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帶著起點闖異界 作者: 煙雨織輕愁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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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6-9 01:11: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2 182067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12
第四十一章:文淵閣大學士
劉政道忽然話頭一轉,淡淡地說道:“本官初到南詔的時候,曾經見過紀云一面。紀云曾對本官言道:‘南詔這個地方,連耗子都養不起。外地的耗子來到南詔,都是含著眼淚走的。”

朝堂之上,本是商議國家大事的地方,氣氛絕對是嚴肅認真,甚至還有幾分呆板壓抑。朝堂上這些官員,何曾在朝堂上聽過這個?就算是茶余飯后,也是極少能聽到這種俏皮話。


劉政道的話音未落,朝堂之上已經是抑制不住地爆發出哄堂大笑聲,就連高高在上的皇上都被逗樂了。


武將這邊笑的前仰后合,亂成一團。文官這邊情況稍好一點,不過大都捂著肚子,笑到喘不過氣來。


年齡最大的首輔趙大人,伸著脖子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咳上一聲,喘上半天,似乎馬上就要斷氣。時遷連忙一邊笑著,一邊過來扶著趙大人,幫他拍打著后背。


皇上坐在龍椅上,雙手緊抓兩邊的扶手,放聲大笑,直震得龍椅一陣陣抽搐。


笑了半晌,文武百官總算是反應過來。


咱這是干啥?竟然在朝堂上笑成了這樣?朝堂上可是個嚴肅的地,慘了慘了,恐怕又要被鐵面無私的御史記錄下來了。


不過偷偷觀察了一下御史,發現他笑的放肆模樣,簡直比自己還過分。這才悄悄放下心來。


直到朝堂上笑聲漸漸消失,雖然不時有官員一想起來就偷著樂,但是都調成了震動式。


劉政道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可是再看看如今的南詔,百姓都解決了溫飽問題,現在更是增加了副業收入,日子只會一天比一天好。


如果下官整天坐在州衙之內,事必親躬,當個規規矩矩的官老爺,百姓的日子會過好嗎?下官以為,地方官應該做的,不是事必親躬,而是著眼全局,宏觀調控。”


朝堂上漸漸安靜下來,只有劉政道朗朗的聲音繚繞。文武百官都在默默思索著劉政道的話。


微作停頓,劉政道繼續說道:“剛才這些,差不多就是紀云的原話。若說紀云玩忽職守,臣第一個不服。一個玩忽職守的官員,如何能把一州之地治理的歌舞升平,路不拾遺?這就是臣對紀云的評價,請皇上定奪。”


閣老趙大人上前說道:“皇上,以劉大人的描述看來,這個紀云非但不是玩忽職守的昏官,反倒是個了不起的好官。南詔一州之地,實在是委屈他了。”


張國基環顧群臣,哈哈一笑,龍顏大悅。


紀云以狀元身份任地方官,本就與制度不符,還是他力壓群議,一力促成的。百官表面上雖然不敢說什么,但私底下還是有不少非議的。


如今紀云在南詔干的非常出彩,等于說他這個皇上有識人之明,正好堵了百官之口。


張國基微笑著說道:“趙愛卿所言甚是,把紀云放在南詔一州之地,的確是屈才了。嗯,就把他調回來吧,就放到你手下,任文淵閣大學士如何?”


閣老趙大人大喜,連忙說道:“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文武百官無不嘩然。


依照古制,狀元通常擔任翰林院編修,乃是從六品的官職。如今這個狀元并沒有擔任翰林院編修一職,而是從地方到中央曲線前進,竟然直接進了內閣,成了大學士。


大學士乃是正五品,由從六品到正五品,連升三級。一年之內連升三級,這種升遷速度太過匪夷所思,雖非絕后,絕對空前。


但是這個皇上乃是強硬派,做事喜歡獨斷專行。往常的時候,只有閣老敢于據理力爭。如今連閣老也和皇上一個心思了,百官盡管滿肚子非議,也沒人敢當面說出來。


當天,圣旨便加蓋皇上印章,派遣專人前往南詔下旨去了。


三皇子書房內,張建成處在暴走的邊緣。一個剛從別院調來的小丫頭,戰戰兢兢地給張建成斟上了茶水。張建成忽然抓起茶杯,狠狠地摔倒了地上。


茶杯碎了一地,小丫頭連忙放下茶壺,彎腰去揀地上的碎片。這一彎腰,束身的侍女服把小丫頭挺翹的屁股勾勒成兩半圓月。


張建成忽然露出了殘忍嗜血的獰笑,一把掐著小丫頭的脖子,把她拖進了書房內的一間密室內。


小丫頭只是在一開始的時候,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隨后便緊緊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很快,密室內發出縷縷壓抑著的慘叫聲。


一刻鐘之后,張建成一臉滿足地從密室內走了出來,喝道:“來人,抬出去。”


門外迅速進來兩個下人,麻利地把奄奄一息的小丫頭抬了出去。


書房內,谷若虛出神地看著墻上的煙雨垂釣圖。包懷仁神色緊張,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水。


張建成獰笑道:“那個紀云,你們非但沒有把他做掉,現在更是進了文淵閣,當上了大學士。那個趙老頭最多明年,便會告老還鄉,退出內閣。


趙老頭一走,整個內閣就成了時遷的天下,如今又多了一個紀云!哼!這兩個人狼狽為奸,若是不能及時除去,將來必壞我大事!”


包懷仁偷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小心翼翼地說道:“屬下無能,此次南詔之行,沒能除掉紀云,請殿下責罰。”


張建成煩躁地擺擺手,怒道:“你的事暫且記下,以后再算。現在要緊的是怎么阻止他進內閣。一旦給他進了內閣,再想除掉他就沒那么容易了!”


包懷仁字斟句酌地說道:“現在圣旨已經下達,在他入皇城之前,我們都不能動手。一旦動手,必定脫不了干系。再說,他的護衛隊非常恐怖,就算是動手,也未必能除掉他!不如,就按照若虛的主意辦吧?!”


張建成冷笑道:“飯桶,都是飯桶!連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若虛,現在商議正事,你就別盯著那張破畫看了。你說說看,你上次提過的那個計策,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谷若虛轉過身來,淡然說道:“殿下,若依屬下的計謀,定能除去紀云。時機就定在紀云回皇城的路上,嗯,就在他到平原府的時候吧!


平原府到皇城,有四五天的路程。正好在紀云趕到皇城的時候,咱們這邊一切都布置妥當,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由不得他上套。”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13
第四十二章:一路走好
紀云的任命書,由宗人府負責傳達。這種委任狀似地圣旨,傳遞速度當然比不得鐵鷹傳書,也比不得六百里加急。

宗人府派出下達圣旨的四個太監,沿途很是清閑地直奔南詔而去。


這種差事,還是肥缺中的肥缺。反正也沒有限期,四個太監是能走多慢走多慢,遇州過府總要待上兩天。


若是遇到識竅的官員,好酒好菜好戲的伺候好了,另奉白銀若干,這幫瘟神尚能走的快些。若是不然,讓幾個皇上身邊的奴才整天待在自己的治下,東逛西逛的,萬一看出點啥傳到皇上耳朵里,保管吃不了兜著走。


這四個太監倒是悠閑,可憐紀云在南詔倚門而望,望穿秋水。南詔雖好,非久留之地啊。


紀云已經得到了宮里的消息,早就知道自己的任命書已經下達了。可是這幫家伙,任憑自己望穿秋水也等不到人影。


紀云這次是真的著急,俺的心肝寶貝秦文蘭還在皇城等著俺回去呢!


有首歌是怎么唱的來著?抱一抱,抱一抱,抱著我的妹妹上花轎!


當然了,還有抱琴。所謂食髓知味,紀云可是一年未嘗肉味了!


與紀云的隱隱盼望相反,端木水華倒很有些悶悶不樂,似乎離開南詔這鬼地方道不怎么樂意似地。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一個多月,總算是把宣旨的太監給盼來了。


接完圣旨,匆忙收拾了一下。因為續任的知州估計要等到半個多月后才能上任,紀云也顧不上當面交接。


把庫房等物質和通判交接了一下,第二天便歸心似箭地上路了。


方策被留在了這里,掌管水泥生意。更重要的,是不斷建立分廠,擴大規模。


方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要培訓人手,要選址構建分廠,還要做好配方的保密工作。


雖然辛苦,方策做的卻是津津有味。方策很喜歡這種擴充帶來的快感。


五百火槍隊隊員,紀云命令他們隨后而行。當然還是分散開趕路。最后到皇城匯合。


火槍隊的威力太過驚人,先前與鎮南王的五千精兵之戰,雖然不過是驚鴻一瞥。但是也足夠引起有心人的關注了。


紀云現在還要考慮說辭,怎么才能把火槍隊含混其辭地敷衍過去。否則自己手底下有支無敵火槍隊,足以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最后還要考慮今后的站隊問題。自己與三皇子的恩恩怨怨,已經到了徹底決裂的地步。


自己遠在南詔,三皇子尚且派人加害。回到皇城之后,還不知有什么厲害后著等著自己呢。進攻是最好的防守,與其被動防守,不若主動出擊。


只不過玩弄陰謀詭計,實非自己所擅長。于是離開南詔之前的一個晚上,紀云幾乎是徹夜未眠。


這么傷腦筋的事情,還是交給后援團吧。紀云花了大半個晚上的時間,把自己所掌握的三皇子的信息匯總了一下,發到了互聯網上。


第二日一早,紀云帶著端木水華,輕快上路了。至于臨來前帶來的諸多行李物品,紀云全部無償捐獻給了南詔人民。


知州大人要升遷的消息,一日之間傳遍了整個南詔。第二日紀云出發的時候,州衙內的大小官吏,緊緊跟著紀云乘坐的馬車,徒步送行。


剛走出州府衙門,便看到州衙門口不遠處搭了一個彩棚。彩棚用五顏六色的彩帶繚繞而成,顯得富麗堂皇。


彩棚之下,鑼鼓喧天,無數百姓站在彩棚之下,把道路徹底堵死了。


紀云的馬車行到彩棚附近,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在一干百姓的簇擁之下,迎了上來。


這個老者紀云依稀認識,似乎上次修完路之后見過一面。老者看到紀云,高聲說道:


“紀大人,老朽楊海,乃南詔地方鄉紳。大人在南詔時日雖短,但是修路引商,惠及南詔無數百姓。如今大人高升,百姓們感恩戴德,不舍大人離去,特意委托老朽,向大人敬獻萬民傘一把、美酒十壇,萬望大人笑納。”


老者這邊說著,早有許多百姓趕上前來,拉住紀云的手,無語凝噎,舍不得放手。


老百姓的手里捧著米酒點心等物,非要紀云嘗過之后才肯放行。


紀云雖然只是隔段路程象征性地嘗上一點,過不多時,也覺得腹脹不已。


紀云也被眼前的這一幕感動了,多么樸實的百姓啊!你只要對百姓有一分的好,百姓自然會記得你十分的好處。到了這時候,紀云真有了一種依依不舍的感覺。


馬車走了一個多時辰,才走了不到一里路。向前望去,前面的送行隊伍還是一眼望不到邊。紀云不由暗道一聲苦也,就這樣的速度,只怕今天也走不出南詔城去。況且,自己的肚子也盛不下啊。


想了想,紀云忽然爬上馬車,站在車轅上,大聲說道:


“諸位鄉鄰,你們的盛情本官心領了!你們的心意,本官都記在心里!請諸位鄉鄰放心,紀云就是離開南詔,也不會忘了大家的!以后南詔的事,就是本官的事!


現在當今圣上下了八百里加急文書,要本官火速趕往皇城報到,若是誤了時辰,本官吃罪不起啊!請諸位鄉鄰讓一條路出來好嗎?本官在這里謝過諸位鄉親了!”


百姓聽了紀云的話,很快讓出了一條足以通過馬車的道路出來。


紀云一邊快速駕車通過,一邊不斷向沿途百姓拱手。


很快,馬車駛出了送行的隊伍。后面的送行隊伍忽然傳出抑制不住的哭喊聲,漸漸的,哭聲越來越大,很快連成了一片。


在震耳欲聾的哭喊聲中,一個巨大的聲音不斷地傳來:


“紀大人,一路走好!”


“紀大人,一路走好!”


紀云忍不住激靈靈打了七八十幾個冷顫,這旮旯送行,都流行這調調嗎?怎么陰森森的,聽著這么別扭?


“吁!”


端木水華在車廂內驚訝地問道:“師弟,怎么停車了?”


紀云急匆匆地沖進路旁樹叢內,大聲喊道:“內急!”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14
第一章:明月照大江
紀云歸心似箭,一路上恨不得馬不停蹄晝夜趕路。

那把南詔百姓所送的萬民傘、米酒,以及一些特產,都被紀云送進驛站托運了回去。


兩個人輕裝上路,山路行不通就走水路,騎馬不行就坐船,兩者都不行還可以用輕功趕路。


用了短短十日功夫,便趕到了中原府。


中原府向北,一路坦途,在無障礙。


在一家小酒館吃過飯之后,紀云起身正要趕路。


端木水華皺著眉頭說道:“師弟,由此向北,一路坦途。再有不足十日功夫,也就趕到皇城了,何必急在一時?不如,今天就在這里歇息一天再走吧!”


紀云忽然間發現,兩個人蓬頭垢面,簡直像是兩個叫花子。小酒館里的食客,都捂著鼻子遠遠地避著兩人。


紀云心里不由升起幾分愧疚,這次回皇城,根本沒什么急事,完全不用這么火急火燎地往回趕。


都是為了自己,師姐才跟著自己受了這么大的委屈。


經過大半年的相處,紀云知道端木水華很愛干凈,每天都要洗澡。紀云的聽力何其出眾,時常聽著嘩嘩的水聲而引發無限遐想。


可是如今因為自己著急趕路,師姐已經整整十天沒有洗澡了。


紀云連忙點頭說道:“師姐說的很是,今天就歇上一天,找個大客棧,舒舒服服地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上一覺。”


端木水華轉嗔為喜,興奮地和紀云找客棧去了。


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兩人便上路了。此去皇城,用了九天的時間。


最后在皇城之南的樊城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兩人快馬加鞭地來到皇城。


越是靠近皇城,紀云心里越是急迫,同時還有種微妙的忐忑感。


近了,更近了,終于進入皇城了。紀云指揮馬車直奔狀元府而去。


到了狀元府,紀云和端木水華跳下馬車。早有眼尖的家丁看到兩人,飛奔著迎了上來,接過兩人手中的行李。


“老爺,端木姑娘,你們回來了?快到里面歇歇!小三,還不到里面給小姐通報一聲?”


“是!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紀云和端木水華一笑,抬腳向里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見到兩人無不恭恭敬敬地行禮。不過,紀云卻覺得他們的神色有些怪異,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驚慌。


紀云心里不由一沉,難道家里出事了?正準備找個下人仔細問問,遠遠地知見小雨迎了過來。


小雨飛快地跑到紀云面前,滿面淚痕猶如帶雨梨花,跑到紀云面前,一張嘴,‘哇’地一撲進紀云懷里哭了起來。


紀云被嚇了一跳,小丫頭哭的這么兇,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輕輕扶著小雨的頭發,耐心地等小雨哭了許久,紀云才柔聲問道:“小雨,別哭,別哭!到底出什么事呢?你文蘭姐姐呢?”


小雨嗚咽道:“哥,文蘭,姐姐她,被壞人抓走了!小雨辜負了哥哥的托付,小雨罪該萬死!”


紀云猛地推開小雨,萬分憤怒地問道:“小雨,你說什么?你文蘭姐姐被壞人抓走了?到底是誰抓的你文蘭姐姐?”


小雨忽然間像是受驚的小貓,臉色一片蒼白,諾諾地說道:“哥,文蘭姐姐是因為受了秦伯父的牽累,被京兆尹的人給抓走了。


秦伯父聽說是因為寫了句‘明月照大江’的詩句,被舉報為心懷前命,被安了個叛國的罪名,不知被捉到了什么地方。本來狀元府也是要受牽累的,多虧了八皇子從中周旋,這才幸免于難。”


紀云漸漸從盛怒中冷靜下來。


這一切,都是三皇子設的局。但是不得不說,三皇子的這步走的很霸道,紀云明知道是陷阱,也不得不往下跳。


紀云很愧疚地對小雨說道:“小雨,這件事情都是因哥哥而起的,你并沒有做錯的地方。剛才是哥哥不好,你別放在心上。”


小雨誠惶誠恐地說道:“哥哥,都是小雨不好,沒能照顧好文蘭姐姐……”


紀云拉起小雨的手,柔聲說道:“小雨,真的不關你事,他們是沖著哥哥來的。好了,這幾天你也累了吧,趕緊下去休息去吧。放心吧,哥哥很快就能把你文蘭姐姐救出來的!”


小雨驚喜地問道:“哥哥,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真能救出文蘭姐姐來?”


紀云很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小雨這才放心地退了下去。


等小雨走后,端木水華問道:“師弟,你打算怎么救文蘭小姐?師姐陪你一道去。”


紀云哭笑道:“師姐,這是一場巨大的陰謀,敵人巴不得咱們自亂陣腳,不顧一切地胡來呢!這次救文蘭出來,用不著師姐。以后但有用到師姐的地方,我必定會向師姐求助。”


端木水華點了點頭,說道:“若是論陰謀詭計,天下只怕沒幾人是你的對手!既然你這么說了,師姐也就不摻和了!有什么用到師姐的地方,盡管說話。”


紀云點了點頭,打發走端木水華之后,紀云坐上轎子,直奔京兆尹而去。


這幫人太無恥了,簡直卑鄙下流無恥到了極點。逮著一句‘明月照大江’的詩句就能扯上叛國謀反的罪名,就算是最盛行的清朝,只怕也不過如此吧?


同時這幫人也夠狠,見對付自己不容易,便轉而向他的家人下手!這塊的確是紀云的軟肋,但是同時也是禁區。


紀云在心里發誓,只要這次不死,一定要十倍百倍地奉還回去。讓這幫人渣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自從穿越之后,紀云從來沒有過如此強烈的恨意。這些人,已經觸及到他的底線了!


很快,紀云的轎子來到京兆尹門口。


紀云的形象在皇城幾乎是家喻戶曉,守門的士兵一眼認出了紀云,恭恭敬敬地說道:“不知紀大人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紀云從容地說道:“聽說秦文蘭姑娘被關押在這里?我想見見她!”


侍衛遲疑道:“若是別的人犯也就罷了,這個秦姑娘可是犯的造反的罪名,若是上頭怪罪下來,小的吃罪不起,紀大人你看……”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15
第二章:患難見真情
紀云面無表情地從懷里掏出了御賜金牌,淡淡地說道:“你們當這個差事也不容易,本官也不為難你們!睜開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有這玩意能不能見到秦姑娘?”

周圍的士兵呼啦跪倒了一片,一個個面無血色地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紀云收起了金牌,隨手指著一個跪的比較靠前的士兵說道:“都起來吧,你前頭帶路。”


被點到名的士兵苦著一張臉站了起來,不請不愿地在前面帶路。


紀云走了沒幾步,便聽到后面士兵的竊竊私語聲。


“難道是皇上要紀大人來的?還給他一枚御賜金牌?”


“吁!小聲點,這塊金牌肯定是皇上賜給他的不假,但是絕對不是給他來見秦姑娘的。聽說皇上也聽說了這個謀反案,當時就大發雷霆,準備嚴辦呢!”


“嚇!這個紀大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拿著御賜金牌來見欽犯?”


“哼!還有什么事情是這個紀大人做不出來的?當面頂撞皇上的事他都做的出來,還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監獄也分三六九等,京兆尹關押的犯人更是五花八門,上至王公大臣,下至三教九流,雜的很。


因為秦文蘭所犯的是某犯罪,乃是重犯中的重犯。但是待遇也是犯人之中最好的。


京兆尹的普通監獄,大多關押的都是地痞流氓,最無賴的下流坯。監獄也是大雜燴,十幾個人關在一起。


吃喝拉撒都在監獄里面,里面的氣味可想而知。


而秦文蘭被關押在看守最嚴密的重刑室,住的是單人牢房。


一路上紀云經過層層關卡,經過數次盤問。回答的都是給紀云帶路的士兵。


紀云站在后面冷著一張臉,冷眼旁觀那個士兵給守衛說悄悄話。丫的我有御賜金牌的事難道也要親口告訴你們嗎?


士兵終于在一間單人牢房面前停了下來,這件牢房的周圍并沒有關押其他犯人。想必是京兆尹比較重視,為了避免串供等事宜。


把紀云帶到地頭,士兵很知趣地退了下去。


秦文蘭坐在牢房的木床上,背對著紀云。原本很合身的白衣,此時顯得寬大起來。紀云只覺得心里一陣刺痛。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秦文蘭緩緩地轉過了身子。


兩人的視線在中途發成了碰撞,一時間交流了無數信息。


文蘭她,消瘦了很多很多,下巴更尖了,眼睛顯得更大了。眼睛上也多了幾層黑眼圈,臉上憔悴的讓人心酸。


秦文蘭只覺得眼前的紀云,比之以前更多了幾分堅毅,幾分沉穩。看到紀云,秦文蘭也是不由自主地心頭一疼。


紀云緊緊抓著欄桿,心疼地說道:“文蘭,你受苦了,這些天委屈你了!”


秦文蘭怔怔地看著紀云,忽然間臉上一冷,冷漠地說道:“紀公子,你請回吧!文蘭的事,以后都不用你管!咱們的婚約取消了,我,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紀云一言不發,只是盯著秦文蘭的眼睛看。秦文蘭很快就招架不住,目光下移,轉向了別處。


深吸了一口氣,紀云說道:“文蘭,難道到了現在,你還不了解我的心?我若是那樣的人,還值得你為我苦等四年嗎?文蘭,你放心,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我始終會和你在一起!”


秦文蘭聽了紀云掏心窩子的話,宛如眼前響過一道炸雷,整個心都被炸成了無數碎片。再也按捺不住,從床上站起,撲到欄桿前,緊緊握住紀云的手,失聲痛哭起來。


“傻瓜,你就是個傻瓜!這可是謀反的罪名,是要滅九族的!你何苦要陷進來?云,你要真為我好,就放棄我,從此之后和我再沒有半分瓜葛!我在天上能看到你活的幸福,也就知足了!”


紀云緊緊抓住秦文蘭的手,唯恐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文蘭,失去了你,你以為這輩子我還會幸福嗎?別說傻話了!你的云是個純爺們,怎么會做這種沒品的事?不管上天入地,咱們都不離不棄!不管海枯石爛,我都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秦文蘭看著紀云,不由的癡了,只是柔柔的癡迷地看著紀云。


紀云伸手揉摸著秦文蘭的頭發,愛戀地說道:“傻瓜,以后不許你再說這種傻話了!與情與理,我都不會放棄你的。文蘭,你放心,從今往后,我不會讓你再受半點委屈。嗯,在這里說話也不方便,我先救你出去再說。你放心,我會盡快把秦伯父救出來。”


秦文蘭溫柔地一笑,順從地點了點頭。


紀云高聲喊道:“來人!”


很快,給紀云帶路的士兵飛快地跑了過來,諂諛地說道:“紀大人,你們說完話了?這就隨小人出去吧!”


紀云冷聲說道:“嗯,本大人要帶這位欽犯離開,你快給本官打開牢門和枷鎖。”


那個士兵別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說道:“紀大人,您可別亂來!小的留著腦袋,還想多吃幾年飯呢!紀大人,這位姑娘可是欽犯,怎么能說帶就帶出去?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紀云眉毛一擰,從懷中掏出金牌,厲聲喝道:“怎么?本官手持‘如朕親臨’的金牌,難道還帶不走區區以為欽犯嗎?”


那個士兵慌忙跪倒在地,高聲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喊完之后,見紀云并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只好跪在地上說道:“紀大人,小人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有這種心思。只不過,只不過,大人您把欽犯帶走了,上頭追問下來,小人不好交代啊!”


紀云冷笑道:“好吧,我也不難為你,你去準備筆墨紙硯,我給你寫個憑證便是了。”


那個士兵連連磕頭,下去取筆墨紙硯去了。


這一去,直去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把筆墨紙硯取來。紀云冷笑了幾聲,也不戳穿這個士兵去通風報信的事情,拿起筆來,刷刷刷寫了一張憑證。


那個士兵橫看豎看看了半晌,才小心謹慎地把憑證塞進懷里,過去打開了牢房門和秦文蘭身上的枷鎖。


紀云拉著秦文蘭的手,走出了牢房,心里無限鄙夷剛才那位士兵。丫的老子的字寫得是橫平豎直的方塊字,用得著你顛倒著看這么老半天嗎?估計這丫的根本就不識字!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16
第三章:第一次早朝
出了京兆尹衙門,紀云攜著秦文蘭的手,登上了馬車。

秦文蘭這幾天神思焦慮,日夜懸心,如今繃緊的弦總算是放松了下來。


伏在紀云懷里,很快便甜甜地睡了過去。


到了狀元府,紀云小心翼翼地把秦文蘭從車廂里抱了出來。


小雨和端木水華都在外面等著,看到紀云抱著秦文蘭走下馬車,兩人眼睛一亮,匆忙迎上前來。


小雨驚喜地問道:“哥,你怎么救出文蘭姐姐來的?”


端木水華從紀云身上接過秦文蘭,微笑著說道:“我先去安頓文蘭妹妹。”


紀云點頭說道:“小雨,你也去吧。你們兩人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文蘭,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能讓她有半點閃失!”


小雨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哥,你放心吧!只要小雨還活著,就不會讓文蘭姐姐再受委屈。”


小雨和端木水華下去了,紀云回到自己的書房,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現在已經主動跳進對方設的陷阱里面去了,目前的情況萬分驚險,可是紀云思前想后,總是無法可破解。


歷來皇上最害怕最痛恨的,往往便是謀反罪。這個都是疑罪從有,極少有網開一面的情況。只要是和某犯罪扯上關系,只怕便會兇多吉少。


雖然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秦老爺的詩句根本就沒有謀反的意思,可是皇室人員是永遠都不會那么想的。哪怕對自己有一點點的潛在不利,他們也會加以徹底地鏟除。


怎么才能救出秦老爺,保全自己?沉思了許久,紀云也沒理出個頭緒。


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老子不當這個官了。帶著文蘭和家人去周邊列國去。就憑自己的天賦和頭腦,到哪還不是億萬富翁?


第二天一早,或者說是午夜時分,紀云就被抱琴叫了起來。


所謂小別勝新婚,紀云和抱琴乍一見面,如何互訴衷腸,如何如漆似膠,如何魚水交歡暫且不表。


且說今天是紀云第一個早朝的日子,也就半夜兩點多,紀云就被抱琴叫了起來。


紀云抱著抱琴軟綿綿香噴噴的嬌軀,好一陣膩歪,才半閉著眼睛懶洋洋地爬起身來。


抱琴麻利地給紀云穿好官衣,外面小丫頭送上來了早點。紀云胡亂吃了兩口,出門坐上轎子上朝去了。


外面天色還黑洞洞的,看不到一絲光亮。四個轎夫打著燈籠,腳步穩健地走在皇城的街道上。


紀云坐在轎子里,閉目假寐,一邊盤算著上朝之后的種種可能發生的情況。


快到三點的時候,轎子來到了午門外。紀云下來轎子,發現已經有不少官員早早來到。


這些官員大都三五成群,小聲地交談著。


紀云是剛剛才有了上朝的資格,對這些官員一個都不認識,自然被這些官員排斥在外。


不過,紀云雖然不認識他們,以紀云的名氣,他們少不了是知道紀云的。


如今竟然沒有一個官員上前搭訕,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漸漸地,上朝的官員越來越多。時遷和趙大人也都到了,見了紀云,點頭打了個招呼,便站到前面去了。


最后來的兩人,竟然是張世昌和張建成,兩個皇子也來上朝了。看起來今天的朝會注定會熱鬧非凡。


午門城樓的鼓聲‘咚咚’地敲響了,文武百官迅速站好了隊伍。


兩位皇子站在最前面,緊跟著是趙閣老,在下面是六部尚書。后面的官員按照官職大小依次排列。


隊伍排好了,紀云本以為就要進入皇宮了。那知道城門根本就沒有開啟的意思,一干人傻乎乎地在外面傻站著。


一直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城樓的鐘聲響起,宮門才緩緩開啟。


紀云對著耳麥小聲問了一句:“現在幾點了?”


對面一個聲音懶洋洋地答道:“現在五點整。”


靠!上個早朝,兩點多鐘就起,趕到皇城不到三點。還要在外面再等兩個多時辰才能進宮。當官不容易啊,遭這么大的罪!


百官在兩位皇子的帶領下,依次進入了皇宮。過了金水橋之后,又在廣場上整了一次隊。


行走的時候,寂靜的皇宮大院之內,只能聽到略微有些噪雜的腳步聲和微微的喘息聲。


皇宮到早朝的金鑾殿,是段不短的距離,文弱的文官和上了年紀的老臣,都被累的喘息急促,汗流浹背。


不過偌大一個隊伍,基本就聽不到別的聲音。基本上連咳嗽聲都沒有,就算有官員咳嗽,也都是用嘴捂著,盡量不發出聲音來。一旦聲音過大,被負責糾察的御史聽到,是要挨一頓處分的。


紀云暗自在心里腹誹這種不人道的早朝制度,簡直就是對人權的極度蔑視。


早朝的地方在太和殿,百姓們又稱作金鑾殿。站在殿外,紀云不由有片刻的功夫失神。


眼前的這個大殿太莊嚴恢弘了,有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殿頂的正脊和岔脊上的裝飾,不僅使用了黃彩琉璃瓦制作的裝飾物,而且殿頂的岔脊獸是唯一十樣俱全的。


“金鑾殿”正脊上的裝飾物,名叫“鴟吻”,是用13塊中空的黃彩琉璃瓦件拼成的它是傳說中“龍生九子”的一位“龍子”。


紀云雖然在野史上不止一次地見過有關金鑾殿的介紹,但是當真正站在這個龐然大物面前,還是不由的被驚呆了。


經過片刻的失神,身邊的隊伍已經進入了金鑾殿里面。


太和殿的裝飾十分豪華,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內外梁枋上飾以和璽彩畫。門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紋,下部浮雕云龍圖案,接榫處安有鐫刻龍紋的鎏金銅葉,殿內金磚鋪地。


紀云暗自咂舌,怪不得老百姓都叫太和殿為金鑾殿,原來太和殿內的地板都是用金磚鋪就的。


其實金磚并不是用黃金制成,而是在南方特制的磚。其表面為淡黑、油潤、光亮、不澀不滑。南方有一府土質好,燒工精,燒成之后達到"敲之有聲,斷之無孔"的程度,方可使用。然后再磚的外部貼上金箔,看上去金光燦燦,和真正的金磚一般無二。


眾臣在太和殿等了片刻,皇上便在一群太監的簇擁之下,登上了太和殿的最上方的寶座。


等皇上在寶座前站定,文武百官‘嘩嘩’一甩袖子,‘呼啦’一聲跪倒在地,山呼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巡視了一番,才威嚴地說道:“眾愛卿平身!”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17
第四章:要留清白在人間
文武百官嘩啦啦跪倒了一片,整個大殿上只有三個人未跪。一個是趙閣老,一個是大將軍陳天華,另外一個便是紀云。

早朝正式開始了,各位大臣輪流稟報政務,皇上一一做出批示。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大臣們匯報完畢。


張國基巡視了一下眾臣,問道:“眾愛卿還有事要奏嗎?”


通常情況下,若是無事奏報,這時候就到了退朝的時間了。可是皇上明顯意猶未盡,似乎在等待著什么發生。


京兆府府尹越眾而出,高聲說道:“臣有事稟報。”


張國基面部表情地說道:“愛卿有何事奏來?”


京兆尹府尹義憤填膺地說道:“臣要彈劾紀云。昨日,紀云擅闖京兆尹大牢,以御賜金牌提走了欽犯秦文蘭。臣彈劾紀云濫用金牌,越職辦案之罪。臣這里有紀云的親筆書為憑證,請皇上明察。”


張國基臉色陡然冷了下來,冷笑道:“紀云,可有此事?”


紀云從容地站了出來,回到:“回皇上的話,卻有此事。皇上賜臣金牌,乃有代天子巡視天下的義務,遇到不公不正之事,臣有撥亂反正的義務。因此,臣以為并沒有越職辦案罪責。”


皇上‘哼’了一聲,冷笑道:“朕賜你金牌,是要你在南詔任職時便宜行事,何曾許給你代天子巡視天下的權利?你在黃岡的時候,就曾攜金牌假傳圣旨,擅自暫任黃岡知府一職。朕念你是為了社稷安危,出發點是好的,沒有加罪于你。


沒想到你如此不知悔改,變本加厲,如今竟然拿著朕賜給你的金牌,去救欽犯!你好大的膽子!既然你說這件案子不公不正,那朕就給你一個分辨的機會,此案有何不公不正之處?”


紀云義正言辭地說道:“皇上,臣以為‘以銅為鑒,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鑒,可以明得失;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


紀云這個開場白,是抄襲唐朝魏征的名言,這句話放到今天,仍被無數文人視為至理名言。


這句開場白實在是太雷人了,此言一出,整個朝堂都靜了下來,整個文官隊伍包括皇上在內,都在默默咀嚼著這句話的道理。


紀云對眾臣的表現相當滿意,只要第一句話能鎮住人,下面的就好說了。


“皇上,念遠公不過是作了‘明月照大江’之詩句,便被定為謀反罪,臣以為萬萬不可。朝廷的根本,乃是眾多讀書人。正是眾多的讀書人,支撐起了大順朝的官僚制度。


所以說,此種先例萬不可開。此例一開,往后誰還敢著書?誰還敢暢所欲言?言路一斷,皇上何以明得失?如此,實非國家之福,望皇上三思!”


吏部尚書站出來指著紀云的鼻子厲聲喝道:“紀云!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在朝堂之上危言聳聽,大放厥詞!


明月照大江,難道只有前明的月亮才會照耀大江嗎?這不是心戀前明又是什么?如此大逆不道的詩句,若是還不能定為謀反罪,那什么情況才是謀反罪?


聽說紀大人和那罪魁禍首秦念遠關系匪淺,秦念遠乃是紀大人的岳父?紀大人極力為岳父開脫罪責,不知是何居心?莫非是心虛了?”


聽了吏部尚書的話,皇上臉上不由陰沉下來。紀云心里暗叫不妙。


這個禮部尚書的話,極盡栽贓陷害之能事,其實殺傷力有限。只是他一提出秦念遠乃紀云的岳父,不免引得皇上想起了前事。想當初,紀云不就是為了秦念遠的女兒秦文蘭,才斷然拒絕成為駙馬的嗎?


一想起這茬,皇上心里能高興的起來才是見鬼了。


三皇子微笑道:“父皇,孩兒以為,紀大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像秦念遠這種大儒,不愿入朝為官,骨子里很是有些傲氣的。詩詞之說,講究應景。秦念遠當時未加思索以致犯禁,只怕也是有的,倒未必是有意為之。


不過若是不懲戒秦念遠的話,就怕這干不愿為朝廷效力的文人越發放肆,以致一發不可收拾。嗯,念在秦念遠是紀云的岳父,紀云又新立了大功的份上,可從輕發落,就判個流放千里的罪責也還使得。”


紀云不由恨得牙根發癢,這個三皇子比禮部尚書更陰險。面表上是為自己開脫,可骨子里則恨不得把自己望死里整。


三皇子一來提醒皇上,這個秦念遠不愿入朝為官為朝廷效力,先增加了皇上對秦念遠的惡感。


二來死死扣住秦念遠的詩句乃是犯禁,雖然說可能是無心之失,可是犯禁就是犯禁,決不可姑息。


三來提醒皇上紀云和秦念遠的關系,既然秦念遠犯禁了,理應處置,那么這個紀云和秦念遠關系這么密切,理當處連帶責任。


紀云連忙說道:“當堯之時,皋陶為士,將殺人,皋陶曰“殺之三”,堯曰“宥之三”,故天下畏皋陶執法之堅,而樂堯用刑之寬。皇上乃一代圣君,難道還容不下一個秦念遠嗎?”


這段話,出自蘇東坡的一篇進士文,這段故事是蘇東坡杜撰出來的。不過其文風古樸,煞有介事,連考官梅圣都被瞞過去了。


果然紀云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無不為之動容。


紀云這一著,等于把皇上繞進去了,上古圣君都極其寬宥。你只有放過秦念遠,才算是堪比堯舜的明君,若是執意要處決秦念遠,那就成了皋陶一般的殘暴之徒了。


忽然從工部隊伍里站出來一位三品官員,指著紀云的鼻子厲聲喝道:“紀云!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這里巧言令色,蒙蔽圣聽!難道皇上放過你岳父,便是一代圣君,若是不放過你岳父,就成了昏君了不成?”


張國基猛然間醒悟了過來,剛才差點被這小子糊弄過去,你明明是在為你岳父求情,竟然還扯到堯舜身上來糊弄朕。是可忍孰不可忍!


再說那個秦文蘭有什么好的?你要是乖乖地和秦文蘭撇清關系,乖乖地當個駙馬,朕自然要你升官發財。可惡這小子到了這時候竟然還念念不忘救出他的岳父!


張國基也是動了真怒,冷聲問道:“紀愛卿,難道以你之言,朕不放過秦念遠,便是昏君嗎?”


紀云心里咯噔一下,意識到事情要遭。自己終究還是太嫩,根本不是這幫老油子的對手。不過話說到了這份上,已經沒有反悔的余地了,紀云咬牙說道:


“不錯,若是皇上連這點容人的肚量都沒有,實在算不上明君!”


張國基只覺得氣往上沖,臉上一片潮紅,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指著紀云厲聲喝道:“大膽!竟然敢如此污蔑朕,你長了幾個腦袋?來人……”


“父皇,萬萬不可!”


八皇子連忙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父皇,萬萬不可啊!紀學士應父皇之命前去南詔,不但提前完成了稅收工作,更有破解鎮南王謀反的大功!


紀學士勞苦功高,就算今天言語不檢點,沖撞了父皇,可是罪不至死。若是就此處決了紀學士,未免為天下人所恥笑,請父皇三思。”


所謂知父莫若子,張國基在盛怒之下,還真生了誅殺紀云之心。張國基本就是個草莽皇上,做事常常由著性子來。若不是八皇子幾句求情的話,說不準他還真會下令誅殺紀云。


張國基忽然大笑道:“世昌,快起來吧!誰說朕要誅殺紀云?左右,拿下這個無知小兒,給朕投到詔獄去!”


紀云手心里都是冰涼的汗水,剛才那幕太過兇險了,紀云終于深刻體會到了伴君如伴虎的含義。


左右四個御前侍衛走上前來,準備押解紀云。紀云松開握著‘54’手槍的手,一甩袖子,冷哼道:“用不著你們押解,我自己會走。”說完,把官帽放到地上,轉身昂首闊步率先走出太和殿。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


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整個太和殿,唯有紀云朗朗的聲音繚繞。眾多大臣紛紛沉浸在滿口沁香的詩句之中,竟然沒人留意,這丫的都走了這么遠了,怎么聲音還能清清楚楚地傳遞過來?


這個是紀云偷偷用了一種類似逼音成線的一手絕活。這個還是在南詔沒事的時候,跟端木水華學的。當然紀云還沒達到把聲音只傳送到一個人耳朵里的地步。但是要大致方向不差,還是可以做到的。


之所以吟哦這兩首詩,是因為這兩首詩比較有煽動性。尤其是第一首,那可是于謙的千古名作,被人傳誦了上千年。至于第二首唐寅的桃花庵歌里面那句‘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一句,也比較有蒙蔽性。


想必念了這兩首詩,會傾倒一大片文學愛好者吧?只要給眾位大臣留下清清白白的印象,不愁沒人給自己說話。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18
第五章:詔獄

時遷和趙閣老等人完全被這突發事件弄懵了。秦念遠造反一事他們兩人是知道的,秦念遠和紀云的關系他們也知道。并且他們也很欽佩秦念遠的學識。


來就做好了略施援手的準備,以他們資深大學士的身份,當然不屑于一開始出場。最后出場后發制人,一局定乾坤才是王道。


怎奈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們意料之外,皇上的突然發威打亂了他們的陣腳。若不是八皇子及時出手求情,只怕紀云真要吃個大虧。


不過等聽到紀云被發配進了詔獄,兩位大佬同時會心一笑。


詔獄是什么地方?詔獄是由皇帝直接掌管的監獄,詔獄里面的罪犯都是由皇上親自下詔定罪的。


所以說,詔獄的地位很高,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進詔獄的。


在讀書人看來,能進詔獄是件很值得驕傲的大事。將來出獄,可是個向家人弟子同僚吹噓的資本。


那么,皇上為什么會把紀云投進詔獄去?這就很耐人尋味了。按理來說,能進詔獄的最起碼也得是三品以上的官員。紀云這樣的五品大學士,還真不夠格。


而且,紀云臨行之前念的那兩首詩,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佳作。那種錚錚傲骨,那種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疏狂,徹底折服了兩位大學士。


趙閣老越眾而出,正準備趁熱打鐵,趕緊把紀云解救出來。


只見皇上‘豁’地站起身來,旁邊的太監尖聲喊道:“退朝!”


武百官連忙跪送皇上回宮,趙閣老在后面高聲喊道:“皇上請留步,紀大人乃國之棟梁啊,紀大人……”


時遷在旁邊挽住趙閣老的手臂,含笑說道:“閣老不必再喊了,皇上以走遠了!”


趙閣老放眼一覷,果然皇上已經拐過前面的拐角,看不見人影了。


趙閣老喃喃地說道:“皇上,老臣還沒說完呢,你怎么就走了?”


時遷哈哈大笑道:“閣老,不光是皇上走了,連文武百官也都退朝了。閣老要是沒事的話,不妨到寒舍去喝一盅?下官那里有一壇上好的女兒紅,閣老不去嘗嘗?”


聽到有好酒,趙閣老眼睛不由一亮,興致勃勃地說道:“難得你有這份心,老夫就卻之不恭了!不知你那女兒紅有多少年份了?”


老而不死是為賊,兩個人都是人老成精,時遷一出口邀請,趙閣老馬上聞言知意。


三皇子咄咄逼人,八皇子表面上按兵不動,暗地里卻也是加速擴張勢力。如此斗來斗去,實非國家之福。


兩人都是人老成精,將來不論是誰登基,都要用到他們這些老臣。所以這兩人誰的面子都不賣,屬于中間派。兩位皇子也奈何他們不得。


而如今兩派之間的爭斗,似乎正籍秦念遠一案,馬上要進入白熱化。而皇上的心思不明,讓人猜測不透。


時遷的邀請,必然有重要事情要商議,趙閣老也想在退出內閣之前,找個機會和這個接班人深談一次。


因此兩位大佬一路談笑風生地去了時遷的府邸。


紀云昂首大踏步走出了太和殿,四位侍衛中的兩個,加快腳步走到紀云前面帶路。


能進詔獄的人,有超過一半的幾率官復原職。四個侍衛也不怕他逃跑,因此對紀云相當客氣。不知情的,保不住會認為四個侍衛乃是紀云的貼身侍衛。


詔獄距離皇宮不遠,五人走了小半個時辰,便來到了詔獄門前。


詔獄的城墻和皇城城墻相差無幾,約有八九米高,黝黑的墻體不知經歷了多少風雨的洗禮,散發出令人敬畏的壓迫感。


詔獄門口,有一隊戎裝侍衛守衛。


侍衛首領遠遠看到五人來到,老遠打招呼道:“吆,是那陣風把老劉給吹來了?怎么,又要往詔獄里面送人了?不知這次送的是哪位大人?”


紀云身前左側的侍衛笑罵道:“你他娘的少假惺惺地和老子套近乎,沒事誰愿意來你這破地方。這次送進來的,乃是大學士紀大人,你們可要好好招待。”


先前的侍衛驚訝地說道:“大學士紀大人?莫非就是金科狀元,寒園文會的魁首紀云紀大人?”


劉侍衛笑道:“可不是紀大人怎地?紀大人的岳父秦念遠犯了謀反罪,紀大人是為了替岳父求情才被打入詔獄的。”


詔獄侍衛伸出大拇指攢道:“紀大人好樣的!我老劉一生最敬佩的就是紀大人這樣有情有義的純爺們!沒說的,紀大人在我這一畝三分地上,保管受不了委屈。”


劉侍衛笑道:“既然如此,我等就把紀大人交給你了,你們可要好生招待。”


辦完交接手續,押解紀云的四個侍衛便回去了。


劉侍衛恭恭敬敬地行禮道:“紀大人請跟小的來。”


紀云笑道:“劉侍衛何須如此,如今紀云乃是戴罪之身,早已不是什么大人了。”


劉侍衛正色說道:“紀大人您太客氣了!紀大人來詔獄,不過走走過場,過不三天五日的,便會官復原職,說不定加官進爵也未可知。就算紀大人真的不能官復原職,以紀大人為人,小的也理應尊重。”


紀云微笑不語,心里卻是樂成了一朵花。自從穿越到異界,聽到的贊美之言實在多不勝數,是他在地球上得到的贊美之言的千倍萬倍之多。贊美之言聽多了,紀云也有了不小的抵抗力。


不過能得到詔獄獄卒發自肺腑的尊重,紀云還是比較開心的。


詔獄外面看上去唬人,其實里面環境還是相當不錯的。比之普通監獄,不啻為天壤之別。


詔獄里面并沒有侍衛,里面都是一間間猶如田舍般地房屋。


劉侍衛帶領紀云來到中間的一間大屋內,打開房門,恭恭敬敬地說道:“紀大人,就委屈您先住到這里吧!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小的。”


紀云進屋打量了一番,里面不但有床,有八成新的被褥,竟然還有書桌,洗漱物品等物。


紀云點了點頭,對這個待遇相當滿意,笑著對劉侍衛說道:“這間屋子不錯,承蒙劉侍衛費心了。我有什么需求,少不了還要麻煩劉侍衛。”


劉侍衛連忙說道:“紀大人說那里話,能為紀大人跑腿,乃是劉某的榮幸。紀大人,在屋里呆悶了,您不妨到院子里走動走動,不過最好不要到門口去。叫外人看到了,是要說閑話的。”


紀云點頭說道:“我曉得了,一定不會讓劉侍衛為難。”


劉侍衛為紀云輕輕帶上門,走了出去。


紀云在詔獄里面的待遇還是不錯的,伙食竟然每餐都有雞魚肉蛋,幾乎要比他在狀元府上吃的都好。


紀云不由感嘆道:“要是能帶幾本書進來,再宣小雨抱琴、端木水華、秦文蘭她們進來,沒事聊聊天什么的,還有把筆記也帶來。就算常住詔獄似乎也不錯。”


紀云住在詔獄無憂無慮,狀元府那邊可是炸翻了鍋。


當紀云被下詔獄的消息傳到狀元府之后,正在擔憂不已,心力交瘁的秦文蘭直接一翻白眼暈倒了。害的眾人又是一陣慌亂。


端木水華‘豁’地站起身來,厲聲說道:“小雨,你在家照看好文蘭妹妹,待我殺向詔獄,把師弟解救出來!”


雨一把拉住端木水華,含著眼淚說道:“姐姐,你萬不可去,先聽小妹說。詔獄乃是皇上親自掌管的監獄,守備森嚴,你去了也很難救出人來。


再說,我哥他被關進詔獄,不過吃點皮肉之苦,目前還沒有生命危險。若是姐姐此去救不出紀云,若給皇上知道了定會大發雷霆,說不定事情會更糟。


退一萬步說,就算姐姐把我哥哥救了出來,那咱們就成了通緝犯,需要馬上逃離皇城。咱們這么多人,能逃的出去嗎?秦伯伯那邊怎么辦?紀府那邊又怎么辦?


所以說,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行此下策。妹妹在皇城待了大半年的時間,多少也認識幾個人,還是待妹妹出去打探一番再做定奪吧。姐姐就留在這里照顧文蘭姐姐。”


端木水華聽了小雨的話,只覺她說的句句在理,反駁不得。只要頹然坐了下去。


原來武功高未必就能解決一切。


雨在皇城,是認識了幾個人,甚至還認識紫薇公主。


和紫薇公主的認識,純屬偶遇。好像是小雨在外面逛雜貨鋪時碰到的,兩人閑聊了幾句,就這么交了朋友。小雨感覺紫薇公主人很好,不但長的漂亮,還沒什么架子。


若是紀云知道了,肯定會嗤之以鼻。這老套的偶遇,也就是騙騙小雨這樣的小屁孩還成。


堂堂的公主,會閑著沒事巴巴地去逛雜貨鋪?身邊就沒跟著侍衛?還會沒有架子地和小雨東拉西扯?


當然,小雨是完全沒有留意這些的。若是能找到公主,請她幫忙的話,自然是最好。


可是上哪里找公主呢?每次見面,都是公主來找她。要她去找公主,小雨還真不知道門路。


在公主常去的地方逡巡了四五趟,小雨也沒發現公主的身影。小雨不由著急起來。


這個公主也真是的,平常沒事突然地就冒出來了。如今有事求她,偏生就找不到人。


可是哥哥那邊,也不知道怎么樣了,可是等不得啊!


雨忽然間想起了一個人,不由緊緊地用牙齒咬住了嘴唇,猶豫了半晌,忽然打定了主意,快步向前走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19
第六章:風乍起

三皇子書房內,張建成今天異常高興。笑瞇瞇地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一邊笑著對身邊的谷若虛說道:“若虛,這是慕容世家新送來的八鞭酒,不但純綿厚重,更是大補之物,你也來一杯吧?”


谷若虛端起身前的茶杯,呷了一口,搖頭說道:“屬下只喜歡喝茶,對酒不感興趣,殿下的盛情屬下心領了。”


三皇子哈哈笑道:“若虛吶,不是本殿下說你,何苦在一顆樹上吊死?我的王宮里面,佳麗如云,不論你看上那一個,本殿下都會割愛相送!我王宮這么多佳麗,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紀小雨?


哈哈,就算你只鐘情于紀小雨,其實也不是什么難事。紀云已經被下到詔獄了,等待他的,最輕也是流放罪。到時候,那個紀小雨就會進教坊。本殿下在把她弄來送給你如何?”


包懷仁忍不住說道:“殿下,只怕咱們是高興的太早了,紀云的事情,只怕會有變故發生。”


三皇子不道:“懷仁,何必說這些壞興致的話?不就是若虛出了個主意勝過了你嗎?本殿下對你仍是一如既往地信任,可你看看你,如今成了什么樣子?”


包懷仁尷尬地笑著,額頭上忍不住流出了汗水。


谷若虛微笑著說道:“殿下,懷仁說的很有道理。皇上把紀云投進詔獄,只怕是另有隱情。詔獄是什么地方?里面關押的,最起碼是三品以上的官員。紀云不過是正五品,論品級,還差得遠。


可是皇上為什么會把他關進詔獄呢?二來,紀云明明用御賜金牌把欽犯秦文蘭救了出去,可此事到了最后不了了之,但就是無人提及。這件事,極為怪異!”


三皇子眼睛一亮,不由說道:“若虛,你的意思是,父皇對紀云還有重新啟用的心思?所以才把他下到詔獄去?而咱們可以借秦文蘭一事大做文章,把這個紀云徹底搞下去?”


谷若虛面色不改,心里卻是異常失望。這個三皇子,除了脾氣暴躁喜好猜忌好色之外,似乎并沒有什么長處,根本就長了個豬腦袋。谷若虛對包懷仁倒是頗為敬重,此人雖然心胸狹窄,但是一肚子壞心眼令人防不勝防。


谷若虛搖頭說道:“殿下,咱們何必糾結于秦文蘭一事?倒顯得咱們小家子氣了。為今之計,是趁著紀云的定罪還沒下來,趕緊搜羅證據,務必把紀云拉下水,讓他沒有翻身之地。這種事情,懷仁最為擅長,還是由懷仁來。”


趕緊點了點頭,包懷仁小心翼翼地說道:“屬下以為,這件事可以分兩步走。


第一步,就是趕緊聯絡咱們的勢力,聯合起來上奏折彈劾紀云。如此一來,皇上就算想把他從輕發落,也要考慮百官的意見。這么多人彈劾紀云,說不定能增加皇上對紀云的惡感。就算不能,至少也能拖延幾日時間。


第二步,是趕緊派人去蓉城和南詔,想盡一切辦法搜羅紀云的罪證。只要有了足夠分量的罪證,不怕搬不倒他。”


三皇子聽了,不由連連點頭。罪證這玩意,想搜集什么樣的搜集不出來?當然,這是御案,百官都在看,也不能整的太離譜了。但是三皇子相信,這個紀云絕對不是圣人,若是一點罪證都搜集不出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張建成臉上露出幾分得意地陰笑,用手指著包懷仁說道:“懷仁,你的這個計策甚妙。好了,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了!”


包懷仁面露喜色,說道:“殿下但請放心,屬下這就去辦,保管給殿下辦理的滴水不漏。屬下先行告退。”


包懷仁剛走出三皇子的書房,迎頭看到自己的心腹黑頭正在外面候著。


包懷仁不由疑惑地問道:“黑頭,你小子貓在這里干什么?”


黑頭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咕咚’吞了一口口水,諂笑著說道:“老爺,門外有個小姐找您,很著急的樣子。小的怕耽誤了您的事情,這才在這兒候著您。”


包懷仁斜睨了黑頭一眼,冷笑道:“你這蠢材,那里是怕耽誤了老爺的事?恐怕是收了人家的好處了吧?說,她給你多少好處?”


黑頭期期艾艾地從袖子里掏出一小錠銀子,咧著嘴說道:“老爺明察,都在這里了。小的原本就想給老爺來著,剛才一見了老爺,小的一激動就給忘了!”


包懷仁兜手給了黑頭一巴掌,笑罵道:“你這個憨貨,老爺會貪圖你那點銀子嘛?還不麻利地收起來,讓外人看到像什么樣子?你剛才說有位小姐找我,不知長什么模樣?”


黑頭飛快地把銀子塞進了袖子里,一邊興奮地說道:“老爺,嘿,要說門外那位小姐,相貌可是沒的說,長的真俊呢!就咱們王府里的那些丫頭,沒有一個能跟得上那位小姐的。


嘿,那位小姐身上香著呢,又不像咱們王府里面的丫鬟,身上雖說也香,但是透出一股子騷味。人家那小姐身上的香,可是越聞越好聞,簡直就是百聞不厭。”


包懷仁不由氣惱地皺了皺眉頭,這廝說了半天,等于沒說。這樣的小姐多了去了,要按照他的描述去想,鬼才知道來的人是誰。要不是看這廝自幼跟隨自己,對自己又忠心,早就打發下去了。


不過自己在皇城,就沒認識幾個小姐,到底是誰來找我呢?想著想著,包懷仁忽然間想起了一個人來,不由眼睛一亮。對黑頭說道:“蠢材,你快去把那位小姐帶進府來,別走正門,就從偏門繞進來。千萬別給殿下和谷若虛那廝看見。嗯,你就領她到老爺的書房吧!”


黑頭答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地下去了。


包懷仁臉上露出不堪入目地淫笑,渾身輕飄飄地趕回去準備去了。


回去之后,包懷仁以最快的速度焚香沐浴,然后換了身輕便的衣服,急不可耐地來到書房。


房內,一個綠衫女子正背對著自己坐著,流露出一付無限美好的曲線。


包懷仁‘嘿嘿’淫笑著,快步走到那女子身后,伸出雙手,搭在了那女子肩膀上,一邊很猥褻地說道:


“白牡丹大家,今兒是什么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難道是上次食髓知味,記起了老爺的好處,今兒才迫不及待地來找老爺來了……哎呀,輕點輕點!小美人好大的手勁!


雖說打是親罵是愛,但也不能用這么大的力氣啊?有力氣省著點,一會到床上再用不遲……哎呀,輕點輕點!”


原來是哪個女子肩膀一滑,伸手叼住了包懷仁的手腕,包懷仁吃疼不過,忍不住出言討饒,但是在話里仍然說不出的淫蕩。


哪個女子放開包懷仁的手腕,轉身冷冷地說道:“包大人,我可不是你嘴里的什么白牡丹,包大人嘴里放尊重點。”


包懷仁抬頭看去,眼前這個女子果然不是白牡丹,而是紀云的妹妹紀小雨。


還真是認錯人了,不過殿下和紀云不對付,她來這里找我干嘛?莫非是……包懷仁嘴角掛起不易覺察的陰笑,虛情假意地說道:“剛才是包某認錯了人,恕罪恕罪!不知小雨小姐找包某有什么事?”


雨咬著嘴唇說道:“包大人,如今我哥哥被打進了詔獄,小雨知道,這都是你們在背后使壞!小雨求求包大人,放過我哥哥吧!小雨必有重謝。”


包懷仁暗暗點了點頭,心道果然如此,然后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若虛兄對小雨小姐一片癡情,小雨小姐干嗎不找他?”


谷若虛對小雨一片癡情,包懷仁是知道的。所以包懷仁也曾動過小雨的心思,以期能藉此打擊一下谷若虛。


不過先后試驗過重金誘惑,權利引誘,用盡了一切威逼利誘的手段,甚至還找來幾個王府高手去綁架紀小雨。但最后都以失敗而告終。


這丫頭不愛財不圖利,本身武功也極為高明,簡直就是油鹽不進。當然王府自然有高手可以對付的了紀小雨,但是那些人自己根本就請不動,包懷仁也就斷了這份心思。


如今這小丫頭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谷若虛忍不住心癢難瘙,越看越愛。


雨咬著嘴唇說道:“谷公子,谷公子……包大人,你就給小雨一個準信,到底肯不肯幫我這個忙?若是你不肯,我這就去找谷公子去!”


這小丫頭恐怕是磨不開情面才沒去找谷若虛,這樣最好,這樣最好!谷若虛心里不由樂開了花,表面上極為誠懇地說道:“小雨小姐,幸好你沒有去找若虛兄。這件事情乃是由包某負責,你就是去找他,他也幫不上忙。


不過這件事難度太大,想救出令兄,不但要說服三皇子,更要突破皇上和諸多大臣那關。太難了,太難了!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只是……”


雨驚喜地問道:“包大人,只是什么?只要能救出我哥哥,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認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20
第七章:風波惡

包懷仁嘿嘿笑道:“像你這么一個嬌滴滴地小姑娘,也就堪鋪床疊被,包某怎舍得讓你上刀山下火海?小雨小姐,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包某不是正人君子,救助你哥哥這件事難度又極大,若是沒有好處,包某是不會做的。包某對小雨小姐傾心已久,只要小雨小姐答應以后是我包某的女人,包某可以考慮救助你哥哥的事情。”


紀小雨看到包懷仁眼睛里不加掩飾的綠油油的貪婪的眼光,忍不住向后退了幾步,緊緊地拽緊了自己的衣領,緊張地說道:


“包大人,你,你,你想干什么?”


包懷仁嘿嘿笑道:“小雨小姐,咱們這個相當于買賣,講究兩廂情愿。若是小雨小姐不情愿,就當包某沒說,小雨小姐還是另請高明吧!”


紀小雨又羞又怒又氣又急,片刻間完全失去了方寸。怎么辦呢,怎么辦呢?情急之下,兩行清淚從眼角緩緩流了下來。


包懷仁心癢難騷地看著彷徨無助的紀小雨,完全像是在看一個赤裸羔羊。


漸漸地,紀小雨臉上的神色轉成了痛苦和絕望,嘴唇被咬出縷縷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一盞茶功夫之后,臉上忽然轉變成了一片堅毅之色,咬牙說道:“好,我答應你了!只要能救出我哥哥來,小雨隨便你怎樣都可!”


包懷仁大喜過望,忍不住過來就要抓紀小雨的手。小雨叼住包懷仁的手腕,用力一擰,包懷仁只聽到‘咔吧’一聲,一陣痛入骨髓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


“哎呀,輕點輕點!斷了……哎呀,斷了……!我說小祖宗,你,你不是答應了,我才,才,那啥的嗎?怎么這么快就變卦了?”


雨柳眉倒豎,杏目圓睜,森然說道:“姓包的,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不成?我們說好的,是你救出我哥哥來,我才,才……哼!現在就想來欺負我,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包懷仁呲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手腕,仔細活動了一下,雖然仍有鉆心的疼痛,不過手腕并沒有斷,這才放心下來。包懷仁忍不住惱羞成怒起來,冷哼道:


“小雨小姐,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你哥哥現在是什么?是欽犯!是皇上親自欽點的犯人!你以為救一個欽犯就這么容易?你把自己當成什么了?當成金枝玉葉的仙女了?


難道包某就為了一夜風流,就會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去救你哥哥?哼!我包某人要的,不是為的一夜風流。而是從今往后,你做奴做婢,我要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


就你那淺陋的姿色,你還真以為包某人放在心上了?實話告訴你,我只不過是想用你來打擊谷若虛,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若是真想救你哥哥出來,今晚就留在這里。如若不然,咱們的交易就此作罷。”


紀小雨被包懷仁說的臉色一陣陣發青,轉而又是臉色發白。小雨的閱歷終歸太淺,被包懷仁幾句話說轉了。是啊,自己既非傾國傾城之貌,又不是什么金枝玉葉,人家好稀罕嗎?


我哥哥現今是欽犯,想救他出來是何等難事?就我一個小丫頭的清白與之相比,當真算不得什么。再想到哥哥當年從地痞手中把自己救了下來,這些年對自己的好,紀府對自己的恩情,眼淚不由嘩嘩地流了下來。一咬牙,小雨就要答應。


可是這個人太討厭了,自己就是請愿去死,也不愿受這個人的侮辱!可是,非是如此,就救不出哥哥來!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雨臉色蒼白,咬著嘴唇說道:“包大人,小雨要先去見我哥哥一面,然后,然后……希望你言而有信,盡快救出我哥哥來。”


完,小雨轉身落荒而逃。


包懷仁在書房發出一陣猥褻的淫笑。這個紀小雨還是太嫩啊,不過我喜歡,想必在床上比那個白牡丹更加有味吧!


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自己的好運就要來了。得到小雨的身體,藉此大大打擊谷若虛一番,再扳倒紀云,得到三皇子的賞識和重用。包懷仁是越想越興奮,兩眼放出狼一般的光芒。


雨獨自徘徊在皇城的街道上,瑟瑟發抖。這會功夫,她多想一轉頭看到紫薇公主的身影啊。只要遇到紫薇公主,就可以求她救出哥哥,就不用去那個討厭的包懷仁那里了。


可是現實和理想總是背道而馳,越是想迫切見到的人,就越是見不到。


唉,沒有哥哥,小雨早不知零落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論為哥哥做什么,都報答不了他對我的恩情。


忽然間,小雨徹底放松了,只要能救出哥哥,自己做出再大的犧牲又算得了什么?嗯,我這就見哥哥最后一面,什么都不告訴他。再見哥哥最后一面,我就沒什么好牽掛的了。


雨忽然間打定了主意,再不遲疑,轉身向詔獄走去。


皇子書房內,張世昌默默出神,右手放在書桌上,中指和無名指很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


李文軒正在入神地看一篇文章,看到精彩處,忍不住放聲讀了出來。


“嗟夫!予嘗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乎。噫!微斯人,吾誰與歸?”


張世昌驀地睜開雙眼,驚訝地問道:“文軒,這是誰的文章?以前怎么從未聽說過?”


李文軒嘆息一聲說道:“這篇文章名為《仙人臺計》,乃是大學士紀云月余之前新作的,還沒流傳到皇城來。此篇文章必然流芳千古,可惜了這么個人才!”


張世昌笑道:“原來是紀才子新作,我說怎么以前從未聽說過。文軒,怎么想個辦法保住這個紀云?”


李文軒搖頭說道:“殿下,屬下愚見,這件事咱們幫不上忙,還是袖手旁觀的好。這個紀云雖然有大才,但是意氣用事,不知進退,就算能招攬過來,也未知福禍。


就拿這次詔獄事件來說,只要他舍車保帥,果斷斬斷和秦念遠的關系,必然不會招致牢獄之災。這件事已經驚動了皇上,牽扯太大,又是一樁謀反案。


一個處置不當,反倒是對咱們不利。殿下今日在朝堂上貿然為紀云求情,做的已經出格了。剩下的事,咱們切不可再管。”


張世昌哈哈笑道:“文軒此言差矣,紀云如此不忘舊情敢作敢為,才算是個有擔當的好男兒。如此人物,我豈能放過?我也知道,文軒你說的都是對的,都是為本殿下好。


可是人生在世,若是事事都要辨明利害再去做,豈不是太過無趣了嗎?這個紀云,我是保定了,文軒還是幫忙想個法子吧。”


李文軒嘆了口氣說道:“殿下吃虧就吃在手段不夠狠,不過這也正是殿下的過人之處。紀云驚才艷艷,屬下何嘗不想招攬他?只不過屬下的招攬,是用得失來衡量的。


嗯,殿下想要保這個紀云,也不是沒有辦法。皇上把紀云投進詔獄,就有重用他的意思。難就難在三皇子那邊肯定會有后續動作,不會這么輕易放過紀云。


就算要保他,咱們現在也不可輕舉妄動。等屬下探聽清楚三皇子那邊有什么動作,再做打算不遲。”


話說紀云在詔獄的單人牢房中待了一下午,就覺得待不下去了。沒人聊天,沒有娛樂項目,就這么傻坐著,換誰能受得了?


晚飯的時候,是劉侍衛來送的飯。紀云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劉侍衛,那個,那啥,不知你那里有沒有書籍?額,在這里實在無聊,若是有書的話,可否借閱一二?”


劉侍衛連忙說道:“有的,有的,不知紀大人想看什么書?”


什么書?當然是娛樂性越強越好,最好是弄點帶彩的。不過自己堂堂一介大學士,實在說不出口。搓了搓手,紀云無奈地說道:“就是四書五經什么的就可以。”


劉侍衛面露為難之色,很不好意思地說道:“紀大人,這種書我們這里是沒有的。我們這里侍衛看的書,都是,嗯,都是不入流的書,像什么《獵艷記》、《孤城六艷》了什么的,就怕不入紀大人您的眼。”


紀云眼睛一亮,很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反正無事可做,不妨拿來看看。”


劉侍衛很爽快地點了點頭,不多會抱來一大包書。


不得不說,異界的藝術類書籍寫的還是很有特色的,紀云抱著研究借鑒的心思,看的津津有味。


正看得入港,忽然傳來敲門聲,劉侍衛在外面說道:“紀大人,有人探監。”


紀云‘哦’了一聲,迅速窩好折頁,藏好正在看著的《獵艷記》,一本正經地說道:“不知是哪位故人探監?進來吧!”


牢房門打開,一個七品官提著一個食籃走了進來。


紀云搭眼一看,來的是故人,韓邦友。


劉侍衛幫忙推開門就知趣地離開了。韓邦友和紀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睛里面看到了暖意,卻是誰都沒有說話。


韓邦友打開食籃,把四個精致小菜擺在桌子上,又給兩人倒上了酒。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21
第八章:暗潮起

韓邦友端起一碗酒來,在另一碗酒的碗沿上碰了一下,說道:“老三,干了!”


紀云忽然有種當年三人在一起拼酒時的豪氣,忍不住哈哈大笑著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韓邦友放下酒碗,擦了擦腮上的酒漬,伸著大拇指說道:“哈哈,老三,夠爺們!在南詔不但修好了路,提前收上了稅收,還把謀反的鎮南王給干下去了!而后在金鑾殿吟唱的兩首詩,更是被人傳頌津津樂道。


我在吏部衙門不過任了個無足輕重的閑職,可只要我一提及有位義結金蘭的兄弟,就沒人敢小瞧我!兄弟,我以你為榮!”


紀云被這貨整樂了,人家探監,要么是安慰要么是鼓勵要么是支持,哪怕你來是埋怨是責罵,那也符合常理。可這丫的竟然跑牢房里恭維起我來了?這是哪跟那?


紀云正要說話,韓邦友已經又倒了滿滿兩碗酒,端起自己面前的一碗說道:“老三,你現在的處境雖然兇險,不過不要怕。咱們一路考來,也積聚了一批同年。雖然這些人官位低微,有些甚至還沒有官位,但是也是一批不可小覷的勢力。


嗯,我和他們的交往比較多,他們之中有超過八成以上的人,都是極為推崇你的!我現在正在聯絡他們,只要能聯合起來這么一支龐大的隊伍,我還就不信救不出你來!”


紀云心頭暖洋洋的,正要說話,忽然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劉侍衛在外面恭恭敬敬地說道:“紀大人,有人探監。”


牢房門被打開了,只見陳輝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紀云一看陳輝到來,三兄弟湊齊了,不由拍著桌子大笑起來。韓邦友卻是冷冷地看著陳輝,并不言語。


等劉侍衛在外面關上了牢門,知趣地退了下去的時候,韓邦友冷笑道:“好一個三皇子的走狗!你來干什么?難道還害得老三不夠慘嗎?


我都沒好意思給老三說這個事,你竟然還有臉來!從今往后,我沒有你這么個兄弟!”


紀云不解兩人,納悶地說道:“大哥、二哥,你們這是怎么了?”


韓邦友憤憤地一指陳輝說道:“老三,你問他!”


陳輝幾步走到桌前,哭笑不得地說道:“老大,就你這火爆脾氣,幾時才能改改?我是投向了三皇子那邊,可是我害過老三嗎?”


韓邦友鄙夷地說道:“你投向了三皇子那邊,日后少不了榮華富貴!我可交不起你這樣的朋友。”


陳輝不悅地說道:“老大,何必說這種話?我投到三皇子那邊,難道有什么壞處?如今三皇子勢大,極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皇上。如若果真是他登基的話,你們兩人的處境如何?


可是我是三皇子陣營里面的,如果你們有難,我還可以從中斡旋。當然,換成八皇子登基也是,你們又豈會對我不管不顧?我問你,若我不在三皇子陣營里面,你會知道三皇子那邊現在出什么損招對付老三嗎?”


韓邦友搔了搔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老二,原來你是,原來你是……哪你怎么不早說?害我誤會你這么長時間?”


陳輝苦笑道:“最近你連見我都不見,我上那給你解釋去?好了,咱們還是說正事。我剛接到三皇子手下謀士包先生的命令,要我寫奏折彈劾三弟。


據我所知,這個包先生極為陰險。他從各個衙門中找出一部分人上疏彈劾老三。老三再皇城日淺,自然美幾個人說好話,滿朝都是說壞話的。這樣一來,境況就大大不妙了。”


韓邦友一搓手,皺著眉頭說道:“那現在怎么辦?我這邊正聯合了一批同年,準備聯合上疏保老三。可是這些人官職低微,這些奏折能不能流到皇上手里,還是未知之數。唉,怎么辦才好?”


陳輝一咬牙說道:“我那邊還認識幾個官員,回去之后我就去聯系他們,看能不能說動他們上疏保老三。”


著當年春宮的兩位兄弟,如今為了自己的事絞盡腦汁,紀云心里熱乎乎的。猛地端起眼前的酒碗,大聲說道:“來,咱們三兄弟難得聚在一起,先干了這碗。”


放下酒碗,紀云低聲說道:“我在這里先謝過兩位哥哥,不過你們的策略需要改一改。你們聯系的這些人,不是上疏保我,而是上疏彈劾我?”


韓邦友和陳輝面面相覷,都不由懷疑這丫的是不是燒壞了腦子。


紀云低聲解釋道:“兩位哥哥聯系的這批人,雖然官位低微,但是人數也算不少。可若是上疏保我,只怕奏折根本到不了皇上那,也就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但是彈劾就大大不一樣了,我敢斷言,只要是彈劾我的奏折,必定會擺到皇上桌子上去。”


韓邦友眨了眨眼睛,感覺似乎真是這么回事。陳輝皺著眉頭說道:“三弟,這樣一來,皇上看到的,全都是彈劾你的奏折。千夫所指無病而死啊,我們這么做,豈不是害了你?”


紀云微笑道:“二哥,有一點你說的對。我在皇城官場沒待過幾天,為何會有這么多人來彈劾我?皇上勢必會聯系到朋黨。所以說,你們這么做,反而是在救我。不過如此一來,大哥二哥勢必為三皇子所懷恨,以后的仕途只怕就葬送了!”


韓邦友嘿嘿笑道:“葬送就葬送吧,反正我也不怎么喜歡做官,忒沒意思。”


陳輝說道:“


韓邦友和陳輝聽了不由連連點頭,也不多話,喝干了碗中的酒,就告辭回去聯系人手去了。


紀云無聊地自斟自酌,剛喝了幾口,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劉侍衛在外面說道:“紀大人,又有人探監。”


紀云放下酒碗,饒有興趣地向門口看去。今個兒道有意思,說來探監的,一下子來這么多人。


房門打開,一個楚楚可憐的小丫頭走了進來。小雨!原來是小雨來了!


雨看到紀云,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忽然間所有的委屈全部爆發出來。


幾步跑過來,撲進紀云懷里,抑制不住地失聲痛哭起來。


紀云柔和地拍著小雨的后背,心疼地安慰道:“小雨,別哭,別哭。你看,哥哥這不是好端端地在這里坐著么?沒事沒事,關幾天哥哥就出去了。回去告訴你文蘭和水華姐姐,叫她們不用擔心我,我很好。”


雨抽抽噎噎地在紀云懷里哭了很久,才從紀云懷里探起頭來,只是呆呆盯著紀云看。


紀云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小心翼翼地問道:“小雨,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告訴哥哥!”


雨忽然間驚醒過來,側了下頭很不自然地說道:“沒什么事,就是就是,就是怕哥哥在這里受委屈。既然哥哥在這里挺好,小雨也就放心了。


哥哥,你多保重,用不幾天你就會出去了,小雨先回去了!”


完,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轉身就走。


直覺告訴紀云,今天的小雨不太對勁,和往常不太一樣,不會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吧?


不過,就這么個涉世不深的小女孩,遭遇到這么大的事,要是還能平靜如常才是怪事。或許是自己多心了。


雨打開了房門,深深凝視了紀云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等等,小雨你回來。”


雨身子一顫,轉身問道:“哥,還有什么事?”


紀云神情嚴肅地對小雨說道:“小雨,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剛才沒問你,就是想讓你自己說出來,沒想到你竟然瞞著我!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雨身體一僵,木然說道:“哥,你都知道了?小雨也不想這樣,可是除了這個辦法,小雨再也沒有辦法能救出哥哥了!”


紀云心里的疑惑更重,小雨竟然能想出救我的辦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紀云不動生色地問道:“小雨,你想的太簡單了,你那個辦法,根本就救不出哥哥來。”


雨不服氣地說道:“怎么會?哥哥,小雨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以為我什么都看不出來?哼,就是三皇子那幫人在背后整你。


包公子已經答應我了,他會想辦法救你出來。包公子是三皇子的心腹,他肯定能救出哥哥來。”


紀云心內急轉,包懷仁這個人自己見過幾面,但是沒有很深的了解。小雨怎么會認識他的?再說,他又怎么會答應小雨救自己出來?


再聯想小雨見到自己后的種種表現,尤其是門口的那一眼凝視。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不舍和不甘,但是里面沒有擔心的成分。正是因此,才使得紀云產生了懷疑。


聯系以上種種,紀云也猜了個大概,不由又是感動又是好氣。紀云生氣地說道:“小雨,你長大了,凡事都可以自己做主了,以后也就不用我這個哥哥了!”


雨委屈地眼淚嘩地一下子流了下來,急道:“哥,你是小雨最親最近的人,小雨寧愿自己身死,都不愿意你受一點傷害,怎么會不要你這個哥哥呢?”


紀云怒哼道:“那你就擅作主張去找包懷仁?請愿搭上自己求他來救我?哼!你也不想想,他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想致我于死地,他怎么敢救我?就算他想救我,他也沒那個本事能救出來!


退一萬步說,就算包懷仁能救出我來,可是靠一個小女孩的犧牲換來的平安,你以為是我想要的嗎?要是那樣的話,我會恨你一輩子,就是死了你不會承認你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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