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情] 我的阿瑪是康熙 作者:鳳棲桐 (已完成)

 
momotoyoyo 2011-9-27 11:24: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3 229094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8
第三零五章三個阿哥一台戲

    天瑞在捧宜妃和德妃,把這兩個人捧的高高的,把她們之間的爭吵說成是一片慈母之心,都不是私心,都是為了孩子們,一是讓兩個人臉上好看,不至於丟了面子以後和她生分,二是讓她們不好意思反駁她的話。

    人家都把你們說成聖母級的人物了,你們總不至於吵著鬧著要做壞人吧。

    天瑞笑笑,這世上最厲害的不是尖酸刻薄的語氣,而是那種不著痕跡的吹捧,要不然,也不會有捧殺這一說了。

    「公主說的是」果然,德妃是個精明的人,趕緊笑著說道:「宜妹妹,咱們也不要再爭論了,怎麼著,也得問問孩子們的意思不是?」

    宜妃點頭:「德姐姐這話說的是,剛才倒是妹妹的不對了。」宜妃也不是傻子,趕緊附和,她的小五和天瑞親近,小九又和天瑞一起做生意,她才不會想不開得罪天瑞呢。

    「即是如此,咱們還是接著看吧」天瑞笑著讓小太監傳下一撥秀女來閱看。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終於把所有參加複選的秀女都瞧完了,天瑞和德妃幾個心裡也有了數,很是選了幾個不錯的人選。

    德妃和慧妃、宜妃三個人都有私心,給康熙選的人長的漂亮或者哪方面出色的都是漢軍旗的女子,而滿人女子則選的不是木訥就是刻板的,美其名曰有規矩,明顯的就是讓康熙選漢妃入宮,好沒有機會和她們爭寵。

    這幾個人很瞭解康熙的心思,在康熙心裡,還是有滿漢之防的,漢女入宮就是再寵愛,位份也不會很高,根本對她們構不成威脅,再者說,她們也都上了些年紀,也不想多受寵怎麼的,就只想著自家孩子能夠好好的就行,自然不會選那些出身過高的女子進宮對她們產生威脅。

    而給幾位阿哥選的人選則都是權貴人家,或者祖上有大功勛的人家,比如說烏拉那拉氏,還有勇勤公家的董鄂氏,另外還有他他拉氏,雖然其父官職不高,不過人家也是滿洲大族,祖上也是從龍入關立有功勞的,也算清貴。

    這幾個人也算是這界秀女裡邊拔尖的人物,自然也就入了德妃和宜妃的眼。

    現在關鍵是,德妃和宜妃對烏拉那拉氏還是不肯放棄,又都最不喜歡董鄂氏,這就是個難題了。

    天瑞等著把人選都看完確定下來,就站起來笑道:「累了一天總算是看完了,各位母妃只管把名單給皇阿瑪報上去就成了,天兒也不早了,我該出宮了。」

    她才要走,卻見德妃和宜妃兩個都追了過去,兩個人一起笑道:「公主慢些,照我們的意思,先別給皇上看,公主和幾位阿哥感情好,又是親姐弟,說話也沒有防備,我們想請公主幫著詢問一下,讓他們自己挑好了,我們再一起呈給皇上看,到時候豈不更好。」

    在閱看人選的時候,德妃和宜妃兩個已經把得益得失給考慮清楚了,現在最關鍵的還是自家的兒子,媳婦再好,背景再強勢,兒子不喜歡,在和媳婦生分的同時和自己自然也就生分了,後宮裡的女人,最關鍵的不是皇寵如何,而是兒子的心,把兒子抓住了,自然都好辦。

    所以,這會兒兩個人也都想開了,一切以自家兒子喜好為中心,就想著要挑一個自家兒子最看得上眼的,以便以後和兒子更親近一點。

    天瑞也明白她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只心裡說著這些後宮女人也都不容易,就隨了她們的心吧。

    「兩位母妃也都是一番好意,等我抽個空自然會問問幾位弟弟的。」天瑞點頭,笑著答應了下來。

    等天瑞走後,德妃和宜妃才算是鬆了口氣,德妃看了宜妃一眼,笑道:「宜妹妹,今兒這事是我的不是了,宜妹妹大人有大量,可不要和我一般計較。」

    「哪裡,我也有不是。」宜妃笑著也回了一句。

    接著,兩個人皮笑肉不笑的談了幾句話,便各自回宮。

    宜妃一回去就摔了個茶盞子,心頭氣的大罵德妃不是個東西,凡是她瞧中的,德妃都得搶上一把。

    而德妃回了永和宮,就連晚上睡覺夢裡都在罵宜妃不尊貴,硬是和她爭吵。

    天瑞可不知道這二位是怎麼想的,她回去之後打聽了小四談判的事情,知道小四這一方也很快把查理王子搞定了,就抽了時間請小三、小四和小五來公主府商議事情。

    等這三位來了,天瑞把給他們選福晉的事情講了出來,讓他們說說自己的想法,還告訴三個人不要多想,總是有她在的,自然給他們選合心意的福晉。

    反正這一世天瑞是不會讓他們兄弟相殘的,選樣的福晉倒也沒差,反正都是那種權貴人家出來的,自然是有氣度有手腕的,不過就是性子不同罷了,端看這幾個人的喜好了。

    小三先放下茶杯,思量了一下,斟酌道:「姐姐話已經挑明了,弟弟也不兜彎子,姐姐也知道弟弟的性子,經常躲在造辦處一躲就是好幾天,碰上新鮮玩意都要好好的弄明白道理,我別的也不求,只我的福晉能把家裡料理好,耐得住寂寞,性子溫和大度就行。」

    天瑞聽了點頭,認為小三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這番話來的,心裡暗讚小三長大了。

    而小四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抱抱拳道:「姐姐和額娘看著挑就行了,我也沒說的,反正她只要孝順額娘,敬重姐姐就成。」

    小五也溫和一笑,那雙和小九一樣的桃花眼微眯:「我和四哥想法一樣,我信得過姐姐,姐姐挑出來的,自然是好的。」

    見這幾個人都沒有情竇初開的羞澀樣子,說起這種婚姻大事來一臉的平淡,似乎根本不是在說他們自己的事情一樣,天瑞心裡暗嘆了一聲,果然,皇子神馬的都是沒有自由的,他們心裡也明白,自然也不去奢求。

    可是,話雖然這麼說,天瑞還是想讓他們能夠挑一個合心意的,不想讓他們盲婚啞嫁。

    朝著春雨使個眼色,天瑞喝口茶道:「我和幾位母妃挑來挑去,從這批秀女裡邊挑了幾個拔尖的,我讓人畫了像,拿來你們瞧瞧,要是看著好,我就和幾位母妃奏明皇阿瑪指婚。」

    這話一出口,小三幾個明顯愣了一會兒,緊接著又坐好,該喝茶的喝茶,該吃點心的吃點心,就和天瑞沒說這話一樣。

    很好,小小年紀已經學會不動聲色了,天瑞暗讚,接過春雨拿來的畫卷,讓三個小丫頭過來打開,並排著拿在手中讓小三幾個看。

    天瑞當先指著最右側的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的畫像,那個小姑娘圓圓的蘋果臉,看上去很嬌俏,畫像是笑著的,這一笑就有幾分甜意,臉上也露出兩個小酒窩,不折不扣的一個甜姐兒。

    天瑞指指這畫像笑道:「這是他他拉家的小姐,閨名呢,總是不能在這裡告訴你們的,我只打聽了一下她的性子,倒是很好的,管家也是一把好手,只性子活潑了些,是個愛笑愛鬧的人。」

    介紹完他他拉家的格格,天瑞又指著中間那副長的最沒特點,中正平和的人道:「這是烏拉那拉家的格格,倒是沒有別的,只性子是最平和不過的,也會理家,我打聽了一下,據說這位格格從小就幫她額娘料理家務,做事情很是干淨利落。」

    說完了烏拉那拉家的格格,天瑞目光掃視過去,就見小三若有所思的盯著烏拉那拉家格格的畫像,而小四,明顯的在看那位他他拉家的格格。

    小五卻在看最後一副畫像,天瑞淺笑,順著小五的目光指過去:「這位是董鄂家的格格,模樣是這界秀女裡邊最出挑的,不過性子倒也不錯。」

    等天瑞介紹完了,小三、小四、小五已經各挑了一副畫像去研究去了。

    天瑞也不急,慢慢的喝著茶水等著這三個人說話。

    又過去很久,那三個人才回過神,小四先把他他拉家格格的畫像一卷放在一邊,對天瑞笑道:「弟弟就選她吧,到底也都是姐姐和各位母妃挑出來的,錯不了。」

    天瑞想著那位格格甜美的樣子,知道小四是個面冷心熱的主,自然也喜歡活潑一點的女子,所以點點頭,很認同了小四的選擇。

    小三最終還是選擇了烏拉那拉家的格格,他認為這位格格長的只算中等,又看著最穩妥,一定是個賢惠的。

    天瑞只好嘆氣了,德妃和宜妃爭了半天,誰知道她們倆的兒子都沒選烏拉那拉家格格,而這位格格最終便宜了小三。

    小五最後說話,他笑道:「姐姐也知道我一直想要個絕色的,這位董鄂氏倒是蠻不錯的。」

    既然都這麼說了,天瑞只好笑著答應下來,會替他們把想法轉告給後宮各位娘娘還有康熙的。

    天瑞應承下來的事情一般情況之下是沒有做不到的,小四幾個對天瑞也放心,既然事情已經辦妥了,就各自告辭,八過,這三個小子也真夠狠的,臨走的時候,竟然把各自挑的福晉的畫像給捲走了,真是把天瑞給氣壞了,要知道,那三副畫像還是她找了最好的西洋畫師畫出來的,可真真是寫實的油畫,把三個女孩子的特點畫的很顯著,她還想放在家裡收藏呢,結果,倒是便宜了這三個沒良心的傢伙。

    小四出了公主府的門,坐上馬車回宮的路上一直閉目養神,後宮的事情他也知道,也明白德妃希望他娶烏拉那拉家的格格,可是,小四卻是不想的,那位格格目標太明顯了,費揚古又手握兵權,他要真娶了過來,怕不知道康熙和保成會怎麼想,他沒那個野心,自然想讓自己過的舒服一點,還是清貴人家的女孩子好,張保那個人官職不高,也是個閒淡性子,這樣的妻族是不會給自己找事的。

    而小五坐在馬車裡,一路上都在細瞧畫像,心裡卻是在冷笑,最近一段時間,太后對他越發的嚴格起來,為怕他和宜妃太親近了,總是找這樣那樣的機會暗暗的挑撥他和宜妃的關係,小五不是傻子,在後宮生長了這麼多年,事情瞧不明白,現在有機會和太后稍微疏離一點,更可以安宜妃的心,他又何樂而為不呢?

    董鄂氏,這個姓氏可真是好啊,要知道,太后一輩子最恨的就是董鄂氏的女人,她在董鄂氏手上吃了大虧,差點連後位都被廢掉,自然是怨恨的,他要是娶了董鄂氏為妻,到時候……太后要真是對他有怨言,他自然也要做出一副孝順孫子的樣來,時間一長久,他和太后的關係慢慢疏淡了,也是沒有人會怨怪的,反而還會同情他。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8
第三零六章堵在門外的額駙

    既然自家幾位弟弟確定了弟媳婦的人選,天瑞就得趕緊去促成此事,她進屋換了一身衣服,水紅的袍子上繡著淺黃的大朵蓮花,頭髮盤起,戴了鑲翠的鈿子,又插了一支鑲珠金鳳,鳳口處顫顫微微落下一串的流蘇來,正好在天瑞腮邊打晃。

    收拾完了之後,天瑞對冬末道:「你且守著,額駙要是回來就說我進宮去了,中午或者不回來吃飯,讓他一個人用些。」

    「是」冬末笑著應了下來,等把天瑞送出門之後,這才返回收拾屋子。

    天瑞這裡進了宮,把小四和小五的主意和德妃還有宜妃一講,德妃倒是沒什麼,也就只宜妃臉色很不好起來。

    天瑞可不管她們臉色好不好,反正她是答應了三位弟弟要給他們做主的,自然不能允許別人破壞,就笑笑道:「這都是他們三個的主意,我想著他們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這事情是不能強求的,再者說了,不管是他他拉家的,還是董鄂家的格格,都是好的,兩位母妃也是見過的,既然如此,何不痛快答應下來。」

    德妃輕笑,放下茶杯道:「公主這話說的很是,我聽著也是這麼個理兒,就照公主說的辦吧,我和宜妹妹抽空去請示一下皇上,讓他傳旨吧。」

    說著話,德妃有些得意的看了看還在愣神的宜妃,雖然不是很滿意他他拉氏,不過,相對於五阿哥選的董鄂氏,他他拉氏還是好的,家裡清貴,不過,也不打眼,也不知道五阿哥是怎麼想的,怎麼偏偏就選中了董鄂氏,這不明擺著給宜妃添堵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德妃是很樂意看宜妃不順心的。

    宜妃瞪了德妃一眼,咬了咬紅唇,這種時候了,她不認也得認,便也輕笑起來:「是這麼個理兒,瞧我都喜歡的忘情了,倒是讓公主和德姐姐見笑了。」

    見這兩個人都應承下來了,天瑞便也放了心,這兩個人雖然有心計,可當著她面應下來的事情,她們還是不敢不辦的。

    事情辦妥了,天瑞瞧著天色還早,原想著去瞧瞧康熙的,可又一想最近幾天合約簽好了,那三國的使臣也要回國,康熙忙著招待,也沒多少空子,就打消了這個主意,只往慈寧宮去請了個安,就坐著馬車回府。

    她才出了宮門口,就見公主府的一個小太監叫小張子的,正站在外邊東張西望,一臉著急相。

    天瑞過去看了他一眼,眉頭微皺,問道:「這是怎麼的?你站在這裡張望什麼,跟做賊似的。」

    小張子一看天瑞出來,趕緊跪下行禮,站起來後一臉的愁容:「回公主話,是冬末姐姐讓奴才來等公主的。」

    「哦?」天瑞更加驚異,冬末的脾氣她還是瞭解的,若不是什麼大事情,是絕對不會讓人過來找她的。

    「可是府裡有什麼事?」天瑞叫小張子到一旁細心詢問。

    小張子擦了一把汗,壓低了聲音道:「實在是大事啊,今兒額駙爺出門辦事,趕晌午的時候回府,卻不料被兩個不長眼的奴才給衝撞了,不讓額駙爺進府,額駙爺也是好性子,便騎馬回了忠靖侯府,只冬末姐姐聽到這件事情,讓人尋額駙爺,又讓奴才來跟公主講一聲。」

    一聽這話,天瑞俏臉立馬板了起來,一雙柳眉挑上去,一股凌厲的氣勢散發出來,更是把小張子嚇的不敢作聲。

    「是哪個人如此大膽?」天瑞聲音裡帶了寒意,心說這幾天公主府倒還是太平,她原想著已經出宮來了,這裡以後也是她的家,就對這些奴才們寬容了很多,一些事情也就當沒看到,只讓春雨幾個處置,卻沒想到,真有人膽子養肥了,敢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了。

    「公主」小張子聲音更小了:「是內府派來的兩位精奇嬤嬤,她們說這是歷來的規矩,額駙是不允許住在公主府裡的,先前她們不說是因為公主新婚燕爾的,不好說什麼,可這成親也有一段時間了,自然得按著規矩來,沒有公主的傳喚,額駙爺不准進府,還有……」

    小張子越說越是為難,話都說不清楚了。

    天瑞氣的瞪他一眼:「本公主虧待了你是怎麼的?早上沒吃飽飯麼?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老實說,她們都說什麼了?」

    小張子無奈,只好有些結巴的說道:「她們說,她們說,公主也不可能每日都召見額駙的,公主怎麼說都是金枝玉葉,傳喚額駙都要記檔的,還要送內務府驗看,但凡是個面皮薄的,哪有女子整天和男人親親我我的,要是傳到內務府去,不但讓人笑話,連她們臉上也無光。」

    這下子,天瑞真正的火大了,一跺腳,也不用人扶,直接上了馬車,對小張子道:「你坐到車轅上,讓他們車趕的快一點,本公主要趕緊回去。」

    「是」小張子應了一聲,老老實實坐到車轅上,催著人趕車。

    天瑞坐進車內,從湯婆子裡倒了茶來喝,才喝了一口,卻想她已經被人欺到頭上了,就火大的再也喝不下去,把茶杯重重放下,那戴了長長金色甲套的手在小案上劃過,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

    她眉頭緊擰著,深吸了幾口氣才緩了下來,剛才天瑞還真是給氣壞了呢,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生過這麼大的氣,真是恨不得立馬把那兩個不長眼的嬤嬤給抽筋扒皮才好。

    天瑞心裡也明白,那些內務府的嬤嬤陪嫁過來,大多是打著把持住公主和額駙,然後從兩個人中間撈點油水的主意。

    而天瑞是大清有史以來嫁妝最豐厚的公主,陳倫炯雖然是漢人,可到底有著爵位,而且,也頗有錢財,那些嬤嬤眼瞧著金山卻沒處下手,自然是著急的。

    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是自古真理,兩個嬤嬤也不能例外,耳聽著別的嬤嬤們在公主府作威作福的事情,自然是眼饞心熱的,也就忘了危險,敢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大著膽子用酸話來諷刺她,把她講成那臉皮厚沒體統,離了男人就不能活的。

    而且,這兩個老東西還不知天高地厚,欺陳倫炯是漢人,連一點面子也不給,就把人堵在門口,這萬一要是讓人瞧見會怎麼說,不說是奴才們大膽,反而說她無情,怕陳倫炯也會在同僚們中間抬不起頭來。

    越想,天瑞越是氣憤,又大聲催了一次,讓車子趕快一點。

    公主府離皇城並不遠,沒一會兒功夫,車子就到了府門口,天瑞下車,踩著花盆底子鞋,昂首闊步的就往內院走去。

    一路上奴才們見了她行禮,她也只是點一下頭,那滿面冰霜瞧的人心驚,任是誰都想躲著一點。

    天瑞養在宮裡多年,又是康熙親手教養長大的,氣勢自然是不一般的,她這會也不再收斂,氣場全開,真是有種傲視一切的大氣,再加上她身懷空間,又修練的有一點成就,那架勢自然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架得住的。

    就聽著花盆底子鞋敲擊青石路面的聲音,院子裡不管是管灑掃,還是管雜務的奴才都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那是鴉雀不聞,一時間,更加的讓人氣悶。

    很快,天瑞進了內院,不待進屋子,就對迎過來的冬末厲聲道:「把春雨幾個都叫過來,今兒你們倒是給本宮好好的交待一下,本宮把府上事務交給你們管理,你們就管出這種事來?」

    冬末嚇了一大跳,趕緊跪下嗑頭,卻不敢辯駁,起來之後悄悄退出去找春雨幾個姐妹。

    冬末不是傻子,瞧著這事情不好,就趕緊叫了個小太監一溜小跑的出去,到離公主府不遠的地方找於嬤嬤來。

    天瑞出嫁,唸著於嬤嬤養育她多年,和家人聚少離多,現在年紀又大了些,也是該好好享福的時候,就特別的開了恩,讓她回去和家人團聚。

    於嬤嬤不放心天瑞,不過也想念家人,合計之下,就在離公主府不遠的地方買了三進的宅子,一家人搬過去住,也好方便她隨時向天瑞請安。

    冬末知道天瑞今天火氣大,怕所有人都落不了好,就去搬於嬤嬤這尊大佛,希望於嬤嬤能給她們求求情。

    天瑞進屋,坐在主位上,先喝了一口涼茶,壓了一下火氣,一個小宮女拿了拖鞋來給天瑞換,天瑞只擺手讓她退到一旁去。

    不一會兒,春雨、夏蓮、秋楓、冬末四個人進了屋,今天的事情四個人都知道,一見天瑞黑著一張臉,這心裡都直打鼓,四個人進門就跪了下來,春雨到底膽子大一些,小心說道:「都是奴婢們的不是,公主有氣,只管打罵奴婢們,千萬不要氣壞了自己。」

    天瑞冷眼瞧著四個丫頭,慢悠悠喝了一口涼茶,又過了好一會兒,春雨都撐不住了的時候才放下茶杯,慢聲道:「不是你們的錯,難道還是我的錯了不成?」

    「奴婢不敢」春雨趕緊嗑頭。

    「我只信任你們四個,又想著讓你們多學些東西,就把府裡交給你們打點,只想著你們是好的,哪知道,你們竟然遇事隱瞞不報,我只不信,那司、李兩位嬤嬤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可見的是你們疏忽了,以至於讓今兒額駙的臉面都丟到地上去了。」天瑞冷聲數落四個人。

    春雨幾個更是驚嚇連連,一個勁的嗑頭認罪。

    過了好一會兒,天瑞瞧見敲打的差不多了,這才緩和下來道:「罷了,你們也都不容易,且先起來吧,冬末,你跟我好好說說,今兒都是怎麼一回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9
第三零七章不長腦子的精奇嬤嬤

    天瑞回來的急,也沒有仔細問小張子事情的經過,所以,在敲打完了四個丫頭之後,還是要好好問問冬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也便她做出反應。

    冬末已經被嚇壞了,見天瑞問,哪裡敢不盡心回答。

    她小心的上前,低聲道:「公主,今天公主進宮之後,奴婢一直在等額駙爺回來,趕巧快晌午的時候,額駙爺回府,奴婢讓人留心了,所以知道的也快,就想讓小張子出去迎一迎,誰知道……」

    冬末小心的把事情經過講完,天瑞慢慢聽著,越聽,越是生氣,她握著茶杯的右手一個用力,那杯子竟然給她捏個粉碎。

    「公主……」這下子,四個丫頭徹底嚇壞了,都趕緊過來察看天瑞有沒有受傷,待看到天瑞一隻玉手無恙之後,這才大鬆一口氣。

    原來,當日天瑞出嫁,陪嫁過來幾個精奇嬤嬤,其中以司、李二嬤嬤為主,這兩個人都是內務府包衣世家,家底深厚,雖然看似是內務府中的包衣,可在清朝,包衣卻是最容易出頭的,尤其是上三旗的包衣。

    司李兩家就是如此,家裡不光有人出將入相,在朝為官,更有人在宗室王府做管事,把持王府內務的,所以,這兩家在內務府向來是橫著走的,就是凌普他們都不給幾分好臉色。

    而天瑞出嫁的時候,因著大清公主的規矩,還有天瑞那豐厚的嫁妝,讓這兩家起了心思,她們倒也不為什麼錢財的多少,而是想通過插手公主府的內務,來干涉公主,最好把持住天瑞,要知道,天瑞在康熙還有保成面前,那講話是算得上數的,他們這般想著,妄想通過天瑞為兩個家族謀取更大的利益。

    等天瑞出嫁之後,兩個嬤嬤眼瞅著天瑞和陳倫炯夫妻感情深厚,好的跟蜜裡調油似的,就想著先不很插手,給公主點甜頭嘗嘗,再等一段時間,等這兩個人正難分難捨的時候,再拿出祖宗規矩來,拿捏住公主和額駙,好謀求利益。

    這兩個人想的很好,就認為天瑞再厲害,那也是個女兒家,女兒家本身面皮就薄嘛,自然是不能不在意閒言碎語,總召見額駙的,她們兩個只要說說什麼這是祖宗規矩的話,再挑點刺什麼的,天瑞自然就妥協了,以後還不得由著她們說怎麼滴就是怎麼滴嗎。

    話說,兩個人打的好主意,在一起也商量好了,就趁著天瑞進宮的當,欲行下事來。

    巧的很,晌午時分,天瑞還沒有回來,陳倫炯倒是先回府了,這兩位嬤嬤就來勁了,直接把陳倫炯堵到門口,說是什麼按規矩,沒有公主召見,額駙是不准進府的,還有,公主召見是要掛紅燈籠的,紅燈籠沒有亮起來,陳倫炯想要進去,是打著什麼主意?

    兩個嬤嬤說話尖酸刻薄,她們認為陳倫炯雖然有爵位,可一沒有家勢二沒有背景,再者又是漢人,自然是不敢把她們倆怎麼樣的。

    陳倫炯和司李兩位嬤嬤說了一番好話,卻被這兩個人又刺了回去,當場,他臉上也掛不住了。

    沒有辦法,陳倫炯只好騎馬回了忠靖侯府,等到冬末得了信兒趕出來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冬末心下大急,就一邊派人去向陳倫炯請罪,一邊派人給天瑞傳信。

    冬末恨兩個嬤嬤多管閒事,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就和兩個嬤嬤爭論了起來,誰知道,那兩個人倒真有潑婦的排場,把冬末也給編排了一頓,又說什麼但凡臉皮薄的女兒家,就不能總是召見自家男人之類的話,真是把冬末都要氣倒了。

    冬末雖然是丫頭,可天瑞待她是很好的,吃穿用度什麼的比平常人家的小姐都要好百倍,又學詩書禮儀,做事說話都很有分寸,自然學不來兩位嬤嬤潑婦罵街的樣子,也只好忍了氣下來,等天瑞回來作主。

    冬末口才很好,繪聲繪色的把事情經過講完,到最後偷看天瑞一眼,小聲道:「實在不是奴婢們不經心,是那兩個嬤嬤平常真沒透出什麼風口來,倒是讓奴婢們疏忽了。」

    天瑞聽了,點點頭,把手一擺道:「我心裡明白,你退到一邊。」

    嗑了頭,冬末小心退到春雨幾個人身後,就見天瑞閉眼沉思一會兒,唇角露出三分冷嘲來,右手食指敲擊桌面,那清脆的響聲讓每個人心裡都是一沉。

    天瑞有多久沒有露出這種似笑非笑,又滿含冷意的表情了?四個丫頭都忘了上次天瑞露出這樣表情來是什麼時候了,不過,她們卻知道,每次天瑞只要這麼一笑,必定是有人要倒霉的。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四個丫頭又後退一步,甘心在角落裡做隱形人。

    過了好一會兒,天瑞站了起來,對春雨笑笑道:「這大晌午的天,我也餓的緊了,春雨啊,你去廚房看看,讓他們做些清淡吃食來。」

    春雨應了一聲下去,天瑞又瞧向夏蓮:「夏蓮,今兒就在後園子那臨水的亭子裡擺飯吧,那個地界涼快,吃飯的時候吹著涼風,又能聞著荷花香氣,倒是個不錯的地兒。」

    夏蓮行禮應聲,退下去準備。

    天瑞向冬末伸出手來:「走,本公主今兒也帶你們幾個游游咱們的後花園。」

    「是」冬末和秋楓一個一邊扶著天瑞向後園走去,一邊走一邊唸佛,求著別再有什麼事情了,不然,公主還不得氣的扒她們一層皮啊。

    要說,公主府下人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天瑞走到後園的時候,亭子裡已經擺好了飯菜,而且,亭子周圍也用輕紗蔓上了,就是防著蚊蟲叮咬天瑞的。

    其實,圍不圍是一樣的,早好多年以前,那些蚊蟲都不敢叮天瑞了,即使是傍晚時候坐在荷墉邊一動不動,那些蚊子什麼的,都只敢繞著天瑞飛,沒有一個不長眼敢落到天瑞身上吸血的。

    天瑞瞧著輕紗淡淡,再看看不遠處荷葉連天,荷花清豔,心情也算是好了幾分,慢步走進亭子裡邊,舉箸吃了幾口菜,叫過小張子道:「你去把司李二位嬤嬤叫過來,她們今天行的事是真好啊,本公主可要好好的賞賜她們。」

    小張子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趕緊低頭應喝,然後倒著退出亭子。

    天瑞這裡,四個丫頭外加小張子擔心不已,而在後院的偏房內,司嬤嬤和李嬤嬤卻是興高彩烈,一臉的神采。

    司嬤嬤吃了一口菜,拿起酒盅來喝了口酒,笑道:「老妹妹,我說怎麼的,這額駙沒根基沒勢力的,還不是任咱們拿捏,呸,還忠靖侯,還額駙呢,也不知道走了哪輩子的大運,竟然尚了固倫公主,就憑他一個漢人,哼,若不是長的那張好面皮,十輩子他都別想尚公主,別說公主了,就是那些滿人權貴家的女兒要娶進門也是難上加難的。」

    「可不是怎麼的?」李嬤嬤和司嬤嬤幹了一杯,又吃一口肉,露出一口黃牙,笑的那個得意:「老姐姐這話說的對,憑他是誰,還能越過祖宗規矩不成?大清朝立國也有年數了,那麼多的公主,不管是和親蒙古的,還是嫁給異姓王的,不都得守規矩嗎,哪個不把咱們這些精奇嬤嬤供著啊,偏就天瑞公主這麼例外不成?」

    「你瞧見今兒忠靖侯的樣子了嗎,咱們那麼一說,他還不是灰溜溜的走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司嬤嬤笑的見牙不見眼,啪茲一聲,又喝了口酒:「咱們可得想好了,今兒公主萬一要是傳喚忠靖侯,咱們倆可得攔著點,不然,豈不壞了咱們的名頭。」

    「那是」李嬤嬤一拍胸脯,大聲道:「別的公主一個月裡頭也見不了額駙一面,這是固倫公主,咱們也開個例,不行就讓他們一個月見兩次面,也算是好的了。」

    兩個人越喝興致越高,開始展望美好未來,越說話,越是得意,不由的又多喝了幾杯,到末了,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小張子在門口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聽兩個人話越說越不像,頭上的汗珠子一點點滾落下來,心說這兩個人瞧著一臉的精明像,咋就這麼不長腦子呢,這天瑞公主是那麼好拿捏的嗎?

    也是,誰讓她們是李家和司家出身的呢,這麼些年順風順水的,倒是太過得意忘形了,失了本份啊。

    小張子暗自提心,咳了一聲,推門而入,見到李嬤嬤和司嬤嬤,當先笑道:「兩位嬤嬤安,公主有請」

    李嬤嬤和司嬤嬤這會兒酒勁上了頭,就更加的得意起來,兩個人互視一眼,心說,得,來了,怕是公主要召見額駙吧。

    兩個人臉上帶著笑,有些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朝著小張子笑了笑,問:「公主現在在哪裡,咱們這就去拜見公主。」

    小張子在前邊引路,兩個嬤嬤在後面跟著,一路朝後花園走去。

    這路上一陣陣涼風吹過,兩個嬤嬤頭腦就更暈沉起來,她們也不當回事,就只管向前走。

    小張子走近亭子,瞧見春雨使來的眼色,知道天瑞脾氣更發的大了,就趕緊嗑頭行禮,嘴裡高聲道:「公主,司嬤嬤和李嬤嬤來了。」

    天瑞這裡已經吃了飯,菜品什麼的也都撤了下來,她正斜靠著椅子看水塘裡各色荷花呢,一聽兩個老東西來了,就閒閒道:「帶過來吧。」

    小張子後退幾步,很快就把兩個嬤嬤帶了過去。

    天瑞老遠就聞天兩個嬤嬤身上的酒味,心裡越發的火大,心道給公主和額駙來了下馬威,她們倆倒是威風了,都去喝酒慶賀了,好,今兒你們是怎麼喝的,我就讓你們怎麼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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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八章天瑞發作

    「奴婢給公主請安」

    司嬤嬤和李嬤嬤上前,很利落的跪在天瑞前面高呼。

    隔著淡淡輕紗,天瑞看著這兩個人因為喝酒有些通紅的老臉,不由的皺緊眉頭:「今兒請兩位嬤嬤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說的,今天晌午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兩位嬤嬤做的真是好啊……」

    天瑞正話反說,輕言淡笑。

    「奴婢可不敢當」司嬤嬤聽天瑞話中有笑意,還以為是真誇獎她們呢,趕緊快速接了話。

    「怎麼就不敢當了,你們很敢當,很敢做,好的很」天瑞笑意更深。

    「公主這話倒是叫奴婢們慚愧了,奴婢都是照著大清的祖宗規矩做的。」李嬤嬤不能讓司嬤嬤專美於前,於是,也趕緊插話。

    天瑞淡淡一笑,喝了口水,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那聲音還真是驚人呢。

    「這話說的好,只我不明白了,我倒不知道大清時候有了讓奴婢插手主子事務的規矩,兩位嬤嬤倒是給我講上一講,兩位也知道我前邊還管著宮務來著,若真因為不明白這些祖宗規矩,辦錯了事情,我也好向皇阿瑪請罪去,兩位說是不是啊」

    這話倒是有了幾分冷意,讓兩個嬤嬤一陣心驚。

    不過,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兩個人互視一眼,心說大清祖制本來就說明了沒有公主傳喚,額駙不准進府的規定,咱們這麼做也沒有錯,又何必害怕呢。

    於是,這兩個人根本就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直接抬頭道:「公主掌宮務多年,也知道公主府的情形,公主沒有召喚,奴婢可不敢讓額駙爺進府啊。」

    那位司嬤嬤更加的大膽,大聲道:「公主,為了祖宗規矩,為了公主的臉面著想,還請公主以後少傳喚額駙爺,要知道,公主每傳喚一次,內務府都是要記檔的,若常傳喚,於公主面上也不好看。」

    這話說的倒是好笑了,天瑞心裡冷笑,說的倒是挺義正嚴辭的,豈不知道她們這些爛嚼舌頭的嬤嬤都打著自己的私心呢,不能傳喚,只要給錢,可就讓傳喚了。

    冷冷看了兩位嬤嬤一眼,天瑞閒閒的抬起手來,把玩著右手手指上的黃金甲套,淡淡一笑:「哦,這就是兩位嬤嬤所說的規矩了嗎?那我也要問上一問了,本公主是你們的主子,雖然我和額駙有君臣之別,可額駙爺卻也是你們的主子,有奴才把主子堵到門口不讓進門的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說著話,天瑞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清祖制說公主傳喚額駙才能進府,難道大清祖制也規定了公主每月傳召額駙幾次嗎?這我倒是不明白了,敢明進宮去問問皇阿瑪,看看他老人家知道嗎?哼,內務府記檔,內務府事情不記檔,那宮裡皇阿瑪召寵妃子還要記檔呢,難道,皇阿瑪就為此不再召幸妃子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公主剽悍啊,春雨幾個一抹額頭上的汗,均在心裡這麼想,心說,公主啊,您能和皇上比麼,皇上是男子,當然能夠沒有阻礙的寵幸妃子,您是女兒家……然後,各位心裡都在想,莫不是,每夜都是公主在寵幸額駙不成?

    想到這裡,幾個丫頭機靈靈打個寒戰,心說,小陳爵爺啊,乃受苦了。

    那兩個嬤嬤也是臉色詭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反正公主這話都講出來了,她們也實在不好回話。

    天瑞向前走了兩步,冷笑一聲:「你們只看額駙好性子,便想奴大欺主了,豈不知不是額駙性子好,不肯與你們計較,也不是額駙沒那個能力辦了你們兩個老貨,而是你們現在是本公主的奴才,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額駙不能打你們給本公主沒臉,可額駙不打,不代表本公主就能容忍得下去。」

    「公主……」這時候,司嬤嬤知道怕了,渾身一個機靈,趕緊嗑頭大呼道:「公主,奴婢們也是為公主著想,公主還請見諒,公主想多傳召額駙,奴婢們以後不再阻攔就是了。」

    這話說的,臨死了還想給天瑞安罪名,說她離了男人活不了嗎?

    「哼」天瑞冷笑連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小心思,我今兒就告訴你們,不管是皇阿瑪還是內務府,即是把你們給了本公主,你們就是本公主的狗,本公主讓你們做,你們就得乖乖的做,讓你們咬哪個,你們就得咬哪個,可你們偏偏不長眼睛,咬了主子,這敢咬主子的狗,一般可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天瑞今兒是氣極了,說話一點餘地都不留,直接把兩位嬤嬤的臉扔到地上狠踩,踩完還要再潑髒水。

    「公主」司李兩位嬤嬤一輩子了,哪時候受過這個委屈,當場紅了臉,直著脖子道:「公主這麼說,奴婢們愧不敢領,奴婢們是內務府撥下來的,等於是皇上賜給公主的,皇上是天下之主,更是公主的長輩,別說賜的人,就是賜的小貓小狗公主都該好好的對待,如今把奴婢們比作……」

    「哦?」天瑞一掀紗帳站了出來,站在兩個嬤嬤面前,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兩個人,一臉的冰霜。

    隔著帳子還不顯,可這會兒天瑞一站出來,就立馬讓兩個人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天瑞那是在康師傅面前都不懼的人,一身氣場比康師傅也不差,這時候氣場全開,完全的女王架勢,倒是讓兩個奴才差點沒嚇破了膽子。

    「別以為本公主是嚇大的,拉出皇阿瑪來就嚇著本公主了,皇阿瑪即把你們賜給了我,你們就是我的人,要殺要剮也由得了我,最多打殺了明兒我再向皇阿瑪請罪,我倒是要看看,在皇阿瑪心裡,是你們兩個奴才重要,還是我這個親女兒重要?」天瑞冷冷的說完,一抬頭對小張子道:「還愣著幹,沒聽到這兩個作死的東西說的話嗎,難道還由著她們來氣本公主不成?」

    小張子這滿臉的汗啊,趕緊過去跪到地上:「公主息怒,是奴才的不是。」

    天瑞看了小張子一眼,一擺手道:「大白天的,兩個嬤嬤就敢混酒喝,喝醉了還敢衝撞本公主和額駙爺,真真是罪大惡疾,本公主心好,不和兩個不識趣的奴才計較,可也不能太心善了,失了規矩體統,小張子,你帶人把這兩個東西給我扔到這池子裡邊,也讓她們泡上一泡,好醒醒酒,回回神……」

    小張子趕緊爬起來,一連勁的應聲,叫了兩個小太監過來,按住那掙扎不休的司李二位嬤嬤,硬是拽到池子邊上,就聽得撲通撲通兩聲響,池子裡水花濺了一地,就連那荷花都被壓折了兩根,兩位嬤嬤落水,那聲音真是驚天動地啊。

    天瑞冷眼瞧著兩個人一身的水,在池子裡掙扎哭喊,皺眉道:「去拿兩根長竿子,再敢叫喚就拿勁的給本公主打,打不死就得。」

    早有那機靈的小太監拿了竿子來,站在岸上幸災樂禍的邊敲邊擠眉弄眼,看兩個嬤嬤的笑話。

    這司李二人平常在公主府作威作福,常常壓迫那些底層的小太監小丫頭們,已經讓人恨的不行了,現在有機會落井下石,哪個不願意啊。

    天瑞瞧了一會兒,扭過頭對冬末道:「冬末,你在這裡守著,沒有我的話,她們倆都不許給我出來,還有,把府上剩下的那幾個精奇嬤嬤也叫過來,讓她們也瞧瞧,這就是不敬主子的下場。」

    冬末戰戰兢兢的答應了,安排人去叫精奇嬤嬤們,又把府上沒有閒活的下人集中起來觀看。

    這麼一下,司李二人本來在公主府風光無限,那簡直就是人上人啊,這會兒卻在比她們地位低的人面前丟了臉,泡在水塘裡受罪之外,又兼把幾輩子的老臉都丟盡了,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天瑞卻一甩衣袖就往回走,她可沒閒心思看這個,她還得想想怎麼善後呢。

    今兒見識了內務府嬤嬤們的厲害,天瑞不禁想起一件事情來,這會兒還不算很顯呢,可是,清朝中後期便瞧到厲害了。

    清朝的制度其實是很不完善的,掌權者因為心裡的自卑和害怕,就狠命的壓制漢人,就看這宮裡的制度就知道了。

    那些當太監的全是漢人,清宮制度,滿人和滿人旗下的包衣奴才們都是不許當太監的,就是怕滿人的人口再削減,而宮內的宮女卻沒有一個漢人,全都是上三旗的包衣奴才。

    因為這個,內務府一枝獨大,內務府包衣世家經過多年的發展,其女子不但充斥後廷,更是宗室皇親家裡戶戶都有,憑著從小調教出來的手段,把持皇宮後院,又因為其家裡掌管內務府的便利條件,使的這些女子各個聯絡,使勁的手段往上爬,妄圖生下皇子阿哥,以圖謀取皇位。

    到了乾隆年間,令妃就一枝獨大,使手段讓其子登上皇位,這就是那些內務府世家操縱的結果,要知道,魏氏也是內務府包衣世家。

    到了清末,內務府包衣世家們各個風光無限,比大爺還大爺,反倒是那些正經的八旗子弟們各個窮困潦倒,苦不堪言。

    其實,這也和清朝不許八旗子弟出京還有務農做生意等制度有關,倒也不排除其中內務府包衣世家的野心作祟。

    天瑞想到這些事情,越想越是火大,越想越是頭疼,內務府包衣這種毒瘤若是不想辦法翦除的話,真真是後患無窮的,但是要翦除的話,也是很困難的,現在這些世家已經充斥各處,哪個宗室府裡沒有他們的人啊。

    難怪前世看清史,看到各個阿哥後院的那些女人們,明明有的格格娘家父兄比嫡福晉家的父兄官職還要高,卻只能做侍妾,慢慢往上爬,現在才明白,原來這些女人都是內務府包衣出身的,是奴才出身,背景不夠啊。

    天瑞握拳暗道,只暗暗咬牙告訴自己,早晚有一天得把這夥人給拔除掉,總是不能再養大他們的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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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九章闖宮

    「公主,額駙說今天晚間就不回來了,讓公主不要惦記。」

    去忠靖侯府的小太監回來了,跪在地上向天瑞稟報。

    天瑞點頭:「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太監低頭慢慢退下,天瑞放鬆身體躺在軟榻上,伸手揉了揉有些抽痛的額角,想著陳倫炯今天不回來也好,好方便她把公主府的事情處理好,再者,也好想個法子把公主府的規矩給改了。

    天瑞不是聖母,當然不願意別的公主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說實話,歷史上的公主,唐朝公主那才是真正活的瀟灑快活的,天瑞不止一次的想著,若是她沒有穿到清朝,穿到唐朝該有多好,不但可以干政,還可以隨心所欲的過日子,可是,再萬般去想也無奈,已經穿到清朝了,就得好好的活下去,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而明清的公主那是活的最憋屈,最痛苦的,從明朝起就是這規矩,任由嬤嬤把持公主府的事情,有那軟弱的公主一年都不見得能夠見自己額駙一面,時間長久下來,相思難耐,慢慢的香消玉殞,大清朝自開國以來,也沒有幾個公主能夠長壽的,這跟公主府的規矩也是有關係的。

    別的公主天瑞先不管,她自己就先受不得這規矩約束,憑好好的夫妻不能在一塊,讓額駙在外邊居住,輕易見不得公主的面,然後在外邊養通房侍妾嗎?

    她慢慢思量著,一陣微風吹過,憑添了幾分涼意,天瑞也有些累了,不知不覺中竟是睡著了。

    等她一覺醒來,日已偏西,天瑞想起後花園荷塘裡還扔著兩個嬤嬤呢,就換身衣服過去瞧瞧。

    等她過去的時候,就見兩個嬤嬤在水裡泡著,被毒日頭曬著,又被塘邊的蚊蟲叮咬,弄的形象皆無,這會兒一個個蔫了巴唧的,連哭都哭不出聲了。

    那司嬤嬤渾身濕透,頭髮也歪到一邊,亂七八糟跟個雞窩似的,幾絡髮絲上還滴答滴答往下掉水珠呢,本來鮮亮的一身淡青繡花衣服這會兒也看不出顏色的,全沾了泥水點子。

    更糟糕的是,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蜜蜂還是的,在她臉上叮了兩個大包,更有那青蛙也出來湊熱鬧,呱的一聲叫喚跳到司嬤嬤的頭頂,大有在她髮髻上安家的意思。

    而李嬤嬤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雖然沒有青蛙在她頭頂作亂,可她一臉泥點子,臉上也不知道被東西劃出來的血印子,更有一大片荷葉粘在身上,幾乎和衣服成了一體。

    看兩個人半死不活的樣子,天瑞冷笑一聲,對小張子道:「小張子,帶人把兩個嬤嬤拽上來吧」

    小張子笑著應了一聲,很快就帶著小太監把兩個人給打撈了上來。

    這會兒,兩個人就是平時再橫著走,也知道害怕了,一個個戰戰兢兢跪在天瑞面前,渾身直打冷顫。

    天瑞坐在小太監特意給她搬來的椅子上,對兩個人一笑:「兩位嬤嬤,真是對不住了,您二位受苦了。」

    「不敢,不敢,是奴婢們不好,該當受罰。」司李兩個人哪裡還敢說,啞著嗓子就認罪。

    「這話怎麼說的?」天瑞一挑眉,喝了口茶水:「我可沒罰二位啊,實在是看兩位醉酒醉的糊塗,好心給兩位醒醒腦子罷了。」

    「是,是」李嬤嬤趕緊說道:「是公主替奴婢們著想,奴婢謝公主。」

    而司嬤嬤這會嚇到不行,就想著再在公主府呆下去,怕連命都沒了,趕緊道:「公主,奴婢們不是,辜負了公主的好意,奴婢們沒臉再呆下去了,請公主開恩,把奴婢們放出去吧。」

    一聽這話的意思,天瑞心裡暗笑,這會兒想走了,可沒那麼容易,即然已經上了我這賊船,想下去可就千難萬難了。

    「這話可不對。」天瑞笑的更加的甜蜜:「這公主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還指著您二位呢,要走可不行,也是我糊塗,您二位上了年紀,怎麼能在水裡泡那麼長時間呢,唉,是我年輕不懂事,兩位嬤嬤多多見諒罷了,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這話一說出口,更是嚇的兩個人渾身哆嗦,猛的嗑頭哭了起來:「都是奴婢們的不是,公主再這麼說下去,奴婢們沒臉活了。」

    天瑞瞧了兩個人一眼,笑著擺了擺手:「兩位嬤嬤在水裡呆的時間太長了些,小心著涼啊……」

    然後,她又扭頭看向冬末,笑容裡有些俏皮和不懷好意,對冬末招招手,在她耳邊耳語幾句,最後大聲道:「你可要招呼好兩位嬤嬤,萬不可讓她們再著涼了。」

    說完了這些話,天瑞起身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半片灰塵的走了。

    留下兩個嬤嬤欲哭無淚啊。

    冬末這會兒笑著上前,對兩個人擠擠眼道:「兩位跟我來」

    冬末帶著兩個嬤嬤到了後院一間小屋內,把兩個人請了進去,之後利落的關門上鎖,任兩個人在屋子裡叫喚她只不理會。

    過了一會兒,冬末見事情安排好了,笑著對屋內大聲道:「公主讓給二位嬤嬤去去寒氣,倒是得罪了。」

    說完了話,就見好些小太監抱著大捆的乾柴過來,把乾柴塞到屋子底下的一個洞內,之後很快點火燒了起來。

    這屋子其實是天瑞設計了要給府內的丫頭們用的,冬天的時候也好讓這些丫頭們洗個澡的,在蓋房子的時候,底下挖了坑,留了通風口,等冬天天寒的時候,就用乾柴和碎木屑填進去點了火,跟火坑似的,沒一會兒功夫,這屋裡就暖和了,就是丫頭們在屋子裡脫的光光的也不會受寒,更不會感覺到絲毫冷意。

    可這會兒是大夏天,天瑞就讓冬末把司李二人帶到這間屋子裡,分明是嫌她二人罪沒受夠,要接著罰呢。

    司李二人被泡之後又被蒸了半宿,滿府的人可都瞧著呢,一個個的心裡直打鼓,心裡話這個公主真是不敢小看啊,光這歹毒的心思,利害的手段,媽呀,想想腿肚子都抽抽啊。

    天瑞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一早收拾利落了,也不再理會司李二人,直接坐了車進宮見駕。

    正巧康熙今兒沒有朝會,一大早吃了飯去慈寧宮請了安,便在乾清宮喝茶看書,他一聽梁九功稟報說天瑞來了,扯唇笑了笑,一擺手道:「就說朕有事情在辦,讓她明兒再來。」

    昨天公主府的事情康熙也知道,他也明白天瑞來的意思,不過,這是多年的規矩,也不是能夠輕易改變的,再者說了,公主府的規矩一改,那些遠嫁蒙古的公主格格們又要如何?

    要知道,大清朝制定這個規矩也不是沒有來由的,就是怕和親蒙古的姑奶奶們被額駙虐待責打,這才安排了陪嫁嬤嬤,定了這規矩,以便能夠給公主們擋住額駙的打罵的。

    就是如此,和親蒙古的公主們也鮮有活的長的,若是公主府的規矩一改,公主和額駙生活在一起,那些蒙古人可都是野蠻的很,稍有不如意怕……

    康熙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女兒,而把所有大清公主都置身於水深火熱當中啊。

    天瑞在乾清宮外等了一會兒,誰知道等來的卻是康熙不見她的消息,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有些進退不得。

    進,就是御前失儀,退,會被人看笑話,並且,今兒她退了,以後怎麼辦?難道,真要夫妻不得相見嗎?

    咬了咬牙,天瑞心想自己謹小慎微這麼多年,今兒也大著膽子放肆上一回罷了,最多罰俸降位,這又算得了?

    「梁公公,皇阿瑪到底在做?」天瑞向前走了幾步,逼近梁九功。

    梁九功看天瑞那樣子,心裡發苦啊,心裡話,你們父女倆爭鬥,能不能不牽連奴才啊,奴才膽子小受不住常年的驚嚇啊。

    「公主,皇,皇上在批摺子。」梁九功抹汗擠出一點笑容來。

    「哦?」天瑞挑挑眉:「皇阿瑪這幾日倒是辛苦了,我這個做女兒的,總是得關心一番,您說是吧,梁公公?」

    「嗯,嗯」梁九功哪裡敢說不是呢。

    天瑞聲音更大了,就連在屋內的康熙都能很清楚的聽到她的話。

    「唉,本來進宮是想看望皇阿瑪,也好敘敘父女天倫之情,順帶有那剛結的新鮮果子進給皇阿瑪,哪知道,皇阿瑪竟然不見我,也罷了,皇阿瑪不待見我這個女兒,想必也不待見我的東西了,那……」天瑞說著話笑了笑,倒有一咱邪邪的感覺:「梁公公,您可跟皇阿瑪講一聲,那些東西我這裡本就不多,皇阿瑪又不想見我,以後要吃,怕是難了。」

    說著話,天瑞對梁九功一笑:「我也不為難梁公公了,先告辭了……」

    她說話間要走,康熙卻是急了,放下書來大聲道:「丫頭,給朕滾進來。」

    就知道會這樣,天瑞撇了撇嘴,整理一下儀容,儀態萬千的進了乾清宮,一進屋跪下給康熙請安:「皇阿瑪吉祥……」

    「朕不吉祥」康熙在天瑞面前越發的孩子氣起來,賭氣道:「有你這麼個不省心的東西,朕哪裡吉祥得了?朕疼你寵你,寵的你越發的不像,今兒還敢威脅起朕來了。」

    天瑞低頭,心說我要不威脅你,你得見我啊。

    不過,這話她卻是不敢說的,只好又嗑了一個頭:「皇阿瑪真是冤枉女兒了,女兒今兒是特來向皇阿瑪請罪的,哪知道皇阿瑪竟然不見,女兒就想著,今天請不了罪,難保不會有那亂嚼舌根的人在皇阿瑪面前胡言亂語,所以這才急了,還請皇阿瑪置罪。」

    康熙其實也就是賭氣那麼一說,並沒有要怪罪天瑞的意思,他又見天瑞跪在地上,身形更顯的單薄了些,還有她那神情,似乎有愁怨之色,一時心疼起來,哪裡還想得起其他的事情,趕緊道:「你起來吧,地上涼,小心身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9
第三一零章得償所願

    「謝皇阿瑪」

    天瑞應了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梁九功趕緊搬了凳子給她坐下。

    天瑞坐好之後這才小聲道:「女兒向皇阿瑪請罪,昨天因為陪嫁嬤嬤衝撞了女兒,女兒一時氣極了,就罰了她們兩個,這是女兒的不是。」

    奴才怎麼樣,康熙卻是不管的,他也不想讓自家女兒和女婿長期分居,然後感情冷淡,就擺手笑道:「那是你的奴才,要打要殺由著你,這有什麼罪不罪的。」

    聽康熙這麼一說,天瑞趕緊站起來稱謝,然後笑道:「只女兒覺得,女兒身為固倫公主,又嫁在京城,安在皇阿瑪身邊,就被奴才們欺到頭上去了,那些遠嫁的公主們還不知道是怎麼一種情形呢,咱們大清的公主們自來短壽,女兒覺得可不光是身子骨弱,怕和這陪嫁嬤嬤的制度也有關係。」

    這話說的,康熙心裡怎麼會不明白呢,他皺了一下眉頭,看向天瑞:「那照你的意思……」

    天瑞低頭淺笑:「女兒想來,也不是沒有法子的。」

    「哦?」康熙驚問:「什麼法子?」

    「皇阿瑪只管下旨換了公主府的規矩就行了,反正以現在大清和蒙古的情況,也不用公主和親,自然這規矩也沒了用處。」天瑞淡淡說出一番話。

    康熙眼前一亮,也是啊,他怎麼就沒想到呢,以前大清的公主都是和親塞外的,這已經成了規定,他也就順著想,卻沒有去想現在蒙古的情形,因為奶糖還有羊毛之類的商業行為,已經把蒙古徹底變成了大清的附屬,根本已經不用公主再去和親什麼的了。

    那麼,這破規矩也沒了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康熙也不是多迂腐的人,自然不會一成不變的執行祖宗規矩,他笑了笑:「你這話說的也是,等我和太后商量了,再頒下旨來。」

    見康熙同意,天瑞頓時喜出望外,趕緊向康熙行禮:「女兒代姐妹們先謝過皇阿瑪了。」

    天瑞本來以為要說服康熙會很難,沒有想到,康熙這麼輕鬆就答應下來,確實有些喜不自禁,樂滋滋的陪著康熙聊了好一會兒這才出宮。

    果然康熙的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第二日就找了個由頭,把公主府的事情全捅了出去,把大清公主短壽的罪名全都推到了陪嫁嬤嬤頭上,認為是這些人奴大欺主,阻止公主和額駙相見,所以才導致公主鬱鬱寡歡,因此早逝。

    之後,康熙又雷厲風行的下旨,把各公主府裡這種奴才全都查抄出來,該治罪的治罪,該打殺的打殺。

    聖意是這樣講沒錯,可這京城裡的公主府真是很稀少的,可以說,也只有天瑞這一座公主府,其他的公主們,不是早死了,就是遠嫁蒙古,就是要打殺抄斬那些奴才,也要等一段時間的,因此上,天瑞府上的奴才們一個個如驚弓之鳥一樣,全都給嚇壞了。

    幾位內務府挑選出來的陪嫁嬤嬤,都從她們那裡抄出了許多御賜之物,或者違制的東西,當然,這也有她們之前從別處給搗換來的,也有天瑞之前縱容的。

    等把這些東西擺到康熙案頭上,就是知道這些陪嫁嬤嬤不成體統的康熙也給氣壞了。

    天瑞公主,大清的固倫公主,心計手段不下男兒,又才成親沒有多久,就是這麼的,還被這些狗奴才們給偷了這麼多的東西,別的公主又能怎麼樣呢?

    她們可沒有天瑞的好手段,也沒有天瑞那剛烈的性子,離京城又遠,這麼多年還不知道受了多少磨難呢。

    雖然康熙不見得有多關心那些公主,可到底也是皇家的人,她們被如此欺負,也等於是在打康熙的臉,康熙什麼樣的人,自然容忍不了的。

    由此,康熙一怒之下下旨,傳到塞外,讓和親的公主們有冤訴冤,有苦訴苦,更告訴她們自有大清作為她們的後盾,讓她們不要手軟,那些敢欺負到主子頭上的奴才,該怎麼懲辦就怎麼懲辦。

    一時間,因為公主府的事情,京城裡倒難得的安靜起來。

    人人都在觀望啊,不明白康熙又在打什麼主意,那些大臣們也難得的不敢惹事生非,八旗子弟們的行為也收斂了好多。

    幾天過後,等一切事情辦好,康熙聖旨傳下來,為了防止嬤嬤們再度作亂,讓公主和額駙一起生活,願意住在公主府也行,願意住在額駙家裡也可以。

    當然,若是公主不願意見額駙,也可以拒絕相見,而且,額駙見公主還得執君臣之禮,額駙的家人也要按規矩行事之類的。

    雖然旨意還是有些苛刻,可比之前已經進步好多了。

    天瑞接到聖旨後心裡暗笑,康熙也是賊精賊精的,這完全就是為了大清公主利益而下的聖旨嗎,哦,公主樂意住哪就住哪,額駙沒有一點發言權,公主想額駙了就可以見見,和額駙鬧彆扭了,直接把人攆出去,這完全就是站在公主這一邊的嘛。

    還有,公主不用做任何事情,額駙一家都要向公主行君臣之禮什麼的,無疑,也是為了給公主抬位置嗎,不管怎麼說,康熙還是很夠意思的,完完全全的在替大清公主們考慮。

    有了康熙的旨意,事情就好辦多了,天瑞接旨之後就梳妝打扮,去了忠靖侯府。

    雖然天瑞和陳倫炯相識多年,忠靖侯府她還是一次都沒去過呢,心裡倒還真有些不平靜,等進了門,就見這裡不管是建築還是擺設,再細到花草樹木都有一種沉靜大氣的感覺,和公主府的精緻華麗真的反差很大。

    因為人口少,忠靖侯府也沒有多大,天瑞進門沒一會兒,陳倫炯就帶著陳沁芳迎了出來,三個人進屋喝了茶,天瑞把自己的意思講了出來,就是希望陳倫炯和陳沁芳一起搬到公主府去住,一家子熱熱鬧鬧在一起。

    陳倫炯當然是願意的,不過,陳沁芳倒是有些考慮,她自己覺得進了公主府不如在忠靖侯府自在,那裡都是宮裡賞賜過來的下人,如果一個不好,會被人捏錯嘲笑的。

    對於陳沁芳的顧慮,天瑞只笑著拉她坐到身邊,溫和的開解她,告訴她根本不用擔心,那些膽敢挑刺找磋的,她都已經打發了,剩下那些想要冒尖的,她也都掐了他們的尖。

    再者,天瑞很為難的告訴陳沁芳,若是陳沁芳不去,把她一個女孩子單獨留在忠靖侯府,她和陳倫炯都不放心,而且,陳倫炯面子上也不好看。

    這話倒說進了陳沁芳心裡,在她心中,哥哥是最重要的,讓哥哥下不來台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辦的。

    天瑞看她神色鬆動,就又笑著說再過兩年陳沁芳也該嫁人了,府上沒有長輩教導也不行,她雖然不算長輩,也沒有多大的能為,可自認要教陳沁芳規矩禮儀,還有管家理事的本事還是可以的。

    之後,天瑞更認真嚴肅的告訴陳沁芳,若是她搬過去,就把公主府的事情交給她打理,這才消了陳沁芳的疑慮,答應和陳倫炯一塊搬過去。

    做好了陳沁芳的工作,天瑞也算是鬆了一口氣,挑了個日子和陳倫炯進宮謝了恩,就著人開始把忠靖侯府的東西搬到公主府上。

    搬家工作持續了好幾天,總算所有事情都弄完,天瑞又帶著府上的下人們把整個公主府徹底清掃了一遍,之後陳倫炯和陳沁芳就算是搬進來住了。

    公主府很大,只天瑞夫妻再加一個陳沁芳,這三個主子也是填不滿的,顯的很空蕩,不過,天瑞是個很有生活情趣的人,陳倫炯也算見多識廣,陳沁芳乖巧伶俐,三個人在一起倒也快活自在。

    天瑞趁著天氣好,著人移植了好些花草樹木進府,又在後花園裡開出一塊地來,單種上一些蔬菜,這塊菜地靠近廚房,結的新鮮蔬菜直接就可以拿到廚房做菜,倒是比街上買的好上許多。

    由此,天瑞生活才算是真正的安定輕鬆下來,白日陳倫炯去衙門工作,她和陳沁芳帶著春雨幾個釣魚摘花,或者飲茶玩耍,再或者天瑞就給這幾個人畫像,教陳沁芳好些書畫知識。

    陳沁芳本來在搬家的時候心裡還是直打鼓的,她以為天瑞貴為固倫公主,人長的那麼好,能力手段又厲害,肯定是個高傲難相處的,誰知道相處過一段時間之後,陳沁芳才真正的在心裡服了。

    單說天瑞做事情的利落勁頭,還有那滿腹才華,就夠讓陳沁芳佩服了,再加上她身邊那四個丫頭一個比一個厲害,讓陳沁芳歎為觀止。

    這還不算,天瑞對下人們寬嚴相濟,該嚴的時候任誰求情都不行,該寬的時候卻很給你恩德,把整個公主府的下人治的服服貼貼,陳沁芳在接手府上事務之後,沒有三兩天就徹底上手了,而且,沒有一個人敢對她挑刺,說她不好的。

    就這樣也就算了,最讓陳沁芳感覺窩心的是天瑞對她真的很好,每日都要拉著她談笑玩樂,對她的起居飲食天瑞真的是關懷備至,稍一有什麼就噓寒問暖個不停,讓沒有享受過母愛的陳沁芳打心底裡感動,沒多長時間就真心的和天瑞親近起來。

    陳倫炯把這些事情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自然內心也是很感激天瑞的,又常聽陳沁芳誇獎天瑞,更在他面前講天瑞的好處,一顆心更是滾燙滾燙的,對天瑞更是愛到不行,恨不得把她給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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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一章閒言碎語

    「公主」

    春雨有些為難的看了天瑞一眼,從妝盒裡挑出一件藍寶石的首飾,給天瑞戴在頭上,就悄悄垂下眼角問:「您看這樣還成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天瑞對著水銀鏡照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還不錯,春雨的手藝越發的精進了。」

    誇讚完春雨,天瑞捋了捋鬢邊的發絲,扭頭問道:「你剛才是不是有話要說,有的話就說出來,不必吞吞吐吐的。」

    「公主,依奴婢的意思,三公主府上還是不要去了,不然又要……」春雨小心的看了天瑞一眼,心裡是直打鼓的。

    天瑞一挑眉頭:「去,為不去?」

    春雨一聽這話,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公主,三公主的性子公主也是知道的,沒有事情還要攪出三分事來,更何況,現如今她正春風得意,公主去了,還不知道她要說些難聽的話,公主又要賺一肚子氣了,這又何苦呢。」

    春雨是很為天瑞考慮的,她這樣說也是有原因的。

    現如今已經是康熙三十六年,天瑞在康熙三十三年嫁人,到如今已經有三年時光了,天瑞和陳倫炯感情很好,小夫妻倆恩恩愛愛,甜甜蜜蜜,也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可只一樣,這三年裡邊,天瑞一無所出,光這一點就已經很遭人垢病了。

    而六公主嫁人之後,第二年就給烏爾袞生了個兒子,隔一年又添個女兒,已經兒女雙全,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成親之後,也都有了兒女,就今年初才成親的八阿哥,那嫡福晉也已經有孕了,到如今挺著大肚子四處顯擺呢。

    而三公主出嫁這麼些年,她那個額駙是個厲害的,屋子裡通房小妾不斷,和三公主感情也不好,可就是這樣,多年下來,也讓三公主給盼到了希望,去年懷了孕,一確診之後就匆匆收拾了東西趕回京城,說是要養胎的。

    到了今年秋,三公主順利生下一個男孩子,今日是她兒子的滿月宴,自然是請了好多人去的,天瑞也收到了請帖,這梳妝打扮的,就是為了赴宴。

    春雨知道天瑞和三公主之間的恩怨,所以,怕天瑞去了三公主那裡,以三公主的刻薄性子,再對天瑞說出不好的話,倒憑白的自己找氣受,因此上,這才勸天瑞不要去了。

    天瑞看春雨一臉著急的樣子,嘆了口氣,親手把她扶了起來,淡笑道:「我知你一心為了我好,可你也不想想,我要是不去,豈不是怕了她,這滿京城的貴婦們,等著瞧我笑話的有多少,我不去,那些人還不知道要怎麼亂嚼舌頭呢,我便是怎麼都不佔理。」

    「可是」春雨還待要說些,天瑞點頭她的額頭一笑:「你只放心吧,你家主子還沒那麼嬌弱呢,她們只幾句話就讓我生氣了,要真是那樣,當年我早死在戰場上了,哪裡還有今日。」

    天瑞的話雖然不錯,可春雨還是有些擔憂的。

    過了一會兒,春雨勉強的笑了笑:「公主即是打定了主意要去的,不如讓小姐和您一起去,小姐年紀也不小了,該當是尋人家的時候了,也讓她跟您去瞧瞧,見見世面,也好讓那些人看看咱家小姐的模樣性子。」

    這話倒也有理,天瑞點了點頭道:「即如此,你去和沁芳說一聲,我帶她一起去。」

    天瑞帶沁芳出席貴族聚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也知道春雨這次是因為擔心她,所以才提議讓沁芳一起去的,也有感於春雨這份忠心,就同意下來。

    天瑞等了沒一會兒,陳沁芳就穿著一件蘋果綠的錦袍,領口和袖口處都鑲了白狐毛邊,又披了深綠的斗篷匆匆趕了過來。

    天瑞看她來了,笑著說了兩句話,站起身,穿著那件寶藍的袍子,外邊又套一件紫貂做成的一口鐘的斗篷,把風帽戴好之後,牽了陳沁芳的手出門。

    陳沁芳大概也聽春雨談起過天瑞和三公主之間的恩怨,一路上小心的看了天瑞好幾次,倒是讓天瑞好笑起來。

    拍拍沁芳的手,天瑞笑道:「你們都不必擔心,我也不是那種一兩句話就哭哭啼啼的尋常女子,這種事情在別人看來是很嚴重的,在我瞧來,倒也沒有。」

    其實,天瑞也苦惱過這件事情,她成親三年,和陳倫炯向來夫妻和睦,怎麼會一直沒有消息呢。

    天瑞很喜歡孩子,也希望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可就是這樣,千盼萬盼的,至今也沒有一點的信,康熙也著急,派宮裡的太醫悄悄給她和陳倫炯都診了脈,脈象看來,兩個人身體都很健康,並沒有不妥,可偏就是一直不孕。

    盼來盼去的總是沒有,天瑞也就看開了,她也就只擔心陳倫炯心裡有想法,哪知道,這人卻怕她傷心難過,常常安慰她,還說沒有孩子最好,好能多多享受二人世界的。

    夫妻兩個達成一致,也就不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哪知道,今兒因為三公主府上辦滿月宴,眾人又把這件事情給提了出來。

    「我也知道嫂子是巾幗英雄,難得的人物,必是沒有的,不過白白的擔心罷了,嫂子也不要多想,只領我這一番心意就行。」陳沁芳也成了大姑娘,說話做事情很有分寸,說笑一句,就不再提起。

    她只這麼說,心裡卻不經意間想起陳倫炯和她講的話,陳倫炯為了以防萬一,要是他和天瑞兩個永遠沒有孩子,反正他是不會納妾,更不會對不住天瑞的,就和沁芳商量著,等以後沁芳成親了,生了孩子的話,不拘兒女,過繼給他們一個就行。

    陳沁芳想起這件事情,倒是很有負擔的,她心裡害怕,萬一將來她要是也生不出孩子來該怎麼著,或者,只生一個孩子又該怎麼著,她反正是沒有指望能夠嫁給哥哥那樣的痴情人,她自己不生育的話,丈夫納妾的,她也不會阻攔,只是怕辜負了兄嫂的一番心意。

    這件事情陳沁芳心裡明白,卻是不敢和天瑞提起的,怕萬一說出來,讓天瑞傷心。

    如此,姑嫂兩個人各有心思,就這麼到了三公主府門口。

    早有小太監跳下馬車,跪在地上做板凳,小宮女扶天瑞和陳沁芳下車,天瑞一下馬車就看到三公主府上的管家一臉的春風得意,穿了簇新的皮袍子站在門口迎客。

    看到天瑞過來,那管家趕緊笑著上前行禮,口中高呼千歲,天瑞抬抬手讓他起來,跟著同樣在外邊迎客的小丫頭進了內院。

    等天瑞進了三公主的屋子之後,就見三公主一臉笑容的抱著一個小娃娃,正在向坐在下首位置的三福晉烏拉那拉氏,四福晉他他拉氏等等在說笑著。

    「固倫公主到……」打簾子的小丫頭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喊了一聲。

    見天瑞進屋,幾位福晉趕緊站了起來行禮,三公主也抱著孩子站起來,對天瑞一笑道:「五妹來了啊,趕緊坐吧,這天寒地凍的,倒是有勞了。」

    天瑞點頭輕笑,讓春雨奉上禮品,又走過去看看三公主抱的那孩子,別說,三公主夫妻兩個長的都不錯,這孩子長的自然也是好的,看孩子白白胖胖,又顯精神的樣子,天瑞就笑著逗弄了兩下,再對三公主笑道:「有勞不有勞的,自家姐妹,說這些客氣話倒是見外了。」

    不管之前怎麼爭,怎麼吵,場面話倒還是得說的。

    皇族就是這樣子,就是私底下斗的恨不得把對方置之死地,明面上還得滿臉的笑容,顯出親近非常的樣子。

    三公主一笑,把孩子交到奶媽手上:「五妹快坐,大夥已經等你有一會兒子了,也知道你多繁忙脫不開身……」

    說著話,三公主上前拉了沁芳的手笑道:「這就是沁芳姑娘吧,一看就是個好的。」

    邊說,她邊把手上的鐲子摘了下來,親熱的戴在沁芳手上,笑的那叫一個好看:「你我第一次相見,這是見面禮,我只不知道今兒你要來,備的簡薄了些,你可不要見怪啊。」

    沁芳連說不敢,又看天瑞一眼,見天瑞暗地裡點頭,她也就小心的收下了。

    三公主見沁芳收了禮物,就親熱的拉她坐到一旁,笑道:「今天是高興的日子,你們也別拘束,該怎麼著就怎麼著,今兒參加我府上的滿月宴,等趕明咱們一起參加五妹府上的滿月宴,大夥再一起熱鬧。」

    天瑞滿臉笑容,神色不變,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只端茶輕啜一口,並不表示。

    可沁芳到底城府不夠深,心計也是不夠的,這手上一哆嗦,就有些驚慌起來。

    沁芳雖然是個聰明的孩子,可皇宮中眾人的爭鬥她又哪裡見過,聽三公主這句句帶刺的話,自然是害怕慌張的,她就怕天瑞心裡難受,偷偷看了天瑞一眼。

    沁芳這番表現,讓三公主更加得意,看著天瑞問:「五妹不會是不歡迎我們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坐在天瑞旁邊的是三福晉那拉氏,她是個和氣的人兒,為人是最穩妥不過的,因著三阿哥沒有母妃,天瑞對她關照是頗多的,她和天瑞的關係也不比尋常,自然是向著天瑞的,便輕輕拉了一下天瑞的手,悄聲道:「公主別理會她,她今兒這樣子有些太輕狂了,只見人就尋刺,可見得之前在蒙古受了苦楚,憋壞了,一回京城就開始張狂起來。」

    這三公主還是三阿哥的親姐呢,那拉氏都能說出這番話來,可見是真心向著天瑞的。

    今天這種日子,天瑞自然是不會和三公主計較的,就只笑道:「這種事情可是沒準的,三姐在京城也呆不了多長時間,我只怕到了那個日子,請不到三姐的人。」

    得,天瑞暗地裡又把話給三公主推了回來,說她是和親公主,遠嫁塞外的,不管怎麼著都是得回蒙古受苦受累的,自然是比不得她在京城逍遙自在。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9
第三一二章糟心事

    天瑞一句話讓氣氛有些冷了,三公主臉色很難看,想要說,可看看在場的這麼些個人,就又放棄了。

    而坐在三公主對面的是八福晉郭絡羅氏,這是有名的嘴巴利害又會看人臉色的女人,她出嫁之前就很羨慕天瑞,認為女人就該像天瑞這樣有絲毫不輸給男兒的氣概,更要把持住後院,絕對不讓自家男人納妾。

    哪知道,康熙卻偏把這個有大志向的郭絡羅氏指給了八阿哥,這麼一來,郭絡羅氏名聲就有些不好了。

    要是嫁到尋常人家,憑著她的身份地位,就是不讓丈夫納妾也沒有的,可偏偏她嫁的是皇子阿哥,她這樣的霸著八阿哥,就是懷孕也不給八阿哥安排通房小妾,這就很遭冷言冷語了。

    所以,郭絡羅氏對天瑞還是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的,就笑了笑,站起來道:「哎呀,你瞧瞧咱們這些人,只顧著看三公主家的寶貝疙瘩,倒是失了體統,也不體諒三公主這才滿月,就拉著她敘不完的話,照我說啊,前邊也該擺席面了,咱們啊,這就過去吧,反正我送了那樣的厚禮,總是要吃回來的。」

    她一番話,讓氣氛再度活躍起來,四福晉他他拉氏伸手一擰她的嘴:「我倒是看看你這張嘴是怎麼長的,就你送的那禮,還敢稱厚禮,也不怕傳出去笑掉人的大牙,還光顧著吃,再這麼下去,倒是和十弟一樣了。」

    郭絡羅氏一笑:「我倒是想呢,可偏巧我沒那個吃的福氣。」

    這裡兩個人說笑,眾人都站起來向三公主告辭,天瑞也不願意多呆,就帶著沁芳出去,叫了幾位福晉,一同去了小花廳內。

    等到席面上來,八福晉滿面春風的招呼眾人,她那一張嘴能言會道,不停的說笑,倒也讓人心裡好受了幾分,這頓飯吃下來,也不至於太憋悶。

    三公主常年在蒙古,這是頭一次回京,眾人和她並不很熟悉,不過因著剛才她說的那一番話,自然心裡也明白她是個有些尖酸刻薄的人,因此,等吃完了飯,大夥就很快告辭出了公主府,各自回家。

    天瑞帶著沁芳回到公主府內,還沒進屋呢,就聽到一陣的笑鬧聲,小丫頭打起簾子來,她朝裡邊一看,原來看家的幾個丫頭正圍著一張桌子,也不知道在說笑。

    進屋脫掉斗篷,天瑞笑問:「這都是怎麼的?我一不在家,你們就犯上作亂了?」

    她話才說完,就見冬末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明媚笑容:「可不是怎麼的?今兒我們幾個丫頭也有了靠山,自然敢放肆的。」

    「哦?」天瑞挑眉一問:「我倒是要瞧瞧,你們的靠山是哪一個。」

    正說話間,就見於嬤嬤從裡屋出來,當先跪在地上給天瑞行禮:「奴婢給公主請安了。」

    見到於嬤嬤,天瑞心頭一熱,趕緊扶她起來:「我都說過幾次了,嬤嬤還是這麼多禮,趕緊起來吧,地上涼,您也上了年紀,別帶累了身子骨。」

    於嬤嬤笑著站了起來,很是仔細的上下打量了天瑞一番,扁嘴道:「公主怎麼越發的清瘦了?這飯食上您可要多用些,到底還是長的圓潤些好看。」

    天瑞只點頭,拉了於嬤嬤的手坐到一旁,對冬末幾個擺手笑道:「今兒你們的靠山來了,我且放你們半日假,願意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吧。」

    別人倒也罷了,只冬末當先歡呼著就跑了出去。

    於嬤嬤搖頭嘆氣:「公主也太寵著她們了。」

    天瑞低頭:「都是跟慣了我的老人,我也不愛太拘著她們,能多照應的,便多照應一點。」

    說著話,她又打量了於嬤嬤一番,拉了於嬤嬤的手親熱的問長問短,問她過的可還好,家裡孩子們可都好,還說有難處只管說,能辦的她一定給辦。

    見天瑞這麼絮絮叨叨的問話,於嬤嬤一個勁的笑著應好,說了半天的話,於嬤嬤拍著天瑞的手,眼裡有些淚光:「公主是奴婢瞧著長大的,說句越矩的話,那是比奴婢的親兒子還要親,奴婢也一心裡盼著公主能好,今兒奴婢也說句公主不愛聽的話,俗話說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公主也該著給額駙張羅個伺侯的人……」

    本來於嬤嬤過來,天瑞是很高興的,可聽她說這麼一番話,天瑞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她也不能說話給於嬤嬤難看,就只低著頭不說話。

    於嬤嬤握了握天瑞的手:「奴婢知道公主不愛聽,可奴婢還得說,您和額駙夫妻恩愛,就是有了個人,那也越不過您去,到時候,讓那丫頭生了孩子,還不得抱到您這養著,管您叫額娘,不是奴婢要給公主添堵,實在是……唉」

    說著話,於嬤嬤長嘆了一聲:「公主也知道這京城裡嘴碎的人多的是,這些人正事不干,淨愛搬弄是非,趕巧皇上仁慈,也不太禁言論,他們就胡說亂說的,說就是皇家也不能以權勢壓人啊,說公主獨霸著額駙這倒不要緊,您是皇家女兒,金枝玉葉,誰也不能說個,可也不能不給人家陳家留後啊」

    於嬤嬤說著話,抹了一把淚:「宮裡太后娘娘也著急著呢,怕公主氣悶,叫奴婢過來勸和著點,公主若是不好受,太后娘娘做主,給額駙挑個老實人……」

    話還沒說完,天瑞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抬手打斷了於嬤嬤的話:「嬤嬤的意思我明白,您也不必再說,太后那裡我也自有交待,嬤嬤今兒能來我很高興,咱們娘倆個說說笑笑豈不是好,幹嘛說這些鬧心的話。」

    把眼淚抹乾淨,於嬤嬤見天瑞有些惱怒的樣子,就不敢再說,強笑了笑道:「奴婢的話也說完了,公主愛聽不愛聽的,奴婢也管不著了,今兒來,奴婢給公主帶了些平常沒事時候做的小物件,公主瞧瞧可喜歡。」

    於嬤嬤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一條道走到黑,就趕緊忿開了話題,淨挑天瑞喜愛的說。

    兩個人說笑了一回,眼瞅著天快黑了,天瑞留於嬤嬤吃飯,於嬤嬤惦記著家裡,說都不留下來,天瑞無法,只好讓人把她送了出去。

    等於嬤嬤一走,天瑞臉就拉了下來,把春雨幾個都趕出屋子,她自己躺在榻上,蓋著毯子獨自難過。

    不過就是結婚三年沒有孩子,這在現代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可放在古代,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更何況她和陳倫炯的身份擺在那裡呢,她是公主不假,康熙疼她,自然也願意陳倫炯一心一意待她,讓他們夫妻倆恩愛。

    可陳家傳到陳倫炯這裡,只一根獨苗,皇家就是再霸道,也不能讓人家沒有個傳宗接代的人吧,再者,陳昂還是為了救保成而死的呢,陳家對皇家是有恩德的,總是不能讓人家斷根的。

    康熙和太后心裡也是有顧慮的,兩個人又不能和天瑞去說,只好叫了和天瑞最親近的於嬤嬤先來探探口風,這點,天瑞還是心裡都明白的。

    只這道理她都知道,可要讓她去做,那是萬萬不能的,說她霸道也好,說她善妒也罷,陳倫炯要納妾,她這一關先就過不了。

    之前天瑞見她那些兄弟們,一個個的嬌妻美妾,哪個後院都是一大群的女人,倒也並不覺得,反正皇子阿哥嘛,這些都是該當的。

    可事情輪到她頭上的時候,她先就受不了了。

    天瑞只以為她再世為人,已經看慣了世間情愛,可這會兒刺痛的心還是告訴她,她還是過不了那個坎啊,幾年生活在一起,她對陳倫炯的感情越發的深了,深到再不願他們中間插進一人。

    天瑞在屋內暈暈沉沉的想著,幾個丫頭在外邊倒有些著起急來,她們也不敢進屋去勸,只好在外邊聽動靜,好方便時候進去伺侯。

    春雨幾個正著急著呢,陳倫炯從衙門回來,看到幾個丫頭,有些驚異,過去小聲詢問:「怎麼都在外邊,公主呢?」

    春雨趕緊行禮:「回額駙爺話,公主嫌奴婢們吵的慌,就把奴婢們趕了出來,說是要一個人清靜清靜。」

    陳倫炯點頭,進了客廳,脫掉外邊的大衣裳,又在暖爐前烤了會兒火,去了身上的寒氣,這才叫春雨進來,低聲詢問:「今天公主都去了哪裡?可有事情?」

    春雨咬咬唇:「今兒公主帶小姐去三公主府上賀喜,許是累著了,想要休息一會兒。」

    一聽去了三公主府上,陳倫炯才晃忽想起今天是三公主府上的滿月宴,心裡就都明白了,擺擺手讓春雨下去,他也不用人伺侯,自己打水洗淨了手腳,這才挑起簾子進了內屋。

    這會兒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陳倫炯一進屋,就見屋裡黑乎乎的也沒有點燈,很是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才看到天瑞裹著毯子窩在軟榻上,整個人都縮成了團,就跟個小毛熊似的。

    他緊走幾步過去,坐在一邊連人帶毯子的把天瑞抱了起來,柔聲詢問:「這是怎麼了?可是哪個惹你生氣了,若真有人惹著了你,要打要罵由著你,又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

    天瑞想事情想的有些迷糊,被陳倫炯抱起來的時候還有些不清醒,這會兒睜開迷迷糊糊的大眼睛,藉著一點微光盯著他瞧了一會兒,才慢慢搖了搖頭:「誰那麼想不開敢衝撞我啊,我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厲害,哪個又會和我計較。」

    說著話,她笑著坐了起來,順了順頭髮問:「可吃過飯了,我這就叫人擺飯。」

    陳倫炯趕緊一擺手:「先別忙了,我倒是不很餓,我只瞧著你似乎心裡有事情,我們是夫妻,自然是一體的,你有為難事,難道還不能和我說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天瑞先自己穿了鞋下來,到一邊點了燈,等屋裡亮起來之後,這才咬咬牙道:「今兒於嬤嬤來了,和我說太后娘娘想往咱們府上指人,說是要指給你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9
第三一三章新發現

    天瑞話還沒有講完,陳倫炯就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他向前走了幾步,緊盯著天瑞咬牙問:「你可是應了?」

    天瑞搖搖頭,陳倫炯暗鬆一口氣:「沒答應就好,先前你讀詩詞,只說納蘭容若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寫的好,可惜卻也沒有做到,我就發誓這一世定要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不論怎麼樣,我只你一人。」

    聽陳倫炯這樣說,天瑞還是有些小感動的,不過,她也挺鬱悶的,憑所有事情都找到她的頭上,這人卻一點事都沒有。

    這麼想著,天瑞忍不住有些傲嬌了,輕撇陳倫炯一眼:「你只說的好聽,說那些話哄我呢,卻有事情就讓我擋在前邊,人們說起來,也是我這個公主不講道理,壓著你不讓你納妾。」

    陳倫炯有些著急,一步上前拉了天瑞的手:「你甘心氣我還是咒我,我若真有那個心思,便叫我天打五……」

    天瑞急忙伸手按在他唇上,小聲道:「你發這些誓言做,我信你便是了,只太后那裡要如何去說?」

    天瑞有些犯難,陳倫炯心裡暗嘆了一聲,拉她坐下來,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陳倫炯才笑了笑道:「你也不用費這個心思了,皇上和太后那裡自有我去說,我自己硬是不要別的人,他們也不能牛不喝水強按頭的。」

    這話說的,天瑞忍不住笑了起來,心道陳倫炯既然情真意切,一心對待自己,又何必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氣悶呢。

    想開了,天瑞就覺得餓了,起身叫春雨幾個擺飯,她和陳倫炯相對而坐吃完了飯,陳倫炯去書房看從衙門裡拿來的卷宗等東西,而天瑞也跟著他去了書房。

    陳倫炯坐在案後,認真的瞧那些檔案的,天瑞則站在書架前慢慢的找她自己喜歡的書去看。

    從那些大部頭的各種史書再到各色的民間小說、話本,天瑞手指慢慢拂過,從裡邊抽出一本書來翻看了一會兒,瞧著沒有意思,就要放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天瑞眼角餘光卻看到那抽出來的書本背後放了一個很小巧的盒子,好奇之下放下書去,拿起那盒子來看了一會兒,就見這盒子造形很古樸,看起來是有些年頭的古物,上面雖然沒有鑲金鑲玉的,可摸起來有一種溫潤的感覺,就知道造盒子的木材一定是極好的。

    天瑞越看那盒子越是喜歡,就不由的想要掀開盒蓋,看看裡邊裝了東西。

    可惜的是,天瑞試了試,蓋子還是沒有掀開,她不死心,又試了幾回,那盒蓋還是一點的縫隙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天瑞有點搞不明白了。

    天瑞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既然掀不開,她就閉了眼睛,用神識去探看盒子裡的東西。

    慢慢的放任神識進入盒子內部,才要去察看,卻不料盒子裡一團亮光閃過,似乎就近在天瑞眼前,那光團亮的很,有點灼燒的感覺。

    「啊」天瑞驚叫一聲,趕緊把神識收了回來,這下子她倒是明白了,裡邊的物件必定不凡。

    陳倫炯聽到天瑞驚叫,慌亂間站起來,把一桌子的書卷都掃落地上也不知道,緊走幾步把天瑞拉進懷裡,小心的察看:「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天瑞搖了搖頭,把那個小盒子放在手上,舉到陳倫炯面前:「我無意間發現了這個,就想看看裡邊裝了,卻沒料到,裡邊的東西很不凡,我倒是嚇了一大跳。」

    陳倫炯皺眉,盯著天瑞手上的盒子細瞧,瞧了好一會兒,這才露出一點笑臉:「你說這個啊,這是我們陳家祖傳的東西,也不知道傳了多少代,只這麼多年過去,沒有一人能打開的,時間長了,就只一代一代傳下去,倒也沒有再多加留意了。」

    一聽是陳家祖上傳下來的,天瑞就更想要知道這裡邊到底是東西,她潛意識裡已經料到這個物件一定很不尋常,似乎和她隱有關聯,好像應該對她的修煉有些幫助的。

    「這樣啊」天瑞伸手摩挲著那個小盒子,小聲道:「若是能夠打開就好了,可惜我也弄不開。」

    陳倫炯見她對這個小盒子感興趣,便道:「你喜歡就拿去吧,多試試總是能打開的。」

    天瑞一聽這話,很是驚喜,也不再理會陳倫炯,一個人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認真的擺弄起盒子來。

    陳倫炯見她這樣,搖搖頭又回去繼續工作。

    雙手快速的動著,天瑞試了各種各樣的法子,卻還是打不開,她就有些著急,再次閉眼利用神識探察進去。

    這一次,天瑞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倒也沒有再驚嚇到。

    等她看到盒子裡邊的情形時,更加的驚喜,那盒子裡裝了一塊很漂亮的玉石,白色的玉石做成簡狀,發出淡淡的瑩光來,讓人看一眼就捨不得放開。

    這玉石到底是?天瑞努力思索,搞不明白為第一次看到的時候玉石會發出那樣強烈的光線,更不明白陳家傳了那麼多年的玉石有用。

    反正也是搞不明白,天瑞膽子也大,就自己試著瞭解,她把神識集中起來,全都往玉石內部延伸。

    慢慢的,一點點滲入玉石裡邊,天瑞就感覺裡邊空間很大,才要再仔細看一下,卻感覺腦子轟的一陣,眼前一片白光一閃而過,接著,整個人似乎是失去了意識一般,只是呆呆坐著。

    這玉石裡邊……

    天瑞心裡一陣陣的驚喜,原來,那玉石竟是古代修神者的玉簡,記錄了各式各樣的修煉功法。

    天瑞現在最缺的是?當然是功法了,她不缺靈氣,不缺各式的神丹妙藥,可饒是這樣,幾年來寸步難進,還不就是因為沒有一點點的修煉功法,哪怕入門的功法都沒有嗎。

    這次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得了功法,天瑞喜不自禁,把陳倫炯也放在一邊,開始研究那裡邊的各式功法。

    先看了開頭片段,天瑞記下了開啟盒子的方法,就把盒子放到膝蓋上,然後咬破中指,滴了血在盒子上面,之後把盒子高舉到額頭處,閉眼利用神識和盒子取得聯繫,一點點把盒子打開。

    盒子打開之後,天瑞欣喜的把玉筒取了出來,所它放到額頭處,閉眼努力吸取裡邊的功法知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陳倫炯結束工作之後,就見天瑞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她雙手合攏,也不知道手心裡邊放著東西,就這麼定定的把雙手舉在額頭處,閉著眼睛靜坐,似乎是在舉行儀式一樣。

    陳倫炯先是驚了一下,之後就靜靜站在一邊看著天瑞,以防她有不測的時候好過去救助。

    若是這個時候換了別人在,或許還會過去叫天瑞的,可陳倫炯卻是瞭解天瑞的,知道天瑞這樣怕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做,怕萬一弄出動靜來會驚到她,所以,便靜靜等著。

    又過了許久,天瑞才動了一下,放下手來,睜開眼睛,眼裡亮光一閃而過,她站起來撫了撫衣褶,笑道:「你弄完了?」

    陳倫炯點頭,過去牽了天瑞的手:「都弄完了,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回去歇著吧。」

    「嗯」天瑞點頭,跟在陳倫炯身後出了書房,兩個人靜靜的朝臥室走去。

    夜間,天瑞因為得了修煉的功夫,心情太過興奮了,躺在床上總是睡不著覺,一個勁的翻身,不時的輕笑出聲。

    陳倫炯被她鬧的也睡不著了,只好側身過去,伸手把她摟進懷中,笑問:「今兒這是怎麼了,怎的這般高興?」

    天瑞笑著往陳倫炯懷裡鑽了鑽,悶聲道:「你那個盒子我打開了,裡邊是一塊玉簡,這玉簡很不簡單,是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也不知道怎的被你家的先祖給得了去,你家先祖只知道這東西珍貴,卻沒有法子弄開盒子,所以,就立了遺囑,一代代的傳將下去,以至於到了你的手上,而我,卻陰差陽錯的讀懂了裡邊的東西。」

    聽天瑞這麼一說,陳倫炯也來勁了,朝天瑞湊了湊,輕聲問:「那裡邊到底是,值得你這樣?」

    天瑞笑著伸手在陳倫炯鼻子上點了一點,很得意的一抬頭:「我告訴你啊,有了這個東西,我就可以修神了……」

    她越想越是激動,忍不住坐起身來,抬頭看著帳頂,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來,很豪氣的說道:「我若是修煉有成,咱們還怕,實在不行,我帶你天上地下隨意遨遊,豈不逍遙自在。」

    陳倫炯越聽越是迷糊,看天瑞那極有氣概的樣子,再看她滿臉的意氣風發,就感覺這一刻的天瑞似乎要遠離她一樣,心裡一驚,也翻身坐起,一把抓住天瑞,緊緊摟在懷裡:「成仙成神的我都不在意,只你不要離開我就行,是人也罷,成仙也罷,我都跟著你。」

    陳倫炯是真的害怕了,就在想,萬一天瑞修煉成了,她成了神仙,必是要遠走的,到時候扔下自己孤家寡人一個,活著又有意思?

    天瑞在陳倫炯懷裡,感覺到他身上緊繃的肌肉,也知道這人是嚇著了,趕緊伸手環住他的腰,柔聲安撫起來:「你只放心,那東西是你家的,你若是不愛給我,我自是不會去修煉的。」

    陳倫炯想要說,我們做一對凡人夫妻不好嗎?幹嘛總惦記著那些神啊仙啊的,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想起剛才天瑞說起修煉時候那滿眼的興奮之色,他還真不忍心打擊天瑞呢。

    想了好一會兒,陳倫炯暗暗一握拳頭,低頭幫天瑞順了順額前的發絲,在她臉上輕吻了一下:「我的東西還不都是你的,你喜歡拿去便是了,我不管你做,只要你高高興興的就好了。」

    說出這番話來,陳倫炯心裡一片苦澀,就感覺他和天瑞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9
第三一四章驚喜連連

    「你可是想清楚了?」

    太后瞧著陳倫炯,靜靜等著他說話。

    陳倫炯跪在地上不起,又嗑一個頭道:「臣已經想的很清楚了,請太后娘娘恩准。」

    太后低頭,看陳倫炯一張清俊的臉龐上滿是堅毅,瞧起來是真的下了決心的。

    看陳倫炯這樣,再想想天瑞,太后嘆了口氣:「你起來吧,這是你自家的事情,你只下了決心定是不悔的,哀家也沒好說的,要是將來你為此而怨怪,可別怪哀家沒有提醒過你。」

    陳倫炯起身抱拳:「臣一世唯願和公主白首同心,相攜到老,絕不會有別的想法,也絕對不會後悔。」

    他一字一句的堅定說完,太后卻笑了起來:「你既然這麼說,哀家也就放心了,你還真當哀家是糊塗的,上趕著替自己孫女添堵呢?哀家不過是聽京中那些閒言碎語,心疼天瑞丫頭罷了,這種事情,天瑞就是說一萬句話,也不如你站出來說上一句管用。」

    「是」陳倫炯低頭答應,心裡卻對太后挺服氣的,原來,他還以為太后人老糊塗了,卻沒有想到,太后是在逼他呢。

    太后活了這麼大的歲數,歷經兩朝,經的事情多,見識也廣,自然和尋常婦人不一樣的,她又對天瑞很疼愛,又怎麼會做出讓天瑞傷心的事情呢?

    陳倫炯思量的時候,太后站了起來,右手轉著佛珠道:「你這孩子是個好的,也不枉哀家看重你了,從今兒起,我也跟著天瑞叫哀家皇太太吧,你回去告訴天瑞,讓她別著急了,哀家自然會替她做主的。」

    陳倫炯答應一聲,心道太后也越活越精啊,把康熙那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招數都活學活用了,真真皇宮是培養人的地方,想當年太后進宮的時候,那還是都不懂的小孩子呢,這會兒倒也成了權謀高手了。

    太后又看陳倫炯一眼,擺手讓他退下,等他走後,太后嘆了口氣:「果然天瑞丫頭心裡滿是這小子,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心也給亂了啊,不然,她又怎麼會如此沉不住氣呢。」

    陳倫炯出了宮,到理藩院會合小八辦完了事情,出了衙門這才回家。

    等陳倫炯到家的時候,卻發現沒了天瑞的蹤影,問春雨幾個,只說在屋裡呢,等進屋瞧了,卻是找不到人。

    這麼一來,陳倫炯更是慌亂異常,打發府上的下人們找遍了公主府,也沒有找著天瑞的人,倒是把他給急的大發脾氣,一時間,公主府亂作一團。

    天瑞在哪裡?

    很顯然嘛,這丫頭在陳倫炯早上出門之後就躲在空間內。

    她才得了新的功法,自然是要勤加修煉的,進了空間盤膝坐好,五心朝天,閉上眼睛就開始照著功法上所說的開始修煉起來。

    空間裡靈氣充足,再加上天瑞勤修了二十來年,已經打下了深厚的底子,這次有了法子,那進步真是飛速啊。

    等她從入定中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遠處那片她進空間時才灑下的麥種這會兒已經長的很高了。

    算算時間,天瑞暗叫不好,都怪她一時沉迷沒有注意,在空間裡邊呆的時間太長了,也不知道陳倫炯這會兒回來沒有,若是回來找不到她會怎麼樣?

    天瑞顧不得多想,閃身出了空間,一進屋子就聽到外邊一片的嘈雜聲,她就知道,一定是陳倫炯在讓人四處尋她呢。

    深吸了口氣,天瑞推門出去,大聲道:「都是怎麼了?一個個怎麼這般沒有章法?」

    春雨一聽到天瑞的聲音,趕緊抹了一把汗上前道:「主子啊,您可回來了,要是再不出現,額駙非得把這公主府給拆了不可。」

    天瑞整了一下衣服,瞧了春雨一眼:「讓他們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你找個人和額駙說一聲,讓他過來。」

    春雨應聲之後退下,天瑞進屋,趁著沒人的時候想要試試修煉的效果。

    她看桌上放了個元青花瓷的梅瓶,就伸手一抬,神識放出一點,那梅瓶就緩緩的升空,慢慢的飄到了她的手上。

    天瑞瞧了高興,伸出右手朝梅瓶一指,又指指桌子的方向,梅瓶彷彿有意識一樣,又快速的飛回桌子上。

    看起來,果然這功法是好的,天瑞暗地裡點頭,玩完了梅瓶,又用神識試著抬桌子,竟把屋內的一張八仙桌給舉到了房頂上。

    她倒是沒覺得怎麼樣,就覺得只分了一小縷的神識,卻沒想到達到這種效果。

    一下子,天瑞樂不可支,就想試試能不能利用神識讓她自己給飛起來。

    她把神識散於腳下,正好把她整個人包裹住,默唸一聲起,她就這麼慢慢脫離了地心引力飄浮在空中了。

    「呵呵……」天瑞輕笑出聲,才要再試試別的,就聽到腳步聲傳來,知道來人了,趕緊從空中下來,端坐在桌前。

    推門聲響起,緊接著,陳倫炯從外邊進來,看到天瑞的時候先是呆了好一會兒,然後緊走幾步,猛的把天瑞摟在懷裡:「公主,你……我……」

    陳倫炯真是嚇壞了,想到昨天夜間天瑞說的話,說是她可以成神的,今兒自己回來又沒有找到人,還真以為天瑞成了神仙飛走了,再不要他了呢,一時間連死的心都有了,等看到天瑞好端端的坐在屋裡的時候,他是又驚又喜又痛心,這才失了分寸。

    天瑞拍拍陳倫炯的背,心說這人怎麼這般沒有安全感,自己就真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嗎,便是再怎麼樣,只要他不負了自己,自己也不會棄他而去的。

    「公主」陳倫炯抱了天瑞好一會兒才放開她,拽個凳子坐在天瑞對面,就這麼直勾勾盯著她瞧,好像總看不夠似的。

    「你這又是怎麼了?」天瑞很無奈啊,老是被一個人盯著瞧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好不?

    「公主……」陳倫炯又叫了一聲,傻傻的笑了起來:「你在就好」

    這人啊,天瑞無奈搖頭,笑道:「我不在?我能去哪裡,這是我的家,我離了這裡,又能去何處?」

    一個家字,讓陳倫炯放了心,也跟著笑了起來:「是,這是咱們的家,咱們誰都不走。」

    說著話,陳倫炯又牽了天瑞的手,把在慈寧宮和太后說的話跟天瑞講了一遍,倒是引的天瑞紅了臉。

    天瑞心裡暗暗叫著不好,她這是怎麼了,只於嬤嬤一句話就讓她失了理智,竟然心慌意亂起來,也沒有仔細去想就信了,結果,太后竟然打了這個主意,還真是……

    她瞧了陳倫炯一眼,細問:「太后還說,還有,皇阿瑪有沒有說話,他們有沒有讓你寫下東西,或者發誓言?」

    陳倫炯點了點頭:「我去乾清宮時,皇上正在召見大臣,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皇上就要趕我出去,我一時急了,就在乾清宮發了誓願,說是永世不納妾,皇上聽了,就讓我找太后說去。」

    陳倫炯把話講完,有些驚疑的看著天瑞:「公主認為如何?」

    天瑞還能說,這人就是個傻子,凡是關係到她的事情,陳倫炯就成了愣頭青,撞的頭破血流也要往前衝。

    無奈的很啊,天瑞伸手在陳倫炯手背上狠掐了一下:「你啊你,讓我說你好呢,我一時糊塗了,你竟然也糊塗了,被皇阿瑪和皇太后牽了鼻子走,怕是這會兒兩個人正得意呢,終於找著咱們的弱點了。」

    聽天瑞這麼說,又看天瑞有些鬱悶,陳倫炯趕緊先安慰佳人:「不管怎麼樣,反正太后是不往咱們家塞人了,這是好事,公主又何必氣悶呢,再者,我這麼一講,誰也說不得,不是公主不賢良,是我太過敬重公主了,人只道我是個傻子瘋子,哪個還敢說公主。」

    這話說的,一點點的滲進天瑞心裡,讓她心頭甜甜的,如吃了蜜一般。

    天瑞和陳倫炯又說了幾句話,想到剛才陳倫炯找不到她時的驚慌,就想著把她修煉的事情好好的和陳倫炯講一講,反正那玉簡是陳家的,也沒有必要再隱瞞,只空間的事情不暴露就行。

    這麼想著,天瑞笑笑道:「你改日若再回來不見我,可不許再著急了,我和你說,那玉簡上的東西真是不錯,我已經開始修煉,並且也有了一點效果。」

    說著話,天瑞一抬手,桌上的茶壺飛起,慢慢傾斜,茶壺裡水線流出,直接倒入茶杯裡邊。

    等把茶杯倒滿了,茶壺自然而然落在桌上,而茶杯飛了起來,慢慢落到陳倫炯手上。

    這番景象讓陳倫炯更是吃驚,把茶杯放下,一臉驚奇道:「公主果然是聰明的,只短短一日竟會了這般法術,只這……也有些太駭人了。」

    天瑞失笑:「管它呢,反正我只給你一個人瞧,出去了是不敢胡亂說的。」

    陳倫炯連忙點頭,笑話,這種嚇人的事情哪裡敢亂說啊,一個不好,說不定會招來殺身之禍呢,這年頭,還是低調點好啊,低調才是王道呢。

    他胡思亂想著,天瑞已經湊到他耳旁低語:「我已經搞明白了裡邊的竅門,你可願意學,你有功底,這又是你家祖傳的,自然和你也有緣,要學的話,怕也很簡單的。」

    簡直是驚喜連連,且驚且喜啊,陳倫炯猛的抬頭,滿臉不信的看著天瑞:「公主的意思是要和我一同修煉。」

    天瑞堅定點頭:「我一個人煉又有意思,難道還想長生不當孤家寡人不成?就是要真變成那老不死的,也得拉著你一塊做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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