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朋黨
雨膽怯地看著紀云,畏畏縮縮地說道:“哥,小雨錯了,都是小雨不好!你,你就原諒小雨這一次吧!”
到小雨楚楚可憐的模樣,再想想她這幾天擔驚受怕不知遭受了多少委屈,紀云心里的氣氛不由都轉成了愛憐。過去拉住小雨的手說道:
“好了,小雨,哥哥這次就原諒你了!記住,不許有下一次。你放心,皇上還有用到我的地方,還舍不得砍我的腦袋,哥哥安全的很。你回去之后告訴你文蘭姐姐和水華姐姐,叫她們安心。回去吧,不要再做傻事了。”
雨聽話地點了點頭,頑皮地吐了吐舌頭,無限輕松地走了出去。
御書房內,皇上看著書案上厚厚的一沓奏折,不由皺起了眉頭。
張國基是個怕麻煩的皇上,很多權利都下放了下去,只要不是特別重大的事情,就無需奏報給皇上定奪。
因此,張國基每天閱覽的奏折量要比前幾位皇上少上很多。
可是今天的奏折量,快趕上以往的三倍了。難道這么多官員同時有事?張國基皺著眉頭打開奏折批閱起來。
一下去,幾乎無一例外,全是彈劾紀云的奏折。
張國基不由皺起了眉頭。紀云雖然兩次忤逆自己,可是自己還是很欣賞他的才學和能力的,把他投進詔獄就是一個信號,就是為了再提拔重用他。
可沒想到,這個紀云名聲竟然這么差,有這么多官員同時彈劾他。
一個合格的下屬,不但要能力出眾,還需要有最起碼的大局觀。就算能力再出眾,要是落到人人討厭的地步,到時候怎么和眾多大臣同朝為官?
并且被彈劾的五花八門豐富多彩。從其為官、為政、欺君、忤逆、謀反,再到私生活、為人疏狂、不近人情、無惡不作等等,進行了全方位全視角的批判。
著看著,張國基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先前自己竟然還有重用他的心思,幸好出了這檔子事。否者若是選了這樣的人委以重任,托付給太子,必然后患無窮,社稷不穩。
再看看,彈劾紀云的人選,涵蓋整個朝廷的各個部門。并且還有不少人竟然是紀云的同年。
這個紀云,什么時候惹了這么多人?怎么就惹了這么多人?看著看著,張國基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味了。
“紫薇公主駕到!”
聽到紫薇公主駕到,張國基皺著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看著乳燕般走來的紫薇公主,張國基笑道:“薇兒,今天怎么有空來找父皇?”
自從上次打了紫薇公主之后,張國基十分后悔,想盡一切辦法也沒得到紫薇公主的諒解。
后還是施展殺手锏,鄭重告訴紫薇公主,為了女兒他情愿把紀云從南詔召回皇城。就這么著,才把紫薇公主哄好。
紫薇公主撅著嘴悶悶不樂地說道:“父皇,你撒謊,原來你說的一切都是騙女兒的!還說是為了我才把紀云找回皇城,怎么他一回來,你就把他打進詔獄去了?”
張國基苦笑道:“薇兒,不是父皇想騙你,而是這小子自己不長進,非要為御案平反。這個怪不得父皇吧?你看,書案上的這么多奏折全是彈劾紀云的,這小子已經犯了眾怒啦!父皇就是想赦免他,也要考慮百官的意思吧!”
紫薇公主跺腳嬌嗔道:“父皇,您是皇上,誰敢不聽您的?明明是這些人合起伙來欺負紀云,哼,你說他犯了眾怒。他就沒在皇城當過官,怎么犯的眾怒?”
一邊說著,紫薇公主從案上一本本抓起奏折,看了起來。按理公主是不能參政的,沒有看奏折的權利,不過張國基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
紫薇公主氣憤地說道:“父皇,你看,大理寺的人也來彈劾紀云!大理寺管好自己的事就得了唄,干嘛也來湊熱鬧?這還有,還有鴻臚寺的,難道紀云的事情,都上升到外交的高度了?
哼!工部、刑部、吏部、戶部、兵部、禮部,這都齊了!紀云平時和他們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憑什么就得罪他們了?父皇,您不能被他們騙了啊,哼!”
張國基臉色鐵青,紫薇公主明顯是偏袒紀云胡攪蠻纏,不過還真給她無意中說明了真相。張國基本來就隱隱感覺到不對勁,此時經紫薇公主一說,心里馬上跳出一個令他痛恨和憎惡的詞語,朋黨。
“好了,薇兒,你下去吧,父皇自有主張!”
紫薇公主一看張國基的臉神,滿意地點了點頭,志得意滿地去了。
三皇子張建成心情非常好,抓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哈哈笑道:“懷仁啊,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很好!本殿下剛得到線報,說父皇那邊收到彈劾紀云的奏折,幾乎把父皇的御案都壓塌了。
哈哈,不錯不錯!三人成虎,現在有這么多人彈劾紀云,只怕咱們轉過來再說紀云是好人,父皇也不會信了。”
谷若虛驚訝地抬起頭來,不解地問道:“懷仁,你到底聯系了多少人上奏折彈劾紀云的?”
包懷仁頂著兩個黑眼圈,精神萎靡,估摸著昨天晚上就沒睡好。不過此時卻是緊張起來,皺眉說道:“不對啊,我根本就沒找太多人啊!怎么有這么多?不對不對,我找的人不超過二十個!”
三皇子滿不在乎地大笑道:“哈哈,這有什么好緊張的!這說明咱們得道者多助,老天都向著咱們!哈哈,這回看他怎么辦!”
谷若虛嘆口氣說道:“殿下,只怕事情非如殿下所想。根據殿下得到的情報,彈劾紀云的奏折,只怕超出了百本之多。這么多人同時彈劾紀云,只怕已經引起皇上的猜忌了!除了謀反之外,皇上最忌諱的另一樣事情,朋黨!”
三皇子頓時驚恐起來,連忙問道:“那現在應該怎么辦?父皇已經猜忌我了?不行,明明我沒這么做,這么多人根本不是我找的。我要進皇宮,給父皇解釋清楚!”說完,三皇子便要起身。
谷若虛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殿下,這種事情解釋不得,只會越描越黑。”
三皇子一拍桌子,指著包懷仁的鼻子怒斥道:“都是你干的好事!哼!本殿下的好事都壞在你的手里!”
谷若虛苦笑道:“殿下,這件事情怨不得懷仁,都是紀云那小子從中搗的鬼。現在雖然會引起皇上的猜忌,其實也不打緊,現在最要緊的,是想方設法扳倒紀云。
只要能找出確切證據,把紀云置于萬劫不復之地,皇上的猜忌自然會消除。”
三皇子連連點頭說道:“若虛說的有道理,懷仁,事情準備的怎么樣了?”
包懷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小心翼翼地說道:“屬下已經布置好了,不過為了真實起見,人證最起碼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能到達。”
三皇子不滿地說道:“怎么需要這么長時間?怎么能等得了這么長時間?”
包懷仁趕緊說道:“殿下,是這樣的,屬下分別從蓉城和南詔找來人證來指證紀云。蓉城還好說,盡著趕路,半月多時間也就到了。南詔那邊,怎么著也得一個月的功夫。”
完,包懷仁的聲音越來越低,小聲說著自己的布置。三皇子越聽越是興奮,最后忍不住兩眼放光,哈哈大笑。
皇子張世昌神色不虞,呷了口茶,悶悶不樂地說道:“文軒,我剛得到消息,彈劾紀云的奏折可是不少啊,估計在上百本之多。咱們按兵不動,這一關紀云只怕很難過去啊!”
李文軒吃驚地抬起頭,疑惑地問道:“不會吧?怎么會那么多?那個包懷仁和谷若虛不至于這么蠢吧?”
皇子不悅地說道:“那還有假,消息來源千真萬確。這一招明明很毒辣,文軒你怎么反倒說他們蠢呢?”
李文軒出了回神,不由笑道:“殿下但請寬心,屬下可保那個紀云安然無恙。哈哈,好一個紀才子,好一個紀狀元!原來李某先前一直小看你了。
殿下,滿朝文武,有權利上奏折的,滿打滿算也就那么多人。可現在一下子幾乎有三分之一的人上奏折彈劾同一個人,還是一個新人,必然會使得皇上聯系到朋黨身上去。
以屬下推測,估計不是包懷仁和谷若虛太蠢,看不出這些。而是那個紀云太精明,恐怕一大部分的彈劾奏折,都是他自己找門路弄出來的嗎?哈哈,這下包懷仁和谷若虛只怕要吃癟了!”
張世昌不由也笑了起來,點頭說道:“文軒不說,我還真沒想這么多。不過接下來,他們在南詔和蓉城的動作,就不是紀云所能知曉的了,以文軒之見,該如何是好?”
李文軒嘆口氣說道:“此事卻不好辦。咱們在三爺那邊的內線,還不能夠完全接觸到最機密的事情,只能打探到他們在南詔和蓉城會有動作,卻不知道會有什么動作。屬下盡力安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