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情] 我的阿瑪是康熙 作者:鳳棲桐 (已完成)

 
momotoyoyo 2011-9-27 11:24: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3 229128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0:10
第二二四章暗夜驚魂

    不管如何,天瑞總算把這一群爺們給安撫了下來,送走這群人之後,她頭疼的揉揉額角,剛才一通忙活,天氣又熱的慌,身上早已經又讓汗水給濕透了。

    沒辦法,天瑞只好又叫小太監抬了一桶水來洗澡。

    整個人泡在水桶裡邊,天瑞靠在桶壁上休息,閉了眼睛慢慢的竟然有些睏乏起來。

    感覺到水慢慢變冷,她走了出來,找了件輕便的衣服穿了,這才叫人把水桶弄出去。

    把長長的頭髮擦的半乾盤在頭上,赤腳走在鋪了地毯的地上,天瑞尋了把小小團扇躺在床上一邊扇著一邊思量。

    她總感覺這事情很讓人費思量,按理說,策妄阿拉布坦不是個傻子,就是再如何,也不能對著別人說出那樣的心思來啊。

    這一切,似乎都像一個圈套呢

    天瑞搖搖頭,腦子裡總有些不清不楚,暗暗一笑,深覺自己在紫禁城中呆的久了,看什麼都會懷疑,若是長久下去,怕再不會相信什麼人了吧。

    慢慢想著,天瑞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而在遠處的營帳內,策妄阿拉布坦面沉如水,猛命一拍桌子,嘴裡道:「欺人太甚,當爺離了大清就不行了麼……」

    「王子,咱們不受這窩囊氣,也不求大清皇帝,省的讓人數落。」他身後一個一臉鬍渣的大漢直愣愣的說道:「不就是求娶公主沒成麼,不給就不給,至於這麼來窩囊人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策妄阿拉布坦回頭,看了大漢一眼,臉色更加陰沉起來,心裡急速盤轉著,想了好一會兒,臉上才緩和一些,聲音也小了幾分:「罷了,罷了,咱們來熱河,本身就打著忍辱負重的主意,被人羞辱是已經預料到的,只不知這是那幾位阿哥自己的意思,還是大清皇帝的意思?」

    「肯定是大清皇帝的意思,他不願意派兵幫王子,這才讓他的兒子們一起來羞辱王子,想把咱們攆走。」大鬍子大漢嗓門極大的說道:「王子,您發個話,自有咱們去替您賣命,奪回本該屬於您的東西。」

    策妄阿拉布坦搖頭,小聲道:「忍著吧,現在噶爾丹勢大,除了求大清皇帝,咱們沒有別的辦法了,可惜了,那位公主已有婚約,若不然,本王子求娶過來,還怕大清皇帝不發兵麼,可惜那麼一個美人了。」

    那個大鬍子大漢一聽這話,頓時笑了起來,湊到策妄阿拉布坦跟前小聲道:「奴才們也打聽來著,據說,大清皇帝竟把他這位最尊貴的嫡女指給一個漢人,王子,您說可笑不可笑,漢人文弱,能成得了什麼事,哪有咱們草原男兒來的豪爽,可憐那位公主如此貌美,竟要守著那迂腐的漢人過一生。」

    「如此?」策妄阿拉布坦回頭,有些驚訝,沒有想到康熙會這樣重視漢人。

    「王子,照我說,既然那些阿哥冤枉您對公主不敬,咱們就徹底不敬,等奴才們把她給您搶來……」

    大鬍子漢子話還沒講完,就被策妄阿拉布坦一巴掌拍在頭上:「胡說什麼,喝了兩杯馬尿就不知道姓什麼叫什麼的,公主也是你能搶的,滾下去。」

    那大漢呵呵憨笑兩聲,摸摸頭退了出去,而策妄阿拉布坦呆坐半晌,無奈搖頭,也自去休息不提。

    這裡天瑞睡的並不安穩,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做起夢來。

    她看到平靜海面上幾隻大船駛過,那船極大,船上站滿了人,陳倫炯和小三也都站在船上,忽然之間,海上風浪驟起,一個大浪打過來,竟把那樣大的船都打翻了。

    而小三抓著了一塊浮木,飄浮在海面上,陳倫炯則不知所蹤,也不知道被浪頭打到了哪裡,天瑞一瞧就著起急來,急切尋找陳倫炯的蹤跡。

    好容易,在海裡邊找到了人,就見陳倫炯正掙紮著向海面上飄浮,他游過一個人身邊時,那本來不動彈的人竟然猛的睜開眼睛,眼裡冒出一股血水來,也不知道那人從哪裡摸到一把匕首,一刀紮在陳倫炯胸前。

    「不要……」天瑞驚叫起來,急出一頭汗來,她就那麼眼睜睜的瞧著陳倫炯被刀紮在身上,胸前一個勁的冒血,那血水把海面都染紅了,而陳倫炯竟還想要伸手拔刀,天瑞心裡急的難受,不管不顧的叫了出來。

    這一叫一急,天瑞就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她猛的坐起來,也顧不上頭上的汗珠,只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這心跳的很急,讓人難受的緊。

    天瑞不由的就在想,莫不是陳倫炯和小三真的在海上出事了?那海上氣象萬千,雖然陳倫炯是走過海路的,可是,也不敢保證就能平安到達歐羅馬啊。

    這麼一想,她更是難受,事情憋在心裡又不能找人說,只好把頭埋在手心裡邊,自己擔心焦慮,不由自主的竟然流下淚來。

    哭了一場,天瑞心裡好受了許多,不由的又想到陳倫炯的一番心思,這人對她一番深情厚意,為了娶她,把家產拿出來給了康熙,竟落得身無恆產的地步,為了不讓天瑞嫁過去受苦,也是不想動用天瑞的嫁妝銀子,他就不顧自身安危,堅持帶船隊出海去西洋。

    一是為了積攢功勞,二也是為了掙些錢財,這次出使是朝庭所派,所帶的船隊上的貨物必也能賣個好價錢。

    要知道,現如今歐洲人都非常喜歡大清的物產,比如絲綢還有瓷器等物,歐洲的上層社會,若身上沒有兩件大清的絲製品,都沒臉出去應酬,可見大清的物產在歐洲的受歡迎程度了。

    陳倫炯帶的那些船隊運送的絲綢還有瓷器都是上等品,和平常商人運送的可不一樣,若是到了歐洲賣將出去,再換回歐洲的奇巧物件運回來,到時候,還不得狠發一筆啊。

    陳家世代海商,陳倫炯也是很有商業頭腦的,他自己早已經盤算好了,要趁這次出使賺些銀錢,等天瑞將來嫁到陳家,也不至於用她的嫁妝養家。

    天瑞也明白陳倫炯的這番心思,在她看來倒也沒有必要這樣著爭掙錢,反正康熙也虧不了他們,可惜這人拿定了主意,她也不便說什麼,男兒有責任心是件好事,也由不得她反對。

    如今想來,真是後悔放了他去,萬一真像夢裡那樣,在海上出了事情……天瑞想想都極膽顫心驚,再無心思睡覺了。

    她這裡輾轉反側,如何都睡不著覺,也不願意叫春雨等人進來,只好自己呆坐著,很是想念起陳倫炯來,這人走了也有快一個月了吧,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這一路上可平安,有沒有碰到海盜,有沒有遇到什麼惡劣的天氣。

    還有,沿途要經過好多國家呢,誰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呢,海上不定,萬一哪個國家有什麼動亂再被波及到該如何?

    天瑞忽然之間又想起一事來,據說沿途的印尼、印度等地有好多的ji寨,在海上航行一下子就是幾個月才有可能停靠到港彎,船上可都是青年男子,血氣方剛的,到時候可不得……

    天瑞簡直不敢再想了,越想越是擔心,要知道印度的女子長的都是很漂亮的,萬一陳倫炯一個把持不住或受什麼人的慫恿召了ji可怎麼辦?還有小三,這孩子年幼,也沒出過京城,他要是被人一鼓動就沒了定性,跟著別人學壞了可如何是好?

    猛的搖了搖頭,天瑞甩掉那些紛雜的想法,掐掐自己的手掌,強迫自己躺好睡覺,她才一躺好,就很靈敏的聽到外邊有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很輕,要不是天瑞聽覺靈敏根本就不可能聽到的。

    怎麼回事?天瑞一下子精神起來,側耳去聽,就發現這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至少有兩個人呢,而且,那聲音聽起來已經靠近營帳了。

    外邊可是有侍衛把守的,這些人如何能夠走進來呢?天瑞有些不明白了,又一想,奇人多的是,指不定是什麼有本事的人呢,只不知道這些人有什麼目的。

    她也是膽子大的人,想了一會兒不明白就索性裝作不知道,等一會兒好好的瞧一瞧也就明白了。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些人已經走到營帳跟前了,天瑞就覺得突然之間這屋裡空氣的味道都變了,甜甜膩膩的很是好聞。

    她心裡暗驚,趕緊摀住鼻子不敢喘氣,又過了好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倒地的聲音,她曉得了,敢情在外間的春雨等人都已經被迷倒了啊。

    想來這些人的目標就是她了,天瑞想明白了,也是仗著有空間在身,倒也不害怕,她就想著跟這些人會上一會,看看是哪個指使他們來的,到底安了什麼心思。

    天瑞不出聲,也裝作被迷昏的樣子倒在床上。

    又過了一會兒,外邊的人還是沒有動靜,天瑞都要佩服起這些人能沉得住氣了,他們才輕輕挑簾子進來。

    一進屋子,那些人也不敢點燈,只藉著月光走到床前,其中一個人個子很大,站在天瑞床前看著迷昏在床上的天瑞小聲道:「大哥,別說,咱們也是見過美人的了,可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呢。」

    另一個聲音響起,聽起來有些氣憤:「二弟,韃子皇帝的女兒有什麼好看的,還不趕緊辦事,若是誤了事情,你也知道後果。」

    那個高個子的人可能也是很害怕吧,趕緊道:「曉得了,曉得了,這就把人帶走。」

    說著話,那人拿被子把天瑞一卷,扛在肩上就走。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0:10
第二二五章三格格的心思

    天瑞就感覺肚子被硌的難受,卻也忍著,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是人和她有仇,竟然派人來劫持她,便想跟著去瞧瞧。

    再有一點,若是不揪出真兇來天瑞很不放心呢,這是皇家營地都能被人闖進來,康熙那裡的護衛可不比她多多少,若是有人闖到康熙的營帳裡,那可真是塌天的禍事啊。

    與其讓人去禍害康熙,不如把禍水引到自己這裡來,天瑞心裡盤算的清楚,咬著牙忍著,告訴自己這不算,要是真讓她找到真兇,看她如何將這人抽筋扒皮。

    心裡默默詛咒著,天瑞就感覺那人背著她出了營帳,外邊的月光很好,那人七拐八繞的走著,走的很快也很輕巧,幾乎都聽不到腳步聲。

    這可能就是輕功了吧,天瑞還有心思琢磨起了這古代的武藝呢。

    走了大概一箭地,在經過一個藍色營帳的時候,不巧裡邊走出一個人來,天瑞暗叫不好,若是那兩個人真對這人不利,她怕是會忍不住要出手救人的。

    哪知道,那人竟當沒看到,也不聲張,就這麼走了過去。

    天瑞明顯感到背她的人鬆了一口氣,然後趁著那人不注意眯眼去瞧,卻原來這是三格格的帳篷,剛才走過的那個人竟然正是三格格。

    天瑞一下子就明白了,三格格根本就是已經看到她並且認出來了,不過,三格格根本不想救她,或許還盼著她早死,或者被人污了清白的,反正就是見不得她好,這才當沒見到的樣子,根本不召侍衛來,也不叫喊,就當了個睜眼瞎。

    這會兒,天瑞倒還真是心涼的很呢,雖然她和三格格不對付,姐妹兩個時有爭吵,可是,若是三格格被人在營地劫走,她若看到是絕對會想辦法救的,一是三格格真要出事情,愛新覺羅家的名聲有損,二是,無論她們之間有過節,天瑞是個很護短的人,她可以整治三格格,可以算計她,但是別人卻不可以,這也是愛新覺羅家骨子裡的傲氣。

    三格格這人,真的竟連整個家族都拋在腦後了呀,她也不管營地中進了外人,擄走天瑞是多麼嚴重的一件事情,也不去想想萬一這兩個人還不滿足,要去刺殺康熙或者保成幾個兄弟的話,那該有多嚇人,就這麼,就這麼視而不見,還真是好啊

    既然三格格能做出這種事來,天瑞覺得,以後她對三格格做出再過分的事情也是理所當然的了,那點姐妹之情,早已蕩然無存了。

    那人背著天瑞走的很快,後邊有人護著,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走的,竟然真的躲開侍衛跑了出來。

    天瑞這裡剛走,三格格拍拍胸口大鬆了一口氣,小聲道:「可是嚇死人了,幸虧本格格沒叫出聲來,否則,怕不會和天瑞一樣被人劫走吧」

    她話音才落地,就聽到身後帳子一響,一個宮女掀簾子出來,一臉慘白之色:「格格,奴婢剛才似乎瞧見有人從這過呢,好像還背著個大包袱,莫不是咱們這裡遭賊了。」

    三格格臉色劇變,盯著那個宮女,沉聲道:「哪裡有人?本格格一直在這裡都沒看到人,你莫不是睡迷糊了,竟然敢胡說八道,給本格格跪著去。」

    她這一陣疾言厲色,嚇的那個宮女不敢再說話,只委屈的跪到一旁不言不語。

    三格格轉身回了營帳,躺在床上竟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加張狂,越笑越加高興。

    「天瑞啊天瑞,想不到你也有這麼一天,哼哼……」她翹著手指,看著那涂的鮮紅的長指甲,一臉的甜蜜樣:「你再得意啊,你再厲害啊,還不是被人擄了去,好啊,真是好啊,也不知道被樣的人弄去了呢,怕這次不被人毀了清白,最好是連清白帶性命全都丟掉,也好讓本格格一解心頭之氣,我告訴你啊,我早看你不順眼了,我是長女,卻被你壓在頭上這麼多年,我只恨不得扒你的皮,喝你的血……」

    三格格躲在帳子裡連聲咒罵天瑞,只要一想到天瑞被人侮辱,又或者被人先姦後殺的情形,她就樂不可支。

    三格格也不是傻子,先前策妄阿拉布坦求娶天瑞的事情她也知道,後來保清幾個堵著策妄阿拉布坦找磋的事情她也聽說了,在她想來,怕是策妄阿拉布坦自覺受了侮、氣不過,或是真的惦記著天瑞的美貌,這才如此大膽派人擄了天瑞去,要將生米煮成熟飯呢。

    她就想著,若真是這樣,那麼這事情一起,怕是天瑞再沒臉活著了,康熙心裡也不會再疼寵她,到時候,一個清白之身都沒了,又失了聖寵沒了名聲的女人要如何生存,怕天瑞不是要嫁給策妄阿拉布坦那個喪家之犬,就是青燈古佛一生吧。

    當然,這還是最好的結果呢,許那個策妄阿拉布坦一時氣不過,直接把天瑞殺了,或是賣了也不一定,到時候,即使康熙再心疼,也無濟於事了。

    三格格笑著幻想各種各樣的情形,樂的竟然睡不著覺了。

    天瑞這裡被人背著出了營帳,便感覺身後那人牽了馬來,她又被人扔在馬背上,背她的那個人利落的上馬,一抖韁繩就這麼跑了起來。

    這是要去哪裡?天瑞心裡疑惑不解,睜眼去看時就見黑漆漆的也看不甚清楚,只好放棄,閉著眼睛忍受著馬背上的顛簸,就這麼的行了好一段的路那馬兒才停了下來。

    馬匹停下,她又被人拽下馬背,就這麼扔在地上,天瑞氣憤之極,咬著牙忍住火氣才沒有發出聲音來,她只心裡暗道,等本公主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後,必不留你們兩個在這世上。

    「二弟,咱們也跑了一段路了,想必,大清皇帝也找不到咱們了。」天瑞就聽到那個大哥一屁股坐在地上跟背她的那人說話。

    那位二弟粗豪一笑:「大哥這話極是,咱們這一路行來,也沒看到追兵,想必那大清皇帝根本還不曉得他的女兒已經被咱們劫了出來呢。」

    「大清那些侍衛還真是孬貨,竟連固倫公主都護不住。」那個大哥極鄙視大清的護衛力量。

    二弟笑了一番才道:「不是大清侍衛孬,是咱們太強了,就咱哥倆這身手,不要說熱河行宮了,就是那紫禁城裡也能闖上一次。」

    那個大哥聽了這話也笑了起來,笑過之後瞧了天瑞一眼:「照時間看來,公主也該醒了,怎麼還沒有動靜?」

    「不過是個弱女子,大哥擔心,醒不醒的與咱們無礙,就是醒了不過哭鬧一回,也是逃不掉的,還不得任咱們擺佈。」聽起來,那個二弟是個大男子主義者,是很看不起女人的。

    天瑞聽了,心裡便有了主意,不由的暗笑起來,這兩個人如此輕敵,怕是以後要跑的時候會輕鬆很多呢。

    她算著時間,過了一會兒之後就哼了一句,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暗沉的天幕時不由的驚叫出聲:「這是哪裡?」

    天瑞一邊叫著,一邊猛的坐起,看到劫持她的那兩個人時,不由的眯了眼睛,原來,這兩個人臉上連個黑布都沒遮,就那麼大大咧咧的坐在天瑞跟前,天瑞就知道了,這兩個人劫了她出來,根本就沒想放她回去,也不知道到底要干,是侮是殺?

    「呵呵,醒了……」那個二弟伸手一指天瑞,回頭對他大哥一笑:「大哥,我就說了吧,一個弱女子,有好擔心的。」

    天瑞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往後退:「你們,你們是誰?劫我幹嘛,快放我回去,你們想要金銀我都可以給……」

    「哈哈……」那大哥看到天瑞這個樣子,不由的大笑出聲,冷笑道:「咱們可不金銀,咱們只要你,咱們兄弟還沒嘗過大清公主的滋味呢,瞧著公主如此美貌,想必滋味是極好的。」

    他說著話,他那個二弟已經開始要動手了,伸手就要摸天瑞的臉,一邊笑道:「來,給爺摸摸,瞧瞧這臉蛋滑不滑手。」

    天瑞尖叫一聲,又退了幾步,嘴裡大叫著:「滾開,你若再不滾開,我便,我便死在你們面前。」

    「喲」那個二弟嘲諷一笑:「性子還挺倔呀,爺就喜歡這樣潑辣的。」

    他又上前幾步,眼瞧著手就要摸到天瑞的臉蛋了,那個大哥這時候發話了:「二弟,適可而止,不過一個弱女子,嚇嚇也就算了。」

    那人很忌憚他的大哥,於是不甘的收回手去,嘴裡嘟囔著:「我又沒想如何,不過先驗驗貨罷了,大哥何必如此緊張。」

    天瑞心思急轉,這兩個人一定是收了人的好處,受人指使要劫持她的,到底是哪個人主使的?

    策妄阿拉布坦?天瑞第一個就想到了他,又搖搖頭,應該不是吧,策妄阿拉布坦才被保清幾個鬧了一場,她出事了,保清幾個肯定第一懷疑的就是他了,那個策妄阿拉布坦瞧著也不是傻子,絕對不會為了美色而惹來殺身之禍的。

    那到底是哪個呢?天瑞心急的很,可越是著急,越是想不出來。

    那兩個人也不理會天瑞,坐了一會兒,從馬背上解下包裹來,拿出乾糧啃了幾口,又喝了幾口水,那個二弟伸手要去抓天瑞,想把她扔到馬背上。

    天瑞瞪眼,一把拍掉他的手,大聲道:「我自己上去,不用你管。」

    說著話,天瑞利落的翻身上馬,才要抖韁繩,那個大哥竟然也隨後翻身上馬,坐在天瑞背後,一夾馬背讓馬兒緊跑起來。

    天瑞晚上睡覺的時候頭髮是鬆散的,這麼一路走來,早就披散下來了,長長的及腰黑髮被風一吹,就這麼絲絲飛舞起來。

    那個大哥坐在天瑞身後,天瑞本身就不比男子矮,很是擋住了那人的視線,再加上她那濃密的頭髮,讓那人連路都瞧不到了。

    那人也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心裡也著惱,直接拽住天瑞的頭髮,使勁一拉,拽的天瑞頭髮都發疼。

    這下子,天瑞實在氣不過,先不管真兇是誰,她可不受這窩囊氣,便是查不到真兇也不能被人輕賤啊。

    天瑞扭頭,那雙華美非凡的鳳眼瞪起,柳眉高挑:「你若再動手試試看,小心本公主剁掉你的髒手。」

    天瑞如此一威脅,那個人倒是完全沒有想到,不由的也佩服起了天瑞,如此情形之下還能這樣硬氣,瞧起來,這大清皇帝的女兒就是不一般啊,心裡竟然對天瑞起了幾分興趣。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0:10
第二二六章龍顏震怒

    東方漸有霞光升起,天瑞瞧著天色漸明,而這兩個人只是往西走,也不說話,心裡就著起急來,眼瞅著天亮了,她若是再不回去可就沒法收拾了呀。

    就算是於嬤嬤那幾個人能夠給她瞞得了一時,卻是瞞不得多長時間的,若是她被人劫走的事情捅了出去,到時候可就真慘了。

    她心下里著急,那兩個人似乎也是挺著急的,坐在天瑞身後的大哥瞧瞧天色道:「二弟,咱們得快走,不然汗王和總舵主可要著急了……」

    天瑞心裡一喜,豎起耳朵來傾聽,又聽那個二弟道:「著急,這路程本來就不近,等天黑的時候咱們能趕回去就不錯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大哥瞧了那個二弟一眼:「在沒回去之前,萬事都可能有變數,萬一要是讓大清皇帝曉得了,他派兵來追可怎麼辦?」

    說著話,他一揮馬鞭,讓馬跑的更快了些,二弟在後邊猛追,邊跑邊道:「大哥說的很是,那咱們便快一點。」

    追過來之後,那二弟對天瑞一笑:「我說公主啊,你老實一點,咱們也不會害了你,指不定到了地方,汗王見你長的好看封你個妃呢。」

    天瑞不言不語,只是木胎一樣坐著,心裡盤算著,瞧這樣子一直往西走,又聽他們一直說汗王和總舵主之類的話,怕這汗王就是噶爾丹了吧,那個總舵主是哪一個?突然之間,她想到前世的時候看到的天地會裡邊成員的稱呼,好像那裡邊帶頭的大哥就叫總舵主,底下是各堂堂主的。

    斜眼打量一下,天瑞感覺劫她的這兩個人也算是藝高人膽大了,敢這麼大大咧咧的劫走當朝公主,又敢在她面前說這些話,說明這兩個人是很自信,哦,不,是很自大的人,自大的人一般都不屑於說謊話,也不屑於太玩陰謀詭計,若是她直接去問,指不定能夠問出來呢。

    琢磨好了,天瑞忽然開口問:「汗王?你們說的可是噶爾丹?還有那個總舵主是不是陳永華?」

    她這一開口詢問,立馬坐在她身後的大哥渾身顯的僵硬起來,拉住馬韁讓馬停了下來,伸出右手握住天瑞的肩膀,他手上力氣大的驚人,讓天瑞有些吃不消呢。

    「你聽哪個說的?」那個大哥疾言厲色:「今天我暫且告訴你一句話,知道的越多這人死的也就越快。」

    是了,肯定是這兩個人了,天瑞心裡默默點頭,很是冷靜的說道:「你害怕?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難道還會跑了不成?」

    「就是,大哥,你怎麼越發的膽小起來。」那個二弟跑到近前,很是不以為意的看了天瑞一眼:「就是個小娘們,怕她做甚。」

    那個大哥點點頭,感覺天瑞和他二弟說的話都是很對的,天瑞不過是個弱女子,又被他們帶著走了這麼遠的道,難道還會跑了不成。

    如此一想,這人也放鬆了警惕,天瑞明白了事情真相,又看看天色越發的明亮起來,心裡著急,眼珠子轉了轉,就決定要早點解決這兩個人,早點回去。

    她被安置在馬背上,身後又坐著一個人,要想跑,還真是不好跑呢。

    不過,天瑞也不懼怕,心裡稍一思量就有了主意,她靜靜坐著,利用神識把周圍的小石子全部掃蕩出來,然後用神識把小石子朝那兩個大漢身上扔。

    「哎呀……」那個二弟腦袋上被砸了一石頭,疼的大叫起來:「哪個不要命的,敢偷襲你家大爺了……」

    話還沒說完,腰上背上均挨了一下子,頓時疼的他大喊大叫起來。

    騰的一下子,這大哥回頭去瞧,卻見一個小石子以最快的速度朝他面門打來,他要避卻根本已經來不及了,一瞬間小石子就飛至他的臉上,一下子砸在他的鼻樑上,立馬鮮血就順著鼻子流了下來。

    他拽著袖子抹了一把血,飛身跳下馬,朝身後一拱手:「可是哪位老前輩?不知道咱們怎麼得罪了前輩,在這裡給您賠個不是了……」

    可惜,這石子是天瑞發出的,哪裡來的老前輩,那人叫了半天都沒人理,臉上身上卻又挨了好幾下呢。

    天瑞坐在馬背上瞧這兩個人挨石子挨的那叫一個狼狽,心裡很是好笑,便用神識控制石子更快更多的射向兩個人。

    那些石子一個挨一個的,準頭很足的射向兩個人,從額頭到腳板,全都射了個遍。

    天瑞撐不住想要笑,她這才發覺,她這石子簡直就跟機關槍一樣了,穩、准、狠、快,哪樣都不缺呢。

    「奶奶的,老子跟你拼了,個縮頭烏龜」那個二弟實在忍不住了,從腰間拔出刀來朝著空氣揮舞著。

    天瑞見玩的差不多了,也不想再和這兩個人糾纏,就用神識撿起兩塊很大的石子來,嗖的一下子,分別向兩個人射去,電光火石間,兩塊石子分別射到兩個人的腦袋上。

    撲通,撲通兩下子,兩個人全都摔倒在地上。

    天瑞知道這兩個人是被打昏了,趕緊跳下馬,在兩個人身上搜了一遍,搜出兩塊令牌,又搜出些金銀等物,還有一些各式的小藥瓶子。

    這些東西天瑞直接扔進空間裡邊,站起來想要怎麼處理這兩個人,天瑞不想放過這兩個人,卻也不願意出手殺掉他們倆。

    這麼多年了,天瑞還從來沒有親自殺過人呢,她也不想破這個例,想了一會兒就從空間裡邊拿出兩根七彩石煉就的繩子,這繩子結實的很,刀割不斷火燒不了的,天瑞拿繩子把這兩個人結結實實的捆了,扔在一處不顯眼的草地裡邊,又做了記號,這才又飛身上馬,一甩鞭子朝東奔去。

    她著急的回營帳,而她營帳內於嬤嬤和春雨幾個卻是嚇壞了。

    早起,於嬤嬤就感覺頭暈乎乎的,睜眼一看已經天亮了,真是嚇了一大跳呢,心說怎麼竟睡的這麼沉,起的遲了可怎麼服侍主子。

    於嬤嬤甩甩頭站起來拿冷水洗了臉,腦子才清醒一點,她很快的套上大衣服就朝天瑞屋裡走過去。

    才走了幾步就碰到春雨,於嬤嬤見春雨也是一副迷糊的樣子,不由的著急問道:「怎麼?你也是才起麼?」

    春雨點頭:「不只是我,便是冬末幾個也是才起床呢,也不知道怎的,竟然起的這樣遲,平常這個點公主早起了,今兒竟然也不言語一聲,也不知道起來沒有。」

    於嬤嬤一擺手:「別管起沒起,咱們先伺侯著。」

    春雨應聲說是,跟在於嬤嬤身後走到天瑞屋外,於嬤嬤在外邊道:「公主可起了,奴婢們要進來伺侯了。」

    她說了好幾遍,屋裡卻是一片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於嬤嬤回頭看了春雨一點,很是疑惑,不知道天瑞到底如何了?這兩個人對視半晌,咬咬牙拿定了主意,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有響動,索性挑簾子進去。

    就見屋子裡安安靜靜的,再瞧床上,天瑞連人帶被子竟然都沒了,這……

    於嬤嬤嚇的差點沒叫出聲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哽咽道:「這是事啊,公主這……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鬧賊了,把公主偷了去,可叫咱們怎麼活啊。」

    春雨也嚇傻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蹲在地上搖搖於嬤嬤的胳膊:「嬤嬤,您年歲大,經的事情多,可得拿個主意啊,不然……」

    於嬤嬤拍拍腿,帶著哭音道:「這樣大的事情,我能有辦法,若是公主真丟了,咱們哪裡還有命活啊。」

    「嗚」春雨哭了起來,抹著淚道:「不管怎麼樣,您老都得給個主意啊,是先瞞著,還是趕緊向皇上稟報。」

    於嬤嬤哭了一場,想想這件事情還得處理,便也站了起來,思量了一會兒,一拍大腿道:「先別向皇上稟報了,公主向來有主意,也不是那軟弱可欺的人,昨天晚上咱們雖然著了道,被迷暈了去,可是公主不見得也著了道,她連個動響都沒有就被人帶了走,指不定是她有想法,咱們可不能壞了公主的事。」

    春雨想了一會兒,也有些同意:「這話說的是,咱們要是乍乍乎乎的講了出來,於公主名聲可是有損的,萬一公主真被人綁了去,咱們鬧將出來,就是公主脫困回來了,這名聲也要不得了,不管她怎麼樣,清白便是沒了。」

    春雨這話考慮的很周全,於嬤嬤拍拍春雨的肩膀:「你這丫頭有長進,越發的周全起來,我只想著,指不定公主是自己出去的,不全是被人綁了去,咱們且先等等,若是午時公主還沒有回來,再稟報不遲。」

    那啥,於嬤嬤和春雨平時也見慣了天瑞的手段,倒也不太為她著急了,又一想,天瑞從小跟著大內侍衛習武,可不是文弱女子,要真有人綁她,是絕對不會不動聲色就能綁走的,指不定是她有事情出去了。

    所以,於嬤嬤和春雨就想再等等回康熙。

    這兩個人打定了主意,才要出去,就看到床榻上有一樣東西,兩個人走過去撿起來一瞧,原來是冬末給天瑞繡的一條帕子,帕子上別的東西沒有,只水墨畫似的繡著一個靜字。

    看到這個字,於嬤嬤和春雨就更有了主意,她們料定這是天瑞給她們留的信,讓她們安靜等著,便更決定要悄悄的把消息瞞住了。

    於嬤嬤把這帳內的所有奴才都控制住,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動,更不能亂嚼舌頭,只專心等著天瑞回來。

    她這主意是沒錯,可卻有人不想讓她趁意。

    御帳內,康熙冷冷看著跪在地上的三格格:「你這話可是真的?」

    三格格嗑了個頭,抬起頭來一臉的堅定之色:「回皇阿瑪,是真的,女兒昨天夜裡親眼所見天瑞妹妹跟著一名男子走了,怕不是……」

    底下的話她也不好說,只留了餘音讓康熙去想。

    三格格話才落地,就見康熙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丫頭真是好大的膽子,來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0:10
第二二七章偷雞不成蝕把米

    三格格昨天晚上興奮的睡不著覺,不住的想像天瑞倒霉的樣子,她想來,那兩個人把天瑞劫走,絕對不會讓她完好無損的回來,到時候天瑞可就……

    三格格覺得她還要再加上一把火,反正天瑞是不大可能回來了,她就要告訴所有的人,天瑞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未婚夫出使歐羅巴,她就耐不住寂寞,隨便勾搭男人。

    如果她那麼一說,再加上天瑞真的不在營帳裡邊,怕大夥都是會相信的。

    天瑞回不來,那屎盆子扣到她頭上,她連個反駁的話都說不上,時間一長久,天瑞肯定會被所有人輕賤唾罵,就是以後忠靖侯回來,也一定會看不起她的。

    就算是天瑞回來了又能怎麼樣,這事情絕對讓她無話可說,她能說?說被人綁了去,還是被兩個大男人綁走的,到時候,她清白名聲盡毀,忠靖侯還會不會要她還兩說呢。

    三格格打定了主意,就跑到御帳裡對著康熙一通胡說,說是天瑞不守規矩,也不知道從哪裡勾搭了兩個男人,昨天晚上那兩個男人帶她跑了。

    三格格話說的很好聽,還說她碰到了天瑞,勸天瑞不要走,天瑞說都不聽,還威脅她不讓她聲張,她一時害怕就沒敢言語,現在想來很是後悔,就跑來告訴康熙一聲。

    話說完了,三格格瞧著康熙的臉色,知道康熙生氣了,而且還是很生氣,就在康熙拍桌子叫人的時候,她低頭暗笑,心說這次天瑞要慘了,她終於也扳倒了天瑞一回,這一次一定要壓的她翻不了身。

    「來人,把三格格堵了嘴帶下去。」康熙站了起來,竟然指著三格格讓人把她給拉了下去。

    三格格一時大驚,為現在情況和她設想的不一樣,康熙不是應該誇獎她,不是應該痛罵天瑞嗎?

    「皇阿……」三格格想要叫,想要喊,卻被侍衛們堵了嘴,很快拉了下去,拽到一旁的小營帳內看守起來。

    康熙等三格格走後,在御帳裡轉了兩圈,這腦子裡亂亂的,他是絕對不敢相信天瑞會和人私奔的,天瑞這丫頭向來知禮守禮,怎麼會做出這種有損顏面的事情。

    再者,天瑞和陳倫炯兩情相悅,怎會背叛陳倫炯?

    康熙是很瞭解天瑞的,也知道她的脾氣性情,怎麼會聽信三格格胡言亂語呢?

    非但不信三格格的話,心裡對三格格是絕對的失望透頂。

    康熙是個精明的人,通過三格格一番話他就想到了一種情況,昨天晚上天瑞出事了,而且在出事的時候還被三格格看到,以三格格那陰狠的性子,不光見死不救,還落井下石,親眼瞧著天瑞被人給劫走,又添油加醋的跑到他跟前來胡說八道,妄想打擊天瑞。

    呸康熙心裡痛罵三格格,竟然一點姐妹情分都沒有,不管如何,天瑞都是她的妹子,她竟然一點都不疼愛天瑞,反而恨天瑞恨到了極點,像這樣的女兒康熙覺得不要也罷,真真的讓人心涼,她就是不替天瑞考慮,也得替愛新覺羅家的名聲考慮啊。

    就這麼把屎盆子扣到天瑞頭上,萬一康熙是個昏君,真聽信了她的話而大動干戈呢?到時候,天瑞就是長了幾百張嘴也說不清楚呢。

    這事情傳揚出去,康熙這個皇帝的名聲哪裡擺,天瑞的臉面哪裡擺?不光這樣,就連陳倫炯都得跟著丟人呢。

    一時間,康熙想了很多,越發的氣憤三格格,而且也越加擔心天瑞。

    也不知道樣的人能把天瑞劫走,而且還不驚動這營地裡的一兵一卒,若是這兩個人不劫天瑞,而是來刺殺他的話,康熙想想就驚懼非常。

    「梁九功……」康熙叫了一聲。

    「奴才在」梁九功從哪個角落裡站了出來,靜靜等著康熙吩咐。

    「你去把天瑞屋裡的丫頭嬤嬤們叫來兩個,朕有話要問。」康熙擺擺手讓梁九功出去,他自己坐下來思索著天瑞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的?

    首先,康熙就認為是策妄阿拉布坦綁了天瑞去,昨天晚上策妄阿拉布坦求親不成,又差點被保清幾個圍毆,這事情康熙也知道,不過他也想給策妄阿拉布坦一點教訓,便也沒有說,就裝作沒聽到,康熙就覺得,策妄阿拉布坦或許是因為氣不過,也可能是看中了天瑞的美貌和身份,就派人劫走了她,想要藉著天瑞威脅大清出兵幫他收復准葛爾。

    真是痴心妄想啊,康熙冷笑,這點手段也敢在他跟前耍。

    可又一想,策妄阿拉布坦怕不會這麼傻吧,能從噶爾丹手中逃命出來,說明這個人是很精明的,絕對不會幹這種事情。

    那麼,到底背後主使是哪一個呢?

    康熙有點搞不明白,也就定定坐著,想要等問過了天瑞身邊的人再做定斷。

    沒一會兒功夫,梁九功就把於嬤嬤和春雨找來,請康熙問話。

    於嬤嬤和春雨本來就害怕、擔憂,被康熙找來,看到坐在案後的康熙冷著一張臉,那麼直刺刺的盯著她們瞧,身上威嚴壓來,讓這兩個人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撲通兩聲,兩個人跪倒在地:「奴婢給皇上請安。」

    康熙也不叫起,就看著兩個人問:「你們和朕說實話,天瑞去哪了?」

    啊?兩個人心裡一驚,心道這件事情皇上怎麼曉得的,是哪個亂嚼舌根的東西傳出來的,等回去之後一定要徹查。

    春雨跪在地上,頭低垂著不敢說話,於嬤嬤到底年長,也是見過幾分世面的,努力鎮定下來,微垂著頭:「皇上,公主今天早起就出去溜馬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不知道皇上找公主有事?」

    於嬤嬤打定了主意,抵死不認,就說天瑞出去玩去了,一定要撐到天瑞回來。

    哪知道,她這話才說完,康熙已經抓了個茶杯扔了過來,正巧扔在於嬤嬤頭上,直接那頭上就被砸的冒出血來。

    於嬤嬤也不敢喊疼,也不敢摀住傷口,趕緊跪地嗑頭:「皇上,奴婢所說都是實話。」

    「狗東西」康熙聲音極沉厲,那話語就跟一把刀似的,割的於嬤嬤這心裡又疼又懼:「竟然敢欺瞞於朕,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下場?說實話,公主到底去哪了?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伺侯的,竟然把朕的公主都能搞丟,朕留你們不得。」

    「皇上」於嬤嬤一咬牙:「公主確實出去玩了。」

    又一個茶杯蓋扔了下來,在於嬤嬤腳邊摔個粉碎,就見康熙大怒道:「梁九功,讓人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奴才拖下去,找個僻靜的地方給朕好好的打……」

    梁九功心下害怕,暗地裡搖頭,給於嬤嬤使眼色,讓她認了罪,交待了天瑞的去向。

    可惜的是,於嬤嬤這人是個死倔的脾氣,凡是她認定的事情就是死也得撐到底,她對天瑞又是很忠心的,自認為絕對不能出賣天瑞,也就咬緊了牙關,不發一言。

    康熙氣的狠了,一擺手,梁九功無奈,只好找人把於嬤嬤給拽了下去。

    於嬤嬤下去了,康熙盯著春雨直瞧,大概是於嬤嬤給了春雨勇氣吧,這丫頭也是悍不畏死,挺直了腰桿,一臉的倔強之色,倒是跟天瑞有些相像呢。

    「皇上,奴婢也是那句話,還請皇上處置。」春雨重重的嗑了頭,也不起,就等著康熙讓人把她拉出去打呢。

    康熙這心裡煩亂的緊,見兩個奴才哪個都不說實話,就想直接把這兩個人打殺了,可又一想這兩個人是天瑞的心腹,得用的人,平常也是厲害人物,若真是直接殺了,要是天瑞回來和他鬧騰又該如何?

    說實在話,康熙現在都不怕,就怕天瑞和他鬧騰,天瑞要是不講理起來,真真的會讓人有苦說不出的,康熙吃過這方面的虧,哪裡還敢招惹這丫頭。

    無奈的,康熙一擺手:「梁九功,把這丫頭和那個於嬤嬤關在一起,等天瑞回來再說。」

    「是」梁九功應了一聲,又讓人把春雨拉下去,便站在康熙身邊當木頭樁子。

    康熙頭疼的緊,天瑞的事情他不敢聲張,只能暗地裡尋摸,只好先派出自己的心腹手下和暗衛們去找。

    天瑞這裡騎馬朝東跑了一段路,便在空間裡換了身衣服,又梳好頭髮,這才又騎上馬朝營帳的方向跑去。

    跑了好一段路,天瑞無語的發現她竟然迷路了。

    這大草原上一片蒼茫,到處都是綠草,連個標誌都沒有,天瑞轉來轉去,有些迷糊起來,竟不知道要朝哪跑了。

    她心裡暗急,眼瞧著太陽升的老高了,若再不回去,可就真瞞不住了呢。

    咬了咬牙,天瑞才想著不管如何,就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跑吧,就聽到遠處有馬蹄聲傳來,舉目遠眺,看到一人騎了一匹黑馬正朝這邊跑呢。

    等那人離的近了,天瑞仔細一瞧,正是富察馬喇。

    看到熟悉的人,天瑞是很高興的,這說明這地方離營帳已經不遠的,她很快就能回去了,只要她早早回去,所有的事情就全都能解決呢。

    「富察侍衛……」天瑞催馬上前,叫住馬喇:「你這是要去哪裡?」

    你道富察馬喇是如何出來的,原來,他正是堵三格格嘴的那個侍衛。

    他本來是站在御帳門口護衛的,正巧聽到三格格講天瑞的事情,馬喇一聽,心裡是真的痛苦非常。

    話說,他本來對天瑞就情根獨種,時時刻刻想著能娶天瑞為妻,可就那麼陰差陽錯的錯了去,等他把屋裡的通房小妾處理好了,想要找法子請旨賜婚的時候,竟然就傳出了皇上要把天瑞公主指給忠靖侯為妻的消息。

    消息一傳來,馬喇大哭了一場,竟有些吃不下睡不香起來,不消一段時間,整個人都瘦了下去。

    他只恨造化弄人,竟然讓他錯過了天瑞,心頭極是悲苦,後來康熙見他忠勇,提到身邊做侍衛,馬喇的心也活了起來,只要跟著康熙,就可以時不時的見見天瑞,這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早起馬喇輪值,在營帳口聽到了三格格抵毀天瑞的話,心裡很焦急,後來又聽康熙痛罵三格格,曉得三格格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把她自己也給牽進去了,他也放了心,只要皇上護著,天瑞是沒有事情的。

    等到要拉三格格出去,馬喇就著急的上前堵了三格格的嘴,和另一名侍衛把她給拽了出去。

    關好三格格,馬喇心裡總難安,很記掛著天瑞,就和別的侍衛換了班,自己騎馬出來尋摸天瑞,卻很巧合的碰到了天瑞。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0:10
第二二八章對質

    「來人……」

    康熙朝外邊高聲叫道:「給朕把於嬤嬤帶上來。」

    他想了一會兒,還是要從於嬤嬤這裡突破,看看天瑞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真的讓人給劫走了,那還得趕緊派人暗中去找呢,不然,要是去的晚了,怕閨女吃虧啊。

    沒過一會兒,於嬤嬤就又被帶了上來,這時候於嬤嬤狼狽極了,被打了好些的板子,渾身都是血,被人架著進來,一進門就扔到地上。

    她掙紮著起來給康熙嗑頭:「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康熙陰冷的看了於嬤嬤一眼,把手裡的茶杯放下,沉聲道:「於嬤嬤,你給朕說實話,天瑞到底去哪了?」

    於嬤嬤嗑了個頭:「皇上,奴婢還是那句話,公主出去玩了,怕一會兒就會回來的。」

    康熙心裡悶著火,見於嬤嬤這麼軟硬不吃,更加生氣,一拍御案站了起來:「你不要仗著天瑞寵你,就認為朕不能怎麼你,要真惹急了朕,朕滅你九族。」

    「皇上」於嬤嬤一臉的平淡之色:「公主一大早起,連飯都沒吃,說是心裡悶得慌要出去騎馬溜彎,還是奴婢親手給公主換的衣服呢,奴婢說的真真的,絕不敢欺瞞皇上半句。」

    這個老婆子,康熙心裡大罵,扭頭又盯著於嬤嬤:「於嬤嬤,朕實話和你講了吧,是三格格在朕面前告發了你家公主,說是天瑞不守規矩,大半夜的跟個男人跑了,你可得給朕實話實說,若真是你家主子跑了,朕也得給她瞞著些不是嗎……」

    他這話還沒講完,於嬤嬤的話還沒詐出來,就聽到門外有人冷笑道:「是哪個跟皇阿瑪亂嚼的舌根,女兒是那種沒規矩沒廉恥的人麼?」

    這話音一起,於嬤嬤心裡高興,暗道,主子啊,您可回來了,您若再不回來,奴婢的命可就沒了呀。

    康熙心裡也高興,才要讓人請天瑞進來,就見門簾一挑,天瑞一身紅色騎馬裝,手裡拿著馬鞭子很是帶著精氣神的回來,一瞧那樣子就是在外邊騎馬騎的高興了。

    「皇阿瑪吉祥」天瑞行了禮,抿嘴一笑:「皇阿瑪這大清早的唱的是哪一齣戲,我屋裡的於嬤嬤怎麼得罪皇阿瑪了,皇阿瑪要打要殺的,還要滅人九族呢,哎呀,我可得數數了,於嬤嬤啊,你們家有九族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於嬤嬤聽天瑞那嘴巴刀子似的說話,嚇的都不敢講了,只跪在地上嗑頭不止。

    天瑞見她這樣子,倒也心疼,朝外邊叫了個小太監進來,扶於嬤嬤出去瞧傷,她則走到康熙身邊,挽了康熙的胳膊笑道:「皇阿瑪擔心女兒,女兒謝恩,女兒不過早起悶得慌,出去騎了會兒馬,瞧這弄的人仰馬翻的,可是不得了。」

    康熙笑笑,側身伸手刮了一下天瑞的小鼻子,又捏了捏她的手:「你回來便好了,皇阿瑪也放心了呀。」

    說著話,康熙想起一事來,臉色又變了,狠瞪了天瑞一眼:「你這丫頭,也忒胡鬧了,你知道你這件事情做的有多不地道麼,這是以身犯險啊,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叫朕怎麼叫你皇額娘交待。」

    天瑞靜靜聽著康熙罵她,就感覺心裡還挺溫暖的,到底有人惦記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嘛。

    一直等康熙數落完了,天瑞笑笑,把頭靠在康熙肩膀上:「皇阿瑪,下次再也不敢了嘛,人家也是擔心皇阿瑪的安危,想弄出這事情的真相來,省的總是提心吊膽的,這不……」

    一邊說,天瑞一邊拍拍腦袋:「皇阿瑪,您趕緊派人去,我把那兩個人刺客給抓住了,您派人把兩個人提回來審問一番。」

    康熙一聽,也著起急來,接連的發了旨意出去,讓心腹侍衛們騎馬去尋人。

    天瑞一直等康熙忙活完了,乖巧的遞上一杯水去,笑道:「皇阿瑪,女兒剛聽見皇阿瑪講是三姐告了女兒的狀呢,如此污衊女兒,我可是不依的。」

    天瑞這次是立了功的,總算是抓到了反賊,康熙心裡高興,又見她完好無損的,也不再說她,只是拍拍她的腦袋問:「那你要如何?」

    「我要和三姐對質呢,我要問問她,到底哪隻眼睛看到我和男人私奔的?還要問問她如此污衊我到底安的心?可有一點姐妹情誼。」天瑞撅了嘴,一臉的怒意。

    說實在話,三格格的行為真的惹怒了天瑞,三格格不顧姐妹之情,看她被人劫走非但不言語,還避之唯恐不及就已經夠讓天瑞心涼的了。

    可這還不算,等天瑞沒了下落之後,三格格還要落井下石,跑到康熙這裡來告天瑞的狀,說天瑞跟人私奔,如此壞她的名聲,要是康熙真的相信了,那天瑞以後還有沒有活路,怎麼有臉面活在世上?

    如此,天瑞憤恨異常的同時就在想,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三格格這樣的人,如果不狠狠治她一治,她就不會學乖,既然三格格往她頭上潑髒水,那麼,她便也還以顏色,把這盆髒水再潑回去,她要看看三格格怎麼應付?

    天瑞要求對質,康熙當然同意了,在兩個女兒中間,他是完全偏向天瑞的,再者說了,三格格做的事情也確實不地道,康熙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背地裡陰人的陰險小人。

    天瑞也陰人,也並不是多好的人,不過,天瑞做事情是正大光明的,我害你了,我就是害你了,我擺在明面上害你,還讓你沒法擺脫。

    康熙很欣賞天瑞的這種個性,不管做好人還是做壞人,都做的乾淨利落更磊落的緊,完全跟康熙一個德性,讓他如何不喜。

    點了點頭,康熙笑道:「好,朕也正有此意呢,朕今兒給你做個見證,讓你和你三姐好好的對對質。」

    「謝皇阿瑪恩典。」天瑞站起來謝了恩,這才又窩到康熙身旁。

    康熙拍拍她的手,對外邊喊道:「梁九功,讓人把三格格叫上來。」

    梁九功自在外邊應了一聲,很快就有小太監挑起簾子來,三格格被人帶了上來,她一進屋看到康熙就先喊:「皇阿瑪,女兒說的話句句屬實……」

    話還沒喊完,三格格就發現坐在康熙身邊的天瑞,頓時嚇了一大跳,差點沒有跌個跟頭,心說她怎麼回來了?不對啊,昨天那兩個人挺厲害的,不是已經把人劫走了麼,怎麼又讓天瑞逃出來了,真是兩個窩囊廢。

    這麼想著,三格格嘴上還不吃虧,直接瞪向天瑞大罵:「你個死丫頭,你怎麼有臉回來,皇家的臉面都讓你給丟盡了,你說說,皇阿瑪哪點待你不好,你做出這種辱沒祖宗的事來……」

    三格格小嘴噼哩叭啦說個不停,天瑞一直笑看著她,很沉得住氣,最後,笑的三格格心裡發慌,這才住了嘴。

    天瑞滿臉冷意的看著三格格:「三姐,妹妹想問三姐一句話,妹妹怎麼得罪三姐了,讓三姐如此往死裡整妹妹,今兒皇阿瑪也在這裡,給咱們姐妹做個見證,咱們也不包著瞞著了,打開天窗說亮話,三姐有怨有恨的,就都講出來,妹妹也給您賠個不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也就原諒了妹妹這一回。」

    扭頭看看康熙,天瑞淡淡一笑,又斜眼瞅著三格格:「可若是妹妹沒有得罪的地方,三姐如此常污賴妹妹,那就別怪妹妹翻臉無情,對不住三姐了,咱們丁是丁卯是卯,該怎麼就怎麼著,由皇阿瑪判決。」

    說著話,天瑞站了起來:「三姐,妹妹怎麼就不知道自己有相好不錯的呢,昨兒夜裡妹妹明明在自己帳子裡睡的香甜著呢,怎麼三姐竟然看到妹妹跟男人出去了?這倒是奇了怪了,莫不是三姐眼花,看錯了人,還是三姐平時虧心事做多了,遇到了鬼?」

    天瑞邊說邊走,站到三格格身旁,當說到鬼字時,朝著三格格做個鬼臉,倒是嚇了她一大跳呢。

    「哈哈……」天瑞笑了起來:「看起來,三姐還真是做了虧心事呢,不然怎麼一聽到這個鬼字,就嚇成這樣。」

    三格格哪裡肯認,只指著天瑞厲聲道:「你才做了虧心事呢,昨兒夜裡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可不就是你跟男人走了,怎麼?人家不要你了,還有臉回來,我要是你,早一頭撞死了。」

    三格格這話說的不像,惹的康熙都聽不入耳,咳了兩聲,狠瞪了三格格兩眼,警告她說話小心一點。

    三格格害怕,後退了一步,不過,還是很不服輸的看著天瑞。

    天瑞笑笑,也不多加理會她,只笑道:「我屋裡的人都能做證,昨夜裡我確實沒有出去過,可要我喚上幾個奴才來問問。」

    如此,三格格把脖子一梗:「那是你屋裡的奴才,當然向著你了,我屋裡的奴才還向著我呢。」

    天瑞走了兩步,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一回頭道:「也罷,那咱們就找一個都不熟悉的人作證。」

    說著話,天瑞朝康熙行了禮:「皇阿瑪,還請您傳富察侍衛過來。」

    康熙點了點頭,朝梁九功道:「傳吧……」

    梁九功立馬出去叫人,天瑞在這空當又回頭朝三格格笑了起來:「三姐啊,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您可要好好思量一下。」

    三格格這會兒是上不去下不來的,沒法反悔了,再者,她也是個要面子的人,那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麼還能收回來呢,便索性不理會,只道不反悔,說的全是真的。

    她這裡才說完,富察馬喇已經被梁九功帶了進來,先向康熙行了禮,又朝天瑞和三格格行禮。

    天瑞一擺手:「您起吧,今兒是我叫您來的,就是想讓您給我做個證,今一大清早,您出去溜馬,正巧我迷路了,是不是您給帶回來的。」

    天瑞一問話,三格格就瞪向富察馬喇,一副緊張之極的樣子。

    馬喇也不是傻子,怎麼會不清楚這裡邊的道道呢,他今天早上見天瑞的時候,看天瑞騎的那馬就知道,昨天晚上天瑞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也不會騎這麼一匹不咋樣的馬匹。

    天瑞的馬可是康熙特意挑選的,難得的駿馬,馬喇也是認識的,再者,那馬是白馬,而天瑞那會兒騎的馬是黑馬,馬喇就知道天瑞一定是才逃回來,不知道要往哪跑了。

    他也擔心天瑞,便頭前帶路,一路快跑著趕了回來,現在又聽天瑞這麼問,心裡啥都明白了,敢情天瑞要和三格格對質,又讓他做證,這麼著來還她自己清白啊。

    馬喇也願意配合天瑞,就很痛快的點了頭,看向康熙:「回皇上話,今兒清早奴才起來溜馬,確實是碰到公主迷了路,便帶公主回來,這點奴才可以做證。」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0:11
第二二九章反間計

    「三姐可聽到了。」

    天瑞一副笑模樣的步步緊逼:「剛才富察侍衛可都證明了呢」

    說著話,她朝三格格又邁近幾步,直接湊到三格格眼前:「三姐姐,您是長姐,按理說該著妹妹敬著您,可是,您做這事可真不地道,您這做長姐的,就這麼污賴我這妹妹,可讓人心裡寒得緊呢,妹妹這心裡若著呢,便也對三姐不住了。」

    她對三格格冷笑一下,索性回身朝康熙跪下:「皇阿瑪,本來這事丫頭是不願意說的,可是,三姐既然沒有姐妹情,丫頭也不再替她隱瞞了,昨夜裡是三姐姐要和人私奔的,是丫頭看不過去,攔了下來,三姐姐記恨丫頭,就把這盆髒水潑到丫頭身上了,皇阿瑪可要給丫頭做主啊。」

    話說,三格格完全傻眼了,怎麼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這髒水就潑到自己身上了,天瑞這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本事還真不小呢。

    她又驚又懼又氣憤,不由的失了理智,跳起腳來,指著天瑞罵了起來:「你個死丫頭,你說,哪個跟人私奔了,你才跟人私奔了呢……」

    說著話,三格格完全的跟瘋了似的,逮著誰就咬誰啊。

    她一指還沒來得及退出去的富察馬喇:「就是他,昨天晚上你就是想和他私奔來著,還讓他幫你做證,你們倆是一夥的,他的話怎麼能信?」

    三格格邊哭邊罵,又朝康熙面前鬧騰:「皇阿瑪,您可得給丫頭做主啊,可不能讓丫頭被人給害了。」

    康熙冷眼看著三格格這不服輸的勁,又瞧了富察馬喇一眼,他這會兒還真不想要說話,想要看看天瑞怎麼解決。

    天瑞沒有說話呢,馬喇倒是急了,他心道,我倒是想跟公主私奔的,我願意,公主卻不情願啊,誰不知道公主是難得的規矩人,三格格這麼賴著公主是意思?

    馬喇知道他捲進了皇家糾紛裡邊,一個不好就有可能丟掉性命,這個時候應該迴避才對,可是,看看天瑞,他實在不忍心把天瑞一個人扔下面對這瘋婆子似的三格格,只得著急上前大聲道:「三格格不要污衊奴才了,奴才昨天晚上沒有輪值,一直在侍衛營裡呆著呢,同行的侍衛有很多,明相家的公子,索相家的公子,還有好幾位大人家的公子都可以給奴才做證,奴才一晚上都沒出去過,這……三格格這話如何使得,便是砍了奴才的腦袋,奴才也是不敢認的。」

    「你……」三格格完全給噎著了,她也沒想到馬喇這麼大膽,居然敢反駁她的話了。

    天瑞聽的,暗暗好笑,心裡倒也感激馬喇的回護之意,不過,在御帳裡她也不便表示出來,只想著以後對這人照顧一點,也不枉了人家今天的一份好意。

    瞧著三格格完全出不出話的樣子,再瞧瞧康熙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天瑞一咬牙,這戲還得演下去,可沒有半途而廢的理兒。

    她索性也撒嬌耍賴到底,跪在地上猛嗑了幾個頭,哭道:「皇阿瑪可得給女兒做主啊,丫頭自問平日對三姐的飲食起居沒有一處不精心的,可三姐還如此陷害丫頭,拿著女兒家的清白開玩笑,丫頭可承擔不起,皇阿瑪,您若不給丫頭做主,丫頭情願一頭撞死在這裡,以表清白。」

    說著話,天瑞真拿頭去撞了,八過,她可不會傻到撞牆,也不會傻到撞柱子,她直接拿頭就去撞三格格。

    三格格正六神無主呢,冷不丁的,天瑞一頭撞過來,直接把她撞翻了個跟頭,她是後背先著地的,一時四腳朝天這麼劃拉著,起又起不來,翻又翻不過身,就跟個拖殼的王八一樣,那樣子滑稽極了,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對,興許天瑞就能大笑出聲呢。

    富察馬喇沒料到天瑞會整出這麼一出來,這個公主膽子也忒大了點吧,當著皇上的面就敢這麼撞三格格,看到三格格那個樣子,他實在忍不住,背過身就想去笑。

    康熙看的,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忍的好辛苦才沒有破了功。

    只見他板了臉,拿手一指天瑞:「你這丫頭,朕也沒說不給你做主,看你急的那個樣子,撞就撞吧,也不看看往哪撞,瞧把三丫頭給撞的,還不趕緊把你三姐給扶起來。」

    「是」天瑞低頭吐吐舌頭,走過去扶三格格,一邊扶還一邊道:「三姐沒事吧,剛才是我的不是了,給三姐賠禮了。」

    說著話,天瑞朝著三格格胳膊上狠擰了一把,三格格疼不過,怒目而視,一拍天瑞的手:「不用你假好心,一邊去……」

    她推了天瑞一把,卻沒想到,天瑞力氣大的驚人,哪是她能推得倒的,倒把她自己個兒邊累的又跌個跟頭,這次好多人都瞧著呢,可不是天瑞推的她,是她先不安好心的,怨不得別人。

    康熙也有了生氣的理由,龍目大睜,瞪著三格格,一拍桌子怒道:「三丫頭,朕本來看你還行,雖然禮數上有些不周全的地方,可也是個好女兒,哪知道你性子如此善妒,連自己親妹妹都不放過,如此,朕如何能容得下你。」

    「來人……」康熙大叫一聲:「三格格失儀失德,又犯了惡疾,先送回京養著去吧,等朕回去再做處置。」

    立馬就有侍衛進來把不服氣的三格格給拖了下去,馬喇也借這個當口混了出去,一出門還狠鬆了一口氣呢。

    剛才御帳裡的情形,他還真嚇了一大跳呢,實在沒有想到皇家人竟然如此,親姐妹之間就這麼容不下呢,三格格那麼一個樣子,見到自己家妹妹出事,不但不說攔著,還往死裡狠命的整治,這皇宮裡還真不是人呆的地,若是那沒心計的人進去,怕不得連骨頭渣都不剩就給人啃沒了呀。

    這麼想著,他又替天瑞擔起心來,天知道天瑞公主是如何生存下去的,難怪那些年她寧願在山上呆著吃齋唸佛的受苦也不願意進宮了,這宮裡的事情,真是讓人沒法琢磨啊。

    捂了捂自己心口位置,馬喇就感覺他這心疼的難受,就琢磨著,皇上給天瑞公主指的那個忠靖侯品性到底如何?公主在宮裡如此受苦,若是忠靖侯人品不咋的,等出宮嫁人之後再受苦,還真是……太難受了。

    若是他當初沒有認錯人該有多好,馬喇開始如此想著,要是他沒有認錯人,或許就能求得恩旨娶公主為妻,到時候,他一定把公主捧在手心裡疼著護著,誰也別想動一手指頭。

    搖了搖頭,馬喇也不再胡思亂想了,還得先把天瑞騎回來的那匹馬處置了為好,省的被人瞧見了又惹是非。

    他這裡出去,天瑞瞧那御帳裡沒了人,這才又噌回康熙身邊,陪著笑臉道:「皇阿瑪,丫頭知道錯了,您別生氣了好不好?」

    康熙瞪她一眼,板著臉不應,天瑞咬咬牙,又向前兩步,摟了康熙的脖子,一副嘻皮笑臉沒正形的樣子:「皇阿瑪,丫頭給您賠罪,您別生氣了,下次丫頭一定不敢了。」

    康熙氣的把天瑞甩到一旁:「還有下次?一次皇阿瑪就嚇壞了,你還想再來一次?你,你德性,給朕站好了,聽到沒……」

    天瑞聽著康熙噼哩叭啦的數落她,低頭不敢言語,還得小心的陪著不是,話說,康熙一直數落了半個多時辰,這話音才落。

    天瑞趕緊端茶伺侯著康熙潤喉嚨,心裡無比期盼那幾個侍衛趕緊把反賊給帶回來,好救她於水火之中。

    終於,康熙的火也消了,指指天瑞讓她坐在一旁,這才問道:「你說說,這事情是誰指使的,可不要告訴朕你沒搞明白。」

    天瑞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出來:「照女兒想來,怕是噶爾丹和天地會的人搞的鬼,這兩幫人馬怕是有聯繫,合到了一起吧。」

    說著話,她把自己的猜測講了出來。

    天瑞猜度著,定是策妄阿拉布坦手底下混進了噶爾丹的人,這次策妄阿拉布坦來向康熙求援,噶爾丹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就指使他的手下破壞策妄阿拉布坦的計畫,那些人見策妄阿拉布坦向康熙求娶天瑞,就制定了一系列的計畫,先是裝成策妄阿拉布坦的樣子,在四阿哥經過他們營帳的時候說出那一番話,讓那些皇子阿哥都記恨策妄阿拉布坦,也為以後鋪好路子。

    之後,在兩方起衝突後,他們趁熱打鐵,讓天地會的高手到營中劫走天瑞,嫁禍給策妄阿拉布坦,讓兩方不能順利結盟,給噶爾丹爭取機會。

    最終,可能也有著要把天瑞獻給噶爾丹的意思吧,那幾個奸細看天瑞長的漂亮,為了討好噶爾丹,就想把天瑞帶過去,給噶爾丹做妃子,想想,大清的固倫公主呢,到時候,康熙的老臉往哪擺,就是為了女兒考慮,他也得好好的想想和噶爾丹之間要怎麼處理。

    如此一箭好幾雕的主意,當然要執行的徹底了,那些人想的很好,做的也很好,可惜的是,偏偏碰到了天瑞這個變數,沒讓他們做成,反而還壞了事,讓天瑞把他們自己的人抓了起來。

    天瑞說完了,笑了起來:「皇阿瑪,女兒是這麼猜的,您想想對是不對,照女兒的意思,他們既然要給咱們弄反間計,咱們不如將計就計,給他們也施一個反間計。」

    「哦?」康熙倒是感興趣起來:「你來說一說。」

    天瑞神秘一笑:「那兩個刺客不是天地會的人麼,天地會不是要和噶爾丹一起結盟麼,皇阿瑪便傳一道旨意,告訴噶爾丹,說是之前的事情即往不究,只看他以後如何?再告訴他,他送來的兩個人皇阿瑪已經收下了,並且,他說的天地會老巢也已經派人去剿,只說噶爾丹立了功,要獎賞他,要是他能把天地會總舵主拿下,更是大大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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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零章保成審訊

    「這主意不錯」

    康熙聽完了,不由的點頭輕笑,很是誇讚了天瑞一回。

    天瑞恭敬的行了個禮:「皇阿瑪謬讚了,丫頭也不過是那麼一說,好不好的還要皇阿瑪定奪,不過,丫頭想來,若是真能讓那兩個人召了供,咱們派兵把天地會的一處分壇一圍,再給噶爾丹傳了旨,兩下里一對比,保管噶爾丹得和天地會的人鬧反了天,那天地會的人個個膽大包天,不服管教,又都是高來高去的厲害人物,到時候啊,管保噶爾丹喝一壺的。」

    天瑞利落的把話說完,又行了禮:「這只是丫頭的一點想法,皇阿瑪若是覺得可行,便也試試瞧吧。」

    康熙哈哈一笑,過來拍拍天瑞的肩膀:「好丫頭啊,總能給朕分憂解勞,行,就照你說的辦,若是真成了,朕給你記個首功。」

    「功勞不功勞的倒也說不上,丫頭不過是想讓皇阿瑪開心一點罷了,皇阿瑪高興了,丫頭也就高興了,這比都強。」天瑞低頭淺笑著說出一番熨貼的話來,讓康熙心裡真是舒坦極了,不由的對天瑞更親近了幾分。

    天瑞又陪康熙說了幾句話,就告辭出來,在回自己營帳的途中路過三格格的營帳,就聽到她在裡邊大喊大叫的,很是瘋狂。

    天瑞心裡煩亂,站住腳步冷聲對後面的奴才們道:「便是如此伺侯主子的麼,由著主子如此不守規矩連個勸告的話都沒有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就在那些奴才們要嗑頭請罪的時候,天瑞又冷笑連連:「皇阿瑪已經傳了話,三姐病了,要讓她回京將養著呢,你們進去幾個人說一聲,讓三姐不要再吵了,若是再吵,便把她的嘴堵了,省的丟人現眼。」

    天瑞現在是一點情願都不想給三格格留了,直接冷酷的下令,又道:「堵嘴是堵嘴,可不能委屈了主子,你們得小心著點……」

    那些奴才們得了令下去,天瑞扭頭瞧了一眼三格格的帳子,冷笑幾聲便往回趕。

    她回去的時候正巧看到春雨幾個在幫於嬤嬤上藥,天瑞瞧的那個心疼,趕緊過去握了於嬤嬤的手埋怨道:「皇阿瑪要問,你便說出來就是,值當的如此麼?這般大年紀了還要受這種苦頭,讓我於心何安?」

    於嬤嬤疼的臉上直冒汗珠子,她也顧不上擦一把,只緊握著天瑞的手:「主子這話奴婢可生受不起,奴婢只是主子的奴婢,也只認您一個主子,除了主子的話,奴婢誰都不聽,主子讓奴婢靜心等候,奴婢怎可向皇上出賣主子,如此,奴婢成人了,不要說皇上和主子了,就是奴婢自己個兒都得先瞧不起自己個兒。」

    見於嬤嬤說話倒也有幾分中氣,並不像被打的太狠的樣子,天瑞也就放心了,曉得是康熙顧忌著她,沒有下死裡整治於嬤嬤,倒也挺感激康熙幾分的。

    她起身,又交待了幾句話,安撫於嬤嬤讓她安心養傷,這才回了裡屋。

    天瑞一晚上沒睡好,如今回來了,倒想坦坦實實的睡上一覺,可是她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又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夢,總感覺心裡怪怪的,很懼怕,又有些空虛,也不知道原因。

    莫不是小三和陳倫炯真出了事?天瑞腦子裡想著,又甩開這個想法,暗暗給自己吃定心丸,告訴自己,不會有事情的,陳倫炯於海上的事情熟悉的不行,小三又是個鬼精鬼精的,再加上那麼多侍衛還有兵丁護著呢,能有事?

    她這裡胡思亂想,康熙等到她一出御帳,就叫人傳了保清、保成幾個來。

    正巧保清幾個來的時候,康熙身邊的侍衛已經把那兩名刺客給提了來,康熙瞧了,就見一個容長臉紅臉膛,長的高高瘦瘦的男子,在他身後是一個有點矮胖,臉黃黃的男子。

    康熙瞧到這兩個人,心裡那個火大啊,就是這麼倆兒膽大包天的東西,竟然都敢擄走皇家公主了,若是不給他們點教訓,他們還真不知道姓叫了。

    眯了眯眼,康熙看著這兩個人笑了起來:「保成啊,這是昨天夜間抓到的兩個刺客,朕瞧著,這件事情就交由你辦理吧,你帶下去好好審問一番,看看都是誰指使的,有目的,審問好了之後來告訴朕一聲。」

    保成原本還有些疑惑不解,不知道康熙抓這麼兩個人幹嘛,現如今一聽是刺客,就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上前一步大聲道:「皇阿瑪,保成領命。」

    說完了話,保成回頭一招手:「來人,把這兩個人押下去,孤要好好審審。」

    康熙見保成這個利落勁就很欣賞,他以前一直認為保成太婦人之仁了,沒有做人君的狠心,如今瞧來,倒是改變了不少,便也想著由這個事情上試探一下保成的辦事能力。

    若是保成真的能審出來的話,再能提點詳細建議,康熙也就放心了,要是保成辦不了這件事情,康熙覺得還要對他多加教導,否則將來大清交到他手上還是很不放心的。

    等保成走後,康熙又看了保清幾個人一番,之後破口大罵,狠訓了保清幾個一頓,說他們不該灌了幾杯黃湯就胡鬧騰起來,竟然還鬧到策妄阿拉布坦那裡,尤其是保清被康熙罵的那叫一個狗血噴頭呢。

    罵完了之後,康熙又命令這幾個人去找策妄阿拉布坦賠個不是,再跟人家說幾句好話啥的。

    等到保清幾個從御帳裡出來,全都是無精打彩的樣子,他們很不明白平時那麼護短的康熙怎麼這次會向著策妄阿拉布坦了。

    那啥,康熙原本並不太看重策妄阿拉布坦,一個喪家之犬有好重視的,可現在瞧著,噶爾丹都要想辦法離間他和大清,那麼,康熙也不由的心裡重視了幾分,他總是不能叫噶爾丹如願的,當然也得化解策妄阿拉布坦心中的怨氣,以不至於讓他和大清生了間隙。

    康熙的這些想法保清幾個不是很清楚,八過,他們倒還都挺聽話的,結伴向策妄阿拉布坦說了些好話,取得原諒之後才各自回營。

    保清回去之後不放心保成,也不知道保成審問那兩個人能夠得出些消息,便想去瞧一瞧,有能幫得上忙的,他也好幫上一把。

    正巧他去找保清的時候,在路上遇到小四,這兄弟倆就結伴一起去。

    慢慢的,兄弟倆尋到一處營帳前,這營帳是關著那些犯錯奴才的地方,如今保成讓人把它騰了出來,專做審訊室用,保清站在帳門口聽了一會兒,覺得裡邊很是安靜,靜的都不像是審犯人的,倒像是開茶話會的呢。

    他心裡驚了一下子,便和小四掀簾子走了進去,等看到屋裡的情形時,保清更是犯了傻,話說,保成沒傻吧,這孩子腦子沒被門夾了啊,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呢?

    原來,這營帳裡放了兩張床,兩個犯人各躺在一張床上,雖然說是被綁了手腳動彈不得,可是,這兩個人都是一臉享受的樣子,也不知道保成是怎麼整治這倆人的,咋就整治的人家這麼舒服?

    保清按捺住心頭疑慮,帶著小四過去和保成見了禮,才指著那兩個人想要問保成時,就見那倆個人臉色突然劇變。

    臉上變的紫青紫青的,難看的要命,身上不住的抽搐著,嘴裡吐出白沫來,眼睛上翻,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保成笑笑,拉保清坐在一旁,嘴裡只淺笑道:「這還只是開始呢,這兩個人就如此了,等孤的十八般手段全用上,怕是……這兩個人是不成的。」

    小四也是不解,不過卻也沒有開口問保成,只是小心觀察著。

    就見那兩個人越抽越緊,身子都團成了球,嘴裡也吐出一些鮮血來,瞧起來就是很難受的樣子。

    保成只不理會,也不聞那帳子裡的難聞氣味,只淡定的喝茶,和保清還有小四聊天。

    過了一會兒,那兩個人不再抽了,又是一副享受之極的樣子,就好像要上天堂呢。

    如此反覆了幾次,兩個人再也受不住了,不由的狂喊出聲,保成輕笑,站了起來,從懷裡又摸出一個瓶子來,遞給行刑的侍衛們道:「把這裡的藥給他們灌下去,孤就不信,他們還能頂得住不招供。」

    保清不明白保成遞過去的是藥,只好靜靜瞧著,就見侍衛們利落的把藥給兩個人硬灌了下去,沒過一會兒,這兩個人渾身開始扭動,扭的就跟蛇一樣,嘴巴大張,眼睛也凸了出來,那眼珠子都快要裂開的樣子,嚇人的緊。

    饒是保清上過戰場打過仗的,也不免嚇了一大跳,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小四在旁邊也是很害怕,抓緊了保成的手,想要說,可身體抖的也說不出話來,他強自鎮定著,臉上倒也不怎麼明顯,讓保清很是佩服這小子的定力了得。

    那個紅臉膛的人最先撐不住了,使勁的掙脫,想要把繩子給掙掉,可是,綁他的那繩子可是天瑞煉出來的七彩繩,怎麼掙都掙不掉,反而越掙越緊,繩子緊勒在肉內,勒的身上往外直冒血,瞧起來很是恐怖之極。

    黃臉的人那手能活動的範圍大一點,他就直拿手摳自己的肉,摳一塊,塞到嘴裡一塊,吃的香甜的緊。

    沒過一會兒功夫,幾個行刑的侍衛都受不住了,全跑外邊吐去了。

    保清眼瞧著那個黃臉人摳的身上一塊地方露出森森白骨,實在頂不住,一口差點沒吐出來,臉色黃黃的自己就跑了。

    小四又坐了一會兒,也實在頂不住了,捂著嘴跑出帳子。

    外邊那看守的侍衛們很是不解,按理說帳內也沒多大的動靜啊,咋就這麼多人全受不住跑出來了,而且,一個個還都蹲到一邊吐呢。

    尤其是大阿哥,那麼一個急脾氣暴碳性子又狠辣的主,竟然吐的最是厲害,這裡邊到底發生了事情?

    小四吐了一回,站起來的時候渾身無力,手扶著保清,借力站了起來,擺擺手道:「大哥,弟弟這次跟著你算是受老鼻子罪了,誰知道二哥竟……咱們都說二哥心慈面軟,如今瞧來,咱們兄弟,都比不得他呀。」

    其實,哪裡是保清和小四比不過保成,而是保成學醫之人,見慣了人體的結構的,所以倒也不驚不懼了。

    保成是康熙這麼多兒子中腦子最好使,最聰明的一個,不過,他的聰明勁全用在學醫上了,中醫的東西學的差不多了,便學西醫,他現在對人體解剖極感興趣,可惜的是沒有地兒給他實踐用。

    如今康熙讓他審問刺客,要知道他得費多大的心力才能讓他自己個兒沒有因一時衝動,就把這倆人給活活解剖了,把內臟製成標本藏起來呢。

    如此,保成感覺很是吃虧,就給這倆人試他最近才配出來的藥,也好拿著廢人做試驗,好試一試藥效呢。

    卻沒有想到,這藥著實的霸道,瞧吧,把倆人都弄成啥樣子了,好可憐見的。

    保成坐在帳子內低聲念了句佛,雙眼如黃鼠狼看雞似的盯著那兩個人直瞧,在想挖掘這倆人最後一點使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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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一章朱家小姐

    「春雨,去給三格格送些吃的,還要好幾天才能進京呢,她總是不吃飯可不行。」

    天瑞坐在搖擺的馬車裡邊,對春雨吩咐著。

    春雨會意,很快下了馬車,去關照三格格去了。

    天瑞靠在車壁上無聊的緊,想要看書,可這馬車實在是晃的太厲害了,看不了幾個字就讓她頭疼的緊,便也索性不看了。

    馬車搖晃著,天瑞不由的有點睏意,打個呵欠就要睡覺,這時候,她迷迷糊糊的想到這幾天所經歷的事情,康熙這段時間是很高興的。

    保成還真挺厲害的,竟然把那兩個天地會刺客的嘴給撬開了,得到了天地會各分壇的地址,康熙立馬就派人去剿滅。

    雖然沒有把天地會一網打盡,可著實也讓他們傷了元氣。

    之後康熙又派個欽差拿了聖旨去噶爾丹那裡傳旨,很巧的,康熙的聖旨一到,天地會的人就收到了他們的分壇被圍的消息,一下子,天地會這幫子人把事情全怪到了噶爾丹頭上,和噶爾丹徹底鬧崩了。

    不但如此,這幫人可是自認為是俠義的化身,百姓的拯救者,對噶爾丹本身就是很不服氣的,一鬧翻,趁著噶爾丹不注意的時候,竟然把噶爾丹從沙俄那裡重金買來的槍支和彈藥偷了好些去,可算是把噶爾丹給坑苦了。

    康熙收到這個消息就給樂壞了,感覺那反間計還真的不錯,小小一計就讓兩方令人頭疼的傢伙反目成仇,只要他們不攪和在一起,康熙絕對有信心一個個收拾掉的。

    康熙這裡忙著接見蒙古王爺,和蒙古王爺們會談,打定了主意要收拾噶爾丹,而京城那邊卻送來消息說選秀的事情有結果了,還請康熙御筆親覽。

    就因為這件事情,天瑞也不能在熱河多呆了,被康熙打包起來,讓她和三格格一起回京。

    當然,回去時候的待遇是很不一樣的,天瑞坐的車子可是特意準備的,裡邊又寬敞又舒服,而三格格因為污賴天瑞的事情被康熙徹底不待見,給她的車子幾乎就和下人們的一個樣子,這讓三格格很不服氣,一路上就開始折騰,不是大喊大叫就是絕食抗議,倒是讓天瑞很頭疼了一把。

    天瑞想著這件事情,閉著眼睛,心道,這路上且由著你折騰,等回京後看我怎麼收拾你,真當我就是面人麼,任你捏圓捏扁也不會反抗嗎?

    車子一路急行,很快就到了京城,出來有些日子了,天瑞猛的看到紫禁城,還真有股想念的味道呢。

    馬車進了宮門,天瑞踩著小太監的背下車,才要往景仁宮走,就看到三格格急匆匆追了過來,一見天瑞就指著她的鼻子大罵起來:「我告訴你,別以為我真就服氣了,我就是不服你,自己做了沒理的事情,還把髒水潑到別人頭上,這就是你固倫公主的教養和風範麼……」

    天瑞抬頭,雙眼中一片冷漠,淡淡的掃了三格格一眼,竟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天瑞扭頭自顧自前行,根本就不理會她,完全把她當成跳樑小丑看了。

    三格格見天瑞遠去,氣的跳腳,可現在不管她怎麼罵,都有做小丑的嫌疑,都會被人看不起的。

    不管是長相、才學、氣質還是風度上面,天瑞都遠比她強,三格格不承認都得認,她很不服氣,可就是她再鬧騰下來,也只是被人做猴子看,沒奈何,只好息了聲,乖乖的回西三所去了。

    三格格才回西三所,天瑞那裡就已經命人封了西三所三格格的住處,一應飲食起居之物不短缺她的,可就是不讓她出門,說要等到康熙回來再做處置。

    這下子,三格格算是瞧到了天瑞的厲害之處,天瑞先前不理會她,只是不願意和她計較,不願意自降身份而已,可現在她把天瑞惹急了,天瑞還真不含糊,人家主持宮務這麼多年,宮裡那些奴才們大多可都聽她的,她說圍了西三所,沒有人敢反駁的,就連太后都一言不發,三格格還有勁頭蹦達。

    就在三格格心裡害怕,悔不當初的時候,天瑞卻在為另一件事情頭疼。

    你道康熙為把她打發回來,原來是今年選秀之年,康熙去了塞外,宮裡留下四妃和禧貴妃主持宮務和選秀事宜。

    那個德妃和容妃娘家不顯,又都是性子淡的人,倒也能稟公處理。

    可就是惠妃和宜妃這裡倒是有些難辦,惠妃想讓納蘭家女兒留牌子準備進宮,而宜妃又想要留郭絡羅氏女兒,另加上禧貴妃也不知道聽了哪個亂嚼舌頭,竟也添了一腳,死活要留下鈕祜祿氏的女兒,再加上佟家的女兒這次也在選秀之列,這四家都是家世顯赫,要留哪一家,要撂哪一家的牌子還真不好說。

    於是,四妃便也打起了官司,佟貴妃那裡挨了罰,被圈在長春宮不能出來,可她也不是閒得住的人,總是讓人往外遞話,想給佟家女兒謀求一席之地。

    惠妃和宜妃這兩個也不是省油的燈,也互相拆台,再加上禧貴妃橫插一槓,這宮裡還真是熱鬧極了。

    德妃和容妃不管是論位份,還是論家世都是比不上那四位的,沒奈何,只好搬出康熙來,讓康熙決斷,康熙那時候正和蒙古王爺們談判呢,哪裡顧得上選秀的事情,於是,直接把天瑞打包扔回京來,告訴宮中眾人,這件事情由天瑞主持。

    好傢伙,天瑞回來之後,先把三格格禁了足,之後一想起選秀這件事來就頭疼的緊。

    話說,佟貴妃今年怕是不成了,康熙還有用得著佟氏的地方,佟家女兒勢必是要進宮的,而郭絡羅氏已經有了宜妃和一個貴人在宮內,也不需要再添人了,再添人怕是會影響宮中平衡局面。

    納蘭家更是不行,惠妃這裡有保清這個長子撐著,只要不做太過份的事情,怎麼都是不倒的,納蘭家若是再添人,倒讓惠妃生出不該有的野心來,這也不好。

    再有鈕祜祿氏,家世太顯赫了,也不能留的。

    還有就是,康熙這次選定了幾戶人家的閨女,勢必是要留牌子的,若再添上這幾家的女兒,那這次留在宮中的嬪妃貴人也就太多了,倒顯的康熙成了無道好色的昏君,對於名聲可不好。

    這麼多的考量綜合在一起,讓天瑞左思右想的,掂量了好幾遍都拿不定主意怎麼處置。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天瑞就打定了主意,複選的時候這幾家的女兒都留牌子,等康熙從塞外回來再讓他定奪,這樣一來,那幾位主位上的娘娘也都不得罪,自己也不用再煩惱了。

    如此一想,她也就撂開了手,反正這是給康熙自己選老婆,還是他拿主意比較好。

    天瑞心裡暗暗發著牢騷,心道康熙這個大色狼,宮裡有了這麼多美貌小妾守著,還不滿足,不是南巡的時候帶回幾個江南漢女來,就是選秀的時候選上幾個美貌女子打發時間,虧的他還表現的對赫舍裡情深一片,要是她是赫舍裡氏,怕早早的被這種馬給氣死了。

    牢騷發完了,天瑞心裡也就痛快了些,又想到在草原時節做的那個夢來,不由的細一思量,陳倫炯走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他家裡安置好了沒有?

    陳家妹妹年紀小,一個人在家,可有人照顧?陳倫炯這一走也不知道多早晚才能回來,人家是為國事奔波,皇家也自然該當照料一下陳家妹妹的。

    如此想著,天瑞笑了笑,她不便直接宣陳家妹妹進宮來,便繞到慈寧宮,求了太后的旨意,讓人去宣陳家妹妹進宮。

    天瑞倒是想瞧一下這個陳家小妹如何?那孩子從小沒爹沒媽,跟著陳倫炯這個大男人長大,要知道男子到底沒有女人心細,也不知道他把***養成了樣子?

    太后一直都是很好說話的,天瑞的要求也不過份,她也樂的答應,不過取笑了天瑞幾句,這婚還沒有徹底定下來呢,便要照管婆家小姑了,倒是笑的天瑞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扭糖股似的貼著太后撒嬌,很是不依。

    天瑞只當一片好心,卻哪知道這旨意傳到陳家,倒惹來一番風波。

    話說,陳倫炯要出使歐羅巴,他家妹子年幼,他很是不放心,就託了同在京城的姑姑一家搬到忠靖侯府替他照管妹妹。

    他這姑姑一家一直在西山腳下的莊子上住著,和陳倫炯走的也算是很親近,也疼他從小沒了父母,又帶著幼妹過活,很是不易,便也沒有多想就應了下來。

    陳倫炯姑父姓朱,名喚柳生,是個舉人,只中了舉就沒有更考,在西山腳下置了莊子,家裡也開著一些鋪子,日子也很過的去,是遠近聞名的善心人,他的姑姑陳朱氏心眼也挺好,常常舍衣舍粥的接濟一些窮困人家,名聲也是不錯。

    這一家搬到忠靖侯府,陳朱氏幫著陳倫炯的妹妹管理後宅,料理家務,閒時教陳家小妹一些女紅針織之類的活計,日子倒也過的去。

    偏巧陳朱氏和朱柳生只有一女,他們夫妻倒也恩愛,陳朱氏生產時壞了身子,再沒了能力生養,也曾勸過朱柳生要納妾,可朱柳生如何都不依。

    夫妻倆沒辦法,便也嬌養著這個女兒,打定了主意,把女兒養大了之後尋一質樸的上門女婿,把家業撐起來,也倒是不錯。

    可惜的是,他們夫妻倆的主意是很好,朱家小姐卻不是這般想的,這個朱家小姐今年一十四歲,生的也是不錯,柳眉杏眼的,很是漂亮,也知詩書懂琴棋,是個不可多得的佳人,可惜的就是這位小姐心思太大了些,尋常人入不得她的眼,這朱家小姐一心往上攀,哪裡會想要倒插門的女婿。

    這也成了朱家夫妻的心病,平日裡勸了多少回都不聽,只一心的做著美夢,讓朱家夫婦很是無奈。

    可巧的這宮中旨意傳了下來,陳家小妹收拾打扮要進宮面見太后,這朱家小姐呢,也很是拾掇了一番,哭著喊著要照顧表妹,也要一起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0:11
第二三二章教養嬤嬤

    朱漆馬車停在宮門口,那兩扇緊閉的宮門也沒有打開,只一隊侍衛帶著個小太監過來,那小太監一臉笑容,過來打個千,嘴裡小聲道:「可是陳家大小姐來了?」

    很快,車簾被人挑開,一個丫頭探出頭來朝著小太監點了點頭:「這位公公,我家小姐正是忠靖侯的妹子,有勞公公久侯了。」

    說著話,丫頭很隨時的給小太監遞過一個荷包去,小太監掂了掂份量,很是滿意,臉上笑容更盛了:「太后老人家派奴才在此等候的,這是主子的差事,哪能說辛苦。」

    他瞧瞧這地界,嘴裡道:「這裡可不能停車,也不能從這裡進宮門的,陳小姐,請跟奴才來。」

    說話間,小太監跳上馬車,指揮著趕車的人把車子直趕到宮西側的一個角門上,這才讓丫頭扶陳小姐下來,小太監一瞧,喝,除了陳小姐竟然還有一位美貌小娘子在呢。

    那啥,小太監有點犯起愁來,笑著打量了兩個人一番,皺眉道:「按理說,太后只傳了陳小姐一人來,這……」

    陳家小姐還沒有說話,那位朱小姐倒是先張揚上了,只見她弱柳扶風的上前一行禮,嘴裡哀怨道:「這位公公,我家表妹年紀小不懂事,娘怕她進宮衝撞了貴人,就讓我一起跟著來,還請公公行個方便。」

    小太監抹了一把汗:「小姐呀,這可不是方便不方便的事情,這……實話跟您說了吧,知道是陳小姐來,太后高興,太后平常也是很看重忠靖侯的,就特意的吩咐了轎子侯著,可這轎子只一頂,您這……」

    小太監想著,他這麼一說,朱家小姐怕是會知難而退的吧,要知道,宮裡可不是別的地方,陳小姐能坐轎子去慈寧宮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朱家小姐是絕對沒有轎子坐的,如此一來,那就是陳小姐像小姐主子一樣坐在轎子裡,朱家小姐就要像丫頭奴才一樣跟在轎子旁邊跑,這讓一個大家小姐情何以堪?

    再者說了,小太監的眼光也是很毒辣的,他也看出這位朱家小姐是個心高氣傲的主,想必是不願意的。

    可惜的是,小太監卻想差了,那朱家小姐咬了之後一咬牙:「這有,表妹年紀小,只管坐了轎子去,我在旁邊跟著也就是了。」

    小太監有些欲哭無淚,這要是駁了去,怕陳小姐面上難堪,他可是在天瑞公主手下討生活的人,眼瞧著天瑞公主對這位陳小姐也是很重視的,若是讓陳小姐不好了,怕公主每一個饒不了就是他了。

    實在沒辦法,小太監只好讓人去上報,看看這事情要如何處置?

    話說,天瑞一大早處理好了宮務,就到太后這裡報到來了,她打著太后的名義召見陳家小姐,當然是要見一見的,看看陳小姐有缺的少的,好照料一番,也讓心裡安定些,哪知道,她才一來,就聽到小太監向太后稟報事情。

    天瑞靜靜聽了,瞧了太后一眼,就見太后也在看她,並且還笑問:「丫頭啊,這是你的事情,你得拿個主意啊,今兒這事情要怎麼辦,哀家也只聽你的。」

    低頭想了一會兒,天瑞方抬頭笑笑:「即如此,丫頭越矩了。」

    說著話,她看向小太監:「你只出去吧,就說我的意思,人都來了總是不能往回趕的,再備上一頂轎子,把人抬進來吧。」

    吩咐完了,天瑞陪在太后身邊說話,心裡只是想著這個朱家的小姐好生不識禮數,臉皮也是有點厚了,宮裡傳旨,可是只讓陳小姐一個人進宮的,又沒讓她來,她跟著湊熱鬧,真當那是走親戚串門子,想去就去啊。

    而且,小太監在外邊話裡話外的拒絕了她,她還厚著臉皮要跟,不惜做丫頭奴才都要進宮,究竟打的主意。

    不光是天瑞,就是太后也覺得朱家小姐失禮了,不過,太后平常倒是挺喜歡陳倫炯這個孩子的,覺得這孩子很好,於皇家有恩,人家的妹子,太后也就大度一些,不計較算了,便也沒有說。

    天瑞陪太后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就聽到宮女上前回道:「回太后娘娘,天瑞公主,陳家小姐來了。」

    太后一聽,趕緊笑道:「還不趕緊傳上來,可憐見的,當初進京的時候,哀家記得才幾個月,哀家還抱了抱呢,也不知道這麼幾年過去了,可出落的如何了。」

    說話間,就有宮女挑起那湘妃竹的簾子,就見一個年約七八歲,稚氣未脫,身著一襲水紅袍子的小女孩嬌嬌怯怯的走了進來,便也知道這就是陳家小姐了。

    天瑞去看的時候,就見陳家小姐慢慢垂頭走過來,雖然瞧不太清楚,不過,也能看出眉眼間的清潤和容貌的出色。

    想想也是,陳倫炯那樣一個絕色人物,他的妹子能差到哪裡去。

    又見陳小姐身後跟著一個一身柳綠袍子,看起來很嬌小,又有些柔弱無依的女子,那個女子跟在陳小姐身後,也是慢慢走近。

    天瑞就知道,這便是朱家小姐了,本身就對她沒有好印象,當然也不樂意多打量了。

    等陳小姐走到屋子當間,站定之後很是規矩的朝著太后行了跪禮。

    太后看這小姑娘長的漂亮,人也識禮數,心裡早愛的不行了,哪裡肯讓她久跪,趕緊道:「快起來吧,倒是沒想到,竟長這麼大了。」

    早有宮女們把陳小姐扶了起來,並有人搬了凳子給她坐,那朱小姐卻是沒人管,跪了好一會兒太后才叫起。

    陳小姐恭敬的坐定,只坐了凳子的半邊,一看就是專門在家裡練習過的,天瑞瞧了,很是滿意的點頭,看起來陳倫炯平常也關照過這小丫頭呢,教的倒是很識禮數,在這種環境背景下,她這種作派,倒是不會召來禍患的。

    又見那個朱小姐大大方方的坐下,把凳子全坐滿了,一點地方都沒留,更是直勾勾打量了天瑞好一會兒,弄的天瑞更加的不待見這人,心道,不過是個被父母慣出來的嬌寵丫頭,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天瑞打量好了兩個人,伸手拽拽太后的衣袖,太后笑了起來,朝陳家小姐招招手:「你過來。」

    陳家小姐眼色清正的走了過去,有些侷促的站在太后身旁,太后笑著一指天瑞道:「這位呢,就是哀家的孫女,固倫天瑞公主……」

    唬的陳小姐趕緊跪地見禮,天瑞笑著,很是和氣的把人扶了起來,嘴裡道:「你也不用多禮,太后是個最和氣不過的人,也最喜歡你這種年紀的又長的漂亮的小姑娘,你只管嘴甜些,多哄著些,等你走的時候啊,保管能被你哄去不少好東西呢。」

    天瑞這番話又脆又亮,跟嚼水蘿蔔似的,聽的人心裡脆生,太后只笑的捶她:「偏你這個促俠鬼,一來就哄哀家,也不知道哀家的好東西被你哄走了多少。」

    「瞧,太后娘娘這是心疼了呢」天瑞指指太后對陳小姐一笑,做出一副很不捨的表情道:「罷了,罷了,即是皇太太如此不捨,今兒這東西便我出了罷,皇太太想賞,只管去景仁宮裡拿,我啊,且拿自己的東西,幫皇太太撐撐門面。」

    她一邊說,一邊做出割肉的不捨狀來,倒是惹的太后又笑了起來,就連陳小姐都抿嘴直笑。

    朱家小姐坐在一旁,看著太后和天瑞都關照陳小姐,誰也不理會她,這滿心的火氣啊,她也知道這是宮裡,也不好發作,只呆坐著生悶氣。

    笑了一場,天瑞拉陳小姐坐在一旁,關切的詢問:「今年幾歲了?」

    陳小姐低頭,小聲回道:「八歲了。」

    「可取了名字沒有?」天瑞又問,一臉的親切樣子,讓陳小姐放鬆不少,笑著回道:「取了,哥哥請人給取的,叫沁芳。」

    「陳沁芳……」天瑞念了出來,笑道:「果然好名字……」

    「可不是麼」天瑞話還沒講完,朱家小姐就呆不住了,站起來就道:「這名字我爹也幫著想來著,芳香沁人,怎麼不好?」

    天瑞眼睛一暗,有些惱怒,不過,當著陳沁芳的面,她還是一臉和氣笑容,當的脾氣好的驚人呢:「也是,名字自是不錯,長的也好……」

    太后臉上和氣笑容有點呆不住了,心裡氣悶,心道,怎麼今兒這宮裡竟進來這麼一傻不愣登沒頭腦的人,也不瞧瞧是在地方,主子們說話,哪有她了個沒名沒份的小丫頭插話的理。

    又看天瑞一眼,也知道天瑞是為了陳家的面子,使勁壓住火頭呢,要是以往,有人敢在天瑞面前這樣,怕早就叉出去了吧。

    也不理會朱小姐,太后自看向陳沁芳笑道:「可憐見的,你哥哥這一去,也不知道幾年才能回來,你哥哥是為國奔波,皇帝也唸過幾次了,你家裡自來人少,怕沒人照應,讓哀家囑咐你一句,有了為難的事啊,只管說,可不要藏著瞞著的。」

    陳沁芳站起來聽太后訓話,連連稱是,很是知書識禮,只那個朱小姐呆坐一旁,也不知道在想。

    天瑞等太后說完了話,又把陳沁芳拉到一邊小聲說了些,太后也囑咐了一番話,又賞了好些東西,這才放陳沁芳離開。

    等陳沁芳和朱家小姐一走,天瑞就惱道:「真不知道這朱家小姐是怎麼長的,大家小姐怎麼這種作派?」

    太后也很看不上那人,只拍拍天瑞的手道:「你且忍一忍吧,那也不是陳家的人,不過是個表妹,以後少來往就是了。」

    天瑞低頭:「我只擔心陳沁芳好好一個人,被她給帶累了,您想想,那朱家的母女倆都住在忠靖侯府裡邊,瞧朱家閨女的作派,誰知道她那個母親如何?陳沁芳年紀小不懂事,被這母女倆教壞了可怎麼辦?」

    「你多心了。」太后也只能如此安慰天瑞了。

    天瑞笑笑:「許是我多想了吧。」

    又過一會兒,天瑞抓住太后的手道:「皇太太,您看看,這樣如何?您賜陳家小姐兩個教養嬤嬤,這人是您賜的,在忠靖侯府也說得上話,平時幫著陳沁芳管管家務,閒時也教她些禮儀規矩,省的她被人帶累了。」

    太后想想天瑞這主意很正,便也點了點頭,摸摸天瑞的手道:「也難為你了,想的如此周到,如此,也算咱們皇家對忠靖侯府的關照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0:11
第二三三章一代新人換舊人

    「沁芳……」

    朱小姐一坐上馬車,便拉著陳沁芳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陳沁芳扭頭,小臉上滿是疑惑:「貞兒表姐,你有什麼話要說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朱貞兒拍拍陳沁芳的手:「你年紀小,剛才只顧著應對了,都沒有看出來麼,那個天瑞公主是真的很厲害呢,我告訴你啊,我特意打聽過的,全北京城的人沒有不知道的,這位公主有手段有心計,又是個狠心絕情的,可不好對付呢。」

    陳沁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公主如何,和我有什麼關係,好不好對付,也輪不著我管啊。」

    「傻丫頭」朱貞兒摸摸陳沁芳的頭,很是姐妹情深的嘆息起來:「你難道竟不知道麼,皇上有意思要把那位公主指給表哥呢,不然,你當太后為什麼會召你進宮,你當人家一個固倫公主為什麼會對你那麼好,還不是看在表哥的面子上麼,你想啊,那麼一個厲害人兒,將來成了你嫂子,可夠你瞧的。」

    朱貞兒越說越是厲害,指著陳沁芳一副沉痛樣子道:「人家金枝玉葉,娶了來,不但你日子不好過,就是表哥日子怕也難過呢,稍有不順心的事情,怕那位一端架子,表哥就得按臣禮跪地求饒呢,你且想想……」

    她這一番話,倒是把陳沁芳嚇了一大跳呢,思量了一會兒才道:「表姐說的很是呢,可那是皇上的意思,我哥哥一個做臣子的,能如何?不管是好是壞,且受著吧,況且我今兒也瞧了,倒也不是心狠的人物,瞧那模樣,那做派,和我哥哥也是極配的。」

    朱貞兒見陳沁芳不上當,只急道:「你個死木頭疙瘩腦袋,她人還沒嫁過來,當然要對你好了,等著嫁過來以後,有你受的,又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家……」

    可惜的是,不管朱貞兒怎麼說,陳沁芳就是不理會她,只拿定了主意道:「我有什麼好受不好受的,我一個女兒家,又不分家產,又和她沒有什麼衝突,等將來大了,也是要出那個門的,於我有何礙?」

    「唉」朱貞兒嘆了口氣,拿手直點陳沁芳的頭:「不說你了,一點都不開竅,我回去得跟我娘說說……」

    這裡,兩個人乘著馬車回了家,朱陳氏早就等著兩個人了,見人下了車,忙拉到一旁詢問在宮裡如何?有沒有衝撞什麼人。

    陳沁芳笑著說一切都好,得了朱貞兒兩記眼刀,她只撇嘴道:「我今兒見了那位天瑞公主,真真的厲害人物,只咱們一家捏在一起,都頂不上人家一丁點的……」

    她只在朱陳氏面前挑撥著,話還沒落地呢,就聽到門房那邊傳了話來說,宮裡來了人。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帶了兩個婆子來,說是指給陳大小姐的教養嬤嬤,還說什麼是太后特意賜下來的。

    朱陳氏趕緊上前見了禮,讓人把兩位教養嬤嬤帶下去好生伺侯著。

    等到送走了宮裡的小太監,朱貞兒氣的一腳踢在凳子上,嘴裡說的越發的厲害起來:「娘,瞧見了沒有,人家是怕咱們把表妹教壞呢,許是怕表妹礙了她的事,特特的放了宮裡的人在身邊,如此,咱們以後哪還有說話的地方,那可是太后娘娘賞的人呢。」

    朱陳氏只是坐著不說話,臉上沉靜的可怕,陳沁芳到底年紀小,也有些害怕,呆坐著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過了好一會兒,朱陳氏一拍桌子對著朱貞兒道:「好了,你說夠了沒有,那是皇家恩賜,有你那樣說話的麼,你還要不要性命了。」

    陳沁芳見這情形,也不便多留,她也知道她這位表姐是最小氣不過的,若是再看姑母訓下去,怕以後會記恨她,就先起身告辭出去了。

    朱陳氏拉了朱貞兒到身邊,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嘆聲道:「娘知道你的心思,你從小就喜歡你表哥,可是,小石頭現在是侯爺了,又被皇上重用,婚事自然也輪不到咱們過問,自有皇上指婚,你……你父無官無爵,哪裡就輪得到你了。」

    朱貞兒見朱陳氏說這種沒志氣的話,心裡也是窩火,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娘說這叫什麼話,我今兒也見那位天瑞公主來著,除了身份,她哪一點比得過我,還有她那個個子,也實在太高了些,表哥才不會喜歡她那樣的人呢。」

    「胡說什麼。」朱陳氏有些急了,一拽朱貞兒,就想要捂她的嘴:「你作死啊,還想不想活命了,那是皇家公主,由得了你說三道四。」

    朱貞兒不服氣的翻翻白眼:「公主又如何,皇上的婚事還沒指下來呢,等表哥回來,又立了功,娘和表哥說去,讓他自己請旨娶了女兒不就得了,幹嘛非要弄一個公主在家裡來受閒氣。」

    「你,你……」朱陳氏氣的狠了,只拿手指著朱貞兒,半晌說不出話來:「都是我和你爹慣的你,竟一點女兒家的樣子都沒有,這話是你一個女孩子該講的麼?」

    朱貞兒梗著脖子,哪裡聽得下去,只道:「娘說這話才沒意思呢,像表哥那樣好的人兒,哪個女兒家不想嫁,我說出來又有什麼。」

    說著話,朱貞兒猴在朱陳氏身上,只撒嬌耍賴:「娘,求求您了,您就和表哥說說吧,您看,我嫁給表哥,還不是親上加親,多好的事啊。」

    朱陳氏只又好氣又無奈,半晌不說話,心裡思忖著,她又豈是沒說,自家女兒的心思她是知道的,也曾找機會和侄兒提起過,可是人家一口就回絕了,只說心裡有了人,更說不做那親上加親的事情。

    她是怕自家閨女受不住,便也沒說,哪知道,卻讓閨女的心越發的大了,竟敢跟公主比了起來,長此下去可怎麼是好,怕是要惹禍的,瞧起來,得及早的給閨女找個婆家定下來呢。

    忠靖侯府有了教養嬤嬤,陳沁芳自此之後跟著學規矩禮儀,也輕易不得出門,倒也安然,只朱貞兒鬧過兩次,也不知道朱陳氏怎麼哄的,後來也沒了聲息。

    天瑞只道賜了教養嬤嬤過去,教好陳大小姐就萬事無憂了,哪知道那個朱貞兒卻是一直惦記著陳倫炯,私心裡早已把她咒罵了不知道多少回呢。

    後來讓人探聽著陳家無事,天瑞也放了心下來,只把精力都用在選秀上面。

    等到這秀女選的差不離的時候,康熙也從塞外回京來了,這次和蒙古各部落結盟共抗噶爾丹,收穫還是很不錯的,康熙心裡高興,倒也想要慰勞一下自己,瞧了那些初選複選過後的秀女們的模樣,只選中了佟家的姑娘,還有一位漢軍旗的姓袁的女子,佟家姑娘身份高,直接封了妃位,那個袁姓漢女封了個常在留在宮裡。

    其餘的秀女都讓康熙做主賜給了宗室皇親,保清那裡因為伊爾根覺羅氏懷了身孕,康熙做主,又賜給保清兩個女子為妾,一是德妃同族的烏雅氏格格,還有一個是內務府出身的包衣錢氏。

    兩個女子入了大阿哥府,保清那裡倒是一切如常,也沒有多待見,也沒有不待見,只冷冷淡淡的,心思倒還在伊爾根覺羅氏身上,倒是讓伊爾根覺羅氏提著的一顆心也放下不少。

    這宮裡宮外的新人換舊人,也不知道有幾家主母撒碎了帕子咬碎了銀牙的,單宮裡邊佟貴妃就被小佟妃取代,康熙寵幸了那個小佟妃幾次,就把佟貴妃徹底禁足長春宮,遇節日都不讓她出來,真真成了邊緣透明人。

    小佟妃倒也不張狂,為人很低調,對太后也很孝順恭敬,倒是比佟貴妃有眼色多了,康熙瞧了,很是欣賞,更下定了決心要除掉佟貴妃,以免以後她再蹦出來找事。

    另外,那個袁常在康熙是很喜歡的,和小佟妃比起來,袁常在更受寵些,小佟妃不過是靠了家勢背景的關係,康熙還用得著佟家,不得不給她些顏面。

    而袁常在的性情模樣卻是很合康熙的意,不過是個漢人,康熙不能給她提位份而已,卻在一段時間內,一月倒有好幾日召袁常在侍寢。

    如此,禧貴妃有子萬事足,平時又是個不管事的,康熙去哪不去哪,她也不管,只知道自得其樂,德妃是個性子冷淡的,又有很多的兒女,也沒有什麼不自在。

    只那宜妃,先前很是受寵,這次被袁常在和小佟妃比了下去,心裡就很不自在起來,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慈寧宮請安,想要引起康熙的注意來。

    卻不知道她哪裡得罪了康熙,康熙對她很是冷淡了起來,一月裡也沒見有一次去延禧宮的,倒是讓宜妃摔了好幾次茶盞子,不痛快的時候也處罰了宮裡奴才幾次。

    天瑞想來,可能就是之前宜妃心大了,想要讓郭絡羅家的姑娘進宮,引的康熙不痛快了,才故意冷著她,好讓她長點記性,別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情全都一股腦的往前衝。

    對於宮中的局勢,天瑞也只是冷眼旁觀,只心裡感嘆了一番男子的薄倖,又想到長門賦裡那句但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句子,嘆息了一次罷了。

    反正以康熙的那個身份地位,這種事情是免不了的,沒有袁常在還有李常在白常在,哪個妃嬪又能受寵一輩子呢。

    不說古代,單單就是現代,那些有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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