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劍氣驚鴻 作者︰當年也混過 (已完成)

 
loko1234 2011-4-13 12:03: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7 103488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 10:36
劍氣驚鴻 第131章 西華山上

在天劍大陸,有一條山脈盤延萬裏,由西向南蜿蜒橫貫整個大陸,在繁華的中原之地與險惡的蠻荒之間豎起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這座山被世人謂之秦嶺。

位於秦嶺的西脈主峰的西華太宗,曆史悠久,曆盡千年而不衰;西華太宗所在的西華峰上地勢險峻,氣勢磅礴,由於有高大漫長的秦嶺阻隔了北方的寒流,所以這裏一年四季如春,有小江南之稱。

在滿山的繁花裝點下,此時的西華太宗花紅一片,加上四處可見的小橋流水,精致華麗的亭榭樓台,隻讓人覺得身在江南城鎮之中,隻是這裏少了江南城鎮的那種喧囂鼎盛,卻多了一份清雅寧靜,讓前來參加此次西華論劍的西北各派弟子流連忘返,無不沉醉於花間樹下,原本因為論劍之後的就要去參加荷澤剿巫而緊張的心情,也有所緩解。

澹台永俊此時正向著天汢宗弟子的駐地而去,作為玄陰極宗掌教之子,天資卓越的他十二歲就被慈渡神宗相中,曆時六年踏入劍宗境界,今日更是作為神宗特使之一,前來傳訊督促西北八宗前往荷澤剿巫的他,作為玄陰極宗內定的接替人,不但長得玉樹臨風,修為放眼天下年輕一代修士中,也是個中翹楚,可謂才貌雙全,正當意氣風發之時。

在天汢宗駐地之前,有一片不大的桃樹林,已到仲夏時節的這裏,滿樹豔紅的桃花隨風飄落,下著一陣令人沉溺的桃花雨,演繹著春華秋實的魅力。

霓裳依樹而立,望著周圍片片花雨,修眉微皺,眼神迷離,小手伸起俏皮的勾住唇角的她,有著淡淡的黯然笑意,在桃花的渲染下勾魂奪魄,幾片花瓣落在她身上那一層潔白的輕紗之上,勾勒出一種令人心顫的淒豔美景。

她不時側頭遙望西北向的山下,似乎期望那個讓她癡心等待的人從天而降,來給她一個驚喜。驚喜是來了,但是不是從身前,而是從身後。

“霓裳”溫和的呼喚,驚醒了正做著旖旎白日夢的霓裳。

霓裳暮然回首,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個不錯的男人,但是卻不是她心有所屬的那個“壞人”。“永俊哥,你怎麽來了?”霓裳刻意讓自己的語調充滿了驚喜,隻是這樣依然掩蓋不住她眼中的失望。

“霓裳,你太讓我失望了,現在整個西華太宗都知道我作為神宗特使來到了這裏,怎麽唯獨你不知道?”澹台永俊看是不滿的在質問,但是語氣和眼神中都有一股溺愛的味道,雖然他是慈渡神宗弟子,但是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玄陰極宗修煉,所以自小與常去玄陰極宗陪外公的霓裳很熟,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對不起,永俊哥,我最近一直想著心事,所以…”霓裳微紅著臉,彎腰抱起了在腳邊酣睡的大靈兒,抬頭給了澹台永俊一個嫵媚笑意.

“沒..沒事”這一瞬間澹台永俊整個人都迷失在霓裳的笑容裏了,他恍惚了一下立刻清醒過來,這次澹台永俊來到這裏不止是神宗特使這麽簡單,他已經征求父親同意,將會在西華論劍後親自上天汢宗,向霓裳的父親姬宏烈提親,來之前他的父親,玄陰極宗掌教澹台靖罡已經向玄陰宗首席大長老閔長天提起過,並得到了他的同意。

“永俊哥,你也會參加荷澤剿巫嘛?”霓裳伸手,一片一片的摘落身上粉紅的花瓣,她恬靜安詳的模樣,讓澹台永俊有一種想把她摟在懷裏的衝動。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如果你想去湊熱鬧,我會照顧你的周全。”澹台永俊伸手想要去幫霓裳摘起身上豔紅的花瓣,霓裳卻輕輕的避過,讓稍顯尷尬的他隻好把手伸向霓裳抱在胸前的大靈兒,但是本來眯眼昏睡的大靈兒卻突然向他呲牙露齒。

“荷澤剿巫,我是一定會去的,謝謝你的好意,有人會照顧我的。”霓裳又想起了壞人,她喜歡被“壞人”霸道的摟在懷裏,喜歡被他護在身後,淡定的對她說“不要怕”

“怎麽了?”澹台永俊詫異道,要知道他跟霓裳一向親密無間的,兩年前在一起牽手嬉鬧也是常有的事,他心中忽然不安起來,他感覺到霓裳好像在刻意拉開與他的距離。

霓裳剛準備說什麽,突然看到了六道紅繩出門來尋她,立刻歡呼著招手道:“紅繩師姐,我在這裏”

紅繩身後的六道,看到霓裳身邊的澹台永俊後,微微一愣,雖然臉上帶著熱情的笑意向他迎來,可是心裏卻一陣發苦,每次霓裳從玄陰宗回來時,都是澹台永俊護送,所以六道與他都相熟,澹台永俊對霓裳的情誼,天汢宗和玄陰宗所有人都皆知,可是現在問題來了呀,霓裳“情變”耗上了雲辰,這可如何是好…

此時在西華太宗的主殿中,西北八宗——西華宗、天汢宗、南離宗、雲城宗、東方世家、福澤寺、憐花山莊,乾清宗,因為論劍之後的荷澤剿巫,讓這八宗掌教臨時齊聚西華山上。

明日便是中斷了盡二十年的西北八宗二代弟子論劍的日期,本來該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卻因為荷澤剿巫而變得死氣沉沉,大殿中絕大部分人,都把目光看在了雲城掌教上官千虹身上,先不說年前坊市中傳聞他串通東方世家企圖殺死門下弟子狄雲辰,雖然真真假假惹人恥笑,此刻他門下參加西華論劍的弟子更是一個未到,更是讓眾人在明嘲暗諷中猜測紛紛。

年過半百的上官千虹此刻一臉的陰霾,眼看明日就要論劍開始,門下參加西華論劍的九名弟子卻音訊全無,丟臉事小,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可都是雲城一脈的精銳啊,是雲城未來的希望,而且,這樣的事偏偏發生在即將開始荷澤剿巫之前,難免讓人猜測是他雲城宗故意隱藏實力之嫌,這是可能給雲城宗帶來滅門之禍的啊

見雲城掌教始終陰沉著臉沉默不語,此次西華論劍的東道主,西華太宗掌教手~機看長孫钜隻得開口相詢,“上官掌教,不知你門下弟子能否來得及參加明日論劍,實在不行,我們拖延幾日也是無妨。”

“哼,怕是門下弟子太差,不敢拿出來獻醜吧”出言相諷的是一個瘦長的中年人,他是西華太宗的長老長孫銓,也是被雲辰陰走了五把金靈劍的長孫幕的師傅,此刻跳出來,與掌教長孫钜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聽到長孫銓無的放矢,上官千虹剛準備反唇相譏,卻被身邊東方世家的家主東方翼拉住了,為人圓滑的東方翼打著哈哈說道:“我看長孫掌教的提議很好,八宗論劍少了一宗叫什麽八宗論劍嘛,反正離荷澤剿巫還有些日子,推後幾日讓我們門下弟子之間多增加一下感情,日後去了荷澤,彼此幫助全身而退的機會也大一些吧。”

“不錯,反正這裏風景不錯,就當給門下弟子放假了,長孫掌教不會舍不得多耗費幾日的飯食吧”瘦小精悍的南離門主皇浦雄,也出來為雲城宗說著好話,說完還四顧一眼,想看看有誰不給他麵子。

見天汢太宗掌教姬宏烈帶頭點頭,其他各宗掌教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下來,其實他們心裏都在嘀咕,東方世家與雲城宗那是百年交情,為上官千虹說情那是情理之中,這南離天汢兩太宗,為何也幫雲城宗說起好話來?

“既然這樣,我看就定在三日後開始吧”長孫钜本想與長孫銓一唱一和來羞辱一番上官千紅,卻沒想到落到了這個結果,隻好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上官千虹這才拱手向著各位掌教致謝,就在眾人準備散去時,一名西華門人跑進大殿,對著眾人稟告道:“各位掌教長老,雲城宗參加此次西華論劍的弟子,已至山腳”

聽到這裏,上官千虹心裏一鬆,也顧不得禮儀,當先向著殿外跑去,殿中眾人微一愣也隨後跟去,他們也想知道短短七日的路程為何被一眾雲城弟子走了一個多月。

殘陽如血,在漫天霞光的耀射下,西華太宗那滿山的清脆與豔紅依然顯得生機盎然。山腳下姍姍來遲的雲城宗門人,在行千重與桂千月的帶領下騎著七八匹馬,護著中央的兩輛馬車,向著半山腰的西華宗急行而來,車輪與馬蹄卷起的塵埃,如一條長龍飛向天際,遮擋了半天霞采。

正拉著六道紅繩陪著澹台永俊閑聊的霓裳,看到山腳下的馬隊出線後,一直緊鎖的眉頭終於完全舒展開來,緊握了一下粉拳的她,臉上跳躍著興奮激動的笑意,一把丟下懷裏的大靈兒,雙腿一叉站在了大靈兒的上方,嬌喝道:“大靈兒”

下一刻,化身兩米的大靈兒直接栽起了霓裳,帶著周身縈繞的如同火焰般的霧氣,輕靈而筆直的迎著霞光向著山下縱去。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 10:38
劍氣驚鴻 第132章 你要戰,我便戰

澹台永俊的臉色很難看,霓裳竟然無視了他的存在,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去了。

“那是…霓裳在坊市遇到的玩伴,是雲城宗弟子。”六道在一旁解釋道。

“隻僅僅是玩伴兒嗎?”澹台永俊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質問,霓裳…他太了解了,這次見麵完全是對他心不在焉。

在澹台永俊的視線中,大靈兒載著霓裳,如一片從天空飄下的雲彩,縱躍於懸崖峭壁之間如履平地,片刻間就攔停了正在上山的馬隊,她跳下大靈兒掀開第一輛車的車簾看了一眼後,又飛快的跑向了第二輛車。

第二輛車中坐的的雲辰和雲靜,事實上馬車突然一停,迫不及待探出腦袋查看情況的雲靜就看到了霓裳,馬上“呀”的一聲跳下車拉著霓裳在山道上叫個不停,她心辰哥就是一個悶葫蘆,一路上可把她憋壞了。

與雲靜先後爬上馬車的霓裳,望著雲辰甜甜的喊了一聲,“壞人”猛然想起什麽的霓裳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記得,雲辰說過,呆在他的身邊就不要說話。

但是霓裳忍不住啊,一看雲辰的氣色她就知道雲辰身上遭受過重創,她帶著哀求的口氣再度開口,“壞人,我就打攪你一會兒,我想看看你的傷勢。”

“心辰哥”霓裳搖了搖沉修的雲辰,對於他的傷勢,雲靜一直也很擔心,而且雲辰這個壞人,貌似很適合給霓裳這個“庸醫”醫治。

雲辰在睜開眼睛前,手已經附上上劍柄,並順著那抹已經被血跡染成暗褐色的粉紗輕輕拂過,霓裳看了心裏暗喜,雲辰意思她懂,他一直都記得她。

“霓裳,唱首歌吧。”雲辰依然沒有睜眼,但是霓裳的樣子,卻已經清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伸手準備解開雲辰劍袍的霓裳愣住了,“可是,你不是說我說話會打攪你修煉的嘛?”

“你不是喜歡說話嗎?現在換一個條件,要想賴在我身邊,那就不停的說。”

霓裳看著像個神經病一樣出爾反爾的雲辰,會心一笑,是的,在別人麵前,她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可是在雲辰麵前,她總覺得自己有千言萬語要說,隻因為雲辰是真正在意她每一句話的人,霓裳心中帶著一抹甜蜜,開始查看雲辰的傷勢,雲辰終究還是在乎她的感受不是嗎?

其實壓根那是霓裳想的這樣,任何影響他修煉的情況都會令他憎惡,雲辰現在是想邊修煉邊用神念抵抗霓裳的**,因為這樣也是壯大他神念的一種方法,不論是修煉傾城,還是禦物術,對神念都有很苛刻的要求,而且雲辰有預感,在以後的境界中,神念的強弱與元氣的深厚同樣重要,將直接決定著實力的高低。現在他沒有修煉神力的方法,隻好借用霓裳來折磨自己了。

於是,霓裳邊查看雲辰的傷勢邊唱起了歌,依舊是一首傷感的曲調…

“那一刻,愛上你,命裏劫數;我無路可逃,無所可逃;我會一直等,三千日鬥轉星移,你終於老去,我依舊淪陷;你來到渡口,前方暗河黑水兮兮,你投以我淺淺一笑,孟婆湯碗已空;你踏上奈何橋,心靜如水,心沉如石;我合上亂花枝,心痛破碎,心死無望,我默默花香的纏綿,抵不過苦澀花香的纏綿…”

淒傷婉轉而不失動聽的歌聲,從山道上來,讓每一個有幸聽到這首歌的人,都沉溺這悲戚的意境中,仿佛一對癡心相愛的戀人陰陽相隔的畫麵就出現在她們眼前…

“哇..”雲靜哭了,前一輛車上的雲雪雲容同樣聽得眼角含淚,就連桂千月也是眼眶微紅,她終於知道當日雲辰為什麽要把霓裳逼上望月峰了,這女孩兒完全就是一禍水嘛,長的漂亮就不說了,一張嘴就能感染四方,這叫人還如何靜心修煉。

再也無法修煉的雲辰,忍住一腳把唱的出神的霓裳踹下車去的衝動,無奈的看了一眼哭的一塌糊塗的雲靜,暗罵,這唱的什麽破歌,你們兩個死女人配合的好啊,老子還沒死呢,就在這兒一個唱大出殯一個哭喪了。

在悲戚動聽的歌聲中,馬車終於停在了西華宗殿前的空地上,在數百人眾目睽睽的圍觀下,一個個雲城宗弟子紛紛下馬下車。霓裳與雲靜攜手下車,看到這裏澹台永俊的心莫名的一鬆,不過當他看到霓裳與雲靜下車後沒有離去,而是攙扶下了一個長相俊逸,卻偏偏有一臉頹敗臉色的男子時,他的心又重新揪緊了,是的,霓裳看著那名男子的眼神,如同他澹台永俊看霓裳的眼神是一樣的,一樣的沉溺不可自拔…

澹台永俊縱然看的一肚子火,可是依然雙眼含笑看著扶著雲辰款款行離馬車的霓裳,一臉的雲淡風輕。他身邊的六道紅繩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互相對視了一眼的她們麵露隱憂,一個心高氣傲心計陰沉,一個狂妄奸詐從不吃虧,這澹台永俊跟雲辰磕在一起,怕是不會輕易事了,她們同時在心裏暗歎,“霓裳啊,你真是個禍水“

光從美感的角度說,除開上官雲聰,這一次前來參加西華論劍的雲城宗弟子,可謂男的玉樹臨風女的美豔動人,一時間看直多少在場少男少女的眼睛,穿戴一新的她們注定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隻是她們那病態蒼白的臉色,更有甚者如雲辰雲聰此刻身上依然纏著繃帶,她們一行人相互攙扶著,向著當先迎來的雲城掌教上官千虹而去,這是怎樣一副悲壯的場景,她們到底經曆過什麽,以至於人人帶傷?

圍觀的每一個人都暗自在心裏揣摩著。

上官雲明越眾而出,對著等候的各宗門掌教長老拱手持晚輩禮:“雲城宗淩雲峰弟子上官雲明,率門下各位師弟妹參見各位掌教長老,因路上發生一些變故,而姍姍來遲,往各位長輩見諒”

不卑不吭的聲音響亮全場,充分顯示了雲城宗首席弟子的風範,看的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滿意的連連點頭。

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尖銳的聲音打破了滿場和諧的氣氛,“哼,雲城玄宗好大的排場,門下弟子學藝不精偏偏學別人遊曆天下,弄得個個要死不活,害的這次論劍大賽又要多等幾日。”這次說話的,是乾清宗門下一個長老林成風,乾清宗一向唯西華宗馬首是瞻,跟雲城宗也是曆來不合,林成風此刻強出頭目的無非是打壓一下雲城宗的氣勢。

這一席話說的滿場愕然,西北八宗雖然暗中相互較勁,但至少表麵上還是一團和氣的,眾人沒想到這乾清宗長老如此不給麵子。

在林成風說完後,全場有兩個人給了林成風一個讚賞笑意,澹台永俊是發自內心的欣賞,而閉目沉修的陰沉則是帶著一臉陰沉晦澀笑意,示意攙扶著他的雲靜霓裳鬆手後,上前與上官雲明站在一起看向了林成風,下一刻,他眼中的笑意已經消失不見,微眯的雙眼中,突然迸射出了一股曆經生死殺戮而錘煉出來的有如實質般的殺氣。

林成風被雲辰這股殺氣看的心底一寒,眾目睽睽之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雲辰轉過頭,雙眼掃視全場,“我雲城弟子,不需要任何人,任何形式下的憐憫,明日,你要戰,我便戰”雲辰說著一彈劍鞘,“彬”的一聲劍鳴響徹全場。

鋒芒畢露的雲辰,聲音清冷而清揚,一時間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任何時候,生性張狂的他總是能輕易的成為眾人的焦點。

霓裳雲靜雙眼冒著星星看著雲辰,“你要戰,我便戰”從來就屬於從不退縮的雲辰,這一刻桀驁不馴的他,在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心裏,簡直帥呆了這也從側麵證明了霓裳為何傾心於他了,隻有他這樣的男人,才能不斷的帶給霓裳意想不到的新鮮和刺激。他能拿著她的劍去捅三尾鴛的**,他也能把騎著白貓唱著歌去尋他的霓裳逼的吹著寒風啃草根,他更能在整個西北八宗掌教麵前吼出:“你要戰,我便戰”

這就是霓裳心中的狄雲辰,桀驁而飄逸,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你算什麽東西,能代表雲城宗表態?”在眾人麵前出了大醜的林成風急於找回麵子,連他都不知道剛才怎麽會在一個無名弟子的逼視下莫名的膽怯。

“我從來不是東西,隻有那些為老不尊,連話都不會說的人才是東西。”雲辰雖然不常開口,但是在對罵和拔劍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他一定毫不遲疑的選擇前者,原因無他,因為動嘴皮子的時候他還可以修煉,動手就不行了。

林成風勃然大怒,被一個晚輩弟子如此欺淩,實屬生平奇恥大辱,隻是西華宗掌教長孫钜添為地主,怎麽可能讓林成風與一低輩弟子在這裏胡攪蠻纏而坐視不理。他想著林成風使了個顏色後,“哈哈”一笑,向著雲辰問道:“按你剛才的意思,以你們目前的身體狀況,明日便可參加論劍比試,無需延後了是吧?”

薑還是老的辣啊,長孫钜看似給了雙方一個台階下,其實暗中陰了一眾雲城弟子一道,以她們這種狀況,比試的結果可想而知,到時無需言語,她們就會自慚形穢了。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 10:39
劍氣驚鴻 第133章 霸氣

長孫钜說著看向了雲城眾人繼續道:“年輕人,年少誌高是好事,年少輕狂就…”說到這裏,長孫钜側頭看了上官千虹一眼,意思再明顯不過,你門下弟子執意要明日比試,你這個掌教總要表個態吧

上官千虹卻將目光看向了上官雲明,上官雲明看了眼身後的師弟妹一眼,長吸一口氣道:“雲辰師弟的意思,代表著我們雲城宗此次前來參加論劍的諸人共同意思。”

一個人的張狂,可以形容是年少無知無畏,如果一群人都跟著張狂呢?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對雲城弟子的果敢與團結暗自欽佩,不過是有恃無恐,還是孤注一擲,就是一種力量,隨著時間的沉澱,這種力量必將強大起來。

長孫钜與姬宏烈、皇浦雄,三位太宗掌教低聲商議了幾句,最後出聲宣布道:“由於雲城弟子按時到達,論劍大賽將於明日按時舉行。”

話音一落,眾年輕一代各宗弟子便歡呼起來,年輕的他們都有著一個張揚而躁動的心。

上官千虹隻得暗歎一聲,雖然他與狄雲辰之間已經再無緩和的餘地,但這畢竟是宗門內部的爭鬥,此番雲辰的表現,可謂完全維護了雲城宗的麵子,於情於理上官千虹都無法責怪他什麽,隻是以他們此時的狀態,明日就參加比試,實力本來與其他宗門弟子相比相形見拙的他們,恐怕會輸的很難看。

這時,皇浦雄與姬宏烈並肩走到雲辰麵前,皇浦雄那雙犀利的小眼在眾雲城弟子身上掃視一眼,向著雲辰虛抱了一下拳頭:“幾位雲城小友別來無恙,你們一路風塵,我本該放你們去休息,隻是見你們人人帶傷,必是經曆生死坎坷,還望諸位小友一解我等諸人心中的疑惑。”

姬宏烈接過道:“不錯,雲辰小友智勇雙全,如今卻身負重傷,說這一路上沒什麽故事,我是一定不信的,哈哈,說出來,滿足一下在場諸位的好奇心嘛”

剛準備散去的眾人,聽到兩位太宗掌教如此問,又停下了步伐,都好奇的看著雲辰,她們也很想知道,把一眾雲城弟子弄得如此狼狽的原因是什麽。

雲辰隻得說道:“多謝兩位掌教關愛,其實也沒什麽,隻是在路上遇上了幾個馬賊,學藝不精的我們才弄的如此淒慘。”

雲辰話音剛落,“哄…”想起了滿場的嘲笑聲,“連幾個馬賊都對付不了,她們雲城弟子是不是草包飯桶…”這樣的聲音一時充斥全場,就連站在場中的上官千虹也是老臉發紅,暗罵剛剛還伶牙俐齒的雲辰,怎麽一會兒就昏頭了,連話都不會說了,不過等他看到桂千月與行千重淡定的麵容後,不知怎的,他的心竟然平靜下來。

看著雲辰在滿場嘲笑的聲音中那淡定自若的神色,皇浦雄冷哼一聲,裹夾著磅礴元力的一聲如同平地一聲驚雷在場中想起,滿場吵雜的聲音啞然而止。

“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不是普通的馬賊吧”皇浦雄對雲辰自認為很了解了,一個連宗門掌教都敢陰的人,如果連幾個普通馬賊都應付不了,他是萬萬不信的。

“前輩果然目光如炬,晚輩佩服。”至此,雲辰算是看出來了,皇浦雄與姬宏烈一起,這是在給他長麵子的機會,他向著身後的雲長點了點頭,雲長立刻取下身後的黑色劍袋上前交給了雲辰。

雲辰解開劍袋,拿出無鞘的金光劍,輕輕一彈劍身,在“彬”的一聲劍鳴中,在四溢的金光中,隨手把金光劍擲向了場中,“叱”的一聲,金光劍穩穩的插在堅硬的岩石上。

“金屬性地兵”西華太宗長老長孫銓率先驚呼出聲,那磅礴的金屬性元氣波動,無不昭示著這把劍器的品質。

不同於長孫銓隻注意到了這把劍器的品質,西華掌教長孫幕看到了劍柄上哪一個漆黑的狼王頭像,作為一個最接近大漠的宗門,他們對於這把劍並不陌生。

“大漠金劍,黑沙城主宇文化及!”遠離大漠的南離掌教皇浦雄,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把劍的主人,可見他的見識廣博,他向著全場“嘿嘿”一笑,“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馬賊呢。”

下一刻,全場沉寂的落針可聞。

宇文化及縱橫大漠二十餘年,他及他名下的黑沙城,已經成為眾多商旅心中的噩夢,多少年輕有為的修士,抱著為民除害的想法一入大漠不回頭,這其中不乏劍宗和劍尊境界的修士。

而現在,黑沙城的象征,宇文化及從不離身的狼頭金光劍正矗立在他們的眼前,晚風拂過它看似輕薄的劍身,並不能讓金光劍有一絲的顫動,一如昨日還屹立不倒的黑沙城。

沒有人懷疑,金屬性中階地兵金光劍足以說明一切,就連堂堂西華太宗也隻有一把中階地兵,一眾雲城弟子如果不是殺死了宇文化及,他們能從何處弄到這種珍貴的金屬性地兵?

“壞人。”霓裳看著雲辰的背影自語了一聲,是的,雲辰故意示弱引得眾人嘲笑他,等他們笑夠了,在擲出金光劍,讓剛剛還嘲諷的眾人,此刻連話的都說不出來,這一點從他們慚愧或者嫉妒的神色上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心中是多麽的羞憤。

“人不英雄枉少年,雲城眾弟子的風範令我等佩服,我在這裏恭喜上官掌教及諸位雲城首座,**出如此出眾的一批弟子。”姬宏烈拱手賀喜道,算是稍稍解了眾人的尷尬。

一時間在場的諸位掌教長老,都禮節性的上前道賀了一聲,就領著各自門人離去了,長孫钜把東方翼拉到一邊低聲道:“拜托東方兄給上官掌教傳給話,如果他有意出售金光劍,有什麽條件盡管開口,我西華宗定不讓他失望。”

東方翼看了場中的金光劍一眼,他修煉的也是金屬性元氣,說不眼饞那是假的,可是心中卻也清楚,論財力底蘊,他是如何也競爭不過西華太宗的,隨口應付道:“我一定把話傳到。”東方翼離去前看了一眼雲辰,他知道,這把劍,上官千虹未必做得了主。

大殿前聚集的數百人,轉眼間走的幹幹淨淨,離去時,他們貪婪的目光依然在金光劍上遊離,中階地兵對這些玄宗太宗弟子而言代表著什麽,已經不言而喻。雲城眾弟子也在掌教的率領下,向著自己的駐地走去,雲林上前拔起金光劍,愛不釋手的撫摸一番,走到雲辰身邊問道:“雲辰,這把劍如何處理,我看西華掌教剛才眼珠子饞得都掉下來了。”

雲林沒問此刻拉著雲明雲聰在查看傷勢的掌教,而是問了雲辰,等於告訴上官千虹,這把劍是雲辰得來的,你無權插手過問。

“換培元丹,大家分了。”雲辰說完,眾人無不大喜,中階的地兵劍器,雲辰隻要願意,就是換一把上階的水屬性地兵劍器也是綽綽有餘,沒想到一向吝嗇的他,竟然如此大方。

雲雪雲容卻毫不意外,雲辰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外人麵前他絕對屬於那種一毛不拔的人,但是對自己人,隻要他有的,他就會拿出來平分。

在夕陽的最後一抹餘光中,皇浦津上前與雲辰雲容打了個招呼,便與眾人一起向著雲城宗的駐地小院走去,來時師傅皇浦成給他下了死命令,這次西華論劍包括論劍之後的荷澤剿巫,如果你還不能騙一個望月峰女弟子回來,你自己就別回來了。其實皇浦津心裏也清楚,這是師傅的一片愛護之心,逼他放下麵子與雲城弟子打成一片,以便於跟著奸詐的雲辰,在荷澤剿巫中多一份活命的機會。

六道紅繩帶著六衍等一眾天汢宗弟子,也上前向著走在最後的雲辰等人祝賀,隻是不論六道還是紅繩,此刻的神色都有些古怪,她們不說雲辰也明白了,因為此刻霓裳正死死的抱著他的臂膀看著六道身邊的一個俊逸青年。

“這位是…”六道是決然不願在這種情況下,替雲辰與澹台永俊相互介紹的,毫不客氣的說,這兩個人就針尖和麥芒,但是沒辦法,就算他不引來,澹台永俊也會來直接找霓裳的。

“我是澹台永俊,添為此次論劍後荷澤剿巫的特使。”澹台永俊彬彬有禮向著雲辰以及他身邊的雲靜、雲長、雲林拱手說道。

“他是玄陰宗少主,現在拜在慈渡神宗門下,與霓裳自小是玩伴。”紅繩跟著補充道。

一聽說是神宗弟子,雲長雲林都有些不自然起來,雲辰淡淡一笑,拱手笑道:“原來是霓裳的發小,說實話跟她一起玩到這麽大,你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讓我甚是佩服,不愧是神宗高徒”

“哈哈…”眾人見雲辰說的有趣,不由開懷大笑,霓裳不幹了,狠狠掐了雲辰一把,哪有你這麽說人家的。

澹台永俊毫不介意,雲辰這樣看似嘲笑,卻讓他倍感親切,他接受了雲辰這個善意的玩笑,但是代表他會接受讓霓裳一直黏在雲辰身邊。

“霓裳,並不是什麽人都受的了的。”澹台永俊說著向著霓裳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雲辰趕緊撇開了霓裳的手,揮手作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過去。

他識抬舉的態度,讓澹台永俊很滿意,但是霓裳不滿意,她不情不願的走向對麵的同時,還側臉一臉哀求的望著雲辰,期望雲辰把她拉回身邊,霓裳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萌萌的女孩,她知道澹台永俊對她的情誼,她更知道澹台永俊這次為什麽來,外公,已經飛信傳書來征求她的意見了,她能不知道麽。

澹台永俊向著霓裳伸出了手,霓裳在伸出手交給澹台永俊前,依然側臉看著雲辰,但是雲辰已經閉目沉修。

霓裳心碎破滅,她突然後悔不該唱那首彼岸花,我默默花香的纏綿,終究還是抵不過苦澀寡湯的忘卻麽?雲辰…還是如此的不在乎她麽…她閉上了眼睛,縱然這樣,傷心的眼淚依然湧出了眼眶,順著她長長的睫毛滴落…滴落在眾人的心坎上。

紅繩鄙夷的看了雲辰一眼,暗罵了一聲,“膿包”

雲靜輕輕搖了搖雲辰,縱然霓裳已經成為了她的情敵,可是看在一見如故的份上,她也不願看到如此絕情的雲辰,讓霓裳心碎落淚,她知道雲辰的這個沉默代表著什麽,代表著他從此永遠放棄了霓裳。

“霓裳..”澹台永俊拉過霓裳,想要伸手拂去她睫毛上的一串淚珠,霓裳卻側頭躲過,一雙眼睛依然帶著悲戚看著雲辰,她心裏卻對雲辰恨不起來,因為雲辰不但從來未對她承諾什麽,更是拒接了父親收他入門納婿提議。

“霓裳,我已經征求父親和你外公的同意,這次論劍一結束,我就上門向你父母提親”澹台永俊帶著勝利的笑意,挑釁般的看了閉目的雲辰一眼,然後拉著依然看著雲辰的霓裳就欲離去。

“就這樣?”閉目的雲辰突然睜開了眼,走上前伸手向著澹台永俊搖了搖手指,“女孩子就這樣追的嘛?”

澹台永俊不明所以的看著雲辰,一直鎮定的不發一言的六道就知道是這樣,雲辰無恥是不假,但是同樣極重情誼,先不說他是否喜歡霓裳,單是看在霓裳救他命的份上,雲辰就會對明顯不願意這門親事的霓裳置之不理。

“澹台兄,追女孩子跟修劍一樣,要膽子大一些,看我的。”雲辰說著走到霓裳身前,伸手強行扳過她的腦袋,低頭在她白皙的額前,輕輕一吻,然後在澹台永俊怒視的目光中,對著此刻臉上豔紅一片的霓裳視而不顧,轉身與她們錯身而過後又頓住,回頭對還在發懵的霓裳喊道:“還愣著幹什麽?不樂意跟我去受苦啊”

“啊,我願意!”霓裳甩開澹台永俊的手,歡喜的跑向雲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嗔怒道:“壞人,你就知道欺負我。”

澹台永俊緊握雙拳怒視著攜手而去的雲辰與霓裳,神宗弟子就要有神宗弟子的氣度,讓他此刻為了霓裳拔劍相向,去爭風吃醋他是萬萬放不下臉麵的,相反,雲辰則是出了名的不要臉。

“真是個壞人。”紅繩暗暗鬆了一口氣,雲辰總是這樣,你永遠揣摩不透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麽,但是,一旦他做出來,總會讓你驚喜或者驚嚇的目瞪口呆,雖然霓裳跟澹台永俊在一起也許會更安逸一些,但是她更願意霓裳與雲辰走在一起,雲辰壞起來,確實很有一種獨特的魅力,想到他吻霓裳時的霸氣,她偷偷瞟了身邊的六道一眼,暗罵了一聲“木頭”!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 10:40
劍氣驚鴻 第134章 交易

當晚,天汢宗南離宗的門人弟子齊聚雲城宗弟子居住的小院,擺酒慶賀雲辰誅殺宇文化及之後,又在神宗弟子眼皮底下抱的美人歸。

來的都是與雲辰或者雲容在坊市結識的兩宗弟子,在西華宗夥房要了酒菜,坐了滿滿兩桌,都是年少氣盛的少年兒郎,杯盞交錯間把酒言歡,雲城宗的老一輩掌教首座們自覺出去串門訪友,把空間留給了一群少年人胡鬧。

“雲辰,當日師傅親自上門提親,你不答應,害的我霓裳師妹回來哭了半月的鼻子…”六道話沒說完,騷紅了臉的霓裳不幹了,舉著杯子作勢要砸,羞紅著臉嬌喝道:“我打你哦”

“這是哪跟哪兒啊,師傅上門提親是要雲辰入贅,雲辰現在這是要娶師妹過門,有麵子的事情,懂嗎?”六衍頂著霓裳羞憤的眼神跟著調侃道。

雲辰見他們越說越離譜,咳嗽了一聲起身說道:“大家別給我扯遠了,今天這事,我這是強出頭替霓裳解圍,霓裳這尊菩薩太嬌貴,我狄雲辰現在還養不起。”

“咦”眾男弟子一致向著雲辰比起了小指,吻都吻人家了,現在還在這裏說風涼話,也不怕傷了人家霓裳的心。

雲辰也是後悔啊,不是他昏頭了,而是裝逼裝過頭了,他見不得澹台永俊傲慢的眼神,所以才霸道了吻了霓裳,卻也知道,這事,澹台永俊絕不會跟他善了,荷澤剿巫,說澹台永俊不會借機暗算他,打死雲辰也不會相信。

酒喝了幾罐,天南地北的話扯了幾籮筐,六道帶著微醺的醉意,向雲辰問道:“那把金光劍,你有什麽打算?”

皇浦津也不甘落後的說道:“如果你要置換丹藥,盡管張口,這裏還沒有人比得過我們的。”

可見,他們二人來這裏的真實目的,其實都是在掌教的授意下,來打金光劍的主意的。雖然他們兩宗的心法元氣跟金屬性的金光劍不合,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從雲辰手裏交易回去,再到坊市上去換取更高級的物品或者功法劍技。

“兩種交易方法,第一種,替我找一個藥方和幾位藥材,第二種,中級培元丹。”雲辰不假思索的說出了目的。

“什麽藥方?”六道皇浦津同時問道,他們兩宗都有專業的地級藥師,如果能用一個藥方加幾味藥材換來,總比拿天文數字的培元丹來換要強。

“解陰陽葵之毒的藥方,以及配置這個藥方的相關靈藥,還有…”雲辰說著看了一眼賴在霓裳懷裏酣睡的大靈兒一眼,嘴角帶著一抹隱晦笑意說道:“冰蜥血,化鐵草,千年雪蓮和烏晶藤。”雲辰最後附加了修習指劍所必須固化經脈的幾味靈藥,除了三瞳九尾靈貓之外,其他的連長什麽樣雲辰都不知道。

六道河皇浦津同樣聽得一腦門的霧水,除了千年雪蓮聽聞過外,不管是是陰陽葵,還是化鐵草又或者烏晶藤,他們是聞所未聞。六道直接看向了霓裳這個“庸醫”,用意很明顯,霓裳雖然煉的丹藥不怎麽樣,但是自小在玄陰宗跟著她外公天級藥師閔長天長大的她,見識還是有的。

雲辰向了霓裳,就知道他們太宗內也是沒有,頓時悔的腸子都青了,他現在跟霓裳誰跟誰呀,犯得著付出一把地兵來打聽本來自己一句話就能打聽的事情麽?

一雙妙目時刻掃視著雲辰的霓裳,敏銳的察覺到了雲辰臉色這一瞬間的變化,她抿爾一笑,說道:“我隻聽說過冰蜥生活在極北的毋周山上,其他的…”霓裳不好意思的向著六道搖了搖頭。

雲辰不著痕跡的給了霓裳一個讚賞的眼色,他知道,霓裳一定是知道一些的,隻是怕雲辰吃虧,才故意隻說了大家都能猜到的冰蜥所在地。

同樣知道這一點的紅繩鄙夷的瞪了紅繩一眼,嗔道:“還沒嫁出去,胳膊肘就向外拐了。”

“人家是真不知道嘛”霓裳撒謊不跟雲靜一樣,雲靜說半句假話就臉紅,或者眼珠子亂轉,霓裳說起假話來,麵不改色心不跳。

“那就換培元丹,我隻換中級培元丹,起碼要夠我們十人吃三年的。”雲辰獅子大開口,說的雲容她們無地自容,在她們看來,換個每人能吃個幾個月半年的培元丹就差不多了,沒想到雲辰一張嘴翻了幾番。

六道皇浦津麵麵相覷,就算她們每人每天吃一顆,三年算下來,總共也得盡萬顆培元丹,而且還是那種提高元氣凝聚速度四成的中級培元丹,這個條件….這個條件並不是雲辰提的多麽苛刻,而是讓他們心裏難於接受,就算他們太宗核心弟子,也不是一年上頭都能吃著培元丹修煉的,宗內派發給每名弟子的培元丹,大概夠吃一個月,如果還想要,就要完成師門任務或者去殺元獸來置換了。

當然,他們心裏也清楚,培元丹畢竟是消耗品,跟目前很搶手的金屬性地兵是沒法比,畢竟,培元丹一吞下肚子就沒有了,金光劍卻可以用一生,所以,就算雲辰把條件再開高一點,拿出去也是會有接單的。

“我要了。”皇浦津咬了咬牙說道,“大不了我南離門所有弟子一年不吃培元丹,半年內我也必定把培元丹籌齊給你們送來。”

眾人啞然,沒想到還真有當冤大頭的,其實這是她們不了解修士界的行情,一把金屬性的中階地兵劍器拿到坊市上也許不能立刻換來一萬顆中級培元丹,但是絕對能換到大於一萬顆培元丹價值的物品,比如一把上階的火屬性地兵劍器。

雲辰直接示意雲長把金光劍交給了皇浦津,不管是皇浦津還是皇浦雄,他們的信譽雲辰還是信的過的,而且金光劍留在他的手上,他始終不安心,指不定半夜就被西華宗某個眼紅的長老來殺人奪劍了。

皇浦津一臉激動的抱著金光劍在一眾師兄弟的護衛下離去,六道則一臉遺憾的離去,沒辦法,南離門地理位置有優勢最快,使得他們那裏煉製中階培元丹的藥材更容易獲取一些,就如皇浦津所說一樣,大不了門下弟子一年不吃培元丹,換一把能交易來高階火屬性地兵的金光劍,這筆交易怎麽算他們也是賺到了,要知道現在西北八宗,最好的劍器也就是中階的地兵而已。

霓裳沒有回去,她跟著雲辰回到了他的房間,掩上門後,湊到閉目沉修的雲辰跟前問道:“壞人,今天這事,你真的隻是替我解圍嗎?”

“什麽事?”雲辰明知故問。

“你..”霓裳見雲辰裝糊塗,臉都氣白了,“你吻我的事。”

“你還好意思說,你為了擺脫澹台永俊故意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眼神,yin*我當你的擋箭牌,不就是吻了你一下麽,來,現在我給你吻十下還回去,天呀,為了你我得罪了神宗弟子,神宗弟子你明白麽?以後肯定一堆麻煩等著我”雲辰一如既往的無恥,得了便宜還賣乖,讓瞅在門外偷聽的雲靜雲容忍禁不住,嬉笑出聲。

霓裳傻眼了,雲辰說的對,澹台永俊在她心裏,一直就是一個大哥哥,根本談不上**女愛的,雖然她確實喜歡雲辰,但是今天拉雲辰擋澹台永俊是個不爭的事實,但是,你明明吻了我,再讓我吻回去,不是明顯占我便宜麽?

很好,霓裳又被雲辰繞開了,對於自己不想不能回答的問題,雲辰總能避重就輕的繞開話題。

“壞人,你問陰陽葵幹什麽?”無需雲辰刻意提起,霓裳已經主動問了,因為呆在雲辰身邊她就想說話,為了不惹雲辰反感,她當然要說雲辰感興趣的話了。

“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我確實很想知道怎麽來解陰陽葵的毒。”

“傻蛋,陰陽葵雖然同莖生,但是一個人是不可能同時中陰葵和陽葵之毒的。”霓裳說著坐到雲辰身邊,摸著懷裏大靈兒的腦袋念道:“白岐山腹,有奇毒陰陽葵,陽葵金黃,陰葵暗紅,陰葵陽葵同莖生,陽葵之毒陰葵解,陰葵之毒陽葵治,陽葵能禁錮人的魂魄,把人變成一個活死人,陰葵能把人化石卻魂魄不滅,讓你坐看風雲輪換世事變遷,品嚐萬年孤寂。”

跟石像姑姑說給雲辰聽得幾乎如出一轍,霓裳接著道:“你要告訴我,你要解的是陰葵之毒還是陽葵之毒,這樣我才能去問我的外公,陰陽葵乃是神級靈藥,我外公也不一定知道,不過他跟慈渡神宗的聖女很熟,應該能問出來如何調配解藥。”

原來你也不知道啊雲辰一臉的沮喪,“陰葵陽葵都要解”雲辰怕單獨的說出解陰葵之毒,暴露出石像姑姑的身份,畢竟,這世上奇人異事多了去,出百年前存活下來的強者大有人在,萬一姑姑昔日的仇人尚在人間,聽聞到他要解陰葵毒找上門來,那躲藏了百年的姑姑怕是連鬼都做不成了。

“哪有這樣的。”霓裳見雲辰始終像防賊一樣防著她,終於不滿的嘟起了小嘴。

“說說別的你知道的,比如化鐵草之類的靈藥。”雲辰一聽陰陽葵是神級靈藥,暫時不再奢望了,隻能以後自己去尋獲。

“化鐵草不是靈藥,確切的說奇毒,過量的化鐵草能把肉身化成鐵塊,長在東海的硫鐵島上,千年雪蓮有續命延壽,通經疏脈的藥效,再加上冰蜥血和烏晶藤,雖然這種藥方我從未聽說過,不過應該是固化經脈的藥方,對嗎?”

太對了,不過還要把你的大靈兒放一點血參進去。雲辰想著點了點頭。

“但是,任何固化經脈的藥液,都是極度危險的,壞人,如果你要固化經脈,我們再想想辦法,好嘛?”

“你先說,這些東西能不能弄到,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弄到。”危險,石像姑姑早就提醒過雲辰了,但是雲辰顧不得太多了,放眼四周,都是虎視眈眈的強敵,他必須盡一切可能的獲取保命的本錢。

“千年雪蓮、烏晶藤和化鐵草,在坊市上都能交易到,但是冰蜥血必須要親自去毋周山上捕殺,嗯,以後我會讓外公給你留意的。”

“不用,我隻要知道哪裏有就夠了,剩下的事,我自己來想辦法。”雲辰說完閉目沉入了修煉,霓裳見雲辰始終把她當個外人,一臉惆悵的黯然離去,縱然她知道,雲辰從來不需要任何形式的憐憫和幫助,對他來說,任何給予都是傷害,他想要的,他情願去騙去搶去偷,也不要相熟的人送上門。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 10:42
劍氣驚鴻 第135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西華論劍第一日。

西華宗主殿後麵寬闊的演武場上,矗立著四座巨大的擂台,一根根粗壯的鬆木搭起擂台上鋪著厚厚的木板,每個擂台的長寬達到了驚人的五十米,在清晨薄霧的縈繞下,屹立在參加此次參加比試的眾弟子麵前,這是西華太宗上下辛苦了三個月的結果。

正中的擂台上,八宗掌教一字排開,待各宗參加論劍比試的弟子到齊後,本著公平公正還要看運氣的原則,進行了首輪的抽簽儀式。

首輪雲城弟子的簽位還算差強人意,除了雲辰,別的弟子都未抽到此次論劍大賽頭名的熱門人選。看著手裏的簽牌,雲辰不知該慶幸還是悲哀,長孫幕,不管是‘冤家路窄’還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重傷還沒愈痊的雲辰,是決然不願在一開始就遇到這樣一個強勁對手的,他忽然發現自己貌似跟這個長孫幕很有緣,每次受傷後第一戰都是他。

第一輪簽位一公布,有人歡喜有人愁,有比雲辰更黴的,比如天汢宗此次參加論劍的兩位女弟子,霓裳和紅繩,分別對上了西華宗首席大弟子長孫垣和南離宗實力排在三甲之列的黃埔誌。

看著一臉苦相的霓裳,雲靜從一大清早就跑來黏在雲辰身邊的霓裳手裏接過拚命掙紮不肯過去的大靈兒,一邊在手裏把大靈兒揉捏著玩兒,一邊給霓裳出著餿主意:“你可以放大靈兒咬死他。”

雲容橫了雲靜一眼,“你豬腦子啊,大靈兒都不許上台的。”

被雲容罵習慣了雲靜眼珠子一轉,繼續道:“那你就唱著歌打敗他。”雲靜發誓,她再也不想聽霓裳唱歌了,在她歌聲的感染下,她都不知道為什麽哭的一塌糊塗。

雲容剛準備說什麽,閉目沉修的雲辰突然睜眼很認真的看了雲靜一眼,不簡單啊,禍精終於曉得動腦子了,他搶在雲容開口前對霓裳說道:“可以,雖然大靈兒不能上台,可是從來沒有聽說比試中不能唱歌的,哪怕長孫垣快接近劍宗的實力,不管他是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唱著歌絕對有機會戰勝他。”

什麽叫是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眾女無語了,就知道雲辰一張嘴就沒得好話,卻也清楚,以奇製勝本來就是雲辰曆來以弱勝強的不二法門。

西華掌教長孫钜公布完對陣名單後,開始講述接下來的比試規則,參加論劍的大多是能施展劍氣的劍師境界的弟子,激戰中傷亡在所難免,所以長孫钜刻意強調,如果對戰雙方實力相距太過懸殊,實力弱的一方最好主動認輸,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其實不用他交代,各宗師門長輩早已對門下弟子有過交代,畢竟一個劍士對上劍師,勝算的希望實在渺茫,再加上論劍之後的荷澤剿巫,可以說,誰也不願看到門下弟子受到太過沉重的傷勢,如果說西華論劍是為了‘名’的話,那麽荷澤剿巫就是為‘命’了,是名重要還是命重要,眾口不宣而心知肚明。

西北八宗每宗九名弟子總計一共七十二名,將被打亂兩兩捉對比試,在七十二進三十六,三十六進十八的前兩輪內,同宗的弟子將不會相遇,在十八進九中才有可能出現同宗同擂的弟子,九進四的決賽中將會有一名弟子輪空,輪空的弟子在決出前四名的第三天,可以挑戰前四的任意一名弟子,成功晉級前四,而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這次論劍大賽的前九名都會有豐厚的獎勵。

第一名是一把低階的火屬性地兵烈陽劍,第二名是一顆天級中階的金屬性元獸內丹,這是用來融劍魂的,第三名是雲辰早就熟悉一種丹藥,白玉固經丹,不過不是一粒,而是一瓶六粒。可以說,前三名的獎勵的物品可謂不分上下,甚至對那些馬上就要踏入劍宗境界的弟子來說,金屬性的元獸內丹還要強於烈陽劍,哪怕屬性不合,拿到極宗或者神宗舉辦的坊市上,也可以輕易兌換到適合自己的內丹。

在擂台上,此刻除了八宗掌教外,為表示尊重,兩名神宗特使也被請上台來,澹台永俊居高臨下看著始終相伴在雲辰身邊笑顏逐開的霓裳,俊朗的臉上已經彌漫上了一層陰霾。

在他身邊的是一名麵白無須的男子才是此次督促西北八宗前往荷澤剿巫的正牌特使,他是澹台永俊的師叔長風子,這位來到西華宗後就深居簡出的劍聖,對於澹台永俊此次為何要跟他同來,可謂一清二楚,他帶著淡淡的笑意看了一眼台下的霓裳一眼,對澹台永俊提醒道:“紅顏是禍水”

澹台永俊一慌,連忙側身拱手低聲道:“是”

“但是,隻有禍水一級的女人,才值得我們神宗門人來追求,不得不說,你很有眼光。”

“師叔廖讚了。”澹台永俊早已熟悉這個師叔說話的習慣,所以並不意外。

“你是神宗弟子,切莫在這裏為了一個女子失了神宗弟子的風範,你該知道,這之後就是荷澤剿巫了,到達白岐山下後,這些玄宗太宗弟子的命,一半掌握在劍巫手裏,還有一半掌握在我們的手裏,唯獨不掌握在她們自己的手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長風子說的雲淡風輕,但是話裏所帶的另外一層意思,澹台永俊卻是明白的,下麵的不管是誰,隻要到了荷澤,他想要誰死,誰就生不了。

想到這裏,澹台永俊把胸口憋了一夜的怨氣生生壓下。

一聲鑼響,西華論劍因為隨後的荷澤剿巫,在稍顯凝重的氣氛中正式開始,第一輪四擂同時開始,當主持比試的裁判逐一叫出首輪捉對比試的八名弟子的名字後,很不幸,第一輪就有雲辰。

四個擂台東西向一字排開,從東向西分別標注著東一、東二、西二,西一。當雲辰準備走向東二的擂台時,霓裳拉住他一臉擔憂道:“壞人,你的傷…”

“放心,如果三劍擊敗不了他,我就認輸”雲辰回答小說就~來整理的很果斷,如果不是昨天裝逼太過分了,就是今天直接認輸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對他來說,個人名聲從來不放在心上,但是現在不行,他知道,很多人都等著看他的笑話,因為正是他昨天狂妄的拒接了推遲比試的建議,甚至今天把他安排在第一輪,也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讓他沒有修養的時間。

與此同時,在西華宗弟子所在的地方,長孫銓也在叮囑準備上擂台的長孫幕,長孫幕的實力排在西華太宗前三,上次坊市在雲辰手下大敗而歸後,別說他不服氣,就是整個西華太宗的長輩也是不相信的,他們更願意相信是長孫幕輕敵了,所以此刻長孫銓反複叮囑道:“你一開始就遠距離的發射劍氣搶攻,你的元力要比剛晉入劍師的對手深厚的多,根本無需考慮元氣耗盡的問題,盡量不要讓他近身,這樣,你口中他那詭異的身法速度就毫無威脅。”

長孫幕點頭大步向著東二擂台走去,如果連重傷未愈的雲辰都拿不下,那他以後就沒臉麵在西華宗混了,他知道,這次他第一輪就對上了狄雲辰絕不是巧合,而是師門故意在抽簽中作了小動作,目的是讓他找回在坊市中丟棄的顏麵,他一直記得,他說過,‘廉恥’兩字是用劍來寫的,於是狄雲辰就用劍讓他知道了什麽是‘廉恥”今天,他勢必也要讓狄雲辰知道什麽叫做廉恥。

雲辰走上擂台的時候,長孫幕已經等候在台上了,帶著一抹陰曆的眼色看著神色淡然的雲辰。雲辰目光首先看向了長孫幕腰中的長劍,微笑道:“此一時彼一時啊,不知道低階的玄兵長孫兄用的可習慣?”雲辰說著故意彈了彈腰間的白澤劍,青銅色的劍柄上,又被霓裳係上了一抹簇新的粉紗,在清晨的微風中,輕輕飛揚。

長孫幕萬沒想到,雲辰一見麵毫無風度就揭自己的傷疤,頓時新仇舊恨其上心頭,眉毛都氣綠了,“以為晉身了劍師就了不起了嗎?休要猖狂,今天跟會跟你連舊賬一起討回來。”

“劍師?”麵對氣勢洶洶的長孫幕,雲辰依然微笑以對,他看了肩上的劍師標誌一眼,“啊,說起來還要感謝長孫兄輸給我五把金靈劍,讓我們換到了足夠多的培元丹,才有機會在此次論劍之前晉身劍師。”雲辰說著連鞘取下腰中的白澤劍,繼續道:“既然你說了要算舊賬,我給你這個機會,我用中階的白澤劍,賭你低階的玄兵,一戰過後,輸者留下劍光人滾蛋,怎麽樣?”

台下跟過來看熱鬧的六道等人看的苦笑不得,雲辰這廝不是一般的陰險了,而是陰險習慣了,隻要有機會,他就要算計人。

“這是論劍比試,不要胡鬧,如果都準備好了,現在可以開始比試了。”台上主持比試的一位南離門長老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

隻是不論雲辰還是長孫幕此刻都忽略了裁判的存在,雲辰對還在猶豫的長孫幕催促道:“不敢嗎?我是一個新晉的劍師耶..”

“誰說不敢了,賭就賭。”長孫幕終於鐵下了心,再說,一把低階金屬性玄兵,對賭一把中上階的白澤劍,怎麽算也不會虧。

雲辰笑了,在台下六道霓裳雲靜的眼中,雲辰此刻的笑臉比西華山上初升的朝陽還要燦爛,她們知道,他的陰謀已經成功了一半,至於另外一半,如果雲辰的傷勢不影響他施展絕對速度的話,也是沒有問題,劍師,在能陰死宇文化及的雲辰麵前,根本就不夠看的。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 16:00
劍氣驚鴻 第136章 以技壓人

劍師與劍師之間最本質的區別,就是元力多少的區別,比如剛踏入劍師境界的雲辰,體內隻有五滴元力,而早已踏入劍師境界的長孫幕,心法修為要比雲辰高兩層,這也就造就了他比雲辰多十滴元力的事實,這個差距,雙方都明白。

在裁判一聲開始後,相距不過五米距離的長孫幕和雲辰幾乎同時後縱著急速後退,長孫幕這樣做是為了拉開距離不讓雲辰有近身的機會,但是雲辰這樣做他就不明白了,不過,他手上的劍卻絲毫不慢,“彬”的一聲清脆的劍鳴中,四道劍氣從他的劍尖迸射而出,帶著無堅不摧的氣勢瞬間向著雲辰籠罩而去。

飛退的雲辰右手捂住左胸上的傷口,整個身體在劍氣及身的瞬間旋轉直上,堪堪避過這四道劍氣。

一個攻的精彩,一個躲的驚險,頓時博得台下一片喝彩聲。霓裳卻是一臉沉重,跟雲辰有過一戰的她看出來了,雲辰左胸的傷口還是影響了他的速度,要不然以雲辰的性格,在一開始他就不會後退躲避,而是直接近身了。

下一刻,後退的長孫幕穩穩落地的同時,長劍再次遙向剛剛避過劍氣,正在空中旋轉後退的雲辰一指,在一聲更加嘹亮的劍鳴聲中,八道金色的劍氣,如八道金色的長虹,交織成一片劍網向著雲辰濺射而起。

霓裳,雲容,雲雪看的恍然色變,就連行千重和桂千月也是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在空中的雲辰已經避無可避了,除非雲辰施展絕對速度,不過那太耗元力。

下一個瞬間,雲辰按在左胸上的右手順勢下滑,“鏘”的一身拔出了白澤劍,他前一刻還加速旋轉的身體,在空中完全不受慣性的約束,不可思議的麵對著飛瀉而來的劍氣瞬時停頓下來,然後…“彬”的一聲劍鳴。

然後順勢繼續繼續急速旋轉一圈,又是..“彬”

再旋轉,再施展。

“彬”

一連三道遠比長孫幕發射劍氣是還要嘹亮的劍鳴聲中,整個擂台上瞬間彌漫上了密密麻麻的熾白色的劍氣,雲辰一口氣施展了三道第四層的分氣術,四十八道劍氣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向著飛來的金色劍氣傾瀉而去。

“怎麽可能,這是第四層的分氣術,還在空中頃刻間一連施展三次?”皇浦雄一臉的難於置信,第四層的分氣術是他送給雲辰的不假,隻是他怎麽也不敢相信,雲辰竟然在短短的三個月中領悟並施展的如此嫻熟。

這一刻,磅礴而熾烈的熾白色劍氣吸引了台下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這一刻,眾人再看昨日那個狂妄的雲城弟子,覺得他確實有狂妄的資本,這一刻,金色的劍氣光芒完全被熾白色的水屬性劍氣掩蓋,並顯得如此的軟弱而無力。

下一刻,熾白色的劍氣與金色的劍氣相撞,“嘭嘭…”的氣勁炸響聲連綿不絕,肆虐的氣勁掀起了擂台上堅硬的鬆木板,濺起了漫天木屑。

既然避無可避,那就硬碰硬,有的時候,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最有效的辦法。雲辰用密集的劍氣阻擋並反擊了長孫幕的劍氣。在連綿不絕的氣勁炸響與木板炸響的轟鳴聲中,台上主持比試的南離門裁判,為了避免被四濺的氣勁波及,見識不妙早已一個魚躍翻下了擂台。

當劍氣消散,雲辰隨著漫天的木屑一起緩緩落下,他手中的白澤劍早已回鞘,神色淡然他給人一種他從未拔劍的錯覺,在漫天飛散的木屑中,西華宗門人弟子的臉色很難看,因為他們辛苦搭建的擂台已經空了一個大窟窿,而本該站在窟窿中間的長孫幕,已經沒了身影。

“東二擂台,第一場,雲城宗弟子狄雲辰勝”落在台下的南離門裁判,顧不得風度,直接宣布了狄雲辰獲勝,因為台上已經沒有了長孫幕的身影嘛,不管長孫幕是死是活,根據規則,被打下了擂台也算輸,所以,這個判罰毫無爭議。

死寂般的沉寂了一下後,是雷鳴般的掌聲,這個掌聲屬於哪個能使出匹練般劍氣的雲城弟子,屬於他腰間的劍,或者說,直到此刻,台下的眾人才相信,他確實有資格來殺死大漠金劍宇文化及的,而不是像他們猜測的那樣,有師門長輩暗助,而後借宇文化及的名頭給他們臉上貼金。

“你的對手,很強”遠方的觀禮台上,神宗特使長風子一邊為雲辰鼓掌,一邊向身邊神色不大好看的澹台永俊說道。

“如果換做是我,絕不會給他發射劍氣的機會。”澹台永俊心有不甘的說道,“而且,就算他發射出來了,我也能避過。”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你能頃刻間,一鼓作氣連發三道第四層的劍氣,並把劍氣的角度收束的如此精準,恰好阻擊對方的劍氣嗎?”長風子追問道。

是的,澹台永俊不行,那需要對體內氣海的元力有著絕對的掌控,使得一滴元力剛剛湧出掌心穴,第二滴元力已經跟著衝出了氣海並瞬間運行到了掌心穴,或者說,三滴元力全部運行在掌心穴附近的經脈中,這是這樣,一般人的經脈根本承受不起,要知道元氣一出氣海,在經脈中有極強的暴虐之力,這絕不是一個剛晉升為劍師的弟子所承受的起的,更主要的是,雲辰是在高速移動中施展的第四層分氣術,這種平衡性,連澹台永俊也辦不到,他也能施展第四層的分氣術,但是就跟長孫幕一樣,在移動中隻能施展第二層的分氣術,一旦要施展第三層的分氣術,決沒有雲辰施展的如此純熟,三道分氣術一氣嗬成。

想到這裏,澹台永俊慚愧的低下了頭。

“你不行,所以,請為他鼓掌喝彩”長風子充分顯示了一個神宗門人的氣度,看到澹台永俊不情願的鼓起掌來,才繼續道:“隻有能正視並認可敵人的長處,以後才能打敗你的敵人。”

澹台永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長孫幕並沒有死,事實上身上隻受了一點木屑濺射的擦傷,不是他運氣好,而是像長風子說的的那樣,雲辰劍氣收束的角度相當的精準,不但阻截了長孫幕射來的劍氣,還把那一刻被傾瀉而來的磅礴劍氣震撼的發愣的他身邊的木板切開,讓避無可避的長孫幕掉下了擂台。

長孫幕敗了,如果說在坊市上敗得稀裏糊塗讓他甚至整個西華宗上下都不服氣的話,那麽此刻,當雲辰以劍氣硬撼他的劍氣,直接用壓倒性的實力打敗了他,讓他敗得無地自容。

他從倒塌的木板下爬了起來,沒臉上去向雲辰祝賀他,就想順著擂台下的木柱直接離開。

站在擂台上的雲辰,突然走到窟窿邊,向著準備離去的長孫幕“喂”了一聲,“你好像忘了什麽吧?”

長孫幕一愣,以為雲辰還要羞辱他一番,不過等雲辰指向他手中的長劍時,他終於明白了。他肉疼的看了一眼手中的低階玄兵,上次他連累同門跟他一起輸了五把珍貴的金靈劍,這筆賬掌教還沒跟他算,現在連唯一的一把低階玄兵都保不住了。

長孫幕怎麽說也是太宗弟子,雖然是在西華宗的地盤,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沒臉賴賬,想到這裏,他反手把手中劍擲上了擂台,怒視著雲辰說道:“今日我技不如人,我認栽,你卻記住,他日我長孫幕一定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雲辰笑道:“等你我有命從荷澤回來在說以後吧”

長孫幕一聽,立刻垂下了腦袋,是的,有命才有機會報仇,荷澤剿巫,那是要命之旅,誰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一定能回來。

雲辰接過劍,走下擂台直接把劍擲給了前來道賀的皇浦津,“十瓶培元丹,我現在就要。”

眾人哭笑不得的看著強買強賣的雲辰,他不是一般的現實啊。

看著被眾人圍成一團道賀的雲辰,遠方的西華宗上下臉色很難看,實力在西華宗內排名第三的長孫幕,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玄宗弟子,直接用劍氣轟下了擂台,這對於西華太宗全宗門人而言,就是一個恥辱。

長孫幕的師傅長孫銓一臉疑惑的看著獲勝之後,神色始終不驕不躁,淡然處之的雲辰,喃喃自語到:“真不像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呢!”

“我更好奇他劍氣的威力為什麽這麽大。”西華掌教看著擂台中央的一個大窟窿說道,一般劍師弟子的劍氣絕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威力,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搭建木質擂台了,在長孫钜看來,雲辰的劍氣比起融了劍魂的劍宗也不遑多讓。

一眾雲城弟子雖然想到了雲辰會勝,但是絕沒想到他會勝得如此全場矚目,雷霆萬鈞,雲辰總是能不停的給她們製造驚喜。

“壞人,你果然三劍打敗了他呢。”霓裳欣喜的拉過雲辰的手,替他把脈,看他肺部的傷勢有沒有因為剛才劇烈的運動而惡化。

“沒什麽值得稱道的,我這是以“技”壓人。”對付劍師境界的對手,現在已經不能讓雲辰來開動一番腦筋了,用連綿不絕的劍氣直接把對手轟下擂台,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看著一眾西華弟子忙碌著開始搶修擂台,雲辰的臉上隱現了一抹惡質笑意。

“技,也是實力。”六道向著雲辰恭賀道,雲辰成長的速度快的出乎他的意料,他心中隱隱有種與雲辰一戰的渴望。

首輪的第一輪四場比試,雲城宗隻有雲辰一人出場,所以被看熱鬧的雲長譽為雲城宗完勝。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 16:01
劍氣驚鴻 第137章 佛技‘懲魔’

毫無疑問,眾目睽睽之下施展驚采絕豔的劍氣,把長孫幕轟下擂台的狄雲辰,從籍籍無名,到坊市上嶄露頭角,再到大漠之旅擊殺宇文化及開始小有名氣,到今天完勝長孫幕,他已經成為西北八宗年輕一代弟子中的翹楚,被所有參加論劍的各宗弟子,視為了頭名的最有利的競爭者之一。

首輪的三十六場比試要曆經九輪,才能決出三十六名晉級者,因為要搶修擂台,耽擱了大半個時辰後,第二輪的比試終於開始,這一輪中,雲靜與霓裳同時登台,雲靜在雲辰剛剛完勝的東二擂台,而霓裳則在西二。

雲靜上台前,如此對已經吞下培元丹閉目沉修的雲辰說道:“心辰哥,你要看我比試啊,一定哦”

霓裳上台前,也如是說道:“壞人,反正睜著眼睛也不影響你修煉,你就看著我比試嘛。”

於是,雲辰站在了東二與西二擂台的中間,睜著眼睛修煉。對此,已經走上擂台的雲靜霓裳相當的滿意,都是情愫初開的花季少女,對於同時愛上同一個男人的她們而言,說不相互嫉妒那是假的,隻是脾性相近的兩女,用友誼掩蓋了她們之間的這道小小的裂痕,所以她們不再奢望雲辰對誰更好一點,隻需要雲辰公平對待就夠了,於是雲辰揪給了她們所要的公平,雲辰此刻也在心裏慶幸,幸好兩個擂台是挨著一起,要是一個東一一個西一,他怎麽去給她們想要的公平?

能讓她們快樂一點,雲辰就會盡力的去做。

雲靜的對手,是一名手持佛劍的福澤寺弟子,福澤寺是西北八宗唯一的佛門宗派,心法以木屬性為主輔以佛性,以氣勁綿長持戰能力強著稱。

事實山福澤寺能屹立數百年而不倒,實力遠不是一般玄宗所能比擬的,而且福澤寺與天劍大陸其他佛門宗派一直聯係緊密,如若不是他們修煉的心法講究無欲,恐怕早就晉升為太宗,宗門整體實力淩駕於西北八宗之首了。

兩大美女齊上陣,台下觀戰的都是年少氣盛的弟子,此刻他們瞅瞅左邊再瞅瞅右邊,一個野性嫵媚桃之夭夭,一個美若天仙灼灼其華,他們隻恨少長了一雙眼睛,頓時讓東一和西一兩個擂台冷清清的,或者眼裏隻有美女的眾男弟子已經遺忘了還有兩場比試也在進行。

雲容看了一眼周圍一臉饞像的眾男弟子,罵道:“一群色狼”

皇浦津馬上恭維道:“雲容師姐你要是上去,這看的人還要多。”

“你找死啊”雲容怒的拔劍在手,嚇得皇浦津一溜煙的跑了沒影兒,皇浦津心裏已經打定主意,這母老虎雲容是萬萬不能找回去的,完全是不解風情嗎。

雲靜一看對麵的光頭小和尚就忍不住笑彎了腰,笑的對麵的福澤寺弟子宏業紅了臉,在裁判宣布比試開始後,低頭念起了阿彌陀佛。

雲靜並沒有借勢偷襲,帶著銀鈴般的笑聲,身體旋轉而起喊道:“小禿驢,看劍。”雲靜嘴裏喊著看劍,腰中的劍並未出鞘,現在她完全是模仿雲辰戰鬥的方式,鞘中劍不出則已,一出必見血。

前一刻還稍顯靦腆的福澤寺弟子宏業,瞬間麵沉如水,抬頭仰望著旋轉飛縱而來的雲靜,低聲道:“女施主,承讓了。”說完腳下踏著玄妙的步伐輕輕一縱飛速後退,在後退中腰間的佛劍已然出鞘,雙眼帶著慈悲,遙望雲靜喝到:“懲魔”

沒有元氣灌入劍體的劍鳴聲,卻似有一聲佛鍾的輕鳴,悠揚而恢弘。一片金色的劍氣從他的劍尖迸射而出,不同於金屬性的金色劍氣的那種霸道而淩厲,宏業發射的劍氣給人一種平和安詳的感受,卻又暗藏殺機;不同於其他宗的劍氣那種都是成點成線的一道道,宏業發射的劍氣隻有四道,但是每道劍氣都有五股劍氣組成,勾勒出一個個懲魔的“萬”字,不再是向著目標射去,而更像是印去,雖然速度一點兒也不慢。

宏業一出手,便引來台下一片驚歎聲,佛門的分氣術自成一家,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相比於雲容雲雪包括桂千月都一臉緊張的神色,雲辰卻毫不擔心,宏業發射的劍氣看似氣勢磅礴,但是速度終究還是慢了一線,這一線對他對雲靜而言,足夠躲閃了。

“有點兒意思。”雲辰依然由衷的給出了讚譽,原因隻因為宏業施展的劍氣,進行了二次分化,何為二次分化?比如宏業一開始劍氣脫離劍體時,隻分化了四道,但是在劍氣飛向了雲靜時,每股劍氣又分化成了五束,這才組成了四個‘萬’字,雖然籠罩的範圍是更廣了,但是也影響了劍氣飛射的速度。

卻說台上縱在空中等著對麵的小禿驢給她驚喜的雲靜,果然被下方層層疊疊飛來的‘萬’字‘驚喜’了一下,嘴中念叨著“好漂亮”的雲靜,身體的速度卻絲毫不慢,側身向著擂台邊緣加速旋轉而去,她輕靈而飄逸的身法,看的台下一眾男弟子都癡呆了。

就跟雲辰預計的那樣,雲靜的速度足夠躲閃這慢了一線的‘萬’字劍氣。一擊落空的宏業,絲毫沒有一個出家人該有的‘謙讓’覺悟,一擊落空後,再次佛劍一振,又是四個萬字劍氣向著已經處在擂台邊緣的雲靜射去。如此辣手摧花的作風,頓時引來台下噓聲一片。

“左側直立翻轉”雲辰見雲靜已經慌了神,在台下及時出聲道。

台上的雲靜不管快要及身的劍氣,身體沿著擂台邊緣的上空,直立著像個大風車般翻滾,不止避開了正麵的一道金色萬字,還把左側的一道萬字劍氣讓到了身下。

“好”台下的眾人齊聲鼓掌喝彩。

宏業絲毫沒有出家人慈悲為懷,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想法,二次施展的‘懲魔’劍技再次落空後,身體縱起跟進的同時,第三道,第四道萬字劍氣跟著施展而出,一時間,整個東二擂台上一個接一個金色的萬字閃耀,看勁頭誓要把已經處在擂台邊緣,隻差一步就要飛出擂台的雲靜逼下擂台,隻是不知是實力的原因還是運用的不太純熟,他每次施展的四個萬字劍氣之間,宗存在不大不小的空隙,讓雲靜沿著擂台邊沿翻轉著險之又險的避過。

如此小半刻鍾後,一連施展了盡二十道‘懲魔’劍氣的宏業也沒能把隻差一線就出了擂台的雲靜逼下擂台,雲靜卻躲避的越來越熟練。

“女施主,小僧失禮了。”被雲靜耗光了元力的宏業,不得不向著裁判點頭認輸,輸的窩囊啊,人家劍都沒拔。

被逼得滿身大汗的雲靜,同樣為自己贏得‘窩囊’落地不服氣喊道:“不許認輸,你個小禿驢把姑奶奶我逼得這麽慘,怎麽也得讓我刺我一劍。”

看著拔劍飛來的雲靜,宏業再也‘從容’不下去了,在一片哄笑聲中,落荒而逃。

遠處的觀禮台上,各宗掌教包括上官千虹都是一臉的難於置信,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雲靜,在宏業施展劍氣期間,至從縱起飄在空中後,到最後結束,至始至終雙腳就沒有沾地二次借力,這超強的滯空能力,在各掌教心裏,遠比她花哨的躲避劍氣的身法更值得稱讚。

“這才是真正的雲城輕功的精髓。”皇浦雄向著上官千虹說道,不過生性刻薄的他免不了還要挖苦一番,“隻是為何以前從未見你們雲城門人施展出來?難不成你們修煉的都是比這女子更高深的輕功身法,那接下來我們倒要好好看看了”

眾掌教聞言,紛紛一臉戲謔的看向了臉氣成了豬肝色的上官千虹,他們都知道,輕功飛雪的‘飄’一直被雲城宗看做雞肋,可是現在在一個雲城女弟子身上‘飄’的精髓被展現的淋漓盡致,生生耗敗了實力出眾的福澤寺弟子,或者說,這種身法完全就是死死的克死了佛宗名揚天下的萬字‘懲魔’劍技。

雲靜雖然對獲勝的過程不滿意,但是對於結果還是很滿意的,所以她得意洋洋的一下擂台,就跑向雲辰邀功,“心辰哥,怎麽樣,我劍都沒拔打敗了福澤寺的禿驢。”

“你個豬,一開始就迫近身纏住他會死人啊,”同樣被驚嚇出一身冷汗的雲辰大怒,換做是他受點傷也許不會在意,可是,他決然不願看到雲靜受到絲毫傷害的,“昨天你給霓裳出餿主意,我還誇你長腦子了,沒想到你一上台,腦子就變成了木頭,這是真刀真搶的比試,不是胡鬧著玩兒,你倒好,等著人家出劍。”

一見雲靜在雲辰的嗬斥下,變得像小貓一樣低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雲林上前學著宏業的強調,拱手作揖調笑到:“賀喜女施主得勝歸來。”

“哈哈…”一眾雲城弟子少見的見到雲靜吃癟的模樣,加上雲林調侃的有趣,紛紛哄笑出聲。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 16:03
劍氣驚鴻 第138章 決勝在擂台之外

雲靜羞憤的一跌腳,指著雲林衝著雲辰喊道:“心辰哥,他欺負我。”雲靜當然不會在意雲辰的嗬斥,隻要在雲辰刻意要求她聽話的時候聽話,其他無論什麽時候,無論她怎麽胡鬧,雲辰都不會責怪她的,充其量也是擔憂她的安慰罷了。

無處瀉火的雲辰立刻看向了雲林,他那雙陰沉的眸子看著雲林心裏暗叫不好。

“你喜歡叫女施主是吧,那好,我讓你天天叫,你是自己把腦袋剃成光頭呢,還是我讓雲長雲良他們捉住你,讓雲靜給你剃?”

雲辰沒讓眾人失望,他整起人來不是一般的陰險。

“我要剃,我要剃。”雲辰一說完,雲靜立刻歡呼著要去給雲林剃頭。

“我自己剃,自己剃。”雲林很幹脆,沒有絲毫想要討教還價的意思,因為旁邊的雲長、雲聰、雲良已經蠢蠢欲動了,他們臉上促狹的笑意表明了他們都很想把雲林捉起來,交給雲靜剃頭。

與此同時,西二擂台上的霓裳與西華宗年青一代第一高手長孫垣的比試,也快接近尾聲了。

西北八宗年輕一代弟子中,進入劍宗境界的隻有四人,分別是天汢太宗的六道,南離太宗的黃浦甄,福澤寺的宏興,以及西華宗的長孫垣,這四人可以說是此次西華論劍當之無愧的奪冠熱門人選,可以說任何劍師或者劍士境界的弟子,對上他們四人,絕無獲勝的希望,至少,在以前所有人是這樣認為。

霓裳很不幸,首輪就對上了長孫垣。在長孫幕被雲辰淘汰出局後,急於替西華宗找回麵子的長孫垣,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個絕世美女而留手的意思,一上台就向著霓裳發起了淩厲的攻勢,一道道金屬性的劍氣,構織成了一道道金色的劍網,密集的籠罩向了霓裳,把很少經曆戰鬥的霓裳變得就像一隻在金色漁網中掙紮逃命的美人魚。

看的台下六道雲容等人,都替霓裳在手心捏了一把汗,雲辰也在看,能夠分心二用的他,在霓裳雲靜的比試開始後,就停止了修煉,而是分心關注兩女的戰況,在雲靜耗贏了宏業後,他看向西一擂台的眼神更加陰森晦澀。

熟悉雲辰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對某人表示不滿的征兆,他當然不會對霓裳表示不滿,那就隻能是長孫垣了,這代表著雲辰以後有機會一定會擺長孫垣一道,沒有機會心計陰沉的他,也一定會創造機會擺長孫垣一道。

雲辰的恨,從來不需要了那些堂而皇之的理由。他恨的是,長孫垣完全是在下死手,連個認輸的機會都不留給霓裳。

對長孫垣表達出恨意的還有澹台永俊,霓裳不接受他的情誼,並不代表他沒有希望,而且看在他跟霓裳一起長大的份上,看著霓裳如此狼狽,他也是心痛交加,並把這種心情通過臉色表達出來。

“荷澤剿巫,老子不弄死你,我就不叫澹台”澹台永俊咬牙切齒的在心裏想到。

如果把雲辰的恨意跟澹台永俊的滔天怒火結合在一起,那麽基本可以確定,長孫垣基本上已經算是半個死人了,隻是還能活多久的問題,這也從側麵證明了,霓裳,是個當之無愧的禍水。

“霓裳你快唱歌啊”功成身退的雲靜,著急的拚命拽著大靈兒的耳朵,很好,雲容拽她的耳朵,她就死命的拽大靈兒的耳朵。由此可見,大靈兒實在太多的理由來怕她了,在天汢宗內,人家就敢放火燒你。

“她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長孫垣連認輸的機會都不給霓裳,她哪有時間唱歌。”紅繩在一邊恨恨道,如果霓裳的輕功身法不是更強於她們,恐怕早已落敗。

“心辰哥”雲靜拉著雲辰的胳膊使勁搖。

雲辰攤了攤手,繼續沉默,這種擂台上的公平比試,他有心無力,也隻能沉默。

台上的霓裳被逼得一身香汗淋漓,急速旋轉移動的她,帶出一串串虛影,那披在身上的隨風揚起的潔白輕紗,早已被劍氣刺的千瘡百孔。

但是就跟雲辰知道的那樣,霓裳的輕功是玄陰宗的輕功與天汢宗輕功融合的試驗版,有接近輕功飛雪“飄”的滯空能力,以及略強於輕功飛雪“飄”的速度,正是因為這樣,霓裳才在長孫垣步步緊逼迫近施展劍氣的情況下,堅持到了現在。

但是無論劍師還是劍宗,施展劍氣都要受體內元力的約束,如此快節奏頻繁的施展劍氣,長孫垣也堅持不了,所以為了避免元氣耗光重蹈宏業失敗的覆轍,長孫垣見久攻不下,劍氣一緩,就待近身纏鬥,憑借自己更純熟的身法劍技,打敗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霓裳。

但是這樣一來,就給了霓裳機會,不是認輸的機會…

幾乎在雲靜高呼著“霓裳唱歌”的同時,旋轉著避過長孫垣近身一劍的霓裳唱起了歌。

“雨露濕青苔,猶有紫陌開。層層石階上,玉人不曾來。我思明月在,明月隱霧靄。抬首望斜徑,忘情穿越來。 ”

“ 我情係彼岸,萬物入襟懷。花葉永不見,生錯兩世開。碧落虛無念,三途隔天隘。花碎葬火礪,伴葉入情懷。”

依然是那首淒切的令人聞之斷腸的彼岸花,霓裳的歌聲中有一種洞穿靈魂的感染力,仿若你整個身心已經完全被歌聲中所渲染的傷感氣分所包圍,此刻你的心中隻剩下了“悲”,忍不住想要落淚的悲。

對霓裳的歌聲毫無抵抗力的雲靜,在霓裳歌聲響起時,就被雲容捂住了耳朵,這是雲靜在上次哭的稀裏糊塗後,就央求雲容幹的,她已經長大了,她知道這樣丟臉。

霓裳的歌聲並不是讓人無法抵抗,簡單點說,這就是一種天然的精神魅惑,神念強大的,意誌力堅韌的,或者說慢慢熟悉了的,都能抵抗。

長孫垣也能抵抗,跟台下部分已經淚眼汪汪如癡如醉的宗門弟子比起來,也隻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距,他能護住一線清明,卻不能改變他攻勢放緩的事實。

終於喘過一口氣的霓裳,瞅準機會就待施展劍氣襲殺長孫垣,突然,遠方的觀禮台上傳來了一聲如洪鍾般恢弘的聲音。

“阿彌陀佛”一聲飛佛號,帶著正氣浩然的氣勢,瞬間滌蕩盡全場的魅惑之音,如醍醐灌頂,讓被霓裳歌聲所惑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麵的眾弟子瞬間清醒,摸著臉上的淚痕,恍然若失,仿若剛剛一瞬間,她們在心中丟失了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擂台上及時清醒的長孫垣,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霓裳震劍射來的四道劍氣。

雲辰與觀禮台上的澹台永俊幾乎同時側頭看向了多管閑事的福澤寺掌教治鴻上人,兩人的眼神…如初一則的——惡毒。

就連坐在台上,為人一向寬宏的姬宏烈,也用臉色向治鴻上人表達了不滿,長孫幕把霓裳逼得連認輸的機會都不給的時候,你怎麽不出聲?

“朗朗乾坤,豈容魔音亂耳,我正派弟子,當堂堂正正的取勝,雕蟲小技不可取。”道貌岸然的治鴻上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隻是,霓裳沒跟著雲辰以前就已經很“壞”了,跟著雲辰以後,更是練就了一副厚臉皮,治鴻上人的話音剛落,她邊躲避長孫垣的攻擊,邊不屈不饒的唱起了歌。

看著又逐漸迷失在歌聲中的眾弟子,治鴻上人不好一直唱黑臉,給了長孫钜一個愛莫能助的顏色後,手持佛珠搖頭坐下。

但是治鴻上人這一聲佛號,無疑是給了長孫钜一個很好的提示,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觀禮台下的長孫銓扯開嗓子,裹夾著元氣大喝一聲,如平地一聲驚雷,炸響全場,再次破去了霓裳的魔音。

“你”姬宏烈就算再好的脾氣也坐不住了,“你們這是作弊,身為地主還要不要臉?”

“哈哈,反正大家都不要臉,你們就這麽鬥著吧”皇浦雄乘火澆油,他巴不得兩宗為此結下大怨,他好漁翁得利。

皇浦雄這樣一說,姬宏烈沒話說了,總的來說還是霓裳有些取巧在前,而且他們能幹擾霓裳的魔音,他姬宏烈卻沒有辦法在場外幹擾長孫垣,隻能不甘的坐下,同時給台下的紅繩使眼色,讓她知會霓裳認輸算了。

姬宏烈沒辦法,不代表別人沒辦法幹擾長孫垣,雲辰一直都是個很有辦法的人,這點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怎麽就有那麽多鬼主意呢。在長孫銓出聲打斷霓裳的歌聲時,雲辰就有主意了,還是很餿的主意。

雲辰從雲靜的手裏一把揪過拚命躲閃的白貓,白貓之所以被霓裳換做大靈兒,是因為它通人性識人心,比如它知道,比起折磨它的雲靜,敢陰死小靈兒吃肉的雲辰更壞,所以它情願在雲靜懷裏被她扯耳朵,也不願去跟雲辰親近。

雲辰揪著大靈兒,問道:“聽得懂人話麽?”

大靈兒拚命點頭,如果聽不懂人話,它怎麽會知道霓裳喜歡雲辰,要不然就憑雲辰現在的態度,它就要變身咬死他。

雲辰滿意的向著台上的長孫垣一指,“去,站在台下變身吼死他。”說完就丟下了白貓。

看著霓裳如此淒慘,如果不是霓裳上台前反複叮囑,加上雲靜又抱的死死的,大靈兒早就想縱上台咬死長孫幕了,聽到雲辰的話後,立刻變身兩米大白貓,縱到台邊,張嘴衝著長孫垣就是一聲厲吼。

“吼”的一聲,天級元獸的吼聲豈容小覷,首當其衝的長孫垣如雷貫耳,整個人被這迎麵一聲吼叫直接炸蒙。

對此早已熟悉的霓裳,瞅準機會四道劍氣向著微微發懵的長孫垣分射而去,等長孫垣反應過來已經躲閃不及,總算避開要害的他,肩上和小腿上分別被劍氣所傷。

“這輪勝者,天汢霓裳”被這一場比試折磨的同樣不堪的裁判,趕緊宣布比試結束。

可以說,這是一場決勝在擂台之外的比試。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 16:05
劍氣驚鴻 第139章 天生的禍水

“不行,你們這是違反規則,借助天級元獸施壓讓我宗弟子落敗。”長孫钜帶頭站起來反對。

“怎麽不行?哦,就許你門下的長老在哪裏大呼小叫的幹擾我家霓裳,就不許白貓在台下吼一嗓子,你告訴我這是什麽規矩?”姬宏烈得意洋洋的反駁道,反正白貓沒上台,而且帶頭出聲幹擾比試的是你們,說破了天,也無濟於事。

長孫钜心猶不甘的求助看向了治鴻上人,長孫垣是西華宗年前一代第一高手,如果連他都被淘汰出局,西華宗將會在此次論劍中顆粒無收,說出去作為地主占據地利的他們,可謂顏麵無存。

隻是治鴻上人此刻眼觀鼻鼻觀心,關鍵時刻修起了閉口禪。

長孫钜隻好病急亂投醫的看向了神宗特使。皇浦雄笑了,難道他不知道神宗與天汢宗拐彎抹角的關係嗎?

“何為實力?就是一個人的綜合能力。”長風子麵帶笑意侃侃而談,“一個人能施展出讓對手亂心的負麵攻擊,也是實力的一種具現,同樣,一個人能抗拒各種負麵攻擊,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長孫掌教,如果你門下弟子對陣的是魔宗的魔影分身,你難道要跑到不夜城去跟魔師講規則?”

“哈哈…”

在台上眾掌教的哄笑聲中,長孫钜黯然坐下,其實他也知道,比試結果很難更改,他隻是咽不下長孫垣被淘汰的這口氣,一個劍宗弟子,竟然被一個劍師女弟子唱著歌打敗了,傳出去絕對會被人浮想聯翩津津樂道,他們西華宗為此要丟盡了臉麵。

與此同時,擂台上的長孫垣在被宣布落敗後,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滿臉狠色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長劍一振就待射殺耗盡了元力毫無提放的霓裳。

雲辰、六道、紅繩見狀長身而起。

“住手”

“吼”

六道與白貓幾乎同時出聲,震的被怒火迷了心竅的長孫垣微微一怔,加速旋轉人如箭矢飛上擂台的雲辰一劍蕩開了長孫垣手中的長劍,與雲辰幾乎同時飛上擂台的六道紅繩則護在了霓裳的身前。

“壞人!”霓裳給了還沒有來得及回頭的雲辰一個笑臉,不管是神念還是元力耗的一幹二淨的她,順勢倒在了紅繩的懷裏,沉沉的睡去。

雲辰回頭看了一臉疲憊的霓裳一眼,才又看向了一臉不甘之色的長孫垣。

“說個時間,地點,我跟你打,你們西華宗弟子不是喜歡賭嗎?這次我狄雲辰依然跟你賭,賭命!”雲辰說完輕輕一彈手中白澤劍,清脆的劍鳴猶如他的決心不可動搖,等他飛身下了擂台,才突然醒悟,不知不覺中,霓裳已經在他心中如此重要,重要的甚至讓他情願舍命相護。

至此,原定於上午的三輪比試,因為修補東二擂台耗費了不少時間而進行了兩輪提前結束,西華太宗年輕一代兩大高手齊齊出戰準備拔個頭籌,卻先後落敗,並且還是敗的毫無風度的那種,一時間,西華宗上下倍感顏麵無光。

而不管是雲辰還是霓裳,都因此一戰成名,如果說各宗弟子對於雲辰先前不管是坊市上首次擊敗長孫幕,還是在來論劍的途中擊殺宇文化及多少還有點質疑的話,那麽,在今日見識他如繁星墜地般密集而磅礴的劍氣後,終於在心中正視了他的實力。

至於唱著歌打敗打敗西華宗第一高手長孫垣的霓裳,不管是她的美貌還是歌聲,又或者她在台上永不放棄的堅持,都將被人永久傳誦並樂此不疲。

兩戰兩捷的雲城宗諸人自然是皆大歡喜,事實上此次西華論劍之前,雲城宗各峰首座給門下弟子定的目標就是力爭兩人進入三十六強,畢竟,雲城宗弟子的整體實力排在西北八宗之末是個不爭的事實,現在雲辰雲靜隻用半天就完成了長輩的心願。

雲辰一回到小院就閉門沉修,現在,修煉仿若已經成為了他生活的全部。荷澤剿巫迫在眉睫,雲辰深切的感到了一種緊迫感,他不是一個喜歡靠別人的人,隻有把實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才能更有底氣。雖然他已經先後兩次擊敗劍宗高手,但是雲辰自己清楚,如若沒有人牽製,不管是狄千桐還是宇文化及,他絕沒有獲勝的希望。

今天雲靜在擂台上耗光宏業元力的一幕,更是提醒著他元力深厚的重要性,如果宏業心法更高一層,再多五滴元力,被耗光元力的就是施展輕功飛雪‘飄’的雲靜,同樣,如果他有十滴元力而不是五滴,在戰鬥中他就會多很多選擇的餘地,不用像現在這樣每次發射劍氣還要縮手縮腳,來反複計較。

所以,雲辰迫切的希望早一點進入冰寂十二層,哪怕多修煉出一滴元力,對他而言也是一大助力,各宗心法雖然因為屬性不同而造就的特效不同,但是在凝聚元氣上基本都是大同小異,進入劍師境界後,每增加五滴元力,就提升一層心法修為。這也是雲辰放棄了把金光劍換取更高階的水屬性劍器,而是換取培元丹的主要原因。對他來說,更快的增加實力,遠比得到一把質地更高還能提升劍氣威力的劍器更重要。

對於這次西華論劍自己能走多遠,他從來沒有多想,不論是低階的地兵還是元獸內丹,對於決心要融子午陰寒潮的他吸引力不大,相反,他對於白玉固經丹的興趣,要遠遠大於前者,擁有劍技傾城的他,很難保證自己的經脈在以後的那一天不被元力撐爆。

當雲靜推門進來的時候,雲辰知道,下午的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雖然他去也未必能給下午參加比試的雲城弟子任何幫助,但是曆經大漠的生死之旅後,哪怕是曾經每天送它一碗餿飯的雲聰,在他心裏多少都有了一點份量,不管是為了他還是雲雪,雲聰都為他們舍命相搏過,而不是退縮或者說作壁上觀,所以他要去,這一個禮節性的問題,雖然他一向從不在乎禮節,但是他知道,他們在乎他在不在台下。

雲辰剛攜手雲靜隨著一眾同門抵達擂台下不久,中午小睡了一會兒的霓裳,又抱著白貓神采奕奕的跑來了,“壞人,聽紅繩師姐說,你為了我要跟長孫垣賭命?”霓裳臉上洋溢的甜美笑意掩飾住了臉蛋上的那一抹蒼白虛弱,這種笑意,叫幸福。

“一時衝動”雲辰淡然一笑,他的手卻不經意間輕輕拂過劍柄上那一抹簇新的粉紗,霓裳看到這裏,笑的更甜了,雲辰之所以被她喚作壞人,是因為他老是對他說些口是心非傷人的話,霓裳的辦法是,凡是雲辰對她說的壞話,一律反著聽。

他的真心,總是在沉默中花開。霓裳很早就了解了雲辰的脾性。

霓裳在雲辰身邊哼起了小曲,不再是悲傷亢沉的曲子,而是一首輕柔舒緩的曲調,不再有那種洞穿靈魂的感染力,要想唱出那種極富感染力令人沉溺的歌聲,也是極耗霓裳神念的,霓裳不知道怎麽會這樣,她對雲容雲靜說,她一出生哇哇大哭的時候,就把一屋子的人弄哭了。

於是閉目沉修的雲辰插嘴說:“你就是一天生的禍水。”

眾人大笑,霓裳大怒,指著雲辰對懷裏的白貓向雲辰嚇唬道:“大靈兒,咬他一口。”

睡眼惺忪的白貓卻向著霓裳點了點頭,意思說這個壞人說的對,你就是一禍水。

她們這邊聊的熱火朝天,台上戰的劍光霍霍,台下各種弟子喝彩聲歎息聲交織一片,各種掌教首座們臉上的神色也跟隨著各自門下弟子的表現陰晴不定。

雲辰突然睜開雙眼,茫然的掃視全場,喃喃自語道:“這就是修士的世界麽?”隨即,他再次閉目沉入了修煉,他不喜歡這樣的世界,太過喧囂,雲辰心中的修士的世界,那是一個人的世界,是個孤獨的世界。

霓裳看著這一瞬間茫然無措的好像與世隔絕的雲辰,眼神疼惜。

首輪的九輪比試,每輪各宗都必定有一名弟子登台比試,在下午的三輪比試中,或許天意使然,雲城宗淩雲峰三名弟子雲明、雲聰、雲良悉數登台亮相,而後悉數落敗,雲良甚至為此受了不輕的傷。

雲辰記住了那個下狠手差點要了雲良小命的弟子,很好,又是西華宗弟子,他萬分後悔自己對上長孫幕時太過心慈手軟,那一瞬間他完全有能力把長孫幕轟殺,而不是轟出個窟窿讓他掉下去。

雖然有雲辰雲靜殺入了第二輪,但是自己門下的三哥弟子在一下午輸了個精光,這讓上官千虹的臉色陰霍了一下午,他知道,自己聯合東方世家在坊市途中截殺雲辰的事,雖然都被他推給了狄千桐,但是卻很難取信於成了精的各宗掌教,再加上雲辰出線,而他門下三個弟子同時止步第一輪,在各宗掌教門人心裏,他上官千虹天妒英才的罪名更加坐實了,這讓上官千虹再也無臉坐在高高的觀禮台上談笑風生了。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 16:07
劍氣驚鴻 第140章 特別的生日禮物

在漫天的飛霞中,心情鬱悶的上官千虹,不知不覺中已經踏上了西山宗最高的一座山——西華絕頂。看著似乎頭頂似乎戳手可及霞光雲彩,向著今日雲辰與雲明在擂台上意氣風發與黯然落寞兩種決然不同的神色,上官千虹不免想起了年少時的自己…

那時的自己,也曾有過崇高的理想,為了實現這個理想曆經了多少個日夜的孤獨煎熬,多少次因為彷徨而跌倒在路上,又嚐盡了多少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想到了今日的狄雲辰,上官千虹仿佛又看到了年少的自己,隻是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他跟狄雲辰之間的怨隙,在狄雲辰狂傲的吼出“十年之內比取你掌教之位”的那一刻就再無緩和的餘地。

狄雲辰崛起的速度,以及他在西北八宗攬獲的人心遠遠超過了他的預計,半年多的時間,在雲城宗內甚至有了跟他分庭抗禮的實力。

後悔嗎?

狄千桐問自己。

“絕不”摸著懷裏那塊始終鑽悟不透的玉簡,狄千桐在暮色中向著山下走去。

他曾經的理想,到了今天依然沒有被歲月撲滅,他的理想不是當上雲城宗掌教之位,而是恢複雲城宗昔日的極宗盛世,他期望有朝一日自己跟站在西華絕頂之上一樣,能俯視眾生一覽眾山小。這一切,因為這塊神秘的玉簡到來,再次給了他希望,為了這個理想,他情願背上罵名來除掉狄雲辰這個隱患。

“上官兄,我到處尋你,沒想到你竟然還有獨自遊山的雅興”剛走下通往西華絕頂的路口,東方翼東方勤雙雙而至,半路上堵上了上官千虹。

一見是摯友,上官千虹笑道:“什麽雅興,我這是上山舒緩一下心情。”都是昔日曆經生死的摯友,上官千虹也無需隱瞞。

東方兄弟明白上官千虹的意思,也就不再提此事,在東方翼的示意下,三人在夜色中再次順著山路而上。

“上官兄,有一事我跟東方勤一直瞞著你,此次你們雲城宗弟子大漠之旅,我們二人一直暗中尾隨。”東方翼給了上官千虹一個歉意的臉色。

上官千虹詫異的看著東方翼,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的什麽藥。

東方翼隻好從頭說起,“在坊市上,你讓我們截殺的那個神秘劍尊,會施展指劍…”

“所以呢,你們跟著狄雲辰,期望再次找到神秘劍尊的下落,擒住他逼問指劍的功法奧秘。”上官千虹一眼就看穿了東方兄弟的目的。

東方兄弟同時點了點頭,東方勤接過道:“很遺憾,那個神秘劍宗一直沒有出現,不過,隻要擒下了狄雲辰,從神秘劍尊在坊市上舍命相護你個女弟子的情形看,不愁他為了狄雲辰不找上門來。”

“嗬”上官千虹輕笑一聲,立刻明白了兩人的意思,“你們就是把狄雲辰碎屍萬段,我也毫無意見,隻要能得到指劍秘笈,背負區區罵名算什麽?”上官千虹感激的看了東方兄弟一眼,畢竟,隻要狄雲辰一出意外,人們會首先懷疑他。“不過,在這裏行千重桂千月都在,不好下手,去菏澤的路上也有神宗特使督促,也難有機會,不過隻要進了荷澤戰區…”

下麵的話上官千虹不說,東方兄弟也明白,“隻要上官兄不在意名聲,我兄弟二人得到指劍後,一定會抄錄一份給你。”東方翼承諾道。

“不過,你最好問問你門下弟子,當日在大漠中距離太遠,她們擊殺宇文化及的情況不太清楚,不過有一點我是知道的,擊殺宇文化及的隻有兩個人,狄雲辰和一名望月峰女弟子,據我觀察,她們兩人絕無擊殺宇文化及的實力,是不是那個神秘劍尊把指劍或者什麽高深的劍技傳給了狄雲辰,讓他以奇製勝,你回去好好問問,這樣我們兄弟心中也有底。”

事實上上官千虹也一直在蹊蹺這個問題,就算雲辰托皇浦雄的福學會了第四層的分氣術,不過麵對老奸巨猾的宇文化及依然不夠瞧的,再加上眾弟子來到西華宗後馬上就開始了論劍比試,一直沒找門下弟子細問。不過他總算知道,這最後一件事,才是東方兄弟找他的最主要目的。居然要挾持狄雲辰榨那個神秘劍尊的骨髓,榨一滴是榨,榨兩滴也是榨,為什麽不榨個一幹二淨呢。

上官千虹告別了東方兄弟回到雲城宗駐地的小院後,把雲聰雲良兩位弟子單獨的叫進了房間,“一路上你們隨著雲辰進入大漠,在廝殺中可曾見過狄雲辰施展過什麽有別於分氣術的劍技麽?”

“沒有。”雲良毫不猶疑的搖頭,當狄雲辰在坊市上當著眾人的麵一腳把他踹倒的時候,他的心就已經站在狄雲辰這一邊,因為狄雲辰不止替他討回了麵子,而是向對雲靜一樣,打心眼裏在乎他這個族兄,所以,當狄雲良得知東方兄弟要在半路截殺狄雲辰後,才冒險給了雲辰留了封匿名信,沒想到雲辰當時早就算到了,還粉碎了陰謀,讓狄雲良打心眼裏佩服,哪怕平日在雲辰麵前從未表示過親近之意,但是他知道雲辰一定知道那封信是他寫的,因為他的字跡實在不堪入目,跟雲靜有的一比,都是一個學堂出來的,記性一向很好的雲辰一定知道。

上官千虹把目光看向了雲聰,雲良也略帶緊張的看向了雲聰,因為他說謊了,因為隻要雲聰一說雲辰還有一手能把整匹馬炸成骨渣的劍技,那麽他狄雲良就完了。

雲聰在回答前,手已經下意識的摸向了懷中,哪裏有一整瓶十二顆中階培元丹,這是南離門剛剛送給狄雲辰的,南離門參加此次西華論劍的弟子帶來的培元丹總共也就十瓶,全部送給了雲辰,而雲辰,毫不藏私的給參加過這次大漠之旅的她們每人發了一瓶。

而且雲辰說過,說要是泄露了他劍技的秘密,他會首當其衝遭受禍害,他們也會在以後再難學到這樣的劍技。雲聰對雲辰恨嘛?曆經大漠的生死一共後,她們每一個人的心境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雲聰覺得自己長大了,再想想與雲辰之間的怨隙,覺得更像是小兒間的胡鬧。

想到這裏,雲聰答道:“沒有,除了施展很純熟的分氣術,我們沒有見他施展過別的劍技,師傅您是詫異雲辰雲雪怎麽戰勝宇文化及的吧,其實沒什麽,雲辰拿住了宇文化及的兒子,然後傳訊讓宇文化及五天五夜換馬不換人趕了十天的路,當時都累的要死了,才被以逸待勞的雲辰雲雪殺死。”

這謊撒的,天衣無縫啊如果雲辰聽到,一向小肚雞腸好衝動的雲聰,能把一個謊扯的跟真的一樣,一定會毫不吝嗇的向雲聰豎起大拇指。雲辰對於卑鄙的人,總是特別欣賞。

雲聰的話,上官千虹是相信的,縱然他一直沒有捅破他與雲聰之間這層父與子的血脈關係,但是憑著他往日對雲聰的重視,他相信雲聰是怎麽也不會欺騙他的。

恐怕上官千虹做夢也沒有想到,他贏得了東方世家的信任,卻失去兩個被他很看重的弟子,對他的信任。有很多人,隻會看到眼前的好處,或者即將到手的好處,而回忽略過去你一直對他的好。

同樣,雲辰也不會想到,荷澤剿巫除了劍巫以及澹台永俊這個潛在的敵人外,還有一撥人對他虎視眈眈,或者說,一心沉於修煉的他,沒有時間去想。

西華論劍第二日,昨日還晴空萬裏的天,下起霧蒙蒙的小雨,當雲辰從房間裏推門出來,發現霓裳雲靜同時一張小臉藏滿了心事,激動的透紅等在門口。

“心辰哥,生日快樂”雲靜迫不及待的喊道。

於是雲辰知道了,外麵在下雨,雲辰詫異的看著雲靜,怎麽光出聲沒見禮物?這死丫頭越來越吝嗇了,現在連個麻雀都不送了嗎?

“壞人,生日快樂。”霓裳跟著喊道。

於是雲辰把期待的眼光看向了霓裳,霓裳一向很大方,上次下雨的時候就送了雲辰一件極品的天羽衣,這次說是會送給雲辰一把上階的水屬玄兵,雲辰也是信的。

隻是,霓裳絲毫沒有送禮物的意思。看著雲辰略顯失望的習慣的又要閉眼沉修,霓裳雲靜同時“咯咯”的笑了起來,“心辰哥,我們給你準備的禮物在外麵。

哦,雲辰知道了,原來是禮物太大弄不進來,會是什麽呢?一塊大石頭嗎?想想兩個女人也搬不動啊,雲辰不由的期待起來,隨著兩女走出小客廳的回廊,推門廂房的大門一看…

院子中站了不少人,有所有參加這次論劍的雲辰弟子,也有紅繩六道等一眾跟雲辰相熟的天汢宗弟子,還有以皇浦津為首的兩三名南離門弟子。

在雲辰推開門的一瞬間,她們淋著雨齊聲喊道:“壞人,我們來給你過生日祝壽了。”

“哈哈…”然後是哄堂大笑,沒辦法,這都是一大清朝霓裳硬拉來給雲辰‘祝壽’的。

“真是一個很特別的生日禮物。”雲辰很感動,連父母叫什麽都不知道的他,在被母親遺棄前的記憶實在太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曾經有沒有過過生日,更遑論生日是哪天了,當雲靜問起他的生日時,他說下雨天,是的,那時的他把母親遺棄他的那個下雨天定為了自己的生日,因為那時很幼稚他還幻想著有一天母親會來接走他,他不想自己忘記。

現在,曾經的奢望幻想逐漸消弭在孤獨的歲月中,但是給他過這個荒謬生日的人,卻越來越多,有雲靜,有霓裳,還有大家…

“其實我不孤獨”雲辰這一刻突然變得脆弱了,他閉上了眼睛把眼眶中的熱淚含在眼裏,向著在場的所有人點了點頭,隨後彈了彈腰中的白澤劍,“以後有事,招呼一聲。”

雖然說得很隨意,但是熟悉雲辰性格的她們都知道,雲辰具有一個壞人該有的全部壞心眼,同時,他也是一個真正的男兒,一旦做出了承諾,隻要你需要他的幫助,隻要你沒有倒下前他來到了你的身邊,在他沒有倒下前,他絕不會讓你先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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