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劍客 作者: 明天修道 (連載中)

peter8764631 2011-4-2 23:30:3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2 120400
pkpkpo 發表於 2011-5-7 22:40
第二O八章 震懾

    亂金槍聲厲目眥,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今日的事情看來不好善了了。缺山與司南濤互相看了一眼,均露出絲苦笑。本來以為很容易的事情,出了這麼大的意外,誰也沒有想到,亂金槍竟然生出貪心,想奪流楓御的赤龍為己有。

    司南濤看了一眼流楓御,有些苦澀的對他說道:「流楓兄弟,你剛才有些衝動了,不該殺那個嘍囉的。亂金槍本來就故意生事,你這麼一劍下去,更是給了他口實,再想善了,難矣」

    司南濤隔三差五的走這條路,給人運送貨物,或是自己販貨自賣,對於伏牛山的山賊是能少惹,就不惹,和氣生敗嘛。誰還沒有三五個親朋故交,關係弄僵了,邀請三山嶽的好友亂戰一氣,對誰也不好。

    誰料流楓御根本沒聽出司南濤言外之意,眉毛一抖,不以為然的說道:「區區一個山賊,殺了就殺了。一群剪徑的賊寇,平日裡沒少做傷天害理之事,就當是替天行道。司大哥何必在乎他們的死活。再說了,伏牛山的大當家也不過是四鼎高段武士,與兩位大哥相當,眼前這位亂金槍更不足一提。若他們得寸進尺,殺上伏牛山,滅丫的就是,也算是為過往商隊除去一害。」

    流楓御此話說的殺氣騰騰,讓司南濤與缺山同時皺起眉頭。哪是這麼容易的,過往的商隊中也不是沒有高手,可為何還能容伏牛山的山賊存活至今,其中理道一想就明白。

    「沒想到,流楓兄弟平時看上去溫溫爾雅,殺心竟然這麼重」

    司南濤乃是釋梵出身,修行武道時,講究一個「不殺」意境。看到流楓御只因對方一句話,便取了對方性命,殺心之重,幾乎入魔。想到這裡,司南濤搖起了頭。

    流楓御卻不以為然,他修行三道劍法,尤其是被段家聯盟追殺,殺道劍法屢破強敵,魔道之劍的意境深入心靈,現在變的殺伐決斷,戾氣極重。稍一不順心,便要撥劍相向。

    其實對於自己殺心過重,流楓御已經注意到了。這是因為劍法境界提升過快,而自身實力跟不上,無法駕御劍意,反被劍意所控造成的。只要境界再有突破,平日修心養性,過段時間就能消除心靈中的戾氣。

    缺山聽到流楓御開口要殺閉口就滅,這也太好殺了,苦笑道:「伏牛山的山賊足有百幾十個,總不能都殺了吧,再說一把刀與亂金槍也有些知交好友,到時引來對方報仇,如何面對?到時怨怨相報無時了,總不能一輩子跟這些耗著吧」

    流楓御不同意他的話,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是殺幾個山賊而已,二位哥哥若不願招惹是非,只管置身事外,這幾個山賊我還沒放在眼裡。哼」說完後,冷哼一聲,雙腿一夾馬腹向前走了兩步。

    「這,這,流楓兄弟說是這是什麼話」缺山一聽流楓御的話,大怒道。

    對面的亂金槍見流楓御等人對自己視而不見,尤其是那個殺了自己屬下的小子,更是開口殺閉口殺,完全把自己一行人當做土雞瓦狗。氣的哇哇大叫起來,指著流楓御大罵道:「兀那小子,太過狂妄,當你家爺爺不存在嗎,小的們,給我沖,宰了這小子給麻桿報仇」

    「嗚啦,嗚啦……」

    二當家一放話,眾嘍囉叫喊著衝向對面,手中刀槍齊舉,揮出一片寒光。「衝啊,宰了那個小子給麻桿報仇」

    這一聲大呼,山賊們氣勢大盛,一個個如打個雞血一般就要把流楓御亂刃分屍。缺山與司南濤面色大變,連忙朝亂金槍大呼道:「槍當家不可,快快招回眾兄弟,咱們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好商量,再說……」

    「再說個屁,小的們先給爺宰了那個小子,先給麻桿報仇,誰攔殺誰」亂金槍心有所恃。過些過往伏牛山做買賣的都奉行一個道理,和氣生財。根本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不然日後就不要想平安通過伏牛山。

    司南濤與缺山雖然實力不弱,可骨子裡早忘了自己是武士,專心做商人,少了那份鐵血之心。山賊們不同,過的就是刀頭舔血的日子,吃香的喝辣的,怎麼來,全靠手中的刀槍拼來的。

    流楓御見眾山賊衝來,肩膀一挺,背後青城劍「鏘」,一聲脆響衝出劍鞘,長劍出鞘的聲音十丈外如同耳邊響起,眾山賊衝勢不由一頓,齊齊止步看向流楓御。剛才麻桿是怎麼死的,他們都親眼看到了。流楓御的劍太邪乎,十多丈外殺人如探囊取物,都不傻子,誰都不希望自己成為第二個麻桿,死的不明不白。

    剛才還叫囂著要給麻桿報仇,可流楓御背後長劍突然衝出劍鞘,再沒有先前的囂張勁了,一個個面面相覷,示意身連人的先沖上去。

    「上呀,怎麼不動了」

    「**,你先上,我就上……」

    「日,他姥姥的,剛才哪個王八蛋說是要給麻桿報仇的,這會兒怎麼蔫了,上啊。咱們這麼多兄弟,還怕他一個人,上去亂刀砍死那個小子」

    「說的好聽,那小子的劍太邪門,你們先上,我跟在後面壓陣……」

    「住嘴,平日都他娘的把義氣兩個字掛在嘴邊,這會兒怎麼焉了,你們不上,老子上」

    一個黑面大漢看到周圍的兄弟全都被流楓御頭頂飄浮的長劍嚇的不敢再沖,你推我我推你,想讓別人先沖上去送死,不由大怒。舉起手中大刀向前猛的揮劈一招,帶出呼呼風聲,很有威勢。

    「兀那小子,不要使邪法,今日黑爺要你人頭落地。看清了,另死後連黑爺的名頭不知道。」

    黑大漢一個健步衝出人群,向流楓御砍殺過去,手中大刀帶出呼嘯破空聲,當頭向流楓御劈來。

    「不知死活」流楓御臉色一沉,伸手一揮,青城劍發出嗡嗡聲落到手中,左掌輕按赤龍背脊,整個人突然騰飛起來。腳尖再一輕點兒,嗖的一下化為一道虛影迎面衝向黑大漢。

    「鐺」

    黑大漢正向流楓御縱馬衝來,突然眼前一道幻影出現,便知不妙,手中大刀在身前舞出一片刀光,以阻擋流楓御衝來。

    流楓御劍法何等高絕,黑大漢刀光揮的水撥不進,形成一道刀幕,可依然不放在他眼中。手中青城劍如蛇吐信,好巧不巧鑽入黑大漢刀光之中。

    刀劍相擊,發出鐺的一聲脆響,黑大漢只覺身體如中雷擊,一道鋒銳的內息衝入體內。自己微弱的內息的根本不是對手,只一接觸,就被沖的七零八落,渾身筋骨酸脹,知道筋骨已經受了重傷。

    流楓御得勢不饒人,手中青城劍再次揮出一道劍光。眾人隻眼前一亮,身處空中的流楓御身體突然一折,憑空借力橫移數尺,腳尖點在黑大漢座下馬頭上,被反震的再次騰空而起,如一根羽毛一般輕飄飄落在赤龍背上。

    撲嗵

    一聲悶響,地面濺上無數塵土。眾山賊心臟也跟著撲嗵一聲,猛烈的跳動起來,黑大漢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手腳撲騰幾下,再沒有動靜。

    只見他眉心點紅印,滲出一絲絲鮮血,原來是被流楓御青城劍點破眉心,勁氣衝入頭顱而亡。

    說來話長,可實際上從黑在大漢衝出來,到流楓御騰身而起,再到流楓御回落馬背,黑大漢身死跌落馬背,最多不過數息時間。

    看著地面一動不動的黑大漢,再看看似乎沒事人一般的流楓御,眾冊賊只覺腳底一股寒氣直衝腦門,額頭一絲冷汗滲出。剛才那個黑大漢可不是一般嘍囉,乃是伏牛山八大金剛之一,渾號黑金剛,三鼎初段實力。沒想到竟然連流楓御一根毫毛都沒傷著,就這麼死了。

    亂金槍見黑大漢突然身死,神色一愕,目光複雜的看了流楓御一眼,暗道失算。本以為是個雛,到頭來竟然是一隻猛虎,這可真是打雞不成被虎傷。黑大漢可是寨裡的好手,三鼎初段實力,一口大刀之下不知沾了多少亡魂。即便是自己,想要完好無損的打敗黑大漢也要花費一番心機,更不用說生死相拚。

    流楓御剛出劍從容,殺的輕鬆,好比在殺一隻沒有反抗力的小雞。讓他心中一股寒意頓生,這回可是遇到真正的殺星了。

    亂金槍本來只是想借人多勢眾,恐嚇對方一番,沒想到落的如此結局。他也不是吃素的,做山賊的,哪個手上沒幾條人命,反而激起了亂金槍的戾氣。

    「小子找死,敢在爺爺面前傷人,看槍」

    亂金槍手中一雙短金槍交擊,迸出一道火花,「架」雙腿一夾身下馬兒,「得得得……」馬兒四蹄騰起,向流楓御衝來。

    二當家既然出手,眾嘍囉再不能止步不前。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大喝:「衝呀,給黑爺報仇」

    「衝啊」

    眾嘍囉突然叫囂著再次向流楓御衝來,司南濤與缺山見事情不能善了,再不好袖手旁觀,只能勒馬前行一步,做出與對方相拚的姿勢。
pkpkpo 發表於 2011-5-7 22:41
第二O九章 亂金槍

    亂金槍一看司南濤與缺山要出手,心叫不好,連忙大叫道:「二位莫非要與我伏牛山為敵,今日我為黑金剛報仇,你二人不許插手,不然我伏牛山數百兒郎,定與爾等不死不休」

    司南濤與缺山可都是四鼎高段武士,隨便一個自己都不是對手,若是他們出手相助,今日怕是損傷慘重。亂金槍只得出言恐嚇一番,想讓他二人袖手旁觀。

    流楓御突然伸手一揮,對司南濤與缺山沉聲說道:「二位哥哥先與我壓陣,不必出手,對付幾個山賊,我一人足矣」

    不等司南濤與缺山說話,流楓御手中青城劍一道劍芒劃出,滋滋破空聲再次讓眾嘍囉身體一頓。

    「小的們退後,看好那二人,這小子交給爺來伺弄,定教他生不如死」聽到亂金槍的話後,眾嘍囉呼啦一下全都散開,給亂金槍讓出一條道。能不拚命,誰也不想拚命。做山賊的,就要看準對象下手,欺弱怕硬這是必學功課。

    「二當家威武,二當家威武……」

    可能意識到自己不太義氣,臨陣怯敵後退,山賊中有機靈的馬上反應過來,暢開嚷子大吼起來,要為二當家壯聲威。其他山賊有樣學樣,也一同吼叫起來,手中刀槍碰擊,發出鐺鐺的聲音,還真有股殺場氣勢。

    「閉嘴」

    馬屁拍到馬腿上了,亂金槍被喊的心煩意亂,不由大怒,張嘴沖眾手下怒吼一聲。山賊們立馬閉嘴,再也不喊。

    「今日我就給二位一個面子,不與你們為難,不過這小子殺了麻桿與黑金剛,不能就這麼算了,還得要過上一場,生死由命。還望二位不要強自出頭」

    「哼,槍二當家的是看我兄弟好欺不成,你隨便一句話,就讓我們把兄弟給賣了。咱們本著和氣生財,若是真有不長眼的,爺們也不是吃素的」缺山哼聲說道,根本不懼亂金槍的恐嚇。

    「缺山大哥不必多說,小弟今日就領教一番這位槍二當家的本事」

    「兄弟不可亂來」司南濤可是知道流楓御只能三鼎高段實力,比亂金槍差了一籌。四鼎武士修煉內勁,威力極大,流楓御怕是要吃虧。

    「不必再說了」流楓御再一揮手,青城劍橫置胸前,盯著亂金槍沉聲說道:「來啊」

    「小子找死」亂金槍怒吼一聲,身體騰空而起,如蒼鷹向流楓御一擊撲去。流楓御不甘示弱,手掌向下一拍馬背,借力飛向,手中青城劍一道劍光放出,迎向亂金槍。

    「鐺鐺鐺……」

    一連十幾聲劍槍互擊聲傳來,聲音如炒豆,又急又快。二人以快打快,身體在空中相互交錯。亂金槍果然技藝不番,手中短金槍出招如兩條蛟龍,招式連貫,槍尖發出赤金色的氣芒,威力之大,磕著就傷,撞著就死。

    滋滋的氣芒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音,眾嘍囉被震的頭暈腦脹,連忙後退數十步,以免遭殃池之禍。

    「唉,沒想到亂金槍槍法如此凌厲,已經達到四鼎初段巔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流楓兄弟劍法雖然不凡,可終究只是三鼎高段,時間一久,恐嚇不是亂金槍對手,到時便是拼著與伏牛山交惡,也要護的流楓兄弟安全。」

    缺山看到亂金槍威勢,手中雙支短金槍招招要命,氣芒縱橫周身數尺,向司南濤說道。

    「不錯,這幾年我兄弟二人安穩日子過久了,實力不進反退。就是因為少了一份銳氣,才無法突破到五鼎境界。看來這一趟買賣出價後,咱們非收手不可了。身上沾滿了銅臭味,銳氣消磨,如何對的起在華嚴寺學藝十幾載。」

    「要不要上去助流楓兄弟一臂之力?」缺山突然問道。

    「先看看,要防備這些嘍囉們群起而攻,再者一把刀要是突然出現,咱們不能不做防備。」

    亂金槍確實有資格狂妄,他手中的兩支短金槍威力不小,流楓御一時間只能與他戰個平手,二人各出絕技,數十招後,依然未分勝負。

    殺道劍法雖強,魔道劍法雖霸,可流楓御不準備再使。手中七十二路希夷劍法混雜著九品劍法,劍出如光,手腕一抖便有十幾朵劍花生出,任憑亂金槍槍法凌厲,也不能攻破流楓御劍網。

    如今的流楓御使出希夷劍法,早非以前那般,一出招,便有劍音如樂相隨。達到第三重劍境後,真正的讓他領悟到了大音希聲的玄妙,青城劍劍芒吞吐,卻一點聲音不出。只要劍尖近身,這才發出劍音,亂人心神,惑人耳目。

    亂金槍本來以為對手實力不如自己,雖然劍法不弱,可真正拼起來,十來八招就能拿下。沒想到估計錯誤,幾十招了,都不落下風,反而越戰越勇。這劍法也是邪門,出招之後一道劍光,無聲無息,等到子面前,這才爆出一團劍芒,更有嗡嗡的叫聲讓人心煩意亂,十層戰力只能發揮出**層,讓人憋屈的只想吐血。

    看到亂金槍氣息已亂,流楓御眼睛兩道精暴出,手中青城劍突然反擊一撩,劍光消失,劍影也消失,整個人猛的後退十幾步,亂金槍不明所以,只道流楓御戰力不佳,想要插身而退。哪裡能如他心意,手中金槍一道氣芒擊出,滋滋聲音打爆身前一丈空氣。

    「哪裡逃,再吃我一槍」亂金槍被流楓御劍法逼的十層戰力只能發揮**層,一口氣憋的幾乎發瘋,這會流楓御突然後退,終於能讓自己揚眉吐氣,整個人如同瘋魔一般,衝向流楓御。

    「哼」流楓御看到亂金槍氣勢突然大漲,暗自冷哼一聲,身體退後十幾步後,緩緩落在地上。

    手中青城劍嗡嗡顫動,他心中默念青城劍訣,殺道劍法意境突然生起,一股衝天殺氣從身上騰起,正衝向流楓御的亂金槍,心中一驚,連忙止步,可身在空中,哪裡是想停就能停下的。

    亂金槍力道突然失控,急使千斤墜,身體落向地面。腳下用力一跺,上身微仰,下身不動,整個人猛的後退數丈,雙金槍交叉橫腦,相線一擊,撞出一道火花。

    流楓御大叫一聲「好機會」心念一動,青城劍欲離手而飛,劍動身隨,衝向亂金槍。劍尖滋的一聲,一道劍芒吞吐,如離弦之箭快速向亂金槍激射而來。

    殺道之劍,破擊

    流楓御身體被青城劍帶起,化作一道殘影直擊亂金槍。亂金槍連忙大妙,雙金槍兩道槍芒生出,一團赤金槍芒護住全身,把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要硬撼流楓御這破天一擊。

    滋……

    劍芒吞吐,捲起周身數尺空氣形成一道風捲,帶著呼嘯聲野蠻衝向亂金槍,好似要把對方絞成碎沫一般。

    鐺

    一聲巨響,如擊大鐘,亂金槍手臂一麻,一股龐大的力道從對方劍尖傳入體內。隨著大金槍與流楓御的劍尖互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如銅鐘大音,震的他耳朵生疼,頭顱如被重擊,耳邊響起嗡嗡亂叫聲。

    蹼……,從流楓御劍上導入亂金槍體內的內息橫衝直撞,讓亂金槍的護身氣芒不斷崩潰,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噴出,混雜著對方侵入體內的內息一齊**出來,亂金槍這才好受許多。

    「二當家……」

    見亂金槍被流楓御一擊打的吐血,眾嘍囉急聲大叫起來。手中揮舞著刀槍就要沖上去,缺山突然沉聲喝道:「不許動」

    眾嘍囉這才發現身前還有二個高手呢,不由悻悻的放下刀槍。「不動就不動,你咬啊」

    亂金槍沒想到流楓御這一擊威力如此之大,劍芒凌厲,其中暗藏一股滔天殺氣竄入體內,讓他心神震動,這殺氣幾成實質,不比對方的劍芒弱多少,任憑亂金槍如何使力,竟然無法奈何。

    殺道之道,葬花

    隨著流楓御口中一聲大喝,青城劍劍尖晃動,一連三朵劍花抖出,氣勁加持之下,如幻如真,讓人不由心神沉侵其中。劍花之中隱有音律,如同千軍破陣,金戈交戰,殺伐之聲入腦,直衝靈台。亂金槍終於知道自己小看眼前之人,此人劍法幾乎非凡人所能,殺氣沖霄,若是一個應付不好,自己百八十斤就交待在這裡了。

    雙槍舞龍

    情急之下,亂金槍也使出了自己看家絕招。手中兩支短金槍「轟……」的一聲大響,槍芒激出一丈有餘,化作兩條金龍,首交首,尾交尾,互相金龍剪。

    鏘鏘鏘……

    真個如同剪刀一般,發出清脆的聲音。「雙槍之金蛟剪」隨著亂金槍一聲大喝,兩條金龍光芒大盛,其上附著的槍芒帶起一道巨風發了呼嘯之聲。

    「來的好」

    流楓御見亂金使出這麼一記威力絕強的招式,不退反進,大喝一聲,手中青城劍再一抖,又是三朵劍花幻出。

    葬花之落花殺

    這是殺道之劍葬花劍意中悟出來的第二招,落花殺,與上招妙劍生花承上啟下,六花相錯,形成完整的葬花一擊。

    「花生花落花交錯,破擊長空幻滅天」

    流楓御身體突然緩緩升空,青城劍劍芒吞吐,口出吟讀起殺道劍法的口訣,一招葬花使出,再次大喝一聲。

    破空一擊使出,身體騰空一連三折,幻出數劍光。「破擊,長空,幻滅」

    隨著流楓御在喝聲,青城劍連連激出數道劍芒,帶著無匹的氣勁鑽入亂金槍擺出的雙龍之中,轟轟轟,氣勁相撞,發出如雷聲響。突然青城劍再次嗡嗡響了起來,「滋……」的一聲,劍芒騰出三尺,穿過槍影,直接點擊在亂金槍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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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O章 伏牛山的大當家

    蹼亂金槍胸前如重雷擊,一口鮮血噴出,身前雙龍蛟舞突然消失,身體連退十幾步這才止住。

    眾人眼中盡顯不可思議一色,只見亂金槍一手捂胸,另一手下垂,雙金槍早就被流楓御一連三擊點飛。臉色蒼白如紙,不斷的咳著血絲。流楓御手中持劍,劍尖抵在亂金槍咽喉之處。

    「不可」司南濤突然大驚失色叫道。

    流楓御根本不聽,手中長劍劍芒一吞,就要點破亂金槍咽喉,突然一聲大吼從天際傳來:「手下留情」

    只見一道人影從遠處縱馬奔來,隨著這一聲大吼,身體突然騰空而起,如踏浩瀚煙波,向流楓御衝過來。

    眾嘍囉一見此人騰飛而來,不由高興萬分,齊齊大叫道:「大當家」

    流楓御此時也注意到了,聽到眾嘍囉喊道『大當家』時,青城劍上的劍芒突然縮回一大半,只餘一寸氣芒吞吐。只要亂金槍敢有異動,這絲劍芒定能第一時間取他性命。

    「哈哈哈,原來是司兄與缺兄,怎麼的路過伏牛山也不上寨子與我喝幾杯酒,難道是看不起我這個當山賊的朋友嗎?」

    此時正是伏牛山山賊大當家一把刀,流楓御暗自打量一番,此人雖是山賊,做的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可面相不俗,身高一米八以上,虎背熊腰,一臉的須胡刮的乾乾淨淨,呈現出一片青色。雙精光四溢,撲面而至的氣息讓人窒息一般,實力之強,怕是只差一絲就能突破到五鼎之境。

    司南濤見到一把刀,打起哈哈來,拱手抱拳大笑道:「原來是刀大當家的,我兄弟二人出門日久,歸家心切,實不敢打擾刀大當家,罪過罪過」

    「大當家救我」亂金槍本已閉目等死,沒想到峰四回路轉,大當家竟然來了,心中大喜,連忙叫喊起來。

    一把刀這才看向流楓御,只見流楓御手持長劍,劍塵一寸劍芒吞吐,抵在亂金槍咽喉半寸之外,身著淡藍色綢絲外衫,內裡一件青色勁裝。從外表上看最多二十歲,英氣逼人。以他的實力,自然能感覺出流楓御體內一股鋒銳內息,如出鞘寶劍,透出絲微危險的氣息。

    凡這種人,都是性格剛強之士,寧可直中取,不願曲中求。再看流楓御手中長劍也非凡物,便知道他定是一位修行劍道的武士。

    「這位小兄弟還請手下留情,此中定有誤會,若是老2得罪小兄弟,我定讓他給你賠量道歉。萬事以和為貴嘛」

    這位一把刀早就看到躺在地上已經沒有生機的二位手下,此時亂金槍的性命更是被流楓御拿捏在手中,不僅絲毫不怒,反而如沒事兒人一般,與自己說話也像是日久不見的老朋友。讓流楓御暗中更加戒備起來,這種人不是心機極為深沉,就是如他表面的般是個豪爽之輩。

    司南濤與缺山顯然與這位一把刀大當家頗熟,也不願把關係真個弄僵了,連忙與流楓御勸說道:「流楓兄弟還請收回寶劍,刀大當家乃是豪爽之人,咱們把話說清了,定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流楓御皺了皺眉頭,這二位怎麼胳膊肘盡往外拐呢。難道是顧忌眼前這位一把刀,此時自己一方佔據上風。以司南濤與缺山二人的實力,對付一把刀綽綽有餘,至於亂金槍,生死只在自己一念之間,流楓御有些想不明白,他二人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既然到了這個份上,索性一通好殺,便一把刀又能翻起什麼大浪來。流楓御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司南濤與缺山,青城劍「滋……」的一聲,劍芒大盛。

    「不可」

    看到流楓御不為所動,反而生出殺心,一把刀大吼一聲,就向流楓御衝來。司南濤與缺山更是臉色大變,齊齊叫了起來。

    「流楓兄弟手下留情,切不可意氣用事」

    「哼」流楓御一聲冷哼,青城劍劍芒突然劃破亂金槍咽喉,一道血絲從亂金槍咽喉溢出。感覺到咽喉一涼一熱,一股熱流從中流出,亂金槍面如死灰,突然「啊」的一聲大叫起來。

    「還沒死呢,鬼叫什麼」流楓御手腕一抖,「鏘」的一聲青城劍歸鞘,隨勢抬起腳踢向亂金槍,亂金槍身體一輕,被流楓御踹出一丈遠,嗵的一下重重跌倒在一把刀面前。

    「今日若非有司大哥與缺大哥與你求情,我定取你性命」說完此話後,對亂金槍看都不看一眼,返身向赤龍走去。

    亂金槍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生出如此變化。剛才被流楓御一腳踢飛,嘭嘭嘭亂跳的心臟這才平復下來。這一次他的面子可是丟盡了,在幾十個山賊面前,如死狗一般,生死皆抄人手,若說心裡不怨恨是不可能的。

    看到流楓御收劍歸鞘,返身向赤龍走去。亂金槍眼中一道怨毒獰狠之色一閃而過。一把刀看到亂金槍狼狽不堪的樣子,哼聲道:「起來吧,還癱在地上做什麼」

    「是」亂金槍正準備起來,看到自己的一支短金槍正好就在身邊,眼中亮光一閃而逝。抬頭看去,見流楓御毫無防備,心裡一狠,抄起短金槍一道內勁激發,短金槍光芒大熾。

    呼,一道赤金光芒破空擊向流楓後背。

    一把刀看到亂金槍手中金芒生起,心中一跳,便知不好,連忙大吼道:「不可……」他的反應有點慢了,話才剛出口,短金槍便化作一道光影擊向流楓御後心。

    「混帳」一把刀心中大怒,用力一腳踹向亂金槍。「噗」亂金槍措不及防,被踢中下腹,一口鮮血噴出,身體飛出數丈。

    嗵亂金槍摔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小心」司南濤與缺山看到亂金槍偷襲,臉色突然變的蒼白一片,下意識朝流楓御大喊起來,根本反應不及,眼睜睜看著空中一道金芒擊中流楓御。

    「嗡」

    亂金槍手中金槍剛一擊出,流楓御後背上的青城劍突然顫抖起來,發出嗡嗡聲音。「鏘」一聲脆響,青城劍自動出鞘,一道青光飛到流楓御頭頂,「滋滋滋……」劍息激發,向短金槍撞上去。

    轟然一聲大響,劍息捲起氣勁正中亂金槍槍塵。眾人只聽到「鐺」的一聲,劍與槍相擊發生的金擊聲,亂金槍被青城劍一點破損,其中的內勁被劍息沖散,無力的落在地上,濺起一團塵土。

    流楓御這才反應過來,臉色陰沉如烏云,眼中寒光四溢,看向亂金槍。心中尤自後怕不已,若不是青城劍有護主示警之妙,自己想必已成一具屍體。心中怒氣生發,死死盯著爬在地面一動不動的亂金槍。

    「咄」流楓御突然手捏劍訣,口中一道音咒發生,青城劍鳴叫一聲飛到身前。「繞劍式,殺」

    隨著流楓御喝聲,青城劍身身化作一道光芒,劍光沖霄,「滋」一聲破空聲飛向亂金槍。

    「不可,此誤會……」

    剛才發生的一切太快,一把刀看到流楓御無事,剛鬆了一口氣,準備說辭與他道歉。沒想到流楓御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浮於空中的青色寶劍突然飛到他身前,只聽的一聲沉吼聲,此劍化為一道青色劍光衝向倒地不起的亂金槍。

    亂金槍可是伏牛山二當家,若讓他死在自己面前,以後如何服眾。一把刀想也不想,鏘的一下子插出腰間寶刀,一刀劈向青城劍,刀勁激發,發出呼嘯之聲,如平地落雷,刀勁捲起周身數丈塵土。

    「轟……」

    劍光與刀勁相撞,呼啦一聲,地面被氣勁刮走一尺土石。蹼只聽到氣勁之中一聲悶哼,亂金槍竟然被流楓御與一把刀相撞一起的勁氣波及,衝擊波擊中身體,從地上飛起數尺,再又重重的跌落下來。

    「蹼」後心如被錘擊,亂金槍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堅艱的睜開眼睛看向一把刀,「大……」正要說話,不想體內生氣一洩,頭一歪,徹底暈迷過去。

    「歸鞘」

    流楓御看到一劍無功,只得收回青城劍。眼中寒光乍隱乍現,很不友好的盯著一把刀,若他不給自己一個滿意的交待,今日之事恐不能善了。

    「這,這……誤會啊,誤會,老2一時暈了頭,才做出此舉,小兄弟還請息怒,某家定給你一個交待。」一把刀不由把目光對準司南濤與缺山,抱拳作揖道:「二位,勞二位說句話,此事是我伏牛山不對,咱們有事好商量」

    司南濤與缺山一直沒願與伏牛山衝突,剛才已經勸過流楓御,心中偏向,沒想到亂金槍會行偷襲之舉。他們可是看的正切,若不是流楓御早有戒備,此刻已經屍體。哪還有臉再與流楓御分說,他們可是同伴,先前的事已經讓他二人丟的快鑽地洞了。

    「這個,我兄弟二人實在是……,唉」缺山向一把刀拱了拱手,不知該如何往下說,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此時流楓御再遲頓,也知司南濤、缺山與一把刀關係非比尋常。不過他剛才被亂金槍差點兒偷襲至死,若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就只能反臉了。至於司南濤與缺山,流楓御心中嘆息一聲。

    「日後怕是再做不得朋友了」
pkpkpo 發表於 2011-5-7 22:41
第二一一章 亂金槍的下場

    「都愣著幹什麼,把這個混賬東西綁起來,晚上家法伺候。」一把刀怒沖沖向周圍的嘍囉們大吼道。

    一聽到家法,眾嘍囉心裡一緊,齊齊打了一個寒顫,呼的一下子跑到亂金槍身邊,按手的摁腳的。片刻之後面面相覷。哪裡有繩子,他們是出來的打劫的,可不是綁票,去哪找繩子。

    「大當家,咱們出來時,沒帶繩子,怎麼綁?」

    聽到手下的話,一把刀恨不得把這個人的腳踹死,大叫道:「沒有繩子,把腰帶解下來啊,蠢貨」

    「解腰帶,馬二,你的腰帶,快解下來」其中一個頭目指著身邊的馬二叫道。

    馬上用力一捂腰帶,叫道:「憑什麼解我的,我不解」

    「操,還敢頂嘴,給我把他腰帶解下來,反了天了」頭目忽然大怒,指揮著手下朝馬二吼道。

    「憑什麼解我的……」馬二還沒說完話,就被十幾個山賊摁倒在地,片刻之後,如被輪了一般的馬二神色委屈的看著亂金槍。

    「憑什麼解我的,二當家不也有腰帶嗎」

    「還說」頭目一掌拍向馬二,喝斥道:「你能跟二當家比嗎,把二當家的褲腰帶解下來,我伏牛山還要不要臉面,哼」馬二被這一聲喝斥後,趕緊閉嘴,再不嘀咕。

    一把刀指著被綁起來的亂金槍,對流楓御說道:「人已經綁起來了,我伏牛山雖然是做無本買賣的,可也不屑做背後偷襲之舉。小兄弟若是不滿意,便隨某家一起上伏牛山,晚上開公審大會,對這廝執行家法,三刀六洞,趟釘板,睬火盆,任你選擇,可能解氣?」

    司南濤與缺山聽到一把刀此話後,臉色一變,齊聲阻止道:「不可」

    「有什麼不可的,這位小兄弟與二位兄弟即是朋友,便也是我一把刀的朋友,更是伏牛山的朋友。老2為難朋友,更行偷襲之舉,執行家法如何不可。」

    司南濤與缺山互視一眼,不再阻止。走到流楓御面前,與他拱手作揖道:「這個,刀大當家即然如何說了,兄弟就不要再報怨了,如何?」

    流楓御也沒想到眼前的一把刀有如此頗力,竟然會因為自己一個外人,而對自己人行家法。有些異樣的看了一眼司南濤與缺山,問道:「二位哥哥,可是與伏牛山有交情?」

    本來流楓御是想問,他們是不是與伏牛山勾結過,可話到嘴邊,強行改口。聽到流楓御的話後,司南濤與缺山已經知道流楓御心生懷疑,只是干笑數聲。

    缺山馬上解釋道:「這個,說來話長,其中另有內情,若是兄弟還認我個哥哥,便容我解釋一二」

    流楓御點點頭,心裡暗道一聲:「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二人與伏牛山有內情。」想到這裡,拱手向司南濤與缺山拱手道:「若不方便,還是不要說的好」語氣顯的很冷淡,司南濤與缺山聽到後,只能苦笑數聲。

    「事已到此,咱們便隨刀大當家的一齊去一趟伏牛山吧,反正已經誤了時辰,眼看天馬上就要黑了,就在伏牛山暫住一晚。至於刀大當家的,自然會給兄弟一個交待,還請兄弟能給哥哥一份薄面」

    聽到司南濤的話,流楓御再沒說什麼,只當默認。

    「今日我等兄弟要叨嘮刀大當家一晚上了」司南濤突然向一把刀抱拳道。

    「哦,這敢情好,小弟求之不得。快請」一把刀聽到司南濤的話大喜,向眾嘍囉一抄手大喝道:「回山寨,把老2看好,今晚上咱們行家法」

    「回山寨」眾嘍囉聽到大當家的話後,高聲大呼著架起亂金槍呼啦一聲,衝向伏牛山寨。

    「二位,請」一把刀一指大路邊,向司南濤與缺山說道。又看了一眼流楓御,哈哈一笑道:「這位小兄弟也請」

    流楓御翻身上馬,跟著眾山賊一起向伏牛山而去。

    一路上,缺山為流楓御解釋起他與司南濤與一把刀的關係。聽完缺山的解釋後,流楓御才知道自己果然沒有猜錯,司南濤與缺山與一把刀關係密切。

    極西之地,除去九大宗派外,另有數支一流勢力,被內情人稱作「一盟三教十二道」。勢力遍佈極西每個角落。其中一盟指的是同盟商業協會,凡是走商行商的,只要達到入盟標準,經介紹人引入商盟中,便是其中一員。信息共享,資源共享。

    乃是除九大宗派外最大的一個勢力,三教九流,凡夫俗子包羅萬相。這是一個很鬆散的聯盟,除去專門從事商業的人員外,還有專業的武士充當武力保護,成員都是從九大宗派外門弟子中招收。

    華嚴宗做為九大宗派之一,所有俗家弟子修行有成後,擇優選其為護宗弟子,更被介紹入同盟商業協會之中,成為護盟武士。

    司南濤與缺山就是同盟商業協會內堂武士,而一把刀是外堂武士。做為一個大商盟,自然有些見不得光的交易,一把刀在伏牛山落腳,就是給商盟中的會員建立一個地下交易洗錢的交易點。

    這種地下交易點,在同盟商業協會中有很多,各種身份都有,有二流宗派,各國貴族世家,馬匪山賊,等等。

    如此一來,司南濤缺山與一把刀的關係不言而明。亂金槍不是商盟成員,這才為難起司南濤流楓御一行人。

    言歸正轉,眾人來到伏牛山寨後,一把刀馬上招集眾多山賊頭目,開始公審大會。先是言明司南濤與缺山乃是自己的兄弟,再數伏牛山三大幫規。

    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的一把刀,流楓御雙目下垂,好似沒事兒人一般。

    「把二當家帶上來」

    「帶二當家」

    「帶二當家」

    隨著一把刀的聲音,大堂內眾多頭目朝外面喊起來,沒一會兒,五花大綁的亂金槍被帶到大堂上。看到司南濤缺山流楓御皆都坐在客席,便知道今日落不下好,連忙朝著一把刀大叫起來。

    「大當家,大當家,為何綁我,我犯了什麼錯,快給我鬆綁」亂金槍扭動著身體,在大堂中吼叫起來。

    「閉嘴,大堂之上,哪容你大吼大叫,做為二當家,你連規矩都不懂了嗎?」一把刀一掌拍向八仙卓,「嘭……」的一聲,亂金槍再不敢大叫。

    「我不服,大當家難道就因為一個外人,要治我嗎?」亂金槍大聲置問道。

    「哼,三當家何在?」一把刀冷哼一聲,沉聲叫道。

    「大當家」一位留著鬍子的大漢從座位上站起來,三十來歲,很英武的樣子,上身穿著虎皮衣,下身一條黑鍛褲,一口長劍置於卓上。聽到一把刀叫喚,猛的抱拳道:「大當家有何吩咐?」

    「你給眾弟兄們背背咱們伏牛山的幫規」

    「是」三當家朝堂中眾兄弟一番拱手手,開口道:「無規矩不成方圓,無規矩不能立足。咱們伏牛山九劫三不搶……」

    三當家滔滔不絕的開始為眾人講起九劫,直說到三不搶時,這才停頓一下,伸手端起碗喝了一口茶,潤潤嚷子再次說道:「三不掠,孤家寡人獨行商不搶,交過路費者不搶,願意上山寨喝過酒的不搶。」

    聽到這三不搶,流楓御驚奇的看了一眼三當家。這最後一條很有意思,上山寨喝過酒的不搶,不知是什麼意思。若真這樣,只要膽大一點兒,在伏牛山寨住上幾天,喝喝酒,再稱兄道弟一番,不就可以安全通過伏牛山了嗎。真要如此,伏牛山眾多山賊只怕要喝西北風了。

    流楓御感覺最後一條另有玄機,可能專為同盟商業協會成員定的。

    「三當家,你說,二當家犯了什麼錯?」一把刀眼中精光暴射,大聲問道。

    「司兄弟與缺兄弟每年一千兩銀子過路費,上過山,喝過酒,與眾兄弟稱兄道弟。二當家見財起意,強搶不成還要偷襲,犯了伏牛山大忌。」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犯幫規,你這是污陷。」亂金槍突然大叫起來,掙紮著就要站起來,衝著三當家大怒道:「你血口噴人,你這是要奪權,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想做二當家想瘋了嗎,竟然當眾污陷我。弟兄們的眼睛的是雪亮的,你就是奪了我的位子,也不會有人心服」

    「哼」三當家冷哼一聲,根本不理會亂金槍的說詞。

    也是亂金槍飛揚跋扈,自從成為四鼎武士後,除了大當家一把刀,對別人呼來喝去,吃回扣,做私活,拉了一幫人幾乎要另成一派。三當家確實想奪權上位,可大當家不發話,他不敢放肆,如今機會來臨,管他亂金槍是不是真的犯了幫規,先把屎盆子扣他頭上再說。

    其實伏牛山眾山賊們都明白,所謂的七劫三不掠是說給外人聽的。至少大當家一把刀就沒少犯,殺人越貨,前幾天不還宰過一個過路人嗎,為此還死傷了十幾位兄弟。

    若非如此,亂金槍也不敢犯事。一把刀看了一眼亂金槍,心裡嘆了一口氣,人材難得啊。亂金槍其實犯的事,在他看來根本就是個屁,不過司南濤與缺山乃是商盟內堂武士,流楓御與這二人稱兄道弟,自己不能不給司缺二人一個交待。只是可惜了,一個四鼎武士可不好網落啊。
pkpkpo 發表於 2011-5-8 22:34
第二一二章 淵源

    一把刀看向三當家,這個三當家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對自己忠心對兄弟們講義氣,就是實力低了一點,才只三鼎高段。

    「老三,跟兄弟說說,犯了幫規,如何處治?」

    「三刀六洞,趟釘板睬火盆,要是二當家能過去,所犯過錯一筆勾消,日後還是咱們伏牛山的二當家」

    「好,幫規伺候,就由老三你執刑,兄弟們誰有話說?」

    一把刀向眾人掃過去,眾山賊個個低眉數眼,誰敢有話說,找死啊。做山賊嘛佔山為王,講的就是實力為尊,大當家可是四鼎高段巔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五鼎境界。

    「沒有」

    眾人說完後,看了一眼亂金槍,只覺可惜。三當家本就與二當家不對付,這會兒落到他手裡,不死也得脫層皮,這以後的日子算是毀了。

    「三當家上位已成定局,是不是該謀劃一下,誰當三當家呢?」眾多頭目互相看了一眼,個個心照不宣。對於亂金槍再不理會,一個蘿蔔一個坑,亂金槍不死,誰會給自己騰位子,以正只要大當家壓鎮,把伏牛山清洗一遍都無所謂。

    流楓御發現自己似乎給人當了一次刀,對於亂金槍他是恨不得讓其碎屍萬段。可如今他發現了,一把刀好似不只是為給自己一個交待,好像另有所圖。這一次公審,只是伏牛山一次權利更替的過場。

    想到這裡,流楓御不由看向司南濤與缺山,見這二人只是與自己苦笑一下,流楓御不由的閉上眼睛。人家的家事與自己無關,亂金槍與自己的衝突,只不過是一個由頭,一個導火索罷了。

    一把刀馬上就要突破到五鼎了,而且與司南濤缺山關係還不錯,自己來到極西的首要目的就是從高家得到五行功,以此為突破到四鼎境界做準備。

    想到這裡,他心裡靈機一動,「何不把這三人鼓動起來,伏牛山實力不錯。再加上金鑲玉周准胡斐,高手已經不少,便是強行攻打高家山城也不是沒有可能。」

    高家山城幾百年的積累,不相信一把刀不動心,至於所謂的七劫三不搶,流楓御根本就沒當回事,若不是機緣巧合,亂金槍日後可能還會被另一個藉口清洗掉。

    看著亂金槍被帶下去執刑,一把刀扭頭朝流楓御等人哈哈大笑道:「不知這位小兄弟現在可滿意?」

    流楓御還能說什麼,人家都這樣了,他要不見好就收,恐怕就惹起眾怒來了。隨之起身向一把刀拱手抱拳道:「大當家處事公正,在下佩服」

    「哈哈哈,我就說嘛,都是誤會,這下好了,誤會解開了。今日同司兄與缺兄好不容易來到一趟伏牛山,某家這裡別的不多,酒肉管夠,二位不會不給某家這個面子吧?」

    「哦?」一聽到喝酒,缺山眼睛一亮,拍手大笑著點頭:「刀大當家的酒誰敢不喝,我等兄弟酒量大,刀大當家可別心疼才是」

    聽到缺山的話後,眾人對視一眼後,齊都哈哈笑了起來。流楓御臉色露出微微笑意,那亂金槍已經被處置,自己心裡也出了一口氣,此事就這麼過去了。

    一眾人被一把刀迎到會客廳裡,五六罈子酒,一大卓子肉食齊齊擺上來。一刀把指著地面上的酒罈子,笑著問道:「某家早知二位兄弟好酒,這些酒可夠?」

    「夠了夠了,刀大當家的夠意思,這一頓酒我兄弟二人記下了,日後再相逢時,一定請你喝回這頓,哈哈」

    聽到缺山如此說,一把刀伸手道:「請入席」說完,又看向流楓御,對他笑著邀請道:「這位小兄弟請」

    「刀大當家的請」流楓御抱拳道。

    「客氣什麼,都坐,都坐」司南濤坐在椅子向一把刀與流楓御嚷嚷道。

    「對對對,都坐。咱們不打不相識,來來來,這位小兄弟快坐下。」一把刀看到流楓御坐下後,提起一罈子酒拍開泥封給自己倒了滿一大碗酒,旁邊的嘍囉見狀,連忙也提起一罈酒,給眾人倒上。

    「行了,這裡不用你了,爺珍藏的酒,你去搬兩罈子,跟老三說,讓他嘗嘗味兒」嘍囉連忙躬身走了出去。

    嘍囉剛出去,一把刀便端起酒碗向眾人邀酒道:「來來來,咱們先干了這碗,這一碗酒上肚,就是一家人了,以前所有的不愉快都不許再提」

    「刀大當家快人快語,咱兄弟們就干了」缺山拿起碗向一把刀拱了拱,仰頭一口氣喝乾,碗口朝下,點滴未落,這才放下酒店碗。

    「海量,海量」一把刀豎起姆指,稱讚道,「某家也幹了」說完後,端起碗咕嘟咕嘟把一碗酒喝下去。

    流楓御與司南濤對視一眼,也都端起酒。看到二人喝完後,一把刀這才眉開眼笑,向流楓御問道:「咱們打了一下午,還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稱呼?」

    「流楓御」

    「流楓御?」一把刀眼睛一瞪,驚叫一聲道:「可是七十二世家?」

    流楓御點了點頭,一把刀猛的拍向大腿,「啪」隨之大吼一聲道:「哈哈哈,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不識一家人,小兄弟可認識流楓康?」

    聽到一把刀的話,流楓御騰的下子站了起來,「怎麼,刀大當家的見過我家十三哥?」

    「哈哈哈,妙妙妙,當真是天涯何處不逢君。這麼說小兄弟認識流楓康兄弟了?」一把刀聽到流楓御稱流楓康為十三哥,興奮的叫了起來。

    「不錯,在下排行十七,流楓康乃是在下十三哥」流楓御點了點頭道。

    「這就對了,哈哈」

    缺山與司南濤有些目瞪口呆,看著流楓御與一把刀的對話,面面相覷,這二人怎麼開始認起親來了。有些疑惑的向一把刀問道:「刀大當家的可是與流楓兄弟有舊?」

    「哎喲,光顧著高興子,這事兒說來話來,都快兩年了,幾位若不嫌我囉嗦,不如聽我叨嘮幾句?」

    「大當家請說,兄弟也著實好奇」

    「流楓康兄弟可是我的生意夥伴。眾所周知,咱們極西缺馬,大型馬場都被五大王國壟斷。多數馬匹都是從涼州引進,還是跟二道販子晚易,吃虧不少。」

    司南濤聽到後點了點頭,對於極西馬市交易他也很熟悉,極為贊成說道:「不錯,涼州的二道販子太黑,咱們極西人沒少吃虧。涼州馬耐力有餘,衝勁不足,做拉貨的腳力還可,若組建騎隊就差了許多。怎麼,難道刀大當家的與流楓家溝通了商道?」

    「好啊,我算是知道了,這一年多來商盟新開了一個馬市,對外交易的馬匹個個都是千里駒,原來是從你這裡出的的貨。刀大當家的不地道,咱們也有十來年的交情了,有這等好貨,也不照顧一下兄弟們,專吃獨食」缺山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開始抱悔起一把刀來。

    「這,缺兄可是誤會我了。這馬市生意利潤極大,兄弟已經引起不少人眼紅了。你們不會真以為我是為流楓小兄弟出氣才處理老2的吧?」

    聽到一把刀突然如此說,司南濤與缺山不由一愣。流楓御心下也是恍然,看來沒有猜錯,自己與亂金槍的衝突只是適逢其會,無意中給一把刀當了一回刀。

    「哎,也是兄弟我識人不明。老2利慾熏心,竟然與余家暗中勾結,劫了我三次貨。前幾天我專門外出把余友良作掉,這才問出余家想要圖謀我伏牛山基業,你也知道的,余家是商盟一員,真要開戰,對我伏牛山落井下石的可比雪中送炭的人多。老2是死有餘辜,倒是要謝謝流楓小兄弟,來來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咱們喝酒」

    流楓御心裡再一動,想到先前在大堂中的謀劃,此時正是機會。一把刀既然與流楓康還有這等關係,只要自己提出來,十有**他會同意。

    端起碗正要喝酒的一把刀看到流楓御一動不動,突然問道:「小兄弟喝呀,怎麼,可是想家了?」剛才他提到流楓康,此時見流楓御沉默不語,心不在焉的樣子,還以為他是想家了呢,不由出口問道。

    「不不不,剛才聽到大當家的說余家圖謀伏牛山基業,不知這余家是何來歷?」

    「咦,莫不是小兄弟有辦法助哥哥我渡過這一關?」一把刀眼睛一亮,驚喜的問道,連稱呼都改了,「小兄弟能讓我伏牛山渡過這一劫,只要咱有的,哥哥絕無二話,只管開口上刀山下火海,哥哥也不皺一下眉頭,咱一把刀也是講義氣的人,司兄與缺兄可做證」

    流楓御想了想,沒有理會一把刀剛才的話,只是向他問道:「伏牛山與余家相比實力如何?」

    被流楓御這麼一問,一把刀有些洩氣道:「不如余家十之一二」

    「即如此,大當家何不棄了伏牛山,另立基業」

    「談何容易啊,別看伏牛山不起眼,可也是哥哥我花了十幾年心血立起來的。 一旦丟了這片基業,哥哥我立馬死我葬身之地」
pkpkpo 發表於 2011-5-8 22:35
第二一三章 再得強助

    一把刀佔據伏牛山,憑藉山下要道,收過路費,偶爾做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得罪的人可不少。確如他所說,一旦丟了這片基業,馬上會被人群起而攻擊。

    看到流楓御毫不在意的樣子,一把刀心中一道閃光,嗖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向流楓御急問道:「難道兄弟另有方法?」

    「這事就看大當家有沒有頗力了?」流楓御輕聲一笑,說道。

    「此話怎講,某家過的就是刀頭舔血的日子,若兄弟有計,霍出去這百幾十斤絕不皺眉。」

    缺山與司南濤越聽越怪奇,不知流楓御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憑直覺流楓御這般勾引一把刀,是另有所圖,絕不是一時心好,想要為一把刀另找一片基業。

    不過,這事與他們無關,一把刀也是一方之主,幾十年江湖也不是白混的,自有決斷。果然,流楓御呵呵一笑,神色有些詭異的打量起一把刀來。

    被流楓御看的有些發毛,一把刀坐回椅子上,小心問道:「兄弟你不會真推我下刀山入火海吧?」

    「怎麼,大當家怕了?」流楓御面帶微笑的反問道。

    一把刀「嘭」的一聲,拍向卓面,震的卓面上的碗筷嘭嘭嘭作響,眼睛一瞪,大叫道:「我怕,你說我怕?」

    「開玩笑,兄弟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哥哥我聽著」

    「好,爽快」流楓御一拍手笑道,「大當家把話摞下了,在下也不賣弄玄虛。不知大當家可聽說過西涼三奇?」

    「西涼三奇?」

    不光一把刀,司南濤與缺山也跟著驚叫起來,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望著流楓御,「你,你不會是想打這三位的主意吧?」說到這裡,一把刀連連搖搖頭。

    西涼三奇各個不凡,其中金鑲玉乃是**派的內門弟子,不知何故被逐出山門,可終究有些香火情,而且自己實力不弱。沙城金門客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另一位周淮出身上清宗,乃是上清宗十大弟子之一,同門學藝的師兄弟中,一人為上清宗副宗,另幾位也都是身居高位。

    至於胡斐,早就失蹤二十年了,這位也了不得,乃是神行門弟子。神行門一脈單傳,有兩樣絕學極為出名,一為大力神拳,二為急走功。當年在極西之地,胡斐可是有神行太保之稱的。急走功別看名字老土,乍一聽還以為江湖賣藝的功夫呢。

    這門功夫乃是地級高階武技,號稱「日行三千,夜走八方」。而且據說金鑲玉與周准的武道修為已經達到六鼎高段巔峰,誰敢招惹。

    在極西之地七鼎武士已經算做是頂尖高手,足以開派立宗了。哪個不開眼,惹的起這三位爺子輩的祖宗。

    聽到缺山與司南濤這一番介紹後,流楓御瞠目結舌,沒想到胡斐還胡這等威名,不由大吃一驚。

    「兄弟,你這想法要不得,還是算了。哥哥寧願與余家拚個魚死網破,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一把刀見流楓御不為所動,連忙退縮道。

    缺山與司南濤也開始勸告流楓御,不讓他冒險,這三人可不好惹。流楓御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兄弟,你……」

    「你們,哈哈哈,你們誤會了,我另有打算」流楓御緩過一口氣,與三人說道:「我不是要打他三人主意,西涼三奇與我也有一面之願。其中胡斐與我交情不錯,我是說要與他們合作,做一筆買賣」

    「哦?」一把刀聽到流楓御的話後,眼睛一亮,「原來兄弟竟然與他們認識啊,這敢情好,不知這買賣怎麼做,哥哥我可是聽說過,西涼三奇以前開過黑店,做了不少無本生買賣,靠譜嗎,別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把咱們自己給坑了」

    西涼三奇在極西的名聲好壞參半,一把刀實不願招惹這種大拿。他雖然混的別開生面,說到底,在極西也算不得入流。

    「這個只管放心,胡斐有個女兒叫做胡念娘,與我一位近侍早有婚約,說起來也算是一家人。這次也是為了幫我,他們才出面。」

    「原來如此」一把刀這才放寬心,不由生出些許野望,能讓西涼三奇出面的買賣,定然是一樁大買賣,一把刀倒也沒有想別的,只要與這幾位大拿攀上關係,余家何足掛齒。

    「流楓兄弟做什麼買賣,能否提前告知?」司南濤與缺山也來了興致,流楓御既然當著他們的面說出來,定然不介意自己也參合一腳。

    「嘿嘿嘿……」終於入正題了,流楓御嘿嘿笑了起來,小聲說道:「諸位對高家如何看?」

    「你……」缺山與司南濤臉色突然一變,有些哆嗦的指著流楓御,好似見了鬼一般。「高家,兄弟莫不是……」

    「嘿嘿,正是」

    難怪,流楓御一路上與自己常常打聽高家山城的事情,本以為他與高家有舊,沒想到,確是有舊,可確是高家的喪門星。

    「聽說高家曾覆滅龐家莊,從中得了一本五行功,此功法可是地級高級功法。在下這裡也有一半,只可惜是上半冊。若是幾位有興趣,不如共舉此事。高家幾百年的積累啊,足夠買下幾十個伏牛山了。」

    一把刀突然問道:「有把握嗎?」

    「這就看高家有多少高手了,二位六鼎高段巔峰武士,一位五鼎中段,可能是中段巔峰的武士,再加三位四鼎,實力夠強了吧。事成之後,只需躲藏兩三年,最多三年,便是九大宗派也不會奈何的了咱們。」

    「三年,莫非流楓兄弟說三年後,西涼三奇就能突破成為七鼎武士?」司南濤與缺山眼睛一亮,「若是這樣的話,這活咱兄弟幹了。」

    一把刀有些為難起來,「你兩人目標小,幹完一票後回到家裡,神不知鬼不覺,可兄弟我一大家子人呢」

    「這還不好辦,挑些對你死忠的手下帶走,其他人任他們自生自滅,各尋前程。」

    聽到缺山的話,一把刀思考良久,猛的端起面前的酒碗一口氣喝進肚子裡,狠聲道:「幹了,日後成龍成蟲就此一搏。」

    「好,如此幹了這碗酒,祝咱們馬到成功」流楓御笑著端起酒,向三人說道。

    「干」

    眾人一飲而盡後,哈哈大笑起來。

    既然被流楓御拉入夥,四個人好一番商量後,決定化整為零。分批前往周國高家山城,到時與西涼三奇會合後,再決定如何圖謀高家。

    第二天,流楓御與司南濤缺山二下了伏牛山,朝最近的汾陽城而去,先把兩大車香料出手後,再暗中潛往高家。

    司南濤與缺山這一路上,興奮大於害怕。他們也不是沒有幹過無本生意,當年他們初出道時,一無人脈,二無資本,就靠著做無本生意起家。家大業大之後,這才做起正經營生。道上聽過他二人名字的的人,誰不知道他們曾經做過什麼呀。

    這些年沒有沾染這行當,二人不由有些激動,這可是一筆天大的買賣,做成了在極西造成的轟動,足夠崩天裂地。高家啊,極西的世家大族,雖然沒落了,可也經過數百的經營,底蘊深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再次崛起了。

    從事黑道生意的,還從沒有一個人打過這些大家世族的主意,一來實力不夠,二來嘛,有這個實力,做什麼不好,做這種不討好的事情。

    司南濤與缺山也是背景深厚,做了就做了,便是知道了,誰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說不定還是好事,從此名揚極西,落的個名利雙收。而且華嚴宗九乃是大宗派之一,便是五大王國都不願意招惹,誰會沒事當大俠,為高家出頭。

    這世界就是這樣,有背景有實力,就等於有了一切。一把刀為何被區區三流勢力餘力逼的走投無路,最後同意加入流楓御團夥之中,還不是沒有背景,沒有實力嗎。

    四鼎高段巔峰,在極西確實是個高手,可也只是低手中的高手,對於那些大型勢力,還是有些不夠看。

    這些都是題外話,再言歸正傳。從伏牛山下來後,流楓御三人沿著大道,一路順風,終於來到汾陽城。

    這座極西有名的酒城,剛到城外十里,就聞到一股酒香味。城外三里一鋪,二里村。眼看著酒旗招展,從酒店裡飄出的香氣,讓人不斷的吸著鼻子。本來就有些口喝,這會兒更加忍受不住了。

    缺山與司南濤的兩大車香料還沒等進入汾陽城,就被沿途經過的村莊給消化掉了。這些村莊也真夠肥的,家家紅磚碧瓦,大門口掛著一方酒旗,村子裡除了酒味,就沒有其它味道。

    過了伏牛山,就是一馬平川,沃野千里,梁國兩大特產,糧食與酒。這裡盛產大中小麥,大小麥流楓御聽說過,可中麥是什麼物種,流楓御頭一次聽說。

    直到路過一方湖泊時,圍湖一片片農田,經司南濤與缺山介紹後這才恍然大悟,這所謂的中麥不就是旱水稻嘛。名字起的怪怪的,流楓御一直以為中麥是很大驚奇的物種。

    香料脫手後,三人隨意尋了一家酒鋪,坐在裡面一邊乘涼,一邊吃酒。缺山喝了口酒,突然與流楓御跟司南濤說道:「我看咱們就不必進汾陽城了吧,就在這個村子裡尋戶好人家住一晚,明天直接回周國,如何?」

    聽到缺山的話後,司南濤搖搖頭,說道:「這不好吧,流楓兄弟頭一次來到汾陽。不管怎麼說這裡可是極西有名的酒城,不進城裡見識一番,怪可惜的」
pkpkpo 發表於 2011-5-8 22:35
第二一四章 農家夜話

    流楓御與司南濤缺山三個人正聊著天,突然酒店老闆從後堂走出來,「三位客官,您要的牛肉」

    等到老闆放下盤中的牛肉後,司南濤突然出聲說道:「老哥,你們這村子裡的人口不少啊。我一路走過十幾個村莊,就數這個村子大,有山有水,當真是一處風水寶地。」

    聽到司南濤的誇獎,老漢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二個黑糟牙,連連擺手道:「這位客官過獎了,要說風水寶地,咱這種小地方哪裡能比的上城裡呢。周圍十里八村比咱這裡強的一巴掌都數不過來。」

    老漢雖然這樣說,可神色間流露出來的得色,流楓御看的一清二楚。這個村子卻是很不錯,紅牆碧瓦,一看就是極為富裕的地方。

    「呵呵呵」聽到老漢的話後,司南濤沒在說什麼,只是輕聲笑了起來。

    沒想到一旁的缺山突然問道:「不知村子裡可留宿過路人?」

    「這怎麼可能」老漢一子下驚叫起來,不斷的搖著頭,說道:「每天要汾陽進貨的人數都數不清,三教九流各種人都有,若不是老相識,哪個敢隨便留客。」

    這話說的有些道理,缺山聽到後只是笑了笑,沒再說什麼。看到流楓御三人只是喝酒,老漢眼睛忽然靈動起來,小心的問道:「三位客官莫不是想要在咱們村子裡過夜吧?」

    「正是,咱們心急歸家,吃完酒後,便想隨意找個過夜的地方,明天天一亮就離開汾陽城。怎麼,老哥可有見教?」

    司南濤笑呵呵的問道。老漢擺了擺手,道:「老朽山村野夫一個,哪裡敢讓幾位客官見教。你們這些外鄉人,說話忒怪,文不文武不武的,好像自個兒是讀書一般。」

    聽到老漢的話後,流楓御三人啞然失笑,互視了視,到沒有在意這位老漢的話。

    「若是三位客官想留宿,老漢這裡倒是能湊和一晚上。村子裡就不必進去了,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可沒人敢留你們。」

    這老漢打的好主意,見司南濤與缺山乃是好酒之人,便想著留他們一晚,有了住的地方,再喝起酒來就沒了顧忌,一晚上少說也能賺個三五十兩銀子。

    聽到老漢的話後,司南濤一想也是這個理,便哈哈笑道:「這敢情好,咱們到可乘這個機會好好喝一頓。老哥這裡的桂花釀味道很正,今日能飽口福了。哈哈哈」

    「嘿嘿嘿……」聽到司南濤的話後,老漢得意的笑了起來,看來對自家的釀酒之藝頗為自信。「咱們就這麼說好了,我給你再去端幾個小菜,都是自家做的,不要錢,正合適下酒。」

    老漢生意攬成,高興的回了後堂,沒一會兒果然端著三個盤碟出來,水醃羅卜,醋酸地鈴(小明家鄉的一種過冬泡菜),鹽煎捲心菜。

    流楓御一看,果真是下酒的好菜,這可比大魚大肉下酒瓷實多了。司南濤連忙伸手接過老漢三個盤碟,大喜道:「勞您破費了,這可是上好的下酒菜,要不您也坐下來一塊喝兩口?」

    一聽司南濤的話,老漢搖起頭來,「這哪行呢,跟客人一同上卓,不合規矩,您幾位慢用,有吩咐只管招呼。這會兒人少,老朽正閒著,准保您三位吃好喝好」

    見老漢這麼說,司南濤也沒強請。三個人就著酒,開始天南海北的聊起來。對於汾陽城,流楓御多有好奇,這麼一座聞名極西的酒城,過而不入,確實有些遺憾,便向司南濤與缺山打問起來。

    這二人都是好酒之人,往來汾陽城不是一次兩次了,勉強算半個汾陽熟。從城裡說起,三大酒樓,七大酒莊,周邊十幾個村莊都去過。句句不離一個「酒」字。流楓御對汾陽終於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這裡的人,十之**以種地釀酒為生。打下的來糧食除了自家食用外,只有二個用處,賣給城內的糧商與自家釀酒。

    大梁國沒有建國前,汾陽城已經存在了。而汾陽城沒有建起來時,這裡的人就開始釀酒,說到源頭,距今已有七八千年的歷史了。

    這裡是極西酒文化發源地之一,有「汾陽酒鄉」之美名,梁國也因此國力盛而不衰,乃九大郡國實力最強的郡國。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酒足飯飽,酒家老闆給流楓御三個人清掃出一間客房,三個人就在這裡暫宿一晚。

    來到了酒鄉,司南濤與缺山撒了環。不到半個時辰,體內酒勁過去大半,便又讓老闆提來三大罈子酒,流楓御說什麼也不喝了。把二人留在屋子裡,一個人出了房間,來到酒店門口。

    此剛入晚,村子裡三三兩兩的人得了空閒後,聚在村口拉著家常,喝著小酒,很悠閒的樣子。

    「喲,公子您怎麼出來了,不喝酒了?」老漢正挎坐在酒店門檻上,見到流楓御出來,連忙站起身,與流楓御打招呼道。

    「老人家這麼晚了,還在招客?」

    「呵呵呵,人一老覺就少了,太早了睡不著,就在外面坐坐。」說到這裡,老漢連忙從卓子上搬下一把椅子,讓流楓御坐下。「這位公子您坐」

    流楓御笑著點了點頭,坐在門口的卓子前。「您老一個人,怎一直沒見家人過來幫忙?」

    「嘿嘿嘿,又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都忙。都有自己的生活,老朽也不願意讓他們伺候,好像要馬上入土了一樣。就在村口開了這家小店,每天倒也自在。」

    聽到老漢的話,流楓御一拱手,肅穆道:「老人家好豁達」

    「呵呵呵」老漢突然笑了起來,扭頭看了看村裡的燈火,這才與流楓御說道:「人老了,不比年輕人有闖勁,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比什麼都強。公子儀表堂堂,不似普通人家出生,是出來遊玩的吧?」

    沒想到這老人有這等眼力,流楓御點了點頭,「老人家好眼力,被您瞧出來了」

    「這有什麼,老朽活了幾十年了,年輕時也不安份,老想著揚名立萬,闖出一番名聲,衣錦還鄉。呵呵,外面的世界太複雜,哪是這麼好混的。你看咱們這村子,雖然都是平民,沒甚本事,可活的也自在,不比外面差多少。」

    對於老漢的話,流楓御沒有多想,突然問道:「您老以前也闖蕩過?」

    「出去過幾年,感覺世事堅難,這才回到村裡,幾十年過去了,一輩子也就這麼活過來了。」

    流楓御聽出老漢說話的神情有些異樣,沒有深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位老漢外表看上去快要年過百歲了,可精神健碩,面色紅潤,與一般平民老人不同。而且體內一股極為晦澀的氣息,給人一種很厚實的感覺。

    若非流楓御修行青城煉氣訣感覺敏銳,都不能感應到這位老人體內的氣息。因此言語多有恭敬,不似司南濤與缺山那般大大咧咧。

    「祖爺爺,祖爺爺……」

    突然從村口傳來雛童的叫喊聲,片刻一位六七歲童子從村裡向這裡跑來,後面還跟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在後面大叫嚷道:「石頭,石頭慢點跑,可別摔著了,你跑慢點啊……」

    看到這位小童,老漢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詳和的笑容,連忙從門檻上站起來,伸出雙手迎向跑來的童子。

    「哎喲,小石頭來了,吃過飯了嗎,怎的想起來看祖爺爺?」

    「祖爺爺,祖爺爺,我給你送燉雞來子,好吃」童子撲到老漢的杯子,抓著老漢花白的鬍鬚叫道,言語中說不出的歡喜。

    「祖爺爺」身後的少女跑到老漢身邊,先是躬身行禮後,這才晃了晃手裡的瓷缸,半尺高,三寸粗,從裡面溢出一絲鮮美的肉湯味。

    「咱晚上燉雞仔,爹爹特意給您留著的,您快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原來是繡花啊,來來來,進來坐,外面蛟子多」老漢抱著童子,與繡花一同進入酒店。

    剛一進酒店,繡花身體一震,看到流楓御正坐在門口,連忙把頭低下來。「咦,客人,客人……」

    童子看到流楓御後,伸出小手指著他叫起來。「是客人,好了,小石頭乖,帶跟祖爺爺一塊吃雞肉」

    「飽了,吃不下了。爹爹說是給祖爺爺的,我不吃」

    「哈哈哈……」聽到童子的話,老漢忽然大笑起來,抱著童子坐了下來。繡花看到石頭一直被老流抱著,出聲道:「石頭下來,讓祖爺爺抱著多累呀,聽話,姐姐抱你」

    「我不,我就要祖爺爺抱……」

    「這孩子,快下來」繡花臉一崩,對石頭沉聲說道。

    老漢突然伸手向繡花擺了擺手,毫不介意的說道:「就讓我著吧,你坐下」聽到老漢發話,繡花衝著石頭一瞪眼,在一旁坐了起來。石頭見繡花衝自己瞪眼,馬上還她一個鬼臉,得意的笑了起來。

    流楓御看到人家一家祖孫在一起,便起身與老漢一抱拳,道:「晚輩出去走走不打擾老人家了」

    「哎,來來來……」老漢見流楓御突然起身向外面走去,連忙衝他叫道,揮著手道:「這麼晚了,外面有什麼好轉的,過來一同坐下,嘗嘗咱們村裡人的手藝。繡花,都拿一壺酒來,我與這位公子喝幾杯」老漢又向身邊的繡花說道。
pkpkpo 發表於 2011-5-8 22:36
第二一五章 仙道滿,殺道成

    「哎,您老可要少喝一點」聽到老漢的吩咐,繡花稍稍勸說一句後,起身向後堂走去。

    流楓御擺了擺手,推辭道:「您老慢用,晚輩喝了一下午酒,這會兒再喝不進去了。」說著出了店,向村外走去。白天路過時,他曾見到一條繞著村子的小河,周圍很清靜,離這裡了不遠,便想著過去走走。

    看到流楓御離開,老漢也沒說什麼。繡花從後堂拿著酒壺出來時,看到流楓御不在,不由驚訝的問道:「剛才那個公子呢?」

    「出去了,走走」老漢懷裡的童子突然指著門口說道。

    流楓御來到村邊的小河,一股微風吹來,抖動的樹葉發生沙沙的聲音。天上一輪半月,映照在河水裡,波光粼粼,如同一道匹煉,河水清可鑑底,模模糊糊能看到水下的青卵石,反射著月光,跟一塊玉石一般。

    馳足河邊,流楓御抬頭望去,漆黑的夜空,半輪銀月亮耀著大地,周圍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如同一塊黑布上鑲嵌著無數的寶石,發出哲哲光華。

    希夷劍法七十二種劍法中有一招夜漢星燦,與月照水映,用此時的環境來解釋倒很符合。流楓御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劍柄,突然有一種想要撥劍的衝動。

    心血來潮,無論如何都壓制不下,流楓御不由的扭頭向四下里看看,這裡離酒店很遠,倒不怕別人看見。流楓御緩緩吸入一口涼氣,再次出來一股濁氣。

    寧神並氣,氣蘊丹田。心念一動,內息從散入四肢百駭,十二正經之中。如同一根根堅韌的鋼絲一般,內息所過之去,經絡不斷的被衝擊,流楓御皺了一下眉頭。

    冰肌玉骨功已經大成,論筋骨之強,便是四鼎高手都不如自己。尤其是得了五行功上半冊後,流楓御結合青城心法,悟出五行樁吐納之法,開始錘煉五腑,雖不如四鼎功法效果明顯,但五腑確實在不斷的增強。

    沒想到,現在身體還是不能遠全承受青城內息。流楓御只是感概一下,他早已經習慣了內息對身體的衝擊,根本不在意。

    等到內息運行一週天后,體內氣血被激盪,隨著心跳發出沽沽流動聲。流楓御突然伸出左手,捏指成劍,腰間的青城劍隨之發出「嗡嗡……」的顫動聲,似要跳出來一般。

    流楓御壓制著青城劍的燥動,心神沉寂,劍鳴聲從剛開始的燥動平息下來,卻沒有停止響動。靜靜的聽著劍鳴之音,流楓御腦子裡觀想著剛才看到的夜空,一輪半月照耀,大地一彎小河潺潺流動。月光照河,河水映月,形成一條匹煉。

    劍鳴聲如同大家所湊的夜曲,音律中有一股讓他著迷的魔力,似從九天來,如墜星河中。

    「鏘」

    青城劍突然衝出劍鞘,一道劍光在漆黑的夜中亮起,映照在河面中,如一條白帶,流楓御隨之握住劍柄,手腕一抖,「滋……」一道劍芒透出。

    再一抖手腕,劍尖透出的劍芒隨之收斂,一朵劍花生出,頓時河面上出現了無數的劍光。流楓御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如被風吹飄向河面上。

    舊力剛消,體內再次生出一股新力,流楓御腳尖再一點,「啵……」如同水泡破裂,水面嘩啦啦一聲,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生出,擴散無蹤。

    水面倒映著的月光,劍光被隨意的扭曲,似空間波動,消失不見。流楓御身體浮飄水面三寸之上,只借助劍招溢出的一絲勁氣而腳不沾。

    七十二路希夷劍法展開,劍光閃爍,如同一道道匹煉。劍光破空發出輕微的破空聲,被希夷劍法中溢出的音律掩蓋其中,如無聲息。

    河面上只見劍光不見人,聞輕音而不覺聲。

    流楓御對希夷劍法的領悟明顯已經達到一個相當高的境界,希夷劍法三重境界,大音希聲,其音如律;劍如音律,其聲惑神;聞音不覺聲,劍光如樂。

    經過兩年參悟推演,在沒有養吾浩然經典的情況下,流楓御終於正式邁入了希夷劍法第三重境界。到這時,希夷劍法終於成為地級高階劍法。

    也許流楓御悟出來的希夷劍法並非正宗,可確實他自己對希夷劍法的理解。參悟出三道劍後,流楓御從沒有顯露過仙道劍法。

    如今希夷劍法終於達到第三重劍境後,流楓御才發現自己參悟出現仙道劍法漏洞百出。若論何為仙道之劍,希夷劍法達到第三重後的劍意就是最完美的仙道之劍。

    身如蛟龍,形成仙。流楓御劍法縱橫,仙衣飄飄,本為有跡可尋的七十二路希夷劍法如今使出來,竟如羚羊掛角,無跡無蹤。每一劍便是一道劍光,於無聲之中聞有音,其音如樂,其劍成光,劍光如聲。

    流楓御心神冥冥之中,映照星空,無數劍光乍起,如九天星辰落星光,被一人一劍引動,如幻又夢。

    「滋……」

    突然河面上生出三朵劍花,滿天劍光星光消失,一道青銀色的劍芒吞吐著絲絲寒意,一朵花,兩朵花,三朵花,從空中落下。

    還沒等花完全落下,流楓御再抖出三朵花,六花相交相錯。「噝噝噝……」花心中衝出一道道劍光,斬斷空氣,刺穿空間,發出金擊互鳴特有的聲音,又不覺的刺耳,反而讓人不自覺的沉迷其中,想要聽清楚聲音中的內容。

    是內容沒錯,劍光如樂,其聲音如九天仙尊講大道,又如鄰家小孩低唔咽,好似婦人訴叨,又像琴瑟相合。

    「花開花落花交錯」

    這是殺道之劍之葬花,流楓御悟透希夷劍法第三重劍境後,葬花之劍終於大成。六朵花,晶瑩剔透,激發出一道道劍光,三丈之內盡被劍光蘢罩。

    如此威力的劍光,竟然沒有帶起一絲風聲,除了劍音之外,更無別的聲音,給人一種寂靜,如臨死地的感覺。這才是殺道之劍的真正意境。

    「滋……」

    葬花之劍之後,流楓御內息一動,青城劍再激出一道劍芒,這一道劍芒剛強不曲,如欲斬破天空,此乃破天一擊,即破擊。

    破天一擊一出,青城劍劍尖三尺劍芒縱橫,遇神斬神遇仙斬仙,便有萬重山千層天,都能一劍破之。隨之一股衝天殺機遍佈十丈之內,萬物為之蕭瑟。

    「破擊長空幻滅空」

    這是殺道之劍之破空,流楓御以破擊長空幻滅三劍式而最終參悟出,使的原本殺道三劍變為殺道兩劍,可威力不減反增。殺氣暗藏劍意之中,劍勢內斂,無聲亦無息,若有人聽到聲音,也就代表著他死了一半。

    「鏘」

    空中突然幻出無數身影,一道道劍芒吞併十丈空間,隨著落入河面完全消失的六朵劍花之後,滿天劍光消失,縱橫天地的劍芒消失。

    一人從空中緩緩降落,等到他雙腳睬地,一道青光破空而來,一聲清脆的響聲,青光消失,長劍歸鞘。

    「好厲害的劍法,好滲人的殺氣」

    流楓御剛剛吞出一口濁氣,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拍掌聲音。流楓御轉身看到來人,面帶微笑的拱手作揖道:「原來是司大哥與缺大哥,二位不是在屋裡喝酒嗎?」

    「喝完後,屋子裡太悶,便出來走走,沒想到竟然大開眼界。剛才是何劍法,竟然內蘊如此殺機?」缺山一想到剛才流楓御劍法中透出的殺機,就感覺到不寒而慄。

    「區區劍法,不足掛齒。此乃小弟由希夷劍法中參悟出的三道劍法之一,殺道之劍」流楓御劍法陡然突破,臉上卻是一副毫不以為然的樣子,伸手一揮對缺山說道。

    「殺道之劍,名如其意。如此劍法殺氣太濃,有傷天和,流楓兄弟日後還要慎用」司南濤是華嚴宗出身,梵釋弟子講究慈悲不殺,故而見流楓御如此劍法,出言相勸道。

    「呵呵呵」

    流楓御只是笑了笑,似乎並沒有聽從司南濤的話。三道劍法有仙魔殺三意,各有意境不同。不管何種劍法,只要能堅守本心,不使自己心性墜落,便是殺道之劍也能成為仁者之劍。

    「不知三道劍除殺道之劍外,另二道之劍是什麼劍法?」缺山對司南濤的說教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反而對流楓御三道劍法充滿好奇,不由開口問道。

    流楓御也不藏著掩著,見缺山問起,便告訴他道:「有仙之一道,至善若水,其意為容;有魔之一道,強硬如鋼,其意為控;有殺之一道,藏於九地,其意為掌;此為三道」

    缺山眼睛一亮,拍手叫好道:「好一個三道,容,能容四海之水,無慾則剛;控,能控八方**,鋼不要催;掌,能掌生死幻滅,暗藏機鋒。與我華嚴宗釋教之義有異曲同工之理,若流楓兄弟修行我華嚴宗之法門,定為一代大德。」

    缺山的話,直指流楓御三道劍法之奧,令流楓御眼前一亮,他倒是沒有深究三道劍法的劍理,不曾為一外人道破。

    「妙妙妙,沒想到缺大哥曾能一語道破玄機,實乃是吾道知己,當賦一大白,哈哈哈……」流楓御白著手大笑起來。
pkpkpo 發表於 2011-5-13 13:19
第二一六章 葉青逃難

    流楓御與司南濤缺山一行人暫住的汾陽城外一家村口酒店之中,卻不知正在趕來極西的葉青,經曆數次生死之難。好在葉青也是頗為機警,數次死裡逃生,不僅安全進入極西,更是實力大進,武道修為再做突破,終於成為四鼎武士。

    從紫金山悄悄回到火云城,與金鑲玉一行人會合後,眾人分做四路,其中紫薇劍譜被金鑲玉帶在身上,與胡斐直接前往極西之地。

    馬販劉帶著胡念娘李江一行人,當成普通商隊,前往極西,商隊中有周淮這個六鼎高段武士坐鎮,倒也沒有危險。只是流楓御與葉青就要遭罪了,段家大公子與葉青流楓御見過一面,定然會對他二人有所懷疑,之後再排查一番後,不難想到他們得到紫薇劍譜。

    因此,流楓御葉青一起離開火云城,直到段家人反應過來時,二人一個向涼州西北方向遁走,另一個向西南方向遁走。

    段家只得兵分兩路,由兩位五鼎武士為首,追向葉青。經過數天的逃亡,葉青終於把身後的追兵暫時甩開,尋一個寂靜的地方,先是好好的睡了一覺,等他再度醒來後,天色已晚,處身之所是一座破敗的山神廟。

    只顧低頭逃跑,也不知這幾天中趕了多少路。葉青這會才認真打量起這間山神廟,看樣子少說也有七八十年的歷史了,很殘敗,怎麼地也有好幾年沒有人來過這裡。

    先在廟裡中生了一堆火,葉青外出打了些野味,架正在火上烤肉。聞到肉香,葉青肚子立即叫了起來,後面追兵追的太緊,算起來有快二天多沒吃東西了,不餓才叫怪了。

    烤肉弄好後葉青撕下一塊顧不得還有些發燙,張口就咬,發覺味道相當不錯,餓了兩天,此時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填飽肚子。至於會不會因為火光引來追兵,葉青先不顧不了。若不吃些食物補充體力,遲早會被段家的追上來。

    人飢餓之時,總覺得食量極大,但最後卻發現並沒有預料中那般能吃。葉青未能將所有肉吃完,只吃了一半便吃不下了。旁邊放著一隻水袋,葉青拿起灌了一氣,又放入腰間,就勢在火邊坐下。

    這幾天被追的如喪家之狗,葉青心裡怨氣極大,又因實力不足,只能逃跑,也不知道流楓御如今是不是跟自己一般,被追的狼狽不堪。

    當夜他就在這山神廟裡歇息,再次暈睡一夜,終於把精神卻養足了,第二天天一亮葉青就起來,出了山神廟,看著外面影影綽綽的山林,再有一天,就能到達斷崖山,到時便有機會給身後緊追自己的段家人一個教訓,免得他們太囂張,還以為自己不敢對他們反擊。

    剛開始逃跑時,葉青也想過反擊一番,讓段家追兵心有顧忌,不要追的太緊。沒想到竟然有二位五鼎高手帶隊,葉青吃了好大一個虧,索性沒有受傷。

    這兩位帶隊的人葉青認識,乃是段正身邊的兩大護衛,其中一名叫做范立,曾在塔乾沙漠與自己交過手,不過當初的葉青只一擊就被重傷。如今再次被此人追擊,葉青怨念之大,老想著逮個機會,給此人一個大大的教訓。

    這范立對葉青有過一次交道後,知道他實力不過三鼎高段,耐力終究不如自己一行人,一直緊追著葉青不給他休息的機會。如今落到這步田地,全是拜范立這狗賊所賜。

    要說這傢伙隱藏可真夠深的,堂堂五鼎境界的高手,竟然一直不露面,只到葉青決定與段家追兵拚鬥一番時,這才露面,這范立如此隱忍,差點就讓葉青著了道。

    打量一番周圍環境,葉青腳尖點地,嗖的一下竄上樹梢,四下里打量一番,沒發現什麼異狀,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看了看前面的斷崖山,也不多做停留,落到地面匆忙收拾一下後,向山裡衝去。

    縱馬奔行,葉青一路上餓了就是吃一些昨晚剩下的烤肉,渴了就解下腰間的水袋灌上幾口,一路馬不停蹄向斷崖山衝來。只到下午這才到來斷崖山外圍的樹林外面。

    停下馬,葉青打量一番四周,剛要策馬入林中,猛然間心生醒覺,內息立即運轉起來,這已經是出自本能的反應。

    突然林中一道黑影撲出來,葉青心中一跳,大叫一聲苦也。這才明白這兩天為何一直沒有看到范立,原來是算準了自己要入斷崖山,預先在這裡埋伏。

    只見范立騰空撲來,隨手一道氣勁擊向葉青,葉青才剛對身周氣機有所感應,這才作出反應。但兩人相距太近,縱然有反應也遲了。全身被范立氣勢蘢罩起來,葉青感覺全身內息立即凝滯,再也無法調動

    此時他再撥劍護體已經來不及,說是遲那時快,葉青暗一咬牙,一掌重擊在馬背上,座下馬匹受到重擊,突然一聲嘶叫,前蹄騰空,把葉青甩下馬背。葉青心有所算,還沒等到身體落地,再次擊出一掌,勁氣反震地面,葉青乘機向飛退數丈。

    轟……

    范立一擊無功,被葉青馬匹撞中,馬匹受此重擊,連吭都沒吭一聲,倒地立斃。就在范立動手的同時,林中潛伏的兩位段家武士也衝了出來,不等葉青站穩身體,就向他攻了過來。

    其中一人雙臂一展,化出一道紅色掌影。葉青一看大驚,此人善使掌法,一雙肉掌罩住自己身週數丈方圓,實力竟然不比自己差多少。

    另一人出拳朝葉青一齊打來,拳上爆出的土黃色內勁幻化為一個巨大拳印。這種內勁化形的本事,是四鼎境界的高手才能做到的。內勁帶動周身氣勁,由虛轉實,以給敵方重擊,便是五鼎高手,一時不差,也要被重傷,更不論葉青才只是一個三鼎高段的武士了。

    面對擊來的黃色拳印,立即躲避,好在他經驗豐富,並未驚惶失措。因為受修為境界的限制,無法將內息擴及體外形成像此人的般的勁力,葉青只能硬抗這一招,至於那位與他實力差不多的武士,葉青應付起來倒是不難。

    雙方勁氣相撞,但這拳印所含的力道太過強大,葉青被打得向後飛去,直接越過另一邊襲來的掌勁。內腑震盪之下,喉口一咸,嘔出血來。

    只是這一拳,就讓他受了傷,葉青心下大驚,知道那人如果再來一拳,弄不好就要完蛋,當下不容多想,不等從地上爬起來,抬頭目光鎖定那名與自己實力相仿者的武士,葉青準備先把此人解決後,再設法逃跑。

    四鼎武士正待再來一拳,斃掉葉青,突然發現葉青自眼前消失,另一位配合他的武士如死到臨頭一般,竟然手足無措,武技也使不出來了。被葉青突如其來的一擊,輕易擊殺,不由的大怒起來。

    還不等他攻擊,就見范立右手食中二指並齊,朝葉青凌空一點,一道白芒激射而出。葉青右手一抬,長劍化出一道劍光封住白芒。只聽一聲脆響,白芒沒入劍光中,一同消失不見。

    葉青遲頓一下,只為逼退范立,絕不戀戰遁機逃跑。另一旁的那位跟隨范立的四鼎武士,受葉青剛才凶悍一擊,不敢上前攻擊,更怕自己出手惹的范立生怒,竟然一動不動。

    看到此人不動,葉青哪裡不知這正是逃跑的好機會,突然長劍抖動,大喝一聲:「雷霆萬鈞」

    隨著這一聲大喝,一道雷光從劍上擊出,直劈向對面不遠的范立。范立根本不拿葉青當做對手,看到葉青這一劍招後,不屑的笑了一聲,隨手再激出一道白芒指勁。

    「不自量力,區區三鼎高段實力,就想與我對戰,破」

    范立這一聲大喝,葉青擊出的劍招頓時瓦解,更被對方的指勁彈在劍身上。葉青身體猛的一震,如雷重擊,不由倒飛出去。

    身體不等落地,一道擊向站立不動的那名四鼎武士。

    「可惡,竟敢耍詐」范立見葉青突然格攻擊向自己隨從,不由大怒,這才明白剛才葉青與自己對攻一招,早就預謀,被一個三鼎武士戲耍,范如何不怒,騰身而起,一掌擊向葉青。真氣帶動一團勁力撲向葉青,再不存戲耍之心。

    葉青攻擊此人是虛,想要藉機逃走是真,早提防範立。見他突然一擊攻來,怪叫一聲,在空中折身數丈,一道劍芒離劍飛出迎向范立的勁力。

    轟

    又是一響巨響,又道勁力相撞,衝擊波卷的葉青再次飛退。葉青藉機,一個翻身,見范立離開林前,不等身體完全落地,長劍在地面一點,飛竄入林中。

    「哈哈哈,范立,多謝相送,小爺走也」

    聽到葉青的聲音,范立臉如豬肝,黑如鍋底,用力一跺腳,怒道:「哼,跑吧,跑吧,你真以為老夫沒做準備,林子裡幾十位好手候著,任你通天本領,也翻出老夫的手掌。」

    「走」范立瞪了一眼驚魂未定的隨從,大步邁入林中。

    「費物,本想著藉機歷練一下你,你太讓我失望了。」范立一邊走著,一邊訓斥著身邊的四鼎武士,此人乃是段正交給自己,好藉機調教一番,沒想到表現大失所望。沒經歷過戰陣,實力再高有什麼用。

    范立搖了搖頭,對此人說道:「吩咐下去,強追兇險,要謀定而後動。」

    「是」此人連忙點頭稱是,離開范立向林裡走去。
pkpkpo 發表於 2011-5-13 13:22
第二一九章 混入商隊 (章節錯誤 應為二一八章)

    一夜修煉無功,葉青不在強求突破。修行欲速則不達,越是想要突破,越無法突破。現在他雖然已經達到三鼎巔峰,只差一步就能邁入四鼎,可就這一步,卻如天差地別一樣,經過一夜上的無用功,葉青明白,自己突破的時機還沒有到來。

    修煉完畢,葉青權衡了一陣,決定還是離開落日城,前往極西與流楓御等人會合。不過涼州知道他們得到紫薇劍譜的人不少,若要平安抵達極西,想了半天,葉青終定還是找個商隊一起,與人結瘵而行比較穩妥。

    一來不惹人注意,二來可以乘機練功,若能在到達極西前突破,成為四鼎武士,在好不過。

    大白天他也不敢滿城瞎走,只是去城中最大的一家車馬行轉一圈,然後打聽一番是否有去極西的商隊,便回到客棧。從這些天蒐集到的信息來看,如果有規模較大的商隊往來,基本都會與這家車馬行有些聯繫。

    七八天下來,車馬行門口的夥計都認識他了。在送了點花生、油豆之類的小吃食,喝上幾頓酒後,夥計對他著實熱情,一見面就稱兄道弟一番。並拍著胸脯說,一旦有隊伍要去極西,定會告訴他。

    從落日城,前往極西,到達周國,要經過魏國與齊國,這是一個縣國,前幾年還在因為幾座城打仗,也就是這三五年消停下來。不管打不打仗,都是擺明了的敵對國家。

    魏國人若去了齊國,一旦被人知曉了身份,處境往往非常不堪。但在這日落之城中,齊人與魏人卻能夠和睦相處。城中有不少鋪面。都是齊人在經營。葉青是涼州人身份,不僅沒有給他帶來什麼不便,反而很受歡迎。

    葉青的打扮一看就是一位實力不錯的武士,對於魏齊二國,武士很受歡迎,涼州西南的武士,若是混的不好,往往都會到這二個國家中,謀個一官半職。

    因為最近沒有商隊前往極西,葉青每天外出在車馬行找幾個已經混熟的夥計吃吃喝喝, 除此之外,差不多多數時間都呆在客棧房中,修行功法。

    氣血過度提煉,內息不斷被壓縮,很容易使精神疲憊,每次煉完功後,葉青的大腦有種暈沉沉的感覺。這是葉青在頻繁壓縮內息,精神太過集中造成的切身體驗。

    但他沒有完全打通十二正經,強行突破到四鼎,只有先行把內息壓縮成勁芒之晶,而且嘗試著勾通經絡,以保萬無一失。

    勾通經絡,對內息氣血的消耗不大,但對心神的耗損很嚴重。每次葉青只能堅持最多兩個時辰,就因為心神疲憊而不得不入定恢復。

    所以這些天來,葉青每天頂多只睡一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在用功打坐入定,時間排得滿滿的。他每次煉化氣血,只有一小部分轉化為內息存貯起來,大部分都消散在了身體中,以此激發氣血滋潤十二正經,是以身體倒也不覺任何疲憊。

    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十來天的努力,終於讓葉青打通一條經脈,十二正經足三陽一脈,內息運行加快一倍,對於精粹內息而使之兌變為勁芒之晶,更進一步。

    這一天剛過中午,葉青正準備出門,聽到外面院中有人道:「陳公子在這裡嗎?」

    葉青投店時,用了陳言這個的化名,自稱是行走江湖,欲去極西尋找機會,闖蕩一番。本來到來落日城,是有一個朋友,二人早約定好的,一齊前往極西,誰知這個朋友已經不在了。他因人生地不熟,便想尋一個商隊一齊走,隨便賺些銀錢充光路費。

    正在屋子裡打坐的葉青,聽到外面在喊聲,知道是車馬行那伙計,開門出去道:「我在這裡,小七哥你怎麼來了?」

    這伙計姓阮,家中兄弟四人,他排行最小,又是正月初七出生,故爾取名小七,只比葉青大了一二歲,便就叫他小七哥。

    阮小七笑道:「來找你當然是有好事。早上我們車馬行來了個大客商,一下子雇下了五十多輛大車,說是要往晉國那邊去。只因路途遙遠,想在落日城顧著臨時護衛,我早打聽好了,忙活了半天,這才得空就來找你。」

    葉青聽到阮小七來找自已。便已經料到了幾分。聽他一說,不禁高興起來。歡喜道:「多謝小七哥想著小弟,這事若是成我,晚上我請你吃酒。」

    阮小七擺擺手,道:「不要見外,再說也等不得晚上了。那商隊掌櫃姓姓厲,說是下午就要出發,你趕緊跟我去人家那邊見個面吧。我可是把你誇的上天了,人家見我是行裡的夥計,這才同意見你一面的。」

    這會兒剛到中午,葉青微覺詫異,道:「走得這樣急?」

    阮小七道:「是啊你想找商隊一起去極西,誤過一趟,恐怕就要再等到入冬前最後的機會了。快走吧」

    「好咧」葉青點點頭,隨手帶上了門,和阮小七一同去了車馬行。

    車馬行與葉青所住的客棧並不太遠,轉過兩條街就到。進到後面場院中。便見到數十輛大車停在那裡,百來個夥計正在往上裝貨,場面十分熱鬧。

    這些夥計也非平民,都修行過武技,葉青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且修為不弱,都達到一鼎以上,其中幾個頭頭竟然有些二鼎高段實力。

    夥計周圍還有二十多個真正的武士,帶槍挎刀負劍,個個精狀驃悍,都是見過血,闖蕩南北的老手。

    葉青跟著阮小七去見了那姓厲的掌櫃,只見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胖男子。

    「厲掌櫃,您好」阮小七向這人說道,隨手一指葉青與這人厲掌櫃介紹道,「這位就是我朋友,陳言,一直想去極西闖蕩一番,您別看他年紀小,可是一位好手。」

    厲掌櫃打量一番葉青,見他背後負著長劍,行走如急風,很精幹的樣子,便點了點頭問道:「你就是陳言?年紀確實不大,怎麼,想到極西蕩蕩?不錯,年紀人就應該出去蕩蕩,說不定能搏個好前程。」

    葉青道:「還要厲掌櫃一路上多多照應指點。」

    「哦」厲掌櫃點了下頭,道:「我此行要去晉國,這可是極西五大王國之一,你想走的話就跟著吧。看你是個練武之人,不知實力如何?」

    葉青連忙道:「剛達到三鼎中段,不然也不敢外出」

    厲掌櫃眼睛一亮,這麼年輕就達到三鼎中段,可是難得的人材,說不定真能混出點名堂,不由歡喜道「如此,你便跟著我們,先做個護衛,等到達晉國後,給你一百兩銀子,如何?」

    從落日城前往晉國,何止萬里,中途不知要遇到何等凶險,竟然只給自己一千兩銀子,葉青大罵奸商。他早聽阮小七說過,與商隊充當護衛去極西,按路程算錢,二鼎武士一千里便是二十兩銀子,三鼎武士要五十兩呢。此人竟然只給自己一千兩銀子,不過葉青也不是真個衝著銀子來的,也就沒有計較。

    「厲掌櫃,我不去晉國,要去周國」

    聽到葉青的話,厲掌櫃突然皺起了眉頭,阮小七見狀,連忙開口說道:「我這兄弟在周國有個好友,說是能謀個一官半職,若不是來到落日城誤了時間,這才要與厲掌櫃同行。只消到了周國附近便好,您可以少付些錢。」

    厲掌櫃倒不心疼那點銀子,便點了點頭道:「行,去晉國正好要路過秦國,到時你便自行離去就可。要不是看在阮大的面子,我是不收外鄉人的。」葉青一開口,厲掌櫃就聽出他不是落日城人,才有這麼一說。

    有阮小七也在旁邊幫著葉青說話,厲掌櫃最後定下來,還是給葉青一千兩銀子做報酬,雙方談妥之後,葉青便回客棧收拾行李順帶結賬,帶上了些吃食衣物後,再度來到車馬行,便等著出發了。

    這位厲掌櫃是一位很精明的商人,門路也廣,每年入冬前,牧人們因草料問題,都會宰殺許多牲口,因而皮毛等物此時價格極為低廉,他是算好了日子。趕在此時收購,然後轉入極西,便可大賺一筆。

    這一路上也不光是賣皮毛,沿路不斷進貨出貨,從中掙個差價。他那幾十輛車子,其中有一半是珍貴貨物,要到晉國脫手,賣給那裡的大貴族,一本萬利,來回一趟少說也能掙十幾十來來萬兩銀子。

    這個商隊除了葉青之外。還有十幾個要前往極西的旅人,都是三十多歲的漢子,被厲掌櫃一同僱傭為護衛。這種臨時護衛最方便,只要負了錢,以後或傷或死,便再不用出一分錢,省事又省心。

    與這些護衛交談中得知,都是同他一樣,給的錢少了很多,這價格顯然被打壓的厲害。不過厲掌櫃商隊實力也極強,跟著這樣的商隊,安全有保證,雖說錢少了一點,可想要加入的人還是很多。

    厲掌櫃不是什麼人都往商隊裡招的,最少也要達到三鼎初段實力方可,如此一來,商隊的武力越發強大。

    到了快出發時葉青等人才知道,厲掌櫃連一匹馬都沒有為他們準備,其中一個姓喬的旅人當即破口大罵,厲掌櫃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人罵了一會,見沒有效果,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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