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情] 我的阿瑪是康熙 作者:鳳棲桐 (已完成)

 
momotoyoyo 2011-9-27 11:24: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3 229121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1
第二五五章公主出馬

    「公主說了?」

    馬齊看完了信,一臉難色的看著凌普。

    「富察大人,公主只說讓奴才朝大人借些銀子使使。」凌普哪裡又知道天瑞打的主意,只好滿臉笑意的說道。

    馬齊皺起眉頭來,思量了好一陣子,才道:「按理說公主要錢,奴才不能不給,可奴才家也著實沒有富裕的銀子。」

    他這話可著實打了凌普的臉,凌普頓時就急了,公主幾乎都沒差譴過他,就這次讓他辦這麼點小事,他都給辦砸了,還有臉面在太子面前呆著,就是回了家,他家婆娘也得數落他不是。

    「富察大人,話可不能這麼說,公主也沒多要不是……」凌普才虎著臉要說,馬齊卻微微一笑:「雖然家裡不太富裕,可奴才怎麼著也得湊夠這個數不是,您說呢。」

    這樣,凌普臉上才稍微好了一點,等馬齊讓人拿了銀票來,凌普接過來一拱手,也沒讓馬齊送就走了。

    看著凌普的背影,馬齊臉上陰沉的似要滴出水來,嘴裡罵道:「狐假虎威的東西……」

    罵完了之後,馬齊也著實頭疼起來,這位天瑞公主可不是其她女子,這位公主可著實厲害的緊,平時行事也很謹慎,這次大張旗鼓的向臣子家要錢,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話說,這公主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呢。

    馬齊很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可心疼最心疼,他也不敢不給,他們這些近臣都知道公主的脾性,那和皇上簡直一個模子裡出來的,都是小心眼愛記仇的,要是不給的話,以公主的聖寵,保不齊給他使絆子呢,這公主的話可是比枕頭風都要厲害,他馬齊走到這一步也不容易,能不惹事還是不惹事的好。

    就是退一步講,公主不在康熙面前給他說,現在可是太子監國呢,太子的話那就是聖旨,在康熙沒回來之前,太子要是給他捏個罪名,他哭都找不到地兒去。

    算了,就當破財免災吧,馬齊把信燒了,心裡安慰自己,雖然那信上的意思這錢是借的,而且還說以後必要好處給他,可馬齊還真不信了,借錢,一次五萬兩銀子,就是公主得的賞賜多些,要還這五萬兩銀子,那還不定還到幾時呢。

    凌普此人從馬齊那要到了銀子,立刻又去了另外幾家,很藉著天瑞和保成的名頭,不管怎麼著吧,總算是把銀子給湊齊了,他一時得意,心道辦好了這事,公主怕是要獎賞他的。

    話說,凌普現在也不缺錢,在內務府當差也很好,也不想陞官,就只想著公主賞下來的果子,他家婆娘有一次偷偷帶回家裡去,分了一些給他吃,好傢伙,那味道,凌普現在想想都要流口水呢。

    另外,他也曾聽他家婆娘議論過,說這是仙果,平常只有皇上和太后還有皇子們能吃得到,就連後宮的諸位娘娘都沒得吃,他家婆娘還是趁著太子高興,吃剩下了這麼一個賞了來的。

    自從那以後,凌普就感覺身體輕快了許多,人也精神了,就見天的盼著再吃到那麼一口仙果。

    天瑞拿到了錢,又把她多年積攢的錢拿了出來,叫了小九來交到他手上,叮囑道:「這錢我可是費了心的,你千萬要用好,萬不可胡來。」

    小九接了錢來,看那上面的數字,頓時眉開眼笑,連連應聲:「姐姐放心便是,小九絕不丟你的人。」

    天瑞搖頭:「我只盼你能用這錢好好的干,多學些東西,掙不掙得來,掙多掙少都不是要緊事。」

    聽天瑞這麼輕描淡寫的,這麼不把銀子放在眼裡,小九就渾身不得勁,看著手裡那些銀票,腦子裡一轉就知道這是多少錢了,這麼多的錢,要是讓他虧了,他自己都得拿把刀把他自己個兒給砍了。

    天瑞也知曉小九向來看重錢財,這麼說不過是為了給他緩些壓力,見他一臉不贊同的樣子,只好笑道:「告訴你啊,這些錢可都是借來的,你要是賠了,我就拿你抵債。」

    對嘛,這才是該有的表情,小九笑眯眯的點頭,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大賺一筆的。

    看著小九拿著錢蹦蹦跳跳而去的身影,天瑞心裡暗道,也只願小九真有天份,能夠把這筆錢發揮到極致。

    這裡才送走小九,卻見保成大踏步而來,一改往日的溫潤樣子,表情冷峻,一臉冰霜。

    天瑞笑著上前,才說要讓春雨給保成倒茶,卻見他頹然坐在椅子上,無力的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天瑞朝春雨使個眼色,春雨會意,帶著滿屋子的下人退了出去。

    這些人一退出去,保成就有些撐不住了,猛的抱住天瑞大哭起來。

    這下子,還真把天瑞給嚇壞了呢,輕輕拍著保成的肩膀,就好像又回到小時候的樣子,柔聲哄著:「好了,好了,哭,天大的事情姐姐替你擔著。」

    「不」保成眼淚直掉到天瑞的脖子裡,孩子一樣彆扭的說道:「這事情,姐姐擔不起,孤也擔不起,誰也擔不起,皇阿瑪,皇阿瑪……」

    「怎麼了?」天瑞心裡一驚,猛的推開保成,眼光也厲害了幾分:「你說說,到底出了事。」

    保成哭了一場,心裡也痛快了些,也想開了,反正事已至此,這事情是他考慮不周全,沒有做好,康熙若是能回來,他親自向康熙請罪,要殺要剮,要廢要圈,自有他擔著。

    「姐姐,川陝總督來了信,天地會的人竟把川陝各地的糧倉燒了,多少糧食付之一炬,孤已經命人快馬加鞭,喚四弟回來了。」

    這事情,天瑞也猛的坐倒在椅子上,心知這件事情可大條了,運往歸化城的糧食被劫,川陝等地的糧食也被燒,若是再籌備糧食還不定要等多少時日呢,再者,那些糧食已經把各地的餘糧都給弄了來,百姓還有各府衙那裡哪還有多餘糧食,這夏收已過,秋收未至,到哪裡去搶去偷糧食?

    「最嚴重的是,歸化城那邊八百里加急信件,遠征軍隊中已經快要糧絕了。」保成臉色灰敗,一副悲痛樣子。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天瑞也開始心亂如麻起來,她深深吸一口氣,硬是壓住心中的慌亂,等冷靜下來後問:「川陝那邊怎麼會有天地會的人?還有,天地會的人為會燒糧倉?」

    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保成抹了一把臉:「噶爾丹是個能人,姐姐給他用了離間之計,可惜這計策奏效的時間太短了,本來他和天地會已經鬧崩了臉,天地會更是在准葛爾大鬧了一場,可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竟沒過多久又拉攏了過來,這次怕是天地會的人為助噶爾丹一臂之力吧,竟然動用了川陝那邊的奸細,查到糧倉的位置,一把火給燒了。」

    保成慢慢解釋著,天瑞點頭表示知道了,心思急轉,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放任不管的,前方糧食吃緊,若是長久下來,不定餓死多少人呢,這些都是大清能征善戰之士,若真就這麼死了,真是可惜了。

    還有,康熙還有大清一幫能臣可都在呢,若是有個好歹,哭都找不著地兒呢。

    就算不為康熙他們擔憂,保成和小四呢?保成辦砸了一次押運糧草的事情,已經會惹起康熙的震怒了,而這次又辦砸了,康熙又在前方受了苦,就這麼灰溜溜的回來之後,還不都得把錯推到保成頭上啊。

    說不定,就以康熙那麼小心眼的勁,是要懷疑保成的,就會想著,保成是太子,一國儲君,不定想著自己要登基呢,就把他扔在前方不管,想要餓死君父,自己上位。

    以康熙的多疑,這麼想是很有可能的,天瑞心下明白,這是他們姐弟倆的危急時刻,總得想辦法過了這個坎。

    可是,哪裡去找十幾萬軍隊所需的糧食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還有,這糧食籌備到了又如何?萬一在押運途中又中了埋伏,再度丟失的話,又該如何是好?

    由不得天瑞不多想啊,一時間,她心裡轉了好多念頭。

    再看保成,更是渾身無力的癱坐著,完全沒了平時的孤傲華貴的樣子,只喃喃道:「這,如何是好?」

    天瑞心中念頭轉了幾轉,忽然間想到她空間裡可是堆積著好多的糧食呢,這麼多年了,她在空間種植糧食,雖然種的並不多,可空間的時間和外邊的時間不一樣,時間長久了,糧食也就堆成了山,這糧食倒是可以拿出來應急呢。

    不過,拿是可以拿出來,卻是不能再讓別人送了,士兵押運糧食的目標太大,難免會讓人有可趁之機,不如她自己單槍匹馬的送到歸化城,到時候……

    天瑞打定了主意,一咬牙,目光堅定的看向保成,厲聲道:「好了,你也不用憂心,糧食的事情我替你解決,把小四叫回來吧,該做事情你自做去。」

    她這話一出口,保成頓時呆了:「姐姐,你,你要從哪裡弄糧食來?」

    天瑞一眯眼:「我自有主意,另外,押運的事情也不用你再派人去,我自己送過去,時間不等人,我收拾一下就啟程。」

    這麼著,真是把保成嚇壞了,猛的站起來一把抓住天瑞:「姐,你可不要做傻事,那裡兵凶戰危的,你一個女子去……」

    「女子又如何?」天瑞冷笑:「你放心,我自能安全送到,你且寫請罪的摺子,我給你帶過去交給皇阿瑪。」

    「姐……」保成還想要說,卻被天瑞一擺手給阻止掉了:「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我不去,你又有好主意不成?」

    這,保成實在沒有主意了,腦子裡邊亂的緊,沒奈何,只好答應了下來,就在天瑞這裡拿過筆來,很快寫了一封請罪問安的信,瞧著各處都妥當,沒了需要修改的地方,這才交給天瑞。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1
第二五六章危難關頭

    城西的廣安門今兒格外熱鬧,前段時間因為陝甘大旱而流落到京城的百姓今日被遣返回故里,城門口堵了一堆衣著有些破爛的,操著濃濃口音的老百姓,扶老攜弱互相幫扶著緩緩走出城門。

    旁邊是五城兵馬司的小吏帶人在維持秩序,守城門的幾個士兵坐在陰涼的地方,閒閒的邊挖鼻孔邊聊天。

    那位說了:「這聖上出征也有一段時間了,到底是勝是負,朝庭裡也沒說啊。」

    另一個士兵把手放到嘴邊,四下看看,小聲道:「說這個幹嘛,皇上的事情可不是咱們能談的,咱就安心守門,莫談國事啊。」

    坐在左側的士兵點頭,才要說話,卻見一個穿碎花衣裙的少女扶著一個老頭正要出城門,這士兵呵呵一笑,上前道:「你們手裡拿的,給爺檢查檢查……」

    丫的,這傢伙分明就是看人家少女長的漂亮,想要調戲一番呢,他的同夥很不屑的看他一眼,卻也不去理會,這樣的事情多的是,抱不平也是抱不過來的。

    就在那個士兵慢慢走近少女,而少女一臉怯意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更有清亮的呵斥聲。

    士兵一驚,回頭去看,就見一匹神駿的紅馬上坐著一個一身勁裝的青衣少年,那少年揮著馬鞭,迎著太陽而來,雖然神情冷傲,可因著太過俊美非凡了,就讓人感覺他再傲氣也是理所當然的,陽光灑在少年身上,讓少年猶如神邸一般,讓人瞧了就移不開眼。

    一下子,不光是那個士兵,就連那位將要被調戲的少女,並周圍的百姓全都看呆了去。

    沒幾下功夫,少年騎馬到了近前,馬跑的飛快,他見這邊圍了許多的人,卻絲毫不為之所動,嘴裡大叫道:「閃開……」

    說著話,少年另一隻手撒開馬疆,從腰間抽出一條長長的鞭子,鞭子揮出,捲起凌厲的風聲,就這麼一下子,鞭梢到了穿碎花衣的少女近前,一纏一卷,再一甩,乾淨利落的把少女甩到一邊。

    少年馬術驚人,只一夾馬腹,馬兒長長的嘶鳴一聲,高高躍起,看的人心驚的緊。

    那個士兵眼瞧著馬就要跑到他身上了,嚇的媽呀驚叫一聲,狼狽的跌倒在地上,趴在那就不敢起來了。

    等他起來的時候,卻見少年已經騎馬出了城門,只留下一個堅挺的而又有些瘦弱的背影。

    「呸」那個士兵朝地上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說道:「有了不起的,不過就是投了個好人家嗎。」

    敢情他把少年當成了那些官二代了,只認為是京城哪家的權貴少爺出遊呢,卻不想,這哪裡是公子哥出遊,那分明就是天瑞公主要出城上戰場呢。

    「還別說,單人家這馬術就是別人比不得的。」另一個士兵過來,扶住先前受到驚嚇的士兵,讓他坐在一旁休息,卻趕緊朝碎花衣少女使眼色,讓她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前方戰事危急,天瑞哪裡有時間等啊,和保成談定之後就收拾一番動身離開,為了怕路上多事,她就女扮男裝,單槍匹馬的去了。

    本來保成想要給她派上兩個武藝高強的侍衛護送她,可天瑞偏偏不許,只認為要是真有了事情,帶著兩個侍衛都是累贅,到時候還不定誰救誰呢。

    保成也知道天瑞的性子也是倔的緊,只要她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的,也就不再強求,只想著天瑞到底不凡,怕是會一路平安的。

    天瑞一路騎馬,路過廣安門的時候雖然那裡聚集的人多,可她也不敢停留,只好冒險躍過眾人出了城門,一路急行,捲起一路的風塵來。

    歸化城內

    索額圖捧著一碗能照得見人影的米粥,哀聲嘆了口氣,就這樣的米湯,他一天也只能喝上兩碗,再多了也就沒了。

    瞧著那粥,不捨的喝完了,索額圖把碗放在一旁,問身邊的隨侍:「皇上如今還是一天只兩餐?」

    那隨侍應了一聲,只道:「就是這樣,皇上說要和將士們同甘共苦,將士們吃,他也吃。」

    這怎麼可以?索額圖站了起來,想要去御帳內看看康熙,順更勸一下他,可是要保重龍體的,雖然現在糧食吃緊,他們所帶的糧食就是再省著用,也只夠一兩天吃的了,可是,康熙到底是君王,就是別人不吃,省下來也該給他吃的。

    走了一段路,索額圖迎面碰到明珠,走到近前了細一瞧,這幾日明珠整個人都瘦了,脫形了,原先圓圓潤潤的,現在就差皮包骨了。

    看到明珠這個樣子,就是先前再大的仇怨也沒了,索額圖抱抱拳:「明相,這是要去哪裡?」

    明珠瞧索額圖時,發現這老頭白髮又多了好些,原先紅潤臉龐如今也只剩灰敗了,想想他們一輩子順風順水的,出身顯貴,又都是精明人,出仕之後一路高昇,很快就位及人臣,平常養尊處優的,哪裡吃過這種苦頭,就也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明珠搖搖頭:「我不過是聽說皇上吃的少,想要去勸上一勸,唉,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都是咱們這些做臣子的沒本事,竟連累了皇上,我寧可省下自己的飯來,也不能讓皇上餓著啊。」

    這話說的,索額圖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心道敢情就你明珠是忠臣啊,你寧可省下飯來給皇上吃,難道我們就搶皇上飯吃了。

    索額圖心裡有些不痛快,不過臉上還是掛著些得體笑容:「明相說的很是,若是皇上少吃,我也情願自己不吃飯啊。」

    這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忽然,明珠看向索額圖問道:「這糧草怎麼還沒押運過來?索相身為太子母家之人,想必知道些吧。」

    這個明珠,索額圖心裡恨的牙癢癢的,明珠這話裡的意思還不就是太子無能,沒有及時把糧草押運過來,或者說太子有私心嗎,這麼給太子上眼藥,安的心腸。

    打個哈哈,索額圖道:「這事情我哪裡知道,這裡到京城路途遙遠,哪個曉得路上會出事情。」

    說話間到了御帳近前,索額圖讓人通報了,很快就有小太監出來請他們倆進去。

    一進御帳,就見康熙坐在御案後面,而佟國維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皇上,您乃萬乘之軀,萬不可如此啊,您的心意將士們都領會得到,都感念皇上的恩德,也都哭求皇上多吃上些東西,您是這大清的支柱,您若病了,可讓奴才們怎麼辦?讓這十幾萬將士如何是好啊?若是皇上實在不願意讓將士們省下吃的來給皇上用,奴才願意省下奴才的口糧讓皇上吃飽。」

    奶奶的熊,敢情讓佟國維這老貨給搶先了啊,他佟家才失了個貴妃,可不搶破了頭似的在康熙跟前表忠心,好給宮裡那個小佟妃謀取些利益啊明珠和索額圖這兩個人同時想著。

    再看時,就見康熙御案上放著一個粗瓷碗,碗內清湯寡水的一碗粥,和索額圖才剛喝的一個樣,沒有幾個米粒,大多數都是水啊。

    「皇上……」

    一看這種情況,索額圖和明珠兩個人都紅了眼眶,全都跪地嗑頭:「皇上,佟大人所言正是奴才們所想,請皇上保重龍體。」

    話說,不管索額圖和明珠兩個人怎麼不對付,之前怎麼貪權奪利,這兩個人對康熙倒是忠心的,看見康熙吃這樣的飯,倒也擔心的很。

    康熙瞧著跪在地上的三個大臣,這心裡也不是個滋味,他八歲登基,雖然之前也艱苦過一段時間,可那也只是操心勞力而已,衣食住行上面還真沒太苛待過自己,誰知道這次御駕親征竟然碰到糧草不繼的情況。

    一連好幾天沒吃過正經東西,康熙餓的頭暈眼花,四肢無力,這肚子咕咕叫著,胃裡也是酸水直冒,很是難受,可就這樣,他還得忍著。

    誰讓他是皇帝了,皇帝就得能忍,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

    面色淡淡的,康熙一抬手:「起來吧,朕看將士們受難,怎有心思獨自享用,朕自該和將士們同甘共苦,你等不必多言。」

    「皇上」索額圖抹了一把眼淚:「奴才這幾天不用吃東西,把奴才的分得的那一份獻給皇上……」

    「朕不忍享用將士們的食物,怎忍心享用你的食物啊。」康熙打住了索額圖的話,笑了笑道:「你等也不用再擔心,再忍受上一兩天,這糧食馬上就到。」

    康熙也不過是在給各人畫餅充饑罷了,說實在話,他也保不準這糧食時候才能到,或許,永遠也到不了。

    明珠稍稍抬頭打量康熙一下,就見康熙這兩天也折騰慘了,臉色青白不說,眼下還有濃濃的黑眼圈,本來就是瘦長的臉這會兒顯的更瘦了,那下巴都尖出來了,瞧起來,還真是一陣風都能吹倒啊。

    「皇上」明珠眼裡酸酸澀澀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奴才冒死進言,若是,若是這糧草總是不到,不如撤兵吧,噶爾丹時候都能打,不急於這一時……」

    話還沒說完呢,卻見康熙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明珠大罵:「說的這是話,朕就要向那亂臣賊子屈服嗎,不過是些糧草問題,馬上就能押運得來,有可著急的,朕就不信了,朕偏治不了噶爾丹,明珠,此話不要再提,若是再提,休怪朕無情。」

    明珠嚇的不輕,喏喏的不敢說話,只跪在地上不住嗑頭。

    康熙罵完了,身上更沒了力氣,緩緩坐到椅子上,看了明珠一眼,擺擺手道:「起來吧,你也沒有壞心,這點朕是知曉的,朕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要退兵,朕卻是不甘心的。」

    索額圖和佟國維見明珠吃了掛落,本來也有勸康熙撤兵的念頭就此打消,只想著怎麼著也得再勸勸,讓康熙多吃些東西啊。

    就在這兩個人思量間,就聽到外邊小太監高聲道:「皇上,外邊兵丁們打起來了。」

    康熙這心裡啊,就跟火澆油似的,心頭火騰的就起來了,都這種時候了,軍士竟然敢嘩變,真是太過份了,他更是頭疼的緊,若是這事情處理不好,怕引的亂子就會大了去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2
第二五七章救星

    「走,去看看」

    康熙猛的站了起來,站起來的時候有一瞬間的眩暈,不過,他硬撐著沒表現出來。

    索額圖、明珠還有佟國維恭敬的跟在康熙身後,四個人出了御帳,在小太監的引領下向東走去,走了不過三箭地就聽到喧嘩的聲音。

    康熙邁開大步飛快向前走著,沒過一會兒就看到百來個士兵正在互相謾罵毆打。

    空間中傳來血腥味道,康熙這會兒鼻子靈敏的緊,聞到這個味道,四處一看,就在那些正打架的士兵不遠處躺著一匹死馬,馬肚子已經被人剖開了,血流了一地。

    「住手」遠遠的,康熙大喝一聲,帶著三位大臣走了過去。

    「皇上」本來正在勸阻士兵們的彭春見康熙過來,趕緊跪了下來。

    他一跪,那些人也知道這是當今聖上了,趕緊全部跪倒。

    這麼一下,康熙心裡安定了些,這些士兵既然還認他這個皇帝,還知道跪拜,這件事情就沒有多嚴重。

    「彭春,你給朕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康熙站在那裡,一臉的威嚴。

    「是」彭春嗑了一個頭,跪在地上道:「軍中一匹馬因老邁突然倒地不起,眼看著快嚥氣了,大夥都餓壞了,就一直等著馬死了,想殺掉吃肉……」

    彭春慢慢講出了事情經過,原來,這些打架的人中有一部分是正白旗的,還有一部分是正紅旗的。

    那馬本來是正紅旗的馬,他們才剛要殺,卻被正白旗的人看到,而正白旗則屬於上三旗,自認為高人一等,就硬是賴上了,說見者有份,要和正紅旗的那些人平分。

    大夥都餓了好些天,這會兒見了草根都想拔出來吃,好容易能吃點肉類的東西,哪裡肯放啊,正紅旗的人也不是傻子啊,腦袋也沒被門板夾過,當然不願意了,於是,這兩伙人就開始大罵起來,很快由侮罵升級到了毆打。

    康熙瞭解了事情的經過,看看那已經被殺掉的馬,冷眼掃過,被他看到的士兵全都嚇的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會兒想想,倒還真害怕的緊,軍中缺糧數日,哪個不是紅著眼的盼著有口吃的東西,偏他們這麼爭搶,現在把皇上還引了來,這……

    「彭春……」康熙大叫了一聲:「把馬殺掉,拿幾口大鍋煮成肉湯,給全軍將士分了吧。」

    說完之後,再看一眼那些打架的士兵:「軍中嘩變,本應該嚴懲的,不過念在這是特殊時期,且饒他們一命。」

    那些人才高興的要嗑頭謝恩,卻又聽康熙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凡是參與此事的都當眾責打三十軍棍,免的他們不長記性。」

    三十軍棍,這懲罰倒也不算嚴重,關鍵是當眾責打這一條,讓那些士兵把臉都快要埋在地上了,話說,還真是丟人啊。

    要知道,這軍棍和廷杖一樣,打的時候都是要脫掉褲子的,想一想,自己個兒脫掉褲子爬在凳子上光溜溜的挨打,而全軍的將士都來圍觀,天吶,臉都快丟到姥姥家了。

    不過,饒是如此,那些士兵還是不敢說,只跪在地上叩頭道:「謝皇上恩典。」

    很快,就有執掌軍法的士兵前來,拖著這些人到一旁,那裡已經準備好了長凳,百來個人都被扒掉褲子,露出一片白花花的屁股,那軍棍溜圓了往上打……

    慘叫聲一片啊,這會兒倒沒有人說正白旗正紅旗了,全成難兄難弟了。

    康熙看事情圓滿解決了,甩甩袖子就要回御帳,才走了沒幾步,身形一晃,就在索額圖才要伸手去扶他的時候,康熙再也支撐不住了,眼前一黑,猛的摔倒在地上。

    「皇上……」索額圖幾個可全嚇壞了,圍著康熙就喊上了。

    這麼一來,那些圍觀的將士們也沒有心思圍觀了,全都跑過來關心康熙,一看康熙倒在地上臉色青白的樣子,這心裡就拔涼拔涼的,皇上都這樣了,這仗還怎麼打?

    「皇上……」佟國維驚叫著,明珠則站起來大吼:「快,叫御醫,抬皇上回營帳……」

    一時間,眾人皆慌亂異常。

    幾個士兵飛快的跑去喊御醫,又有人要拿幾塊長條木板抬康熙,更有驚叫著要往各處報信的,康熙一倒,這場面真是鎮不住了。

    索額圖這心裡發苦啊,這都是怎麼回子事啊,斷了糧,現如今皇上也倒了,也不知道是病了還是餓成這樣了,要是皇上醒不過來或是好不了,可怎麼辦才好?

    就是皇上醒了,那也不好辦啊,這軍中都知道皇上給餓暈了,到時候,糧食不來,將士們哪還有戰意啊,萬一這時候噶爾丹再從背後來上這麼一下子,他們連命都逃不出來啊。

    索額圖就想跪在地上祈求蒼天趕緊降下神蹟來,讓康熙趕緊醒過來好給將士們鼓鼓勁,或是趕緊來點糧食的吧。

    明珠和索額圖一樣的心思,他比索額圖還著急呢,索額圖是知道,就是康熙不行了,現在太子監國,太子那沒有異議的就能登基當皇帝,他們赫舍裡是沒有損失的。

    可明珠不一樣啊,明珠害怕啊,康熙不行了,沒人在那裡鎮著了,他們納蘭家向來和赫舍裡家不對,誰知道太子上台會不會報復他們啊,一時間,明珠流了一身的冷汗,更加盡心和去扶康熙。

    「這都是怎麼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冷之極的聲音傳來,一匹白馬瞬間跑到眼前,馬上的人連韁繩都沒拉,就在馬飛奔的時候,一翻身,很是利落的跳下馬,就那跳馬的姿勢,瞧的人心裡驚慌的很,實在是太危險了。

    要知道,在疾馳的馬上跳下來,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技術啊,這騎士還真是厲害啊。

    那人一身青衣,快步朝這裡走過來,雖然滿身風塵,可身上卻帶著一股乾淨利落又清冷的氣質。

    「都圍在這裡做甚?」那人走近了,張口就是一陣訓斥:「都沒事了嗎,該練兵的自去練兵,該服侍皇上的留下來服侍皇上,不管時候,都要記得各司其職……」

    話沒講完,索額圖和明珠幾個一陣欣喜啊,總算是有個能頂事的來了,兩個人外加佟國維跪地就拜:「奴才參見公主殿下。」

    很明顯,來的就是天瑞無疑了。

    天瑞一路疾行,晚上都不敢睡覺,換馬不換人直三天兩夜不敢閉眼,這才跑到了歸化城。

    她這一路上可是受了苦了,先前的紅馬累倒之後,一時間找不到馬,她就去搶,仗著身手好,從牧民手裡搶來一匹駿馬,等把這匹馬也累倒之後,再搶再換,如此輪換著才算用最短的時間來到歸化。

    可她才一來,就聽到整個軍營一片慌亂,更有人在叫嚷著皇上不行了,天瑞心裡一緊,也顧不得下馬,就朝著士兵們指的方向跑了過來,遠遠的就見圍了一堆的人,她心裡氣苦,先就出聲呵斥。

    看著索額圖幾個跪下,天瑞一皺眉頭:「起吧」

    之後,她撥開眾人直步向前走到康熙向邊蹲下來看了看,這才站起身,放開聲音大聲道:「皇上無事,不過是這幾日勞累,累倒了而已,一會兒就會醒過來,爾等需各自回營緊守軍法,來日打敗噶爾丹時,皇上自會論功行賞。」

    遠處的士兵只聽到聲音,遠遠的瞧見一個俊美少年發話,都不知道這是誰,近處的士兵聽到索額圖幾個說話,就知道這是當朝固倫公主,心裡也是很驚奇的,這是戰場,公主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來這裡做啥?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種危急的時刻,就是來個公主也是能起到穩定人心的作用的,大夥也都不敢再圍觀,全都退了下去。

    而那些挨軍棍的,這會兒軍棍還沒有挨完,都在哎呀哎呀的不住叫喊著,天瑞就看到遠遠的一大片白花花的屁股,趕緊轉身盯著索額圖幾個人道:「讓人把皇阿瑪抬回御帳,有事情回去再說。」

    「是」幾個人趕緊答應下來,找人把康熙抬著,飛快的回了御帳。

    天瑞其實已經累到要倒的地步了,可一來就碰到這種事情,她是必須得管的,只好強忍著渾身的痠痛還有大腿根部被馬鞍磨的紅腫之後火辣辣的疼痛,自己先找個椅子坐下,守著御醫們,看他們給康熙診脈,在得知康熙是餓暈了之後,這才大鬆了一口氣。

    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口袋,扔給梁九功,讓他把裡邊的米熬粥給康熙喝後,天瑞這才看著索額圖幾個,厲聲道:「各位大人都是國之幹才,皇阿瑪的心腹之臣,是該當為君分憂的,越是危急時刻越是不能慌亂,可你們瞧瞧,一有事情你們自己先慌了神,這是個道理,你們一慌,那些將士還不都沒了主心骨,萬一引起動盪來,誰又能負得起責?」

    天瑞一通的呵斥,也不管跪在跟前的是誰,劈頭蓋臉的就罵,罵的明珠幾個老臉通紅,可又不敢反駁,只得訥訥的應著。

    罵完了,天瑞嘆了口氣:「我也知道你們不容易,剛才也是因為擔心皇阿瑪,這才說的重了一些,你們都是老臣了,說起來,也都是我的長輩,也別和我一般見識,別往心裡去,這會兒還需要你們拿出主意來,把將士們的心安撫下來,我也不說了,就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我便是押運糧食來的,糧食隨後就到,只這消息,你們該知道怎麼辦了吧。」

    她那裡連罵帶哄,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弄的幾個人暈暈乎乎的答應了嗑頭就往外走。

    索額圖一出御帳,頓時老淚橫流啊,雙手合什朝天拜了拜:「蒼天保佑啊,公主一來,我們有救了。」

    這會兒明珠雖然心裡有些不忿,可剛才天瑞給了他極大的威壓,現在想想還有些驚心,倒也不敢再和索額圖說些酸話,只甩甩袖子自去忙活去了。

    天瑞等帳子裡沒人了,忍著渾身疼痛站了起來,走到康熙的床畔坐下,一手托住他的頭,另一隻手伸出一指來放到康熙唇間,閉上眼睛逼出一些空間水來給康熙喝下,等康熙把那些水喝了之後,她才拿手撐著頭,靠在床邊閉眼休息一下。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2
第二五八章一盂糧食

    康熙只覺得頭暈的難受,不過,原先肚中空空,胃裡酸酸的感覺卻沒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餓到了極點,就不會感覺餓了嗎?

    搖了搖頭,他才想睜眼去叫梁九功,就聽到明珠和索額圖的聲音傳來:「公主,糧食時候才能運到,將士們可都等著呢?」

    公主?糧食?康熙一陣驚異,心道莫不是天瑞押運糧食來的嗎,這也太胡鬧了,一個女孩子家,就是再厲害,也不應該做這種事情的啊,這要是萬一有個好歹的,可如何是好?

    他才要張嘴訓斥天瑞,卻聽到天瑞有些沙啞的聲音:「馬上就會到,皇阿瑪醒了就可以給大夥分配糧食了。」

    這話安撫了索額圖和明珠,這兩個人行了禮,很快退了出去。

    康熙睜眼,就見天瑞坐在他床邊,一身青衣上滿是塵土,長長的頭髮編成辮子,也顯的有些散亂,臉上也是黃撲撲的,就這個樣子也知道不定多長時間沒梳洗了。

    「丫頭……」康熙開口叫道。

    天瑞才打發索額圖幾個出去,就聽到康熙叫她,低頭去看,就見康熙正睜著一雙丹鳳眼,盯著她瞧呢。

    「皇阿瑪,您醒了。」天瑞高興的詢問,又伸手摸摸康熙的額頭:「還好,只是餓緊了,倒沒有。」

    說著話,她朝外叫道:「梁九功,趕緊把米粥端過來。」

    話音未落,梁九功應了一聲,小心的端著一大碗濃稠的散發著香味的小米粥進來,康熙也是餓的緊了,端過來就喝,沒一會兒功夫,一大碗的米粥全進了肚子。

    把碗遞給梁九功,康熙才坐正了看著天瑞問:「怎麼是你押運糧草前來?兵部難道沒有派人護送?這些人領著朝庭奉祿卻不做事情……」

    天瑞笑笑,扶了康熙一把,又把他身後的枕頭整理了一下才道:「不是兵部不作為,實在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從懷裡掏出保成的請罪書,天瑞給康熙遞了過去,康熙拿來看完了,臉陰沉極了:「保成就是這麼做事的?如此小事都做不好,以後怎麼治理國家?」

    見康熙生氣,天瑞低頭聽著,卻也不說話,直到康熙罵完了,這才抬頭一笑:「保成也已經盡力了,皇阿瑪也知道天地會有許多高來高去的人,他們趁咱們不防備燒了糧食,誰又能如何?那些人浪跡天涯,不服朝庭管束,就是抓也抓不到,更何況,女兒猜著,怕咱們的官員裡有天地會的奸細。」

    天瑞的話康熙還是能聽進耳裡的,細一思量也是這麼個情況,這種事情誰也料不到,保成到底還嫩些,怕這事情對保成打擊也挺大的吧,如此,也就不再責怪保成了。

    把信放到一邊,康熙這才想到天瑞說的糧食,趕緊道:「糧食在哪裡?如今已經運到哪個地方了?朕馬上派人去接應。」

    天瑞抿嘴一笑:「皇阿瑪別急,糧食都在女兒身上呢……」

    「?」康熙確實驚到了,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天瑞一番:「在你身上,你能帶多少糧食?別和皇阿瑪開玩笑了,趕緊告訴朕,糧食在哪裡?」

    「皇阿瑪……」天瑞猛的跪下:「女兒沒有開玩笑,糧食確實是在女兒身上,皇阿瑪等上片刻,待女兒梳洗一下,馬上去向各營分發糧食。」

    康熙一臉的猶疑,打量了天瑞好一會兒,也猜不到天瑞這到底是意思,不過見她一臉鄭重的樣子,就點點頭:「你也確實累的緊了,先梳洗一下,等會兒朕叫人前來,朕和你一起出去。」

    糧食來了,康熙當前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把糧食分到各旗,然後再做一番演說鼓舞軍心,所以,他等天瑞下去洗漱後,就讓人傳了索額圖幾個進來,和他們說分發糧食的事情。

    談論了一會兒,卻見天瑞從後帳走進來,此時她已經把臉洗淨,也換了一身衣服,乾淨白皙的臉上一雙鳳眼雖然因為疲累而有了紅血絲,可看起來還是有神的很,紅唇緊抿著,卻也不給人太過凌厲的感覺。

    天瑞身著一身銀藍騎裝,上面銀線繡了朵朵寶相花,猛的瞧起來,就像是那種青花瓷器淡雅而又有韻味,長長的頭髮也沒有再編辮子,而是簡單的在頭上盤了,一件銀色籠式纏枝花的首飾把頭髮固定住,這麼一瞧,秀美中帶著男子的利落和英氣,讓見慣了柔弱型美女的眾人全看呆了去。

    「皇阿瑪。」天瑞輕輕一福,抬頭一笑,對坐在一旁的大臣禮貌的笑了一下,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康熙有一種很驕傲的感覺,朝著天瑞淡淡的點了點頭,目光又轉向眾大臣,看著眾人還有些迷惑的眼神,這心裡啊,說不出來的滋味,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滿足感,還有一種人為父的辛酸感。

    他就覺得吧,這天下的女兒哪個都比不上自家的寶貝閨女,瞧自家的閨女多漂亮多完美,又有本事又孝順,哪裡是別的女孩子能比得上的。

    這會兒吧,就是天瑞那高個子的毛病在康熙眼裡也成了優點,個子高好啊,個子高了才不受人欺負,看人全都是俯視,不需要仰視,這才有俯視眾人的高高在上的感覺啊,別人想高,還高不起來呢。

    話說,康熙這心思百轉,天瑞已經同索額圖幾個說了好幾句話了,見康熙不知道神遊到了哪裡,天瑞咳了一聲,笑道:「皇阿瑪,女兒準備好了,咱們這就把糧食分下去吧。」

    「哦,哦」康熙這才醒過神來,又瞧天瑞一眼:「好,好,你把糧食拿出來吧。」

    他話音一落地,就見天瑞伸手一翻,手中出現一個紫色的有些舊的也不知道是材質做的水盂來,盂中冒尖的堆著一些糧食。

    天瑞一笑:「糧食就在這裡啊」

    「這,這……」康熙還沒有說話,明珠首先就站了起來,指著天瑞手裡的水盂:「公主,不要作弄咱們了,糧食到底在哪裡?」

    「就在這裡」天瑞堅定的點了點頭:「明相沒有看到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這次,索額圖也坐不住了:「公主的意思是,就這一盂糧食?」

    「是啊」天瑞俏皮一笑,對著索額圖眨眨眼:「索相難道還有第二盂不成?」

    「天瑞」康熙怒了,他也認為天瑞在和大夥開玩笑,就呵止了她:「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趕緊把糧食弄出來。」

    「皇阿瑪」天瑞轉頭,很委屈很委屈的看著康熙:「女兒哪裡敢開玩笑,真真的就這一盂糧食啊」

    「你……」康熙渾身顫抖,都不知道要怎麼去說天瑞了。

    天瑞坐過去,挽了康熙的胳膊:「皇阿瑪可不要小瞧了這個盂呢,這可是天地初開時的寶物呢,這一盂就可以盛盡天下糧食,十幾萬大軍的糧草連個盂底都蓋不滿呢。」

    「撲通……」

    「光當……」

    「哎呀……」

    帳內一連串的驚叫聲,明珠跌落椅下,索額圖頭碰到了桌子,梁九功手裡的茶碗給摔了下去,佟國維咬到了舌頭……反正眾人都給嚇著了。

    「什,?」明珠狼狽的從地上起來:「公主以為您是神仙呢」

    這話裡就有些嘲笑的意味了,天瑞把頭一抬:「是不是不是明相說了準的。」

    說完了話,她又扭頭看向康熙。

    康熙見天瑞目光堅定,一臉沉色,知道她沒有開玩笑,再想起天瑞的諸多不凡之處,還有她曾經提到過的神仙師傅,倒還真信了,點點頭:「朕知道了,這就去分吧。」

    康熙當先站了起來就往外走,天瑞亦步亦趨的跟在康熙身後,兩個人很快就出了營帳,等到了一片開闊的地方,就見那裡已經聚集了很多的將士,全都充滿期待的瞧著康熙。

    天瑞瞧到那些人雙手空空的,大聲道:「明相,您讓人準備口袋,不然這糧食要往哪裡裝?」

    明珠心裡還在大罵天瑞冒充神棍,不過,康熙信了,他就也得做出信了的樣子,沒辦法,只好吩咐下去,讓人拿了許多口袋來。

    天瑞慢慢的走到場子中間,伸手緊抓著水盂,把水盂倒扣過來,閉上眼睛,逼著空間裡堆集的糧食通過水盂掉到地上。

    很快,大清上至君王,下至文臣武將還有諸多士兵,全都看到了讓人驚掉眼珠的一幕。

    就見天瑞手裡的水盂倒扣過來之後,糧食就嘩嘩的往下落,很快鋪滿了厚厚的一層,小小的一個水盂,也不知道裝了多少糧食,反正就跟總掉不完似的,一層一層的落啊,眨眼間,地上就堆出一座糧食山來。

    明珠揉揉眼,再揉揉眼,瞪大了兩個眼睛去瞧,卻見那不盂還在不住的有糧食掉下來。

    狠命的一咬舌頭,疼的他差點嗷嗷叫出來,這才確信他不是在做夢,而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一刻,明珠心內如滾水在翻騰啊,那是又驚又懼,又羨又妒的,心道難怪這麼些年來皇上一點都不顯老,難怪宮中阿哥格格有了病都找天瑞公主去治,難怪皇上這麼寵愛公主,原來,人家自有不凡之處啊。

    又一想,就公主這樣大的能為,有她在旁邊輔助太子,誰還能去爭那個位子啊,敢情他這麼些年來上蹦下跳的想要為保清去爭位,全都是做了無用功啊,給人當小丑看了。

    明珠這心裡忒不是個滋味了,低頭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可千千萬萬的老實一點,不該想的就別想了,否則不但會害了他自己,就連保清也得被他連累到啊。

    而索額圖則是滿臉的驚喜,心道自家的外孫女是神仙啊,神仙,了不起啊,以後看誰還敢再和咱做對了,等回去之後一定得纏著天瑞這丫頭,跟她討些靈丹妙藥來,咱也弄個長生啥的,就是長生不了,也得多活幾年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2
第二五九章鼓舞軍心

    如今軍心渙散,要重拾軍心,必須得有重大的對於大清有利的事情發生,康熙和天瑞是一條心的,見天瑞在眾人面前如此的高調,心裡如何不明白她的用意。

    康熙站正身形,雙手合什,朝著南邊恭敬的鞠了一躬:「朕,愛新覺羅玄燁感謝上蒼厚愛,賜予朕江山萬里,如今亂臣賊子橫行,朕出師失利,糧草被劫,上天不棄玄燁,賜下至寶以助朕收拾河山,愛新覺羅氏玄燁在此發誓,必不負上蒼之厚望,定要善待百姓,好好治理大清江山,要使大清江山永固……」

    康熙一番話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本來將士們已經有了頹廢之心,可天瑞來了這麼一手,又聽康熙這麼一說,就感覺上天也是站在自己這一方的,他們是正義的,在被上天所關注的,是必勝的。

    於是,在索額圖等權臣的帶領下,眾將士均跪了下來,雖然餓的很,可精神氣卻是很足的,沉聲大吼了起來:「大清江山永固,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勢震天響,就連拿著水盂還在一旁往外倒糧食的天瑞都嚇了一大跳,差點一個不小心把水盂給扔掉。

    很快,糧食倒的差不多了,天瑞瞧著也夠這些將士們吃用了,便把水盂又翻了過來,緊緊捧在手內。

    天瑞站到康熙身前,猛的跪了下來,舉起水盂來道:「皇阿瑪,上天屬意於您,在大清危難之機特賜下至寶來以緩我大清之危,女兒得天眷顧能有幸持此寶物幾日,已是萬幸之事,雖則寶物只能留在人間幾日,可如此至關重要的寶物卻是不應該再留在女兒手內,女兒特將此物獻給皇阿瑪。」

    這個水盂不過是天瑞在路上撿的,不過就是為了給自己空間內的糧食一個出處罷了,她自己也明白,她要是拿著這個東西,不說康熙怎麼樣,就是那些大臣們都會懷疑她有不軌之心了。

    手持至寶的公主和普通公主可是不一樣的,如果她要是有別的心思,怕好多人都不會反對的,相反還會說她是受命於天,不論男女,怕都會有人支持,再者,說不定等來日還會有人來挑撥她呢,天瑞不想弄出這樣的事情,便在眾人面前把東西獻給康熙。

    而說這水盂只能在人間逗留數日,也是給以後萬一哪裡受災了,哪裡缺糧了,都來找康熙要糧食而找個推拒的說辭,東西已經沒了,上哪裡尋糧食來啊。

    康熙這裡,他本來也沒怎麼想來著,這會兒整個人正處於驚喜狀態,哪有時間去琢磨那些歪心思,當然也不會去懷疑天瑞,可天瑞就這麼直刺刺的把東西送到他手上,他當然也樂的收下了,一是為了給天瑞擋災,二是為了在眾人面前更加突出他受命於天的印象。

    果然,康熙一接到水盂,那些將士們更是驚喜激動,連連喊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此戰必敗噶爾丹……」

    父女二人的一番表演,收到了出奇好的效果,兩個人都挺高興的,康熙親自把天瑞扶起來,拍拍她道:「好,丫頭是我大清的祥瑞啊……」

    天瑞有心給他撐面子,康熙也不是糊塗的人,當然也得給天瑞找點好處吧,就當著文武大臣和官兵們的面大力誇獎她,祥瑞一出,立即有人附和,高呼公主千歲。

    在這樣的榮耀面前,天瑞也沒有多少欣喜的表情,只淡淡一笑就給揭了過去。

    康熙命索額圖幾人把糧食分好,他自己帶著天瑞回了御帳,剛一進御帳的門,天瑞腳下一個趔跕差點摔倒。

    所幸梁九功一直跟在她身後,趕緊伸手扶住她,口中叫著公主小心。

    康熙回頭,把天瑞拉到身邊關心詢問:「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有不適?」

    天瑞笑笑搖頭:「沒有,只是路上累狠了,剛才又……」

    說著話,她身體搖晃了兩下,就這麼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垂著手睡著了。

    康熙走近了,見天瑞本來黑亮的頭髮顯的有些枯了,臉色帶點青白,眼下有淡淡黑眼圈,本來鮮紅的唇也暗了好些,就知道這丫頭必是累壞了,才會如此不顧身份地點就這麼倒下便睡。

    「梁九功……」康熙小心的叫了梁九功一聲,朝他做個手勢,梁九功會意,踮著腳抱來一個毯子,康熙接過來,親手給天瑞蓋上,看她睡的還是那麼死沉,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心一陣陣的疼啊,心說這孩子太過要強的,一路上晝夜不停的狂奔而來,來了又一刻都不得休息,又得幫他制止混亂,又擔心他的身體,還要為鼓舞軍心做出那樣的舉動來,也不知道消耗了多少精力心血,著實讓人憐惜啊。

    悄悄走到一旁坐下,康熙拿出一本書靜靜看著,帳內一時皆靜,只有一點點熏香繚繞的味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皇上……」梁九功在帳外小聲叫著。

    康熙放下書本,才要出去看看梁九功有事情非要在這個時候找他,卻見天瑞動了動,伸手拿掉毯子,還帶著些青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來,大大的鳳眼睜開瞧著康熙:「皇阿瑪,可是有事了?」

    康熙心裡惱怒梁九功胡亂說話擾了天瑞的好夢,不過天瑞既然醒了,他也就沒必要出去了,就沒好氣道:「別叫了,進來吧」

    梁九功心虛的進來,看到天瑞醒了過來,趕緊小心的給康熙和天瑞行了禮,這才低聲道:「裕親王和恭親王都遞了摺子來要糧食,說是帶去的糧食已經吃完了……」

    「朕知道了。」康熙端著架子,擺了擺手,梁九功麻溜的站到一邊,再不敢多話了,心道索相和明相忒不是個東西了,他們自己不敢來回報,偏哄著自己來,瞧吧,把公主吵醒了,皇上也生氣了,咱怕是今後有小鞋穿了,這苦逼的日子時候才是個頭啊。

    若是今天早上裕親王福全和恭親王常寧來要糧食,康熙怕是會頭疼死的,可這會兒有了糧食,心裡也有了底氣,康熙略一思索,大聲道:「叫護軍統領苗齊納來」

    天瑞在旁邊聽著,猛的想到一件事情,轉頭對康熙道:「皇阿瑪,此時押運糧食怕也不太妥當,女兒一路趕過來,瞧見幾個人身佩兵器,似乎是天地會的人,噶爾丹這會兒也不知道招攬了多少天地會的高手為他所用,若是大張旗鼓的押運糧食,不知道天地會的人會不會壞事?」

    天瑞顧慮的很是一回事,康熙略一思量心裡也有了數,現如今打仗可和前些年不一樣了,火器越發的厲害,那天地會的人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了明朝火器的配方,造了好些土雷出來,雖然在打仗的時候威力不大,可要給你搞破壞,還真讓你防不勝防呢。

    若是他們在必經的路上埋上一些土雷,或者埋伏起來,給押運糧食的隊伍來個突襲,用土雷那麼一轟,這糧食哪裡還能要啊,這事情著實讓人頭疼啊。

    康熙伸手敲敲桌子:「照你的意思……」

    天瑞站起來福了一福:「女兒想著,咱們分成兩支隊伍,一支大張旗鼓,弄的盡人皆知,一支悄悄行事,如此怕能防備上一二。」

    這主意倒也不錯,康熙點頭:「如此倒也使得,可這帶隊的人必須精明果敢,畢竟這糧食是損失不得的。」

    天瑞一笑,低頭片刻之後抬起頭來,眼中精光閃過:「這也是女兒所想,女兒想跟皇阿瑪請旨,由女兒親自帶上一隊,給五叔送糧食,讓苗齊納帶上一支隊伍,悄悄行事,把糧食給二伯送去,如此,怕周全上許多。」

    天瑞這話就有以身伺虎的意思了,由她自己引開噶爾丹的伏兵還有天地會的殺手,掩護苗齊納的運糧隊伍,這話讓康熙大驚失色,一拍桌子怒道:「你這是正經主意,朕不會允的,休要再提。」

    「皇阿瑪……」天瑞一咬牙跪了下來,膝行到康熙腳邊,拽著他的衣襟道:「噶爾丹作亂,使得朝庭不能收復蒙古各部,多他一日就多一日的禍害,就多一日的費用,如今大清雖已有起色,可國事還艱難,若讓蒙古再亂下去,大清損失不得,皇阿瑪損失不起,天下百姓損失不起,皇阿瑪以身涉險,就是想早日打敗噶爾丹,收復准葛爾,皇阿瑪身國一國之君都能冒此大險,女兒如何使不得?有那個水盂,不要說有人護送,就是單槍匹馬,女兒也能把糧食平安送到。」

    天瑞一臉堅定的說完,伏身不起,弄的康熙心裡亂的很,一方面是一路上的安全問題,糧食能不能平安運到關係著這次戰役的成功失敗與否,一方面是天瑞的平安問題,押運糧食的士兵死多少,死的誰康熙倒並不太關心,他就怕自家寶貝閨女出事啊。

    「你……」看著天瑞,康熙也不知道再說了,伏身把她扶了起來:「你一片為國之心朕知道,可朕這心裡實在不放心。」

    天瑞大眼睛忽閃著,忽然一笑,帶了幾分俏皮:「皇阿瑪擔心,女兒有寶衣護身,都不怕,就是碰上噶爾丹,說不定,女兒三兩下就把他給除了,倒也省的讓皇阿瑪煩心了。」

    「你呀」這話康熙倒也愛聽,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在天瑞直挺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小調皮鬼,快把牛皮都吹破了。」

    父女倆都放開了心懷,在帳內說笑,沒一會兒功夫,苗納齊帳外求見,康熙讓他進來,讓他悄悄的點齊心腹士兵,帶人去護送糧食給福全送去。

    等苗納齊走後,康熙看了天瑞一眼,朝帳外高聲道:「馬喇,揆敘,你們倆進來……」

    很快兩位年輕的著侍衛服侍的男子進來,康熙一指天瑞對兩個人道:「朕著你們各帶兩千兵馬護送天瑞公主給恭親王押運糧食,一路上要保障公主安全,你們可願意?」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2
第二六零章富察的心

    清晨,碧綠的草地上還點著點點露珠,小草微抬著頭,各色的野花藏在其間,陽光照在草叢中泛起一片淺紅,遠遠的望過去,美麗極了。

    就在這安靜的草原上,遠遠的駛來一支隊伍,打頭是騎在馬上的穿盔頂甲的士兵,中間是一輛輛裝滿東西的馬車,最後又是護著馬車的將士。

    富察馬喇跟在隊伍的後面,有些痴迷的望著前方騎在馬上的苗條身影,眼中全是愛慕和眷戀。

    他有一種作夢的感覺,實在沒有想到皇上會點了他護送公主,從歸化到恭親王的營地很有一段路程,怕是要走上幾天的,這幾天朝夕相對,馬喇覺得可以一解相思之苦了。

    可是,想到過了這幾天之後,他就再也看不到天瑞公主了,就又有些氣餒,只恨他自己眼瞎心瞎,錯把公主當民女,錯過了一段良緣,如今,也只能眼望佳人,卻不能上前分毫。

    又見天瑞和跟在她身邊的揆敘不住說話,馬喇只恨不能他自己替了揆敘去,也能瞧瞧公主的笑臉,聽聽她的聲音。

    天瑞坐在馬上,聽揆敘在她耳邊不住念叨著,說他其實很想跟苗納齊一起的,起碼也能看看保清,表兄弟倆說說話,卻哪裡知道,竟然跟了天瑞來。

    天瑞有些好笑,覺得這個揆敘倒也有幾分保清的真性情,話都能講出來,真真的直筒子脾氣,不過,這樣的人沒有歪心眼,倒也挺招人喜歡的。

    「納蘭將軍即是想去裕親王那裡,怎麼當時跟皇阿瑪說願意護送本公主呢」天瑞挑了挑唇,實在忍受不住揆敘的聒噪了,就出聲打斷他。

    如此,納蘭揆敘才想起,他怎麼這麼傻,竟然當著公主的面說不願意護送人家,還真是,怎麼不管不顧的就說出這麼得罪人的話了。

    一時間,揆敘臊的臉也有些紅了,抓抓後腦勺,訥訥著,竟然不知道要說了。

    難道說,他是不放心馬喇,這才堅決一定要跟來的嗎?

    難道說,他怕馬喇在路上做出不能挽回的事嗎?他可是知道馬喇對公主這一片痴心的啊

    「呵呵」揆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咱也沒說不願意跟公主去啊,只是有一段時間不見表兄了,怪想的慌,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見揆敘那個樣子,天瑞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大哥能有事情,你且放心吧,他也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了,倒是咱們,這一路上也不知道得遇上多少伏兵呢,你可得小心著點啊」

    「這話說的」揆敘一拍胸脯:「公主一個女孩子都不怕,咱一個男子漢怕,公主放心,咱一定能保護公主一路平安的去,到時候,跟表兄也有個交待不是。」

    天瑞低頭淺笑,拉住韁繩一夾馬腹,大聲道:「讓大夥再走快點,中午咱們也能得個吃飯的時間。」

    「好咧」揆敘應了一聲,招呼著那些士兵跑快一點,又掉轉馬頭跟在後方押運的馬喇說了一聲,讓他這邊也跑快一點。

    馬喇臉色有些難看的答應了,瞧著揆敘一臉的笑模樣,心裡暗自腹誹著,這傢伙不定說事情討公主歡心了,瞧這臉笑的,都快開花了。

    馬喇心裡難受,使勁的催著趕車的士兵跑快一點,他自己也打馬跑的飛快,真的很想追上天瑞瞧瞧她那如花笑顏,可是,又有些鼓不起勇氣來。

    大夥跑了一上午,在太陽正中的時候,正巧看到前方有幾棵樹,天瑞停下馬,從馬背上跳下來,就讓人拿出乾糧來在這裡食用。

    等揆敘和馬喇把隊伍安頓好之後,就見天瑞坐在一棵樹下,身體靠著樹幹已經睡著了。

    揆敘笑笑離的遠了一點,馬喇瞧了心裡卻是極憐惜的,心道公主送糧,這一路上怕都沒睡個覺,卻是累壞了,還沒休息過來,又要給恭親王送糧食,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撐過來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看著大夥都在啃乾糧,馬喇獨自到一邊的草地上挖了些能夠食用的野草野菜,他從軍多年,野外的生活也是有過的,對於這些很知道。

    從車上拿下一口小鍋,就地取材生起火又架上鍋,馬喇等水開之後,先在鍋裡放了些米,米煮到快軟的時候,把洗淨的野菜扔進鍋裡邊,又放些鹽進去,過了好一會兒,瞧著那米煮的稀爛了,一股子香味飄出來,馬喇把鍋端下來,把火壓滅,小心的把鍋裡的湯倒進一個銅碗裡邊,吹了一會兒才小心的給天瑞端了過去。

    他慢慢走過去,腳步放的很輕,走到天瑞身邊的時候,見她還在熟睡,瞧她眼眶下一片青白,知道是累壞了,私心裡也不忍心叫醒她,就靠在樹幹上靜靜瞧著。

    揆敘啃完了乾糧,過來瞧天瑞,就見天瑞還在睡覺,而馬喇陪在一邊,他身前的銅碗裡邊傳來陣陣香氣,引的揆敘都要流口水了。

    大步過來,揆敘嘴裡直道:「東西這麼香,你這人真不地道,有好東西也不知道給兄弟留著點。」說著話,就要去端那碗。

    馬喇這是特地給天瑞做的,哪裡能讓揆敘搶了去,跳起來打掉揆敘的手,一瞪眼道:「放下……」

    說實話,馬喇一生氣揆敘還真挺害怕的,趕緊把碗乖乖放好,嘴裡叨叨著:「放下就放下,不過就是一碗破粥嗎,爺稀罕啊。」

    馬喇也不和他一般計較,只又坐下定定的瞧著天瑞,揆敘搖搖頭,在他身邊坐下,使勁的一擠馬喇:「哎,我說,別看了,再看也沒用,這都已經成別人的了,你再稀罕頂事啊,要說吧,爺以前還真不知道,只曉得公主性子傲,卻沒想到她也有溫柔俏皮的一面,你沒看她剛才衝我笑,那叫一個美啊,看的我這心裡啊……」

    揆敘這是找著挨打呢,當著馬喇說這話,很不意外的就挨了一拳,就見馬喇扭過頭來:「找打是不是,公主正睡著呢,你小點聲,要是不願意小點聲,滾遠點。」

    「行,行,行」揆敘一連勁的點頭,不稀得和這失戀的人一般計較,只笑著斜看了天瑞一眼,小聲道:「別說啊,這美人就是美人,不管時候,那都好看。」

    這丫的那個色啊,氣的馬喇直想再揍他一頓,要不是怕把天瑞吵醒,他肯定抱以老拳了。

    又過了一會兒,馬喇見那些士兵們都吃完了東西,休息的也夠了,就湊到天瑞身邊,把頭靠近了,看著她細白無瑕的肌膚,還有那緊閉的大大的鳳眼,眼瞼上長長的睫毛就像小扇子般,在下方投下一道影子。

    這麼看著,馬喇還真不願意再離開了,握在身邊的雙手都有些顫抖,真的很想伸手去摸摸看,試試那皮膚的手感會不會跟他想的一樣光滑細膩。

    深吸了一口氣,馬喇在天瑞耳邊小聲道:「公主,公主,醒醒……」

    他叫了幾聲,天瑞就睜開了眼睛,才一睜眼的瞬間根本不復往日的清明和幹練,眼睛裡邊矇矇矓矓的,有些迷糊,紅唇微翹著問:「怎麼了?」

    就那麼一剎那間,天瑞可愛的讓人真想摟在懷裡好好的親上一親,或者就那麼抱著不撒手了。

    別說馬喇這個本來就心儀天瑞的人了,就是揆敘那也是瞧的差點沒把持住,想要伸手去抱呢。

    「公主,該起程了。」馬喇沉下臉來,低聲說道,說著話端起地上的銅碗來遞到天瑞眼前:「這是奴才剛才做的,現在已經不燙了,公主趁著溫熱,趕緊喝上一口吧。」

    天瑞也確實餓的緊了,接過碗來很快喝掉裡邊的菜粥,把碗又遞給馬喇,對他笑笑:「想不到富察將軍還有這樣好的手藝呢,這粥取材雖不多,做的也不精緻,卻勝在天然二字上,怕是除了鹽之外別的調料一概皆無吧。」

    她這麼一番誇獎,讓馬喇激動極了,這心都癢癢的,歡喜的拿著碗,大聲道:「公主誇獎了,公主若是喜歡,以後奴才每日給公主做。」

    這話說的,怎麼就那麼有歧意呢,揆敘心裡暗想著,搖頭到一旁牽馬去了。

    而天瑞可能是才醒的關係,倒也沒有多想,只站起身道:「那就有勞將軍了,咱們這就起程吧。」

    中午這點時間,馬喇一點東西都沒吃,肚子餓的咕咕叫,下午那段路也不知道喝了幾次水,不過,他卻是很歡喜的,就幻想著,以後若是日日給公主做飯他也是情願的。

    下午走的時間倒也並不長,太陽沒有落山之前天瑞就讓隊伍停了下來,他們此行主要是為了給苗納齊那支隊伍引開敵人注意力的,如果走的太快了,先苗納齊到達恭親王部,那這些努力也白費了,所以,天瑞都是儘量拖延行程的。

    等到大夥駐紮下來,一些士兵紮好帳篷,而伙頭兵刷鍋做飯的時候,這天色都還沒有暗下來呢。

    天瑞自己到營帳裡邊把簾子紮好了,看沒有人注意,就閃身進了空間,這一路上風塵僕僕的,她臉上帶了好些灰塵,要是不洗一洗,還真是難受的緊。

    自己把衣服脫了,引了一股空間水來洗淨身體,又拿了一身乾淨衣服換上,天瑞摘了幾個果子吃,又喝了一些水,到藥材地裡邊瞧了瞧,又有好幾種藥材成熟了,就趕緊或挖或摘的儲存好,弄完這一切她才閃身出來。

    中午那一覺睡的沉了些,天瑞這會兒倒也不覺得困了,就走出營帳出去瞧瞧,看看士兵們還有地方沒有準備好,或者有沒有需要她幫忙的。

    她才走出去,就聞到一陣香氣,舉目望去,就見富察馬喇蹲在一片空地上做飯,那香氣就是從他那裡飄過來的,而揆敘流著口水圍著馬喇在轉,好像是在討要飯食似的,馬喇卻不理會他,只一心攪著鍋裡的粥水。

    天瑞這才想起,她中午的時候似乎答應馬喇晚上也吃他準備的飯食的,又摸摸肚子感覺已經很飽了,剛才在空間吃了好幾個水果呢,這會兒哪裡還吃得下飯啊。

    很不好意思的,天瑞快步走到馬喇身邊,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蹲了下來,笑笑道:「富察將軍,我不餓,你和納蘭將軍把這些飯分吃了吧。」

    說完了話,天瑞起身回營帳,只留下手裡拿了簡陋小勺子,一臉失望的馬喇。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2
第二六一章美人救英雄

    「你看,我就說給我吃吧,你偏不……」

    揆敘攤攤雙手,大力的挖苦沉寂下來的富察:「見色忘友的傢伙,一心裡只記掛著人家,可惜某人不領情啊」

    一碗水潑滅了煮飯的火,富察馬喇站起來一腳踢掉架在火上的鍋,看也不看揆敘一眼,轉身就走。

    「哎,哎……」揆敘氣的直搓手:「你不吃有人吃行不,廢了那麼大心力做的,就這麼糟踏了真可惜啊」

    說著話,揆敘搖頭腦袋去追富察去了。

    天瑞進了帳子把頭髮披散下來斜斜的靠躺在一張毯子上面看書,腦子裡卻在不住的琢磨著行進的路線,還有要走幾天再到恭親王的營地。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書本從她指尖掉下,就見她容顏安詳,睡著之後有一種淡淡的清雅詳和的氣質,很能安定人心。

    揆敘追上富察,遞過乾糧道:「你也彆氣了,那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不可能跟你牽扯不清的,公主是個有主意的人,哪裡肯每天吃你做的飯?你也得替公主想想不是,走,走,吃完飯睡覺去。」

    富察剛才也是一時氣不過,這才把鍋踢倒的,現在一想也是這麼回事,那麼多士兵瞧著呢,他也得避嫌不是,也就不再生氣,只是心裡還是堵得慌,總有一種心願難償的煩悶感。

    搖頭嘆了口氣,富察大力咬了一口乾糧就進了士兵們已經搭建好的營帳內。

    一夜無話,第二天日上三桿的時候天瑞才起來,走出營帳就見富察和揆敘帶著將士們已經收拾好了,車馬都已經準備妥當,天瑞笑笑讓人把她的帳篷也收了起來,翻身上馬帶著人繼續前行。

    就這麼慢吞吞走著,天瑞一路把聲勢弄的很大,走過哪裡都是一片的喧囂,有的時候還讓士兵們一起唱歌,有時候讓揆敘給大夥說笑話,惹的一片歡聲笑語。

    慢慢的,大夥見公主並不是那種高不可攀的人,一些士兵無聊之下,也樂的跟她聊天,有膽子大的還學會跟她開玩笑的。

    畢竟這些都是行伍出身的人,為人都是粗豪痛快的,沒有文人的酸腐氣,也沒有那麼多男女大防的觀念,又見天瑞行事說話絲毫沒有女子的扭捏樣,也樂的和她親近,本來這萬綠叢中一點紅,路上走的又慢,大家也沒個消遣,唯一的樂趣就是能和天瑞講上那麼兩句話。

    這倒是讓天瑞又有一種回到現代學校的感覺,大家開開心心的玩耍嬉鬧,沒有紛爭,只有一片天真無邪,倒是讓人懷念又感動。

    唯一讓天瑞有些疑惑的是富察這幾日一直沉默寡言,別人和她開玩笑大聲說笑的時候,富察總是默默走開。

    天瑞也不知道他受了刺激,當然也沒有那個閒心思去詢問一番,只認為那是富察個人的事情,與她無干。

    這日天瑞騎在馬上,和跟在她身邊的一個士兵說話,這個士兵是山東人,說話一嘴的山東口音。

    「俺就是飯量大了,家裡又窮,實在吃不飽,這才參軍的。」那個山東士兵叫王三傻,一臉憨厚樣子,一看就是個樸實的莊稼人。

    天瑞笑笑,她從小跟在康熙身邊,康熙是個很有才能又聰慧異常的人,他不但懂好幾個國家的話,而且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康熙竟然學會了十八省的方言,而且都很流利。

    天瑞從小跟著他,便也學會了各地方言,這會兒也拿著山東話和王三傻說笑:「那這裡能吃得上飽飯,可是若以後沒了戰爭,不打仗了,你回家還不是一樣挨餓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那敢情好」王三傻憨憨一笑:「公主別笑話俺,俺們都盼著不打仗呢,你說,誰有好好的太平日子不過,總想著打來打去沒個完啊,俺就想了,等哪天仗打完了,俺也回家買上兩畝地,俺有一膀子好力氣,就不信養活不了自已,到時候啊,俺也討個媳婦,最好像公主這話漂亮的……」

    這種樸實憨厚的人是沒有壞心眼的,王三傻說討個天瑞這麼漂亮的媳婦,其實也是人家的美好願望,天瑞也知道,倒也並沒有說,只笑道:「那你可要好好把把關了,睜大眼睛仔細的挑著。」

    旁邊的人聽了,也在一旁起鬨笑道:「三傻子,不然讓公主給你指個媳婦,保準是個好的。」

    他們一番說笑,聽在富察耳朵裡刺耳極了,就覺得吧,天瑞寧可和那些最低層的士兵說話,也不願意和他講上一句,那些傢伙只知道上陣砍殺,除此之外知道呀,天瑞學識驚人,又高貴大方,和那些人有可講的。

    「好了,讓你們押運糧草,你們倒好,一個個盡知道說笑,都老實著點……」最後,富察實在受不了了,出聲呵止了大夥。

    那些士兵應該是很怕富察的吧,他一說話,大夥全都散了,該看路的看路,該守糧食的守糧食,各司其職,倒再沒有說笑聲了。

    天瑞有些埋怨的看了富察一眼,整個人也沉默下來,只騎在馬上默默趕路,臉上連個笑模樣都沒了。

    富察呵止了大夥就有些後悔,看到天瑞臉上的落寂樣子,又很是心疼,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也不好收回,只擔心的不住偷看天瑞。

    又走了一段路,天快晌午了,天瑞看著太陽老高,才想讓大夥停下來做飯吃,耳邊就聽到一陣凌厲的風聲傳來,緊接著,一支冷箭直擊天瑞的面門。

    真來了,天瑞心裡暗道,頭猛的一側,右手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夾,就夾住那隻箭。

    「好身手……」

    遠處一人高的草地裡邊傳出一句話來,緊接著從草叢中衝出好些的人,瞧那樣子有點像烏合之眾,那些人的衣服各具特色,有蒙古人將士穿的衣服,還有中原武林人穿的夜行衣,另外一些人也是江湖打扮,天瑞瞧著,眯了眯眼,微微一笑:「好狗不擋路,各位瞧起來也有個人模樣,卻如何偷偷摸摸的躲在草叢裡做這偷襲的小人行徑。」

    天瑞這張利嘴,真真的時候都不吃虧,一句話說出,立馬引的好幾個人臉色大變,富察和揆敘同時暗叫不好,兩個人利落的掉轉馬頭跑到天瑞身邊,就怕她不防備之下吃了虧。

    「好一個伶牙利口」那群人中帶頭的是一個頭纏藍巾的中年漢子,那人看了一眼天瑞,大笑起來:「是哪個逼我等做出如此小人行徑的,都是你們這些狗韃子,奪我漢人江山,殺我百姓……如今,我等正好趁爾等和噶爾丹戰亂之機,一舉取了爾等性命,好光復我漢人大好河山。」

    不過是些江湖人,只一心蠻幹,根本是沒頭腦之極的,天瑞冷笑,心道就憑你們這些人還想光復河山,真是可笑之極的一件事情,就這天地會,要拿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一黑道組織,沒有正規軍隊,沒有正式的綱領,一盤散沙似的,有何能力說出光復的話來,就是光復了,又有能力治理江山。

    不過,這些話天瑞也只是在心裡暗想,卻並不想說出口,跟這些人說有用,他們只憑一時衝動做事,哪裡聽得了這個。

    「兄弟們,面前這人就是大清的固倫公主,咱們今天真是賺到了,殺了狗皇帝的女兒,也替咱們死去的兄弟報一回仇。」

    藍巾漢子大叫著,一舉手裡的刀,沖上去就要砍天瑞所騎的白馬的馬頭。

    天瑞哪裡能如他的意,一牽韁繩躲了過去,從腰間抽出那紅色柄上鑲了各色寶石的鞭子,抖個鞭花就去纏藍巾漢子的大刀。

    他們這裡纏鬥不休,富察和揆敘也帶著人和那些天地會的人開戰了。

    天瑞身手很好,可惜沒有對敵的經驗,那個藍巾漢子整天刀裡來血裡去的,經驗豐富,一時間兩個人也難分高下,斗的旗鼓相當。

    不過,天瑞是認為她能取勝的,她聰慧之極,不幾下就摸清了藍巾漢子的武功路數,才要改變策略,卻哪知道在富察等人心裡,天瑞一個女孩子是打不過那個藍巾漢子的。

    富察一邊和人纏鬥一邊觀察天瑞這邊,心裡暗暗著急,就想著趕緊解決眼前的麻煩,好過去英雄救美一回。

    如此,富察就分了神,一個沒留意,不遠處的一個穿蒙古袍子的弓箭手拉弓射箭,一連射出三箭,直取富察的面門、胸口和腹部這上中下三處。

    等富察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箭去勢很急,卻有些躲避不急了。

    天瑞這裡一邊和藍巾漢子纏鬥,一邊放開神識觀察整個戰場的情況,當富察有危險的時候,她也察覺到了,一咬牙,直接用神識指揮幾顆石子打到藍巾漢子的太陽穴處。

    而天瑞手一抖,長長的鞭子揮出,直接就纏到富察的腰間,她一用力,就把富察整個人給拽了過來,坐到她的身後。

    而富察的馬匹就躲不及中了箭,嘶鳴了兩聲就倒地不起。

    天瑞一拉韁繩掉轉馬頭,朝揆敘大喊:「揆敘,不要再纏鬥下去了,讓大夥把糧車給他們。」

    「是」揆敘接到命令應了一聲,對著那些押運糧車的士兵道,丟下糧車,大夥迅速撤離。

    很快,清兵這邊騎馬拼了命的突出重圍,而天地會那裡的人卻因為人數不多,還有就是一個馬上一個步下的差距而沒有佔到便宜。

    不過,這些人看到丟在一旁的糧車,倒都笑了起來,雖然沒傷到人,可劫了這糧車卻是不錯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2
第二六二章噶爾丹其人

    「駕……」

    天瑞縱馬狂奔,坐在她身後的富察馬喇伸手猶豫了片刻,一咬牙攔住天瑞的細腰。

    掌下纖腰不盈一握,雖然纖細卻蓄滿了力量,馬喇手攔在天瑞腰間,感覺到馬兒奔跑時候天瑞的皮膚隔著薄薄布料時不時的噌到他,不由的有些醉了。

    「公主」揆敘追了過來,對天瑞笑笑:「那些糧車都留下了,不知道……」

    天瑞回頭一笑:「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說著話,兩個人騎馬清點了人數,發現只少了三個人,其餘的人都安然無事,也就放下心來。

    揆敘一指馬喇:「你這傢伙怎麼如此無賴,公主救了你那是一片好心,你還賴在公主馬上做甚,還不趕緊下來。」

    本來還想要再多賴一會兒,多抱一會兒的馬喇狠瞪了揆敘一眼,知道這傢伙是故意的,很不情不願的跳下馬背,伸手一拽,直接把揆敘拉下馬來。

    「你這人」揆敘不妨,跌落馬下,差點摔個狗啃泥,一下子急了:「你怎麼這樣,暗地裡使絆子算本事,有種咱倆打一架。」

    他說話間,馬喇已經翻身上馬,把揆敘這匹得意的馬騎上就跑。

    「哎……」揆敘發現之後追了好一段卻沒有追上,只唉聲嘆氣,哀怨個不停,瞧的天瑞笑不可抑,就感覺揆敘這傢伙還真是個活寶。

    追不上馬喇,揆敘又沒有馬兒可騎,只好看向天瑞,一副無賴相:「那啥,公主,捎奴才一程吧」

    天瑞抬頭不語,隻手裡輕撫著那紅色馬鞭,鞭子血紅的就好像人的血一樣,瞧的揆敘嚇了一大跳,想及天瑞揮舞鞭子的英姿,趕緊改口:「那個,奴才還是步行吧。」

    「如此,納蘭將軍辛苦了。」天瑞一句客套話出口,一揮馬鞭,打馬而去。

    就剩揆敘垂頭喪氣,一臉的苦逼相。

    「納蘭將軍,要不,你騎咱們的馬?」王三傻幾個人湊了過來,和揆敘打趣起來。

    這下子可好,揆敘惱羞成怒,在這幫兵油子身上每人來了一腳,最後硬是把一人拽了下來,他騎上人家的馬走了。

    天瑞跑了一程,快要追上馬喇的時候,就聽到揆敘在後邊喊:「等等我啊……」

    等揆敘追上來的時候,正好三個人並排而騎,揆敘要說,天瑞拿手比在嘴間:「不要說話,你聽……」

    說著話,天瑞心裡默唸著,五、四、三、二、一

    「零」字才念出,就聽到一翻天崩地裂的巨大響聲,那聲音震的地面都顫了三顫,更是嚇的三人的馬都驚到了,幸好三個人騎術都是頂好的,這才沒有造成馬兒驚跑人受傷的事件。

    「這」揆敘嚇了一大跳,臉色都有些蒼白起來。

    天瑞一笑:「我怎麼可能便宜了天地會的人呢,那些攔劫咱們糧車的可是天地會的精銳呢,還有一個是噶爾丹的心腹,很厲害的一個神射手,如何,幾輛偽裝的糧車就要了他們的性命。」

    原來,天瑞在未出發之前深思熟慮了之後,和康熙要了幾輛很大的馬車,馬車裝了糧袋,看起來是裝運糧草的,其實就上面一點是糧食,底下全是石頭或者雜草,而最裡面卻是裝了炸藥。

    那一隊押運糧車的士兵都是康熙的心腹侍衛所扮,天瑞路上已經叮囑了他們,只要有人劫糧,而天瑞又讓他們放棄糧車,他們就以最快的速度把留在外邊暗處的引線點燃,如此一來,等他們走後,那些劫糧車的人會被炸的灰飛煙滅。

    聽著遠處傳來陣陣爆炸聲,天瑞在想,或許這次能夠炸死這幫亂臣賊子了吧,如此,臉上露出一個甜美之極的微笑。

    像這樣驚心動魄的時刻,天瑞不驚反笑,那笑容雖美倫美奐,可瞧起來還是很驚人的,倒是嚇的揆敘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聽完了爆炸聲,天瑞一拉疆繩,招呼眾人趕緊趕路,心裡冷笑,天地會的人真以為他們就是那麼好欺負的嗎,保成心思單純讓他們劫了糧車,他們就得意忘形了,還敢打她的主意,那她就讓這些人來個有來無回。

    她天瑞時候做事情不是奔最大利益而來的,若只想引開這幫子人,讓苗納齊安全到達裕親王部,她才不會這麼大費周章呢,她一番佈置,只為讓天地會的人損失精銳,痛苦不堪。

    甩掉了糧車,天瑞這支隊伍行進速度就快了很多,又過一天時間,就到了烏珠穆沁,找到了恭親王駐紮的營地。

    天瑞進了主帳拜見了恭親王常寧之後,又把糧食弄出來,讓恭親王分給將士們食用,這才有了閒心和恭親王聊些家常。

    把京城的一些情況告訴恭親王,又告訴他恭親王府一切都很安好,讓他不要擔心。

    相比較裕親王,天瑞其實是和恭親王更親近的,裕親王雖然很溫和,待人接物很好,有翩翩君子的感覺,但為人有些迂了,做事情有些一根筋,更不喜歡天瑞一個女子總插手那麼多事情,讓天瑞無形中就和他有些疏遠。

    而恭親王可能是因為歲數小一點吧,為人有些放浪不羈,是個很瀟灑的人物,有時候做事情由著性子亂來,讓康熙很頭疼。

    康熙是頭疼了,天瑞卻很喜歡這樣的恭親王,以前也常去恭親王府,就感覺在恭親王府比在宮裡要自在的多,她和恭親王雖則叔侄,不過卻有些忘年交的感覺,常在一起飲酒作畫,或者恭親王帶她去遊玩,兩個人的感情是很好的。

    常寧見到天瑞也是很歡喜的,很關切的詢問了她這一路上的事情,又要擺酒設宴款待她。

    天瑞一聽常寧要喝酒,趕緊勸阻,笑道:「五叔,您要和丫頭喝酒,按理說丫頭不該推辭,可這是陣前,軍營裡可是不准喝酒的,您要是喝酒誤了事,那皇阿瑪可是不循私情的,到時候,可是要軍法處置的。」

    常寧哪裡聽得進去,把手一擺:「那都是管那些小兵們的,你叔叔我是親王,又是大將軍,哪個敢管,不過就是喝幾口酒嘛,怕的甚麼,小丫頭,你幾時這般酸腐了。」

    說著話,常寧讓人擺了酒上來,拉著天瑞就要乾杯,弄的天瑞倒有些哭笑不得,無奈之下只好陪著他喝了兩杯。

    天瑞喝的少,常寧卻是難得高興,一杯接一杯的灌進肚子裡去,等天瑞阻止的時候,他卻是喝的太多了些。

    天瑞瞧著有些醉的常寧,無可奈何的笑笑,才要叫人進來服侍他休息,就聽到外邊傳來擊鼓的聲音,接著就有侍衛大聲道:「恭親王,噶爾丹來襲……」

    丫丫的,這時機選的,天瑞都要無語了,為嘛恭親王才一喝醉噶爾丹就要來了?

    「皇叔,皇叔……」天瑞使勁的推醒常寧:「您趕緊醒醒酒,噶爾丹帶兵打過來了。」

    恭親王有些迷迷糊糊的,搖搖腦袋,接過天瑞遞來的冷水帕子擦了一把臉,猛的站了起來,大步就朝外走去。

    天瑞看他的盔甲都留在帳子裡,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沒辦法,只好抱著盔甲追了出去。

    這裡恭親王正在頂盔著甲,那裡得了信的簡親王和信郡王已經點齊兵將迎出去了。

    其實吧,說是噶爾丹來襲,那是探子們回報的,哪裡就到門口了,離著營地還有二十來裡地呢,等到簡親王信郡王擺開架勢之後,噶爾丹先頭部隊還沒到呢。

    恭親王穿好盔甲拿了兵器,騎馬在隊伍裡邊,天瑞不放心他,也騎馬悄悄跟在一旁。

    清軍這裡兵馬就位,炮火都安置好了,噶爾丹才來,天瑞目力很好,舉目望過去,就見噶爾丹那裡來了好些的兵馬,烏鴉鴉的看不到邊際,而正中位置上一個一臉冷酷的人,別人都對他恭敬有加,很是信服,天瑞就想著,這人就是噶爾丹了吧。

    仔細瞧了瞧,這個噶爾丹大概三十來歲,長的很是壯碩,方臉盤,眼睛不大卻很有神,穿著一身銀灰袍子,很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樣子。

    他樣子是不錯,卻在天瑞看到他腦袋上編的那兩條辮子時,這形象就毀於一旦了。

    話說,天瑞本身就覺得滿洲人的髮型很醜,很難看,很毀人,哪裡知道,瞧到噶爾丹這兩條辮子後,就覺得,其實吧,那半月頭還是蠻好看的。

    「呵呵……」天瑞心裡拿半月頭和噶爾丹的辮子做對比,不由的失笑出聲。

    她這一笑可不要緊,本來就有些喝的犯迷糊的恭親王差點掉下馬去,晃蕩了好幾下才穩住身,伸手一拍天瑞:「你這丫頭,現在兩軍對壘,你笑個勁?」

    天瑞知道恭親王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就湊過去道:「皇叔,那個噶爾丹的髮型比你還挫,真是太難看了,皇叔和他比起來,那是難得的美男子。」

    這話說的,恭親王也憋不住笑了出來,一拉天瑞:「你這丫頭,鬼靈精怪的」

    叔侄倆在這邊對話,別人倒沒怎麼的,都知道恭親王有些荒唐,天瑞公主也就在皇上面前還行,在恭親王面前也有些我行我素,所以,大夥該打仗打仗,該罵陣罵陣,全當這倆人是個擺設。

    可是,大清這邊沒人注意,卻不代表噶爾丹那邊不注意。

    話說,噶爾丹這人也是個梟雄了,可這人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好色。

    噶爾丹聽到笑聲,看到恭親王旁邊馬上坐了一個傾國美人,忍不住多瞧了兩眼,這越瞧心裡越是愛的緊,覺得這美人真是怎麼看怎麼好看,模樣好,身材好,總之是哪都好,比他以前見過的所有美人加起來還要妙。

    這下子噶爾丹就忍不住開口了:「哈哈,本王就說怪不得你們南人都沒氣概,現在也越發的柔弱起來,原來,竟是被中原美人給迷住了,打仗都帶著美人來,也不知道你們皇帝御駕親征,有沒有帶幾個美貌妃子?」

    「汗王……」噶爾丹身後一個青年將領一臉鄙夷的笑道:「大清皇帝帶了妃子來不是正好麼,等咱們打了勝仗,把那些美人都抓過來,也好供汗王享用。」

    這話一出口,立馬引起一陣哄笑,噶爾丹更是狂放的仰天大笑:「好,阿巴哈,等抓了美人來,本王讓你挑一個。」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2
第二六三章三箭定勝負

    跟在噶爾丹身後的阿巴哈大笑出聲:「阿巴哈謝汗王了,不過,阿巴哈可是要先替汗王把眼前這個大美人抓來,讓汗王好好享用一番。」

    這兩個人如此肆無忌憚的侮辱康熙,甚至連天瑞都侮辱在內,讓那些將士們全都氣紅了臉,跟天瑞來的那四千將士這段時間和天瑞處出感情來了,就覺得天瑞公主是世上最好的人,不但人美,懂的事情又多,任何地方的話都會講,為人還溫和有禮,那是真心敬重天瑞,哪裡能夠忍得下別人對他們敬重的公主有絲毫不敬呢?

    「爺爺的,敢侮辱公主,看我王三傻不殺了他們……」首先那個押運糧草的王三傻就忍不住了,催馬就要上前。

    富察和揆敘這兩個人也是氣到不行,尤其是富察,早已經從身後拿出弓箭來,想要引弓搭箭去射噶爾丹。

    恭親王雖然有些醉了,可還沒有到糊塗的地步,聽到別人侮辱自家寶貝侄女,哪裡忍得住,當場就要下令讓人給噶爾丹一些教訓。

    天瑞瞧他坐都坐不穩了,還如此較真,不由的搖了搖頭,暗中嘆息,雖然恭親王這人的個性很好,為人也開明,可心計和能力方面確實不如裕親王啊。

    要是裕親王在這裡,是絕對不會衝動的,這是戰場,稍有不慎不但自己死無葬身之地,還會連累幾萬將士,哪裡可以感情用事啊。

    再者,這明顯的就是噶爾丹故意的嘛,完全是激將法,古時雙方對陣為要先罵陣,還不都是為了激將嗎,先把對方的火氣激起來,只要對方一發怒,就會失去冷靜,或者就會發出一些錯誤的指令,戰場之上雙方對決,哪一方稍有一點錯誤,就會被另外一方壓制住的啊。

    天瑞伸手一拉恭親王,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親兵,讓他們扶住恭親王,然後,她打馬上前,阻止了富察的動作,朝著噶爾丹那邊一抱拳道:「對面可是博碩克圖汗?」

    天瑞這一手,讓所有人都有些震驚,富察馬喇到底也是在戰場上混過的,倒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噶爾丹分明就是在激他們的火氣嘛,怕是天瑞公主瞧出來了,想要激激噶爾丹了。

    如此,馬喇低頭暗笑,心下思量著,被公主惦記了,也不知道噶爾丹下場如何?

    這一路上,馬喇也瞧明白了,天瑞可不是那種不知世情的小姑娘,也不是那種嬌嬌弱弱足不出戶的女孩子,這個公主灑脫之極,又有本事,心計更是深不可測,是難得的巾幗英雄、女中豪傑,就是不知道噶爾丹這個草原上的豪傑和公主對陣,哪個會贏,哪個會輸?

    馬喇悄悄打量著坐在馬上,脊背挺的筆直的天瑞,眼裡滿含愛慕,看的在他身邊的揆敘真想拿手中的刀把狠狠敲敲這傢伙的腦袋,現在時候了,竟然還色心不改。

    不過,揆敘看了一眼天瑞,心裡也有些嘆息人家的美貌和臨危不懼的氣度,心道這樣一個美人咋就便宜了忠靖侯那個臭小子,他們那些八旗子弟還真是瞎了眼啊,優秀人才也不少,竟然愣是把公主推給了漢人。

    「哈哈……」噶爾丹身後的又一個將領此時也笑了起來,一指天瑞對噶爾丹道:「汗王,您看,那位美人和您打招呼呢,真是難得啊,美人倒也識趣,竟然知道您博碩克圖汗的美名。」

    這話說的,噶爾丹也笑了出來,現在天瑞離他又近了些,那逼人的美貌也看的更清楚了些,就是噶爾丹這種身邊美女如雲的,瞧著天瑞也不由的有些痴了。

    不過,噶爾丹到底不一般,很快鎮定下來,點了點頭:「就是本汗王,美人可是有事情?是不是在大清受委屈了,沒關係,若是覺得委屈了,就跟本汗王走,本汗王一定會厚待美人的。」

    這麼說著話,噶爾丹心思急轉,心道在那麼多將領面前,這個女人能夠出頭露面,而且她一說話就沒有人反駁,看起來,這女人身份不一般啊。

    他思量著,而王三傻那些人已經受不住噶爾丹對天瑞三番四次的侮辱了,王三傻直接從腰間拽出一把槍來,朝著噶爾丹就要開槍。

    天瑞扭頭狠狠瞪他一眼,冷聲道:「收起來……」

    「公主……」王三傻很委屈的看著天瑞,不明白自己要替公主教訓那群野蠻人,而公主為不許?

    「收起來。」天瑞又低呵了一聲,王三傻不情不願的把槍收了起來。

    話說,王三傻本來動作很小,本身自己陣營這邊也沒幾個人發現他拔槍,更不要說噶爾丹那邊的人了。

    天瑞呵止了王三傻,又回頭看了一眼眾人:「都不許輕舉妄動。」

    恭親王此時已經被人扶了下去,而他臨走時卻交待眾人要聽天瑞的命令,這是完全把這場仗交給天瑞來打了,雖然眾人不知道為,不過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恭親王的命令還是被小心的執行了下去。

    眾人都應了一聲,天瑞瞧了,滿意的笑了笑,扭頭對噶爾丹一笑:「汗王英雄人物,我在京城也有所耳聞,我們滿人向來敬重英雄,今日得見汗王,真乃三生有幸。」

    噶爾丹心裡更是一驚,心道這個小女人真是不一般啊,自己幾次開口辱及她,她臉色都不變,這份定力讓人佩服啊。

    不由的,噶爾丹對天瑞起了幾分興趣,也一抱拳道:「不知道您是……」

    噶爾丹也是敬重非凡之人的,不知不覺的竟對天瑞也恭敬了起來。

    天瑞笑了笑:「我是大清康熙皇帝陛下的女兒,固倫天瑞公主……」

    「公主?」噶爾丹一愣,他身後的阿巴哈也是一愣,沒想到這個隨軍的女人身份這麼高貴,竟然還是個固倫公主,康熙那麼多女兒,被冊封固倫公主的可只有一個,那可是皇后所生的嫡女,太子的胞姐呀。

    一時,阿巴哈這個頭腦有些簡單的傢伙立馬興奮起來,若是能把這個公主抓住,說不定康熙會撤兵呢。

    還有,把公主抓住獻給他們汗王,他們王爺不就成了太子的姐夫麼,到時候太子登基,他們王爺的身份……

    這人還真是會胡思亂想呢,不過,噶爾丹和他的想法也有些一致,也開始幻想若是能把天瑞抓到會怎麼怎麼樣。

    天瑞心內冷笑,果然這些人都是心太大了,竟然敢痴心妄想起來,今天如果不給他們一點教訓,他們還真是不知道自己姓叫了。

    哼哼,敢侮辱她,還侮辱她家皇阿瑪,她要是輕易罷手,她就不是天瑞公主。

    「公主美名,噶爾丹雖身在草原,卻也時有耳聞,我對公主可是傾慕之至啊」噶爾丹打著哈哈,關注天瑞的表現。

    天瑞聽了,也沒有生氣,形狀優美的柳眉一挑,大大的鳳眼更加漂亮,對著噶爾丹嫣然一笑,差點沒笑酥他半邊身子。

    「汗王過獎了」天瑞低頭淺笑,之後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噶爾丹,笑過之後,輕皺起了眉頭:「適才汗王說我大清男兒軟弱,還說要抓皇阿瑪的美人,讓我好是心傷,如此侮及家人國人之事,我若不和汗王計較一番,便是不忠不孝了。」

    她這番話說出口,語音輕柔之極,裡面又含了萬種憂愁,聽的人也不由的愁若起來。

    這音控之事,還是天瑞才發現的本事呢,她最近才發現她的神識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控制情感,甚至可以用聲音去左右別人的情感了,也就不由的在戰場上試一試,看看敵方能不能被她影響到。

    果然,噶爾丹那邊好些人都皺起眉頭來,似乎是不願意她犯愁一樣,都有些怒意的看著噶爾丹。

    天瑞心下偷笑,再看噶爾丹時,他竟然也皺起眉頭:「難道公主還要和本汗王打上一場不可?」

    天瑞低頭,柳眉也皺了起來:「我敬重汗王英雄了得,再說就我這點微末技倆,哪裡敢和汗王打呢,可若是不打,也著實無顏面對眾將士,還有我家皇阿瑪,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是愁煞人了。」

    美人輕愁,又是那種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怎麼不叫人心疼。

    就連噶爾丹這樣的鐵血之人心思也動搖了:「那公主的意思呢?」

    天瑞驚喜抬頭:「我思來想去呢,唯有文比一場了,我和汗王兩個人比試,咱們都不要動,各自射對方三箭,若是汗王能躲過我射的三箭,我自是不敢和汗王為難,別的不敢說,我立馬退回去,和皇阿瑪求情,讓他不要再為難汗王。」

    「這樣可不好」噶爾丹搖頭:「公主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本汗王怎麼下得了狠手呢。」

    天瑞眼睛微眯,眼中厲光閃過,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是嬌滴滴的美人,很好,噶爾丹,本公主在心裡再給你記上一筆。

    雖然心裡厭惡,可天瑞臉上含笑,一臉嬌羞又心喜的樣子:「汗王還真是大英雄呢,對女子也憐惜的很,我真是佩服啊,讓我再想瞧瞧汗王的騎射功夫了,您瞧,我一個女子都不怕,您還怕,還是汗王不敢比,怕輸給我一個小女子丟了面子。」

    別的激將法噶爾丹或許不會上當,可天瑞一個女孩子說出這種話來,他就是不上當也上當了,他要是不接受天瑞的挑戰,那在他身後的勇士眼裡,就是無能,就是懦弱,以後他說話,還有人會聽從。

    如此,噶爾丹臉沉了下來,極嚴肅的盯著天瑞:「如此,本汗王接了,若是傷到公主,還請公主不要見怪。」

    天瑞一笑:「這是我提出來的,就是死了,也不會怪罪您的,不知道是我先,還是汗王先?」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11:32
第二六四章公主V5

    「本王是男子,自然是公主先了。」噶爾丹倒還是有些風度的,並不想佔天瑞一個女孩子多大的便宜。

    天瑞一挑眉:「既然是比試,自然不能說女子男子的話。」

    「不管如何,還是公主先射吧」噶爾丹一代英雄人物,怎麼也不可能去拿箭先射一個女孩的。

    見噶爾丹很堅持,天瑞笑了:「如此,我不客氣了,不過,汗王可不要說我一個小女子,佔你的便宜啊。」

    「無妨」噶爾丹一笑,伸手做個請的姿勢。

    天瑞看看身後,她可是沒帶弓箭的,對身後的將士道:「誰有弓箭,借我一用。」

    她一發話,馬喇立馬討好的把自己的弓箭獻了上來,天瑞接了過來,掂了掂重量,皺眉道:「不行,這弓力量太小,換大的來。」

    馬喇臉立馬拉了下來,他自認為臂力不弱,所用的也是二石弓,怎麼還會被天瑞認為太小,自己的力氣連一個女子都趕不上,真是大失面子。

    揆敘笑了一下,上趕著把自己的弓接下來遞給天瑞,天瑞一瞧,搖頭道:「還是不行……」

    這下,連揆敘臉都陰了,他和馬喇還真是大哥別笑二哥,都一樣丟人。

    天瑞挑選弓箭,選來選去還沒選出來。

    那邊,噶爾丹也有些氣度,倒也沒催,只他身後的將領們開始不耐煩起來,那個阿巴哈又大叫起來:「我說公主啊,沒那個能耐就不要和我家汗王比試,如今要比了,你連個弓都挑不出來,是意思?還是那些弓公主實在拉不開啊,哈哈……」

    他這麼一說,那些將士都很輕視的看著天瑞,心說沒能耐你充大頭蒜啊。

    天瑞也不急,選來選去,其中有一個大力士所用的弓天瑞瞧上了,那是一把五石弓,看樣子就大的驚人,天瑞和他要過來,又要了一袋箭背在身後,這才又返回去對噶爾丹一笑:「汗王準備好了沒有?我可要射箭了。」

    這些人看天瑞背著那麼一把大弓過來,那鐵弓很沉,壓的她瘦弱的肩膀都塌了下來,不由的大笑出來,都說這個公主沒有自知之明,連弓都拿不動,還要和他們汗王比試。

    別說對方了,就是大清這一邊的人也不看好天瑞,一個女孩子出頭露面的要比試,讓他們男兒的臉往哪裡放。

    要不是恭親王讓他們聽天瑞的吩咐,這些人肯定是不干的,女孩子嘛,就應該在房裡繡繡花,彈彈琴的,到戰場上做甚,戰場是他們男人的天下啊。

    天瑞也不管那些人表情,只抽出一把箭來,搭在弓上,然後拉弓引箭,可那把弓實在大力,她雙手抖的不成樣子了,卻還是拉不開,天瑞只憋的俏臉通紅,臉上羞惱不已。

    這下,連噶爾丹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公主,一個女孩子何必爭強好勝,拉弓射箭本來是我們男兒的事,公主即然拉不開弓,不比也罷了。」

    天瑞咬牙,很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汗王瞧不起我來,我偏要比,偏要讓你們都看看,我們女兒家是不是都弱不禁風。」

    她這話倒有些小女兒的撒嬌耍賴的樣子,紅通通的臉上一片嗔怪,因為拉弓的關係,臉上也起了一層薄汗,聲音又清亮動人,真是讓人不忍心為難她。

    狠狠的拉了一把弓,總算是拉開了一點,天瑞迫不及待的把箭射出。

    可是,她本來就沒怎麼把弓拉開,哪裡有力氣射箭,那箭只射出去還沒有一米,就掉在地上,還好,這箭總算是射出去了,幸好也射出去點距離,否則恐怕她自己都得把自己射到。

    眾人都提了一口氣,看到她這個樣子,更是好笑。

    「哈,哈……」阿巴哈等人全都指著天瑞大笑不已,更有人嘴裡說著不三不四的話,讓天瑞不要再比了,直接下馬投降得了。

    王三傻等人全都擔憂的看著天瑞,怕她著惱再哭了起來,或者真氣極了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來。

    就只有富察低頭淺笑,一臉的信任樣子,很相信天瑞一定能夠比勝。

    第一支箭就如此落在地上,天瑞咬咬牙,很不服輸的又抽出一把箭來,這次比上一次倒是進步一點,不過,箭也只射出了兩米來遠,就又無力的掉落在地上了。

    嘲笑聲,辱罵聲不絕於耳,倒是真惹的天瑞氣惱了,想要把弓扔下,可又感覺這樣忒丟人了,就咬著唇,眼裡含著淚花,重新把弓拿好。

    第三箭,天瑞一下子抽出三支箭來,一副小女兒樣的大聲道:「反正也射不遠,我這次要三箭一起射了,汗王不會見怪吧。」

    先前的兩箭都是那樣了,第三箭能射多遠啊,一支箭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三支箭了,噶爾丹可不相信有奇蹟出現,便笑著點頭,表示自己是很大方的人:「公主但射無妨。」

    「得罪了」天瑞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賭氣的拉弓射箭,開始一副胳膊痠軟的樣子,似乎是咬著牙才把弓拿起來的。

    噶爾丹見她這樣,忍不住仰天大笑:「公主若是實在沒力氣了不射也罷……」

    他還沒有笑完就感覺不對勁了,原來,天瑞不知道時候姿勢一變,整個人都凌厲了起來,那弓早被她拉滿,三支箭快速射出,排成了品字型,如飛一般的射了過來。

    這也罷了,關鍵是同時射出去的三支箭,在半途中竟然變了速度,連方向都變了,一支箭速度最快,直朝噶爾丹胸口位置飛來,讓噶爾丹嚇了一大跳,拔出刀來迅速把箭擋住。

    第二支箭朝他的馬頭射來,噶爾丹一拉韁繩,馬身一側,躲了過去。

    第二支箭剛剛躲過去,第三支箭又來了,這次,直取噶爾丹的眼睛。

    噶爾丹一下子慌神了,剛才的兩支箭他都是很驚險才躲過去的,這第三支箭……

    就在他慌神的時候,第三支箭已經到了面前,這速度,這凌厲的架勢,就是噶爾丹身後的將領想要救他也來不及了。

    那箭帶著風聲,嗖的一聲扎進了噶爾丹右眼之中。

    就聽啊的一聲慘叫,叫聲慘厲嚇人,再接著,噶爾丹已經掉落馬下……

    「汗王……」阿巴哈等人已經大驚失色,趕緊下巴去救噶爾丹。

    天瑞趁著這個時候,收了弓箭大聲道:「噶爾丹已死,爾等亂臣賊子還不趕緊束手就擒。」

    一句話,擾的噶爾丹那邊不明真相的士兵先就慌了神,隊伍也亂了。

    天瑞見此時機,對身後的將士道:「不用我吩咐了吧,各位都是百戰之師,該如何做自有主意吧」

    信郡王笑著一拱手,大聲道:「炮兵準備,給本王好好的炸死那幫王八蛋。」

    而富察馬喇早就忍不住了,得了將令之後帶領一隊人馬衝出去,朝著噶爾丹那邊飛跑過去。

    「奶奶的,俺早就忍不住了,不行,俺一定要多殺幾個人,讓你們這群王八蛋敢欺辱俺們公主」王三傻拔出槍來,拉馬就跑。

    天瑞一笑,撤到後邊,閒閒的坐在馬上看熱鬧。

    都說擒賊擒王,現在那個王已經掉落馬下生死不知,噶爾丹軍心已亂,自己這方如果再打不贏,那也太窩囊了。

    這邊戰的正酣,那邊,恭親王帳外幾個親兵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王爺,王爺,外邊亂了,徹底亂了……」

    「怎麼?」恭親王翻身從榻上下來:「可是天瑞吃虧了?」

    說著話,恭親王提起一個親兵就往外走:「爺親自瞧瞧去。」

    「不,不是……」那個親兵嚇的臉上都變了顏色:「不是公主吃虧,而是,而是公主把噶爾丹射落馬下,生死不知,咱們打勝仗了」

    這話一出口,恭親王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把那個親兵往地上一扔,就開懷大笑啊:「好,好樣的,真不愧是本王的侄女,就是厲害啊,噶爾丹,讓你小瞧天瑞丫頭,讓你敢辱及於她,現在嘗到厲害了吧,哈哈,痛快」

    恭親王也是個荒唐的人,一聽要打勝仗了,也就不再去前邊了,又返回帳子裡蒙頭大睡啊,瞧的那幾個報信的親兵都嚇壞了,王爺這不是腦袋壞了吧,還是歡喜的瘋了?

    話說,恭親王睡了一覺之後,已方這邊已經收拾殘局回來了,恭親王笑呵呵的叫來那些將領,問了這一戰的情況之後,也有些唉聲嘆氣,大聲道:「早知道爺就不睡覺了,爺要是在後邊督戰,說不定咱們就活捉噶爾丹了。」

    這話,純粹的放馬後炮了,那些將領有的知道恭親王的脾性,心說要是王爺您在後邊督戰,指不定咱們這次是勝是敗呢。

    嘆完氣,恭親王又把天瑞拉到身邊安慰道:「丫頭啊,你也別傷心,雖然噶爾丹跑了,可咱們也打了勝仗不是,殲敵好幾萬呢,這次重創噶爾丹,蒙古要平靜好幾年了。」

    「話雖如此,不過,到底沒能斬草除根,怕以後還有亂子啊,我倒是有些不甘心。」天瑞皺緊眉頭,心道噶爾丹怎麼沒有死,沒死是吧,但願你以後眼睛化膿,再得個破傷風了,敗血病之類的沒救的病一命嗚呼得了,也省得讓別人麻煩。

    天瑞這麼一說,好些將領差點沒有驚的掉到座位下邊,心道公主真夠狠的啊,人家都敗成那樣了,還嫌死的不透啊,竟然嫌棄沒有斬草除根,話說,多少人想打敗噶爾丹都不能呢,你沒怎麼損兵折將就打了這麼個大勝仗,竟然還不滿足,這胃口也太大了吧。

    一個女孩子都這樣了,要他們男兒何處立足啊。

    好些人都在哀嘆了,這個公主如此威武,如此剽悍,還讓不讓人活了。

    就只有富察馬喇一臉痴迷的偷瞧天瑞一眼,怎麼就覺得天瑞一臉自信的樣子那麼可愛,好像渾身發著光一樣,看的他心裡咚咚亂跳,這丫的整一花痴,怕天瑞現在讓他去死他都不待反抗的。

    「呵呵」恭親王尷尬的一笑:「好了,好了,咱們不說噶爾丹這掃興的人了,今兒大夥打了勝仗都辛苦了,傳令下去,殺豬宰羊,今天晚上大家好好喝一場。」

    天瑞氣的瞪了恭親王一眼,白天喝,晚上喝,喝吧,除了喝酒,他就沒別的事了。

    氣極了,天瑞不再理會自己這個叔叔,一跺腳先下去休息了,她也著實累壞了,還有剛才在戰場上雖然觀戰,可一打仗那塵土,還有那火藥炸響的味道以及瀰漫在空氣中的黑色煙塵,都讓她受不了,她要趕緊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然後進空間好好的清洗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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