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始部落當村長 作者:老酒裡的熊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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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1217 2011-10-2 09:34: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4 269391
kevin1217 發表於 2011-10-2 14:47
第二百二十一章 - 致勝一擊
   

        太昊七年5月9日,公孫干帶著公孫氏的聯軍到了鹽湖邊。
        這個隊伍也足有近千人的規模,其中來自有熊城的牛騎兵700餘人,卻沒有帶太多的牛過來。斟戈氏和有狐族的步兵戰士也有300人左右,這還不包括斟戈氏已經過來了100多騎兵。
        這些可是真正的騎兵,不過是在太昊騎兵指導下,剛剛利用鬼族——不,是翟族人那裡換來的100多匹馬訓練出來的「生兵」,水平遠比不上太昊城過來的那些平時經常騎馬的「步兵」,加上訓練水平的問題,前期過來的斟戈氏一次都沒有遠離過營地,只是在周邊起到了一個警戒作用。
        但加起來,公孫氏聯軍也超過了千人了。加上姜氏和太昊的戰士,大河兩岸部族的聯軍已經達到了近3000人的規模。從戰鬥力上,我們已經遠超出了對面的敵人。
        這本是我意料中的事,現在卻多出了一個隗王!
        這個還沒有出現的隗王手裡掌握著多少力量,卻是我所計算不到的事情。
        在鹽湖邊上,已經看不到翟族人的行蹤,這兩天木駝開始嘗試向縱深襲擾,迫得翟族人不得不集中比木駝更強大的力量來阻止太昊騎兵靠近他們的營地,據說,突襲最遠的一次,太昊的騎兵的確看到過翟族人營地的邊緣。
        「讓所有族人準備,明天進軍!」我徵求了一下公孫干和姜由的意見,只給公孫干族人一天的休息時間。
        公孫干想趁士氣正旺,姜由則是巳經困得不耐煩了,特別是我來了以後,看到木駝和木芒不斷有任務出擊,這兩天木駝更是去迎戰隗王,讓姜由看得眼都綠了,巴巴的就等這天,要不是看在公孫干遠來辛苦。他連這半天都不想等,私下裡多半還怪公孫干來得遲了。
        我則是耽誤不起——誰知道隗王什麼時候會過來?如果等他們合兵一處,我們這邊的力量就不一定夠看了。
        入夜的時候,木駝派遣的騎兵一臉疲相地趕回來。
        「那個峽谷我們找到了,騎馬要翻一座山,路不好走。不過還能走得過去,只是要慢一些,一天時間足夠了。但我看了一下,那裡不適合騎兵作戰——根本就展不開。要是我帶兩百步兵去,站在那裡也能把路堵死!」這名騎兵班長喘著氣說。
        「木駝不回來。在那裡幹什麼?」我很好奇,木駝要連人帶馬堵在河邊麼?
        「挖坑。他們在不停地挖坑,要把那裡的路挖斷。」
        這倒是個辦法,對付敵人的騎兵,先挖幾道陷馬坑也可以,但前提是當敵人下了馬以後不佔優勢,木駝所帶的這點人實在不足以阻止隗王。
        我看了看他帶回來地幾匹馬。多數身上都有點擦傷,大約是植物的刺造成的,從來沒有這麼多人走過的地方,長滿荊棘也是正常的。不過還是讓人看了心疼,難怪視馬為族人的翟族人不願意走這條路,連木駝也只讓數騎回來報信,其他人都沒有回來。
        叫上公孫干、姜由、斟戈原、木芒,我開始部署明天地戰鬥。
        「明日一早,擊鼓進軍,姜氏戰士和牛群跟我一起行動。殺向翟族的基地。」
        姜由聽到主戰場的任務落到頭上,笑逐顏開。
        「公孫族長,你的族人要分成兩隊,騎兵和我們在一起,步兵隨我們的偵騎一起,翻山到木駝那邊去,阻擊隗王!」
        「是!」公孫干一陣默然,最後乾脆地答應下來。
        「怎麼?公孫族長有什麼話要說嗎?」我問道。
        「這個——我想,木駝那邊去300人夠不夠?」公孫干猶豫地說。
        要知道,隗王的力量應該比我們正面地敵人更強。要讓不到400人阻擊如此強大的力量,難怪公孫幹不放心。
        「所以我們不能太分散兵力,主力一定先放在正面,明天一天之內,用全騎兵出擊,一定要在天黑以前,把對面的敵人基地攻下來,然後全力投入到對隗王的作戰,這也是唯一的機會。若分兵太多,反而兩面都不得全勝,同時面對兩面的敵人,我們地勝算實在不高。」
        「至於木駝那邊麼,我會讓木駝作好準備,隗王隨時可能到來,主要是利用工事將隗王擋住,只要拖住隗王一天,我們就來得及將主力調過來!」
        「好!」公孫干應道。
        然後各族分別召集族人通知去了,營中一時充滿臨戰的緊張氣氛,各營戰士都在磨礪武器,準備戰甲。
        「族長,明天我們怎麼打?」木芒在邊上忍不住問道。
        「姜氏在前面居中主打,我們的任務是攔住所有從兩側逃出的騎兵,我要讓翟族人一網成擒,一個都不能跑掉!」
        天明時,營中處處炊煙升起,我要三族戰士都飽餐一頓,因為今天他們可能只吃得上這一頓飯了。
        「哞!——」牛群在欄中長叫,估計也感覺到了今天地不尋常。
        營前,三面大旗升起,中間是墨龍旗,左右分別是大熊旗和牛神旗。
        嗚!——號角聲響起。
        上午8時左右,戰士們已經完成集合,按我的要求,牛騎兵趕著牛群居中,左右兩側是太昊騎兵,步兵在最後。除了少量留守的戰士,其他人都出營門列好了隊。
        我身上披滿嵌牛皮的籐甲,和公孫干、姜由他們騎馬站在最前面。
        「出發!——」我長矛一指,兩千多人轟然響應,在三面旗幟的引導下,大隊緩緩向前。很奇怪,這一瞬間,我腦子裡竟然浮現出第一次在大元山洞中,帶著大元的狩獵隊,長矛一指,喊出第一聲「出發」時的情景。
        經過木駝翻山地山口處,步兵脫離大隊。在昨天回來的偵騎帶領下,向山奔去。
        近三個小時以後,終於看到前方出現一個翟族人的騎兵小隊,對方看到我們的氣勢和規模,嚇得轉過馬頭就逃。按木芒他們偵察的結果,再過兩小時左右。我們就將到達他們的基地視線內,所以他們這裡趕回去報警已經來不及了。
        「加速!」我對姜由一揮手,全軍地速度頓時隨牛群的步子加快。
        一個半小時後,對面出現了一個龐大的騎兵陣,我們的速度才慢了下來。
        等隊伍穩住陣腳,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大約有上千騎出現在我們地對面坡地上,從地形上看,他們比我們的有利一些,不過人數太少了,不足以跟我們硬撼。
        估計隗王快來了這個消息已經讓翟族人作了等待地打算,他們也沒有想到。我們的隊伍會大大增加,並這麼快發動進攻。
        臨時集結起來的騎兵們顯得有些慌亂和不知所措,根本談不上什麼隊形,就這麼列成一線站在坡地上。
        越過這道坡。就是他們的基地,他們已經無路可退。
        「進攻!——」我讓木芒暫時不要動,所有的騎兵都在看他的指示。
        姜由率牛群和1000多牛騎兵衝向坡地,這樣地緩坡不足以讓牛群減速。及時反應過來的翟族人慌忙向兩邊分開避讓。
        砰砰!砰!
        姜由的牛群散開撲上了坡地,與翟族的騎兵撞在一起,姜由手中還是掄著那柄「開天銅斧」,所到之處。翟族人避之如惡鬼。
        很快,大部分牛騎兵都穿越了翟族人的第一道防線,此時雙方已經基本換了個位置,翟族人除了數十人在這一輪撞擊中喪身以外,其他的都處於我們和牛騎兵之間,隊形散亂。
        領頭地翟族族長四顧一看,明智地選擇了不和太昊騎兵對抗,長矛一揮,集中族人。
        「嗚啊!——」戴著鬼面具的族長帶頭衝向剛到達坡頂的牛騎兵。
        這時姜氏的牛群已經無法再轉過頭重新作一次衝擊,但牛騎兵們卻可以扭轉牛頭。與騎馬地翟族人纏戰在一起。一時間,叫喊聲,慘叫聲,牛鳴馬嘶都在綠綠的草坡上響起。
        「衝啊!——」我手一揮,木芒帶著騎兵們跟我一起發起了打破平衡的一擊。
        翟族的騎兵正跟姜由率領的牛騎兵戰得火熱,看到身披籐甲的太昊騎兵衝了上來,牛騎兵士氣大振,驅趕著遠沒有馬靈活的座騎向翟族人撞擊,同時將長矛刺向翟族人地戰士和馬。
        不可否認,翟族人對控馬的技術已經掌握到了看上去優美的程度,人與馬已經多半合為了一體,在混戰中輕盈活靈地移動,比牛騎兵看上去自如得多,這一陣的混戰中實際上翟族人佔了上風,牛騎兵的傷亡要更大一些。
        但隨著太昊騎兵的投入,戰場的力量對比立即變得極不利於翟族人。
        所有想逃離戰場的翟族人都被太昊戰士趕上,以精準的利箭將翟族人從馬背上擊落,太昊戰士並沒有立即捲入戰團,而是在戰場上形成一個直徑數百米的鐵圈,將纏戰地雙方圍住,不斷發箭將靠近外圍的翟族人射落,逃離戰場更加不可能實現。
        不到半個小時,圈內的的翟族人明顯減少,初時的靈活與輕鬆已經不復出現,牛騎兵們幾乎都是以四到五名圍住一兩名翟族騎兵,形成絕對的戰場優勢。
        「在翟族人的話裡,『投降』怎麼說?」我問一名有狐族戰士。
        遠處,亂成一團的翟族營地已經在望。
kevin1217 發表於 2011-10-2 14:47
第二百二十二章 危如累卵
   

        隗牙告訴給我們的情報真是及時,所以我說木芒他們立下大功一點點也沒有過份。
        現在翟族人多半認為我們已經在鹽湖邊上紮穩了營,一心只想取鹽,所以放心地等候隗王前來戰勝敵人,營地所在居然沒有任何防禦措施。
        將翟族騎兵交給姜由他們處置以後,我帶著太昊騎兵們直撲翟族人的營地。此時翟族人已經從營地裡看到了他上婦孺,打算上馬逃命。
        但太昊騎兵的來速之快超出他們的想像,近兩公里的距離轉瞬即至,等翟族人定下神來時,太昊騎兵已經將營地圍住,在畜欄邊上的族人都被利箭止住,已經上馬的也乖乖下來,看到他們的騎兵失利,族人亂作一團,有的在收拾細軟,有的已經帶,被驅趕到營地中間,所有的族人最後都從帳篷中出來,集中到一起。太昊騎兵一個帳篷一個帳篷地查驗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個別長老略有些剛烈,持杖攻擊太昊騎兵,卻都在騎兵們的長矛下折服,不得不和族人們站到在起。
        牛騎兵們捆好了俘虜,才分了一小半來協助我們處置營地內的族人。看得出來,族中稍有戰鬥力的青壯年都已經在坡地的主戰場上犧牲或被俘虜了,營中幾乎全是老弱婦孺。
        「兄長您看怎麼處置?」姜由滿臉紅光,看著營中的翟族人和畜欄中的馬。公孫干還在坡地上處置俘虜和傷者。
        我回過頭看著引才激戰過的戰場,那裡的草地上,翟族人的馬,姜氏的牛,還有交戰三方的族人都死傷無數,草地上遍佈人畜屍體,鮮血從草叢間匯聚成溪。傷者或躺或坐。呻吟或慘叫不絕。
        但姜氏地族長卻渾不以為意,而是關注怎麼分配戰果。
        或者他比我更適應這戰場。
        「你慢慢處置罷,除了馬——馬群得分成三份,太昊、姜氏、公孫,各得其一,其他的由你處置!我得去支援木駝!」
        我回過頭大叫一聲:「咱們走!」
        太昊騎兵迅速匯作一處,跟在我後面,遠離翟族人,撲向木駝那邊的山口。那裡的四百餘族人。路過坡地,看到公孫干忙得不可開交,我只是在馬背上揮手示意了一下,便匆匆掠過。
        等我們疾速抵達山口處時。天已經近暮,所有的馬已經喘氣很急了,幸好現在已經不用快速驅馬了,我在山坡下略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連夜翻山,但最後還是一咬牙——過!
        頭一天回來報信的戰士還有留在軍中的,這時也出列自覺帶路。為了看到路線。也為了防禦猛獸,有戰士從馬背上的陶甕中取出火種,多數戰士手中都舉上了火把,一條火龍從山坡向上延伸,直指南方地山口。
        這一路果然不好走,荊棘叢生,道路狹窄,峽谷中蜿蜒斷續。時時如處絕境。卻又隨即峰迴路轉,馬兒不時發出嘶鳴,看來是有些劃傷,甚至騎兵們的腿部也不時會被長得較高的荊刺劃到。疼得直呲牙。
        若是在白天,估計大半天也就能翻過了,可是在夜間行軍,加上戰士們都已經疲累不堪,只是在馬背上啃了些乾糧,這時行軍的速度怎麼也高不起來。但不出我估計地話,白天的速度也不會高到哪裡去,畢竟這樣的山路不是靠人、馬體力好就能快速通過的。
        近凌晨約3、4點的時候,終於進入了一個較平緩的路段,按帶路的偵騎說法,已經快到陣地了。
        可就在我們心情略一放鬆之際,卻看到陣地方向火光四起,喊殺聲傳來。
        「太昊騎兵們!敵人比我們先到了!——咱們上!」我心急怒吼,所有已經疲態盡顯地騎兵,甚至胯下的馬,也彷彿都聽到了這一聲喊,頓時奮起餘勇,提速疾奔。
        十多分鐘後,越過一段坡地,陣地出現在我們眼前。
        好險!
        前方的大河邊,對敵雙方的火把照亮了大河一側,從坡地延伸到大河的數條大溝渠將敵人的騎兵牢牢地阻隔在溝渠對面。暴怒的翟族人在一個臉戴面具的族長指揮下,正不斷下馬,從坡地往上爬,與扼守在坡地上地太昊和公孫聯軍激戰。坡地上已經佈滿了屍體,利箭還在不斷從坡地上射下,阻止敵人地前進,箭支卻已經顯得稀疏無力。
        坡地上方的防禦方已經不足百人!
        而對面的敵人竟還有上千騎!
        「木駝!——」我長吼一聲,率隊撲向陣地。
        鐵騎如龍,防禦方看到火光映照下騎兵身上的籐甲,精神大振,不再保留箭支,弦響聲急,已經接近陣前地敵人又被壓制住,只有少數的死角鑽上來幾名敵人,瞬即消失在黑暗中,只傳出幾聲慘叫。
        600餘騎已經趕到的太昊騎兵紛紛靠攏陣前,坡地上方防禦陣地上,一條火龍將陣前照得通明,身著籐甲的太昊騎兵此時沒有半分疲態,有如神兵,斜睨坡下近百米開外的敵人。
        從縱橫的溝渠到防禦方陣地,只有近30米寬的坡地可以向上攀登,其他地方人馬都不能上前,此時已經勝券在握的敵人看到對方突然出現強援,都驚呆了,一時不再敢往前一步。
        對方的族長——或者應該是隗王,一張臉藏在面具後,卻躊躇不前,不知道是喜是怒。
        我看到陣地上滿佈的公孫與太昊族人屍首,不禁悲從中來。
        「木駝何在!」我暴喝一聲,估計隗王也聽得清楚。
        「在——這裡!——」一名戰士扶起木駝,向我示意。
        我下馬跑過去,木駝不服氣地把扶他的戰士一手推開,拍拍胸口:「族長——俺沒事!」
        緊接著「哎喲」一聲跪在我面前,看得到臉上有一記烏青撞傷,腿上還有血滲出。
        我一腳輕輕將他撂倒:「醫生!——嚇死老子!我還以為你死硬了!」
        一名醫生從馬背上下來,快速跑過來,其他醫生都紛紛去救治傷者。
        「吼!——」對面的隗王估計是看我目中無人,一聲怒吼,又有少量的翟族人緩緩向前。
        「拿我的弓箭來!」
        一名騎兵從馬背上取下我的長弓長箭,遞到我手中,我張弓搭箭,瞄向隗王。
kevin1217 發表於 2011-10-2 14:48
第二百二十三章 - 逼退隗王
   

        翟族人開始在坡地上緩緩前進,火光映照下,隗王的鬼臉猙獰恐怖,卻不知道真實的表情如何。
        我拉開長弓,瞄準隗王那張鬼臉,讓弓弦從拇指的牛皮扳指上滑開,最後決然放開,一聲弦響從耳邊響起。這一瞬間卻像是有什麼在我眼睛上擦了一下,像是弓弦帶起的風,我眼睛一眨,感覺左手顫動了一下。
        心想這下要糟——不會又中大腿吧。
        隗王對這麼遠距離的射擊沒有任何預防,畢竟從我的位置到他那裡有100米左右,加上他在火光照耀下,對坡上的情形也不是看得很清楚,最多以為我瞄準的是正在推進的翟族人。
        等他聽到風響,長箭已經臨身。
        「嗖!」
        汗!
        不要說腿,連毛都沒擦到一根,只是長箭從他耳邊擦過,我都看得到他舉手摸耳,看有沒有受傷。
        我正在自愧,卻聽到太昊騎兵們歡呼響起。
        原來隗王毛髮無損,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名騎兵卻遭受池魚之殃,長箭穿入頸窩,大河水響,聽不到他發出任何聲音,直接從馬背上倒撞下來,手中的火把失控地墜落旁邊的一匹馬身上,那匹馬被火把燎到,一聲長嘶連大河流水聲都沒有蓋住,太昊的戰士們都清晰地聽到了。
        隗王回頭一看,亡魂大冒,躍馬後退一段才穩定下來。
        正在坡下緩緩前進的翟族人看到動靜,駭得不敢再進,紛紛回頭上馬,退得比隗王更遠。
        隗王遲疑不決,如此遠距離的攻擊,對翟族人來講。不啻是後世的戰士端著步槍面對火炮。
        先前的少量箭支還能讓不少翟族人頂著牛皮撲上陣前,與公孫氏步兵交戰,但面對如此遠距離的攻擊,再讓族人撲上坡地來,無疑是飛蟲赴火,有去無回。
        太昊騎兵們紛紛從馬背上下來,將火把插在地上,張弓搭箭。
        近30米的高度差。足以保證絕大多數箭支能射出80米以上地有效射程,雖然不如我那樣能射出100米以上,但對坡下的敵人也足以形成一定的威懾力,讓翟族人不敢靠近。
        隗王躊躇了一陣。揮手後指,翟族人大隊緩緩退卻。
        等火光後移,我才嚇了一跳——在火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有近2000騎兵密密地擠滿了大河岸邊!
        看著疲憊不堪的戰士和囊中屈指可數的長箭,我無奈地下令就地休息。
        戰士們繫好馬後,都累得坐在地上不想動,連我也扛不住了。要是隗王看到我們現在的情況。說不定就不用再猶豫了,直接就往上衝。
        這時才有時間清楚戰場。
        陣地上,太昊的第一梯隊剩下了一半,最慘地是公孫氏戰士,還有40多人活著。
        但坡地上,翟族人扔下了不下200具屍體,坡頂上還有300多具。
        這一次翟族人竟出動了3000人的隊伍!
        難怪隗牙說隗王的隊伍比草原上的牛羊還多!
        如此龐大地隊伍後面,是一個近萬人的基礎族群!那還有沒參加這次戰鬥的翟族部落呢?
        我對翟族人的實力需要重新認識了。
        指揮騎兵們將屍體扔進咆哮的大河。包括太昊和公孫氏的戰士也不例外——族人們或者有些不解。我也不想花更多時間給他們解釋微生物學知識,這時效率是最重要的。以後等我「退休」了,到太昊學校去當老師,那時再給他們解釋吧。
        但在搬運屍體地過程中。我才真正發現,這些翟族人正如隗牙所說,普遍比我們的族人高度要高出一截,平均大約有1米55到1米6左右,當然還遠比不上我,但在其他太昊族人眼裡,也就算「高人」了。
        那隗王有多高?是不是和我一樣?
        這也讓我明白了,為什麼我方的防守戰士在地形佔優的情況下,居然在陣地上產生巨大傷亡!
        在人數相同,條件相當的情況下,我們的戰士在單兵對抗中還不是翟族人的對手。
        但總體上說,還是敵人的傷亡大得多,主要是我方地弓箭給敵人帶來了巨大傷亡,幾乎所有衝上來地翟族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箭傷。
        但到了後半夜,估計箭支也不多了。
        「木駝!——死了沒有?」我吼了一聲,但聽上卻連平時說話的音量都達不到。
        「在呢!還死不了——」木駝的聲音還聽得見,卻主要是累的,不像傷得很重地樣子,要說到跟翟族人對抗,他算是難得的一個還能單兵對抗不發悚的。
        「這一仗是怎麼打的?你跟我說一下。」我那邊打了一場大勝仗,這邊卻是一場艱苦的防禦戰,雖然結果還是勝了,卻頗有些僥倖,我對這仗很有些耿耿於懷——難道隗王知道我們今天開戰?
        火光照耀下,木駝把這一天的戰況向我作了一個詳細的匯報。
        這天早上,我們後援的公孫氏步兵還沒上陣地來,不到百人的太昊騎兵們正在陣地上休息,幾天的挖掘工作讓大家都疲憊不堪。儘管還沒有「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覺悟,但木駝作為一名「老兵」,對工事的重要性非常清楚,還是逼著大家不要命地挖了近十道深1米左右的坑道。
        太昊騎兵與其他部族戰士不同的一個重要裝備,就是一把青銅鍬,這成了開挖坑道的利器,甚至在後來的近身作戰中,這把鍬也發揮了重要作用。
        早餐還在鍋裡的時候,對方的先頭部隊已經出現了。
        「看!鬼族人!——騎兵!」站崗的戰士吹響了木哨,木駝帶著幾個人上了最高點。
        遠處的大河岸邊,上百騎鬼族人正快速接近,無鞍的騎兵是鬼族人的顯著標誌,過去一個多月的戰鬥已經讓太昊騎兵們非常熟這些敵人,數里外都能辨別出敵騎和我們的騎兵來。
        木駝大叫:「戒備!」
        正在做飯的戰士和休息的騎兵都立即帶上短矛和弓箭上了陣地。
        可是這個大動作驚動了敵人,這近百騎迅速減速,沒有一騎靠近坑道或摔倒,而是警戒地望著地上的坑道和坡上的太昊戰士,一面墨龍旗在坡地上標明太昊戰士的身份。
        看著這百餘騎緩緩退去,木駝發出了一個重要而正確的命令。
        「開飯!」事實證明,就是這一餐,讓戰士們支撐了一天!
kevin1217 發表於 2011-10-2 14:48
第二百二十四章 - 初戰隗王
   

        木駝判斷,這隊鬼族騎兵應該不敢輕易地發動進攻,所以放心地讓戰士享受早餐。不過仔細地觀察地形後,他還是及時地讓早餐後的戰士們加固了坡頂上的防禦陣地,坡下只有不到30米寬的通道留給了敵人,這段坡長只有100來米,中間起伏較大,敵人的騎兵不能上來,要攻,就得爬上來。
        不過在木駝心中,這點敵人帶來的還遠不是重視或威脅,更多的是興奮。
        終究給族長料中,要增援鹽湖邊的鬼族人,敵人只能從這裡經過,周圍的地形這幾天他已經仔細檢查過,南方是大河,5月的河水在河床中翻捲沸騰,水聲沉雄渾厚,數里之外清晰可聞,沒有人可以在這個季節,在這個河段涉水過河。
        往東只有更高和更陡的山,除了面前這一段,連爬上來的可能性都很小。
        所以這個陣地可以說扼住了通道咽喉,鬼族人要過去,得先用屍體填平了河邊的坑道,或者從木駝屍體上爬過去。但在木駝倒下之前,敵人連填坑道的機會都不會有。坑道就在陣地下方,太昊弓箭的射程範圍內!
        10點左右,木駝這邊正忙於加固陣地,一陣顫動從地面傳來,剛挖好的陣地上,浮土不住地抖動起來。
        「鬼族人!——騎兵!好多騎兵!——」尖叫和犀利的木哨聲同時響起。崗哨已經來不及等木駝反應過來。直接衝下來,到陣地上把木駝拉住,指向東邊開闊地帶地河岸。
        黑壓壓地鬼族騎兵!——足有上千人!
        不!是兩千多人!還有更多的馬!
        地面的顫動加劇,馬蹄聲如雷,連大河的水聲都蓋過了,所有的太昊戰士心膽俱喪,一時間竟沒有任何動作。
        「防禦!——防禦!——」木駝第一個反應過來。拿起弓箭進入工事,其他戰士迅速跟上,在20多米寬地坡頂上形成一條薄薄的防線。不過相對陣地的寬度而言,這個90多人的防禦力量居然還顯得比較擠了。
        「你便是人再多,也得從俺這裡過!」木駝咬咬牙。
        同一時間。在鹽湖邊上的公孫氏戰士剛從牛背上下來,踏上坡地。
        鬼族人並不著急,一直緩緩推進。估計前面曾經來過的100來騎已經將河邊地坑道情況告訴給他們的族長了。
        光線極好,木駝幾乎可以看清鬼臉面具上的每一個細節,甚至鬼族族長地凌厲目光。
        坡下還有200米距離時,鬼族人大隊停了下來,所有人都望著走在最前面的族長。而這張鬼臉轉過去向身後的族人像是交待了一些什麼。
        木駝手心出汗。知道戰鬥真正開始。
        數百鬼族人從馬背上滑下,手持長矛。開始向坡地進發。
        「準備!——」木駝大喊,河水聲讓他地聲音顯得很孱弱。
        敵人第一梯隊只有不到200人,在他們的族長眼裡,這已經是一支足夠強大的隊伍了,對坡頂上防禦的太昊人,他有些看不上眼。
        其他下馬的鬼族人在後面靜靜等待。
        鬼族人塗畫得五彩繽紛地鬼臉越來越近,太昊守軍的眼神交換,彼此都有些驚惶。
        等敵人進入到約100米處時,木駝都有點沉不住氣了。
        「張弓!——」他帶頭把弦拉滿,用箭瞄準已經踏上坡地的鬼族戰士。
        斜坡過於狹窄,連這200來人都不能同時上來,最前面的只有20多人。
        90米。
        80米。
        70米。
        60米。
        「嗖!」一聲破空聲響起。
        一名過於緊張的戰士把箭射了出去,讓木駝惱怒無比,卻不得不作出反應。
        「射擊!」
        這一聲令下得有點遲了,第一箭的示範效應是強大的,近三分之一的箭在這一聲的同時已經射了出去,而走在最前面的鬼族人基本都已經在慘叫聲中倒在了地上,或者向本族的戰友方向倒了下去。
        第二輪箭雨才隨著木駝的命令發出,接下來又是20餘名鬼族人倒下,再後面的鬼族人摸不著頭腦,呆呆地等到太昊戰士再張弓搭箭,又是一輪箭雨落,才有精靈的鬼族人大叫著倒沖了回去。
        結果讓木駝喜出望外。
        平時他在帶隊訓練中深知弓箭的射程,騎兵帶的短弓在50米外基本沒有太大的殺傷力了,但這一次卻漏算了坡地的落差,騎兵射出的箭竟然在70米左右還有殺傷力!
        這下子風雲突變,後面等著上前填坑的鬼族人固然不敢再上前,連做好了準備往山坡上進攻的鬼族戰士也驚懼不安。
        鬼族族長連聲大吼,才算穩住陣腳,也因為太昊族人沒有發起進攻,後退不已的鬼族戰士們才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是什麼東西奪去了族人的生命。
        而太昊戰士則士氣大振,在毫髮無傷的情況下,讓敵人死傷近百,這是何等強大的戰果!
        此時在坡地上掙扎著想爬起來的鬼族戰士則極為不幸,成為太昊戰士的活靶,只要在坡地上露出半個身子,瞬間便會有兩到三支箭招呼過來,最後無一倖免。
        鬼族人看在眼裡,怒上心頭,卻無計可施。
        這時公孫氏的步兵正在太昊偵騎的帶領下,在山路上飛奔,為了保證速度,他們都沒有騎馬在這樣的山道上,騎馬遠比不上步行速度快。
        只有在平原上,他們才用騎牛的方式趕了一段路,到和大軍分開後,步行是最好的前進方式。
        但遠水救不得近火。
        鬼族人退後不久,新的一輪進攻就開始發動了。
        這一次,只有100來名鬼族戰士上前,卻每人拿了一塊生牛皮頂在頭上。
        小心翼翼地靠近坡下,看到太昊戰士沒有什麼反應,才繼續往上攀登。
        這時木駝也心裡發毛,不知道弓箭對這些鬼族人有沒有足夠的殺傷力了。
        不過再猶豫也沒得更好的選擇,所有的戰士都從箭囊中選出磨得最利的青銅質或骨質的箭,瞄準下面移動的「靶子」。
        「放箭!」
        這一次木駝直等到敵人進入50米以內,才大聲下令。
        利箭如雨,落入鬼族人行列中。
kevin1217 發表於 2011-10-2 14:48
第二百二十五章 - 酣戰終日
   

        「啊!——喲!——」
        慘叫聲如期傳來,卻比上一次稀疏了許多。生牛皮有效地保護了部分鬼族人,大大降低了弓箭的殺傷力,但仍有部分鬼族人中招。
        箭簇穿透牛皮後,難以繼續深入,但用頭或手頂住牛皮的部分如果正好處在箭簇的穿透部位,便難免受傷。
        最倒霉的鬼族人則是倒在太昊最差的弓箭下——腿部中箭,這裡是防護最差的部分。結果是腿部中箭的鬼族人向後倒下,砸得後續的同族戰士順坡倒下,有的甚至滾到坡底下去。
        最後的結果,竟沒有一名鬼族人在弓箭的攻擊下直接喪命!
        但鬼族人卻沒有太昊戰士的這種無力感,因為他們現在是真正的「驚弓之鳥」!
        後續的戰士看不到前面的情況,只是知道箭如雨下,密密地灑在前兩排戰士的頭上,接下來便是慘叫連連。後幾排的鬼族戰士想都不用想,立即掉頭飛奔。
        而前方受傷的戰士看到背後已空,哪裡還敢帶傷前進,也是立即帶傷逃遁。
        等這數十名傷兵掉過頭去,木駝大喜。
        「放箭!——」數十個後背和屁股立即變成箭垛!
        皆因逃命的戰士忘了在屁股上也蓋上牛皮!
        看到敵人死的死,傷的傷,逃得狼狽不堪,太昊戰士們在陣地上發出一陣歡呼。
        木駝笑不出來。
        已經近600支箭射出去了,上一輪300支箭有近50名鬼族人喪命,這一輪300支箭竟只有7人喪命。而且在這一次攻擊中,有數名鬼族人竟衝到了陣前距離太昊戰士不到30米的地方。
        那下一輪呢?
        太昊騎兵的標準裝備裡,箭只有30支,而對方的人數是2000到3000人。如果這樣消耗下去,後面的仗怎麼打?
        「沒有我的命令,一支箭也不許放,從現在起,所有人分兩排,每次只放一排箭!」
        木駝把這個命令傳達到每名戰士那裡,才稍微放下心來,這也是為什麼到半夜我們趕到時。居然還有箭可用的原因。
        鬼族族長地表情看不到,但他持矛抽打敗退的族人卻為眾目所共睹,想必也是惱怒至極。
        兩輪衝擊下來,時已近午。鬼族人無奈退兵,讓木駝出了一口長氣。看來鬼族人侵早趕路,至今還沒有用餐,此時退卻,竟是在寬闊處點火烤食,打算飯後再攻。
        木駝帶戰士們乘這個小小的空隙,衝到坡地上。將鬼族人屍身上的箭拔出來,以備後續使用。個別的未死透的鬼族人則被戰士們的短矛補上一矛,以結束他們的痛苦。
        忙完這項重要工作,木駝正在猶豫要不要讓太昊戰士們也用點午餐地時候,鬼族人已經派遣了一支「小分隊」,決定不給木駝他們用餐的時間,又撲了上來。
        「防禦!——「木駝大叫。
        可這批鬼族人竟出乎意料地不進攻,而是在坡下停了下來。
        「他們在幹什麼?」太昊戰士們不解地面面相覷。
        這批鬼族人只有100多人。正在那裡把一張張牛皮連綴起來。牽成一個大帳篷模樣,頂在所有人頭上,然後一個「大帳篷」緩緩地向坡地上移動,不時的在前方或中間陷下去一塊——看不到路。摔倒了幾個人,然後整個「帳篷」就得停下來等一個,再繼續前進。
        這是最原始的「裝甲兵團「!
        太昊戰士們都傻了眼,等「帳篷」移動到射程內時,木駝狠了狠心。
        「放箭!——」
        幾聲稀疏地慘叫傳來,舉帳篷的手或頭立即變成了矛柄。
        看著牛皮上插的數十支箭,一股涼氣從木駝背後升起。
        所有太昊戰士都從陣地上拿起長矛,準備肉搏。
        眼看敵人已經接近到50米以內,一名氣惱至極的戰士無計可施,憤憤地撿起一塊石頭,向走在最前面的鬼族人砸過去,可惜心情激憤之下,不注意舉起的是一塊較大的石頭,遠沒有扔到敵人頭上,剛扔出約米左右就落到了地上,讓這名戰士自悔不已。
        木駝卻瞬間大喜過望。
        這塊石頭順坡滾下,轉眼沒入「帳篷」下。
        連聲驚叫傳來,「帳篷」裡陷下去了一大片,差點難以為繼。
        「扔石頭!——」木駝大聲叫道。
        不用提醒了,所有戰士紛紛扔出大大小小地石頭,輕一點的直接就落到「帳篷」上,重一點的殺傷力更大,滾入到「帳篷」下不見,「帳篷」東蹋西陷,很快不成模樣。
        等到這個「餃子」破了皮,露出了裡面的「餡」,太昊戰士們紛紛重拾起弓箭,瞄準那些狼狽的屁股,這輪箭又勁又疾,加上距離比較近,殺傷力極大,當場就有近十名鬼族人倒在地上動彈不得,慘叫聲中,「帳篷」轟然落下,將數十鬼族人裹在其中,頓時將牛皮扯開成獨立的數十塊,機靈的鬼族人曉得將牛皮扯到身上防禦,並立即向山下狂奔,笨一點的還沒能找到一張牛皮,就已經被箭撂倒!
        散亂地牛皮不但沒有起到保護作用,反而阻礙了鬼族人逃命,一時間坡地上慘叫連天響起,後面地固然亡魂大冒,前面的更是逃路無路,連遠處觀望的鬼族人都驚膽顫。
        這一輪下來,鬼族人又損失了40餘人。
        帶傷遁回的戰士沒再受到責打,鬼族族長在河岸邊來帶回奔跑,長聲大叫,最後躍馬來到坡下,注視坡頂上地木駝和其他太昊戰士。木駝從掩體後站起來,毫不退讓地盯著那張鬼臉,臉帶不屑。
        雙方對視良久,那張鬼臉才不甘地離去。
        這下子太昊戰士們才真正得到一點空隙,休整了近一個小時,但有鑒於之前的教刮,沒有人提出做飯,而是緊張地準備石頭、木頭等「非常規小規模殺傷性武器」,預備給鬼族人更大的殺傷。
        幾輪衝擊下來,戰士們對守住陣地有了更多的信心。
        下午三點多的樣子,又一批鬼族人在河岸邊緊張準備,新一輪攻擊即將發動。
        木駝帶著戰士們在坡地上整理好弓箭和石頭,也在緊張地地觀察著鬼族人的準備工作,看又有什麼新的戰術需要對付。
        戰士們已經略有疲態,卻無人退縮。
        近在30米內的敵人屍首提醒戰士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近百鬼族人已經作好準備,開始向坡地進發。
kevin1217 發表於 2011-10-2 14:49
第二百二十六章 - 公孫援兵
   

        這一批鬼族人到了坡下,卻沒有立即進攻,而是聚成一圈,不知道在默念些什麼,最後大叫一聲:「吼!——」
        然後分成一個一個小隊,每隊不到20人,以生牛皮蒙頭,開始往坡地上衝。
        木駝頓覺不妙,這批敵人的速度遠非前幾批可比,身材普遍較高,步速快得多,在坡地上沒有半分猶豫,眨眼間已經進入弓箭射程內。
        「放箭!——」木駝大叫。
        六七名鬼族戰士倒下,其他的還在繼續前衝。
        「放箭!——」
        有來不及搭箭的戰士乾脆將石頭扔了出去,又有數名鬼族戰士撲倒在地,可是距離已經在30米以內了。
        「持矛!——」木駝已經放棄了再以弓箭攻擊的打算,因為後幾批敵人已經在坡地上了。
        鬼族衝上來的有十來個人,迎面接上的只有不到20名太昊戰士,其他戰士還用弓箭射向後續的鬼族人。
        短兵相接的肉搏戰就此暴發。坡地上的鬼族人看到已經有同族人進入陣地,發出一陣鼓噪。
        但鬼族前鋒的感受完全不同。
        太昊戰士在成為騎兵的同時,多數都接受過嚴格的步兵訓練,對少量衝上來的鬼族人,每一個敵人都會面對兩到三根騎兵短矛的招呼。
        慘叫聲從坡地上延伸到坡頂,從坡上滾下去的鬼族人甚至砸到不少後來者,卻無法阻止所有敵人,還有不少鬼族戰士堅持不懈地衝上來。
        但坡頂上倒下的鬼族人,或者從坡頂拋飛的屍體最終還是讓鬼族人膽寒了,這一輪攻擊結束時,坡頂上留下了14具鬼族人屍體。坡地上還有倒在弓箭下的20來具屍體。
        不過太昊戰士也少了四名,其中一名的屍體被挑飛,落到了坡地中間。
        看到敵人遁去,剛才還龍精虎猛的戰士們立碼萎頓下來,都在地上喘起了粗氣。
        「取箭!快下去取箭!——」木駝嘶聲下令,並第一個衝下坡地,從敵屍上取下寶貴地箭支,有的箭則已經隨受傷的敵人落到了鬼族人手中。
        回到陣地上。木駝喘著粗氣,心往下沉。
        下輪攻擊,太昊戰士還承受得起嗎?
        五六名受傷的太昊戰士不斷發出呻吟,也讓其他戰士更增壓力。有戰士從馬背上取下少量的傷藥,給傷者使用,這可是原來漢土族的「資深醫生」們製作的,經過多年的提高和改進,已經頗有效驗。
        可是鬼族人卻不會讓木駝輕易鬆懈,這一輪進攻給太昊戰士所造成地傷亡大大刺激了鬼族的族長,不顧族人的畏懼。用長矛一個一個地在戰士中挑人,被挑中的戰士都是族中地強者,不得不在族長的強令下往陣前集中。
        不到下午5點,又一輪進攻開始,這一次戰術相同,不同的是敵人的數量激增,達到了近300人!
        「石頭!——」木駝看到密密麻麻的敵人在河岸邊摸過來,心急之下。嘶聲大叫。
        其他戰士不覺駭然——這是第一次沒有首選弓箭作為武器。
        還好。前幾輪準備的石頭還有的剩,戰士們都根據自己地判斷,選擇不同形狀大小的石頭。
        又一輪衝鋒開始,衝到一半的鬼族前鋒正在驚詫為什麼沒有弓箭落下。卻見飛石如雹,漫天飛落,這一輪攻擊沒有太大的直接死亡率,卻有效地阻遏了鬼族戰士的步伐,不少衝得比較靠前的鬼族人被石頭砸倒。而滾落的石頭也讓不少後續的鬼族人遭殃,被「絆腳石」撞到了山坡下。
        但這輪石頭防禦隨著石頭地漸漸稀疏而結束,還沒有退卻地鬼族人快速地跟了上來,太昊戰士不得不又準備好弓箭和長矛,利箭再次落下,力度和準頭都已經大打折扣,不復先前的威勢。直接的結果是——這一輪衝到坡頂的鬼族人更多。
        「後面有人!——」一名太昊戰士驚呼,所有地太昊守兵都駭得腳軟,能撐到眼下已經是一個不得了的極限,再增加的敵人還怎麼應付?
        可是鬼族人退得更快,因為一面墨龍旗清楚地告訴他們,後面趕到的是太昊的援兵!
        「噢!——」
        坡頂上的戰鬥結束,80多名還能發出聲音的太昊戰士發出一陣歡呼。
        鬼族族長正在那裡為大佔優勢的族人無故退卻而憤怒,卻見坡頂上立起兩面墨龍旗,頓時釋然。
        剛趕到的公孫戰士再次打擊了鬼族人的信心,一面大熊旗在墨龍旗的邊上立起。
        公孫氏和鬼族之間的生死大仇從此再不可解。
        不過,有了這批援兵,好像也就該稱對面的鬼族為翟族了。
        木駝一直心下疑惑——那張鬼臉下的,究竟是不是隗王?
        但有了這批援兵,木駝心下大定。在地形佔優的情況下,只要這些人在,應該可以支撐下去,說不定運氣好的話,還有機會揭開那張鬼臉。
        後來的援兵還帶給木駝一個重要消息——族人在鹽湖那邊的戰鬥結束後,將立即趕過來!
        「嘩!——」太昊戰士們再次歡呼:有族長在,什麼樣的鬼臉都不在話下!
        可接下來的戰鬥證明,防守的戰士們高興得太早了。
        地形過窄,新的一批援兵沒有全部現身,讓鬼族族長掉以輕心,同時也對已經取得的戰果頗為樂觀,新的進攻部隊再次成形,規模更大。
        「所有人準備!——」木駝已經沒有力氣再大聲吼叫了,這個命令在公孫族戰士的幫助下才得以傳達下去,太昊戰士們已經幾乎無力下山坡去取箭。
        「這次讓我們來!」公孫族的隊長主動請纓,不瞭解內情的公孫族人以為,每一次太昊族這幾十個人都輕易地擊退了數百鬼族人的進攻。
        木駝卻口中發苦,知道這一次無論是弓箭還是長矛,都不是那麼容易防守得住了,敵人的規模和速度說明,這一次他們是志在必得。
        天色已經薄暮,敵人在不斷接近。
        公孫氏的步兵其實也是疲兵,在山道上持續行軍了大半天,也只是在途中嚼了些乾糧,並沒有得到良好的休整,只是山上的血腥場面激發了鬥志,還有一戰的能力。
        「步兵在前伏下!弓箭手準備!——」木駝發出最後一次大吼,尾音卻已經嘶啞。
kevin1217 發表於 2011-10-2 14:49
第二百二十七章 - 轉折之戰
   

        坡頂太窄,實在展不開,敵人固然上不來太多,自己一邊的人也只能有七八十個能站到第一線去。但公孫氏的戰士伏低以後,總算可以讓多數太昊戰士持弓箭先發出一輪攻擊。
        不過這一輪的攻擊速度尤其快,也許還有太昊戰士們發箭速度有所降低的原因,一輪箭之後,敵人已經接近到50米以內,第二輪箭剛發出,已經輪到公孫氏的戰士們迎敵了。
        兩輪箭下來,退出戰鬥的翟族人不過十餘人,而帶頭衝上陣地的翟族人頗為悍勇,身上帶箭,卻渾不以為意,加上已經疲憊不堪的太昊戰士們已經無力射出早上的那般勁箭,入肉也不很深,所以帶上箭傷的翟族人還有一戰之力。
        「啊!——」
        公孫氏戰士首當其衝者竟然被挑飛起來,落到坡下,旋被數支長矛插入,眼見是不活了。
        其他公孫氏戰士未覺膽怯,反生怒意,血戰隨之展開。
        「放箭!——放箭!——」木駝狂怒地吼叫,卻被酣戰的雙方喊殺聲淹沒,沒有人能夠聽得到。不過就算聽到了也無能為力,因為不斷衝上來的翟族人和公孫氏戰士已經混作一團,難分彼此,就算手中張搭箭,又哪裡敢放?!
        坡下更不用想,整個坡地已經被翟族人站滿,不過最上面的一排卻和公孫氏步兵們殺得難解難分,後續的翟族人上不來,太昊的弓箭也射不下去。
        實在無人理會,木駝乾脆自己持矛,打算衝上去血拼,不過卻哪裡找得到路!都被公孫氏戰士擠得水洩不通了。
        而陣地的第一線卻是「絞肉機」一般的消耗著雙方的戰士,不斷有人倒下,也不斷有人替代死者的位置,雙方都清楚,這一條防線的得失。將決定大局的成敗。
        實在擠不進去的木駝並不甘心,在後面憤怒了許久,終於想到了辦法。
        「石頭!——我要石頭!——快!——」
        太昊戰士們如夢初醒,立即從後面地山地上撿來不多的一堆石頭,然後撿起大大小小的石頭,越過公孫氏戰士的頭頂。以拋物線砸向翟族人在坡地上的後續部隊,一時間慘叫聲響起,坡地上很快出現了斷檔。已經衝上前來的翟族人後繼無人,漸漸顯得單薄,機靈點地開始退後。殺紅了眼的卻不顧一切地繼續往上撲。
        公孫氏戰士也發現了形勢的變化,士氣大振,殺聲更響。甚至有性急地戰士出現了向坡下追殺的舉動。
        「回來!——」
        太昊戰士大叫,讓已經往下衝的公孫氏戰士止步,並迅速回到陣地上。
        陣前一陣靜默,除了大河地水聲。就只有雙方傷者的慘叫與呻吟。
        翟族人還能移動的全都逃到了坡地下方,坡地上還有少數垂死者在掙扎,卻一步也動不得。
        沒有人下令,但翟族人地大隊中,坡地頂上的防守方。都有火把星星點點地亮起來,將陣前的情形照得分明。
        太昊戰士們補上的利箭為坡地上地垂死者解脫了最後的痛苦。
        雙方一時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公孫氏的隊長才發現。這一天以來,頂住了數輪攻擊而損失不過10多人的太昊戰士已經創造了奇跡——就傍晚這一役,公孫氏就已經傷亡40餘人。
        不過翟族人更慘,這一役至少有近兩倍於公孫氏地損失。
        但以雙方懸殊的數量比,翟族人賠得起!
        傷者只能得到最基本地救治,而且翟族人不再退卻,只是在坡底下虎視眈眈,恨意和戰意在眼中燃燒。
        戰士們不再的機會衝到坡地上去拾回箭支。
        翟族的族長也來到了坡底下,騎馬無言地在坡底來回踱了一圈,坡太陡,騎馬沒有上來的可能,就是騎馬要下坡,也得極為小心才成,何況往上。
        但這張鬼臉出現在陣前,讓翟族戰士們戰意更甚。
        「吼!——」翟族族長(隗王)仰頭長嘯,眾族人隨聲附和,將長矛舉起,2000餘人的吼叫聲甚至蓋過了大河的水聲,響徹岸邊的大山。
        木駝張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這一天的苦戰已經把他所有的聲音消耗完畢。
        「老子不跟你比聲音!——」木駝在心裡恨恨地咒罵。
        「啊!——」隗王一聲大叫,身後的戰士再次發起了進攻。
        這一次不用下令,公孫氏戰士們已經伏低身體,給後面的太昊戰士們讓出射箭的位置。
        兩輪箭後,只有不到10名翟族人倒下,撲上來的翟族人要多得多,公孫氏戰士們再次陷入血戰。
        不斷從人群後拋出的石頭在隗王親臨的情況下,不再讓翟族人畏懼,而可用的石頭也越來越少。
        火光映照下,雙方一副不死不休的戰鬥架勢。
        這一輪進攻在雙方各付出近百人的代價後告一段落,翟族人在隗王的石喚下才勉強退後,估計隗王也看出來,這樣的消耗戰法一時半會分不出結果來,與他的手下商量戰法去了。
        木駝在坡頂上無奈地按住頭頂,有些暈頭轉向,剛才一不小心,撿到了一塊頗重實的石頭,卻一時手軟沒有扔出去,倒砸了自己的頭一下。
        坡頂上也是一片沉寂,隗王還有得商量頭,而防禦方連商量的必要都沒有——只需要以血的代價阻止敵人就行了,還用得著什麼戰法!
        這一仗就此進入僵持階段,在我趕到這個血肉磨坊之前,翟族人已經發起過四輪夜戰攻勢,卻沒有真正佔領過坡頂的陣地。
        剩下的勇士們的確足以自豪了!
        差不多以一比八的比例,將隗王牢牢地絆在了這個狹窄的河岸邊。
        後來的戰局發展證明,這一仗決定了中原文明的主人是誰!翟族人從此再也沒能染指鹽湖,被俘虜的翟族人最後在姜氏族人多數都被同化掉了。農業文明終於在遊牧文明面前立住了腳跟!
        由於我的出現,隗王將部隊遠遠地退至數里外,如避神魔。
        天明以後,已經略恢復元氣的600餘太昊騎兵們小心翼翼地牽馬下到大河邊,整理好隊形。
        現在,殺戮即將開始,不過攻守易勢,是時候讓隗王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騎兵了!
kevin1217 發表於 2011-10-2 14:49
第二百二十八章 - 隗王遁跡
   

        只休息了不到三個小時的太昊騎兵只嚼了一點乾糧,小心地從坡地上牽馬下到大河邊,在清晨的黑暗中悄然集結。
        咆哮的大河掩護下,馬匹輕微的響鼻沒有驚動遠處的敵人,我在幾小時前射出的一箭讓翟族人如避神魔,遠遠躲到數里外的大河岸邊才敢紮營。
        「不要進入翟族人的投矛範圍內!只以弓箭遠射,不必管大隊在哪裡,只要射出你箭囊裡的所有箭就可以了!」陣前的慘狀激起了我的殺戮之心,給戰士們下的命令也得到全體騎兵的高度認同。
        「出發!」
        馬蹄聲由緩到急,由弱到強,600騎如風似火,從大河邊掠向敵營。
        數小時前才在疲累中倒下的翟族人沒有料到,太昊族的反守為攻會來得如此之快,以至於連值崗的翟族人都沒有從夢中完全清醒過來:難道是更多的援兵來了?
        但太昊騎兵所來的方向,以及在侵晨的微光中閃現的箭簇反光讓翟族人最終反應過來。輕微的騷亂和尖利的嘯叫從翟族人營地中響起,並迅速席捲全營。
        這時,600騎太昊戰士的馬蹄聲已經敲響大地,將大河流水的聲音完全蓋過,熟睡的翟族人從地面傳來的震動中被驚醒,絕望的嘶吼和撲向馬匹的混亂讓營地亂了套。
        沒有分辨哪裡是大帳,也不管翟族人是在什麼狀態,所有的反應都來不及,更無法講求精確,太昊戰士頗為盲目地將箭雨傾洩向從帳篷中鑽出來的翟族人。
        慘叫聲瞬間響遍大營,我帶著一個分隊從大河邊掠過翟營,近一公里的距離內。平均至少射出了五箭,聽到慘叫聲隨著我們的隊伍經過而此起彼伏,戰士們情不自禁地在馬背上呼嘯大吼,一洩這幾個時辰內的憤怒與痛恨。
        另一半隊伍從營的靠山一側衝過,他們地運氣更好一些,直接殺到了翟族人的馬群所在,亂箭之下,受驚的馬群不再受翟族人約束。在營中亂跑亂踏,將不少帳篷踏成地毯,天明時,從這些「地毯」中滲出斑斑血跡。
        「啊!——」
        翟族人的慘叫響徹河岸。大河已經不能掩蓋這叫聲。
        數百翟族人終於幸運地騎上了馬,卻沒有想到反擊,而是快速向東邊的河岸逃命。
        「追上去!」我對一個太昊騎兵連長吼叫了一聲。
        近200騎在他的帶領下,居然以一比二的數量比追殺起了比他們多得多的翟族人,那些連長矛都忘了拿地翟族人卻絲毫沒有人數帶來的優越感,對後面身被籐甲的太昊騎兵比對他們的祖鬼更畏懼得多,連回頭一看地勇氣都沒有。太昊騎兵的利箭「嗖!嗖!」地從他們的身旁和耳邊掠過。也讓他們心膽俱喪,哪裡還敢談得上反擊!
        經過昨天的血戰,恐懼像荒草,已經在大多數翟族人心生根蔓延,不可遏止。
        這些身被籐甲的戰士絕對是不可戰勝的!
        何況還有一個比神魔更可怖的族長在!
        他絕對比神還強大有力,比魔更殘忍嗜殺!
        圍繞在營地邊地太昊騎兵則往返交錯地絞殺胡亂奔跑的翟族人,利箭無情,「嗖!嗖!」的破空聲尖利地劃破清晨的空氣。將死亡的氣息撒滿營地。數百翟族人在沒有奔出帳篷或跨上馬背之前就已經喪命。太昊騎兵們已經開始無視我的命令,隨意地在翟族人的營地內穿行,用利箭射向任何會移動的目標。
        天色漸明,開始有翟族人能夠向太昊戰士擲出長矛。卻在籐甲地防護下沒有形成太多地傷亡,但無情的利箭卻不斷收割翟族戰士反擊者的生命。
        終於,混亂中產生了恐懼,並佈滿營地,所有的翟族都不再作無謂地抵抗,而是全力以赴地奔逃,搶到馬的族人是幸運者,增大了逃得性命的可能,連馬都沒有搶到的翟族人則無助地嘶喊奔跑,在利箭臨身之前拚命想遠離這個修羅場。
        天色大白時,結局已經不可改寫,營地上活動的除了太昊族人就是一匹匹無鞍的馬,已經沒有翟族人能夠或者敢於站起來,太昊騎兵的任務是清理戰場,將或蹲或趴的俘虜驅趕到一起,而把亂跑的馬匹聚集到另一邊。
        追擊敵人的太昊騎兵也很快返回了,同時帶回的還有200多匹無主的馬。
        清理戰場的結果是,太昊騎兵一共繳獲了近3000匹馬,俘虜700多翟族人,逃掉了上千匹馬和800多翟族人,地上則有900多具翟族人屍體。
        太昊戰士方面不過損失了7名戰士,傷者也沒有超過50人,馬的損失在巨大的俘獲面前更加可以忽略不計。
        坡地上的公孫和太昊戰士都下到戰場上,喜悅掩蓋了疲憊和痛苦,都忙於收拾戰利品。
        翟族人此時不再有昨天初到時的殺氣與悍意,而是在恐懼中蜷縮在一起,最後被勝利方「仔細」地用籐條和麻繩捆緊,不敢稍加反抗。
        讓木駝不顧傷痛雀躍歡呼的,是那3000來匹高大強壯的翟族人的馬,這可是太昊從來也不敢夢想的強大機動力量啊!
        縱馬馳過整個戰場,我卻沒能感到大勝後的快感。
        殺戮和血腥是我到了原始後見到過的最為極致的一次,即使是在昨天對付鹽湖邊的翟族人時,我也沒有這麼強烈的殺意!
        可能是因為昨天的殺戮不僅是我造成的。
        但今天早上這一場屠殺卻是由我導演的!
        不過在反感殺戮的同時,卻沒有同時讓我產生任何仁慈心或負罪感,只是有一種不快意的感覺莫名地在心中滋生,難以消融。
        「乃知兵者是凶器,聖人不得以而為之!」
        我知道,這一仗為大河邊的諸族贏得了寶貴的時光,讓農業文明有了鹽湖的支撐和太昊的扶持機會,再過十年,農業文明的規模和水平將讓大河兩岸的部族再不畏懼類似的侵襲。
        這是歷史發展所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只是由於我的出現,第一次付出重大代價的成了翟族人,若非如此,農業文明要推遲多年才能成熟。
        展望多年以後,真正的後世到來時,應該不需要那麼多年了吧!
        出現衛星火箭的會是什麼時代?
        唐?宋?春秋?
        我在YY中時,後續的公孫和姜氏族人也正在翻過山口,向這邊的戰場趕來。
        「族長!我們沒有找到隗王!」打掃戰場的戰士很著急地告訴我。
kevin1217 發表於 2011-10-2 14:50
第二百二十九章 - 就叫運城
   

        對於語言不通的翟族人,我們都無計可施。
        「要是帶個有狐族長老過來就好了!」我在心裡恨恨地想。
        戰場清理已經結束,姜氏的扭頭旗出現在坡頂上時,戰士們已經享用過勝利後的第一場飽餐。
        公孫幹不在其列,他還在處理鹽湖邊上的事務,如果讓他看到眼前的慘景,不知道又是什麼心情。
        姜由看到戰鬥已經結束,不由得大失所望。
        「不用擔心!」我拍拍姜由的肩膀「隗王跑掉了,就算是我留給你的!」
        第二天,包括部分太昊騎兵在內近千戰士留在戰場,監督翟族人擴大河岸邊的防禦工事,姜由帶來的數百戰士和多數太昊騎兵則帶上戰利品和少量俘虜返回鹽湖,我留意了一下,所有的翟族長老都在帶回之列。
        近百名太昊騎兵沿著頭一天追擊的敵人的方向,在大河邊近百公里的範圍內警戒,並約定狼煙報警信號,一旦看到大量的翟族騎兵,就施放狼煙報警。
        返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來有狐族長老,為我們訊問俘虜。
        「什麼?那不是隗王?」結果讓我大失所望,這一次和木駝酣戰了整一天的族長叫「隗?」,只是北方一個翟族大部落的族長,所帶的戰士也只是翟族三個大部落的聯軍,並不是翟族所有的力量,隗王也對此戰頗為重視,已經打算隨後就帶更強大的隊伍過來。卻不料先鋒會遭遇如此慘重地挫敗!
        那隗王的力量有多大?
        如果不是我利用敵人不備,在雙方都疲憊不堪的大清早就發動襲擊,我們就算最後得勝,又得付出多大代價?面對更加強大的隗王和更多的戰士,我們能輕易獲勝嗎?
        我不禁後背生涼。
        這們的獲勝有必然性,卻也頗為僥倖。
        若敵人悍然不退,緊守在坡下,我們的騎兵下不到河岸邊。這一仗得打多久?
        若敵人懂得用兵,派遣少量戰士通宵警戒,我們的襲擊有多大把握能夠成功?
        若隗王不是讓隗?先來,而是率大隊親至。我就憑手裡地這一點力量還敢於發動突襲嗎?
        但歷史有時就是由許多的偶然組成的必然,我知道太昊騎兵在戰鬥技術、裝備方面肯定勝過翟族人許多世代,只要沒有大的意外,遲早都會是太昊騎兵取得戰場上地最後勝利。但這一次,勝利的確來得比預期的要早得多!
        按翟族俘虜的說法,隗王率領的大落部共有6個,每一個都不小於隗?所帶來的三個部落,那我粗略地估算一下,隗王所能動員的兵力應該不會少於6000人。而六部的族人將達到近2萬人!
        何況他們的戰士全都是騎兵!
        大河文明還有著深重地危機,不可掉以輕心。
        回到鹽湖邊的兩天後,戰局已經處理完畢,翟族人的營地上連牛毛都沒有留下一根,全部帶回了鹽湖邊的大營。
        是時候召開「總結會」了。
        「戰鬥已經結束。隗王短時間應該還不至於發動大的攻擊,加上我方三族在大河邊修築地防禦工事。我們暫時可以無憂,現在該分享所有的戰果,兩位族長有何建議?」
        公孫干和姜由表情複雜,一時都有些不好開口。
        「這樣吧,我們一共俘虜翟族人3000人。馬匹近6000匹,還有牛羊3000餘只。鹽湖先不論,這些東西應該如何分法?」
        「大哥!大河那邊地俘虜的翟族人和馬都跟我沒有關係,姜氏沒有參加戰鬥,俺可不能分那邊的東西!」姜由大臉再厚,也還明白道理,那邊的確也沒有他的功勞。
        「那公孫族長呢?」我看了看公孫干地表情,有些侷促。
        「全憑太昊族長分配,我族決無異議!」公孫干遲疑了半晌,就嚼出這幾個字來。
        「對!對對對!」姜由立即隨棍上,撿便宜。
        這小子!
        也罷,可能我來提方案獲得的支持是最多地,我只要他們表明態度就行了,以後再回過頭來有什麼看法,可別說是我逼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氣了,先提個方案,兩位族長要是覺得不對,我們再商議!」
        「不用商議!不用商議!大哥說的一定是對的!」姜由打岔道。
        我瞪了他一眼,才讓他閉嘴。
        「大河邊俘虜的人和馬,公孫氏分得部分,按400名俘虜和1000匹馬算;鹽湖這邊的人、馬和其他牲畜則由三族均分,各得1000匹馬、700族人和1000頭牲畜算,這樣如何?」
        公孫干也罷了,姜由一聽,他得到1000匹馬,公孫氏和太昊分別得到2000和3000匹馬,面色有些不愉,卻不好開口。
        「我族願意再分500匹馬給姜氏!」公孫干主動安撫姜由。
        姜由老臉一紅,知道被公孫干看穿,我就更不用說了。
        「那怎麼好!」姜由也表態,卻不肯放過這500匹馬「我族中牛羊多的是,這牲畜就全讓給公孫氏吧,就算是俺用牛羊換公孫族長的馬!」
        公孫干也是笑逐顏開,這個結果勉強能向族人有個交待了,畢竟公孫氏這一次損失的戰士是三族中最多的。
        且由得他們互相示好,我卻不會做這好人。
        我要的3000匹馬是不能再少的數量了,有了這些馬,我就能讓太昊的戰士全部變成騎兵!
        就算不是每名戰士配一匹馬,至少也要能夠訓練出一支2000人以上的精銳騎兵出來,這樣就算對上隗王,也有一拼之力。
        姜氏和太昊的騎兵眼下都從太昊聘請了教官,但騎兵實力最強大的肯定還是太昊族!我不能讓這優勢輕易喪失。
        「太昊只需要把馬帶走,俘虜和牲畜都留在鹽湖邊;姜氏和公孫氏也應如此!」我鄭重道「這件事卻是讓我思慮良久,並不是提出來商議的,而是一個決定:我們三族合力在鹽湖邊上興建一座城,用於保護鹽湖,同時儲存鹽,並從這裡分配後運往三族。為省卻族人勞累,這座城由黎族人俘虜來建,我們的戰士只需要監督就可以了。」
        「另外,大河邊上的工事也需要抓緊建立起來,不能讓隗王下次再輕易到達鹽湖邊!那邊地形險要,為防萬一,不能讓翟族人建那邊的城,就由我們的戰士來建。所以近期內我方諸族也不得放鬆。」
        「是!」兩族族長皆決然允諾。
        「那這座新城,按兄長的意思,應該叫什麼城?」
        「既然是用於運鹽的,就叫運城吧!」我笑道。
kevin1217 發表於 2011-10-2 14:51
第二百三十章 - 嬴伯辭世
   

        ##是我心頭的隱憂,大戰後的平靜並不能讓我從戰爭中解脫出來,真正放心地投入到和平建設中去所以在太昊七年,軍事防禦基礎建設以及軍隊訓練將一直是太昊柚大河諸族的重要任務。
        運城建設和大河邊的關口建設都進入了緊張的施工階段,我就不再有耐心留在鹽湖邊上了,太昊的軍事訓練才是讓我最為牽掛的。300騎兵驅趕著近3000匹馬,在夏汛到來之前,涉過大河淺處往西,再涉過渭水往南,經函谷關返回太昊城。
        6月11日,帶著龐大的馬群,我和戰士們返回了太昊城,經過與戰友生離死別的太昊騎兵們遠遠地看到太昊城廓,都熱淚橫流,情難自己。我雖然沒有親歷最為困難的那一仗,但屍橫遍地的慘狀讓我能夠感同身受,明白這些戰士回到太昊的激動和喜悅。
        龐大的馬群也讓土句他們欣喜若狂,冷兵器時代,步兵訓練得再好,也只是騎兵的配角,利守不利攻。強大的騎兵在數千年內,都是戰場上的霸主,直到春秋時期,「戰馬千駟」都足以在諸國中稱雄一時。
        如今雖然我還沒有這麼多戰馬,更沒有與之配套的戰車,但也算得上是原始時代一支頗足依恃的力量了。
        訓練和使用管理得當的話,今後的數百年內,這支騎兵將不斷得到擴充,越來越強大。
        就眼下而言,至少有2000匹馬可以充當作戰主力,其餘的馬可以作為備用和繁殖之用,而太昊步兵也不過就4000多人。使用得當,絕大多數步兵都可以隨時轉變成騎兵,何況還有的戰士由於體能或其他原因。不能當作騎兵訓練呢。
        從此,在城內校場上的訓練就基本上停止,城中壯年都到城外的騎兵營學習進一步地騎兵技術去了,而工部則大力推動馬具的製造,向土魯的銅匠坊「採購」了不少「國防產品」
        太昊城內,有喜有憂,失去親人的家庭痛不欲生,迎回家人的家庭喜上眉梢,滿城喜樂不均。
        宗廟內,與風余商量許久,我決定按後世作法,在宗廟內新辟「忠烈殿」,祭太昊死難於戰事者的英靈於殿上,並舉行儀式,為烈士招魂。
        6月15日,歸祭大典在新設的「忠烈殿「舉行,所有軍中排級以上骨幹和烈士家屬都全部出席。
        祭文由我起草,追念太昊建城以來死於戰事者的功勳,並逐一將鐫有烈士英名的陶碑(20厘米見方。不到一個骨灰盒大小)供上神?,每念到一名烈士英名,所有軍中「幹部」都躬身致禮,家屬則大放悲聲。
        「自今日起。太昊死於戰事者,均歸祭忠烈殿。禮部須將戰事即烈士英名、死難者功勳登記入冊,年終大祭時稟告太昊祖神。所有死難者的生前薪資均按標準發放到其子女手中,直到其子女長大到15歲止。子女在兩名以上者,每多一名,即多發一份同等薪資,不得讓烈士家屬因失去親人而生活無著!凡有違此令者,烈士家屬可直接訴至宗廟!」
        家屬們至此稍抑悲傷,而軍隊幹部們則歡呼雀躍,太昊軍隊在族中的地位由此得到質的提高。
        6月19日,噩耗傳來:贏伯還是沒能等到今年的秋收,於6月5日過世了。
        這本是意料中的事,卻仍讓我在宗廟內痛心良久。
        到這個世紀之後,少昊族長是第一個讓我明白部族大事的人,此前我對整個時代的部族分佈和相互關係一直在摸索階段,但少昊族長的出現讓我眼前豁然開朗,並從此離開大元城地***,邁入太昊這一輪地發展循環,文明建設與傳播進入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平台和時期。
        從大元紀年到太昊紀年,不僅是一個計時方式的轉變,更是對文明發展不同階段的重新標記。
        如今,大河諸部族在太昊文明地驅動下,正加速融合與交流,並以整體的力量對外部文明進行對抗,應該說,這裡面有贏伯的一份潛在的功勞。
        從贏伯那裡,我第一次收起了對原始人「情商」的輕視之心,認識到即使在原始部落首領中,也有心胸開闊,泱泱大度者。能在這個時代放下世仇,致力消融殺伐,換來部族平安地首領,實在不可多得,即使是姜由的野心勃勃和公孫干地沉穩持重,都沒能讓我產生比贏伯更好的映像。
        因此,從主持太昊族開始,我就不敢以少昊宗族族長的身份面對贏伯,而是以兄弟之族對待少昊,對贏伯更是禮之如兄長,敬之如師友,不敢輕忽視之。
        如今一旦天人永隔,怎麼能不讓我感傷!
        為不泯滅贏伯歸祭太昊的美意,我讓風余將贏伯作為太昊部族的族長逝世記入宗廟大事紀錄,並在主殿內供其神位,配享祖神之側,永受後世子孫尊崇祭祀。
        傷痛之餘,卻忽而疑惑起來。
        按說少昊城到太昊城不過7天左右的路程,少昊長老們到太昊來是太昊騎兵從銅碼頭一路送過來的,其間只花了四天時間,加上從少裡到鹽碼頭不到三天的路程,怎麼也不需要14天時間啊?
        為什麼少昊長老會在贏伯死後七天,才開始派遣人到太昊來?
        這時候應該還沒有什麼做「頭七」法事之類的瑣碎事項耽誤啊?
        贏伯死後的頭七天內,少昊人在做什麼?
        按少昊長老的說法,贏伯死後的第二天,就按贏伯生前要求,化灰入甕,七天時間,骨灰都已經冷透了,難道贏伯沒有交待,死後什麼向我報喪嗎?
        不對!
        把所有前來報喪的長老請到議事殿,風余作陪,我得跟這些長老們交流交流了。
        或者說是訊問也不過份,只是場面寬鬆一點而已。
        但我和風余的表情,以及我讓所有宗廟衛士隔阻其他人進出的安排,讓少昊長老們感受到了這次談話的不同尋常。
        「兄長臨死前,有什麼要長老們轉告我的事情嗎?」我凝聲問道。
        這時候還沒有茶,我只是給每位長老倒了一杯水。
        可就是這杯水暴露了少昊長老們的隱秘。
        我的話剛一出口,「啪啪」聲傳來,竟然有兩位長老的杯子掉到地上摔碎,好幾位長老杯中的水也蕩到了身上。
        「有」,
        「不!沒有!」
        好傢伙!竟然有兩個相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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