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情] 我的阿瑪是康熙 作者:鳳棲桐 (已完成)

 
momotoyoyo 2011-9-27 11:24: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3 229113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0:11
第二三四章父女齊出手

    「皇帝,噶爾臧進京了,這公主府建沒建好啊?」

    康熙去慈寧宮向太后請安的時候,太后抓著他詢問起來。

    康熙瞧了瞧太后那神色,倒還挺正常的,就笑笑道:「那公主府早建好了,其實也沒可建的地方,不過是個罪臣的宅子,哪裡都挺好的,稍微修改一下就行,三兒遠嫁草原,建的再好的公主府,她也不定能不能住得上,花那錢幹嘛,戶部和內庫的錢,朕還都有用呢。」

    太后點點頭:「勤儉是好事,可再節儉也不能苦了孩子們啊,三兒可憐見的,小小年紀就要遠嫁……」

    聽太后說這種話,康熙就知道,一定是三格格又鬧騰太后了,太后心軟,又疼她,就忍不住要給她添好話,康熙這心裡,別提多膩歪了,趕緊道:「皇額娘,朕怎麼會苦了孩子們啊,有修公主府的錢,朕不如留著給三兒添些嫁妝,於她也有用些。」

    太后一聽這話,倒很是滿意,笑著點了點頭:「如此,哀家也放心了,哀家啊,也瞧瞧有沒有好東西,給三兒添些妝。」

    康熙陪著笑了一當,便起身告辭,他一出慈寧宮,梁九功就跟了上來,陪笑道:「皇上,剛內務府的人送了三格格的嫁妝單子,還請您御覽。」

    康熙大步溜星的往前走,不經心的說道:「看看,內務府的人是乾的,讓他們照著前例辦就是了……」

    這話還沒講完,康熙似乎想到似的,扭頭道:「回頭送到乾清宮,朕瞧瞧。」

    梁九功彎腰應了下來,跟著康熙回乾清宮,一路上,康熙就在想,三格格也真是夠可以的,為個公主府能鬧到太后跟前,怕是嫌嫁妝少吧,哼,出了那樣沒理的事,還敢跟朕較勁了,你越想要嫁妝,朕偏就不給,看朕怎麼辦你吧。

    這麼想著,康熙停住腳步,看向梁九功:「三格格婚禮的事情交給天瑞辦去了,不知道這丫頭辦的怎麼樣了。」

    梁九功笑笑:「皇上還不知道公主辦事如何麼,怕早辦好了,今兒奴才去景仁宮給公主送東西的時候,還聽她說要給三格格找兩個好的精奇嬤嬤,省的三格格去了草原受氣。」

    康熙點頭:「如此,朕就省心多了,還是天瑞丫頭能為朕分憂啊,唉,偏這三丫頭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只和天瑞過不去,若不然,朕還想多留她兩年,現在這個樣子,早嫁早安生,也讓朕省省心吧。」

    「是」梁九功一路陪笑:「皇上這話很是,這女兒家早晚是要嫁的,三格格這個歲數,出嫁也不算早呢。」

    康熙擺擺手,上了御攆:「三格格嫁出去了,天瑞和靜蘭朕還要多留上兩年,這兩個丫頭省心,也乖巧,呆在宮裡也能給朕解個悶。」

    這說著話回了乾清宮,康熙還沒下御攆,內務府的人已經等在外邊,準備送上嫁妝單子了。

    康熙進了屋,拿過那長長的單子看了一遍,只指著上面的字道:「這裡到蒙古路途遠的很,有那沒必要的東西也就別添了,這紫貂皮子就去了吧,還有那銀盆啊,椅墊啊,鍛子之類的能減的就減些,到了蒙古,她自己想添,自己添去。」

    「是」內務府官員聽了這話,已經滿頭冒汗了,話說,公主的嫁妝大多是生活用品,衣服啊,首飾、衣料、還有平常用得著的小東西之類的,把這些去了,還剩啥啊,這嫁妝要怎麼擺放啊,擺的箱子少了,也不好看不是。

    他這裡汗還沒擦掉,就聽康熙又說了:「那東珠也去了,換成小的,合浦珠子也放少點,夠用就行,珊瑚擺件也去了吧,還有那個玻璃屏風,放那東西幹嘛,路途遙遠,三格格心性又小,萬一碰壞了,她還不得心疼死啊。」

    梁九功使勁的往後挪啊,心說,皇上唉,您不讓放三格格才真正的心疼死呢。

    康熙又指著幾處,讓去了好些的東西,這才放內務府的官員走掉。

    梁九功左聽右聽的,去了那些東西,三格格的嫁妝還真沒剩了,話說,皇上最要面子不過的,嫁女兒竟然不給嫁妝,真是聞所未聞啊,看起來,真是氣狠了三格格的,撕掉面子也不讓她好過。

    景仁宮內,天瑞盤膝坐在床上,瞧著站在地上的兩個精奇嬤嬤,忍不住笑了笑,嘴裡直道:「兩位嬤嬤坐吧……」

    春雨乖巧的搬了凳子給兩個嬤嬤坐,天瑞瞧著這兩個人都打扮的很利落,眉眼間也看出幾分精明來,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喝了口茶笑笑:「今兒叫兩位嬤嬤來也沒別的事,不過是三姐姐眼瞧著要出嫁了,皇阿瑪囑咐我幫她備辦著些,我呢雖然辦事不見得多周全,可能幫的,也儘量幫著些,只聽內務府的人說兩位嬤嬤是極好的,今兒也看看,若是行呢,您二位就是三姐姐的陪嫁嬤嬤了。」

    那兩個嬤嬤一聽喜上眉梢啊,話說,誰不願意當公主的陪嫁嬤嬤啊,去了之後幫著公主管著屋裡府裡的事,能撈著不少好處呢,而且公主召見額駙都要從她們手裡過,那可是油水豐厚呢。

    天瑞打量著兩位嬤嬤那個高興勁,心裡冷笑一聲,嘴上卻還是一副和氣狀:「我瞧著二位也是好的,如此呢,這事就定了,定是定了,我還得囑咐您二位一通,草原苦寒,您二位去了,可得多照料著三姐些,三姐有事情對的不對的,你們該勸也得勸著些,若是額駙不好呢,你們見到了,該開口的就得開口,可別跟個悶葫蘆似的,要護好主子,盡心盡力伺侯好主子,這就是你們的功勞一件了。」

    天瑞這話綿裡帶針,聽的兩個嬤嬤心裡直冒寒氣,心道,看起來啊,去了以後還得夾著尾巴做人,可不能把三格格把持的狠了,不然,誰知道三格格會不會回來告狀,到時候,她們可就……

    就在這兩個嬤嬤心裡打鼓的當,天瑞放下茶杯,冷冷一笑:「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您二位也不容易,這大老遠的陪著三姐去那麼個地方,也是苦了的,要是有哪個不尊重您二位的,該教訓的也得教訓著,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話說的,喜的兩個嬤嬤雙手直搓,連聲說是,一個勁的感謝天瑞。

    天瑞笑笑,一擺手:「春雨,送兩位嬤嬤出去。」

    春雨應了一聲,打起簾子來帶兩個嬤嬤出去了,等快走出景仁宮的時候,瞧著四下里無人,春雨一拉兩個人的衣襟,小聲笑道:「二位且住。」

    「姑娘還有話?」這二位也知道春雨是公主跟前受寵的,便陪著笑問。

    春雨笑笑,湊近了一些:「想必您二位也知道三格格是個刺頭吧,公主的意思呢,去了草原,您二位有手段儘管使,要好好的把三格格那個脾氣給捋一捋了,也省的她到時候不懂事,惹的額駙生了氣,再鬧的夫妻不和。」

    春雨這話半真半假的,聽起來似乎是替三格格打算,可二位嬤嬤也都是人精似的,哪裡不曉得這其中的事情,心下暗道,都說天瑞公主和三格格不和,現在看起來確實是這麼回事,就連挑精奇嬤嬤的事情上都要給三格格安拌子,不想讓她好過,如此,咱們也能放開手腳的撈油水了,哼哼,到時候,且讓三格格瞧瞧咱們的手段,就是個小倔驢子都得給她把毛捋順了,更不要說是個沒本事的小丫頭了。

    這麼想著,兩個人連連向春雨保證,一定要好好對待三格格,春雨一瞧兩個人的神色,心裡也有了數,又送了兩個人幾步,直把二人送出景仁門這才回轉。

    天瑞打發了精奇嬤嬤出去,又叫冬末帶了兩個年輕顏色又好的女孩子進來,這兩個女子都穿著蔥綠袍子,烏黑的頭髮紮成辮子甩在身後,又都是楊柳細腰的,膚色白嫩,眼睛水汪汪的直勾人。

    兩個人進來,天瑞瞧了瞧,點頭笑了起來:「好,長的好,顏色也好,真真的不錯。」

    冬末一抿嘴:「公主說的這話可是呢,就為這麼兩個人,奴婢差點把後宮給翻過來呢,過了個遍,才挑出這麼兩個長的好,心眼又多的。」

    「看把你能的。」天瑞斜了冬末一眼:「這也算你一功了,我記著呢,以後自有你的好處。」

    冬末蹲身笑笑:「奴婢可不要好處,只公主去哪裡都帶著奴婢,別把奴婢忘了就得。」

    天瑞一擺手:「誇你兩句你倒喘上了,趕緊一邊站著去。」

    冬末往後退了兩步,很恭敬的站好,天瑞再打量那兩個年輕宮女一番,點頭笑道:「三格格要下嫁,額駙前兒也到了京城,我且選了你們兩個去做那試婚格格,你們可願意?要是願意呢,就說一聲,不願意也說一聲,我也不為難你們,不願意的話,我再找人便是。」

    那兩個宮女是冬末特意選好的,都是心大有主意的,自然是願意的,要知道宮女在宮裡呆上十來年,等放出宮的時候,也都老大不小了,好的給人當個填房,不好的怕嫁個老頭子,或給人做妾,朝打暮罵的,也得不了好下場。

    公主的額駙可是皇上千挑萬選選出來的,人品模樣家世自然都是好的,做了公主的試婚格格,自然是有體面的人,以後好不好的便是額駙的小妾,額駙除了公主和這試婚格格,一般納妾的機會也不大,能見著公主的機會也很小,那麼,以後還不都得她們倆把持著,她們自然樂意的很。

    兩個宮女全都跪了下來,表示很願意為公主分憂,天瑞瞧了,也是很滿意的,她就怕這人心思小,心思大便合了她的胃口,以後去了蒙古,還不得可著勁的給三格格添堵麼。

    想到這裡,天瑞心情也爽快起來,給那兩個宮女一個賞了個荷包,笑道:「行了,既然都願意,我也不做惡人,就你們倆了,你們只記得,要好好的替公主梳籠好額駙爺,別讓那起子不著三四的東西給勾搭上就行了。」

    說完了,天瑞一擺手,冬末會意,帶兩個宮女下去,自有內務府的人趕了車子把兩個宮女給噶爾臧送過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0:11
第二三五章三格格婚禮事件

    「事情都辦好了沒?」

    保成敲敲桌沿,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有些森冷的問道。

    那小太監一個哆嗦,小心抬頭看了保成一眼,被他冷著的一張臉給嚇到了,趕緊嗑頭道:「回太子爺話,奴才,奴才都辦妥了,您就放心吧。」

    保成笑笑:「即是如此,你起吧,孤且信了你,若是到時候沒有辦到……」

    保成話裡拖著長長尾音,那小太監也是機靈人,趕緊笑笑:「若是奴才敢欺瞞太子爺,定教奴才不得好死。」

    「得,你也別發這誓言,孤只看你行事罷了,若是不好,你那個相好的可就……」保成一番威脅,小太監趕緊詛咒發誓:「太子爺,奴才的事情您都知道,是太子爺大恩大德放過了奴才們,奴才們的命都是太子爺的了,您讓奴才們做都成,別說只是一件小事了,就是上刀山下油鍋,奴才保準沒二話。」

    「呵呵」保成笑笑,一擺手,小寇子趕緊過來給那個小太監遞上一個荷包,小聲道:「太子爺賞的,你趕緊去吧,只別讓人瞧見。」

    小太監得了好處,樂的一個千紮下去,恭敬的退了出去。

    小寇子等小太監出去之後,湊到保成跟前,小心的問詢:「太子爺,您如此行事怕是……這事情對您也沒個好處啊。」

    保成一陣冷笑,那模樣倒是像極了天瑞,讓小寇子瞧了很是心虛:「孤要好處不好處的,孤只不想讓三格格好過,你當孤真不知道她在熱河污賴姐姐的事情,哼,她做初一,也別怪孤做十五了,孤要給她一個一輩子都難忘的教訓。」

    小寇子趕緊退後幾步,嘴裡笑道:「太子爺說的是,那這件事情要不要跟公主說一聲。」

    「說?」保成扭頭,瞪向小寇子:「孤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必事事和姐姐講……」

    小寇子應了一聲,自退到一邊不敢說話。

    他只心裡尋摸著,剛才那個小太監是西三所的還算體面些的太監,名叫小豆子,這個小豆子為人很不錯,不賭不抽的,只一樣,便是和三格格屋裡一個小宮女名喚柳葉的感情很好,兩個人偷偷摸摸成了對食,康熙是很忌諱這個的,兩個人也都曉得,不敢講明。

    只那次被保成抓個現行,自此之後,兩個人就成了保成的釘子,三格格屋裡事情也瞞不過保成。

    這次,三格格要出嫁,不光康熙和天瑞出手料理,便是保成,也要給她添些堵,就讓這小豆子和柳葉暗暗的做了一番手腳。

    小寇子想想,心裡直打鼓,這番手腳可不是小動靜呢,若是事發了要追查起來怎麼辦,可又一想,太子爺人,那是儲君,就是追查起來,人只想到後宮,誰會想到太子爺在自己姐姐婚事上動手腳的,必是沒事的。

    如此,小寇子也安心了,倒也很期盼起三格格的婚禮呢,他也想瞧瞧到時候三格格那個嘴臉。

    公主出嫁不是小事,宮裡宮外的一通忙活,朝臣們又擬了封號請康熙定奪,最後,冊封了和碩榮憲公主,授了寶冊印鑑,又換了吉服,舉行了冊封典禮,三格格也終於有了個像樣的名字。

    這榮憲公主一封,她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每天的不是試新嫁衣,就是瞧新首飾的,人也精神了好多。

    可惜的是,這位榮憲公主還不知道內務府給她準備的嫁妝,一大半已經讓康熙給去掉,放到內庫裡準備做戰資了,更不知道,已經有兩個特別漂亮的試婚格格給噶爾臧送了去,現在就這兩個試婚格格已經把噶爾臧給迷住了,每天打的火熱,差點連這婚禮都顧不上管了。

    這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選定的吉日,三格格一大早就起來梳洗打扮,穿了公主朝服,又請了巧手的嬤嬤上了妝,這大夏天的,厚厚的衣服一穿,又戴了帽子,穿了那高高的花盆底子鞋,等到一切弄好之後,她早熱出了一身的汗。

    榮嬪去的早,三格格沒有母妃,便也只位份最高的禧貴妃來西三所坐了坐,詢問了一番之後,又順手拿走一些新鮮果子和吃食,倒是把三格格險些沒氣個倒仰,心裡暗罵禧貴妃不懂禮,不說幫著她準備一番也就罷了,還拿她宮裡的東西。

    之後,三格格又想到各宮送來的添妝的東西,又是一陣氣悶,好不好的,她也算長女了,各宮各院的竟全送些不值錢的東西來唬弄,香包荷包,扇套之類的一大堆,有的還只送幾個打好的絡子,真當她叫花子一樣打發呢。

    也只太后送了些上得了檯面的東西,可三格格也知道太后心裡最疼天瑞,那真正的好東西,怕都要給天瑞留著呢,只一想起這些,心裡又是一陣堵的慌,這大喜的日子,也成了愁眉不展。

    等她弄好了之後,小宮女們扶著站了起來,坐上軟轎去乾清宮給康熙請安,去了之後,被康熙教訓了一通,到了慈寧宮,太后也沒有好心情,只說了幾句話就打發她出來。

    等天色漸漸暗下來,宮裡一片燈火通明,很快樂聲奏起,早有那知事的嬤嬤們給三格格蓋了蓋頭,又讓她坐好,不一會兒,保清幾個兄弟進來,滿宮的奴才行禮,保清走近了,瞧瞧三格格,也沒說話,只蹲下身子背起她就往外走。

    三格格心裡煩亂的緊,一想要離開宮裡,便也有些捨不得,可又一想在宮裡她也不過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人,哪裡能比得過康熙的心肝寶貝天瑞,就連靜蘭丫頭都比不了的,就有一些暗喜能夠早日離開。

    又想到她偷瞧的噶爾臧的樣貌,還有打聽到的事情,心裡更是歡喜,這個噶爾臧長的就是比烏爾袞好,人也精神,心眼也多,不管是哪方面,都比烏爾袞強百倍。

    不管怎麼說吧,三格格就覺得,總算是她有一樣比天瑞還有靜蘭強了,那就是這夫君比兩個人好。

    瞧瞧那兩個人的夫婿是德性,烏爾袞簡直就是個鄉巴佬,傻乎乎的不知事,長的又差勁,靜蘭這朵鮮花那就是插在牛糞上了,那個陳倫炯長的漂亮是漂亮,可漂亮的太過火了,真真的比女人還好看,天瑞以後也有的煩了,最要緊的是,陳倫炯是漢人啊,這身份地位上就比不了噶爾臧。

    如此一想,三格格也平靜多了,只想著等以後靜蘭和天瑞嫁人的時候,她可要好好的顯擺一番,氣氣這兩個人。

    保清背著三格格走出屋子,直接把她塞到外邊等候的轎子裡去,然後看看周圍的奴才,大聲道:「時候不早了,起轎吧」

    三格格就覺得晃晃悠悠的,那轎子就抬著往前走,她緊握著手裡的蘋果,覺得心慌慌的,肚子空空如也,餓的難受,又感覺這轎子裡悶不透風,再加上蓋在臉上的蓋頭,熱的緊呢,渾身都在冒汗,臉上也癢癢的。

    不一會兒,那癢勁更大了,難受的三格格只想用手抓撓,她忍了好一番才忍住的,只心裡說著,等到了公主府,一定要先洗洗臉,不然還不得癢死啊。

    保成這裡負手站著,只遠遠的瞧著三格格的轎子走的不見影了,才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就被保清給拽住,保清無賴的拍拍保成的肩膀,嘴裡嘻笑著:「我說二弟啊,你哼的勁,有本事你動些手腳,給她個難堪,我跟你說啊,還是我這當大哥的留著心呢,在那送嫁隊伍裡動了一番手腳,你等著瞧好吧。」

    保清藏不住話,胡言亂語的,保成也不理會他,心裡知道保清就這脾氣,只當聽笑話了,直著往前走。

    小四跟著保清,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回頭瞧瞧一旁的小八,伸手拽拽小八,讓這小子別磨噌了,也跟著走快一點。

    小十走在最後,球一樣的跑過來,攔住小四就問:「四哥,今天晚上咱們兄弟要不要去公主府鬧騰一下?那個,弟弟也想吃些外邊的小吃……」

    結果,小十的話還沒說完,頭上就先得了個暴栗,只見小六從他身後慢騰騰的走過來:「你這吃貨,你要去便自己去,我們兄弟可是不去的,誰待見幫榮憲公主長臉啊」

    小十摸摸頭,挺委屈的,不過,卻也不敢和小六犟嘴,話說,小六這話很是,如果兄弟們都去了,還不是去給三格格掙面子了,小十很不喜歡三格格,經常說話都那麼陰冷陰冷的,讓人聽著心裡不舒服,才不樂意給她長臉面呢。

    這時候,卻見保成猛然回身,瞧瞧跟在身後的眾兄弟,一拉小十的手:「孤過會兒要去榮憲公主府賀禮,你們要不要去?」

    眾兄弟直接傻眼,尤其是小四,本來一雙細長丹鳳眼瞪的老大,極不敢置信的看著保成,心裡盤算著太子哥哥是不是氣糊塗了,竟然想要給死對頭三格格賀禮,話說,是不是皇阿瑪逼太子哥哥去的?

    「二哥去,小十也去。」小十毫不猶豫,摸摸頭就答應了下來。

    小八一臉笑意,甜的讓人心裡膩得慌:「如此,弟弟也跟著去了,不過,弟弟屋裡也沒好東西,怕到時候三姐會嫌棄。」

    小四冷臉瞪了一眼小八:「只你去就是給她臉面了,她還嫌東西不好?」

    小五和小七互看一眼,均點頭表示跟保成一起去。

    小九則退後幾步轉身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嘴裡唸著:「我去叫天瑞姐姐,要叫姐姐抱著去,姐姐香香……」

    這個色鬼,小四心裡暗罵,八過,倒也挺嫉妒小九的,本來嘛,沒有小九小十之前,天瑞姐姐可是抱小四抱的最多的,現在有了小九這個小無賴,還有小十那個小吃貨,天瑞姐姐香香的懷抱全被這倆小子給佔了。

    這麼想著,小四狠瞪了一眼小十,心裡話,這個吃貨,再胖下去就胖死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0:11
第二三六章如此洞房

    「姐姐還有事情,不能陪小九去了。」

    天瑞摸摸小九的光腦門,一臉的笑意:「小九和大哥他們一起去吧,記得哦,不許喝酒,不許吃撐了,更不許隨便摸人。」

    小九急的點頭:「爺知道了。」

    「春雨……」天瑞朝外叫了一聲,春雨應聲過來,天瑞拉了小九的手交到春雨手上笑道:「我讓春雨和你們一起去,小九要聽春雨的話哦,要是你胡來,春雨回來告訴姐姐,姐姐就不理小九了。」

    一聽事情這麼嚴重,小九趕緊保證,絕對要好好聽春雨姐姐的話,並且還在把榮憲公主府發生的事情瞧來,等回來後學給天瑞聽。

    天瑞又囑咐了一番,讓人給小九拿了好幾個果子,這才送小九出了景仁宮。

    春雨拉著小九出去,自去尋保清保成幾個,天瑞只坐在屋裡笑,可惜了,她是不能去的,不然啊,還真能看到今天晚上榮憲公主府的熱鬧場景呢。

    可不熱鬧麼,三格格的嫁妝都是中空的,那些箱子猛一看上去真有幾分樣子,上面擺的珠寶啊首飾還有衣料之類的,其實,底下都沒有,就只在快到頂的部分加了一層,所有東西都擺在這一層上面,好容易湊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妝,也算是給康熙撐個臉面了。

    還有那兩個試婚格格,這兩天養大了膽子,誰知道會不會給三格格下絆子,再加上保成和保清的手段,天瑞想想就忍不住要偷笑呢。

    話說今夜榮憲公主府怕是無人入眠了吧。

    天瑞自己幻想著榮憲公主府的情形,心情很愉快的哼了兩句歌,高興的去空間轉了兩圈,出來的時候帶了許多新榨的果汁準備送去討好康熙。

    康熙這次面子都不要的要替天瑞報仇,讓天瑞覺得她這些年倒還真沒白和康熙親近,關鍵時候,老康筒子還真挺給力的。

    那頭,保清和保成回了康熙,帶眾兄弟出宮,一溜的黃帶子那叫一個威風。

    等到了榮憲公主府的時候,這裡也是賀客盈門,到底噶爾臧還是有些勢力的,再加上不管如何三格格都是三阿哥的親姐姐,有些人瞧在三阿哥的面子上,便也來湊個熱鬧。

    保清幾個一下轎子,早有公主府的管家過來一個千紮下去,親親熱熱的把這一幫子阿哥迎了進去,裡邊噶爾臧也得了通知,匆匆過來恭迎幾位爺。

    保清居長,當先扶起噶爾臧,保成親熱的挽了他的手,一夥人進了內院,就見一院子的賓客在高聲說笑,更有那喝的醉燻燻的嘴裡亂七八糟的說著。

    噶爾臧把保清幾個帶到主位上,請幾位坐下,又擺了新鮮的菜品,陪著幾個大的喝了幾杯,這才又去招待別的客人。

    保清拿起筷子來吃了一口菜,對保成笑笑:「你且等著瞧好吧。」

    保成鳳眼微挑,一臉笑容:「如此,弟弟就等著看好戲了。」

    這裡,除了小十悶頭吃東西之外,別的兄弟們都是一臉的好笑,更有小四臉上帶著冷冷嘲諷,只心裡嘆息他還是年歲太小,手中權勢不夠,不然,也一定要像大哥二哥那樣,給三格格好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眼瞧著天色越發的暗沉,這時間也不早了,賀喜的賓客也都準備起身告辭,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後院的公主房內傳出一聲尖叫,緊接著,又是一聲淒慘的叫聲,那聲音沙啞又極慘烈,聽的人心裡直發毛。

    好些人聽了這聲音,便都停住腳步,想要等會兒打聽一下公主府內到底如何了?

    有那心眼多的,早腳下抹油跑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見的好,誰知道見到醜聞以後會不會被滅口。

    保成很有城府的笑了笑,當先邁步往後院而去,嘴裡急道:「這是怎麼的,剛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三姐姐不會有事吧。」

    這位太子爺最近也著實的會演戲,那真叫一個好,完全一副關心姐姐的親厚樣子,瞧的眾臣心裡都道太子爺真真的寬厚仁慈,大有乃祖之風呢。

    保成當先就走,其餘兄弟心內暗笑的跟在後邊,小十圓球似的走在最後,一手拿著熱餑餑,一手舉著鮮果子,吃的那叫一個歡。

    最後,還是小四著實看不過去,過來拉著小十往前走,不然,這傢伙還不定在路上又被美食給絆住腳呢。

    順著聲兒走了好一段路,保成終於在新房外邊停下腳步,就見外邊站了一院子的奴才,一個個垂著頭一臉的驚嚇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而噶爾臧這個新鮮出爐的額駙則沒有在新房內,而是坐在房廊下邊,身上蓋了一個大紅褥子,正一臉蒼白的喘粗氣呢。

    看到保成過來,噶爾臧一躍而起,先就抓住了保成的手:「太子爺救命啊,這,這……」

    保成心裡很明白,不過卻不動聲色道:「額駙這是怎麼了,剛不是要舉行合巹禮了嗎,怎麼自己跑出來,倒把三姐扔在屋裡了?」

    一聽到保成說榮憲公主,噶爾臧那樣的漢子都直打哆嗦,拽著保成就不放啊,白著臉道:「太子爺救命啊,公主,公主她……」

    「難道是三姐出了事?」保成面上一驚,甩開噶爾臧的手就當先進了屋子。

    這公主府康熙雖然沒有讓人精心去建,不過,到底還是先前大臣府邸,那個犯官又是個貪官,這宅子修的很豪華,稍微修補一下就已經很不錯了。

    公主的新房是在這五進宅子的最後一進內,再往後就是後花園了,坐北朝南,採光也很不錯,格局也很好,保成進了新房,就見屋裡一片的紅,紅帳子紅被縟紅蠟燭,就這一片紅,卻讓人感覺很冷清。

    無它,屋子裡一個奴才都沒有,那些奴才們全跑外邊去了,只三格格一人孤伶伶的站在屋子當間,一身吉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

    再瞧三格格那樣子,不管是身段還是那雙小手,另外就是那頭髮的都是很不錯的,只這一張臉啊,那真真成了鬼見愁了。

    本來三格格是小臉,讓人見了有種我見猶憐的樣子,這會兒呢,整個臉腫成了豬頭樣子,大大的杏眼脹成了一條縫,連眼珠子都看不到,那嘴腫的跟臘腸似的,肥厚油紅,讓人瞧了這心裡很是驚懼。

    再加上她的臉白的嚇人,那白的跟紙一樣的臉上到處都是大紅疙瘩,左一個右一堆的,看了讓人心裡難受的緊。

    難怪噶爾臧會被嚇到了,任何一個新郎官都會被這樣的新娘給嚇到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保成心裡暗笑,思量著噶爾臧本來滿懷喜悅心情進了屋,又被人奉承了一通,再見三格格這身段,這小手,便喜的無可無不可的。

    拿了稱桿高興的挑起蓋頭來,結果,卻看到一張比豬頭還要嚇人的臉,這前後落差如此之大,是個人都受不了啊。

    保成往前走了兩步,嘴裡關心詢問:「三姐,你,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吃了不好的東西。」

    說著話,他大步溜星的出去,瞧了一院子的奴才,大聲道:「到底是哪個壞了心肝的小人,如此陷害主子,自己站出來跟孤講明,否則,孤定叫你們好看。」

    保成一句話,嚇的滿院子的奴才跪了一地,全都嘴裡討饒,說著冤枉的話。

    那噶爾臧一看這情形,本來就受了驚嚇,這還沒收驚呢就被吵的腦仁疼,就啥也不管了,甩手和保成幾個告辭,自去尋大夫看治去了。

    保成環視一週,才想要說些,保清便一臉擔憂的走了過來,一拍保成的肩膀:「太子爺,照我看來,三姐這怕是用了不好的東西吧,這會兒三姐的身子要緊,咱們也別光顧這些大膽的奴才,還是先請人看治三姐為先啊。」

    保清這話說的保成連連點頭,一擺手,對那些奴才們道:「還不趕緊去請御醫,還有,今兒是大喜的日子,不能見血,孤先饒了你們,你們可要好好的照顧榮憲公主,若是一個不好,不用孤,皇阿瑪必先不饒你們。」

    那些奴才們死裡逃生,趕緊站起來向保成謝恩,又有幾個利落的跑出去請御醫的。

    保成再回屋的時候,就見三格格正坐在床上哭呢,本來美人哭泣是很美的事情,梨花帶雨,肝腸寸斷啊,可三格格這一哭,那個樣子嚇傻了一屋子的人。

    三格格一看屋裡進來人,也沒臉見人了,只把臉埋在被子裡邊不敢抬頭。

    保成嘆了口氣,過去安慰三格格幾句,也就帶著眾兄弟離了公主府,一路回宮向康熙稟報去了。

    話說,保成幾個是走了,卻沒有想到,這榮憲公主府還真有那心思忒大的奴才。

    三格格的貼身心腹宮女有一名喚如花的,也就是當年三格格從天瑞那裡討來的小宮女,這個如花長的挺貌美的,為人也機靈,更兼得一副嬌弱姿態,在家時也受寵,很是讀書識字,倒養的有了志氣,心思大的很。

    這如花見三格格這樣子,又趁著混亂偷偷的溜了出來,到廚房端了一碗醒神湯,一路小跑的去了噶爾臧屋裡。

    這噶爾臧這會兒嚇的夠嗆,正躺在床上收驚呢,就見一個美貌小娘子進來,把手裡端著的東西放下,一臉嬌俏笑容:「額駙爺,公主怕額駙爺心裡不好,特讓奴婢給您送了湯來,您先喝了再睡吧。」

    說著話,那小姑娘端了湯水過來,就往噶爾臧眼前遞,一邊遞,一邊拋著媚眼,立馬就把噶爾臧的魂給勾沒了。

    要說吧,這個如花雖然美貌,可長的離三格格還是差上一截的,三格格雖然為人不怎麼樣,可這容貌卻是真真的好,也算是個傾城佳人了,若是平時,如花放到哪裡都不算太顯的。

    可這會兒關鍵是噶爾臧看了三格格那副尊榮,再看如花就像看月裡嫦娥,九天仙女一樣,覺得這如花真是美的讓人心驚啊。

    可能這也就是洗眼的效果吧,噶爾臧才看了醜女,當然要用一個美人來洗洗眼,洗洗心了。

    噶爾臧伸手要接那碗湯,正在這時候,如花手一抖,這湯就灑在噶爾臧的身上了,如花趕緊低頭,跪到地上嘴裡直討饒:「額駙饒命,都是奴婢不小心,奴婢這就替您擦乾淨。」

    說著話,如花拿著帕子只撿噶爾臧身上敏感的地方擦,噶爾臧本來就意動了,哪裡能經得住她的撩拔,一伸手直接把如花抱到床上,嘴裡輕笑:「得了,你若真有意,使替爺脫了這衣服,咱們好好擦上一擦……」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0:12
第二三七章小三來信

    「呵呵……」

    天瑞橫臥在軟榻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杏黃紗衫子,露著白皙修長的脖頸還有半截小臂,她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身後,如玉臉上一雙鳳眼明亮有神,小巧紅唇微張,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就這麼從她嘴裡吐了出來,那模樣,那聲音,真的是勾人心魄啊。

    坐在天瑞對面的小九早瞧的丟了魂,不管不顧的把鞋子一脫,跳著就上了軟榻,小狗一樣侯在天瑞身邊,抱著她的胳膊耍賴撒嬌:「姐姐好香香啊,給小九抱抱……」

    這貨,天瑞無語,伸手拎起那小傢伙,直接扔了下去,從軟榻上坐起身子,一臉正色道:「小九,你再如此,姐姐可要生氣了。」

    小九也不惱,再接再勵的又爬上軟榻,討好的笑笑:「姐姐不生氣哦,小九再不敢了。」

    說著話,小九很正經的坐在天瑞身旁,小手揮動著,對春雨招招手:「春雨姐姐,你繼續講下去啊……」

    又看天瑞一眼,小九撇撇嘴:「姐姐,你是沒見昨天晚上三姐府中那個樣子,哎呀,小九就看了一眼,可是快嚇死了,三姐那樣子好生嚇人的呢……」

    春雨抿嘴一笑,福了福身子:「九爺說的是呢,公主可是沒瞧見,不光九爺,就是奴婢瞧了都嚇了一大跳呢,按理說三格格也是位美人,怎就如此……」

    天瑞拿著帕子遮住嘴一笑,把小九摟到身邊點點他的鼻子:「小九是個有良心的,事情都惦記著姐姐呢,姐姐要謝謝小九了,春雨啊,你去到後邊把我昨兒畫的那個美人圖找出來,給小九帶回去。」

    小九一聽有美人可看,立馬蹦了起來,跳下榻子穿上鞋拉著春雨一溜煙的小跑著去了。

    天瑞低頭暗笑,召了冬末過來,先就開口問道:「昨榮憲公主府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冬末一聽天瑞問這事,趕緊笑著很是繪聲繪色的講了出來,當講到那個如花勾引噶爾臧,獨佔了三格格的新婚之夜時,冬末都忍不住一臉的譏諷:「奴婢當初就看那個如花不是個好的,整天妖妖嬈嬈的,又是個心大的,這才讓人狠命的罰她,想把她調教過來,偏三格格不會瞧人,看人家知書識禮的,便難得發了一番好心,把人討了過去,這下可好,她對如花那般好,誰知竟養了個白眼狼,被反咬一口了吧,哼,這宮裡可容不下太多善心呢。」

    她這話讓天瑞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冬末,主子的事情豈是你能非議的,跪下。」

    冬末自知失言,趕緊跪了下來,嗑頭道:「是奴婢的錯,請公主責罰。」

    天瑞嘆了口氣:「你這性子教我如何說呢,告訴你多少次了,嘴上要有把門的,可你呢,只記吃不記打,我若不警醒著你些,早晚你得在這事上吃了暗虧。」

    「奴婢謝公主告戒……」冬末又嗑了一個頭,也不敢起身,就那麼跪著道:「今兒一大早三額駙就和三格格討要如花,說是看那丫頭順了眼,要過來伺侯著。」

    「嗯」天瑞點頭:「想必三格格不肯吧,是不是鬧了一場。」

    冬末搖頭:「哪呢,三格格昨天晚上淨顧擔心了,根本就不知道如花的事情,只以為這丫頭是個忠心的呢,再加上她正當新婚,想要籠絡住額駙,便應了下來,把如花賞賜給額駙了。」

    這事鬧的,天瑞以手撫額,心裡一番思量,忍不住輕笑起來:「如此,三格格以後怕有的受了。」

    「可不是怎的,那個如花比奴婢尋的那兩個試婚格格心思還大,而且慣會作態,誰知道以後能鬧出事啊。」冬末爽利的說出了心裡話。

    天瑞一擺手:「罷了,這是他們自己個兒的事,於咱們無礙的,反正再過幾天三格格進宮謝了恩,就要跟噶爾臧去草原了,咱們眼不見心不煩,讓三格格自己折騰去吧。」

    事情也就是這麼個理兒,冬末一想到三格格被如花鬧騰後,這心裡也是很痛快的,她早看三格格不順眼了,淨知道找公主麻煩,可惜她是個奴才,不能如何,否則,她還真想把三格格好好整治一番呢。

    也是公主心善,只給三格格添些堵,倒也沒有再用厲害手段,否則的話,三格格哪還有命在啊。

    冬末也想著三格格這時候下嫁倒還真碰准了好時機,讓公主可以利用她的婚禮出一口惡氣,再者,她嫁了人以後也不能再跟公主折騰,公主心裡也清靜了,倒也沒有再多為難她。

    不然,怕以公主的手段,三格格以後有好罪受了呢。

    這麼想著,冬末又想到她剛才挨了訓,趕緊苦了一張臉垂頭跪好,希望天瑞能夠看在她忠心的份上,罰的輕省些。

    天瑞說完了話,斜了冬末一眼,以後敲敲案几:「也罷了,你且去東牆根下跪著吧,到午膳的時候再起。」

    這可是難得的重罰了,冬末聽了心裡一驚,不過還是嗑頭謝恩,起來之後乖乖去跪,她心裡也明白,天瑞這是嚴重警告她呢,若是下次再犯了錯,可就不只罰跪這麼簡單了,這麼一想,心裡更是牢牢記住以後再不可呈口舌之利了。

    天瑞罰完了冬末,從榻上起來,才要換上一身衣服出門,就見梁九功匆匆進來,一進屋便規矩的行禮:「奴才給公主請安,公主吉祥。」

    天瑞一伸手:「您起吧」

    等到賜了座,看梁九功坐好,天瑞才笑問:「您今兒來可是有事?」

    梁九功笑笑,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來遞到天瑞手上:「回公主話,是三爺來信了,這封是專門寫給公主的,皇上也知道公主惦記三爺,特意讓奴才送了來。」

    天瑞一聽這話,心裡一陣激盪,又是欣喜又是激動,當著梁九功的面卻也不好表現出來,只淡淡一笑:「勞您費心了。」

    伸手接了信,天瑞朝一旁伺侯的夏蓮使個眼色,這丫頭趕緊過去給梁九功遞上個荷包,嘴裡笑道:「梁諳達只說這幾日精神不好,這是公主特意尋來的提神的藥,裝在荷包裡邊,梁諳達帶在身上,也能提個神。」

    梁九功一聽,臉上笑容更盛,趕緊接過來,向天瑞連連道謝,之後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等著梁九功走後,天瑞把夏蓮幾個丫頭也都趕了出去,屋裡只剩她一個人了,這才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從梳台上摸出一把小剪刀來,把信小心的剪開,抽出裡邊厚厚一疊信紙來認真的讀了起來。

    卻原來,小三這信來的很是湊巧,小三和陳倫炯出使,現在已經到了南洋,可巧在路上碰到一幫子西洋人遇難,小三就把這些人救了起來,經過一番談話,知道這些人都是有特長的,有西洋的廚子,還有一些技工,另外還有一些人挺有學問的,對於數理知識很是精通,還有一個人對於機械很善長。

    小三也知道現在大清很需要各式的人才,更何況他身邊跟了陳倫炯,陳倫炯自小宮里長大,很瞭解天瑞,明白天瑞是想要引進西洋各式人才和知識的,就向小三提議,把這些人送到大清。

    小三也詢問了人家的意見,這些人在西洋也都不是很富裕的,他們也都有些野心,聽說東方很是富裕,就想要來東方淘金,可巧他們的這支船遇上了海盜,被劫的身無分文不說,還被趕下了船。

    若不是小三救他們,怕是這些人早葬身海底了吧,他們對小三很是感激,一聽小三這些人是大清出使歐洲的船隊,便更加的尊敬起來,連連表示只要小三給他們介紹工作,他們是很樂意去大清的。

    既然人家願意,再加上這些人正遭著難呢,小三也就特意的寫了信,又在南洋尋了一個商隊,讓把這些人帶到大清。

    小三這信是寫了兩封的,一封給康熙,主要是讓康熙接納這幫西洋人為已所用的,還有一封是特意給天瑞的,向天瑞交待他們這一路的情況,讓天瑞好放些心。

    這第一頁信紙便只這些內容,主要是講那些西洋人的事情,天瑞瞧了,心裡暗喜,有了這幫西洋人,或許可以做好些事呢。

    第二頁紙是陳倫炯所寫,只說讓天瑞放心,還有他到了歐洲一定會記得天瑞的交待,好好辦事之類的,最後,說了一番離別的思念之情,還說他會儘量的辦好差事,爭取早點回來,早點和天瑞完婚之類的話。

    這人滿紙情意,看完之後讓天瑞心撲撲直跳,雙頰都紅了起來,嘴裡啐道這人好不正經,卻還是把那信又讀了一遍,再好好的折了起來,小心放到妝盒裡邊。

    等讀完陳倫炯的信,天瑞很驚奇的發現,後面竟然還有一個小點的信封,這倒是很奇怪了,難道是哪個人還有事情交待,特意又寫了一封信。

    天瑞剪開信封,抽出裡邊的信紙,卻見只是一張白紙,上面一個字都沒有,這心裡更加的驚奇起來。

    再看看信封,上面只寫了一個三字,天瑞琢磨著,這怕是小三寫給她的,怕人看到,這才用了一些辦法吧。

    如此一來,天瑞帶了信進了空間,拿空間水把那信紙一浸泡,當場就顯出字跡來。

    慢慢的,天瑞仔細的把信讀完,這臉色也變了,擔憂,驚懼還有憤怒,各色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

    饒是天瑞這些年練的心性很是強硬,可一想那信上的內容,卻也不能冷靜下來。

    她長長的指甲差點掐進肉裡,貝齒咬著薄唇,一連聲道:「賤人,竟如此歹毒,這次本公主必不饒你,咱們就好好的會上一會,看看是你死還是我亡。」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0:12
第二三八章公主恨

    「公主……」

    聽到春雨在外邊喊,天瑞趕緊把信放好,從空間出來大聲問道:「有事?」

    春雨掀簾子進來,身後跟了一個人,那個人天瑞也認識,是慈寧宮中的小宮女,見她手裡抱著一匹淺藍布料,天瑞笑問:「可是太后有事?」

    那宮女進來,抱著布料行了禮,甜甜一笑:「這是剛進上來的內造細棉布,太后瞧著做裡衣倒是不錯,料子細薄也吸汗,就讓奴婢拿了一匹給公主送過來。」

    天瑞笑道:「有勞姐姐了……」然後手一擺,春雨有眼色的把布料接了過來,天瑞從妝盒裡摸出幾顆金瓜子來遞到小宮女手裡:「姐姐拿著買糖吃吧。」

    小宮女得了賞,很是高興,連連稱謝。

    天瑞給了人賞,一邊摸了摸那料子,一邊不經意問道:「這位姐姐,皇太太都賞了哪個?是單賞我一人呢,還是都賞了?」

    小宮女也沒多想,利落的回道:「回公主話,只賞了您和太子爺,還有佟貴妃娘娘,太后說貴妃娘娘被禁了足,這大夏天的也是不易,便賞她一些料子讓她做東西玩,好解解悶。」

    天瑞點頭,又向小宮女道了謝,這才讓春雨把人帶了出去。

    想來,太后對佟貴妃還真是不錯,有好玩的好吃的也記的給她留上一份,天瑞不由的冷笑,太后心腸太軟,可惜的很,竟養出一條毒蛇來。

    她端坐著,想到剛才所看的那封信的內容,不由的怒從中來,臉一下子也沉了下來,倒是讓剛進門的春雨嚇了一大跳。

    小三在信中提及,船行過南沙群島的時候,一日夜間陳倫炯不放心在船上巡視一番,因想著馬上要遠航了,有好長時間怕得不到補給,便要好好瞧瞧還有疏漏沒有。

    卻哪裡想得到,正因為他這番經心,才發現竟有人偷偷摸摸的往船艙的最底層走,陳倫炯還以為他要偷東西,就悄悄跟了上去,要查個仔細明白。

    等那人停了腳步之後,陳倫炯隱住身形,卻見那人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斧鑿等物,叮叮噹噹的想把船鑿穿呢。

    陳倫炯先是嚇了一大跳,猛然間想到這人可能是哪裡混進來的奸細,不想讓大清順利出使,眼瞧著那人越鑿越是勁大,陳倫炯當然穩不住了,跳出來就要抓住那人,要好好審問一番這是誰的手腳。

    他也算藝高人膽大,撲過去就抓人,可他身後還有人家的同夥,那人竟拿了刀子朝他背後砍了過去。

    也算很慶幸,天瑞給他的包袱裡邊有一套七彩絲織的內衣,又叮囑他不論何時都要穿在身上,陳倫炯對天瑞的話還是很聽得進去的,再加上他對天瑞情深意重,天瑞親手做的東西,他也恨不得時時穿著,刻刻摸著,哪裡肯脫,就是睡覺都會穿在身上的。

    幸好如此,陳倫炯才沒有受傷,他本來武藝高強,很快就把兩個人抓了起來,才要叫人過來把人綁了審問,哪料到,其中一人心思狡滑,衣服裡邊竟然藏了石灰,一抖手一包石灰全灑在陳倫炯身上,進了他的眼睛裡,燒的他眼睛差點沒有瞎掉。

    陳倫炯眼睛受了傷,大喊了幾聲,這船上的侍衛們聽到跑了過來,這才把他救下。

    等小三得到消息趕來的時候,大夫正在給陳倫炯瞧傷,可算是把小三嚇壞了,這可是未來姐夫呢,要是瞎了可如何是好?

    小三不是傻子,想到天瑞臨走之前給他的東西,把人趕了出去,取出一些神水來給陳倫炯洗了眼睛,這才把他一雙眼睛給救了回來。

    小三被這件事情嚇到了,和陳倫炯兩個人用了千般手段,萬般能耐,在要把那兩個奸細吊起來喂鯊魚的時候,這才把兩個人鎮住了,一五一十的招了供,原來,這兩個人是佟家的包衣,得了佟貴妃的令混進出使隊伍裡邊,伺機殺掉陳倫炯的。

    這兩個人見陳倫炯不好接近,心裡急,就商量著把船鑿沉,只要船一沉,一船人都沒了性命,陳倫炯也就算死了。

    兩個人打的主意很好,可惜卻被發現了,沒有得以實施,就如此,這兩個人還差點把陳倫炯給弄瞎呢,也算是心志還有能力上佳的人物了。

    可惜了,兩個人招了之後,小三和陳倫炯卻是不能容下他們的,雖然不至於把人喂了鯊魚,卻還是一杯毒酒解決了兩個人。

    後來等救下那伙西洋人,小三給天瑞寫信匯報這件事情的時候,陳倫炯為怕天瑞擔憂,說都不讓小三把這件事情寫進去。

    小三沒有辦法,只好瞞過陳倫炯用了巧法子,另寫了一封白紙信,才算把事情交待完畢。

    天瑞看完了信,哪裡還能不明白,這個佟貴妃性格已經極度扭曲了,她自己不好,就也不想讓天瑞好,總是把九格格的死記在天瑞頭上,想法設法讓天瑞難過,一知道康熙要把天瑞指給陳倫炯,就打起了陳倫炯的主意,想要把人害死,讓天瑞做個望門寡,一輩子傷心難過。

    天瑞越想越氣,手狠狠拍在旁邊的桌案上,只恨不得把佟貴妃給撕了,心裡更是暗暗發誓,定要千百倍的討回來。

    若是佟貴妃只動天瑞,她還不至於這般憤恨,可佟貴妃卻動了最不能動的陳倫炯,讓天瑞心裡恨的要死。

    上次陳倫炯受傷已經讓天瑞很難過了,她也曾暗暗發下誓願,從此以後再不讓他受到傷害,更不會再去利用他,任何人想要傷害陳倫炯,都先得過了她這一關。

    佟貴妃動陳倫炯,比傷害天瑞自己都要嚴重,天瑞怎能饒得過她。

    更何況陳倫炯這次是為國事出使,肩負著好些重任呢,天瑞的好多計畫都要靠他來完成,若是他真被人給害了,又有哪個去做呢?這次出使可是飽含了天瑞的好多希望在裡邊,可以說是大清振興還有開眼望世界的一次機會,陳倫炯也要從西洋引來火種,好把大清燒的興旺起來。

    若失去了這次機會,誰知道康熙會不會退縮,大清國勢日盛,錢糧日豐,百姓生活也越發的好了起來,哪個曉得康熙會在時候忘掉那百年國恥,而變的自大封閉起來。

    要知道,只從日記中看到,和感動身受完全不一樣的,康熙不定時候把那日記當個玩意或笑話給忘到腦後呢。

    天瑞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當然也恨極了想要毀掉她希望的佟貴妃。

    扭頭看看放在桌上的那匹淺藍的料子,天瑞再瞧春雨一眼,冷笑一聲:「春雨,你可問清楚了,佟貴妃的料子和咱們這料子是不是一模一樣。」

    春雨心裡害怕,可還是恭敬的行禮回道:「奴婢都問了,太后賞賜佟貴妃、太子還有公主的三匹料子全都一模一樣呢,都是一塊進貢上來的。」

    「這便好」天瑞點點頭,不由的笑了起來。

    這笑燦爛明豔,看的春雨心裡直打鼓,心道公主也不是小氣的人,哪時候注意這料子了,這次幹嘛要和佟貴妃比較呢,論聖寵論地位,佟貴妃又有哪一點比得上公主?真是搞不明白呢,主子的心思越發的難猜起來。

    一上午,天瑞都呆坐在景仁宮內,不動也不說話,泥胎塑像似的,可把景仁宮內伺侯的奴才給嚇傻了。

    春雨幾個圍著天瑞團團轉,擺了好些飯菜來請天瑞嘗一口,卻都喚不回她的魂來。

    又等了好長時間,就在於嬤嬤都要忍不住大哭的時候,天瑞才回了神,拉了於嬤嬤的手苦笑一下:「讓嬤嬤擔心了,我沒事,這便擺飯吧。」

    於嬤嬤又哭又笑的出去,把冷菜撤掉,又換了熱菜,天瑞拿起筷子吃了起來,等吃飽喝足之後把人都趕出去睡了午覺。

    下午太陽也不是很烈的時候,天瑞悠悠轉醒過來,從榻上坐起,對著外邊大聲喊道:「來人……」

    春雨四個丫頭一起進來,天瑞伸懶腰站了起來,也不穿那花盆底子鞋,只單穿了薄底繡鞋,春雨拿了袍子給她換,她只扔在一旁,讓冬末拿了一套紅色騎裝穿在身上,長長的頭髮扎個馬尾,又挽了幾挽,收拾的利利落落的,讓人一瞧,眼前就是一亮,好個精神的小姑娘。

    冬末看天瑞這樣子,忍不住笑道:「公主穿這身衣服還真好看,只這天氣還熱的緊,現在出去騎馬可不好。」

    天瑞眼神一變,變的極凌厲起來,俏臉上隱含幾分怒氣:「哪個說要去騎馬的。」

    又看夏蓮一眼,天瑞怒道:「夏蓮,讓人抬了軟轎來,本公主現在要去長春宮。」

    「啊」四個丫頭全呆傻了,長春宮,那可是佟貴妃的住處,公主向來和佟貴妃不和,怎麼會去長春宮,而且,去長春宮幹嘛?又不是要和佟貴妃說笑,去那裡也是自討沒趣。

    再者說了,佟貴妃現在被禁足,已經好長時間沒出過門了,那長春宮和冷宮也不差,公主去了那裡誰知道佟貴妃會不會和公主起衝突。

    春雨有心要勸天瑞兩句,可一看她的神色,所有的話都嚥了下去,心道公主萬事自有主意,不是那衝動的人,去長春宮怕也有打算,咱們當奴才的,還是按主子吩咐的辦就好,萬不可多嘴多舌。

    春雨是個沉穩的,夏蓮和秋楓話也不多,就是話最多的冬末才剛剛受了罰,也不敢再說,天瑞拉拉衣襟帶了四個人出門,就見軟轎已經停在景仁門口了,她坐上軟轎,一跺腳讓小太監們抬的快一點,便急匆匆帶了人去長春宮。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0:12
第二三九章大鬧一場

    「保成」

    康熙看了保成一眼,大聲道:「胤祉弄回來的那些西洋人交給你安排了,你看看他們都有能耐,給其安排合適的事情做。」

    保成行了禮,大聲應了下來。

    緊接著,康熙又看看站在一旁的佟國維和索額圖還有明珠並高士奇幾個,遞出一份摺子道:「你們都看看,這雨季一來啊,南邊準有事,剛報上來的長江水患,都說說要怎麼治理。」

    索額圖並沒有上前,由著佟國維接過摺子來細看,佟國維看完了又遞給明珠,直到最後摺子才落到索額圖手裡。

    這人拿了摺子細一瞧,是份江南報上來的賑災摺子,看起來這次南邊又下大雨了,怕是好些地方都發大水了吧,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平民百姓呢,再加上這天氣又熱,索額圖就想到了有一次他和天瑞聊天時聽天瑞說過,大災之後必有大患,這水患過後老百姓得瘟疫的必不少,賑災之事確是極艱難的啊。

    索額圖瞧瞧那幾個人的臉色,都是一臉的凝重,他也知道現在因著天瑞和佟貴妃不和,佟國維一系便也和他很不對付,其實吧,索額圖心裡還真搞不明白佟國維那個閨女是傻子還是瘋子。

    要說起來,佟家和赫舍裡氏也算是有關係的了,佟國維的嫡妻那個佟貴妃的額娘就是赫舍裡家的人,雖然和索額圖一系並不算很近,卻也是一族,按理說,若是佟貴妃曉點事,和天瑞聯起手來,再加上佟家和赫舍裡家的勢力,這後宮朝堂,還有哪個人能夠比得上呢。

    一想到這事,索額圖心裡就有些憤憤不平起來,都是佟貴妃那個傻女人弄出來的事,你說,天瑞也沒招她沒惹她的,怎麼就偏偏和天瑞不對付呢?

    索額圖搞不明白,不過卻想到天瑞三番五次的叮囑過他,讓他不管在朝堂上有事情都要少管,要多看多聽少說話,一些明顯的事情要及早收手,不要招了忌諱。

    要說吧,索額圖這人雖然也不是好人,可這人偏就護短的很,對保成和天瑞這兩個赫舍裡皇后的遺腹子,那真真的是溺愛著呢,只要保成和天瑞說出來的話,他就沒反駁過,就是削尖了腦袋也得辦到。天瑞叮囑他的話,他也記得真真的,就覺得赫舍裡家富貴也夠了,也犯不著為著小事和自家外孫女不和。

    再說了,保成那個樣子,又有天瑞護著,遲早會坐到那個位子上的,等保成登基後,赫舍裡家還怕。

    如此考慮,索額圖便也懂得了退步,朝堂之上輕易不發言,只現在他瞧佟國維那個樣子,佟國維算是老幾,他們佟家有本事,不過就是出了個孝康章皇后罷了,就抖起來了,哼,他赫舍裡家也出了皇后呢,也沒見這樣的。

    佟國維當著他索老三的面就敢上前接摺子,簡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而且,看完了之後竟然遞給明珠,真真氣死人了,屁的佟貴妃,不過就是個貴妃,還是個不得寵的,偏就挑唆著佟國維和他不和。

    索額圖心裡暗罵,他卻沒有想明白,就佟氏和赫舍裡氏的地位關係,就算是佟貴妃不找天瑞的磋,天瑞也不會和她親近的,天瑞凡事謹慎,怎麼會明知道招忌而不避諱著呢。

    也是索額圖氣不過,直接上前行禮,大聲道:「皇上,照奴才來看,江南水患很讓人憂心,現在卻不是治理水患的好時機,關鍵是這堤岸已經決口了,堵不堵不住的,最要緊的還是安置好百姓,救災的糧食運沒運到,各府有沒有開倉放糧,還有現在這天氣,怕是一個不好要瘟疫橫行的。」

    索額圖這考量的很是,康熙也是這麼想的,他也正在為這事頭疼著呢,他原想著噶爾丹這段時間太不像話了,要準備著和噶爾丹打上一仗,把這小子給辦了,卻沒想到,這事情還沒頭緒呢,江南又遭水患,真真的讓人心煩。

    康熙看了索額圖一眼,才要說話,卻見佟國維冷笑一聲:「索大人這話說的很是,不過,索大人也別光說不練,有法子也講出來,也好讓我們長長見識。」

    佟國維這話一出口,可算是讓索額圖有點下不來台,剛才接摺子的事情索額圖可以不計較,可這明顯的針對他的冷嘲熱諷他若再忍下去,可就太沒出息了些。

    一旁站著的保成明顯的心裡也有些惱怒,索額圖不管如何都是他母家那邊的人,對保成向來也好的很,佟國維這麼不冷不熱的說話,保成也是看不過去的,不過,保成忍了忍,卻也沒說。

    誰都知道保成和索額圖的關係,這正議著朝政呢,保成要是再添話,指不定就會成結黨營私了,還不定怎麼遭人詬病呢,保成是太子,萬事還是要當心的。

    康熙看看佟國維,再看看索額圖,面上是一臉惱怒,心下卻還是很欣慰的,這兩系人馬不對付也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佟家和赫舍裡家都太過勢大了,他不得不藉著一方壓制一方,否則,若讓兩方聯起手來,他這個當皇帝的可就危險了啊。

    就在康熙正要說時,就見梁九功一臉焦急的在門外走來走去,不住的朝著裡邊打手勢,康熙便知道,一定是有嚴重的事情發生,梁九功也辦不了,這事情又非常緊急,所以才……

    「梁九功,不要偷偷摸摸的了,有事情進來說吧。」康熙一發話,梁九功緊走幾步進了屋,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帶著哭音道:「皇上,主子呀,您快去瞧瞧吧,天瑞公主去長春宮和佟貴妃打起來了,奴才們……」

    他這話還沒講完,自己倒先掉了幾滴淚:「公主把長春宮砸的一塌糊塗,又把貴妃娘娘的臉給抓……」

    話還沒說完,就見佟國維緊走幾步,那索額圖也不放過他,緊盯著他,兩個人同時就問:「你再說一遍,怎麼回事?」

    康熙厲眼一掃,佟國維和索額圖都知道自己失態了,趕緊跪下請罪。

    康熙也顧不上這兩個人,走下御座,緊走幾步一甩袖子道:「擺駕長春宮……」

    康熙前腳一走,索額圖就抓住保成,手都顫抖了起來:「太子爺,天瑞公主可不是沒分寸的人,她能如此必有苦衷,您可得去瞧著點,可不能讓公主吃虧啊」

    佟國維一聽這話,連連冷笑:「索大人,你這話可還真不對,叫公主吃虧,你沒聽到麼,可是公主把貴妃娘娘的寢宮砸了,又打傷了娘娘。」

    這兩個人互瞪一眼,均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保成心裡著急,也顧不上索額圖了,負手也走了出去,連連讓人去打探消息。

    而明珠站在一旁暗樂,又朝一直默不做聲的保清狠使眼色,意思是讓保清也打聽著點,趁機混水摸魚,可惜的是,保清倒不理會他,只站在一旁想事情,急的明珠抓耳撓腮的,活脫脫一孫大聖。

    高士奇幾個漢臣一見情況不妙,趕緊腳底抹油溜了,那天瑞公主和佟貴妃都不是好惹的,這事情也跟他們漢臣不搭邊,他們瞧瞧熱鬧還好,可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康熙這裡緊趕慢趕到了長春宮,一下御攆,就聽到屋裡一陣喧嘩,還有砸東西的聲音,哭鬧聲,反正倒是挺精彩的。

    聽聞這聲音,康熙立馬面沉如水,緊抿著嘴就走了進去。

    他這剛一進門,迎面一個很大的美人聳肩瓶就砸了過來,幸虧他機靈,躲的緊這才沒有被砸到。

    等康熙躲過好幾次危險,進了屋之後,一看好懸沒暈過去。

    奶奶的,這哪裡是後宮的公主娘娘,這分明就是潑婦啊,這長春宮也沒一平常的華貴典雅的樣子,竟被砸成了菜市場。

    再一瞧,天瑞頭髮披散著,衣服也有些散亂,雙手舉著一隻天球瓶,而佟貴妃頭髮更加散亂,滿臉的血道子,嘴上還流著血,明顯的是被打出來的,再看她手上,舉著一隻銀燭台,正想朝天瑞扔呢。

    看那燭台上面的長尖正對著天瑞發著讓人膽寒的光芒,康熙這心裡就是一抽,厲聲道:「這都是干呢,都給朕住手。」

    他這一喊,那兩個人都嚇了一大跳,佟貴妃回頭一看康熙正站在房間入口處,一臉寒意的盯著她直瞧,那混身散發出來的令人膽寒的氣勢真真的嚇人呢。

    這一嚇,佟貴妃手裡的銀燭台落了地,她收手,眼裡淚水就冒了出來,飛身就撲向康熙,拽著康熙的衣服就哭了起來:「皇上,皇上,您可要給臣妾做主啊,臣妾在長春宮呆的好好的,也沒惹到人,偏天瑞公主跑來鬧騰,不但把臣妾的寢宮砸了,連臣妾都打了,您……」

    佟貴妃話還沒說完,天瑞那裡把天球瓶一舉,就聽得咣噹一聲巨響,那天球瓶落在地上被摔個粉碎,天瑞一拍手:「住口……」

    這一下子巨變,把佟貴妃徹底嚇著了,只抽噎的哭著,卻也不敢說話,眼瞧著是被天瑞徹底打怕了,看那樣子倒還真怪可憐的。

    康熙瞪眼看過去,就見天瑞雖然身上亂的緊,卻是毫髮無傷,非但如此,她右手上那長長的甲套上還沾了血,怕是抓撓佟貴妃帶上去的吧。

    如此,康熙這心裡惱怒非常啊,他這正跟臣子們商量緊要事情呢,偏天瑞這個一向貼心的女兒鬧出這麼一出事來,那乾清宮中可還有佟國維呢,當著佟國維的面弄這麼一出來,可不是打佟家的臉麼。

    還有,佟貴妃正禁足呢,天瑞就跑來這裡鬧,這是要干,當朝公主大打母妃,實在太不像話了。

    這麼一想,康熙的臉色正加難看,狠瞪了天瑞一眼:「你給朕住口,你這是要干?有事情自有朕和太后做主,由得了你放肆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0:12
第二四零章還沒完

    「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康熙厲眼掃向跪在地上披頭散髮的天瑞和佟貴妃,沉聲問道。

    天瑞不說話,只跪在地上,一副不服氣的樣子瞪著佟貴妃。

    佟貴妃則泣不成聲,伏在地上痛哭:「皇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這段時間臣妾閉門不出,可從來沒有惹到人,更沒有惹到天瑞公主,她如此……可不光是打臣妾的臉,卻是實實在在打了皇上的臉啊,皇上,您可不能慣著她啊。」

    佟貴妃這明顯的是在挑撥離間,不過,這話說的卻是沒水平,很明顯,讓人一聽就聽出來了,這眼藥上的不咋滴呀。

    上眼藥的最高鏡界就是讓人聽不出你是上眼藥來,在不知不覺中給人上了眼藥,還得讓人感激你,覺得你心眼好,這才是上眼藥的高手,像佟貴妃這樣的,實在很直白。

    康熙看了天瑞一眼,天瑞不為之所動,氣的他一跺腳:「夠了,哭哭泣泣成何體統,天瑞是晚輩,年紀比你小那麼多都沒哭,你哭個勁?」

    康熙這話就明顯的偏向天瑞了,要知道,可是天瑞跑到長春宮來鬧事的,又抓傷了佟貴妃的臉,明顯的這事情佟貴妃吃了大虧,她怎會不哭。

    「皇上……」佟貴妃那淚欲落不落的樣子,也很可憐,不過,康熙卻是鐵石心腸,不為之所動。

    他又看了天瑞一眼:「丫頭,你來說說……」

    天瑞梗了梗脖子:「丫頭無話可說」

    「你……」天瑞連個像樣的理由都找不出來,就這麼跑來大吵大鬧,著實讓康熙很意外,這丫頭向來精明的很,做事情之前都鋪好了路,怎麼這會兒倒莽撞起來了,這是天瑞?還是三格格?

    話說,康熙都懷疑天瑞是三格格附體了。

    「皇阿瑪,人就是丫頭打傷的,東西也是丫頭砸的,丫頭就是看佟貴妃娘娘不順眼,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皇阿瑪要打要罰丫頭都認了。」天瑞嗑了一個頭,眼睛直視康熙,一臉的淡然。

    「皇上,您都聽到了吧,這可是公主無理在先啊」佟貴妃一聽這話,心裡一喜,又哭上了。

    這麼一來,康熙也有點下不來台,他有心偏著天瑞,判佟貴妃一個無理,可就天瑞這副樣子,讓他想偏都偏不來啊。

    於是,康熙臉一沉,騰的站了起來,一指天瑞道:「好,好,這就是朕的嫡女,真是讓朕失望之極,即是你有失禮儀,又強詞奪理,朕也不能饒你,去,到景仁宮抄孝經百遍,再跪上一個時辰……」

    康熙雖然很氣天瑞,可還是捨不得重罰的,這事要擱在別人身上怕康熙能撕了他,可擱在天瑞身上,就這麼不輕不重的幾句話,就把這事判下來了。

    天瑞臉上不顯,心裡卻是很歡喜的,趕緊一嗑頭道:「女兒領罰,謝皇阿瑪恩典」

    嗑完了頭,天瑞站了起來,轉身就出了長春宮,直氣的佟貴妃在後邊跺腳:「皇上,皇上,您可不能這麼寵著她,再寵下去,可真無法無天了,今兒她能砸了臣妾的長春宮,明兒說不定還會鬧上乾清……」

    佟貴妃話沒說完,就見康熙一臉陰沉的盯著她,嚇的她心裡直打鼓,這話也就說不下去了。

    康熙一甩袖子:「朕的女兒朕知道,天瑞不是那種無禮之人,一定是你做的不對了才讓這丫頭跑來大鬧的,她是給你留了臉面,不願意吵出來,你也不要得寸進尺。」

    其實吧,康熙罰完了天瑞就有點後悔,自家閨女自家疼,天瑞那是從小到大他都沒捨得捅過一根手指頭,想想那孝經得多少字,天瑞要抄一百遍啊,那小手還不得抄的起了繭子,胳膊還不得抄疼了啊,如此,真真的疼的心裡一抽一抽的。

    可偏就佟貴妃不會看臉色,不曉得康熙是故意放水的,這麼不依不饒的,可不得讓康熙把火都發到她身上了呀。

    所以說呀,不管啥時候,都得學會看臉色,伴君如伴虎,要是不長眼,指不定時候就給人卡嚓了還不知道呢。

    康熙訓完了佟貴妃也不停留,直接出了長春宮,大踏步回了乾清宮,又叫人去商量長江水患的事情去了。

    天瑞回了景仁宮,恭恭敬敬的跪在屋裡邊,很是跪足了一個時辰,這才扶著桌子起身,春雨幾個一見,趕緊扶人的扶人,拿藥膏的拿藥膏。

    於嬤嬤心疼的替天瑞挽起褲腿來,拿著那活血化瘀的藥膏抹在天瑞跪的青腫的膝蓋上,一邊抹這眼淚就止不住的想往下落,嘴裡也埋怨起來:「公主有氣,要打要罵都可以,自有奴才們受著,犯得著跑長春宮發火嗎,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麼,您是賭著氣去的,可著實的讓奴婢們擔心呢,您瞧瞧您這個樣子,可是讓奴婢心疼壞了。」

    天瑞也曉得於嬤嬤從小奶大她,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疼著,感情自是比別人深厚,這也是真的心疼她,便笑笑:「不礙的,您是瞧著厲害,其實我並不疼的,過一會兒這腫也就消了,我還不照樣活蹦亂跳。」

    「你啊」於嬤嬤嘆了口氣:「您就會哄奴婢,偏做出的事情讓奴婢跟著擔驚受怕。」

    春雨幾個也跟著點頭,尤其是冬末,這丫頭純粹是記吃不記打的性子,這會兒倒又開口了:「佟貴妃有事情得罪了公主,咱們自有法子陰她,犯得著公主自己去鬧騰麼,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可不是公主做得出來的,奴婢還真是想不明白呢。」

    「冬末這話說的是極」夏蓮也在一旁一臉沉思道:「就是佟貴妃做的事情再不地道,以公主的性子,自有法子治她,犯得著如此麼,這下倒好,佟貴妃倒沒如何,公主倒把自己個兒給陷進去了。」

    「就是,就是……」秋楓那樣一個沉穩人這會兒也開口了。

    可惜的是,這丫頭話還沒說出來,於嬤嬤猛的站起身,狠瞪了這幾個丫頭一眼:「夠了,主子面前一個個這麼大呼小叫的,是想讓人撕了你們的嘴是嗎?別以為主子好性,你們就這麼沒規沒矩的。」

    她資格老,又有威嚴,一句話讓四個丫頭都不敢開口了,尤其是冬末,嚇的臉都變了顏色。

    四個丫頭一起跪下向天瑞請罪:「公主,是奴婢們多嘴了。」

    天瑞只笑笑,伸手一點冬末的頭:「你這丫頭,才罰了你,又忘了,話都兜不住。」

    天瑞站起身,才要把褲腿放下,偏巧這時候簾子一掀,小四拽著小十匆匆的就跑了進來,後邊保成一臉擔憂的也跟著進了來。

    小十一眼瞧到天瑞的膝蓋,小身子滾球似的過來,抓著天瑞就問:「姐姐,您怎麼樣了?」

    於嬤嬤手忙腳亂的趕緊幫天瑞把褲腿給放下來,又忙著向保成幾個請安,一通忙活之後,幾個人坐下,春雨幾個站起來奉上茶點就退了出去。

    小四剛才也看到天瑞膝蓋上的紅腫青瘀,氣的一捶桌子,臉上冰冷的要凍死人:「姐姐如何這等作為?是嫌弟弟們不夠擔心麼?便是有人得罪了姐姐,姐姐說上一聲,自有弟弟為姐姐出氣,犯得著您自己……」

    天瑞但笑不語,保成倒是喝止了小四,扭頭看向天瑞,一臉關心問道:「姐姐如何不把佟貴妃買通人混進出使隊伍,妄圖害死忠靖侯的事情跟皇阿瑪說出來,卻要受此摧磨?」

    他一開口,小四更加氣恨,受不住先站了起來:「竟有此事?姐姐為何不與小四說?她如此陰狠,也怪不得姐姐氣成這樣了。」

    小十一下子跳下椅子,揮舞著小拳頭:「姐姐,你放心,這口氣弟弟給你出。」

    說著話,小十扭頭看向小四:「四哥,走,叫上兄弟們,抄傢伙,辦了這丫的。」

    天啊,天瑞捂臉了,小十一個皇家阿哥,竟然說出這種粗話來,還真是……他這到底跟哪個學的。

    小十往外走,小四也跟著就要走,天瑞一瞧,趕緊站了起來,大聲道:「都給我站住……」

    她一喊,小四和小十全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天瑞,天瑞就覺得頭怎麼這麼疼,這幾個傢伙沒一個省心的,折騰起來能把人鬧死,可是,她也不能把她的想法說出來,還真是麻煩呢。

    「你們要怎麼鬧?讓我如何說?」天瑞揉揉額角,腦仁疼的厲害:「告訴皇阿瑪小三寫信告訴我的?這不是害了小三麼?皇阿瑪要怎麼想了?小三有事情不告訴皇阿瑪,偏告訴我,能不記恨小三?再者說,忠靖侯的事情能嚷嗎,我以名義為他討公道,傳出去,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她一番分析,倒真讓小四和小十冷靜下來了,保成端坐著,放下茶杯來,淡淡一笑:「我卻說姐姐不至於那麼魯莽,怕是心中自有丘壑的,如此,弟弟們也就不討擾了,孤先走了。」

    保成站起來往外走,小四和小十也趕緊跟了上去,小十走出去幾步,又返了回來,端了茶水來喝個底朝天這才緊跑出去。

    天瑞瞧著小十的樣子,倒是笑的一臉開懷,這貨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讓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等保成幾個走後,於嬤嬤帶著春雨進來,看到天瑞,先福福身,又把茶水撤下去,於嬤嬤才扶天瑞坐下,給她捶著腿,一臉關切道:「都是奴婢們失言了,讓公主操心,是奴婢們的不是,可是,奴婢是著實的心疼公主,您瞧瞧,您也不過受些恩寵,可這宮裡多少人眼睜睜瞧著,多少人巴不得背後給您一刀子呢,奴婢只要一想到這點,這心就難受啊,要是皇后娘娘在,公主也不至於……」

    說著話,於嬤嬤低頭,把淚水又嚥了回去,抬頭一笑:「奴婢多嘴了,剛奴婢也聽到了,佟貴妃竟會朝忠靖侯下手,心思狠毒之至,公主可一定要想個法子除了她才好,否則,難保以後她不會再朝太子爺下手啊。」

    天瑞心裡冷笑,朝保成下手,這佟貴妃早就下過了,可惜被她破了局,她也不能拿這事嚷嚷,否則保成的名聲可就臭了,只好吃了啞巴虧,可這次她是絕對再饒不了佟貴妃的。

    天瑞一把拉住於嬤嬤的手:「嬤嬤這話說的很是,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理,嬤嬤這幾日且管束著咱們景仁宮中的人,讓大家都仔細著些,我必想法子辦了她。」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29
第二四一章莫名其妙

    「公主,您要是不願意去,咱就別去了。」

    於嬤嬤站在天瑞旁邊,小聲又心疼的說道。

    天瑞已經起床,身著淺藍裡衣,伸著雙手讓冬末幫她套了一件水紅繡花窄袖旗袍,旗袍比平常穿的筒子似的袍子做了許多修改。

    肩部提了些,收了腰身,胸部的線條感也明顯很多,雖然比不上現代旗袍那樣玲瓏有致,可還是顯出了天瑞的好身材。

    她伸手扣上精心盤出來的梅花型的布扣,把垂在背後的頭髮搭在身前,坐在繡榻上,讓春雨幫她梳頭。

    「嬤嬤的意思我明白,嬤嬤心疼我,可這宮裡萬事都得講規矩,我若是不去,還不定被人怎麼說呢,況且我才受了罰,若不露個面,肯定有那起子小人要小看了我去,到時候,我說話,還有人服?」天瑞冷靜的說完,又看春雨一眼:「戴上那個梅花簪子吧,把那個有許多流蘇的紅寶石鈿子拿出來戴上,還有那對梅花型的寶石耳扣。」

    春雨快速的從妝盒裡翻出首飾來,一一給天瑞戴了上去,最後,又拿了一隻紅翡手鐲戴上,這才裝扮齊全了。

    天瑞站起身,看著鏡子裡大氣華貴的自己,很滿意的點點頭,不管情況,這妝扮是免不了的,皇家公主就得有皇家公主的華麗尊貴,萬不能小家子去了。

    「嬤嬤近來也勞累了,今兒歇著吧」天瑞對於嬤嬤笑笑,把手伸向秋楓:「秋楓,你和春雨跟我去吧。」

    秋楓應了一聲,小心的扶著天瑞出去,幾個人直奔慈寧宮。

    今兒是三格格回門的日子,她和額駙噶爾臧要來宮裡謝恩,謝過恩之後,兩個人就要動身回蒙古了,這一去,也不知道時候才能回京,或許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了吧。

    所以,後宮的嬪妃格格們今兒都聚到慈寧宮,要等三格格來謝恩的時候見她一面,也好留個念想,天瑞是嫡女,又掌管宮務,這是一定要去的。

    可是,於嬤嬤知道天瑞和三格格不和,三格格一直看天瑞不順眼,她怕今兒這種場合三格格再說出刺人的話來,天瑞這幾天心情也不好,又才和佟貴妃鬧了一場,若是三格格說的話太過分了,天瑞是很難做的。

    若是不依不饒的還回去,臉面上很難看,就好像連已經出了門子馬上要遠行的姐姐都容不下似的,會給人肚量小不容人的感覺,可若是不還回去,自己咽在肚子裡,又太憋屈了。

    所以,於嬤嬤記掛天瑞,想讓天瑞裝病不去,可天瑞還有自己的主意,再者,她可不是那種軟弱遇事躲避的人,三格格她還不會瞧在眼裡,怎麼會躲著示弱呢。

    天瑞打定了主意要去,而且還一定要風風光光的,讓那些想看她笑話的人都閉嘴。

    天瑞坐了軟轎一路去了慈寧宮,扶著秋楓的手下了轎子,早有省事的小宮女打起簾子請她進屋。

    從正門進去,天瑞就見今兒太后也是裝扮一新,一身秋香色的袍子,頭上戴了嶄新的首飾,臉上也稍微塗了些脂粉,正坐在正中的榻上,和趕來請安的禧貴妃還有一身紅衣美豔動人的宜妃說笑。

    天瑞趕緊過去抽出帕子行了禮,太后看她來了,趕緊招招手,笑道:「這不,正和你幾位母妃說話呢……」

    伸手把天瑞拉到跟前來,太后摸摸她的手:「天這般熱,怎麼這手還冰的很,你年紀小不懂保養,心思也粗,竟如此不注意身子,等老了,有你難受的。」

    天瑞低頭淺笑:「倒並沒有,只早晨天氣涼些,我才洗了手來的,怕是那水氣還沒下去,皇太太摸著自然涼了些。」

    「如此便好」太后點點頭:「女兒家身子骨很是重要,你可要注意些。」

    在天瑞點頭的當,太后又笑了起來:「前兒哀家也聽說了,你在長春宮大鬧了一場,把佟貴妃也給打了,雖然說吧,佟貴妃有時候也確實不成體統,可你是嫡女,身份尊貴著呢,有也該叫別人辦,萬不能自己出頭的,說出來倒是不尊重了。」

    天瑞趕緊點頭,笑著應了一聲:「皇太太說的是,是天瑞不是了,天瑞當時也是一時氣憤,過後想來,事情也確實辦的不對,不該衝撞了長輩,一會兒佟貴妃若是來,天瑞給娘娘賠個不是,皇太太也要給天瑞幫襯著些啊。」

    太后一聽這話,頓時笑開了懷:「好,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你能如此想就對了,一家子和睦才是正道啊。」

    天瑞在一旁陪笑,心裡卻吐糟呢,誰跟佟貴妃是一家子了,這宮裡這麼多嬪妃們,哪個又跟她們是一家子。

    不過,她心裡雖然如此想,臉上卻笑的很甜美,連連說些討巧的話,奉承的太后更加開懷。

    一旁的宜妃見太后高興,並沒有要責怪天瑞的意思,又瞧著天瑞也並沒有難過或者憤恨的表情,便想著這件事情怕是要揭過了,就趕緊笑的明朗,同著天瑞一同奉承了太后幾句,又誇獎了天瑞一番,誇她女大十八變,越長越好看之類的,還說她這衣服做的好,倒更顯身條了。

    其實,宜妃這話裡是有話的,她也知道太后是比較保守的老人,很看不慣那些妖妖嬈嬈的女人,而天瑞的衣服和平常穿的袍子很不一樣,很顯出了女性的線條美,宜妃就拿她的衣服說事,想讓太后訓天瑞一頓。

    哪裡知道,太后打量了天瑞一番,倒把她摟在懷裡,笑著誇讚:「真好看啊,哀家的天瑞長大了,越發的漂亮,這衣服也就穿在你身上好看,若穿在別人身上倒顯的妖裡妖氣了。」

    宜妃一番打算落空,又被太后不動聲色的頂了回去,只好尷尬的笑了笑,心裡卻是堵的慌。

    天瑞低頭淺笑,這個宜妃倒也沒有太大的心思,也沒有太壞的心眼,不過就是喜歡爭強好勝罷了,只口頭上佔些便宜,也做不得實質性的傷害,不理會她就是了。

    而禧貴妃只在一旁抓著幹果吃,滿屋就聽到她吃東西的聲音。

    其實吧,宜妃哪裡曉得老人家的心思,太后是不喜歡那妖妖嬈嬈的女人,可太后不喜歡的是康熙的嬪妃們,嬪妃們打扮的妖精似的,太后就認為她們有心思勾引皇上,想要恃寵而嬌。

    可這打扮的漂亮又精緻的是天瑞,那就不一樣了,天瑞是孫女啊,老人家當然希望自家孩子好看些,拿出來也有面子不是?

    所以,宜妃於人心上還是不能瞧得透的,天瑞也只在心裡暗自冷笑,上次因著小九的事情,給了宜妃一次教訓,她如今也不敢怎麼著天瑞,只是氣不過,時常的想要刺天瑞一下,天瑞也不太把她放在心上。

    正說話間,就聽得外邊有腳步聲傳來,接著就有小太監回報說三格格來了。

    太后一笑,趕緊讓人進來,三格格進來才要行禮的當,又有好些嬪妃結伴而來,三格格一一的行了禮,在太后身邊的小凳子上坐下,太后拉了她問了一番話,又關切的詢問公主府住的還習慣,額駙對她可還好,要是有缺的喜歡的東西,就說一聲,趁著還沒走的當,給她補上。

    三格格低垂著頭,小聲的說著話,卻說很好,並沒有時候想要的了。

    天瑞細細打量她,就發現今兒三格格妝扮的很好,臉上也恢復了原狀,塗了粉,又抹了胭脂,可就是再好的粉也遮蓋不了她滿臉的憔悴,想必這幾天她過很不好吧。

    太后說話間,倒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痛心的拉著三格格道:「你也在哀家身邊長了十來年,平常也是個孝順的,如今這一走,也不知道幾時才能得見,哀家不捨啊……」

    她這一哭,三格格也有些忍不住了,想想在宮裡的日子,還有出嫁後的時光,倒也忍不住了,拉著太后的手就掉下眼淚來,嘴上只道:「皇太太放心,三兒定會時常來瞧您的。」

    話是這麼說著,可哪個不明白,那蒙古如此遠,一來一往的要好長時間呢,三格格這一去,哪裡還有時間回來。

    禧貴妃瞧太后傷心,隻手抓了一把果子,往太后手裡一塞,憨憨一笑:「太后,吃果子,這果子爽口爽心。」

    太后也拿禧貴妃沒法子,知道這就是個吃貨,沒心眼,便也瞪了她一眼,數落了她幾句,這幾句之後,倒也不傷心了。

    德妃見了,淡淡一笑:「太后娘娘且放下心來,三格格去了之後,若是身子骨好呢,不消幾個月便能懷個孩子,到時候,皇上自有恩旨把三格格接回來,您老人家啊,到那時候,不但能守著孫女,還能抱上重外孫呢。」

    她一邊說話,一邊拿了帕子掩了嘴笑,倒逗的太后笑了起來,直拿手指著她:「偏巧你話多,淨知道哄哀家,好了,三兒啊,咱們也不傷心了,你德母妃說的很是。」

    三格格擦了擦眼淚,咧嘴笑了笑,太后看了,拍拍她的手,讓人送了賞賜過來。

    三格格接了過來,也不仔細看,只說好,回頭交給站在一旁不聲不語的丫頭。

    天瑞瞧了,倒很吃了一驚,只見三格格帶在身邊伺侯的丫頭竟然是如花,這腦子就有些暈暈乎乎了。

    如花這人野心那般大,竟連三格格的新婚之夜都搶了去,天瑞原先還以為,以三格格的性子,必不饒她,卻實在沒想到三格格竟然容忍下來了,而且待她還是很親厚的樣子,倒一點間隙都不起。

    三格格腦子不會被驢踢了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天瑞首先就這麼想,著實的不明白啊,三格格到底怎麼想的,這麼野心狠心並存的丫頭不早點處置了還留著給自己添堵嗎,真是莫名其妙的很。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0
第二四二章亂成一團

    雖然天瑞有些猜不透三格格的心思, 不過,三格格馬上就要遠行了,她是好是壞天瑞也不想多關心。

    那個如花三格格想對人家好,天瑞也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也犯不上提醒三格格要注意這人的野心,反而,天瑞還樂的瞧見三格格被信任的人打擊的樣子呢。

    她這裡坐著偷笑,那裡三格格和太后敘完離別之意,那些妃嬪們也全都很有眼色的送上小禮物,天瑞瞧著等人送的差不多的時候,叫了春雨一聲,從她手裡接過一個做工精緻的鑲玉小盒子來,笑著遞到三格格手上:「三姐馬上要遠行了,妹妹很是不捨呢,妹妹也沒有好物件,這東西雖簡薄,可也是妹妹的一番心意,還請三姐收下。」

    天瑞話說的很好,太后瞧了都要點頭,果然,嫡女就是嫡女,出身高貴,這作派也自然大方的多。

    哪裡知道,天瑞一番好意,三格格卻是有些不領情,只見她騰的站了起來,一指天瑞:「收起你假惺惺的嘴臉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事,在我婚禮上害我出醜,現在還假心假意的送東西,誰知道你送的東西里邊有沒有毒?」

    天瑞大驚失色,一臉的蒼白,手裡端著盒子,身子都在顫抖,很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看的人心疼呢。

    其實,她還真是驚異非常呢,這心裡吧就在想,三格格怎麼還是學不乖呢,這定力這心性真是得好好磨練了,這麼多人面前,就是你再不高興,那也得裝裝樣子吧,大家都是面子事嘛。

    三格格這麼不顧顏面,天瑞還真有些沒有想到呢,她只好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不動聲色的以姿態動作就給三格格上足了眼藥。

    天瑞沉默了好一陣,太后瞧的心疼的緊,那些嬪妃們有擔憂的,有要看好戲的,表情也不一而足。

    過了一會兒,天瑞深吸了一口氣,抬頭小聲道:「三姐怕是誤會妹妹了,妹妹並沒有做有愧於心的事,以前和三姐有些彆扭,那也是年紀小不懂事,小女孩的作為,妹妹給三姐賠個不是,今兒在皇太太這裡,有這麼多人見證,還請三姐見諒。」

    天瑞一番話說的隱忍而又懂事,更加顯現出了三格格的無禮和爆虐,氣的三格格心裡恨恨的,可在太后有些陰冷的目光下,卻不敢再說話。

    天瑞瞧她不說話了,笑著把那禮物送了過去:「三姐不要嫌不好,您且收著吧,到了蒙古那邊記得常來信。」

    她才把東西送上,也不知道三格格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那盒子就這麼脫手了,咚的一聲掉在地上,盒子蓋打開,裡邊一對黃金打造的鑲了玉石的蝦須鐲就這麼掉了出來。

    天瑞臉上熱熱的,有些坐不住了,很快站了起來,嘴裡說著:「三姐太不小心了。」就要使眼色給春雨,讓她去撿東西。

    可是,她才站了起來,話音剛落,就是一陣暈炫,身子搖晃了兩下,就這麼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這變故來的太過突然了,所有人都被嚇住了,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天瑞身子很好,從出生到現在都沒得過病,宮裡人都知道她會調理身子且很強壯,哪曉得今兒竟這麼突然倒地不起了。

    太后先是一驚,隨即醒過神來,嘴裡唸著天瑞的名字,有些慌亂的讓人趕緊把她扶起來,又忙著叫人去請太醫。

    剛才太后就很看不慣三格格讓天瑞為難,不過想著三格格馬上要走了,也不想再訓她,哪知道,天瑞的退讓隱忍換來三格格的肆無忌憚,這讓太后最後一點憐惜之意也消失怠盡了。

    現在天瑞就這麼倒下了,太后心疼的同時,心裡也是很氣憤的,她是太后,大清最尊貴的女人,心裡有氣當然要發出來,沒有隱忍的必要。

    於是,在讓那些奴才們抬天瑞到床上的時候,太后啪的一手拍在案上,那拿了佛珠的手指著三格格就開始痛罵起來:「你個不識好歹的東西,天瑞那孩子哪裡不好了,哪裡得罪你了,偏你事事同她為難,處處與她要強,今兒她唸著姐妹之情與你話別,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這麼氣她作賤她……」

    說著話,太后想到天瑞生母早亡,這麼多年在宮裡有多不容易,便更加傷心起來,只痛哭起來:「可惜我的孫女,那麼好的性子,那樣好的規矩心性,竟都被你們這些人摧磨著,如今倒好,她也撐不住了,你們且瞧著,她若有個好歹,我饒得了你們哪一個。」

    太后這話裡可重的很,把所有嬪妃格格都罵上了,那真心擔心天瑞的倒不覺得怎麼樣,那些剛才還幸災樂禍的這心裡一沉,更不敢靠前說話了。

    就聽嘩啦一下子,滿屋子人都跪了下來,一個個全都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三格格更是傻眼了,她可沒想到,她不過幾句話就把天瑞給放倒了,以前她是不饒人,可天瑞也不饒人啊,她從來沒有在口頭上沾過光,這次怎麼回事?怎麼話天瑞都能忍下來,而且還……

    三格格的腦子琢磨不明白,可是天瑞的兩個貼身丫頭秋楓和春雨心裡卻是已經琢磨明白過來了。

    怕是公主心情還是不好,這不,三格格要走了都不饒過她,特意的來給她上眼藥下絆子呢,她們剛才還奇怪了呢,怎麼公主如此好性呢,原來都在這裡等著呢。

    可是,等等,給三格格下絆子也不用這麼嚴重吧,把自己整昏倒過去,還嚇著太后,公主可不是這種性子啊,莫不是公主還有別的用意不成?

    秋楓和春雨似懂非懂的有些茫然,那邊幾個宮女七手八腳的把天瑞抬到床上去,太后身邊的瑞嬤嬤資格老些,便上前使勁的掐起天瑞的人中來,企圖把她先弄醒。

    可是,任瑞嬤嬤怎麼擺弄,天瑞只昏迷著,沒有絲毫轉醒的跡象。

    這下子,瑞嬤嬤也嚇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扎煞著手,眼裡都含了淚:「可是不好了,公主啊,這,這是怎麼個事啊,這要如何是好……」

    瑞嬤嬤是有經驗的老人了,她說不好,眾人也就信了,心裡更加的擔憂起來,倒是三格格心裡卻有幾分喜意,心想著,不管如何在臨走之前總是把天瑞給放倒了,哼,她就說嘛,天瑞長的那個妖精樣子,必得不了好報的。

    她這裡幸災樂禍,太后倒是嚇壞了,手裡的佛珠飛快轉著,嘴裡一聲聲唸著佛,後來心情實在不好,睜睛看三格格眼中閃過喜意來,心頭又是恨又是厭惡又是無力,一指三格格,大聲道:「你還呆在這兒干,還想要害我乖孫是怎麼的,給我滾出去……」

    三格格還從來沒有被這麼罵過呢,不忿的同時,又想著天瑞反正是那樣了,她就是挨上幾句罵又怎麼樣,反正,她也不想再在宮裡呆下去了,嘴裡告了罪,轉身出了慈寧宮。

    三格格才出了門,不料想卻碰到得了消息匆匆趕來的保成兄弟幾個,保成一見三格格,那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狠瞪了她一眼,在三格格要向前走的時候,不經意從她身邊走過,腳下卻是一個絆子使出,直接把三格格摔個狗吃屎。

    三格格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紅著眼瞧著保成,才要說他幾句,可又一想剛才天瑞的情況,她也心虛害怕,不敢在宮裡久留,便忍了下去,整理一下衣服,又趾高氣揚的走了。

    看著三格格的背影,保成沒說,匆匆進了慈寧宮,倒是跟在保成身後的小十看不過眼,只氣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嘴裡罵罵咧咧:「玩意,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爺要不是擔心姐姐,早揍的你爬不起來了。」

    保成一拍小十的頭:「說話呢,還不趕緊進來。」

    小十吐吐舌頭,一縮脖子也跟著進去了。

    這慈寧宮內亂作一團,太后邊哭邊罵,眾妃跪在地上請罪,冷不丁的保成幾個進來,那些妃子們都趕緊迴避,只太后也不理會他們幾個,嘴裡叫著心肝肉,寶貝疙瘩之類的話。

    保成一見這情形,心裡就擔起憂來,走到太后跟前先扶了她,小聲詢問:「皇太太,這都是怎麼的?孤只聽姐姐病了,可嚴重不?」

    他一問,太后哭的更大聲了,倒有些喘不過氣來,顫抖著伸出手來一指裡屋:「你自己且去瞧吧,保成啊,哀家對不住你們姐弟倆啊,在哀家的慈寧宮裡,就讓天瑞生生被人作賤,可憐這丫頭記掛著皇家顏面,虧也吃得下去,卻把自己氣成這樣。」

    保成一聽這話,心裡一痛,也顧不上太后如何了,緊走幾步進了裡屋,就見天瑞面如金紙就這麼直挺挺躺在床上,瞧起來可就只有出氣沒有進氣,跟死了半截著不多。

    保成步伐有些沉重,邁了幾步,艱難的走到床前,蹲下身子握住天瑞的手,嘴裡只喊著姐姐,自己倒先哭了起來。

    到底他年紀還小,沒有經過大的變故,很是經不住事情,沒有撐住,身子一軟坐倒在地上。

    後邊小四和小八努力扶著,才算撐住保成的身體,小十已經搶先一步找到他額娘禧貴妃,侯在禧貴妃身上打聽事情的來龍去脈。

    上上下下的一團亂,就在這一團亂中,小太監打起簾子來,卻是太醫被拉了來。

    保成見太醫進來,握著小四的手站起來,把位置給太醫騰出來,請太醫給天瑞看診。

    他才站起來,太醫就迫不及待的讓人拉出天瑞的手來,在腕上墊了帕子,太醫跪在地上伸手診脈,保成焦急擔憂的瞧著,直恨不得自己代替了去。

    「太子爺,太后……」太醫診了好半天才起身,躬著身子行了禮,嘴裡弔書袋似的說了一番話。

    這裡太后不識字,哪裡聽得明白,也就只有保成這個學醫的很是明白,聽太醫說的那麼嚴重,才要去訓斥他胡說,就感覺腦子一團亂,眼前金星直冒,又狠握了一下小四的手,直把小四手握的生疼,差點沒喊出聲來。

    保成這番堅持,卻也沒經一會兒,就覺得四周景物亂轉,一個撐不住,也一下子倒在地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0
第二四三章巫盅之禍1

    「太醫,太子和公主如何?」

    康熙本來正在和噶爾臧談話,叮囑他一些事情,哪裡知道,話還沒講完就得到了天瑞和保成不省人事的消息,他也顧不得噶爾臧了,扔下人匆匆就來了慈寧宮。

    看到慈寧宮內老太后一臉怒氣和擔憂,而那些嬪妃們大多數哭哭泣泣不成樣子,康熙一時怒火攻心,大罵了這些人一頓,把人全趕了出來,又讓太醫輪流替兩個人診治。

    那幾個太醫早商量了好一番,聽康熙問話,就推出帶頭的來,恭敬而又小心的上前道:「回皇上,臣實在診治不出太子和公主所患何病?不過,卻發現兩個人脈相很是混亂,很有神魂不屬的跡象,怕是……」

    「怕是如何?」太后焦急的詢問。

    「怕是……」太醫小心斟酌著回答:「怕是並不是得了病,而是碰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讓太子爺和公主神魂受到衝撞,以至於此。」

    那幾個太醫都是人精,診脈發現天瑞和保成兩個人脈相混亂,可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便想要脫罪,他們也怕康熙一時生氣要了他們的腦袋,這幾個人商量了一番,把天瑞和保成這種情況推到了巫盅之事上面。

    康熙一聽,大抽一口冷氣,就連太后都有些傻了。

    「宮中竟然有人施此毒術?」康熙還是有些懷疑的,他這後宮雖然爭鬥不斷,可也在他監視之下的,按理說不應該這樣混亂才是啊。

    「皇帝……」太后倒是重視起來:「自古這巫術害人,咱們皇家尤其是要注意的,哀家瞧著保成和天瑞的樣子也像極了,皇帝可要好好查上一番啊。」

    「皇額娘說的是。」太后發話了,康熙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答應了下來。

    太后這話還沒講完,見康熙答應要查,就趕緊道:「以哀家瞧著,兩個孩子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時間久了對身體不好,不如請個薩滿法師作作法,先給孩子們去了晦氣要緊。」

    這話倒是提醒了康熙,他也很擔心天瑞和保成的,想要兩個孩子早點好起來,就趕緊道:「朕倒是忘了,幸虧皇額娘提醒,朕省的了,馬上就召法師進宮。」

    康熙和太后商量著,又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保成和天瑞,這心裡氣恨的緊,心道什麼人如此大膽,偏這樣害朕的嫡子嫡女,若是查將出來,朕必不輕饒。

    「皇額娘,朕先去了,保成和天瑞現今放到哪裡朕都不放心,還有勞皇額娘照顧了。」康熙想想,後宮大部分人都很像凶手,要是把保成和天瑞送回各自宮中,倒還真有些不安心,也只好拜託太后了。

    太后扯扯嘴角,勉強的笑笑:「你說這叫什麼話,保成和天瑞都是哀家的乖孫,哀家怎麼不心疼,今兒哀家這把老骨頭也就放這了,看誰敢動他們兩個試試。」

    太后難得的強硬一回,康熙也放了心,知道太后在宮裡一輩子,別看平時佛爺似的,是個善心沒主意的,可是,卻也不能小看,到底還是孝莊文皇后提攜上來的,如果沒有一點主意,怕早被廢了吧。

    再者,太后經了這麼多事,半輩子在宮裡冷眼瞧著,什麼事情心裡都有個譜,她看著良善,那是懶得動彈,這位老太太要真想要動彈一番了,這宮裡的嬪妃們怕還不是對手呢。

    對太后放心,康熙便匆匆了慈寧宮,讓人找薩滿法師進宮,又思量著到底是什麼人對天瑞下手?

    他慢慢思量著,不經意的想到太后說起過,是三格格無禮氣昏了天瑞的,一時氣恨,心道三格格怎麼這麼不省心,眼瞅著要遠行了還在宮裡和天瑞較勁,這心裡啊,就恨不得當場把三格格給掐死。

    於是,康熙氣憤之下,一旨詔書出去,很是申斥了一番三格格,把她罵個狗血噴頭,又讓她和額駙不要在京城再呆著了,立馬收拾東西去蒙古。

    可憐三格格新婚之期連額駙的面都沒見著幾回,夫妻之事更是別想,就被康熙趕出了京城,一日之內匆忙收拾了東西,坐了馬車便走。

    三格格被罵,噶爾臧覺得很是沒面子,本來以為尚了主就有好前程,哪知道尚的這位公主如此不受寵,而且長的也沒有天瑞漂亮,性子也沒有靜蘭好,他一直比著烏爾袞,這會兒怎麼想怎麼覺得三格格不如六格格好,便對三格格有了怨氣。

    再加上康熙大罵他們夫妻一通,讓噶爾臧再加怨氣衝天,一路上對三格格冷嘲熱諷,也不關照她,稍有不順就想要拳腳相加,可憐三格格花樣女孩,沒幾日就被折磨的蒼白消瘦下去了。

    要是讓天瑞知道了,怕是要大大趁意的,可惜天瑞現在昏迷不醒,也沒有功夫去管三格格的事情了。

    康熙這裡思量了半天,就覺得怎麼想著還是佟貴妃的嫌疑最大,就想要讓去搜一搜長春宮。

    他還沒有發下話去,薩滿法師就到了,康熙也顧不上佟貴妃了,先就帶著薩滿法師去了慈寧宮為天瑞和保成做法。

    那薩滿法師可不是什麼神棍之類的能比的,那是很有名望的大師,一般只為皇家祈福作法,那些地位很高的權貴想請人家一回都是很難的。

    康熙對這薩滿法師也很信任,帶他來了慈寧宮就催著他做法。

    太后也在一邊催著,著實的關心天瑞和保成。

    法師也知道太子和公主的身份地位關係極重,也不多囉嗦,換了行裝拿了器具之後就開始在慈寧宮連跳邊作法。

    好一會兒之後,康熙和太后就感覺頭腦昏昏的,再瞧著那法師一臉蒼白,額頭上冷汗直冒,也知道人家是辛苦了的。

    又一會兒,法師終於停下手中的劍,拿著劍直指東北方,嘴裡唸唸有詞,大致意思就是作怪的東西在東北方向等等。

    康熙聽了,心頭一震,就想著,果然是佟貴妃搞的鬼,那長春宮可不就在慈寧宮的東北方。

    這麼一想,他又想到天瑞剛去佟貴妃那裡大鬧了一場,就越加肯定必是佟貴妃無疑了。

    太后也想到這一點,這對母子互看一眼,太后上前幾步問道:「大師,您可再指明一點?還有,您能不能破了這巫術,讓我這孫子孫女早早醒來。」

    那個大師也累的緊了,把劍朝下一扔,身上有些癱軟的說道:「破是能破,可還要把那作怪的東西找出來,再施些法術必行,當先,還是把東西尋出來要緊。」

    他這一說,太后和康熙兩個人同時點頭,康熙朝外大喊:「梁九功……」

    很快,梁九功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站了出來,恭敬行禮,康熙嘴裡道:「你帶人去長春宮好好的搜上一搜,任何地方都不要放過,挖地三尺也要把東西找出來。」

    「是」梁九功應聲下去。

    薩滿法師見沒他什麼事了,也求告了出去休息,屋裡只剩下康熙和太后,另外就是還沒有醒過來的姐弟倆。

    康熙這裡氣的在屋裡直轉圈,嘴裡道:「毒婦,惡婦,朕沒想到,她竟如狠毒,用巫術害朕的子嗣,好,朕等著瞧呢。」

    「皇帝」太后寵信了佟貴妃多年,這會兒雖然想到了,不過卻還有些不信呢,嘴裡道:「大師只說在東北方,這東北方的宮殿多的是,也不見得就是佟貴妃,那翊坤宮、儲秀宮,另外永和宮、鐘粹宮還包括延禧宮,豈不都在慈寧宮東北方向,現在下決斷還有些早了。」

    康熙知道太后對佟貴妃照顧,心裡雖有氣,可還顧及太后的面子,也沒有和太后爭吵,只焦急的等著梁九功帶人搜出東西來。

    可惜的是,梁九功辦事能力雖強,卻還是沒有從長春宮找到東西。

    過了一段時間,梁九功返回來,一臉難色跪在康熙面前,都有些要哭喊起來了:「皇上,奴才無能,查遍了長春宮各個角落,都沒有找到東西,請皇上置罪。」

    康熙一聽這話,喘氣聲都粗了好些,跌坐在椅子上道:「怎麼可能?不是她,還有什麼人?」

    「皇帝……」太后正要說看我說的很是吧,再看康熙這個樣子,也不忍心再說什麼了,免得打擊到她這個便宜兒子。

    就在康熙和太后都有些束手無策的時候,就見躺在床上的天瑞一陣急喘,康熙驚的趕緊奔到床前查看,卻見天瑞嘴角冒出血來,臉色變的更加的灰白起來。

    康熙一時心痛難當,再看保成,發現這孩子雖然沒有流血,可臉色也沒有平日的光華,卻也是一臉的青灰色。

    他對赫舍裡愛重情深,對天瑞和保成這兩個孩子也是寵愛之極的,雖然平時也把帝王心術用到兩個孩子身上,可對這兩個孩子卻也是難得的放了真感情在,現在看孩子這樣受難,他也是撐不住的。

    「查,給朕好好的查……」康熙狠狠一拍床沿,轉頭對梁九功道,那眼裡陰狠光芒看的人膽顫心驚啊。

    梁九功低頭,這小心肝直顫,心道,皇上這表情好多年都沒見了,當年受了鰲拜的氣,被逼到絕路上的時候也是這種表情。

    天啊地啊,這次皇上再出現這種表情,也不知道後宮要起怎樣的波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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