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情] 我的阿瑪是康熙 作者:鳳棲桐 (已完成)

 
momotoyoyo 2011-9-27 11:24: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3 229092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4
第二七五章情況不妙啊

    「來就來吧,吵吵?」

    天瑞站起來,順著冬末指的方向瞧了瞧,就看到遠處一片人影,知道是要等的人來了,她心裡雖然很激動,不過,還是板著臉訓了冬末兩句。

    冬末丫頭一吐舌頭退到一旁,心道,人家還不是為了公主高興麼?

    春雨一直扶著天瑞,眼瞧著天瑞臉上淡淡的,和平常一樣的冷冷清清,若不是感覺到天瑞手指尖的冰涼,她還以為天瑞已經沒了七情六慾呢。

    那些人影越來越近,迎接的官員們也趕緊整理儀容,準備跟著保成迎上去了。

    慢慢的,聽到馬踏路面的聲音,就見一隊士兵騎馬跑了過來,跑到近前的時候,那一隊士兵飛速下馬,朝保成嗑了頭,說了一些話,之後保成揮手,那些人退到一邊。

    又過了一會兒,又有幾個高級些的將領騎馬過來,同樣的和保成稟報之後退到一旁。

    天瑞心裡焦急,可還得耐著性子慢慢的等著。

    這一等,又是一刻鐘過去了,再次聽到馬蹄聲響起的時候,天瑞還以為又是去迎接的人回來覆命呢,卻仔細一瞧,頓時驚住了。

    這兩匹馬上的人卻是小三和陳倫炯無疑了。

    小三一身石青色朝服,頭上戴著前綴舍林,後綴金花的二層朝冠,騎著一匹白馬慢慢走了過來。

    多年沒見了,小三長高了不少,本來青澀帶孩子氣的一張臉也成熟了不少,狹長丹鳳眼波光流轉,薄薄紅唇緊抿著,從上挑的眉間還有挺直的腰背或是單手持馬韁的動作間,就可見這孩子傲骨天成,更是一派的貴氣風流。

    陳倫炯打馬跟在小三後邊,和小三錯開一個馬頭的距離,也同樣的身著石青朝服,披領和袖口鑲了寬寬的金邊,因著他頭上戴了帽子,再加上前有小三的影子罩著,天瑞倒也沒看清楚他臉上表情如何,只覺得這人比走之前也高了許多,坐在馬上竟比小三要高出半個頭來,再者,遠遠瞧著他握馬韁的手天瑞就不由的有些嫉妒起來。

    無它,天瑞自認為她的容貌已經是夠好的了,饒是她挑剔非常,可還是找不到一點的不足之處,就是那一雙手,天瑞也是常年保養,端的是修長白皙,很是漂亮。

    可和陳倫炯的手一比,天瑞一雙玉手就降低了一個台階,雖然離的遠,也只看了個大概,可那一隻手還是很吸引人的目光。

    天瑞目力非常,凝視一瞧,也能瞧的清楚仔細了。

    那一隻手白皙透明,散發著淡淡光澤,細長的手指雖然骨節分明,可每一根手指都很是漂亮,從根骨到指尖,淡次變細,再加上指尖處圓潤飽滿顯出淡淡粉色的指甲,就這一隻手,就像是用最好的美玉,請最好的雕刻師傅,精雕細琢費盡心思雕刻出來的一樣,找不到一點瑕疵。

    天瑞心裡嘆了口氣,不用再瞧了,就光看他一隻手就明白了,這人還真是天生讓人羨慕嫉妒加恨的呀,天生麗質到了一個程度,就海上那般的日曬風颳,又遠離家鄉六年,竟然一點都沒有曬黑,竟比走的時候更加白皙了許多,也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保養的這般好有何用?

    還有,這男人長的太好了也並不算好事,紅顏禍水,藍顏豈不能成為禍水,丫的陳倫炯這傢伙長了一雙桃花眼,又身處歐洲那樣民風開放的地方,那些歐洲美女們沒見過多少東方帥哥,誰知道他這六年有沒有招惹到人?有沒有被桃花纏身?

    天瑞胡思亂想,心裡有些堵的難受,這時候,小三和陳倫炯已經快行到保成近前了,兩個人飛身下馬,動作乾淨利落,下馬之後均跪在地上,朝保成行了三跪九叩之禮,這是因為保成是代表康熙來迎接他們的,所以,先行了君臣之禮。

    之後起身,又跪下行了二跪六叩之禮,這是保成身為儲君該受的。

    行完禮之後,保成親自扶二人起身,嘴裡笑道:「三弟和次安為國遠渡重洋,一去六年,這幾年著實辛苦了,即是平安回來了,皇上和孤自是高興,二位都是我大清的有功之臣,等回去之後,皇上自當論功行賞。」

    小三和陳倫炯連道不敢,躬身和保成客氣了一回,又聽身後傳來馬車的響動聲,這才對保成道:「各國的使節已到,還請太子爺安排。」

    說話間,十幾輛裝飾豪華的馬車行駛過來,保成趕緊攜了小三和陳倫炯的手走到近前,卻見趕車的人都利落的跳了下來,緊接著,前邊幾輛馬車車門打開,從裡邊跳下幾個大清官員來,這幾個人也同樣向保成行禮,之後走到後邊的幾輛馬車前邊,請裡邊的人下車。

    很快,十幾輛馬車車門同時打開,裡邊慢慢走出一些各色頭髮各色眼睛的人來,這幾年大清開放,外國人也見過一些,保成和各位官員倒也不算太稀奇,只小三上前一步,指著保成大聲道:「各位,這是我大清的皇太子殿下,今天皇太子殿下特意來迎接各位遠道而來的佳賓。」

    「尊貴的大清皇太子殿下……」各色請安問好的聲音響起,保成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笑容,很得體又不失氣度的和各人見完了禮,之後才道:「郊外天氣炎熱,各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咱們這就回京吧,京中已經為各位準備好了住處,也請各位在住所休息幾日,自有皇帝陛下為大家接風洗塵。」

    他這一句話,那些歐洲使節也都勞累了,自是很贊同。

    他們從天津上岸,一路行來,就見大清城市乾淨整潔,房屋豪華漂亮,百姓穿的也很齊整,再對比一下污水橫流的歐洲城市街道,自是認為大清比之歐洲要富裕很多,一個個的心裡也都很想見識一下傳聞已久的滿地黃金的京城,所以,都忙不迭的應了下來。

    保成一笑:「即是如此……」

    這話還沒說完呢,卻聽到一句響亮乾脆又有些甜美的女聲傳來:「我不要住到你們的大使館內,我要住到忠靖侯府內。」

    這話是用英語說的,保成懂英語,自然聽的懂,他尋著聲音望過去,就見人群中擠出一個穿著墨綠低胸大篷裙子,金發碧眼,長的倒是挺嬌美的外國妞來。

    就見這個外國妞一路嚷著擠到前邊,自認為很懂禮貌的拉起裙襬朝著保成蹲了蹲身子,行了歐洲的貴族禮儀,之後,就拿著那一雙水汪汪的碧綠大眼睛瞧著陳倫炯,嘴上直道:「陳,我在這裡無依無靠,你要收留我……」

    奶奶的,這是情況?保成有些傻眼的在陳倫炯和那個外國妞身上溜來溜去,心道,陳倫炯啊陳倫炯,你若是敢對不住姐姐,在外邊花天酒地的招惹美人的話,可不要怪孤對你不客氣了。

    看完了陳倫炯和外國妞,保成又一挑眉毛看向小三,那意思很明顯的,出門在外你小子也不知道看著些這個准姐夫,讓他隨便招惹人,等著吧,看孤怎麼收拾你。

    小三滿臉的汗啊,一捂臉,丫丫的,他冤枉啊,有苦沒處訴啊。

    保成見小三不答理他,更加氣憤,他這些年也練的有些喜怒不形於色,只哈哈一笑,有些咬牙問道:「這位小姐是?」

    保成說的是中文,他正等人翻譯的當,卻沒想到那個外國妞竟然會懂中文,上前一步,朝保成一笑:「我叫碧翠斯,是愛德華公爵的妹妹……」

    這中文說的還真叫一個正啊,保成倒是有些驚訝,這小妞身在國外,怎麼比大清的那些洋鬼子說的中文都不賴啊。

    碧翠斯朝著保成介紹完了之後,扭身走到陳倫炯身邊,伸手一挽他的胳膊:「我喜歡陳,自然要和他在一起……」

    這次,保成都要抹汗了,著實沒想到國外的女子這般的熱情奔放,啥話都敢說出來啊,同時心裡暗呼不好,這情況不妙啊,要是讓姐姐看到這種情形,也不知道會不會氣的殺了這兩個人。

    話說,不但保成這麼想,就連跟著保成來迎接的那些官員們都開了眼界啊,外國妞怎麼就這麼不要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敢把情情愛愛掛在嘴邊。

    同時,又深為同情出使國外的小三和陳倫炯,在外邊周圍全是這樣的妞,也不知道這二位有沒有把持得住,有沒有被人家的美人給榨乾?

    這裡,大夥都想的有些邪惡了,陳倫炯在碧翠斯出手要挽他胳膊的當,卻是如避毒蛇一般朝後退了好幾步,一抱拳小聲道:「碧翠斯小姐,還請您自重些」

    陳倫炯的聲音小,他是不想丟人,可碧翠斯身為一個外國人,哪裡曉得大清人的想法,只眨了眨一雙大眼睛,一臉的好奇樣子:「自重?我一點都不重啊?我輕的很……」

    這話一出口,聽的小三著實忍不住了,低頭偷笑,笑的肩膀一直抖啊抖的,很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保成一陣頭疼,揉揉額角道:「眾位,還有碧翠斯小姐,大夥都辛苦了,還是趕緊進城吧,碧翠斯小姐有事情,等進了京城,見到了我大清皇帝陛下再說不遲。」

    保成很有風度的引著眾人上馬上車,而在小樹林裡的天瑞早已經氣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了,她剛還在想陳倫炯那樣的容貌有沒有惹下桃花債,卻沒有料到,立馬就有一個外國美人跳出來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實在沒有想到,陳倫炯在外國竟然招惹人家的貴族小姐,還讓人家一顆芳心暗寄,不遠萬里的跟著他來到大清,瞧人家那一口中文說的多溜,沒下苦功夫怕是不可能說成這樣的,肯定是想要跟陳倫炯來大清定居,所以,才會下定決心學中文的。

    看著那個碧翠斯小姐跟在陳倫炯身後,親親熱熱的和他說話,天瑞心裡已經滿是怒火,咬了咬牙,冷哼一聲,對春雨道:「回宮……」

    說著話,也不用春雨去扶,飛快的走到馬車旁邊,也不顧身份禮儀了,一手按著馬車的車幫,縱身一跳,很是漂亮的上了馬車。

    春雨和冬末瞧的那個害怕啊,兩個人互視一眼,均苦笑一下,春雨聳聳肩,冬末攤攤手,都在想,大事不妙了,公主生氣了,陳爵爺苦難日子要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4
第二七六章 吃醋的滋味

    天瑞怒氣衝衝的回了景仁宮,一進屋就在那些下人們還沒顧得上幫她換衣服的時候,抬腳把花盆底子鞋踢到一邊,赤著腳走到梳妝台前,把精心挑選的頭飾耳飾全部摘下來扔在桌上,又怔怔的看著水銀鏡中嬌媚迷人的影子好一會兒,這才扯出一個看了都讓人感覺心寒的笑容來。

    於嬤嬤一個勁的讓人收拾地上、桌上散亂的東西,瞧天瑞這個樣子,於嬤嬤心疼的難受,她也不敢過去詢問,直接等把屋裡整理完之後,帶人出了門,把房門掩住,這才叫了春雨和冬末過來。

    「你們倆跟公主出門的,公主這是怎麼了?如何這般氣憤?」於嬤嬤拉著兩個丫頭到一旁小聲詢問:「是不是你們惹公主不高興了?」

    春雨還沒有說話,冬末已經嘴快的講了出來:「嬤嬤別冤枉我們了,還不都是陳爵爺的事嗎,本來公主高高興興去了郊外,是想看看陳爵爺的,哪知道,哪知道……」

    「哪知道如何?」一聽是事關陳倫炯的事情,於嬤嬤更急了。

    「哪知道陳爵爺出去這麼幾年,竟然成了薛平貴、陳世美,把公主拋到腦後,帶回一個外國妞來,別說是公主生氣了,就是我們這些當奴婢的,看了也替公主氣憤啊。」冬末嘆息著把話說完,還想要說些,哪知道春雨竟攔住了她。

    「你這話怎麼說的?他倒是想成薛平貴、陳世美,可惜咱們主子不是王寶釧,也不是秦香蓮,可不會甘心受氣的。」春雨冷笑連連:「果然這世上男兒都不可靠,看來咱們打定了主意不嫁人是很對的,跟著公主,總是比跟著那些喜新厭舊的負心人強多了吧。」

    「嗯」冬末堅定的點頭,一臉的認同:「我也是打定了主意的,一輩子跟著公主,總比跟著那些男人可靠的多。」

    兩個丫頭話裡話外的意思,竟然把天瑞擺到了至高無上的位置上,那就是以天瑞為天,為最高信仰了,聽的於嬤嬤那個汗啊,心道公主啊,您都給她們講了,讓她們形成這種心態,看扁了天下男兒啊。

    再仔細一瞧,於嬤嬤確信自己瞧到的都是真的,這倆丫頭那臉上的神色寫的真真的,就是這全天下除了公主,任何人都不值得咱們伺侯,公主是主子,是信仰,一切以公主的利益出發,凡是公主認為對的,那就是好的,公主認為不對的,咱們就要排除萬難幫公主解決掉。

    話說,於嬤嬤在捂臉的同時,腦子裡竟然也是這種想法。

    天瑞扯散了頭髮,任一頭青絲披散在身後,坐在屋內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煩燥和怒火,只赤著腳也不管地上涼不涼,走到榻邊,翻身躺了上去,拿起一本書讀了起來。

    天瑞暗暗告戒自己萬不可太過生氣而擾亂了心思,失了冷靜,握了握拳頭,她心道千軍萬馬自己都不怕,後宮的陰謀計倆自己這麼多年來也挨了過來,區區一個英國嬌小姐,養的那麼不謫世事的樣子,自己還怕了不成?她要如何,只管放馬過來,自己接著就是了。

    如此一想,天瑞心情也好了一點,再一細想,反正看陳倫炯的樣子,對那個碧翠斯也沒有好感,怕是碧翠斯自己硬要跟來的,即如此,自己若是再生氣,倒是失了下乘。

    可是,陳倫炯這小子竟然放任她大大咧咧的跟來,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不是對那個碧翠斯有心思,又何必如此?真是氣死人了。

    乾清宮內,康熙看著來見駕覆命的小三和陳倫炯,大笑著說了一些安撫的話,又瞧著兩個人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好,心裡疑惑,想了一會兒,只以為兩人怕是都累壞了,所以才會如此,也就不再多說,只讓人賞賜了一番,就讓兩個人退下。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去之後,康熙召來梁九功一問,這才知道了西郊的事情,又想到天瑞可是一早去了西郊的,不知道這丫頭瞧見那麼一種情形,會是如何的?

    康熙這人惡趣味一來,就讓梁九功去探聽一下景仁宮是怎麼一種樣子,心道自家女兒素來冷靜自持,就是當年自己駁了她的面子,硬是不同意她提出來的對蒙政策,又當著她的面數落了她一頓時,這丫頭都恭敬有禮的告退,並且表現的也是平平靜靜,一點的失落傷心都沒有,這次,陳倫炯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讓丫頭表現的稍微人氣一點。

    話說,這兩年大清沒有戰亂,百姓也過的挺安居樂業的,康熙也閒了一點,他這人是閒不住的,一閒起來就想要找點事情做,所以,就把挑戰天瑞的底線,看她失去冷靜而崩潰當成了一種樂趣,一種事業在做。

    可惜的是,他挑戰了好幾年,天瑞該怎麼著還怎麼著,一點都沒有失去理智,讓康熙很是失落啊,沒辦法,這次難得的好機會,他好想火上燒油一下呢。

    梁九功匆匆出去,沒一會兒又回來,趴在康熙耳邊小聲說了一通話,康熙那狹長鳳眼微眯了起來,嘴角也上勾著,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來,瞧起來就像是奸詐的老狐狸在算計呢。

    梁九功瞧到那樣的笑容,心肝都在顫啊,心道皇上又算計公主了,又算計公主了,這次怕要把小陳爵爺給扯進來了吧,話說,皇上、公主、陳爵爺,這三個人都是心思難測的很,就是不知道這次三人之間的戰鬥,哪個勝哪個敗啊?

    握了握拳頭,梁九功心裡思量了一番,心中小人開始狂喊,公主啊,咱家支持乃啊,看皇上這麼多年算計不成反被算計,就知道乃一定能贏了,至於陳爵爺,咱家只能事後給他燒香拜佛,求求他不要輸的太慘,不要屍骨無存就好了呀。

    梁九功替陳倫炯哀嘆了一番,心道,陳爵爺,念在你以前對咱家還算不錯的份上,咱家會記得替乃收屍的。

    宮中兩位主子各有算計,可憐咱們天瑞的未婚夫婿,那位事情的正主,咱們漂漂的小陳大人卻根本不知情,他都不知道天瑞今天會不顧規矩的去西郊見他,更加沒有想到天瑞會看到碧翠斯,這會兒,小陳大人正在美美的,高高興興的拽了保成往景仁宮走,六年未見,他現在真是想極了天瑞,哪怕天瑞的冷臉,他都很想見一見的。

    可憐小陳大人低估了他在天瑞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女人捻酸吃醋的本事,這並不以天瑞是個女強人,心計深沉難測而轉移。

    保成一路低著頭,思量著剛才在乾清宮看到的康熙玩味的表情,暗猜康熙這是啥意思,莫不是知道了那個碧翠斯的事,還是,康熙又想在天瑞和陳倫炯之間橫插一槓子。

    再瞧一眼樂呵呵的陳倫炯,保成暗嘆一聲,兄弟,不是咱不幫你啊,實在是那兩位咱都惹不起啊。

    話說小陳大人一路興沖沖的拽著保成到了景仁宮外邊,就見景仁宮大門緊閉,似乎裡邊的人都已經出去的樣子,他愣了一下,使眼示意保成敲門,保成很不樂意,他可是知道自家姐姐的本事,更知道自家姐姐消息靈通的程度,怕這會兒所有事情已經知曉了吧,話說,他不願意做炮灰替死鬼啊。

    可是,陳倫炯拿著那種你不去敲門就是不夠義氣的眼神盯著他直瞧,再加上這人一去六年都沒見過天瑞,也著實不容易,保成忍不住心軟了,示意他的貼身太監小寇子去敲門。

    小寇子身處皇宮多年,早百煉成精了,一見讓他敲門,心裡默默流淚,不過還是過去敲了敲門。

    很快,裡邊傳來聲響:「哪個啊?」

    小寇一聽是春雨那刻板的聲音,都想要哭了,帶著哭聲道:「春雨姐姐,是我啊,太子爺要見公主,還請姐姐開門。」

    「等一下啊」

    裡邊又傳出一聲來,緊接著,就見門被打開,春雨丫頭身著一身淺綠繡折枝蓮的宮裝,俏生生行了禮:「奴婢給太子爺見禮了。」

    「起吧」保成保持著溫和有禮的笑容:「姐姐可在,孤和忠靖侯來瞧瞧姐姐。」

    保成說著話就要往裡走,哪知道平常溫和的春雨這次卻是攔住了他:「太子爺,我們主子今兒有些著了涼,這會兒正歇著呢,太子爺要見主子,還是改日吧。」

    「姐姐可有事情,請太醫瞧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保成一聽倒是急了,更加就想要進去。

    春雨伸開胳膊一攔:「太子爺,您要見公主可以,到底您和公主是親姐弟,奴婢說不得,可是,忠靖侯要見公主卻是不能的,奴婢身為奴才,雖然沒有見識,可也知道男女七歲不同席,忠靖侯和主子有著君臣男女大防,怎可隨意進來?恕奴婢失禮,要攔上一攔了。」

    保成愣了,他雖然也知道那些規矩,可想著這兩個人是未婚夫妻,又六年沒見,總算陳倫炯千辛萬苦的回來了,也該著見上一見,報個平安啊。

    再者,康熙都沒有說,怕是也默認了的,他才會帶陳倫炯來的,哪知道,人是來了,可天瑞卻不見,啥時候姐姐這般刻板了?

    保成想不明白,他哪裡知道,康熙不攔著,那純粹是為了看笑話的。

    「春雨姐姐……」陳倫炯再也忍不住了,過去就要給春雨施禮,嚇的春雨趕緊閃身一旁:「忠靖侯,您可折煞奴才了,這姐姐還是莫叫了,奴婢可不敢當呢。」

    「當得的。」陳倫炯心裡急苦,臉上卻還是帶著一絲笑容,表現的真誠的很:「還請您通報一聲,就說我給公主帶了些禮物回來,要呈送給公主。」

    他話才說完,春雨還沒有接口,就見冬末匆匆走了過來,把春雨往旁邊一拉,對著陳倫炯開口急道:「禮物不禮物的,咱們公主可不稀罕,你有那禮物,不如送給那個黃頭髮的外國美人,好討人家歡心……」

    完蛋了,陳倫炯心裡暗叫糟糕,完全沒想到天瑞消息這麼靈通,才多大一會兒功夫,竟然啥事都曉得了。

    這下子,饒是陳倫炯也稱得上冷靜自持的人了,額頭上還是冒了汗,訥訥的,在冬末嘲諷的眼光下,竟然不知道該說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4
第二七七章康熙的陰暗心理

    保成在抹了一把汗的同時,看著陳倫炯的眼光就明顯的有些幸災樂禍了,活該,讓你背著爺的姐姐勾搭小姑娘,讓你帶著人家來大清,讓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姐姐沒臉,現在瞧到厲害了吧,不用姐姐出面,就兩個小丫頭就已經讓你說不出話來了。

    說實在話,保成對於天瑞調教的四個大宮女早已垂涎三尺了,倒不是說保成好色,看中了春雨幾個或者怎麼的,保成最起碼的規矩還是很懂的,那是天瑞貼身的人,他就是再怎麼飢不擇食也不會瞧中的。

    關鍵是,春雨幾個人太厲害了,不光把景仁宮上下打理的妥妥噹噹,還會管教下人,會看帳本,更會看人眼色,猜測人心,就這分本事,那在滿宮的宮女裡邊是拔了尖的,保成就想要是把這四個中的其中一個要來伺侯他,他得省多少心啊。

    保成對著冬末點點頭,心裡話,這丫頭的嘴巴還真利害著呢,膽量也夠大,當面就敢給陳倫炯沒臉,也不怕將來天瑞帶著她們嫁過去,陳倫炯為難她這個小丫頭。

    小陳大人倒並不知道保成是怎麼想的,他這會兒心裡七上八下的直打鼓,瞧冬末的樣子,天瑞肯定已經知道那件事情了,這麼閉門不見,怕是在生氣呢。

    話說,小陳大人從來沒見過天瑞生氣時候是啥樣子,不過,他倒也不敢好奇的想見一見,他就覺得吧,這輕易不生氣的人一氣憤起來,可是不好哄的呀。

    小陳大人潔白如玉的臉上點點汗珠滾落下來,一雙桃花眼眨了眨,彎成了月牙狀,滿臉帶笑道:「冬末姐姐說的這叫什麼話,可真是冤枉人了,哪裡來的什麼外國美人?還請冬末姐姐留些口德,不要冤枉了在下。」

    他雖然很有些伏小做低的樣子,可話裡話外就不想承認那件事情,滿口指責冬末冤枉了他。

    這麼一來,冬末這丫頭倒氣狠了,喘了口粗氣,才要指著陳倫炯的鼻子數落他,什麼冤枉,明明是她們親眼看到的。

    這話還沒出口,就聽得屋內天瑞懶懶的聲音傳來:「冬末,讓你去廚房給我端甜碗子,你怎麼竟在外邊吵起來了,我不是說過今兒誰來也不見麼,有人來了不會好言好語的請出去,你竟越發的膽大了,敢對客人無禮,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天瑞可一直散開神識關注著呢,瞧見冬末那氣呼呼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是不經激的,怕是要說什麼不好的話了,她也不願意真把事情弄糟,就趕緊開口阻止了冬末。

    冬末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了,退到一邊大聲道:「公主,是太子爺和陳大人來了,您……」

    冬末話還沒講完,就見秋楓急匆匆從屋裡走出來,見到保成和陳倫炯之後,很是恭敬的行了禮,一臉的笑容,別提有多和氣還有恭維了:「太子爺,陳大人,公主今兒不太舒服,這會兒正在休息,是說了誰也不見的,倒是讓您二位白跑了一趟,真是對不住了,奴婢代公主向您二位賠個不是,剛才冬末丫頭的話有些過份,公主自會處置她的,還請您二位不要放在心上,若是您二位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可以告訴奴婢,奴婢自會轉告公主的,若是沒什麼……」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嗎,秋楓這麼一臉敬意,帶著甜甜笑容說話,倒是讓保成和陳倫炯更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保成也倒罷了,他天天能見天瑞,自然不覺得怎麼樣。

    可陳倫炯可就苦了,六年沒見,今兒興匆匆的來了,結果吃了閉門羹,怎麼想這心裡都是不好受的。

    陳倫炯也知道天瑞生他的氣,這會兒是見不到人了,不由的有些沮喪,看了一眼秋楓,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盒子來很慎重的交到秋楓手上:「倒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不過是在外邊淘了些小玩意,知道公主喜歡,特意送了來的,煩勞姐姐交給公主。」

    說完了話,陳倫炯一臉喪氣的低頭走了。

    他前腳走,冬末後腳惡狠狠的瞪著他的背影:「活該,敢欺負我們公主,總會讓你好看的。」

    春雨見了,一點冬末的額頭:「你且消停些吧,怎麼說,他都是皇上給公主親選的額駙,鬧的太過了,他臉上難看,將來受苦的還不是咱們公主。」

    這話很有道理,就點冬末都忍不住點頭:「也是啊,你說說,這是什麼理兒,敢情這男人做什麼都是對的,女人就不能有一點埋怨了,稍一抱怨就是耍小性子,不通情理,就會被穿小鞋,哼,要全天下的男人都是這樣,還真不如不嫁人了呢。」

    秋楓笑笑:「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打定主意不嫁人,做一輩子老姑婆的,反正說什麼公主都是得嫁人的,若是把小陳爵爺得罪的狠了,讓他對公主有了意見,小心主子饒不了你。」

    冬末吐吐舌頭不敢再說什麼,三個丫頭結伴回了屋裡,把陳倫炯遞過來的盒子親自交到天瑞手上,知道天瑞心裡不好受,三個丫頭也很識趣的退了出去。

    天瑞接過盒子來瞧了瞧,不過是個普通的盒子罷了,只盒蓋上鑲了顆紅寶石看起來還不錯,掀開盒蓋一瞧,卻差點沒有被裡邊的東西晃壞了眼睛。

    那滿滿一盒子,竟都是鑽石,黃色、粉色、黑色、透明的,各色的鑽石都有,全堆在一起,瞧起來倒還真賞心悅目。

    天瑞看的倒有了幾分興趣,這些年她好東西也看的多了,各色的珠寶首飾盒子裡也堆的滿滿的,唯獨缺的就是鑽石,大清本就不太產鑽石,再加上大清也沒有什麼加工鑽石首飾的匠人,所以,鑽石對於大清的貴族女子來說,還真是稀罕物。

    卻沒想到陳倫炯出使竟還惦記著她,這些鑽石怕是在路過印度的時候,從那裡淘換來的吧,而且瞧起來又都是打磨好了的,也不知道他替了多少心思才收集了這麼滿滿一盒子。

    天瑞索性把那些鑽石全倒在桌子上,一顆顆的挑選了,把各色的分到一處,仔細琢磨著要做些什麼首飾。

    這麼一來,她心裡原先還有的火氣竟不知不覺的消散了好多,話說,女人對珠寶和衣服那是天生的喜愛了,天瑞也不例外,這會兒竟只想著用這些東西來鑲嵌什麼首飾,倒把那個碧翠斯給拋到一邊去了。

    可是,天瑞怒氣消了一點,康熙卻是不願意的,康熙可是打定了主意要看笑話的,怎麼可能讓天瑞就這麼偃旗息鼓了呢。

    再者,康熙也對陳倫炯沒有提前向他報備碧翠斯的事情有些生氣,所以,也不準備讓陳倫炯太好過了,自然不放棄任何一個挑撥兩人關係的機會。

    這日,康熙一臉樂呵呵的下了旨意,人家各國的使團也休息了好一陣了,他這個做皇帝的,自然是該接見一下的,更該讓那些外國使臣見見大清的繁華,和皇家尊貴的氣度,旨意上說要在保和殿舉行大典給遠道而來的客人接風洗塵,更說了,讓他所有的兒女都要出席,也好讓那些外國人見見大清皇子皇女們的風範。

    最著重點出來的就是天瑞了,現在三格格不在,天瑞就是嫡長女,她要起到模範帶頭作用,總是不能被那些國外的貴女們給比下去的。

    眾人也都知道康熙愛面子的毛病,所以,這樣的旨意也不以為奇,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反正康熙走到哪裡都不忘顯擺他那個文武全才的嫡女,再加上天瑞公主確實很優秀,讓她出席這種場合也是理所當然的,因此,大夥都沒有提出什麼異議來。

    其實,誰又知道康熙在打什麼主意呢,這丫的明明就心理陰暗的很嘛,為了找樂子,不惜下這麼大的力氣,他就在想,天瑞不生氣了,那是因著沒有和碧翠斯當面鑼對面鼓的爭執,更沒有瞧到碧翠斯對陳倫炯的粘乎勁,所以這火氣來的快消的也快。

    可是,要是讓天瑞在保和殿看到碧翠斯總是粘著陳倫炯的話,或者,以碧翠斯那個囂張的樣子,眼裡容不下人的德性,萬一向天瑞挑戰的話……

    康熙想一想,就是一臉的樂呵呵,這生活真是很美好啊,又有樂子可瞧了。

    要是讓天瑞知道康熙這種心理的話,或許會氣的指著他那張老臉大罵一通還是怎麼的。

    可惜的是,天瑞並不知道,她也只以為康熙腦子又抽了,便很盡心盡力的準備宴會事宜,忙裡忙外的要做到盡善盡美。

    不但盯著御膳房採買菜蔬,變幻菜譜,更是讓人把保和殿周圍打掃洗刷的一塵不染,還有,那些要用的器具什麼的也全都找出來,缺什麼的要盡快補上。

    最後,天瑞還要盯著後宮這一畝三分地,防止有人趁亂想做些什麼不利的事情,還要讓教養嬤嬤盯著那些小阿哥小格格的規矩禮儀方面的疏漏,這可是事關國體的,萬一她那些小dd***們有一樣規矩沒做好,丟臉可就丟到外國去了。

    天瑞可不想自家弟弟妹妹像那個碧翠斯一樣不識體統,才來大清就急著表明對陳倫炯的愛慕之意,也不看看大清那些官員怎麼看待她。

    就碧翠斯那個樣子,大清的那些官員侍衛只會認為她不成體統,沒有姑娘家的體面,還會認為那什麼英吉利國的女子都是這樣的,這些天,好些人談起這個碧翠斯都是一臉的鄙夷,還什麼貴族,什麼公爵的妹妹,根本就像個野孩子嘛,哪有一點貴族應有的氣質。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4
第二七八章哈雷慧星撞地球

    天瑞忙碌了好幾天才把宴會所需要的東西準備妥當,很快,正日子到了,一大早天瑞就起來梳洗妝扮,她倒是很想瞧瞧那位碧翠斯到底長樣子,前一次見面隔的太遠沒瞧清楚,今兒可要好好瞧上一瞧了。

    和天瑞抱有同一種想法的人應該有很多的,到底京城這地界還是太小了,稍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傳的滿世界都知道了。

    大多數的人都很佩服這位碧翠斯的,到底這人的腦子得有多糊塗,多瞧不清楚事,多愚蠢才會跟著陳爵爺跑來大清啊,才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敢和陳爵爺親近啊,話說,那位公主可不是吃素的主,對於膽大包天的碧翠斯,他們真的很想要瞧上一瞧,同時看看碧翠斯和公主相見,會不會如仇人一樣,分外眼紅。

    多數人的好奇,大夥都在盼著那天的到來,日子一天天過去,到了宴會這一日,就連康熙上早朝都沒了多少精神。

    別人還以為他在為自家閨女擔心,卻哪裡知道,康熙是急著看笑話呢。

    不光是康熙,就連索額圖都一臉無精打彩的樣子,讓明珠忍不住想著,這老貨,心裡不定打著主意呢。

    正巧早朝也沒有事情可談,再加上大夥都著急,就早早的散了,康熙回乾清宮換衣服,文武百官也自回家準備去了。

    半上午的時候,百官齊聚在保和殿外,各自規規矩矩的站著,準備迎接康熙的到來。

    過了好一會兒,就見康熙攜保成一起來了,同時,禮部去接各國使節的官員也來覆命,說是那些使臣也來了。

    大夥全都忍不住瞪著眼睛瞧過去,就見當先來的是一個留了兩撇鬍子的棕頭髮的中年人,他身後帶了幾個年輕小夥子,再之後,就是一位黃頭髮的大概五十來歲的男人,他挽著一個金發碧眼的美人,大夥就知道,這大概就是碧翠斯無疑了。

    那啥,就連康熙在內的眾人都忍不住打量起來。

    這碧翠斯皮膚很白,當然,歐洲人皮膚向來比大清人白,這大夥都知道,離的近了,康熙就瞧見這個碧翠斯皮膚雖然白,不過,毛孔卻顯的粗大了些,再加上她臉上的雀斑,瞧起來還真不像樣子,再仔細去瞧,碧翠斯眼睛墨綠色,頭髮金黃但卻顯的有些干枯、捲曲,哪裡有天瑞頭髮順滑有光澤。

    再看身上,這個碧翠斯身量很高,和大清一些男人的身量也差不多少,穿了一件天藍的天鵝絨的長裙,因著天氣熱,她這長裙是短袖的,露了胳膊,同時,裙子的樣式是低胸束腰式的,露出大片的白皙胸脯來,再加上那束腰束的很緊,還有那鯨鬚撐起來的很大很蓬鬆的裙子,更顯的碧翠斯身材豐滿,倒顯出與大清女子很不一樣的風格來,還挺吸引人的。

    八過,在場的大清男子大多是瞧不慣的,只認為這個碧翠斯是醜人多作怪,就連康熙心裡讚歎人家好身材的同時,還在腹誹著這女子真醜,看那眼睛還有頭髮,簡直就和鬼怪差不多了。

    話說,康熙這是在為自家閨女抱不平呢,他雖然愛瞧樂子,可也很護短,他的女兒,他欺負可以,別人欺負的話,他是肯定不饒的。

    看完了衣服,眾人就瞧見碧翠斯頭上金光閃閃的戴了金飾,同時,衣服的胸口部分別了一朵鑽石鑲的胸針,胸針做成了玫瑰花形,瞧起來有一種異國的美。

    眾人都忍不住點頭,怕是碧翠斯把她最好的首飾都帶出來了吧,瞧起來還可以,看得過眼。

    大夥對碧翠斯評頭論足一番,康熙早已經談笑風聲的和那些使臣說了好些話,又當先坐在御座上,接受了各人的禮儀之後,讓大家不要客氣,各人按位置入座。

    就在大夥才坐下了,在思量著天瑞公主怎麼還不來,莫不是怕了的時候,就聽到小太監那特有的尖銳的嗓音響起:「天瑞公主到……」

    來了,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震,齊刷刷的,保和殿內百多雙眼睛全都注視著門口處。

    叩叩的聲音傳來,那是花盆底子鞋敲擊石板路面傳來的聲音,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大夥的眼光也越來越熱烈。

    保成和保清幾個兄弟全都緊張的關注著門口處,尤其是保成和小四,兩個人緊握著拳頭,心裡暗想,姐姐啊,你可千千萬萬的要好好的打扮一下,怎麼著也得把這個碧翠斯給比下去吧。

    一直跟在保成身邊,做恭順狀的陳倫炯滿心的激動啊,終於,心裡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就要出現了,時隔六年,他可以又見到佳人了,這人的手指都在顫抖,若不是大殿內有這麼多人瞧著,他怕早就跑到門口去迎接天瑞了吧。

    那個碧翠斯彷彿是聽到過天瑞的名字,一聽天瑞到了,如臨大敵,雙手緊絞著,滿眼焦慮的看著門口。

    這時候,時間似乎延長了好多一樣,門口處空無一人,就聽得到花盆底子鞋叩擊地面的聲音。

    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漫長,終於,一個藍色身影慢慢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當中。

    保成一看到那藍色身影,再看看碧翠斯身上的天藍長裙,暗叫一聲糟了,撞衫了,又暗暗責怪碧翠斯,你說你啥色的衣服不好穿,偏穿藍色,他家姐姐本就偏愛藍色,這下可好,兩人衣服一個色,不知道以他家姐姐小心眼和程度,會記恨多久呢。

    康熙看到那一抹藍,微眯了眯眼睛,嘴角上彎,心裡暗笑,這場戲真是越來越精彩了啊。

    本來不知道神遊到哪裡的小十看到天瑞那一身的藍,咣的一聲,把頭一下子叩在桌上,心里長呼一聲,完了,糟了,用姐姐的話來說,就是哈雷慧星撞地球了。

    身影慢慢接近,眾人看清楚之後,暗鬆了一口氣,幸好啊幸好,那個碧翠斯穿的是天藍長裙,而天瑞穿的則是寶藍色的衣服,沒有重到一處,否則的話……那些大臣裡邊大多都是家有妻妾的,怎麼能不明白女人對衣服和容貌的關注程度,若兩個人的衣衫真穿成一色的話,還不定怎麼著呢。

    藍色身影慢慢拉近,很快就走到了門口處,就見天瑞一身寶藍衣衫,在陽光的照射下就這麼款款走來,臉上掛著溫潤笑容,眉目清麗,笑容可親,真真的是絕世佳人啊。

    好多人心裡都在默念,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更有人心道,落shen復活也不過如此了。

    今天的天瑞是特意打扮過的,因為天氣炎熱,她穿了一身寶藍衣服,衣服流光溢彩,瞧起來讓人心裡都清爽了幾分,寶藍的底子,上面用淺金絲線繡了各式的飛鳳花紋,顯的很是秀美端莊。

    再加上她的衣衫向來與眾不同,並不像別人那樣只一管長筒的袍子,而是修了肩部,更顯了腰身的。

    從上往下看去,天瑞本身一頭烏黑有光澤的秀髮盤了起來,前邊的留海分成三七分的,那七分留在左側,從額頭上斜斜的順到耳後,只露出另一側飽滿的額頭來,而頭髮也沒有盤成那種規規矩矩的把子頭,而是弄的很散亂的樣子,盤在了腦後靠右側的部分,猛的瞧起來,就好像一朵散開的牡丹花形。

    盤發的一端插了三支碧青的簪子,另一側一支銀鑲翠的步搖,隨著天瑞的走動,步搖上面垂下來的淺藍色的流蘇就這麼一直晃呀晃的,晃在天瑞的耳邊,也晃到了眾人的心裡。

    再往下瞧,天瑞長長白皙的脖頸很是優美,旗裝的領子並不算很高,露出一部分的脖子來,雖然只一部分,不過卻是比碧翠斯露出整個胸脯更來的吸引人。

    那提肩修腰的旗裝穿在天瑞身上,隨著她身形的款擺,一抬腳一扭腰間,更把天瑞的好身材表現的淋漓盡致,卻又不像碧翠斯那樣遭人非議,也更有一種引人入勝的韻味。

    如果說碧翠斯的美是奔放的,熱烈的,天藍的裙子都讓她穿出了如火一樣的味道的話,那麼,天瑞的美就是尊貴優雅的,如水波一樣蕩在人心裡。

    火雖然美麗炙熱,可到底不如水波恆久,這麼一想,眾人紛紛點頭,一樣的藍色讓兩個人穿出不同的韻味來,不過,也同樣的高下立判,天瑞怎麼比都比碧翠斯高上許多的。

    天瑞在眾人的眼光中,笑容不變,維持著優雅的姿態慢慢邁過門檻,走進大殿之內。

    她一甩帕子,當著眾人的面就是一個蹲禮:「兒臣給皇阿瑪請安,兒臣來遲一步,還請皇阿瑪恕罪。」

    康熙哈哈一笑,一抬手:「免了,朕也知你這幾天很是忙亂,恕你無罪。」

    「謝皇阿瑪」天瑞一笑,站了起來,朝著眾人一笑,便自已到公主們的位置上坐下。

    陳倫炯站在保成身後,雖然人在這裡,心早就跟著天瑞飛走了,瞧著天瑞那完美的姿態和禮儀,還有淡淡笑容,陳倫炯目光一直追隨著她,整個人都失了魂一般。

    康熙坐在高處,看陳倫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再看天瑞還是那麼的冷冷清清,萬事不關已的模樣,更是忍不住好笑,忍不住出手添上一把火了。

    「忠靖侯……」康熙大聲說道。

    「啊?」陳倫炯本來就在瞧天瑞,不料康熙叫他,根本沒有聽到,還是保成偷偷拽了他一把,這才醒過神來,趕緊上前答應下來:「臣在」

    「天瑞公主來遲了,所以不認識眾位使臣,這些人都是你帶來的,還是你為公主介紹一下吧」康熙微笑說道,一副老狐狸的樣子。

    陳倫炯無法,只得恭敬的答應下來,同時心裡暗暗叫苦,心想自家這個老丈人真是不地道,他就不會裝作事情都不知道,放他一馬嗎,竟然還在這裡添油加醋,話說,他不是最愛面子的嗎,這種場合竟然還做出這種事情來,不怕萬一鬧將起來,他失了面子麼?

    最壞的是,康熙失了面子不打緊,反正他失面子的事情多了去了,可是,他失了面子,而陳倫炯則失了裡子啊,本來天瑞就很生他的氣了,他要再一介紹,碧翠斯那裡鬧出事來,天瑞還不得扒了他的皮啊。

    陳倫炯心裡叫苦不迭,臉上卻還是保持得體笑容,話說,他這天瑞這一對未婚夫婦還真是很像,萬事只埋在心裡,臉上永遠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萬事都不關已,讓人氣的牙癢,這也是康熙為啥愛為難這小兩口的原因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4
第二七九章要決鬥了

    如果現在天瑞還沒有猜到康熙是在故意整她的話,她也就不是天瑞公主了,打眼瞧到康熙臉上那一絲狡詐之極的笑容,天瑞心裡悶悶的。

    老康這幾年是越發的閒在了,竟然有事沒事的連自己女兒都不放過,天瑞咬咬牙,心裡暗自腹誹不已,卻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讓老康如意。

    他愛看好戲是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行,她就偏不給他看。

    陳倫炯深吸了一口氣,在眾人逼視的眼光中慢慢走到天瑞身邊,彎了彎腰:「公主,請……」

    天瑞輕笑,站起身跟著陳倫炯走到一旁,陳倫炯指指站在最前邊的中年棕色頭髮的鬍子男笑道:「這是法蘭西國使臣安東尼公爵」

    天瑞輕笑著朝安東尼公爵點點頭,他也很有風度的行了一禮,笑道:「很高興見到您,美麗的公主殿下。」

    之後,陳倫炯又指著安東尼公爵身旁的那個黃頭髮的男人道:「這是英吉利國的喬治伯爵……」

    剛介紹完喬治伯爵,趁著天瑞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倫炯跳過碧翠斯,直接指著喬治伯爵右邊的一個身材高挑的紅頭髮男子笑了笑道:「這位是瑞典的查理王子殿下,他很傾慕我們大清的文化,想要來大清學習一番。」

    天瑞點頭笑了笑:「查理王子,祝您在大清玩的愉快,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不要客氣哦,我們大清人都是很好客的。」

    那位查理王子一頭紅發,個子很高,比天瑞都快高出一頭了,看著年紀不大,卻長的很是硬朗,他並沒有笑,只是把右手放在胸前彎了彎腰:「是,如果有什麼需要,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我會找公主殿下討論的。」

    天瑞笑容有些僵硬,不過,稍緩了一下才道:「我們大清女子很少能夠出閨閣,王子殿下如果要找我的話,恐怕會很不方便,您有事情可以找我大清的皇子們……」

    天瑞和查理說話,陳倫炯很有耐心的站在一旁,微笑傾聽,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天瑞,就像看不夠一樣,很是貪戀。

    碧翠斯本身就離兩個人很近,怎麼會看不出陳倫炯對天瑞的迷戀呢,這下子,這位嬌小姐很憤怒了。

    本來陳倫炯介紹的時候故意跳過她去,就有看不起她的味道,這會兒又一直盯著天瑞瞧,看都不看她一眼,碧翠斯心裡氣鼓鼓的,心道這個大清公主有什麼好的,有本小姐漂亮嗎?五官平平的,長的又不白,身材也沒有本小姐好,穿的叫什麼衣服啊,把身體從上到下遮的嚴嚴實實,就這樣陳還一直盯著她瞧,還瞧,有什麼好瞧的?

    不過,碧翠斯卻不得不承認天瑞的皮膚真的很好啊,她不知道膚如凝脂那個詞,卻也感覺天瑞的皮膚比剝了殼的雞蛋還要光滑細嫩的多,還有她的頭髮,真是好漂亮好順滑啊,那衣服也是,絲綢的料子哎,而且上面繡的花也很精緻。

    話說,當時的歐洲雖然正處文藝復興和第一次工業**時期,可是,到底不如東方繁華,衣料什麼的也不如大清的好,碧翠斯看著天瑞那貢緞做的衣服,真是羨慕的很。

    等羨慕過後,碧翠斯看陳倫炯還在盯著天瑞,天瑞微笑的時候,他也在笑,兩個人似乎心靈相通一樣,任是別人都插不進去,這麼一下。碧翠斯實在看不過眼了,站出來一邊去拉陳倫炯的胳膊,一邊大聲道:「陳,你還沒有介紹我呢」

    陳倫炯愣了一下,躺開碧翠斯,才要說話,碧翠斯卻搶先對天瑞拉開裙襬優雅的一施禮:「公主殿下您好,見到您很高興,容我自已介紹一下自己,我是英吉利國愛德華公爵的妹妹,因為很喜歡陳,所以就跟他來了大清。」

    「你好」天瑞微側了一下身,笑著點了點頭,又朝陳倫炯看了一眼,溫和問道:「忠靖侯,是不是介紹完了。」

    那啥,陳倫炯一聽這話,大鬆一口氣,趕緊點頭:「是,是,臣送公主回去。」

    他伸手一引,才要帶天瑞回座位上去,碧翠斯氣呼呼的跟了過去:「公主,我話還沒有說完呢,你就這麼走了,是不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今天公主是主人,我是客人,豈有客人還沒有盡興主人就先走的道理?」

    說完這句話,碧翠斯還很挑釁的看了陳倫炯一眼,故意向他這邊一靠:「你說是吧,陳」

    天啊,地啊,這話一出口,在座的眾人全都捂臉,心說這小妞也不是沒腦子啊,瞧這話說的,這嘴巴利落的,也是個刀子嘴呢,就是不知道公主該怎麼回答,話說,公主,您不要大意的上吧,可一定要把她給幹掉啊,偶們支持你。

    康熙坐在御座上,右手五指在御案上輕輕敲擊,瞧的那個樂啊,唇角都快扯到耳根處了。

    陳倫炯更是趕緊遠離碧翠斯,又偷偷瞧了天瑞一眼,滿眼的哀怨和可憐,用小眼神向天瑞求情,公主,這不是我的意思啊,是她自己硬是要說的,你饒了我吧。

    天瑞一挑眉,朝陳倫炯冷冷一笑,你想的倒美,人是你帶回來的沒錯吧。

    陳倫炯渾身一機靈,又後退幾步,低下頭偷偷向天瑞拱拱手,意思是讓天瑞手下留情。

    而碧翠斯見天瑞不說話,還以為天瑞怕了呢,一仰頭,很高傲的笑道:「公主怎麼不說話了?」

    不理你你還來勁了啊,天瑞心裡暗罵,扭頭一笑:「碧翠斯小姐,今天的客人可不止您一位,查理王子、安東尼公爵、喬治伯爵可都是我大清的客人呢,可不能光顧著您,也得讓大傢伙一起盡興,您說是不是,再者說了,今兒的主人也不是我啊,您沒瞧到御座上還坐著我大清的皇帝陛下嗎,他才是今兒真正的主人,碧翠斯小姐想怎麼盡興,盡可以和皇帝陛下要求,我們的陛下可是很好客,很熱情,更喜歡熱鬧的,想必,他是不會推辭的。」

    天瑞這話笑裡帶刺,不但把碧翠斯的為難又推了回去,而且還暗中挑撥碧翠斯和其他使臣的關係,更是把一心想要看好戲的康熙也扯了進來,弄的康熙頓時黑了臉。

    大意啊大意,康熙暗中搖頭,他怎麼會忘了自己這個閨女是個永遠不吃虧的主,想要看她的熱鬧哪有那麼容易啊。

    「你……」天瑞一句話讓碧翠斯說不出話來,氣呼呼的使著手指指著天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天瑞笑的溫和極了:「碧翠斯小姐不是全聽到了嗎,怎麼?不明白,您不是專門學了我大清語言嗎?您要是不懂的話,邊上可站了通譯呢,您可以去問一問啊,還有,碧翠斯小姐,本公主告訴你一句話,在我們大清,指著別人說話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您身為貴族小姐,應該是明白的吧。」

    天瑞一臉溫和無害的笑容,很純潔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說出來的話卻刺人的很。

    那啥,陳倫炯瞧的啊,這小心肝撲通撲通跳的厲害著呢,心裡話,公主真是太可愛了,看那小表情,小眼神,太迷人了。

    丫的,小陳同學,乃去外國走了一遭,竟學會花痴了。

    碧翠斯氣的喘著粗氣,回頭朝喬治伯爵遞眼色讓他給自己解圍,可是,喬治伯爵似乎沒看到一樣,根本不理她。

    這下子,碧翠斯咬咬牙豁出去了,猛的朝前走了幾步,扯起裙襬蹲身行禮:「大清皇帝陛下,我愛慕您忠誠的大臣陳,願嫁到大清,永結兩國之友好,可聽說您已經把天瑞公主指婚給陳了,我心有不甘,在我國,若是兩個騎士同時喜歡一位女士,可以決鬥來贏取那位女士,我也想請您示下,和公主決鬥,見個高下。」

    刷的一聲,大殿之內幾乎所有的目光都瞧向了陳倫炯,仔細的觀察了一番他那清俊絕倫,美若謫仙的面孔,大夥都不經意的點頭,有張俊俏的小臉蛋確實好啊,確實能勾人啊,瞧吧,不但勾了位公主,連外國妞都勾到手了。

    康熙心裡暗樂,決鬥,好啊,真好啊,兩個漂亮女孩子為了一個男子一戰定勝負,他可還從來沒看過這樣的戲呢,肯定很有意思的說。

    心裡思量著,康熙又偷看到天瑞黑著的一張臉,嚇了一大跳,衡量了一下,若是同意吧,就有好戲看了,可是,卻把自家閨女得罪苦了,以後還得想方設法的哄回來,可若是不同意吧,這戲碼實在是太吸引人了啊,真是太難以抉擇了。

    天瑞看康熙那樣子,就知道這貨不定打著什麼鬼主意呢,於是,天瑞不待康熙說話,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大步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只冷冷的瞧著大殿裡的一切。

    寶貝閨女生氣了啊,康熙心裡一驚,很後悔不該因為看戲得罪了自家女兒。

    咳了一聲,康熙瞧著還在行禮中的碧翠斯一笑:「碧翠斯小姐,這事情你得和當事人講,公主是朕的愛女,朕也做不了她的主,你惹想和她決鬥,還是自己問她的意思吧」

    康熙和天瑞互相推辭,你推我我推你,兩人都把碧翠斯當猴耍了,八過,康熙耍的歡樂,天瑞卻耍的鬱悶,無它,有小陳在那杵著呢,現在天瑞瞧到這人就氣的心裡發疼。

    碧翠斯得了旨,很是高興,轉頭向天瑞一挑眉:「公主,我正式向您提出決鬥的請求,如果您是真的愛著陳的話,請接受我的請求,我們選擇一個項目比試一番,輸的人自動放棄陳,您說可好?」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4
第二八零章高下立現

    滿大殿的人都在看向天瑞,不光是康熙,就連保成兄弟幾個,還有那些外國人也都把目光盯向天瑞,不知道她要如何回答?

    答應的話,就是把自己放在一個很低的位置上,本來就是自己的未婚夫,還要和別人去爭,去決鬥才可以,這也未免太自甘下濺了。

    可如果不答應的話,那就是甘願出讓陳倫炯,或者心里根本沒有他,再有就是怕了碧翠斯,不管怎麼說,都是對天瑞不利的。

    她要是不答應,就是以後她真嫁了陳倫炯,有今天的事情在,怕兩個人心裡會有隔膜,誰知道會不會影響夫妻感情呢?

    那心思靈透,腦子轉的快的,早就已經考慮了千萬種可能,更思量了千萬種法子,全都不知道該怎麼分解。

    保成握握拳頭,心道實在不行自己就站出來招惹一下那個碧翠斯,想個法子把她給弄出去。

    而保清這火爆脾氣,早雙眼冒火的看向碧翠斯,若不是現在場合不對,保清都能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給撕了。

    小四低頭,滿臉的冰霜,他倒是沒去看碧翠斯,而是很不滿意的盯著陳倫炯,心道若是他站在陳倫炯這個位置上,是絕對不會讓天瑞處在這麼尷尬的境地。

    陳倫炯早就被事情的發展給弄驚了,瞧瞧碧翠斯,再看看天瑞,咬了咬牙,才想要豁出去,不管怎麼著也得把碧翠斯給呵止住。

    可是,他還沒有說話,天瑞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本來一片沉默的大殿,她這一笑,聲音清脆又美妙,一下子緩解了眾人的擔憂和苦思。

    天瑞慢慢的,姿態優雅的站了起來,左手撫著右手指上戴著的長長的金色甲套,抬眼打量了碧翠斯一番,口中輕笑:「碧翠斯小姐,或者您搞錯了也不一定,一個女兒家,如何說出這種話來呢?決鬥是男人們的事情,干咱們女兒事?或者,碧翠斯小姐有這樣的習慣,凡是在街上看中哪個男人,就要拉人家決鬥,把人家佔為已有,呵呵,您的膽色還真是令我佩服之極呢。」

    天瑞一開口,就把碧翠斯向她挑戰的事情,講成了碧翠斯不知羞恥,更把碧翠斯對陳倫炯的愛意講成了見男人就搶的犯賤行為。

    碧翠斯雖然會中國語,可是,她學的也並不是很精深,聽說一些簡單的句子是沒問題的,可天瑞這樣一句話裡拐了十八個彎的,她確實是聽不出來滴。

    話說,咱華夏五千年歷史文化,語言這方面更是精深的很,天瑞拿著宮斗中練出來的好口才去辯碧翠斯,肯定是完勝的。

    「怎麼會呢?」碧翠斯這直脾氣的姑娘還解釋呢:「我哪裡見人就搶了,除了陳,我根本瞧不上別人。」

    蠢貨,剛看著是個有腦子的,沒想到這麼傻愣愣的,保成兄弟幾個低頭暗笑,這會兒哪個都不擔心天瑞了。

    陳倫炯更不敢上前了,話說,天瑞那炮火可集中的很,他要是這會兒敢說,還不得給炸成灰啊。

    「呵呵」天瑞又笑了起來:「您說的是你們英吉利國的風俗,可您現在站的是大清的國土,那麼,就得按照大清的規矩來辦了,我們大清可是禮儀之邦,凡是說出來的話,就是要算數的,本公主和忠靖侯訂下婚約已有六年,您讓我們解除婚約,可是置我們於不義啊」

    天瑞連笑帶諷,把英國人都諷刺成了說話不算數,不講信義的人。

    這話碧翠斯倒是聽出來了,趕緊大聲反駁:「怎麼會呢?信義,我在說的是愛情,愛情是很偉大的,是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的,我向你挑戰,正是因為喜歡陳,你若不接受挑戰,就是你不喜歡陳。」

    這妞倒還挺機靈的,繞過來繞過去,又繞到了原處,總是拿著天瑞心裡沒有陳倫炯來說事。

    天瑞低頭,唇角上彎:「碧翠斯小姐,您確定您真的喜歡忠靖侯?」

    「嗯」碧翠斯慌忙點頭:「喜歡,喜歡的很,陳即英俊又有才華,都會,都懂。」

    又是一個只看表相的人啊,天瑞心裡嘆氣,口中更是哀怨的嘆了一聲:「本公主瞧著,您根本就是一個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的人,您心里根本就沒有忠靖侯,只有您自己。」

    「你不要污衊我……」碧翠斯一聽這話急了,上前就要去拉天瑞,天瑞怎麼能由得她接近呢,利落的一個閃身,差點沒有把碧翠斯跌個跟頭。

    眾人聽這話聽的興致勃勃,康熙更是轉著手上的扳指,腦子裡不住思索著接下來天瑞該說些了。

    保成握拳,和小四對視一眼,均在想,姐姐,上吧,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妞,讓她知道天為這麼藍,花為這麼紅?

    天瑞冷笑一聲:「我如何在說假話?您只說要和我決鬥,卻絲毫沒有去考慮一下忠靖侯的感受,若他只是一朵花,一隻狗,或者一個玩物,你喜歡,要搶過去這沒有問題,可忠靖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您就這麼不經過他的同意,私自定下約定,他要如何想?您這不是自私自利是?」

    這話說的,小陳童鞋差點沒摔個跟頭,一朵花,一隻狗,一個玩物?他知道天瑞在生氣好不好,可也不該這麼罵他啊。

    還有,那個碧翠斯難纏的緊,天瑞自己能痛快的解決掉她,為嘛不早點解決,還推到他這一邊。

    小陳偷眼打量一下天瑞,就見天瑞狠狠的瞪他一眼,那裡邊的意思很明顯了,是在警告他,他惹出來的事情他自己解決,別推到別人頭上,這已經是天瑞的底線了,若是再不站出來說些的話,天瑞可是決絕饒不了他的。

    小陳會意,心裡更加明白,朝天瑞點點頭,意思是放心吧,我來解決。

    果然,天瑞這話對碧翠斯打擊不輕,這一根筋的妞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小陳也不是個死物,由不得她來決定人家的歸處啊。

    碧翠斯是個有錯就改的好孩紙,朝天瑞一行禮:「謝謝公主的提醒了。」

    說完話,碧翠斯又轉身,花蝴蝶一般飛奔到小陳身邊,伸手就要去拉他,小陳哪敢讓她近身啊,趕緊躲開:「碧翠斯小姐,不要再胡鬧了好不好,我已經跟您說過很多次了,我是有婚約在身的人,根本不可能娶您……」

    碧翠斯原本還想說些感性的話,哪知道陳倫炯回絕她那叫一個快,這妞感覺很丟人,從來沒有過的丟人,小姐脾氣一上來,一跺腳,頓時大眼睛裡滾出淚珠來:「陳,你,你太狠心了……」

    說著話,這妞小腰一扭,竟然不顧這麼多人瞧著,也不管康熙咋樣,扭臉就跑了。

    高,實在是高啊,眾人瞧瞧跑走的碧翠斯,再瞧瞧笑語盈盈站在屋內一臉閒適的天瑞,心裡都在佩服著呢,公主這一招真是高啊,這偷換概念禍水東引的招數用的真是妙,真是好,真是頂呱呱呢。

    康熙很失望的嘆了口氣,這場戰爭還沒打起來呢就結束了,真是沒意思啊,那啥,這個碧翠斯的戰鬥力也太弱了吧,天瑞稍一忽悠她就退散了,沒勁,沒勁

    心裡這樣想,康熙卻抬頭笑了起來:「哈哈,喬治伯爵,貴國的這位小姐還真是真性情啊,我大清可難得有如此開放的女子,朕的這位公主不過是和她開個玩笑,竟把人逗哭了,喬治伯爵回去了可要好好哄哄啊。」

    喬治伯爵尷尬的笑了笑,應了下來,在安東尼公爵幸災樂禍的笑容中再度坐下。

    天瑞朝康熙蹲了蹲,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康熙又和底下的人說了些話,這才讓人上菜。

    既然是國宴,那菜品的就要用最好的了,天瑞讓御膳房準備的就是滿漢全席,她先一拍手,頓時就有宮廷樂師陸續就位,當古典音樂一奏起的時候,就有穿著嫩綠宮裝的漂亮宮女們陸陸續續的端上茶水和手碟,之後就有粉彩瓷器盛著的各色的乾果、鮮果、蜜餞之類的端上。

    這些果品顏色鮮亮,更是甜香誘人,那些外國使團的人一見,頓時不再說話,先就伸手拿著嘗了起來。

    話說,為啥用手去拿啊,廢話,人家不是不會用筷子麼?

    等果品上齊,就是冷盤,之後又是熱炒、大菜、甜菜依次上席,全都是一色的粉彩萬壽瓷器,底下配著銀器的底座,瞧起來真真的富貴非常。

    文武大臣們瞧這個是瞧慣了的,也不覺得多奇怪,那些外國使臣哪裡見過這麼多漂亮的瓷器啊,頓時看的傻了眼,還有那些菜,到底是吃的呢,還是優美的藝術品啊,就那菜邊上的各色雕花都讓人瞧的眼睛直髮愣,根本捨不得去吃了。

    康熙瞧著菜上的差不多了,抬手一引:「各位請不要客氣,盡用享用吧」

    他一發話,那些瞧直了眼,聞著香味聞的早勾起肚裡饞蟲的各國使臣頓時放開懷大吃起來,自古中華對於吃這上面就很講究,到大清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很鼎盛的階級,這些菜色香味俱全,又是御廚們精心製作的,當然味道好的不得了,直吃的那些使臣肚滾溜圓,一個個都撐的實在吃不下了還捨不得的看著呢。

    天瑞在菜品上的差不多,眾人都顧著吃喝聊天的時候,偷偷的離席而去。

    八格格幾個姐妹倒是看到了,不過都知道她心情不好,誰也沒說,很自動的給她打掩護。

    保成瞧天瑞出去,拉過陳倫炯耳語一番,陳倫炯點頭,也悄悄的退了出去。

    康熙哪裡會瞧不到他們這些小動作呢,只對梁九功點一下頭,伸手一指,梁九功會意,一邊退出去的時候,一邊心裡暗暗叫苦,話說,皇上啊,您老人家看戲還沒看夠是怎麼的,咋就讓咱這個大內總管當起間諜來了,小陳爵爺可是武功高強的很,咱這麼大歲數,讓他發現了,咱還活不活了。

    無奈的很,梁九功只得做那小人狀,尾隨著陳倫炯悄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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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一章約會

    天瑞和陳倫炯一前一後沿著保和殿右轉,出了後門到了一座崇樓下邊,那裡重檐廊宇的,又有高高的宮牆擋著,倒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天瑞站在崇樓底下,抬頭用右手擋在眼睛上方,遮住有些刺眼的陽光,只定定的瞧著藍的發亮的天,看一朵朵白雲飄過,忍不住嘆了口氣。

    「在想什麼?」不知何時,陳倫炯已經站在她身旁,雙後負在身後,和她一樣抬頭看天。

    「在看啊」天瑞還是維持那個姿勢,只嘴裡輕笑出聲:「在看哪個沒良心不長眼又膽大包天的東西,竟敢偷偷跟蹤本公主。」

    「那公主就要好好看看了。」陳倫炯伸手,一把把天瑞拉了過來,低頭滿眼溫柔的看著她:「公主的氣消了沒有?若是沒有消,臣借公主出出氣如何?」

    天瑞沒想到這人會這麼無賴,光天化日的就敢對她動手動腳,一時眼光轉厲,掙扎道:「住手,誰給你的膽子,不但跟蹤本公主,還敢跟本公主動起手來了。」

    瞧天瑞俏臉帶怒,本來白嫩的臉上一片紅通通的樣子,陳倫炯心裡發癢,又瞧她掙扎的厲害,知道今天要是不讓她出了這口氣,怕以後再想見她就難了,他那漂亮的桃花眼微眯一下,薄唇上挑,笑的溫潤動人,可手上力氣一點沒減,反而加重了幾分,一個用力就把天瑞摟進懷裡。

    「瑞兒……」熱熱的氣息噴在天瑞頸邊,她耳際就聽到陳倫炯溫柔的低語輕喚,一下子,便什麼力氣都沒了。

    「你……」天瑞伸手狠狠擰了一把陳倫炯,氣苦道:「你總是這樣,就知道欺負我,這麼多年了,就連皇阿瑪都沒這麼欺負過我呢,偏你就敢,你這個狠心絕情的東西,一去這麼多年,不但沒有音信,回來之後竟還帶著那麼一個美人,還那麼親親熱熱的,你想氣死我啊。」

    天瑞手勁很大,擰的陳倫炯身上疼的厲害,卻不敢說出來,只一個勁的賠不是:「是,都是我不對好不好,我不該讓你操心惦記,可你也不該冤枉人啊,我什麼時候和那個碧翠斯親親熱熱了,我躲她都來不及呢,這麼多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

    「你還敢狡辯?」天瑞一把推開陳倫炯,小臉上滿是怒火:「在西郊的時候我都看到了,你還敢混說,我今兒且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和那個碧翠斯不清不楚的,我就真敢解除婚約,我要找一個比你更好的額駙……」

    天瑞一張紅豔小嘴碟碟不休的說著話,陳倫炯低頭時,就看她唇色鮮豔,紅如櫻桃,在陽光的映照下更是泛起點點亮光來,看的一時意動,又聽到瑞說什麼要再尋額駙的話,他一時沒忍住,低頭一使狠勁,把天瑞拉到懷裡,迅速的吻上她那張吸引人的小嘴。

    這麼多年來陳倫炯在天瑞身邊,和她一起長大,又慢慢對她動情,看她不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能鎮定自若,在宮內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由的佩服她的手段和智謀,也漸漸對她情深意重起來。

    隨著時光流轉,這份情意越發的讓他不舍和痛苦,整日瞧著佳人卻不得親近,那份隱忍和愛而不得的怨念渴盼已經深入骨髓,今日終於能夠如願以償,一親芳澤,頓時如江河決堤一般,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一手緊摟天瑞細腰,一手放在她腦後,薄唇輕咬,含住天瑞紅豔的唇瓣,吸吮、輾轉……

    天瑞一雙鳳眼圓睜,看著陳倫炯近在咫尺之間的那一雙明亮有神的桃花眼,眼中是滿滿的溫柔和寵溺,瞧的不由的呆了。

    對於天瑞的走神陳倫炯很不滿意,氣惱之下在她唇上一咬,頓時天瑞疼的張開了嘴,他也便趁虛而入。

    這裡兩個人吻的熱烈,另一邊偷瞧的梁九功可是苦了呀,一捂眼睛心裡告誡自己,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又暗自叫苦,心說皇上哎,您老人家這安排的什麼差事啊,知道咱是一個太監,還讓咱瞧這親熱的戲碼,這不是指著瘸子說短,讓人心裡憋屈麼。

    再偷偷打量一下那摟在一起的兩個人,梁九功不由的笑了,心說這陳爵爺膽子也真夠大的,就敢這麼對公主,要換一個人的話,不定被怎麼收拾呢。

    梁九功想事情的時候,天瑞和陳倫炯已經分開,只聽到天瑞詢問:「那個碧翠斯是怎麼一回事?我雖然心裡明白你並沒有移情,可看到她還是堵的慌。」

    陳倫炯牽著天瑞的手,和她並排而立,低頭淺笑:「這件事情說起來話長,今兒怕是講不成的,這幾日我無事,不知公主可有時間與我結伴同遊,到時候,我再告訴公主這件事情的原由。」

    天瑞長眉一挑,眼波微轉:「這麼說,是你在約我了,那我可要看看你的誠意如何了。」

    「公主要怎樣的誠意?」陳倫炯湊到天瑞耳邊,唇角輕碰她如玉的耳垂。

    天瑞伸手推開他:「我要去潭拓寺,若是你能從後山把我背上山頂,我便去。」

    這是在撒嬌呢?陳倫炯明顯的有些驚喜的傻了,天啊,真是不容易呢,天瑞竟然在跟他撒嬌,背上山頂,這有什麼難的,平常人難以辦到,他一個學武之人,又是上過戰場打過仗的,卻是不怕。

    薄唇輕彎,陳倫炯笑了起來,這次倒是真心真意的笑了:「好,我答應,後日清晨我在潭拓寺等著公主。」

    說完話,陳倫炯只等天瑞的反應,卻不料她竟然閉眼凝思起來,過了片刻,眼睛猛的睜開,厲聲呵斥:「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別藏著了,出來吧」

    陳倫炯一驚,沒想到這種時候竟然還有人偷偷跟著他們呢,那剛才的事情……

    這時候,也由不得他多想,他只凝神一聽,確實有人在偷看呢,陳倫炯沒有轉頭,身子連動都沒動,卻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整個身體筆直的向後退去,速度快的驚人,在退到一處宮牆邊上,才要伸手抓人的時候,就聽到一聲尖利的嗓音傳來:「公主,陳爵爺,莫打,莫打,是奴才……」

    這聲音,陳倫炯放下手來,就見梁九功慢吞吞的走了出來,這貨一臉恭維的笑意:「公主,皇上讓奴才辦事,正巧奴才經過此處,卻沒想到是公主在這裡啊,那奴才走了啊」

    厚臉皮,無賴貨,天瑞和陳倫炯兩個人心裡同時想著,辦什麼事情要讓梁九功繞這麼大的圈,從這人跡罕至的崇樓下經過呢?分明是他故意跟蹤而至的嘛,竟還敢面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麼一番謊言來,果然康熙就是那睜眼說瞎話的,他用的奴才也這副德性。

    八過,兩個人心裡明白是明白,可也不能挑破了給梁九功沒臉,天瑞只好笑笑:「即是皇阿瑪的差事,梁公公還是趕緊去辦吧,省的誤了時候,您老挨罰不是。」

    「是,是」梁九功被刺的抹了一把汗,趕緊躬身往後退:「奴才這就走,這就走……」

    等梁九功走後,天瑞又瞧了一眼陳倫炯:「即是無事了,你先回保和殿吧」

    陳倫炯應了一聲,有些不捨的又看了天瑞一會兒,這才轉身大步朝保和殿的方向走去。

    天瑞一直等陳倫炯走的沒影了,又才了一會兒,這才回了保和殿。

    等她進去的時候,宴會已經差不多要結束了,天瑞和八格格幾個聊了幾句,各國使臣已經開始告辭退出去了,康熙等各國使臣退場之後,也帶著梁九功走了,天瑞也站起來慢慢走出保和殿。

    這幾天她因為忙著宴會的事情,也著實很累了,回去之後就先休息了一會兒,在榻上眯眼睡了一小覺,這才起來換了一件衣服讓於嬤嬤準備了些清淡的飯菜吃了一點。

    她一邊吃飯,一邊琢磨陳倫炯所說的去潭柘寺的事情,心裡明白,陳倫炯必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和她講,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事情,就暗暗想著潭柘寺是一定要去的,她也應該先在康熙那裡報備一下,否則萬一那天有什麼事情出不了宮門,可就糟了。

    天瑞正在想這件事情,而康熙在乾清宮也在問梁九功這件事情。

    「你是說,天瑞和小石頭約了要在潭柘寺見?」康熙敲敲桌子再次確定。

    「是」梁九功彎腰道:「奴才確實聽他們是這麼講的。」

    康熙笑笑:「朕知道了」之後,又把梁九功叫到身邊,小聲說道:「你去告訴……」

    梁九功慢慢聽完,這心裡啊,就跟進了冰窖一樣的冷的慌,只退下的時候暗想,皇上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抓著這件事情不放,公主可是他親生女兒啊,有這麼拉自己閨女後腿的嗎?

    不管康熙是怎麼想的,康熙的交代梁九功就是再不情願也得執行下去,沒辦法,梁九功只好暗認倒霉。

    很快,兩天時間一閃而過,天瑞也早早的跟康熙說了要去潭柘寺的事情,康熙想都沒想就給答應下來,天瑞雖然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多想。

    這日天還沒大亮天瑞就起身,洗漱好了之後,換了一件水藍的袍子,袍子的領口袖口部分都是拿蕾絲鑲的邊,袖口還鑲了寬寬的荷葉邊,袍身也沒有什麼華麗的刺繡,只是拿著一些小米粒狀的碎珠子釘上去,拼成各色的花形。

    天瑞頭髮只挽了個一字髻,也沒戴什麼首飾,只纏了一圈折枝花形的淡藍花卉,就這麼一身清雅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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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章小陳坦白

    青布馬車在潭柘寺後山一處沒人的地方停下,纖纖玉手掀開布簾,天瑞一邊下車,一邊對坐在車內的春雨道:「你不用跟著了,和小丁子趕著馬車去前門等我吧」

    春雨笑笑應了下來,瞧著天瑞慢慢的走遠,這才和小丁子兩個人一邊說笑,一邊趕了馬車繞到前門。

    早晨的天氣還是很涼爽的,天瑞穿著水藍袍子,布料有些薄,一陣山風吹來,她就感覺一陣涼意,不由的緊了緊衣領,抬頭瞧瞧,四處一片綠油油的樹木,間或有幾株山花,倒真是一處風景秀美的地方。

    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天瑞邁開步子就向前走去,走了沒多遠,就見前方一個青色人影出現,她又緊走幾步,卻見陳倫炯站在一處大石上,旁邊清澈溪水流過,風陣陣吹過,掀起他的袍角,映著遠山近木,更顯的他玉樹臨風,瀟灑之極。

    「你來了」陳倫炯朝天瑞笑笑,伸手一拉,把她拉到大石上站定,伸手指指前方罕有人跡的一處密林笑道:「那個地方很不錯,沒有人到,風景又是很美的,我們就從那裡上山如何?」

    天瑞細瞧,就見那處樹木雖多,可都是很陡的山坡,只有土石,連一個人工的台階都沒有,如果要爬上去的話,是很費力很辛苦的一件事情。

    見天瑞皺眉,陳倫炯一笑:「說了我背你的,你發的愁?」

    天瑞扭頭,瞪向他:「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不成?我何時弱到需要人背了?」

    「不是你弱,是我心甘情願的,行不行。」陳倫炯笑著蹲下身來:「趕緊上來,我們要快點走,不然等上山的時候太陽正烈,會很熱的。」

    天瑞瞧瞧那處陡坡,再看看坡上天然生長的隨處可見的亂石,思量著她是能走上去的,可卻是很辛苦的,真要爬上去的話,可是要累慘了啊。

    笑了笑,看著陳倫炯不算很寬厚的背,天瑞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整個身體的重量都移到他身上,等到陳倫炯慢慢站起來的時候,天瑞就感覺從他身上傳來的熱熱的體溫,感覺一陣溫暖,就這一瞬間,似乎有一種有了依靠的感覺。

    忍不住,天瑞心動了一下,她雖然很好強,可也會有累有苦的時候,每到那時候,總是一個人默默忍受,慢慢的熬過去,過去了,還要強打精神,端著笑臉和各人應對。

    皇宮裡邊,是不允許你喊累喊苦的,更不允許你流眼淚,只要你說累了,一表現出軟弱來,就會有無數人撲上來,把你咬的屍骨無存。

    天瑞總是端著,忍著,熬著,費盡心力的周旋著,今天,好像才找到了一點依靠,不由的她有些沉溺下去。

    陳倫炯背著天瑞跳下那塊大石,邁開步子飛快的走到陡坡下面,他稍稍一提氣,雙腳點地,一個縱身,竟然躍出好幾米遠來,又縱身跳出,沿著坡路跑了好一段距離。

    天瑞瞧的很新奇,更感覺山風吹在臉上那種清爽的感覺,還有低矮樹木的葉子從身邊劃過那種刺刺癢癢的感受,忍不住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難得的安寧。

    又過了一會兒,天瑞只覺得風從耳邊吹過,聽著呼呼的風聲睜眼一瞧,他們竟然已經爬到了半山坡上,這下子,天瑞對於陳倫炯的武功倒是瞭解了很多,敢情這人還會輕功呢,怪不得他敢打保票說要背她呢,原來是藝高人膽大啊。

    可是,據天瑞瞭解,這個時空裡邊雖會武功的人不少,卻都是那種很粗淺的武功,練好了一個人打上幾個壯漢是沒問題的,可像陳倫炯這種內力又深厚,輕功又好,這樣的武功似乎沒有見過,陳倫炯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瑞有些不明白,伸手又摟緊了陳倫炯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問:「這是輕功麼?你是怎麼學會的。」

    陳倫炯沉默了一會兒,才笑道:「我師傅是個隱世高人,我也不知道他的名號,也是有緣,在我小時候遇上了他,只教了我一年武藝便走了,從那之後我就再沒見過,我也不知道這是,只知道勤學苦練,便成了今日這個樣子。」

    「哦?」天瑞倒是對陳倫炯這個師傅好奇起來,不過,她也沒有再問,只是伸手捏了捏陳倫炯白玉一般的耳朵,淺笑一下,又調皮的在他頸間呵起氣來。

    陳倫炯被天瑞逗的氣苦,身形差點沒穩住給跌在地上,聽到天瑞幸災樂禍的笑聲,他一時氣急,右手往上移了一下,在天瑞俏臀上一拍:「若是公主再作弄臣,臣便把公主扔在這裡。」

    聽他說的認真,天瑞怕他真扔下她不管,也就不敢再做怪,只把小腦袋靠在他後背上閉眼休息起來。

    她才眯了一會兒,就感覺陳倫炯不動了,睜睛一看,卻見已經爬上山頂了。

    天瑞從陳倫炯背上跳下來,看著那滿山的各式樹木,隨手摘下一朵芍藥花在指間把玩著,也不看陳倫炯,只笑問:「這次該講講碧翠斯的事情了吧。」

    陳倫炯低頭,看著山腳下的潭柘寺,沉聲道:「碧翠斯是愛德華公爵的妹妹,卻不是他的同母的妹妹,是老愛德華公爵情婦的女兒,老愛德華公爵和妻子性情並不和,在外邊有了情婦,他對那個情婦倒也情深意重,總是抽出時間去照看她一二,後來那個女人有了孩子,在碧翠斯十來歲的時候,那個女人得了疾病去了,老愛德華公爵憐惜碧翠斯,就想把她接到家裡來。」

    「哦」天瑞點頭,心說這又是一場豪門恩怨了,話說,外國的私生子可不像大清的庶子庶女那樣好讓人接受。

    果然,陳倫炯嘆了口氣:「可是,愛德華公爵和他的母親都不願意,如果接受了碧翠斯,那以後怕要把家產分出一些來了,再者,這兩個人也恨極了碧翠斯和她的母親的,怎麼會接受她。」

    「後來呢?」天瑞出聲詢問:「現在碧翠斯敢正大光明的講,想必是他們接受了吧。」

    陳倫炯點頭:「老愛德華公爵和他的夫人交涉,他提前把爵位傳給愛德華,讓他們接愛了碧翠斯。老愛德華公爵心思也不少,只傳了爵位,卻沒有把財產交給愛德華公爵,讓愛德華公爵對碧翠斯更加的憤恨,可是,碧翠斯有老愛德華公爵的疼愛和保護,他也拿碧翠斯沒有辦法,後來,慢慢的碧翠斯在英吉利上層社會站穩了腳步,愛德華更加沒辦法了。」

    「那麼?」天瑞輕笑起來,伸手一點額頭:「你不用再講下去了,我來猜一猜,看看是否猜對了?」

    陳倫炯轉身,直直盯著天瑞,看她一臉的自信,眼中散發著智慧的光芒,不由的有些痴了。

    「後來,愛德華對碧翠斯一籌莫展的時候,正巧你出使到了英國,碧翠斯整天見的都是紅發黃髮的英國人,哪裡見過你這種黑髮黑眸的大清人,便對你產生了興趣,而你長的又不錯,又風度翩翩,更加有學識,再加上東方人的神秘氣質,就讓碧翠斯對你著了迷,非你不嫁了,可是?」天瑞側頭淺笑,一臉的俏皮樣子。

    陳倫炯點頭:「你說的是,便是如此」

    天瑞把芍藥花瓣扯下一些來,放在手指尖上狠狠捏著,染了一指尖的鮮紅花汁:「愛德華公爵見到此情形,就和你商議著,想讓你在回大清的時候把碧翠斯帶回來,以便他更好的掌握家族財產,也不用再因每日見碧翠斯而生氣,而作為利益交換,他一定滿足了你一些條件,所以,你為了利益,就把碧翠斯給騙了來,呵呵,這個傻丫頭,只來了大清,卻不想這可不是她的國家,沒有她的親人,到了這個地盤上由不得她了,你以後怎麼處置她,她都是沒有反抗能力的。」

    天瑞冷聲一笑,伸手一揚,把那些花瓣扔了出去,抬眼瞧著,淡淡道:「這會兒,喬治伯爵等人都還在大清,你怕讓碧翠斯徹底失望,一氣之下會跟喬治伯爵再回英國,所以就忍著讓著,給她留著一點念想,好讓她留在大清,等到喬治伯爵等人走後,你再過河拆橋,或隨便給她找個地方讓她等死,或把她賣了,或嫁了,這些可都由著你了,我猜的可是對的?」

    陳倫炯挑眉一笑,沒了先前的溫潤,竟有了一種邪邪的味道,伸手拉過天瑞,把她圈進懷裡,一點她的鼻尖:「臣這些可都是跟著公主學的,可是聽公主的口氣,似乎有點責怪臣呢」

    天瑞伸手猛的握住陳倫炯的手,抬眼間波光流動,嫵媚動人:「這麼說來,這件事情全怪我了?真是想不到,我們溫潤儒雅的陳大人竟也學的勾心鬥角,狠心絕情起來,碧翠斯那樣的大美人,陳大人莫非就一點都不心動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她這裡嬉笑怒罵全由心,更有一種惑人心思,媚入骨髓的感覺,看的陳倫炯更加按捺不住,一低頭在她臉上輕點一下:「臣的心裡只有公主,別人如何,與臣有干係?」

    「哦?」天瑞一笑,退開兩步,伸手點在陳倫炯心口位置:「我可不信,陳大人得了愛德華公爵的好處?可否願意分給我一些?」

    陳倫炯一把握住天瑞的手,慢慢往上移,握到她的臂膀上,把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一些,薄唇微抿了抿,又笑:「臣的就是公主的,公主想要,拿去便是。」

    天瑞現在已經退無可退了,看陳倫炯是吃定了她的樣子,一副憊懶狀,不由的眯了眯眼睛,低啞的笑道:「我總覺得你沒有把愛德華公爵榨乾淨,咱們可還有油水好撈呢,這個碧翠斯是個籌碼,老愛德華公爵沒去世之前,咱們可要好好抓在手心裡邊。」

    「那公主要如何?」陳倫炯皺眉思量了一下,還是不知道天瑞的意思。

    又苦思片刻,陳倫炯猛然抬頭:「莫非,公主要讓出臣不可?臣雖然覺得那些利益可觀,可前日在保和殿,為了不使公主為難,已經拒絕了碧翠斯,臣寧可不要那些東西,也不願意……公主如果真是這麼想的,便負了臣的一片心意,臣……」

    「我若真是這麼想的,你又要如何?」天瑞挑唇一笑,鳳眼裡射出萬道華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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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三章比太陽都亮的燈泡

    見天瑞似乎是很認真的,陳倫炯真急了,剛才背天瑞上山都沒出汗,這會兒吹著山風倒出了一頭的汗,他急的一抓天瑞的手:「公主,是臣不該瞞著公主這件事情……」

    小陳童鞋真的很焦慮不安,他知道天瑞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天瑞的性子和康熙是有好多相像的地方,尤其是有一點,這父女倆狠下心腸的時候都是很絕情的,尤其是在利益面前。

    要說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天瑞有可能把他賣掉,陳倫炯是一百個相信,天瑞可不是那種為了情要死要活,離了男人活不了的女人。

    天瑞低頭,纖手一翻,就脫開陳倫炯的手,陳倫炯更急,桃花眼睜的大大的,定定的凝視著天瑞:「公主,若你真這樣想,臣寧願一死,以證明臣的一片真心。」

    天瑞抬頭淺笑,右手從袖口處拽出一個素色帕子,拿在手裡輕揚玉腕給陳倫炯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笑語:「瞧你急的,出了這一頭的汗,回頭讓風一吹,該病了,趕緊擦擦。」

    「公主……」陳倫炯更急。

    「我不過和你開個玩笑,竟把你急成了這樣,你就這般想我的嗎,我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麼,還是,你自己便是這樣的人,就這麼以已度人了。」天瑞柳眉輕佻,笑語嫣然,說出來的話卻是狠刺陳倫炯的心。

    她不是那種吃了虧悶在心裡不語的人,陳倫炯帶著碧翠斯這麼給她難看,不管他是故意的,還是有苦衷的,總之,她被削了面子,總是不能輕易饒過這人的。

    陳倫炯這時候卻是大鬆了一口氣,不管如何,只要天瑞心裡還有他,沒有一桿子把他打倒,這樣就好。

    天瑞瞧瞧越來越高的太陽,一點山下:「陽光越發的烈了,我們下山去吧,潭柘寺有好幾處地方是值得一遊的,我們且瞧瞧去。」

    陳倫炯點頭,兩人相攜下山,很快就到了潭柘寺的後殿部分,兩人慢慢走著,一邊走一邊談,天瑞關心的詢問了一番陳倫炯這些年在外國的情形,也把她的一些事情講給陳倫炯聽著,不知不覺中竟走了老遠。

    等兩個人回過神來後,就看到已經到了大殿前的帝王樹下,天瑞抬頭看看那棵巨大的銀杏樹,才要感嘆一番物是人非,就聽到一個熱情之極的聲音傳來:「陳,你在這裡啊,我找你好久……」

    天瑞回頭,就見碧翠斯穿著一件桃紅裙子,正朝這裡跑呢,她身後跟著一位身材高挑,很英俊的紅發美男,正是查理王子。

    這時候,碧翠斯已經跑到了陳倫炯身邊,這妞看都不看天瑞一眼,伸手就要去抱陳倫炯。

    陳倫炯剛可是被天瑞警告過的,哪裡敢挨她的邊,趕緊閃身,躲到天瑞身後去了。

    「陳……」碧翠斯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委屈很委屈的看著陳倫炯:「你怎麼不理我了,我有地方不好嗎,你說出來我改好不好?」

    天瑞伸手,把陳倫炯拎了出來,冷冷一笑:「聽到了嗎,人家問你話呢,你趕緊回答啊。」

    小陳這個汗啊,趕緊朝碧翠斯一拱手:「您很好,都是在下的不是,在下已有婚約,是絕不能做無信無義之輩的。」

    「你……」碧翠斯急的伸手指著陳倫炯,大眼睛裡淚珠直掉:「你欺負我,王宮中舉辦舞會的時候,我向你邀舞你為不拒絕,不告訴我你是有婚約的,現在我跟你來了大清,你竟然……」

    天瑞眼睛一眯,狠狠瞪著陳倫炯,心裡已經想了千萬種把這人抽筋扒皮的法子了。

    陳倫炯完全沒有想到碧翠斯會在天瑞面前揭發他,心裡更亂,又急又亂之下,只嘆了口氣道:「碧翠斯小姐,在下是大清人,哪裡知道貴國的規矩,在下是真的不明白,如果要是知道,是絕對不會接受您的邀舞的。」

    丫的,這貨倒一推六二五,擇個乾淨啊。

    天瑞瞧他一眼,冷哼一聲,轉身就走,陳倫炯大急,趕緊跟著天瑞往一旁的竹林裡去。

    碧翠斯哪裡肯放過他,也急急的跑了過去,那位查理王子想必是陪同碧翠斯一塊來的,因為要保持紳士風度,便也跟了去。

    這下可好,天瑞和陳倫炯好不容易盼來的親密約會,竟插進這麼兩個大大的燈泡,那亮度直逼太陽了都。

    天瑞沿著小徑走進竹林,一下子感覺清爽了好多,她也不理會那三個人,只在竹林中穿來穿去,自已找樂子玩。

    陳倫炯腳力很好,也跟著天瑞的腳步走,查理王子是個男人,當然也能跟得上,只碧翠斯穿了一雙高跟的鞋子,又是個嬌小姐,哪裡跟得上,她一狠心把鞋子一脫,赤著一雙小腳踩著泥土就跑。

    天瑞走了一會兒,自己找地方坐了下來,查理王子這會兒也不理會碧翠斯,只在天瑞身邊坐下,對天瑞一笑:「尊敬的公主殿下,您好,可否容我介紹一下。」

    天瑞笑了起來:「這倒是不用了,我知道您的,您是瑞典的查理王子,是也不是,其實,我是瞭解您的國家的,您的父親是個偉大的人,很令人佩服,他現在可好?」

    天瑞說的是瑞典現任的國王卡爾十一世,這人也是個有雄才偉略的君主,瑞典在他的手裡整合,變的強大起來,他又和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的關係很好,兩國聯手,讓瑞典成為歐洲的一大強國,使他周邊的國家都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天瑞所在的這個時期,也是偉大人物備出的時期,像沙俄的彼得一世,法國的路易十四,還有康熙皇帝,理加上瑞典的卡爾十一世,這四個君主都是少年登基,都很有謀略,很有政治頭腦,也都帶領自己的國家,成為一代強國。

    查理王子沒想到天瑞一個大清公主,竟然知道他的父親,他生平最佩服的人就是卡爾十一世,聽天瑞誇獎卡爾十一世,他也感覺與有榮焉,就大笑出聲:「我父親很好,他這次讓我來貴國,是希望能和貴國通商,還有……」

    見查理王子要和她講政事,天瑞趕緊打斷他的話:「王子,很對不起,我國是禁止女子干政的,所以,如果您要說這些的話,我很抱歉,我只能不再和您交談了,雖然和您談話很愉快。」

    查理王子很好脾氣的笑笑,一擺手道:「這該是我的不對,我不知道貴國的規矩,是我冒犯了,很對不起……」

    說著話,查理王子欠了欠身,抓抓他那一頭的紅發,對天瑞露齒一笑:「我不再說這些事情了,不過,還是希望公主能夠給我介紹一下大清,我很喜歡您的國家,也希望多些瞭解。」

    點點頭,天瑞臉上掛著溫和笑容:「我很樂意,不知道王子要聽哪一方面的事情。」

    她話是這麼說的,不過,警惕心卻提了起來,瞧著查理王子,心想這人可不是善磋,這次幾國的使臣一同來,怕是想要做事情的,或許這幾日查理王子打聽到了她一些情況,今日說是陪同碧翠斯,卻是專門找她的也不一定,她可一定要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不能被這個查理王子套了話。

    查理王子一雙藍眼睛,很是欣賞和讚美的看著天瑞:「公主所說的,我都很樂意聽,公主隨便講就可以。」

    天瑞低頭一笑:「如此,我為您介紹一下我國的歷史如何?」

    「好」查理王子眼光越發的溫柔似水,就是天瑞這個見慣了美男,經受過各式考驗的人都有點受不住了。

    這時候,正好陳倫炯擺脫掉碧翠斯,才走過來要找天瑞,就見天瑞和查理王子坐的很近,兩個人都快靠到一起了,查理王子目光溫柔的看著天瑞,而天瑞似乎是害羞一樣,只低頭淺笑,輕聲說著。

    一下子,小陳童鞋可算是打翻了醋缸了,緊走幾步坐到天瑞身邊,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邊緊握著,朝查理王子示威的看了一眼,宣告自己的所有權。

    查理王子溫和的笑了笑,站起身道:「剛才和公主談話,真的很愉快,我期待著下次有時間,再和公主長談。」

    天瑞也趕緊站了起來:「我也很期待。」

    查理王子看看天色:「我該走了,美麗的公主殿下,告辭了。」

    說著話,查理王子伸出手來,天瑞看他伸出來的手,似乎一下子有種時光錯位,回到現代的感覺,想也不想的伸手交到查理王子手裡,查理王子笑著低頭,在天瑞手背上輕吻下去。

    這麼一下,小陳童鞋可不干了,上前一扯,就把天瑞扯了過來,狠狠一瞪查理王子:「王子殿下,我大清女子和貴國女子不一樣……」

    可惜他話還沒說完,那邊碧翠斯竟又跑了過來,朗聲叫著:「陳,你怎麼跑到了這裡?」

    天瑞趁陳倫炯和碧翠斯說話的當,朝查理王子挑眉笑笑,一臉俏皮,查理王子也是聰明人,很會意的點頭,托起天瑞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吻。

    小陳扭頭看到,氣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可天瑞這邊卻還笑的越發的燦爛美麗,簡直讓他憋屈死了。

    碧翠斯也不是沒眼色的人,瞧著這一幕,皺起眉來,仔細一想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而且,又想到在保和殿的事情,一下子回過味來,伸手一指天瑞:「公主,你好奸詐,在宮裡是不是也是騙我的,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誠實。」

    好傢伙,這下子全亂套了,碧翠斯忙著指責天瑞,而陳倫炯則和查理王子眼神交戰,只天瑞閒閒站在一旁,微笑靜聽,也不管碧翠斯如何。

    過了一會兒,這才對查理王子一伸手:「王子,即是要走了,我送王子出去,這地方林深樹密,我怕王子會迷路。」

    看天瑞要走,碧翠斯伸開雙臂攔住天瑞的去路:「不許,你今天一定要把話講清楚,為要騙我,我告訴你,我還是要和你決戰的,就在這裡,就今天,查理王子做為證人。」

    查理王子無辜被牽連,只好摸摸鼻子,無奈的站到一旁,本著騎士精神,兩個女子要決鬥,找他做證人,他是不能推辭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5
第二八四章嚇哭了

    「碧翠斯,你要做?」

    小陳童鞋氣壞了,幾步過去很沒有風度的提起碧翠斯,大步就往林子外邊走:「你最好趕緊回使館,不然,我不敢保證你的安全。」

    碧翠斯揮舞著雙手,瘋狂的掙扎:「陳,放我下來,我幹嘛要回去,我才不回去呢,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這個小妞還真是挺倔的啊,天瑞笑笑,托著下巴冷眼打量了碧翠斯一番,緩緩的走了過去,往陳倫炯手上一點,就這麼把碧翠斯給救了下來:「你說的決鬥的事情,我同意了。」

    「啊」碧翠斯從來沒有想過天瑞會這麼簡單就同意下來。

    查理王子也沒有想到,他只認為東方女子是含蓄的,是羞澀的,卻沒有想到天瑞這位東方的公主會是這麼的大方開朗,而且聰明之極。

    「公主」小陳很著急,過來想要說,卻被天瑞阻止了。

    「碧翠斯小姐」天瑞轉身對碧翠斯笑了笑:「您說的,您很愛很愛忠靖侯是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碧翠斯慌忙點頭:「是」

    天瑞大笑起來:「好,那就讓我看看您的愛有多深。」

    說著話,天瑞手掌一翻,手心中出現一把很小巧的火槍,她拿著火槍指著碧翠斯:「您站在那裡不要動哦,我要開槍了,如果你能堅持得住,就能證明您很愛忠靖侯,可是,如果您動了的話,以後少打擾我,本公主可不願意一直陪你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看著火槍黑乎乎的槍口直指著她,碧翠斯嚇壞了,她只是英國上層社會的嬌小姐,被人追捧的貴族小姐,哪裡見過這種激烈的場面啊。

    「這,這,這不公平」碧翠斯聲音都有些顫抖:「憑,你拿槍,槍指著我,我卻沒有……」

    「呵呵」天瑞一笑,隨手一扔,把那把火槍扔到碧翠斯面前,她另一隻手一翻,一把同樣的火槍出現在她手裡,她以最快的速度用槍口指向碧翠斯:「您說,這次公平了沒?」

    天瑞一臉的雲淡風輕,等碧翠斯撿起火槍之後道:「既然您說要公平,也罷,我們兩個一人一把火槍,同時開槍,看看哪個有膽量站到最後,如何?」

    「好……」碧翠斯艱難的點頭。

    「公主」陳倫炯見天瑞明顯的以性命相搏了,頓時嚇了一大跳,想也不想的攔住了天瑞:「公主,把槍給臣,臣代公主……」

    「忠靖侯」天瑞鳳眼微眯:「你以為,本公主是貪生怕死的人麼?」

    「公主自然不是」陳倫炯這次是真嚇壞了,都說刀劍無情,可這槍炮更加無情,萬一碧翠斯一個擦槍走火傷到天瑞該怎麼著?他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天瑞在他面前受到一點傷害的。

    「公主,是臣願意代公主的。」陳倫炯一咬牙,一個千紮了下去,單腿跪在地上:「臣不忍公主受到任何一點傷害,如果公主一定要和碧翠斯比試的話,就先打死臣再說。」

    「你」碧翠斯氣惱的看看陳倫炯的背影,跺跺腳盯著天瑞:「天瑞公主,您不會就這麼算了吧」

    天瑞一笑:「自然不會」

    說著話,她把槍口低了低,直指陳倫炯:「忠靖侯,既然你這麼說的,那也就別怪本公主不客氣了,這是你自己找的。」

    漆黑槍口指著陳倫炯的頭,天瑞手裡扣著火槍的扳機,眼瞧著就要按下了,碧翠斯卻是又害怕又震驚,大喊了一聲,跑過去就攔在陳倫炯前邊:「公主,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真是個狠心絕情的女人,根本配不上陳。」

    「配得上配不上不是你說了算的。」天瑞冷笑:「既然你心疼他,那你就代了他吧。」

    說話間,天瑞手中的火槍已經指在碧翠斯頭上了,冰冷的槍管就放在她的額頭前,碧翠斯即使沒有怎麼接觸,也知道那東西的冰冷和厲害,頓時嚇的整個身體都發起抖來:「您,您不會真的,真的吧……」

    而陳倫炯已經站了起來,低著頭退到一邊,對於碧翠斯怎麼著,他連看都沒看一眼。

    天瑞緊緊的盯著碧翠斯,唇角上勾:「我可是開槍了哦」

    說著話,她右手食指真的扣住扳機,一個用力……

    「嗚……」碧翠斯嚇的大哭起來:「你不要開槍了,我,我不和你搶了,我……」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碧翠斯眼睛一閉,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公主……」查理王子也嚇壞了,他只以為天瑞是鬧著玩的,不過是嚇嚇碧翠斯,哪知道,天瑞竟來真的了,真的扣下了火槍的扳機。

    天瑞右手一翻,已經把火槍收了起來,她閒閒的蹲下身從碧翠斯手裡拿下火槍也收了起來,回頭瞪了查理王子一眼:「又沒裝火藥,你害怕?她一個嬌小姐沒瞧出來,你一個生平對戰爭最感興趣的王子也沒有瞧出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說話間,天瑞站了起來,回給查理王子一個嘲諷的笑容,冷聲道:「人是你帶來的,還要麻煩你帶回去了。」

    查理王子有些尷尬,應了一聲之後就抱起碧翠斯,快步出了竹林。

    天瑞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這才轉頭看向陳倫炯,慢慢走到他面前,深深的注視他一雙眼睛:「很沒有意思,是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陳倫炯一笑:「公主認為呢?」

    天瑞雙手一攤:「你看,我把你的籌碼給嚇壞了,萬一她跑了可怎麼辦?您說是吧,忠靖侯,還要麻煩您去好好哄哄了,不然,到手的東西可就沒了。」

    「公主都不心疼,臣又心疼?」陳倫炯一拱手:「反正那些東西也有公主的份,公主即是不要了,臣又能說。」

    「你……」天瑞氣呼呼的咬咬紅唇,伸出纖纖玉指揉了揉額際:「我累了」

    陳倫炯嘆了口氣,站到天瑞的背後,伸手不輕不重的替她按壓額際,嘴裡柔聲道:「你總是這樣,不累才怪呢,都和你講了,那個碧翠斯不要理她就行,等到喬治伯爵一走,怎麼樣自由著你,你偏和她一個小丫頭置氣。」

    「我想不理會的,可誰讓她總是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煩人的緊,我也是為了能清靜一點嘛。」天瑞輕笑一下,整個身體放緩了靠在陳倫炯身上:「說實話,你能不能把她哄回來,愛德華公爵那樣一個長期合作的對象我還真不願意放棄呢。」

    陳倫炯無奈搖頭:「人是你得罪透了的,結果還要我受累去哄,瑞兒,你究竟把我當了?你的心裡……」

    陳倫炯話還沒有問完,天瑞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伸手一擺:「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哄回來便是。」

    說著話,她也不理陳倫炯,只大步朝前走去,陳倫炯又好氣又好笑,幾個起落間追上她,舉起雙手道:「好,好,你說怎麼便是怎麼,我去哄回來,行不行?」

    天瑞默然不語,只悶頭朝前走,陳倫炯上前攔她下來,卻見天瑞眼中有淚光閃現,他雖然搞不明白原由,卻也忍不住心痛起來。

    「你便是那麼想我的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天瑞抬頭,淚眼濛濛的瞧著陳倫炯:「我只知道利用你是嗎?可你又豈知,這天底下心甘情願被我利用的人多了去了,我若是心裡沒有你分毫,我又何必如此?對於我來說,比你更有利用價值的人也是不少的,我這麼多年來,有事情都讓你去做,難道,我的心意你都不明白麼,枉費了我一番……」

    天瑞雖然眼含淚光,可說話間那股傲視天下的自信,那種高貴的氣勢卻更加的明顯,她一臉倔強的含淚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沒有示弱,可在陳倫炯眼裡心裡,這就夠了,比都要強。

    忍不住,陳倫炯一把擁她入懷:「都是我的不是,竟惹你傷心了,以後再不會了,你讓我做都行,無論好的壞的,即使是十惡不赦的我都情願為你去做。」

    「好」天瑞抹了一把淚,抬頭看向陳倫炯:「我要你這幾天好好的守著使館那邊,看看那幾個使臣都在打主意,我總覺得他們的來意不是那麼簡單的。」

    陳倫炯點頭:「我曉得了,今天晚上我就去探上一探。」

    兩個又相擁了一會兒,天瑞瞧著天色不早了,便和陳倫炯一起出了潭柘寺,在坐上馬車的時候,天瑞冷笑一下,心道這個碧翠斯和查理王子如何能找到潭柘寺來,要說起來,潭柘寺這個地方可是在郊外山區,不是對京城很熟悉的人,是絕對找不過來的。

    天瑞就是用膝蓋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告訴碧翠斯的,而且這個人也一定是康熙,天瑞也知道康熙打的主意,不過,她卻有些不再甘心就這麼做康熙手裡的一把槍,一個很好利用的工具了。

    這幾年,她是消沉低調了很多,可並不代表她就那麼好欺負的,康熙要利用她,一邊瞧樂子,一邊摸清楚那些外國使臣的真正來意,她會去摸清楚的,可並不表示她的樂子就是那麼好瞧的。

    想要瞧可以,先要送上同等的好處來,畢竟,就是要看戲,還得掏錢買票不是?

    陳倫炯坐在天瑞身後,雙手環著她的細腰,把她圈在懷裡,在她耳畔吹著氣笑問:「在想,這麼入神。」

    天瑞笑道:「在想啊,皇阿瑪最近似乎有些閒了,是不是該給他找點事情做呢,要知道,一個人如果久不做事情,會容易懶惰,也容易生病的。」

    陳倫炯失笑,在天瑞臉上輕吻一下:「你啊,不知道又在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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