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史上第一掌門 作者:冥域天使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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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5-4 23:3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0 2336093
mk2257 發表於 2011-5-5 02:48
第192章 百曉生
九劍仙指T指自只那把玄鐵重劍:……這玄鐵具備磁性」,製成潢劍之後,只要以內力謹輸,磁性便能更強,若熟悉這玄鐵特性,那磁力可強可弱,隨心變化!」,

對於這些葉文是早就知道的,皆因為某部小說中的主角也擁有這樣一柄神兵,而且他還知道,這玄鐵劍乃是一切暗器的剋星,只要手持此劍便不懼怕暗器偷襲。

九劍仙似乎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繼續著自己的話:「我身上這幾柄長劍短刃,都是隨我數年,期間特性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所以藉著玄鐵磁力,自可以操縱隨心!」

聽著這番講解,葉文對於九劍仙的那套御劍之法也漸漸有了一些頭緒,九劍仙在劍上附著真氣之後將其拋出,這就和使用暗器的理論差不多,只是個頭大了許多,然後那離手的飛劍能夠在空中做出轉折,則全靠這柄玄鐵重劍的磁性變換來做到了。

不過這種御劍法門,那長劍上的真氣卻難以持久,用幾下就得收回來重新附著真氣,否則依舊沒有太強殺傷力,這也算是一個缺陷。

說起來理論很淺顯易懂,但是想要做到卻非簡單的事情,九劍仙也是幾十年摸索下來才將自己這些武器的特性掌握的一清二楚,這才能操縱自如,換個人來即便得到這柄玄鐵重劍也施展不來這門絕學。

葉文估摸著這九劍仙也是有此依仗才將自己的獨門絕學告訴給了葉文,而且以九劍仙的修為,也不怕別人來強奪他那玄鐵重劍開玩笑,誰敢去搶當今天下第一高手的東西?

隨後這一老一少又說了一些這玄鐵的神妙,直將自己這柄兵刃介紹了個通透,九劍仙才問道:「,葉掌門想來已經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了,不知道能否應下老夫一個請求?」

葉文早知如此,這九劍仙若不是有事相求,何必來找他?還特意將自己最重要的兵刃送給了他?

別看九劍仙號稱御使九把長劍,但是一切的根子都在這玄鐵重劍上,若這玄鐵重劍沒了,那八柄長劍也不過是普通的兵刃罷了。

雖然以九劍仙這等功力之人「普通長劍也一樣威力強橫,但招牌技能施展不出來總歸不是件好事。

若不是九劍仙自己破碎虛空在即,想來也不會做出這等決定。

看了看葉文,這個不過才二十八上下的年輕人已經有了不弱的修為,今日比試一番之後他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此時便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請求:「老夫一生孑然一身,無妻無子,連個徒弟也未曾收過半個,本應該沒什麼牽掛。但是老夫自小便在玉洞派長大習藝,對這師門還是有些感情的!」,

「如今老夫破碎虛空在即,成與不成都不會再存於此世,而老夫師兄年歲越來越長,也已經護不了師門多少年了。奈何下代弟子無一出色之人,只恐本派在老夫和師兄相繼離去後斷了傳承!」,

聽到這裡葉文已經有所猜測,不免問道:「胡前輩是希望晚輩保住貴派傳承?」,

九劍仙笑道:「只是希望若有人欲以武力滅了本派的時候,葉掌門能夠出手保住玉洞派一線生機,不至於全派遭人屠滅殆盡!若是本派弟子不夠上進,自己斷了傳承「那便是本派的命數,倒也不必強求!」

葉文點了點頭,明白了九劍仙的意思。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便連遭人滅門也只是希望葉文能夠救下一個兩個的不至於滅在別人手上,若是弟子不爭氣就不用去管了。前種情況,以葉文現在的修為和聲望只要不是天山派的李玄死心眼非要把玉洞派滅個乾淨,他自信還是能夠保下來的…——何況,再過上幾年,自己修為繼續提升,即便真是李玄出手,他也不見得就接不下來。

至於其他高手應該多少會給他點面子。

想到這裡,葉文突然問道:「話說,當今武林都尊前辜為武林第一人」卻不知道這排在第二的是……?」,

在他印象裡,禪宗慧心禪師」天道宗天一真人,天山派的李玄都是武功深不可測之輩」卻不知道誰比誰更強一點?
7樓


只是心底裡卻不自覺的認為那李玄最為危險,許是這人本就心高氣傲,也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站在那裡也是鋒芒畢露,所以叫人難以小視。另外兩位前輩高人卻猶若古井之水一般平靜無波」但也難窺深淺。

許是沒想到葉文會突然問這麼個問題,九劍仙也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這江湖中習武者之間的高低,哪那麼容易分出高下來?何況大多數人之間根本是只聞其名,甚至一生都難以相見,見了也不見得會比試!」

「而且,若不是生死相搏,即便分出高下來也做不得準,除非兩者修為相差太人……但要真是如此」根本就不可能放在一提相提並論!」

說到此處,九劍仙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話匣子一下就打了開來,一邊擺出回憶往昔狀,一邊笑著道:「說起這硬要分出個高下的事情,老夫倒是想起五十年前的一件事情來!」,

「哦?何事?」,今日九劍仙與葉文也算談完了正事,說點旁的倒也無妨,既然

這位 前輩有這個雅興,葉文也不在平多與他說兩句話n何況,今日九劍仙和他比試,佔了下風的情況下提出罷手,無形間也是在幫他提升名望,這等大禮都收下了,陪人說幾句話又算得什麼?

「五十年前,江湖中出了一個奇人。這人不但弄出了江湖十大高手榜,還一連弄出了什麼江湖十大財富榜幫派排名,十大財富榜個人排名,以及武林十大美女、江湖十大奇功等林林總總各式各樣的榜單,並且對人自稱百曉生」意為通曉天下諸事只有你不想知道的,沒有他不知道的!」,

葉文一聽這個世界還真有這樣一個人物,而且還真的弄出了一堆榜單,暗道了一句:「哎呦,還真有這種閒的蛋疼的人物,卻不知道這位兄台如今混的如何了?」,按照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一些小說中所見,這種人物都是萬分牛又,受人敬仰的存在,而且難得一見一這各對主角無效主角是想見就見,不想見也能見,並且隨時負責解答主角的任何疑問。

好奇下,心理面也尋思著要不要找下這個人,問問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不想才一開口,九劍仙的回答就要他大吃一驚。

「這人被全武林追殺,最後死於一位高手手下!」,

「啊?」,葉文聞言大吃一驚,不想這等「傳奇般的牛又人物,怎麼就這麼容易便死了?「為什麼會引來追殺?莫非……」,

他本想說莫非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比如將那十大美女挨個糟蹋了一遍?哪料到九劍仙會錯了意思笑著道:「不錯,他弄的那許多榜單引起了武林中人的公憤,結果當時江湖中人不分黑道白道看到此人便走出手追殺的結果。

九劍仙摸了下自己的鬍子:「當時老夫年輕氣盛!」,葉文吐槽:當時您老都已經幾十歲了還年輕氣盛?郵一「見他竟然將老夫排在了十大高手榜之外,便要找他好好說道說道足足追殺了這人半年之久!話說這人功夫也是不賴,老夫追了半年愣沒抓到他,最後叫一個同樣沒上榜的輕功高手給殺了!」

說到這裡,九劍仙突然想起什麼似地道:「對了,想來那人葉掌門也曾聽說過,便是那靈虛子!」

「嗯?靈虛芋?」,

九劍仙摸了下鬍子:「當初在武林犬會上老夫便瞧出貴師弟的武功有靈虛子那小兒的影子,不知道這傢伙如今怎麼樣了?」,

葉文才知道,原來徐賢的路數根本就瞞不過這些高手的影子哪怕他的武功籽合了許多雜七雜八的東西,靈虛子輕功的影子已經不多,但是熟悉靈虛子武功的人還是能瞧出端倪的。

「若是如此,那殺了靈虛子的高手豈不是也能瞧的出來?」,隨後想起當初在武林大會上,那李玄對自己似乎頗為在意,暗道:「莫非真的是這李玄出的手?」

只不過這事情和九劍仙無關,他也就沒詳細說來只是說靈虛子已經逝世,便葬在本派當中。

九劍仙聞言也是唏噓道:「這江湖中老夫熟悉的人越來越少了……」

言罷又繼續說起那百曉生的事情來:「其實那百曉生也是自找麻煩江湖中人習武本就為了爭強鬥勝,言語上稍有不敬那就是拿命來拼尋常兩個高手若是離的較遠,威望差不多的話也許還互相仰慕,心中有結交之心,這百曉生那高手榜一出來,直接將本來沒關係的人給排了個高下,自然會引起那排位較低的人不滿。」,

「加上他這般行為實在有挑撥他人爭鬥的嫌疑,禪宗和天道宗當時也就保持沉默沒有說話,這百曉生還道天道宗或者禪宗的人能幫他說兩句,不想會落到如此境界,被人追殺致死自然不足為奇……」,

想到這裡,九劍仙嘲諷道:「何況這人將這兩派的資產數目一一報了出來,還指明其中不少都是老子朝廷井賞!這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也就罷了」但你非得拿出來說的天下人皆知,那就是在自尋禍端!」

葉文用手背暗暗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暗道:「哎呦,難怪自己來了之後沒見過什麼排行榜,如今看來這排行榜簡直就是災禍,沒人敢於招惹啊!這百曉生真是悲劇,估摸著他是想借此成名於江湖,然後弄個超然於江湖的身份地位,哪想到捅了馬蜂窩,死的夠憋屈!」,

九劍仙隨後又說了些當年的趣事,比如兩個都在追殺百曉生的高手見到一起,互相一打招呼,發現正是排行榜上挨著的兩位,若是兩人一直客客氣氣的還好說,只要有一人稍露小窺之色,少不得又是一場大戰。

好在當時江湖上有名有號的高手都在亂竄,碰到心熱之人撞見了也會調解一番,所以那段時間雖然亂但也沒出什麼大的禍事。只是這種事情一多,那就更加坐實了這百曉生意圖挑起江湖爭端的罪名,這一下連本來旁觀看熱鬧的幾大門派也紛紛出手,想要結果了這個武林公敵。

最後靈虛子殺了那百曉生,也因此成名於江湖,也正是因為他殺了誰也捉不到的百曉生,才坐實了這江湖第一輕功高手的頭銜。

「至於老夫如今這

所謂的江湖第一人,不討是諸位同道尊我輩分最長罷了!」

九劍仙這年紀,走在江湖上沒有不喊一聲前輩的,按照這尊敬長輩的習俗,也不敢將他忽略掉。加上九劍仙的確實力強橫,所以也就沒人敢發出異議。

但是除了九劍仙,其餘的高手年歲都相差不大,輩分也差不多,若硬要排個先後,估計立刻就會惹來一番爭端。

「天山派李玄、禪宗慧心、天道宗天一、南宮世家南宮問天、西門世家的西門翠血、這都是當今武林中最知名的幾位頂級高手了!」說罷又瞧了瞧葉文:「葉掌門如今倒是還差上些許,若是能夠再進一步,便也可與這些人同列!」,

葉文聽到這些名字的時候,就知道了當今江湖中的頂級高手都有哪些」其中有些早有所聞,有幾個卻聽都沒聽過,暗道:「這江湖上果然臥虎藏龍!」,

不想九劍仙隨後就是一句:「這些也不過是經常在外走動的,才被眾人熟知」其實還有許多名聲不顯的人,雖然不被人知悉,但其一身功夫也是不的……當初百曉生搞出那高手榜單之後,就引出不少潛心修行的高手來……」,」葉文暗道一句:「,想來閣下也是其中之一!」

九劍仙說到這裡也是得意之色,更加坐實了葉文的想法,甚至還摸了摸鬍子,眯起眼睛,那姿態十足十的便是在說:你小子猜的不錯,夠機靈!

又閒說了幾句,九劍仙瞧了瞧外面天色後便道了句:「時間不早了,老夫還要回派裡去與師兄話別,便不再叨擾了,日後……想來也沒有日後了!」,說完也不再道什麼他日再見的話,僅僅是揮了揮手,然後往外一邁步便即沒了蹤影,葉文便連道別的話也沒來說的兩句就不見了這位高人前輩。

若不是九劍仙那柄重劍就安安靜靜的擺在那裡,想來他會以為今日所經歷的一切不過是個夢一般。

寧茄雪本一直坐在一旁沒有插口,如今見九劍仙走了,便問道:「師兄準備如何處理這柄神兵?」,

她走過去將那玄鐵重劍拿了起來,卻發現這玄鐵劍之重遠超她的想集」雖然以她的功力也能拿的起來」但想隨意揮灑卻需要好長時間來適應。

葉文瞧了瞧這玄鐵重劍,便道:「靖兒的功力日漸精深,原來那柄重劍有點不合適了,便將這玄鐵劍交給他用吧!」,

說罷摸了摸玄鐵劍那光華無鋒的劍身:「想來胡前輩也是抱著這個念頭,只是覺得直接送別人徒兒東西不好,便想借我之手傳給靖兒!何況胡前輩早就瞧出我的武功路數與重劍功夫雖有幾分相和,卻並非最為合適的使用者,只有靖兒才能發揮這柄玄鐵劍的威力來。」,

寧茹雪點了點頭,便也不再繼續說這事情了,而是轉而說道:,「再過幾日咱們便得出發了,這次禪宗給我們蜀山派發了請帖,並且指明給本派留了一個席位,咱們卻不好去的太晚。」,

葉文也點了點頭:「這事我也曉得,同時我還叫師弟給慕言去了封信,告訴他今次武林大會結束便順道去京城看看他!至於師弟則會在禪宗安排的宿處等我們前去!」

寧茹雪這才知道為何這些日不見了黃蓉蓉和徐賢,感情這倆人已經提前去安排一應事務了,笑著道:「原來師兄都安排好了!」,

葉文左右瞧了瞧,見沒有旁人便將寧茹雪擁進懷裡,拍了拍她的背脊:「這次大會,我準備和幾位前輩請教一番,好早日將那玄關打通,若是不能,我就嘗試到年底,等過了年,無論成與不成咱們便完婚!」尤其是天一真人,大家都是修的道門功法,應該會有點幫助吧?本來想請教九劍仙的,奈何這位明知他卡在這裡,卻沒指點之意,葉文知道他不願幫這忙也就沒開口。

寧茹雪整個人偎依到葉文懷裡面,聽到師兄這般說後卻有點擔心。

雖然她一直都期盼著師兄能夠早日修成先天紫氣好與自己完婚,但是若因為自己耽誤了師兄一輩子的修為,卻總覺得對不起他,便道:「師兄不必著急的!」

「師兄是怕你等的厭煩了!」說罷又悄聲道了句:「何況師兄想早日見見師妹穿那幾件裡衣啊!」,

此言一出,寧茹雪大羞,卻是想起去年葉文私下裡叫華衣送到自己手上的幾件小布片來,那東西又小又薄,又是貼身穿戴,雖然穿著很舒服,但也太過羞人了,根本不像是可以穿著讓人看的衣物,簡直就是比裡衣還裡衣的貼身私密物事。若不是這幾年倆人日漸親密,她還真受不了葉文和她說這種話語。

當時華衣將這東西拿來的時候,她也好奇自己師兄怎麼會弄出這麼個玩意兒?好在葉文夠機敏,直接說:「那天蠶絲所餘不多,便只好先做了這兩樣小東西,也算是護住要害!」這才叫寧茹雪放過他。

在自己師妹的朱唇上輕輕的親了一口,看著師妹回到自己房間,葉文直接喊了一嗓子:「華衣啊,快倒杯涼茶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5-5 02:49
第193章 如何稱呼?
衛弘這日散了朝,只是坐在御書房堊中發呆,這些年來他勵精圖治。一心想要做個明君,每日睡的時間不過一個時辰多些,身子越發憔悴,便連諸多後宮嬪妃那裡也不怎麼去了。

但是這事情彷彿永遠也處理不完一般,縱使提拔了許多年輕人,卻始終難見起色,直到去年欽點柳慕言為狀元之後,柳慕言私下裡與自己一番談話,才得知如今這商朝上上下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存在諸多弊端,許多事情本可避免,卻因為這些弊端導致事情層出不窮,才讓他忙的連覺都沒的睡。

其時衛弘就明白了過來,這商朝到了自己這一代,如不好好整治一番,恐怕就只會漸漸走向衰亡,心下便存了變革之念。哪想到才和自己說了一堆的柳慕言立刻表示反對,只言積重難返,只能緩緩整治,若下藥下的太過猛烈,恐引起反彈。

衛弘做了這幾年皇帝,也不是不懂這些事情,別看他坐在上面風光的很,實際上若真的惹急了一些大臣,這些人是真的敢不買他的帳。

只不過這位皇帝可不知道,柳慕言在蜀山學藝的時候,閒暇裡也和自己師父葉文談論過自己的理想報復,本道一敘述胸中宏圖偉業之後,自己師父也會對他這個弟子刮目相看,交口稱讚,哪料到葉文聽了他諸多妙策之後竟然皺眉不語,這一下就叫柳慕言的心涼了許多。

又以為自己師父會斥責自己狂妄,但是葉文卻什麼也沒說,而是繼續和他談起了別的,甚至通過一些瑣碎的小事讓自己恍然醒悟,自己的那些法子不是不好,卻是太過激進了。若真的一入仕途便這般搞風搞雨,估計自己這官也做不長久。葉文見自己這徒兒醒悟也就不否多言,他知道自己胸中可沒有太多墨水,只是對於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都有所瞭解,同時也聽到過不少歷史上名臣想要進行改革卻都難以成功的例子」便連媽本上也有不少分析這些改革為何失敗的內容。

何況到了網絡時代,眾多網友更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將其發掘的更加深層次,有了這麼多理論做基礎,葉文也許親自做不來那些事情,但是幫自己徒弟機挑問題還是沒錯的。

「這一個國堊家的弊端,便如一個人得了病症!若病入膏肓,妄下猛藥乃是取死。當不驕不躁,徐徐圖之,方為上上之策!」

便是牢牢記得這番話,柳慕言才在得知皇上也有意變革之後沒有被沖昏了頭腦實在是當初葉文給他舉的幾個小例子太過發人深省,自己只是碰了那麼小的一部分,結果竟然牽連那麼大,實在是難以忘懷……

尤其是隨後葉文又對他說:「這朝堂之間的關係,便和這情況一樣」微妙間形成一陣平衡,你若隨意亂動,乃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可不慎之!」

在他將這些話說給皇帝聽了之後,皇上也是大為讚賞,更是誇讚柳慕言乃是本朝先祖賜給他的腦骨之臣,直誇的都有些飄飄然。

後來更是得皇帝不停的器垂提拔,一年間的光景竟然坐到了吏部侍郎的職位,聖眷之隆本朝罕見!雖然因為其陞遷之快也引起許多人的不滿來,但是柳慕言卻不在乎」他現在已經明白,只要抱緊皇帝這顆大樹,那麼這些雜七雜八的派係爭斗對他來說都是浮云,而且只要自己不傾向任何一派,這些傢伙也不會真正的對付自己,官場上也講究只要沒真正成為敵人,就要留幾分餘地。

「倒是和我練得功夫頗為相似!」

在家裡時不時也會練練功夫的柳慕言可不知道皇帝現在坐在御書房裡在想著他,尤其是一個伺候他的小太監突然對皇上進言道:「奴才前眸子去柳大人家傳旨的時候,無意間見到柳大人府中有一副畫,當真好看的很!」

卻是衛弘無聊之下,想和這小太監說說話,這小太監乃是新調到自己身邊的,喚作小路子,原本的那位小春子現在職位升了許多,只要不是上朝以及一些重要事務,伺候的事情已經不用他做了卻是本朝太祖定下的規矩,伺候皇上的太監不能有要務在身,一旦擔任稍高的職位便必須調離,怕的卻是這太監掌權又與皇上親近,搬弄權術。

「哦?畫?」衛弘平時沒什麼喜好,只是得了空閒喜歡寫字,畫畫,然後賜給自己親近的嬪妃大臣,柳慕言當初能中狀元,那一筆好字也給了衛弘極佳的印象重要的是柳慕言一心答卷,不似徐賢那般糊弄應付了事,那文章和諸多問題的答堊案寫的的確不俗。

雖然這次殿試出了不少有才的年輕人,但是柳慕言依舊是最出眾的一個。衛弘只知道柳慕言書法堪稱大家,那畫畫卻不甚精通。無事時他也要柳慕言作過幾幅畫,那一格一格線條簡單的圖畫雖然有點意思,但也難登大雅之堂。

難道這柳慕言實際上也是一位畫畫高手,只是怕太出風頭,壓過自己這個皇帝所以故意藏拙?

「什麼畫?你可曾瞧的清楚?」

小路子一邊幫皇上添水,一邊笑著答道:「似乎是一副舞女圖,奴才當時只無意間瞥到一眼,那畫上的舞女好似仙女一般,尤其是那神態,和活人一般無二,當時叫奴才愣了好一陣!」

衛弘笑道:「哦?真的這般好?」

中路子點頭。

衛弘想了想,又瞧了眼桌子上那堆積的老高的奏章,結果小路子瞧見,說了句:「這奏章皇上都已經批了四個時辰,稍微放鬆下也無礙!」

「你懂得什麼?這都是緊急的要事」能早點批完也是好的!」只是一伸手,卻覺得渾身痠軟,手腳無力,卻是坐了太久,整個身子都難受。皺起眉頭,嘆了口氣:「唉!說的也是,這奏章總也不見少,這麼批下去也不是個頭,便先歇息一下吧!」

小路子見皇上應了,便問道:「奴才這便去柳大人家,叫柳大人帶著那畫進宮如何?」

衛弘想了想卻道:「柳慕言家是在東城吧?聯正好也出宮走走,幫聯更衣!」

小路子聞言,立刻將坐的腿都麻了的衛弘扶起來,然後簡單洗漱一下,換了衣衫就低調的出了宮。

二人沒帶什麼人,隻身旁跟了兩個御前侍衛,同時暗處還有一個供奉跟著,一路走走停停,左瞧右看的,本是下午出的宮,傍晚才到了那柳慕言的家。

恰巧柳慕言正在吃晚飯」同時和自己師叔聊著天,原來那徐賢也是剛剛到達京城」按照他們兩人的話,自己師父現下應該是在往禪宗的路上,參加罷了今年的武林盛會,便會轉到來京城看看。

不想正聊著,下人就來報有客來訪。

「何人來訪?」

那下人瞧了瞧徐賢,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柳慕言呵斥道:「這都是老爺家人,不用遮遮掩掩的!」這下人聽了這話本道:「是皇上來了!」

柳慕言驟然聽到是皇上來了也是嚇了一跳,立刻起身就要出迎,正欲和徐賢說一聲」只見徐賢拉起黃蓉蓉道:「快,蓉蓉,躲起來,莫叫皇帝瞧見了我!」

此話一出,柳慕言才想起自己這師叔乃是上屆狀元郎,後來託病才辭了官,否則自己眼下坐著的官位,應當是自己這師叔的當然也保不準自己師叔已經做了尚書。

吩咐下人帶自己這師叔和那個不知道如何稱呼的黃蓉蓉去休息,自己則倉促整理一番,直接跑出去迎接皇上去了……

行到這禪宗寺廟之處,葉文雖然不信佛,但是從心底也升起一種別樣的情緒,尤其是在知客僧帶領下走向早已安排好的禪房那一路上,聽著時不時傳來的鐘聲,感覺很是寧靜祥和。

身後跟著的寧茹雪和華衣,倆人也是好奇的東張西望,寧茹雪是不怎麼出平州,對哪裡都好奇,華衣雖然走南闖北的,但是這禪宗寺廟平時可不招待女客,即便前來上香的女施主至多也就是在正殿以及前庭轉悠,這後面是不讓進的。若非是召開武林大會,她二人也斷然進不到此處。

其實一進來寺廟,見了慧心禪師後葉文私下也問過,甚至提出讓寧茹雪和華衣在寺外尋個宿頭。

哪想到慧心禪師卻笑著道了句:「老衲這個和尚都不介意,葉掌門在意這些做甚?」

葉文本想說你也算不得正經和尚,這慧心禪師卻好似會讀心術一般又道:「這放任女客入內的事情,本寺上上下下儘是得知,無人反對,葉掌門儘管放心住下便是!而且別看本寺是座寺廟,肉食也是有的,至多清淡一點罷了!」

人家都這麼說,葉文再拒絕那就顯得太過刻意,道了聲謝,隨著知客僧來到了安排好的禪房。

這禪房一間連著一間,葉文此行依舊是帶上自己的全部弟子,除了柳慕言在京中當官無法前來之外,徐賢的大徒弟李森也沒來,不過南宮煌這個小子倒是跟著葉文一併來了。至於徐平和南宮紫心,則是在寺外與眾人匯合,然後一併上的山。

一路上,葉文與徐平說話的時候也瞭解了這個弟子,這些日子在外面的情況。

「弟子這幾個月遇到了不少魔教中人,其中有些人似乎是想要出手偷襲,不過都被弟子發現的早,一一打發了!」

「殺了?」

「是!」

「做的對!」拍了拍自己三弟子的肩膀,見他眼神愈發堅定,同時身上隱約也形成了一股氣勢,雖然不知道功力是否有提升,但這戰力肯定是變強了許多。

這些年來,魔教也會時不時派些雜魚四處搗亂,尤其是不少人都想來找蜀山派的麻煩,但是來的擋次不夠,連蜀山派幾個重要人物都沒見到便被打發了,若稍微重量點的話」又恐無端損失戰力。

最後瞄準了蜀山派在外的弟子,奈何蜀山派的親傳弟子少有外出走動的,便走出來也不會獨行,對方互相照應下魔教倒是損失了不少人,沒叫蜀山派死上半個一一偏生蜀山派的人出手極為狠辣,一旦出手絕不留活口,魔教中人如今對蜀山派也是又恨又懼。

但也正是如此」另山派這些外出的弟子才少了許多危險,因為敵人一死」連個報信的都沒了,想要知道這人的消息以及重新打探蜀山弟子的行蹤,又要麻煩好一陣。

「不過,魔教中人有幾次想要抓住紫心來要挾徒兒……」

「你怎麼應對的?」葉文對這個挺好奇的,那南宮紫心莫名其妙的就看對了眼徐平,整日的粘糊在他身邊,自只這徒弟估計也是有那麼點意思,也不趕人,倆人在江湖上一起亂晃還真有點情侶擋的意思。

按理說,自己的情人被人抓了,當會方寸大亂,卻不知道自己這徒弟會是如何應付?反正眼下這人就在自己面前」那南宮紫心也沒乒半點毫毛,結果肯定是皆大歡喜的。

「徒兒就說師妹你等著師兄,待得師兄幫你報了仇便來尋你……」

「……」

「然後那人突然轉頭就跑了……不過被弟子用乾坤一擲給打翻在地,上去補了一刀。」

「……」

葉文上下瞧了下這個徒弟,暗道:「以前居然沒看出來,這也是個極品啊,竟然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走走停停」說說笑笑,享用了一頓純粹的素齋之後,葉文獨自出去轉了起來。週遭都是來參加大會的武林門派,適才他與知客僧持意打聽了一番,得知了玉洞派住的離自己不遠」並且已經先行到達,此時過去看看也是無妨。

尤其是,他特意詢問知客僧玉洞派一行人中可有九劍仙,得到的是一個否定的答堊案之後,便覺得更應該來看看了。

與玉洞派的弟子通了姓名,隨後見到玉清子,一入門」玉清子就指著旁邊的位置道:「葉掌門請坐!」

隨後不等葉文問話,便徑直說道:「想來葉掌門前來,是想要問我那師弟的事情吧?」見到葉文點頭,玉清子嘆了口氣:「師弟於前幾日破碎虛空了,卻也不知道是成還是未成!但以後是再也見不到我那師弟了!」

說完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手上端著的茶盞竟然微微抖動不止。

葉文初時只道玉清子是情緒激動,不想過了好一陣,玉清子手上的茶盞依舊抖動不停,這才知道這位前辜是身體抱恙。

「葉掌門見笑了,年紀大了難免如此!」他玉洞派的功法的確注重延年,但是畢竟只是延長壽命,而不是無盡壽元,玉清子一百餘歲的人,身體境況卻是一天不如一天。

五年前見到的時候,這老頭還是精神抖掇,健步如飛,如今卻已經是老態盡顯,精神萎靡,手腳也不那麼利索了。

葉文抱了抱拳:「晚輩得罪!」然後走過去捏著玉清子的手腕探視了一番,最後拍出一朵紫色蓮花來,置於玉清子頭頂百會穴上,自己則按住其下腹丹田,兩相呼應,幫玉清子調理身子。

過了片刻,玉清子頭頂上的蓮花消散殆盡之後,葉文也收功坐回原位,再看玉清子,閉目調息了片刻,再睜開眼後倒是精神頭好了不少,讚道:「葉掌門這紫蓮我那師弟倒是提過,只言威力不俗,不想竟然還有這等妙用!」

「可惜幫不到前輩,最多讓前輩這幾日精神頭好一些!」

「夠了夠了!」玉清子笑呵呵道:「叫老頭子不在這大會上給玉洞派丟人便已經承了葉掌門大恩了!」

玉清子對自己身體清楚的很,他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之相,身體越來越差,若非一身修為不弱,怕是早就躺進棺材裡了。不過即便如此,他的時日也已經無多。若非如此,九劍仙也不會求到葉文頭上。

除了自己可以憑藉大大大前輩的身份施加恩惠給蜀山派之外,還因為葉文年歲輕,可以多關照自己門派日子久些。否則託付給一群白髮蒼蒼的老頭,和叫自己師兄看護有什麼區別?

葉文如今見了玉清子這般樣子,也想到了九劍仙找自己還有這麼一層含義,不過看著一代宗師風範的玉清子現在就和一個隨時可能西去的普通老頭子沒什麼區別,這心裡頭總覺得不是個滋味,幫玉清子調養了一番的同時,葉文也知道玉清子體堊內不但生機所剩無幾,經脈都已經開始萎靡」自己輸進去的那些真氣雖然諸多神妙,但也只能勉強維持三四日刪要知道一個正常人若得了葉文隨手一道真氣,都可以在體堊內存留至少七到十日。

「唉!歲月不饒人啊!」

坐了一陣,玉清子竟然說著說著睡著了,葉文把玉清子扶到榻上,然後蓋好床被,出來囑咐了下守在門口的玉洞派弟子便離開了。

而因為玉清子這事情,葉文回去的時候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但是一進的自己門派住的廂房裡,就見到柳慕言竟然站在那裡。

「慕言,你怎麼來了?」

柳慕言聽到聲音,回過身立刻恭恭敬敬施了大禮,喊了一聲:「師父!」然後直起身子後不停的沖葉文使眼色,鬧的葉文以為這徒兒眼睛害了什麼毛病跑來找自己幫忙。

「你若是患了眼疾,應當回去找陳老,跑來找為師有做什麼?」

柳慕言無語,繼續使眼色意自己身後,葉文這才看到還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面貌不凡,氣質出眾,往哪一戰,鶴立雞群一般的顯眼毗——主要是這位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鳥樣,實在是太叫人難以忽視了。

「呦,還有旁人?不知這位朋友如何稱呼?」此言一出,柳慕言只能把手往自己臉上一捂長嘆一口氣。
mk2257 發表於 2011-5-5 02:50
第194章 天

    葉文看了看這個一身傲氣的傢伙,就知道這位估摸就是當朝天子,因為柳慕言現下好歹也是朝中大官,身居吏部侍郎之位,即便這不是頂級的官位,但也不至於對誰都小心翼翼。能叫他這麼著緊,估計就只有當朝皇帝了。

    更何況,這位那氣度,那眼光於頂的架勢,以及那看眾人都好像是看另一種低等生物在演戲的眼神,葉文只要多看幾部電視劇就可以猜到這傢伙的身份了。

    至於出口所言的話,不過是故意為之,既然你要玩微服出巡,咱就陪你玩下去。

    你不是不想被人知道你的身份麼?那我就當不知道了!

    衛弘見到葉文先是略微有些驚訝,卻是因為沒想到這葉文竟然如此年輕,看年紀應當與自己差不多,加上面白無須,更顯的年輕了幾分。

    本來他以為柳慕言的師父怎麼也得是個半百的老人,否則怎的會有那般不俗的書法造詣以及畫畫功力?

    自從那日在柳慕言府上見了那副舞女圖,這衛弘就頗有愛不釋手難以捨棄之感,腆著臉就想將那畫要去,只是柳慕言說那是師尊相贈,不敢隨便亂送,衛弘才忍著沒要。

    同時他還瞧見了被柳慕時時擺在桌面上的那副字帖,便是葉文當初特意寫出來,給柳慕言練字用的字帖,一見之後,才知道柳慕言這手書法是如何習得的,又是拿在手中看了好一陣,最後得虧柳慕言反應快,直接言:“這字帖乃是當初師父教導微臣練字時所贈,後來微臣書法漸漸有了自己的風格,這字帖便不大用的上了,只是閒暇時會拿起來再觀摩一番師父的筆跡!”

    “好字啊!”

    衛弘把玩了一番,贊道:“貴師書畫皆是當世少見,卻不知是哪位大儒?”

    柳慕言當初連中三元之後,少不得會有人詢問以柳慕言之才情,何故當初連那秀才考試都屢次不第?

    當下便將自己因字醜陋,不為考官所喜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後來為了精習書法,拜了一位書法大家為師,連著習練了數年,這才出師前來參加考試。

    也有人問他為何一學便是數年?這卻是存心找茬的了,暗喻柳慕言連個字都要學數年才能見人。

    卻被柳慕言以:“在下平生好爭前列,這書法不學便罷,既然要學便要學出個門道,所以在下在師父那裏住了數年,期望可以將這一手書法練到極致!”

    衛弘聽了暗贊一聲,口上則問了句:“如今來看,柳卿家這一手書法已然盡得令師之真傳了!”當時柳慕言只是稱自己所習不過師尊二三,衛弘還當柳慕言是為了尊師重道,才會有這般謙遜之言,如今來看,柳慕言這師父果然寫的一手絕佳的好字,當初所言也非是謙遜之語!

    心下對這位老師越發好奇,難免就又多問了一些,甚至存了延請這等大儒入朝到念頭,而這時他才得知柳慕言的師父乃是武林中人,眼下要往那禪宗寺廟參加那武林大會。

    “禪宗寺廟離京城倒也不是很遠,不若柳卿家陪朕去轉轉,恰好也能見見令師!”就這樣,衛弘簡單安排了一些,帶上一些禁軍以及御前侍衛直接就跑禪宗來了,只是到的時候趕上葉文去玉洞派,所以沒撞見。

    葉文和衛弘兩人互相打量了一陣,隨後互相問候了一聲然後葉文便不搭理衛弘了,叫衛弘也是極為好奇,心中甚至暗道:“這年輕人見柳卿家對朕甚是恭敬,卻依舊如此隨意,想來是沒有猜出朕的身份!”他心中只當葉文把自己當做京中的高官或者王爺之類的了,卻不知道葉文早就把他的底細猜了個一清二楚。

    而此時葉文則抓住柳慕言,悄聲問道:“你師叔呢?”

    柳慕言偷偷回了句:“師叔怕被皇上瞧見,所以另行他路了!估摸著此時應該是在山下某處尋了住處!”

    葉文點了點頭,知道徐賢在哪也就行了,旁的卻不用去管,轉過頭來又對衛弘道:“在下等人也是在這禪宗作客,招待不周還請勿怪!”

    衛弘也是揮手道:“哪里哪里,葉掌門客氣了!”同時左右又瞧了一陣,見這門派儘是一些年輕人,年歲最長的也不過和自己差不多,與自己想的武林門派中領頭的都是一些年歲較大的老人也或是中年漢子大大的不同。

    不過想想這葉掌門年紀也不大,估計這門派沒有什麼老一輩的人。

    他一路和柳慕言扯的都是書畫上的事情,連國事也不怎麼去言,倒是忘了問柳慕言這門派喚作何名,一時半會倒是沒發覺這便是當初徐賢所在的蜀山派。

    直到過了一陣,此行隨侍的一小隊禁軍帶隊統領周管來到,見了葉文一行人卻是吃了一驚。

    “哦?這不是周兄弟嗎?”

    最先看到的還是在門口站著的郭靖,蜀山派一行人下榻了之後,弟子們會時不時到門口站站,也算是標明我蜀山派住在這裏,若哪派的人前來拜訪,他也可以通傳一聲。

    先前柳慕言來的時候,郭靖就站在門口,此時周管來到,他還是站在門口。倒是不覺得這差事有什麼不好,只覺得長輩吩咐的,那便去做就是。

    眾人聽到他這一聲招呼,齊齊抬頭往門口望去,葉文一眼便瞧出這手中提著好似長劍的年輕人,便是幾年前見過的那位周侍衛,手中那柄傢伙估計依舊是那柄直刀。

    葉文還沒怎的,而寧茹雪卻是眼皮一跳,暗道:“慕言領來這人果然來頭不小,看這樣子周侍衛此行走保護此人的!”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位乃是當朝天子,只是根據其姓氏當做某位大王爺了。

    周管也沒想到皇上說要去見見某位大賢,結果竟然撞到蜀山派這一群人,只是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是如何與蜀山派扯上關係的,暗道莫非皇上是來尋徐賢的?

    心中這般思量,開口便道:“多年未見,葉掌門風采依舊啊!怎的不見徐公子?莫非那病依舊未曾痊癒?”此話一出,兩邊人齊齊一震,衛弘更是臉色一變,問了句:“徐公子?”

    周管此時一見皇上的臉色,立刻就明白過來自己猜錯了,只是皇上問話他又不能不說,只得尷尬的道:“莫非老爺不是來尋上屆狀元郎徐公子的?”好在他還記得出門在外只能口稱老爺,而不是喊皇上。

    衛弘這才明白過來那徐公子指的乃是當初叫自己扼腕不已的徐賢,得到徐賢病重辭官的消息的時候,衛弘甚至想將那當初說徐賢沒事的太醫給喊來大罵一頓,好在他還記得這病災之類的難免會有變數,實在怪不到別人頭上,只得一邊歎息著一邊准了徐賢辭官之請。

    好在去年得了一個柳慕言,叫他舒服了不少,漸漸也將那徐賢淡忘了,不想今日又聽得此名,而且看這周管的意思,那徐賢便是這派的弟子。

    “徐賢當初所在的,好像是蜀山派?”心中尋思了一下,這才想起那蜀山派的掌門不就是姓葉嗎?而且正是徐賢的師兄,只是沒想到竟然就是面前這位。

    “還真是意外,原來葉掌門便是徐公子的師兄!當初徐公子在京中的時候,衛某也曾聽聞葉掌門之名,今日竟然一時未曾想起,還真是……哈哈!”說到最後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便尷尬的笑了笑掩飾過去。

    葉文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招呼了一聲,然後答道:“原來還是徐師弟的舊識!”心中更道:“行了,你絕對是那皇帝,沒跑了!”若說先前還是猜測,現下他則可以肯定了。

    衛弘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被人得知,這邊還擺出一副親切狀:“沒想到柳大人也是出自貴派,貴派果然是人才輩出!”說完才想起自己來本是為了見識柳慕言那師父的書法畫功的:“尤其衛某曾聽柳大人言,其師之書法遠勝其數倍,叫衛某好生嚮往!”

    說到這裏,葉文終於知道這皇帝是為了什麼而來的了,感情是見了柳慕言的字,所以想要見識見識教他字那人的書法。卻不知道這裏面還有當初自己送給柳慕言那副畫的功勞,只是這事情葉文自己都忘了個一乾二淨,自然想不到那裏去。

    “瞧字?這個好說!”說罷對裏屋喊了一嗓子:“華衣,將文房四寶拿出來!”

    這禪房當中,文房四寶一應俱全,倒是不用另外去要,葉文才一擺開架勢,眾人將院中那方石桌讓了出來,隨後華衣將紙張鋪開,然後幫葉文磨墨。

    衛弘此時才瞧見這幫葉文磨墨的乃是一絕代佳人,暗自驚訝了一下,不過片刻就回過神來:“這位姑娘是......”先前他已經見過了寧茹雪,柳慕言介紹這是他的師叔的時候,已經叫衛弘驚訝了一下,那時候華衣待在裏面卻沒出來,此時葉文要寫字,她才現身,所以衛弘才會有這般反應。心下甚至暗道:“這蜀山莫非乃是人傑地靈之地?怎的男的皆才華不凡,女子都是貌美如仙?”

    “奴婢不過是一掌門老爺的使喚丫頭罷了。”華衣一邊磨墨一邊應付了幾句,她適才見這群人衣衫華貴,氣度不凡,便知道是有權有勢的人。而這種人大多不好招惹,自己還是莫要現身的好這才躲在裏面。

    如今葉文回來,並且喊她取文房四寶才敢現身。

    而對面衛弘卻只道這女子是葉文的通房丫頭,便也沒再多瞧,只是等她磨好了墨,好叫葉文寫字。

    眾人見這人問了一句之後便沒多言,同時連瞧都不多瞧華衣一眼,也是暗道:“這人倒是好修養!”男子見了華衣,少有不失態的,這姓衛的男子居然只瞧了一眼便不瞧,而且神態自若,全不似硬裝,絕非一般人能夠做到。便連柳慕言也暗自贊道:“當今萬歲果然是聖明之君,對這般絕色也是混不在意!”

    卻不知道衛弘身為當今天子,什麼環肥燕瘦各式各樣的美麗女子都見的太多,自己後宮裏的嬪妃都是各有特色,各種各樣的美女他都吃過一遍了,對這女色自然也就看的淡了。何況這位姑娘明顯就是那葉掌門的女人,他還沒昏庸到強搶民女的地步。

    再說,若是強搶民女還好聽一點,強搶一個丫鬟,他這皇帝估計明天就得被群臣趕下龍椅,這般行為實在是大失皇家顏面,反正衛家血脈又不是只有他一人。

    葉文等華衣將墨磨好,然後提起筆來,問了句:“不知道想看何字?”

    衛弘想也沒想,直接道了句:“便先來一個天字!”葉文聽見,只見暗道了句:“……當皇帝喜歡總以天自居,這位也是免不了俗!”也不多言,只是低頭在那白紙上寫了一個天字。

    這字初時幾筆寫的無甚稀奇,衛弘見了卻有點失望,暗道莫非這人不過是徒具虛名?

    卻不想隨後幾筆一完,整個字雖然看起來很是簡單,無甚特色,但卻隱約又有一種摸不清這字究竟是什麼路數的感覺,衛弘第一眼見只覺得很普通,看著看著卻瞧出這每一筆似乎都隱藏著許多變化,叫人瞧不明白,也瞧不真切。

    恍恍惚惚間,竟然覺得這字竟然與真的天一般無二,一眼瞧去不過是藍汪汪一片,但是卻又變化多端,並且極端善變。前一秒可能還是晴天,下一刻就可以大雨傾盆。同時衛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多了,他總覺得這字竟然隱隱透出一個人的形態,莫非是在隱喻當今皇帝?

    “好!好字!”越瞧越是歡喜,衛弘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直看的滿臉喜色,雙手抓的死緊,沒有半點撒手的意思。

    葉文見了,也就隨口道了句:“若喜歡,便送於你了!”

    衛弘也不客套,拿著字,喜滋滋的道了聲謝,然後領著幾個人離開了蜀山派的這個院子,臨走還將柳慕言給喊了過去,估摸著是要去自己要住的禪房,然後慢慢去看這新的的字去了。慧心禪師可是認識當朝皇帝的,否則也不可能讓其進入自家地盤裏。

    眾人一走,站在葉文旁邊的華衣竟然偷偷的出了一口氣,葉文回頭看了一眼,好奇的問道:“怎麼?”

    華衣道:“剛才那人,隱隱有一種逼人的氣勢,奴婢在他面前竟然連大氣都不敢喘!”他這一說,寧茹雪等人突然眉頭一皺,這蜀山派眾人才發現自己等人也是一般如此,只是適才竟然沒有發現,若不是華衣開口,他們恐怕一直都不會覺得有什麼異常。

    葉文瞧了瞧眾人,便只有郭靖神色如常、這位應當是神經太粗。知道那皇帝久居高位,一身氣勢幾乎都成了呼吸一般的自然行為,眾人在不自覺的時候就被其氣勢壓迫,只是眾人修為不俗,又甚少經歷過這種情況,所以大多沒有察覺。

    華衣卻因為以前的經歷,對這些比較敏感,這才會察覺出異狀來。

    至於自己?葉文壓根就不把什麼皇帝放在眼裏,他經過二十幾年的教育,打心裏沒將皇帝當回事,更是有一種:“皇帝輪流坐,指不定哪天到我家!”的想法,自然不會懼怕那種所謂的“帝王之氣”。

    不過,按照華衣的修為,也不應該會有這般誇張的表現才對,除非……

    “你是怕那人向老爺將你討要過去吧?”

    念頭一轉,就猜到了華衣的想法。華衣自認為婢之後,似乎總有一種不安全感,好像很怕自己會隨時被拋棄,這可能是因為幾年前被自己師父當垃圾一般丟棄留下的心理陰影,雖然過了這麼多年,卻依舊沒有好轉,葉文也沒什麼辦法。

    華衣被猜中心事,臉色變的有點難看,卻是怕葉文生氣真的把自己送人。

    瞧見她反應這麼大,葉文只好輕聲安慰了句:“你是老爺我的,老爺可不會把你送人!”

    華衣聽了,心下稍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笑眯眯的將桌上的筆墨等東西收好,然後拿回房中。

    便只有寧茹雪“哼”了一聲,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滿。葉文那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以寧茹雪的功力還是能夠聽到的,何況葉文和華衣在一起的時候,這位未來的掌門夫人可是盯的很緊。

    至於其他弟子可不知道這些,衛弘一走,眾人則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葉文見弟子都散了才湊到寧茹雪身旁:“師妹吃醋了!”

    “才沒有!”和葉文在一起這麼久,她也明白吃醋是什麼意思,再不會如幾年前那般傻乎乎的還問:“又沒吃飯,吃什麼醋?”

    “真的麼?”葉文見弟子都走了乾淨,突然把鼻子歎道寧茹雪的脖頸側,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這動作惹得寧茹雪大羞,趕忙就要將葉文推開,不想葉文緊跟著就蹦出一句:“好濃的酸味兒啊!”

    “你……”寧茹雪大惱,抬起腳來就想在葉文的腳面上狠狠來一下,不想葉文反應更快,直接將自己的腳挪到一旁,同時順勢把自己師妹一拽,直接將她拽到自己懷中,並且輕輕在那微微翹起的豐潤上拍了一下:“竟然想偷襲夫君,該打!”

    只聽得輕輕的“啪”的一聲,便好似捅了馬蜂窩。要害被偷襲,羞得滿面赤紅的都快滴出血來的寧茹雪突然一聲:“哇!”然後便見這小小的院子裏一陣亂響,青碧碧的劍氣更是沖霄而起,可惜才顯出漫天青色來,便被一陣紫氣壓制了下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5-5 02:51
第195章 正道群雄

    蜀山派院子裡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引起眾人在意,畢竟住在左近的都是當今江湖中的名門大派,而且經過上次大會之後,對於蜀山派也算有了一定瞭解。

    適才那陣青色劍光和隨後一閃即逝的紫氣,明顯就是蜀山派的葉文以及寧茹雪兩人的招牌功夫,看這架勢應當是這對師兄妹切磋了一下,算不得什麼大事。

    只不過實際情況嘛……

    寧茹雪臉色通紅,紅豔豔的叫人心醉,那雙眼水汪汪的,好似隨時都能滴下水珠來。

    葉文看著寧茹雪一蹦跳出老遠,然後用手護著自己後面,滿臉通紅的瞧著自己,暗道自己剛才的行為可能有點超出這師妹的底線了。

    “嗯,這個……”想要解釋一番,奈何才跨出一步,寧茹雪就往後退一步,同時臉色更紅,只道自己師兄又想做什麼壞事,喊了一聲:“師兄,壞蛋!”轉身就跑回了自己房裏,砰的一下將門關的死緊。

    “師妹啊!師兄只是開個玩笑啊!”敲了敲門,但是卻沒有回應,葉文抓了抓頭,最後無奈的回了自己房間,左思右想卻想不起來到底哪里做錯了,怎麼自己師妹反應這麼大?

    “不過是輕輕拍一下而已啊!”

    以前抱著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碰到過,怎的拍一下就反應這麼激烈。

    葉文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手感真好啊!比當年更有彈性了呢!”當初寧茹雪被蛇咬到了腳,背她回去的時候自己這手可沒少摸,如今數年過去,寧茹雪的身子越發的成熟了。

    正回味著,華衣突然端著茶水糕點冒了出來:“老爺想什麼呢?”說是這麼說,不過眼睛卻盯著葉文那隻作怪的手,並且滿含笑意。蜀山派眾人都各自散去,但是她可沒走遠,回了房中收拾好文房四寶,一出來就瞧見這般景象,只是不願打擾,所以就沒有露面。

    但是葉文的一切作態都叫她瞧了個一清二楚,卻是想起這個老爺以前就喜歡趁機占點便宜,自己不也一般無二?

    葉文咳嗽了一聲,然後看了看華衣:“沒什麼!”

    “老爺莫不是等不及了?”華衣也知道葉文現在因為修煉功法的原因,難以與寧茹雪完婚,約定等功夫大成,立刻便成親。不過看這樣子,估計葉文也等不下去了。

    想想也是,這位葉掌門雖然平時喜好研讀道藏,習練的功法也是道家神功,但這性子卻完全不似修道中人,倒是與一些富貴出身的大家子弟有幾分相似,又有幾分商人的癖性,見有便宜不管旁的先占了再說。

    這幾年裏,自己整日的在葉文身邊伺候著,似有似無的也被占了些便宜,而且她能感覺到,每次都是葉文故意的。

    正想著,只見葉文摸了摸華衣那嬌嫩的小手,問道:“華衣啊,你說師妹為何會突然發脾氣呢?”

    華衣笑道:“老爺你那般調戲人,誰都會發脾氣的!”

    “只是輕輕拍了一下嘛!”葉文實在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如果是你你會生氣麼?”

    華衣暗道:“哪有這般問人的?”而且這話也著實不知道如何應答,便只能站在一旁不說話。葉文見她不回答,只道這時候的女子哪怕是和親密之人也開不得這般玩笑,便只當自己做錯了:“稍後等師妹脾氣過去了,我再去找他吧!”

    然後看了看華衣:“記得幫我先把床被鋪好!”華衣眨了眨眼,突然問了句:“可用奴婢幫老爺將被鋪暖好?”

    正在喝茶的葉文被這麼一問,一口茶水險些嗆到肺裏去,忙揮了揮手:“那就不用了!”

    只心裏頭卻閃出華衣穿著薄薄衣衫幫自己暖被窩的景象,不免稍微愣了一下,好在很快就恢復如常,然後瞪了一下華衣,故意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再這般說話,小心老爺直接把你吃了!”

    “奴婢記下了!”臉上全是笑意,卻是這幾年裏,與葉文這般開玩笑開的久了,漸漸不再如當初剛上山的時候那般拘謹。

    閒扯了幾句,葉文放下茶水又去找寧茹雪去了,只是依舊被吃了閉門羹,無法之下乾脆等到晚上,然後用紫氣天羅將裏面門閂移開,直接闖了進去。

    只是一進去,發現寧茹雪就坐在那裏賭氣似地的看著他,不過那架勢好像是一直在等他:“你怎麼闖進來了?”

    葉文想了想,然後又瞧了瞧寧茹雪這個姿勢,最後回頭看了眼那門閂,確定是被自己弄開的才道:“師妹你料到我會闖進來了?”此話一出,寧茹雪又是大羞,葉文見了又是一陣好言勸慰,這才將生著悶氣的寧茹雪給安撫住。

    只是一想到自己拍了一下寧茹雪就那般激烈反應,心下奇怪下不免旁敲側擊的探尋了一番,最後還真叫他問出了結果。

    原來寧茹雪打小就淘氣,師父氣極之下就會打她屁股,當時葉文總會在一旁看著並且出言嘲笑,所以今日葉文那般行為叫自家師妹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才會有那般激烈的反應。

    “哦!原來師妹怕這個啊!”葉文一副原來如此的樣芋,同時壞笑了幾下。寧茹雪一看就知道不好,自己這師見不知道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只聽自己師兄突然做了下揮手的姿勢,然後笑著道:“這樣的話,這個以後就作為家法吧!”

    一看葉文這姿勢,寧茹雪又是大羞,只是自己一時不察被自家師兄抓到了弱點,此時反悔也已經是不及,羞憤之下直接將葉文轟了出去,回到床上悶頭睡覺。只是一想起下午葉文那一拍,只覺得後面整片都是火辣辣的,實在難以安睡……

    又過得幾日,這武林大會上比較重要的門派都已經到齊,那幾個大派的掌門和精英弟子紛紛入駐禪宗寺院,葉文這蜀山派左近也越發的熱鬧了起來。

    比如葉文這蜀山派的旁邊,分別是北劍門以及青龍會,而對面不遠則是玉洞派,正對面卻無人居住,只是空著。

    這兩派來到之時,少不得也要打個招呼,葉文與東方乙見了一面後,見到這東方乙倒依舊精神抖擻,但這還不算什麼,倒是他身後站著的兩個人更加惹人眼目一些。

    “這是犬子東方無極,想來葉掌門已經曉得!”東方無極在五年前與林海在擂臺上交過手,在此之前還擊敗了郭怒,葉文自然認識的。而且後來郭怒在蜀山山下定居,閒暇時聊天倒也說到過這東方無極,對於那次備戰這位前天樂幫長老還不大服氣,只言:“若非功法受他克制,誰輸誰贏還是兩可之事!”

    倒是也多虧了郭怒的現身說法,葉父才將甯茹雪的青蓮劍歌以及自己的紫宵龍氣劍給逐漸完善了起來。畢竟郭怒雖然不知道青龍吟的具體如何運行,但是親身經歷過,倒也能幫不少忙。

    也因為這一層關係,葉文對這東方無極印象頗深,如今再見,雖然東方無極模樣有所變化,依舊一下就認了出來。

    相比起五年前,如今的東方無極氣度越發的沉穩,而且看其姿態,這武功似是又有精進,估摸著那青龍吟已經被這東方無極練到大成了。

    東方乙也對自己這個大兒子頗為滿意,不過在介紹那東方乙旁邊的那個人的時候,卻是神色糾結,最後只是簡單的說了句:“此乃老夫二子,喚作東方勝!”隨後又對身後那個全然不似男子的人說了句:“勝兒,這位便是近些年名動武林的蜀山派葉文葉掌門!”

    那東方勝幾步走出,竟如女子一般,雖然穿著的衣衫都是男裝,但是行為舉止連相貌都和女子無異,葉文也是大為驚訝,暗道:“本以為是那東方無極的妻子或者是妹妹,不想竟然是弟弟?難道這個世界還有泰國這麼一個神奇的國家存在?”看了看這位東方勝,然後又想起自己那位同樣貌美的徐師弟,比較一番後發現,徐賢雖然貌美若女子,但是神態和動作都無半點脂粉氣息,與尋常男子一般無二。

    至於這位嘛……

    東方勝在葉文面前輕輕福了一禮(葉文汗),然後微微張口,說話都不露齒(葉文狂汗):“見過葉掌門!”聲音溫軟綿綿,竟然也與女子一般無二(葉文瀑布汗)。

    見了葉文這般樣子,東方乙也只能暗自歎了一口氣,並強顏歡笑與葉文談天說地,卻是不肯多看自己那二兒子幾眼。

    葉文因為是正對著那兄弟倆,倒是能夠瞧見那東方勝輕移蓮步(葉文成吉思汗)的走回原位後,眼神中隱約有幾分失望和怨毒,心中難免警醒,只道這位東方勝與自己有什麼仇怨,卻不想隨後就發現這東方勝的怨毒似乎不是對著自己,而是對他自己的兄長和父親?

    想了片刻,隨即暗道一句:“莫管他人家中事!”只是與東方乙閒話應對,說了一陣後目送這古怪的父子先後離去。

    等到這幾人離去後,葉文這才長出一口氣,心中卻對這奇怪的東方父子越發的瞧不明白了,一直在旁伺候的華衣突然開口道:“老爺耳是在尋思那位東方妹妹?”

    “什麼東方妹妹?”葉文一愣,隨即就明白這華衣所言的東方妹妹應該就是那位和女子一般無二的東方勝了。不過東方乙明白介紹那是他的二兒子,怎的成了東方妹妹了?不過想起那人的相貌姿態,葉文也不免笑了出來,只當華衣是在說笑。

    不想華衣笑著道:“那東方勝雖然號稱男子,但是我見她明明胸前微微隆起,似是以布帛纏裹,腰肢纖細,胯部發圓,怎的會是女子呢?”

    “嗯?”葉文聽華衣這麼一說,才細細回想這東方勝的身型來,這才醒悟過來這位的身型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這幾處果然顯女子相:“莫非是女扮男裝?可是東方乙那老頭為何要把女兒說成兒子?”這個問題葉文一直想不到答案,只道這東方乙脾氣詭異,直到第二日,禪宗慧心禪師于偏殿邀請諸大派掌門,葉文領著自己師妹前往之後。

    此次宴席有肉有酒,為免褻瀆了佛祖,所以便在偏殿中舉行,葉文四下一瞧,只見這殿裏只供羅漢,不供佛祖菩薩,心道這裏八成是禪宗商討江湖中殺伐之事的所在,所以才會有這許多羅漢的金身法相。

    在早就給他安排好的位置,一坐下隨後便有小和尚在他面前的時候讓放上茶水瓜果,那酒水和菜肴估摸著要等眾人到齊了才會開始上。

    葉文暗自數了一下,發現這殿中的席位並不多,一一對應了下,剛好可以叫當今江湖上名望最隆的幾個大派坐下,稍微還餘下幾個位置。看來今日這宴席,是要商討大事,那武林大會反倒不那麼重要了。

    想到自己接近十年努力,終於叫蜀山派能與這些大派同列,不免臉現得意,叫寧茹雪送了他幾個衛生球。

    這事情正如葉文所猜測,今次將武林大會放在禪宗便是要商討那魔教中事。而對付魔教,一些尋常的武林人士反倒沒有什麼作用,至多就是搖旗呐喊傳遞一些消息,真正的主力還得是那些名門大派。

    慧心禪師將這些正道武林精英聚集到一起,便是為了商討如何詩伐魔教。葉文與寧茹雪倆人來的較早,坐下了好一陣之後慧心禪師才出現,和兩人簡單寒暄了一下,葉文便問道:“今日莫非是要商討那事?”

    慧心禪師笑了笑:“葉掌門既然心知肚明,再問豈不是多此一舉了?”

    點了點頭,葉文心裏有了數,隨後便與慧心禪師談些旁的事情,正說著話,諸大派掌門一一跨進殿中。

    北劍門掌門北城煙,帶著自己的大徒弟北城軒赴宴,而天山派掌門則帶著自己師弟鄭霆來到。

    天一真人則是獨身一人,沒帶弟子,徑直走到慧心禪師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想來今次,他也算是半個東道主。

    除此之外,玉洞派的玉清子則是帶了兩個普通弟子前來,這二人廳中諸人誰也不認識,不過想想玉洞派除了玉清子和九劍仙也沒什麼人了,所以也就沒太在意。

    葉文見到玉清子的時候,見這老頭今日精神還算不錯,走路也還算利索,只是不如當初那般走的快速,只能慢慢的往裏蹭。

    廳中眾人都是當今高手,一見到他這般樣子,齊齊皺起了眉頭,慧心禪師更是長歎一口氣。玉清子才到的時候,他就瞧出玉清子的情況了,在九劍仙已經破碎虛空的情況下,玉洞派唯一的高手也已經這般模樣,便知道這一次玉洞派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隨後青龍會東方乙一現身,與眾人見了禮,介紹了自己身後的東方勝之後,大家都沒太在意,即便是懷疑東方勝似是女子的,也只當是東方乙不願暴露其女兒身,隨口糊弄罷了。

    便只有到了玉清子面前的時候,這老頭突然渾身一震,同時眼中現出幾分精光來,開口說了句:“鳳凰涅架神功?”此言一出,東方乙臉色陡然一變,不過立刻便恭敬的道:“前輩慧眼如炬,竟然瞧了出來,晚輩佩服!”玉清子見東方乙承認了,臉色卻是又難看了幾分,不過硬生生又將話吞了回去,最後只是歎了口氣便坐回了原位。

    一些不曾聽聞過什麼鳳凰涅巢神功的人,都只是猜測這是一門什麼功夫?能叫玉清子這個百多歲的前輩這般失態,想來是一門極厲害的功夫。如今青龍會會主的兒子(女兒?)練成這門功夫,這青龍會估計要大大的威風了。

    加上本來與青龍會有利蓋糾紛的天樂幫土崩瓦解,雖然一部分天樂幫的分舵直接化為了獨自的小幫派,但是在別的一些老牌門派蠶食下,如今也已經所剩無幾,得益最多的正是青龍會。

    門派勢力大增,門內又出了一門練成奇功的高手,這青龍會在江湖上的地位,看來又要往上提一提。

    葉文也是這般想的,只是他的腦袋轉的彎更多了幾分,心中暗自猜測那所謂的鳳凰涅巢功莫非和葵花寶典似地?所以東方乙才介紹那是自己的兒子?

    寧茹雪則偷偷問道:“師兄,那鳳凰涅架功究竟是什麼功夫?”

    葉文瞧了瞧自己師妹,將她瞧的渾身不自在後才搖了搖頭:“不知道!”結果被寧茹雪狠掐了一下後腰。

    天一真人與慧心禪師卻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卻是驚詫莫名,沒想到那東方勝竟然練成了這門功夫,卻不知道這對於正道武林究竟是福是禍?

    天山派李玄多看了那東方勝幾眼,暗思:“這門功夫竟然在青龍會裏有所傳承,我還道這門奇功早已失傳了呢!有機會倒是要領教一下這門功夫是不是名副其實!”眾人心思各異間,只見門口又進來幾個人,當先一人葉文不認識,但是他身旁跟著的人卻是見過的,正是南宮世家的南宮聽海。

    “這麼說來,這走在前面的就是南宮世家的家主南宮問天了?”正想到此處,就見那人一抱拳,沖眾人道:“來的遲了,諸位莫怪!”

    慧心禪師則是笑著道:“還沒到開席的時辰,南宮家主並未來遲!”

    話還沒落,只聽見門口又傳來一句懶洋洋的聲音:“哎呦,問天你要是算晚了,在下豈非遲到的厲害?快點趁責沒人瞧見我,趕緊讓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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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分工謀劃

    眾人聽到聲音,齊齊往南宮問天身後瞧去,只見一個約莫三十上下,單手提著長劍的男子正笑著沖眾人揮手:“都到了啊?”

    然後不管眾人的表情如何,直接將南宮問天往身旁推開一點,然後向著還空著的位置上一坐,這才對南宮問天招手:“問天啊,還站在門口幹嘛?快來坐”一副自己早就到了,就等你來了的樣子。

    南宮問天笑了笑,卻是不以為意,徑直與諸派正門打了招呼,最後才道蜀山派的葉文面前問候了一聲:“小女給葉掌門添了不少麻煩吧?”這幾年南宮紫心也不是沒回過家,只是從她口中可聽不到什麼老實話,不過這丫頭雖然還有點驕橫,但已經不像當初莽莽撞撞,也叫南宮問天頗為高興,心中對蜀山派也多了幾分感激。

    葉文抱了抱拳:“教導派中弟子乃是葉某應盡之事,南宮家主客氣了。”隨後又對南宮聽海道:“煌兒此番也與我同行,眼下還在禪院休息。”

    南宮聽海點了點頭:“稍後在下與家兄自會登門拜訪。”隨後又與寧茹雪客套了幾句,順便問了問徐賢怎麼沒來之類的。

    他幾人一說話,眾人才想起南宮家有後輩弟子拜在蜀山派名下,這事情當初還傳的沸沸揚揚的,叫不少人都吃了一驚。那時候眾人只知道是南宮問天的小女兒拜入了蜀山派,此時才知道,連南宮聽海的兒子也一併入了蜀山派門牆。

    “這蜀山派和南宮家竟然這般親密?”

    不少人心中都尋思起來,蜀山派若真的和南宮家結成同盟,這江湖格局莫非要再變上一變?

    那最後進來的人左右瞧了瞧,發現位子都已然坐滿,便問道:“莫非還在等人麼?怎的還不上菜?我這肚子可是早就開始造反了!”

    慧心禪師呵呵一笑:“西門家主還是這般直爽性子。”隨後吩咐一直在旁的一位中年和尚,叫他下去將早已經備好的酒菜端上。

    葉文聽到慧心禪師這番話,才知道這最後來到的便是那西門世家的家主西門翠血,這位也是被九劍仙稱為當世最頂尖高手中的一位。眼下來看倒是和一名普通的浪蕩劍客沒什麼區別,實在瞧不出厲害來。

    “也瞧不出來是世家之主。”

    但是他卻沒有半點小窺的意思,越是這樣的人他反而越是小心。因為這般不拘泥于威嚴形象的人若能掌控住一方勢力,那麼就代表著他根本不需要靠那些表像上的東西來維持自己的威嚴,這種人通常都具備強橫的實力,叫底下的人心服口服的跟隨自己,聽其號令。

    他這邊只是多瞧了幾眼,期間還往旁邊一些人身上掃了幾眼,卻依舊叫那西門翠血發覺,笑呵呵的對葉文道:“這位兄弟面生的緊,不知道如何稱呼?”

    葉文抱了抱拳:“在下蜀山派葉文,未請教……”

    “西門翠血。”隨手招呼了下,這位完了還道了句:“年紀不大,說話竟然這般一板一眼的,當真無趣的緊。”隨後也就不再搭理葉文,反而轉頭很身旁的北城煙聊了起來,只是北城煙好似不大瞧的上這傢伙,任憑西門翠血說的唾沫星子滿天飛,北城煙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嘖,還是這般冷淡。”

    在座之人除了葉文,似乎早就對他的這般行為見怪不怪,也沒人覺得不對勁,反而自顧自的和身旁的人說著話,也或者乾脆就閉目養神。

    片刻之後,酒菜上齊,慧心禪師竟然一舉酒杯:“在座各位都是正道武林中的精英人物,今日齊聚於此所為何事,想必也不須老衲多言,喝罷這杯水酒,我們就好好的商量一番如何行事吧!”

    葉文端起酒杯,看著慧心這個大光頭,披著袈裟,手邊還放著禪杖,一開口就和黑道大哥似地發言,著實是讓他滿頭大汗,暗道一句:“這位慧心禪師可真不像個和尚。”而且往那一看,慧心禪師面前的小桌上一樣是有酒有肉,與眾人毫無區別,看來為了習武,慧心禪師也是不需要吃齋的。

    正準備飲盡杯中酒水,不想一直閉著眼睛好似一尊雕塑的李玄突然開了口:“大師且慢,這酒稍後再飲不遲,先叫李某歡迎一下葉掌門!”

    慧心禪師被李玄出口打斷,卻無半點不滿之色,反而是恍然大悟般的道了句:“哎呦,瞧老衲這腦袋,竟然忘了這事情,”隨即遙遙一指葉文:“這位便是蜀山派掌門葉文葉掌門,有君子劍的美號。”

    介紹完了就不再多言,而是笑眯眯的瞧著葉文,看的葉文一陣不舒服。

    只見李玄竟然從自己位置上一舉手中酒杯,然後道了句:“葉掌門這是第一次與眾人同列,按照慣例,當好生歡迎一下。”

    葉文聞言略有不解,但是隨後見到李玄竟然從自己位置後面轉了出來,舉著酒杯來到自己面前,立刻站起身,將自己的酒杯也端了起來,心下暗道:“這李玄未免太客氣了?難道有什麼貓膩?”

    眼角餘光往旁邊一掃,只見廳中眾人竟然齊齊往他看來,似乎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很感興趣,這下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果然有問題!”

    但是眼下的情況,他也只有見招拆招,將酒杯一舉與李玄那酒杯輕輕一碰,隨後就聽李玄道:“請葉掌門滿飲此杯!”

    只聽得“叮”的一聲響,葉文就覺得自己手中捏的不是一個酒杯,而是一塊不知道被凍了多久的冰塊,便連杯中酒水竟然也詭異的透出一陣刺骨的寒氣,偏偏杯中酒水卻無凝凍之相,依舊是液體。

    “好精妙霸道的寒氣!”

    以先天紫氣護住手指,葉文才能正常的拿住那酒杯,然後往對面李玄一瞧,只見李玄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臉上依舊是微微的笑容,就和敬了一杯普通的酒水一般無二。

    再斜眼去看旁邊,眾人也是饒有興致的瞧著葉文,以他們的功力自然瞧的出這杯酒水的異常,但卻無人出聲,這證明李玄的行為在他們眼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到了如今,葉文也明白這算什麼意思了,不外乎就是一個考驗。

    在座這些人都是江湖上位於最頂尖的存在,也就是說是當今武林中真正的頂級精英,而像今日這樣的湊在一起,想來也不是第一次。若有新人想要加入這個團體,少不了都要過這一關。

    葉文猜測的一點都沒錯,這群人基本就代表了正道武林的頂級戰力,平時在那武林大會上也都是有固定席位的大派,葉文的蜀山派這次受邀,並且葉文與眾人同席,這是慧心禪師和天一真人兩人的決定。

    但是發出邀請後,還需要得到別人的認可,若是過不去這關……對不住,大門在那邊,自便!

    葉文捏了捏這杯酒水,這寒氣雖然刺骨,他卻也不懼,淡淡的一笑,道了句:“李掌門客氣了。”隨後一仰頭,那飽含著李玄冰魄寒功勁氣的酒水竟然被他直接飲了下去。

    這番舉動叫眾人齊齊一驚,有幾人甚至懷疑這葉文莫非腦子抽筋了?竟然就這麼將那酒水喝了?莫非是嫌自己命長?

    可是隨後發生的事情讓他們更為驚訝,只見葉文喝了那酒水之後,呼了一口氣,這氣就和冬天的時候在外面呼氣一般,騰起一陣白霧。然後就和沒事人一樣亮了下自己的杯底。

    李玄見了,哈哈一笑:“葉掌門果然豪氣!”說罷笑著就往自己的位置而回,心中卻道:“這葉文果然有意思!”

    旁人不清楚,但是李玄還能不知道自己在那酒力灌注了多少寒氣?那杯酒若叫尋常人喝下,不等那酒水入腹,就能叫那人體內五臟六腑盡數凍住。習武之人喝了,功力差者依舊立刻斃命,即便是功力強橫的人,也免不了受上嚴重的內傷。

    按照李玄原本猜測,這葉文若有能耐,當在入口之前就以自家內勁將酒中寒氣逼散,哪怕不能盡數逼出去,只要能去了大半,那些許寒氣對他們這等功力的人不會有太大問題,稍微調息一下便可無事。

    但是李玄就是沒想到這葉文竟然不管不顧直接喝了下去,更讓他驚詫的是自己的寒氣竟然對葉文無效——廳中大多數人都以為葉文將酒水入口之後,哈出的那一口氣便是酒中的寒氣,可李玄卻知道,那一口不過是普通的哈氣,只是因為寒氣影響才有這種效果。

    也就是說,葉文根本就沒將寒氣逼出,而是在自己體內就給化解掉了,李玄自從冰魄寒功大成,也遇到過不少能人異士,不懼他寒氣入體的還真沒見過幾個。

    卻不知道葉文的蜀山派後山裏有一眼寒泉,他這一身功力大半都是靠那寒泉修煉而成,對寒氣天生就有幾分免疫力。寒氣入體之後,被先天紫氣一包裹,帶著行了一陣之後便即消融,甚至因為李玄功力精純,這寒氣竟然被葉文的先天紫氣急轉之下練成了自家真氣,平白給他小補了一番。

    若不是因為先天紫氣乃是中正平和的功法的話,葉文連那一口哈氣都不會有半點異狀,換了徐賢的純陽至尊功的話,這麼點寒氣直接就能給融了。

    不管怎樣,葉文小露了一手,也算是叫廳中眾人認可了他的實力,同時蜀山派的地位也算是正式確立,以後只要不自己丟了那席位,每五年的武林盛會上都將會有蜀山派的一席之地。

    這些事情葉文還不知道,他若知道適才那一杯酒竟然這般重要的話,估計會來點更顯手段的行為。沒想到的是他這般舉重若輕的姿態,反而更叫人捉摸不透,本來不怎麼去瞧葉文的西門翠血,此時也是一個勁的往葉文這邊瞧,即便被葉文撞見也是道了句:“葉掌門這身內力,端的不俗!”

    北城煙也道了句:“葉掌門的功力又精進了許多,真乃我正道武林之福!”

    慧心禪師似乎對這結果並不意外,見到李玄回到了自己位置,又將自己那杯酒端了起來:“行了,先滿飲此杯吧!”隨即不管旁人如何相應,自己一仰脖子,直接將這輩酒喝了個乾淨。

    眾人見慧心禪師都喝了,紛紛響應幹了一杯,隨後放好杯子,靜等慧心禪師的後話。

    只是這次卻變作天一真人出言,只見天一真人隨手取出一堆畫卷,並且解釋道:“那魔教這幾年越發的倡狂了,如今再不能坐視不理,這幾年多番查探,終於找到了魔教的巢穴,這一份便是地圖,諸位先看看!”

    隨後有小和尚上來將這些卷軸一一發給眾人,葉文接到一副之後,隨手打開,只見畫卷上竟然藍汪汪一片,這在地圖上分明代表著……

    “海圖?”

    葉文一開口,本來久居內陸,還不大清楚這圖是什麼意思的人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青龍會的東方乙也點了點頭道:“不錯,的確是海圖!”卻是因為青龍會總舵就在海邊,對海圖自然再熟悉不過。

    天一真人點了點頭:“不錯,那魔教這次竟然將巢穴安置在了海外一座海島上,所以諸位同道尋了這許多年,卻依舊難以探查到魔教的巢穴所在。”

    西門翠血一邊用筷子夾東西吃,一邊笑著道:“嘿,這魔教果然有幾分能耐,竟然想到這個法子躲避我們正道群雄,然後安心發展壯大,想來這麼些年過去,這魔教已經成了氣候了吧?”

    “不錯,魔教經過這些年,又暗中扶持天樂幫大肆賺取資金,如今不但成了氣候,而且還已經蓄養了好幾支兵馬來。”

    嘶~

    這些事情都是朝廷中的機密事情,尋常人是不會得知的,若不是慧心禪師召集群雄為的就是剿滅魔教,也不會將這事情說出來。

    至於消息來源?在場眾人都知道天道宗以及禪宗和當今朝廷是什麼關係,莫說這點小事,估計自己手上拿著的這份海圖也是朝廷提供的。

    好在在場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曉得什麼事情能說什麼不能說,這些事情心知肚明便好,不會有誰傻乎乎的去問這消息怎麼探聽到的?這海圖又是哪里來,這麼無腦的問題。

    東方乙的青龍會便在海邊,會下不少產業也和大海有關,此時拿到了海圖,知道這魔教竟然藏身一座海島之上,便知道這次是他青龍會大出風頭的機會了,見眾人還在看圖,估摸是在算著這島究竟有多遠,他卻已經大致算出了航程。

    甚至他已經算出了需要多少船,需要走什麼航向?應當在什麼節氣裏出海,以及需要挾帶的一應資源。

    “東方會主,如何?”

    也不等東方乙開口,天一真人直接就點名去問東方乙,看來這出海的事情,交給東方乙來處理已經是在場眾人的共識了。

    “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這要出遠海的大船,怕是麻煩一些!”

    小船或者稍微大點的船,他青龍會都能弄到,但是要說最好最結實的大船,還得是朝廷的戰船,那些才是最理想的選擇。

    這個問題天一真人倒是也想過,只是隨意的道了句:“其他的呢?”

    “其他的包括淡水食物等東西,我青龍會一力承擔了!”同時暗自計算了一下,最後道:“只是這出海的時間需要好好算算,若是趕上天氣糟糕的節氣,恐怕還未到達那魔教巢穴,我等便葬身在大海當中了。”

    出海有多麼危險,在座眾人恐怕沒人比他更有發言權,所以這群人雖然自持武功高強,稍微有點不以為然,卻也沒有開口反駁。

    就只有葉文因為聽的多了這類的東西,稍微有一點概念,一邊算了下大致的距離,一邊問東方乙道:“不知道按東方會主計算,若一切順利的話,我們需要航行多久能夠到達魔教所在的島嶼?”

    東方乙也沒想到第一個開口詢問的竟然是葉文,稍微愣了一下,不過葉文問的也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難題,所以他回過神來之後立刻就回道:“若一切順利,約莫一個月左右吧。”

    “一個月……”

    葉文想了想自己當初玩某個航海遊戲的時候,最長不靠近陸地的時間是多久,發現無論如何也想不真切,但是若真的在海上漂一個月,有不少東西都需要準備。

    “若這般長的話,恐怕需要多準備點水果之類的,否則出了壞血病什麼的可就麻煩了。”隱隱約約記得豆芽似乎可以有效預防這種病症,卻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知不知道這一點。

    雖然他不記得一個月的時間會不會造成壞血病的爆發,但總覺得有所準備才好,何況眾人到達地方後就是一場惡戰,若是在海上折騰的筋疲力盡,腿軟骨酥還談什麼剿滅魔教?送上門被人剿滅還差不多。

    隨後眾人又談了些旁的,不外乎就是猜測如今魔教有哪些戰力,同時到時候應當如何剿滅魔教。

    按照李玄的意思,就是到時候兵分四路,從四個方向殺進魔教總壇,保叫任何一個魔教中人也逃脫不了。

    “你就會分兵,分你妹啊!”可惜葉文人微言輕,雖然列席卻沒什麼發言權,何況李玄這番話正對眾人胃口——不放過魔教一兵一卒。所以一致通過,決定到了海島後兵分四路,好將魔教剿滅個一乾二淨。

    P.S:哎呀呀……貌似我悲劇了,肩背筋膜炎……
mk2257 發表於 2011-5-5 02:53
第197章 意外的比試

    一群江湖豪客商量起這些事情來,總是特別乾脆俐落的,葉文甚至都沒有說上幾句話,這一頓飯吃完的功夫,就已經把這件事情敲定了下來。

    “各位回去後整頓門派弟子,然後只等明年開春,東方會主準備好一應事務後便即出海,剿滅魔教”

    按照東方乙的意思,要尋個不會有颶風的天氣,冬天和春天是最合適的了,眼下已經是秋天,本來在過不久便即入冬,那時候出海本是剛好。

    但是考慮到各派掌門都得回去整頓一番,同時交代好派中事務才好出海,所以便多空出幾月來,好叫眾人有個安排的時間。

    而按照慧心禪師和天一真人的意思,玉洞派這次便不用出人了,但玉清子卻道:“魔教之事,關乎天下蒼生,我玉洞派雖然算不得什麼大派,師弟去了之後也沒有什麼高手,但也願盡一份綿薄之力。”

    考慮到他們門派的確沒有什麼頂尖戰力,玉清子乾脆便道:“魔教人多勢眾,總歸會有不少教眾,諸位雖然身懷絕藝,但是也不能在這些雜魚身上浪費時間,多帶些弟子,也好能早點剿滅魔教。”

    眾人見玉清子執意如此,便也不再多勸,只是贊了句玉清真人高義,為了天下蒼生,連自家門派都可以不顧了——玉洞派的情況大家心知肚明,這玉清子眼看就沒多久活頭了,而他派裏那幾個弟子本就不怎麼出色,若硬要參加此次行動,保不准盡數都會死在魔教中人手上。

    在場之人想到此處,如那慧心禪師和天一真人,都尋思著到時候要保住玉洞派一脈傳承,卻不知道另外那面葉文也在和寧茹雪商量道:“到時候兵分四路,咱們便和玉洞派在一起,也算是履行了當初對胡前輩的承諾。”

    他自思蜀山派眾人護持著,這玉洞派應當不至於遭受什麼太大的損失。當然若是敵人強到蜀山派眾人都自顧不暇那就沒辦法了。

    隨後的事情也和葉文沒多大關係,眾多掌門們都在那計算自己回山,然後安排妥當再帶精銳弟子出來,趕到青龍會總舵所在需要多少時日。

    這群人中,便只有天山派中人離的較遠,需要的時間最久,所以一切都只能按照天山派眾人的行程來安排。何況,李玄和其師弟鄭霆都是高手,若少了這強橫的助力,對這次行動也會有很大的影響。

    高手嘛自然是越多越好,否則也不會將葉文給拉下水了。正是因為慧心禪師和天一真人認可了葉文的實力。

    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他二人卻是沒說。

    那便是他二人覺得這魔教之禍,實難徹底的平滅,即便這次將司徒家人盡數滅了,也保不准會不會再冒出個司馬家,司空家之類的繼續挑起事端。

    而葉文年歲較輕,早些讓他加入到這個圈子,以後也不怕江湖正道無人繼承。即便自己等人因年老故去,也或者是此次便死在海外,也能給正道江湖留下一顆種子。

    渾然不知道自己成了兩個老傢伙眼中需要保護的葉文,還在尋思此番回去應當如何安排自家門派呢。

    “芷若年紀太小,此番便不帶了吧。甯兒如今已經長大成人,何況以後還要接我掌門衣缽,此番需要帶上好生歷練一番。”

    剩下幾個,除了柳慕言身在朝堂不能隨行外,其他弟子倒是可以一齊出動。

    “李森和紫心便也不用去了。”寧茹雪和葉文商量了一陣,最後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李森武功不行,去了也是送死,何況蜀山派偌大的家業需要他來打點,現在他可不能隨便離山。

    南宮紫心也是武功不行,帶上反而是個拖累,反倒不如留在山上。只是以她的性子不知道會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山中?何況此次圍剿魔教,南宮家的人也都出馬了,這丫頭還真不知道會不會願意留下。

    南宮煌倒是天資出眾,而且勤奮好學,這五年裏將徐賢的功夫學了不少去,連那純陽至尊功都練會了,一手劍法頗有徐賢當年的風範,加上人長的帥氣,時不時又跑出去沾花惹草的,這兩年倒是惹了不少風流債回來,甚至有東州一個小門派的丫頭跑到蜀山來找南宮煌。

    當時徐賢還調笑黃蓉蓉道:“難道東州的姑娘都是這般火爆的性子麼?”說的黃蓉蓉又羞又惱,卻偏生不知道如何反駁。

    算來算去,實際上也就是這麼幾個人罷了,基本上就是此番帶到這武林大會上來的幾個弟子,只不過葉文沒想到的是,這次武林大會中最重要的事情實際上已經結束了,隨後幾天的大會舉行的要多無聊有多無聊。

    本來以為自己的蜀山派驟然得到固定席位的事情會引起一片波瀾,甚至會有哪些不開眼的傢伙上來挑釁一番。

    結果,通通的沒有。

    葉文稍微側下頭,往天一真人那裏瞧了一眼之後,發現他和慧心禪師也在瞧著自己,目光交集後,這兩個老頭竟然沖自己微微一笑,好似明白他在奇怪什麼一樣。

    “莫非這兩個老鬼事先和這些門派通了氣兒?”

    越想這個可能越大,若非如此,很難想像爭名奪利的江湖中人。會這般坐視蜀山派輕飄飄的得到一個別人嚮往了許久的席位。要知道一般這種情況發生時,即便這些人知道不敵,也會跳上來顯示一番手段。

    說他們為了幫自己打點名氣也好,或者純心讓人噁心也好,反正就是不會讓你舒舒服服的得到席位。

    今日這般景象,著實詭異了一些。

    “老爺,荔枝。”

    葉文正納悶著,華衣將一顆剝好的荔枝遞到了葉文的嘴邊,他也沒多尋思,張嘴就把那荔枝咬到了嘴裏,順便還把華衣捏著荔枝的手指一併含了進去。等咬到嘴裏才發現,似乎多了點東西,舌頭微微一彈,恰好在那指尖上碰了一下,加上這般行為著實有夠曖昧,慌忙就把手給抽了回來。

    葉文轉頭看了眼華衣,發現她正低頭捏著自己的手指,估計是被葉文剛才的動作嚇了一跳——葉文雖然這幾年沒少占她便宜,但是這般明目張膽正大光明的倒是第一次。

    恰在此時,葉文突然覺得背心發冷,一陣殺氣襲來。

    “有殺氣!”

    轉過頭,只見寧茹雪俏臉含煞,一雙眼睛微微眯著,隱隱有劍氣蘊含其間,葉文立刻伸手遞上一個剝好的荔枝:“師妹,吃荔枝!”

    “……”

    看著一副無辜狀的師兄,甯茹雪也是無奈,何況此時眾目睽睽下也不好和師兄吵架,只得乖乖張嘴將那荔枝咬到了嘴裏,只是再小心也難免會碰到葉文的手指,這才明白適才葉文那一下也全是故意的。正準備開口問葉文這荔枝什麼時候剝的,卻見葉文將拿過荔枝的手指吮了兩下,想起那手指適才還被自己的嘴唇碰過,俏臉立刻染上了一片嫣紅,低下頭不聲不響的吃荔枝。

    葉文左看看——華衣低著頭還在鼓搗自己的手指,右看看——寧茹雪紅著臉低頭吃荔枝,心下不免得意萬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唔哈唔哈!”

    哪想到正得意著,一直平平無奇的武林大會突然掀起波瀾來,本來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扮雕塑的李玄突然躍上擂臺說道:“今年這大會無聊的很啊,葉掌門不若上來陪李某玩幾手如何?”

    隨後不屑的看了眼底下激動萬分的江湖群豪:“順便也叫天下英雄看看蜀山掌門的手段!”

    此言一出,本來一直不出聲響的一些二三流門派齊聲喊了一個好,這些人早就瞧蜀山派不順眼了,而且又因為天一真人和慧心禪師的吩咐,無法向蜀山派挑戰。他們卻不知道這是因為蜀山派也加入圍剿魔教的行列中,慧心禪師怕蜀山派因此傷了元氣,到時候再出點閃失那就更麻煩了。

    只是千算萬算,沒料到這李玄突然來這麼一出,竟然主動跳上去要和葉文比試。這樣的話,還不如叫那些小門派和蜀山派鬧騰一陣呢,起碼這些人只傷得了蜀山派的一些弟子,卻不見得能打的過葉文。

    葉文即便耗費些元氣,想來修養幾個月也能無礙,但要是和李玄打一場……

    天一真人和慧心禪師互相對視了一眼,發現對方都是眉頭緊鎖,眼神裏透露出一些無奈。對於李玄這個武功高強,偏生又喜歡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他們也是無能為力。

    葉文一愣,也是沒想到李玄會突然來這麼一出,只見這天山掌門站在擂臺上面,背負雙手遙遙看著自己,臉上依舊掛著微微的笑意,眼神中卻帶著幾分不屑。

    站起身來,縱身一躍,隨後輕飄飄的落在擂臺上,葉文稍微拱了下手,不亢不卑的道了句:“既然李掌門誠意相邀,葉某自當奉陪。”

    李玄嘿了一聲:“葉掌門果然夠爽快!”

    葉文也不答話,只是凝神戒備。他前些陣子才和九劍仙過了幾招,瞭解到了這些江湖中頂級的高手究竟是個什麼層次,他自認眼下的自己絕對不是這李玄的對手,只是他不認為這李玄是想要取他性命,否則何必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又選擇這麼一個時候?

    如若李玄真的這時候下殺手,估計慧心禪師和天一真人都不會坐視不理才對。

    正尋思著,只聽李玄道:“諸位也莫要緊張,李某與這位葉掌門並無什麼瓜葛糾紛,也無什麼積年宿怨,這次上來不過是想叫這武林大會稍微熱鬧一番,所以這陣只是比武切磋罷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葉文卻更加奇怪。這李玄明顯不是一個喜歡犧牲自己,然後娛樂大眾的人,看他平時的神態行為,應當是個自負自傲到了極致的人才對。

    李玄隨後又道:“只與葉掌門過三十招,葉掌門以為如何?”

    “甚好!”

    想不明白,乾脆便不去多想,葉文點頭應了下來,然後便擺好了起手勢:“請!”

    李玄一抬手,底下天山派弟子便將自己隨身寶劍扔了出來,那寶劍出鞘後只是隨意一扔,並沒特意往李玄手上去丟,但是李玄手腕一轉一番,手掌曾爪勢,那寶劍就好似被什麼吸引一樣直奔李玄手中。

    “是類似擒龍功之類的功夫?”

    葉文一看,就知道這和自己以紫氣天羅禦物大為不同,完全就是憑藉內勁渾厚,將東西硬生生吸到手上。只這一手,就顯出李玄功力之深厚來。

    但是李玄劍一入手,擺出架勢之後,天一真人和慧心禪師眼神都是一陣疑惑,口中更是輕輕的‘咦’了一聲。

    正在此時,李玄左手劍一抬,道了句:“此次只是切磋,李某便以左手使劍來領教一下葉掌門的劍法!”

    葉文一聽,明白對方竟然是故意用不擅長的手來和自己交手,想來的的確確只是想要比試一番,同時言明要比劍法,那自己便不好用劍氣功夫和人打了。

    “也好!”

    右手劍指一併,那柄被他留在位置前面的長劍突然一陣,隨後長劍嗆啷一聲離鞘而出,飛到空中後突然一轉,直接飛到葉文手裏。

    這一手禦劍之術如今被他練的瀟灑無比,雖然依舊不能對敵,但是用來裝酷耍帥依舊是再合適不過了。

    底下群雄有不少人沒去過上一屆的武林大會,只是聽聞蜀山派的君子劍葉文也懂得禦劍之術,本不大相信,但此時親眼所見,卻由不得眾人不信。

    “這就是禦劍術啊?這已經不算是武功了吧?”

    “嘿,怎的不算武功?忘了當今江湖第一人九劍仙最擅長的便是那禦劍之術麼?”

    “這怎麼能算武功?這應該算做仙術才對,只是這位葉掌門為何不以禦劍術對敵呢?”

    另外一人撓了撓頭:“這個卻是不知道,也許葉掌門的禦劍術沒練到家?”

    不想此言一出,旁邊立刻有人駁斥道:“不懂就別瞎說,葉掌門最擅長的功夫乃是一套徒手施放劍氣的絕學,連劍都用不到,自然用不到那禦劍術了,適才你沒見葉掌門上臺的時候都沒帶寶劍麼?只是李掌門說要比劍法,葉掌門才將長劍取來。”

    本來還疑惑中的眾人此時一臉恍然:“原來如此!”

    二人站定,遙遙相對,葉文正要出招,卻不想那李玄竟然突然向前一躍,手上長劍一轉,天山派的聖靈二十一劍應手而出,那長劍雖然嗤嗤作響,卻沒有劍氣噴薄而出,葉文只道真的是比試而已,卻猛然見到這長劍竟然直取自己身上諸多要害。

    “嘿,這可不像是要比試的樣子!”葉文心下一震,覺得這一陣比鬥估計又有什麼貓膩,手上長劍也是一轉,隨手使出了最熟悉的全真劍法來對敵。

    這全真劍法雖然平平無奇,但卻四平八穩,只要功夫夠,使出來即便傷不了敵人,敵人輕易也傷不到他,葉文見李玄攻的甚急,便先以全真劍法護住周身,然後再尋思旁的。

    只聽得乒乒乓乓一陣亂響,二人長劍上都灌注了真氣,所以這一陣交擊之後,並且竟然都沒有半點損壞,但是一交鋒,李玄劍上暗藏的劍氣就好似找到了宣洩的口子,嘩啦啦爆發出來一片,葉文猝不及防下險些被劍刃上爆發出來的劍氣掃到。

    得虧葉文這一下留了心眼,劍上雖然沒有催運出劍氣,卻也凝注了十分厚實的真氣,所以這一下劍氣爆發乃是全方位的,不少劍氣也奔著李玄自己而去。同樣猝不及防下,那李玄肩膀上竟然被劍氣刮出了一個小口

    別人離的遠還瞧不見,但是葉文離的這麼近,自然瞧的一清二楚,心下卻是愈發的奇怪了起來。

    “李玄的功夫沒這麼差吧?”

    無論是幾年前見到,還是昨日相見,李玄表現出來的氣度和氣勢都是深不可測的絕頂高手,怎的今次不過才一交手就險些掛了彩?

    似李玄這等成名多年的高手更不可能是徒具虛名,何況李玄的威名完全是自己打出來的,那更不會有什麼水分了,但是這事情實在古怪,莫非李玄故意這般表現?那又是圖個什麼?

    便這般尋思的一陣,那李玄手上長劍又是一陣急舞,同時劍勢一變使的卻是比聖靈二十一劍更加高級的昊天風雲劍法。

    只見李玄左手那長劍劍勢綿綿不絕,偏又雄渾霸道,同時劍刃上隱隱有寒氣透出,整柄長劍更是化作一片深藍。

    “我擦,絕學盡出了,這也算切磋?你妹的這明顯就是想要我的命!”葉文手上應付著,突然見到李玄右掌一縮,掌心凝出一片白霜來,隨後就往自己側面拍來,掌還未至,那透骨的寒氣已然叫他心驚不已,暗襯若叫這一掌拍實,估計半邊身子立刻就會化作冰雕。

    葉文也是手掌一翻,體內先天紫氣一陣急轉,這左掌上竟然顯出一條紫色龍頭,使得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一招。

    只見葉文左掌一推,恰好擊在了李玄拍出的右掌上,葉文只覺得掌心當中一涼,心知這冰魄寒功之寒氣比自己預料的還強,只不過自己這降龍十八掌剛猛霸道無匹,每一掌拍出都是全力以赴。

    李玄這一掌又是分神拍出,意在干擾,根本未盡全力,眼下被葉文這降龍掌的掌勁拍中,掌心中的寒勁立刻就被那降龍掌的掌力給震的倒退而回,同時一股強橫霸道的勁力緊隨其後,直接沖進自己經脈當中。

    驚詫于葉文掌力竟然如此剛猛,強忍著經脈中的疼痛,身形陡然一轉,適才使出的劍招竟然突然一變,只這一轉一變之下,李玄竟然跑到了葉文身後,同時適才隱而未放的劍招爆發開來,直取葉文身後要害。

    卻不料葉文一掌拍完,卻緊跟著又使了一招‘神龍擺尾’,似乎是早就料到他跑到自己身後一般。李玄驚訝之下竟然忘了反應,加上兩人此時離的又近,被葉文這反身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胸口上。

    李玄被這一掌擊中,只覺得渾身一震,好不容易強忍下的一口血猛的噴了出來,同時整個人往後飛去,手上那柄長劍也是再也拿捏不住,蹌踉一聲掉在了地上。

    葉文一招得手,轉過身來,看著倒在地上的李玄說了句:“你不是李玄,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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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5-5 02:54
第198章 團結友愛

這個李玄倒在地上,已經失了長劍的左手按著自只的胸口,哪里正是被葉文結結實實拍中的位置,嘴角還在往外不停的冒著鮮血,一張口,便連滿口的牙齒都已經染成了紅色。

“我不是李玄?那我又能是誰?”

葉文見他不承認,只是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我怎的知道你是何人?不過既然你不愿意說,那么就去死吧!”

反正這人不管是誰,都有一點毫無疑問,那就是這一位肯定是和葉文有過節的人,也就是敵人,否則斷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自己挑戰,還意圖取自己性命。

許是沒有料到葉文居然這么干脆利落,手起劍落直取自己咽喉,這李玄大驚失色之下立刻往后一滾,堪堪躲過了葉文這一劍,然后順勢想要站起身來,卻不想才一起身,葉文已經欺到自己眼前,同是左手拍出,上面一朵紫色蓮huā端的好看無比,但在這位眼里,那卻是一朵催命的蓮花。

兩人這來去之間幾乎就是眨眼旬的事情,等到眾人回過神來,葉文這朵紫色蓮huā已經遞到了那個“李玄,的面前,“李玄,大驚失色之下,慌忙舉起雙臂想要招架,卻不料葉文手腕一轉,小臂一擰,這一朵蓮花竟然在半途轉了個彎,又結結實實的拍在了胸口上。

這一位置本就被葉文的降龍掌掌力所傷,降龍掌的掌勁剛猛霸道,便連肋骨都震斷了幾根,此時又被葉文以天心蓮環擊中,這斷裂的肋骨險些插進肺腑當中。可即便逃過這一劫,天心蓮環那略帶炙熱的勁氣也讓這人的經脈疼痛難當,立刻運使起冰魄寒功來抵御這陣熱勁。

“這是什么武功?”

印象中葉文的武功路數雖然龐雜,但是也沒聽說過他會這樣一門能放出炙熱掌勁的功法,此時親身體驗了之后,發現這道炙熱勁氣竟然隱隱的能夠消融掉自己的寒氣。

這一掌打完。葉文見對方已經再無戰力,眉頭一挑,笑著道:“想知道我是如何知道你不是李玄的么?”

那人不答,但是噔噔噔連退了幾步之后,捂著胸口看著葉文的眼神里明顯透露出好奇,葉文一見他這表情,更是道:“若先前葉某只是猜測,眼下卻可以肯定了!你雖然神態說話都扮的不錯,但是這武功卻做不得假!”

“李玄,一聽這就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馬腳,但是這個理由實在無法讓他信服:“你又未曾和我交過手。如何知道李某的功夫究竟如何?”。

葉文冷哼了一聲:“葉某是沒和李掌門交過手,不過李掌門給在下敬過一杯水酒,葉某可是記的清清楚楚的!”。

此言一出。那李玄突然一愣,隨即恍然:“你記得李玄的寒氣!”

葉文也不答是或不是,只是道:“比起李掌門,閣下的寒氣雖盛,卻失之精純,兩者區別實在是大的一目了然。

原來葉文昨日飲下了李玄飽含寒氣的一杯水酒后,就對李玄那一身精純寒氣有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暗道這人內勁之精純實在少見,即便是先眸子與九劍仙比試。九劍仙的真勁也不若李玄來的精純。

而近日與這位“李玄,一交手,其掌心中的寒氣雖然不可小窺,但是卻不夠純粹,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偏偏葉文因為服用過小寒果和青果,又用寒泉練功。對這寒氣頗為敏感,是以一下便察覺到了異常。

隨后自己一掌便將這人打的倒飛出去。更是確定了葉文的猜測。只憑李玄那日在酒水中灌注的寒氣,就知道這人的武功究竟強橫到了什么程度,哪可能被自己隨手一掌打發掉?

“哈哈哈!果然么?我這功夫依舊比不上師兄啊!”只見這“李玄,在自己的臉上一掀,硬生生拽下一層皮來,卻是戴了一個人皮面具。

此時顯出本來面目,竟然是李玄的師弟鄭霆。

他一現出真容。武林群雄們齊齊一聲驚呼。私下里也在竊竊私語,暗道這天山派到底在搞什么花樣?

只是這些話卻影響不到臺上二人。葉文一見是天山派的鄭霆,暗皺了一下眉頭,言道:“不知道鄭大俠此舉。意欲何為?。,

鄭霆身為李玄師弟,功夫也是極為高強。在天山派中威望也是不俗,江湖上認識他的人更不知道有多少,葉尖本以為是某個偷學了天山派功法的魔教中人。若那樣直接殺了便好。哪想到竟然是鄭霆。

與此同時,慧心禪師和天一真人也是眉頭緊皺,他二人早就瞧出這人身份,但卻摸不準這鄭霆究竟是要做什么?

其實鄭霆劍法一出手,慧心禪師和天一真人就有所懷疑,天山派的鄭霆便是以左手劍法聞名江湖的,這劍招一出,自然瞞不住熟悉他的人。二人正考慮要不要跳上臺去將二人分開,不想幾招之間竟然就分了勝負,那鄭霆被葉文打的吐血不說,而且連葉文的汗毛都沒傷到半根。

這一下二人即驚詫于葉文武功之強橫,似乎遠超二人想象,又奇怪鄭霆這般行為和李玄又有沒有關系?

葉文此時也是這般去想的,若是魔教中人出手,無論與李玄有沒有關系,出手滅了都沒什么。可若與李玄有所糾纏,這正道武林怕是又要亂成舊團了。

鄭霆嘿嘿一笑,問道:“葉掌門好功夫,在下甘拜下風,可惜鄭某沒有聽我那師兄之言,私自決定要和閣下較量一番,才遭了今日這一敗!”

這一句話就將李玄給撇了出去,只言自己不服葉文所以才要和他較量。但是即便這樣,似乎也無法解釋他冒充李玄這事情。

“因為一些大事,我師兄昨日連夜離去進行準備去了,所以便叫鄭某假扮一番,在這里照看敝派弟子,等到大會結束再行返回!。,

又一句話,解釋了李玄的去向,同時牽扯到了昨日商談的大事,這一下就不能再說下去了,在場這些有頭有臉的人都心知肚明”而且這個理由也的確說的過去。

天山派距離最遠,李玄提前離開安排事宜也是情理當中,同時為了不叫武林大會因自己突然離去橫生枝節,叫自己師弟假扮自己也沒什么說的。至于鄭霆突然向葉文挑戰,他自己承認是自己不服葉文才會有這一串事情,倒也算是合情合理,沒什么問題。

可真的沒問題么?起碼葉文就不相信。

他適才與鄭霆交手,清清楚楚感覺到這個家伙是想要取自己性命的,只是眼下不好說的太清楚,只得應付兩句。然后道:“原來如此”不知道鄭大俠如今滿意了否?”。

若葉文隨口應對下這事情也就算完了,可葉文這般一問,那鄭霆的臉面就有點掛不住。蓋因葉文這般說話。就好似是在陪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玩鬧一般,而自己就是那個不懂事的小家伙。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確技不如人。而且眼下也非是合適的時機,只得忍著不快笑道:“葉掌門功夫高強,鄭某佩服的緊!。,隨后捂著胸口慢慢向臺下走去,走到葉文身旁的時候,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還未曾開口。臉色猛的一變,然后陰沉著臉下了擂臺,回到天山派的位置上自行調息了起來。

葉文等到鄭霆下了臺,突然往臺下某處瞧了一眼,然后這才施施然的從擂臺上走下,這時候眾人還在議論天山掌門是因為什么事情突然離去,所以葉文這個不是很起眼的動作并沒有引起眾人的關注。

就只有葉文剛才瞄的地方,一個男子嘴角突然翹起,輕輕的“嘿,了一聲,然后便在無人察覺下離開了會場。

葉文下了臺,回到蜀山派的位置上之后又往那地方瞧了一眼。此時已經是空無一人,知道那人已經離去,心下卻是越發疑惑。

適才他在臺上,因為功行全身全神戒備,那鄭霆走到自己身邊時的神態變化被他盡收眼底,又因為位置的關系。他感覺到一陣真氣波動從自己身側經過傳到了鄭霆的耳中。

“傳音入密!”

隨后鄭霆臉色大變更是坐實了葉文的猜測,根據真氣傳來的方向葉文找到了那個躲藏起來給鄭霆傳音的人。只這一眼,他就瞧出了那人究竟是誰。

“李玄。你果然沒離開!”

至于鄭霆,他此時心下大為不爽。本想下臺的時候說點什么叫那葉文郁悶一番,不想自己師兄竟然給自己傳言:“休要多言!”語氣之嚴厲平日罕見。這才叫鄭霆硬生生止住了自己想說的話,直接從擂臺上走了下來。

不過此時坐回天山派當中,鄭霆心底下卻暗道:“師兄果然沒有離開,但是他這是什么意思?”

本以為李玄并不知道自己所為,但如今來看,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師兄的掌控之下,甚至他懷疑今天的事情,也是自己師兄故意放縱自己,送給自己這么一個機會。

想到此處,鄭霆后背上的汗潺潺而下,不多時就將衣衫浸透,同時額頭上也是汗如雨下,心底里面更是驚的不知所措。

“師兄知道多少?難不成全都知道了?若是這樣他為什么依舊裝做不知道?莫非他也贊同我的做法?。,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鄭霆心中升起,但是卻始終摸不到頭緒,找不到答堊案,最后只得繼續調息,先將葉文打傷的經脈給治好。

“該死的葉文,竟然這么厲害!”鄭霆咬了咬牙,肋骨上傳來的劇痛讓他對葉文無比的怨恨:“早晚除了你,報了今日這斷骨之仇!。”想到此處,又是暗道了一句:“還有那什么徐賢也不能留下,雖然不知道這小子和靈虛子有什么關系。但是留下總歸是個禍害!”

心中怨恨,瞧蜀山派眾人時的眼神自然就不大友好,雖然只是偶爾一眼,但還是被葉文察覺到了個正著。

“這家伙,究竟是因為什么找我蜀山派的麻煩?。”

想來想去,葉文想到的最大可能便是當初殺了靈虛子的就是這個人,而上次武林大會中瞧出了徐婆的輕功路數后,才對蜀山派抱以這般大的敵意。

“難道和李玄無關?。”才這般想。葉文就推翻了這個猜測:“若真無關,這家伙不可能得到這么一個向我挑戰的機會,這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太巧合了,八成是李玄故意安排的!”

心中有了答堊案”卻發現這個答堊案實在算不上好,同時在所有人瞧不到的地方,葉文的左掌紫氣繚繞。暗中運功療傷。

周圍人瞧不見,但是身旁的兩個人卻能瞧的一清二楚,寧茹雪見葉文自從坐下后,這左手上的紫氣就未曾散過,就知道自己師兄手上的傷勢十分嚴重,此時不免關心的問了句:“師兄的手掌怎么樣了?”

華衣坐在左邊,不但能瞧見”同時微微伸手。碰了下葉文的小臂之后,只覺得入手之處一片冰涼,寒氣徹骨,好似隆冬臘月里摸了一下冰塊似地。

“好冰!”

低聲驚呼了一聲,旁人雖然沒聽見”卻叫寧茹雪眉頭皺的更高。能叫華衣這般驚呼。可見這傷勢的確嚴重的緊。

但是葉文卻笑著道:“無事,這鄭霆的冰魄寒功雖然強橫,但卻不夠精純,這寒氣還奈何不了我!”

原來葉文先是與鄭霆對了一掌”雖然憑借降龍掌的霸道掌勁將鄭霆掌心中的寒氣都給逼了回去。但還是有不少寒氣侵入到了他手臂中的經脈。后來回手一掌以及使天心蓮環擊在鄭霆胸口上,也引發了其體堊內的寒氣自發護體,與自己手掌中本來殘存不多的寒氣里應外合下才造成了這些傷害。

葉文并非不知道,若當時立刻就將寒氣逼出,也不會有這些事情,但他在心神電轉下,估算出若自己連出數招,直接就可以將這人拿下,那時候在慢慢調理也是不遲,這才不管不顧的接連數招,直接將鄭霆打的再無還手之力。

若不是鄭霆顯出真容,叫他沒法下殺手,那么自己完全可以憑借這么一點傷斃掉一名與自己相差無幾的高手。

先天紫氣幾轉之后,葉文左手漸漸恢復了過來,表面上也再無什么異狀。華衣身后摸了一下,只覺得這手掌雖然微微有點涼,但也算是正常范圍之內。卻沒察覺到葉文的先天紫氣還在緩慢運轉。修復左手上被寒氣傷到的經脈。

左手動了動。顯示了一下自己已經無事。葉文隨后思考的都是天山派究竟要做什么?這一次圍剝魔教,天山派會不會搞出什么事情來。

“唉!所謂聯軍,最忌諱的便是這些事情!。,

越想越覺得這番圍剿魔教的前景大大的不妙,在魔教真正實力不明的情況下,內部還出現這樣一個不安穩的因素,正道群雄真的能將那魔教給剁滅掉么?

這個問題不僅僅葉文在想,就連慧心禪師和天一真人也在想。兩個老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時不時看一眼天上派那邊,隨后這眉頭皺的就更緊了。

“李玄到底是什么意思?”

兩個人對視一眼,發現對方都一樣沒有答堊案,最后天一真人道:“等此間事了,老道就往那天山走上一趟,看看這天山派到底要做什么!。”

慧心禪師卻道:“不妥,若天山派真有什么心思,真人這是自投羅網,還不若我們先做好應對的法子,然后以不變應萬變,靜待這天山派出招!”

天一真人卻不同意,只道:“這般干等,實在太過被動。何況魔教之事未息,不趁進攻魔教之前將正道肅清,何談剿滅魔教?”說到此處。天一真人突然臉色大變:“天山派莫非和魔教有所牽扯?。,

慧心禪師此時也想到了這一層。但是實在是難以肯定,李玄這人極為自傲,平時也少與人交往,說話都很少,他天山派又位處偏遠,究竟是怎么個情況,若不親自探詢一番,怕是誰也說不準。

二人在這邊低聲議論,青龍會這邊也是低聲探討著,只不過東方無極最先說的卻是:“那蜀山掌門的功夫更加厲害了!”

東方乙點了點頭:“五年前”這年輕人不過堪堪和林海斗個平手,真若廝殺起來,可能還略遜林海一籌!如今卻可以幾招間打敗鄭霆……。”。

他心中暗思。自己本來的功夫和林海也就是在伯仲之間,碰到葉文應該也是平分秋色之局,只是葉文那劍氣太過霸道,自己能否應對的住還不清楚。當時他能依仗的不外呼就是葉文這門劍氣消耗極大。不能久用,可是自己這老胳膊老腿,還有青龍吟也都不是擅長打持久戰,估計就是一對耗的局面,誰先撐不住誰就敗下來。

但如今看來。估計自己上去接不住這葉掌門三拳兩腳就得躺下,尤其是那掌心中隱現龍頭的掌法,其霸道威勢即便離的這么遠,也能感覺出來。

“竟然只兩掌就將鄭霆打的吐血倒飛而出,這門掌法當真霸道強橫的緊!。”反倒是后來的天心蓮環雖然模樣很是顯眼,卻不如先前那兩掌給他的印象深刻。

東方勝插口道:“這掌法和我們家的青龍吟有幾分相似呢!”

只不過被東方無極隨口一句:“這門功夫明明是掌法,何來相似之言?”說話間隱現出一股厭惡之色,說完就將臉扭到一旁,便連多看一眼也是不愿,卻沒見到東責勝瞧著他的眼神無比怨毒,好似要吃了他一樣。
mk2257 發表於 2011-5-5 02:55
第199章玄冰離火

武林大會在一片議論聲中閉幕,今次的武林大會可謂是平平淡淡,無甚稀奇。唯一的話題也就是葉文與鄭霆那一戰了。

對蜀山派來說有利的是,葉文幾招下就打的鄭霆吐血,叫江湖中對蜀山派現在的地位還有懷疑的人閉了嘴。

一些看不慣蜀山派,想要趁機找點麻煩的二三流門派此時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在看過鄭霆的樣子后,這些人不認為他們還有能力去和蜀山派叫板。

“看來這江湖越來越不好混了!”

一個個搖著頭嘆著氣的離開了會場,暗自慶幸的是鄭霆做了這個出頭鳥”郁悶的則是蜀山派的崛起肯定會進一步壓榨這些人的生存空間。

以前江湖中那幾大派,除了青龍會是幫會性質,需要不停的招收會眾之外”其余幾大門派都已經形成了規模,現在已經不輕易收弟子了。

所以不少想要拜入江湖大派卻不得的年輕人就會將目光轉向這些存活許久,也算是有幾分薄名的門派當中。

可如今蜀山派強勢崛起,其又還在發展階段,需要大量的招收弟子,這一下就可能將大部分資源給吸引去,這幾年這些小門小戶的估計要過上一陣苦日子了本來自家勢力就有限,還指望收一些大門大戶的人,好賺點拜師禮。現在來看,這些錢八成都會被蜀山派拿去,他們也就能喝點殘湯剩飯了。

“唉!”

長嘆一口氣”奈何蜀山派如今的實力已經不和他們處于一個檔次,旁的不說,只要蜀山掌門葉文一人出手,這群掌門里沒一個是他的對手,少數幾個功夫還算不俗的也不見得能贏”而且還容易平白無故和蜀山派結成仇家。

蜀山派能和那些大派同列,除了葉文武功高強外,還因為蜀山派中還有寧茹雪以及今次沒出現過的徐賢“葉文能在幾年間武功大進,他的師弟師妹即便不如他,怕是也不會和當初一般。何況,即便是五年前的水平,那二人也已經不容小窺。正是考慮到高手的數量”蜀山派的地位才被拔高了一截”若只得葉文一人撐場面”那不過是和這些二三流門派一般地位罷了。

眾多江湖豪客還有一眾幫派中人盡數離去,只得幾家門派還留在此處”葉文回到自己庭院當中之后”突然覺得左手不適,直接就回到房中查探了起來。

“奇怪,明明已經將寒氣盡數化解了!”左手以及經脈中傳來的異狀讓葉文很是納悶,那鄭霆的寒勁雖然強橫,但不應該會殘存這般久的,即便是李玄的寒氣”他也有自信會化解掉”何況鄭霆?

但是身上傳來的異狀總歸不是件好事,回到房間后將門窗緊閉,葉文閉目調息,先天紫氣速運轉,周身騰起紫云,而且紫氣越來越多”漸漸的竟然滿屋子都是紫氣,若有人此時進來,只會見都滿眼紫色,連眼前的東西都瞧不真切。

這般大的動靜”自然會叫寧茹雪察覺,站在門口向里去望”卻只瞧見一片片的紫云,根本就什么都瞧不見,想要往里闖”奈何才跨前一步,那紫云竟然有所感應一般,陡然化作數道寬約三指左右的強橫劍氣一陣亂掃,迫得寧茹雪不得不后退數步,同時使出青蓮劍氣才將這幾道紫色劍氣擊潰。

“是紫宵龍氣劍?”,華衣瞧見那幾道紫色劍氣,心中奇怪,不明白葉文為何會突然攻擊寧茹雪。

只見寧茹雪也是一臉疑惑”但那幾道劍氣又的確是紫宵龍氣劍無疑:“看那幾道劍氣,似乎是師兄用來護體的招數,莫非師兄正在沖關,所以用劍氣護住自己?”,可是一看那滿室的紫云,這也未免太過夸張了一點?

“難不成師兄是在沖擊那最后的玄關?”

他們卻不知道,此時的葉文哪里是在沖擊最后的玄關,而是中了那鄭霆的暗算。

本以為化解了寒氣就沒什么事情了,哪想到這道寒勁里竟然還有玄妙,自己一時大意之下竟然中了招。

“可惡,寒勁中竟然暗含火毒!”

加上最開始這火毒隱而不發,并且潛藏極深,葉文竟然沒有察覺到,若非自己的先天紫氣以精純著稱,稍有不對便會察覺,這火毒不一定會在自己體內潛藏多久,然后在某一時刻突然爆發出來。

“好歹毒的勁道!”

葉文運使全部功力,卻依舊無法將這道火毒勁氣逼出體外,這火毒萬分狡猾,在葉文的真氣里竄行來去,叫人難以琢磨,本來前一刻還在自己譚中穴附近晃動,自己一動念,想要將其化解,竟然直接跑到會陰穴去了”再去抓,又跑到了左臂神門穴。最后無法”只得將所有真氣全部逼出體外,化作一片片的紫云,然后再重新吸納入體,一點點的提煉清除毒素。

這火毒既然寄存于真氣當中,那么將一身真氣重新淬煉也就走了,也正是如此,葉文才會鬧出這么大動靜,惹得寧茹雪、華衣等人無比緊張的守在門外。

好在華衣反應夠快,對寧茹雪道:,“夫人,此時斷不能叫人察覺掌門出了異狀,先叫人守住大門才好!”,

寧茹雪關心則亂,此時才反應過來,立刻吩咐道:“靖兒和寧兒守住大門,若有人來就說你師父正在練功,暫不見客。”,師坐練功對于武林中人來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且又不能隨便打斷,作為借口最合適不過。

只是這個借口一般不能拖的長久,畢竟又不是人家來你山門拜訪,那還可以用團關來搪塞,如今在別人家里,打坐練功也只是稍事調息而已,時間太久難免會惹人懷疑。

“希望師兄沒事!”,安排好了一切,寧茹雪只能緊張巴巴的望著葉文那屋子,此時突然發現,那本來都快涌出屋子的紫氣似乎在慢慢的收縮。

華衣也察覺到了這種情況”忙安慰道:“放心,老爺定然不會有事的,許是剛才與鄭霆那一戰領悟到了什么呢!”

寧茹雪點了點頭,心中也是這么告訴自己:“希望如此吧!”,

屋子里的葉文此時可聽不到外面人的說話,他一絲一絲的將先天紫氣重新吸納回體內”然后每吸入一分就重新淬煉一番,這樣做雖然會讓他的真氣總量會有所下降,但是此時卻顧不得這么許多了。

若不能將那莫名其妙的勁道清除掉,那就等于在自己身體里埋上一個炸彈,實在叫人難以心安”寧可損失點功力,也絕不能放過這一道勁氣。

只見這滿屋的紫氣越來越小”并且不停的往床榻上收縮”過了片刻就只見到一大團紫色運氣凝成一團,然后漸漸的越來越稀薄,顯出其中一個人形來,等再過了一陣,那云氣漸漸消失,葉文坐在榻上,手上一朵紫色蓮花不停的旋轉。此時他已經睜開了眼睛,凝神看著自己手上這朵蓮花。

這朵紫蓮若猛的一瞧”和葉文平時使出的紫蓮沒什么不同,但若細看,便會發現那紫色蓮花上似乎有一條紅中透黑的勁氣不停的游走其間。

而隨著蓮花的旋轉,這紫蓮也漸漸的變小,期間的紅黑之色也越發的顯眼了開來”等到最后,這紫蓮只余手掌大小之時,卻是已經變成了一朵紅中透黑的蓮花,葉文一見”立刻停止吸取蓮勁中的勁氣,而是用一道先天紫氣將其和自己的手掌經脈隔開,然后置于掌上細細端詳。

“這黑紅勁道竟然還在同化我的先天紫氣?”這黑紅的勁氣最開始絕對沒有這么強大,但是眼下卻可以幻化做一朵蓮花,原本蓮花上還透漏出一些紫色就葉文端詳的這么一會,那一點紫色也已經消失不散”這蓮花徹底的成了紅黑之色。

“這究竟是什么功夫?”心中奇怪之下”不免張嘴說了出來。他本是自言自語,也沒指望誰能回答,哪曾想話一出口,只見門口傳來一陣吸氣之聲:“這是玄冰離火功!”

葉文抬頭一看,只見慧心禪師以及寧茹雪等一眾人正站在門。”一臉凝重的看著葉這朵紅黑色井蓮花。

原來葉文運功療傷之時,慧心禪師便前來拜訪,初時得聞葉文正在打坐,便說了句稍后再來便即告辭。可是等過了片刻他再來,依舊是言還在打坐中,這慧心禪師就察覺出不對勁來了。

尋思了一下,暗道可能是葉文與鄭霆交手時受了什么暗傷,尋思自己應當進去幫幫忙,便叫郭靖去問寧茹雪:“可否要老衲幫忙?”,郭靖將這話轉告給寧茹雪后,寧茹雪就知道這老和尚猜到了什么。尋思這和尚武功高強,見多識廣”也許能幫一下手,所以便叫郭靖將其請進來。

慧心禪師一進來,葉文屋中的異狀已經消失,所以眾人直接就走進了屋子里,想看看葉文到底怎么回事”才一進屋,就瞧見葉那道蓮花”慧心禪師瞧了幾瞧,初時還沒瞧出什么來,但越瞧越是驚訝,再想起葉文適才和鄭霆交過手”所以脫口便說出了這,玄冰離火功,的名字。

“大師知道這是什么功法?”,葉文看了的蓮花,然后轉頭和慧心禪師客套兩句,等起一坐下立刻就問了起來。

慧心禪師則道:“老衲只是猜測,是與不是還得再瞧瞧!”

適才他只是隨口一說,是否真的如此其實并不確定。實際上他心底里無限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奈何觀察了一陣,同時間了葉文幾個問題后,只能無奈的宣布道:“看來這道勁氣的確是玄冰離火魔功無疑了!”,

“玄冰離火,魔功?”適才這慧心禪師只稱玄冰離火功,此時怎么又多了一個字?雖然自己手中這道蓮花的勁氣的諸多特色,的確配的上魔功這二字無比陰損”隱而不發,詭異難測,而且還能吞噬別人真氣。

慧心禪師也瞧出了葉文的疑問”便解釋道:“這玄冰離火功”本是天山派的絕學!只是這門功法想要練成的話卻是極難,不但要將冰魄寒功練到極致,同時還要將赤陽神火功修到極致,二者合一才算練成!”

“赤陽神火功?”葉文沒想到那赤陽神君口中所練的功法竟然是天山派的功夫,而且還是和冰魄寒功同出一源。

慧心禪師笑道:“是了,當初葉掌門還和赤陽神君裴公烈打過交道,想來對這赤陽神火功也算走了解!這赤陽神火功正是裴公烈所練的那一門功夫,只是裴公烈只是將那入門的赤陽火勁練到了極致算不得練成赤陽神火功!”

看了看葉文,慧心禪師徑直道:“其實裴公烈資質倒也不算差”但是他依舊無法練成這門奇功,可見此功之難練!而那冰魄寒功也是一般無二,如今的天山派也就只有李玄一人算得上是將這門冰魄寒功練到大成,余者包括那鄭霆在內都算不上練成!”

“這兩門功夫分開練都已經是這般難練,想要一齊練成那更是難上加難除了功夫本身就極為難練之外這兩門功法的特色又是相克,自然更無人能夠練成!所以這門玄冰離火功在百年前便已經消失于江湖中了!”

葉文皺眉道:“既然這樣”怎的還有人會練?”只是一問出。”就知道自己問的白癡了。這門功夫只是沒人能練成,又不是習練功法失傳。看那李玄能練成冰魄寒功,同時裴公烈能得到赤陽神火功的修煉法門就知道功法還是有傳承的”只是依舊無人能練會。

想到這里,又是奇怪:“那裴公烈似乎不是天山派中人?”而且想起當初裴公烈說的話似乎還和李玄有什么糾紛?

慧心禪師笑了笑:“這卻是因為這門神功無人能夠練成之后,天山派曾經鬧過一次內訌!”

“哦?”

“當時天山派因為久久無人練成這門神功,江湖地位日漸滑落”眼瞅著就要破敗了,便有人嘗試著拋棄一門勁氣只專注于修煉其中一門寒氣或者單練火勁!這就是冰魄寒功與赤陽神火功的來歷。”

“隨后,冰魄寒功和赤陽神火功在江湖中大放異彩,將天山派破敗的聲望給挽回”于是天山派先人就提出了不若將神功拆分,只先練一門,等大成后再練另一門。因為只練一門勁氣要節省許多時間而且也稍微簡單一些,同時還能夠保住天山派的江湖地位!”

“只不過,當時是先修煉冰魄寒功還是先修煉赤陽神火功這個問題引發了天山派內的沖突結果天山派自己人先打了起來”

“額,怎么聽著和劍宗氣宗之爭一樣?只不過這天山派更無聊了一些,不就是兩套法訣么?先練哪個不行?”

慧心似乎也瞧出了葉文的疑huò只是隨口道:“具體的秘辛,老衲這外人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期間還有很多糾紛,這卻得天山派內中人才能得知了,老衲卻是不清楚的!只是知道,天山派因此內訌并且大戰了一場,最后強調修煉冰魄寒功那一邊獲得勝利,成為了現下的天山派,冰魄寒功也成了天山派的鎮派功法!”

“那赤陽神火功就因此流落于江湖中兵”

慧心禪師搖了搖頭:“這套神功也是他天山派的絕學,怎能隨意流落于江湖,天山派內還是有妥善保管的!只是當時有名修煉火勁的天山弟子在外沒有回山,聽聞到這個消息后怕回去后被同門清除掉,就直接躲了起來這人也就是那裴公烈的先祖了,所以裴公烈才會懂得赤陽神火功。”

葉文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似乎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釋。

“聽大師這么說,那玄冰離火功應該是個很正常的神功法門才對,怎會這般……”葉文看了眼手上那漸漸縮小的黑紅蓮花”那紅色漸漸淡化”黑色卻越發的顯眼了來。這變化讓葉文又皺了皺眉頭,尤其是這蓮花盡然隱隱有一種奇怪的異香發出,稍微一聞,竟然有點頭暈”立刻用紫氣將這整個蓮花罩住,不讓那奇怪的香氣散發出來。

慧心禪師也瞥了一眼那黑紅蓮花,解釋道:“那天山派雖然內亂止歇,但是這先練一門后練一門的法子依舊無法叫人練成自家絕學。皆因只要有一門勁氣練到大成,那么就再也容不得半點另外一門的真氣了。

若要強練的話,又極為容易走火入魔,輕者武功全廢,重者直接斃命。”

“自從鎮派絕學無人練成之后,天山派中也有不少才智過人之輩想些旁的法子好將這門神功練成”結果在七十年前,還真叫一位前輩尋到了法子,只是他這個法子以及依法練成的玄冰離火功已經和原本的神功大為不同了!”

指了指那朵黑蓮,慧心禪師道:“想必葉掌門已經察覺這黑蓮的異象了!”

葉文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黑蓮,突然想到:“用毒?”

“不錯,這位前輩想出的法子便是借毒練功,以巨毒之物來中和對立勁氣,最后練出一身詭異的冰火毒勁,這勁氣威力雖然不若原來的玄冰離火功強橫,但勁氣卻如跗骨之蛆一般難以清除化解,而且還會不停的消融對方的真氣”端的陰損毒辣,那位前輩以此功害死了不少江湖同道,最后就連天山派自己也容不下這位前輩”將其一身功夫廢掉并逐出了師門!”

“而這位前輩自創的這門依賴毒物修煉成的玄冰離火功便被江湖中人稱為玄冰離火魔功,原來的那套則稱作玄冰離火神功!”
mk2257 發表於 2011-5-5 02:56
第200章 鳳凰涅槃

  「玄冰離火魔功和玄冰離火神功!」

  葉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此時他手上的黑蓮因為再無真氣補充已經消散,葉文這手中一團紫氣散開後飄出一陣異香,但隨後也散於空氣當中,再也沒了蹤跡。

  「這麼說,那鄭霆修煉的便是這玄冰離火魔功了?」

  慧心禪師點了點頭:「不過,按照葉掌門適才描述,這鄭霆的魔功應當才剛剛小成,以寒氣為主,同時用毒物輔助習練出火毒勁氣暗藏於寒氣當中!在火勁不練到大成,幾種勁道合而為一之前,這門功夫還算不上練成!」

  葉尖聽了心下也是一驚,這門功夫還沒練成就已經這麼麻煩,若真的練成了豈非天下無敵了?

  從慧心禪師那裏聽到,當初創出這門功法的前輩以此魔功縱橫江湖,卻不知道是如何被人制住的,進而連一身功夫都被廢掉。

  不過要說以毒物幫助練成的功夫,他倒是想起了丁老怪的那門化功大法,那也是一門依賴毒物的功夫,而且有巨大的反噬作用,卻不知道這門魔功有沒有這類的問題?

  將這問題與慧心禪師一說,這位禪宗主持也低頭想了一想:「這一點卻是未曾聽聞,天山派對這魔功的事情諱莫如深,很少敍述,所以本派先祖雖然留下了一些記錄,卻也只得大概,不知其間詳盡!」

  說完,突然想起來似地道:「若是葉掌門想要知道的更詳盡,或許玉清子前輩那裏能夠問到一些!」

  身為年歲過百的老江湖,玉清子簡直就是當今武林的活百科全書,按照慧心禪師說那是七十年前的事情,這玉清子當時正是壯年,想來會知道不少。

  不過眼下卻不著急,先從慧心禪師這裏問出能問出來的一切再說別的,葉文又尋思了一下,繼續問道:「既然鄭霆習練了這魔功,那李玄……」葉文想起李玄的寒氣無比精純,並不像是習練了其他功法的樣子,但是保不準李玄對真氣操縱達到了極致,能夠將其他勁氣完美的隱藏起來。

  慧心禪師此時也是眉頭緊皺:「老衲也有這種想法,只是沒有真正確定過,不好妄下斷言!」

  葉文見到慧心禪師似乎也是大為擔心,尤其是天山派今日之舉叫人難以琢磨到頭緒,若李玄真的想要搞什麼事情,再練成了這凶名在外的魔功,當今武林又有誰能制止住他?

  房裏在這一瞬間便陷入了沉默,葉文和慧心禪師都是皺起眉頭,寧茹雪見狀立刻插口,將話題轉到旁的上去:「對了,大師,昨日晚輩見玉清子前輩喊出鳳凰涅槃神功的時候,在場眾人都是臉色一變,這門功夫又是什麼名堂?」

  將話題轉到旁處,也許可以緩解眼下這種奇怪的氣氛,寧茹雪本是一番好意,不想話一出口,慧心禪師的眉頭擰的卻更加嚴重了。

  「這門功夫也是幾十年前就已經消失的功法,本以為已經失傳了,不想青龍會那裏竟然還保存著修煉法訣!」

  「這門功夫很厲害麼?」既然喚作神功,而且也沒被正道武林中人扣上魔功之名,想來沒什麼邪門的地方吧?只是一想起東方勝的樣子以及東方乙和東方無極對自家人的那種奇怪態度,葉文就覺得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慧心禪師歎一口氣:「這門功夫厲害倒是厲害,而且功法路數也沒什麼邪異之處。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凡是修煉此門功法的人無不心性大變,最終為禍一方,雖然功夫使出來光明正大的很,但這門神功卻處處透著詭異,比那玄冰離火魔功還要邪門幾分!」

  說完又道:「那東方勝以前老衲也見過,雖然只是倉促一瞥,但也全然不是如今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那東方勝變成這樣,是不是和那鳳凰涅槃神功有什麼關係!」說到此處,又對葉文道:「恰好老衲也想去問問玉清子前輩這件事情,葉掌門可要同行?」

  「也好!」點子點頭,葉文也覺得去找玉清子問問清楚最好,而且更重要的是,眼下若不問,以後可能就沒機會問到了。

  見葉文應下,慧心禪師也不廢話,直接起身就往外走,葉文也是一聲不吭直接跟了上去。寧茹雪看了看,然後再回頭瞧了瞧華衣,最後也跟了上去,出門的時候則囑咐了兩句眾弟子好好休息,看好門戶,便不要亂跑了。

  她總覺得最近這事情是一件連著一件,而且件件都透著一種詭異,實在叫人難以心安。

  幾個人來到玉洞派的禪房,葉文和慧心禪師在玉洞派弟子的來到玉清子的房間,只見這個老頭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著頭出神的看著房樑,也不知道那上面有什麼好看的。

  「二位來了啊!」玉清子似乎早就料到二人會來尋他,眼下這般樣子好似特意在等他們一般。

  「見過前輩!前輩知道我們要來?」

  在玉清子面前,慧心禪師也得放低姿態喊一聲前輩,問候一聲之後,只見玉清子依舊是那個姿勢,隨意的道:「莫要客氣了,隨便坐吧!」然後歎了口氣:「許是要走到頭了,很多事情都已經看的通透,你二人是來問那鳳凰涅槃功的事情的吧?」

  葉文點了點頭:「還有天山派那玄冰離火魔功……」

  此言一出,就連玉清子也是微微一驚:「玄冰離火魔功?怎的會想起這門……葉掌門中了這魔功的暗算?」

  玉清子早就料到慧心禪師會來尋他詳細打聽那鳳凰涅槃功的事情,只是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晚。見到葉文一同前來的時候,他只道慧心禪師是先去找葉文,結果耽誤了時間所以才會如此,但是葉文此時一開口,再想起白天鄭霆和葉文才交過手……

  葉文點了點頭:「不小心著了這魔功的道,當真詭異的緊!幸好鄭霆沒將這門功夫真正練成,所以無甚大礙!」

  玉清子上車瞧了下葉文,知道其不是胡說大話之人,再想起鄭霆那功夫的確不像是魔功大成,便點頭道:「得虧那鄭霆的功夫沒練到家,否則這事情可就難辦了!」隨即又道:「不過葉掌門竟然能夠察覺這魔功那隱晦的勁道!要知道這門魔功最要人頭疼的便是勁道隱晦難以察覺,等到中招者發覺有異,就已經晚了!」

  葉文笑了笑:「在下的真氣頗有幾分獨到之處,所以這道異種勁氣一入體就發覺了異狀!」

  玉清子想了想,想起葉文還以自身真氣幫他調理身體,這葉掌門的內功的確神妙無方,加上鄭霆的魔功又沒大成,會早早察覺異狀也算不得什麼,便點了點頭:「此乃葉掌門之幸事!」

  說了一陣」這才想起這二人是來問那鳳凰涅槃功的,便乾脆的道:「既然二位來問那鳳凰涅槃功,想來是因為昨日老夫那一聲驚呼所致了!」

  「其實這門功夫本也算不得邪異功法,其神功一成,身形迅若疾風,勁氣炙熱如火,變幻多端,曼妙無方,本是當今江湖一等一的神功法訣。」

  說到此處,突然長歎一口氣:「只是此功習練之時太過痛苦,鮮有人能夠挺過去,而即便堅持過去,也因為長久的痛苦折磨導致心性大變,最後才會釀出一幕幕慘劇!」

  「痛苦?」

  玉清子點了點頭:「沒錯,痛苦!」隨即一副回憶的事情:「那還是五十年前」當時老夫一身功夫已算有所成就,雖然爭不來什麼武林第一人,但也自信可以接住當今江湖上任何高手的高招!」

  這番話一出,倒沒人覺得他是在吹牛,慧心禪師更是知道玉洞派的武功最重防守,那回轉圓型障先不說了,純粹便是護身真氣,雖然也有反擊之妙用,但主要還是用來護身。至於那霧水掌,更是一套極重防禦之能事的掌法,十式裏有九式是在防禦,剩下一式攻招也是為了以攻代守。

  所以玉清子說自己可以接下任何人的高招,的確算不上是狂妄之言。

  「不過老夫險些在某人手裏吃虧,而那人練得便是鳳凰涅槃功!」

  此言一出,慧心禪師臉色突然大變驚呼道:「莫非是四十五年前橫行江湖的火鳳仙子?」但是隨即又道:「不對,火鳳仙子一現身江湖還沒多久便被正道武林圍刹除掉,前輩又言是五十年前,莫非……」

  「不錯,正是當時還沒完全練成鳳凰涅槃功的火鳳仙子……那時候還不應該稱為仙子!雖然他那時已經有所變化,卻依舊是一副男人相貌!」

  玉清子道:「當時我和那還沒變成火鳳仙子的人交手百餘招,最後拖到他真氣不濟這才罷手!那人見殺不死我,只道自己必死無疑,於是便將自己習練這門功夫的細節一一說了出來!這時我才知這門功夫修行起來多麼恐怖!」

  葉文則是心裏面狂呼:「我了個去,強化版葵花寶典嘿!東方阿姨你絕對生錯了地方,你要是練了這門功夫不就得償所願了?」

  「男人……」慧心禪師臉色又是一變,猛的想起那東方勝的變化來,驚訝道:「這門功夫能叫男人變作女子?」

  玉清子不答,只是繼續說著:「這門功夫,取鳳凰涅槃之意,便是有此隱喻!除此之外,這門功夫每練到一定程度,便會生機斷絕,好似死掉了一般,只有體內真氣運轉不絕,同時身體便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易筋鍛骨丶洗髓伐毛,等到醒來之後,這身體根骨資質無一不大為改觀!」

  「所以,這門功夫對根骨悟性幾乎沒有任何限制,只要你肯練,並且能夠挺過這一次次易筋鍛骨時所帶來的巨大痛苦,那麼你就能夠將其練成!」

  葉文聽到此處又是暗道:「真給力!還帶易筋經的作用了……好像還有天蠶變的特性?這簡直就是神功啊!」

  似乎是看到了葉文的表情玉清子直接道:「莫要以為這是好事,葉掌門試想一下,若閣下以真氣不斷的衝擊自己的經脈骨骼,一次次的感覺自己的骨頭被敲爛然後再接上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而且只要你難以承受那痛苦,假死也會變成真死,再也醒不過來。所以這門功夫,雖然不限制根骨悟性,卻非大毅力者無法練成。」

  葉文一聽到這般形容,也是渾身一個激靈。暗道一聲:「一直以為易筋鍛骨是什麼好事,但是想想這等強行改變資質的行為,不就是將自己身體的一些組織重新打散再弄好一般麼?這的確算不上多好玩的事情。」

  玉清子繼續道:「這人當時只是練到第一變,卻經受了七日的痛苦,而這種痛苦在他假死的時候並不會感受不到,反而會化作噩夢無時不刻的折磨著他,讓他猶如墜落地獄一般的痛苦,偏又無法醒來,只能等到七日期滿才能睜開眼睛!」

  葉文汗都下來了,也許這些人還不清楚這有多恐怖,但是葉文這個知道更多雜亂知識的人只覺得這簡直就是最大的折磨,尤其是人在做夢的時候所經歷的時間和現實時間再進行一下換算沒法換算,唯一的結論就是雖然只是七日,但是在夢中卻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折磨。

  但是玉清子的話卻告訴他這僅僅只是開始:「醒來之後,資質根骨都大有提升,修煉起功夫來也越發快速,但是此時這門功夫的威力還不顯,按照那人所言,若想真正的發揮出威力,除非將這門功夫修煉到五變以上這門功夫一共有七變,也就是說要假死七次。」

  「同時,每一次都比前一次要花上更多的時間,每一次所承受的痛苦都要比前一次強橫許多。按照那人當時所言,第一變需要假死七天,第二變則需要十四天,第三變則是要二十一天,第四變需要二十八天,但是若想完成第五變丶則需要四十九天!」

  葉文只覺得坐立難安,一想到要經歷現實時間足足四十九天的睡眠,而且還是噩夢不斷,痛苦不堪的睡眠,實在是汗毛倒豎,就連一旁的寧茹雪都不自覺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可是接下來的話卻告訴他沒有最可怕,只有更可怕:「這還不算什麼,等到了第六變,則需要至少一百四十天的時間來易筋鍛骨,這期間所承受的痛苦比前五次加起來還要多的多!而最後一變卻需要四百九十天!」

  接近一年半的時間都在噩夢裏度過,便連慧心禪師也是低宣了一聲佛號,道了句:「便是那地獄也不過如此了!」

  聽到這裏,換成誰都明白為何修煉這門功夫的人都會心性大變了,任誰經過過這樣的痛苦都會變成一個瘋子,要麼毀滅別人,要麼尋求自我毀滅求個解脫。

  「尋常人練到五變之後便已經瀕臨瘋狂,那火鳳仙子也是一般無二,若非一心想要報仇,也不會堅持到那般地步。只是當初念他身負血仇放他離去,卻不想引出那許多禍端,不過老夫看來,他的種種行為也不過是尋求解脫罷了,免得要繼續受那無盡的噩夢和痛苦!」

  慧心突然臉色大變,急忙問道:「前輩是說,那火鳳仙子並沒有將鳳凰涅槃功練到最後一變?」

  玉清子點了點頭:「當初圍剿火鳳仙子老夫也在,那火鳳仙子認出老夫後,親口承認自己只練到了第六變!」

  慧心禪師想起那火鳳仙子在江湖中搞風搞雨,多少高手都拿她無可奈何,竟然並沒有將這門功夫練到最後一層。

  只聽玉清子繼續道:「這門功夫在外的表像便是越練到後來,便越接近女子,但是在練到最後一變前,卻算不上是女人……但也再也不算是個男人了!這鳳凰涅槃的鳳凰,也有這層意思!」

  皇室以龍代表皇帝,鳳凰代表皇后,同時也暗指了龍是尊貴男子的圖騰,鳳凰則指尊貴的女性,鳳凰涅槃功這個名字便暗指習練此功大成後,肯定會化身成鳳凰——也就是女子。

  「這門功夫偏又只能由男子修煉,便是利用男子天生的那股陽氣來淬煉己身,練出那身強橫的風火勁氣!但是越練卻越接近女子,初時只是陽物消失,隨後每一次假死之後,身形就越接近女子,直到最後完全成為一個女人!」

  說罷想起了那東方勝:「那東方家的二子會這般明顯,若不是已經將這門功夫練到了五變以上,那便是本身就長相清秀!」

  慧心插口道:「那東方勝老衲以前見過,雖然相貌出眾,卻也不會有這般濃厚的女子氣!」

  玉清子聽了便斷言道:「那便是這東方勝已經將這門功夫練到了五變以上子!此時身形外表已經極為接近女子,而且一身功力也已經不可小窺。」

  葉文注意到玉清子說,只要不練到大成便不算女子,而只要第一變一過就再也不是男人,而東方勝也只是極為接近女子,那麼說這東方勝眼下就是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難怪東方家的人都一副厭惡的表情看他——這個時代似乎還無法接受這麼前衛時髦的生物。

  大致瞭解了這門能叫人變成女,還能將人練成瘋子的功夫,幾人又談了那天山派的玄冰離火魔功,讓葉文失望的是,這門魔功似乎沒有毒素反噬的問題,天山派那位前輩的確是才智過人,創出的功法已經無比的完美。

  從玉清子那裏出來,並且與慧心禪師道了別,正想回去休息的葉文才走出幾步,便遇上了一個人,一個剛剛還在被他們談論的人——東方勝。
mk2257 發表於 2011-5-5 02:57
第201章 試試也無妨

“東方兄弟!”

葉文見到東方勝站在前面立刻停下腳步並且打了個招呼,只是一開口就覺得無比的別扭:這稱呼怎麼這麼熟呢?

同時自己的左手突然被寧茹雪狠狠一捏,估計是寧茹雪驟然見到這個人,心中略微有點不安,更何況眼下天色已黑,這位卻站在這裏,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難不成是故意在這裏等他們?

適才聽了玉清子的那一番講述,寧茹雪只道修煉那鳳凰涅磐功的人都是瘋子,即便本來不瘋,練上一陣之後也會變成一個瘋子。而這樣一個人攔在身前,換誰都會緊張,寧茹雪雖然身負武功,畢竟是個女子,想到這人可能突然暴起傷人。難免會有點緊張。

輕輕的在寧茹雪的手上捏了捏,算是安撫住他,葉文開口問道:“不知道閣下在這裏是要……?。。

“是在等葉掌門!”

葉文還沒問完。東方勝直接就開口說了出來,同時瞧了眼葉文那隱約將寧茹雪護在身後的胳膊:“在下想和葉掌門說些話,不知道葉掌門有空閑否?”

“東方兄弟相邀,在下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轉頭對寧茹雪道:“師妹先回去吧,我和東方兄弟說幾句話再回去!”同時暗使了幾個眼色叫師妹放心,畢竟這裏可是禪宗地盤,這東方勝即便想要發瘋也不會選這麼個地方。

寧茹雪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從東方勝身旁走過,只是腳下暗運力道,只要發現這東方勝有什麼異狀,立刻就能躍起到三丈之外。至於那周身劍氣則隨手間便能使出反倒不用凝神運氣。

只是自己從東方勝身旁走過約莫十多步,這東方勝也沒多瞧自己一眼,同時身形也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那麼靜靜的站在原地,寧茹雪回頭瞧了一眼,見葉文和東方勝都沒有動,心下反倒更加擔心,正想折返回去,又見葉文沖她揮了揮手:“回去告訴華衣。幫我把床鋪鋪好!”

“嘖!這時候了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暗罵了一句寧茹雪只得先行回了自己門派的禪房,然後待在院子中靜靜等著葉文歸來同時心下暗自決定,若過了一個時辰師兄還沒歸來,那便要出去尋找。

華衣本來在屋裏待著,見寧茹雪獨自回來,然後又一臉擔心的坐在院子裏就知道葉文可能出了什麼情況出的門來問了兩句後便也陪著她一起坐了下來:“以老爺的功夫,即便那東方勝練了什麼奇功,也不會輕易的被其傷到的!”

寧茹雪被華衣這麼一安慰,心下稍微放心了點又聽華衣道:“何況老爺機靈的很,若真的情況不對肯定會有辦法脫身!。,

二女在這裏略有擔心的聊著天,同時盯著夾門等待葉文歸來。而葉文這裏還在和那東方勝說著一些毫無營養的話。

“東方兄弟不知道尋葉某究竟有什麼事情?”此時寧茹雪已經走沒了影子,葉文便好奇起這東方勝找自己到底是所為何事?暗裏說他二人本無任何交集,前幾日才是第一次見面,倆人連話都沒多說過幾句,似乎沒道理半夜將自己給攔下來啊。

東方勝卻左右瞧了瞧,露出一副無比明艷的笑容:“這裏非是談話之所,葉掌門隨我來!”

“去哪?”葉文眼神一凝,暗中尋思這東方勝莫非真的圖謀不軌:“這貨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葉掌門怕了麼?”東方勝抬手一遮住半邊臉,隨後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本來應該叫男人心動無比的聲音此時卻叫葉文渾身發寒。

東方勝此時相貌身形甚至聲音都和一絕美的女子無異,但是葉文卻知道這貨可不是什麼絕代佳人,而是一純粹的變異生物,想到本來是一個大老爺們的男人發出這種聲音,即便被過更為可怕的事實薰陶過,此時也不免有點覺得難受。

好在葉文飽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轟炸,抗性較高,所以倒也沒有顯出什麼異狀,最多只是心底發毛,甚至面上還能露出一個燦爛笑容:“什麼好怕的?不過眼下還真有點害怕!”

東方勝一轉身,衫袖翻飛,一頭黑亮青絲更是隨風飄動,留下一句:“若葉掌門覺得怕了,那不跟來便是!”

說完一縱身,嗖的一下竟然已經躍到了半空,葉文只是眼前一晃,那東方勝已然躍到十丈開外,這等輕功便是葉文見了也是一驚,激起其不服輸的勁頭,使起梯雲縱也是一下躍出了七八丈,跟在東方勝身後。

東方勝一躍而出,於半空中微微側身回頭一瞧,見葉文跟了上來,便笑了笑沒有說話,回過身繼續向前走去,但見無數房屋高墻在二人縱身躍起下一晃而過。不多時竟然已經出了禪宗寺院,來到外面的密林當中。

先前雖然縱的又高又遠,奔行極快,但卻瞧不出身法高低來,此時進了樹林才顯出東方勝身法之強橫,只見身著一身淡藍色文士衫的東方勝化作一道藍光,在這樹林中左折右轉,奔行迅疾,但是又不會被那諸多的樹木所影響,每每好似就要撞到一顆大樹上了,卻見這藍光陡然一折便乾脆俐落的躲了過去,就好似一匹識途老馬一般,嗖嗖嗖的幾下就是一陣曲折的藍光閃過,便連橫生出來的技權都沒碰到半分。

再看葉文。一身藍中帶紫的衣衫在身,加上運起了先天紫氣。身形間隱約顯出朵朵紫雲,奔行間也只見到一陣紫光閃過。此時也是轉折自如,奔走如飛,梯雲縱輕功本也是一門極高的功法,用到極致甚至可以如九劍仙的縮地成寸一般眨眼就從這裏到了那裏

但是葉文眼下功力星高,可在這門輕功上卻浸淫不多,在這密林中雖然可以穿行自如,但免不了碰到一些不起眼的樹枝之類的玩意兒。

等奔行了一陣,那東方勝在一處檀溪之前停下腳步後卻見周身片塵不染只是呼吸間略有急促”那嬌艷的容顏上也因此染上了一層紅暈,竟然越發的艷麗。

而葉文一停下身形,那肩膀和袖子上卻多了不少雜物,只是呼吸間無半點異常,顯出其功力比東方勝要高上一籌,何況那先天紫氣回氣又快,此時幾個喘息間便已經恢復到巔峰狀態了。

見到葉文幾乎沒什麼異狀,東方勝贊道:“葉掌門的功夫果然高強,而且沒想到葉掌門的輕功也是這般不俗!想我爹和大哥可都跟不上的!”

這般話卻沒法叫葉文感到半點高興適才一時興起就追了過來,此時才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莽撞閑著沒事和個瘋子跑到這沒人的地方,若真出事情又如何收場?

心下這般一想,眼神中就帶了幾分戒備,同時左右飄忽,卻是在查看這周圍的環境和可能需要用到的撤退路線。

“於路上攔住葉某又將本人引到這裏不知道東方兄弟究竟是想說些什麼?。,

東方勝聞言卻嫣然一笑同時蹲下身子,隨手取出一條絲絹來,在那清澈的溪水中微微的沾了沾,然後擦起了自己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不是葉掌門先對在下有興趣的麼?還和慧心禪師一起去問玉清子前輩關於在下所習練的功人……”

“你偷聽?。”若說葉文不吃驚那是不可能的這東方勝竟然在三個身懷不弱武功的高手眼皮底下偷聽自己等人的談話?

東方勝卻道:“怎的說的那般難聽?我可沒有偷聽,只不過恰好在玉清子前輩的房頂上賞月罷了……。,說完一指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多圓啊!。,

葉文順著東方勝的手指瞥了眼卻見東方勝指的不是天上高掛的圓月,而是水中的倒影。

“可惜這圓月不過是一片虛影……。,說完竟然就這麼坐在了溪邊,那個樣子全無防備,反而叫葉文不知道應不應當先下手為強?用一句他穿越前比較時髦的話來說就是:這東方勝眼下全身都是破綻,反叫人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抬頭瞧了瞧葉文,東方勝笑道:“葉掌門不是想知道我這門功夫究竟是怎麼回事麼?不若就由在下親自和你說說吧!”

然後也不等葉文開口,東方勝直接說了起來:“我初練這門功夫是在八年前。那時候我才只有十五歲。那時的我也算是天資不凡,對諸般武學都是一瞧便會,連第二遍也不需要看!父親贊我乃是東方家百年一出的練武奇才,便連我大哥對我也是贊不絕。!那時候我志得意滿,滿心盼著等到長大成人後,練成絕世武功,叫青龍會成為江湖數一數二的大幫會。”

“但是,就在我想要習練家傳絕學青龍吟的時候,卻因為一場大病傷了周身經脈,莫說我家傳絕學青龍吟本就對經脈有較高要求,便連一些尋常的內功行氣功法也是練不得!我自襯從此便會是一個廢人,對家中和幫會再也沒有什麼幫助了。”

“後來我父親突然對我說,東方家還保存著一門絕學,倒是不限制經脈根骨,而且威力絕倫,一旦練成,天下再無敵手!我還記得那日父親很鄭重的對我說,這門功夫一旦練成,青龍會成為武林第一大門派也是指日可待!”,”

“我見父親滿面期待之色,便應了下來,心道自己只要練成這門奇功便不是無用之人,我原本的志向又有實現的可能了!”

說到這裏,東方勝臉色突然一變,原本的笑容漸漸斂去,反而罩上一層寒霜:“但是我沒想到這門功夫修煉起來竟然會這般痛苦!可是那些痛苦也就罷了,為了幫助父親和兄長,我自襯還能忍住!但是,沒想到這門功夫卻叫我變成眼下這般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便連我父親也嫌棄我是個怪物,整日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我兄長更是滿面嫌惡,哪怕是離的他近了也會惹來一頓斥罵!”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東方勝突然站起身來,將自己身前的斜襟一扯,撕拉一聲,露出裏面那白嫩的肌膚以及那一對微微隆起並且掛有一點粉嫩顆粒雙丘來:“就因為這個麼?”

噗!

葉文本來靜靜的當個聽眾,只道這東方勝只找他來當一個傾訴的人罷了,哪想到這位兄台這般火爆,說著說著還來一把現場撕衣秀,一驚之下險些噴出一口老血:“兄台還是趕緊把衣衫穿好吧!”

“你也覺得我是怪物是麼?身為男人竟然有這樣一個東西!”說到此處,突然自嘲道:“我還算什麼男人?便連那命根也早早便已經消失了……本來還抱著期望以後能夠恢復,今日才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來東方家雖然保留了鳳凰涅槃神功的修煉方法。但卻不知道這門功法究竟有什麼特性。又因為年代久遠,很多事情都已經難以查證,東方乙得到這門功法之後只是倉促一看,見功法雖然強橫,但修煉的時候會有巨大痛苦”尋常人難以練成便收了起來。

後來東方勝突染重病,病好了之後竟然成了半廢之體”本來對自己這個二兒子寄予厚望的東方乙一陣失落,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了那門神功來,回去翻了翻,最後詢問自己兒子願不願意修煉這門功夾?

按照他想,只要自己兒子有成為真正高手的決心”那麼痛苦什麼的熬熬也就過去了一一這秘笈裏沒寫修煉者會變成女子。也沒寫練到大成前會是男不男女不女的形態”甚至都沒寫必須是男子才能修煉。

東方勝習練之後果然進境頗快,他本就資質不凡,悟性過人,只是經脈損傷不能練別的內功。有了這門不要求經脈的功夫。幾個月之間就叫他練成了第一變,但是那七天的假死給他的印象又深刻又恐怖。足足叫他修養了半年之久才重新開始修煉後面的部分。這時候東方勝的身體外型相貌都沒什麼變化,所以東方乙根本就不知道這門功法的那種特性

而東方勝雖然自己知道某些變化,但是害怕父親將他當做怪物便沒敢說出來——畢竟那時候還算是一個少年,而又一心想要做個有用之人幫助父親,便咬著牙繼續練了下去。

越練身形變化越發的明顯,等到相貌身形都漸漸顯出女子形態,導致東方勝的一些說話行為都被其影響的時候,便是再也瞞不下去了。東方乙大驚之下卻認為是東方勝的過錯,認為自己的兒子不應該瞞著自己,結果導致兒子變成了一個不男不女的東西。

甚至最開始的時候東方乙不相信那是功法造成的,而是東方勝自己的問題,所以對他極為冷淡,等到後來東方勝變化越來越明顯,漸漸的竟然越來越像女子,才接受了這的確是功法造成,但是失去兒子的事實讓他難以接受,對東方勝也依舊冷淡。

葉文聽到此處。就知道東方乙不過是在潛意識裏推卸責任,認為並非是自己思慮不周才導致自己好好的一個兒子變成了這般模樣的原因。尤其是他本來還對這個兒子寄予厚望,葉文甚至猜測東方乙本想將一切都傳給自己二兒子。

那東方無極應該是本能的出於對一種完全無法理解事務的排斥,尤其是這個人原本是自己很熟悉的親弟弟,竟然突然變作另外一個模樣,這的確很難接受。

至於東方勝會對其父親產生怨恨,也是因為自己本來一心想要幫父親完成志願,才去修煉這門功夫,不想功夫還沒練成就被自家人嫌棄,他會覺得變成這樣又不是我的錯,為什麼都要嫌棄我?把一切都怪到我身上?又委屈又忿忿不平,久而久之自然心生怨恨。若是極端一點,會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父親造成的,他才是罪魁禍首。

面對這種事情,葉文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總不能說:“放心吧,你現在的情況算不得什麼,反正你眼下也和個女人差不多,就安心當今女人唄!至於以後?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這種情況很多人連羨慕都羨慕不來……”

不過他認為自己若將這番話說出來,被東方勝當做嘲笑之言的可能更大一些,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別說話,當今忠實的聽眾就好了。

“葉掌門沒什麼想說的麼?”

自己說了大半天,稍微激動的情緒也發泄了出去,東方勝用手指將幾縷發絲整理到耳後,然後將衣襟又重新整理好,看了看葉文,卻發現這蜀山派掌門平靜的有點詭異。

葉文張了張嘴,最後撓了撓臉,憋了好一陣只憋出一句:“沒什麼想說的!”

東方勝見到葉文見了自己的情況後竟然沒有露出嫌惡之色略有吃驚——他可不知道葉文看過更多更讓人覺得惡心的情況,他這種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葉文見東方勝突然不說話,然後想起之前那句話來之後納悶道:“你不會是想殺了我吧?。,

東方勝奇道:“我為何要殺你?”

葉文摸了摸下巴:“這時候不都是要說什麼,你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所以你必須死,之類的麼?”

東方勝眨了眨眼,最後竟然附和了一聲:“好像是應該如此才對!”

見他這麼說,葉文立刻凝神戒備,只等東方勝一有異狀立刻便出手,哪想到東方勝隨後就說了句:“可是我打不過你!”

這句話一下就叫葉文泄了氣,只當東方勝今日不會出手了,哪想到這位突然又冒出一句:“不過試試也無妨!”

話來未落,葉文只覺得眼前一晃,雖然一道凜冽掌風直接擊向自己腦後。竟然一眨眼間就去到了葉文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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