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帶著起點闖異界 作者: 煙雨織輕愁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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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6-9 01:11: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2 182057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32
第十九章:出獄

雅妃呆立半晌,忽然喟嘆道:“大順朝人才濟濟,智慧過人,我驪山國拍馬難及。雅妃方才失言,請紀學士見諒。不過紀學士如此大才,竟然被關押在獄,雅妃實在不解。


我驪山國最重人才,既然大順朝不重視紀學士,不如由我驪山國出金萬兩,贖出紀學士到我驪山國任國師如何?”


紀云哈哈大笑了一盞茶功夫,才朗聲說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雨露雷霆皆是恩!紀云生是大順人,死為大順鬼。雅妃小姐的盛情,紀某心領了。”


雅妃對著紀云又是一揖,嘆服道:“從紀學士身上,雅妃看到了天朝人物的風范,雅妃折服不已。”


張國基哈哈大笑道:“紀學士不過是我大順朝千萬學士之一,勉強能代表我大順朝的學士風范罷了,比紀學士學識更為淵博的學士不知凡幾,貴使者還未曾見到呢!


鴻臚寺卿,恭送驪山國使者回使者館!”


雅妃深深地看了一眼紀云,然后行禮辭別皇上,在鴻臚寺一干人的陪同下,離開了金鑾殿。


驪山國使者團離開之后,滿朝文武頓時歡欣鼓舞起來。紀云則是眼巴巴地看著張國基,心道現在總算是有臺階給你了吧?這次總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張國基深深地看了紀云一眼,說道:“這次多虧了紀愛卿出面,解答了驪山國使者帶來的難題,為我大順增光。紀愛卿,朕決定要重重賞賜你,說吧,你想要什么賞賜?”


紀云云淡風輕地說道:“啟稟皇上,臣覺得已經得到皇上最好的賞賜了。這段時間住在詔獄里面,忽然間閑暇下來,使臣有時間想問題。


臣覺得頗有心得,現在是永歷二十三年十一月十日,臣準備用一年時間寫一本書,預計到永歷二十四年十一月十一日便可寫好……”


戶部尚書笑道:“紀大學士如此大才,怎么就羅里羅嗦說了這么一大通,你直接說明年的明日完稿就得了唄!”


紀云忽然間須發皆張,用手指著戶部尚書厲聲大喝道:“大膽狂徒,居然膽敢如此大逆不道膽大妄為,你眼中還有沒有朝廷王法?左右還不把這個滿口忤逆之言的謀反之徒拿下?”


紀云的突然發飆,把文武大臣都嚇了一跳,實在想不出他發的是哪門子飆。


戶部尚書也別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訕笑道:“紀大學士,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


紀云厲聲說道:“大膽,誰給你開玩笑?你剛才說什么?明年的明日?你想說的,到底是哪個明?這不是念念不忘前明是什么?開來你對前明的眷戀之情很濃厚啊,竟然還一連說了兩個明字?”


戶部尚書臉上有點發綠,辨別道:“可不是人人都這么說嘛,那要依紀大學士的意思,應該怎么說?”


紀云冷笑道:“你沒聽我剛才說實在永歷二十四年十一月十一日截稿嗎?我心中沒有前明,所以就不說明字。尚書大人說話不離明字,不知是何用意?”


張國基咳嗽了兩聲說道:“紀愛卿,戶部尚書只是一時失言,滿朝文武都可以作證,他并沒有意圖謀反的意思,紀愛卿不必揪著這一點不放……”


紀云微笑著說道:“既然有皇上作證,微臣當然可以放心。不過微臣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太和殿中的匾額上,懸掛的是那四個字?”


禮部尚書說道:“紀大學士如此大才,怎么連這四個字都不識得?不就是正大,大……大哪個……哪個……”


紀云臉色一整說道:“大什么?不敢念了是吧?那就由我來念吧,太和殿的匾額上懸掛的,乃是‘正大光明’四個字。民間詩句中有明月二字就是謀反,太和殿上則可以正大光明地正大光明。只許大臣光明,不許百姓賞月?”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無不是臉色鐵青,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張國基才說道:“秦念遠一案,還是趕緊結案吧。以后若沒有真實的謀反罪證,單憑幾句模棱兩可的文字,不可立謀反案。紀愛卿即日出獄,官復原職。嗯,今天的事,不要外傳……退朝吧……”


紀云終于可以出獄了,回到詔獄,收拾完自己的東西,紀云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詔獄。


實話,詔獄的環境確實還不錯,紀云現在都有了一種流連忘返的感覺。


因為是突然出獄,也沒有人前來迎接,紀云自己打了輛車回到狀元府。


門童看到紀云,分外欣喜,一邊接過紀云的東西,一邊大聲喊道:“快去里面通報,老爺回來啦!老爺回來啦!”


沒過多大一會,一群女人驚喜地從里面趕了出來。


這里面有秦文蘭、端木水華、小雨,還有抱琴,最后面還遠遠綴著一個,雖然蓄起了一層存許的短發,但紀云還是認了出來。哪個不是妙音師太嗎?


雨先跑了過來,一把拽住紀云的胳膊,驚喜地問道:“哥,你今天出獄了?怎么事先不派人報個信來,我們也好去接你。”


紀云笑道:“事先我也不知道啊,都是皇上老兒心血來潮,說放就把我放了。對了,你們趕緊準備一下,咱們趕緊去接秦伯伯去。”


雨再次驚喜地問道:“哥,秦伯伯的罪名也被赦免了?”


端木水華嘻嘻笑道:“傻丫頭,你沒看到你文蘭姐姐看到你哥回來了,只看了一眼就回去準備馬車去了。你哥就是因為秦伯伯的案子才被打進詔獄的,豈有放了你哥而不放秦伯伯的道理?”


雨高興地拍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姐姐,走,咱們趕緊去接秦伯伯回來!”


話的功夫,狀元府的馬車已經從府內趕了出來,幾個人登上馬車,直奔天牢而去。當然,抱琴和入畫并沒有跟去。


到了天牢,秦念遠的出獄手續已經辦妥了,秦念遠正坐在門房內喝茶。


天牢的環境,比詔獄就差的多了。秦念遠此時渾身惡臭,滿臉菜色,精神看上去尚好。


秦文蘭撲到秦念遠懷里,失聲痛哭。


紀云恭恭敬敬地跪在秦念遠面前,愧疚地說道:“岳父大人,這段日子,您受苦了!”


秦念遠一手撫著秦文蘭的頭發,一手虛扶紀云,呵呵笑道:“老夫在這里挺好,也沒受什么苦。嗯,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為了搭救老夫,連你也受牽累進了詔獄。很好,很好!小女并沒有看錯人。”


紀云羞愧地說道:“岳父大人其實是受了小婿的牽累,岳父大人如此說,小婿實在是羞愧難當。”


秦念遠呵呵笑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去再說。”


紀云上前和秦文蘭一左一右扶著秦念遠登上了馬車,直奔狀元府而去。


回到狀元府,秦念遠和紀云痛痛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干凈衣服。


這邊抱琴的接風宴已經準備好了,一家人圍坐一起,吃了個團圓飯。


紀云看到入畫并沒有坐在席上,不由悄悄松了口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秦念遠悠然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說道:


“云兒,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的為人脾性很好,小女交給你老夫也就放心了。嗯,你給令尊令堂大人去封信,讓他們盡快趕到皇城來,選個黃道吉日,盡快和小女完婚吧。


等你們成親之后,老夫也無所牽掛,就要回蓉城去了。去鄉日久,老夫早就懷念家鄉,恨不得立即趕回去。”


紀云正色說道:“岳父大人,小婿認為目前還不可完婚。”


此言一出,酒宴頓時靜了下來,眾人的筷子不知不覺都放下了。秦文蘭和端木水華怔怔地看著紀云,不知所以。小雨正塞了滿滿一嘴的菜,此時也停止了咀嚼。


念遠‘哦’了一聲,不動聲色地說道:“可是紀大學士反悔了,覺得以小女蒲柳之姿,難以入眼?”


紀云連忙搖手說道:“不是不是,岳父大人誤會了。我對文蘭的感情,縱然天崩地裂海枯石爛,也不會有絲毫改變。只不過這次的事件,給小婿敲了一個警鐘。


三皇子和小婿因為種種原因,結怨極深,已經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這次的事情,就是三皇子在背后一手操縱的。小婿不希望文蘭嫁過來之后,再受到絲毫的傷害。


因此,在成親之前,小婿一定要出去這個隱疾。”


秦念遠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已做了決定,老夫也不便多管。不過三皇子貴為殿下,權勢滔天,你可有除去他的把握?需要多長時間?”


紀云冷哼道:“七八分把握還是有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以小婿估計,不會超出兩個月時間。岳父大人請放心,小婿懂得進退,不會一味蠻干。”


秦念遠點頭說道:“這樣就好!你的事跡,老夫在天牢里面也聽到了不少,樁樁聽起來都匪夷所思。哈哈,老夫就靜等你的好消息。一挨除去三皇子,老夫就為你們完婚。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33
第二十章:知我者謂我心憂

大學士的主要工作就是起草詔令,代皇帝批答奏章,并且有一定的決策權力,相當于前世的宰相。


紀云現在非常榮幸地成為了大學士的一員,每天都要到文淵閣報道。


當然,目前還處于實習階段,并沒有實際的工作。每天都跟著趙閣老、時遷這些老前輩熟悉大學士的工作流程,學習各種公文寫作。


紀云的古文水平比剛剛穿越過來那會,有了長足的長進,在熟悉了公文寫作的要領之后,已經可以勉強獨立書寫各種公文。


但是其文筆和他的名氣相比,未免大大的不符實。紀云只好藏拙,反正目前還是實習階段,也沒人逼迫他寫。


不過大學士的工作是非常無聊的,遠沒有在南詔任知州的時候有趣。有時候,紀云真想對調一下工作,到地方當個地方官去。


一入內閣,便相當于宰相。不知有多少官員削尖了腦袋都想進文淵閣,若是給人知道這個紀大學士竟然一門心思地想去當地方官,估計能把這丫的給罵死。


這天,紀云下班回來之后,秦文蘭溫柔地為其換下官衣,捧上一杯香茶。


紀云呷了一口香茶,一臉愜意地慢慢品味著。


秦文蘭看著紀云,只覺得心頭一片溫馨,不由笑著說道:“云,入畫在狀元府住了有些日子了,你還沒看過她呢!趁著今天有空,你還是過去看看她吧。”


紀云苦著臉說道:“文蘭,能不能不去?見了她,我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


秦文蘭俏臉一板,說道:“不行。你的如簧巧舌都到哪兒去了?哼!你現在到街上走走,滿大街的說書的都在說你紀大學士的故事呢!


什么招神驅符,知州修路;什么五百豆兵全殲五千精兵;什么運籌帷幄,活捉鎮南王;還有什么義女義士甘為知己死,金鑾殿文圣降蠻女……


哼,滿大街的說書的,可把你夸到天上去了,簡直就是天上少有,地下無雙。不但文采斐然,更兼道德高尚,鐵齒銅牙。怎么如今面對一個小女子,就沒有辦法了呢?”


紀云苦笑道:“文蘭,這不都是這幫說書的胡謅出來的嘛?咱們相處了這么長時間,你還不了解我嗎?口齒木訥,不良于言,你就不要難為我了吧?”


秦文蘭格格笑道:“當初追我的時候,嘴巴甜著呢!你要是口齒木訥不良于言,只怕天底下就沒有會說的人了。你不要給我顧左右而言他,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紀云對秦文蘭是又敬又愛又怕,如今看秦文蘭的架勢只怕是認真的,紀云只好苦著一張臉,來到了入畫住的獨院。


話說狀元府規模可不是一般地大,大院套小院,院落是不少的。


畫剛來的時候,和抱琴住在一起。幾日之后,秦文蘭給她布置了一個大院落,入畫執意不住,自己挑了一處挨著抱琴的小院落住下。


進入月門,只見滿園筆筒粗細的竹子,竹枝上掛著兩只小巧的鳥籠子,里面養了幾只不知名的鳥兒。


紀云站在院子里,心有靈犀地和幾只小鳥做了會心靈溝通,遲遲不肯到屋子里面去。


題是,紀云根本不知道見了入畫該說啥。繞紀云自詡為戀愛專家,最起碼是院士級別的,可是這種情況,還真就不知道該怎么辦。


幾只鳥兒跳了一圈,不再搭理紀云,低頭進食去了。


紀云一咬牙,硬著頭皮向屋里走去。遲早會有這么一遭,晚痛不如早痛。


珠簾深深,屋內一片幽靜。紀云在簾子外面咳嗽了兩聲,跺跺腳,腆著臉說道:“入畫姑娘在嗎?紀云求見。”


只聽屋子里傳出‘噗嗤’一聲輕笑,接著一個女子笑道:“是少爺來了,快進來吧。”


接著,珠簾被人從里面收攏起來,紀云一看,原來是抱琴。


走進屋子,只見茶幾上放著一個未完工的刺繡,感情兩個女孩子正在研究刺繡呢。


畫背對著紀云坐著,也不起身,也不說話。


抱琴嘻嘻笑道:“少爺,你們先說著話,我去給你們沖茶。”說完,用手指指入畫,轉身走出了房間。


紀云輕咳了一聲,低聲下氣地說道:“入畫,你在這里住的可還習慣?”


畫并不轉身,半晌才說道:“我乃出家人,住在哪里都是一樣。”


紀云嘆了口氣說道:“入畫,我知道你心里在怨我恨我。可是我心里何嘗不怨恨自己?你知道這些年來,我是怎么過來的嗎?一失足成千古恨,往事不堪回首啊!


每每念及往年恨事,我的心就像被一千把一萬把小刀在不停地割著。這些年,我一直想找到你,任你打罵處置。就算被你打死,只要你能消氣,我也心滿意足了。”


畫冷冷地說道:“紀少爺,你不是自從進了赤月森林之后,得了失憶癥,把什么事都忘記了嗎?”


紀云一陣無語,抱琴這丫頭,什么事情都告訴她了,這下壞了,說露餡了。


紀云訕笑道:“不錯,進了一趟赤月森林之后,當時是什么事情都記不起來了。也是從那時起,我才明白了善惡曲直。后來,才又一點點憶起了往事。


畫,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我也不敢奢求你的諒解。唉!我這輩子是良心難安了,只求能為你做點事,能看到你生活的美滿,我也就自足了。


嗯,你自己多保重身體,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完,紀云慢慢走出了房間。


房間內,入畫已是滿面淚痕。


回到書房,秦文蘭笑問道:“怎么樣?”


紀云嘆氣道:“還能怎么樣?進去之后就是我說她聽,基本上就沒怎么說話。”


秦文蘭笑道:“她沒把你趕出來,就是個好兆頭,時間長了,她就會慢慢打開心結的。對了,何堅來了,在客廳里候著呢。”


紀云連忙站起身來說道:“何堅應該早就到皇城了,怎么到現在才來見我?我去見見他。”


來到客廳,何堅正在五馬金槍地坐著喝茶,看到紀云走進來,慌忙站起身來。


紀云揮揮手說道:“何堅,坐下說話。你們來皇城也應該有段日子了吧,怎么到現在才來找我?”


何堅大聲說道:“少爺,我們早就到皇城了,按照少爺的吩咐,我們分開來住在客棧里。把兄弟們都安頓好之后,我正要來這里找你,忽然間聽說少爺你被打進詔獄了。


當時我就想領著兄弟們沖進詔獄,把少爺給救出來。不過后來一想,少爺足智多謀,說不定是故意進詔獄,在暗中使壞呢。


我當時想來狀元府找端木姑娘,不過見狀元府周圍有盯梢的人,就沒敢貿然來狀元府。


后來少爺果然大展神威,把那些算計少爺的人一個個都弄殘廢了。我就說嘛,少爺不去陰別人,別人就該謝天謝地了。怎么還有人敢來陰少爺?


少爺出獄之后,狀元府周圍還是有盯梢的人。我轉悠了幾天,直到今天盯梢的人才少了,我才找了個機會進府。”


紀云點頭說道:“嗯,你做的不錯。最近這段時間,你們還要繼續住在客棧里面,警告其他人,嚴禁惹是生非。最近就有用到你們的地方。


對了,下去之后,你幫我打探一下,八皇子常去什么地方,都是什么時間去。探明了情況,回來稟報給我。”


何堅大聲說道:“少爺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保證沒人敢鬧事。我這就去派人打聽去,少爺聽我的好消息就是。”


何堅走后,紀云起身正要去找秦文蘭說話,便見小雨急急忙忙從外面跑了進來。


紀云不由皺著眉頭問道:“小雨,你現在也不小了,怎么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慌慌張張的?就你這樣子,將來怎么能嫁的出去?”


雨吐著舌頭說道:“哥,我這輩子都不嫁人,就賴定你了,嘻嘻!我這么慌慌張張的,還不是為了找你嘛!住的地方大了也是個麻煩事,有事想找人都不好找。”


紀云問道:“你這么急急忙忙找我有什么事?”


雨連忙說道:“對了,我找你有要緊事,你不說我道差點給忘了。是這樣的,師傅有消息了。”


自從上次一別,司徒長風就如神龍一般,失去了蹤影。這時候突然有消息了,紀云道有點反應不過來。


“小雨,你說師傅有消息了,是什么消息?還有,師傅為什么不和我聯系,好歹我也是開山大弟子嘛?!”


雨嘻嘻笑道:“哥,這個可怪不得師傅,本來師傅想把一身衣缽悉數傳授給你的,是你自己不想學。師傅的這個本事叫雪雁傳音,是用一種叫雪雁的小鳥來傳遞消息的。


在信中,師傅叫你這段時間當心點,說隱宗法華壇的掌門人最近可能要到皇城來,師傅讓你當心點。這個人是師傅的死對頭,若是萬一給他知曉了你是師傅的徒弟,后果不堪設想。”


紀云郁悶地問道:“法華壇的掌門長什么模樣?有什么特征?”


雨搖了搖頭說道:“師傅在信中沒說,我也不知道。”


紀云簡直就是郁悶到家了,你連人家長什么樣都不說,叫我怎么防備?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34
第二十一章:蒔花館

蒔花館乃是皇城四大風月場地之一,鎮館的乃是大家百合。自打上次百合與白牡丹擂臺爭艷中,百合大家勝出后,蒔花館生意更是紅極一時。隱隱有皇城四大風月場地之首的風范。


自從上次百合大家勝出后,百合的身價更高了,尋常人士更是輕易難得一見。聽說百合大家已經有了意中人,已經做好了洗手嫁人的準備了。所以才潔身自好,輕易不肯露面。


男人都是賤骨頭,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覺得高貴,就越是想要得到。


若是萬一能得到百合大家的賞識,能與之春風一度。把名滿皇城的第一大家騎在身下輾轉承歡,光是想想就刺激的人受不了。


每到夜幕降臨的時刻,蒔花館的生意就出奇的好,去晚了,可是連座都沒有。


這天晚上,夜幕深垂,估計已經是北京時間八點多鐘的時候。


蒔花館內燈火輝煌,絲竹之聲盈耳,好生熱鬧。


一個年輕公子穿著高領的絲綢長衫,衣領高高豎起,頭上戴了頂大大的書生帽,遮掩住了大半個臉,很矜持地走進了蒔花館。


一個身穿蔥綠色長衫的丫頭笑盈盈地迎了上去,款款福了一福說道:“對不住了公子爺,蒔花館現在客滿,暫停接客。”


年輕公子不由皺了皺眉,伸手揉了揉鼻子,不滿地說道:“你們開門不就是做生意的嗎?本公子有的是銀子,為什么不做本公子的生意?”


丫頭微微蹙起了眉,眉目間閃過幾絲不屑,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小丫頭似笑非笑地說道:“公子爺是第一次來蒔花館吧,來之前難道沒打聽過蒔花館的規矩?


蒔花館每天只招待前一百位客人,一挨客滿,任是天王老子來也不接待。”


年輕公子皺著眉頭說道:“噢,蒔花館還有這規矩?本公子來這里,也不是來尋歡的,是要找一個人。你們的百合姑娘在不在,我要見她。”


丫頭眉毛上揚,說的話也就不怎么客氣了:“每天到蒔花館來等候拜會百合大家的多了去了,人人來都想找百合大家,百合大家豈能招待的過來?抱歉的很,百合大家今晚不見客人。”


年輕公子忽然神秘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百合大家現在正在會客?勞煩姑娘把這個送給百合大家一觀,說不定百合大家會見本公子的。”


完,年輕公子把一個香囊塞進了小丫頭的手里。


丫頭看了看手里的香囊,再看看香囊下面一張百兩銀票,滿臉歡喜地把銀票揣進了兜里,笑盈盈地說道:“那我就辛苦一遭,把香囊送給百合大家瞧瞧。不過事先說好,百合大家不見你,可不管我的事,這銀子是不退的。”


年輕公子笑道:“姑娘但請送上去,不管百合大家見不見我,這銀子都是賞你的。”


丫頭一笑,轉身向樓上走去。


過不多時,小丫頭滿臉驚訝地走了下來,把香囊還給年輕公子,驚奇地說道:“百合大家要見你,請公子跟我來。”


年輕公子跟著小丫頭走上樓去,留下滿臉驚訝的眾人,在樓下紛紛猜測年輕公子的身份。


蒔花館內的布置,與年輕公子對青樓的認知大相徑庭。


蒔花館內的布置,相當雅致,完全沒有普通青樓那種俗不可耐的感覺。


走上蒔花館的頂樓,來到最里面的房門前,小丫頭笑道:“這里就是百合大家的住處,公子請進。”


房門開著,垂著絲簾。紀云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房間內布置的淡雅出塵,略略幾點裝飾,并沒有絲毫的富貴氣息。一個白衣女子正坐在梳妝臺前打扮,長發及腰,神態寧靜。


紀云掀開簾子的動靜,驚擾了正在梳妝的女子,回過頭來,對紀云微微一笑。


這個女子淡眉秀目,面容清麗脫俗,微微一笑仿佛盛開的百合。紀云一呆,頓時把想說的話給忘記了。


百合微微一笑說道:“聽說紀大學士從來不涉足風月場所,今個兒竟然來了我蒔花館,真是我蒔花館莫大的榮幸。紀大學士請坐。”


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紀云迥道:“百合大家,今天晚上,你這么沒有客人?”


百合面色一整,正色說道:“紀大學士,百合想要見誰,完全是百合的自由。自從上次紀大學士高中狀元夸官之后,百合就再也不見外客了。紀大學士,不知當時小女子送給你的香囊可否每日帶在身上?”


這個香囊上面,有股淡淡的百合花的清香,可以提神。紀云還真是每天都帶在身上。


聽到百合問這個,紀云窘迫道:“百合大家誤會了,今晚來蒔花館,其實是想找一個人。聽說八皇子今晚也到了蒔花館,我還以為在百合大家這里呢!”


百合眉目間掩飾不住地失望之色,自嘲地說道:“是小女子自作多情了,小女子還以為紀大學士是專程來找我的呢!八皇子是在我蒔花館不錯,不過殿下并不是沖著小女子來的。


殿下現在正在和宋心怡小姐在一起,紀大學士想見殿下?小女子給紀大學士通報一聲。”


紀云微笑道:“如此有勞了。”


百合去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走了回來,笑著對紀云說道:“殿下聽說紀大學士拜會,高興的不得了,請紀大學士移駕到隔壁一敘。”


紀云聞言跟隨百合來到隔壁房間,百合在門口通報了一聲,并沒有跟進去。


紀云走進房間,見房間內有一男一女,正是張世昌和宋心怡。


張世昌看到紀云,連忙起身迎接,宋心怡卻是坐著未動。


張世昌先笑著說道:“剛才聽百合大家說紀大學士想要見我,世昌心里真是高興壞了。外人都敬仰紀大學士的才識、氣度、品德,世昌則更加欣賞紀大學士的癡情,甘愿為了一個女子而不惜與全天下為敵!


世昌也是性情中人,不過卻做不到如紀大學士這般豁達。世昌早就想交紀大學士這個朋友,不知在紀大學士眼里,世昌夠不夠格?”


紀云目不轉睛地看著張世昌的眼睛,張世昌坦然以對。紀云忽然哈哈大笑道:“好痛快,世昌,我就喜歡你這份痛快勁。好,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咦?原來宋先生也在這,學生好久未見宋先生了,十分想念。本想去拜訪宋先生的,不期在這里碰上了,學生紀云,給宋先生請安。”


宋心怡神態忸怩,深深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張世昌哈哈笑道:“紀云,心怡是我的紅顏知己,以前我們就算約會,都是偷偷摸摸的。不過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了,我就是喜歡心怡,不怕全天下的人知道。”


紀云點頭說道:“世昌,你這句話說的合我的口味。一生得一知己足矣,既然碰上了,就要大膽去追求,勇敢地去愛。遮遮掩掩,算什么男子漢大丈夫!”


宋心怡似是不堪紀云的調戲,忽然起身羞澀地跑了出去。


張世昌苦笑道:“心怡什么都好,就是這點不好,太容易害羞了。”


紀云差點沒雷到,就宋心怡這樣的,還太容易害羞了?我倒!不過我今天找你可不是為了扯這個的,還是說正事要緊,抱琴還等著我回去呢!


紀云正色說道:“殿下,紀云有一事相詢,請殿下明答。殿下想不想當皇上?”


張世昌臉色瞬間變了變,很快恢復了正常,想了一會說道:“若是別人這么問,我會說不想。不過既然是你紀云問,那我就實話實說,想。”


紀云點頭說道:“想就好!殿下,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你兩個月之內打倒三皇子,登上太子的寶座。”


張世昌心碰碰地跳的厲害,雖然極力掩飾,仍然按捺不住眼角的喜意,口干舌燥地問道:“紀云,我信你,你說需要我怎么做?不過他畢竟是我三哥,能不能不動他,而又使我登上太子的位置?”


紀云冷笑道:“但凡做大事者,必須以菩薩心腸,行霹靂手段。心慈手軟永遠成不了大事。我來問你,一旦給張建成當上了皇上,你的心怡怎么辦?你是乖乖地把宋心怡送給他以自保呢,還是和他撕破臉皮,公然反抗?


當然,我說的只是其中一種情況。就算你送出了一個宋心怡,你身邊還會有無數的宋心怡。只要你存在,就會使得感到不安。嗯,殿下回去好好想想,等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完,紀云站起身來就要走。


“紀先生且慢,我愿意一切按照紀先生的辦法去做。”看到紀云要走,張世昌也急了,連忙起身攔下了紀云。


紀云順勢坐了下去,微笑道:“這樣就對了,殿下。其實我的辦法只是擊倒張建成,而不會要了他的命。我這人心善,怕見血,輕易不會要人性命。”


張世昌在心里狠狠鄙夷了一下紀云,在南詔的時候,黃文錦是誰殺的?還是當街行刑,就在你州衙門口?那時候你就不怕血了?還有你派出五百豆兵,殺了鎮南王五千精兵,那時候你怎么不怕血?


原來火槍隊的事情,被紀云嚴格封鎖了信息。就算是黃岡的守軍,也只知道火槍隊是紀云的親衛,并不了解火槍的詳情。對外則統一說是紀云施展法術招來的豆兵。


張世昌微笑著說道:“紀云,我都直接稱呼你的名字了,你怎么還稱呼我殿下呢?”


紀云微笑道:“失誤失誤!世昌,想要扳倒張建成,首先你需要這樣……然后再這樣……”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35
第二十二章:外來和尚會念經


大順是個信佛的國度,從大順開國皇帝那一代開始就信佛。到了晚年,現任皇上張國基也開始虔誠地信起了佛教。


天子信佛,下面的貴族上行下效,眾多百姓景從,大順朝的佛教一直很興盛。


大相國寺是皇城最大的寺廟,廟里香火鼎盛,主持志西和尚還是張國基御賜的護國法師。


這一日,正是大順朝十訊休假的日子,大相國寺的香客比往常更多了幾分。


不過,今天的大相國寺和往常不太一樣。今天大相國寺外面多了一個和尚。


這個和尚一身大紅袈裟,手拿一根禪杖,頭戴五佛帽,上邊繡有五尊佛像從右至左分別是:東方世界阿閦佛,南方世界寶生佛,中央世界毗盧遮那佛,西方世界阿彌陀佛,北方世界成就佛


有寺廟就有掛單的和尚,本來大相國寺外面有個游方和尚不足為奇。


奇就奇在這個和尚相貌獨特,年齡看上去好像是三詢,再大點也使得,說小點也能說的過去。眉目清秀,整個人有種飄逸脫塵的氣韻。


更為奇特的是,這個和尚端坐在大相國寺外的一棵百年老槐樹下,身下是一座蓮花臺。這蓮花臺不知是何物制成,在樹蔭下發出五彩光芒。


有很多香客發現這一怪異現象,紛紛圍到了槐樹下,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僧人。


但見這個僧人也不睜眼,雙手合十低聲訟著佛號。


就有好奇的香客開口詢問:“不知大師從哪里來,到這里來要做什么法事?”


僧人睜眼說道:“貧僧從來出來,要往去處去。只因看到這里的眾人不懂佛事,可惜可嘆,貧僧要在此地傳揚佛義”


就有香客哈哈笑道:“大和尚謬矣,我大順朝乃佛教圣地,如何說我們不懂佛事?可笑可笑”


僧人手做拈花狀,微微一笑說道:“貧僧若不顯露一點神通,量你們不知。眾位施主,你們可看到那邊的那塊青石了嗎?貧僧現在把它埋在腳下,令它每日長出一截,上面顯我佛號。”


眾香客都搖頭咂舌不信,有幾個好事者就在地上挖了個坑,把青石埋在了僧人面前。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后來的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就向先來的打探消息。先來的便興高采烈添油加醋地描繪一番,后來的頓時起了興致,興致勃勃地圍觀起來。


只見這個僧人去那邊的八寶琉璃井中打了一桶井水,一瓢一瓢地澆在了埋青石的地方。


這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終于,大相國寺山門的小和尚也按捺不住好奇心,跑過來觀看。


等打聽到事情原委,不由把鼻子都氣歪了,不知哪里跑來個野和尚,竟然在我寺外宣揚法事,這不是踢場子來了嗎?


小和尚‘蹬蹬蹬’,跑進寺里向主持稟報去了。


不多時,小和尚陪伴著一個老態龍鐘須眉皆白的老和尚來到了現場。


圍觀的香客認出老和尚正是主持志西禪師,連忙讓出一條道來,瞪大了眼睛準備看一場好戲。


志西禪師來到僧人一丈前站定,雙手合十。僧人并未起身,也未回禮。


志西禪師并不氣惱,雙手在身前結成蓮臺狀。


只見僧人伸手指了指自己。志西禪師大驚,右手平伸于胸前,然后徐徐收回。


只見僧人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志西禪師合掌成禮,轉身便走。


圍觀的眾人都看的稀里糊涂,不知兩人在打什么啞語。不過,好像是志西禪師默認了僧人宣揚法事的行為,對這個僧人不由起了尊重之心。


連德高望重佛法無邊的志西禪師都默許他在此宣揚佛事,這個僧人的修行絕對不簡單。


志西禪師一走進禪院,小和尚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方丈大師,剛才你們再打什么啞謎?為何方丈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志西禪師停下腳步,怔怔地說道:“一開始我就問他,何謂佛。他答曰:我就是佛。老衲大吃一驚,再次問他,佛在哪里?他答道:佛在我心。


這位大師的佛法已經達到了了無掛礙,我既是佛的至高境界,老衲不如也有如此佛法高深的大師在我寺前宣法,乃是我大相國寺的幸事。”


小和尚摸了摸光光的腦袋,再回想一下剛才的一幕,似乎是這么回事,又似乎不是,不由更加迷惑起來。


經過剛才的一場啞劇,早經好事者一傳十十傳百地傳揚開去。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漸漸把大相國寺前面圍了個水泄不通。


狀元府內,小雨拉著紀云的手搖晃道:“哥,今天你休假,總沒事了吧?我來皇城這么長時間了,你還沒陪著我好好逛逛街呢?正好今天有空,不如我們去逛街吧?”


紀云看向秦文蘭,只見秦文蘭微微點了點頭,紀云不由笑道:“好吧,那咱們就逛街去。小雨,你想吃什么,盡管買,哥今天管夠。”


小雨撅著嘴巴說道:“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以為還像小時候那么貪吃嗎?嗯,我想吃什么你就買什么,這可是你說的?可惜水華姐姐回師門去了,要不拉上她一起去,那才有趣呢”


紀云親昵地拍了拍小雨的腦袋,帶著兩女逛街去了。


現在不止紀云,連小雨和秦文蘭也成了家喻戶曉的公眾人物,一出門走到大街上很快就會引起轟動。


所以三個人簡單化了一下妝,從后門悄悄溜了出去。紀云的眉毛吊了起來,臉色黝黑,左臉頰上多了一顆黑痣,要是咧嘴一笑,像極了yin小女孩的怪大叔。


小雨在一年時間里,不知逛了多少次街,這次和紀云一起出來,還是興高采烈的和第一次逛街一樣興奮。沿街見了什么零食都要買上一份,沒走兩條街,手里的零食就拿滿了。


“咿?怎么這么多人都朝著一個方向走?發生什么好玩的事了?你們等等我,我去找個人問問。”


很快,小雨滿臉興奮地跑了回來,攥著拳頭對紀云說道:“哥大相國寺前出了個新鮮事,有個外來的和尚埋了一塊青石,說石頭能自己長出來,還能顯現佛法呢說的跟真的似地,咱們過去看看吧?”


說完,小雨可憐巴巴地看著紀云,很快,就把目光轉移到了秦文蘭身上。


秦文蘭很快就投降了,笑著說道:“好吧,好奇寶寶。姐姐要說不去,恐怕你就要哭鼻子了吧?”


小雨拉著秦文蘭的手說道:“我就知道嫂子最好了,嫂子最疼我了不像我哥,哼”


秦文蘭一把打掉了小雨的手,羞紅著臉走到了前面。紀云朝小雨狠狠瞪了一下眼睛,小雨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快步跟上了前面的秦文蘭。


到了大相國寺前面,只見圍觀的人已經是人山人海,擠得水泄不通。小雨試了幾次,都沒擠進去,還招來了一片罵聲。


小雨唉聲嘆氣,極度失望,幾乎就要忍不住伸展輕功從人頭上面飛過去看個究竟。


紀云嘻嘻笑道:“小雨,不是你這么個擠法,看哥的。”


紀云從懷里掏出一小錠銀子,運足中氣,大聲喊道:“咦?誰的銀子掉了?”


一瞬間,無數人飛速回頭,好多個聲音嚷道:“我的是我的我掉的銀子”


紀云身邊手快的幾個人迅速去揀地上的銀子,后面的人匆忙向前擠,現場頓時混亂起來。


紀云拉著小雨和秦文蘭的手,低聲說道:“快擠。”


等混亂平息,三人已經來到了人群中間,勉強可以看清大槐樹地下的情況。


小雨拉著紀云的手小聲說道:“哥,在這里看的還是不夠清楚,剛才那招你再使一次,咱們就到最前面了。”


紀云打著哈欠說道:“看不清楚?小雨,估計你連大槐樹上的螞蟻長了幾條腿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吧?剛才那招叫出其不意,再使一次就不靈了。


哇,一群人對著一個和尚看什么勁?沒意思沒意思,走,咱們到別處逛逛去。”


小雨嘀咕道:“咦?我怎么看著這個和尚這么眼熟啊?好像在哪兒見過似地。哥,我還要再看看,要走你們走吧?”


紀云拉著秦文蘭的手,正準備擠出人群。不過回頭看了看,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原來身后人群越來越多,想要擠出去,難度極高,紀云又怕混亂中有人吃秦文蘭豆腐。


抬頭看看,通往大相國寺那邊的道路人還少點。紀云苦笑一聲,拉著秦文蘭的手,向大相國寺那邊擠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擠出了人群。進入大相國寺,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原來人聲鼎沸的大相國寺,今日香客稀少,冷冷清清。秦文蘭和紀云很是悠閑地穿行在寺廟里。


兩人都不是佛教徒,不過穿行在歷史悠久的古剎中,都感覺心里寧靜了許多。


兩個人沒有目的地閑逛,穿過幾個佛堂,來到一個小偏殿里。


偏殿里面供奉著一尊佛像,兩人端詳了半天,秦文蘭遲疑地說道:“這處供奉的難道是觀世音菩薩?”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36
第二十三章:論佛


秦文蘭雙手合十,虔誠地跪倒在蒲團上,低聲說道:“弟子秦文蘭,拜見觀音大士。”起身對紀云說道:“云,你也來拜拜觀音大士。觀音大士慈悲為懷,發大宏愿普度眾生,大慈大悲,拜一拜總是沒錯的。”


紀云撇了撇嘴角說道:“我是要拜觀音,不過不是現在。”


秦文蘭詫異道:“為什么現在不能拜?”


紀云一本正經地說道:“觀音大士還有一個尊稱,叫送子觀音,我本想等到咱們成親之后再來拜的,若是娘子等不及,現在拜……哎呀,疼——文蘭,輕點……”


秦文蘭松開掐在紀云腰間軟肉上的纖纖玉手,又氣又惱地說道:“云,佛堂重地,不可胡言亂語,沖撞了菩薩。”


紀云搖頭晃腦地說道:“觀音大士大慈大悲,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想法不切實際。你想,若是她的宏愿實現,世上的男人個個出家當和尚,女的就個個去當尼姑,這世上豈不是沒了人煙……”


“呔何方妖孽?竟然敢在佛堂內褻瀆神靈?”隨著一聲大喝,一個手拿抹布的老和尚從佛像后面轉了出來。


秦文蘭被嚇的后退了幾步,紀云連忙站在了秦文蘭身前。


和尚用手一指紀云說道:“剛才就是你在褻瀆菩薩吧?看你年紀輕輕,不像壞人,怎地出口如此可憎?”


紀云惱他嚇到了秦文蘭,雙手合十故作鄭重地說道:“這位大師請了,所謂‘人是未來佛,佛是過來人’。我這個未來佛和這個過來人談幾句佛理,不知有何不可?”


那和尚眼顯迷茫之態,嘴里只是喃喃地重復著‘未來佛’‘過來人’字眼。


紀云接著說道:“佛家有三重境界,第一重乃是‘深似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染塵埃’。第二重是‘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臺。原本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第三重是‘菩提方為樹,明鏡就是臺。諸法身后過,任他塵埃來’。不知大師到了何種境界?”


那和尚手拿抹布,時而沉思,時而皺眉,不由癡了。


紀云對著菩薩低聲嘀咕了幾句,笑嘻嘻地拉著秦文蘭的手走出了佛堂。


秦文蘭納悶地問道:“云,剛才你念的那幾個佛偈深奧無比,卻又把佛家三重境界講解的清清楚楚,難道你真的精通佛法,已經達到了第三重的境界?”


紀云嘿嘿笑道:“剛才哪個和尚嚇了你一跳,我才故意說出了三重境界來唬他。我不過凡夫俗子,根本就不懂什么狗屁佛法。


就拿那三重境界來說,第一重的人說,家里的鏡子臟了,我要天天擦才能使鏡子不臟。第二重境界的人說,這里根本沒有鏡子,你擦什么?這個就是神經病。


第三重境界地人說,這個的確是鏡子,不過你看見了就當沒看見,臟了就當是干凈的,何必要擦?這個就是懶漢才說的話。數來數去,也就第一重境界的人最正常。”


秦文蘭笑道:“雖然明明知道你說的是歪理,但是卻讓人無從反駁。咱們凡夫俗子,的確參不透這么深奧的佛理。對了,你最后對菩薩都說了什么?”


紀云嘿嘿笑道:“我對菩薩許愿說,愿你天天快樂。菩薩說,孩子,人不可貪心不足,天天是不能夠的,我只許你四天的時間。”


秦文蘭明知紀云在說謊,可還是情不自禁地想,若是我只有四天快樂的時間,我要選哪四天呢?


就聽紀云接著說道:“我說,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秦文蘭‘噗嗤’一笑,頓時百媚叢生,不由把兩個路過的和尚看呆了。


紀云接著說道:“菩薩生氣地說道:不行,如今只得兩天。”


秦文蘭歪著腦袋說道:“只有兩天嗎?那我就選夏天和冬天好了。菩薩好小氣啊,竟然只給人一半的時間快樂。嘻嘻,云,我是不是太貪心不足了,人一生有一半的時間快樂,我應該知足才對”


紀云笑道:“我說白天黑天。菩薩惱了,說如今只得一天。我說,生命中的每一天。菩薩終于無語了……等于默認了我的文蘭從此每天都快快樂樂,再無煩惱。”


秦文蘭低頭‘呸’了紀云一口,心里卻是甜絲絲的,忍不住牽住了紀云的手,忽然看到迎面走來一個小和尚,連忙又松開了紀云的手。


紀云哈哈一笑,心里大樂。異界的小妞就是好哄啊,我不過隨口說了個地球上頗為流行的一個短信,就能哄得我的寶貝文蘭開開心心。嗯,要不要再多說幾個?


兩人走出大相國寺,外面圍觀的人還是沒有絲毫減少。兩人只好尋了條寺東的小道離開。


回到狀元府之后,小雨還沒有回來。


秦文蘭笑道:“這個小雨,見了熱鬧地方就邁不動步子,到現在還沒回來。對了,大槐樹地下的那個和尚,我也覺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可是,我真的沒見過那個和尚。”


紀云笑道:“或許他很像你以前見過的一個人吧,何必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文蘭,你想吃什么?今天我下廚。”


原來秦文蘭自從來到皇城之后,一直吃不慣皇城的飲食。紀云看到秦文蘭略有清減,心疼不過,便隔三差五地下廚,親自捉刀煮飯。


一開始眾女還信不過紀云,在吃過一次之后卻吃上了癮。吃過幾次之后,幾乎到了吃不到紀云煮的飯便食難下咽的地步。


無奈之下,紀云便成了家庭婦男,除非是上朝有事外出,只要是在家,都是紀云煮飯。


聽到紀云親自下廚,秦文蘭眼睛一亮,笑道:“就是那道‘蔥燒豆腐’最好,我是百吃不厭,別的你自己看著做吧。”


紀云下廚房忙活了一陣,剛做好了一道‘蔥燒豆腐’,便聽到外面一聲大叫:“哇,好香這一定是我哥做的哥,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紀云笑道:“整天除了吃就知道玩,一個和尚有什么好看的?你巴巴的到傍晚了才回來”


小雨氣鼓鼓地說道:“哥人家是大人了,以后不許你這么說我哥,你不知道,哪個和尚,不,那位大師太神奇了那塊青石,真的長出來了。


我可是眼巴巴地看了一下午,青石就那么一點一點地從地底長了出來。上面還多了一個‘啊’字,我可是差不多瞪了一個多時辰沒眨眼睛,才勉強辨認出這個字的。


聽說青石埋進去的時候,可是光溜溜的一個字都沒有。哥,你不知道,隨著青石一點點地長出來,那些香客都快瘋了。好多人都高喊‘大師’,無數人都朝著大師那邊跪下了。


我,我,我都差點跪下。不過,總覺得里面有什么不對,哥,你鬼點子最多了,你說他是怎么做到的?”


聽小雨這么一說,連秦文蘭都起了好奇心。小雨雖然好玩貪吃,但是從來都不說謊。哪個大師難道真的佛法通天,有大法力能使得青石從地里長出來?


紀云苦笑著說道:“都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事事都知道?說不定是哪個和尚真有點本事也未可知。”


小雨驚喜地說道:“哥,這么說,哪個大師不是騙人的,是真有本事?嗯,我明天還要去看。啊,餓死我了,開飯開飯”


三皇子府,包懷仁正在書房內查看下面收集起來的情報。包懷仁最近日子很不好過,彈劾紀云失敗的過失都落到了他的頭上,差點被三皇子給開革。


若不是谷若虛求情,他包懷仁很可能就不能再坐在這個地方了。


不過這也是包懷仁最氣憤的地方,這個主意明明是谷若虛出的,現在計劃失敗了,憑什么把一切過失都推到我頭上來?


雖然這兩個人質都出了問題,這兩件事情也是我一手操辦的。可是你丫的選的都是這種豬腦袋手下,能怨得著我嗎?


一想起這個來包懷仁就來氣,尤其是新任南詔知州,更是長了一個超級豬腦袋,連紀云把黃十三的妹妹一百遍啊一百遍這種鬼話也會相信。


事后包懷仁專門令在南詔接應的人去查,結果查到黃十三真的回了南詔,并且在村上成了新貴。


黃十三最近剛剛娶了一房如花似玉的娘子,日子過的滋潤著呢。


對方行事太謹慎了,把有可能出現的漏洞全都堵死了。就算是想翻盤,都沒有一丁點機會。


包懷仁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觀看著搜集上來的情報。


當看到一條情報后,包懷仁不由破口大罵:“豬,都TMD是群廢物大相國寺前來了一個破和尚,你也當回事地向上稟報,腦袋秀逗了吧?稟報這條消息的,老子最起碼要扣他三個月的工錢”


忽然又看到一條消息,不由眼睛一亮。端木水華這兩天從狀元府消失了,剛剛打聽到,端木水華回師門去了。


自從上次端木水華跟著紀云去見完三皇子,三皇子手下的密探就在刺探端木水華的來歷。可是想盡了一切辦法,始終沒有打探出來。


這次竟然得到這個丫頭回師門的消息,一定要一查到底。三皇子那邊,對端木水花還存著心思呢要是把這件事情辦好了,絕對能討得三皇子的歡心。


包懷仁刷刷幾筆做了批示,命令很快下達下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37
第二十四章:佛度有緣人


吃過飯之后,紀云陪著秦文蘭在房里說了會話,不知不覺就說到了月上柳梢頭的時刻。月朦朧鳥朦朧,紀云的心也朦朦朧朧,正準備施展咸豬手,準備一承手足之欲的時候,被秦文蘭果斷地從房間里面趕了出來。


紀云只好悻悻地去了抱琴的房間。進房之后,發現小丫頭正在床前刺繡,紀云忽然動了下歪心思。面帶壞笑,躡手躡腳地走到抱琴身后,從后面一把抱住了抱琴。


這兩年在紀云堅持不懈持之以恒的努力之下,小丫頭好似吹氣球似地豐滿起來,手感是相當的好。


紀云雙手很自然地找到了地方,輕輕揉搓了一下,忽然發覺有點不對勁。原本挺豐滿的,怎么突然間縮水了?


懷中的人兒發出一身低呼,飛快地掙扎了起來。


紀云仔細一看,自己抱的竟然是入畫。入畫臻首低垂,連露在外面的小半截脖子都是通紅,胸脯劇烈起伏著,雖然不算巍峨,但是也勾勒出波瀾起伏的優美畫卷。


紀云很隱晦地咽了口吐沫,努力保持鎮定地說道:“入畫,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一時不察,從背后認錯了人,把你當成抱琴了我不是有意的,真不是有意的……”


入畫用和蚊子哼哼差相仿佛地聲音說道:“你……”只說了一個字,下面的再也聽不到,只見入畫又羞又惱地一甩衣袖,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紀云把手指放在鼻端嗅了嗅,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貌似文蘭逼著我娶這個小丫頭吧?


貌似這小丫頭剛才的反應也不怎么強烈,至少比我預期的要小的多。這么說來,這小丫頭成為我的女人只是時間問題,雖然我并不情愿。


嘿男人摸一摸自己的女人,算啥了不起的大事?


正在意yin著,抱琴挽著褲腿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看到紀云,不由笑道:“少爺你回來了,我剛準備好了熱水,正準備喊你去洗澡呢


咦?入畫呢?剛才還在這刺繡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見人了?”


紀云還在不斷地嗅著手指,面帶微笑地說道:“她嗎?我剛進來沒多大一會她便走了。”


抱琴‘哦’了一聲,說道:“少爺,快去洗澡吧,再等一會,只怕水要涼了。


紀云洗過澡,就在抱琴這邊睡了。第二天凌晨兩點多,就被抱琴叫醒了。


原來今天是早朝的時間,作為大學士,沒有特殊情況,是必須要早朝的。


紀云在心里再次詛咒了這個不人道的早朝制度,唉聲嘆氣地起了床。


早朝的時候,紀云還沒擺脫睡意,精神不振,哈欠連連。


所幸前面的官員身材高大,皇上在上面又沒有注意這個角落,并沒有看到紀云的小動作。


早朝時間的長短,取決于朝議事情的多寡以及激烈程度。因為最近沒什么大事,朝議的都是些日常事務,張國基又不是特勤奮的一個皇上。


因此,早朝只用了很短的不足半個小時的時間就結束了。紀云打著哈欠去文淵閣上班。


去了文淵閣,卻發現時遷和趙閣老等人精神抖擻,完全不像紀云那樣精神萎靡。


紀云虛心求教道:“趙閣老,三更半夜地就從床上爬起來,難道您老人家就不困?怎么精神頭還這么好?”


趙閣老哈哈大笑道:“幾十年過來,早就習慣了。想當初老夫第一次早朝的時候,也和你一樣。不過當年的老夫可不敢和你一樣肆無忌憚地在朝堂上打哈欠。”


文淵閣的事情多寡,主要取決于皇上。好在紀云碰上了一個好皇上,除了批閱奏折等分內工作之外,很少有別的額外工作。


而張國基懶惰的性格,直接導致了大順朝奏折的數量也是不多。今天的奏折很快就批閱完了,一天的工作結束了。


剩下的時間怎么打發?一大幫子文人在一起,當然是談論學問。這個是紀云最怕的。


自己肚子里的那點墨水,和這幫文壇老將比起來,根本就不夠瞧。


偏生自己大順第一才子的名聲在外,趙閣老他們,有什么文學上的疑惑、見解,都喜歡和紀云切磋探討。


還好都被紀云連蒙帶騙地蒙混過關,可是長此以往如何是好?丫的當個文學剽竊者也不容易啊,搞不好就會露餡怎么想個辦法解決這件事情才是?


下班之后回到狀元府,發現小雨和秦文蘭都沒有在家,紀云不由小小趕到意外起來。按照慣例,秦文蘭都會在家等他下班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紀云在大廳里剛喝了一杯茶,小雨和秦文蘭便回來了。小雨滿臉興奮,秦文蘭卻是一片震驚之色。


紀云不由好奇地問道:“你們兩個這是去那了?”


小雨眉飛色舞地說道:“當然是去看三藏大師去了,一開始文蘭姐姐還不愿意去呢被我拖去之后,親眼目睹了大師大顯神通,頓時把文蘭姐姐給驚呆了,哥,你看,文蘭姐姐到現在都沒回過神來呢”


紀云笑道:“奧,大師今天又施展什么神通了?”


小雨嘰嘰呱呱地說道:“哎呀,今天那塊青石板又長出了一塊,這可完全是自己長出來的哦有無數信徒現場作證,便連晚上都有人看著。人家三藏大師只是往青石上澆了點水,根本就沒動過那塊青石。


并且青石上顯現出第二個字來了,是個‘彌’字。哥,你是沒見,現場的信徒越圍越多,幾乎要把大相國寺給圍起來了這兩天,在大相國寺附近的商販可是發了筆橫財。


嗯,那些信徒不斷要求三藏大師現場說法,人家三藏大師只是微笑不語。被逼急了,才說還沒等到‘有緣人’。哥,你不知道,我聽人說,連京兆尹的人都被驚動了,說三藏大師是異教邪端,聚眾蠱惑人心,還派人到寺外準備拿人呢”


紀云一驚,連忙站起身問道:“什么?京兆尹派人去拿人了?那三藏大師被他們抓去了沒有?”


小雨嘻嘻笑道:“哥,連你也在關心三藏大師啊?哼才沒有呢現場那么多香客都護著三藏大師,雙方僵持不下,后來還是護國法師志西大師出面,說三藏大師乃是得道高僧,不是什么異教,京兆尹的人才被逼無奈地走了。”


紀云松了一口氣,懶洋洋地坐回了座位。


秦文蘭忽然皺著眉頭說道:“奇怪,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那個三藏大師,可明明是沒見過的呀?”


紀云坐在座位上出神,不知在想什么事,竟然沒有聽到秦文蘭說的話。


晚上去抱琴房間的時候,紀云小心求證,再三驗證過入畫不在房間之后,才放心大膽地進入了抱琴的房間。


這幾天,小雨是天天去三藏大師那里報到,風雨無阻。


紀云下班回來之后,就到了小雨炫耀的時間。


哎呀,哥,你不知道,今天青石又長出了一塊,第三個字也出來一半啦今天去了好多大官,有一個工部的什么什么官,當場出一千兩銀子請三藏法師做一場法師,三藏法師根本就沒搭理他。


你猜怎么著?這個官當場就被無數信徒給罵走了他也不想想,人家三藏大師,是他能用錢請得動的嗎?


哥,今天青石可是又長出了一塊,第三個字出來了,是個‘陀’字。我猜第四個字一定是個佛字。


紀云直接翻了翻白眼,人家聰明的看到一個字就猜出來了,再笨一點的,看到第二個字也該猜出來了。這小丫頭直到第三個字才猜出來,還以為自己有多聰明呢


兩天之后,青石上的第四個字也顯現了出來,果然被小雨猜中了,是個‘佛’字。


小雨興高采烈地對紀云說道:“哥,我猜的怎么樣?是個‘佛’字吧?嘿嘿,我聰明吧?哎,差點忘了告訴你了,今天可出了一件大事,三藏大師今天找到有緣人了。


今天八皇子從大相國寺前經過,看到前面道路被堵的水泄不通,轎子正想掉頭。忽然三藏大師就站起來了,一直走到八皇子轎子前面,說八皇子就是有緣人。


八皇子估計也聽說過三藏大師的神通,當時又驚又喜地說道:‘大師,弟子雖然虔誠,但是對佛理實在不通,也沒有出家的打算。’


三藏大師說了,一心向善便是佛,在家就是出家,施主就是貧僧要等的有緣人。八皇子驚喜之下,連忙請三藏大師坐上轎子,他自己在轎下步行。三藏大師也沒有推辭,坐上了轎子去了八皇子府。”


聽到這個消息,紀云微微點頭,眼睛里面不可覺察地露出了一絲寒光,轉瞬即逝。講故事講的津津有味的小雨,可沒看到紀云的眼神變化。


秦文蘭在旁邊若有所悟地說道:“這個三藏大師的行為古怪,讓人想不通。難道,難道他就是為了等八皇子?難道,難道……”


小雨氣鼓鼓地說道:“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三藏大師的神通,你可是親眼看到的。三藏大師是得道高僧,才不稀罕世俗的金銀財寶權力地位呢人家都說了,八皇子是有緣人,三家三藏大師才會找上八皇子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38
第二十五章:明爭暗斗


一天之后,三藏大師從八皇子府飄然而出。無數在八皇子府苦等三藏大師的信徒都跟在三藏大師身后,只見三藏大師僧衣飄飄,宛如神仙,一路走出皇城,并不回頭。


三藏大師身后跟了無數信徒,很多人并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懵懵懂懂地跟在眾人身后一路跟了過來。


守城門的衛兵都看呆了,守城門這么長時間了,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么壯觀的場面。一時間竟然連盤查的事情都給忘了。


皇城南門外斜對著金河,三藏大師出了皇城,徑自往金河方向走去。


然后,在無數人的注視之下,三藏大師縱身跳進了金河。


那一刻,三藏大師飛舞的僧衣,飄搖的僧帶,那種空靈的神韻,在無數信徒心中已經成為永恒。


然后,無數人驚愕地發現,三藏大師并沒有掉進河里,而是踩著水,飄然向對岸駛去。


這種情況,完全顛覆了眾人的認知。


要知道,三藏大師只踩了一層薄薄的水,連僧鞋都未淹沒,身體更是紋絲不動。可是整個人卻橫穿河流,不疾不徐地向對岸飄去。


就算是傳說中的絕世高手,傳說也需要跳躍,或者是揮舞衣袖才能飛度河流的吧?


人群中不知是誰,率先跪倒在地上,高呼‘圣僧’。


經過短短的一刻,河邊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上,高呼‘圣僧’。


聲浪之高,幾乎傳播了大半個皇城。


良久良久,直到圣僧的身影猶如鴻歸冥冥,完全消失在河對岸,河這邊的眾人還是覺得意猶未盡。


于是就有人重返圣僧布道的大槐樹下,想再景仰一次圣僧留下來的神跡,然后愕然發現,青石板上光滑如鏡,上面的四個字竟然消失不見了。


神僧前腳剛走,后腳青石板上的字就消失不見了,圣僧難道是在暗示什么?


可是圣僧什么話都沒留下,哪怕是一個最細微的暗示都沒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圣僧的故事很快傳遍了整個皇城,各種猜測應運而生,無數人陷入恐慌之中。


很快有人想起了一個細節。圣僧曾經去過八皇子府,圣僧說八皇子是有緣人謎底就在八皇子身上。


當事者八皇子,此時卻是老老實實地站在張國基身后,看張國基寫字。


張世昌看著張國基剛剛寫完的一幅字,忍不住贊嘆道:“父皇這字大氣磅礴,單論氣勢,尚在紀大學士之上。”


張國基哈哈大笑道:“論神韻,朕還差得遠。不過論氣勢嘛,朕一生戎馬,豈是他能比的上的?皇兒一大早就跑到朕的御書房來,是有什么事想對朕說吧?”


張世昌笑道:“孩兒一來是給父皇請安,二來是想請父皇鑒定一組壁畫,乃三藏法師所作。”


張國基眼睛里迸發出精光,不動聲色地說道:“是這幾天傳播的沸沸揚揚的三藏法師?朕聽人說過,聽說他還去過你府上?還說你是有緣人?”


張世昌含笑說道:“三藏法師的確這么說過,不過孩兒愚鈍,三藏法師只怕是沒看上眼,止在孩兒藏經閣內留下一組壁畫,然后飄然而去。孩兒知道父皇喜歡壁畫,便前來請父皇移駕一觀。”


張國基哈哈大笑道:“還是朕的皇子最了解朕,被你這么一說,朕還真來了興致。走,朕和你一道去瞧瞧。”


皇上出宮,儀仗搞的不小。一隊侍衛又是清街又是戒嚴,只弄的雞飛狗跳。皇上駕臨八皇子府的消息也飛速傳播開來。


并且皇上一大清早就去了八皇子府,直到傍晚才離開。一天時間,不知道在八皇子府里都做了什么。


三皇子書房內,三皇子張建成,手下兩大謀士谷若虛包懷仁正在召開緊急會議。


張建成冷笑道:“老八這次搞的動靜不小啊,不知在哪里弄來一個野和尚,搞這么一出。今天竟然把父皇都請動了。哼有緣人?不知到底是什么緣分,難不成還是和皇位有緣?”


谷若虛凝思說道:“屬下敢斷定,這個計謀必然是紀云想出來的。這個紀云慣會裝神弄鬼,不知在哪里找來個野和尚,再整個神跡出來,正投了皇上信佛的緣分。


這一著厲害啊皇上若是信了那個三藏和尚的話,真把八殿下當成有緣人,恐怕事情不好辦啊”


張建成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對包懷仁冷冷地說道:“事情都被你搞砸了,要是早些除掉紀云,哪會有現在的麻煩?你平常不是最喜歡說話的嗎?怎么今天又一言不發了?”


包懷仁連忙說道:“以屬下愚見,那個三藏和尚弄出來的神跡,必然是個障眼法。咱們只要戳破他的障眼法,有緣人的說法不攻自破。屬下建議去查一查古槐之下的青石板,看看下面到底弄的什么玄虛。”


谷若虛微微搖頭說道:“就算是個障眼法,此時去查,只怕已經晚了。他們豈會想不到這一點,等到咱們去查?大相國寺外冒出了個圣僧,這么大的事,怎么咱們的情報上只字未提?哼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包懷仁眼角狠狠地跳了幾下,哪敢說是自己把情報給摁了下去,還把發報的人給整治了一番?包懷仁連忙岔開話題說道:


“皇上英明天縱,斷不會因為一個和尚的話就信以為真。這件事,充其量也就是給八殿下增加了一點籌碼。


以屬下愚見,這件事情暫時置之不理,不過這個紀云務必除掉。嗯,既然用栽贓陷害之法無法除掉他,何不用簡單明了的辦法,刺殺?”


谷若虛嘆道:“也只有如此了,以我之見,這個紀大學士的手段恐怕不會這么簡單,接下來的手段將會更加可怕。


可惜咱們不能事先知道他們的手段。懷仁說的不錯,為今之計,莫若釜底抽薪。只要紀云一除,什么陰謀詭計都將失去作用。”


張建成獰笑道:“好,既然你們兩人一致同意,那就把咱們的血衣殺手調到皇城來,伺機刺殺紀云。嗯,為了防止暴漏,就先把他們安排進那棟閑置的宅子里面吧。”


蒔花館內,張世昌、紀云和李文軒三人聚在毗鄰百合大家的房間里,正在開慶祝宴。


李文軒執杯說道:“紀大學士,李某再敬你一杯這等妙計,在下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不知三藏圣僧是紀大學士從哪里找來的?紀大學士能請得動這等高僧,實在令在下佩服。”


紀云微笑道:“我哪里認識什么圣僧,這個圣僧根本就是個假的。”


張世昌瞪大眼睛說道:“怎么可能?紀云你事先可是告訴我說圣僧是你請來的,怎么就成了假的了?再說圣僧的種種大神通,可是有無數人親眼目睹的,難道也是假的不成?”


紀云嘿嘿笑道:“世昌,我若事先向你說明圣僧是假的,你去請皇上的時候底氣還會那么足嗎?神跡什么的,看上去玄乎,說穿了一文不值。


他座下的蓮花臺,用的是一種特殊的礦石,這種礦石只要曬足了太陽,自己就會發光。至于青石板自己從地里長出來,其實是青石板下面事先就放上了豆子。


三藏圣僧每天用水澆青石板,其實就是為了澆豆子。豆子遇水膨脹發芽,就把青石板頂出來了。顯字也是差不多的道理,用的是見水顯字的藥水。


至于凌空虛度,則更是無稽之談。我早在金河里面安排下了人。這些人穿著水靠,在水里拖著一根竹竿。只要是稍微懂點功夫的人,都能做到。”


張世昌和李文軒相視愕然,片刻之后不由都哈哈大笑起來。


李文軒哈哈笑道:“好一個紀大學士,這一著瞞過了天下人你要是不說,打死我都想不出來不過那個三藏和尚還是有點真本事的,如若不然,他怎么和志西法師斗法獲勝了呢?”


紀云嘿嘿笑道:“那個三藏和尚根本就是狗屁不通,你就是問他最簡單的佛家他都說不上來。但是志西法師一上來就和他打啞謎,那個三藏和尚亂指一通,估計連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是志西法師想歪了。”


張世昌和李文軒再次哈哈大笑。


李文軒忽然放下酒杯問道:“紀大學士,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望紀大學士賜教。在紀大學士的布局中,只是隱約提及有緣人。所畫的壁畫中,在下雖然不懂畫,也大概看出沒有什么寓意。


紀大學士為何不設計一個比較明顯的暗示,借此提醒皇上,八殿下才是真正的真龍天子?”


李文軒這么一問,連張世昌也不知不覺地放下了酒杯,滿臉疑問地看著紀云。


紀云哈哈大笑道:“文軒兄,你們想的太過簡單了。皇上豈是這么好糊弄的?皇城里忽然冒出個圣僧,然后圣僧就找上了八殿下,然后說殿下是真龍天子。


換成你,你會不會懷疑?我這次設的局,不是讓皇上相信八殿下是真龍天子,而是做給張建成看的。


圣僧說八殿下是有緣人,皇上駕臨八殿下府上,足足呆了一天的功夫。張建成哪里,豈有不知道的道理?一旦他知道了,必然會慌亂,害怕自己失寵。


只要他一慌亂,咱們就有機可趁。只要等到一定的時機,就可見機行事。”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39
第二十六章:血衣殺手


圣僧顯靈一事,很長時間內都是皇城最熱門的話題之一。而八皇子是有緣人的說法,更是引起眾人的無限遐想。


其實張國基看到的壁畫,只是最純凈的壁畫,是紀云從電腦上打印出的敦煌壁畫,找頂尖工匠照本宣科畫在墻壁上的。張國基喜歡壁畫,看到敦煌壁畫這等藝術瑰寶,更是流連忘返。


圣僧顯靈一事以及圣僧說八皇子是有緣人,的確引起過張國基的懷疑。但是等張國基看過壁畫之后,所有的懷疑都煙消云散了。


敦煌壁畫這種藝術瑰寶,錯非是大師級別的人物,絕對畫不出來。大師級的人物,會自降身份來設計這種騙局嗎?因此,張國基斷定,三藏大師之所以顯現靈通并且找上八皇子,只是為了使得敦煌壁畫流傳下來。


壁畫的藝術價值太高了,高到張國基無法拒絕的地步。因此,只要沒事的時候,張國基就喜歡到八皇子府上欣賞壁畫。


這種情況落到三皇子等人眼中,更增添了幾分猜忌。


五天之后,端木水華回來了。小雨和秦文蘭等人斯見過,親熱的不得了。


忽然,小雨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問道:“咦?水華姐姐,你不是說回師門了嗎?從這兒趕回師門,單程最起碼要十天功夫,你這才去了不到半月。就算光趕路,時間上也不夠啊?”


端木水華一愣,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小雨,我師門里的事,也要告訴你啊?想不想聽?不過我可告訴你,聽了可是有麻煩的哦”


小雨連忙搖手說道:“不聽不聽你千萬別說,說了我也不聽你們隱宗的人,連我師父都不想招惹,我才不敢去惹他們呢”


紀云下班之后,剛換過官衣,正準備去找秦文蘭呢。小雨拿著一個請柬進來了。


打開一開,原來是八皇子邀請。


紀云和八皇子的關系,尚未公開。他們之間的聯絡,都在蒔花館。


八皇子去蒔花館,都是經過化妝、反跟蹤等一系列手段,絕對保密。


平時沒事的時候,他們之間沒什么聯系。如今八皇子邀請,肯定是有了什么線索。


紀云帶著端木水華去了蒔花館,到了他們平時聯絡用的房間,八皇子和李文軒早在里面等候了。


八皇子看了端木水華兩眼,開口說道:“紀云,我剛得到了一個消息。老三那邊有動作了,就在昨天晚上,有一批血衣殺手秘密潛入了皇城,目前就在一個廢棄的倉庫里落腳。


這批血衣殺手,是老三一手培養起來的。以前曾經有過幾次案例,這次又到皇城,不知道要對付誰。據我和文軒分析,估計是對付你的可能性比較大。”


紀云沉思了一會,問道:“血衣殺手是一個組織?皇上知不知道血衣殺手的事?”


李文軒說道:“血衣殺手應該是老三秘密培養起來的,以往在皇城曾經有過幾次行動,刺殺的對象都是朝廷要員。這批殺手嗜血無情,自身武功極高,手下從無活口。


并且這批殺手悍不畏死。以前行動的時候,曾經活捉過幾個血衣殺手,不過他們被捉之后馬上就自盡了。因此,關于血衣殺手的情報極少。


判定血衣殺手是三皇子培養出來的,還是從被刺殺的官員身上推測出來的。這幾個官員都是公然反對三皇子的清官。估計皇上心里也起過懷疑。


但是作案了數次之后,血衣殺手忽然間從皇城銷聲匿跡了,估計是被三皇子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紀云聽了點頭說道:“既然你們得知了血衣殺手的落腳點,想必就是要除去他們了,不知你們有何打算?”


李文軒嘆道:“我們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得到這個情報的,但是想要除去他們,談何容易?不論是京兆尹還是御林軍,都和三皇子有瓜葛,只怕我們一去報案,血衣殺手那邊就會得到消息。


等軍隊趕到地方,血衣殺手早跑沒影了。血衣殺手秘密進皇城,應該就是對付我們的。可是我們除了被動防守,對他毫無辦法。紀大學士,不知你有何良策?”


紀云淡淡地笑道:“或許,這是一次良機也說不定。這次咱們就唱一出戲,戲的主角就是殿下。不過殿下要受點皮肉之苦,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張世昌臉上有些畏懼,勉強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一點皮肉傷算得了什么?額,不知紀云要我做什么事情?”


紀云哈哈笑道:“他們不是有血衣殺手嗎?那咱們索性就給他們來出假刺殺。夜里,忽然一批血衣殺手涌進殿下的府邸,將殿下刺成重傷,然后迅速逃離。


殿下府里的侍衛迅速出擊,最后全殲血衣殺手。此計策一來可以除去心腹大患血衣殺手,二來只要是明眼人就可以推斷出這次刺殺的主謀就是張建成,讓他有口難辯。”


張世昌對紀云深深一躬,喟嘆道:“得到先生,實在是世昌的幸事先生實在是……太奸了不過這次假刺殺具體如何實施,愿聞其詳。”


紀云哈哈大笑道:“對忠厚仁者,當然要講忠厚。對付奸詐之徒,我們要比他們更奸嗯,扮演刺客的人選,一定要精挑細選,一定要絕對信得過才行。


整個刺殺過程,必須要死上幾個人。否者殿下重傷,手下護衛沒有傷亡,一看就是假的。你府里應該少不了張建成的耳目吧?正好可以借機清理一下。


殿下重傷之后,迅速趕往血衣殺手的住處,一舉殲滅。殲滅之后,毀掉血衣殺手的所有標志。”


李文軒撓了撓腦袋說道:“紀大學士的計策好是好,不過里面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就是血衣殺手的武功高強,這批血衣殺手,更是有上百人之多。


就憑殿下府里的侍衛,就算能全殲血衣殺手,傷亡必定慘重,甚至能不能全殲他們,都是未知之數。


第二個就是,咱們就是為了要嫁禍給三皇子,為什么要把血衣殺手的所有標志全部毀掉?”


紀云無奈地笑笑,說道:“第一件事情簡單,我哪里還有些人手,可以配合殿下的侍衛一起行動,保證沒有人員傷亡。至于第二件事嘛,我以為文軒能看出來的。


血衣殺手的標志如果不毀掉,必然會留下讓人懷疑的地方。千萬不要低估了皇上的智慧。


而毀掉血衣殺手的標志,其實大可以在一些細節上留下破綻,比方說血衣殺手常用什么招式,一般傷口在什么位置,可以留下蛛絲馬跡的疑點讓人猜想。


殿下重傷,皇上必然會來查看,而皇上手下的能人必然可以從蛛絲馬跡中猜出血衣殺手的來歷。


如此一來,既可以彰顯張建成的殘暴,又可以展現殿下的仁慈。


張建成派殺手來刺殺殿下,而殿下為了手足之情,不惜為張建成隱瞞真相。你說皇上知道了,心里會做何想?”


李文軒仰天長嘆,差點就熱淚滾滾,拱手說道:“紀大學士實在是……太奸了如此一來,三皇子連辯解的余地都沒有了。殿下在皇上心目中,反而成了仁愛孝悌的謙謙君子狠夠狠”


紀云哈哈笑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你們趕緊回去,今晚就行動。我的人會在你府外等候。”


張世昌和李文軒當即告別,回去準備去了。


紀云也迅速離開了蒔花館,派人找到了何堅,認真吩咐了何堅一番。


是夜,一群黑衣人沖進了八皇子府邸。表誤會,血衣殺手并非是身穿大紅衣服,只是形容其彪悍。


這群人顯然極為熟悉八皇子府邸的防衛布置,很輕易地避過了匆匆侍衛,直奔八皇子的臥室而去。


很快,八皇子臥室內傳出一聲慘叫,緊接著就有人高喊:“來人啊,抓刺客啊有刺客刺殺殿下來人啊,保護殿下”


凄厲的叫喊聲劃破了黑夜,八皇子府一下子混亂起來。


無數人提著褲子慌慌張張地從屋里跑了出來,紛紛向殿下的住處涌去。


整個八皇子府,到處都是慌慌張張跑動的人。


要是八皇子被刺客刺殺,不知多少人要人頭落地。


所幸的是,八皇子雖然受了重傷,但并不致命。雖然這樣也少不了受處分,但總不至于送命。


八皇子沒死,手下的侍衛頓時來了精神。當務之急,乃是抓住行刺的刺客,若是能抓住刺客,只怕連處分都免了也未可知。


可是一番仔細地搜查,府內根本就沒發現刺客的蹤影,反倒是發現了幾隊被殺的侍衛。


這些侍衛都納悶起來了,刺客難道是從天上飛走的?來的時候沒被人發現還好解釋一點,可是刺客到底是怎么離開的?從八皇子一受傷,就不斷有人涌出了房間,竟然沒有人發現刺客的蹤影,真是奇了怪了。


這時候,一個八皇子的貼身侍衛站出來說:“刺客是扮成了府內侍衛的模樣進來的,慌亂之中發現不了也是常情。不過我在他們的身上下了一種藥粉,不論他們跑多遠,都能循著味道找到他們。”


說完,這個侍衛就昏倒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40
第二十七章:霹靂行動


八皇子貼身侍衛用的藥粉氣味獨特,人的鼻子根本聞不出來,只有經過特殊訓練的獵犬才能聞到。八皇子府內的侍衛拉出府內專門訓練處的獵犬,迅速出發追擊刺客。


出府不久,紀云的火槍隊成員也加入了緝拿刺客的行列。帶頭的侍衛總領顯然事先得到了通知,沒加盤問就把這只隊伍帶到了身邊。


很快,緝兇的隊伍來到一個獨院面前,把獨院團團圍住。狂吠不止的獵犬驚醒了獨院里面的人,獨院的一些屋子里亮起了燈。


八皇子的侍衛們紛紛攀上了院墻,弓箭上弦,嚴陣以待。


原來八皇子的侍衛們早就得到了消息,對手是血衣殺手。


血衣殺手的威名,這些侍衛都是如雷貫耳。血衣殺手的兇殘、嗜血,壓迫的眾侍衛喘不過氣來。


雖然還沒有照面,但是眾侍衛明顯露出了驚慌、恐懼的神色。


何堅揮了揮手,五百火槍隊的隊員分散到了院墻四周。然后全部火槍隊的成員架起了黝黑的長弓。


這種長弓是特制的,比尋常弓箭的力道要大的多。當然拉開弓弦需要的力氣也相應大了一倍。


火槍隊的隊員麻利地在長箭后面綁上了一個黝黑的鐵疙瘩,然后晃然火折子,在鐵疙瘩尾部點燃了一個引線。


鐵疙瘩‘嗤嗤’地冒著火花,火槍隊隊員伸臂拉開長弓,然后松手,長箭帶著冒火的鐵疙瘩,迅速飛進了獨院的各間屋子里。


血衣殺手的應對,可謂是相當正確。


從外面響起狗叫聲,到眾多侍衛攀上院墻,不過是瞬間的事情。


血衣殺手的反應神速,在最快時間內做好了迎敵準備。并且也不是所有屋子的燈都亮,亮燈的只是一部分屋子。


血衣殺手之所以不沖出屋外,就是顧忌院墻上的弓箭。弓箭以遠制勝,就算血衣殺手拼命朝著一個方向沖去,沖到院墻下面必然損失慘重。


外面這幫人,不知是何來頭,不過可以斷定,肯定不是官府的人。如果是官府的人,自己這邊早就得到消息了。


所以,血衣殺手迅速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在屋內堅守。


血衣殺手的殺人手段多如牛毛,只要來敵敢進入屋子,必然會讓他們有進無出。他們若是不攻的話,只要拖到天亮,來敵肯定會有所顧忌,自己這邊就可以派人去找三皇子他們。


當長箭破窗而入的時候,血衣殺手們都還在冷笑。這種小兒科的手段,對他們根本無用。


他們都是經歷無數次經歷過生死徘徊的王牌殺手,早就隱身在屋子的死角內。就算射進來的是火箭,在屋子內都引不起火災。屋子里的可燃物品,早就搬空了。


可是下一個瞬間,他們就傻眼了。長箭箭身上,竟然還綁著一個黝黑的鐵疙瘩,這個鐵疙瘩還在‘嗤嗤’地冒著火花。突然之間,鐵疙瘩猛然爆裂開來,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


鐵疙瘩一時間碎成了上百片,每片殘核在火藥的推動下,就如同最厲害的暗器一般,在空中飛旋。


鐵片殘核的飛行速度太快了,屋里的血衣殺手根本無從躲起,紛紛中招。


在院墻上的八皇子侍衛,只看到里面屋子里發出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然后有火光和刺鼻的硝煙從屋里冒出,再然后,無數缺胳膊少腿滿身血污的血衣殺手從屋里躥了出來。


其實并不是每個人都用躥的,有的人是用爬的,還有的人是用滾得。


院墻上的侍衛都有著片刻的失神,這幫家伙到底用的什么玩意啊?太TMD牛叉了


何堅怒吼道:“愣什么?還不放箭”


院墻上的侍衛這才反應過來,朝著滿身傷痕完全暴露的血衣殺手玩命地射起箭來。


血衣殺手本就身受重傷,耳朵也被巨大的響聲震的‘嗡嗡’作響,腦袋還處在迷糊狀態。能攢出或者爬出滾出屋子,都是長期訓練之下的本能反應。


而突如其來的箭矢,處在極度虛弱狀態的血衣殺手,根本就沒能力反抗。


一個個血衣殺手被射成了刺猬。就算有個別武功比較高強的,能稍微堅持一點時間,可是根本不等到他們靠近院墻,就被漫天箭雨射成了馬蜂窩。


前后不過一刻鐘功夫,兇名遠播的血衣殺手就全軍覆沒了,而八皇子的侍衛這邊,無一傷亡。


這個戰績太驕人了,可是八皇子的侍衛總管卻一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再看向何堅等火槍隊隊員的時候,眼睛里充滿了忌憚。


以前聽五百豆兵全殲鎮南王五千精兵的故事,都是當故事聽的,根本就不相信。


要知道他自己就是帶兵的,想以區區五百人全殲五千精兵,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今天見識過火槍隊的詭異能力,對于街頭巷尾聽來的種種傳說,不由便信了。


侍衛迅速跳下院墻,開始清理戰場。


侍衛們迅速把血衣殺手的衣服、兵器等可以泄露身份的物件收拾干凈,然后稍微清理了一下現場,迅速把現場警戒起來。


半夜時分,八皇子府內忽然沖出一匹快馬,飛速向皇宮方向駛去。


很快,正在沉睡的皇上被喚醒了,得知了八皇子遇刺的消息。


睡意正酣,滿臉不高興的張國基,聽到八皇子遇刺的消息之后,瞬間震怒了


馬上叫上御前侍衛,親駕八皇子府。


八皇子正渾身染血躺在病榻上,血水不斷從包裹著的紗布上沁出。張世昌面色慘白,有氣無力地躺在病榻上。


看到皇上駕臨,張世昌掙扎著想要起來行禮,被張國基快走幾步按在床上。


“皇兒不必多禮,現在感覺怎么樣?御醫,快來給朕的皇兒瞧瞧。”


張世昌異常虛弱地說道:“父皇,孩兒不要緊,休息一下也就好了。倒是大半夜的打擾父皇休息,讓孩兒心里好生過意不去。”


這時候御醫上前幫張世昌檢查著身體。張國基慈祥地笑道:“傻孩子,說的是什么傻話?只要你沒事父皇就放心了。唉,你這孩子到底是心太刪了,現在傷成這樣,竟然還在心里惦記著父皇。”
mk2257 發表於 2011-6-9 05:41
第二十八章:入戲


御醫仔細地為張世昌檢查傷口,一盞茶功夫之后,御醫檢查完畢,向張國基回報道:


“啟稟皇上,殿下的傷口由左肩至前胸,深可及骨。所幸并未傷及要害,只要好好休養數月,便可完全恢復。”


張國基松了一口氣,同時大怒道:“皇兒的侍衛統領是何人?速命他來見朕”


很快,侍衛統領楊聰在兩個侍衛的攙扶下來到了八皇子的臥室。楊聰見到皇上后,掙扎著跪倒在地說道:


“下官楊聰,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下官無能,未能保護殿下安全,請皇上重重責罰下官。”


張世昌連忙說道:“父皇,若不是楊聰為孩兒擋了一劍,孩兒只怕就見不到您老人家了。并且楊聰帶領其他侍衛,奮不顧身奮勇殺敵,終于殺退了來敵,實在有莫大的功勞。”


張國基臉色稍微緩和了下來,說道:“保護朕的皇兒安全,乃是你份內之事,算不得什么功勞。不過念在你奮不顧身保護我皇兒的份上,懲罰就免了。你們可查出刺客下落?”


楊聰連忙說道:“啟稟陛下,我侍衛隊緊緊跟隨刺客,最終在一處宅子里全殲了刺客。”


張國基微感意外,詢問道:“那你們查出來沒有,刺客是些什么人,是誰主使的?”


楊聰面現慚色,低頭說道:“啟稟皇上,刺客都是些亡命之徒,下官的侍衛隊未能抓獲一個活口,這批殺手身上也沒有明顯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物品。”


張國基冷笑道:“是嗎?羅先生,麻煩你到現場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張國基身后站著兩個老者,這兩個老者并不像其他御前侍衛那樣畢恭畢敬,而皇上對他的稱呼也是尊稱先生,口氣也很客氣。


左側的老者點頭說道:“那老朽就過去瞧瞧。”說完,跟著楊聰一起走了出去去。


此時王府的下人早碰上了香茶點心等物,張國基大半夜的起來,也覺得餓了,隨手捻起幾塊點心吃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被皇上稱為羅先生的老者走了進來,對張國基說道:“皇上,老朽去現場看過了。刺客佩戴的武器衣服等物,都被人處理過了,看不出有價值的東西來。不過,老朽從幾個受傷的侍衛身上可以看出,刺客應該是血衣殺手。”


張國基猛地站起身來,右手狠狠地揮了出去,半晌之后嘆了口氣,收回右手揮手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沒我的吩咐,不準任何人進來。”


屋里侍奉的丫頭并一幫侍衛都退了下去,張國基身后的兩個老者并沒有出去。


張國基看著張世昌,冷冷地說道:“世昌,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欺騙朕那些手腳,是你派人做的吧?”


張世昌誠惶誠恐,掙扎著就要從枕頭上爬起來,張國基臉上的怒容消失,連忙上前按住張世昌,呵斥道:“皇兒,你這是干什么?”


張世昌羞愧地說道:“孩兒本以為父皇看不出來,這才叫手下人做了手腳。早知道瞞不過父皇,孩兒怎敢行此事?”


張國基嘆道:“皇兒,建成那個畜生對你起了殺機,不惜動用血衣殺手。你為何還要一力為他隱瞞?”


張世昌微笑著說道:“父皇,孩兒這么做,并不是為了三哥,而是為了父皇您。孩兒愚見,怕您知道了孩兒兄弟之間骨肉相殘,只怕會非常傷心。


孩兒的這點傷算得了什么,若是惹得父皇傷心,孩兒才是罪該萬死。不過,最終還是沒能瞞過父皇。


孩兒有一個請求,請父皇不要為此事大動干戈,畢竟傳揚出去也不好聽。”


張國基悵立良久,嘆息道:“建成那個畜生要是能像你這么懂事就好了,嗯,要是讓他知道為他求情的竟然是你,不知他心里會不會羞愧?


皇兒,你安心調養,朕回宮后給你送上好的藥品和補品過來,千萬別落下什么病根。朕這就回宮了。”


張世昌連忙說道:“多謝父皇恩賜,孩兒恭送父皇回宮。”


張國基離開八皇子府后,張世昌從病榻上爬了起來,笑著問道:“文軒,本殿下今晚表現的如何?”


張世昌的病榻之后,旋開了一道暗門,李文軒從里面走了出來。


李文軒沉思道:“殿下今晚的表現可圈可點,屬下猜測皇上并沒有起疑。不過這一切都要歸功于紀大學士的謀劃。


紀大學士的謀劃層層相扣,對眾人的心思更是揣摩的纖毫畢現。這個紀大學士太可怕了,幸好咱們與他是友非敵。”


張世昌的興奮被李文軒的話一下子打消了,低頭沉思起來。


紀云在狀元府里一直等到何堅回來匯報完戰果,這才放心地去睡覺去了。下面的戲,只要別出很低級的錯誤,換誰都能唱好,已經完全沒必要擔心了。


第二天,八皇子遇刺的消息飛速傳遍了整個皇城。街頭巷尾,無數人都在談論著這個話題,無數種猜測現世。


最流行的一種,也是最有說服力的一種,就是八皇子遇刺事件,實際是三皇子指使的。


畢竟八皇子一旦遇刺身亡,最大獲益者就是三皇子。


張建成書房內,張建成喝著茶冷笑道:“你們探聽到消息沒有,老八傷的怎么樣?有沒有生命危險?竟然沒有當眾刺死,真是便宜了他。”


包懷仁連忙說道:“據下面人匯報,八皇子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最起碼要在床上躺幾個月是有的。”


谷若虛若有所思地說道:“殿下,你不覺得這里面有古怪嗎?八殿下受刺,追查兇手竟然追查到血衣殺手的住處,并且把血衣殺手全部殲滅,一個不留。


刺客并不是咱們派的,血衣殺手根本就沒有行動,為何會追到他們住處去的?并且血衣殺手個個身手不凡,怎么會被尾隨而至的八殿下侍衛全部殲滅,連一個突圍而出的都沒有?


這種情況完全不符合常理,屬下猜測,這些侍衛根本就是沖著血衣殺手去的,事先已經有了萬全的籌備。既然他們事先早就準備好了,怎么會被一群莫名其妙的刺客把八殿下刺成重傷?


這些刺客又是何人主使?屬下想來想去,都想不出這個人來。”


包懷仁一拍桌子,連道:“不錯不錯,叫若虛這么一說,這件事里面果真大有古怪。皇城里面有誰和八皇子有深仇大恨,竟然到了派遣刺客刺殺的程度?


八皇子素來低調,偽裝的很好,照理說也沒得罪過什么人啊?”


說道這里,包懷仁打了個冷顫,得出一個令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推斷:“莫非,這次刺殺根本就是八皇子自編自導的?只有這樣,才能很好的解釋上面的疑團。”


張建成猛地把身前的桌子掀倒在地,怒不可遏地站起身來說道:“TMD,肯定是老八自編自演的太不要臉了,太不要臉了太……不要臉了


不但把我的血衣殺手全部殲滅,還把禍水都引到老子身上來了只怕現在滿皇城的人都知道刺客是本殿下派的了父皇他,只怕也會認定刺客是我派的


TMD,是誰想出這個沒的餿主意來的?老子要把他碎尸萬段不行,我要進宮去見父皇,把事情給他解釋清楚,老子不能白白背這個黑鍋”


張建成一怒之下,平時的修養全部丟掉了,臟話滔滔不絕地冒了出來。


谷若虛苦笑道:“殿下,去不得”


張建成怒道:“為什么去不得?本殿下難道白白被他冤枉了不成?”


谷若虛嘆口氣說道:“這個計謀,十有八九是哪個紀云想出來的,也只有紀云能想出這么毒辣的計謀出來這個計謀高就高在,就算咱們明明知道是被人陷害了,還辯解不得。


殿下去面見皇上,血衣殺手的事情怎么說?難道直認血衣殺手是殿下一手培養出來的?那調他們入皇城的目的又是什么?血衣殺手以前做的案怎么收場?


若是不承認血衣殺手是殿下一手培養出來的,那人家八殿下只是說刺客是血衣殺手,根本沒有誣陷殿下的意思。殿下若要解釋,恐怕會有做賊心虛的嫌疑。因此,皇宮去不得。”


張建成咬牙切齒地坐了下來,攥著拳頭發狠道:“可是現在皇上已經懷疑上我了,對我的印象一定差到了極點,老八又是TMD狗屁有緣人,難道老子就這么認輸了不成?”


谷若虛冷冷地說道:“八殿下之所以能取得目前的優勢,都緣于那個紀云。只要此人一除,八殿下那邊還有何憑仗?到時候咱們再想法子奪回優勢便是。”


張建成恨恨地說道:“不錯,一切都是那個紀云在里面搗鬼不除去他,難解我心頭之恨。嗯,這次就派金剛出手,務必要除掉紀云懷仁,你去通知金剛,讓他做好準備,只等紀云出門,就出手殺了他。”


包懷仁答應了一聲,起身去找金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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