芒。另一份進入內腑之中,最後一份做完周天運行後,與血氣中提煉出來的內息一同歸入丹田,如此內息精純一份。

    自從達到三鼎高段巔峰後,無論流楓御如何努力,丹田中的內息再不能增加一份,只是隨著每次修煉而為斷的精純。不過流楓御若想增加內息在丹田的存量,只要打通十二正經最後一條經脈,內息就可以再增加一倍。流楓御當然不會這麼作,他現在壓制自己的修為境界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讓自己在沒有得到煉腑功法時進入四鼎境界。

    自從他修行以來,少有人指點。因此很多道理都是自行摸索,自從他突破到三鼎境界,開始修行青城煉氣訣,對於自己的內息多有不解。本來在流楓家時可以向武堂中的長輩請教,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上青城心法的秘密。

    等到在綠溝鎮遇到蘇寧定時,也一直忍著沒有請教過。到現在,兩年多了,流楓御不斷的參悟青城心法,對於自己體內的內息瞭解越來越深,再非以前那種茫然無知。

    這內息,與青成劍中的劍息乃是同源而出,說是內息不太正確,應該叫做劍息。只因為他體中的內息與這個世界上所有修出的內息都不太相同。

    三鼎武士修出來的內息,無形無質,可流楓御不同,他的內息幾成實質,心念一動內息就從丹田中流出。而且對身體造成的負擔與傷害,也不是三鼎武士內息應有的現象。

    如此一來,等他達到四鼎武士境界,內息變為內勁,對於身體的傷害將再次增加數倍。經過數年洗煉打熬的筋骨與血肉都無法承受,何況內腑五臟了。因此,五行功就顯的尤為重要,此功法要說精妙玄奧,充其量就是一部地級功法,還不如流楓御半成品的青城煉氣訣。

    與其它功法相比,除了能夠最大程度強化五腑,加快五腑中五氣修煉外,再沒有長處。可它偏偏能解決流楓御將要面臨的問題,身體的粹煉速度跟不上境界提升速度。

    等到丹田達到極限時,流楓御再不從丹田中提取內息。血氣中的內息全被他滲入筋骨五腑之中,不斷的粹鍛著筋骨。尤其是五腑,被內息微微刺激著,一絲絲五蘊之氣從中生出,開始在五腑之中運行流動,緩慢的提升著五臟的強度。

    直到血氣中再無法提煉內息時,流楓御這才停止,把所有精力放在九品劍法與青城劍訣之中。現在的流楓御會的可不止一門劍法,多希夷劍法中悟出的正反希夷劍,九品劍法。再輔以三道劍法的三種意境,相互參演,讓他的劍法境界已經達到一個極高的程度,希夷劍法第三重境界,現在真正的入了門。

    其實也只能是入門了,沒有養吾浩然經典,流楓御根本不可能悟出希夷劍法第三重境界的精粹。

    一夜無話,第二天流楓御與司南濤缺山打過招呼後,回到客棧後,結賬後,搬來跟二人同住在一家客棧之中。

    等到流楓御再次回來時,司南濤與缺山二人出去還沒有回來。流楓御徑直回到自己的房中,再次打坐入定。

    一直到晚上時,司南濤與缺山才加來,大包小包足足裝了兩車。與流楓御相互約定好,天一亮,就離開西涼鎮。

    流楓御早就在先前的客棧留下了標記,只要葉青按當初的約定來到西涼鎮,自然會主動前往高家山城與自己一行人會合。

    天濛濛亮時,流楓御洗漱一番後,從房間裡出來。便去司南濤門口敲門,「嘭嘭嘭……」沒有人回應。流楓御出聲叫道:「司大哥,司大……」、

    第二聲還沒有叫出來,缺山從自己房間裡走出來,看到流楓御在敲司南濤的房門,便大聲說道:「老司到外面餵馬去了,一會兒就回來。流楓兄弟起來的好早,怎不多睡一會兒?」

    「原來是缺山大哥」流楓御看到缺山向自己走來,向他拱手作揖道:「缺山大哥早安,睡不著就起來了。本想過來問問能幫上什麼忙,沒想到司大哥早出去,撲了一個空。」

    「呵呵呵,不用你幫忙,東西都在馬車上呢。只要吃過早餐,咱們就走。」缺山看到流御提著包裹,竟然都收拾好了,便推開司南濤的房門,與流楓御一同進來。

    「流楓兄弟先坐一會兒,我去叫早餐。」缺山見流楓御坐下後,突然開口說道。流楓御點了點頭,缺山這才離去。

    吃過早餐後,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流楓御去牽了馬,在客棧外面等著。外面兩架馬車,上面放滿了大包小包,各種貨物。

    沒一會兒,司南濤與缺山一同出來,各自牽著一匹馬,看到流楓御已經出來,眼前突然一亮。

    「好馬,這可是千里馬中的神馬,日行千里都不會喘氣。流楓兄弟竟然有這等好馬,嘖嘖……」缺山看到赤龍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來回打量著,嘴裡嘖嘖出聲,不斷誇讚赤龍。

    可能聽懂別人在誇自己,赤龍擺了擺腦袋,打了一個響鼻,很得意的樣子。

    「咦」司南濤也已經發現了,忽然驚咦一聲,讚歎道:「好通靈的馬兒,我家裡也圈養著幾匹上等寶馬,日後可要與流楓兄弟借個種,不許拒絕。哈哈哈……」

    「哼」看到司南濤興奮的哈哈大笑,缺山冷哼一聲道:「想的倒美,我家也有兩匹千里馬,你別想吃獨食,到時我也要借個種。看把你得意的」

    「不過是借種,小弟便代赤龍應下了」流楓御拍了拍赤龍,對二人笑道。聽到自己被當做種馬,赤龍「吭哧,吭哧」打著響鼻,用頭撞著流楓御,似乎有些不太樂意。

    「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上路」

    三人翻身上馬,司南濤甩起手中的馬鞭「啪……」的一聲響,馬車「吱呀……」聞聲而動。

    出了西諒鎮,司南濤與缺山一行趕著一輛車,流楓御他二人並行。好在道路平坦,馬輕能小跑起來。

    出了西涼鎮,外面又是丘陵地帶,高低起伏的地型,馬車根本跑不快。西涼鎮正處極西之地最東方邊界地帶,方圓五百里之內再沒有宿營地,就是連個小村落都沒有。

    概因這裡馬匪山賊極多,普通人根本無法生存。沿著道路向西一千里外,才有一座城,屬於梁國地界。穿過梁國,就是宋國,宋國西北是周國,東北是清國,三國比鄰,中間又有許多縣國做為緩衝地帶。

    「梁國是極西九郡國之一,土地肥沃,是極西最大的產精區之一。釀出的酒很出名,國境內有一條汾陽河,沿著汾陽河兩岸的各個城鎮的人們都會釀酒,咱們這些貨物要在梁國境內出售。多數是一些香料,釀酒必須之料。別看足有兩大車,一到城裡,不消半天就能賣光,差不多值一萬兩銀子。這一趟來回,足夠三五年用度。」

    缺山對流楓御大聲道,說到銀子時,更是眉飛色舞。司南濤突然對他提醒道:「小心一點兒,前過二十里,就到了伏牛山地界,那可是個山賊窩,可別陰溝裡翻了船,到時落得的個血本無歸。」

    「伏牛山裡的山賊實力很強嗎?」流楓御有些好奇的問道。司南濤與缺山的實力不弱,都是四鼎高段武士,竟然對伏牛山的山賊不敢大意。

    聽到流楓御的問話,司南濤嘿嘿笑了起來,對流楓御解釋道:「這條道是通向梁國的必經之路,沒幾把刷子能在伏牛山立足嗎,過往的商隊都不是傻子,要是實力弱的話,早就殺到山上把這伙山賊清理了。」
pkpkpo 發表於 2011-5-5 00:11
第二O七章 伏牛山遇山賊

    缺山突然開口對二人說道:「是該小心一點兒,伏牛山的山賊,大當家外號一把刀,是四鼎高段武士,二當家外號亂金槍,實力也不弱,乃是四鼎初段武士。手中羅嘍過百,過往的商隊都要交一分過路費。不過山賊嗎,看到實力弱的商隊,就會忍不住下手搶奪。咱們才只三個人,確有兩大車貨物,想不動心都不可能。」

    流楓御眉頭一皺,這才離開西涼鎮有多遠啊,就遇到一夥實力強大的山賊。再看看司南濤與缺山毫不在意的樣子,流楓御也沒有多想,想必他們已經有瞭解決的方法,不然憑著兩個人如何敢帶著上萬兩銀子的貨物。

    二十里路,步行走一個時辰也到了,何況眾人都騎著馬。前面一座高不過千米的小山,連綿不絕,因為這裡乃是丘陵地形,倒是一處易守難攻的地方,對於熟悉這裡地形的人來說,隨便找個地方都能藏身,難怪山賊會選擇這裡做為山寨。

    進入伏牛山,還沒等三人走出十里地,呼啦啦一下子從山林裡衝出幾十個山賊,為首一人頭裹黃巾,長的五大三粗,年約三十幾許。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就攔在路上,一動也不動,身邊的嘍囉手中刀槍齊出,不斷的喲喝著。

    流楓御等三人連忙停了下來,距離山賊十幾丈外,司南濤突然哈哈一笑,向黃巾人抱拳招呼道:「原來是亂金槍,槍二當家,今日怎麼沒看見刀大當家?」

    他與缺山經常走這道路運送貨物,自然與伏牛山的山賊認識。看到亂金槍出來,便先打起招呼來。

    「原來是司兄,失敬失敬。不知司兄車上帶著的是什麼貨?」亂金槍眼珠子滴遛遛的打轉,打量著司南濤與缺山與兩大車貨物,突然目光落在流楓御身上,精光暴起。

    「咦,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不知是哪裡人氏。倒是一匹好馬」亂金槍眼光不錯,一下子就認出赤龍乃是一匹不可多得的神馬,心裡突起貪心。

    「不過是兩車香料,這位乃是我二人新結識一位兄弟。按老規矩,十抽一,這兩車香料價值一萬兩銀子。」司南濤從包裹裡掏出一千兩銀子,這是事先早就準備好的,早就包好了。說完後,用力扔向亂金槍。

    「這是一千兩銀子,槍二當家的點好了,咱們急著趕路,就不多奉陪了。」說完後,司南濤架著車就嚮往前走。

    亂金槍接過銀子後,掂量一番,往懷裡一放,見司南濤趕車就要過來,連忙伸手一推道:「慢」

    缺山臉色突然一沉道:「過路費已經付了,槍二當家的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原來是缺山兄,失禮失禮」亂金槍打著哈哈,看向流楓御,對司南濤與缺山說道:「司兄與缺兄的過路費是交了,這位小兄弟可沒有交呢。」

    流楓御看到亂金槍眼中貪婪之色一閃而過,正要開口說話,被司南濤阻止。「這位乃是我兄弟二人結識的朋友,槍二當家的給個面子,不要為難他。再說,我可從未說過,空人過伏牛山還要交過路費的。」

    「此一時彼一時也」亂金槍嘿嘿一笑道。

    缺山早就怒氣勃發,看到亂金槍無理取鬧,不由大喝道:「亂金槍,你是要壞了這條道上的規矩,還是故意為難我們兄弟。某家雖然只有區區三個人,可不怕你人多勢眾,怎麼,你想開戰不成?」

    看到缺山大怒,亂金槍連忙擺手道:「缺山兄息怒,有話好商量,有話好商量嘛。我也不是故意為難你,不如咱們打個商量,做一筆買賣如何?」

    司南濤與缺山不知亂金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竟然要與自己做買賣,奇異的問道:「咱們有什麼買賣可做的,難道槍二當家的是想買下這兩車香料?這好商量,只要價錢公道,就賣給你了,附送兩輛馬車。」

    亂金槍不屑的哼了一聲,「我要你的香料做什麼」

    「那你要做什麼買賣?」缺山只覺亂金槍別有所圖,說是買賣不過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嘿嘿嘿」亂金槍摸了一下光頭,這才說道:「兄弟乃是愛馬之人,這位小兄弟座下之馬可是千中無一的神馬,不由心生歡喜,不知這買賣如何?」

    聽到亂金槍的話後,流楓御眼中寒光一閃而逝,原來是打起了赤龍的主意。流楓御冷聲說道:「多謝槍二當家的厚愛,赤龍乃是在下的夥伴,乃是非賣品」

    「混帳,你算是什麼東西,咱們當家的與人商量買賣,哪有你插嘴的份」亂金槍身邊一個瘦干的男子突然尖叫起來,衝著流楓御喝斥起來。

    聽到此人出言不遜,流楓御臉色一下子陰沉起來,「找死」話音剛落,背後青城劍「鏘」的一聲,突然一道青光衝出,浮於頭頂,劍尖吞吐著劍芒,發出滋滋的刺耳聲。

    「咄」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流楓御劍指向亂金槍身邊的瘦干漢子一指,口中一道音律發出。青城劍突然劍光大亮,嗖的一聲飛出去,三尺長的劍光狠狠的刺向那個瘦干的漢子。

    劍光速度之快,眾人只聽到撲滋一聲,眼前一道青光一閃衝到跟前,再一閃又飛到半空中。亂金槍看到流楓御背後光芒一閃,就知不妙,哪想到流楓御反應如此激烈。更想不到那道光芒速度快的連自己都反應不及。

    就看到青光一閃,向自己衝來,不由大喝一聲:「還敢傷人」兩手各握一支短金槍,其中一支突然發出一道槍芒擊向飛來的青光。沒想到青光飛的太快,這一擊竟然落空。

    撲嗵

    耳邊響起一道落地聲,亂金槍扭頭一看,自己身邊的那位瘦干漢子竟然從馬上摔下來,一頭栽倒在地,身上一灘鮮血流出。瘦干漢子一手捂胸,一手指向流楓御,嘴裡發出「呵呵呵……」的吐氣聲,血沫從口中溢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膽,竟敢傷我手下,難道以為我伏牛山好欺不成」亂金槍見流楓御一言不合,即傷人性命,不由怒起,指著流楓御大叫起來。

    「鏘」浮在空中的青城劍忽然化作一道青光歸入劍鞘,聲音清脆悅耳,正衝著流楓御大吼大叫的亂金槍聽到這聲劍鳴聲,只覺自己心臟也跟著「嗵」的一聲,如同爆裂一般,猛的跳動了下,連忙住口。

    臉色變有如同烏云一般,沒想到對方年紀輕輕,竟然是一位高手,看走眼了。不由心裡暗罵自己,能與司南濤與缺山相結識,又以兄弟相稱的人怎麼可能是好欺負的。可恨,自己還以為這二人是為了庇護那小子,說的客氣話。

    流楓御看也不看暴怒的亂金槍,見跌落馬下的那位瘦干漢子,冷哼一聲道:「出言不遜,胡亂叫罵,死有餘辜」

    「你……」

    聽到流楓御冷言冷語,亂金槍怒上加怒,伸手一指流楓御,就要大罵。突然身上一個機靈冷戰,才想到剛才瘦干漢子被眼前這小子一道劍光刺殺,剛要出口的話強行嚥了下去。

    也不知眼前的小子使的什麼邪法,十多丈外竟然身不搖腿不動,就飛劍斬殺過來。如此劍法,若是出奇不意,便是以自己的實力,也在飲恨當場。亂金槍惜命的很,自然不想自己與落的與瘦干漢子一樣的下場。

    其他山賊可不這樣想,看到瘦干漢只因一句話就被斬落馬下,眼見不能活了,不由兔死狐悲,衝著亂金槍大叫道「二當家,宰了那小子給麻桿報仇弟兄們,衝啊,殺了那小子給麻桿報仇」

    「報仇,殺啊」幾十位嘍囉突然叫喝起來,打馬就要向流楓御衝上來。

    亂金槍忽然大喝一聲:「找死啊,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二當家的,怎麼,都想造反啊?」

    「二當家這是什麼話,咱們伏牛山的人什麼時候被人欺到頭上來,連聲都不敢吭了。」

    「就是,就是,麻桿不能白死。我就不相信憑咱們幾十號人,對付不了區區三個人,二當家,您是二當家,可不能讓弟兄們心寒啊,不然日後誰還敢給您賣命。今日這事要是就這麼算了,咱們如何在伏牛山立足。」

    「不錯,不殺那小子,以後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敢在咱們頭上拉屎拉尿,咱們還怎麼混」

    手下的嘍囉一下子炸天鍋了,你一言我一語吵的亂金槍心煩意燥。脖子憋的粗紅粗紅的,臉上更是紫醬色一片,如同豬肝一般。

    「都給我閉嘴」亂金槍突然怒吼一聲,手中兩支短金槍「鐺……」的發出一聲金擊聲,震的腦子裡嗡嗡作響。

    「怎麼,都反了天了,想要造反啊,我是二當家還是你們是二當家,有沒有規矩,懂不懂規矩?」亂金槍氣極怒罵一通後,眾嘍囉很不服氣的瞪著流楓御,恨不得把對方活撥了,卻不敢向亂金槍看一眼。

    這會兒引起了眾怒,亂金槍知道不給一個交待,日後自己的威信怕是要大降。對著司南濤與缺山突然一抱拳,沉聲道:「今兒個的事,二位也看到了,不是我亂金槍不給你們二位面子。手下不明不白的死了,總的給弟兄們一個交待,不然以後弟兄們如何在伏牛山立足。二位都走了十幾年的江湖,你們說怎麼辦吧,不給個交待,今兒個的事可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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