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英靈戰場 作者:白夜中的偽善 (連載中)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二十九章 逆轉 突襲

　　深夜。

　　冬木市的街道上，庫丘林與凜並肩行走著。

　　「真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計劃。」凜有些畏寒的雙手插在紅色大衣的兜內：「你們這些英靈也太膽大了，一個個的都在對主人陽奉陰違的。」

　　「那麼說，我必須殺了你？」庫丘林此刻只穿著顏色鮮豔的熱帶花襯衫，上半身並沒有做任何的武裝：「他又沒有使用令咒，我當然可以選自己的做法。」

　　「這個樣子過去真的沒問題麼？」凜略帶不滿地看著庫丘林：「你就不覺得冷麼？」

　　「啊，我可是北歐的勇士呢。」庫丘林悠閒地手提一罐啤酒：「即使是嚴寒的冬日，只要有酒就足夠了。」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情。」大小姐的怨氣終於爆發了，瞪大眼睛看著庫丘林：「聽不懂女孩子的暗示嗎？大半夜的你穿成這個樣子，滿身酒氣的和我走在一起，萬一被熟人看見的話……我可是優等生咧！」

　　庫丘林想了想，發動了自己的魔術武裝。

　　「我說，這樣子會不會更奇怪？」藍色的槍兵手中丟出的空罐，在地上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那就不要亂丟垃圾，還搞出這麼大聲音來！」遠阪凜只感覺自己的腦子一片混亂，舉止都有些失儀了。「走在我的後面去！暫時我不想看到你！」

　　「啊~，有點失望呢。」庫丘林咕噥著，放慢了腳步：「還以為會得到豪邁的評價呢。」

　　『真是有種方寸大亂的感覺。』深深吐氣，凜在心中壓抑著自己的慌亂。『不行，時刻要保持優雅，時刻保持優雅。保持優雅……』

　　清冷的月色。月光下的暗巷裡，藍色奇裝異服的年輕男子正尾隨著紅衣的美麗少女。

　　這是，有些……詭異的一幕。

　　………………

　　「……」如同看著獵物的雄獅，英雄王始終沒有發動攻擊。

　　明明沒有被正眼看，淡淡的殺氣卻牢牢鎖定著伊莉雅。銀發的少女，甚至感覺到呼吸的空氣都如火焰一般灼燒著自己。

　　「那麼，等下就輪到你們了，美麗的女士們。」吉爾伽美什微笑著，單手叉腰：「我會儘量……讓你們死的痛快一點。」

　　莉茲莉特無聲地踏前一步，瞬間被一把斜飛過來的長槍釘倒在地。

　　「啊~本王沒有說開始，你們就不要亂動麼。」英雄王微笑著收回右手：「這樣，可以活的久一點。」

　　被長槍釘住了右腿的莉茲莉特，一聲不響地拚命掙紮著。

　　……

　　海格力斯身邊的黑色身影，以越來越快的速度膨脹起來。

　　「侵蝕，改造。」間桐櫻喃喃地發出指令，雙眼中沒有任何的神采：「是的，耐心。」

　　那種樣子，並不像是能吞食英靈的魔女，而只像一個被操縱的人偶，機械而呆板。

　　渾身覆蓋著黑色的陰影之「線」，被束縛的海格力斯，那魁梧的身軀正在劇烈地顫抖著。無論是身體怎樣的被撕裂，被吞食，他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走狗的末日，感覺如何？」吉爾伽美什惡意地嘲諷著：「你的父神現在在哪兒？他拯救你了麼？」

　　得不到回應的英雄王，肆無忌憚地仰天狂笑起來。

　　「吉爾伽美什！！！」空曠的平地上，陡然出現了疾奔而來的黑色身影：「受死！！！」

　　「雜碎！！！竟敢直呼本王的名字？」隨手發出超過十五件寶具，英雄王瞬間發作：「不敬王者……死罪！！！」

　　空間一陣震動，如同水的波紋一般。飛舞在空中的寶具，突然失去了蹤影。

　　「魔法結界？！現世侵蝕？」猛地注意到另一道疾奔的紅色身影，吉爾伽美什露出了嘲諷的表情：「不出所料，果然還是叛徒！」

　　利用強行驅散固有結界的方法，ARCHER讓結界發出侵蝕現世的定向衝擊。魏山前進的路上，消去了第一波的阻礙。

　　對於寶具數量近乎無限的英雄王而言，被驅散的寶具根本就無足掛齒。吉爾伽美什只是伸手彈了個響指，從虛空中召喚出更多的寶具。

　　雙手緊握著下垂的黃金長劍，魏山全力奔向了英雄王。拖行於地的劍刃，迸發出飛射四濺的金色火花。『十秒！』

　　全力的衝刺，因為機會……只有一擊！！！

　　英雄王毫不猶豫地繼續投射出寶具。

　　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現世侵蝕，永遠只有那一次可能。ARCHER毫不猶豫地丟出了手中的黑白雙刃：「TRACE－ON!」

　　旋轉的黑白雙刃，準確地攔截住飛來的寶具，被寶具所粉碎，但也震偏了寶具的飛行路線。

　　新的黑白雙刃再次被ARCHER丟出，然後是又一次的投影。

　　刀劍紛飛，粉碎！寶具激射，偏移！

　　在奔跑著的魏山周圍，無數的刀劍碎片與寶具四下飛舞著。他只能奔跑，來不及感覺恐怖，來不及畏懼死亡。『八秒！』

　　『我為你製造的機會，不會有讓你停步的可能。』結界之內，ARCHER就是這麼說的。『停下來，就是死。』

　　『那麼，我會全力飛馳，去創造出奇蹟！』

　　……

　　『三秒！』魏山的腦海中，只剩下自己所應揮出的……那一劍的軌跡。

　　「雜碎！！！」被這種氣勢所震懾著，黃金的王者露出了驚懼的表情：「就那麼想要……」

　　發現自己在不覺間竟然後退了半步，英雄王瞬間爆發了：「死！！！」

　　虛空，瞬間狂暴！無數的寶具幾乎像潮水般湧現，略作停頓後，又如機槍子彈一般同時噴吐而出，再不是那種從容的顯現。這是劍刃的冰雹！！！

　　魏山毫不遲疑地迎擊而上，發出向上的猛力一擊：「斬！！！」

　　空中，瞬間爆起了漫天飛血。

　　……

　　「難以置信的結果呢。」ARCHER嘆了一口氣，停止了連續的投射。在十五秒內強制驅散固有結界，又連續地投射出「干將莫邪」，這幾乎將他所能動用的魔力完全抽空。

　　抬眼望去，僅僅兩百多米的衝刺距離上，沿路插滿了各色各樣的黃金寶具。此刻，縈繞在黃金寶具上的光芒，正在漸漸地消散著。

　　……

　　「吞噬，完成。」眼神空洞的間桐櫻，緩緩地站起身來：「轉換，結束。」

　　少女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干的不錯。」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三十章 混亂之夜

　　走出神秘的廢屋，遠阪凜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交涉的結果如何？」藍色的槍兵倚靠在門柱上，警覺地注視著周圍。

　　「我已經將大體狀況進行了匯報，要求取得他們的支援。」凜搖頭嘆氣：「大概，會喪失靈地管理人的資格了。」

　　「還真是過分。居然對這麼優秀的女士做出這樣的威逼。」庫丘林抬頭看著空中的情景：「還真是貪婪的傢伙啊。」

　　「御始三家的一家被斷絕傳承，怎麼說都是魔法界的大事件。想要平息事態，換取協會的支持，也只好做出這種覺悟咯。」凜雙手抱胸，一臉輕鬆的表情：「或許，做個普通魔法師也不壞。」

　　「那麼……下一步你要如何行動呢？」庫丘林站直了身子：「先說好，對你的保護，僅限今晚而已。天亮我就要回去交差了。」

　　「大概……」凜的臉上露出了遲疑的表情，話語漸漸轉為了嘟囔。：「只能去找衛宮同學了。不過這種樣子孤零零地跑過去，會不會太丟臉了……」

　　「那就趕緊上路吧。」庫丘林聳聳減半：「我能摸魚打混的時間也不多了。」

　　「喂，不如你就說是我招募到的新英靈？」凜的眼前一亮，舉起了右手的食指:「這個樣子我才算是跟衛宮同學對等的MASTER嘛。」

　　「也要人肯信才行吧？幫忙僅限於今晚，下次碰面，我們可就是敵人了。」庫丘林毫無顧忌地微笑著：「如果……還有機會見面的話。」

　　「這樣子違抗MASTER的命令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凜少見地表現出了對庫丘林的關心。

　　「大概不會有什麼問題……很難講的咯。」庫丘林完全無所謂的樣子：「畢竟，我還有用處。有的人，大概只有我才殺的了。」

　　看著天空的明月，庫丘林的臉上，滿是凝重的表情：「我可是從不殺女人的……」

　　「一個個都是奇怪的傢伙。」凜一臉不情願的朝衛宮家走去。

　　漫長的夜晚。

　　…………………………………………………………………………………………………

　　英雄王的右臂，齊肩斷落。

　　「你……？？？」震驚於受傷的事實，吉爾伽美什一臉不能置信的表情，甚至忘卻了傷口的疼痛。

　　雖然是超過了百數的投射，英雄王卻沒有想到魏山如此的無畏，大部分的寶具，都投射到了魏山的身後。

　　「接受現實吧。」魏山的臉上露出了快意的表情：「砍到你了！」

　　與那愉快表情相對應的，則是渾身好幾處觸目驚心的傷口。畢竟是寶具的亂射，他沒有全數躲開的能力。必勝的黃金之劍，消散在他的手中。

　　「雜~~~~~~~~~~~~~~~~碎！」英雄王陷入了狂怒，猛地揀起地上的斷臂：「死！！！」

　　他以斷臂為武器，毫不猶豫地將魏山抽飛到空中，隨後是重重的一腳凌空重踢。「這麼弱的雜碎居然敢傷害本王！死！死刑！！！」

　　「那邊的走狗，給本王砍了他！！！」吉爾伽美什對著海格力斯發出了怒吼。「你們這些雜碎！雜碎！」

　　面對飛來的人型，魔化的英靈本能的抽出巨大的黑色斧劍，凌空一擊。

　　如同金屬砍擊般的鈍響。魏山再次被一擊擊飛。

　　「吉爾伽美什！」手提黑白的雙刃，ARCHER立即展開了突襲：「現在到我了！」

　　被區區凡人所重創的羞辱感，湧上了英雄王的心頭。像是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能夠施展寶具，吉爾伽美什僅僅只是繼續揮舞著手中的斷臂：「雜碎~~~！！！」

　　完全不考慮防禦的黃金王者，就這樣展開了與紅色騎士的猛烈對攻：「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去~~死！！！」

　　那飛散在空中的半神之血，狂放到無以復加的忘我揮擊，憤怒到燃燒的眼神，在月光下顯得無比的驚怖。

　　而這一刻，魏山才剛剛落地。

　　寶具在一瞬間打擊身體的恐怖神速，讓魏山此刻才體會到傷口劇烈的痛楚；再加上瞬間大量失血所產生的眩暈感，讓魏山漸漸陷入了昏迷。『該死，還是砍偏。早知道……砍他脖子……』

　　………………………………

　　面無表情的間桐櫻，緩緩地走了過來。在她的身後，是滿身縈繞著污泥般濃稠黑氣的巨大陰影。

　　「好像，在哪裡見過。」少女靜靜注視著躺倒昏迷的魏山：「對，衛宮前輩家裡。看到過我的眼淚的人，看到我軟弱的人，是個討厭的人。那麼，可以殺掉吧，可以吧？！」

　　不帶任何感情波動的冷漠話語，像只是在確認著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信息，最終，少女點點頭，做出了決定：「是的，可以。」

　　巨大的黑色陰影，立即撲向了魏山。

　　『沒辦法了小子！』ARCHER陷於與英雄王的狂亂對攻之中，一時無法抽身。『計劃目標必須優先解決。』

　　正在此時，一個快速接近的身影逼近了魏山，一閃而逝。

　　地面，震動了一下。黑色陰影發出了人類聽力無法感知的巨大叫聲，在地面瘋狂地胡亂拍擊著。那是預定到口的食物被人奪走的失望與不滿。

　　「誒？不見了？」如同被輸入了錯誤指令的人偶，間桐櫻陷入了短暫的呆滯狀態：「目標，在哪裡？」

　　陰影在無聲地喧囂咆哮著，渴求著新的吞蝕目標。

　　不遠處，是英雄王與ARCHER猛烈的對攻。

　　「原來，在這裡啊……」間桐櫻的臉上露出了微微恍然的表情：「那麼，打倒。」

　　似乎在吞蝕了超過原有計劃的巨量魔力之後，她一時無法分辨敵我。

　　「全部，吞蝕！」間桐櫻面無表情地對陰影發出了指令。

　　渴望著獵物的陰影巨人，隨即一同撲上。

　　「雜兵！！！」陷入陰影的包圍，英雄王卻以為是間桐櫻派來的援手，於是發出怒吼：「全部退下！」

　　「雜兵？討厭的傢伙。」間桐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那麼，BERSERKER，一起上吧！」

　　「███████！！！」如同實質化的巨錘，足以讓聽者血液凝固的巨大吼聲裡，滿含著可怕的殺意。被魔化的半神英雄，再次狂化，自動開始了對交戰雙方的猛烈突擊。

　　「雜碎！叛逆！全部都是叛逆！！！」英雄王的狂暴殺氣再次暴起：「一齊受死！！！」

　　………………………………

　　「好像是有點來晚了。」無名審視著戰場上完全失控的局面：「最糟糕的情況，終於還是發生了。」

　　將肩頭的魏山輕輕放到地上，無名看著眼前的銀發少女：「你應該會治療的魔法吧？可以救他？」

　　「大哥哥！」伊莉雅擔心地抓著魏山的手：「我一定會救你的。」

　　「那麼，暫時撤退吧。」無名做出了判斷：「目前以保證MASTER的生命為優先。」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三十一章 長夜拂曉

　　魔法森林的邊緣地帶，有一處隱蔽的廢屋。

　　依稀的鳥鳴聲，清新的空氣。魏山慢慢地回覆著意識。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模模糊糊看到的是一個靠在石牆上的身影……無名？！

　　下意識的，他開口問道：「我們贏了？」

　　「據我的判斷，應該是輸了。」無名搖搖頭，做出了情況匯報：「海格力斯被徹底魔化，變成了對方的所屬。還好，對方不知道什麼原因而開始互相攻擊，我趁亂把你帶出來了。」

　　「伊莉雅呢，她怎麼樣，有沒有安全脫離？」魏山開始確認盟友的情報：「另外還有ARCHER？」

　　「伊莉雅，那個小女孩麼？被我安排藏在附近另一個地方了。至於ARCHER……」無名的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偷襲暗算你的那一個？」

　　「……」魏山反應過來了。在共通夢境裡和無名交換情報時，ARCHER還是敵對方。

　　「那個ARCHER……」魏山苦笑了一下：「現在應該算是友方。這件事情嘛，說來話長……」

　　………………

　　………………

　　………………

　　「……明白了，」無名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那就解釋得通當時的局面了。到我們撤退為止三大英靈都在互相攻擊，局面很亂。無法確認ARCHER的生死。」

　　「原計劃是共同殺死吉爾伽美什，然後突襲教會內的言峰琦禮。結果，第一步就失手了。」魏山嘆了一口氣。

　　「已經很不錯了。作為普通人，能重傷英靈到那種程度……伊莉雅小姐告訴我，你的表現很勇敢。」無名有些感慨：「一天之內，四次瀕死，現在居然還活著……你的命還真夠硬的。」

　　「四次？」魏山想了想：「好像只有三次吧？」

　　「前面我是只感覺到三次，不過如果不是你背上的劍鞘，大概你就被BERSERKER直接攔腰砍斷了。」無名微笑了一下：「運氣不錯啊。」

　　「哦，或許吧。」魏山不禁頭皮一陣發麻，萬一ARCHER沒把劍鞘交給自己的話……

　　魏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可能是過度失血的原因，看什麼都有種眼前冒金星的感覺。不過，還活著，是種很美妙的感覺……

　　「MASTER！給我聽好！」無名猛地一把揪住魏山的衣領，冷靜地看著他：「勇氣是一種美德，盲目高估自己的實力就是愚蠢！生命可不是拿來隨便捨棄的！」

　　「這……我當時以為……」魏山努力地想要為自己辯解：「有ARCHER掩護的話……」

　　「為什麼是你來主攻？ARCHER不過是把你當炮灰而已。」無名嗤笑一聲：「並不是每一次你都會有這麼好的運氣的。如果每次行動都這麼輕敵冒進，你的路很快就到頭了！」

　　「……」魏山停止了無謂的辯解，只是眼神依然有些倔強。

　　「好好休息吧。」將魏山的衣領輕輕鬆開，無名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時又停了一下：「好自為之。」

　　魏山緩緩躺下，閉上眼陷入了沉思。

　　無名的話很有道理。可是，心底裡總有些東西，魏山捨棄不了。他努力的動機，既不可告人，也無人可解。

　　救他一命的黃金劍鞘，靜靜地斜靠在床沿。這並非是寶具的投影，而是ARCHER從自己體內分離出的寶具。

　　『劍鞘還在，那麼ARCHER應該沒死。下一步，該把劍鞘交給SABER了。』忘記掉自己無人理解的煩惱，魏山睜開眼睛，又開始了對局面的分析。『只有SABER才能發動寶具的最強能力，那麼，接下來……』

　　…………………

　　托著伊莉雅的腿彎，魏山輕輕地抱起了伊莉雅。

　　「大哥哥，你可真是太亂來了。」伊莉雅很生氣的抬頭看著魏山：「連我的BERSERKER都輸給他了，你居然還敢正面突襲。」

　　「伊莉雅，不要再提這個了好吧。」魏山苦笑：「我已經被無名教訓的夠慘了。」

　　「嗯？看起來，完全沒有悔悟的意思呢？」伊莉雅生氣地皺了皺鼻子，看起來還真是可愛……

　　魏山的臉頰感覺到了被使勁拉扯的輕痛，那是伊莉雅的小小懲戒。

　　「以後不要這麼冒險了。」見魏山毫無抵抗任人宰割的樣子，伊莉雅也只好無奈的鬆手，輕聲地嘀咕起來：「作為我的騎士，不要輕易就死掉哦。」

　　看著有些微紅的小臉，魏山覺得，能救到一個人，自己的捨命就是有價值的。

　　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無名只感覺『這個MASTER，完全沒救了』。

　　無奈地搖搖頭，無名發出了建議：「接下來，出發吧。」

　　…………………

　　一夜的激戰過後，由魔法結界封閉的森林，幾乎完全燒成了白地。遠處，是坍塌的城堡。

　　沒有魔法結界的封閉，大概連冬木市也會被波及。

　　感嘆於半神之戰的恐怖，魏山行進在前往冬木市的路上。

　　…………………………………………………………………………………………………

　　教會內的密室中，洋溢著悠揚低沉的管風琴樂曲。

　　「也就是說，遠阪凜根本就不在家裡咯？」言峰琦禮雙手交疊托著下巴：「ARCHER提供的情報有誤，這就是你的解釋？」

　　「是啊，那傢伙，本來就是別有居心。」庫丘林一臉輕鬆的表情：「否則怎麼會臨陣變卦？」

　　看著庫丘林，言峰琦禮微笑了：「你似乎比我的使魔更瞭解當時的狀況啊。」

　　還不等庫丘林做出解釋，言峰琦禮揮了揮手：「情報蒐集的不錯，繼續努力吧。」

　　庫丘林轉身退下。

　　『教會一點也沒有被襲擊過的跡象，言峰也好像沒有受傷。』庫丘林無聲地穿行在教會的走廊。『計劃已經失敗了麼？』

　　………………

　　衛宮家的客廳內。

　　一夜沒睡的凜，有些沒精打采地發出指令：「已經幫你把SABER的部分魔法回路移植給你了，接下來，就全靠你了。」

　　看著眼前攤開的複雜精密的圖紙，衛宮士郎一時不知所措：「這樣，真的可行麼？」

　　「不行我們就輸定了！」遠阪大小姐頓時發作：「無論如何給我好好努力呀笨弟子！一定要投影出寶石劍！」

　　門鈴聲響了。衛宮趕緊打開了門。

　　「你好，是衛宮士郎麼？我找本地靈地的管理人，遠阪凜小姐。」紅發的女子滿臉嚴肅地自我介紹：「我是巴婕特·弗拉加·馬克雷密斯，受遠東協會的委派而來。」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三十二章 同盟集結

　　天終於亮了。聖盃戰爭，總算進入了休戰期。

　　魏山按響了衛宮家的門鈴。「叮~~~~~咚。」

　　「啊？魏山先生，你沒事了？」衛宮士郎一臉大喜過望的表情：「我聽說你被ARCHER襲擊重傷了。」

　　「還是讓我先進來吧。都是很久很久……不久以前的事情了。」魏山嘆了一口氣：「還真是……漫長的一夜。」

　　「客房在哪裡？」伊莉雅急匆匆地衝了進來：「我的女僕需要調整……不！需要治療！」

　　「啊，這邊穿過走廊過去第……」還不等士郎介紹完，伊莉雅大叫一聲：「知道了！我自己會過去！」

　　伊莉雅地瞪了衛宮士郎一眼：「那麼我先告退。」

　　「伊莉雅小姐，這樣有些失儀……」重傷的塞拉仍本能的完成著教導的職責。

　　「好啦好啦，我們過去吧。」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奇怪，伊莉雅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拉起了塞拉和莉茲莉特的手：「走啦走啦。」

　　於是伊莉雅堅決的給了衛宮士郎一個背影。

　　「這位，就是切嗣老爹的女兒伊莉雅小姐麼？」衛宮士郎看著匆匆走進走廊的背影，喃喃自語：「好可愛的小妹妹。」

　　「……，那個，算了。我還是先進來再說。」魏山苦笑著換鞋，放棄了即將脫口而出的問題。『士郎，你是一個妹控麼？』

　　「您好，是魏山先生麼。」幹練的紅發女性伸出了右手：「應該是第二次見面了。之前多謝幫忙。」

　　「巴婕特小姐麼？」魏山也伸出了右手，完成了握手。

　　「你的左手？」兩人同時皺眉發問。

　　……

　　「這是魔法協會為我提供的魔力假肢，基本上使用起來和原來的手臂沒有任何區別。」巴婕特展示著左手手背：「同樣也可以賦予令咒。」

　　的確，無論是顏色，光澤，和真人的手並沒有絲毫分別，甚至還能看到皮膚脈動的血管的脈動。奇特的令咒花紋，浮現在手腕後端。皮膚的觸感很細滑，肌肉很緊實有力，很真實的……

　　「……研究夠了？」巴婕特微微皺眉，從魏山的手中抽回了左臂：「你的左手又是怎麼回事，令咒呢？」

　　「……抱歉。」魏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儀，訕訕地笑了一下。

　　「你的令咒呢？」巴婕特看來並不是很在意這種出於無心的「性騷擾」，繼續確認著情況：「好像是一枚也沒有的樣子。」

　　「我，把令咒已經用光了。」絲毫不在意地展示著自己光禿禿的手背，魏山說明了自己的情況：「不過我還是MASTER。」

　　「沒有令咒也能讓英靈服從命令？這還真是少見的情景。很珍貴的情報。」巴婕特低頭摸了摸下巴，很感興趣地看了魏山一眼：「可以讓我看一下你的英靈麼？是什麼職階的英靈？」

　　「目前他在外面警戒。」魏山走到茶几邊坐了下來：「至於職階，大概是個刺客吧。」

　　「ASSASSIN？這就奇怪了。」巴婕特坐到了魏山對面：「一般刺客都是偏邪惡的英靈，很少會有這麼服從役使的。居然還是在你沒有令咒的情況下。」

　　「不完全召喚的原因吧？我想衛宮大概已經跟你介紹過了。」魏山不太想深談這個問題，無名究竟是傳說中的哪一個英雄人物，他到現在還不清楚。作為MASTER，這未免有些丟臉。

　　魏山拿起了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說起來…咳咳…這是什麼？」

　　「咖啡，味道還不錯吧？我自己煮的。」巴婕特不動聲色地把杯子接過來放下。「你要『說起來』的是什麼？」

　　「我從沒喝過咖啡。」瞟了一眼杯沿上那明顯的口紅唇印，魏山也只好假裝糊塗了：「那什麼……你怎麼只有兩枚令咒？」

　　「召喚了不太聽話的惡靈『復仇者』出來，只好用令咒約束一下。大體上，情況就是這樣。」巴婕特不動聲色地將咖啡杯放到了一旁。

　　「你的英靈是『復仇者』？」魏山的表情有些古怪。無名說過，在魔法森林的時候……

　　「是啊，天性好戰又實力差勁的傢伙，被我派出去和你們會合了。」巴婕特聳聳肩：「我想大概是錯過了。」

　　「可……可能吧。」魏山訕訕地抓抓頭。

　　「那邊那個！」凜的聲音有些發冷：「沒有向本人道歉的覺悟麼？」

　　「……」魏山的頭皮一陣發麻。好像自己的屁股還沒有坐熱吧？

　　………………

　　「基本上，我做好了被時鐘塔總部沒收靈地管理人的覺悟，才幫你把嚴重事態壓了下來。你的擅自行動可是襲擊魔法世家的重罪哦！」遠阪凜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了別處：「居然連一句道歉都沒有撈到。」

　　「我對此深表感謝。」魏山態度誠懇地道歉著。（道歉？）

　　「這種討來的感謝沒有什麼誠意啦。」凜看來只是說說而已，倒沒有把這件事太看在心上。她別過臉走開了：「衛宮同學，跟我過來一下。」

　　……………………………………

　　「伊莉雅，我進來……哇！！！」魏山剛拉開紙門，就被迎面丟來的枕頭瞬間打中。

　　「進淑女的房間要敲門的你不知道嗎？」伊莉雅怒沖沖地握緊了小拳頭：「誒？大哥哥。」

　　「……」好無辜的感覺，魏山吐出了口中的枕芯羽毛，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眼光一轉，就看到了床上暴露出的雪白……

　　「大哥哥也是不可以現在進來的！」伊莉雅反應了過來，緊張地擋住了床上的綺麗風景：「我在給塞拉她們包紮！！！不可以看的！趕緊出去啦。大哥哥」

　　魏山趕緊轉身退出去，緊緊地拉好了紙門。

　　「哈~~」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魏山臉上的血紅終於退去。『說起來，莉茲莉特的身材……不行了，我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

　　神情恍惚地在沙發上坐好，魏山陷入了思考中。『眼下，可以團結的力量應該都已經……』

　　「魏山先生，要不要喝蜂蜜茶？」巴婕特略帶關切地遞過來一杯茶水：「你好像在流鼻血。天氣乾燥的原因麼？」

　　「額……謝謝。」魏山尷尬地接過了杯子。

　　……………………………………………………

　　「你的魔力已經強化到應有的程度了，就沒有理由做不到！」遠阪凜狠狠地盯著衛宮士郎那張毫無自信的臉。

　　「可是，從平行空間抽取魔法能量，像寶石劍這麼精密複雜的構造……」衛宮士郎的目光閃爍著：「要投影成功是很困難的事情。」

　　「讓本小姐一夜都沒睡，你如果還做不到的話，就做好付出各種代價的覺悟吧！」遠阪凜的臉上，露出了小惡魔般的微笑：「現在可已經沒有不准相互攻擊的同盟契約了哦~」

　　看著大小姐緩緩舉起的右手食指，衛宮士郎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我……試試看吧。」

　　「只是試試看？試試看我的陰蕪彈！」

　　如機槍掃射般的神奇音效，在衛宮士郎的房間裡怒吼著。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三十三章 同盟的戰前準備

　　事實證明，陰蕪彈是打不死人的。

　　衛宮士郎的臉色只是有些發青而已。

　　魏山暗自好笑。

　　「現在來分析一下眼前的局面吧。」巴婕特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人：「我方現在有英靈三名，MASTER四人。對方有英靈四名，MASTER兩名。ARCHER預先判定為死亡……」

　　「這是怎麼個計算方式？」魏山表示了不滿：「既然劍鞘在我交給SABER前依然存在，ARCHER就一定沒死。」

　　「並不能做這種定論。」巴婕特果斷的否決了魏山的意見：「誓約勝利之劍的劍鞘本身就是神聖遺物，作為召喚英靈的媒介物，完全可以脫離英靈單獨存在下去。另外，他也有可能已經被擊敗而魔化了。所以算上他，對方可能會有四名英靈。」

　　「這……是這樣麼？」魏山不敢確信了。

　　「作為教會負責參戰的MASTER，對於每一種可能出現的敵人寶具，我都有適當程度的瞭解。這麼說你能相信了麼？」巴婕特瞟了一眼魏山，繼續開始說明：「任何情況，我們都只能做最壞的打算，將對方可能出現的戰力一一列明，而將我方不確定因素全部排除，這才是最穩妥的情報分析。」

　　「這明明就是在批評我……算了。」魏山聳聳肩，放棄了辯解，開始補充起了情報：「如果這樣說的話，間桐櫻還是RIDER的真正主人。」

　　「……你確定麼？」巴婕特有些吃驚，轉而繼續鎮靜地分析起了情報：「那麼……對方可能調動的英靈數量，應該可以達到五名。而我方現有的戰力……」

　　巴婕特抬頭環視了一下周圍，搖了搖頭：「差太遠了。」

　　現有在座的，僅僅只有兩名英靈。SABER與無名。即使算上至今未返回的復仇者，總共也只有三名英靈。況且，復仇者的實戰能力……已經被無名驗證過了。

　　「那個傢伙怎麼還沒有回來。明明約定了會合地點和時間。」巴婕特下意識的撫摩著自己的左臂。「完全不守時的傢伙。看來，有必要對他使用令咒來約束一下了。」

　　無名輕咳一聲，表情有些微妙。剛才，他已經對巴婕特解釋清楚了當時的情況。

　　「不用在意。」巴婕特辦事幹練精明，屬於女強人的類型。她很果斷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主動攻擊你是公然違反了我的要求，我會繼續加強對他的管教。」

　　那種斷然的語氣，在三名少年MASTER的襯托下，巴婕特倒像是一位家長。

　　「那麼接下來，安排一下最後的分組。」巴婕特完全進入了指揮調度者的角色：「士郎和SABER聯合行動，利用劍鞘『阿瓦隆』的絕對防禦和治療能力，進行正面對教會的強行突破。

　　「我和魏山先生一組，負責支援和狙擊。

　　「遠阪負責保護伊莉雅，加上完全恢復後的莉茲莉特，應該足以對抗對衛宮家的偷襲。」

　　環視一下眾人，巴婕特完成了部署：「這就是今晚的作戰方針。」

　　「為什麼要把我和衛宮同學分開？」遠阪表示了不同的意見。「你那一組有兩名英靈？」

　　「我利用『逆光劍』對敵人的英靈寶具進行威懾壓制，支援SABER組的突擊作戰。復仇者使用『記寫萬象』的話，可以重創一名英靈或者MASTER。但是他的戰鬥能力實在太差。」巴婕特的分析有條不紊：「至於魏山先生的英靈，職階是刺客，又沒有進行真名解放，也只能做為後備的突擊人員。」

　　「我的無名可是很強的！」這回輪到魏山不樂意了。

　　但，巴婕特一句話就讓魏山啞口無言了：「他沒有寶具。」

　　「英靈的戰鬥，沒有寶具會異常艱苦。所以，不能因為他近戰能力強大就託付重任，那對魏山先生的英靈來說，是異常凶險的戰鬥。」巴婕特嘆了一口氣：「我無法保證他能生還。」

　　眾人沉默了。

　　巴婕特的佈局，就像是最簡練的棋盤上的兵力換算，將每一種可能的寶具運用方式都計算在內。一方面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掉復仇者，去換取局面的簡化；另一方面又充分重視了無名的安全性。

　　「唉……完全就不能比啊。」遠阪凜率先嘆氣，掃了一眼周圍沉默的男搭檔們。

　　『總感覺是在說自己吧？這樣的強勢女子，實在是連凜大小姐都被比下去了。』魏山這樣想著。魏山抬頭看了一眼無名，似乎是毫不在意自己被輕視了的樣子。

　　局面出現了一時的冷場。

　　看眾人再沒有表達意見，巴婕特從茶几下拖出了一個黑色的手提箱：「這裡有一些魔法協會所支援的道具……」

　　………………

　　「我說，你搞的自己走路跟個八音盒似地是怎麼一回事？」凜一臉不滿地看著魏山大把的往身上揣著各種玻璃瓶。

　　「呵呵，死怕了。」魏山繼續掃蕩著桌上的各類煉金藥劑：「我一晚上差點死了四次。」

　　還不等凜施展毒舌技能，魏山笑眯眯地補充了一句：「兩次都是ARCHER。」

　　大小姐徹底沒詞了。

　　………………

　　不得不說，大小姐在嘲諷的天賦上，幾乎有著用直覺就能預見出可笑之處的天才能力。

　　此刻的魏山，走起路來，的確是「叮咚」亂響。

　　『水晶做的瓶子，沒那麼容易磕壞吧？』魏山這樣想著，走進……退後了一步，敲了敲伊莉雅的房間紙門。

　　「是大哥哥的話，就進來吧。其他人不歡迎的哦。」伊莉雅用最甜的聲音發表著獨特的邀請。

　　「是我啦。」魏山笑著拉開了紙門：「那個其他人是怎麼回事。」

　　「啊，大哥哥趕快進來吧。」伊莉雅衝上來關了紙拉門：「不要讓討厭的傢伙進來了。」

　　「怎麼回事啊？」魏山沒太搞清楚狀況。

　　「那個巴婕特是魔法協會的『代行者』，以前跑到我們艾因茲貝倫家族的領地來搗亂過哦。」伊莉雅的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我一進來就知道了。以前我用魔法結界見過她的。」

　　「那……是過去的事情了吧。」魏山笑著，看了看椅子：「現在我們是盟友了。」

　　「啊~不說她了，坐嘛坐嘛。」伊莉雅蹦蹦跳跳地把魏山拉坐在椅子上了。一轉眼，蹭的一下就坐上了魏山的大腿。

　　「那，還有其他人呢」面對天真無邪的伊莉雅，魏山總有一種強烈的保護欲：「你哥哥……」

　　「他不是我哥哥。」伊莉雅的表情有些鬧彆扭的樣子：「我可是在老爹收養他之前就出生了哦，算起來我是姐姐才對。」

　　魏山想了想，有些酸的感覺。衛宮士郎的養父，拋棄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卻收養了衛宮士郎，陪著他度過了生命中的最後五年。而伊莉雅，卻一直是一個人在冰冷的冬之城堡里長大，是一個……雪國的孤獨小公主。

　　無比憐惜地把伊莉雅柔軟光滑的銀色長發摸了又摸，魏山陷入了無言的狀態。

　　『我會為你而戰的，我的小公主。』

　　今夜，應該就是最後的戰鬥了。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三十四章 劍之章

　　豐盛的午餐過後，魏山來到了衛宮家的劍術道場。

　　既然決定了要去戰鬥，那麼就好好磨礪一下自己的劍技好了。魏山脫下了外衣，掛在了一旁。

　　靜靜地舞動著手裡的竹刀，沒有任何破風的聲音。想像這是一把劍，眼光追隨著劍刃的流轉。在險象環生的暗夜森林裡的死鬥，讓他對面對生死已感漠然。

　　僅穿著襯衫，更能感覺到風的流動，魏山的竹刀，迎風舞動。

　　隨著劍刃的變幻，魏山能看到它切進對手的頸部，劃開對手的胸膛，割斷對手的手足。這……的確是純粹殺生的劍法。

　　為了拯救，殺生就是無奈的選擇。那麼，為了拯救而殺！

　　沒有迷茫，沒有恐慌。此刻的魏山，感覺到一種凜然的劍意。似乎無論是自己的生命，還是他人的死亡，在劍的面前都已經無足輕重。

　　魏山緊緊的瞪住了手中的竹刀，只感覺自己的呼吸無比困難。進入這種對生死完全漠視的狀態，他實在無法習慣。

　　「你有心魔。」無名平淡的聲音出現在了魏山的身後。

　　幾乎是下意識地，魏山猛力揮出了手中的「劍」。那是一種無法自控的魔性的殺意。

　　輕輕抓住竹刀的前端，無名搖了搖頭：「你忘卻了生死，本來是很好的境界。不過，忘記了恐怖，會很危險。」

　　「恐怖，是為何物？」魏山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竹刀，渾身一陣發冷。

　　「既然忘卻了恐怖，劍法就變成了恐怖的化身。並不可取。」無名放開了竹刀，笑了笑：「再攻一次。」

　　一種無法言說的暴戾感覺衝破了魏山的理智。他大叫著揮刀：「殺~~~~~~~！！！」

　　…………………………

　　「不行了，就快不行了。」

　　衛宮咬著牙，痛苦的搖著頭。

　　「繼續！這種時候怎麼能放棄！」

　　凜的臉上有著興奮的紅潮：

　　「就快要出來了！一定要堅持挺住啊！！！」

　　「啊啊啊啊啊！」衛宮士郎發出了近乎慘叫的吶喊聲：

　　「真的要不行了！」

　　「男人這種時候絕對不可以說不行！」凜一臉不滿地瞪著衛宮士郎。

　　「繼續用力啊！笨弟子！」

　　………………

　　………………

　　………………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難道衛宮和凜在……

　　「啊！不行了。」衛宮頹然倒下。「投影又失敗了。」

　　五光十色的昂貴魔法材料，瞬間變成了灰白色的廢品。

　　哦，原來是在投影寶石劍，不過又失敗了。

　　（攤手，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呢。好失望哦~）

　　「你這個笨蛋啊~！！！」凜的表情就要哭出來的樣子：「你知道這些材料值多少錢麼？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省吃儉用才湊起來的！！！」

　　「啊~這個，實在抱歉。」衛宮士郎滿頭大汗地躺倒在地上。

　　「給你移植了那麼多增幅魔力的回路，你就這樣子來報答我麼？」遠阪凜氣得滿面通紅：「早知道還不如給那個魏山移植就好了！」

　　「或許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衛宮士郎點了點頭：「他的魔力應該比要我強吧？」

　　「你給我有點自尊好不好啊？他又不會投影魔法。」遠阪凜很無奈的搖頭嘆息：「現在材料都已經浪費了一小半，已經徹底無法回頭了。」

　　五分鐘後。

　　「這次好像有點眉目了。」看著手中出現的模糊投影，衛宮士郎面露喜色。

　　「給我用力一點啊！！！」遠阪凜繼續催促著衛宮士郎。

　　「投影和用力沒有關係的吧？」士郎滿頭大汗地繼續做著努力地嘗試。「能不能保持安靜啊凜？」

　　十分鐘後。

　　「嗤」的一聲輕響，魔法材料再次失去了光澤。

　　看起來，似乎是又報廢了相當多的魔法材料。廢品幾乎丟滿了一地。

　　遠阪凜終於發作了！

　　「就是因為你投影不出寶石劍！那個巴婕特才不讓我參戰的！遠阪家的繼承人怎麼能當聖盃戰爭的逃兵呢？我們可是傳承數百年的御始三家！！！」遠阪凜叉著腰大聲訓斥著：「你這個笨弟子，為我負起責任來啊！」

　　走到門口的SABER楞了一下，確認了一下房間裡的情況：「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遠阪凜突然面色通紅，徹底爆發：「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了。」SABER點點頭，看向了衛宮士郎：「MASTER，現在好像三點了。」

　　「三點了麼？」士郎好像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下午茶時間的點心什麼的我馬上就去準備。」

　　士郎帶著SABER一溜煙的消失了。

　　「……」自己的辯解完全打到了空處，遠阪凜良久無語。

　　看著滿地的廢品，她也只有無奈苦笑了：「這真是……一對天然呆啊！」

　　……………………………

　　巴婕特靜靜地坐在桌前，整理著自己的裝備。

　　十枚閃爍著黯淡魔法光芒的圓球。這就是她個人的魔法裝備，魔術禮裝「斬擊.戰神之逆光劍」，能夠克制所有的寶具發動，後發而先制，發動集中於對手要害的致命一擊。

　　這便是她的王牌，足以自傲的「英靈殺手」。

　　附帶遠古盧恩符文的皮製手套，是她近身戰鬥的唯一防護。

　　盧恩石製作的耳環，是她召喚遠古英雄庫丘林時所使用的召喚媒介。

　　巴婕特靜靜地握住了耳環，眼神有一些迷茫。

　　………………………………

　　無名看著失去平衡躺倒在地的魏山，搖了搖頭：「忘卻了恐怖，你就會被劍法所左右，被殺意所支使。你的心裡，不再有自我保護的意識。最後，你會變成與敵人同歸於盡的凶器。可是，劍依然可以殺人，可你……已經死了！」

　　滿頭冷汗的魏山，喪失了爬起來的勇氣。連同剛才，他已經不記得多少次被無名擊倒。

　　「正視你的恐怖，而不是忘卻恐怖。心懷對敵人的敬畏，你才能活的更久。」無名背著手：「你為何而戰鬥，你能堅持多久，在那之前就輕易死去，那麼你的努力是否值得？」

　　魏山的眼裡回覆了一絲神采：「值得！」

　　「可貴的愚蠢。」無名笑了：「至少，這一點值得肯定。可是，你自己活下去，那才是根本。」

　　「活下去？」魏山的眼睛亮了起來：「為活下去而舞劍？」

　　「起來！我的MASTER！」無名從旁邊的木架上取來了竹刀：「就讓我來告訴你，恐怖，是為何物！！！」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三十五章 直面最深的恐怖

　　恐怖，是為何物？那是，殺伐無情，卻又動人心魄的劍舞！！！

　　「生為何物？死為何物？」暴烈的數十記瞬間的劍擊，卻伴隨著無名平靜的話語：「殺生為誰？誰人當死？」

　　微風席捲中，是青黃色的無窮劍影。激烈，卻沒有半分的殺氣。

　　毫無殺氣的劍法，卻將魏山手中的竹刀去勢完全鎖死。魏山既不能戰，也不能退。

　　「人皆當死，誰人可殺？」不動聲色的一擊，將魏山手中的竹刀輕輕打落：「你會去殺誰，你要去救誰？」

　　看似輕描淡寫的兩輪攻擊，實際卻已經用盡了二十二劍全部的招式和劍理。魏山沉醉在神妙的劍技裡，久久不能動彈。

　　「覺得劍法不錯麼？」無名的微笑，如陽光般和煦。

　　魏山沉吟著，揣摩著這精妙的劍意「「我……我大概明白了一部分。」

　　無名猛然虎目一睜：「可是你已經死了！」

　　隨著他的話語，魏山上半身的襯衫瞬間完全爆碎，化為如絮如線的飛塵。

　　魏山頹然跪倒，豆大的冷汗珠瞬間湧出，全身完全汗濕了。在那一刻，最真實的恐怖，完全凍結了他。從他的呼吸，到心跳，甚至是維持站立的脊椎，徹底的凍結。

　　「想像一下，這就是你的血肉飛舞在空中的樣子。」無名的眼神裡是一種悲憫：「『故，此生並無任何意義。』」

　　何謂恐怖？

　　「原來，如此。」魏山的牙關打起了冷戰。似乎作為血肉之軀，此刻他的身體終於開始逐漸回覆感知。

　　「如果是戰場上，我已經殺了你二百三十六次。」無名搖了搖頭：「忘卻了恐怖去搏殺，就會變成殺戮的機器。忘記了痛，忘記了死。」

　　「你的劍，是捨命的相殺。你要拚命的忘卻恐怖，拋棄恐怖，而不是正視恐怖。這就是你的劍法。」無名的目光無比深湛：「普通人躲不開你的劍，因為他們怕死。英靈未必躲的開你的劍，卻未必死。而你，很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反擊中死去。」

　　「如果就這樣死了，誰會幫你繼續完成你的理想呢？」見魏山無法反駁，無名一聲輕嘆：「只是理想，並不能讓你無敵天下。」

　　被利箭貫穿時的劇痛感覺，被長劍切割時的麻木感覺，被寶具轟擊時的忘我感覺，被斧劍斬擊時的驚懼感覺，在這一刻，在魏山的心裡反覆的湧現出來。

　　「可是我贏了，不是麼？」魏山抬起了頭：「我甚至重創了英雄王！」

　　「『縱橫戰場之上，醉心勝利之中』。這是你描述的那個人的自白。」無名的眼神有些落寞：「可這何嘗不是你呢，MASTER？」

　　魏山的嘴唇有些發苦，默默地滾動了一下喉結：「我有我必須完成的拯救！」

　　「救誰？你的劍裡明明只有迷茫和犧牲的覺悟而已。」無名轉身，背手而立：「這就是你的真心話？還是，只是你的『心魔』？」

　　「我……無法告訴你。」魏山沉默良久後，怔怔地作出了回答。「我不知道。」

　　無名的目光裡，有些無奈，有些悲憫：「人，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一陣微風吹過，好似又一聲嘆息。

　　………………

　　對於二十二招劍法的領悟，隨著無名的教導而再次提高。經歷並正視恐怖之後，魏山手中的竹刀，演練出了更簡潔有力的套路。

　　沉醉於二十二招劍法的隨心運用，讓他心中那種如山的恐怖感覺逐漸平復。

　　默默地收起竹刀，魏山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這究竟是什麼劍法？」

　　「這是劍二十二式，是我以往在戰鬥中磨礪出來的一套劍法。」無名的表情淡淡的：「比較符合你現在的水準。」

　　「二十二式？沒有別的名字麼？」魏山的臉上露出了怪異的表情：「比如聖靈劍法，伏魔劍法什麼的？」

　　「再漂亮名字的劍法，也無非就是用來殺人、自保而已。」無名笑了笑：「二十二式就是二十二種殺敵防身的有效手段而已，搞那麼花哨的名字做什麼？」

　　看著魏山一臉的失落，無名笑了一下。

　　「不過，這套劍法也就只是一般而已，離通明之境還早。」無名聳聳肩：「你愛叫什麼聖靈伏魔的就隨便你好了。」

　　「那就謝謝師……」魏山大喜，下意識就腿彎一軟，卻被無名抬手扶住。

　　「師父不是隨便叫的，你離入門還早呢。不過是一套基本的防身術而已。」無名皺著眉頭：「希望你弄清楚身為MASTER的立場。」

　　這是基本防身術？魏山徹底陷入了失語狀態。等他回過神來，無名已經走了。

　　「我這算不算是學會了S級隱藏技能？」看了看手中的「劍」，魏山一陣苦笑：「【聖靈劍法.偽】？」

　　………………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黃昏了。衛宮家的各種喧囂聲，漸漸沉寂下來。

　　眾人默默地集合在客廳裡，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動用了魔法協會的影響力，對世俗政府進行交涉的結果，就是以巧設的名目，將冬木市的普通民眾分批疏散到鄰近的三咲市。至於理由，就是「柳洞寺爆炸後開始擴散的神秘劇毒氣體」。

　　電話鈴聲響起，巴婕特迅速拿起電話：「巴婕特。是的。明白。疏散完畢。」

　　徹底清空戰場，是在下午六點左右。得到魔法協會的最終確認後，小鎮上徹底消去了所有的聲音。

　　………………

　　掛鐘響了一下。時間是六點三十分。

　　「約定的時間到了。除了『復仇者』，全員到齊。」巴婕特站起身來，環顧著眾人：「都準備好了麼？」

　　魏山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只是堅定地點點頭。

　　眾人同樣沒有發出聲音。就連看起來無比緊張的伊莉雅，也只是緊緊絞扭著自己的手指。

　　「出發。」巴婕特點點頭，背起了自己的隨身裝備。

　　魏山最後一眼看了看緊張到要哭出來樣子的伊莉雅，突然笑了笑，對著她做了個鬼臉。

　　伊莉雅勉強地笑了笑，緊緊地拉住了莉茲莉特的裙角。

　　猛轉過身，魏山深吸一口氣，開始追上眾人行進的步伐。

　　深沉的夜色裡，空曠的小鎮中，只剩下最後的英雄。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三十六章 無盡的殺戮之夜

　　誰也沒有預料到，事態會演變成眼前這般情景。

　　渾身籠罩在黑布里的怪異人形們，橫在了前往教會的必經之路，未遠川的鐵橋上。

　　看不到他們的臉，甚至無法分清他們的性別。白色的骷髏面具，遮蓋了他們的臉。黑色的緊身綁帶，模糊了他們的體型。全部人數，二十人。

　　「SABER，先不要過去。」魏山攔住了戎裝的金發少女：「這並不是普通的言峰手下，而是ASSASSIN，山中老人的暗殺者團體，哈桑.薩巴赫。他們有『避風的加護』能力，能夠完全躲避你的狂風之劍，『風王結界』。過早使用你的最強寶具，對戰局會很不利。」

　　二十人的刺客群體，沒有一人因為魏山揭破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而出聲。他們依然只是默默的守衛著鐵橋，一言不發。有幾名身材比較瘦小的刺客，開始爬上鐵橋的橫樑，搶佔著制高點。

　　『居然忘記了最重要的情報。』魏山雖然有些自責，但仍然冷靜的分析著對方的情報：「言峰琦禮參與過第四次戰爭，ASSASSIN就是他當初召喚的英靈。」

　　「那麼，再次召喚？」巴婕特露出了冷笑：「這種犯規未免太明目張膽了吧！」

　　「現在的局面已經是魔法協會大規模介入，言峰琦禮也被時鐘塔和教會聯名取消了聖盃戰爭監督者的資格。」魏山苦笑了一下：「他已經沒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了。」

　　巴婕特回覆了冷靜，給雙手逐一帶上格鬥手套，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看似漫不經心地注視自己的雙手，巴婕特輕聲佈置著應變的戰術：「以SABER的風王劍為突破吹散阻攔在正面的刺客，我和你掩護士郎突進，你的無名斷後。」

　　以刺客對刺客，巴婕特幾乎是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她抬起頭來，抱歉地笑了一下：「必須要有犧牲了。」

　　「……」默默地看了一眼無名，魏山點了點頭。縱然是對這位神秘的英靈滿懷敬畏，現在卻不是可以猶豫的時刻。每多過一分鐘，敵人的力量都會加強。

　　「活下去！」這是魏山對無名做的囑託：「為了勝利！」

　　「MASTER，這算是任務麼？抱歉，似乎有點難度。」無名微笑了：「我盡力吧。」

　　「……」魏山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小心刺客『隱匿氣息』的偷襲。」巴婕特猛然加大了聲音：「開始突破！！！」

　　………………

　　SABER的風王之劍，席捲起猛烈的狂風。淬不及防的刺客集團，由於自身技能的原因，被瞬間吹散，完全打亂了陣型。

　　未遠川的鐵橋，此刻露出了那看似無比漫長的橋面。

　　「衝！」魏山揮動著手裡的魔法長劍，與巴婕特同步邁進。巴婕特所提供的協會援助物資，就包括了這把經過盧恩神符強化過的騎士劍。

　　無聲的黑色殺意，從四面八方湧來。在黑影即將合圍的那一剎那，前方的SABER回手一劍，捲起了激盪的狂風，再次將黑影沖散。

　　只有忘死的突襲，卻沒有一個刺客敢使用寶具。此刻，閃耀著白色魔法光暈的「斬擊戰神之逆光劍」，正環繞在男裝麗人的身側。

　　這便是「逆光劍」的壓制效果，比直接擊殺更有效的群體威懾！

　　………………

　　「看起來，就剩我們了。」無名始終站在初遇敵時的警戒位置：「或許，沒有完成狙擊任務的你們，可以試著殺了我，補償你們的過失。」

　　原本有幾道黑影正尾隨眾人而去，而隨著一聲呼哨，又迅速地折返了過來。

　　微微一笑，無名揮手刺破了虛空。鮮血飛濺中，一名原本隱匿身形的刺客從空氣中浮現，無聲地軟倒在地。瞬殺！

　　丟開手中的黑色臟器，無名有些厭惡地俯身，在刺客的外衣上擦了擦手：「自我改造？非人之身。有點噁心的傢伙們。」

　　「現身的二十個，躲起來的十個。」回手擊碎了另一名刺客的面門，無名站了起來：「收拾了兩個。還有二十八個。」

　　看著刺客一時無措的樣子，無名笑了笑：「雖然有點多，不過二十八個總比一百個要好殺。」

　　………………………………

　　哈桑.薩巴赫集團並沒有一百人，他們一共只有……八十人。這是中東「山中老人」暗殺組織的歷代首領，在死後變為了可供召喚的刺客英靈。

　　一路上，繼續有新的刺客，像聞到屍體味道的鬣狗一般，集群而來。

　　在不能動用任何寶具的情況下，佔據人數絕對優勢的刺客集團，仍然讓突進的隊伍陷入了苦戰。

　　乾淨利落的一擊，巴婕特將一名刺客的手臂打到脫臼。還沒等對方強行復合骨位，下一記勾拳又打碎了他的下巴。

　　魏山的背上突然感到了一股寒意，他本能地扭開身軀，躲開了偷襲的匕首，順手割斷了後方一名刺客的咽喉。

　　看著對方捂著狂噴黑血的傷口緩緩跪倒，魏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微笑：「直面自己的恐怖麼？」

　　因為正視了自己，接受了自己的恐怖，他的身體自動的對危險產生了敬畏，自覺地作出了最有效的反應。

　　漸漸地，眾人的配合開始熟練起來。SABER適時的發動風王之劍，將一到兩名刺客吹散到空中。接下來，就由魏山或巴婕特來完成絕殺的一擊。

　　至於衛宮士郎，因為無法捕捉到任何快速移動的刺客的身影，也只能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站在那裡。他的手中，握著黃金的劍鞘。

　　倒臥的刺客屍體，就如同黑色的破口袋一般，癱軟在地上。

　　因為處在SABER周圍，契約勝利之劍的劍鞘，「阿瓦隆」發揮了治療能力的效果。眾人身上偶爾出現的細小傷痕，甚至是毒性的傷害，被阿瓦隆所散發的淡淡光芒所治療著。

　　局勢似乎一片大好………………？

　　「不太對勁！」巴婕特猛的轟碎一名從天而降刺客的腦袋，大聲警告著眾人：「我們總共已經殺掉五十七個！」

　　魏山的身體微微一震，掃視了一下現場。

　　仍在活動的黑色殺人鬼們，至少有三十人。

　　魏山踢開了地上的一個黑布斗篷，本應在下面的刺客屍體卻蹤跡全無。不遠處另一名倒斃的刺客，正無聲地消散為光之塵。

　　「連續重複召喚？」魏山恍然大悟：「大家保存實力，開始集結！」

　　黑色的刺客身影，陸陸續續地再次從教會的方向趕來。

ASSASSIN刺客



　　在《FATE/ZERO》中描述的第四次聖盃戰爭中，以Assassin身份登場的英靈是著名的暗殺者訓練師——山中老人（本詞條上文有詳細敘述）

　　真Assassin(ShaykhalJabal,OldManoftheMountain;HassanSabbah)：

　　第五回聖盃戰爭中，與間桐髒硯訂下契約的Servant（因為CASTER被殺，無法利用佐佐木的屍體召喚真A,這段劇情被沖掉了。）。真正的身份是以「山中老人」的稱號聞名，十字軍東征時期伊朗一帶的殺手訓練者。

　　戴著白色面具披著黑色斗篷。在黑暗中出沒的他，因職業緣故沒有留下名字。故嚴格來說「暗殺者」這個階級不屬於英靈而是亡靈(英靈候補)中的群體。本身能力低下。對自己的肉體進行改造作為對抗其它Servent的手段。剛出現在現世時沒有知性，吃掉一個人的心臟後開始出現智力和話語能力。

　　從外表看不出來內心有著厚重的忠義感。

　　通體漆黑，面具下的相貌跟面具的外觀其實差不多，都像是裸露的頭骨一般。參加戰爭的原因，是希望將過去成為暗殺者時不得不拋棄的名字永遠留在世上。亦即他希望人們在提及他時想到的不是「山中老人」這個稱號，而是他在成為暗殺者之前所擁有的本名。

　　實力並不強，幾乎每一個Servant都能勝過他，甚至身為人類的言峰綺禮也能在策略加成下打退他。平常的戰術是投擲被稱為「DARK」的小刀干擾敵人（從來沒有Servant被打傷，傷害效果很差），搭配黑影及寶具來取得勝利。

　　冬木市所召喚出的Assassin的名字全部都是「哈桑」。因為「哈桑」只是個代名,就等於是每次從「哈桑?薩巴赫的群體」中召喚出一個而已。

　　持有寶具：

　　妄想心音(Zabaniya)

　　暗殺專用的詛咒之腕，能夠製造一顆假心臟並與對方敵人心臟交換並捏碎。

　　（至於空想電腦，夢想髓液，出現在FATE－HA遊戲及其他相關衍生物中，狂想撕殺則算是原創了。笑）

　　能力級別：

　　【能力參數】

　　筋力：B耐久：C敏捷：A魔力：C幸運：E寶具：C

　　【職業技能】

　　氣配遮斷（氣息遮斷）：A+

　　完全隱藏自己的氣息，幾乎不可能被發現。但是在轉入攻擊狀態之時，氣息遮斷的等級會大幅下降。

　　【保有技能】

　　投擲（短刀）：B

　　能夠將短刀「DARK」像子彈般射出的能力。

　　避風咒文：A

　　中東民族特有的，能夠避開暴風的一種魔術。是saber的風王結界的天敵。

　　自己改造：C

　　將自身肉體與別人的肉體融合。但就算以此提升身體機能，跟其他英靈比較還是相差甚遠。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三十七章 絕境中的逆襲

　　這是一場徹底的消耗戰。

　　言峰琦禮在教會中不斷重複召喚被打倒的刺客英靈，再次將他們毫不猶豫的派出，以車輪戰的方式消耗著魏山一方的實力。體力，魔力，甚至是寶具。

　　眾人漸漸地邊戰邊退，最後被逼聚到了一處牆角。

　　「有些事情不太明白，」巴婕特緊緊靠在魏山背後，減小被偷襲的可能：「既然這樣，他們應該不怕我逆光劍的壓制。只要有令咒和魔力在，殺死多少次他們也能再次復活。只要消耗完我所有的逆光劍就可以……。」

　　「讓我們團滅麼？」身後的男裝麗人的身體站得筆直，魏山卻幾乎已經累到脫力了。他微微靠住巴婕特，進行著快速的分析：「我方採取的是『壓制』戰術，對方好像是用的『控制』戰術。似乎並不是急著想殺掉我們，而是為了拖垮我們。」

　　魏山嘆了一口氣：「正如他們在艾因茲貝倫森林所做的。他們的目的，是要將我們拖垮，然後將所有英靈全部生擒活捉，轉化為他們的戰士。不，只需要能先轉化一個，下來就可以……逐一擊破。」

　　「那麼黑櫻，不，間桐櫻很可能就潛伏在附近。」魏山調整好自己的呼吸，離開那溫熱的女子後背，重新站好：「所以，現在開始，最好不要分散開來。留神所有暗處的陰影！」

　　附近的黑暗角落裡，傳來一陣無聲的顫動。那濃郁的黑暗，卻分明如水波般抖動著。

　　「逼著你不斷消耗魔力去維持著『逆光劍』，卻始終都不發動寶具。你的『逆光劍』的絕對『先制』是無法主動擊發的。這樣，就變成了對方『反制』了我們的寶具。」魏山感覺一陣惡寒。「他們就像狼和鬣狗，驅趕著我們，等我們自己力盡倒下。」

　　「明白了。」巴婕特的臉上卻露出了動人的笑意：「那麼，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接下來……

　　「現在開始向我集合！」巴婕特環視著眾人，提高了語調：「一分鐘後發起強襲衝鋒，盡情地突破吧！」

　　「這是……什麼對策？」魏山不自覺地轉過身來，看著巴婕特：「黑影一定會趁機突襲我們。最好還是……」

　　「聽我說！」巴婕特雙手捧住了魏山的臉頰：「這世上最深的黑暗，也必將被神之光所驅逐！！！」

　　「神之光？！」魏山怔怔的原地搖晃了一下，下意識地抿了抿嘴：「盧恩神符麼？這計劃可行？」

　　「相信我！」巴婕特一臉嚴肅地看著魏山：「我們都會活下去的，而且會走向勝利！」

　　魏山莫名地放下了心頭的緊張感，雖然，依然有些空落落的。

　　「在勝利之前，預支一下報酬好了。」巴婕特突然快速的吻了一下魏山，面帶微笑：「這算是你救過我的謝禮。」

　　「這……這個……」魏山頓時滿面通紅。嘴唇上殘留的那種溫暖甜香的觸感，雖然只有一瞬間……

　　「活下去吧！我並不討厭你這個人。」巴婕特眨了眨眼睛：「一切結束後試試約我一次？我可能是會答應的哦。」

　　巴婕特那自信的表情，自然和煦的微笑，都傳遞著必勝的信心。那眼神中的光芒，比月光還要清澈明麗。

　　月光下，男裝的麗人，就此向魏山許諾了勝利。

　　「是的，一切結束之後」魏山下意識地點……『誒，我到底……要不要點頭呢？』

　　無聲的黑色死神們，靜靜地圍繞在周圍，發出無聲的冷笑。

　　（你當我們不存在麼？）

　　*********************************************************

　　衛宮宅。

　　雖然沒有任何風，房間裡的風鈴卻突然震動了一下。

　　「魔法偵測結界發動了哦。」遠阪凜微笑著站了起來：「有『客人』到了。」

　　莉茲莉特輕輕提起了重達數百公斤的斧槍「哈爾巴德」，步伐平穩地走向了走廊。

　　凜從腰間的皮質道具包裡伸出了右手，低頭確認了一下：「『第九』，『第十』，『第十一』，『第十二』，『第十六』，『第一』。」接下來確認左手：「『第六』，『第七』，『第十四』，『第八』，最後是『第四』。」

　　遠阪凜的指縫間，是璀璨完美的各色寶石。下午她通過將魔力灌注積蓄在寶石內，作成了家傳的寶石彈。

　　有SABER的劍鞘源源不斷地幫她恢復魔力，加上魔法協會贊助的大批寶石，凜有足夠的時間完成寶石彈的準備工作。

　　「啊~雖然說有點可惜……」遠阪大小姐眯著眼睛將右手上外觀完美的『第一』換成了另一顆寶石，滿足地嘆了一口氣：「女孩子偶爾也要學會奢侈浪費才行啊。」

　　「那麼，我要做什麼呢？」伊莉雅抬著頭看著意氣風發的遠阪大小姐。

　　遠阪凜叉著腰看了看伊莉雅：「那就麻煩你把這些買來的鯛魚燒、起司什麼的全吃掉吧！」

　　「誒？」伊莉雅立刻低頭看住了桌上的點心盒：「真的可以麼？」

　　輕輕地絞扭著雙手，伊莉雅在不同的點心面前不斷地轉移著關注。

　　「真好哄的小孩子呢。」遠阪笑眯眯地關上了紙門，順手又觸發了早已佈置好的魔法封鎖結界。「AnFang（設定完成）！」

　　房屋內各處的風鈴，同時作響，合奏出動聽的暗殺預告。

　　窗前浮現出淡淡的黑影，一閃即逝。

　　『不會讓你失望的，父親。那就請在天上保佑我吧。』大小姐自信地微笑著走入了客廳。她的雙手在胸前舉起，手腕交疊：「儘管放馬過來吧，你們這些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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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破吧！」巴婕特大步奔跑著，手套上的盧恩符文發出耀眼的光芒：「注意看好自己腳下的影子！」

　　依然是戎裝的金發少女，SABER揮手召喚出激盪的狂風，將街道上的殺人鬼們逐一吹飛。不用顧慮目擊者，不用擔心魔力的消耗，盡情解放的風王之劍，如鐵錘般將敵人完全「砸」飛在空中，又將他們盡情地在空中撕扯著。在下一刻，SABER毫不猶豫地騰身跳斬，一刀兩斷！

　　魏山騎士劍上的盧恩符文散發出柔和的白光。這是凱爾特光神的祝福之光，雖然並不刺眼，卻能驅散眼前的淡淡陰影。

　　閃亮如明燈的五枚「斬擊戰神的逆光劍」，逶迤飛舞著，尾隨在眾人的身後。這便是驅散一切黑影的神之光芒。

　　那強烈的光芒，將眾人的影子「趕」到了身前，在猶如無影燈般的強光下劇烈地變幻著淡淡的身形。

　　如同孤島中的燈塔，那突破天際的神光，指引著眾人衝破黑暗的怒濤。

　　這一刻，群雄疾走！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三十八章 一個人的無限恐怖

　　未遠川的鐵橋上。

　　四處飛濺的黑血，將橋面變為斑斕的畫布，宛如肆意飛撒的潑墨山水。

　　「怎麼可能？」暗啞低沉的人聲裡混雜著野獸的嘶鳴：「居然能躲開『妄想心音』？」

　　「想要我的心臟？過來拿啊。」無名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緊握的變異長臂扭斷：「你站得那麼遠是瞄不準我的。」

　　刺客們已經嘗試了數次發動遠距離奪取心臟的「妄想心音」，卻沒有一次能夠打中無名。

　　「所謂什麼山中老人哈桑.薩巴赫的暗殺術，和中原的暗殺比起來算什麼東西？」無名嗤笑一聲：「都是一群沒有原則的濫殺者，追逐無辜者鮮血的殺人鬼而已。你們不過是沒有任何信念的殺手。所謂刺客，你們還不配當！」

　　「還是我來吧，讓你體驗一下『夢想髓液』的恐怖。」一名略為矮小的刺客向無名逼近過來：「燒盡你體內所有的魔力！」

　　閃現著奇異光澤的神秘液體，鋪天蓋地的噴灑了過來。

　　「無所謂。」無名一腳將他踢起在空中，轉手一揮。隨著一道劍光，刺客的身軀被瞬間分為兩段。

　　「還以為我真的會空手和你們打？」無名抖了抖手裡突然出現的兵器。那是他一直纏在腰間的軟劍，是魔法協會提供的援助物資。

　　「我的戰鬥，根本就不需要任何魔力。」無名自信地微笑著：「你們，誰先死？」

　　面對那精光閃爍的魔法短劍，黑衣的刺客們幾乎是同時後退，消散在空氣裡。

　　「又用『氣息遮蔽』？果然是群欺軟怕硬的惡靈。」無名閉上了眼睛，輕輕抖動手中的短劍：「左三右六，前八後五，一共二十二。好吧，就當一次殺一個，殺二十二次就結束。」

　　無名睜開了眼睛。在他的視野裡，所有隱匿蹤跡的刺客都已經無所遁形。

　　「一起來吧！」無名揮動著手臂，將三名率先偷襲刺客一劍分屍：「比起單挑，我更喜歡群毆。」

　　無數的黑色短匕，從刺客們的手中快速的投射出來，織成了危險的死亡之網。

　　隨手擊落飛來的匕首，無名踏前一步：「除惡務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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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石彈！第七，第十一！」遠阪凜吶喊著揮動手臂，擊出燦爛奪目的魔法光彈。

　　在魔法偵測結界裡，所有的刺客都是無所遁形的。只要傾聽風鈴的響動位置，遠阪凜就能準確找到刺客的方位。

　　先用快速擊發的陰蕪彈，造成對手的虛弱。然後丟出威力強大的寶石彈，將對手徹底粉碎蒸發。

　　「不要太讓我失望哦。」大小姐的臉上，有著小惡魔般的美豔笑容：「我可是已經花掉了價值六十二億日元的寶石呢。」

　　客廳的另一頭，白衣女僕莉茲莉特的身邊，堆滿了黑色的殘肢肉塊。

　　風鈴的動聽鳴動，漸漸地停止下來。

　　「那麼，就剩一個咯。而且，是在我這邊的守備範圍。」凜微笑著雙手交叉在胸前：「打算撤退的話還來得及哦。」

　　黑色的身影，渾身激烈的顫抖著。無法分辨，那到底是憤怒，還是……恐怖。

　　「『妄想心音』！」僅存的刺客發動了他精心錘煉的殺人技巧，隔空揮出了變異的長臂。

　　「噗！」一聲輕響，赤色的變異長臂在遠阪凜身前半米處被強力的彈開。

　　「喀嚓。」赤色的長臂無力地軟垂在地。

　　「為什麼？完全沒有效果！」僅存的刺客跪倒在地上：「你只是個凡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憤怒，絕望，迷惑，以及……恐怖！刺客無力地軟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鬥志。

　　「艾因茲貝倫家族的特有防護魔法意外的好用哦。」遠阪凜微笑著看了一眼胸前掛著的殘舊布偶：「NORI，你還挺不錯哦。」

　　大小姐慢慢地高舉右手，指縫間那鮮紅的寶石散發出奪目的絢爛之光！

　　「惡黨，來接受價值五千六百八十萬三千七百日元的制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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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像是追不上了。」魏山停下了奔跑的腳步，手中的長劍，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畢竟作為試煉者，他的體力也就比普通人強化了三倍左右。在連續不斷的奔跑衝殺中，漸漸的消耗掉了大半。

　　為了援救意外被偷襲的衛宮士郎，他殺入了黑色的重圍。等到他解決掉所有的圍殺者，周圍已經失去了眾人的蹤影。

　　『巴婕特該不會是把我也果斷放棄了吧？』魏山苦笑著緩步前行：「女人的心思啊，你永遠都猜不透的。」

　　並非是怨恨對方的無情捨棄，只回味於那一刻的旖旎。畢竟，巴婕特那毫無掩飾做作的氣質，自然而然散發出的自信與果斷，證明她並非只是在利用自己。不過，幾乎是下意識地，她總能做出對勝利而言最有效的選擇。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過後，魏山無法確定自己就能那麼快的做出抉擇。

　　『一切結束之後，約她來看場電影吧？』信步走過空寂無人的電影院，魏山揮手砍倒了一個偷襲者：「你喜歡看《午夜凶鈴》麼？試試看！」

　　黑色的風衣染滿了黑色的血，或許，也有他自己曾經鮮紅的熱血。魏山咕噥了一句：「鬼我都不怕，還怕你們？嚇唬誰呢？打擾我想台詞！」

　　鼻腔內是血腥的鐵鏽氣息，口腔中是發苦的麻痺感覺，魏山就這樣堅定地走向前方。

　　走過一處空曠的廣場，魏山停下了腳步。

　　『即使沒有約會，勝利的感覺也不錯了。』魏山微笑著，用風衣的衣角擦拭著手中的劍鋒。『巴婕特，謝謝你給我許諾的勝利。』

　　廣場上，聚集著超過二十名的黑色死神。黑暗中，只能看到那些面部猙獰的白色骷髏面罩。

　　「你們最好一個一個的上。」魏山把手中的長劍挽了個劍花：「比起群毆，我更喜歡單挑。」

　　黑衣的刺客們，發出了無聲的嘲笑。

　　「你們皆為當死之人。」魏山聳聳肩膀，向前一步：「為什麼老是不肯痛快去死呢？真是令人恐怖的執著殺意。」

　　編織死亡的包圍圈，逐漸的縮小著。

　　「到底要殺你們幾次才會死呢？」擺起了突刺的起手劍招，魏山輕嘆了一口氣：「我好怕你們哦。」

　　「██哈哈██吼██咔！」

　　「盡情嘲笑吧！」無視那轟然響起的野獸嘶吼聲，魏山砍倒了第一名襲來的刺客：「趁你們還笑的出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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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有人在問是否寫完FATE就算了，還是說是無限流的綜漫。那麼，正式的回應一下，這是一本以遊戲為背景的真實無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