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老子是癩蛤蟆 作者:烽火戲諸侯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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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5-24 16:42: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1 421076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17:23
正文第31章 過夜

趙甲第對自己媳婦沒有什麼要求,只要認准了,也不求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只求上得了大床,能給他生胖娃娃,幸福安穩,白頭偕老,像兩位奶奶跟爺爺那樣,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起起伏伏還能堅守在一起,二奶奶在爺爺病逝那一天也安詳離世,跟她鬥了大半輩子的趙家老佛爺嘴上尖酸刻薄,可趙甲第知道,在不准閒人進入的佛堂裏,現在奶奶除了給爺爺祈福,都不忘給她念《藥師七佛本願經》。

而不是像趙三金,大老婆被逼到普陀過清淨死寂的生活,正房在加拿大跟他僵持不下,如果不是為了趙甲第,早就離婚,至於那個至今沒拿到結婚證的小妾,也未必就是十全十美幸福美滿,所以趙甲第禍害沐紅鯉,並沒有什麼奢望和野心。

不過沐紅鯉是誰,那是貨真價實的文青美人,喝了幾瓶啤酒後,加上有意無意想給趙甲第找回場子,馬小跳李峰那幾個人一鼓噪慫恿,她也就當仁不讓地唱了幾首比較高難度歌曲,一首《青藏高原》和一首凱莉•安德伍德的《change》,把一包廂給震懾得無以復加,美聲,女神級別的唱腔,接下來幾首都是一些比較生僻冷門的歌,很小眾也很清冷,那時候,經歷過迎新晚會的傢伙都終於明白,趙甲第這挨千刀的畜生是真將那位在校園內氣質無雙的大美女給拿下了。

唱完歌,已經是十點多,李峰和沈漢的准媳婦都返校,稍微喝了點酒的沐紅鯉本來也想回去,趙甲第就說要護送,她似乎不好意思讓他這麼掃興,就答應去babyface,剩下十來票人坐著三四部車殺向酒吧,都是沒喝酒的美眉駕駛,這方面馬小跳沒敢造次,酒駕被抓就糗大了,畢竟他這一夥人根基家世什麼的都在浙江,在上海出了事情很難擺平。

趙甲第和沐紅鯉坐馬小跳的車,蕭筱開車,換馬小跳坐副駕駛席,蕭筱終於開始對這位深藏不露的傢伙表現出適度的興趣,沐紅鯉那一身,絕不是地攤貨。到了酒吧坐下,沐紅鯉只顧坐在趙甲第身邊喝酒,讓馬小跳那群打算到了酒吧玩一些遊戲套近乎的死黨很糾結,

馬小跳在酒吧混很熟,坐下後就讓兩位專門給夜店“熱場”的美眉來陪沈漢和李峰,嘴上無敵的沈大元帥拘謹得讓人無數,跟木樁一樣杵在位置上,遊戲不會玩,還得美眉教他,倒是李峰,玩得很瘋,時不時離開位置站在欄杆附近搖屁股,已經跟一位身材火爆的美眉眉來眼去,果然悶騷也是有境界差距的,馬小跳也不好現在去暗示提點沈漢,只能讓他自求多福。

沐紅鯉酒量其實不錯,不過僅限於白酒,逢年過節家裏都會喝,她家對這方面比較寬鬆,沐紅鯉顯然不知道啤酒和白酒是不一樣的,很快就暈暈乎乎,酒入香腮紅兩抹,讓那張清純冷涼的臉蛋愈發嬌豔動人,主要還是因為有趙甲第,這傢伙酒量差,酒品好,來者不拒,很快就滿臉通紅,

馬小跳要了啤酒威士卡和紅酒,一杯啤的然後一杯紅的,趙甲第很快就去洗手間陣亡了一次,被感染的沐紅鯉也就放開喝,趙甲第第二次去吐的時候還是她陪著,不過她很快也嘗到苦果,後勁一上來,就反過來讓趙甲第陪著上了一次洗手間,把人生中第一次醉酒嘔吐給奉獻出來,回位置的時候趙甲第攙扶著,扶著小蠻腰,她沒拒絕,因為酒吧裏太吵太鬧,卿卿我我恩恩愛愛擁擁抱抱的情侶也太多,沐紅鯉疼著腦袋腳步飄忽的時候,竟然覺得這傢伙要是突然撲過來咬她一口,自己興許也懶得抗拒了。

沐紅鯉睜著迷離朦朧的水靈眸子,安安靜靜看著趙甲第跟人拼酒,跟人玩骰子,跟人抽煙打屁,不知不覺這個笨蛋就又被人灌了小半瓶紅酒下去,看得沐紅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難道他一點看不出很多人是故意整他?知道自己成了罪魁禍首的沐紅鯉就上去頂酒,這傻瓜還不肯,把沐紅鯉氣得不輕,一兩次鬥法失敗後她就坐在他身邊最角落的位置,等著他第三次跑洗手間,果真,這苦命的孩子很快就沖去洗手間,沐紅鯉自己也是輕飄飄跟著,真像一對酒量不好的酒鬼鴛鴦。

喝下無數瓶啤酒和半瓶威士卡半瓶葡萄酒的趙甲第出了洗手間後,就蹲在外頭靠著牆壁,神情萎靡,顫顫抖抖掏出根煙,點燃。

沐紅鯉也不顧及淑女形象,蹲在他旁邊。

“你是何苦來哉。”沐紅鯉心疼道。

“你又是何苦來哉。”趙甲第笑道。

“我樂意。”沐紅鯉狠狠道。

“我高興。”趙甲第依樣畫葫蘆。

“你相信嗎,我是第一次逛酒吧,第一次喝醉。”沐紅鯉輕聲道。

“還是第一次喝酒了被人揩油。”趙甲第眯著眼睛笑道,這妮子小腰手感真他媽好。

“我不知道啊。”沐紅鯉自欺欺人道。

“那個人還好嗎?”趙甲第問道。

“你不怕煞風景?”沐紅鯉苦笑道。

“不怕。”趙甲第咧開嘴,仰著腦袋,兩根手指夾著煙。如果不是身邊有個大美女,一定被當成煞-筆,也挺像一頭喪家之犬,沒爹愛沒娘疼的小野狗。

“青梅竹馬,小時候一起長大的那種關係,面對面看著戴上紅領巾,一起戴上兩條杠的中隊長,那時候上學我都會帶兩塊手帕,因為他老忘記,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他搬家了,到了初中,我們每個星期都寫信,我的所有秘密他都知道,被誰喜歡上了被誰遞情書了被誰罵狐狸精了,他的所有相思我也都知道,那算傻傻的早戀嗎?

也算也不算吧,上了高中,考進了同一所高中,約好一起去北京外國語的,成績並不好的他努力考上了,成績一直不錯的我卻落榜了,這就是這個青春故事的結局,你看,一點都不唯美,也不可歌可泣。”沐紅鯉輕聲呢喃道,也不管頭昏腦脹的趙甲第是否聽得清楚。

“還真是一點都不跌宕起伏,比我的差遠了,想聽我的喜劇嗎?”

趙甲第笑道,轉頭見沐紅鯉點頭,他重重吸了一口,“小時候我一直不喜歡太漂亮的女人,特別是你這種書香門第出來的,就是一看就像會煮茶會彈古琴的這一類,我很反感,因為有個這樣的女人挺著大肚子進了我們家,把我媽給趕到外國去,從那一天開始,我就覺得除了反正一直沒道德沒良心的王半斤和一直需要我照顧的冬草姐,漂亮的、說話文文氣氣、尤其是說一口流利英語的女人都是狐狸精,

上了外地一所學校的高二,有一天突然很矯情地察覺自己的人生太操蛋了,就上天臺抽煙,想給媽打電話,沒打通,就躺在角落像個娘們偷著哭了一回,然後就聽到一閨女哭得比我還淒慘,我就當場怒了,不能忍啊,老子好不容易傷春悲秋一回,這也能打擂臺?

我坐起身一看,不遠的地方,一朵校花蹲在那裏哭得跟死了爹媽一樣,嘿,沒想到一條小野狗撞見了一隻小花貓,真巧,我就裝深沉,抽煙,看著她哭,她也不含糊,繼續哭,把挺好聽的小嗓子哭啞了還哭,還要梨花帶雨盯著我哭,我好人啊,最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就嚷道,誰欺負你我去剁了他,她就說了是哪個傻×,

剛好那人我認識,早看不順眼,然後我就殺下去,單挑了一群人,回去後說擺平了,她沒力氣哭了,就要跟我要煙抽,還非得是我擺酷叼著的那根,馬拉隔壁的,你要抽我就給你,她抽了一口就猛咳嗽,然後又蹲著哭,估計腳麻了,一屁股摔在地上,哭得老子魂都沒了。”

“後來呢?”沐紅鯉輕輕問道。

“後來?沒後來了。”趙甲第笑道,又抽出一根煙。

“不說拉倒。”沐紅鯉恨恨道,站起身,搖搖晃晃走向位置。

趙甲第緊跟在後面,護著她,防止被他之外的牲口揩油。然後沐紅鯉喝酒更凶了,趙甲第攔都攔不住。散夥的時候,李峰風騷歸風騷,還沒到能夠空手套白菜的境界,晚上只能和沈漢孤枕難眠,不過幸好枕頭是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枕頭,他們好歹也算住過一回五星級酒店,馬小跳自然是和蕭筱去紫金樓超豪華套房,200多個平米,一晚上得花費不少米,

剛好剩下一套外灘全景房給趙甲第和沐紅鯉,趙甲第也沒多想,半扶半摟著身份還比較模糊的沐紅鯉上了計程車,然後到了酒店拿了房門鑰匙,小臉緋紅身材妖嬈的美人一路上都是恍然未知的模樣,到了房間,喝酒吐歸吐但不會醉的趙甲第把她送上床,幫她脫去高跟鞋,蓋好被子,自己洗了個澡後就披上浴袍在沙發上躺著,端著煙灰缸,關上燈,靜靜抽著煙,望著燈火輝煌的外灘,怔怔出神。

就算明天被室友罵禽獸不如,就不爭氣地禽獸不如一回吧。

趙甲第苦笑,覺得這樣挺好。

喝了酒就上床,太像一夜情了,低俗,幼稚,情色,牲口。

天人交戰的趙甲第抽完倒數第二根煙,望了眼大床方向,模糊朦朧卻玲瓏有致的身軀,唉聲歎氣道:“文藝片上那些漢子的路數都太霸道了,媽的我一個處男,提槍上陣後連往哪里刺殺都不懂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17:24
正文第32章 喜劇

趙甲第一般情況下並不打呼嚕,只有酗酒過度或者精疲力盡的狀態下才會,他抽完煙偷偷洗臉刷牙完畢,就撿了條被單蓋在身上,怕打呼嚕吵到沐紅鯉,就睡不踏實,加上內心一直矛盾,一個聲音告訴他你還是不是爺們,這麼個嬌滴滴的大美女躺在幾米遠外的地方,你鞋子都幫忙脫了,就不能連衣服一起脫嗎?

另一個聲音則說趙八兩啊你不能對不起王半斤啊對不起齊冬草啊對不起趙家村村委會對不起趙家村全體暗戀你的美眉少婦啊,道德和欲望有力沒氣地頑強打架,不是一般的煎熬,直到天濛濛亮的時候才沉沉睡去,以往這個時間點他都已經生龍活虎起床跑步去。

沐紅鯉睜開眼睛,瞪著天花板發呆,貌似沒明白怎麼躺在這張比學校床鋪大太多的床上,思考了幾分鐘,這才身手摸了摸衣服,完好無損,松了口氣,側身換個舒服的姿勢,凝視不遠處蜷縮在沙發上的傢伙,真可憐,空調房蓋一條被單還是有點冷的,沙發就那麼點大,沐紅鯉輕輕微笑,聽著趙甲第並不重的呼嚕聲,睡眠品質一直不好的她悄悄給他拿去一條厚重的毯子,跳回大床重新合上眼睛,打算再睡個回籠覺,反正今天上午沒課,有課她也要逃。

手機鈴聲吵醒了酣睡中共處一室只差沒有同床共枕的“狗男女”,趙甲第立即驚醒,接起電話,是笑聲猥瑣的李峰,這傢伙和沈漢享受了一個美妙春宵後精神不錯,對趙甲第說我就在你門外了,你們兩個晚上也不知道小點聲,我都聽到了,好狂野好銷魂。趙甲第見沐紅鯉沒動靜,小聲道滾,我昨天到了酒店就睡沙發,一根手指頭都沒碰。李峰尖叫道,廢柴,給313寢室丟臉,回去後家法處置。

所謂家法,事實上就是在寢室裏兩個星期不給男女戰爭片看,對於一切熱愛情愛文藝熱愛床上動作片的青年來說,這無疑是個殺傷力巨大的處罰。趙甲第剛想解釋,李峰就說他和容光煥發的馬小跳先撤了,自己退房,然後就掛掉電話。

睡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趙甲第輕輕伸了個腰,看了下時間,10點半,瞥了眼床上紋絲不動的沐紅鯉,安詳寧靜,身材躺著比站著還要曼妙誘人,露出一雙粉粉嫩嫩的小腳丫,趙甲第笑了笑,昨天給她脫鞋子襪子的時候捏了兩下,可惜當時太緊張,沒敢往小腿上抹。

去洗臉刷牙,在地上悄悄做了個幾十個俯臥撐,差不多11點鐘左右,趙甲第決定差不多可以把她叫醒,繞到床頭,蹲下去,伸出手捏了下沐紅鯉鼻子,這妞拍掉趙家的爪子,趙甲第繼續捏,繼續拍,趙甲第見她嘴唇並不乾燥,嬌豔欲滴,跟清晨沾了露水的玫瑰花瓣一樣,就惡作劇地伸出手指溫柔抹了一把,這次沐紅鯉沒反應,上癮的趙甲第也就不客氣了,正人君子了一晚上,丟了西瓜總得撿點芝麻彌補一下。

就在趙甲第就要得寸進尺的關鍵時刻,小臉蛋豔紅豔紅的沐紅鯉睜開眼睛,惱羞成怒,兩個小腮幫氣鼓鼓盯著趙甲第。

“今天天氣不錯。”趙甲第尷尬道,手停在沐紅鯉嘴唇上,沒敢縮回來,真小人總比偽君子來得可愛些。

“好摸嗎?”沐紅鯉毫無徵兆嫵媚起來,笑臉嬌媚,像極了那些如狼似虎年紀一到晚上就勾引自家老公的少婦韻味。

趙甲第點點頭。

沐紅鯉哼了一聲,撇過頭轉過身子,把後背對著色狼趙甲第。她的睡眠很淺,往往很容易就被吵醒,寢室裏有個女生愛說夢話,那個女生上鋪的又喜歡回答夢話,除了沐紅鯉,她們都喜歡玩麻將,晚上不是東風就是小三元大四喜什麼的,不肯消停,沐紅鯉一直忍著不說,昨天晚上就更睡不著,其實被趙甲第扶著來香格里拉酒店,她已經做好最荒唐的準備,雖然她心裏的底線最多就是睡一張床井水不犯河水,再多一點就是被輕輕抱一下,可到時候趙甲第真要禽獸要牲口,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總不可能報警,

可趙甲第除了幫她脫鞋襪的時候有點不正經,接下來就正經得令人髮指,他躺在沙發上抽煙的時候,她也沒睡,就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看著煙頭一閃一閃,很有趣,她還借著酒勁很惡作劇地擺了個特撩人的姿勢,聽到趙甲第當時呼吸都加重,她心裏樂開了花,憋死你,後來她實在扛不住瞌睡蟲,就沉沉睡去,很踏實,簡直比在家裏睡還安穩舒服,除了鈴聲響的時候,趙甲第洗臉刷牙的時候她又醒了,這頭披羊皮的狼終於要對小紅帽下手了,她也終於不能繼續裝睡,現在房間裏氣氛旖旎詭異。

“紅鯉,問你個事。”趙甲第很不客氣地躺到她身邊,睡了一晚上沙發,終於舒坦了。

沐紅鯉如臨大敵,身體緊繃,緊張得無以復加,完蛋了,第一次跟異性睡在一張大床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根本不在她的掌控中。

“你還喜歡那傢伙嗎,就是你給寫《孩子》的那個成績比我好點個子比我高點樣子比我帥點的青梅竹馬。”趙甲第小心翼翼問道。

沐紅鯉身體輕輕顫抖,猛然轉過身,眼眶竟然有點濕潤,咬著嘴唇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你,但我如果真喜歡他,就不會故意考不上北京外國語!你覺得一個還算知道點廉恥的女孩會隨便讓人爬上床嗎?”

趙甲第猶豫了下,就開始脫衣服。

興師問罪的沐紅鯉立即慌了,怯生生驚恐道:“你要幹什麼?”

趙甲第一臉悲壯道:“我犯下大錯,只能以身相許了。”

沐紅鯉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勇氣和嚴肅被一下子破功,臉色陰轉多情,破涕為笑,轉過身,罵道:“流氓。”

“我還流氓,回去不還不得被室友他們給鄙視致死啊。”

趙甲第苦笑道,把沐紅鯉輕輕扳過來,兩人面對面。

“你就不會撒謊說你把我那個了?”沐紅鯉小臉紅彤彤,有些女人,是那種見到男人就拼命綻放的花朵,而有些女人,則矜持驕傲地只為一個男人嬌豔搖曳。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亂說,對你不好。”趙甲第輕聲道,很坦誠。

“你這麼善良厚道,不像啊,也不知道是誰在黑板上說我是《戰爭與和平》裏的別素赫娃,是偽善的女人?”沐紅鯉記仇道。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隨風而散吧。”趙甲第忍俊不住,不冷不涼不高傲的沐紅鯉果然很動人,更漂亮。

“甲第,你給我說說看你的喜劇吧,昨天晚上你沒繼續往下說。”沐紅鯉好奇道。

“那你得允許我抽煙,要不然沒有滄桑深邃的感覺。”趙甲第笑道,沐紅鯉很體貼賢慧地下床幫他把煙、打火機和煙灰缸都遞給他,然後繼續很溫柔賢淑地躺在他身邊。

“這是一個喜劇,所以你聽了後一定要笑,不然就是不捧場。”

趙甲第打趣道,點燃一根,抽了一口,“她叫謝思,是我們學校的校花,成績不怎麼樣,就跟我一個水準,當然是說總分,我剛上高中就知道她,也許跟你差不多,都是從小學就開始收情書的女孩子,很奇怪,一開始沒覺得她漂亮,後來在陽臺上見她哭得那麼不管不顧,像一隻平時蹲在枝頭供男人遠觀的孔雀,啪一下,掉地上,成麻雀了,我反而覺得她很好看,我接下來就追她,每天都寫一封情書,一段時間為了一個叫老楊的死黨跟外校的人打架,右手綁了石膏,就用左手寫,通宵寫了一晚上,終於馬虎能拿出去見人,所以我現在左手寫字也很不錯的。

一開始,她沒理睬我,估計是面子上掛不住,畢竟被我看到最不光彩的一面,怎麼都不肯搭理我,加上我那時候就一傻帽兒,哪個女孩子願意跟我交往,也不怨她,她追求者一籮筐一籮筐的,要排隊,能從她班裏排到學校門口,我這麼一插隊,不順眼的牲口立即就跳出來,反正高二第一個學期我就都忙打架幹情敵了,本來我是一直不跟學校裏的孩子慪氣的,因為不喜歡攘外安內那一套,打架是純為了跟死黨一起熱鬧開心,不是為了吸引眼球,沒勁,

然後我就不知不覺成了打遍學校無敵手的不良分子,幸好我單科成績不錯,學校才沒把我開除,我扳手指算算看,留學查看一次,記大過兩次,三次嚴重警告,牛掰了去,記得有一次是被物理老師扛一條椅子逼著參加了什麼競賽,湊巧拿了個一等獎,剛好那次要登臺宣讀檢討書,等哥檢討完畢了,就屁顛屁顛去拿那個狗屁一等獎了,全校師生都當場煞-筆了,我就踮著腳跟朝謝思傻笑,然後扯開嗓子喊,謝思我喜歡你,我要喜歡你一萬年!

幸好那時候跟我最不對眼的政教處主任出差,教導處主任是我化學老師,事後就撈了一個警告處分,不痛不癢的,算個鳥。

給謝思寫了一整年情書,打了大半年的架,終於她點頭答應做我女朋友,我你晚上拉著兄弟死黨喝了一晚上,不知道吐了幾次,就跟他們語重心長說,哥我要改正歸邪了,以後打架少找我,家裏媳婦不准,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當時就有一很凶很千金的美眉罵我是慫貨,我還是開心啊,就說見色忘義咋了,天大地大媳婦最大,有本事你做我媳婦啊,那美眉哭著說,二百五趙甲第,走,開房間去,你是處男怎麼了,老娘還是處女。

我當時貌似還想說什麼來著,不過那次是真喝多了,倒頭就睡。可能是我眼光有問題,到現在,我還覺得謝思在交往的時候是很好的,沒什麼大野心,不會說嘮叨著讓我努力考上名牌大學,我偶爾瞞著她打架負傷了,她也只是給我默默買藥,她撿到小貓小狗每次都捧回家,然後基本上每次都是被她爸媽丟出來,然後她就又哭得很傷心,我就每次都負責把這些小東西送給有愛心的人家,我家在ts的曹妃甸,但卻是在另一個區讀的書,為了這些貓狗,差點把那個區跑了幾遍,

她學習很努力,但成績總上不去,又不願意我教,總在年級裏200名左右徘徊,我就特地按照這個水準做題目,有一次還真被我呆在190多名,跟她差不遠,我很開心,可她卻不怎麼高興,那時候我也沒多想,我始終認為這麼個不聰明有點小笨的善良女孩子,就算做壞事,也壞不到能讓人傷心傷肺的地步吧,然後我這麼個好不容易樂觀一次的悲觀主義者就喜劇了,

高三第一個學期期中考試結束那個時間,剛好是她生日,我就砸下全部積蓄在股市上玩了一次蠻不錯的短線操作,賺了筆錢,缺課跑去天津給她買了一枚戒子,回來大半夜就跑去找她,結果看到她跟那個被我揍了一頓的牲口在樓梯口親嘴,柔情蜜-意啊,她還賊主動,我跟她一起的時候,我連牽手都戰戰兢兢的,那龜兒子竟然親著親著就把手伸進她衣服了,她也沒攔著,我當時就懵了,沒搞懂這世道這女人是怎麼了,果然漂亮女人沒一個不是狐狸精嗎?

然後她新歡就看到了我,挺得意,就是我第一次下天臺幫謝思揍的那個犢子,家裏老爹是ts圈子裏挺有錢的主,我們ts號稱一個月能賺上億的臺面上臺面下加在一起有十六七個,他爸的老闆勉強算一個,估計他家千萬富翁啥的也逃不掉,他成績也不錯,天天年級前十名呆著,玩籃球也有一手,跟我這種上了場就只有貢獻被蓋帽的傢伙肯定不一樣,他笑得很詭異,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你打我我喊了人也打不過你,可你女人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上去就想抽他,小臉蛋挺水靈挺幸福的謝思慌了,說趙甲第你別亂來,她讓那犢子先走,最後上樓搬下一箱情書,還給我,說分手。

分手?分唄,都這樣了難道我還求著你再給一次機會不成,那小半年時間裏,我都在想,是我太煞-筆還是謝思演技太好,或者是那有錢孩子太犀利,那段時間,死黨勸過,我姐也安慰過,終於想通了,一個爺們,想要愛人,必須先學會好好愛自己,我對著鏡子,洗了把臉,把鬍子剃了,出狗窩剪了個8塊錢的平頭,然後回去掏出一把西瓜刀,帶著戒指到學校,找到課間休息時間正跟男朋友燦爛笑臉的謝思,當著她的面把那戒指給敲成渣,再把那頭得意了小半年的牲口打成內出血,一挑十幾個對我來說有難度,單挑還真沒慫過誰。

後來其實我可以安然無恙留在學校,而是讓那個叫囂著讓我滾蛋的政教處主任滾蛋,不過我覺得沒勁,就轉校了。喂,沐紅鯉,你聽一個喜劇這麼久,怎麼沒笑,反而哭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17:25
正文第33章 姐姐駕到

沐紅鯉是真哭了,卻沒跟狠狠捅了趙甲第一刀的校花謝思那樣稀裏嘩啦撕心裂肺,她只是紅著眼睛咬著嘴巴,不哭出聲,被趙甲第發現後就慢慢滑進被窩,躲起來。

趙甲第把煙灰缸放在床頭櫃上,輕輕掀開被子一角,看著那條小紅鯉魚,笑道:“被感動了?我蒙你的呢,這故事是我想了一晚上瞎編的,就等著你聽完後主動投懷送抱,你看我多用心險惡。還哭?再哭大爺就把你就地正法了,哭更厲害了?別逼我,我真會豬狗不如的。”

沐紅鯉抹了把淚水,紅著眼睛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瞎編的,總之你不許再跟別的女孩子說這個喜劇。”

“憑啥,我單身淒苦得很,還不准我跟美眉們訴苦啦?”趙甲第玩笑道,嘴上吊兒郎當,雙手卻是溫柔地幫沐紅鯉擦去眼淚。

“就不准。”沐紅鯉惡狠狠道,仰著腦袋,那雙眸子跟水墨畫一樣迷離朦朧。

“不說就不說,反正我原來也沒打算讓誰聽到這個瞎編的故事,要不是我怕我們孤男寡女的不找點事情做就要乾柴烈火,一不留神做出天雷勾動地火的事,我也不樂意瞎忽悠。”趙甲第收回手,躺在柔軟大床上,似乎有點累了,閉目養神。

“甲第。”沐紅鯉輕輕喊了聲。

“恩?”趙甲第依然閉著眼睛。

“你喜歡我嗎?”沐紅鯉忐忑問道,從頭到尾,直到兩人都睡一間房間甚至躺在一張床上,這傢伙都沒說過喜歡她。

“喜歡啊。”趙甲第理所當然道,不喜歡他怎麼可能三天兩頭往上海外國語跑,又不能牽手又不能擁抱的,就是坐在一起聽課一起吃飯,騎自行車來回也是很累的。

“可你都沒對我說過。”沐紅鯉略微幽怨道,側過身,凝視他的側臉,發現這傢伙雖然既不英俊瀟灑也不棱角分明,但總是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也許看十次都沒法讓女人一見鍾情,但看一萬次也沒法讓女人膩歪反感。

“喜歡啊愛啊什麼的,我都不喜歡放在嘴上,臉皮薄,說不出口,可我以為女孩子都是知道的。”趙甲第睜開眼睛,側過身,跟沐紅鯉面對面,只差十幾公分。

沐紅鯉沒有說什麼,只是閉上眼睛,睫毛一翹一翹,雙手輕輕護在胸口。

沖啊殺啊。

趙甲第滿腦子就是這兩個字眼,死憋著硬扛著不敢莽撞,生怕嚇壞了這條滑不溜秋的小鯉魚,趙甲第不熟提槍上陣這類高難度動作,但親親摟摟還是有經驗的,一隻爪子握住沐紅鯉一隻小手,另一隻爪子攀上她的桃李小蠻腰,微微一拉,就將身體僵硬顫抖卻絲毫不抗拒不掙扎的小紅鯉給拉過來,兩人身體天衣無縫地黏在一起,趙甲第明顯感受到她穿了小禮服後才得以暴露真實規模的堅挺傲人胸脯劇烈起伏,驚訝地柔聲問道:“第一次親嘴?”

沐紅鯉閉著眼睛紅著小臉點頭。

實在是忍無可忍,那就無須再忍。

趙甲第直接禽獸了牲口了變態了,把沐紅鯉的初吻給二話不說奪走,親著香甜小嘴含著丁香小舌就不肯放開,等沐紅鯉差點窒息,才甘休,親嘴接吻這事情,有天賦有悟性的孩子都是無師自通的,恰好趙甲第有天賦沐紅鯉有悟性,一個主動一個含蓄,然後含蓄就被主動給徹頭徹尾打敗了,勢如破竹,摧枯拉朽,沐紅鯉逐漸由被動退縮轉為鼓起勇氣接納,最後是迎合,

美好的初吻啊,給了一個她覺得心甘情願花癡一回的傢伙,她只覺得身體很熱,胸口很漲,一方面是胸脯被那傢伙給擠壓了,另一方面是她有滿腔的幸福,所以他的手不安分地從她小腰上覆上她桃子一樣的臀部,沐紅鯉是知道的,卻沒有阻攔,禮服是綢緞材料,只會增添手感和觸覺,她逃不掉,只好往那個壞人懷裏擠,她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無藥可救了,淪陷就淪陷吧。

不過趙甲第在她胸口和後背毛手毛腳了半天,最後沒動靜了,沐紅鯉睜開水汪汪的春-情眸子,卻看到一張懊惱的臉龐,她帶著難以掩飾的嫵媚意味顫聲問道:“怎麼了?”

那傢伙一臉悲壯地尷尬說道,不知道怎麼解開。

沐紅鯉笑了,一笑百媚生,剛想要自己動手輕解羅衫,就發現他眼神炙熱,有一種異樣,在她屁股上不老實滑動的手使勁一托,似乎想要把她完完全全擠入他的身體,他低下頭,埋首在她粉嫩白皙的脖頸間,在這第二片處女地上繼續辛勤開墾,沐紅鯉柔若無骨的身子愈發融化,雙手主動環住趙甲第的腦袋,媚眼如絲。

怕他繼續往下,卻又有一絲矛盾的期待。

“你不後悔?”趙甲第突然抬起腦袋問道。

“後悔也比遺憾好。”沐紅鯉柔聲道。

“那慢慢來,咱們既不後悔也不遺憾。”趙甲第重重呼出一口氣,心滿意足,輕輕摟著真正意義上的准媳婦。

“你不後悔?”沐紅鯉笑道,現在的她可真迷人啊,小臉蛋紅撲撲的,輕輕一碰就能滴出水來。

“改天我請你住金茂最貴的套房,到時候再行魚水之歡。”趙甲第笑道。

“敗類。”沐紅鯉又罵了一句。

“鯉魚,等你成了少婦,氣質一定更上一層樓。”趙甲第陶醉道。

得交房了,沐紅鯉起身快速洗漱,理了理被某人揉亂了壓皺了的可憐小禮服,而某人還不忘得寸進尺地在她照鏡子的時候揩油佔便宜,把傳統矜持的沐紅鯉給羞得差點哭出來,畢竟鏡子裏一絲不漏映射出他的溫柔“猥褻”和自己不知羞恥地迎合和嫵媚放浪,這一幕,簡直就是對沐紅鯉以往愛情觀的毀滅性打擊。

下樓的時候在只有兩個人的電梯裏,趙甲第還是沒有放過她,沐紅鯉嬌嗔撒嬌,脫胎換骨,儼然是嫁作他人婦的小女人,不過在公眾場合,她還是那個氣質冰涼的白蓮花女孩,退了房,就乘坐計程車回楊浦,回上海外國語,趙甲第那條上了兩把鎖的80塊大洋坐騎被偷走後,就換了輛60塊的二手自行車,更破了,不過停在學校車庫,沒機會給沐紅鯉見識見識,

現在到了上外,沐紅鯉已經敢和趙甲第正大光明地手拉手,一臉姑娘我就是天底下幸福女人的驚豔表情,趙甲第陪著她在食堂吃午飯,趙甲第倒沒有小人得志地非要跟沐紅鯉表演恩愛場景,埋頭吃飯,偶爾摸摸媳婦小手,倒是沐紅鯉話匣子打開不少,估計是確定關係後想要多瞭解一下趙甲第,

趙甲第就大致說了下家庭情況,太驚世駭俗的當然沒敢現在就說,例如小時候被綁架、有三個媽兩個奶奶還有個童養媳姐姐之類的,就說自己是ts曹妃甸人,家裏是做生意的,有兩個姐姐,父母差不多能算離異,老媽在加拿大定居,有個後媽加一個同父異母的活寶弟弟,沐紅鯉一一記下,跟趙甲第交往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初戀,這跟青梅竹馬的友情是不一樣的,起碼青梅竹馬絕不會把手往她桌子底下的大腿上摸索,更不可能讓她死心塌地一起睡一張大床上差點連最後一關都闖破。

下午她要上課,趙甲第要回學校上專業課,關係突飛猛進後需要細膩磨合,尤其是對沐紅鯉這樣清高孤單的女孩子,尤為困難,趙甲第也就點到即止,沒糾纏不休,怕落了下乘,回到學校只是發了條短信,讓她好好學習天天想上,不知道是手誤還是刻意把向上打成了想上,沐紅鯉回了條,就三個字,言簡意賅,大變態。

坐在教室最後排的趙甲第笑得奸詐,等到老師在課堂結尾提醒下周就是期中考試,這才讓趙甲第有種歲月如梭白駒過隙的狗屎感觸,馬小跳顯然知道這點,今天都沒蹺課,313寢室下課後一起回宿舍,當然是對趙甲第一頓狠狠上升到理論高度的挖苦鄙視,趙甲第全部虛心接受,表示一定再接再厲。

“怎麼上手的,你小子不露聲色啊。”馬小跳好奇道,唾沫四濺對趙甲第進行大篇幅抨擊教育的李峰和沈漢也是一臉期待,太富有傳奇色彩了,313最悶不吭聲的傢伙竟然征服了難度係數最高高到遙不可及高度的上外鮮花,太癩蛤蟆吃天鵝肉了,沒王法沒天理。

“僥倖僥倖。”趙甲第樂呵呵道。

“坦白從寬,別想蒙混過關。”沈大元帥掐住趙甲第脖子勒著威脅道。

“那天晚會一結束,我就跑過去對她說,我能給你幸福,她沒當真,我繼續問,我能追你嗎?她沒反對。然後我就真去上海外國語追她了啊,她上什麼課我就旁聽什麼,打不走罵不走的,然後她就被我的決心和毅力給打動了。”趙甲第半真半假笑道。

“肯定還有內情。”李峰不甘心道,馬小跳和沈漢也是附和,李峰瞥了眼趙甲第,輕聲問道,“你該不會是把沐美女給生米煮成熟飯了才讓她小鳥依人吧?”

“滾蛋。”

趙甲第笑道,瀟灑甩了甩頭,只比平頭長一點的髮型能甩出個啥風度,“靠的是魅力,懂不,魅力。”

“這小子欠揍,越看越不順眼,敢跟我們還藏著掖著,揍他。”被逗樂的馬小跳罵道,趙甲第撒開腳丫子狂奔,三個室友追得上氣不接下氣,追到一半早沒影了,這才想起來這傢伙是5千和1萬米雙料金牌。

期中考試斷斷續續為期十天左右,公共課加上專業課,一個一個輪著上,寢室裏除了趙甲第安安靜靜背誦班長發下來的公共課資料,馬小跳就是長籲短歎,偶爾看點資料,忍不住又去上網跟美眉們打情罵俏,李峰依然玩他的遊戲,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的氣勢,沈漢則專心鑽研對他來說最洪水猛獸的微積分,在生死攸關的關頭終於撕下臉皮跟李峰討教難題,

李峰腦袋瓜不錯,基本上都是有求必應,就是講解水準不不咋地,聽得趙甲第經常一陣蛋疼,在這段期間跟沐紅鯉見面不多,寥寥兩次,因為她也要應付考試,不過每天晚上都要打電話,趙甲第話不多,都是抽著煙聽她說有趣的事,每次結束趙甲第都會說媳婦啊我已經在金茂訂好房間了,啥時候去把正事辦了?沐紅鯉都會罵一聲流氓然後滿臉通紅地掛掉電話,她寢室裏自然是三個目瞪口呆面面相覷的女孩,都以為沐紅鯉是走火入魔了。

公共課考試沒什麼難度,沒上過一堂課的趙甲第拿到資料後,該拿的分都拿到手,估計都在八十到八十五分左右,因為還有一些是資料上沒有的,趙甲第也沒轍,畢竟不是神仙,至於專業課,應該都是90+,尤其是微積分,滿分沒什麼難度,趙甲第之所以沒什麼保留是實在看不過去沈漢在那裏埋頭拼命,卻因為方法不對而頭疼,不考個微積分滿分總不能跑過去對他說沈大元帥其實我高考數學150分吧,至於英語,考場都懶得去。

那個跟校長似乎有關係的學校女神級英語老師也乾脆,從不來煩趙甲第,讓趙甲第好是糾結,心想你就算不來勸我學英語也可以做一個知心姐姐來跟我談談心說說理想啊,可最終,英語老師根本就不鳥他。

期中考試結束,趙甲第就想把沐紅鯉拉出來一起去看看黃浦江東方明珠塔什麼的,可惜她說要回江蘇老家給外公過80歲生日,趙甲第好生失落,就抱怨說漫漫長夜無心睡眠啊,沐紅鯉在電話裏頭溫柔笑道乖,等姐姐回來哦。

好不容易從考試裏解放的馬小跳又是一條好漢,去市區花天酒地糟蹋良家,李峰和被他帶壞的沈漢則在寢室裏霸佔著馬小跳和趙甲第的電腦一起玩《暗黑破壞神》。

百無聊賴的趙甲第坐在床鋪上聽歌,有點想念那個不知為何感覺總是離他愈行愈遠的童養媳姐姐,齊冬草。就像他一直在原地踏步,而她越越走越高,總有一天,會變得高不可攀。

可一個出人意料的電話打消了這個該死的念頭,讓他咧開嘴賊笑。

正是那位讓他開始生出一種自慚形穢錯覺的童養媳姐姐。

用豹子的話說,那就是神仙一樣的妞。

浦東國際機場,優雅走出一位氣場能夠媲美任何國際巨星的絕美女性,一路驚為天人的炙熱視線,她視而不見,獨自前行。

高端職場女性最青睞的黑色鉛筆裙,艱難包裹住她中段的玲瓏曲線,搭配一件看不出logo的精緻白色襯衫,黑白搭檔,最簡單,也是最經典。

脖子裏圍了一條藏青琵琶色的愛馬仕絲巾,拉著一隻與她端莊典雅氣質相稱的稀有拉杆箱。

雪白手腕上露出一隻行家一眼就能認定是價值連城的翡翠鐲子。

她有傲人的妖嬈身材,仿佛輕輕一捏就滴出水來的天下無雙肌膚,溫文淑雅到了骨子裏。

這種女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讓人自慚形穢。

一名戴墨鏡的西裝魁梧男子跟隨在她身後,保持3米距離。

當她坐進一輛賓利轎車,許多垂涎美色的男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齊助理,徐振宏經理幫您在金茂君悅酒店安排了房間,我們是否現在就去?”司機畢恭畢敬問道,卻還是忍不住透過後視鏡多瞥了眼大名遠播的總裁身邊大紅人,這位傳說中趙老佛爺欽定為集團太子妃的女人。

“去首席公館。”女人柔聲道,雖然聲音輕柔,卻讓人無法拒絕。

司機根本不敢多話,駕駛賓利開往位於徐匯區新樂路上的首席公館酒店。

司機身邊坐著沉默寡言的健碩保鏢,就如同一座小山坐在副駕駛席上,一米九的個子,將近兩百斤的體重,他是趙三金“豢養”很多年的王牌角色,他的武力值有多少,一般人自然不清楚,只有雲南和廣東那些個被趙三金要賬的大老闆才清楚,能在腹部替趙三金擋下一槍後還臉色不變地幹掉7票戰鬥力不俗的彪形大漢,這種狠辣角色,在沒有飛簷走壁的現實世界,差不多就算是單挑小無敵了。

女人閉目養神,毫無瑕疵的纖細手指轉動右手腕上的翡翠鐲子。

拉杆箱就在她腳下,並沒有被她塞進後車廂。

掏出手機,竟然是跟某位牲口一模一樣的老款諾基亞,不過顯然這只諾基亞在她的呵護下要嶄新鮮亮許多,她撥了一個號碼,略顯冷豔的臉蛋洋溢著幸福的迷人光彩,軟軟糯糯道:“八兩,我到上海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17:26
正文第34章 童養媳

每個小男孩都藏有一顆撲在姐姐懷裏撒嬌的紅心,她會有溫暖的漂亮笑臉,有成熟韻味的身體,有充滿誘惑的迷人嗓音,她能為少年遮擋風雨,為他指點迷津,可以讓孩子們堂而皇之地吃美味的軟飯。這就是男人禦姐控的根源,孩子都渴望成長,但又畏懼責任,所以都希望生活中出現一位婉約卻強大的熟-女姐姐。

趙甲第也不例外,於是童養媳齊東草出現了,這是他的幸運,最大的不幸則是另一位姐姐王半斤摧殘了趙甲第大部分遐想,很多時候趙甲第會悄悄想,如果不是王半斤千萬百計不擇手段地阻攔,興許他早就忍不住畜生一回把童養媳姐姐給就地正法了。接到齊東草電話的時候是中午12點左右,他下午有兩節不能逃的專業課,就讓齊姐姐讓先在預訂酒店下榻,約好一起吃晚飯。

心情澎湃的趙甲第興匆匆跑去上課,度秒度分如年,不過總算還是將老師講授課程全部成功消化,下課後就扛著書本跑去校門口打車,直奔齊東草姐姐嘴中的首席公館,報給司機師傅詳細地址,那位大叔忍不住多瞧了幾眼穿著樸素的趙甲第,顯然不敢相信這名學生能跟上海最奢侈的酒店之一牽扯上關係,如果不是開車有些年歲的老上海人,肯定也沒聽說這地兒。

“小夥子,去那裏做啥哦?”師傅操一口標準的上海口音。

“接人。”趙甲第一隻手隨手翻閱專業書籍,另一隻手旋轉諾基亞手機,經過初期幾個鐘頭的激動後,浮躁緩緩沉澱下來。

童養媳姐姐齊東草在趙家是一個身份很特殊的存在,她既不像家族內正統繼承人的王半斤和趙甲第那樣板上釘釘,甚至不如半個趙家人趙硯哥來得讓人重視,但拋開血緣關係來說,齊東草是趙老佛爺除孫子趙八兩之外最心疼的孩子,她更是趙三金頭號心腹大將王厚德的私人助理,

王厚德作為現在民營企業裏年收入能排前三的打工皇帝,在7年前跟隨趙三金後被後來的經濟學家笑稱是“一遇風雨便化龍”,爆發出驚人的實力,讓金海集團由一個在ts市執牛耳的地區性企業成長為中國北方的巨型航母,尤為難得的是金海在王厚德的執意堅持下,走實業,不玩花哨的資本操作,絕對不上市,力圖打造中國最厚實的民企資金鏈。

而齊東草就是王厚德一手栽培起來的學生,一直視作未來的兒媳婦,這是金海集團眾人皆知的公開秘密,綽號“金佛”的王厚德為此沒少招惹趙家老太太。金海的創始人趙三金對齊東草也相當照顧,很早就特地讓她坐在辦公室角落,半正式地出席董事局會議,當然,這個位置本來應該由趙甲第來坐更合適,可惜的是在趙三金把趙硯哥母親帶進家門那一刻,父子就開始一場漫長的冷戰。

齊東草的表現無懈可擊,她其實並沒有卓絕的高智商,但她身上吸收並且完美平衡了大投機家趙三金的冒險精神和“重劍無鋒”王厚德的腳踏實地,正式進入金海集團總部成為王厚德的私人助理後,追求者寥寥無幾,暗戀她的金領和白領數不盡數,因為所有人在打算追齊東草之前都得掂量一下這位集團“太子妃”的身家,絕大多數人都知難而退,偷偷端板凳嗑瓜子看好戲,期待那位不露面的趙太子跟集團內風頭雄健的王厚德獨生子王春風的火星撞地球。

到了首席公館門口,趙甲第把錢掏給司機師傅,還沒等大叔找給他零錢,就有人打開車門,開了好幾年計程車的中年大叔無意間抬頭,足足愣了十秒鐘,那女人實在太水靈了,一張淑女淡雅的鵝蛋臉,柔柔弱弱,清清冷冷,很漂亮,卻不是妲己式狐狸精的嫵媚,總之很純很良家,簡直天下無雙,趙甲第咳嗽好幾聲,大叔才回過神,依依不捨把錢遞給幸福的趙八兩同學。

把車開走,司機大叔咽了下口水,自言自語道:“娶這種女人做老婆,估計誰都活不久,太遭老天爺嫉妒了。”

“冬草姐,咋來上海了?”趙甲第下車後一臉陽光燦爛。

“奶奶讓我給你帶湯臣一品的鑰匙,再給你捎來一些茶葉。加上我剛好要去杭州簽署一份檔,就先在上海停留一天。”在外人面前永遠恬淡安寧的齊東草絲毫不吝嗇笑容,伸手翻了下趙甲第襯衫領口,果然有點髒,真是一個讓人放心不下的傢伙啊,她拉起趙甲第的手往酒店內走,柔聲道:“我給你帶了套乾淨的衣服,你去換上,我幫你把身上這套洗了。”

“不用了吧。”

趙甲第頭疼道,見到一杆標槍一樣杵在酒店鐵門口的墨鏡魁梧男,咧開嘴大笑,喊了聲“芳姐”。

齊東草無可奈何地搖頭微笑,那名武力值恐怖的私人保鏢額頭青筋暴出,除此之外再無特殊狀況。他叫陳世芳,35歲,河北道上赫赫有名的猛人,年輕時闖蕩過大江南北,學過不少把式,江湖上都流傳陳世芳曾經遇到一位世外高人,才讓他的八極拳還能在二十五歲以後突飛猛進,趙甲第跟這幾個跟著趙三金做事的好漢大俠關係都不賴,換做別人敢稱呼陳世芳“芳姐”,不被打斷幾根肋骨才怪。

趙三金身邊能稱上心腹的角色並不多,能偶爾有資格進趙家飯桌上吃飯的更是寥寥無幾,保鏢就兩個,一個是負責給趙三金開車養狗的黃老頭,幾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老傢伙,倒是最喜歡看王半斤屁股,總會冒出一句意猶未盡的好生養啊這閨女,他對趙甲第不好不壞,關係也平平,估計是代溝太大,說不到一塊去。還有一個就是“芳姐”了,趙甲第沒見過黃老頭出手,陳世芳的身手是瞧過的,猛得不像人。

到酒店後並沒有怎麼出汗的齊東草還是泡了一個澡,換上一身相對休閒的服飾,棉T恤搭配牛仔褲,那件T恤印有一幅極富藝術氣息的水墨畫,緊身牛仔褲也將她曲線玲瓏有致地展露出來,踩著一雙特地請老師傅訂做的繡花布鞋,與浦東機場那位辦公室優雅女神判若兩人,並不出位的鄰家女裝束,卻依然超凡脫俗,她帶著趙甲第來到裝飾比四季酒店或者金茂凱悅更對口味的酒店房間,陳世芳很自覺地替他們關上房門,守在隔壁房間。

齊東草踩上地毯後立即脫掉鞋子,這是她的老習慣,與高跟鞋女王王半斤截然不同,她這輩子幾乎沒有穿過高跟鞋,也從不喝酒抽煙,每天準時起床睡覺,格外注重食補,雖然不喜歡化妝,但對美容技巧無比精通,生活作息和規律健康到讓人抓狂,這才讓她如羊脂玉的肌膚沒有被絲毫破壞,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被最大程度地愛護和疼惜,安靜等待被某個男人去“褻玩”的那一天,所以齊東草身上幾乎沒有瑕疵,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疤,她就跟完全是水做的女人一樣,能融化任何男人。

“八兩,我已經幫你放好熱水了,你進去泡澡吧。”齊東草笑道,像極了相夫教子的小媳婦。

“冬草姐,先讓俺親一下。”

趙甲第一個餓虎撲羊,把齊東草按倒在沙發上,從見到第一面起他就湧起把她像一顆水蜜-桃一樣生吞活剝了的炙熱欲望,好不容易熬到大瓦數的芳姐從視野消失,趙甲第終於露出牲口本色,齊東草像一隻楚楚可憐的小雪貂,縮在沙發,趙甲第兩條腿將她夾在中間,雙手撐在她雙肩兩側,趙甲第笑得沒心沒肺,那叫一個歡快,如果是王半斤躺在身下,一定會媚笑著咒駡一句智障兒童歡樂多,齊東草側過臉,不敢與趙甲第對視,粉嫩兩頰浮現兩抹嬌豔紅色,那可是吹彈可破的皮膚啊,估計能親上一口哪怕折壽十年也願意的牲口能一抓一大把。

齊東草閉上眼睛,認命地等待趙甲第調皮犯渾。

等了半分鐘,輕輕睜開眼睛,齊東草發現那傢伙眼神促狹,充滿捉弄意味,她掙扎著就要離開沙發。

啵。

趙甲第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下。

也許是太用力,以至於沒了那份暗香浮動的輕佻和旖旎。

“洗澡去。”知足常樂的趙甲第跳下沙發,溜進浴室,脫光衣服跳進木質浴缸,溫度適中的洗澡水濺了一地,他低頭瞧了瞧昂首剛硬的命根子,無比尷尬,不是他不想多跟童養媳姐姐耳鬢廝磨一番,只是她的殺傷力幾乎屬於對任何雄性都是秒殺的變態範疇,趙甲第根本不敢再調情下去,生怕一個欲火焚身就把冬草姐姐給霸王硬上弓了,到時候趙三金非讓芳姐把他塞進麻袋抓回ts,吊起來打,他估計奶奶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無條件護著他,趙甲第誰都可以欺負,唯獨不能欺負冬草姐,否則一定是眾叛親離的下場,這實在是太遭罪了,只能看不能吃,趙甲第覺得再這樣下去他都能練就金剛不壞的境界了。

很久沒有舒服的泡熱水澡,在寢室都是很隨意地沖冷水澡,愜意輕鬆的趙甲第閉上眼睛,哼著跑調的小曲,泛起一點困意。

半睡半醒。

當他睜開眼清醒過來,駭然發現冬草姐正一手特質肥皂一手毛巾給他擦拭肩膀,一下子把趙甲第驚得差點蹦出浴缸,身體僵硬,尷尬笑道:“冬草姐,我自己來吧。”

“八兩也會害羞?”齊東草半彎腰低著頭,其實她眼睛根本沒敢往浴缸裏瞟。

“我是怕萬一沒能抵擋住誘惑,就想要做圈圈叉叉的那種事。到時候我還不得被死命找機會折騰我的趙三金剝皮抽筋。”趙甲第苦笑道,外人嘴裏的老佛爺明確宣佈過趙家第二條聖旨,等八兩畢業後立即迎娶齊東草,但這之前兩人不許有實質性的肌膚之親。

有這道聖旨壓著,趙甲第身體成熟後的歲月裏,也就沒敢做過火的勾當,最多是摸摸齊東草的小手或者臉蛋,唯一一次酒後亂性,他曾膽大包天地伸進齊東草外套,隔著內衣摸了把她胸部,這黃色至極的一摸讓趙甲第懷念至今,仿佛到今天手上還留有餘香。

對於這位十有八九要入洞房的童養媳姐姐,趙甲第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感。

似乎她是他的女人,可趙甲第卻從沒往女朋友媳婦老婆這個方向想過,就像長大後就沒怎麼把王半斤當一般姐姐看待。

收斂心神,趙甲第速度用大腿夾-緊掩飾下面已經一個鯉魚打挺立正稍息的雄壯老二,抬頭望著給他清洗後背的冬草姐,頭腦發熱,就脫口而出道:“姐,今晚我就不回學校了。”

齊東草俏臉一紅,欲言又止。

趙甲第就自動當冬草姐默認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17:27
正文第35章 冷笑話

趙甲第小時候長得白眉清目秀,相當的唇紅齒白,趙家老佛爺熱衷85版《紅樓夢》那會兒總說小八兩去演賈寶玉都可以,然後再讓齊東草和半斤去演林黛玉和薛寶釵,不過那時候半斤的確是大家閨秀,卻沒有一點金枝玉葉的覺悟,天天欺負趙甲第,哪有半點薛寶釵的溫柔嫻淑,不是在把小八兩壓在床上打屁股,就是扒褲子彈雞-雞,可以想像那種慘絕人寰的場景。

慶倖的是齊東草沒有女大十八變,一直符合老佛爺的審美觀,越來越水靈,不幸的就是趙八兩同志卻很不爭氣地十足江河日下,總被王半斤打擊成吃老本走下坡路愈發長殘了,在成長過程中,就像虎子羡慕的那樣,趙甲第兒童時代的“夜生活”不是在王半斤齊東草的床上就是在去她們小床的路上,那會兒趙甲第懦弱膽小,加上小小年紀就“喪盡天良”的王半斤最喜歡拉著他看恐怖片,她最熱愛僵屍片,還學僵屍蹦跳,搞到最後總是趙甲第哭哭啼啼,然後那時候王半斤就陰謀得逞地眯著眼睛一臉小狐媚地溫柔說,八兩啊,我有桃木劍和符咒,僵屍怕我,晚上你只要跟我睡,就可以辟邪。

趙甲第那會兒多傻的一屁孩,就跟樹熊一樣吊在王半斤身上。

事實的真相是王半斤自己跟趙甲第一樣憎惡恐怖片,所以趙甲第到現在為止還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勾當。更奇怪的是齊東草從小就對恐怖片無愛也無懼,唯獨怕颳風下雨打雷,每到梅雨季節,趙甲第就幾乎天天被老佛爺派遣到齊東草房間睡地鋪,不過齊東草往往會在半夜讓他鑽被子,小八兩沒什麼壞心眼,最多就是抱一抱童養媳,小時候他最喜歡捏齊東草軟軟嫩嫩的耳垂,最越軌的動作也就僅限於此,現在回想,趙甲第都想扇自己大嘴巴,簡直是畜生不如!

“姐,晚上有啥活動?”趙甲第問道。如果是王半斤,他可以直接拉著她去恒隆,去,然後去上海最紙醉金迷的夜場,甚至去買一袋子衣服都可以開銷不超過四位數的七浦路淘東西,沒心沒肺的王半斤都會玩得很瘋癲盡興,

“徐振宏想讓我參加一個開在黃浦江一艘遊輪上的慈善晚宴,沒答應。”

“小徐同志志向遠大啊。”趙甲第笑道,一語雙關。

齊東草沒展開這個話題,顯然不想牽扯太多有關徐振宏的事情。徐振宏曾經是趙三金的司機,一做就做了7年,任勞任怨,心甘情願當一頭老黃牛,眼睛毒,耳朵靈,嘴巴緊,從一個愣頭青帥小夥迅速成長為一位氣質六分神似趙三金的成熟男人,

7年中趙三金三次暗示要他進集團中層鍛煉,他都死活不肯,繼續安心做他沒出息的司機,幾次趙家給他介紹家世姿色都不錯的女孩,都黃了,3年前“良心不安”的趙三金將這名考察期長達7年的心腹硬塞進集團一家子公司,空降上海,這傢伙的商業風格幾乎就是趙三金的翻版,額外傳聞跟浙江一些手腳極不乾淨的灰色人物稱兄道弟。

趙三金早先進行最艱難原始資本積累的階段也幹過不少見不得光的勾當,那時候的趙三金還沒被稱作將兔死狗烹做絕的趙太祖,倒是被稱作趙閻王,他手上沒什麼案底,也沒什麼把柄落在誰手裏,可一個需要心腹保鏢陳世芳用身體去扛子彈還不止一次的主,能乾淨到哪里去?

在他最困苦坎坷也是最莽撞激進的歲月,王半斤的老娘無疑替趙三金提供了一把巨大庇護傘,她家在北京的影響力雖然四代人一代不如一代,算是差不多日薄西山了,可那時候有野心敢拼搏的趙三金出現得恰到好處,趙三金的崛起給王家帶來不小的實際收益,所以後來趙三金飛黃騰達後拍屁股走人,王家並沒有怎麼為難,當然肯定也有怕趙三金哪根筋搭錯了玩魚死網破最終讓家族傷筋動骨的顧慮,一個家族大了,沒有實權了,隨著老一輩梟雄躺進棺材,尤其欠缺一個能拍板的主心骨人物,往往也就沒了銳氣。

總之,趙三金就這麼有驚無險地掘到第一桶金,然後就再沒有誰能擋住這頭獨狼的前進步伐了,近十幾年,趙三金韜光養晦許多,也許是年紀大了,不再動不動就拍桌子瞪眼睛,甚至敢在談判桌上對中石油的大佬破口大駡,可以說徐振宏也是抓住了一個寶貴的機會,因為和趙三金一起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心腹大將都被清洗出局,

王厚德這批中期進入金海的巨頭似乎在趙三金看來都欠缺一股草莽氣息,書卷氣太濃,反而是徐振宏這小子腦袋靈光,也敢玩狠的,就留他在身邊悉心培養,七年後終於出師,把他扔進老狐狸老人精紮堆的上海,也不插手,冷眼旁觀,沒料到這小子僅用了三年時間就憑藉捨得一身剮把皇帝拉下馬的魄力,加上一連串不太道德的手段,把上海大半個公司給吃了下來,趙三金這才確定放養成功,真正將實權交到他手上,與在蘇滬浙一帶根深蒂固的老何相互“照應”著。

“冬草,你覺得徐振宏這傢伙咋樣?”趙甲第看似漫不經心道,金海有很多成精的老傢伙,更有大量的少壯派金領,風流倜儻,偶爾幾次在齊東草身後見到電視會議的經過,那些個氣質不俗的單身貴族胸有成竹地指點江山,他心裏總有點解不開的疙瘩,更別提徐振宏這類精英中的精英,誰都看得出來這些鳳凰男比一般金領還要稀缺,都是窮人孩子熬過來的猛人,神經堅韌到一個境界,心智城府也是不俗,趙甲第總覺得挺懸乎,影視尤其是三流言情小說裏那種漂亮女主拋棄青梅竹馬愛上鳳凰男的橋段實在太氾濫了,他擔心有一天齊東草就被哪頭不長眼的畜生給拐跑嘍。

“不咋樣啊。”齊東草輕聲道,陪趙甲第一起坐在沙發上,她安靜翻閱一份資料,很難想像她這樣一個七竅玲瓏的女人最信奉的座右銘竟是“勤能補拙,笨鳥先飛”。

“沒覺得他特帥特聰明?”趙甲第躺下去,把頭枕在齊東草大腿上,睜大眼睛。

“沒注意他樣子。至於聰不聰明,路遙知馬力,現在他那些成績不能說明什麼,商場上一時風生水起然後一蹶不振的‘聰明’人太多了。”齊東草不以為然道。

“他要是聽到你這些話,尤其是第一句,肯定要欲哭無淚。”趙甲第幸災樂禍道,心情那叫一個舒暢。那傢伙在趙家尤其是冬草面前做戲足足七年,加上後來3年辛苦打拼成績斐然,竟然還沒能讓冬草記清模樣,這也太黑色幽默了,大大的冷笑話。

“我跟他又不熟,讓他哭死好了。”齊東草放下資料,彎腰幫趙甲第揉眉頭,那張雅致臉龐溫柔似水。

“我知道你是安慰我才這麼說的。”趙甲第笑道,眨了眨眼睛。

“八兩,你知道我從不撒謊。”齊東草柔聲道。

“那晚上想不想一起滾大床,我們好像很多年沒有在床上玩捉迷藏了?不許說謊。”趙甲第賊笑道。

齊東草漲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那動人模樣,太他娘沉魚落雁了。

趙甲第趕緊閉上眼睛,默念《靜心咒》,生怕一個把持不住就做出天怒人怨的事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17:28
正文第36章 那一年,這一年

“晚飯去哪里吃?”趙甲第有點餓了,秀色可餐固然不錯,但趙甲第更想要飽暖思淫-欲。對吃東西,跟王半斤他們在一起可以瞎來,路邊大排檔有肉有燒烤有幾箱啤酒就能很歡樂,冬草姐肯定不行,一方面是她有潔癖,再者她注重養生,趙甲第提議要吃幾塊錢的速食或者燒烤她也會去,可對她的身體影響太大,趙甲第沒必要拿這個來證明冬草姐對他的百依百順。

“長寧路上那家譚氏官府菜?”齊冬草輕聲道。

“就金碧輝煌整得跟皇宮一樣,金燦燦晃眼的那家?還龍椅,打死我也不去,也就趙三金這種騷包才喜歡譚氏官府,聽說每次去上海都要去砸錢,又是佛跳牆又是魚翅的,也不怕撐死。”趙甲第翻白眼道。

“就知道你不喜歡,那由我來帶路?”齊冬草笑道。

“恩,小點的私房菜就可以了,隨你的胃口,反正我什麼都吃。”趙甲第隨意道,他這點很遂趙家老佛爺的口味,因為只有他能誠心實意地吃著她包的東北餃子還說好吃,而趙家其他成員像趙三金從來是象徵性吃幾個,王半斤直接吃一半吐一半光吃皮不吃餡,齊冬草好點,能咽下,不動聲色,但要她昧著良心說好吃也難,就更別提趙硯哥那兔崽子,見到奶奶的餃子就哭喪著臉,恨不得拔腿跑路。可見趙甲第的嘴巴並不刁鑽,容易養活。

“喊上陳叔,一起去徽州福邸。”齊冬草笑道,放下資料就要去換衣服,給餐廳方面打了個語氣比較公事化的電話。

“別換了,這身你穿著舒服我看著更舒服,你換上職場上的那套,我怕自卑。”趙甲第實話實說,齊冬草其實也就比他大兩歲半,就已經在憑藉實打實的成績在金海集團贏得上至元老下至基層員工的認同,最主要是前途無量,當真稱得上前程似錦。不像他,那點小理想和小野心都還在遠方扮著鬼臉,八字沒一撇。

“行。”齊冬草依然不意外地順從了,一件簡簡單單印有江南古鎮風情的水墨畫T恤,牛仔褲,繡花鞋,價值連城的傳家寶翡翠鐲子,就這麼跟著剛換上她買衣服的趙甲第出門。

雄健魁梧的“芳姐”也摘掉墨鏡,跟在這對趙家繼承人的身後,沒有拉開太遠的距離。

一路上偶爾碰到一些有錢住進首席公館的金領人士,都對齊冬草驚為天人,繼而瞧向齊冬草身邊的趙甲第的眼神有些詭異,到了他們這個年齡,城府和心智都沒那麼簡單膚淺,不可能光想著什麼鮮花插牛糞了,琢磨著八成是哪位低調的年輕公子哥,對陳世芳的存在也有一些玩味和忌憚。進了賓利,趙甲第笑問道:“芳姐,蟈蟈咋不來上海?”

“趙總讓青牛去福建的福鼎辦點事情。”陳世芳沉聲道,安穩開車,對於芳姐這個狗屁昵稱,他不認命也沒辦法,自動忽略。

“蟈蟈就是勞碌命,天天不是給趙三金堵槍眼就是背黑鍋,要麼就是借刀殺人,要不我給他找個大學妹,咋樣?”趙甲第玩笑道,蟈蟈是郭青牛的綽號,趙三金他們這些金海實業都是小郭小郭喊著,趙甲第就乾脆喊蟈蟈了,諧音嘛,王半斤更過分,一見面就直接嚷“妞妞”,不過長一張娃娃臉的郭青牛不僅相貌跟虎背熊腰的陳世芳截然相反,性格也一樣兩個極端,超級樂天派,

按理說他一個牛叉烘烘的金牌打手,加上還跟陳世芳不一樣,趙三金給他不少灰色業務,名片上也是經理級別的傢伙,一年下來本該賺不少鈔票,可就是存不住,那種口袋裏有一塊錢也要忍不住花出去的猛人,見著人見人怕的趙佛爺也是左一口奶奶右一口奶奶,在趙家呆著的時候不是跟趙甲第看a片就是陪黃老頭下棋,遊手好閒得很,趙硯哥小時候就喜歡騎在他脖子上指揮他跑來跑去,然後就很不厚道地撒泡尿,蟈蟈也不生氣,這種傢伙竟然是能跟陳世芳玩單挑的好漢,到今天都讓趙甲第覺得不可思議。

“不用,聽趙總說他前段時間在橫店影視城一個公司裏養著的小明星身上一口氣砸了兩百多萬,兩人還沒分,估計這趟福鼎跑下來的收入還得一分不剩。”陳世芳笑道,提起並肩作戰很多年的郭青牛,他那張古井不波的臉上也有些笑意。

“草,怪不得我來上海上大學前找他要紅包,他嬉皮笑臉說先欠著,敢情是這個齷齪原因。”趙甲第罵道。

陳世芳聚精會神開車,對於趙甲第,他素來很有好感,以前大年三十跟郭青牛一起和孤苦伶仃的黃大爺一起喝酒,無意間聊起趙家這一代,最不喜歡誇人的老頭子喝著酒說了句,虎父無犬子。

徽州福邸聽上去氣派,其實在一個不起眼的巷弄裏,左拐右轉,就跟繞迷宮一樣,如果不是齊冬草記憶力好,時刻提醒陳世芳,肯定迷路,牌子很小,徽州福邸四個字也沒氣派,等進去後趙甲第才驚覺這地方的別有洞天,古典幽靜,小橋流水,飯桌擺在一座亭子裏,這不像餐廳的餐廳似乎對齊冬草口味很熟悉,很快就一樣一樣把菜端上來,最簡單的山藥也能做得口齒留香,陳世芳就跟他們一起吃了,因為他知道趙甲第這小傢伙的脾氣,這點比趙總還強。

陳世芳在跟著趙閻王打天下前就在江湖上闖蕩著,跟趙閻王後更見多了三教九流的人物,跟趙甲第年紀差不多或者稍大一些的年輕人城府深厚的不少,尤其是官家子弟,紅三甚至紅四代,為人處事滴水不漏,就是見著他一個做保鏢的也能殷勤遞煙拼酒,一些個ts附近的富二代們也有差不多風格的青年俊彥,不過總覺得少了點東西,

至於那些只懂砸錢或者扯父輩旗幟狐假虎威的紈絝,就跟趙甲第差更多了,所以跟這孩子一起吃飯,陳世芳不彆扭,很自然,再者他一直把齊冬草當半個閨女看待,很是疼惜,要不然換做別人,他也不會離開趙三金身邊來到上海。

“芳姐,我奶奶身體還好吧。”趙甲第問道。

“好著呢,老人家總說要等著抱曾孫,四代同堂。”陳世芳咬了一口紅燒肉,香,的確香,跟尋常師傅做出來就是不一樣,天壤之別。

“多吃點紫薯飯,我特地讓徽州福邸給你做的。”齊冬草又給趙甲第盛了一碗米飯。

一頓飯吃得溫馨愜意,趙甲第心想有錢有勢就是不一樣,離開的時候白白胖胖的老闆跟齊冬草要了個趙甲第的電話號碼,再就沒有多話。

“這地方是一個女人辦的,不對外開放,只招待熟人。”走出徽州福邸,齊冬草解釋道。

“那一定是巾幗英雄。”趙甲第打趣道。

“聽爸說,是條竹葉青。”齊冬草上車後輕聲道。

“沒明白,這裏頭還有故事?”趙甲第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內幕,以前陪爸來這裏吃過兩次,都沒見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闆娘。”齊冬草笑道。

回了首席公館,已經是晚上九點鐘,趙甲第在地上做俯臥撐,齊冬草在臺燈下看資料,床就一張,就算有兩張三張,趙甲第也一樣要和她睡一張,已經很多年沒一起躺床上聊天說話了。

記憶中,打雷下雨的時候,冬草姐就縮在被窩裏,趙甲第小時候膽子也小,其實也怕得屁滾尿流,不過見冬草姐那模樣,他也就壯著膽裝好漢,兩個孩子摟著互相取暖一般一起躲在厚厚的棉被底下,說著心裏話,最後一次躲被窩,那一年,趙甲第7歲,齊冬草9歲。

齊東草的作息時間一般是早上6點鐘起床,如果夏天就午睡40分鐘,晚上10點睡覺,按照她的習慣,夏天最講究“溫補”,一般獨處情況下她都不會開空調,尤其喝溫水,冷飲和辛辣食物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毒藥,早晚兩次泡澡雷打不動。到了10點鐘,趙甲第關掉電視跳上床,齊東草也換上棉質睡衣,躺在趙甲第身邊,蓋上被子,不敢動彈。

“冬草姐,你有理想嗎?”趙甲第沒有猴急地要跟齊東草溫存調情,而是一本正經問了個很大的問題。

“有啊。”齊東草很快就放鬆下來。

“讓我猜猜看,是要做金海集團的首席運營官?”趙甲第瞎猜。

“不是。”齊東草輕輕搖頭。

“自己創建一個商業帝國,做商場的武則天?”趙甲第繼續猜測,側身望著他的冬草姐。因為從小齊東草就很好學,對經濟金融這一塊特別敏感,跟不求上進的王半斤形成鮮明對比,事實上王半斤考進帝國理工也是跟商業八竿子打不著的專業,齊東草卻是很早就被趙三金安排坐在董事局會議的角落上旁聽。

“那只能算目標,不是理想哦。”齊東草笑道,也側過身,在黑暗中凝視著仿佛一夜之間就突然長大了的小八兩。

“那我就真不知道了。”趙甲第為難道。

“不告訴你,這是我的秘密。”齊東草溫柔笑道。

“連我也不告訴?”趙甲第張牙舞爪。

“不告訴。”齊東草點頭道。

趙甲第撓她癢,撓她的胳肢窩和小蠻腰,齊東草倔強笑嚷著就不告訴,兩個人嬉笑打鬧糾纏在一起,重溫當年的稚嫩時光。

“那八兩的理想是什麼?”齊東草投降了,窩在趙甲第溫暖懷裏,安靜得像只小貓咪。

“我啊,遠大的很。”趙甲第嘿嘿笑道,“打倒趙三金。”

“說正經的。”齊東草輕輕柔柔捶了一下趙甲第胸口。

“看情況吧,畢業後想自己做資本運作,總之逃不開金融這一塊,以前想做私募,現在想想還是算了,怕趙三金心臟吃不消,自己也沒那個人脈和閱歷。估摸著多半還得寄人籬下,給趙三金打工,要是到時候趙三金開竅了,我就給他搞上市,弄個首富當當,反正他現在掙的錢都算乾淨,不怕曝光。如果王半斤真想自己做私人的奢侈品牌,我就給她打雜好了,反正她有個好家庭,不怕燒錢,我順便看著她,讓她別瘋玩。”趙甲第感慨道。

聽到王半斤,齊東草一般都會沉默,今天也不例外。

“冬草姐,我求你個事。”趙甲第突然降低嗓音,幾乎咬著齊東草耳朵呢喃。

齊東草躲了一下,又迎上去,臉頰紅潤,顫聲道:“你說。”

“我能摸一下那裏嗎,我看它們長大了。”趙甲第壞壞道。

“哪里?”齊東草身體微微顫抖,她的身體很敏感,因為有潔癖,跟人握手都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障礙,唯獨對趙甲第沒有抵觸。

“真要我說?”趙甲第咬著她精緻粉嫩的小耳垂。

“嗯。”齊東草顫抖得更厲害了。

“奶-子。”趙甲第這個就應該挨千刀萬剮的畜生說出一個單獨來看並不太淫-穢、但在特定語境環境下就顯得格外情色的辭彙。

齊東草沉默著喘息,近乎嬌-喘。

以她的薄臉皮肯定是再也不會說話了。

所以趙甲第就輕輕撩起睡衣,向上攀升,一寸一寸,直到握住那只剛好填滿手心的乳鴿。

“不要動。”齊東草帶著哭腔道,看來已經她的心理和身體都到了承受極限。

“好。”趙甲第手心已經滲出汗水,不敢再動,細細感受那份奇跡般的暖玉滑膩。

他頭腦一陣空白,只覺得理想,野心啊,人生啊什麼的,比起手裏這個,都太無足輕重了。

這一年,趙甲第19歲,齊東草21歲。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17:29
正文第37章 神仙打架

那一晚,趙甲第很憨厚地沒有越過雷池,就像小時候一樣摸著齊冬草的耳垂沉沉睡去,原本在11點鐘一定會入睡的齊冬草反而很晚才合上眼睛。清晨醒來,她要立即趕往杭州簽合同,一來不想被徐振宏騷擾,二來那份合同確實急著要簽署,趙甲第本來想賴床,多摸一下齊冬草羊仿佛脂玉雕琢而成的耳朵,只能作罷,退房上車,趙甲第自己打車回學校,狠狠親了口童養媳姐姐,很用力在她臉蛋上抹了點口水,齊冬草坐進車子後沒立即擦拭,直到賓利轎車啟動,與站在首席公館門口的趙甲第拉開距離,她都在扭頭透過車窗凝望那個身影。

陳世芳輕輕一笑,他進入趙家的時候不理解為什麼正房的兒子被老闆扔在外面,偏房“小妾”的孩子反而留在家裏無法無天作威作福,後來聽黃大爺說這個綽號八兩的孩子小時候膽子小,愛哭鬧,陳世芳就覺得這傢伙懸,估計照此情形發展下去就算有老佛爺撐腰也不一定爭得過那個趙硯哥,畢竟這個孩子再不爭氣也還有個能吹枕頭風的娘。

陳世芳被趙閻王招攬進入趙家,剛見到齊冬草,這女孩就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大概是十四歲,真跟林黛玉一樣,身子不好,柔柔弱弱,但如黃大爺所說“林黛玉的皮囊,卻有薛寶釵的風骨”,很要強,受了委屈從不哭,也不鬧,沒什麼愛好,就是替“不爭氣”的小老公趙八兩收藏蝴蝶刀,一間陳列室,大概兩百多把,其中一柄金粉黑蝴蝶,華麗炫目,一柄古樸的“藍摩佛”,連他和郭青牛都是見一次吞一次口水,尤其是後者,精通此道的郭青牛有機會耍過幾回,確實犀利,陳世芳每次見到親閨女一樣的齊冬草仔細溫柔擦拭那些冰冷兵器,就有種荒謬的錯覺。

“芳叔,這次去杭州順便見一下那個女人,這也是爸的意思。”齊冬草打開筆記本,處理一些可以在網上解決的集團事務。

“那個女人”,即是讓郭青牛砸大錢包養的金絲雀,趙三金前些年玩票性質地搞了一家娛樂公司,挖掘了一大批北漂女孩,除了偶爾在一些隻開鏡不殺青的低成本影視中上鏡,都像被養著一樣,在杭州橫店影視城這樣的地方都有分部和辦公樓,其實公司不大,註冊資本對於金海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不過卻連齊冬草甚至“金佛”王厚德都沒有相關合夥人資訊的閱讀許可權,其中有貓膩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齊冬草對此類暗箱操作並不好奇,也猜不透爸讓她去“敲打”那只金絲雀的意圖,不過就當順便去橫店旅遊一次,何況文藝片女王陳皇妃恰好近期在橫店也有重頭戲。

“沒問題。”陳世芳點頭道。

“蟈蟈在福鼎那邊沒問題吧?”齊冬草擔憂道。郭青牛跟陳世芳不一樣,就喜歡別人喊他昵稱,喜歡齊冬草喊他蟈蟈,也喜歡王半斤喊他妞妞,這個總是一臉陽光扮可愛的中年光頭大叔癖好總是特立獨行,本來趙三金一直不插手下屬的情感生活,不過貌似這次郭青牛挑中的女人身份比較敏感,牽扯出複雜的三角關係,

確實,一般拜金女孩也不敢第一次逛杭州大廈就張口要30多萬的卡地亞鑽戒,當晚郭青牛就跟她弄了部保時捷,直接飆車去龍井路那邊開了敞篷玩露天野戰,結果被那女人原先的姘頭帶一幫人堵住,郭青牛誰啊,提上褲襠跳出車,直接把兩輛車七八號人全部撂翻,這梁子徹底結下了,這才驚動了趙三金。

“沒問題,青牛私生活烏煙瘴氣,辦正經事很靠譜。我估計老闆的意思是在他從福建回浙江前,讓你先把事情解決了,你跟一般人不一樣,也算賣那個浙江佬一個天大面子。”陳世芳笑道。

“我能有什麼不一樣的,只求那條地頭蛇別欺人太甚。”齊冬草盯著電腦螢幕平靜道。

“不會的,老闆肯定已經關照過徐振宏,姓徐的這兩年在江浙滬一帶風生水起,這點事情我估計等我們到杭州前就沒什麼事了。”陳世芳輕聲道,他知道齊冬草不怎麼喜歡這個趙家司機出身的男人,也就不多說。小徐在外面口碑如何頂多是毀譽參半,不過在趙家內部和金海集團一向不錯,在趙家做司機那小十年裏,稱得上盡心盡職到了極點,

對每一個趙家人也都能出十分力絕不出九分力,哪怕是趙家傭人出了麻煩,也大多是他第一時間主動去不動聲色解決,事後也不絕不邀功,不透露半點口風,恐怕連當事人都不清楚,有志者事竟成這句話用徐振宏身上肯定貼切,趙硯哥就喜歡這個小徐司機,因為徐振宏打架狠啊,還跟ts一些社會上混得好的大叔輩關係很鐵,所以這兔崽子在學校就喜歡拿徐振宏說事顯擺。

齊冬草對此事沒有反應。

“小趙這兩年變化很大。”陳世芳很明智地換了一個話題。

“高了,帥了,穩重了。”齊冬草笑道,果然,只有這類話題才能讓她感興趣。

陳世芳無語,高了穩重了不假,可帥了就不敢苟同了,他真沒看出這個三天兩頭喊他芳姐的傢伙哪里帥了。

“八兩有喜歡的女孩子了。”齊冬草平靜道。

陳世芳沒說話,是不敢說什麼。

“只要他自己別受傷就好,我其實對他三妻四妾沒什麼意見,就怕某個在英國的傢伙心裏不平衡。”齊冬草微笑道。

陳世芳頭疼了。

在趙家,齊冬草和王半斤的“神仙打架”是出了名的綿裏藏針驚心動魄,他雖然站在齊冬草這邊多一點,但這個級別的較量,不是他這種人能多嘴多事的。

——————————

司徒堅強的期中成績單出來了,蔡姨比較滿意,果然如趙甲第所說一個萬年倒數第二的傢伙想進步比退步要輕鬆太多,班裏向上跳躍了7名,年級裏提高了將近50名,司徒堅強老爹有過明確發言,年段成績提高一名就獎勵一千塊錢,這一下子就差不多五萬塊真金白銀,蔡姨也許是覺得打在卡上不夠直觀,特地讓人取了5萬塊現金放在茶几上,讓司徒堅強拿去,而身為家教老師的趙甲第可以得到額外一成的提成,就是5千塊,趙甲第沒矯情,直接塞進口袋,該拿的不拿,造孽啊。

“甲第,事先說清楚,期末考試就以司徒堅強現在的成績基準來算薪酬,不過困難上去,獎勵也必須跟上,到時候你可以拿三成,等明年高三第一個學期你可以拿一半,第二個學期就是和小強一樣的獎勵,有意見嗎?”蔡姨柔聲道,司徒堅強已經歡天喜地拿著獎金去書房,謀劃著怎麼跟死黨瀟灑走一回,還很義氣地抽出一張讓對著電腦玩俄羅斯方塊的小果兒玩去。

“沒有。”趙甲第搖頭道,跟明白人說明白話,當然沒意見。

“問一下,甲第,你出來做家教的目的是?”蔡姨微笑道,她基本上在家裏都會煮一壺茶,大多是普洱,偶爾是雨前龍井,輕輕遞給趙甲第一杯。

“賺錢啊,總不可能是體驗生活吧。要是吃飽了撐著想體驗生活,我就去夜店做保安之類的,那裏美女多,賞心悅目,還不耽誤上專業課。”趙甲第笑道,喝了口茶,大美女泡出來的茶就是沁人心脾。

“說實話,你真不太像需要賺零花錢的學生。”蔡姨斜瞥了眼趙甲第。

放屁。

趙甲第差點脫口而出,趕緊咽回肚子,總覺得今天這位蔡姨眼神有點妖氣,猜不透,他一本正經道:“蔡姨,這大學學費還是我自己掙的啊,很早就沒向家裏要錢花了,我坦白了吧,我根本就不是現在社會上說的那種富二代,小時候暈車,現在駕照都沒,就別想早上開一輛寶馬晚上開一輛賓士淩晨開一輛法拉利了,銀行儲蓄交了學費後就三千塊不到,身上這套新衣服還是剛家裏送的,也不貴的,要不是今天來見蔡姨,還不捨得穿,公車太擠,出汗太多。”

“膽子不小嘛,才坐了一回瑪莎拉蒂,就跟調戲蔡姨啦?”蔡姨笑道,沒什麼異樣表情。

“蔡姨,你覺得我像油腔滑調的人嗎,真沒天賦。”趙甲第喝著茶苦笑道,不知為何,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他覺得還是說實話比較輕鬆,戴著面具太累不說,說不定還早被看穿了。

“跟家裏鬧僵了?”蔡姨輕聲問道,似乎有點好奇。

“差不多。”趙甲第低頭喝茶。

“不說這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蔡姨平淡道,“小強性子浮躁,別讓他進一步退兩步,你既然說是為了賺錢,那就多賺點,反正這個錢是小強他父親出,我不心疼。”

趙甲第眼神古怪。

“滾。”蔡姨笑駡道,下了逐客令。

她顯然已經知道趙甲第眼神裏的意味,這小孩在猜測她是不是跟司徒堅強父親有“曖昧”。

趙甲第屁滾尿流地撤退,躲進書房。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17:30
正文第38章 女神控

處久了,趙甲第發現這只小強只是欠缺了一個好好學習的藉口,在他那個並不成熟卻喜歡表現得很老道的圈子,一個成績墊底的傢伙有一天說改邪歸正要捧書本天天向上了,就跟叛離群眾一樣遭人鄙視,其實司徒堅強隨著年齡的增長後,逐漸發現了父輩們眼中視線的怒其不爭和破罐子破摔,想努力,卻找不到臺階下,也沒一鳴驚人的信心,擔心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所幸趙甲第成了他的貴人,這次期中考成績一出來,他有事沒事就跟狐朋狗友吹噓找到個多牛掰的大猛將,把趙甲第誇得跟江南才子之首似的,說這位武力值和智力值都是滿值的大俠,連蔡姨都瞧著順眼,那些屁孩不知為何跟趙甲第一德行,對觀音一樣的蔡姨打心眼敬畏。

一聽小強這麼賣命推銷,一群估計已經閑得蛋疼的傢伙就好奇得嗷嗷叫,幾棵小白菜也是雙眼冒星星,畢竟心高氣傲的小強從幼稚園起就沒佩服過同齡人,所以就藉口某某生日聚會晚上拉趙甲第一起鬧騰鬧騰。

司徒堅強一說出口,趙甲第就立即拒絕,說沒空,晚上還得回去做功課,這話半真半假,童養媳姐姐離開上海前交給他一份大概名稱是《低碳經濟投資版圖》的私人性質研究書,據說是趙三金花了不少銀子從某智囊機構買來的花哨玩意,附帶一系列類似國家能源局下發《海上風電開發建設管理暫行辦法》的文件,對於這些很宏觀上的大玩具,趙甲第興趣不大,當消遣閱讀,他更喜歡的是微觀層面的操作,就像高中時代玩短線,不求賺錢,只單純為了培養嗅覺和敏銳性。

“趙哥,我們又不嗑藥也不飆車,就是一起找個沒大人管的地方喝酒打屁,不做壞事,純潔得很。”司徒堅強不死心,繼續慫恿趙甲第。

“我酒精過敏,也不喜歡坐車,跟陌生人也沒話說,加上跟你們有代溝,去了只會冷場。”趙甲第搖頭道。

“那我們去k歌?”司徒堅強僥倖道。

“剛去過。”趙甲第毫不留情道。

“有美女!”司徒堅強嚷道。

“不去。”趙甲第把一周學習計畫制定完畢,放下筆,他這個星期到此為止,圓滿完成任務,不想節外生枝,在弄清楚這個學生家庭背景尤其是蔡姨底細之前,趙甲第堅持兢兢業業做事本本分分做人的原則,不刻意拉攏司徒堅強,也不故意討好蔡姨。

“很多,全是單身!年輕,水靈,開放,環肥燕瘦,應有盡有。”司徒堅強倔強道。

“無圖無真相。”趙甲第玩笑道。

司徒堅強馬上開電腦上qq,點開一些美眉空間,姿色確實都不錯,咪咪很大,小腿很細,臉蛋很妖,空間照片不是挎著名牌包,就是開著高檔跑車,要麼就是在富麗堂皇五星級酒店或者奢侈品專櫃的自拍,偶爾一些有百合嫌疑的雙黑絲美腿親昵照,還是讓趙甲第有些心動,

ts富有歸富有,美女也不少,可那裏的女孩子比起上海這座國際都市的美眉,欠缺了點獨特氣質,司徒堅強一看有戲,就有板有眼說趙哥啊這個誰誰對你有意思那個誰誰對你有想法,就跟拉皮-條的一樣,還不忘加上一句,趙哥,這些孩子都媚而不騷,貨真價實的良家閨女,私生活上不放-蕩的,太浪的都給我拉黑名單了,我以我身為遊俠的金字招牌信譽做擔保,都是家境和底子不錯的美眉。

蔡姨端著水果盤進來,司徒堅強一下子噤若寒蟬,趙甲第也有點尷尬,她笑道:“一張一弛,不是壞事,小強,只要不飆車不鬧事,我就替你父親答應下來。甲第,你也可以一起去,不是去一下黃浦江或者爬一下明珠塔就能算來過上海的,多走走多看看。”

趙甲第點點頭,心裏沒有料到蔡姨如此開明,不過繼而聯想到她對小強的看似放縱其實強硬無比的態度,也就釋然,這恐怕也是蔡姨不遭人討厭的原因,在不超出底線之前,她一直是個很好說話的漂亮女人,就像那次親自開車送他回楊浦。

然後趙甲第說了句讓司徒堅強佩服得五體投地的話,“我們要去k歌,蔡姨要一起去嗎?”

放下果盤的蔡姨明顯愣了一下,輕輕瞪大眼睛,不知道該稱作惱羞還是嫵媚的拋了個眼神給趙甲第,“你覺得我應該要去嗎?”

“應該啊,看過黃浦江爬過明珠塔,也有可能是當時腳步太快,現在回頭再仔細看一遍走一遍挺不錯。”趙甲第一臉真誠道。

司徒堅強對這類打機鋒一向頭疼,只覺得趙哥太跋扈了,連蔡姨都敢“教訓”。

“我去了你們還玩什麼,現在是5年一代溝,我跟你們已經很多道代溝了。”蔡姨微笑道,恢復平靜。

“跟我唱縴夫的愛好了,那個我拿手,我就會唱老歌,我要一個人去,就真被孤立了,拉上蔡姨,有底氣些。”趙甲第不知死活道。

“我晚上有點私事。”蔡姨笑道。

“推掉好了。”趙甲第不以為然道。

司徒堅強差點崩潰,就連他那個老爹,見到蔡姨,也沒這勇氣啊,不一樣跟一般男人一樣老鼠見到貓一樣。

確切來說,像叢林裏,皮糙肉厚橫衝直撞的野豬見著了母老虎,也要禮讓三分,敬畏三分,驚豔三分,還有一分錯綜複雜的成年人心思。

司徒堅強一直霧裏看花般看不清那個世界,一直不懂蔡槍和老爹們的江湖。

“那你們先去,我隨後到。”蔡姨點頭,走出書房。

司徒堅強徹底崩潰了。

趙甲第坐司徒堅強的車先離開社區,一路上這個孩子都在喃喃自語,半癲狂狀態。

趙甲第不忍心,就道破天機,“我沒什麼複雜想法,就只是實話實說,估計蔡姨也沒什麼複雜想法,事情就這麼簡單,就跟你做理科題目一樣,越是大篇幅描述的東西,一定是越輕鬆解決掉的。我以前遇上實在沒把握的難題,就跟著感覺走,總能夠瞎貓撞死耗子。”

“沒聽明白。”司徒堅強弱弱道。

“總之別把簡單問題複雜化,聰明孩子就要做減法,大智慧的孩子甚至會做除法。”趙甲第笑道。

“這個道理知道點,不過做起來不簡單吧?”司徒堅強為難道。

“當然不簡單,否則那麼多股評家啊財經智囊啊早去埋頭賺大錢了,還廢那麼多口水幹什麼,不累啊?”趙甲第點燃一根煙,坐在副駕駛席上,司徒堅強這部車是對他來說不倫不類的大眾輝騰,一個才剛18歲的傢伙開一輛老氣橫秋的輝騰,趙甲第真不知道小強他爹是什麼意思。

“蔡姨真會來嗎?”司徒堅強好奇道。

“不知道。”趙甲第老實道。

“你真是蘿莉控?”司徒堅強臉色詭異道。

“我是啊。”

趙甲第耿直道:“我不僅是蘿莉控,還是禦姐控、制服控、空姐控、美腿控、黑絲控,還有最大愛的女神控。”

“你要對蔡姨下手?”司徒堅強一臉駭然,幸好手沒抖,開車還算穩妥。

“沒。”

趙甲第笑道,神情可憨厚了,“我習慣被女神逆控。”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17:31
正文第39章 不簡單

司徒堅強的圈子還是超出了趙甲第的預期,本來以為他的朋友也就是上海市三線富家子弟的範疇,父母有點小錢和小權,開三四十萬左右買來再花相應鈔票去改裝的中檔車,白天睡覺,晚上做夜貓子,串吧喝酒,不會太悶騷,但是太驚世駭俗的事情也做不出,出了小事花點錢費點力氣都可以擺平。

可當司徒堅強開車和三個順路的朋友在一個岔口匯合,趙甲第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挺離譜,三輛車,一輛蘭博基尼,一輛法拉利,最差的也是保時捷,雖說這三輛車在趙三金眼中就是三坨趴著的牛蛙,可畢竟這些牛蛙可都是需要用一麻袋的錢才能買回家,見到司徒堅強和趙甲第後,幾個打扮只是比在校高中生略微時尚一點的紈絝很禮貌地拉下車窗朝趙甲第打招呼,喊了聲趙哥,沒什麼不可一世的跋扈氣焰,起碼都過了目空一切的年紀到了懂得做表面文章的境界。

保時捷帶路,這支車隊即便在好車多如狗遍地走的上海,也依然顯得有些刺眼,估計一路上沒少遭人白眼和揣測,司徒堅強見趙甲第有點好奇,就解釋道:“開蘭博基尼的叫小知,綽號知了,他爸是溫州人,現在聽說忙著在沿海某個地方造船,家裏挺有錢的,跟我高中認識,關係一般,我覺得這b太小氣,不怎麼喜歡鳥他,尿不到一個壺裏去。

開法拉利的那傢伙挺牛的,天天給富婆做小白臉,抽空了還能給有錢小妞做正規男朋友,都是多線操作,自稱一夜8次金槍不倒無敵小郎君,名字叫王國,那輛法拉利就是一女人送他的,我們嚴刑逼供他都沒招是誰送的,這孩子別看是棵花心大蘿蔔,人很好,我敢打賭,要是我沒錢跟他借,他就是只有那輛法拉利了也會把車賣掉借給我錢,所以我一般有好事都喊上他。

那個開保時捷的,你得注意下,笑面虎,對我們這批朋友還好,對一般人狠毒得很,地道的陰險小人,他是北方人,聽說爺爺在公安系統是大人物,反正他有個遠親的伯伯在上海市委很吃得開,蔡槍都時不時去登門拜訪,還提醒我別惹這傢伙,不過基本上來說這個北方佬還可以,沒啥大缺點,就是骨子裏傲了點,以後等我們畢業踏上社會了,估計也就是跟他做做生意買賣的份,再做朋友,不可能。都說我們上海人精明,怎麼我認識的北方朋友一個比一個精明,表面上倒是大方大度得相當客客氣氣,趙哥,這是不是你所說的智慧大於聰明大於精明理論?”

“你情商是你智商的兩倍。”趙甲第笑道,印象中司徒堅強說起人情世故的時候都會格外老成,估計是跟他那個還沒露面的老爹以及蔡姨耳濡目染久了。

“等下還有大概五六個人,起碼有四個美眉,兩個已經給你看過qq空間了,估計她們化妝得要一會兒,女人就是麻煩。”司徒堅強叼著一根軟中華。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窮孩子在為一頓學校午餐是不是可以多花幾塊錢加一份肉而糾結的時候,富孩子已經開著好車半抽半扔大中華黃鶴樓了,不過唯一值得慶倖的就是生活從沒有堵死鳳凰男們向上攀升的路徑,雖然很窄,就跟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樣,但總有一批出身草莽的孩子能夠為自己的子孫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像司徒堅強的父親,像趙甲第的無良老爹,都是如此。

梟雄虎人大多出自屠狗輩。

所謂k歌,原來並不是去ktv,而是在一個豪華別墅區裏一棟價格起碼八位數的大別墅裏,一個被違規開闢成娛樂廳的地下室。別墅大院裏停滿好車,幾乎將一線車的奢侈牌子一網打盡,在門口接的兩女一男年紀比司徒堅強稍大一些,20歲出頭,一堆男女情侶模樣,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男人穿著打扮比較普通,運動裝,女孩倒是潮流許多,耳環,手鐲,項鏈,全是名牌,不是香奈兒就是dior,不過妝扮後並不顯得暴發,估計沒少花心思,他們見到趙甲第後顯然有些失望,

倒是他們身邊的一棵小白菜見到趙甲第後小臉蛋神采奕奕,光彩奪目,這閨女看著比較顯嬌小玲瓏,其實也有一米六五的個子,一眼就是沒心沒肺的孩子,恰好是趙甲第最深惡痛絕的那一種小煙熏妝,一頭淡黃小捲髮,而且戴著一個超大號的耳環,猩紅色的妖豔指甲油,拖著一雙木頭涼拖,整個人不倫不類,似乎無時不刻不在提醒觀眾們“我不是良家”,她歪著腦袋偷偷打量趙甲第,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

司徒堅強見到這妞,笑容都牽強了,身後三個一起來別墅的傢伙也一樣不太自然,似乎都有點忌憚這個看上去很容易被棒棒糖勾引去看金魚的黃毛丫頭。

接下來就是一番客套的介紹和自我介紹,那位能讓小強也沒脾氣的非主流小白菜綽號小青蟲,見到趙甲第後一臉乖乖女的害羞靦腆,把王國知了這群知道她底細的傢伙給雷得裏焦外嫩,司徒堅強冒死給趙甲第發了條短信,4個字,她是妖精。

除了這只小青蟲讓趙甲第琢磨不透,還有個明顯比小強和保時捷男都更有發言權的青年讓他刮目相看,是個身高將近180公分的健壯傢伙,他對趙甲第沒什麼好感,身邊兩位神往趙八兩同學已久的美眉睜大眼睛,觀察這位圈子裏貌不驚人的新人,試圖挖掘出一點東西,就在她們發現無果準備遺憾歎氣的時候,趙甲第接到一個電話,掛掉後說道:“小強,蔡姨已經出門,要你給具體地址。”

“蔡姨?”強壯青年一臉疑惑,他叫李朝新,是這棟別墅的主人。

“是趙哥的主意,不關我的事情。他說讓蔡姨推掉晚上的私事來k歌,然後蔡姨就真來了。”司徒堅強指了指趙甲第,把功勞和罪孽都推到他身上。

下馬威,赤裸裸的下馬威。

“我回家睡覺啦,你們繼續。”小青蟲搖晃著小屁股直接閃人,似乎很怕蔡姨。

剩餘年輕男女也都如臨大敵,戰戰兢兢,尤其是起初還挺有優越感的李朝新,一臉惶恐,那些小白菜們更是哭喪著一張張精緻小臉。

“哥們,你果然牛。”王國朝趙甲第豎起大拇指。

“佩服。”保時捷男也是一臉服氣。

“咋辦?”李朝新一臉心如死灰地悲慟。

“趕緊換場地,那樣死得也好看點,要不然在這肯定死無全屍。”知了靈光一閃。

“有道理,去市區,隨便找家ktv,正規一點,中檔一點,別他媽有公主之類的。小強你給蔡姨發消息,我們速度趕去搞定。”李朝新發號施令。

豪華車隊浩浩蕩蕩駛出別墅,兩個今天來就是為了一睹趙甲第相貌的單身美眉坐進司徒堅強的大眾邁騰,小強也厚道,直接讓趙甲第坐後排,然後夾心餅一樣被兩個火辣大膽的美眉夾在中間位置。

“蔡姨有這麼可怕嗎?”趙甲第實在扛不住兩個美眉笑嘻嘻的盤問,趕緊轉移話題。

“你問她們。”司徒堅強笑道。

“蔡姨很溫柔,很漂亮,很有教養。”一美眉拍馬屁道,仿佛蔡姨就坐在她身邊。

“就是,蔡姨是咱們上海最有氣質的大美女。”另外一個美眉也不落後。

“你們。”趙甲第徹底無語。

“還是我說吧,她們是不會多嘴的。”司徒堅強笑道,叼上一根煙,“兩年前我剛搬進蔡姨那個社區,有一次集體活動,我怕小果兒一個人在家裏無聊,就抱著她一起去李朝新家玩,然後蔡姨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趕過去,不湊巧小果兒被青蟲一個姐妹惹哭,我呢,還算好,被蔡姨一腳踹飛,那個傲氣的千金小姐運氣就不咋地了,嘴巴不乾不淨,罵蔡姨,蔡姨就一巴掌,整個人在空中翻了一圈,掉地上的時候牙齒少了兩顆,哭都哭不出來,那被打的孩子估計挺有背景,加上是青蟲的閨蜜,就陸陸續續喊了好幾批人,

只帶了兩個手下的蔡姨也不喊人幫忙,就抱著小果兒哄她睡覺,來一批人她兩個手下解決一批,砍瓜切菜一樣,那條青蟲有軍方背景,很硬,最後來了輛掛南京軍區的越野,下來三個人,不過都沒穿軍裝,我們都以為這事情就這麼解決了,沒想到蔡姨一個人就把他們打成半殘廢,不過我們都不在場,沒親眼看到是怎麼回事,反正據說是蔡姨親自動手的,這種事情還能咋樣,私了唄,

反正小青蟲從那天起就很怕蔡姨,我們都怕,我跟蔡姨處了兩年多,也就知道她是做外貿生意的,其餘什麼都不清楚,那天李朝新的爸也趕到現場了,屁都不敢放一個,事後就只顧著擦汗給蔡姨道歉了。”

“蔡姨這麼不簡單啊。”趙甲第恍然大悟,怪不得有那氣場,記憶中陳世芳和郭青牛發飆的時候還差不多。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17:32
正文第40章 英雄救美

“簡單能讓我爸喊她蔡姐嗎?”司徒堅強撇撇嘴輕聲道,在上海,能讓他老爹畢恭畢敬低頭彎腰的傢伙,還真不算多。

挑了家中檔ktv,一群人中規中矩唱歌聊天,安靜等待蔡姨的“大駕光臨”。

眾人一致推選出始作俑者的趙甲第出去“接駕”。

蔡姨一身休閒得體的簡單裝扮,這是一個貌似永遠不會撒嬌或者矯情的強大女人。

“聽說我的八卦了吧?”蔡姨在ktv門口見到趙甲第後就笑道。

“沒啊,光聽他們說蔡姨怎麼漂亮氣質了。”趙甲第陽光笑道。

“都是聰明孩子,比你識時務。”蔡姨意味深長道。

“蔡姨,等下你唱啥歌?”趙甲第傻乎乎道。

“再說。”蔡姨似乎有點頭疼。

她一走進包廂,趙甲第看到眾人身體都是一抖,太逗了。

包廂已經空出一大段空余位置,蔡姨就徑直坐下,趙甲第屁顛屁顛跑去點歌,氣氛僵硬到冰點,蔡姨不以為意,司徒堅強也不知道如何活躍氛圍,反正估計趙甲第要獨角戲很久,這不知死活的傢伙第一首就是俗不可耐的《縴夫的愛》,蔡姨嘴角微微勾起,李朝新一夥人全部傻眼,然後是許巍的《故鄉》,這首歌倒是終於有那麼點意思,他一口氣唱了七八首老歌,連司徒堅強都覺得趙哥今天挺傻×的。

最後趙甲第點了首他們很多人都沒聽過的《生命中的精靈》,趙甲第拉上蔡姨,說一起唱,蔡姨猶豫了一下竟然答應了。

“關於愛情的路啊我們都曾經走過;關於愛情的歌啊,我們已聽得太多;關於我們的事啊,他們統統都猜錯……”

趙甲第唱得很投入,他就是這麼個人,總喜歡做一些很自我的傻事,然後就徹底不顧及別人的眼光了。

蔡姨唱完後被趙甲第勸著喝了點酒,兩頰一下子就紅彤彤,她應該是不喝酒的女人。

有趙甲第蹩腳的暖場,李朝新那幫人終於在司徒堅強的帶領下進入狀態,蔡姨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見到蹲外頭抽煙的趙甲第,拍了拍臉蛋,笑道:“怎麼,還怕我出事?”

“是我把蔡姨喊出來的,當然要對蔡姨負責。”趙甲第笑道。

“無事獻殷勤。”蔡姨輕聲道。

趙甲第不承認不否認。

一路上都是聚集在蔡姨身上的驚豔視線。

拐角處晃出一個醉醺醺的壯漢,趙甲第繞開,那傢伙就有意無意撞向蔡姨,估計是借著酒勁揩油。

蔡姨眼神一冷,趙甲第卻已經在第一時間拉住壯漢身體,那傢伙不死心,想靠著一股蠻勁貼近蔡姨,趙甲第也就不客氣地一扯,將他整個人扯得後退兩步,突然眼角餘光瞥見過道裏黑壓壓一大票人衝殺過來,心知不妙的趙甲第一個乾脆俐落的膝撞將十有八九有備而來的壯漢給轟趴下,沖向蔡姨,拉起她的手就開始跑步,嚷道:“有人堵我們。”

蔡姨愣了一下,就跟著他跑,臉上沒什麼驚訝慌張。

她腳上還踩著高跟鞋,跑著的時候很誘人,可惜趙甲第沒心情沒時間去欣賞,他在想是誰興師動眾來針對他們,是蔡姨的仇家?還是趙三金的死對頭?都有可能,而且可能性還不小。作為一名被綁架過而且還跟綁匪鬥智鬥勇過的牲口,現實生活比大多數都市影視都要荒謬危險。

如果是趙三金的敵人神通廣大地找到上海來,殃及池魚,讓蔡姨受到傷害,趙甲第良心上肯定得愧疚一輩子,小強有關蔡姨的描述,趙甲第將信將疑,一個女人再生猛,也不至於變態到可以單挑幹掉三名訓練有素的軍人,多半是以訛傳訛的渲染效果,當不得真。

趙甲第拉著蔡姨狂奔,他對ktv保安不抱任何期望,身為悲觀主義者,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ktv與那幫人狼狽為奸串通一氣,所以他現在的唯一希望就是沖出ktv,跑到街上,在那裏身後的傢伙總不太敢亂來,只要別掏槍,哪怕是玩刀子,趙甲第自認還能扛住幾個人給蔡姨拖延點時間。

“等下出了ktv,我幫你在門口堵一會,你開車逃,別管我,如果有人在你車子那邊堵你,就回來跟我匯合。”趙甲第見ktv大門就在不遠處,松了口氣。

蔡姨沒有說話,身後是一批氣勢洶洶的漢子,就跟拍黑幫電影一樣。

出了ktv大門,趙甲第就鬆開手,轉身面對那些人,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概。

那些人也不廢話,繼續沖。

趙甲第也虎,二話不說就開打,給一些莫名其妙的觀眾上演了一出精彩的動作片,趙甲第爺爺教了他很多歪門邪道的把式,後來跟遛狗養鳥的黃老頭學了點皮毛,再就是纏著芳姐和蟈蟈討教了不少符合他口味的“殺招”,爺爺和黃老頭那裏傳來的東西畢竟沾染太多國術的氣息,不求殺敵斃命,給趙三金賣命的芳姐和蟈蟈則不同,手腳上的功夫都是為賺黑錢服務的,目標性鮮明,所以趙甲第學起來更用心。

追殺他們的人分成了兩批,率先跟到門口的有十來號人,被放開手腳搏命的趙甲第一照面就幹倒兩個,很犀利的肘擊,如果當初在動車組上齊青瓷和宋雅女是看到他出手而不是商雀,對趙甲第的印象一定大有改觀。

亂戰,一頭亂麻,趙甲第就是那把根本不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快刀。

這批人很有專業素養,很有規律的車輪戰,抗擊打能力異常出眾,還剩下兩個負責盯住觀眾,誰要報警,肯定第一時間手機報廢,憑藉直覺,趙甲第知道這夥人手中肯定有傢伙藏有少兒不宜的危險玩具,他只能盡可能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只恨自己今天沒有穿上防彈服,因為顧慮太多,加上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定律,趙甲第終於露出疲態,挨了很多拳腳,一下子就鼻青臉腫,生龍活虎之後的下場就是被打得像狗,更悲劇的是他偶然轉頭一瞥,看到蔡姨就紋絲不動站在身後不遠處。

心想這娘們不會是看傻眼了吧,不至於啊,怎麼感覺蔡姨都是臨危不亂的女人。

蔡姨抬起手,那群人猛然停止動作,她只是輕輕別了一下腦袋,這些跟趙甲第過招後剛占到便宜的保鏢就開始撤退,把英雄救美了一次卻沒能表現出太多英勇風範的趙甲第給弄糊塗,蔡姨蹲下去,扶起嘴角滲出血絲的傢伙,柔聲道:“他們是我丈夫那邊的嘍囉,見到你對我動手動腳,就懷疑你是壞人了。”

“蔡姨,我拉著你跑了那麼久,你好歹提醒我一下啊,或者跟那幫人解釋一句也成啊。”趙甲第欲哭無淚。

“你跑太快,我沒好意思說,怕耽誤你英雄救美。”蔡姨笑道,掏出一塊手帕遞給趙甲第,扶著他走向那輛瑪莎拉蒂。

趙甲第坐進副駕駛席,半躺著喘息,那幫兔崽子下手一點都不含糊。

“我其實看他們也不順眼,見你打架挺厲害的,就想給你個表現的機會。”蔡姨溫柔笑道,啟動車子。

“蔡姨,你老公做啥的,你出門唱個歌都弄這麼多人跟著?”趙甲第一陣蛋疼得厲害。

“給某些人洗錢的,偶爾殺人放火,跟大馬路上的清潔工其實差不多,都是給一些人清掃不順眼的垃圾,一個給錢給權,一個賣命出力,就這麼簡單。”蔡姨笑道,輕描淡寫。

“蔡姨,我能活到明天嗎?”趙甲第苦笑道。

“能啊,你不就牽了我的手嗎,最多就是砍一條胳膊一條腿的事情,死不了。”蔡姨笑道,看不出真假。

“蔡姨,那我回ts了,你直接送我去機場吧。”趙甲第也笑了。

蔡姨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但開車帶著他來到黃浦江畔,隨便將車停在一邊,走到江畔,趴在欄杆上,跟趙甲第要了根煙,江邊風大,點了很久才點燃,一身傷痛的趙甲第只好陪著這位身份神秘的熟-女姐姐趴在欄杆上吹風,他有個屁的瀟灑,抽根煙腸胃都疼,外帶臉上傷痕累累,狼狽的很,就差沒哭著求蔡姨好歹送他去醫院弄點紅藥水擦下,以免破相。

“你挺不錯了,能一個打這麼多人扛這麼久。”蔡姨抽著煙,臉上還有喝酒後的紅暈。

“湊合吧,才掀翻了六個。”趙甲第撓撓頭道。

“他們幾乎每個人手上都有命案,而且每天都要接受專業搏擊訓練。”蔡姨笑容詭異。

趙甲第微微張大嘴巴,不敢置信。

“至於這麼拼命嗎?幹嘛不逃?”蔡姨笑道,望著黃浦江江面。

“我沒想太多,只覺得不應該逃,就不逃了。”趙甲第輕聲道,忍著痛抽煙。

“被打死怎麼辦?”蔡姨奇怪問道。

“那也就是後悔一下自己怎麼還是處男。”趙甲第咧開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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